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劍客 作者: 明天修道 (連載中)

peter8764631 2011-4-2 23:30:3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2 120160
pkpkpo 發表於 2011-4-19 17:14
第一三九章 世家公子哥

    流楓御正與掌櫃的聊的興起,突然從外面走進一個人,流楓御抬頭一看,見是巧娘,手裡抱著幾樣布匹,流楓御笑著問道:「買完了?」

    巧娘「嗯」了一聲,流楓御也沒有問多少錢,與掌櫃的抱拳作揖後,向店外走去。還沒出店門呢,就聽見外面似乎正有爭吵,其中一人很耳熟,似乎是剛才在店門口的夥計,另一人說話氣勢洶洶,開口爺閉口爺,極為囂張。

    「爺是看的起你,才要買你的馬,你個小小夥計,以為爺不敢治你是不?呂三兒,把馬牽走,再給他個十兩八兩銀子,哼」

    「這位爺,這馬真不能牽啊,這是一位客人的,小的只是給代管一會兒,您把馬牽走了,小的一會兒怎麼像客人交待,爺,爺爺,您就不要為難小的了,您什麼身價,什麼樣的馬沒有,何必要這匹馬呢」

    「滾,有眼無珠的東西,這馬能跟一般的馬相比嗎,明顯被凋教過,你看這眼睛,你看這身段兒,你看看這牙口,肯定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一等一好馬。呂三兒,你還愣著幹什麼,牽著馬跟爺回府。」

    夥計有些無奈的苦叫,這位爺倒也能說的出口,把這馬都誇上天了,卻只給個十兩八八兩銀子,虧他能說的出口。若真有他說的這麼好,十兩銀子,一百兩一千兩都買不到。

    夥計是絕不能讓他把馬給牽走的,不然自己怎麼跟客人交待,掌櫃的也不會饒了自己。再說,騎這種馬的,能是平常身份嗎

    「爺,這位爺,這馬您無論如何都不能牽走」夥計死死纂著韁繩不松開。

    「嘿,你真來勁了,難不成以來爺不敢抽你是不,快點鬆開。你以為爺好欺負是不,也不打聽打聽,這白帝城爺看上的東西,誰敢不給,誰敢不賣爺三分面子?」

    「好好好,這位兄台氣宇不凡,想必也是有身份的人,能說出這等氣勢話的,想必也自不凡。不過為難一個店夥計,讓人有些不齒啊」流楓御剛一出店門,就看到店夥計果然在跟一個人爭執,不過一會兒就聽明白其中原因了。

    看到眼前這位公子打扮的男子,口出狂言,不由拍起了手掌。此人突然見店門口站了一位與他年紀差不多大的男子,一身淡藍色外衫,裡面穿著一身錦綿勁裝,心裡大定。

    「你是外鄉人吧,這白帝城可不混,走路時招時放亮一點兒。這是你的馬匹?」公子哥兒斜起眼看了一眼流楓御,一眼就看出流楓御不是白帝城的人,更不可能是蜀州人了。蜀州人大多習慣穿錦衣,再說流楓御口音也不對啊

    「你這匹馬爺要了,以後在白帝城遇到麻煩就亮爺的名號,保你平安無事」

    「可以,只是還要勞兄台把名號告之區區在下,不然區區遇到難處,如何亮兄台的名號?」流楓御面帶輕笑,微一點頭對公子哥說道。

    公子哥見流楓御不敢反對自己,把馬送給自己,更加得意,頭一仰說道:「記好了,爺乃是北伯宮圖文的小舅子魏基亮,小子,記住了沒有?」

    夥計一聽這位公子爺的名號,後面的沒記住,前面的倒北宮伯三個字倒是記住,嚇的面如土色,連忙鬆開韁繩。

    流楓御走到赤龍跟前,摸了摸赤龍的腦門,轉身對這位公子哥兒魏基亮笑道:「原來是魏兄,失敬失敬。區區常聽說北宮伯家的名聲,沒想兄台居然與北宮伯家有如此源淵。」

    魏基亮更加得瑟,對流楓御連正眼都不瞧一下,瞅了一眼呂三兒道:「這人還算有點眼力勁兒,比較上道,賞他十兩銀子,咱牽著馬回府。」

    呂三兒看到流楓御站在赤龍跟前一動不動,不敢上前。魏基亮沒眼力勁兒,不代表他蠢,這位公子背負寶劍,氣質不凡,便是自家姑爺北伯宮圖文都比不上。又見流楓御眼裡儘是戲謔之色,一副耍猴的樣子,哪裡會自尋不痛快。

    「公子」

    此時巧娘正好從店裡抱著一個布包出來,看到流楓御面前站著一個油頭粉面的男子,便走到他跟前問道:「這位是公子您的朋友嗎?」

    巧娘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叫人一看不由生出一股憐惜之情,恨不得摟在懷裡好好疼愛。魏基亮就是一位鬥雞遛狗,有事沒事調戲良家婦女的紈褲子弟,混吃等死的二世祖。一看到巧娘便一副色與授魂的樣子,眼中yin光大盛。

    「嘿嘿嘿,小娘子與這小子是什麼關係,怎麼叫他公子,看你已經人婦,怎麼會跟著這小子,難道他是你的拼頭?」魏基亮一副要命的樣子,尖叫起來,「這怎麼可以,這般妙人兒怎麼可能跟著這樣一個銀槍蠟樣頭的小子,小娘子還是跟哥哥走吧。看你一副寂寞難耐的樣子,哥哥晚上一樣好好犒勞你,保證讓你yu仙yu死,如墜仙境。便是神仙也不想做,一定比這小子強無數倍,怎麼樣?」

    巧娘沒想到魏基亮長的人模人樣,言語竟然如此下流,氣的渾身發抖,伸手指著魏基亮便是大罵道:「你這……」

    「好嫩白的手指,饞的哥哥都想咬上一口,小娘子,哥哥來了」魏基亮色狼本性透露,看到巧娘伸出手指,更是差點兒沒有流出口水,渾身沒有半點骨頭般向巧娘懷裡跌倒。

    「哎喲,疼疼疼……」魏基亮正幻想著一下子撲進眼前俏**的懷子,大吃豆腐的樣子,不想豆腐沒吃到,先吃上了烙鐵,一隻手像是鐵鉗子夾住,一股鑽心般的疼痛傳來,哇的如同是殺豬一般,慘叫起來。

    「鬆手,鬆手,快松手,疼死了疼死了,要死了……」魏基亮手腕被流楓御突然抓住,一邊跳著腳一邊叫嚷。「呂三兒,你死人啊,快來幫忙……」

    「哎喲……」流楓御突然鬆手,魏基亮腳步浮飄,一下子跌倒在地,哇哇大叫起來。呂三兒見公子受辱,在不願意也不得不出手了。

    「這位公子得罪了,咱家公子爺雖然言語有不妥之處,公子下手也太狠了」呂三兒向流楓御猛的抱拳,沉聲說道。竟是擺開架式要與流楓御動武,魏基亮這下子也不叫喚了,開始給呂三兒鼓氣拍掌叫喊:「對對對,呂三兒,打殘這小子,打殘他,快點動手,一會兒爺還要帶這位小娘子輕鬆輕鬆呢」

    「哼,我看你是找死」流楓御眼睛寒光一吐,臉色一沉,低喝道。魏基亮被流楓御眼神一蹬,嚇的面無土色,差點兒沒在跌在地。

    呂三兒不樂意了,大吼道:「不可對公子爺無禮」說完向流楓御衝了過來。

    這呂三兒倒也有些架式,流楓御見他衝了過來,臉上更是陰沉像要下雨一般。巧娘更是花容失色,大叫道:「公子小心」

    「哼,土雞瓦狗的東西,也敢跟我動手」流楓御一聲怒罵,肩膀微一抖動,背後青城劍「鏘」一聲脆響,從劍鞘裡衝了出來,圍觀眾人只覺眼前一閃一晃之間下意識閉上眼睛,等再睜開時,全都目瞪口呆,不明所以,只以為變戲法兒做假呢。

    呂三兒知道自己遇上硬茬了,剛才正衝向流楓御,突然一聲劍鳴傳入耳中,神智一頓,眼睛一花都沒有看到流楓御是怎麼出劍的,就感覺到眉頭一痛,對方劍已收回。呂三兒渾身冷汗浸浸,眉頭**,一道熱流從額頭流下,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再動。

    「這,這……」魏基亮更是嚇的目瞪口呆,臉色發白,等看清呂三兒額頭一道血線時,哇的一聲大叫道:「殺人啦,殺了啦,殺了啦……」

    流楓御目光再是一寒,沒想到初至白帝城就遇到這等貨色,好端端的心情也被弄沒了,冷哼一聲:「北宮伯家當真的好家教養,好教養,今日在下見識了」沒想到在北宮伯家的大本營卻遇到這等貨色,讓流楓御對北宮伯家失望之極。

    這事在北海城根本不可能發生,不然刑堂早就拿出問責了。流楓御說完此話後,掉頭看了一眼巧娘,牽著赤龍便要離開:「走吧」

    「慢,兄台剛才之言,頗似看不起我們北宮伯家啊,難道說完話就這麼一走了之嗎?」

    流楓御牽馬正要離開,突然一個聲音從人群外傳進來,流楓御腳步頓時一時,不由苦笑道:「可惡,不會這麼巧吧?才剛說完,這張嘴也太經不起考驗了」

    聽到這個聲音,人群轟的一聲突然炸開,今日也太激擊了,接二連三的好戲上場。流楓御停身朝聲音處望去,一位衣著火紅腰挎寶弓,背插短槍的女孩子排開人群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四五個跟班,其中三人氣質不凡,一看就知家世不凡。

    「哼,做的出,為何說不得?」流楓御生氣那魏基亮出口不遜,臉色有些難看,冷言相對。

    聽到流楓御態度不敬,一個年輕男子突然衝過來大聲喝斥道:「大膽賤民,敢對生玉小姐這麼說話,找死嗎?」

    一句賤民罵出,流楓御突然大怒,雙目寒光暴射,背後青城劍鏘的一聲輕鳴,一道劍光突然飛出便斬向此人。

    「爾等找死不成」話未落,劍先至,這一擊他含怒而出,劍芒吞吐發出滋滋破空聲,聲音刺耳之極。這名男子被流楓御的殺意嚇的雙腿發軟,竟然都不知道躲避。

    正在緩步走來的紅衣女子眼前一閃,就見到一道劍光衝向半空,向同斬去,不由面色大變,急忙大叫道:「手下留情」
pkpkpo 發表於 2011-4-19 17:14
第一四O章北宮伯世家

隨同紅衣女子一起的男子言語讓流楓御大怒,出招就要下下手,劍光騰空,劍芒吞吐,發出尖銳的破空聲,滋滋聲讓圍觀眾人耳鳴胸悶,轟的聲全都跑開,以免遭魚池之殃。

    流楓御身體飛躍,向眼前男子衝殺過來。紅衣女子聽到尖銳聲,抬頭一看,臉色變的蒼白一片。看到流楓御滿面寒霜,就知此人已生殺心,急忙大喊道:「手下留情」

    紅衣女人話還沒有說完,一手挽過腰間寶弓,一支羽箭搭在弓上,開弦躲箭。嗖的一聲,羽箭化作一道流星衝向空中的劍光。希望能阻斷劍光,先把同伴救下來。

    流楓御身在半空,只聽的耳中破空聲,一道流星衝向自己,心下大恨,這夥人實是太囂張,先是出言不遜,此時竟還要動手。他倒是沒有想過,自己已經出劍,還生出殺意。

    「來的好」

    對於紅衣女子射來的箭流楓御不管不顧,只一聲大喝,手中捏一劍訣,青城劍呼的一聲斬向已經被嚇破膽的男子,一臉絕決,根本不管此人與北宮伯有何關係。

    轟然一聲,紅衣女子射出的箭羽被流楓御劍芒一擊而碎,頓勁氣四溢,平地颳起一道大風,羽箭破碎向四處轟散。不少圍觀看熱鬧的行人被餘波擊中,哇呀呀亂叫著到處亂跑。

    「快跑呀,殺人啦,快叫城衛……」

    流楓御一劍擊碎對方射出的羽箭,青城劍銳氣已失,被流楓御抄在手,手腕一抖,一道劍光乍起,朵朵寒星閃爍刺向早就跌倒在地的男子。

    「救命,救命啊……」

    「這會兒喊救命,晚了,早幹什麼去了。出言無狀,今日若不殺你,我怒難洩」流楓御聲音如九幽地獄的索命鬼,此話一出,當真是殺氣騰騰。手中青城劍更是不慢,劍尖一道寒光點向對方眉心,這是要一擊必殺啊

    「鐺……」

    劍尖正要刺中對方眉頭,突然一道紅光衝上來,亮銀色的光芒憑空攔在流楓御出劍軌跡前,與劍光相撞在一起,發出一聲脆耳的金擊聲。流楓御一擊無功,馬上抽身而退數尺。手中青城劍連忙變招,再次欺身而上,這一次再不留下餘力,出手便是十幾道劍光,浩浩蕩蕩蘢罩數丈方圓。

    紅衣女子一箭無功,撥出短槍就衝向流楓御,一槍擊中流楓御劍尖,把他攔了下來。腳下用力,把地上的男子一腳踢出數丈遠,脫離了流楓御攻擊範圍。沒想到流楓御不依不饒,再一出手便放大招,眼前忽然一亮,讓她不由變色。劍光無數,捲起一道道勁風,無數劍芒破劍而出,發出滋滋聲,光看劍勢就讓人生出一股寒意,未戰先弱三分士氣。

    「住手,白帝城中還敢動手傷人,難道當我北宮伯家不存嗎?」紅衣女人臉色一變,急忙大聲喝道。

    流楓御哪裡會把北宮伯家放在眼裡,別說此是還佔著理,就是無理,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殺了就殺了,難不成北宮伯家還叫他償命不成。

    剛才那人腳步虛浮,氣血不凝,一看就知是個不成器的東西,便是北宮伯家人,也非嫡系重要之人。身為七十二世家之一,也不會重視這種人,好吃好喝的供養著,一旦成年,便開出嫡系,自立家業。

    如此,流楓御才會一怒下殺心。只是被眼前的紅衣女子給破壞了,這讓流楓御不由高看了她一眼。卻絲毫不讓,冷哼一聲道:「北宮伯家,好大的名頭,嚇唬嚇唬小孩子的手段罷了。今日我殺他,誰家也不行」

    流楓御劍光剛起,聽到紅衣女子的話後,突然收劍,滿天劍光剎那消失不見。身體如一根鴻毛,緩緩落於地面,陰沉著一張臉說道。

    「聽你口氣不小,想必是北宮伯家的子弟,今**若退去,我不予傷你,你若不知好歹,可別怪我辣手催花」

    「哼」紅衣女人氣極,她生來金枝玉葉,還從沒有人甩過她臉色,沒想到今日流楓御如此不可理喻,一臉殺報騰騰,還出口威脅自己。心中不爽,大叫道:「好大的口氣,不管你是哪來的,這裡是白帝城,還容不得你放肆。我說不準動,就不能動他一根毫毛。怎麼,你還想把我也一塊殺了?」

    流楓御深吸一口氣,「若非看不出你的身份,殺了就殺了,還真以我跟那些花痴一樣,憐香惜玉不成」流楓御暗暗想道,暗動內息,滋……,青城劍突然透出一道劍芒,流楓御起手橫劍。

    紅衣女人被他嚇了一跳,滿臉戒備的盯著流楓御。此人油鹽不進,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愣頭青,竟然要當街殺人,自己把家世把搬出來都嚇不退他。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被流楓御的輕視激起了性子,紅衣女子頗似堵氣的叫道。

    流楓御冷笑一聲,「不自量力,我要殺他,你又能如何」此話一出,流楓御忽然身體一動,幻出數道殘影,衝向躲的遠遠的男子。

    這男子一看流楓御衝向自己,哇的一聲大叫,顧不得丟臉,連滾帶爬撒腳就跑。流楓御有些好笑,哼聲道:「你跑的了嗎?」腳尖輕點地面,向半空中衝起,青城劍突然化作一道光芒,刺向對方後背。

    「氣死我了,說了不准動手,當我的話是耳旁風啊,到流楓御再次騰空,殺向自己同伴,氣的臉色發白,猛的一跺腳,追向流楓御,手中亮銀短槍一道氣芒激出,向流楓御身上擊去,迫使流楓御停下來。

    這紅衣女子實力頗強,手中亮銀短槍激出的槍芒威力極大,流楓御可不想被她擊中,身本在空中連忙轉折,閃身橫飛數丈,躲過紅衣女子攻來的短槍。臉色陰沉的像要滴出水來,眼中寒光閃爍,鼓蕩全身氣血,一股衝天銳氣透體而出。

    紅衣女子被流楓御的氣勢嚇了一大跳,此人身上突然出現一股森寒之氣,叫她心裡有些不安。知道這人對自己生出殺意來了,眼光閃爍之間,似乎有些害怕。可心底又不願服輸,瞪著流楓御挺了挺胸脯,一副我不怕你的樣子。

    「找死」

    流楓御幾次三番被這女子壞事,心裡早就窩了一股邪火,此時看好一副不知死活的樣子,眼中一道寒芒暴出,青城劍嗡的一聲叫了起來,劍尖顫動,從中透出一股劍息,發出滋滋的破空聲。

    紅衣女子心裡一虛,就要服軟,可話到嘴邊,連忙止住。若是就此服軟,自己的名聲就是全毀了。連忙祭起手中的亮銀短槍,做出防備的樣子。

    「這可是你自找的,到了黃泉地下,可不要後悔」流楓御這一句話說出後,周圍人不由打了一個寒戰,一口冷氣倒灌,直覺渾身冷嗖嗖的,眼中透出一絲恐懼看向流楓御。也不知這殺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連北宮伯家的面子都不給。

    流楓御手中青城劍錚的一聲輕鳴,脫手而出,衝入半空,劍身激出一道森寒氣芒,在空中微微抖動,如毒蛇寒信吞吐,輕點數下。紅衣女子見到流楓御手中寶劍離手,浮於半空,劍芒吞吐猶如毒蛇,心裡一緊,被嚇出一身冷汗。再聽到剛才那句滿是殺氣的話,突然覺的腿有點軟,後悔起來。

    此時,流楓御手捏劍訣,心中默念青城煉氣訣,雙眼皮下垂,聲音如律:「離劍式,繞劍式,殺」

    青城劍「錚……」一聲鳴響,突然自空中消失,滋,一聲尖銳破空,撲向對面的紅衣女子。紅衣女子耳中一個殺字傳入,如有雷響,身體一軟就向地上跌去,竟然被流楓御的劍勢奪了心智。

    只見空中的青城劍突然消失不見,不沒等她反應過來,一道劍光大熾,已經衝到跟前。劍光中殺氣凌然,紅衣女子眼睛忽然一閉,「啊,救命……」一聲尖叫傳出數里外。

    「兄台劍下留情」

    紅衣女子尖叫聲剛一出口,一道人影飛騰而來,眼看劍光就要落在紅衣女子身上,不由大急,手中銀槍猛的甩了出去,口中大叫起來。

    轟……

    銀槍化作一條長龍撞向劍光,兩股氣勁相擊,猛的爆發,一團光芒從中騰空而起。青城劍被擊的劍身亂顫,嗡嗡嗡……不斷鳴叫,如受傷的鳥兒的般,浮在半空繞行半周,嗖的一聲飛向流楓御。

    鏘,一聲脆響,青城劍自動歸鞘。流楓御臉色早就變成一片黑色,剛才一擊,青城劍明顯受創,不然也不會自動歸鞘,不受自己控制。

    死亡臨頭,紅衣女子早被嚇的神智不清,直到青城劍歸鞘發出一聲脆響,這才回過神來。慢慢睜開眼睛,驚魂未室的自語道:「難道我死了,怎麼一點兒都不疼呢?」扭頭向四周打量去,突然看到一個龐然大物出現在自己身邊。

    「啊……,妖怪,救命啊,二哥……」

    北宮伯生傑一道黑線出現在額頭上,抬起腳輕踢了一下紅衣女子,喝斥道:「什麼妖怪,快起來,坐在地上成何體統」

    紅衣女子這才意識到自己正坐在地上,就說吧,怎麼會有這麼龐大的東西。連忙從地上站起來,抱住北宮伯生傑叫道:「二哥,你怎麼現在才來,就是那小子,要殺我呢,二哥你給要給我狠狠的教訓一下他。」

    「咦,對了,聞家那小子哪裡去了,都是這小子害,讓他害死了」紅衣女子刁蠻性子顯露生出,這會兒才想起,自己剛才差點身死,都是那個該死的聞過則害的,連忙四處打量尋找,這小子早就跑的沒影了。

    「閉嘴」北宮伯生傑眉頭一皺,瞪了一眼紅衣女子,「不是跟你說過了,以後不許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嗎,你怎麼就不聽話呢」北宮伯生傑寒著臉,教訓起這個妹妹來。

    「哼」紅衣女子的扭頭,裝作不想看他的樣子。

    北宮伯生傑搖了搖頭,看向對面的流楓御,拱手作揖道:「在下北宮伯生傑,這是舍妹北宮伯生玉,若是冒犯兄台,在下待她向兄台賠罪了。」

    流楓御見面前此人,年不過二十許,長的一副好皮相,暗白錦緞裝,手提一根亮銀短槍,氣宇軒昂,英氣不凡。便也向對方拱了拱手,「賠罪就不必了,把剛才那人交出來即可」

    「這是不可能的,你死了這條心吧」北宮伯生玉聽到流楓御的話後,忽然跳著腳大叫道,「聞過則是本小姐罩著的,你想要殺他,哼」其意不明自現。

    北宮伯生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惹的眼前此人欲殺聞過則後快。不過對於聞過則他也知道一些,十足的紈褲子弟,成天逗雞遛狗,不干好事。偏長的油頭粉面,成天蠱惑北宮伯生玉。

    流楓御一聽北宮伯生玉這番話,皺起了眉頭。想到剛才那人叫做聞過則,能與北宮家的小姐玩到一塊,想必在白帝城有些名聲,不愁找不到他。如此一想,便不想再與此女糾纏,向北宮伯生傑一抱拳道:「既然此人已知道此人姓名,想必不難找。如此,在下告辭」流楓御說完後了,轉身就走。

    「兄台就這麼走了,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啊」北宮伯生傑看到流楓御突然轉身就走,衝著他的背影高聲說道。

    流楓御頓時止步,回過身看了一眼北宮伯生傑,沉聲道:「怎麼,兄台還想留下區區不成?」流楓御冷笑一聲,搖搖頭再次說道,「不是區區在下輕視你,想要留下我,你還不夠格。你也別拿北宮伯嚇唬我,勞煩這位小姐,向那位聞過則說一聲,他若知趣就親自了結自己,不然在下可要找上門去的,到時,哼」

    流楓御說完後,大步向走向赤龍。巧娘有些擔心的勸道:「公子,這裡人生地不熟,不過意氣之爭,算了吧」

    聽到巧娘如此說,流楓御向她看去,巧娘被流楓御的眼光嚇了一跳,連忙低下頭,「奴家……」

    「哼,以後這種話不要說。」流楓御瞪了一眼巧娘,哼聲道:「流楓御雖然微不足道,還不至於被人說成賤民,被人家威脅了又不敢動手。北宮伯威風大,我流楓家也不是吃素的。走,先找一家客棧住下,再找那個聞過則。說了要殺他,就一定要殺,任誰護著都不行,北宮伯家,哼」流楓御冷哼一聲後,牽著赤龍就走。
pkpkpo 發表於 2011-4-19 17:14
第一四一章 北宮伯世家(中)

    巧娘自從跟在流楓御身邊,還沒見過他對自己冷言相對,更不用說喝斥了。乍一被流楓御冷眼相瞪,不由嚇的心臟嗵嗵直跳,再不敢說話,跟在流楓御身後離開布店。

    流楓御這才走了沒幾步,北宮伯生檔的聲音再次從身後傳來:「兄台慢走」流楓御氣極,這人還真是不依不饒了,難道以為這裡是白帝城,自己就不把他怎麼樣。流楓御停步,拍了拍赤龍馬頭,轉身相對北宮伯生傑,見此人向自己走來。

    神色陰沉的看著北宮伯生傑:「北宮伯公子可有話要說,若是要為那聞過則求情,還請住嘴。區區在下看在北宮伯家的面子上,不與你爭執,可不等於是怕你。北宮伯公子不要不識抬舉,以免自誤」

    流楓御這話剛一出口,北宮伯生傑臉色變了一變,泥人也不三分火氣,先前是因為北宮伯生玉理虧,他才息氣寧聲,此時流楓御的話讓他怒火中燒,好在他養氣工夫不錯,生生的壓下火氣。這也是聽到剛才流楓御教訓巧娘的話,才能忍住,若不然,非與流楓御見個高下不可。

    「兄台誤會了」北宮伯生傑向流楓御拱手解釋道,「在下剛才聽兄台自稱流楓御,不知兄台與北海流楓家是何關係?」

    「原來如此,就說嘛,剛才自己的話太傷人,這位北宮伯生傑竟沒有發怒,還以為他是一個心機深沉之輩。原來是聽到了剛才與巧娘說的話,不過,便是如此,此人的沉府也不淺。」

    流楓御如此想著,對北宮伯生傑道:「怎麼,在白帝城暫留還要查明身份?」

    「不是不是,兄台不要誤會,在下剛才只是聽到兄台自稱流楓家之人,才有此一問。」流楓御的話可謂極不客氣,這北宮伯生傑竟然能忍下來。看到流楓御生疑,北宮伯生傑連忙說道:「北宮伯家與流楓御也算是姻親之家,公子既然來了白帝城,怎能不招待一番。」

    流楓御一擺手,打斷了北宮伯生傑後面的話,拒絕道:「免了,在下承受不起。告辭」流楓御說完,牽著馬離去。

    「可惡,這人太可氣了,二哥你怎麼能忍的下來,不行,我要叫人來教訓他一頓。」北宮伯生玉看著走遠的流楓御,猛的一跺腳,嚷嚷起來。這人又臭又硬,一言不合,就要撥劍相向,更是粗魯不堪,北宮伯生玉恨不得把他踹倒,再狠狠的睬上幾腳才解氣。可惜,這人雖然討厭,卻有二把刷子,自己打不過人家,只能在心裡意 yin一番。

    「都是你惹的事,看看你平常都認識的人,不是混混無賴,就是敗家子。今天若不是我來,哼「北宮伯生傑沒好氣的對妹妹說道,若不是生的好,平常人家的子弟不知死了多少會了。就像那個聞過則,這會踢到鐵板了,惹的對方生出殺心。

    「哼,就知道說我,人家都差點被他殺了,你都不安慰安慰,還盡說不好聽的。」北宮伯生玉嚷嚷著叫屈。

    北宮伯生傑頗為的頭疼的問道:「今日這事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惹了這麼一位殺主,惹事也要有個限度,北宮伯家是勢大,可你也不要仗勢欺人,說我北宮伯家出來的人沒教養」

    聽到二哥的話後,北宮伯生玉突然大叫道:「對啊對啊,就是沒教養,可不是我先惹他的,是他罵我們北宮伯家沒有教養,我氣不過就去問他。聞過則也是為我出頭,不料這人好不講理,竟然生出殺心。」

    「哦,原來如此」北宮伯生傑一副我明白的意思,可表情卻是你明顯說鬼話的樣子,讓北宮伯生玉氣極。

    「你,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我還說瞎話嗎,你要是不信,就問問那位掌櫃的,剛才我看見他們倆站在一起的」北宮伯生玉一急,指向布店掌櫃道。

    「我怎麼這麼倒霉啊,不就是做點兒上本生意,賣點兒布嗎,招誰惹誰了」

    不等北宮伯生玉問話,掌櫃的便與把前因後果給說了出來。北宮伯生傑越聽臉色越黑,到最後已經聽不下去了,手一揮,阻止掌櫃,不讓他再說下去了。拉著北宮伯生玉離開這裡,臉上還覺得跟火燒一般。

    「丟人,丟人啊,我都沒臉再聽下去了。那個北宮伯圖文是哪房的,怎麼就不管管他小舅子,讓他藉著我北宮伯家到處欺人。可惡,跟我回家裡,我要去找刑事堂堂主,把這事問問清楚」北宮伯生傑滿是不爽的拉著妹妹向家裡走去。

    「你也是,連腦子都不長,三思而後行,做事前就不能好好想想,什麼事都敢出頭,你真以為自己是什麼狗屁女俠啊,別人那是因為你姓北宮伯讓著你,還真為自己能的,紅衣女俠,哼,今兒個怎麼縮了?」

    北宮伯生傑毫不客氣的教訓著這個妹妹,實在太丟份了。同為七十二家子弟,自己竟然被流楓御無視了,丟份呀

    「我,我也不知道嘛,用的著這麼說人家嘛,哼他剛才不差點殺了人家呢,你怎麼不說啊」

    「行了,別裝可憐了,先跟我回家。我與父親稟告後,派出人去尋找那位流楓公子的落腳點兒,然後你跟我一起去賠禮。那個什麼聞過則,哼」小家世出生的紈褲子弟,生死根本不會放在他的眼裡。

    不提一路上北宮伯生傑教訓自家妹妹,流楓御離開布店之後,才走了一條街,就尋到一家客棧,也不挑剔,開了一間獨院,先住下來再說。

    巧娘一路上再沒有說一句話,悶悶不樂,流楓御也知道自己先前的話重了些。這會兒把她叫到跟前,準備跟她好好說道說道。

    流楓御本人倒也有些清高,不願意把家世掛在嘴邊,也不想杖勢欺人。可也不會迂腐的故作清高,或者玩什麼扮豬吃虎的把戲。

    巧娘整理完自己房間後,來到流楓御的房間,先向他行禮道:「奴家見過公子」

    流楓御指了指卓子旁邊,「坐吧」

    「奴家站著就好,不知公子叫奴家過來,有什麼事吩咐?」巧娘一副下人的樣子,流楓御皺起了眉頭,「叫你坐你就坐,你不是我的下人,也不必如此。叫你過來,是要與你說說先前在布店的事」

    「是」巧娘這才坐下。

    看到巧娘坐下後,流楓御開口道:「先前我的話有些重了,要跟你道個道歉。不過有些話我還是要跟你說明白,我自覺待人還是很和善的,不過這不等於沒有脾氣。流楓家在某些人眼裡雖然狗屁不如,可也容不得別人污辱。辱我說是辱流楓家,同樣,辱流楓家就是在辱我。白帝城確實北宮伯家的地盤,可不等於我到此後,就要夾些尾巴做人。區區一個無賴混混,便是有北宮伯家的人為他出頭又怎樣,我便要殺他,北宮伯家還能讓我償命不成。你記住了,你跟在我身邊,我不拿你當侍女下人,但你不可自辱身份。」

    「是」巧娘一副侍女乖巧的樣子,流楓御搖搖頭,也不想再跟她計較。

    「行了,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流楓御揮揮手,巧娘起身與他再行禮後,出了房間。

    自從小黑死後,巧娘便沒有去處,回娘家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便一直跟著流楓御,一路來到蜀州。心裡已經打算對流楓御以身相報,其中原因也是因為流楓御把她從水匪手裡救了出來,更為小黑報了仇。因此,自覺不自覺的,就把自己放在下人的位置上了。

    「由著她吧,日後與李江匯合了,再做安排,總不能身邊一直跟著個女人」流楓御無奈的想著。從過江龍嘴裡得自,極西之地高家山城可能有五行功下半部,他就心有打算,等把紫蓮根尋找,馬上去荊州找胡斐。然後起程前往極西,反正他離開北海後,也不沒個固定的地方。去江州定居的想法,當時也是心血來潮。

    剛來到白帝城的好心情,也被布店外的一遭沖的抄興無比。流楓御有些鬱悶的坐在卓子旁,胡思亂想。

    「要不要去北宮伯家拜訪一番呢,人家不知道倒罷了,既然知道了,不去拜訪總有些失禮。可是,以什麼名義拜訪呢。人們若要問起來,難道說自己被父親趕了出來。」想到這裡,流楓御無語。

    「聽說大哥就在蜀州,不知是不是在白帝城。要不要見一見呢,想來十四哥的飛鳥傳信他也收到了,可從來都沒見過面,總覺的不自在,好像有事了,這才專門來求他幫忙似的。算了,不想了,他若不出現,我也沒地方找去。明天往北宮伯家的外事堂遞個貼子,後天就離開白帝城,去雙慶城」

    流楓御又想到自己到了雙慶城,如何跟孫家說話。上門求藥,雖然有蘇寧定給他的令牌,可總不能叫孫家白白的把紫蓮根送給自己吧流楓御打量一番自己,他除了一柄青城劍還算貴重外,就只有幾千兩銀子,除此之外別無它物。若說以青城劍換紫蓮根孫家倒也不虧,可這是不可能的。

    這柄劍被自己日夜粹煉,早就融入自己氣血,與自己心神契合,那裡能送出去。

    「蘇六叔祖只給了自己一個令牌,就要自己去雙慶城找孫家要紫蓮根,也不想想,人家會不會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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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二章 北宮伯世家(下)

    此時,北宮伯家中,北宮伯生傑兄妹正在與父親北宮伯樂立談及在白帝城遇到流楓御一事,說到流楓御因北宮伯圖文小舅子一事而後又與北宮伯生玉產生衝突。

    北宮伯樂立聽完兒子途述後,不由看向女兒北宮伯生玉。見父親看向自己,北宮伯生玉馬上分辨道:「這不能怪我,是聞小子辱罵那個流楓公子。在說他還說北宮伯家沒有教養呢」

    聽到女兒極力分辨,北宮伯樂立笑了一下,沒有說什麼。只是說起另一件事,「前些天,依雅說流楓家有個小子要來蜀州,算算時間也應該到了白帝城,想必你們遇到的這位就是了。」

    「咦,大姐怎麼知道流楓家的公子要來蜀州,可是到我們家裡?」北宮伯生玉突然問道,「再說也不一定是那個人呀」

    北宮伯生玉的話沒有人理會,北宮伯生傑突然向父親問道:「既然父親說起流楓家的公子要來蜀,可是有什麼事吩咐孩兒嗎?」

    聽到兒子的問話,北宮伯樂立笑著點了點頭,說道:「確有事要你出面一趟,這位流楓公子還未及冠,就私自離開北海城。據說是來蜀州尋找紫蓮根,流楓拓接到了一位兄弟的傳信,便要依雅出面幫一下。」

    「原來如此,大姐向來不出門,便是出了門,也是去劍門閣山看望姐夫。想來,是要我們幫忙了」北宮伯生傑笑著說道,「若真是如此,那孩兒在城裡遇到的那位公子十有**就是流楓公子了。」

    「唉,你們怎麼不跟我說話,那個流楓公子我可是見過喲」北宮伯生玉見父親與兄長說話,竟然不理會自己,有些不爽的打斷他二人的談話。

    北宮伯生傑衝著妹妹揮了揮手,指著卓子上的茶壺說道:「去,倒壺茶去,倒了茶就跟你說話」

    「哼」北宮伯生玉白了一眼兄長,站起身氣呼呼的走出門去,「渴死你算了,我去找大姐說去」看到北宮伯生玉走出門,誰都沒跟她說話。這孩子鬧性大,只要不理她,感到沒趣時,自己就會離開,去別處玩。

    「你跟那位流楓御公子動手了?」

    聽到父親突然問起這個,北宮伯生傑點了點頭,「也不算交手,這位流楓御公子殺性太強,都知道小妹的身份了,還要下殺手,我若不出手的話,呵呵」北宮伯生傑說完後,摸了摸鼻子,有些難為情。

    「怎麼,吃虧了?」北宮伯樂立有些詫異的問道,「難道這位流楓公子已經是四鼎武士了?」

    北宮伯生傑搖搖頭,「不是,只有三鼎實力,充其量三鼎高段而已,不過劍法極為高絕,也不知從那學了一門離手劍法,極為凌厲,真論死生,四鼎初段武士不定是他對手。」

    北宮伯樂立聽到後,大為吃驚,「如此說來,此子悟性極佳了。流楓家倒是好運氣,這一輩子弟出了不少人才啊。聽說去年冠禮時,十三子流楓御康已經達到四鼎高段,另一位流機安然更是從劍法中領悟到養吾浩然經典的意境。這位十七公子,倒是要見識一番。你一會去把他請到府裡來吧,人都到白帝城了,住在客棧總不像話。」

    「是,孩兒這就去」再與北宮伯樂立說了幾句話後,北宮伯生傑與父親告辭後,帶了幾個衛士出了北宮伯府

    流楓御想著明天送過拜貼後,後天便去雙慶府,得了紫蓮根後,就去荊州。此時正盤坐在床榻上修行內息,突然外面傳入一陣腳步聲,似有說話聲。

    「公子爺,就是這間,小的先進去打個招呼,您在外面稍候」小二向北宮伯生傑躬身說完後,走到門口敲起門來。

    「砰砰砰……」

    「公子,公子在嗎?」

    聽到有人在敲門,另一間屋子裡的巧娘推門出來,看到小二正在敲流楓御的門,院子裡竟然還站著幾個人。定睛一看,便讓出了正是在布店時遇到的那位北宮伯家的公子,巧娘不由一驚,還以為是來找麻煩的。

    流楓御推開門,見是小二,便問道:「我沒有叫人來啊,什麼事敲門?」

    「打擾公子了,有一位說是您的朋友……」沒等小二說完,流楓御便看到了,都在院子裡站著呢。

    「見過流楓公子,先前多有得罪,還望公子原諒則個。在下回到家裡時,聽說公子兄長飛信過來,便先來拜訪一番。」見流楓御推門出來,北宮伯生傑抱拳作揖,先解釋道,以免被流楓御誤會。

    伸手不打笑臉人,聽到北宮伯生傑的來意,流楓御倒也不好再給人家臉色看,再說也沒道理給人家臉色,拱了拱手:「沒想驚動了北宮伯公子,在下實在過意不去。北宮伯公子進來說話吧」

    雖然不使臉色,可語氣極為冷淡,今日白帝城中北宮伯家給他的影響實在惡劣。北宮伯生傑內心苦笑一聲,看來這位流楓公子還在記仇呢。走到門口時,突然對身後的兩名衛士吩咐道「你們先在外面等一會兒吧」

    「是,公子爺」

    「請」流楓御伸手示意,等北宮伯走進屋子裡後,巧娘也隨之走了進來。拿起茶壺說道:「奴家增泡壺茶「

    流楓御點了點頭,對北宮伯生傑說道:「不知北宮伯兄找區區在下所為何事,若是為那聞過則說情,免開尊口吧,至於令妹之事,還望北宮伯兄好生管教一番,此次我也不計較了」

    「這個,不是為聞過則說情的,與舍妹也沒有關係」北宮伯生傑擺了擺手,「流楓拓在下還的叫聲姐夫,說起來與公子也是外人。公子來到白帝城,怎麼可能住在客棧,在下是親自請公子去府中小住一段時間,凡事也方便許多。另有一事,公子前來蜀州尋找紫蓮根,在下可代為出面,與一些世家門族打個招呼,總比公子一個人找的快。」

    人家巴巴的跑到客棧裡,態度之好,流楓御倒不好意思起來,連忙起身拱手道:「此事已有些眉目了,那裡敢勞煩北宮伯兄。區區在下準備近日走一趟雙慶城,十有**可得償所願。北宮伯兄好意流楓御先行謝過了」

    「呵呵呵,公子言重了,此用舉手之勞而已。一來是先前舍妹行事不妥,在下要來給公子賠個不是,舍妹自小有些任性,本性還是善良的,公子不要生出間隙才好。再者,公子好不容易來一趟,卻過門不入,太過遺憾,在下專為請公子移步府中。若公子想到令兄見面,也能找一個帶路的人。」

    這位北伯宮生傑說話溫溫吞吞,不緊不慢,乍一看不像是位世家公子,倒像一位管家僕人多一些,也不知是怎麼培養出來這性子的。流楓御竟有種不想為難的他的樣子,天地良心,他壓根就沒有想過為難北宮伯生傑。

    「這個,冒然上門,是否有些太打擾了,在下只是路過白帝城,我看就不必了吧。明日在下正式上門拜訪一番長輩,便可」流楓御確實不想前去北宮伯府,真要去了,沒有十天八天,是不可能離開白帝城的。

    「這是哪裡話,怎麼過門而不入,公子若是拒絕,就是不肯原諒先前舍妹的冒犯了?」

    得,這話都說出來了,流楓御要再不答應的話,就真是小家子器氣,還在記恨先前北宮伯生玉一事。

    「北宮伯兄這是在將我呢,看來我不走是不行了」流楓御苦笑著說道,隨之向北宮伯生傑拱手作揖,「北宮伯兄謙謙君子,流楓御賠禮了」

    「這是做什麼,流楓公子為何與我賠禮?」北宮伯生傑不解問道,連忙移開身體數寸。

    「在下因一時怒氣而怨及北宮伯兄,實是不該,此特向北宮伯兄賠禮。今日見兄如此氣度,流楓御實無顏,只能賠禮以求心安」

    「哈哈哈,聽說流楓公子未及冠禮,生傑託大叫你一聲世弟。正所謂不打相認,世弟何必心有不安。等回了府中,我就把生玉叫來,當面與世弟賠禮。」北宮伯生傑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流楓御雖然年紀不如自己,可劍法高絕,他已經見識過了。出門時,便決定要與他好生結識一番。此時終於解除了雙方間隙,顯的熱親無比。

    流楓御搖搖頭,只說了一句:「慚愧」

    客棧是不能住了,人家都親自過來請了,流楓御也非不識抬舉之人。在使性子,就被人看輕了。再者,流楓拓與北宮伯家的大小姐訂親,雙方算是姻親,便收拾一番後,隨北宮伯生傑一同前往北宮伯府中。

    白帝城的建築佈局極有特點,成「工」字,分江北江南兩大城區。江北是北宮伯府,佔了祁江北岸小半個城區,龐大的建築群乃是白帝城一絕。江南岸上,被其他世家佔據,平民大多住於沿江兩岸,依山而建。江上之城,又被稱為江中區,乃是商業區,碼頭,娛樂場所等等。

    如此形成「工」字兩槓為住宅區,中間為公眾區的佈局。流楓御在北宮伯生傑的陪同下,倒是真正見識了白帝城的真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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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三章 北宮伯生玉

    流楓御從客棧搬出來,直接住在了北宮伯府中,身邊的巧娘也跟了過來。對於巧娘先前北宮伯生傑還以為是流楓御的侍女,最後才知道是自己誤會了。

    進入北宮伯府中後,先是跟著北宮伯生傑一同去拜見北宮伯樂立,相互一番寒暄,流楓御這才被安排在客房中。北宮伯生傑特意派來二個僕役,一男一女,也不在打擾流楓御,先行離開。

    巧娘只覺的有些不可思議,眼前這位公子,剛一開始差點兒把北宮伯家的小姐殺掉,雙方幾成仇人,如今一轉眼卻成了北宮伯家的坐上賓,難道這就是世家大族的真面貌。巧娘有點兒難以理解,這世家大族行事待人也太奇怪了一點兒。

    剛一開始進來時,還有點兒擔心,如今真的住下了,巧娘反倒安心不少。她只是一個平民,往常的世家大族在她的思想中,就如傳說中一般,不可望不可及。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在了賓客,雖然是跟在流楓御後面。

    直到此時,巧娘這才明白流楓御的身份,北海流楓家的十七公子。

    「北海在哪裡呢?」巧娘坐在屋子裡,突然想到,「據他們聊天時說的,青州,青州很完嗎?」巧娘從生下來就住在聊城,便是聊城城外都很少出去,至於青州蜀州她聽到的很少。直到嫁給小黑後,才知道自己住著的聊城是在翼州境內,翼州旁邊有個中州跟魯州,現在她又來到了蜀州,第一次見到像白帝城這麼大的城市,

    光是城牆就讓她心生震撼,聊城已經很大了,可與白帝城一比,就像小孩與大人的差距,坐在屋子裡的巧娘胡思亂想著,不時用餘光瞅一下身邊的侍女,只覺如在夢裡一般。

    流楓御一來到北宮伯府中,先是拜訪了北宮伯樂立,這才被安排在這個院子裡。等到北宮伯生傑一離開,為他安排的一個男僕就被流楓御打發出去。流楓御這人有個習慣,對於僕人他只使用熟悉人,否則寧願事事躬親。

    此時,出門在外,李江又不在身邊,因此也不也使喚僕人。一個人坐在屋子裡,想到既然來到北宮伯府中,就要去見見流楓拓跟北宮伯依雅,否則太失禮數了。

    「既然他們已經知道我來蜀州是尋找紫蓮根,不用白不用,就讓北宮伯家幫忙尋找一番。做為蜀州世家,應該不難尋找。兩手抓兩手都要硬,我再拉著北宮伯生傑去一趟雙慶城孫家。孫家就是不賣我的面子,也不賣北宮伯家的面子。再有六叔祖的令牌,我也不算是杖勢欺人。」

    這麼一想,前來蜀州的目的馬上就能實現了,流楓御心情大好。坐在床榻上,開始閉目入定。

    「流楓御在哪裡呢,叫他給本小姐出來,哼,他膽子倒是不小,竟然還敢住在我家裡,你是眾哪兒來的,竟然敢攔著我,快給本小姐讓開」流楓御剛一入定,就聽到外面吵吵起來。

    「得,今日別想安寧了。」流楓御苦笑一聲,從床榻上下來,推門而出,神色一怔。院子裡一位身著紅衣的女子正在跟一個僕人吵鬧,正是北宮伯生玉。流楓御臉色一沉,這位北宮伯生玉還真像牛皮糖粘上了,自己才剛一住下,她就衝來了。

    說是與僕人吵鬧,還不如說是她無理取鬧,僕人站在一旁,一句話也不敢說,北宮伯生玉卻來勁了,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大吵大鬧。

    正指著僕人大聲嚷嚷著,突然看見屋門口站著一個人,北宮伯生玉連忙把嘴閉上。說實話,她真有點兒慫流楓御。先前在江中區布店門口,流楓御殺氣騰騰的樣子,北宮伯生玉一想起來便心有餘悸。

    這會兒她不吵也不嚷了,眼神閃爍著看向流楓御,又馬上把目光轉到別處,忽然見另一旁站著一位女子,眼前一亮,馬上跑過去。

    「哼,我是來找這位姐姐的」北宮伯生玉撇了一眼流楓御,經過他身邊的時,小聲說道。

    流楓御聽到她的話後,嘭的一聲把門關上,回到屋子裡去了。這位北宮伯生玉他已經見識了,就是被嬌慣出小性子。流楓御懶的搭理她,關好門,再次坐在床榻上,開始閉目入定,這會兒沒人來打擾了。

    北宮伯生玉其實是來找流楓御的,可一見他黑著一張臉,心裡就有些害怕。正好巧娘從屋裡出來,眼睛一亮,轉向巧娘,還理直氣壯的瞪了一眼流楓御,腦海裡想著用目光把流楓御打的滿地找牙,不由得意萬分。

    「生玉見過姐姐,姐姐剛來府上,怕有些不習慣,我便來過來坐坐。」北宮伯生玉進過來時,侍女連忙俯身行禮道:「見過九小姐」

    巧娘也跟著行禮道:「見過小姐」

    「哎喲,這可使不得,使不得,你是客人,那能給我作禮呢」剛說著,就聽到旁邊的關門聲,北宮伯生玉不由偷看過去,見流楓御已經回到屋裡,這才松了口氣,拍了拍胸口。

    「咱們進屋裡說話去」北宮伯生玉馬上說道,巧娘連忙點頭,示勢道「小姐請進」進了屋子,兩女相對而坐,一番介紹後,北宮伯生玉才知道眼前之人叫做巧娘。

    只是有些奇怪,巧娘好似流楓御的侍女,可又一副夫婦的打扮,心快口直把心中疑問問了出來。

    「巧娘姐姐,你不光是流楓御那死人頭的侍女吧?」

    巧娘一聽耳根子都紅了,連忙啐道:「小姐這是說什麼,巧娘已經有夫君了,萬不可亂說壞了清名」

    「咦,這就奇怪了,你不是那死人頭的侍女嗎,怎麼還能嫁人呢?」北宮伯生玉此話剛一說出口,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驚叫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他見色起意,把你搶過來的。好啊,本小姐就知道那死人頭不是好貨,在大街上不由分明的對本小姐下殺手,原來還是一個色流下胚子。哼,你不要怕,有什麼委屈就跟我說,我給你做主」

    「不是的不是的,公子不是你說的那種人」聽到北宮伯生玉誤會,巧娘連忙搖手解釋,「公子是好人,若不是公子,奴家早就生不如死了,小姐萬不可這般說」

    北宮伯生玉見巧娘給流楓御說好話,大為不滿,叫道:「這是什麼話,那個死人頭怎麼可能是好人,是不是他欺負你,威脅不許說他壞話。沒關係,有我在呢,你儘管說。我雖然打不過他,可有人能打過他。我們北宮伯家不方便出面,劍閣山還有一位能冶的了他的人呢」

    「不是,不是,公子沒有威脅我,小姐你不要亂說」巧娘見北宮伯生玉越說越離譜,急忙打斷她,為流楓御解釋道:「公子是好人,若不是公子相救,巧娘早身陷賊巢,如今怕是已經身死。小姐不明其因,不可胡亂猜出測」

    「氣死我了,難不成他不是一位行俠仗義的好人了?」聽到流楓御與自己想像中的完全不同,北宮伯生玉氣極。「就他那死人樣,怎麼可能?」

    「這個?」巧娘突然想到身死的小黑,眼圈一紅,滴滴的眼淚落了下來。

    北宮伯生玉不由一怔,怔怔的看著巧娘,沒想到她說哭說哭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把話說重了,流楓御就是在好,也不至於讓她這樣吧。北宮伯生玉一下子慌子,連忙說道:「這,你,有話好好說嘛,你怎麼哭了,是我不好,我也就是說說,不是真心的,你不要哭了」

    「不是小姐想的這樣的,奴家只是突然想起亡夫,心有悲痛,在小姐面前失禮了」巧娘擦了擦眼淚搖頭說道。

    「亡夫,你丈夫死了?」北宮伯生玉大叫一聲道,話一出口,才知道不妥,連忙摀住嘴,「不好意思,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想問你丈夫是怎麼死的,不對,是怎麼去世的?」

    「沒關係,人都已經不在了。」巧娘搖頭頭,一點都不在意的說道。

    「這根那死人頭沒有關係吧,是不是他害了你丈夫?」北宮伯生玉靈機一動,突然小心問道,覺的很有可能。不然人家好好的二口子,為何一個死了,一個跟著流楓御。

    「不是,是被水匪殺死了」巧娘一說到水匪時,咬牙切齒,雖然過江龍被流楓御殺了,可她一想到死去的小黑,對水匪的恨意大生。

    「水匪?」北宮伯生玉不由興致大生,急忙問道:「你還遇到過水匪,這是怎麼回事,快給我說說,給我說說,水匪是什麼樣子的,是不是好事不做,壞事做絕,個個實力高強,欺男霸女?」

    「對了,你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與水匪有關係呢,你丈夫是不是與水匪大戰一場後,行俠仗義,最後與水匪同歸於盡,這麼說,你丈夫還是一個大大的儀士?」北宮伯生玉說到這裡時,看向巧娘的目光不由崇敬起來。

    突然又覺得不對,「你丈夫跟水匪大戰一場,你怎麼會跟著流楓御那死人頭,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那死人頭遇到水匪被你丈夫救了,他這才把你帶在身邊,好報答你丈夫的救命之恩?」

    北宮伯生玉忽然佩服起自己來,竟然能把事情推理的這麼清晰,如親眼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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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四章 三鼎高段

    這會北宮伯生玉與巧娘聊的投入,聽到巧娘被水匪劫掠,嚇的她面如土色,後又聽到流楓御中身潛入龍王寨,殺過江龍,把巧娘救出來,連夜逃離,後又被水匪追逐,隻身擋住無數水匪。不由激動萬分,好像巧娘說的那人就是刀自己一般。

    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經過巧娘這一凡描述後,流楓御在她心裡的形象大為改觀。直到天黑時,有侍從前來尋找北宮伯生玉。

    「小荷,你來這裡做什麼?」這位小荷乃是北宮伯生玉身邊的女侍,從小跟在她身邊。此時天色將晚,專門叫北宮伯生玉回去的。

    「小姐,天快黑了,奴婢來小姐回去。再晚了總歸不好,再說夫人還等著小姐吃晚飯呢,總不能讓她老人家等太久吧」

    聽到小荷的話,北宮伯生玉這才意識到自己這巧娘這裡待了一個下午。「不知不覺都快天黑了,行,我這便離開。」北宮伯生玉起來,向巧娘說道:「巧娘姐姐不必太過傷心,人死不能復生,在府中若覺的苦悶就去找我,我帶你在白帝城好好玩玩」

    「多謝小姐,小姐慢走」巧娘連忙站起身,向北宮伯生玉福身行禮,「奴家送小姐」

    「不用,你便在屋子裡吧,一會兒想吃什麼,就跟下人們說,廚房馬上就能做好」北宮伯生玉對巧娘極有好感,如是姐妹,根本不在意她的身份。對她的遭遇又是同情,便如朋友一般,連說話時的那種刁蠻氣都消失不見。

    巧娘把北宮伯生玉一直送到門口,福身作揖:「小姐慢走,巧娘不送了」

    「好了,不用送了,我明天過來找你一起出去玩」北宮伯生玉大咧咧的揮了揮了手,跟在小荷身後離去。

    「巧小姐,晚上你要吃什麼,奴婢好提前吩咐廚房準備。」等到北宮伯生玉離開,巧娘剛回到屋裡,侍女開口問道。身在大家府祗,巧娘也不知他們有什麼規矩。

    只好先說不忙,向侍女說道:「要不先去問問公子吧」

    「是」侍女俯身稱是,出門去了流楓御房間。剛一到門口,突然一個人過來把她攔住。「星姑娘,星姑娘,公子早就吩咐,沒他的話,不准進去。」

    星姑娘見是同來侍候流楓御的成義,向他說道:「天黑了,七姑娘讓我來問問流楓公子晚上吃什麼,也好讓廚房事前準備。怎麼,公子一直待在房間裡嗎?」

    成義點了點頭,「還是不要去打擾的好,不如反叛廚房看看,選幾樣精細的送來,星姑娘你看可好?」

    聽到成義的話,星姑娘搖了搖頭,「不妥,還是問問吧」這位公子乃是客人,不比府裡的少爺小姐們,下人哪敢隨便作主。「你在外面等著,我進去問問」星姑娘說完後,伸手敲門,敲了幾下,聽到裡面沒有動靜,便開口喊道。

    「公子,公子」

    「進來說話」星姑娘剛喊兩聲,流楓御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星姑娘隨之推門走入屋中,見流楓御盤坐在床榻上,一口長劍置於雙膝上,連忙俯身行禮。

    「打擾公子了,天黑了,奴婢過來問問,公子晚上要吃什麼?」星姑娘一看流楓御的樣子,便知他正在練功,確不想被自己打擾了,慌忙俯身行禮問道。

    流楓御只是冥想推演劍法,並沒有入定,被打擾中斷也不在意。想了想說道:「隨便弄些便可,給巧娘做結精細的送到她房裡。」巧娘小門小戶出身,怕是不知道像北宮伯家這等府裡的規矩,專門囑咐道。

    「奴婢知道了,公子可吃的辣味?」蜀州這地方產辣椒,不管什麼菜都愛放點兒。流楓御乃是青州人,星姑娘才有此一問。

    「你去問問巧娘,我只要清淡一點兒就可」流楓御以前吃食時口味極重,自從修行青城煉氣訣後,口味變的很淡。經過中條山云夢澤一行後,對於肉食類早就吃煩了,開始偏向素食。

    星姑娘點了點頭,福身作揖出了房間,到了巧娘那裡。流楓御再次閉目冥想,從中州漢城起程後,他煉功時間便定在晚上,白天多數是在冥想,以此養神修性,進行心境修持。

    晚上的飯果然很清淡,豆腐紫菜湯,青菜,水煮魚等等三五樣。晚飯時間一過,流楓御坐在屋子裡,盤算起明天的各種事情。

    要去拜訪一下北宮伯依雅,貼子下午時已經送去了,想必已經收到。然後還要去見一見流楓拓,聽說這位大哥在劍閣山潛修,已經有兩年多了,也不知有沒有突破到七鼎武士境界。

    一壺茶喝光後,流楓御把門窗一關,再次盤坐於床榻上。與南宮适等人初入中條山,在一線天與吳兆周大戰一場,差點死掉,流楓御突破到三鼎中段境界。之後,進境迅猛,幾乎一日千里。

    云夢澤得到黃金水後,對於劍法的參悟的達到了另一個境界。尤其是得到紫玉葫蘆後,以其中的靈氣溫養內息,使其圓轉如意,進步神速。到現在,流楓御已經達到三鼎中段巔峰,全身氣血湧動,內息提煉已經達到極限,若不能突破到高鼎,實力再不會有寸進。

    三鼎中段突破到高段時,先在使附著在筋骨上的氣膜完全內斂於骨髓之中,經過內息不斷的滲透,形成氣芒。這時,便算是達到了中段巔峰,只差半步就能進入高段境界。若是骨髓內的氣芒不斷增強,透出骨外,隨意一拳擊出,都能形成氣芒,就是高段境界。

    達到高段前,還有一個先決條件,就是十二正經溝通其中三條。流楓御已經打通了九條經脈,只差最後足三陰三條經絡。不過十二正經一旦全部溝通,內息就能滲入五臟六腑之中,若是沒有四鼎修行功法,臟腑被內息衝擊,久而久之會使身體不堪負重,最終崩潰。

    流楓御現在還沒有四鼎修行功法,只能暫緩打通最後三條經絡。不過他一得到紫蓮根就會去荊州與胡斐會合,這後就前往極西之地尋找五行功下半部,同時磨煉武道,實力太低無法自保,若能達到三鼎高段,只要不招惹五鼎高手,足以行走天下。

    默誦青城煉氣訣,推動內息運行周天,激發氣血,使精氣充足。流楓御慢慢感應著骨髓內的變化,精氣滲入骨髓與內息相合,生出一點精晶,這精晶混合在骨髓之中,隨著氣血的產生,進入血管之中。

    人體之精來源於血液,血源於髓。此時流楓御血液之中含有點點星星的精晶,說明流楓御精氣修行已經達到頂點,血如汞,髓如玉,精堅如晶,根基已經夯實。武士下三品修身煉體已經到了最後一步。這一步一旦邁過,將開始著手進行氣之修行。

    武士九鼎之分,有下三鼎,中三鼎,上三鼎之稱。下三鼎鍛身,中三鼎煉氣,上三鼎修神。最終精氣神三合而歸一,就能突破九鼎,達到九鼎之上境界,也就有資格窺視武道至高之道。

    流楓御心神觀想,體內具現於心,本來如乳液一般的血髓開始緩慢轉變,由白變的透明,直到半白半透明時,突然一股內息滲入其中,形成晶玉之色,血髓更是猶如固態,形成水玻璃態。流楓御突然想到「果凍」這種食品。沒錯,此時的血髓已經變成果凍狀,隨著內息不斷滲入其中,生出一點點精晶,進入血液之中。

    隨著血髓變化,骨骼也開始變化,本來白潔如玉的骨骼,開始變的灰白,灰白中生出一種特異的光澤,光澤一生,灰白色再次轉變,向青色漸變。

    丹田中一股股內息流出,每一次周天運行後,血氣中提煉的內息融入其中,歸於丹田。而從丹田中流出的內息,一分為三。一份融入骨骼之中,再一分為二;其中一份滲入骨髓與血髓相合,形成無數精晶,形成血液的一部分,一份融入骨骼之中,激發骨骼變化,形成青色。流楓御心念一動,氣血鼓蕩,便有氣芒從骨骼中生出。

    另一份內息進入皮肉之中,使之更具張力。最後一份這才歸入丹田之中,從氣血中提煉出的內息與這一份內息相融合,等到回歸丹田,內息不多不少,出去多少,回來還是多少。

    隨著骨骼顏色的變化,由白變灰,從灰變青,直到骨骼完全變成淡青色,流楓御心神一震,再不能保持內視觀想。氣血如鉛汞,咕咕流動。骨骼中一絲絲氣芒輕輕衝擊著,使之微微顫動,隨著這絲顫動,身體內的雜質一點點被氣芒磨碎,積存在皮肉之中,由毛孔中排除體外。流楓御體表被一層油垢覆蓋,外界一線清氣被毛孔吸引,油垢被風乾,形成灰尖。

    流楓御身體向一振動,一股濁氣由毛孔噴出,灰尖隨之被吹離體表,身體始終保持著幹淨爽潔。光潔如緞,若是把一根羽毛放在流楓御身體上,就會發現這根羽毛似被皮膚一彈飛起來,落在地上。

    所謂「一羽不能落」,描述的就是這個。到這時,流楓御已經達到三鼎高段之境,等到他骨骼由淺清色變成深青色,就代表著他的達到了高段巔峰。一旦修行四鼎功法,讓內息衝擊五腑,產生五氣,便是四鼎武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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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五章 大嫂

    一個晚上,流楓御的心神都是沉浸於觀想之中,運行內息,鼓動氣血,衝擊骨肉皮膜。直到血髓兌變,產生精晶之後,心神這才回歸。感應著全身毛孔全開,內外氣流交換,似乎身體重量都減輕一半,微一用力,便能飛起來。

    這當然是錯覺,剛剛突破到三鼎高段,全身雜質逐漸排除,才讓流楓御產生一種身體重量減輕,似乎能飛起來的感覺。

    流楓御這會兒坐在床上,眼皮下垂,心念微微一動,丹田中的內息流出,進入經絡之中,開始運行。

    「咦?」感應到內息剛出丹田就一分為三,流楓御輕咦出聲。隨著內息在經絡裡運行,一部分內息進入骨髓與骨骼之中,被內息猛的一沖,骨骼似乎發出輕微一顫動聲。另一部份內息融入皮肉之中,使皮肉與骨骼結觸更加緊密,對外界的感覺越加敏感,屋子裡空氣的流動拂於皮膚上,一絲絲清氣從毛孔中吸入,又一股濁氣排除。如同呼吸一般。

    「呼吸,毛孔呼吸?」流楓御這個念頭一生,所口耳鼻眼閉合,突然感覺到皮膚微微發涼,這股涼意一出現,隨之一股熱流從體內傳出。一冷一熱,冷熱交替,雖然閉合了口耳鼻眼,可一點都不悶的慌。

    「內呼吸?」

    流楓御一線明悟湧生,這是修行到一定境界時身體產生的內呼吸。內呼吸一現,身體新陳代謝快,氣血交換速度大大加快。身體恢復速度變快,體力增強數倍,這都是表面現象。最重要的時,可以吸收天地交泰時產生的靈氣,以此溫養內息,更容易達到天人合一的狀態。

    剛剛突破到三鼎高段,流楓御不敢懈怠,內息動行周天,直到氣血中不能再提煉內息,這才停下。

    流楓御眼開眼睛,外面一道亮光照在身上,他才知道天已經亮了。「才一個晚上,我怎麼感覺好像過了很久呢」流楓御吐出一口濁氣,從床榻上跑下來。

    拿起青城劍,推門來一院中。此時天微微亮,人們還沒有起床,流楓御就這麼怔怔的站在院中。感受著早晨的涼風吹在身上,讓他頭腦為之一清。

    「鏘……」

    流楓御突然撥出青城劍,低頭審視著這口粹煉了許久的寶劍。這口劍已經由碧色變成青碧色,如一汪清水,波光粼粼,劍身上倒映著流楓御的影子。隨著流楓御微一震動劍身,泛出一縷縷波光,讓他的影子的扭曲變形。這劍似乎就是水做的,劍身顫抖之間,如水波蕩漾,流楓御伸任不伸出手指摸向劍身

    「噝……」劍身上傳來一股冰冷的感覺,根摸著一塊冰一樣。流楓御拿開手指,輕彈一下,「錚……」,劍身發出輕鳴聲,聲音極為好聽,如手撥弦。

    試弄完劍後,流楓御這才擺出一個姿勢,腳踩八卦,身走九宮。滋……,突然刺出一劍,劍芒由劍尖透出,發出刺耳的破空聲。一道氣芒噴出數尺之外,這氣芒不是劍芒,乃是流楓御骨骼氣透體而出,加持在劍上而形成。

    「果然」

    看到氣芒透體,再由劍身發出,足足數尺之長,其威不下劍芒,流楓御收劍回身。三鼎高段就能發出氣芒,流楓御終於達到這一境界。使他的戰力增加何止一倍。

    本來他以御劍術運劍,使出離、繞、刺、飛四劍式,青城劍只能離身三尺,若是以身御劍,倒是可以御劍而擊,十丈之內皆被他的劍勢蘢罩,乃是他最大的殺傷範圍。現在不同了,有氣芒加持,他的殺傷範圍再次增加一半,而且威力更強。便是四鼎初段高手,自己也能戰而勝之。

    流楓御深深吸了一口氣,清晨略帶冰涼的空氣從口腔****,讓他精神一震,渾身打了一個哆嗦。手中青城劍「滋……」的一聲,一道劍芒激出。似乎有點用力過猛,流楓御整個身體都隨著長劍前刺向前突傾數步。

    七十二路希夷劍法在他手中緩緩施展開來,劍招不快不慢,每一劍擊出,劍尖吞吐的劍芒清晰可見,能讓人清楚的看見劍招的軌跡。好像是慢動作一般,劍式轉折之時,又快速無比。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就好像流楓御只使出一招。出劍極慢,變招極快。周身十丈之內,儘是流楓御的身影。

    其實流楓御使劍的速度極快,就是因為太快,才給人一種慢到極點的感覺。這種說法有些讓人難以理解,可就是如此。只有劍法達到一定境界,出劍之時,才會給人帶來一種似慢實快的視覺衝擊。而每一次變招之時,又像憑空而生,認為原本就應該是這一招。

    若是劍法高絕,若是實力極強的人看到流楓御劍法,一眼就能看出,流楓御劍法中蘊含的劍勢與意境。也正是他的劍勢與意境才會讓人覺的他的劍使的極慢。希夷劍法原本就是由養吾浩然經典而創出,本身劍法施展開,堂堂正正,自帶有股浩然之氣,讓人感覺高深莫測,生出不可抵擋之感。

    不過流楓御沒有習過養吾浩然經典,更沒有得到其中運劍法門。只是以青城御劍訣運使這門劍法,改變了這門劍法的意境,原本那種浩蕩之勢已經消失。反而生出一種飄舞靈動之感,整個人氣質陡然一變。

    七十二路希夷劍法完畢,流楓御劍意突然一變,生出一股浩如煙海的氣勢,竟然又使出了反希夷劍法。同樣七十二路劍法,這門逆反希夷劍法的意境才符合原版劍法的意境。

    這倒不是流楓御自悟出養吾浩然經典的意境,而是由青城煉氣訣原因。道家有誡語:「順者為仙,逆者為魔」仙為順,先予後取,魔者為逆,以強恃弱。

    魔本就崇尚霸道意境,流楓御以此使出來反希夷劍未能,自然帶有一股浩蕩之威,因此,此劍法乃是魔道之劍。

    正反希夷劍法,劍意更是不可思議,一百零八式招招殺氣蘊含殺機,一旦使出來可謂是殺意凌然。因此,昨天流楓御大街上使出時,讓北宮伯生傑感覺此他殺性太重,實乃一個殺星。這門劍法乃是殺道之劍。

    仙道之劍,魔道之劍,殺道之法,這三門劍法流楓御日日參悟,從中演化出另一門劍法,被他稱之為四夷劍法,此時只得雛形,流楓御也只有劍法意境,還不能從中演化出劍招。不光是因為他劍法未得最上乘之境,也有他實力才只三鼎之故。無法以心神融於天地之中,這門劍法便不能演化出來。

    三門劍法一一施展完畢,青城劍突然脫離手中,飛到流楓御頭頂,劍身輕顫發出嗡嗡聲響。流楓御不管不顧,只是左手捏一劍訣,右手掌心向天,胸口一鼓一陷緩慢吐納。

    這種吐納是他近日參悟青城心法與上半部五行功而創。五行功本就是四鼎修行最佳功法,煉化五氣,以氣壯神。其中功法與道家的五氣朝元之法門頗有相似之處,流楓御其中法門參悟青城心法,得到一門吐納方法。這門吐納方法因為五行功不全,不能融入青城煉氣訣中,流楓御只能單獨修行。每次練完劍後,以此法門吐納,就會有一絲絲內息滲入五腑之中。雖然量少的微不可查,倒也有些作用。

    若是他不能短時間內得到五行功,若其它四鼎修行功法,只以這門吐納方法,日月積累,就能積蘊下大量的五行之氣。憑此突破到四鼎之境。不過這非修行之正途,不到萬不得以,流楓御不會這麼作。

    鏘,青城劍突然歸鞘,流楓御竟然又打起了拳法。正是五行拳,有了五行功上半部功法,五行拳終於不再是一門花架子。此拳法內外同修,對於現在的流楓御來說,是調理內息的最好方法。以五行拳輔以紫玉葫蘆,可以讓他的內息越加如意,鋒銳收斂,不會對身體造成太大的負擔。

    一遍五行拳打完後,天色已經大亮,外面行人匆匆。流楓御院內的兩名僕役也早早起來,正好出來打掃院子,一出門,就看到流楓御正在院子裡。

    「公子早安」看到流楓御身邊插入地面的長劍,地面更是一片狼藉,就知道流楓御剛剛在練功。

    「早安」

    流楓御向二人僕役點了點頭,坐在院子上的石凳上。星姑娘與成義不由一愣,走到流楓御身前,問道:「公子可有吩咐?」

    「沒有呀,我就是在這裡坐坐。你們忙你們的,不用理會我」

    聽到流楓御如此說,星姑娘與成義為難起來,他們是要打掃院子,塵土飛揚的,若是流楓御在院子裡,誰敢掃。

    「這個,公子,奴婢要打掃院子,不如您一會兒再出來?」星姑娘小心的說道。誰知流楓御擺了擺手,滿不在乎的說道:「你們掃你們的,我坐我的。若是怕塵土飛濺,就先撒些水。我沒關係的,去吧」

    見流楓御這樣說,星姑娘與成義無奈的點了點頭。成義拎著木桶去提水,星姑娘便站在流楓御身邊。

    這二人都有功夫在身,全身氣血凝聚,精所旺盛。其中又以星姑娘最強,已經達到二鼎實力,另一個成義就差的多了,才只是一鼎武士。在流楓家除各房嫡子從獨居時選擇的僕役跟隨,其他的僕人都是以實力論地位。北宮伯家也是異曲同工,星姑娘地位就比成義高許多,院裡的事,都以星姑娘為主。

    沒過一會兒,成義提著回來,把院子裡裡外外,各個角落都撒了水後,星姑娘這才提著掃把開始打掃。其實也沒有多少垃圾,只要把塵土清掃完畢就干完了,前後不用半個小時。

    「咦,公子起來的好早」巧娘從屋子裡出來,見流楓御坐在院子裡,驚咦道。「公子早安」連忙來到他跟前福身問安。

    「免了,我都跟你說過了,你也不是我身邊的僕役跟隨,用不著這樣。坐下吧,這會氣息清新,在外面坐著正好。」

    聽到流楓御的話後,巧娘輕輕的坐了下來,不過沒有說話。流楓御跟她也沒有共同話題,以前李江在身邊時,流楓御也不多說話。只有李江嘮嘮叨叨,家長裡短跟他說個不停。

    「乘現在住在北宮伯家,你把昨天買的那些布交給星姑娘,讓她交給府裡的裁縫。用不了兩天就能做成衣服,又快又省事。」流楓御突然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就能做。雖然比不了府裡的裁縫,但也能找點兒事做,總比每天無所事事強」巧娘連忙擺手說道,「奴家也學過女紅,昨天買的布緞子,有一些是給公子買的,若是公子信不過奴家,交給府裡的裁縫也可以」

    「呵,你既然會做女紅,就幫我一起做了吧」

    「嗯」巧娘輕聲應道,「公子早上要吃些什麼,我去跟星姑娘說,讓她準備」

    流楓御早餐就在院子裡吃的,蓮子八寶粥,一盤點心,再加一碟醋泡辣椒。一個人坐在石卓前,細嚼慢嚥,跟前還放著一壺清茶。正吃的不亦樂乎時,突然院子外面傳來一陣吵鬧聲,好像有人來了。

    「見過大小姐,大小姐早安」正在流楓御身邊侍候的成義,突然轉身朝院門口躬身行禮,聲音極大。

    流楓御隨之扭頭看去,一位二十多歲女子從外面走進來,身後跟著兩位女侍。長相雍容端狀,體態豐腴,走動之間風情無比。充滿成shu女性的風質,一身素雅之裝,透出股子清雅的氣質。

    流楓御一聽成義喊她「大小姐」心裡一動,就知道這位定是與流楓拓定親的那位北宮伯依雅,也就是自己的大嫂了。

    此時他嘴裡還含著小半口粥,剛把一塊點心放進嘴裡,連忙嚥下口中的點心,起身向北宮伯依雅拱手作揖:「歐(流)風(楓)依(御)見過大嫂」說話間把嘴裡的食物咽乾淨後,流楓御補充道:「大嫂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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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六章早晨

    「咯咯咯……」北宮伯依雅聽到流楓御口齒不清的說話聲,捂著嘴笑了起來。讓流楓御臉面通紅,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連忙把嘴裡的食物咽進肚子裡,誰知咽的太急,卡在喉嚨裡面,上不去又下不來,憋的小臉通紅通紅的。

    「嗝嗝……」流楓御一連打了好幾個嗝,艱難的把食物咽進去,這才好好受一些。看到北宮伯依雅身後的兩名侍女捂嘴輕笑,流楓御臉色不由一黑,這回可是把裡子面子全都丟光了。

    「你便是十七弟吧,倒是從沒有見過。」北宮伯依雅見流楓御表情有些生硬,突然開口說道,以打消他的尷尬。

    「小弟便是,昨日來的匆忙,沒來的及去拜訪大嫂,本想著今日拜訪。不想,大嫂卻先來了,小弟汗顏」流楓御抱拳說道,神態郝然,很難為的情的樣子。

    北宮伯依雅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笑道:「沒關係,昨兒個你送去貼子,我正好不在。回去後才知道,心裡正想著見見你,一大早就過來。不打擾你吃早飯吧?」如此一問,北宮伯伯依雅再次捂著嘴笑了起來,連帶著她身後的侍女也跟著笑出聲。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流楓御額頭不由生出三道黑線,向站在一旁的成義說道:「都撒了吧」成義連忙收拾起卓子上的餐具,送到巧娘房間裡。

    「大嫂進屋裡的說話」流楓御指了指身後的屋子,伸手示意。

    「大清早也怪涼的,你怎麼在外面吃早餐」北宮伯依雅輕聲說道。流楓御笑了笑沒有解釋,與北宮伯依雅並肩讓出半步一齊走進屋子裡。身後的兩個侍女也一同跟了進來,剛一進屋,就先拿出手絹先擦了擦了椅子,流楓御看到後,眉頭不由輕皺。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嫌自己這裡髒嗎?再髒也是北宮伯府中的房子,這行為有些無禮。流楓御看了一眼北宮伯依雅,見她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猜她是不是有些潔癖,一絲不滿藏在心中,沒有表露出來。

    二人剛坐下沒多久,星姑娘從巧娘屋裡出來,端著一壺茶走進來,想必是成義告訴她的。把茶壺放在卓子上,為流楓御與北宮伯依雅各倒滿一杯茶,福身道:「大小姐、公子請用茶不知大小姐可用過早餐,奴婢要不去廚房支會一聲?」

    「不用來時已經吃過了」北宮伯依雅揮了揮手,星姑娘乖巧的侍立在一旁。「這麼早過來,一來是看看十七弟,二為便是代你大哥說一聲,不要去找他了。我便是怕是一早去劍閣山,這才過來提前說一聲。倒不是你大哥閉而不見,實是他練功正在緊要關頭,就是我也見不到他。前些日子,十四弟安然飛鳥傳信,還是我收到的,沒有跟你大哥說。」

    流楓御點了點,表示自己明白。「既然大哥練功正在關鍵之時,小弟自然不敢去打擾。倒是勞煩大嫂還要親自過來一趟,支個人來也一樣的」流楓御若不是昨天露子身份,根本就不打算來北宮伯府裡,最多離開時,送一份貼子。

    「這怎麼行,你好不容易來一趟,總不能太輕率了。知道你是來尋找紫蓮根,我已經派人去打聽了。北宮伯府中原來也有些存量的,只是你來的不巧,晚了半年。聽說你要去雙慶城,可是到孫家尋找?」

    這位北宮伯依雅說話不緊不慢,手中拿著一方手帕,腰上纏著一條紗帶,肩膀還有一條披肩,時不時的用紗帶輕拂一下衣袖,又用手帕掃一掃披肩,似乎上面沾染了灰塵一樣。

    流楓御看她如此樣子,猜測**不離十,她定是有潔癖。聽到北宮伯依雅問到自己去雙慶城一事,流楓御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打算去雙慶城的,當初在翼州時,路過綠構鎮遇到十四哥安然,在蘇府別院住小住了幾天,得長輩指點,這才來的。」

    「原來如此」北宮伯依雅也沒有多問,只是輕輕一點頭,「孫家乃是醫道世家,十有**收藏有紫蓮根,你去一趟也無妨。只是紫蓮根不是普通藥材,你兩手空空前去討要,便有有長輩信物,人家怕也不會輕易給你的。不如,我派人去雙慶城孫家,想必他們不敢拒絕。也不會白要了他們的紫蓮根,自然會等價互換」

    聽到等介互換,流楓御眼睛一亮,暗自罵道:「豬頭了,自己不是在仲景遺府中得了不少金芥子嗎,泡製無影毒解藥也用不完,為何不以此物相換。真比起來,金芥子可比紫蓮根貴重多了。」

    看到流楓御若有所思,北宮伯依雅不解的問道:「十七弟可是覺的不妥,還是另有事情?」

    「哦,沒有,沒有」流楓御這才發現自己走神了,連忙搖頭說道,「小弟這裡有些金芥子,若以此物交換,孫家定會應允。不敢叫大嫂破費,只要派人去孫家傳話商議一番即可,到時,小弟會親自去一趟孫家」

    北宮伯依雅說的等介交換,想必也是一些普通錢財之類,還是要仗北宮伯家之勢為之。孫家如何敢不交,至於交換之物,他們怕是不敢收的。流楓御可不願為難人家,畢竟孫家先祖與蘇寧定有些恩情。以金芥子交換就不同了,孫家不會吃一點兒虧。

    「既然十七弟自有打算,便依你,一會兒我派人去孫家與他們商議。到時商定之後,便通知你。十七弟不要忙著走,先在府裡住下來,四處玩玩逛逛,生傑與你年歲差不多,你們也正好親近一番,我讓他這幾天帶著你。」

    流楓御與北宮伯依雅正聊著,突然從外面傳來一聲大叫:「巧娘,巧娘快出來,今天我帶你在白帝城好好玩玩……」

    聽到外面的叫聲,北宮伯依雅臉一下黑了起來,星姑娘連忙小聲說道:「是生玉小姐」當然是北宮伯生玉,北宮伯依雅如何聽不出來。只是她這麼大聲嚷嚷成何體統,北宮伯依雅有些疑惑的問道:「巧娘是誰?」

    流楓御笑著說道:「是小弟的一位同伴,可能與北宮伯小姐比較投緣吧,昨天兩個人聊了一個下午,沒想到今天一大早又來了。」說完後,流楓御呵呵笑了起來。

    「原來是小弟的同伴啊」北宮伯依雅笑了笑,突然向身邊的侍女說道:「把她叫進來吧,在外面吵吵嚷嚷總歸不好,堂堂北宮伯小姐竟然跟野孩子一樣。」

    「是」

    侍女躬身應是,出了屋子。沒一會兒,北宮伯生玉跟在侍女向後走進來,顯的極為小心。看到北宮伯依雅後,連忙跑到她跟前叫道:「大姐,你怎麼來了?」

    「哼,我還沒有問你呢,你怎麼也來了,剛一進院子就大聲嚷嚷,整個北宮伯府都能聽見。」北宮伯依雅對著她哼了一聲說道。

    北宮伯生玉顯的很乖巧,小聲說道:「我以後不這樣了。」剛一說完,又叫了起來:「哦,大姐你還沒跟我說你來這裡做什麼?」剛一叫出聲,被北宮伯依雅猛的一瞪眼,北宮伯生玉聲音越來越小。

    「我做什麼需要跟你說嗎?」北宮伯依雅白了她一眼,說道,「正好,你也來了。我剛才還說,讓生傑帶著十七弟出去玩玩逛逛。一會兒把你二哥叫上,一起吧。你們也能說到一齊,不許胡鬧」

    北宮伯生玉聽到後,「啊」一聲,不樂意的說道:「我也不跟他一塊玩呢,大姐你不知道,他昨天對我可凶了,沒嚇死人家。要去讓二哥去,我是來找巧娘的」

    流楓御聽到此話後,苦笑一聲,經過昨天一遭,這位可是把自己記恨上了。他到是不以為然,記恨就記恨吧,反正自己在白帝城也待不了多長時間。

    「流楓公子在吧,北宮伯生傑前來拜訪,有事相商」

    這屋裡子面,北宮伯生玉才來沒一會兒,又有一人來了。聽到北宮伯生傑的聲音,眾人不由納悶,今兒個是什麼日子,一大早的,怎麼人都往這裡跑。

    「星姑娘去把生傑公子叫進來吧」流楓御扭頭對星姑娘吩咐道。「是」星姑娘應聲道,走出院子,見北宮伯生傑站在外面。

    「見過公子,流楓公子在屋裡呢,公子進來說話吧,大小姐與生玉小姐也在呢」

    聽到星姑娘的話後,北宮伯生傑眉毛一抖,驚咦道:「哦,今天這是怎麼了,大姐也來了。她前天不是去了劍閣山別院嗎,這麼快就回來了?」說到這裡,北宮伯生傑突然一拍額頭,恍然大悟道:「對,我有些糊塗了,流楓拓大哥正是閉關。大姐是代為看望流楓公子來了。走,先進屋裡,我也正有事跟流楓公子說呢」

    北宮伯生傑先一步走進屋子裡,剛一進屋,北宮伯生玉叫道:「二哥,你不去城門司執勤,來這裡做什麼?」

    「去」北宮伯生傑瞪了她一眼,「這個月我的執勤日剛滿,按值日表,二個月後才能輪迴我。你過來做什麼,是跟大姐一塊來的?」北宮伯生傑說完後,走到北宮伯依雅身邊躬身行禮道:「見過大姐,大姐什麼時候從劍閣山回來的?」

    「是生傑呀,剛才還說你來著。快坐,是來找十七弟的吧?」北宮伯依雅笑著指了指旁邊的椅子,「昨天下午知道十七弟到了咱們府裡,我便回來了。今天是代你流楓拓大哥過來看看。」

    「原來如此,我就說嘛」

    「對了,流楓兄,今天一大早聞家那小子就過來了,想來是與你求饒的,他雖言語不遜,可終不置死,不如就放過他吧」

    聽到北宮伯生傑的句後,北宮伯依雅有些不解,便開口問起原因。北宮伯生玉連忙開口解說,中間添油加醋,聽的流楓御連連苦笑。最後還是北宮伯生傑又解釋一番後,才明白。直氣的北宮伯生玉腮膀子鼓吹,狠狠的瞪著他。

    「不過意氣之爭,生傑說的有理,十七弟不如就放過他吧。這聞家雖然微不足道,也出過幾個才俊。不過北宮伯圖文是哪房的子弟,我怎麼沒有聽說過,縱容外親橫行,定要重重處罰一番」北宮伯依雅眼睛一瞪,氣憤的說道。

    「這個,小弟已經上報刑事堂了,大姐不必為這等不成器的人生氣,不值當」北宮伯生傑在一旁連忙應道。

    北宮伯生傑與北宮伯依雅都為那位聞過則說情了,流楓御只好點了點頭,放過此事。對北宮伯生傑說道:「既然二位為此人說情,此事就這麼了了。」流楓御也是懶得計較,昨天終於突破到三鼎高段境界,他一門心思都在修行上,哪還有心思記的這事。若不是北宮伯生傑說起,差不多都快忘了。

    「還是流楓兄大度,成義,你去外事堂與那聞家父子說一聲,讓他們安心回去吧,流楓兄已經不追究昨日之事了」

    成義聽到後,躬身點頭道:「是,小的這就去」說完後,出了門去了外事堂。

    「好了,我也要回去了。這向天我就住在府裡,十七弟有空過去坐坐。」北宮伯依雅突然起身,與眾人告辭道。

    聽到她要走,流楓御連忙起身,「大嫂何不多坐會兒,這麼急著走」

    「大姐,要不我們一起出去逛街去吧」北宮伯生玉走到她身邊拉著北宮伯依雅說道,「我去叫上巧娘,咱們一起出去,好不好?」

    「你們自出去玩就可以了,我就不了」北宮伯依雅拒絕道。說完後,向門口走去,兩位侍女緊跟在她後面。

    眾人見狀,直把她送到院外,「大姐(小姐、嫂)慢走」

    「好了,你們自便」北宮伯依雅揮了揮手,帶著二位隨身侍女離開。目送北宮伯依雅走遠,眾人這才回到院子裡。

    剛進院子,北宮伯生玉突然大聲叫道:「不要回屋子了,大白天有什麼意思,不如一起出去玩吧。巧娘呢,把巧娘也叫上」北宮伯生玉說完後,向巧娘屋子裡衝去,口裡大聲叫著「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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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七章 郊外

    北宮伯生玉在院外面這麼一喊,巧娘再不能在屋子裡待著。放下手中針線向屋外走去。剛一出來,就見院子裡站著許多人。

    「公子,生玉小姐,生傑公子」巧娘走到眾人面前,一一行禮,卻被北宮伯生玉攔住。「巧娘,這是做什麼,以後可不要這樣,我也沒拿你當下人瞧。咱們今兒個要出去玩,我特意叫你的。一個人待在屋子裡多悶,一起出去走走。你還沒有逛過白帝城呢,今天我帶我好好玩玩」

    北宮伯生玉話話如連珠炮一般,一開口就再也停不下來。白帝城由南到北,由城裡到城外,能逛的,能吃的,能玩的不管巧娘記得記不住,一鼓腦全都說完方才罷休。

    「既然出去,不如去城外轉轉吧,城裡總覺的太浮華,事非太多」流楓御突然開口說道。他昨天在街上遇上一檔子事,本來好好的心情大為掃興。若不是昨夜修行再作突破,可能還要鬱悶呢

    聽到流楓御想去城外,北宮伯生傑點了點頭,笑道:「城裡確實沒什麼好逛的,除了人就是人,城外倒是清靜。」

    「不去城外,就在城裡逛。城外有什麼,除了山還是山,一堆破石頭有什麼好的。我還要去買首飾,昨天已經看好了。本來要聞家那小子出錢的,可被你,哼」說到這裡時,北宮伯生玉瞪了一眼流楓御,沒好氣的冷哼一聲。

    「去,你自個兒在城裡吧,我們去城外」北宮伯生傑白了一眼妹妹,向流楓御介紹道:「咱們去四方山吧,離的不遠,一出城就是。山裡景緻不錯,也比較清靜」北宮伯生傑說著向北指了指。

    流楓御見他手指方向,不由笑了笑。北宮伯府就建在江北,靠近四方山腳下。怕是除了北宮伯家的人,別人不會在四方山亂轉,也不敢亂轉。那四方山幾乎成了北宮伯家的私產了,誰敢隨意靠近。

    就像流楓山,北海城的人也很少去那裡。早就被流楓家佔為私有,在山裡開闢別院,建造練功場。深山之中,還有流楓家先祖開闢出來的居所,無數流楓家高手都居住在裡邊。

    既然要去四方山,就得騎馬。北宮伯生傑便先行離開,去御馬堂牽了數匹良馬。流楓御的赤龍也被牽出,這馬見到流楓御,突然嘶吼起來,一路小路著來到流楓御身前,低著馬頭觸碰著流楓御的胸口,不斷的打著響鼻。

    流楓御摸著赤龍的腦門,笑道:「這幾日過的可好,沒有沒欺負弱小?」像是哄小孩子一般,流流楓說完後,在赤龍腦門上拍了幾下,這才走到它身側。

    「兄台此馬通靈,已成千里神馬,讓人看著歡喜,難怪昨日有人強搶」北宮伯生傑看著赤龍,讚歎道。「我曾聞,流楓家有訓馬之術,天下無雙,可將駑馬訓成神駒。如今見到兄台寶馬,才真正大開眼界。這馬可是兄台親自訓成?」

    流楓御點了點頭,頗為得意的說道:「不過是初通靈性,還錯的遠呢」這句話不是流楓御謙虛,赤龍與流楓家的神馬相比,確實差了不少。流楓家的神馬已經進化為凶獸,不光速度極快,關鍵時還能助戰。因此,流楓家的騎軍極為有名,與幽燕二州同名天下,為天下最強騎軍之一。

    諸人騎馬從北宮伯府後門出去,穿過一條石板路,出城門,入眼一片坦途,一條大道通往不遠處的大山,路上俱無行人。一行四人,沿著大道向四方山行去。

    「四方山乃是白帝城第一大山,當初我家先祖舉至蜀州,就相中了此地,這才有白帝城。祖中很多長輩都潛居在四方山深處。」走地半山腰,北宮伯生傑向流楓御介紹起四方山。

    其實不用北宮伯生傑介紹,流楓御也知道四方山。天下七十二世家,除了中州朱家,俱都依山建城。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可以隱居在深山中,又可臨近守護家族。四方山,流楓山等,都是二兩的大本營。嚴格說起來,真正北宮伯世家與流楓世家都在深山裡。

    「耶,前面就是月牙湖,巧娘你看,你快看,看到沒有?」從半山腰轉折,出現盤曲棧道,走到棧道盡頭時,一處盆地出現在眾人眼前。北宮伯生玉指著山下的盆地大聲叫嚷道。

    「看,跟月兒牙一樣,好漂亮啊」

    聽到北宮伯生玉的話,巧娘順著她手指處望去,果然看到一抹銀光。若不是北宮伯生玉提前告知,她都以為那抹銀光是一片巨大的鏡子呢。原來是一片湖泊,遠遠看去,不就是一彎月兒牙嘛。

    「果然是奇景」流楓御看著盆地的湖泊,拍著手掌讚歎。

    從山上下去,到達月牙湖旁,一股清涼氣息撲面而至,流楓御從赤龍背上下來,拍了拍赤龍不在管它。走到月牙湖邊,把手伸入湖水中,神色一怔。

    「這湖水竟然是溫熱的,難道湖底有處地下溫泉?」流楓御大為驚奇的向北宮伯生傑問道。

    聽到流楓御提問,北宮伯生玉哼了一聲,像是抓住了流楓御把柄似的高興的說道:「哼,沒見識,哪裡有什麼溫泉,這湖天生就是這樣。不要說是現在,就是冬天也是這樣。去年冬天我還在這裡住了一段時間呢,跟夏天一樣,一點兒不冷」

    流楓御臉色一黑,這位小姐一路上專門嗆自己,好像眼她有多大的仇恨似的。只要一被她抓住空子,就惹來一頓奚落。好男不跟女鬥,流楓御已經知道她就是這種小性子,也不會生氣,只要不理她,就沒事。

    「小妹說的不錯,這裡確實天生如此,至於什麼原因誰也不知道。這裡夏天還感覺不到什麼,等到了冬天就會變的很暖和,全是因為這方湖泊。為此,府裡專門在這城建了一處別院,就是前面不遠處。我們要不要去看看,中午就在那裡吃飯。」

    聽到北伯宮生傑的話後,流楓御哦了一聲,「也好,冬天不見識破裡的奇怪,現在就提前感受一下。哈哈,兄台在前面帶路吧」

    「好」北宮伯生傑大興,提湖邊玩耍的北宮伯生玉喊道:「小妹,不要玩了,我們去別院,中午在那裡吃飯」

    「我在再玩兒一會,你先去吧」

    「小心一點兒,快掉進湖裡,這裡可沒有換的衣服」北宮伯生傑說完後,與流楓御一同去了別院。

    聽到他的話,北宮伯生玉大怒:「滾去」

    「哈哈哈……」北宮伯生傑突然大笑著越走越遠。剛才北宮伯生傑的話觸到了北宮伯生玉的痛處,去年冬天北宮伯生玉在這裡住了一個多月,因為貪玩掉到了月牙湖裡。現在北宮伯生傑又提起,讓她如何不怒。

    北宮伯家在這個盆地建的別院並不大,跟普通富紳的院子差不多大,三進三出。不過設置的極為雅緻,跟個小園林一般。流楓御被北宮伯生傑帶到別院後,就失去北宮伯生傑的蹤影。

    坐在別院中的小園林之中,流楓御拿出一方絲巾擦拭著青城劍。說實在,流楓御本性不太喜歡走動,一個人靜靜的呆著,就感應很不錯。前些時候,與南宮适幾人去云夢澤,來回足足大半年,讓他一坐下來就再不想動彈。

    「咦,你在這裡坐著,我二哥呢?」

    流楓御正在擦劍,突然身後傳來北宮伯生玉的聲音。「不知道,剛一到這裡,就不見了。」流楓御頭也不回的說道。

    北宮伯生玉竟然坐在流楓御對面,看著他擦拭著寶劍,突然問道:「巧娘真是你從水匪手裡救出來的?」

    不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流楓御有些疑惑的抬起頭看了了一眼北宮伯生玉,「怎麼,你又想說什麼?」

    「你這人真沒意思,我只是問問而已。像你這麼凶的人,動不動就要殺人,竟然還會救人。真有些不可思議,巧娘也是可憐,你有沒有欺負過她?」

    這人說話前一遭後一出,思維跳躍性太強,流楓御把絲巾收起,「鏘」一聲脆響合劍歸鞘。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坐在石凳上,目光盯著前方的假山,一句話也不說。

    「唉,我問你話呢,你怎麼不理我?」北宮伯生玉見流楓御不理自己,衝著他大叫道。見流楓御打定主意不理自己,北宮伯生玉覺的沒趣,不在鬧騰,靜靜的坐著,學起流楓御樣子,也盯著前方。

    「死人頭,有什麼好看的,怎麼看也是一堆石頭,我怎麼不覺的有趣。這麼悶,本來想跟你好好說話,還不理我」

    北宮伯生玉眼角餘光瞅了一眼流楓御,不斷的腹議。卻也沒有離開,坐在那一動不動。良久,有些忍不住要說話,又主動開口問道:「嗨,你來蜀州做什麼,不會是專門看望流楓拓大哥吧?大姐為什麼叫你十七弟,難道你小名叫做十七,還是你有個外號叫十七?」北宮伯生玉像是好奇寶寶,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像是在問十萬個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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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八章月牙湖別院

    流楓御聽著北宮伯生玉的問題越來越不靠譜,無奈的搖了搖頭,突然有些疑惑的問道:「你老是這麼鬧騰嗎?」

    「耶」聽到流楓御說話,北宮伯生玉像是中了五百萬大獎,高興的跳了起來,衝著流楓御大叫道:「你終於開口說話了,我還以為你一直沒理我呢,哈哈」

    「唉」流楓御暗自嘆息一聲,「這孩子跟北宮伯生傑都是一個爹媽生養的,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像個沒長大的孩子。」說起來,北宮伯生玉比流楓御還要大兩面三歲呢,現在已經有十八、九歲了吧。

    別人家的孩子像她這麼大時,早就嫁人或是訂親了。這位倒好,沒心沒肺的,成天帶著向個小混混逗雞遛狗。若不是知道她出生不凡,流楓御還只當她一個野孩子呢。

    「你還沒回答我呢,你到蜀州來做什麼?」北宮伯生玉見流楓御終於肯跟她說話了,向他提問道。

    「尋找紫蓮根,前往雙慶城路過白帝城的。」

    「哦,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專門來看望流楓拓大哥呢」北宮伯生玉恍然大悟的樣子,「那大小姐為什麼叫你十七啊?」

    「我在家排行十七,熟識的人都叫我十七,值的你大驚小怪?」流楓御奇怪的問道。

    北宮伯生玉嘿嘿一笑,道:「人家這不是因為不知跟你聊什麼嗎,再說你昨天那麼凶,我都不敢跟你說話。哦,對了,昨天我二哥要是不來的話,你會不會真的殺我呀?」

    「不會」流楓御搖搖頭,「頂多就是讓你受點皮肉傷,不看僧面看佛面,怎麼說你也是北宮伯家的小姐。我的劍法就那樣子,嚇著你了?」流楓御扭頭看了一眼北宮伯生玉問道。不明白她這會兒為何這麼好脾氣,竟然能跟自己心平氣和的說話。

    聽到流楓御的話後,北宮伯生玉大喜道:「我就知道,哈。巧娘都跟我說了,她說你這人很和善的。我本來不信,昨晚上回家睡覺,突然想到,你可能在嚇唬我呢。果然如此」

    流楓御無語,至於嘛。

    「你從青州到蜀州,走過不少地方吧。我可是聽巧娘說了,她是翼州人,跟你在聊城遇到的。你去翼州做什麼,翼州好玩嘛?」

    看到北宮伯生玉像是好奇寶寶,流楓御盯著她看了半天。北宮伯生玉相貌到極佳,再加上她穿著一身紅色衣服,顯的活力四射,只是太鬧騰了一些,又好使小性子,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

    這會兒細看,這位北宮伯小姐不鬧的時候,還是很吸引人的。白玉如潔的臉頰,皮膚白裡透紅,吹彈可破,泛出盈盈玉澤。挺翹的鼻子,隨著呼吸一息一動,很是誘人。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北宮伯生玉被流楓御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臉色一紅,扭捏的說道。伸手在自己臉上摸了摸,不解的問道:「我臉上髒了?」

    「沒有」流楓御移開目光。

    聽到流楓御如此答案,北宮伯生玉眨眨了眼睛,突然意識到什麼,臉上再又一紅,低下頭一句話也不說了。

    「平時他都不跟我一起玩,我才與聞家小子一起玩的。昨天的事情,你不會記恨我吧,我可沒有辱你的意思」北宮伯生玉突然提到昨天的事情,像是與流楓御道歉呢。

    流楓御擺了擺手,「都過去的事了,聞過則我都不準備追究了,你還提這事做什麼。既然沒人跟你玩,不如我讓巧娘留下來來吧,看樣子你很喜歡她。反正她也沒有去處,跟著我一路吃苦,也難為她了。去過雙慶城,我就要快馬加鞭前往荊州,帶著她實在走不快」

    「哦?」北宮伯生玉眼睛一亮,拍手道:「好呀好呀,那你把巧娘留下來吧,到時搬到我院子裡,每天跟我做伴。」說到這裡,北宮伯生玉表情一黯,吞吞吐吐的的問道:「你說巧娘會留下來嗎?你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心裡肯定打算要以身相報,打定主意要一直跟在你身邊,不會離開你的。要不你去跟她說說,讓她留下來?」

    「我可沒這種想法,救她也是因為情況特殊,再加上小黑的原因。她是留是走,我決定不了。」流楓御忽然轉身猛盯著北宮伯生玉,眼都不眨一下。

    被流楓御猛不丁的盯著,北宮伯生玉臉上一紅,垂下頭小聲問道:「你幹嘛老是盯著我看?」

    流楓御哈的一聲笑了起來,這小妞害羞起來很可愛嘛。隨之皺著眉頭問道:「你不會真像把巧娘留在身邊吧?」

    「這還有假,就是不知道巧娘會不會同意,這才讓你去跟她說說,叫巧娘不要跟著你了,就留在白帝城。」

    流楓御見她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心裡一動,把巧娘留在白帝城也不錯。至少比跟在自己身邊方便多了,再者她也不可能一直跟在自己身邊吧,總要找一存身的地方的。北宮伯府就很不錯,北宮伯生玉雖然鬧騰了一些,本性倒很好。巧娘跟在她身邊也不會受了委屈,自己到時再與北宮伯依雅支會一聲。

    「流楓安然說是要來蜀州,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來。」流楓御突然又想到流楓安然,看他的樣子,已經達到四鼎中段巔峰了,最多兩年就能突破到五鼎回北海城。到時,流楓安然來到蜀州後,就叫他把巧娘帶在身邊,肯定樂意。

    「看來我離開的時候,要給十四哥留封信了。」

    「嗨,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捨不得呀。哼」北宮伯生玉氣呼呼的衝著流楓御瞪著眼,「我就知道,你是看上巧娘,相把她佔為己有。剛才的話是在哄我吧,你倒底說不說啊?」

    流楓御正想著如何安置巧娘,突然被北宮伯生玉打斷,聽著她略帶嬌嗔的說話聲,感覺有些彆扭。怎麼像是在吃醋的樣子,這個念頭一生,把流楓御嚇了一大跳。見鬼似的看著北宮伯生玉。

    「你,你這是什麼表情,被我說中了,是不是,你就是衣冠禽獸,心裡早就想著把巧娘據為己有了吧。被我看穿了,不知怎麼狡辯了吧」北宮伯生玉跳著腳大喊大叫,手指指著流楓御鼻子,一副深惡痛絕的樣子。

    「你想留下巧娘,親自跟她說出來就是了。好若是同意,我自然不會阻攔,也省了我不少事兒。你跟我說有什麼用,再說她再不是我的僕役,我怎麼可能做的主。」

    聽流楓物這麼一說,北宮伯生玉一想有些道理。自己性急了一些,誤會流楓御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啊,我剛才話急了,你不是在意吧?」很小心的樣子,似乎很怕流楓御在意的樣子。

    「不在意」

    北宮伯生玉如放釋重,拍了拍高聳的胸脯深籲一口氣道:「不在意就好,不在意就好」

    流楓御奇怪的問道:「你很擔心我在意?」

    「不是,沒有」北宮伯生玉被他嚇了一跳,大聲叫道,「我也不管你在意不在意,反正巧娘不會再跟著你了」

    「公子,生玉小姐」

    巧娘突然走過來,向流楓御與北宮伯生玉行禮道,「北宮伯生傑少爺叫奴家來叫公子、小姐,說是要開飯了。」

    「哦,開飯,到中午了嗎?」北宮伯生玉來回看了看,又抬頭望向天空,見太陽高掛,確實到了中午,這才點了點頭道:「確實到中午了,走,我們吃飯去。對了,巧娘過來,我有事跟你說」

    「喲」聽到北宮伯生玉叫自己,巧娘走到她跟前問道:「小姐有什麼事要跟奴家說?」

    北宮伯生玉突然回頭看了一眼流楓御,似乎顧忌他在旁邊。流楓御見狀,拿起身邊的劍,對二女說道:「我先走一步,你們有事說事」說完後,離開此地,轉眼之消失。北宮伯生玉這才與巧娘說起要留她在白帝城的事情。

    走進客堂,北宮伯生傑正坐在卓子前,見到流楓御進來,起身相迎,笑問:「兄台可是與小妹在一起?真是難得,你竟然與她能說的上話。在下這位小妹性子太鬧騰,平時都怕跟她說知,見了面也要躲著她,生怕被纏住。哈哈哈……」

    「令妹性子純真,沒有兄台說的這麼不堪吧。可能我與她結觸時間太短的緣故,呵呵呵……」

    聽到流楓御如此說,北宮伯生傑表情詭異,嘿嘿笑道:「沒關係,沒關係,兄台若覺的小妹性子與你合的來,不妨多多接觸,相互多多加深一番瞭解」

    「咦,不對」流楓御突然醒悟過來,「這話說的,很不得勁啊」流楓御越想越覺的怪異,再看北宮伯生傑時,就發現他表情極為暖昧,隱藏著另外的含意。

    發現流楓御看自己的目光帶著一絲懷疑,北宮伯生傑心神一震,連忙嘿嘿一笑,掩飾道:「我就是說說,你可不要多想,快過來,馬上就要開飯了,先喝杯茶解解渴」北宮伯生玉端起一個茶杯放在流楓御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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