青城劍客 作者: 明天修道 (連載中)

peter8764631 2011-4-2 23:30:3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2 119966
pkpkpo 發表於 2011-4-15 02:07
第一O九章中山城

    到達一線天后,按照事先商議的,南宮适與南宮輕吟、綠衣三人先在一線天等待,流楓御快馬前往七俠鎮,先買一輛馬車,再來一線天接南宮适三人。..

    等到第二天,流楓御告別南宮适,向七俠鎮而去。走過一次棧道,再次行走在棧道上,流楓御再無第一次那般戰戰兢兢。快馬奔馳在上面,數十里棧道一晃而過。

    將近天黑時,流楓御終於進入一線天。還是上次那一家同福客棧,小二把流楓御迎入客房後。

    「客官您請,剛打掃過的」

    流楓御走入客房,四下打量一番,滿意的點點頭,自從進入中條山後,就過著野人般的生活,乍一進來,還有點不習慣。

    看到流楓御點頭,小二極為高興的問道:「客官是要在外面吃飯,還是要小的端到屋子裡?」

    流楓御還不覺的餓,向小二擺了擺手說道:「先不忙著吃飯,七俠鎮有車馬行沒有?」小二一聽,連忙說道:「有有有,客官您是要租還是買啊,咱們同福客棧左近,就是出門向左拐就有一家。您若放心,小的給去問問?」

    「如此,有勞小二了」流楓御順手掏出二錠銀子,足足二十兩,放在卓子上。「二十你一會兒過去問問,要好一點兒的,先付定金。我明天一早就走,不讓你白忙」

    看到流楓御一下子拿出二錠銀錠子,小二眼睛不由一亮,這可是聯合錢莊發行的銀錠,不比市面流通的散銀,十兩可以換十二兩散銀。

    「夠了夠了,您這可是足銀,足夠了」小二伸手拿起卓子上的銀子說道,「您先休息一會兒,小的去吩咐一聲,給您打些熱水來。順便去車行問問,您看?」

    「去吧,去吧」流楓御揮了揮手,小二立馬出了屋子,去向掌櫃那裡。「掌櫃的,掌櫃的?」小二跑進大堂櫃檯,老遠叫嚷起來。

    「叫什麼叫,嚎喪呢,沒看到這麼多客人嗎,敢緊去招呼呀」掌櫃的衝著小二大罵起來。

    「掌櫃的,您先別罵,給您看樣好東西」說完,小二連忙把二錠銀錠子掏出來,放在櫃檯上。

    「不好好幹活,又在做怪,小心老爺我扣你月錢……」掌櫃正好威脅幾句,突然眼睛一亮,盯著櫃檯上的銀錠子兩眼放光,一手抓住銀錠子,掂了掂份量,不放心又用牙咬了咬,上面明顯有二排淺淺的牙印。

    「是足銀,下面還有聯合銀莊的大印。你哪來的?」掌櫃一把抓住小二的衣領,「是不是干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

    「沒有,沒有」小二掰分掌櫃的手,解釋道:「是一位客官給的,讓小的去車馬行買馬車的。小的一看是足銀,就想著在您這兒兌換一下。嘿嘿嘿……」說完後,小二嘿嘿笑了起來。

    「死鬼頭,按店規,賞錢要上交一半,爺不佔你便宜。這位客官大方,二十兩足銀,可是能兌二十四兩散銀,先給你計著,月底一塊發你」

    「先謝掌櫃您了,小的去趟車馬行,您看?」小二盯著掌櫃手中的銀錠子問道。

    「哼,拿去吧」掌櫃的順手從櫃檯下拿出四根銀條,一指寬,半指長,顏色稍暗,帶有明光,顯然純度不比手裡的銀錠子。

    小二拿著四根銀條跑出客棧,「你慢著點兒,鬼玩意兒的東西,摔傷了爺可不管你客你藥錢」掌櫃的話還沒說完,小二早就跑的沒影兒了。再次掂了掂手中的銀錠子,臉上樂的跟朵花兒似的。

    「好銀子,正好那婆娘要件銀釵子,這下齊了,省了不少錢」

    話說,流楓御天一亮就出了客棧,小二是就在外面候著。一出門就看到一架馬車,楠木車架,老榆木做的車廂,說不上貴重,可結實。只是拉車的馬不太好,是一匹駑馬,最多只值十兩銀子。買這輛馬車可是花了六十輛銀子呢,真貴,流楓御暗自想到。

    「爺,您看,就是這輛馬車,裡面鋪蓋都是新的。您看看,滿意不?」小二一邊說著,一邊撩開車簾,果然看到裡面有一床被縟。全是普通布料做的,只比麻布好上一些,流楓御也沒有多想,只是點了點頭。

    「辛苦你了,這是爺賞你的」流楓御隨之扔出一塊散銀,一兩多。小二伸手接過,眼睛迷成一條線,點頭哈腰道:「您還有什麼吩咐的?」

    「哦,對了。爺大半年還在這裡住過幾天。同行的有位傷者,如今可在?」

    小二聽到後,搖了搖頭,「原來您跟那位客官是一起的啊。早不在了,傷好之後,就走了。被一夥人接走的,那客人可是大方,走的時候還賞了小的十兩銀子呢」

    流楓御想了想,大概是回中山城了。點了點頭,翻身上馬,向七俠鎮外走去。身後的馬車跑不快,第二天中午這才回到一線天。

    「小姐,您看,有輛馬車,是不是流楓公子回來了?」綠衣聽到遠處馬蹄聲,突然看到一輛馬車,不由叫了起來。

    「果然是流松公子回來了」南宮輕吟看到馬車後面跟著一位騎馬的人,淡藍色的外罩,就是在仲景遺府得到的那件寶衣,很好認。

    「公子辛苦了,有沒有見到三多?」流楓御剛一下馬,南宮輕吟便問起當初留在七俠鎮的三多來。

    「沒看到,說是傷好後,被人接走了,想必回中山城了」流楓御搖搖頭回答。「行了,先讓流楓公子歇口氣,綠衣去把東西收拾一下,搬到馬車上。」

    一個時辰後,南宮輕吟與綠衣坐在馬車裡,南宮适趕車,離開一線天,向七俠鎮走去。一上馬車,綠衣便嚷嚷起來:「咦,還有被縟,太好了」綠衣馬上撲到上面打個幾個滾,「太舒服了,軟綿綿的。小姐,你快過來,坐裡面一點」

    還沒等走出中條山,天已經黑了。眾人決定連夜趕路,等到第二天傍晚時,才到達七俠鎮。休息一晚上,天濛濛亮,眾人再次起程,向中山城前進。

    為了避免被吳家人認出,南宮适專門化了妝,看上去跟著老頭子似的,加上他改習春陽經,身上那股驃悍氣質隨著境界穩固不斷減弱,不是熟悉的人走近,根本認不出來。

    流楓御與馬車並行,走在官道之上。南宮适突然開口問道:「公子沒去過中山城吧?」

    「沒有,到是聽說過,中山城無煙炭天下聞名。青州很多人家都喜歡用,一到冬天,街上最多的就是賣炭車」

    其實所謂的無煙炭,就是煤炭,只是不知為何,這個世界的煤點燃後沒有煙,經過一定的加工後,最合適在屋子裡燒。

    天下十州,只有魯州產煤。此魯州與流楓御前世所在山西地理很像,分魯南魯北,魯南為宋家勢力,魯北是王家勢力。與青州相比,魯州不大,只有青州一半大小。可青州有七大世家,而魯州卻只有兩家,壟斷所有無煙炭產業,因此魯州的商人也是天下最出名的。

    魯商以無煙炭起家,像南宮家,就是魯州除宋王二家外,最大的炭商,如今更是介入藥材行業。其家業之龐大,就是一些超級世家都比之不過,可見其富。不過這個世界以武為尊,錢再多,沒有相應的武力保護,最終也是無根之萍。

    魯州西南乃是中條山,與中州隔山想望,東面有座雁蕩山,過了雁蕩山就是翼州。北方乃是幽州與燕州,幽燕多俠士,地處苦寒,以武力聞名。

    中城山是魯州五大主城之一,為南宮世家主掌,其實已經成為了南宮家的私城。另四城,太原城,懷仁城乃是宋家地盤,豐鎮城,長治城是王家地盤。如此可見南宮家在魯州的勢力。

    難怪南宮家一插手藥材行,就被吳家視為生死大敵,以南宮适家勢,真把藥材生意做起來,怕是不出二百年,就會成為超級世家,吳家失去立家之本,就要衰落了。

    南宮适一路上開始給流楓御介紹起中山城,說完中山城,有說魯州。宋王兩大世家的關係,實力,嫡系世子等等。話中透出一絲嚮往,流楓御也能聽的出一。看來南宮家確實有成為超級世家的野心,至於是不是要取宋而代之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以流楓御對超級世家的瞭解,南宮家的路還長著呢。宋王兩家在七十二世家中,實力中上,當年朱明未亡時就是勳貴之家。又皆壟斷著天下無煙炭的七成礦源,與北方六州關係極好。南宮适想要取而代之,純粹是自取絕路。

    當然,南宮适若能成為第七十三世家,也沒人會阻止,反而樂的如此。雖然不明其因,可從流楓家大力扶持汪趙李白四大附屬世家,就能看得出來,七十二世家並不會打壓其它世家壯大,反而覺得多多亦善。流楓御限於年齡,雖是嫡系子弟,可對流楓家只知表面,很多隱秘之事不得而知。

    這一路上,到也沒有發生意外,也沒有遇到吳家人。十多天后,終於到達中山城範圍。行走在大道上,漸漸一座高大雄偉的城池從地平面盡頭露出。

    南宮适興奮的指著幾十里外的中山城大叫道:「快看,那就是中山城,最多兩個時辰我們就能進城了。哈哈哈,終於回來了」
pkpkpo 發表於 2011-4-15 02:08
第一一O章城門之青城示警

    中山城一座客棧裡,幾個可疑的人正圍坐在一起。..其中一個中年人,面白無鬚,如同京劇裡的白臉奸巨,說話妖裡妖氣,初見給人一種陰柔的感覺。

    名如氣質,此人名叫吳幽。有個外號:幽陰手。故明思之此人手上功夫極為出色,習練一種陰毒功手,幽冥掌。

    吳幽正與數位大漢一起討論著從南宮家得到的消息,其中一位面相粗魯滿臉橫肉的大漢眼中精光四射,如同一頭凶獸,似要擇人而噬。

    「吳兄,你的消息準確嗎,南宮家確有異動?」其中一人突然開口向吳幽問道。

    「不錯,這幾天南宮家人來人往,很多在外的高手都回到了中山城,就連南宮往今日早上也回來了。南宮家如此舉動,定有原因。只是我們在南宮家的探子級別不高,探不出其它消息。」吳幽眼色陰沉,掃過眾人時,叫人極不舒服,似乎被一隻毒蛇盯著一般,下意識的扭過頭,不與吳幽對視。

    「吳兄的消息若是不假的話,南宮家定然有大事發生。」另一個農夫打份的人點了點頭,向眾人說道。

    「你說的全是費話,連南宮往都回到中山城了,他可是一位五鼎高手。平常都在南宮家炭礦上,深居淺出。是不是南宮家得了什麼寶貝?」

    「你說誰呢,誰說的是費話?」農夫打扮的人突然大怒,指著對面的大漢吼了起來。對方不甘示弱,「啪」的一聲,手掌拍向卓面,吼叫道:「我說的,你就是在費話。平日裡裝作一副狗頭軍師的樣子,指手劃腳,早看你不順眼了。怎麼著,還敢瞪爺,不服氣啊,水服氣出去練練」

    「你,好,練練就練練,誰怕認呀。閃電刀,好大名頭,你今日就會會你,看你是不是名不符實,閃電刀是不是有閃電那麼快。走啊,走啊」

    吳幽一下子面色陰沉如水,「好了」心中憤怒之極,這幾位乃是吳家的貢傣,平日裡眼高於頂,一副老天爺第一,自己第二的樣子。除了家主,誰都不正眼瞧一下。這次潛入中山城,吳幽沒少受氣。若不是正事要緊,還用得著他們,早就把他們趕回塑方城了。

    「來中山城都快半年了,連南宮輕吟那娘們兒的影子都沒發現,誰能告訴我這娘們兒去哪了,去做什麼了,有什麼事能讓她親自出面,大半年都沒露面?」

    「這不正在查探嗎?」其中一人小聲說道。

    「哼,家主派你們來這裡,可不是要你們吵架來的。都坐好了,分析一下,南宮家這幾天為何如此怪異?」

    看到吳幽面色陰沉,在坐的都不敢在出聲。這位爺可是心狠手素,雖然同為四鼎高段實力,可一對一,眾人還真有點慫他。

    「是不是南宮輕吟那娘們兒回來了,不然不會有這麼大的陣仗,把中山城附近的十幾位五鼎高手都調回來。一定是南宮輕吟這娘們兒得了什麼好處」

    「嗯?」

    吳幽眼神突然一凝,連忙說道:「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番」

    「我是說南宮輕吟那娘們兒是不是回來了……」

    吳幽猛的一拍卓子,喝道:「停,就是這句」

    「南宮輕吟回來了?」

    「就是這娘們兒回來,也不用這麼大陣仗吧,十幾位五鼎高手齊聚南宮家。是不是南宮輕吟這娘們兒帶回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絕世秘笈,頂絕藥材?」

    「不管她帶回了什麼,敢快派人在城門口守著。半年前為了擊殺這臭娘們兒,我吳家黑衣衛損失慘重,就連七弟兆周都死在中條山。」吳幽此話說出時,殺氣騰騰,突然向眾人問道:「劉沖有沒有消息,是不是投到南宮家了,若找到他,我定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眾人搖了搖頭,「劉沖先放放,今日我們先談南宮輕吟,很有可能是這娘們兒要回來了。不是今日,就是明天后天,就這兩三天。不管她帶回什麼東西,一定不能讓她安然進入南宮家,一定要在她入城之前把她幹掉。到時,不管她帶了什麼東西都是我們的。」

    吳幽點了點頭,「這裡就張大哥是最佳人選,我們就是附近埋伏。若一擊不能得手,便一起衝出去,定叫她死無葬身之地。」

    「吳兄此言甚是,不過我們最好在城門口動手。得手後,也好逃脫。」

    「不錯,我馬上調集中山城潛伏的好手。城門之事,就勞煩張兄了」聽到吳幽此話,張兄點點頭,向吳幽抱拳道:「我這就去安排,事不亦遲,先告辭了」這張兄行動如火,剛一說完,就出了客棧。

    看到張兄離開,吳幽又與眾人商議一番後,出了客棧。就是吳幽等人商議城門伏擊之事,南宮家一眾掌權人也在商議。相比吳幽等一頭霧水,南宮家眾人卻是紅光滿面。

    「七俠鎮的暗探已經把消息傳回來了,輕吟今天就回來。吳家在中城山的暗樁找到沒有?」

    「只發現幾個小蝦米,帶頭之人還沒有發現。不過據我推測,這次潛入中山城是以吳幽為首。」

    「哦,沒想到吳家把他都派出來了。此人心思狠毒不可不防,順兒,你派些人到城門口接應,絕不能讓輕吟出了意外。此事關乎我南宮家興衰,吳家若要在城門口動盡。」

    「是,侄兒一定安排精幹人員。」

    「輕吟雖為女兒身,卻是我南宮家的千里馬。此次身入陷境,把春陽經帶了回來,對南宮家功大蓋天。」為花白的老人哈哈大笑說道,「聽三多說,輕吟身邊還有一位年青人,你們怎麼看?」

    「伯父說的沒錯,確實有一位年青人,對輕吟有救命之恩。這次前往云夢澤,據說與輕吟約定,以紫蓮根為酬。姓李,名江。不過我們查過了,云州李家倒是有一位叫李江的世家子,可才七八歲。青州李家倒是有位,不過乃是流楓家一位嫡子的近侍,也不是用劍的。」

    「不管他是云州李家,還是青州李家,都不是我南宮家能招惹的。如今我們與吳家已經以生死相鬥了,不能再惹強敵。青州李家雖然只是一流世家,可背後的流楓家卻不是我們能惹的起的,便是宋家也要看人家三分顏色。」

    「大哥說的是,我南宮家得了春陽經,自當暗藏鋒芒。等到輕吟這一輩子弟成長成來後,根基才能穩固。」

    「行了,輕吟還沒有回來,等她回來後,問清楚這位李江是什麼來歷,再議。先要保證輕吟安全。往兒,你去城門坐鎮吧。讓俊成暗中助你,吳家若不攪事,就不要管他。」

    「是」

    「如此,都散了吧,把家裡的人管好,不該看的,不該聽的,都事先招呼一聲。」老人向眾人擺了擺手。眾人聽到後,極為識趣的行禮告退,從屋子裡走出。

    剛才太遠,看到中山城還不覺的。此時離的近了,流楓御這才看清楚,中山城依山而建,氣勢宏雄,二十丈高的城牆,上面甲士往來。城門口人來人往,川流不息,足見中山城繁華。

    與北海城不同,中山城位於魯南之地,四季如春,宏雄之中帶有一絲柔和,剛柔並濟,可見當初建造這座城池的人乃是一位大家。

    看到流楓御盯著面前的中山城,南宮适得意的問道:「怎麼樣,還入得公子法眼,比起北海城如何?」

    流楓御笑了笑,中山城乃是千年前南宮家崛起時建造,比不得北海城城三千年底蘊,來往出入的人群,更是沒有北海人那種天性帶著的一種傲氣。這裡的人氣息溫和,很少見到武士來往。

    見流楓御不說話,南宮适沒有再問。他也只是一句玩笑句,北海城他也去過,不說城裡。城外大道上,便能見到不少武士來往,個個帶刀挎劍,氣質剛硬,行走間目不斜視,自有一股傲然之氣。這是超級世家的底蘊,便是一個山間農夫也會幾招把式。

    「此城乃是我南宮家一位先祖設計,親自督造,歷時兩百年才建成。當時宋家有染指之心,最後因王家扶持起北宮伯家,這才打消念頭。可惜,北宮伯家出了一位北宮伯玉,舉家南遷,成為七十二世家之一。南北兩宮,只有我南宮家不成器,成為一句玩笑之話。」

    聽的出,南宮适說這句時有種苦澀之意。北宮伯家流楓御有些瞭解,乃是八百年前崛起的超級世家,位列七十二世家之一,在眾世家中雖只排名中下,可也是超級世家,非南宮家可比。

    「到了,要不要先到城內通知一下?」南宮适回頭向車內的南宮輕吟問道。

    「不用,就這麼進城吧。大半年沒有露面,想必吳家在城內派了不少探子。能低調就儘量低調吧」

    聽到南宮輕吟如此說,南宮适點了點頭,手中馬鞭揚起,一聲「駕,馬車陡一加速,向中山城奔去。

    流楓御騎在馬上,走到離中山城十幾丈外時,背上青城劍突然「錚」的一聲,發出一聲輕鳴。流楓御心神一震,氣血忽然湧動起來。「停」流楓御一揚手,向南宮适喊道。
pkpkpo 發表於 2011-4-15 02:08
第一一一章城門之遭遇刺客

    「怎麼回事,為什麼要停,都快進城門了」南宮适有些不滿的問道。..馬上就要進城了,南宮适正興奮著呢,被流楓御忽然打斷,任誰都不會高興。

    「公子可是有所發現?」南宮輕吟的聲音從車廂內傳出。流楓御也說不上什麼原因,只是青城劍向來不動自鳴,此時突然鳴叫示警,流楓御不能大意。

    「不知道,只是在下之劍不動自鳴,定然有因。還是小心一點兒的好」聽到流楓御如此解釋,南宮适心中微微一沉。這一路上,他早知流楓御背上之劍不凡,已經通靈。既然流楓御如此說,定非無的放矢。

    「如此,我們小心一些就成。進城吧,總不能回到自個家了,卻不敢進門」南宮适揚鞭打馬,馬車吱呀一聲,再次向城門行去。

    流楓御跟在馬車旁,暗運內息,氣血湧動,背後青城劍發出微不可聞的鳴叫聲,劍身顫動。

    此時城門口,進進出出,並無奇異之處。南宮适心稍稍放心,只以為是流楓御太過敏感。馬車行向城門,沿途所遇之人紛紛讓開大道,站在兩旁,等到馬車先走過後,這才跟在後面一同進城。

    「嗯?」流楓御注意到馬車後面跟著的人群裡,有數位氣息晦澀,行走之間頗有章法,似乎經歷過特殊訓練,隱隱間讓流楓御有種很不安的感覺。

    如此一想,流楓御不在提醒南宮适,而是暗自戒備,氣血溝通青城劍,只要一有意外,便劍出護體。城門口人流實在太多,魚龍混雜,有進出者,有弛足者。

    馬車剛一走到城門下,突然從人群中飛出十幾位灰人蒙面人,手中鋼刀揮舞,凡擋在面前的人或死或傷,向南宮适馬車奔來。

    這些灰衣人出現的突然,等到行人回過神來,已經有十幾人躺在地上。看到死人,人群一下子炸開。

    「殺人啦,殺人啦……」

    「快逃命,有凶人當街殺人了……」

    人群一跑,南宮适馬車被擋住道,馬兒自動停下。看著向自己奔襲而來的灰衣蒙面人,南宮适面色不由一變,還真被流楓御料中了。連忙插出厚背刀,橫刀在胸。朝前面的大亂的人群一聲高吼:「快閃開,快閃開,駕」

    不能停在這裡,人太多,還不知道暗中是否另有埋伏,南宮适一邊大吼,手中韁繩抖動,馬匹狂嘶一聲,突然騰起前蹄,向前邁了幾步,再次停下。這是一匹駑馬,初一受驚,竟然不敢動彈,任憑南宮适如何抽打,只是嘶吼卻不行走。

    「怎麼回事,出了什麼事,怎麼這麼亂?」

    綠衣突然探出頭來,看到城門口人群大亂,相踏,如同世界末日一般,四處逃散開來。地上一片狼藉,正好仔細看,突然見到面前十幾個灰衣蒙面人手中揮刀砍殺過來。

    「啊,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是什麼人?」綠衣一聲尖叫,就要從馬車衝出來。

    「快回去」南宮适反手一推,把綠衣推入車廂中,還是被對方發現了。

    「是她,南宮輕吟那娘們兒的貼身侍女,兄弟們,殺過去……」為首一人看到從馬車裡出一的綠衣,眼睛一亮,一聲大吼,手中鋼刀揮舞,衝了過來。「混開,老不死的……」看到前面一位老頭正擋著路,此人一刀劈下,老人也慘叫都來及,被劈成兩半。

    「衝啊,凡擋路者給我都殺了」灰衣人突然凶性大發,沒來的及逃離城門的人群,瞬間被砍翻二十多人。前人一清,這些灰衣人馬上衝到馬車前,揮刀向拉車之馬砍去。

    馬兒被凶氣一激,「唏律律……」一聲嘶鳴,前蹄忽然騰空而起,躍身半空就逃,竟然受驚了。

    站在馬車上的南宮适只覺身體後仰,看到前轅翹就要翻車,不由大驚失色。「畜牲停下」手中厚背刀刀面向馬背用務力抽去,只聽到「喀嚓」一聲筋骨斷裂聲,馬脊樑被一下子打斷,馬兒哀嚎一聲,從半空中跌落。

    嗵,一聲巨響,馬兒脫韁,馬車倒在地上,隨之又是喀嚓一聲響,前轅受力不住,忽然斷為兩節,車廂猛的一震。坐在車裡的南宮輕吟與綠衣尖叫一聲,翻滾倒了出來。

    「果然是南宮輕吟」隱身暗中的吳幽看到從車廂裡翻滾出來二個女人,其中一人正是南宮輕吟,眼神一凝,一股殺氣突然透體而出。

    「南宮輕吟,隨我殺過去」吳幽一聲大喝,身體幻出數道殘影,衝向南宮輕吟,手爪探出,十道勁氣從指尖透出,滋滋作響。

    「殺,殺死南宮輕吟」隨著吳幽衝出,其他幾位隱身暗中的高手一聲大吼,從人群中越出,殺向南宮輕吟。

    南宮适此時面色大變,臉蒼白一片,沒想到這些如此大膽,竟然敢在城門口伏擊。一下子衝出這麼多高手,南宮适心中一寒。手中厚前刀猛的向前一劈,怒吼道:「惡賊敢爾,南宮适爺爺在此」

    沖的最快的一位灰衣人,忽然眼前出現一道烏光,只覺身體越來越輕,似乎正向天空中飛起。心中不由大驚,向下一望,竟然看見半截身體,一道血柱噴出。「啊……」一聲慘叫,從高空跌落地面,嘭的一聲,再看不出人樣。

    南宮适這一刀太過兇猛,正在前衝的灰衣人被他氣勢所懾,齊齊一頓,自原地停下。隨之就看到衝在最前面的灰衣人被一刀兩斷,上半身衝起丈高嗵的一下掉在地上,眾人的心也跟著嗵的一聲顫抖。

    「為吳頭報仇,衝啊,殺啊,殺了南宮輕吟……」這些灰衣人本來膽氣被奪,突然其中有人一聲大吼,身體一震,這才回過神來,齊齊吼叫著衝向倒在地面的南宮輕吟。

    這些人出現的太快,南宮輕吟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就聽到十幾個灰衣人高喊道自己的名字衝了過來,面色一變,連忙從地上站起來。

    「小姐小心……」南宮輕吟才剛站起身,一道黑影帶著滔氣殺氣直撲過來,一雙枯爪透出徹骨寒氣,紫黑色的手指十道無形勁芒發出滋滋破空聲。

    綠衣一聲大叫,嘭的一聲,持劍沖擋上去,被這黑影一掌擊飛,倒在地上。

    「綠衣……」

    南宮輕吟直看到一道身影衝到自己身前,隨後一聲悶哼倒飛出去。這才聽到綠衣的叫聲,發現綠衣倒在地上,胸前一個黑掌影,臉色慘白一片,七竊溢血,形如厲鬼。尖叫著衝向綠衣跟前。

    就在綠衣被一道黑影擊飛,流楓御手中劍訣一道內息吐出,青城劍「鏘……」一聲劍鳴響動天地,聲音清脆如同樂律,卻入耳清晰,就像是在耳邊響起。

    隨著這聲劍鳴聲,一道劍光從流楓御背後突然衝起,化為一道虹光擊向撲來的黑影。劍光劃破空間,發出嘯嘯呼聲,黑衣人眼看掌拍到南宮輕吟後背,突然身側一道劍光襲來,心中一寒,再顧得其它,一聲怪叫身體臨空轉折,如同鬼魅一般躲開襲來的劍光。

    「哼,那有這麼容易」流楓御坐在馬背上,看到青城劍一擊無功,被黑影躲過,發出一聲冷哼,手掌輕按馬背,騰身而起,青城劍滋的一聲飛到頭頂。

    「離劍式,曲劍式,殺」一聲輕喝,流楓御雙腳互踏,身體陡然撥高數尺,青城劍一道光芒在他頭頂繞行半周,向立足未穩的黑影撲擊過去。劍光帶起一道氣流,牽引著流楓御身體一同飛過去。

    此時身處半空沒有借力之地,流楓御絲毫不以為然,手中再捏一劍指,點向身下的黑影。

    「好劍法,不過想要殺我,還差的多。」黑衣人正是吳幽。他見馬車翻倒,突然從人群中飛出,本想一掌擊殺南宮輕吟,沒想到綠衣反應極快,提劍刺出,把南宮輕吟護在身後。吳幽氣勢正盛,手掌一翻,穿過綠衣劍影拍到她的胸前,把綠衣擊飛,正要再接再勱擊殺南宮輕吟,卻被流楓御攔住。

    流楓御劍出詭異,竟然飛劍數尺,劍勢凌厲,吳幽不得不暫時放過南宮輕吟,躲避飛劍。沒想到流楓御得勢不饒人,自己剛一落地,還沒有站穩,流楓御便撲殺而至。

    這吳幽乃是四鼎高段武士,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流楓御實力不如自己。一聲怒吼,向飛擊而來的劍光拍出一掌。掌印牽動氣流,形成一個大大的手印。流楓御沒想到此人掌力如此兇猛。

    「希夷兮,樂兮」

    流楓御身體突然加速,一把握住青城劍劍柄,口中突然出口成音,念起了希夷劍法之訣。一道劍芒吞出,刺向拍來的巨掌。

    「啵……」如同氣球被刺破發出的聲音,吳幽凝聚氣流形成的幽陰鬼掌,被流楓御一劍刺破。流楓御輕易刺破巨掌,劍芒再盛三分,斬向吳幽手掌。

    「好膽」

    吳幽連忙轉身收掌,不敢觸碰流楓御的劍芒。看到眼前之人劍法超絕,雖然實力不如自己,也不得不暗中佩服。同輩之中,能以劍芒破了自己陰幽鬼掌的區指可數,沒想到今日在這中山城遇到一位,還是一個晚輩。
pkpkpo 發表於 2011-4-15 02:08
第一一二章城門之以人試劍

    吳幽此人心胸狹窄,雖不知流楓御何人,料想不為乎南宮家暗中培養的子弟。..如此年紀便有這等劍法,不由忌妒起來。

    「此子如此年紀,不僅實力不弱,劍法更是高超,絕不能讓他成長起來,不然我吳家何有立足之地」如此一想,覺的擊殺南宮輕吟反而微不足道。南宮輕吟雖然才智高絕,百年難遇,可畢竟是一位女子,遲早要嫁人。可眼前之人卻不然,不出十年定為年輕一輩之首,到時吳家難矣

    也難為吳幽一瞬間能想到這麼多,反應更是不慢,身法突然變幻,化出數道殘影,欺近流楓御身旁,便要下殺手。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一寸險。面對流楓御這等劍法高絕之士,只能近身搏殺,不然根本奈何不得他。吳幽何等經驗,發現雙方纏鬥起來,短時間不能奈何流楓御,便使出身法,想要衝進流楓御身前。

    流楓御更非蠢貨,此人一出手就知道實力高出自己無數,哪裡會讓他近身。隨之劍法展開,瞬間劃出上百劍,在身前布下層層劍網,不求傷敵,只求護身。

    腳踏八卦行走九宮,想也不想使出了禹步。這套步法乃是從青城心法中悟出,還不完善。原來這套禹步有八卦之境,每一卦九九八十一步,合九九歸一之數。如今流楓御只悟出一卦之境,八十一步,還只能使出七十二步。

    雖然禹步只能使出七十二步,但也是極為玄妙。任憑吳幽身法如高明,都不能進入流楓御三尺之內。只要在三尺之外,就是流楓御劍法殺傷力最強之處。若讓流楓御看到破綻,他絕不吝嗇使出御劍術,行一擊必殺之劍。

    吳幽不明其意,想要進身,發現流楓御身法高明也不在自己之下,身前層層劍光更是把自己擋在三尺之外。看到流楓御使出這等玄妙莫測的身法,吳幽心中妒意更盛,非的今日把流楓御斃於掌下。

    如此兩人被開始繞起了圈圈,你攻我守,你進我退。吳幽空有絕世之功,擎天掌力,卻不能進流楓御三尺之內,雖有心殺人而無力為之。

    流楓御更是小心小心再小心,希夷劍法一招招使出,但求無功,不求有過。他劍法突飛猛進,七十二路希夷劍隨心所欲,出劍毫無章法,無跡可尋。吳幽對劍法一竊不通,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綻,越攻越急,越攻越心浮氣燥。

    這二人出招速度之快,往往只看到滿天掌影,無數劍光。呼呼掌力帶著嘯嘯風聲,滋滋劍光道道氣勁。時而快速挪移,瞬間飛出數丈之外,時而一劍衝天,飛空一丈臨空一擊。

    城門下如此大的動靜早就驚動了南宮家人,就在流楓御把吳幽纏住時,從城門裡衝出幾十人,其中數位高手,把吳家幾位供俸擋住,另有幾十位家族精英圍攻灰衣人。

    城樓上,一位中年儒雅之士俯視城下亂戰。看到流楓御與吳幽大戰一起,不由雙目一亮。

    「那是吳家的吳幽吧?」

    「看他鬼氣森森,確實吳幽。只是不知與他交手的是誰,年青好像不大」一位三十許一身綿衣的男子出聲應道。

    「往叔,要不要再派些人出去接應,可別讓輕吟有個好歹」一位二十三四的青年人有些擔心的說道。

    「不用,只把所有灰衣人殺死即可,吳家那幾位供奉讓他們知難而退。這些人個個都有些背景,殺一個就能引出十幾個,我南宮家雖不懼怕,可沒必要為自己無端豎敵。他們也非真的要為吳家賣命送死。只要吳幽一退,自然會跟著退去。」

    南宮往一副風輕云淡智珠在握的樣子,其他人自然不在多說。只是看到與吳幽交戰的的人,劍法高絕,雙方身法快速。不由驚訝萬分,能於吳幽交戰不相上下者,可非無名之輩。

    「六弟,你看那年青人是否就是與輕吟一同回來的李江?」南宮達突然問道。

    「八成是了,沒想到此子劍法如此高明,絕非一般人家出身。你們可看出他使的是何劍法?」南宮往皺了皺眉頭向身邊幾位兄弟問道,「九弟好像也有些不一樣,刀法剛柔並濟,實力非三鼎高段」

    「有些希夷劍法的影子,意境不符。這門劍法我南宮家也有子弟修習,可無論意境劍勢,都相差極無。是乎也不流楓御純正劍法,沒有那種浩如煙海的堂皇之勢。多了一份輕靈」

    「何止是輕靈,我看是暗藏殺機。你看此子雖處守勢,卻出劍從容,似乎其中暗藏殺機。吳幽若是大意之下,怕是要吃苦頭。呵呵呵」這裡站著的除了南宮家後輩,全是五鼎高手,眼力高明。此時身處局外,一言道破流楓御劍法暗藏的玄妙。

    不過吳幽可就沒這麼運氣了,他久攻不能得手,心浮氣燥,只一味使出大招猛招,沒有細思流楓御劍法之奧。再加上流楓御出劍極快,劍芒凌厲,其中暗蘊一股極為凝煉的氣息,讓他吃虧數次,更不敢欺身上前。此時南宮家強援盡出,已生退走之意。

    可流楓御劍法使出來時,守中帶攻,劍勢連綿不絕,他若身退,必被劍傷。這才苦苦糾纏,其實雙方交手這麼長時間,吳幽早就發現流楓御非南宮家之人。以南宮家諸人還教不出這等子弟。

    流楓御從吳幽招勢中看出他有退走之意,卻不放過。他悟劍至今,好不容易找到一位高手,正暢快之時,哪裡肯收劍。希夷劍法雖只七十二路,可在他手中使來,如有無數劍法信手拈來。

    吳幽銳氣已失,流楓御氣勢卻變強。從剛才一味守招,開始攻擊。劍招如羚羊掛角,從容之中隱有一股鋒銳之息。青城劍嗡嗡作響,劍身顫抖,似乎興奮莫名,隱有脫手衝天之勢。

    「小輩,你非南宮家之人,為何如此咄咄逼人。須人行為留人一線,也是為自己留一絲餘地。某家非是不敵你,只是沒有必要讓南宮家得利。你莫欺人太甚」

    吳幽果然心生退意,開始以言話擠兌流楓御,叫他見好就收。流楓御哈哈大笑道:「你果然是吳家中人,在下不過是見獵心喜,以你試劍。你若想退,我不攔你。先接下此劍再說」

    流楓御突然收劍,身體借勢飄然而退,手中青城劍嗡嗡直響,讓人心煩思亂。吳幽看到流楓御收劍,不由大喜。又見他手中長劍似收非收,隱有銳氣勃發,不敢亂動,只能內息遍佈全身。

    說起來也是憋屈,自己堂堂四鼎高段之境,今日卻被一位三鼎武士逼迫如此。「來吧,某家便見識一處你有何絕世之招」

    「飛劍式,擊劍式,看劍」流楓御出,青城劍滋的一聲脫手飛出,此乃他悟出的御劍術第二式。一式兩變,一飛一擊,乃是殺招。一直沒有用過,今日正好用吳幽試招,以見其威力。

    「區區飛劍之式,還想傷我」吳幽看到流楓御長劍脫劍,劍人飛虹向自己擊來,不由大吃一驚。隨之心中一定,飛劍之術乃是七鼎高手才能使出,威力也並非仙家飛劍之術那般。只是一種以神御劍之法,流楓御以區區三鼎實力使出,實是貽笑大方。

    吳幽見飛劍擊來,突然手掌紫黑一片,一聲巨吼,凌空拍向擊來的長劍。嘭一聲巨響,青城劍一聲鳴叫飛回流楓御,吳幽手掌顫抖,一滴鮮血從手指滑落。

    撲,一聲輕響血球滴在地上,濺起一朵土花。吳幽狠狠的看了一眼流楓御,突然化作數道幻影轉身飛退。

    「撤,通知城內弟兄」

    隨著吳幽退走時一聲大喝,其中一位灰衣人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器物,向空中一扔,噴的一聲巨響,一道流光衝到幾十丈高空,噴出一朵彩花。灰衣人隨之被南宮家武士亂刀砍死。

    「退」

    其它被圍供奉見吳幽退走,齊齊大喝,一招逼開與自己交手之人,追向吳幽。看到敵人逃跑,正要追趕的眾人,突然被一位從城門口走出的中年人喝止。

    「不要追了」

    來人正是南宮往,眾人聽到後,頗不甘心的停下來。此時南宮家一眾長輩從城內出來,看到南宮适渾身是血,煞氣盈盈。南宮往不由皺起了眉頭,對南宮适說道:「怎麼會有如此之重的煞氣,回到家中不得出門半步,把五經統統抄寫一遍,等身上煞氣完全消退後,再出門。」

    南宮适竟然出奇的沒有反駁,收回厚背刀點頭應道:「是」態度出其的和善。讓流楓御心中大奇。

    「輕吟,輕吟,你沒事吧?」一位青年人跑到南宮輕吟身邊,「啊,綠衣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快來人」這青年看到南宮輕吟扶著綠衣靠在馬車旁,驚叫一聲叫人來幫助。

    幾位侍從走到綠衣身前,扶著她上了馬車。「馬呢,把馬帶過來,架起車來」南宮輕吟突然叫了起來。片刻有人牽來一匹馬,重新套好車,進入城裡。

    此時,南宮家眾人才看向一旁的流楓御。見他手中提劍,眼瞼下垂,似有所思,竟然沒有注意到別人正在看著自己。
pkpkpo 發表於 2011-4-15 02:10
第一一三章紫蓮根之突生事端

    「哈哈哈,果然英雄出少年,沒想到吳幽半世英名,被小兄弟一劍逼退,叫我等大開眼界。..」一位中年人哈哈笑著對流楓御伸出了姆指,極為興奮的說道。

    流楓御聽到此人說的如此誇張,臉面不由一紅。人家哪裡是被自己一劍逼退,不過是看到南宮家勢眾,事有不怠無奈退走而已。此人說的好像自己真的實力超強,吳幽不敵而走一般。

    看到面前出現的數位中年人,流楓御一個都不認識,只是看他們氣度,定然是南宮家的嫡系。一時不知如何招呼,一旁的南宮适看到流楓御面現難色,便想到流楓御根本不認識自己數位兄長。連忙走到他跟前說道:「這位是南宮達,我們九兄弟中排行老三,輕吟的父親。」

    流楓御聽到眼前之人便是南宮輕吟的父親,不由肅穆,抱拳行禮道:「晚輩見過南宮達前輩,前輩言過了。那吳幽實力之高非我之敵,若不是因為事不可為,晚輩非其敵手。」

    對這位南宮輕吟的父親,流楓御不敢小視,能生出南宮輕吟這等子女的人,誰敢小視。南宮達看到流楓御雖勝不驕,神態從容,雖然與自己行晚輩之禮,可態度不卑不亢,氣度森然,眼睛陡然一亮。

    「此子必然是大家子弟,非如此,不會在這般年紀培養出這等氣度。」南宮達心中暗思道,走到流楓御面前笑著說道:「小兄弟不錯,輕吟一路上多虧你相護。此次來到中山城,還要多住幾天。這是成義,輕吟的哥哥,你們年輕人還要多多親近。」

    南宮成義聽到父親與流楓御介紹自己,走到流楓御面前抱拳道:「成義見過李兄弟」

    「哈哈哈……」聽到南宮成義稱呼流楓御為李兄弟,一旁的南宮适突然大笑起來,指著流楓御叫道:「不姓李,不姓李,乃是流楓家世子,流楓御公子,你們還不知道吧」

    南宮适把流楓御真實身份說出來時,南宮家皆人面色不由大變,南宮達連忙向流楓御作揖道:「原來如此,還望公子見諒。」

    流楓御看到眾人聽到自己的真實的身份後,神情變化,暗自搖搖頭,「晚輩與南宮三叔一路頗熟,若不見外的話,就稱我為十七吧」

    南宮達眼前一亮,似乎猜中什麼,「如此最好,叫十七也不顯的生份。哈哈哈」

    「大哥,此地人來人往,還是先回府上再敘。吳家那些灰衣人實在可惡,使無辜之人傷亡數十個,六弟,你去把這些屍體收斂起來,派人尋找家人,若是我中城山人氏,定要厚葬,重重撫卹,畢竟都是因我南宮家而殞命,我們若要不聞不問,何以為信」

    「三哥說的在理,小弟這就吩咐下去」

    南宮适走到流楓御身邊,對他輕聲說道:「剛才那個是老大南宮往,比起我來強了不知多少倍,別看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已經達到五鼎高段實力。另一個,叫南宮暢,老六,前年才突破到五鼎。呵呵,不怕老弟笑話,,同為兄弟,老哥卻是最不成器的。」

    通過一番介紹後,眾人向城裡南宮府走去。流楓御有些奇怪,南宮家九兄弟,南宮适排行最末,為何南宮輕吟卻叫他三叔。便向南宮适問起,這才知道南宮适先天有三種天賦,故而有個外號:南宮三絕。被人們稱呼為三爺,後輩子弟也三叔三叔的叫著。至於南宮達,都以三伯稱呼。

    流楓御得知後,大為驚奇,南宮适對於凶獸的氣味極為敏感,流楓御早就知道。正因此,才能在中條山云夢澤安然行走,除了被鐵狼引來的五級凶獸是個意外,眾人就沒碰到四級以上的凶獸。此乃一絕,其它兩絕,南宮适沒有顯露過,流楓御並不知道。

    對於南宮适的天賦流楓御心中好奇,可人家不說,他也不會克意詢問。南宮家的府祗建的極大,佔地千畝,與流楓御家的大觀園那種森嚴不同,給人一種富貴的感覺。一進門,就覺得此家定是家業殷實,是大富大貴之家。

    一路風塵,流楓御被安排在客房裡,便謝絕訪客,洗漱一番後,盤坐在床榻上開始打坐練功。回憶起今日與吳幽一番打鬥,流楓御在腦海裡再次推演起來。經過近兩個月突飛猛進後,劍法的進境再次減緩。

    流楓御明白,這是自己感悟不夠深。若想劍法再上一層樓,還需一番積累感悟。等積累達到一定程度,厚積而薄發,才能現以前那種劍法一日千里的精進速度。

    「今日初見,南宮家等人沒有向我提起紫蓮根一事。是不是他們故意如此,我可不相信,他們真不知道。看來我的向南宮适打聽一番,給他們提個醒。拿到紫蓮根,我便立馬前往荊州。南宮家與吳家斗的你死我活,我萬萬不能自陷其身。這一路上,我幾次受傷,希望南宮家不會背信棄義」

    「公子,給您的晚飯」流楓御正在床榻上盤膝入定,突然聽到門外的聲音,手掌輕按床榻,身體騰空落地。這才對外面之人說道:「進來吧」

    「公子,這是三爺特意給您做的晚飯。」流楓御眉頭一皺,看了一眼進來的侍女,指著身前的卓子,「放那裡吧不知南宮适現在怎麼樣?」

    南宮家太過無禮,不說自己一路風塵護持南宮輕吟前往云夢澤,便是普通客人上門,主人家也該要出來招呼一番。哪裡有樣做事的,把自己安排在客房裡,一下午連個人影都沒看到。晚上,更是派一個侍女送晚過來。難不成,他們真的捨不得紫蓮根,還是另有打算。

    侍女把餐盒放在卓子上後,搖了搖頭說道:「這是大小姐吩咐的,奴婢沒見過三爺」

    問這侍女也不會有什麼答案,流楓御衝她擺了擺手,「你出去吧」

    「這個,公子慢用,奴婢吩咐給您燒水去」

    流楓御打開餐盒,飯食倒是豐盛,盤盤碟碟十來個,還有一壺酒。流楓御拿起筷子每樣兒嘗了一口,點了點頭,很好吃。

    「南宮家很怪異啊,明天我還是搬出去住吧。好在包裡還有些銀錢,沒丟在大山裡。」住在南宮家確實太被動,顯得與南宮家多親近似的,不太好開口,給雙方留些面皮。出了南宮家大門就不一樣子,沒有寄人籬下之感,說出的話底氣也足。

    一個多時辰之後,送飯的侍再次進來,收拾完盤碟之後,對流楓御輕聲說道:「公子,水燒開了,您若淋浴的話,現在就可以。」

    流楓御這才打量一番這個侍女,長相倒也清秀,給人一種柔弱的感覺。軟語儂聲,叫人好不憐惜,流楓御突然開口說道:「明天你把南宮适叫來,說我有事相商,下去吧。這裡沒你的事了」

    見流楓御心情似乎不好,這位侍女張了張嘴,低聲說了聲「是」提著餐盒走出屋子。流楓御哼了一聲,這侍女一副要獻身的模樣,南宮家什麼意思啊

    一夜無話,第二天流楓御也沒有練劍,把包裹收拾好,吩咐南宮家的下人把自己的馬兒牽來,做出一副就要離去的樣子。

    剛用完早餐,就聽到院子裡傳來大聲說話聲。流楓御起身迎出門口,看到南宮适穿過院子走來。「公子這是離開嗎,可是我南宮家招待不周,還是幾位下人無禮,我這就去教訓他們一頓。」

    「在下打算到府外尋一家客棧,實不想勞煩南宮三叔」

    南宮适臉色一變,「公子可嫌我招待不周,這不是打我的臉嘛。哪有請上門的貴客第二天搬到客棧住的,傳出去,別人不把我南宮适笑死。公子只管安心住下便是,客棧多有不便,還是不要去了」

    流楓御搖了搖頭,「在下心念故人,實無法安心。既然諸事已定,便想著盡快離去。失禮之處,南宮三叔包含一二。」

    「這,昨天不是住的好好的,怎麼說變就變呢」看到流楓御主意已定,南宮适知道攔不住他。只是臉色有些陰沉,他當然知道流楓御為什麼要搬出去,這是在提醒自己當初的約定呢

    昨天回到府上後,眾人便把南宮适與南宮輕吟叫到議事堂,一番商議後,其中幾人不同意把紫蓮根送出。覺得給些錢財,外加幾樣珍貴之物,便可以。春陽經既已到手,紫蓮根的作用就顯現出來了。以紫蓮根為主藥,製作易筋丹,不出五年就能從後輩中培養出上百名三鼎武士。到時,南宮家根基已實,說不定還會出幾名四鼎武士呢。

    修行之人都知道,一鼎二鼎武士修行速度之慢,非藥湯相助不能快速精進。一鼎練皮肉還好,只好身體資質上佳,快則兩年,慢則三五年就能突破到二鼎。可二鼎時,就不是論資質了,鍛鍊筋骨,一步一個腳印,只到易筋洗髓,換血大成,非十年之功不能成。

    超級世家有些無數資源,家底豐厚,擁有秘傳的鍛骨藥,可以加快修行速度。如今南宮世家得了春陽經,上面就記錄著一種輔助藥御,易筋丹,以紫蓮根為主藥,效果之佳。可以加快二鼎三倍修行速度。南宮家如何還會把紫蓮根交給流楓御,只是此事南宮适不知如何開口,又不想與流楓御反臉,這才一直沒有與流楓御見面。
pkpkpo 發表於 2011-4-15 02:10
第一一四章南宮家真正的智者

    對於南宮家的打算,流楓御自然不知道,就是知道他也不會改變當初的約定。..若不是為了紫蓮根,他何必與南宮輕吟等人一同進入云夢澤,數次受傷,更與吳家結下死仇。

    看到南宮适的表情,流楓御已經明白,這是南宮家不想把紫蓮根交給自己了。此時自己弱勢,雖然扯出了流楓家這桿大旗,可畢竟是在南宮家的地盤上。流楓御不想再多說,與南宮适抱拳作別道:「多謝南宮三叔昨日招待,在下告辭。」

    「公子……」

    南宮适本來還想出言挽留,可話到嘴邊,卻不知如何開口。自己背信其義,此時與流楓御見面,都感覺到身體內一團火燒著,臉面發燙。眼看著流楓御牽著馬走遠,南宮适這才又追了上去。

    出了南宮府時,南宮适這才吩咐身邊的侍從道:「流楓公子第一次來中山城,道路不熟,你帶著流楓公子找一家客棧」

    「是」侍從躬身應是。

    南宮适這才又對流楓御說道:「公子安頓好後,我再去拜訪。實在慚愧,慚愧」南宮适實在不知說什麼,連聲說著慚愧,面色耳赤,羞的恨不得鑽進地縫裡。想他一世英名,光明磊落,如今晚節不保,落下個背信之名,難堪,實在難堪

    「南宮三叔留步,您若是見到南宮小姐,代在下問個好,賠聲不是,流楓御不告而辭,失禮了」說完後,不等南宮适反應,流楓御牽馬就走。

    這那時讓自己代為問好,這是在打臉啊。南宮适掩面回到府裡,把自個兒關在屋子,什麼人也不見,心中一股鬱積之氣壓在胸口,讓他難受的喘不過氣來。

    此事若不能完善處理,南宮家與流楓御的梁子算是結下了。對於流楓御的天賦實力,南宮适知之甚詳,別看自己是四鼎武士,可與流楓御以死相鬥,還真不是對方敵手。昨天那位吳幽何等實力,四鼎高段,與流楓御相鬥過百招不能奈何。

    「都是貪念所置啊。我南宮家就是得了春陽經又能如何,不過一部地級高階功法。像流楓家這等超級世家,地級功法何其之多。只為區區紫蓮根就結下如此怨隙,實屬不智。輕吟如此才智,怎麼會犯下這等錯誤」

    不提南宮适羞愧不見外人,此時南宮達、南宮往諸多長輩又把南宮輕吟叫到書房。南宮輕吟一進書房就看到二人坐在一起,愁眉不展。

    「見過父親,大伯,不知叫輕吟過來所為何事?」南宮輕吟進到二人身前,先躬身行禮,這才問道。

    「據說流楓公子已經離開府中,你可知道?」南宮達突然問道。

    南宮輕吟點了點頭,「知道,三叔派人跟我說了。流楓御公向女兒問好,不告而別,覺的有些失禮」

    「哼,這是在打臉啊此子突然離開南宮府,是在提醒你當初的約定。」南宮往重重的哼了一聲,「區區紫蓮根,為我南宮家結下如此仇怨,值的嗎?」

    南宮輕吟心裡也有些不敢肯定,「都已經把人得罪了,就是馬上把紫蓮根交給他,又能怎麼樣」南宮輕吟是打定主意要背約了。

    南宮達有些擔心的問道:「輕吟,你的推斷可的把握?若是推斷錯誤,我南宮家可就平白結下流楓家族這個大仇,便是有宋家出面相護,我們也不會好過」

    「最少有七八分肯定,這紫蓮根以前也不過是一標珍貴藥材,給了也就給了。可如今我們得了春陽經,就不一樣了。武道修行輔助藥物,本就被各大世家秘而不宣。我們好不容易得到易筋丹的藥方,雖然紫蓮根難得,可憑我們家的收藏,也能煉製上千枚。足夠上百人使用,輕易達到三鼎。只要族人爭氣一點兒,二十年後,我南宮家將再次出現幾十位五鼎高手,百年之後,安知不會有人突破到九鼎境界。」

    聽到南宮輕吟如此說,南宮達與南宮往不由意動。「那流楓御真的不滿十八歲,還未行冠禮?輕吟你是如何知道?」

    「流楓家世子凡冠禮後,才能外出遊歷。輕吟也曾見過一些世家子弟,以前在宋家時,就有人傳出,宋緩緩與流楓家一位嫡子相交,叫什麼流楓安然的。在流楓家排行十五,已經達到四鼎境界,要在外行走五年,二十三歲時才允許回家。其中就聽說過流楓家有個十七子,叫做流楓御的,才只十五歲。」

    「這畢竟是道聽途說,做不得準。安知此子不是借用流楓御這個名字」

    「大伯有所不知,流楓家能外出遊歷者,實力最低也是三鼎高段。這位流楓御公子才只是三鼎中段,還是在中條山時突破。若非事出有因,何至於為區區紫蓮根親身涉險。」

    南宮輕吟說的確實有理,南宮達沉吟片刻後才道:「據為父所知,流楓嵐有三子,長子流楓無忌,次子就是流楓御,另有一子流楓觀潮。先派人去北海城打聽一下吧」

    「就是打聽了又能怎樣,他可是流楓家嫡子,天賦更是出色。流楓家不會放棄這麼一位出色的子弟的。」南宮往沉聲說道,對於這種背信之事,他是有些反感。奈何這位侄女功利之心太重,凡事都是利重則行,利輕則避。這也難怪,整天跟一些唯利是圖的商人在一起,變成這樣子,也在情理之中。這也是宋家不願與南宮輕吟聯姻的原因。任誰都不想有個功利心太強的媳婦。尤其是那種超級世家,娶進門後,就待在深府大院,最好是那種沒在外面拋頭露面過的女子。

    「紫蓮根雖然難得,可也不是找不到。別人只知此物能解毒養氣,卻不知可制易筋丹。依我說,還是遵從約定,我南宮家以商為業,背約之事不可做。今日做下一件,明日就能做下二件,此例一開,日後南宮家的信譽就毀了。別是大興南宮家,不被打壓就是積德了」南宮往此言也有道理,想成為七十二世家一般的存在,可不是憑藉手段就能達到的。

    這些世家,那個沒有族規約束子弟。所謂紈褲子弟,這種世家出現的少之又少。多數是像南宮家這等家勢才會出現。

    「大哥說的也有道理,我南宮家不能自毀名聲。若是名聲毀了,便是培養出一百個一千個九鼎高手又能怎樣。那些超級世家別說九鼎高手,九鼎之上的高手也不知有多少。想想北宮伯家族,我南宮家確實比之不上啊」

    南宮達心中一驚,這才知道自己做事太重偏鋒,被南宮往一句無心之語說中,臉色不由一變。

    「三弟能這般想,大哥就放心了」看到南宮達臉色突變,頭冒冷汗,南宮往讚許的點了點頭說道。南宮達乃是一家之主,若是他都不能清醒的認清自己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南宮家離衰敗不遠了。

    自從昨天見過流楓御與吳幽一場大戰後,他便對流楓御生出興趣。對於幾位兄弟背約之事,並沒有反對。就是想藉機會提點南宮達。

    「北宮伯家當年出了一位北宮伯玉,為何王家沒有打壓,反而多次提攜,輕吟你可曾想過?」南宮往抓住這個機會,決定好好提點提點她,「不是因為北宮伯玉實力高超,更不是因為北宮伯玉乃是千年一出的天才。大家族的那種氣度,北宮伯玉再厲害,也不過一人。王家雖然表面比我們南宮家還不如,可人家有底蘊。雁蕩山裡不知隱居著多少九鼎之上的高手。一代不出人才,便培養兩代,兩代不行,三代。這就是七十二世家的底氣。」

    「最後北宮伯家如何呢,北宮伯溫一突破到九鼎之境,北宮伯玉就舉家南遷。現在一提起蜀州北宮伯家族,誰不說聲好。知恩圖報,王家多少子弟師從北宮伯演武堂,兩家現在形如一體,再看我南宮家,千年前雁蕩北宮,中條南宮,呵呵呵,以後的路還長著呢」

    也不南宮輕吟對於南宮往的話有沒有聽的進去,南宮達一臉愧疚,起身向南宮往躬身作禮道:「大哥用心良苦,達錯矣區區紫蓮根與我南宮家千年家業相比,實在微不足道。日後達行事,還要大哥多加提點」

    「一家人不說二家話,三弟無須如此」看到南宮達真心認錯,南宮往笑著把他扶起。南宮輕吟實在不甘心,紫蓮根以南宮家勢力確能找到,可這種珍稀靈藥,實在不多,用一株就少一株。就是耗盡南宮家錢財,也找不到幾株。南宮家珍藏的這株紫蓮根,可是有些千年火候,製成易筋丹,能培養出多少子弟。

    看到南宮輕吟臉色陰晴不定,南宮往暗自嘆息一聲。「雖然才智不凡,可終究格局太小,只看重眼前利益,還要多加歷練。」南宮往搖了搖頭,這位侄女被魯州好事之徒冠以三才之名,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可能是時常與錢財接觸,商人習氣滿身,污濁了心神中的一點靈氣。

    「我也不在你這裡多待了,回去準備一番後,還要回礦上呢。回中山時間不短了,你不用送我了」南宮往突然起身向外面走去。南宮達正要起身送他,被南宮往阻止。

    「輕吟送伯父,伯父好走」南宮輕吟看到南宮往離開,連忙起身福禮相送。

    「行了,不用跟我客氣。這一路上,你與那位流楓公子算的上是同甘共苦,生死相交。一回家都不跟人家見個面,非我南宮家待客之道。諸事皆定後,要去拜訪一下。」南宮往拍了一下南宮輕吟肩膀走出房門。

    「若是能與這位流楓公子結成一對,倒是壞事變好事了。」南宮往突然冒出這麼一個想法,只覺有些不可思議,苦笑著搖了搖頭,向自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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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五章憤然離城

    說實話,自從得知春陽經中有關易筋丹的煉製方法後,對於紫蓮根南宮往也很捨不得。..可他自家知道自家事,就算五年後南宮家出現上百名三鼎武士,運氣好一點兒,族中子弟用功一點兒,再出幾個四鼎武士,也依然改變不了南宮家底蘊淺薄的局面。

    一個家族的底蘊不光表現在存在的時間,巔峰武力才是家族真正的底蘊所在。就像當年的朱明王朝,崇禎一世掌朝後,政局昏暗,使的天下世家權勢日重,最終倒至王朝崩潰。若不是朱家上萬年積累,皇室巔峰高手眾多,現在怎麼可能會有中州朱家存在。

    不得皇權得富貴,如今的朱家比起以來更加逍遙。天下第一世家,光這名頭就讓人覺的氣勢不凡。當然,明王朝為何滅亡,而皇家朱室卻遺留至今,南宮往也不太清楚。其中隱情,非南宮家這等世家所能知道。要知道明王朝消亡時,還沒有南宮世家呢。

    一路上,南宮往思緒紛飛,胡思亂想,等走到家門口時,這才用力甩了甩頭,苦笑一聲道:「我這是怎麼了,盡胡思亂想,朱家如何跟我又有什麼關係。看來也被紫蓮根弄暈頭了。」甩出一應雜念後,南宮往走進自己的獨院中,院中正有二個小孩在玩耍,突然看到南宮往回來,哇哇大叫著撲到南宮往身上。

    對於南宮往與南宮達父女二人的談話,流楓御並不知道,此時他出了南宮府後,尋到一家頗為清靜的客棧,便先住了下來。

    對於在南宮家受到的冷遇,流楓御即有意外,也覺的在情理之中。當初仲景遺府時,他就試探過南宮輕吟,當時雙方就出現了裂隙。只是一路歸程,一直同手應敵,流楓御還當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多想了。做為一個千年世家,連這點氣度都沒有的話,何以立足於世。

    沒想到,還真被自己料中了。坐在客房內,流楓御端起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茶,輕輕撫摸著卓子上的青城劍。

    「唉,是我把人想的太好了。危機意識不強啊」菜鳥就是菜鳥,這是流楓御為人處世經驗不多的原因。

    他以前也就是一個宅男,每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甚少與人接觸。突然來到這個世界,也是因為主角光環緣故,出生在流楓家這種超級世家當中,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又一悶心思修煉武道,被流楓無忌母子算計後,又因流楓嵐偏幫,衝動之餘,竟然出走北海城。這都是心智不成熟悉的原因,其實流楓嵐也沒有要把他趕出北海的城的意思,甚至都沒有說過逐他離開流楓家。只是讓他搬出玉梅院而已。

    「不成熟,太不成熟悉了。太輕易相信人了,若是當初我沒有向南宮輕吟說出自己身份,她可能都有殺人滅口的心思。這會兒已經算好的了。」

    再如何想也沒用,都已經離開南宮家了,這會兒就當是試驗南宮家的氣度和誠信了。若是南宮家全然不把與自己的約定當一回事,流楓御只能自認倒霉,離開中山城,在想其它辦法尋找紫蓮根了。

    住在客棧裡,流楓御除了房門外,基本不出院子。每天白天冥想,推演劍法,晚上煉氣打坐,積蓄內息,溫養經絡,五更起床開始練劍。一天時間排的滿滿的,對於南宮家之事再沒有深想。

    等到他在客棧一直呆了七八天後,南宮适這才過來看望他,也沒有提起紫蓮根一事。此時,流楓御終於知道,南宮家不準備履行當初的約定了。

    「南宮三叔慢走,在下還要在中山城待幾天,若是有空的話,不如過來坐坐」把南宮适送出客棧後,看著南宮适精神不足,流楓御搖了搖頭。「這位南宮适與胡斐大叔性格倒是極像,為人豪爽,頗有氣度。」

    直到南宮适走遠,流楓御收回目光,嘆了一口氣:「看來南宮家已經有所決定了,便是南宮适見到我都不提紫蓮根一事。這中山城,待的時間夠長了,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流楓御回到客棧,再沒有打坐冥想,而是坐在窗前發呆。「我的性格還是太隨和了一些,缺少一種絕決的氣勢。看來要有所改變才行,不然再遇到事,人家還以為我好欺。」流楓御突然想到自己性格中的缺陷,一聲輕哼。

    「南宮家,山不轉水轉,日後自有一番計較。咱們且走著看,今日之事我當謹記在心。」想到自己被無視,流楓御目光一凝,手掌撫向腰間的青城劍,一股寒意自劍鞘鑽入手指中,流楓御握向劍柄。

    「三叔去客棧裡見過流楓公子了?」坐在院子裡的南宮輕吟向綠衣問道,「怎麼說,流楓御公子打算在客棧中一直住下去了?」

    綠衣搖了搖頭,目光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南宮輕吟,覺得自己竟然對南宮輕吟如此陌生。輕咬一下嘴唇,綠衣不解的問道:「小姐為何背約,咱們當初不是說好的,只要從云夢澤回來,不管能不能得到春陽經,都會把紫蓮根交給流楓公子嗎?」

    對於流楓御綠衣極有好感,這位公子沒有平常世家那種咄咄逼人之勢,更沒有那種深滲入骨子裡的傲慢,待人溫和,氣度從容。不知小姐是怎麼想的。

    聽到綠衣置問自己,南宮輕吟臉色不由一沉,瞪了一眼綠衣道:「這不是你該管的,你是南宮輕吟的侍女,不是流楓御的侍女。先擺正你的立場,該說的話不該說的話,心裡先要有個數」

    南宮輕吟突然語氣嚴厲的說完後,再不看綠衣。聽到南宮輕吟對自己這樣說話,綠衣一時怔在原地,臉上一時晴一時陰。從小跟在南宮輕吟身邊,綠衣從來沒有看見過南宮輕吟今日這一面。南宮輕吟說話中透出的那種淡漠,讓她心裡無由來的一縮,胸口壓抑,呼不出氣來。

    「去收拾一下,我們去拜訪一下流楓公子。不管怎麼說,曾經都一起經歷過生死,不能讓人家覺的南宮家不懂待客之道。」南宮輕吟突然吩咐道。

    「奴婢這就去」綠衣急忙跑到屋裡,取出一件披肩,「天涼,小姐披上吧。不知小姐是要坐車去,還是步行,奴婢也要事先準備」綠衣此時也不稱我了。

    主僕二人,坐著馬車出了南宮府,向流楓御居住的客棧走去。身後跟著二位武士,排場極大,進入客棧後,把小二招來,問清流楓御住處後,便讓綠衣先去告知一聲。

    此時,流楓御正端坐著,面向太陽冥想。「鐺鐺鐺……」突然一陣敲門聲傳來,「公子在嗎,公子,有一位小姐來打您」

    流楓御忽然睜開眼睛,沖外面喊道:「門沒插,進來說話」

    隨著話音剛落,「吱呀」一聲,門被推開,彎腰做勢道:「小姐,公子在呢,您請進」小二話剛說完,一位女子走進來。

    「原來是綠衣姑娘,身上的傷好了,怎麼有空來這裡?」流楓御面上微微一笑,問道。卻盤坐在床榻並沒有下來的意思。

    聽到流楓御打招呼,卻並無熱情之意,綠衣勉強笑了一下,與流楓御福身行禮道:「綠衣見過流楓公子,小姐過來了,正在前堂,叫綠衣先來告知一聲」

    「哦」流楓御一點頭,面帶嘲笑說道:「怎麼,南宮小姐可是等在下親自相迎?南宮家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排場了?」

    一句話說的綠衣羞愧難當,至此以後,怕再難以坦然之心面對流楓御了。綠衣連忙擺手道:「不是,不是,小姐來的太突兀,奴婢這才先來告知一聲,免的打擾公子」

    剛才話一出,流楓御便後悔了。綠衣不過一個侍女,自己實不該讓她難堪,從床榻下走下,點了點頭道:「既然有客來臨,在下自當相迎」說完後,走到門口。果然見南宮輕吟到來,身後跟著二名武士,身穿勁裝,流楓御心中暗自冷笑數聲。

    「倒是擺起譜來了,我若起心,別說區區兩個護衛,便是十個照樣能殺了你」心中雖然冷笑,流楓御還是走入院中向南宮輕吟抱拳笑道:「南宮小姐好清閒,剛回來就有閒心出來拜訪在下」

    「公子不必冷嘲熱諷,輕吟此來,乃是有事要與公子相商。」南宮輕吟輕輕一語,並沒有在意流楓御的話,打量一番小院,嫣然一笑道:「怎麼,流楓公子準備在這裡招待客人?」

    「進來說話吧」流楓御面無表情的讓開一步,伸手示邀。「停,這兩位就不必進來了吧?」

    「你……」二位護衛見流楓御看清自己,不由一怒,正要說話,被南宮輕吟攔住,「就在院子裡等一會兒吧,流楓公子若要對我不利,憑你們兩人也不管用」

    雙方走進屋子後,流楓御指了指卓上的茶壺說道:「口渴了自己倒水喝,此地簡陋,南宮小姐就見諒吧」

    「公子好生份,不管怎麼我們幾天前還愉快的合作過呢」南宮輕吟輕笑著說道,面對流楓御的態度並不以為然,一副很熱情的樣子。

    「哼」流楓御一聲輕哼,皺起了眉頭,「南宮小姐不是有事相商嗎,還是說正事吧。至於合作,在下早就說過,各取所需而已」

    「唉,公子身在貴勳之有,不知道小家小業的難處。輕吟也有苦衷啊」南宮輕吟說完這句話後,神色一正,「非是輕吟不遵當初約定,只是紫蓮根與我南宮家另有大用,不望公子原諒。不如輕吟以其它珍貴之物相代,金銀,靈材,只要不是紫蓮根就行」

    流楓御聽到此話,心中騰的一下怒火生起,冷眼盯著南宮輕吟哼聲道:「好大的口氣,南宮小姐不如直接說不想遵守當初約定,在下尚還重看一份。如今卻用銅臭之物敷衍,未免太看輕流楓御。流楓御為紫蓮根非一己私,若非故人身中無影毒,何至親入險境。」

    對於流楓御的話,南宮輕吟以笑相對,不生氣也不惱怒,只一副風輕云淡之態。流楓御看著門口冷聲道:「若無他事,南宮小姐請便吧,在下也要收拾一番離開中山城了恕不遠送」

    流楓御下了逐客令,南宮輕吟臉皮在厚,也不可能坐著不動。盈盈起身,向流楓御福身作禮道:「輕吟雖錯,確有苦衷,既然公子不待見輕吟,這便告辭。公子初來中山城不如多待些時候,四處遊玩幾日再走。」

    「不必了,中山城在下已經見識到了,不過如此」流楓御突然說完後,閉起了眼睛。南宮輕吟無言以對,再次行禮後,向門口走去。綠衣見流楓御一副逐客的樣子,搖搖頭,跟著南宮輕吟一同出離開。

    等到南宮輕吟離開後,流楓御這才喊來小二,吩咐道:「幫我把馬牽出來,再結了賬,我今天要退房。」

    「公子您稍等,我這就去取賬薄。您的馬給您牽到客棧門口,您還有什麼吩咐的?」

    「沒了,一會兒你再過來,我先收拾行李」流楓御說完後,向小二擺了擺手,這中山城再待下去已經沒有必要。南宮家是鐵了心了,今日南宮輕吟更是親口說出,讓流楓御徹底死了心。

    「我還寄希望南宮家改變主意,純是浪費時間。先離開中山城,去蜀州一趟吧,也許到那裡能找到」流楓御有些懊惱的對自己說道。

    本來以為南宮家千年世家,總有些氣度不凡的人,沒想到讓流楓御大失所望。如此世家,還妄想與七十二世家同列,痴人說夢。任誰也不會與一家沒有信用,氣度狹隘的家族同列,丟不起這個份兒,掉價

    流楓御本就心有怨氣,今日見到南宮輕吟更覺噁心。南宮輕吟一副自有苦衷純拿無奈當可憐的樣子,讓他再也不想在中山城多待一秒鐘時間。

    結了賬,流楓御牽著馬剛一出城門,翻身上馬狂奔而去。無影毒解藥中的三味方藥,他已經找到兩份,南宮家這裡得不到,只能去紫蓮根的出產地蜀州試試運氣了。

    當年朱明王朝建立,花費無數人力物力開發東域西南之地,前後耗費五百年,把蜀州建成福澤之地。七千里蜀州號稱:「天府之州」。這讓流楓御想到前世的四川,兩者何其相像。第一次聽到蜀州時,他便想著去看一看,尋找冥冥之中的一份相似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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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六章攔截與挑釁(上)

    出了中山城,流楓御直接向南而去。..出了中山城範圍,由雁蕩山南部穿越,就能到達翼州,再由翼州進入中州,過中州最後入蜀州。行程有一萬六千里,若是改土路而走水路,能節省七千里,由涇河乘船,穿山過岳,可直接到達蜀州渝城。

    流楓御手中有一份完整的東域地圖,上面詳細的標註了十州所有的主城,主城之間的官路,沿途的河流山川等。

    對照地圖,只要方向沒錯,到達蜀州最多兩個月。流楓御離開山城,看了一遍地圖,發現附近三五百里,都是一些集鎮,像樣的城池一個都沒有。尤其是向南走的方向,更是如此,上百里才有個集鎮。

    停下馬,流楓御對照著地圖,開始尋找起近路。看了半天除了官路,就是河流與山川。無奈的的合上地圖,「這地圖太粗糙,就是看了一天,也找不到哪裡有近路,看來我的到前面的鎮子上問一問。若真的走官道,實在太遠」

    想到這裡,流楓御打馬兒奔而去,一路塵土,馬兒轉瞬之間消失的大路盡頭。流楓御這匹馬自從回到他身邊後,身體越來越壯碩,氣血龐大,奔跑時,筋骨齊鳴,氣血湧動,發出嘩嘩的響聲。看來用不了多久,就能進化成凶獸。

    流楓御給它取了一個名字,赤龍。由名而知,流楓御對它的期望有多高了。

    中山城,自多流楓御與南宮輕吟等回來後,就布下少探子。流楓御離開南宮府後,更是在他居住的客棧裡派了幾人探子。流楓御還沒有走出中山城,就被發現並告之南宮府。

    南宮适看望過流楓御後,回到府中,越想越不是滋味,尤其流楓御冷淡的態度,讓他心裡難受。想他南宮适,走南闖北,雖然武力不強,可也闖下一番好大的名頭。魯州之內誰不知南宮三爺好義氣,如今一世英名盡毀,實在讓他情何以堪。不說名聲毀掉,就是他自己個兒心裡都過不了這個坎。

    回到家中,左思右想,覺得背義之事不能做。便去找南宮達商議,不可因一株紫蓮根就把南宮家千年名聲敗壞,到時南宮家子弟可就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別說振興南宮家,別人還願不願意與南宮家結交都兩可之間呢

    剛一走進南宮達院子,南宮适又猶豫起來。「見過三爺,您是來找家主的嗎?正好來的巧,家主就在屋子裡呢,要不是小的給您通報一聲?」

    院子裡的僕人看到南宮适走進來,連忙跑到南宮适身前請安。南宮适揮揮手道:「你們忙,我直接進去就是」

    「哦,那行,您請。就那個屋子」僕人一指客堂,南宮适點點頭,走了過去。剛一到門口,裡面傳出南宮達的聲音:「是九弟嗎?」

    「正是小弟,可是打擾了三哥?」南宮适在門口抱拳說道。

    「我正想著去找你呢,沒想到你先來了,快進來,站在門口做什麼。」南宮達推開門,看到南宮适向自己行禮,連忙扶起他,笑道:「兄弟一家人,怎麼行此大禮,九弟快進來」

    南宮适行禮完畢,進入客堂。南宮達給他倒了一杯茶,笑問道:「聽說九弟去拜訪過那位流楓御公子了,談的怎麼樣,這位流楓御公子現在如何?」

    南宮達不說還好,一說完南宮适火氣騰的冒出來,臉色陰沉的問道:「三哥為何做此背信之事,如今小弟連門都不敢出了,丟人。我南宮家千年名聲,只因這一次而盡毀。日後如何在魯州立足,家中子弟在外面行走,還不被人指著脊樑骨罵嗎?」

    「唉,九弟先消消火,喝口茶。為兄找你正是為此事,前些日子大哥便曾與我說過,還專門在輕吟面前指點過,可輕吟被眼前利益暈了頭,一意孤行,說動了好幾位兄弟,我費盡口舌,才把二哥說動。」

    聽到南宮達如此說,南宮适怒氣漸消,「你這是回心轉意了?」

    南宮達點了點頭,笑迷迷的笑著南宮适,隨之起身走向書卓,從裡面取出一個檀木盒,放在南宮适面前。

    「這是?」南宮适有些不解的問道。南宮達打開盒子,裡面放著一株頗似人參的藥材,色逞紫金,宛如樹根的表面長著幾朵金花。

    「紫蓮根?」南宮适看著盒子中的紫蓮根,瞠目結舌的叫了起來。「三哥這是什麼意思?」

    南宮達輕笑道:「還能有什麼意思,就是叫九弟代勞,把這紫蓮根交給流楓御公子。你與他一路相處,頗為熟悉。不過此事,為兄也是背著幾位兄弟,你不能亂說。交給流楓御公子後,讓他馬上離開中山城,以免再生事端。唉,我南宮家的名聲自此算是毀了」

    南宮适看到兄長不像開玩笑,伸手接過紫蓮根,把盒子重新合上。「三哥總算沒有做錯,事不亦遲,我馬上就出府,把紫蓮根交給流楓公子。大哥告辭」說完後,與南宮達抱拳作揖,抄起卓了上的檀木盒就向外面走出。

    南宮達看著南宮适走出的身影,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這麼做對是不對,還是先想辦法與幾位兄弟如何說辭吧」南宮達揉的揉太陽穴,想起來就有些頭痛。

    南宮适火急即燎的跑回自己院中,剛一走進,就有一位僕人跑到他跟前,附耳細聲告訴他南宮輕吟去看望流楓御去了。她剛從客棧出來沒多久,流楓御就出了中山城。

    「什麼,出了中山城?」南宮适失聲叫道。「是不是出去遊玩去了?」

    「不是,小的都問過了,房都退了,想必是要離開中山城」

    南宮适不由大急,「這,怎麼會這樣,輕吟與流楓公子都說什麼了,你沒打聽一下?」僕人一時為難起來,支支唔唔道:「這小的哪敢隨便問呀」

    「算了算了,快給我準備一匹快馬,我急用」南宮适急忙吩咐道。僕人應聲離開。南宮适把手中的紫蓮根揣好,向府外走去。此時,一匹馬正站在府外,南宮适接過韁強,翻身上身向中山城外狂奔而去。

    南宮适還沒等出城,就有消息傳到南宮輕吟與其它幾位南宮掌家人那裡。

    「什麼三叔出城了,還去父親那裡?」南宮輕吟聽到侍女的話後,大叫道,「他去父親那裡做什麼,與父親說什麼了?」

    「奴婢不知,聽家主院子裡的人說,三爺是拿著一個木盒子出去的。進院時還陰沉著臉,出來時倒是歡天喜地,也不知從家主那裡得了什麼好東西」

    聽到侍女如此一說,南宮輕吟心裡嗵的一聲,暗叫不好。「快,快快,去告訴五叔,讓他帶著府中好手去追三叔,千萬把他攔住搶回紫蓮根」

    「啊?」侍女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這話是什麼意思。

    「還不快去,作死呀」見侍女傻愣愣的站在一動不動,南宮輕吟不由吼叫一聲。「奴婢這就去」侍女渾身一震,轉身跑的無影無蹤。

    「不行,我還的去找父親」南宮輕吟突然一動,去了南宮達那裡。

    話說,流楓御出了中山城,一路縱馬奔馳。百里路不過一個時辰。終於到了一處集鎮,向當地山民打探出一條捷徑後,再次上路。在客棧裡待了十來天,流楓御精力充足,根本不做休息,馬不停蹄,向雁蕩山奔去。

    從下午一直跑到天黑,再又拐到官道上,再次奔行。過了子夜,人困馬乏,這才停下休息民。吃點幹糧,把赤龍放開,讓它自個兒尋找吃食。等到天剛一亮,再次上路。

    南宮适騎馬跑出中山城時,才發覺自己根本不知道流楓御從哪個方向走的。再次返回打探清楚後,這才追向流楓御。

    知道流楓御向南而行,肯定要過雁蕩山關口。南宮适直接抄近路向雁蕩山奔去。這雁蕩山乃是魯州二大山脈之一,由北通南,貫穿整個魯州,乃是與翼幽燕三州的分界。南宮适是地頭山,通向雁蕩山關口的各條近道,心中一清二楚。剛出中山城二十里,就調轉馬頭向山裡奔去,直走山道。

    南宮适快,其他人也快。得了南宮輕吟的消息後,南宮刑馬上點齊十幾位護衛武士追向南宮适,誓要把紫蓮根奪回來。

    至於流楓御,根本不知道南宮家因為這事已經鬧成一團。憋了一口氣,馬不停蹄,一天一夜跑出上千里,直到看見雁蕩山這才停下來,緩口氣。牽著馬尋到一處肥草之地,自己盤坐在地上,開始恢復體力。

    一通發洩似的趕路後,流楓御胸中那股鬱結之氣終於平息下來。前往蜀州足足上萬里,可不能這麼狂奔下去了,到時人還沒累死,馬先累死了。

    等到體力恢復後,流楓御再次翻身上馬,向雁蕩山走去。剛走出沒幾步,突然聽到後面有馬蹄聲傳來,隱隱喊叫聲,似乎是在喊自己。流楓御回頭看去,見一人騎在馬上向自己狂奔而來,邊跑邊朝著自己大喊叫。
pkpkpo 發表於 2011-4-15 02:12
第一一七章攔截與挑釁(中)

    「咦,來人好像是南宮适?」流楓御目光一凝,看來來人正是南宮适,有些不解的自問道,「他跟來做什麼,好似很急的樣子,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流楓御隨之讓赤龍停下。..便是南宮适有什麼急事找自己,也與他沒有關係。

    南宮适看到流楓御停下馬,心中大喜,跑到他跟前喘息道:「流楓……公子,可算追,追上你了,這一路馬不停蹄,我可是一夜,一夜都沒有合合,闔眼……,闔眼了。」

    呼,南宮适大喘著氣,稍稍平緩氣息後,才又說道:「公子要走怎麼也不與我打聲招呼,就這麼不聲不響的離開,難道是不屑與南宮适相交嗎?」南宮适埋怨道。

    「呵,原來是南宮三叔,你一路追到這裡,不是專門為送區區在下吧?」流楓御抱拳行禮笑道。說實話,看到南宮适追到這裡,他心裡有些感動。極為和善的笑著與南宮适招呼起來。

    「唉,公子對我南宮家心生怨氣,我也知道。南宮家卻是有愧於公子,在下先在這裡代為賠罪了」南宮适說這話時,神色黯然。

    「南宮三叔無需如此」流楓御擺了擺手,說道,「南宮家是南宮家,南宮适是南宮适,你若能代表南宮家,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子。日後,山不轉水轉,中山城之事在下謹記在心。若是南宮三叔專為送別,便到此為止吧,後會有期」

    流楓御突然一抖韁繩,打馬便走。

    「駕」

    看到流楓御轉身就走,南宮适不由大急,連忙喊道:「公子慢走,在下另有話說,還請聽在下說完再走不遲。縱是對南宮适怨恨,請念在在下千里相追,再聽我一言」

    流楓御再次停下馬,掉轉馬頭看著南宮适,見他神色苦澀,還是冷言說道:「有什麼話就說吧,至於賠罪,見諒之類,就不要再說了。」南宮家背信與輕視,讓流楓御心中怨恨。中條山云夢澤自己數次死時逃生,最終落得這等結果。日後自然要出這口惡氣,因此對南宮适縱然再多好感,也只能抹除。

    「我也不知與公子說什麼好,便是日後公子為難南宮有,也是理所應當,南宮适半分不怨。」南宮适說出此話時,心裡可謂百感交際,得罪流楓御,南宮家日後不知是福是禍。

    現在再想這些已經晚子,南宮适搖了搖頭,從懷裡掏出一方木盒,對流楓御說道:「這裡面就是紫蓮根,按當初約定,公子收好。此事另有爭議,公子拿了紫蓮根快速離開魯州……」

    「慢」流楓御突然一揮手,「你說那盒裡的裝的就是紫蓮根?」南宮适點點頭,「正是紫蓮根」

    「你還是收回去吧」流楓御拒絕道。南宮适見流楓御拒絕不由大急,急問道:「為何,難道公子真要與我南宮家為難?」

    流楓御搖搖頭,「我雖急需紫蓮根,可不願紫蓮根來的不明不白。當初我等約定,云夢澤一行,結果成與不成,都以紫蓮根為酬。可現在,你南宮家背信,捨不得紫蓮根。如今,你又拿出紫蓮根給我,偷偷摸摸深怕別人知道。我流楓御不是雞鳴狗盜之徒,非堂堂正正,我不屑為之。若再無它事,流楓御就此告辭」

    此話說完後,流楓御打馬便走,再不與南宮适說一句話。看著流楓御縱馬而去,南宮适臉上青一片紅一片,緊緊抓著手中的檀木盒子,額頭青筋迸出。

    剛才流楓御一番話,讓南宮适羞憤難當,恨不得一頭撞死。今日之事傳出後,南宮家就成了魯州第一大笑話。想必吳家得知此事後,做夢都會笑醒吧。損失無數精英沒有把南宮家擠壓下去,最後竟然是南宮家自毀長城,自毀名聲。背著不義之名,日後誰還願意與南宮家來往。

    看著遠去的流楓御,南宮适憤恨難當。「氣度,這就是在家的氣度啊,我南宮家便有擁有天級功法又能如何。」失落之極的南宮适收回盒子,掉馬向中山城走回。

    「九弟,九弟」突然前方傳來群馬奔騰之聲,為首一人向南宮适連招手,朝他大聲喊叫著。南宮适抬頭一看,臉色不由一變,停在原地。

    南宮刑帶著數位武士停下來,急聲問道:「九弟可是把紫蓮根交給了流楓御那小子?」看到南宮适神情低落,南宮刑一副懊惱的樣子,「九弟怎可如此糊塗,以一時之損換南宮家萬世之業,孰輕孰重,九弟難道還分不清嗎?」

    「流楓御那小子走了多久了,快追,務必奪回紫蓮根」南宮刑一聲大喝,向身後的南宮成義吩咐道:「成義先帶著諸護衛截住房流楓御,我與你九叔好生談談。」

    「五叔放心,成義一定把紫蓮根奪回來。」南宮成義微一點頭,與眾武士猛一揮手喝道:「追」

    南宮成義自從上次城門口見到流楓御與吳幽交戰後,心裡一直不服氣。回到家裡後,又聽到父親南宮達百般推崇,便是大伯也是交口稱讚。讓他對流楓御反感之極,恨不得把流楓御踩倒在地,向眾人顯示自己比流楓御強了無數倍。

    此時追趕流楓御,南宮成義便存了要與流楓御一較高下的心思。南宮刑的決定讓他心裡大為興奮。想他南宮成義,沒有任何輔助,只憑苦修十八歲突破到三鼎武士之境,二十四歲達到三鼎高段。在魯州年輕一輩中,乃是排的上號的人物。沒想到這才區區幾天,風頭全被流楓御奪走了。

    「五哥要與我談什麼,紫蓮根嗎?」南宮适帶著一股怨氣哼聲道,「區區一株紫蓮根,雖然珍貴,我南宮家也不是再找不到。為此而賠上南宮家千年名聲,真的值嗎?」

    「值,如何不值」南宮刑沉聲說道,「我南宮家,這一代子弟多有上佳資質者,若是有紫蓮根相助,不出五年就能培養出百位三鼎士之境的弟子。二十年,最少會有十幾數十位五鼎高手,百年後,又如何?」

    南宮刑苦心婆心,與南宮适分析,「紫蓮根以我南宮家家勢,是能找到。可還的找,一年,兩年,五年?要浪費多少時間,九弟你想過沒有?到那時,這一代子弟已經成年,即便是找到了紫蓮根,他們也錯過了最佳修行之機。難道要我南宮家再等孫子輩出生後培養?真到那時,還是否這一代子弟這麼多資質上佳者?」

    南宮刑一連問出好幾個問題,南宮适無言以駁。南宮刑再如何,也是一片公心。「給你」南宮适突然扔出個盒子,南宮刑伸手接過,是一個檀木盒子。

    「九弟這是何意?」

    「你要的紫蓮根,哼」南宮适冷哼一聲,面帶不屑的說道:「人家不屑於雞鳴狗盜,寧可不要紫蓮根,也不想得來之物不明不白,非堂堂正正不為之,小弟羞的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石頭上。」

    南宮刑看著手裡的木盒子,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你說,你送給他時,他不願意要?」

    「這不正遂了你們的心意」南宮适不冷不熱的暗嘲一句,「山不轉水轉,這怨懟一生,我南宮家難矣」南宮适說完後,心灰意冷。

    「這,這……」南宮刑盯著手中的盒子,突然臉色一變,「不好,快追,成義曉不更事,萬不可生出事端」想到一路上南宮成義對流楓御的怨氣,南宮刑大驚失色,連忙拍馬追向南宮成義。

    「啊?」南宮适也是驚訝,南宮成義乃至南宮輕吟親哥哥,流楓御安知不會恨烏及烏,把怨氣撒在南宮成義身上。對於流楓御的實力,他最清楚,便是自己生死相拚,也不是對手。

    一想到南宮成義被流楓御重傷,南宮适現不敢想像,急忙追向南宮刑。可惜,這二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太遲了,等他們出數十里時,只看到孤零零的幾匹馬,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好幾人。

    南宮刑帶出來的護衛皆死於此,喉嚨有傷口,乃是一劍而亡。不遠處,南宮成義捂著肋下跪坐在一匹馬屍旁,渾身是血,面色蒼白。

    看到南宮成義靠在馬屍旁,渾身是血,南宮刑連忙走到他跟前問道:「成義,成義,你沒事吧,這是怎麼回事,這才離開一小會兒,怎麼成這樣了,這些人是被誰殺的?」南宮刑看到地上早就死去的眾護衛,怒氣橫生,這些人可都是南宮家的精英,個個都有三鼎初段實力,自己只是耽誤半個時辰,就全交待在這裡了。

    「你們追上流楓公子了?」南宮适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向南宮成義問道。

    此時南宮成義也不知是受傷太重,還是被刺激性到了,一句話也不說,臉色蒼白一片,任憑南宮刑與南宮适如何問,就是不說一句話。

    「你,你好歹說句話呀,急死個人,我讓你們追流楓御,你們怎麼弄成這個樣子?」南宮刑心疼護衛武士的死,急的團團轉。

    「好了,五哥不要再問他了,雖然死了不少護衛武士,好在成義沒事。先把這些人都收斂了,回中山城再說吧」看到眾人的傷痕,南宮适就猜到定然是流楓御所為。這會真的是沒有迴旋餘地了,死了這麼多人,更是讓南宮成義重傷,南宮家終究是與流楓御結下了仇怨。
pkpkpo 發表於 2011-4-15 02:12
第一一八章 攔截與挑釁(下)

    帶出來的護衛被流楓御全都殺死,南宮刑不生氣是假的。可事情終究是自己一方理虧,加上南宮成義受傷,只好聽從南宮适的話先回中山城。

    一行人氣勢洶洶的出來,死傷慘重,好在紫蓮根沒有被流楓御拿走。回到中山城把南宮成義安頓好,此時南宮府正亂成一團。看到南宮适扶著南宮成義回來,從人都大吃一驚。

    「昨天還好好,怎麼今天就變成這樣子了,發生了什麼事,成義怎麼受傷了?」正在南宮達書房吵鬧的諸人,聽到外面驚叫聲,剛要出去,就看到南宮刑走了進來。後面南宮适扶著南宮成義。

    「紫蓮根追回來沒有?」

    「老九,你這個吃裡爬外的混賬,誰同意你把紫蓮根交給別人的,成義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先別少,六弟,過來看看,成義一路上不吃不喝,話也不說,急死人了」南宮刑推開南宮開,對他身後的男子說道。

    「怎麼回事,我看看」南宮博走過來,向南宮成義招呼道:「成義,成義?」南宮成義依然雙目無神,對南宮博的話沖耳不聞。

    「成兒,成兒,你這是怎麼啦,為什麼不說話,說話呀」南宮達突然一急,衝來過,抓著南宮成義的肩膀死命的搖晃起來,南宮成義依舊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六弟,成兒這是怎麼了,看出來沒有?」

    南宮博翻了翻南宮成義的眼皮,又摸向他的脈搏,片刻之後搖了搖頭。南宮達見也如此,心中更急,「到底怎麼樣,你到說啦,搖什麼頭」南宮達急切之間,突然吼了起來。

    「三弟」南宮往眉頭一皺,沉聲道,「吼什麼吼,成義不是好好的嘛,你急什麼」

    「這」南宮達關心則亂,連忙向南宮博抱拳賠禮道:「老六,三哥剛才急了點兒,你便見怪。成兒這是怎麼回事兒,五弟,成兒一直跟在你身邊,他到底怎麼了?」

    南宮刑苦笑一聲,「這,小弟也不太清楚。這事,唉」南宮刑一聲唉息後,把一路追趕南宮适的過程一一告於眾人,眾人聽完後,個個默然不語。

    「一定是流楓御此子,對我南宮家懷恨在心,把成義變成這樣子的,一定是他」

    「七弟不要急著下結論,此事另有計較。再者說,不過半個時辰,把八個三鼎武士實力的護衛殺,又重傷成義,定是一位高手。成義可是三鼎高段境界,那流楓御九弟不也說過嘛,才只是三鼎中段。」

    「先不要說這些,成義是不是作到頭了?」南宮達阻止眾人議論後,向南宮博問道。

    「非也」南宮博再次搖了搖頭,向屋子裡的侍僕揮手示意。看到南宮博的手勢,眾僕人躬身行禮後,全部退出房中,門也關的嚴嚴實實。南宮博這才苦笑一聲,唉氣道:「終究是沒經歷過風雨,還是一朵溫室裡的雛花。那時傷了頭腦,是初刺激的,一時想不開,胸積鬱氣,開幾副通氣順脈的藥,養幾天就好了。」

    南宮博說完後,苦笑不得。眾人聽到如此結論,瞠目結舌,什麼刺激能把人刺激成這樣子?

    「是不是被流楓御給傷的?」南宮往突然向南宮适問道。南宮适點了點頭,「諸護衛身上的劍痕卻與流楓公了手法相似,成兒可能是第一次看見血腥,又被流楓公子驚了心神,養幾天就沒事了。當初,吳兆周身死之時,小弟心中也有些鬱積。不過一路上見的多了,也就沒感覺了。」

    「胡話,什麼叫見的多了就沒感覺了。此子確實不凡,如今殺死我南宮家眾多護衛,就等於結下這梁子了。諸位哥哥想想怎麼處理這事吧,打又打不得,殺又殺不得,難道只能由他欺上門來不成?」

    聽到八弟的話,眾人再次默然。沒想到流楓御做事如此不留餘地,一見面就下死手,出乎眾人的意料。其實也不算是出乎意料,以南宮輕吟的推測,流楓御定然是在北海城待不下去了,這才出來。

    一個未行冠禮的子弟出走家族,怕是不太受重禮。流楓御行事也會顧及一些,不敢把事做絕。哪知卻是如此結果,流楓御不光把事做絕了,還差點兒毀了南宮成義。

    「先問問成義是怎麼回事吧,總不能雙方一見面就打殺起來吧」南宮往走到南宮成義身後,突然一掌拍向南宮成義。

    「大哥……」眾人不由一驚,失神叫了起來。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南宮往已是一掌拍實。受此一掌,南宮成義一口鮮血噴出。

    「咳……」

    臉色由白轉紅,吐出一口淤血,色逞紫黑,臉上出現一股生氣,不斷的咳嗽起來。終於緩過一口氣時,這才發現自己周圍站滿了人,諸位叔伯全都看著自己。

    「拜見父親,拜見大伯,拜見二……」

    「行了行了,先不拜了,來喝口水,緩緩氣,真是沒出息,要死要活的」南宮達阻止南宮成義繼續拜下去,罵了一句,遞過一杯茶水。

    南宮成義聽到父親的話後,臉色瞬間變成一副豬肝色,接過茶懷後,不言不語。南宮适實在是看不過去,連忙圓場道:「三哥言重了,成義雖然實力不錯,終究沒有經過歷練,就不要說他的。」

    「對了,成義,我不是讓你追流楓御,你們怎麼跟他動起手來了?」南宮刑突然開口問道,眾人聞此,紛紛看向南宮成義。

    這下南宮成義更是無地自容,只能硬著頭皮為眾人講起事實經過。他雖然對流楓御有些妒忌,到底還算是誠實君子,沒有添油加醋,一五一十的說起當初與南宮刑暫離後發生的一切。

    當初南宮成義帶著八個護衛信心滿滿的追逐流楓御,覺得流楓御名過其實。憑自己三鼎高段實力,再加上八個三鼎實力的武士,拿下流楓御輕而易舉。又因生出一股拼比之心,快馬加鞭追向流楓御。

    流楓御拒絕南宮适的紫蓮根後,縱馬向雁蕩山奔行而去。對於南宮家越發看不起,覺得南宮家千年傳承,其家族中人都活到狗身上了。南宮适能拿到紫蓮根,定然與南宮達有關。可是卻又偷偷摸摸,好像再做一件見不得人的事情。想必南宮家為了紫蓮根定然不得安寧,流楓御怎麼可能接受。

    本來一件堂堂正正的事情,若是南宮家有心,就應大大方方的交給自己。心中對南宮家失望之極,胡思亂想間,走的也不快。

    剛才走出三四十里,就聽到身後又響起騰騰馬蹄聲,似乎來人不少。流楓御扭頭一看,來人穿著南宮家兵服飾,不由大怒。

    「南宮适什麼意思,前腳偷偷摸摸送我紫蓮根,後腳就派出武士,難得看我流楓御好欺?」後面數騎人馬一看就是追兵,來勢洶洶,顯現不是找自己談心的。流楓御輕輕一按赤龍,停了下來。背後青城劍被受氣血一激,發出嗡嗡輕鳴聲,全身戒備的看著追兵。

    南宮成義看到前面流楓御停下馬似乎是在等待自己,不由更加起勁,連忙催馬片刻在流楓御身前數丈外站住。

    「流楓公子,如此不告而別,可是嫌我南宮家招待不周,怎麼也不通知一聲,在下也好送送公子?」

    南宮成義一直以為流楓御收下了南宮适送給他的紫蓮根,說話夾槍帶棒,話裡有話。流楓御聽的直皺眉頭,冷聲道:「送就不必了,在下認的路。南宮公子一路風塵僕僕,不光是為了送送在下吧,明人不說暗話,在下急著趕路」

    「你」流楓御一副不把自己看在眼裡的神態,叫他心中一股怒火生起,指著流楓御大叫道:「牙尖嘴利,快把紫蓮根交出來,不然別人懼你流楓家,我可不怕。看在你護送小妹輕吟的份上,我不為難你。希望你不會自誤」

    流楓御突然皺起了眉頭,也不知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一旦撥劍動手時,流楓御便要皺眉。南宮成義看到流楓御眉頭緊皺,似乎不想交出紫蓮根,馬上大怒道:「果然不見黃河心不死,把他擒下,看他還擺不擺流楓大家族的譜,上」南宮成義不由分說,伸手向前一抄,眾多護衛齊聲撥刀出鞘,衝向流楓御。

    「哈,哈哈,哈哈哈……」流楓御突然笑了起來,心想果然如此,南宮家打的如意算盤啊。

    先派南宮适偷偷把紫蓮根送給自己,無論自己收不收,都不重要,再派圍攻自己,奪回紫蓮根。到時對錯是非皆是南宮一家說詞。想通後,流楓御勃然大怒,眼看南宮成義指使眾人衝過來。

    流楓御一聲冷哼,「南宮家好算計,流楓御好欺不成,你即不義,不要怪我不仁」

    「哼,今**不把紫蓮根交出來,可別怪我不給你留情面。」南宮成義見流楓御冥頑不靈,抽劍拍馬衝向流楓御。

    「找死」

    流楓御本就心有郁氣,看到眾多武士衝過來,一聲大喝,背後青城劍鏘的一聲,衝出劍鞘,手掌輕拍赤龍馬背,整個人騰空而起。青城劍化作一道劍光,衝向南宮成義。他可是恨及了南宮輕吟,上時恨烏及烏,對南宮成義自不會有好臉色。

    流楓御含怒出劍,威力何等驚人。青城劍騰空而擊,身隨劍走,雙腳連踏,滋,一聲破空聲,劍光捲起一道氣流,沖的最快的一人首當氣沖,被青城劍一劍刺破喉嚨,嗵的一聲從馬上摔了下去。

    此人一死,流楓御身體突然在馬背上用力一點,抓住青城劍一劍下撩,「嘶……」一聲慘叫,此馬被一劍穿顱而殺。流楓御一劍殺人,速度之快,還沒等南宮成義反應過來,腳尖再次輕點馬頭,衝向南宮成義。

    擒賊先擒首,只要殺了南宮成義,其它護衛自然陣腳大亂,到時勝算定矣。南宮成義哪裡知道流楓御心裡打算。看到對方撥劍即殺人,乾淨利落,一股殺撲面直來,身體不由一頓。

    忽然想到,流楓御才不過三鼎中段實力,自己好歹比他高過一個境界,雖不如他那劍法凌厲,殺伐果敢,卻也弱不了多少。心下一寬,看不得流楓御囂張,臉色一沉,怒喝道:「好膽,還敢反抗殺人,欺我南宮家無人嗎?」

    南宮成義一掌拍在馬背上,借力向流楓御衝殺而來。誰知用力過猛,掌勁透過馬背,一下子把馬脊樑拍斷。

    「唏律律……」座騎一聲大叫,到向地面。南宮成義差點被閃倒,劍尖連忙點地,這才站穩身體。見流楓御持劍攻來,只好橫劍在胸,先守再攻。

    流楓御看到他剛才那一出,心中冷笑一聲,青城劍到南宮成義身前,突然幻出十幾朵劍花,劍尖輕點對方劍背,借力轉身,突然在南宮成義眼前消失。

    流楓御劍法何等高絕,南宮成義與他一比,直如學步嬰兒與百米冠軍,相差不可以裡道之。被流楓御一劍點在劍背上,南宮成義身體如受重擊,蹬蹬蹬,連退數步,這才穩住身體。

    從劍背上傳過一股凝練至極的氣息,只一沖就把他加持在劍上的內息沖散。南宮成義臉色一下子變的蒼白一片,知道自己小看了流楓御,沒曾想對方劍法如此高絕,一擊點在自己受力之處,讓他好不難受。從對方劍上透出的一股內息,更是凝煉鋒銳,衝進自己體內,讓他全身韁直,不能動彈。好不容易驅逐了流楓御的內息,突然眼前一花,一道劍光閃現,流楓御從面前消失。

    南宮成義心神一震,渾身氣血湧動,知道自己失了先機,急慌慌間就要回劍護體,突然肋下一痛,撲的一聲,一道冰寒之氣透體而入,南宮成義身體一軟倒在地上。被流楓御一劍擊散全身凝聚起來的內息,內息一散,氣血自然失控,奔騰全身,衝擊起筋骨來,讓南宮成義痛不欲生。

    看到南宮成義身上一道血泉噴出,面容扭曲,軟軟的倒在地上,眾護衛大驚失色。齊齊吼叫著攻向流楓御,手中長刀橫奔,發出嘯嘯之音。

    流楓御看也不看衝來的眾多南宮家的護衛,眼中一道冷光看著南宮成義,面現不屑道:「哼,土雞瓦狗一般,也想傷我,今日我不殺你,給你長點記性,日後自有與你南宮家真正計較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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