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劍客 作者: 明天修道 (連載中)

peter8764631 2011-4-2 23:30:3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2 119969
pkpkpo 發表於 2011-4-15 02:12
第一一九章 聊城碼頭

    流楓御冷眼看著地上的南宮成義,一聲輕哼,手中劍光一抖,身體騰空,殺向衝來的南宮家護衛。長劍如同一條蛟龍,南宮成義只看見流楓御身劍合一,全身被一道劍光捲起,殺入自家護衛之中。

    「叮叮叮……」

    一連數聲金鳴,流楓御衝天而起,瞬間飛出數丈,身體在空中陡然一轉,如鴻毛落地,輕輕落在馬背上。手中長劍突然一聲輕鳴,歸入劍鞘。

    「駕」流楓御幾乎瞬間先殺一人,再傷南宮成義,最後捲起一道劍光衝向眾護衛之中,劍光如練,南宮成義根本看不見流楓御身影,眼前儘是一片劍光,耳中聽到叮叮叮連響數聲,流楓御衝出人群,飛落馬背,一聲長劍歸鞘聲,掉轉馬頭狂奔而去。

    速度之快,劍法之絕,南宮成義心神惚恍之間,嗵嗵嗵……,兀自站立的七個護衛紛紛倒在地上,便再也沒有起來。

    流楓御也不是傻子,殺死了南宮家的護衛後,對南宮成義只是傷而不殺。如今他才不過三鼎中段實力,劍法再高明,充其量在三鼎武士這一層次逞逞威風,遇上四鼎武士,若不想重傷只能遠遠避開。

    南宮家畢竟是一流世家,想以一己之力對抗純粹是老壽星上吊,活的不耐煩了。因此,殺死所有護衛後,流楓御立即上成飄然遠去。至於南宮家如何,以現在的他還沒有這個能力。

    出乎流楓御的意料,南宮家竟然沒有派人來追殺他。順順利利的出了雁蕩山,進入翼州境內。若從水路前往蜀州,就要前往聊城。

    流楓御馬不停蹄,向聊城趕去。等到半個月後,流楓御終於到達到聊城,做為一個水運城市,聊城商業氣氛濃重,外城碼頭停靠著密密麻麻的船隻,足有上千。最大的樓船,三層高,十丈長,如龐然大物,飄浮在涇河上,讓人歎為觀止。

    若想乘船前往蜀州,最好是租賃一隻船,沿涇河下流,到達中州,再轉向進入渭河。渭河乃是東域最長的河流之一,由中條山為源,橫穿整個中州,出了中州,一分為二,左渭河過荊州,若荊州通蜀州。一個流入大海,一個流入天府平原。

    在聊城城門口下馬,流楓御牽著赤龍,向城內走去。經過半個月調整,流楓御心情再次平復。看到一絲鬱積之氣,到個遊歷天下的公子哥兒一般,一副從容之態。

    聊城乃是一座大城,為自由城市。翼州所有超級世家共同建造,共同運營。從這裡出去,散往四處的貨船把翼州的特產賣向各州,又從各州運回無數翼州沒有產品。常住人口十萬戶,其中一萬戶從事造般業。三分之一的人以涇河河運為業,因此從事長途客運租賃的船家極多。

    流楓御倒也不急著找船,而是先在聊城內住下。四處遊逛一番後,這才去外城打聽船家,僱傭船隻。他在聊城已經打聽清楚,這裡的碼頭一共分為兩種,貨運與客運。

    流楓御來的是客運碼頭,無數大船小船浮在水面上,一眼看上去,全是船篷,根本看不到水面。上面人來人往,有的上船,有的下船。船伕吆喝的聲音的此起彼伏,一副繁忙的樣子。活躍之極的人氣,讓流楓御心情為之一鬆,不由的興奮起來。

    自從北海城出來後,不是步行走路,就是騎馬,心理早就疲憊,乍一看到船隻與水,想像著自己乘船一日千里的場景,是何等的舒爽。

    「公子,公子,您可是要僱傭船,雇我的船吧,又大又舒服,速度極快。還是新船,一日行走千里,四平八穩,最合適走長途,您準備去哪兒,要不先去看看我的船,您要不滿意,再去別家?」

    流楓御一到碼頭,一位二十來歲的小夥子跑到他跟前,向他推薦起自己的船。流楓御不由一怔,打量起這位只比自己大了五六位的男子。個子不高,比流楓御矮了半頭,皮膚黝黑,像背砂包的多過船伕。

    流楓御用懷疑的眼光看著這位小夥子,看他的樣子,也不像個船伕。小夥子被流楓御異樣的目光盯著,又些難為情,「您,您在看什麼,我可沒有騙您,我的船真是新船,才下水二個多月。您要不相信,跟我去看看,若是騙您,我就不要船錢,您說去哪兒,我就送你去哪」

    看到此人急了,流楓御揮揮手,笑道:「我信,看你樣子也不像是常年在水上跑的人吧,是不是剛做沒多久?以前是干什麼的?」

    小夥子嘿嘿笑了起來,摸了摸後腦勺不好意思的說道:「公子爺您好眼力,被您看出來了。以前在貨運碼頭做工。不過我駕船的本事可不差,公子爺您竟管放心」

    「呵呵呵」流楓御聽到此話後突然笑了起來,「做生意的都說自己的東西好,沒有人會說差的。」

    「你,公子爺您可不能這樣說,我說的可都是真的,您若不信,就打聽打聽,我小黑雖然才做這營生不長,可以前也是一把好手」小黑突然急了,向流楓御辨解道。

    「行,就去看看你的船」流楓御笑道,「你帶路吧」

    聽到流楓御答應,小黑興奮的向自己的船走去,「就在那停著,您跟我來」帶著流楓御到了停船的地方。這小黑人緣不錯,剛一到碼頭,就有許多人出來跟他打招呼。

    「小黑子,有生意了?別老光顧著拉客人,把你家婆娘看緊了,剛才我可是看到有男人進你船裡了。到現在還沒有出來,你快去看看吧」

    「沒錯,我也看見了,長的可白淨了。都進去一個多時辰了……」

    「哈哈哈……」

    旁邊眾人見有人取笑小黑,哈哈大笑起來。小黑怒目而瞪,大罵道:「你家婆娘才招野漢子呢,我昨天也看見了,常老2大半夜的跑到左大個的船裡。哼」

    小黑有些不爽的帶著流楓御跳到自己的船上,流楓御倒覺的有趣,一路面帶微笑,打量著周圍船上的人群。這些都是普通人,雖然修行過武學,可最高不過一鼎實力,有的連一鼎都沒有達到。每天的日子過的嘻嘻哈哈,樂在其中。

    「小黑哥回來了?」看到小黑跳到船上,一位農家打扮的年青女子從船裡迎了出為,二八年紀,給人一種很有活力的感覺。

    「有客人來了」

    「這是俺婆娘,巧娘,跟俺一起出船的。公子快進來,看看中不?」小黑指著船倉問道。

    「奴家見過公子」巧娘福身向流楓御做禮。

    「不用多禮,我這人很隨意。」流楓御向巧擺了擺手,打量起這只船。確如小黑的說的,是新船,船上還有一股淡淡的桐油味兒。這船長約兩丈有餘,前後共有兩個船篷。若是載人的話,最多也就十來個。

    流楓御倒是很滿意這條船,大小正合適。看到流楓御點頭,小黑心裡一喜,暗道這樁生意成了。突然開口問道:「公子您是要去哪兒?」

    「中州,你若不嫌遠,倒是可以一直載著我去蜀州,呵呵」流楓御應聲道,「怎麼,走不走?」

    「去蜀州?」小黑眼睛一瞪,有些為難的對流楓御說道:「這可夠遠的,一萬多里呢,一來一回半年時間。」

    看到小黑有些為難,流楓御笑著說道:「去中州換乘也行」

    「中州可行,我上次跑的就是中州漢城,二十來天就能到。在漢中碼頭我也有認識的人,您若信的過我,到時我給您再找船家,怎麼樣?」

    「也行,不過我還有匹馬,要一起載著。你這船能行嗎?」流楓御這麼一問,就等於同意乘坐小黑的船了。

    小黑不由大喜,連忙點頭道:「「行,怎麼不行,您看到船尾沒有,正好能容下一匹馬。只是您要多付點兒錢」

    「好,這是十兩銀子,算是付給你的定金,我還要在聊城待兩天,後天早上我過來找你。你也正好乘著這兩天準備準備,如何?」

    流楓御掏出一綻銀子,遞給小黑。看到銀綻子,小黑兩眼放光,接過銀子後,連連點頭,「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後天您來了後,立馬就能開船」

    「那就這麼定下了,我先回城了」流楓御付了定金,見船已定下,再沒有別的事情,便與小黑抱拳告辭。

    小黑把流楓御送下船,「您慢走,記的這個位置,後天到了,可別找不著」看到流楓御走遠,小黑這才回到船裡。

    「哈哈哈,巧娘你看,十兩銀子。這位公子大方的很,光是定金就給了十兩,也沒有問去中州到底要多少錢。我們這回可是遇到一位大爺。快收起來,明天去準備些肉菜,再賣一百斤豆餅。」

    小黑興奮的拉著巧娘走進船倉裡吩咐道,聽到小黑的話後,巧娘有些為難的說道:「菜肉到是好說,可豆餅一斤就要半兩銀子呢,這十兩哪夠呀。再說,馬光吃豆餅也不好。」

    「對對對,是不能光吃豆餅,再買些黃豆,油麻和在一起。」聽到小黑如此說,巧娘點了點頭,「行,我一會兒就去買。」
pkpkpo 發表於 2011-4-19 16:19
第一二O章 船行涇河

缺文待補
pkpkpo 發表於 2011-4-19 16:19
第一二一章 綠構鎮:惡霸

缺文待補
pkpkpo 發表於 2011-4-19 16:20
第一二二章 綠構鎮:兄弟相逢

    流楓御站在船首,一手御劍術點破虎爺五人手腕,喝退虎爺後,正好轉身回到船裡,突然身後傳來一句叫好聲:「兄台好劍法」

    這聲音如此熟悉,流楓御身體突然一頓,「流楓安然?」流楓御隨即轉身,果然看到一位青年男子向自己這裡走來。

    流楓御不可思議的看著來人,驚叫道:「十四哥,你怎麼在這裡?」來人正是流楓安然。去年行冠禮後,流楓安然就離開北海城外出遊歷,流楓御沒想到能在綠構鎮再次遇到他。

    「十七弟,你」流楓安然本以為是哪個家族的子弟出來遊歷,便主動上前打個招呼,結識一番,沒想到此人一轉身,竟然稱呼怎麼十四哥,一看之下不由面色大變,指著流楓御激動的叫了起來。

    「十七弟,你不是在北海城嗎,什麼時候出來的,怎麼會來到綠構鎮?」如同見鬼一般,流楓安然驚詫過後,快步跑到流楓御身前,連聲問道。

    流楓御也沒有想以能在這裡遇見流楓安然,不由苦笑一聲,「唉,一言難盡。十四哥不是外出遊歷嗎,怎麼會到了這裡?」這話剛一說出來,流楓御猛的一拍額頭,「哦,對了,你是出來遊歷,能來綠構鎮也不奇怪」

    一年多沒見面,流楓安然依舊是北海城那副風流倜儻的樣子。一襲白衫,腰挎長劍,手中拿著一紙摺扇,這才陽春三月,初春時節。流楓安然竟風騷的搖著一把扇子。不過終究還是有變化的,少了一絲雛嫩之氣,多了一分英武之質。猛一看到,叫人心裡陡然生出一股好感。

    「哈哈哈,我就說了,今日一起床喜雀就在窗前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定是好運氣來了。沒想到才一出門,就與十七弟相遇。」流楓安然突然遇到流楓御,光顧著高興。哈哈大笑完,就覺悟的有些不對勁,忽然皺起了眉頭,看向流楓御。

    目光怪異,好像在看怪物一樣,讓流楓御渾身都覺的不自在。「十四哥在看什麼,難道我身上有什麼不妥之處?」說完後,流楓御低頭打量起自己衣著,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呀。

    「不對,很不對」流楓安然繞著流楓御轉個半圈後,嘴裡叨叨咕咕,一個緊兒的喊著不對。似乎想到什麼,眼睛猛的一瞪流楓御,大叫質問起來:「說,你是不是自己偷偷跑出來的,你還沒有行冠禮,家裡怎麼會讓你出門?」

    被流楓安然這麼一問,流楓御也不知如保跟他解釋,「這個,這,一言難盡。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流楓御摸了摸鼻子,「小弟才剛下船,還沒有落腳的地方,這下好了,呵呵呵」流楓御一副打圭豪吃大大戶的神情。讓流楓安然看著有些不爽。

    「哼,我們兄弟難得在這裡相逢,就不跟你計較了。走,先下船,我幫你安頓下來,我們也仔細相談」

    「流楓公子,這位兄台是何方少年英俠,怎麼光顧著敘情,也不給我們介紹一下?」流楓安然剛把流楓御拉下船,身後一個青年走來,向他問道。

    「罪過罪過,蘇兄,這是我十七弟,流楓御,你們叫他十七就可以」流楓安然眼睛突然一怔,一副色狼的眼神盯著蘇維介,狠不得一口把他吞下去。被流楓安然恐怖的目光驚嚇的連連後退數步,蘇維介小心的問道:「流楓兄為何這般看著我?」

    「啊哈哈哈,差點兒把你給忘了。你們可是表兄弟,十七是是蘇姨所生,真是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哈哈哈。有朋自遠方來,蘇兄可要大大出血一次嘍」

    「蘇姨?」蘇維介有些不解的看著流楓安然,一時想不到自己與他口中的蘇姨到底是什麼關係。

    「蘇世兄,你們家還能有哪個蘇姨跟流楓家關係」一位二八女子突然走以他跟前,嗔怒著對他說道。看來對蘇維介態度很是不滿,被這位女子一提醒,蘇維介一下子目瞪口呆,指著流楓安然身邊的男子,大張著嘴再也無法合攏。

    「他,他,他不是才十六歲嗎,怎麼從家裡跑出來了?」

    「哼,還是人家表哥呢,當著面都不認識」這位女子對著蘇維介不屑道。

    「流楓御,表弟,蘇姨的孩子?」蘇維介這會兒終於想起來了,錳的上前一把抓住流楓御的手搖晃起來,「你是流楓表弟,對吧,是流楓表弟。早就聽說蘇姨有個表弟。剛遇到流楓兄時,他還跟我說起來。失禮了,失禮了,從沒有見過面,竟然沒有認出來。表弟你怎麼突然到了綠構鎮了,你不是還沒有行冠禮嗎?」

    流楓御算是認出來了,這位反應有些遲頓的年青人,就是蘇家人,自己的表哥。只是與流楓安然一個毛病,一見面就問自己為何來到綠構鎮。

    「行了行了,都不要站在這裡了,流楓小弟剛剛下船,咱們先回府中,然後再敘舊情不遲。」

    「對對對,是我暈頭了,還是崔小姐提醒的是。快快快,表弟跟我一塊回府裡,四叔祖也在府裡呢,看到你一定很高興。」蘇維介突然一拉流楓御的手就走。

    「先不急著走,先不急著走」流楓御掙脫蘇維介的手,眾人有些不解的看著他,流楓御向後指了指船。「船上還有一位故人,剛才受了些驚嚇。」

    聽到流楓御如此說,流楓安然一副我明白的樣子,哦了一聲,「這好辦,都帶回府了,十七弟的朋友,怎麼可能不管不顧。剛才十七弟就是為她出手的吧,若不是這小娘子,咱們差點失之交臂。」

    流楓御搖了搖頭,連忙解釋道:「非你所想,那是船娘子,從聊城載我過來的,還有一位船主去碼頭交接停靠費去了,一會兒就回來。咱們先等等吧」

    「不用解釋,不用解釋,我明白的」流楓安然一副有同感的樣子,表情要多可惡有多可惡,看到他如此樣子,流楓御無奈的苦笑一聲,不再作解釋。

    眾人正嘻鬧時,小黑付錢回來,看到船連站著幾位身穿華服的公子小姐,還以為出什麼事了呢,連忙小跑過來,看到這些人與流楓御說說笑筆,才知道自己虛驚一場。

    「公子,一切都辦妥了。」小黑走以流楓御身邊,小聲說道。

    「好,正主回來了,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流楓安然開口說道。「對了,蘇兄把這位小哥與船裡的小娘子一起安排一下。你們這綠構鎮也要整頓一下了,竟然什麼人都有,叫人笑話」

    蘇維介被流楓安然如此一說,也覺的很沒面子。這綠構鎮住的許多非富即貴的大人物,確實要整頓一下子,不然丟的可是蘇家的臉面。

    「蘇三,幫這位小哥與船娘安排個住宿,再去問問剛才那一夥人哪來的」見自家公子爺如此吩咐,蘇…頭應是,「公子爺放心,小的一定安排的妥妥噹噹」說完後,轉身對小黑道:「這位小哥,請隨小的來」

    看到小黑與巧娘跟著蘇三離開,流楓御這才與眾人一同去往蘇府。一路上流楓安然為流楓御介紹起起來。

    這一行除了流楓御一共三男二女,蘇維介,不用說了,蘇家的少爺,與流楓御沾親帶故,得叫人家一聲表哥。流楓安然不用說了,北海城的少女之友。另一位乃是荊州張家張世與崔家崔玉玲,這二人是流楓安然在荊州時認識,結夥同遊。

    最後一位女子文文靜靜,只是與流楓御相互介紹時說過一句話,乃是雍州謝家嫡女謝晴喻。也不知與流楓安然如何認識的。

    本想準備出來踏青遊玩的,忽然與流楓御相逢,眾人只好打消了再出去的念頭,先回到蘇府把流楓御安頓下來。

    一行人,男的英俟氣質不凡,女的端莊秀麗脫俗,引的不少路人弛足相望。綠構鎮不大,只住了一千多戶人家。從碼頭進入鎮子,沿著一條十字大道,來到鎮北的住宅區。

    一條青石鋪就的石板路寬約五丈,道路兩旁各栽種二排樹木,一排梧桐,一排綠柳,梧桐乃是常青樹,綠柳已經插出嫩芽,走在大道上,一派生機勃勃。

    沿路紅磚綠瓦琉璃頂,寬大的紅木銅皮門,門前蹲坐著二頭巨大的石獸,有獅子型的,有虎型的,更甚者,還有凶獸造型的。大門上高懸大匾,燙金大字寫著各府名門號。

    流楓御如同進入三十年代的江南古鎮,讓他油然而生一種怪異之感。這些府祗住著的非富即貴,翼州各大世家皆有名號,流楓御不斷的打量著走過的一個個府祗。

    就從這處小鎮一座挨一座的府祗就能清楚的知道,翼州各大世家交情非凡。難怪會出現像聊城那種公有式的貿易大城。說起來,像翼州這種世家大合作的存在形式,全東域只此一處。也是翼州能成為東域排名第二的原因之一。

    「到了,這就是我們蘇家在綠構鎮的別府。表弟還是第一次來吧,安心在這裡住下,要多住幾天。你出門在外,蘇姨肯定擔心死了,到時我派人到北海城送個信兒,也讓蘇姨安心。」

    「如此多謝表兄了」流楓御向蘇維介拱手作揖謝道。

    蘇維介見他如此,有些不樂意,「一家人還這麼客氣什麼,表弟太過見外。敢快進來,六叔祖若是看到你,定然高興壞了。」蘇維介說完後,拉著流楓御的手向府裡走去。

    看到這幾位公子小姐剛出去,又回來,眾多撲役有些納悶。又見蘇維介拉著一位少年的手,顯的很是親切,竟然從來沒有見過,想必是出門時遇上的。難怪眾人乘興出門,這麼快又回來了。

    「蘇管家,趕緊去跟六叔祖說一聲,流楓家的表弟來了。」蘇管家不由看向流楓御,正好詢問流楓家什麼時候出了個表弟,突然眼睛一亮,這才想了起來。他是蘇家的老人了,仔細一想,流楓家還真有一位表少爺。不由多打量一眼流楓御,這少爺與蘇女確有幾分相像。氣質更是異於常人,太過剛硬,雖然鋒芒內斂,可讓他有種森然寒意的感覺。

    蘇管家連忙向流楓御躬身行禮道:「老奴蘇爛山見過表少爺這一晃眼小姐嫁出去都快二十年了,沒想到今日竟能見到表少爺,不知小姐可好?」

    流楓御見蘇管家向自己行禮,連忙也躬身回禮道:「蘇管家不必多禮,家母還行吧」流楓御出來日久,也不能確定。自從離開北海城,蘇女定然是擔心壞了。

    看到流楓御眼神閃爍,蘇管家心裡跟明鏡似的,哪裡還不知道流楓御另有隱情。這位表少爺才多大呀,沒有行冠禮就隻身跑了出來,不是離家出走,就肯定犯了什麼事了。

    「少爺、表少爺先休息片刻,老奴這就去老爺那裡去」蘇管家向眾人行一禮後,向內府走去。

    「到是這裡,就跟到家一樣,表弟不必太過拘束。這裡沒那麼多規矩,只管住下就是,你一路坐船相必也累了,我先給你安排一個房間休息一天,我們再敘」

    蘇維介這人到是很熱情,對流楓御真的就像是對待親兄弟一般。一路拉著流楓御的手不鬆開,問東問西,好不親切。

    「如此,就勞煩表哥了」流楓御點點頭。眾人從外院穿過,蘇維介把流楓御帶到一府小獨院中,吩咐下人打掃乾淨,換了新被縟,流楓御這才進去。

    「如何,表弟若不滿意,咱們再換一處院子。這裡住的人不多,空院子多的是。」蘇維介走進屋子裡,打量一番後,對流楓御說道。

    「很好,就這裡了」流楓御自從出了北海城後,一路餐風食露,對住宿也不太講究了。這院子其實已經很不錯了,屋裡的陳設也很高檔。便向蘇維介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很滿意。

    「滿意就好,表弟你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來找你。」蘇維介很高興的樣子,說完後,扭頭對一同跟進來的流楓安然等人說道:「表弟剛到,我們就不要打擾了,等晚上再過來,如何?」

    「行,我們晚上再過來。」眾人點頭應是,「如此,十七弟你先休息,我們晚上再過來」

    眾人離開屋子,流楓御一直送到院子裡,才向眾人拱手作揖道:「今日勞煩諸位了,在下不遠送。諸位慢走,十四哥慢走」
pkpkpo 發表於 2011-4-19 16:20
第一二三章 七情六慾之悟

    「十七弟不用送了,我們晚上再過來」流楓安然走到院門口時,突然轉身向流楓御說道。

    等到眾離開後,流楓御這才回到屋子裡。這一路上,他一直打坐冥想,入定修行,倒也不覺的有多累。坐在屋中,流楓御想想也有些不可思議,沒想到只是臨機一動,在綠構鎮暫停幾日,竟然與流楓安然遇到了。還冒出一個表哥,流楓御想到這裡,突然笑了起來。

    所謂的休息,也就是盤坐在床上入定冥想,這已經成了流楓御的習慣。心神沉浸於冥冥之中,以此低替睡眠,同時還能修養心神,推演劍法,參悟青城心法。

    流楓御入定後,不覺的時間的過很快,心神內斂之中,突然耳朵一動,聽到外面嚷嚷聲,似乎有人衝進了院子。流楓御馬上收回心神,從床上下來。

    「我的孫外甥呢,我孫外甥在哪裡?」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突然衝進院中,大聲叫嚷著。身後跟著的正是蘇管家,看到這位老太爺風風火火,蘇管家氣喘吁吁的在他後面追著。

    「老爺,您慢點兒,慢點兒啊。表少爺才剛剛下船,正休息呢,您晚上再見也不遲啊,急什麼,您到是慢點兒啊,這都到了,您急個什麼緊兒呀」|

    蘇管家在老人後面頗是無奈的叫著,這位老太爺也太風風火火。待在綠構鎮修神養性這麼多年,還是沒有一點兒改變。這都到院子了,人還能飛了不成。

    這位老人不是別人,正是蘇家六位祖爺一輩的蘇寧定。名字叫做寧定,可人一點兒都不寧定。過百歲的人了,還跟個小夥子似的,做事情火火風風。

    流楓御一推門,就看到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向自己跑來,身後眼著蘇管家。這位蘇老太爺剛要推門而入,就聽見吱呀一聲,推自動開了,一位年青人站在門口,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老太爺突然也是一怔,打量著眼前的年青人。

    「像,太在是太像了。」流楓御看著面前這位老人猛盯著自己看個不停,嘴裡還嘖嘖出聲,做著評比,一個勁的說什麼太像了。

    「眉毛太直,額頭太狹,眼睛鋒芒太盛。其他都好,就是性格太剛硬了,以後事端不少。」

    流楓御莫名其妙的看著眼前的老人,聽著他對自己的評論,有點兒摸不著頭腦。蘇管家見這爺倆一個勁兒的盯著對方看,連忙叫道:「這是老爺,小姐的六叔。」

    聽蘇管家這麼一說,流楓御恍然大悟,連忙退後幾步,向眼前的老人俯身行禮道:「十七見過六叔祖」

    「好好好,快起來,快起來,讓我好好看看。蘇女那丫頭嫁出去後,就一直沒回家看看,真是狠心啊」老人一把扶起流楓御,情緒有些激動。這老人不管身價如何,實力如何,老了以後,都即為念舊,喜弄小輩。

    蘇寧定看著流楓御,越看越滿意,越看越歡喜。如同見到蘇女一般。「就這麼突然站到跟前了,若不是蘇管家跟我說,就是見面了也不認識。你怎麼一個人就跑出來了,是不是在家裡惹禍了?快坐過來,咱爺倆好好坐坐。你母親還好吧,一轉眼都快二十年了,孩子都長這麼大了。老嘍,老嘍,看不得你們這些小輩。見不到時,心裡念叨,見到了,又不知說什麼」

    流楓御面帶微笑,看著眼前這位老人,聽他不斷的念叨著。心裡突然覺的很寧靜,這一段時間身上積累的暴戾之氣也隨之消散計多,神清氣爽,整個人從裡到外都透著一股輕鬆地感覺。因為南宮家之事而鬱積的悶氣也完全消失了。

    自從云夢澤一行,流楓御從青城心法中感悟到人之七情六慾後,便發現他的劍法意境進步神速。希夷劍法第三重境界,他已經悟出一些脈絡。要以為是自己勤修苦練後,劍法瓶頸終於突破。今日坐在蘇寧定面前,聽著他如同位普通老人一般,對自己嘮嘮叨叨,流楓御心神再有感應,對於情之一字竟然生出一絲感觸。

    蘇寧定上百年閱歷,眼光是何等的犀利,看到流楓御心不在焉,身上突然透出一股清靈氣息,便知道他境界提升。

    心裡不由叫起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聽人說話也能讓境界提升,這是什麼道理。流楓家的養吾浩然經曲好像也沒有這種效果,他修行的是什麼功法,身上會出現這種清靈的氣息。」蘇寧定大為不解,流楓家養吾浩然經曲乃是斌承先賢經義,以氣養氣,以氣煉氣之法。

    修行有成者,身上便有一股浩然之氣,給人的氣質就是浩蕩堂皇,就是蠢夫見之,也能感覺的到其身上的堂堂正氣。

    但流楓御身上氣質卻非浩然之氣,而一種清靈空冥之質。蘇寧定遍想天下武學,也不知他修行的是什麼功法。

    「西極道德宗的無極心經,歸一宗太上歸元法訣,上清派的一氣化三清?」修行後身上帶著這種清靈空冥氣息的功法,天下四極四域也只有這三家門派的功法。可流楓御明顯沒有修行過這三派功法的痕跡。

    而且流楓御身上透出的清靈氣息只是表面現象,其內在氣息是一種森寒鋒銳之息。只是被這清靈氣息所遮掩,或者應該說成是因為森寒鋒銳的氣息極度內斂之後,而衍生出來的一種清靈之息。

    「劍」

    當蘇寧定看到流楓御放在卓子上的青城劍時,心裡突然一震,臉色不由不變。沒錯,清氣掩蓋之下的那股森寒之息就是劍意。蘇寧定想到這裡時,再看流楓御時,眼中透出一絲狂熱。能讓身上出現劍之氣息,並且內斂,乃是劍法修行到一定境界後才會出現的。

    流楓御表面透出的這股清靈氣息,明顯是他修行功法所置,這功法與他體內深蘊的劍之氣息相契合,圓轉如意,明顯他的劍法與是功法配套武技。

    蘇寧定光是從流楓御身上透出的氣息就能斷定出他在劍法上的造詣,還猜測出他所修行的功法屬性,可見此人眼力之高明。雖然他外表只是一個年過百歲的老人,可武道修為與境界之高,實是絕頂。

    流楓御可沒有想到,自己會被眼前這位老人看的如此透徹,幾乎沒有秘密。心神一分為二,還在感悟剛才一現之靈光,完全不知自己的底細早就被人看穿了。

    蘇寧定也是修行之人,自然知道武道感悟的艱難。此時,流楓御明顯有所頓悟,不讓打斷他的機緣,暗自點了點頭,對流楓御說道:「你舟車勞頓,先好好休息,晚飯去六叔那裡吃。爛山,開飯的時候,你再過來一趟。」

    「是,老爺」

    流楓御見蘇寧定起身要走,連忙站起來挽留:「六叔祖您怎麼剛來就要走,多坐一會兒再走吧」

    聽到流楓御的挽留,蘇寧定呵呵笑了起來,「來日方長,也不著急這一會兒。你先好好休息。行了,別送了,弄的好像我是客人,你是主人一樣。哈哈哈……」蘇寧定說完此句後,覺的有趣,突然大笑起來,邊笑邊走出房門。

    流楓御站在門口目光蘇寧定離去後,這才關上門,盤坐在床上開始回想剛才心神中靈光一顯。他身體極為敏感,氣息陡一變化,就感應到了。只是當時蘇寧定就是身邊,不好失禮,強壓下心中的衝動。這會兒慢慢回想起來,剛才那種輕鬆的感覺,周身假有一股暖暖的,讓他很舒服的氣息。

    「不對,不是氣息,是一種溫和的氣氛,對就是氣氛。」流楓御極力的回想著剛才蘇寧定與自己一起時,對自己說話的場景,每一句話,每一個字,甚至蘇寧定的每一個表情,具現腦海之中。

    「這可能就是親情吧,當初我也甚悟到七情六慾之意境,也沒有多想,只以為是劍法境界提升時出現的六賊之亂。看來是我想錯了,原來是因為對七情六慾有所感受,這才讓劍法境界得以突破。難道希夷劍法第三重境界的奧秘就是人之七情六慾?」

    想到這裡,流楓御馬上搖了搖頭,希夷劍法乃是由養吾浩然經典而創出的一門武技。取先賢經義中的大音希聲,大道無形之意。劍意煌煌堂正輝輝不可測。而他所悟出的劍之意境早就偏離希夷劍法的本意,只是借用了希夷劍法的架子。到現在,這門劍法早就改頭換面,成為一門新武技。

    「青城心法,難道是青城心法?」流楓御想到使自己希夷劍法意境變化的原因,正是因為他參悟青城心法,修煉青城煉氣訣,使希夷劍法意境大變。

    想青城心法,本是道家劍修之派的修行法門,流楓御得了總綱,經過自己的參悟,最後變的似是而非。可其本源不會變,依舊要求修行者,感悟自身,感悟天地自然,以追求天人合一之境,超凡脫俗,從而羽化飛昇。

    「羽化飛昇是不可能的,若是憑藉區區二百字的總綱就能悟到天人之境,這世界的神仙也太多了一點兒。我要求不大,只要悟通三十六句歌訣,使青城煉氣訣圓滿,能修到九鼎之上之境,便滿足了。」

    流楓御想通自己劍法突破瓶頸的原因之後,便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青城心法上面,希望自己還能再悟出一些什麼。不過冥想了半天一無所獲,只能收回心神。這門心法參悟講究的是機緣,一味強求反而落下了乘。流楓御只好放棄參悟青城心法,開始鼓動氣血,搬運內息,行走周天。

    「現在我的主要修行目的就是打通十二正經最後三條經脈,只要足三陰經貫通之後,修行速度自然會快速無比。四鼎之前,還要尋找到五行功,其它的以我現在的境界實力都是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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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四章 離家故,再說紫蓮根

    流楓御想到自己如今不論是實力境界,還是武道經驗,都只是剛剛起步。參悟高深意境,實在是太勉強,決定先腳踏實地修行。

    話說,到了晚時,蘇管家過來接流楓御與蘇寧定一起吃鈑。祖孫二人自是想見歡樂,其樂融融。飯畢,二人坐在一起,開始聊起家長裡短。一直到深夜,流楓御這才回到自己屋子。

    昨天晚上,流楓安然本來是要找流楓御,沒曾想,流楓御很晚才回來。第二天,一大早,流楓安然就過來對找流楓御。

    站在門口,聽到屋裡面沒有一點兒聲音,流楓安然伸手敲門,朝裡面喊道:「十七弟,十七弟在嗎?」

    見屋裡沒有動靜,流楓安然嘀咕道:「都這個時候了,還在睡覺?」

    「是十四哥嗎,進來吧,門沒有插」流機安然正要轉身離開,突然屋了裡傳出流楓御的聲音。推門走進屋中,看到流楓御從床上下來,身上衣服整齊,早就起來的樣子。

    「十七弟一晚上都沒有睡覺?」流楓安然突然問道。

    流楓御把劍系在腰間,笑著說:「沒有,都是以入定代替睡覺的,都習慣了。十四哥怎麼早啊?」

    聽到流楓御的話,流御安然翻起了白眼,「還早呢,太陽都升的老高了。我剛練完劍法,就來找你了。昨天晚上我過來,見你不在屋裡,就猜肯定是蘇老爺子把你叫去了。今日一大早就過來。」

    流楓御聽他話裡的意思,似乎找自己有事商議,指了指卓前的椅子:「十四哥坐下說知,喝不喝茶,隔夜了」

    「這個就正好」流楓安然自己給自己倒了一茶,放在面前,卻沒有喝。忽然開口向流楓御問道:「十七弟是不是在家裡犯事了,不然怎麼會一個人跑出來。綠構鎮離北海城可遠著呢,你出來有些時候了吧?父親知道嗎?」

    「這個,十七哥一句一句問,一下子問這麼多問題,我都不知道先回答你哪一句」流楓御輕笑著說道,自從昨日與流楓安然遇到後,他就知道流楓安然肯定會來問自己的。

    「那你跟我說,你是不是在家裡犯事了,最後偷偷跑了出來?」

    「我哪裡是犯事了」流楓御苦笑一聲,「十七哥先坐好,此一言難盡。」隨之流楓御把當初自己突破到三鼎去鑄劍堂審請劍胚,最後被吳氏設計,打傷流楓無忌流楓觀潮的事跟流楓安然說明了。

    「這,你怎麼能這麼衝動」流楓安然突然大叫起來,「家規中同堂不相殘,你難道不知道。若是爭風吃醋動動拳腳也就罷了,你竟然敢撥劍相向。你說,你是不是怕家規懲罰這才偷跑出來的?」

    「若是家規懲罰我倒是不怕,剛一出事,就被刑堂發現了。倒也沒有說怎麼處罰,輕拿輕放,想必刑堂也是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第二天,我父親回來,把我的玉梅院收回去了。又發了很大的火氣,是想把我趕出家門啊,小弟也只能離開北海城,四處行走。沒想到在綠構鎮與十四哥遇到一塊了」

    流楓安然沒想到流楓御是因為這種事才離開的家,他倒也沒有對流楓無忌評價什麼,只是眉頭一皺,又問道:「所以你就這麼出來了。這都是去年的事情了,你怎麼現在才到翼州,想必你來綠構鎮也是路過吧?你準備去哪兒?」

    「事情來的突然,刑堂把我的令牌收回了,我也不能去藏書閣選修功法。如今正打算尋找五行功,要去一趟蜀州」

    流楓安然眼睛突然一亮,向流楓御問道:「你知道五行功的下落?」

    「不知道」流楓御搖了搖頭,若是知道就好了。流楓安然剛剛興奮起來,又被打落塵埃,「不知道你去蜀州什麼?」說完白了一眼流楓御,還道他真的知道五行功的下落。對於這門功法,流楓安然也知道,是一門地級功法,號稱四鼎武士修行第一功法,養氣煉腑最上乘的法門。要來生起的流楓御若知道五行功的下落,自己便陪他一起尋找,到時也能參悟修煉一番。沒想到,白白高興了一陣。

    「此另有目的,小弟是去蜀州尋找紫蓮根的」

    「紫蓮根?」這可是一味極其珍貴的藥材,流楓御尋找紫蓮根做什麼。此藥雖然有養氣之效,可畢竟是藥力作用,不如自己苦修根基穩固。而且藥力之中含有雜質,食用藥物來增加修為,會堵塞自己武道之路。五鼎六鼎時看出不效是,但一旦要突破七鼎,就會遇到瓶頸,憑空增加數倍突破難度,甚至停留在六鼎巔峰而無法突破。

    「藥物乃是小道,非修行正途,你太急功近利了。以後達到六鼎高段你怎麼突破七鼎境界?」流楓安然搖搖頭,開始勸解起流楓御,「你現在年紀還小,先一步一個腳印把根基紮實,千萬不要一心求快,最後毀了自己。」

    看來是被流楓安然誤會了,流楓御連忙解釋道:「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可不是尋找紫蓮根增加修為的。十四哥可不要亂想」

    「哦,不是就好。」流楓安然聽到流楓御如此說,這才放心,突然一想又覺得不對,不是用來增加修為的,流楓御要紫蓮根做什麼。「哪你找紫蓮根做什麼,難道紫蓮根與五行功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關係?」

    流楓安然越扯越遠,流楓御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沒有關係,十四哥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

    流楓安然這就想不明白了,即不是用來增加修為,又與五行功沒有關係,流楓御要紫蓮根做什麼。忽然眼睛一瞪,急聲問道:「你是要配製無影毒解藥,你中了無影毒?」

    流楓御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流楓安然是不是得了妄想症,怎麼老是胡亂猜想。「不是我中了無影毒,是我認識的一位故人。這大半年來,我一直再尋找無影毒三味主藥」

    「原來不是你中了無影毒」流楓安然這才松了一口氣,隨之又把眉頭皺了起來,「無影毒可不好解,黃金水,金芥子,紫蓮根都是極為難得的靈藥,你到哪兒去尋找?」說到這裡,流楓安兒腦子裡靈光一顯,猛的一拍大腿叫道:「有了,我記在藏書閣有一位先祖的遊歷筆記上記著,云夢澤裡就有一棵黃金樹。對,就是云夢澤。若不是我出來時專門看過一些先祖的遊歷筆記還不知道呢。」

    「云夢澤我已經去過了,黃金水得到了,不光是黃金水,金芥子也找到了。你看,這紫玉葫蘆裡就是,現在只差紫蓮根了」

    聽到流楓御的話後,流楓安然一副不也置信的樣子。「你已經去過云夢澤了,怎麼找到的黃金水,你的金芥子又是從哪裡找到的?」又指著流楓御腰間的葫蘆,「那就是紫玉葫蘆,這可是靈奇之物,好像在咱們東域找不到吧?」

    見流楓安然這麼好奇,流楓御又把自己前往云夢澤,與南宮家一同尋找仲景遺府的事一併告訴了他。

    「南宮家好大的膽了,難道欺我流楓家無人嗎?」流楓憲兵突然大怒,拍著卓子大吼大叫起來。「不行,我要飛書北海,把這件事告訴外事堂。南宮家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們流楓家什麼時候被一個不入流的小世家欺負成這樣。十七弟你也真是,這種事都能忍下來。」

    流楓御急忙拉住流楓安然勸慰道:「算了算了,這事以後我會自己解決的。對了,紫蓮根的事情,還要你幫我留意一番。我如今身份比較尷尬,得不到家族的支援,不然也不用四處奔波了」

    「好吧」流楓安然見他如此說,也不再提南宮家的事。「紫蓮根雖然珍貴,以我們流楓家家勢尋找倒也不難。蜀州是北宮伯家的地盤,我好像記的大哥與北宮伯家的大少爺交情很好,而且北宮伯家有意與大哥聯姻。不如給大哥發個信兒,讓他幫忙?」

    流楓安然口中的大哥,名叫流楓拓,排行老大,因此流楓御等人都稱其為大哥。如今都過三十歲了,修行資質極佳,乃是流楓家下一代家主。如今正四處流浪,尋找突破七鼎境界的靈感,已經四五年沒有回去了。流楓拓在家時,流楓御年紀還小,兩人甚至連一面都沒有見過。

    聽到讓大哥幫忙,流楓御有些猶豫,「這個不好吧,大哥正在一心想著突破到七鼎武士境界,咱們冒然打擾好嗎?」隨之搖了搖頭,對流楓安然說道,「還是不要找大哥了。」

    流楓安然這一年多四處遊歷,也結識了不少好友。各大世家的公子哥兒,他也認識不少,甚至還勾引過大家小姐呢

    讓他們幫忙尋找留意一下紫蓮根的消息,倒是不成問題。這紫蓮根對於南宮世家極為重要,依之為家族大興的契機。可在他們這些超級家族眼裡就是一株珍稀藥草。至於用紫蓮根煉製易筋丹,其實也有些浪費。而且也比不得各家秘傳的藥方,這些藥方可都是從自當年朱明朝庭搶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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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五章 樓外樓

    明朝武德年間,正是朱明王朝國力最為雄厚時。當時朝庭招集天下名醫研究各種可以輔助修行的藥方,這些藥方被收藏在內庫中,全都是副作用極小的。

    像流楓家的鍛骨油,就是從當年明庭內庫得到的藥方,至今秘而不宣。依此方製成藥油後,二鼎時輔助修行,速度極快,還沒有副作用。

    至於以紫蓮根製作易筋丹,各世家還看不上。要知道紫蓮根還有另外一個大作用,就是治療氣血虧損之症,修補武士因氣血大虧後損傷的根基。

    「哪你還去蜀州嗎?」兩兄弟商量完尋找紫蓮根之事後,流楓安然突然問道。

    「去,也許運氣好,就能找到呢。到時也不用四處託人尋找了。再者,我還要尋找五行功呢,總不成坐家裡,五行功從天而來吧」

    見流楓御另有打算,流楓安然不在說什麼。至於流楓御的安危,他倒是不擔心,能穿越中條山又從云夢澤完好無損的出來,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再說,昨天他已經見識過流楓御的劍法,流楓安然也是練劍之人,如何看不出流楓御劍法高明。不然,他也不會刻意上前與流楓御結識,最後與流楓御相逢了。

    聽到流楓御的打算,流楓安然又問道:「十七弟既去蜀州,不知還要在綠構鎮待多長時間,若是不急著走,不如多住時候。這綠構鎮風景優美,此又初春是節,正合賞春遊玩。再者,又有崔家小姐,謝家小姐與張世兄,十七弟與他們多多親近總有好處的。」

    流楓御對他的話頗不以為然,不過流楓安然話已說出,流楓御不願舍了他的面子,便點了點頭。這些世家子弟們眼光極高,往來者無不是相同家世者。此時少不更事,相互結伴遊戲,日後年長便是同輩知交。

    別看流楓家家世不凡,可許多旁系子弟出生後,為謀個前程,與很多世家都有來往,在另家的演武堂修行武道,最後依附其家。

    這些道理流楓御都懂,不過他的目標是武道追求,因此不在十分在意。兄弟在屋裡一聊就是半天,直到午時,蘇維介帶著眾人過來。約定到綠構鎮樓外樓,這才一起出了蘇府。

    樓外樓是綠構鎮最好的飯店,店中的大廚也能當的上是一位「大家」,遠近聞名,就是蘇府有時也從這裡訂餐。眾人來到樓外樓外時,大堂內已經坐了很多人。看到門口走進來六個年輕年女,所有的目光「唰」的一下子全都看過來。

    流楓御這一行,男的氣質不凡,女的容貌秀麗,也的確是吸引人的目光。剛才走在路上的時候,就讓不少路人弛足相觀,回頭率不小。

    看來蘇維介他們沒少來過這裡,跑堂的一看到蘇維介,眼睛一亮連忙跑過來,肩膀上的白毛巾用力一甩,吆喝道:「哎喲,蘇少爺,您今兒個有空,帶朋友來光顧小店,小的給您行禮了。不過您來的不巧,上次的包間已經有人佔了,要不小的給您換一間,您看可好?」

    「哦,三樓還有位置?」蘇維介眼皮子微微一抬,問道,「爺出來的晚,路上就想著,三樓大概是沒有位置子,只能屈就在二樓了,今兒個的面子肯定是丟定了。」

    跑堂的陪笑著說道:「您這話說的,丟誰的面子,也不能丟您的面子啊,你是誰啊,綠構鎮又有誰敢丟您面子。別說三樓還有位置子,就是沒有了,客人們蘇爺您帶著朋友來咱樓外樓做客,也待給您讓出一個來呀」

    「哈哈哈,你這話說的爺心裡舒服,做跑堂的屈才了。」蘇維介被這跑堂說的歡喜哈哈大笑起來,「就衝你這機靈勁,爺的賞你。上三樓吧,今兒個爺帶來的可都是身份尊貴的客人,小子機靈著點兒」蘇維介說罷掏出一綻銀子,足足五兩,鑄成元寶狀,看著喜人。扔給跑堂的,「賞你前面帶路」

    跑堂的興奮的接過賞銀,敢忙向一旁的樓梯走來,「客官您隨小的來」

    眾人跟著跑堂的一起到了三樓,推開一間門,跑堂的指著包間對眾人說道:「您看這間成不,隔著涇河,一眼能看出幾十里。不比您上次那間差」

    「不錯,不錯,就這間了。先上壺茶,再來些甜點。你們樓外樓的招牌菜只管上來,綠春釀要十五年窖藏的。」蘇維介一口氣吩咐完畢,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猛的一拍腦門,「你們這裡不是有唱曲兒的嗎,過來一個,歪瓜裂棗的可不許帶近來,爺看著倒味口」

    「行咧,小的馬上就給你安排的妥妥噹噹,幾位公子小姐稍等到片刻」跑堂的從包間裡出去後,流楓御等人各選位置坐了下來。

    「哈哈,這樓外樓外表雖然不比大城裡的大酒樓,可手藝倒是不差。尤其是涇河魚,汁多刺少,魚肉鮮嫩,一想到來這裡吃飯,咱就想到了這道菜。」張世雙目放光的盯著包間的門大聲說道,看他表情就差流口水了。

    「張兄怎麼不早說,一會兒跟跑堂的說一聲,只要張兄還在府裡住一天,就每天讓樓外樓給你做一條,你看如何?」聽到蘇維介的話後,張世猛的一拍卓子,大叫道:「好啊,好啊,當時也蘇府裡,覺的從外面叫賣,實在失禮。如今蘇兄把話說出口了,在好不過,哈哈哈」張世說著笑了起來。

    「嗨,幾位客官,茶跟甜品來了,您幾位慢聊,小的已經吩咐過廚房了,最多半個時辰菜就齊活了。蘇少爺,您看,還有什麼吩咐的?」

    「各位」

    蘇維介看向眾人,見他們一個個搖頭,向跑堂的揮了揮手道:「沒了,若是有事我自會招呼你」

    「行,那您幾個坐著,小的下去給您叫個端茶倒水的,另外唱小曲兒的也給您找了,片刻就到。小的先下去了」跑堂的說完後,打拱作揖向門外退去。

    流楓安然看到跑堂的出了包間,奇聲道:「咦,這小跑堂的很機靈嘛,做跑堂的屈才了,不如把他要過來,做人跟隨,蘇兄你覺的如何?」

    「哦,原來流楓兄看中這跑堂的了?」蘇維介呵呵笑道,隨之搖搖頭,「這恐怕不行,倒不是不願意跟著您。只是什麼樣的人才就待在什麼地方才能發揮出才能,這跑堂的也就是這裡正好,真要跟人做了隨從,興許就沒這個機靈勁兒了。使劍的高手,總不能成天拿著一把刀吧」

    話糙理不糙,也確實這個理。每個行當都有專業人才,向這位跑堂的,就的在像樓外樓這種地方才能顯出才能,而且你讓人家做隨從,人家還不一定願意呢。這樓外樓雖然也是做著伺候人的事情,可畢竟還有自由之身,若做了隨從,可就真成了奴才了,不是誰都願意的。

    再者說,大家子弟身邊的隨從,都是好幾代培養出來的。隨隨便便從外面找個人跟在自己身邊,宗人堂裡也不會答應,這不是搶人家的生意嘛。

    無論是流楓安然還是蘇維介都知道這個道理,剛才也只是說笑著鬧鬧,當不的真。

    這樓外樓速度夠快,也不知顧了多少廚師,現叫現做,還不到半個時辰呢,一個個菜就端了進來。眾人嘻鬧著連吃邊喝,等到飯過一半時,崔玉玲突然向蘇維介說道:「昨天本打算去綠構的,不如我們一會兒就去吧。一會兒買幾頂帳蓬,就在外面過夜,你們覺的如何?」

    「這個晚上不回去,不太好吧?」謝晴喻有些猶豫的說道,這裡不比家裡,畢竟是在蘇府做客,晚上不回去,總給人一種不檢的影響。

    「蘇兄你說呢?」看到謝晴喻猶豫,崔玉玲再次向蘇維介問道。

    「張兄,流楓兄覺的如何?」總的問問這幾位,若是有人不同意,總不能勉強吧。張世倒是沒意見,出來玩,去哪都無所謂。流楓安然就更不反對了,有美女養眼,別說在外面過一夜,就是丟在山洞裡住上一年半載也可以。

    「我們客隨主便」

    這是同意了,蘇維介看向流楓御,見他點頭,這事就這麼說定了。吃完飯後,眾人小坐一會兒,蘇維介結賬後,帶著眾人在鎮子上開始採購起野營的各種物品。

    一路上,蘇維介為流楓御介紹起綠構鎮的由來。這綠構鎮的名字也有來歷,離此鎮三十里外,有一條峽谷,此谷寬有十里,直通涇河兩岸大山深處。乃是一等一的美景,裡面風光極佳,實在是效游的首選之地。

    流楓御聽後,沒有表現出什麼好奇的樣子,讓蘇維介很失敗。中條山云夢澤,流楓御不知見過多少山澗景色,早就生出視覺疲勞了。綠構再美,也就是一些山水花草。流楓御雖然如此以為,卻不會說出口,以免掃了大家的興致。

    在綠構玩了一下下午,晚上一夥人圍在火堆旁,鬧到後半夜,這才鑽入帳蓬裡睡過去。流楓御沒有睡帳蓬的習慣,除非在野外遇到大雨。

    盤坐在火堆旁,正要入定,突然流楓安然從自己帳蓬裡鑽了出來,坐到流楓御身邊,問道:「你是不是準備要離開綠構鎮了?」

    被流楓安然這麼一問,流楓御不由一怔,驚訝道:「你是怎麼知道的,我記的沒跟你說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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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六章 練劍

    流楓安然突然笑了起來,笑完後,才與流楓御說道:「這還用你跟我說嗎,看你出來後心不在焉,一定是在想著離開的事。你既然要離開,我也不強留你,打算什麼走?」

    流楓御聽到流楓安然的話後,也跟著他笑了起來。從北海裡離開,到現在已經快一年多了。流楓御過的可不輕鬆,此次在綠構鎮與流楓安然相遇,心理放鬆不少。他與流楓安然雖然交往不久,可畢竟是兄弟,血濃於水,身在異地,遇到一個親故,乃是一件讓人很高興的事情。

    「總要再待幾天,剛才就要走,未免有些失禮。再說,我要走,蘇老爺子可不一定同意,過幾天吧。」

    「也是」聽到流楓御這般說,流楓安然點了點頭,「我在綠構鎮也待不長了,等初春一過,便準備前往涼州。下次見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了,明天我就給大哥飛鳥傳書,告訴他你要前往蜀州。現在,大哥可能就在蜀州,對你也能照應一番。」

    流楓御只是點頭,兄弟之間太過客氣就顯的生份了。二人聊了一會兒後,流楓安然起身說道:「夜深了,我要去睡覺了,你愛在外面受冷就待著吧,正好守夜」

    「晚安」流楓御聽到腳步聲,說了一句晚安後,再次坐直。伸手摸著劍鞘,感覺著從上面傳來的冰涼感,緩緩垂下眼瞼,開始入定。

    當第一縷陽光照在臉上時,流楓御突然睜天眼睛,看著剛剛露出頭的朝陽,一股生氣自心中生出。流楓御從地面站起,打量一番四周,提劍走遠。

    這幾日他一直在感悟劍法,自覺增界頗有精進。在船上時,也沒有練劍的地方,此時,心裡放鬆,竟然生出一股撥劍的衝動。

    離開眾人營地一裡多外,流楓御特意尋了一處靠水的地方。朝陽初升,濛濛水汽蒸騰。流楓御站在水邊,一動不動。腦海裡先預演一遍劍法後,這才凝神運走氣血。

    氣血一動,內息感應從丹田中流出,行走在經脈之間。青城劍感應到流楓御內息運行,嗡嗡嗡顫抖著鳴叫起來。流楓御索性把劍鞘插在地面,打一個遍五行拳,讓內息在體內先運行一週天,同時默誦青城心法。

    內息重歸丹田時,流楓御忽然手捏劍訣,青城煉氣訣引動丹田,一股銳息從中生出。這脫息正是流楓御的內息,插在地面的青城劍似有無感應,再次嗡嗡輕鳴起來。

    「咄」

    隨著流楓御一聲輕喝,青城劍「鏘」一聲脆響,從劍鞘中衝出,流楓御藉機一把抄住劍柄,腳踏八卦,身游九宮。全身氣血隨之鼓動,一股股內息在體內流運。手腕猛的一抖,一朵劍花挽出,正是希夷劍法的起手式。

    這門劍法流楓御已經修行到極高的境界,對希夷劍法的參悟練習,讓流楓御劍法的理解也不斷的增強。這一式起手式,只是普通的一招,可在流楓御使出來,卻是劍光寒寒,劍芒森森。

    滋……,一道劍芒從劍尖透出,發出割裂空氣的聲音。流楓御隨之使出七十二路希夷劍。心中念頭一起,手中青城劍立即生出感應。正是心動則劍動,劍一動,身體隨之,一套高深玄當妙的身法隨即施出,此是劍動則身隨。

    七十二路希夷劍法流楓御不知練過多少遍了,只要起手式一起,下意識之間就合使出這門劍法。這會兒他心理放鬆,本是凌厲暗藏機鋒的劍法,竟然讓他使出一種飄逸之感。

    心境空靈,則劍法有靈。此時流楓御每一個動作都是一副唯美畫卷。藍衫青劍,整個人隨著劍法透出一股清靈的氣質,如同謫落仙人,身體飄然,劍光霍霍,直欲乘風飛昇九天而去。

    流楓御劍法一起,便入空冥之境,心神飄飄然,空空也,如置身冥冥矣。七十二路希夷從頭到尾使出,不過半個小時,再由尾逆首,竟然逆使劍法。

    如此逆使希夷劍,流楓御整個人的氣質陡然一變,剛剛還保持的那股清靈之氣突然消失,無由名的身上透出一股森寒之氣,如鋒芒畢露,讓人不敢直視。流楓御心神沉浸於空冥之中,竟然不知自己逆反希夷劍,使出一門皆然不同的劍法。

    這一門劍法由希夷劍法演變而出,或者就是希夷劍法,只是流楓御把劍法逆向運使,同為七十二路,劍意與前者截然不同。此劍法意境森然,隱隱間透出一股嚴正法度,如天上神明,勢威威不可測度,氣煌煌如臨正法。

    逆反希夷劍最後一招剛一使出,流楓御劍法再變,竟然又使出一門劍法,正逆希夷劍法交錯,詭異莫名,劍勢飄忽不定,似攻似守,似攻實守,似攻非攻,劍芒吞吐之間,一絲凌然殺機透出,讓人遍體生寒。此是純粹的殺伐之劍,所謂神有怒意,仙有免度,降九天雷罰,以示威。這門劍法便是流楓御以此意境而悟,專職殺伐,威力之大,他還是首次在練劍時使出這門劍法。

    早在云夢澤時,他劍法瓶頸突破,對七情六慾有所感悟,這門劍法已有感悟。此後又經無數殺戳,青城劍不知沾了多少凶獸血液,可惜意境不圓滿,直到南宮家背信違約,流楓御怒殺南宮家數名護衛,更是劍傷南宮成義,使用的就是這門劍法,當初這門劍法只含怒意,太多極端,落了下乘,如今又遇蘇寧定,從中悟到「親」之一情,使劍法怒悅相合,意境圓滿。

    此劍法合共一百零八招,招招般出一股殺氣騰騰之意,卻又讓人感覺到一股法正嚴明之氣度,煌煌然而堂正。沒想到,流楓御因青城煉氣訣,使的希夷劍法失去了養吾浩然經典中的那絲堂正浩然之氣,此時漸漸摸到希夷劍法第三重之境,悟出正逆希夷劍法,卻又回歸希夷劍法正途。一招一式之間,堂堂正正,浩然之氣充塞周身,使神鬼辟易。

    流楓御感悟這門劍法時,回想到儒家經典之著《中庸》,領悟到凡事不可偏頗。使的劍法中帶有一股騰騰殺氣,似隱而顯,在殺又不殺之間猶豫,顯出一股堂正之氣。

    其實流楓御就是一個文盲,哪裡懂的什麼中庸,只憑藉依稀記憶,只紙半文,連蒙帶猜,這才悟出此劍法的意境。還是憑藉了青城心法與希夷劍法的根基。古時道家與儒家相合,相互影響吸收對方精華,使的青城心法也含有儒家精義。不然堂堂道門修行法門,為何會出現劍修這一脈剛強修行之法。

    古有書生意氣,寧直諫而不畏死;寧直存而不彎取,正合劍修之意境。此乃是儒家精義與道家經典合二為一之法門,流楓御能憑青城心法而創出這門正逆希夷劍法,也就不奇怪了。

    此劍法直到一百零八招,流楓御回劍收招,雙眼垂下,青城劍嗡嗡輕鳴,氣息勃發之間,使流楓御全身氣血翻騰,內息湧動。直到青城劍緩緩入鞘,劍息內斂,流楓御這才吐出一口濁氣,平息體內氣血,讓內息回歸丹田。

    劍法練完後,流楓御查覺體內,不由驚咦出聲,「沒想到,這門劍法竟然是內外皆修,這一早上的工夫,內息竟然壯大一絲,更見精純。這不就是說,以後若是以此劍法對敵,我到可以以戰促修,減緩氣血損耗速度」

    流楓御正沉思忘我之時,突然身後傳來走腳聲,「哈哈哈,當日初見表弟時,只見你劍光驚鴻,便知劍法不俗,今日有終於見得真面目,果然不同凡響,大開眼界。不知表弟所使是何劍法,為兄竟然沒有見過,好像還有些希夷劍法的意境,可又不是希夷劍法。其中殺氣騰騰,叫人好不心寒」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流楓御轉身一看,竟是蘇維介,不遠處流楓安然張世與崔謝二女也在,臉色忽然變的郝然。

    「表哥早安,你們怎麼會到這裡來,是不是我練劍把你們擾醒了?」說到這裡時,流楓御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心中又是一動,「也不對啊,離他們一里多遠呢,哪裡能擾了他們」

    蘇維介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沒有擾到,是我們自己來的,倒是打擾了表弟練劍了。不過剛才實在是情不自禁,見表弟劍法高絕,還望表弟不要怪罪才是」

    聽到蘇維介如此說,流楓御這才安心,「表哥多慮了,事無不可對人言。何況練劍,若是表哥能指點一番,御感激不盡」流楓御此話說的極有誠意,可聽的蘇維介面色大變。

    連連後退,蘇維介把頭搖的跟波浪鼓一般,「不成不成,我對劍法一竅不通,表弟莫要笑我,你十四哥安然兄可是劍法大家,你不若向他求教。我們蘇家也不是以劍法為長,你若向我討教拳腳工夫,我倒也能說上幾句。可劍法,表弟你可不能讓表哥出醜」

    蘇維介煞有介事,似乎指點流楓御是一件極為恐怖的事情,流楓御不由有些好笑。這位蘇維介表哥倒是性格另類,對自己也是多有照顧。又一想昨天他與樓外樓的跑堂小二都能玩笑幾句,不覺對他好感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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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七章 夜話

    「十七弟使的是什麼劍法,怎麼與希夷劍法大為不同?」此時流楓安然也走了過來,向流楓御問道。他也是一位劍法大家,三鼎時修行希夷劍,四鼎時又修行養吾劍,家族藏書閣中的劍譜也看過不少,可並沒有一門劍法與流楓御所練的一樣。

    流楓御只是笑了笑,不以為然的說道:「只是偶然所得,不足持齒,讓十四哥見笑了」也不是流楓御藏私,若真個告訴他們是自己所悟,也在過駭人。一門武技創造不同尋常,可不比修行前輩傳承之技,需的千錘百煉方能留傳後世。

    流楓安然見流楓御不欲多說,只好息了心中的好奇,與流楓御說道:「不是我們故意看你練劍,一大早蘇管家就派出人來尋找咱們。想是不放心,叫咱們回去。我們見你不在,這才出來尋找,沒想到你竟然躲在這裡練劍。也是我們機緣,看到十七弟如此高妙的劍法。」

    「哦?」聽到蘇管家派出出來尋找自己等人,流楓御一想便知,定是蘇寧定蘇老爺子不放自己一行人,早人過來催促回去。隨之說道:「既然蘇管家派來尋咱們,不如就此回綠構鎮吧,也省的讓人家為難,卻是我們的過失了」

    「表弟倒是宅心仁厚,與你剛才那般殺氣騰騰的劍法不同。如此,我們便回去好了,確實不能讓下人們因此而為難,省的說我們不釁」

    「好,先回去收拾東西,再回去。昨天被蛟子咬了一個晚上,我還沒有睡好了,唔……」崔玉玲突然打了一個哈欠,掉頭就走。

    回到營地時,江西早就被打理好了,眾人見如此,只得隨來人一同回綠構鎮。好在此人出來時駕著一輛馬車,流楓御等人把車讓給兩位女子,他們全都步行跟在車前。

    看到流楓安然與張世一個個睡眼濛濛,本來還帶他們在鎮上轉轉,找找有什麼好玩的地方。蘇維介也打消了這個念頭,一同回到蘇府後,終人各歸各處。流楓御早上練劍後,心有所悟,也回去消化早晨所得。

    如此,一整天,眾人都待在屋子裡睡覺。中午時,有下人送來午飯,流楓御足不出戶,一直打坐入定。直到第二天,眾人這才精神抖擻的出來。

    蘇寧定初在流楓御,每天都要他過去一同吃飯,聊聊家常裡短。與眾人的關係也不像剛開始生份,頗有親近。一直在蘇府住了十多天,流楓御打算離開,與眾人提起,蘇維介留之不住,只好囑託他再住兩日,流楓御點頭答應。

    到了臨行前一夜,蘇寧定到了流楓御暫住的院子。看到蘇寧定到來,流楓御連忙出門把迎進來。剛一進門,蘇寧定便問道:「早聽說你明天要走,我一直沒有提起過。其實也好,你們年經人在一個地方總是待不住,乘著年經多走走看看,也好」

    流楓御有些慚愧,他怕老人故意留他,便一直沒有說起過。本來打算今晚上吃飯時提,沒想到老爺子早就知道了,還親自過來。便向蘇寧定躬身作揖道:「十七考慮不同,本打算今日與您說起的,沒想到您早知道了,實在罪過,此乃御之失,六叔祖不要怪罪」

    「行了,先坐下吧,今晚就在你這裡吃飯。我已經吩咐廚房了,你也是的,你若要走,我還能攔著你不成。」

    流楓御聽到此話後,有些侷促不安,先前的考慮確實有欠妥當。看到流楓御這個樣子,蘇寧定笑了起來,突然問道:「聽說你在尋找紫蓮根,還要親自去蜀州,可有眉目?」

    「咦」流楓御心裡驚咦一聲,「您是怎麼知道的,我只與十四哥說起過。當初十四哥說是與大哥流楓拓飛鳥傳書,請大哥幫忙的。」

    蘇老爺子無語的搖了搖頭,「紫蓮根極為珍稀,你這麼像個沒頭蒼蠅的亂找,那裡以找到。還要我知道了,不然你怕是要白去一趟蜀州了,誤事不成,還誤人。日後切不可如此,謀定而後動,事先把整個事情有前前後後都想明白了,再做。年輕人都這樣,做事風風火火,想一出是一出,全憑好惡意氣。」

    「六叔祖教訓的是,十七記下了」流楓御低頭稱是,「不對」流楓御突然一怔,聽老爺子話裡的意思,他知道紫蓮根的消息啊。流楓御精神不由一震,興奮的問道:「難道六叔祖知道紫蓮根的消息?」

    「你才知道呀」蘇寧定瞪了流楓御一眼,「當初我為突然七鼎境界,曾走過不少地方。與蜀州雙慶城孫有仁結識,此人出身醫道世家。千年前也是家道興盛,出過不少名醫藥師……」

    蘇寧定似乎在緬懷往事,與流楓御說起了與孫有仁相識的過程。當初這位老爺子為突破七鼎,深入大澤深山,在人跡稀罕至的地方行走,與凶獸相鬥,以天地為伴,感悟武道。沒想到被凶獸圍攻,不光身受重傷,還虧了氣血損傷了武道根基。被孫有仁以紫蓮根醫治,總算補回了根基。

    這孫家如今不過二流家世,蘇寧定家世顯貴,在孫有仁為家主時,幫助孫家不少,二人交情極深。如今他一直住在綠想像鎮修神養性,感悟世情,以凝煉武道意境,溫養內神,衝擊九鼎之境。

    當初蘇寧定損了武道根基,雖以紫蓮根補全,可終究為外力所成,先天不足,想要突破九鼎瓶頸極難。到現在過百歲了,還停留在八鼎高段巔峰,只能蝸居在綠構鎮蘇家別院,一心修持。

    也許是人老了,就愛懷舊,與人說道說道年經時候的事兒。蘇寧定說完與孫家的級淵後,拿出一枚黑木令,交到流楓御手上。

    「這枚黑木令乃是孫有仁送給我的,外人持有者有少。你拿著這枚令牌前往雙慶孫家,拜見孫有仁與他說明與我的關係,說不定可得到紫蓮根。孫家雖然家當沒落,可終究有些底蘊,紫蓮根又是稀世珍藥,也只有他們這種醫道世家才有存量。」

    流楓御連忙接過黑木令,此令正面刻著一個孫字,背面刻著一個醫字,入手沉重,微微透出一股藥香味,顯然經過特製。「多謝六叔祖厚賜,若不是您老相助,我說不定真有可能白走一趟蜀州。只是這枚令牌乃是您老好友贈送,您如今送給我……」

    蘇寧定擺了擺手,不以為然道:「不過一枚令牌而已,不必做此小兒女之態。你明日離開,我也沒什麼相送你,只這枚令牌能幫到你,說起來也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蘇寧定說完後,看向身邊的蘇管家,吩咐道:「十七身上想必也沒有多少銀錢,他明天走的時候,就去賬房支取一千兩銀子,多了不給他」

    「是,老爺」蘇管家躬身應道。

    流楓御見上,連忙搖頭,推辭道:「不必了,不必了,我身上還有些足夠用了,再多也無用,蘇管家不必支取」

    「不行」蘇寧定一拍卓子,嘭的一聲,打斷流楓御的話,「你能有多少銀子,出門在外,沒有錢怎麼行。我也不多給你,就一千兩。用光了,你自己想辦法,就不推辭了,銀兩對我們來說,不是貴重之物,給你你就收下。」

    流楓御只好點頭,「我收下就是」

    「這就對了嘛」蘇寧定見流楓御沒有在推辭,不由笑了起來。「明天我就不送你了,人老了,怕送人,怕離別。你日後路過綠構鎮,就來看看我。我一直住在這裡的,要是回到北海,與你母親說,不要成天待在北海,也回來看看」

    「嗯,我知道了,一定與母親說。讓她來綠構鎮看望您,我從蜀州回來時,路過綠構鎮一定來看您」

    蘇寧定突然笑罵起來:「好了,不要光說好聽的。口是心非,等你回去北海城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老爺,廚房把晚飯送來了」蘇管家突然開口說道,果然話才剛才落,好幾個僕人走進屋子。

    「行了,吃飯吧。今兒個我們爺孫倆也喝二口,你這一走,也不知道時候再遇上」聽到蘇寧定此話,流楓御剛要張口說話,蘇寧定突然擺手道:「不必說好話哄我了,老頭子雖然年過百歲,離死還遠著呢。就是你孫子老大了,我也還在世呢」

    蘇寧定此話說的沒錯,像他們這種超級世家,只要資質上佳,悟性足夠,又能一心向武,一旦達到七鼎以上,十有**也能突破到九鼎境界。像蘇寧定,如今已經達到八鼎高段巔峰,壽命超出二百歲。只要突破到九鼎,達到身合之境,生機補全,壽命可達三百歲。離長生之境,只差幾步而矣,已經屬於活世間的神仙了。

    這頓飯,祖孫二人其樂融融,直到飯過三昧,蘇寧定才起身離開。

    「不早了,你明天還要乘船趕路,早點休息,我也該回去了。」蘇寧定站起身,與流楓御說道。見老爺子要走,流楓御連忙起來做扶。

    直到流楓御把他送到院子裡,蘇寧定突然收回手臂說道:「好了,不要送了,有蘇管家跟著我呢,你回去休息吧」蘇管事接過流楓御的手,扶著老爺子走出院子。

    「六叔祖慢走,蘇管家好生扶著點兒」流楓御看到蘇寧定背朝自己揮了揮手,不覺也把手伸出來。等到蘇寧定走出院子消失不見後,流楓御還怔怔的站在院子裡。

    看著老爺子離開,流楓御突然想起了自己當初離開北海城時,在蘇院足足站了小半個是時辰。出了北海城時,那種茫然,四顧而不知行向何方。沒想到一轉眼,已經快一年了。

    流楓御晚上也沒有再入定修行,和衣而臥,腦子裡不斷的回想著自己在北海城生活的點點滴滴,蘇女的音容相貌,切切心語。想著想著,便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剛一亮,流楓安然維介等人都過來,準備送他。蘇管家親自送來一千兩銀票,眾人好一番熱鬧,這才出了蘇府。

    剛一出蘇府,就看到小黑與巧娘站在府門口,紅光滿面,看來在蘇府被照顧的很好。一見到流楓御出來,連忙上來俯身行禮道:「見過公子,今兒個一大早我就把船清洗好了,公子您的馬也送到船上了」

    聽到小黑說赤龍已經送到船上了,流楓御這才放心。剛出來看到小黑夫婦二人時,流楓御就奇怪,怎麼不見赤龍,本來打算詢問呢。

    「怎麼樣,住的習慣吧?」流楓御笑著問道,其實不用問光看面容氣色就能看出來。

    小黑連忙點頭道:「很習慣,蘇管家對我跟巧很好,還專門安排了人伺候。我說不用了,我們就是伺候人的,連自個兒都伺候不好,還怎麼伺候別人。可蘇管家硬是給安排了一位,嘿嘿嘿……」說到這裡時,小黑摸著後腦勺笑了起來。

    「哦,對了。那天的事情巧娘跟我說了,還要多謝公子出手相救」

    「免了,總不能袖手旁觀吧」流楓御揮了揮手,阻止小黑再說下去。

    見這二人一直說個不停,站在一旁的流楓安然突然插嘴道:「你們要說再船上說也行,再不走都快中午了,我看不如吃了午飯再走」

    「對對對,先去碼頭,到船上再說。」流楓御一拍額頭,向眾人抱拳說道,「諸位就不要送了」

    「這哪成,離碼頭又不是很遠,出了這條街,一拐彎就到了。」蘇維介搖頭反對。

    「不錯,送還是要送的,等到流楓兄弟上了船,我們再回來不遲,反正現在也是閒著」張世連連點頭。不想被崔玉玲白了一眼,哼聲道:「什麼叫現在也閒著,你一直都很閒。流楓公子就是阻止了,我們也不送遠,只到碼頭」

    被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說道,流楓御也不反對,一起到了碼頭。走上船頭後,流楓御與眾人抱拳作別道:「諸位,後會有期,流楓御告辭了」

    「公子一路順風」謝晴喻終於說了一句話,與流楓御福身行禮,「後會有期」

    流楓御突然笑著說道:「終於聽到謝小姐說話了,相識多日,在下聽到小姐說話怕不是不到十句,呵呵呵」說完後,掉頭對小黑又說道,「開船吧」

    謝晴喻沒想到流楓御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惹的她滿臉通紅,再不言語。眾人見此,不由大笑起來。看到船離開碼頭,眾人拱手作別道:「流楓兄弟一路順風」

    「十七弟一路順風」

    流楓御再次拱手與眾人作揖後,伸手揮了揮,立於碼頭上。船順水而行,片刻便到了江心,與眾人越離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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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八章 突遇水匪

    看到流楓御坐船行遠,崔玉玲突然目瞪口呆的盯著謝晴喻猛看,直看謝晴喻渾身起了雞破疙瘩。謝晴喻向崔玉玲瞪了眼,惡狠狠的說道:「看什麼」

    謝晴喻不說還好,好這一說話,崔玉玲突然「哈哈哈……」放聲大笑起來,一手撐腰,另一隻手伸伸纖纖細指指頭謝睛喻,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道:「晴……晴,晴喻,晴喻臉,你的……臉,怎麼紅了,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你……」

    「笑,笑死你算了,你還笑」謝晴喻被她笑的莫名其妙,隨之撲上去就去抓她。崔玉玲一個側身躲開,引的流楓浩然等側目,一個個張大著嘴,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事情。

    謝晴喻依舊不依不饒的追上去了,崔玉玲急忙喊了起來:「不笑了,不笑了,我不笑了,晴喻你不會追了,讓我喘口氣,哎喲,你還動手,我,我差氣了。哎喲……」謝晴喻突然看見崔玉玲捂著肚子叫了起來,彎著腰似乎很痛苦的樣子,衝到她跟前,連忙問道:「玉玲,玉玲,你怎麼樣,怎麼會差氣了呢?」

    「哈哈」崔玉玲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笑道:「你被騙了,哈哈哈」一副很興奮的樣子,氣的謝晴喻牙癢癢的,恨不得直接撲上去狠抓她一把。看到崔玉玲哈哈大笑,生怕再追她真個差了氣。

    看到謝晴喻沒有再追自己,站在那裡怔怔的瞪著自己,崔玉玲忽然捂著嘴再也不笑了。「晴喻,我不笑了,我不笑了。」

    二女如此做派,看得流楓安然三人滿頭霧水,不知她們這是怎麼回事。

    「好了好了,不要再鬧了,這可是碼頭,不是在自個兒家裡。表弟已經走了,我們想想去哪裡玩吧」蘇維介出言對眾人說道。

    崔玉玲突然叫道:「我們也找一艘船,到江上轉轉,釣釣魚,中午就在船上做魚,怎麼樣?」崔玉玲的提議讓謝晴喻眼睛一亮,頗為意動,不由目光看向蘇維介。

    「主意不錯,自從來到綠構鎮一直在四周玩耍,還不有去坐船玩過呢,你覺得呢,安然兄?」張世一聽到在船上做魚,肚子裡的饞蟲被勾引出來。

    流楓安然目光一一掃向眾人,問道:「你們會水嗎?」眾人不明白他為何這個,全都猛的點頭。「會,會會,會啊。」

    流楓安然聽眾人都會水,這才點頭同意,說道:「好吧,今天在涇江泛舟。我看就從裡租一條船如何,若是不會划船,連人也一起僱傭了。」

    「好主意,走,先找船主租船,現準備些材料。這個我們分頭行事」蘇維介話剛一出,眾人一哄而散,自碼頭上眨眼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看的蘇維介眼珠突然出,不明白這些人速度為何突然變的這麼快。

    隨即猛的一拍腦袋大叫起來:「原來是想叫我去鎮子上買東西啊」

    流楓御離開綠構鎮,坐船順江而行,一日數百里,不過三五日,就走出一千好幾百里,近入中條山西北山麓。等到了中州,就不在叫中條山,而是叫做九鼎山。

    傳說,九鼎山上古時期有武士在此鑄鼎,集九鼎山所有精金而成九鼎。做為考較武士實力,化分武士品級的標準。凡能與一級凶獸相鬥而不死,且一拳擊退一鼎而不傷者,為一鼎武士。同理,二鼎武士就擊二個精金鼎不退,且與二級凶獸相鬥不死者。因為凶獸一級三階,故武士也分一鼎三段。此乃是武士品級由來,如今天下武學鼎盛,武士之階,也不以此來劃化,而是以修行境界劃分。不過武士品階依舊以鼎劃分,九鼎二十七段,乃天下共認。

    其實武士修行,鼎級以下還有品級,為一到九品,每品三極。此為不入流劃分,天下人俱修武,不入鼎級,不稱武士。

    對於九鼎山的傳說,流楓御知之甚詳。這個世界的人不知九鼎山得,實在少的很。旁邊的小黑唾沫橫飛的為流楓御介紹著九鼎山的各種傳說。這位就是一個不入流的武者,只是九品圓滿之境,沒有達到一鼎武士之境,故而可稱武者,不能稱其為武士,地位低下,只能抄舟為業。若他有朝一日突破到一鼎武士,便可從事絕大數行業,生活水平陡然提升一大截,由溫飽跨入小康之境。

    流楓御對小黑頗有好感,這一路上也不時指點他修行。把自己的經驗告訴給小黑,也算是一段緣份吧

    「公子,過了中條山就是九鼎山,此二山一體兩名,其實就是一座大山。只因涇水從山中流過,便以涇河為界。這裡地處魯翼中兩州交界,天不管,地不管,二州也不管的三不管地代,有很多水匪在這裡安生。算不得太平,不過涇河航道極為重要,這些水匪倒不敢太放肆,只能些過路錢,大部份不會因敗害命。一些規模龐大的商隊也願與他們交好,做些交易。像我們這種跑單船的,也都認識一些水匪。」

    聽到小黑的介紹後,流楓御有些訝然,沒想到這裡還有水匪存在。這條涇河可是黃金水道,就這麼任由這些水匪在這裡生存,實在不可思議。不過隨即想到,這些水匪常年在這裡生活,乃是地頭蛇,有事往深山裡一躲,神仙也找不著,便能夠理解了。

    「匪畢竟是匪,安知他們不會因敗傷人,只是沒有看到傳揚罷了。這裡乃是環山之地,只有一條水道,人跡罕見,還是小心一點兒的好」流楓御出言提醒小黑,他可不相信這些水匪是普薩心腸,只收過路費而不干別的,不然大商隊為何交好他們。做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這些水匪太方便了。

    進入中州地界,船行到九鼎山時,流楓御也沒有見到傳說中的水匪,不由安心不少。小黑也鬆了一口氣。沒被這裡的水匪在好不過,直要等到明天就能走出九鼎山,就可以一路安穩的到達漢城。

    此時的流楓御還不知道自己早就被水匪盯上了,自以為安然無恙。看到天將傍晚,小黑把船靠在一片坦沙前,固定好船隻,全部下了船。山裡行船,最忌黑夜,必須的找個地方泊船,以免撞到山上。

    他們在一小處沙地上停下安營,對面山上卻隱藏著上百個水匪,其中一人對著河對岸的流楓御眾人指指點點。

    若流楓御在此,定然一眼就能認出,其中一人不就是當初調戲巧娘的虎爺嘛。沒想到此人竟然跟水匪有染。當初流楓御只當他是一個不入的流的無賴混混,卻不想這人也有些能耐。

    這伙水匪足有過百個,其中為首一人頭紮紅巾,一臉橫肉,身邊站著虎爺,二人頗有相似之處。只聽虎爺突然向水匪頭目說道:「堂哥,就是那幾人,那個穿藍衣服的,一定是肥羊。我在綠構鎮都打聽清楚了,似乎跟蘇府的一位少爺認識,這幾天一直在綠構鎮一起遊玩。他剛一離開綠構鎮我就跑來了,算算日子行程,正合適。」

    紅巾頭目顯然不有些不放心,向虎爺問道:「你真打聽清楚了,那人與蘇家關係不大。或是惹了惹不起的,咱們可就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你想出氣,最好別拉著咱們上百號兄弟陪葬。」

    紅巾頭目說的嚴聲厲色,把虎爺嚇了一跳。不由打了個冷戰,用力的點了點頭,拍著胸脯道:「打聽清楚了,也不知那小子走了什麼好運,認識了蘇府的少爺,沒有多大背景,像是從聊城過來的。在說,若是大家族出來的,能隻身一人,坐一艘小船。這人與蘇家認識,離開綠構鎮時,蘇家一定送他不少銀子,咱們劫了他也能發個小財。再說,船上可有個水靈靈的小娘子呢,到是堂哥你劫回去做個壓寨夫人也不錯」

    聽到虎爺的保證,紅巾頭目這才點了點頭,突然向虎爺詭異一笑問道:「你是不是看上了人家船裡的小娘子,最後卻一腳踢到鐵板上,不服氣,這才叫我給你出頭的?」

    虎爺被紅巾頭目看穿插目的,嘿嘿笑了起來。「小弟不成器,只能找堂哥幫我出口噁心。再說堂哥你也沒吃虧,得一個壓寨夫人,這可是天降美事」

    「哼,你倒也有些自知之明。我這百十個兄弟,個個都是好手,經過我親自調教,實力最差的也有一鼎中段實力,憑你才初段,連一個小卒子都比不過。」紅巾頭目得意非凡的說道,「到時劫了那小娘子,至於兩個男人,任殺任剮由你便。」

    紅巾頭目此話也是告訴他,替他出了氣,得到了銀子美人兒都沒他的份了。虎爺一聽急了,正好開口分辨被紅巾頭目眼睛一瞪,再不敢出聲。讓他欺負欺負綠構鎮的苦哈哈還行,可不敢與這些殺人劫敗的水匪爭執。

    「讓兄弟們先休息,吃點幹糧,等天二更天時,跟爺們兒去劫小娘子,明天咱就拜天地入洞房,每天五十兩銀子紅包。」紅巾頭目突然聲後面的眾水匪大聲喊道。

    「拜天地,入洞房,拜天地,入洞房嘍。」眾水匪聽到後,興奮起來,在山林裡噢噢嚎叫起來。

    「一拜天地嘍,二拜天地,哈哈哈……」

    「老大,才五十兩銀子,這麼小氣,都要拜天地入洞房了,每個兄弟分一百兩好了……」一個小頭目湊過來嘿嘿笑道。

    「混你**,一百兩銀子,你也敢張口要。要乾了多少殺人劫貨的營生才能攢下來。」紅巾頭目一腳踢開此人,大罵起來。

    流楓御大概不會想到,自己在綠構鎮略施薄逞的幾個無賴,現在已經請動水匪來報復自己。從船上下來後,眾人聽吃了點幹糧後,小黑開始清理船裡船外。赤龍被從船上放下來,四處活動一番。等小黑清理完畢後,流楓這才跳到船上,此時天剛好黑了下來。

    流楓御坐天前倉裡,盤膝入定。過了二更時,突然幾十個黑影從對面山上下來,撲嗵撲嗵跳到水裡,從河對面游了過來,人人身穿短打之衣,口含分水刺。

    正入定之中的流楓御根本沒有察覺到有水匪襲來,至於小黑與巧娘更不可能發現。這些水匪個個水性精湛,踩水行走,只露出上半身,行動之間,如若無聲。加之嘩嘩的流水聲,若非有心人,根本不可能發現。

    就在這些水匪游到離船倉數丈之外是,在岸邊的赤龍突然打一個響鼻,四蹄踏地,發出嗵嗵的聲音。河中的水匪聽到對面的響動,心裡一突然,差點兒沒掉進河裡,發出嘩嘩響水聲。

    置於流楓御雙膝的青城劍,忽然劍聲顫動,嗡嗡嗡的鳴叫起來。流楓御心神隨之一震,雙眼睜開。赤龍在岸上四蹄踏地,似乎有些暴燥,再之青城劍不斷的顫動,流楓御再遲頓也知道出了意外。

    「水匪?」流楓御心裡一動,想到這一路上小黑一直提到的水匪。本來以為會順水順風的到達漢城,沒想到就遇到了水匪。流楓御雙耳抖動,隱隱聽到嘩嘩流水聲,似乎夾雜著其它的聲音。

    「果然是水匪來了」水聲中夾雜的異響分明就是喘息聲,流楓御不由伸手摸向青城劍,感應到流楓御的手掌,青城劍再不顫動。

    「老大,我怎麼感覺心裡慌慌的,是不是事情有變?」一個小頭目游到紅巾頭目身邊,小聲說道。

    沒想到引來老大一聲喝斥:「閉嘴,你想把人吵醒嗎?」小頭目有些委屈的嘀咕一聲:「老大你說的比我還響……」

    「閉上你的鳥嘴」紅巾頭目大怒,低喝一聲:「上,一部份上岸,一部份撲到船上」紅巾頭目說完後,向對岸游過去。

    河岸實在不大,只能容下幾十人,這上百人若是的湧而上,連個走到的地方都沒有。在水裡留一部分,還能以防對方跳水逃走。

    流楓御自家知自家事,他入水中雖然不至於淹死,可十成戰力就要被廢掉八成。還不如放對方上岸,到時一舉滅殺,至少可保自己安全。至於小黑與巧娘還是在船上來的安全,能不能保住懷命,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這些水匪離的越來越近,流楓御激發氣血,一股內息流出丹田,青城劍嗡嗡鳴收起來,彷彿想要衝破劍鞘束縛,卻被流楓御死死鎮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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