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都市異能】針鋒天下 作者:桃花老張 (連載中)

rufh1234 2011-4-19 10:03:5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9 2210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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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空,生于貧困之家,雖然勉強上了醫科大學,但生活仍然窘迫尷尬,受盡了身邊人的白眼。
一次倒霉的遭遇,他與一只變異黃蜂無意間狹路相逢,結果勝者死去
,敗者卻得到一根神奇的蜂尾金針,
從此他的命運華麗轉身,強悍的人生無需解釋。
.*:★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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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fh1234 發表於 2011-4-19 10:04
正文 第一章 小蜜蜂,嗡嗡嗡

    Z市近郊區,有一片綠意蔥蔥的小山包,到處鳥語花香。這裏三年前剛剛響應國家號召,退耕還林,現在已經是Z市人民踏青、避暑、秋遊的好地方了。

    太陽光照射在年輕的樹林裏,灑了一地暖輝,如果有閒暇時間,躺在這裏的草地上,看看藍天白雲,相比被文明糟蹋過的鋼筋水泥叢林,絕對是莫大的享受。

    然而事實無絕對,沈星空雖然沒有躺在草地上,也沒有望著藍天白雲,他在山包上的樹林裏面四處遊逛,心情已經鬱悶到了極點。

    沈星空是Z市醫科高等專業學校的學生,今年讀大二,學習成績只能說馬馬虎虎。事實上,他讀的醫專也不是什麼好學校,高考的時候三百多分就夠了,而且以前根本就是中專,後來在全國大學擴招、中專改制的大潮中,才搖身一變成了大專。

    醫專裏的學生沒幾個認真學習的,都盼著早點畢業,然後在老爸老媽的余蔭之下,進哪家醫院裏當個小醫生,一個月少說也有三千塊的工資。

    學習不好,不會看病不要緊,現在有幾個醫生會看病?都是先騙病人做一大堆身體檢查,然後憑腦子裏死記硬背的幾十個藥方開點藥了事,治不死人就算成功。

    就算把人治死了,不是還有醫院兜著嘛!

    相比之下,沈星空算學習不錯的了。他老爸老媽沒有餘蔭給他,全是下崗工人,長年在南方一些城市的工地裏包點小工程,賺些辛苦錢。

    沈星空一直是一個人生活,在Z市里有個七十多平米的老房子,他也樂得逍遙自在。

    沈星空在學校裏讀的專業是中醫,在今天上午的藥用植物課上,他肚子痛,偷著溜出座位想去c,才走到門口就不小心放了個驚天動地大響屁。當時他倒黴的臀部就沖著講臺,把上面的老師給惹火了。

    那是個女老師,姓高,三十五六歲了還沒結婚,荷爾蒙憋久了就難免脾氣怪一些。

    高老師認為沈星空大大地有辱斯文,十分客氣地請他在閒暇時間找地方采一株田七。還告訴他如果在下午一點之前,他用“閒暇時間”還沒有采回田七的話,這學期他的藥用植物課就別想過關了。

    大學裏,如果某科課程掛掉的話,少說要推遲半年才能畢業。而高老師“請”沈星空采田七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鐘了。

    田七是一種丘陵植物,只生長在山腳斜坡下,醫專校園裏是肯定采不到的。所以,沈星空很悲慘地買了一張郊區公車票,在上午十一點之前來到這片小山包,到現在為止,他已經找了一個小時了,更悲慘的是他仍然一無所獲。

    沈星空可不想推遲半年才畢業,那會極大地影響他的就業大計,更主要是沒面子,無可奈何之下,他只好向樹林的深處走去。

    這片小山包上的樹並不全是後來退耕還林種的,還有之前的老樹林,那裏沒有被人開過,保持著一些較為原始的風貌。

    高大的樹身,濃密的樹冠,地上還開滿了各種小野花。

    沈星空的腿都要累斷了,真想躺下來睡一覺,最好再夢到學校隔壁班那位圓圓臉蛋可愛的小女生穿著三點式向他**。男學生到了沈星空這個年紀,都是情期,哪個心裏不懷春。

    “嗯?”

    老天不負苦心人,沈星空突然現在兩棵大樹中間,幾叢小黃花裏面有一株綠色的草。這株草的莖很直,葉面翠綠光亮,葉柄修長,大概有二十多釐米高,這就是傳說中的止血之神……田七。

    “哈哈,小七七,我終於找到你了……”沈星空高興極了,看樣子自己的運氣還不錯,搓著雙手大步走到那株田七前,然後伏下身小心地把它采出來。

    田七的根不大,模樣有點像薑,上面結著一些大大小小的瘤子。

    沈星空更加確定這就是自己要找的小寶貝,急忙把它放進隨身帶著的腰包裏,要是他度快一點的話,應該可以在下午一點之前把這個小寶貝交給學校裏的老處*女老師。

    可就在他直腰想站起來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嗡嗡”的聲音,接著又現自己腳下有一團奇怪的陰影。

    沈星空采田七的地方在兩棵大樹中間,這兩棵大樹的樹冠都不是很巨大,沒有完全覆蓋住兩樹之間的空間。

    也就是說,沈星空剛才采田七的時候,田七這裏還有一小片陽光,可現在卻是一團陰影,而且與旁邊樹冠的陰影沒有任何連接。

    出於生物的本能反應,沈星空抬起頭向天上望去。

    在沈星空上方大概**米的高度,竟然有一隻怪鳥,鳥身呈8字形,色彩金黃,它快不停地扇動著翅膀,穩穩地懸停在半空中。

    “這是什麼玩意啊?”沈星空愣住了,他想起自己在電視上看過一期動物世界,裏面介紹地球上的鳥類雖然會飛,但是除了蜂鳥以外,沒有任何一種可以在空中懸停。

    而沈星空頭上的怪鳥,少說有一米多長,蜂鳥就算天天吃飼料,也不可能長成這麼大。

    不管是什麼鳥,一米多長都不會是好鳥,又長得那麼怪,天知道它是吃葷的還是吃素的,還是少惹為妙。沈星空拍拍身上的腰包,轉身順來時的路小跑而去,急著早點回學校交差。

    “嗡嗡……”

    怪鳥扇動翅膀出的聲音始終如影隨形跟著沈星空,不管他跑得有多快,就像他身上有某種磁力在吸引著怪鳥。

    沈星空在學校被老師暗害,現在又被怪鳥騷擾,他心火向上直躥,突然刹住腳步,轉回身大喊了一聲,“再跟著我就把你烤了當……啊~~”

    他沒等說完嚇唬鳥的話,自己就先呆住了。

    那只怪鳥此時就在他眼前大概兩三米遠的地方,鳥頭上頂著一對足球大小的複眼,還有兩隻藤條長短的觸角,全身長滿細細密密的金色絨毛,翅膀呈半透明狀,而且有四隻,太陽光在上面折射出七彩的油彩。
rufh1234 發表於 2011-4-19 10:04
正文 第二章 一根金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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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嗡嗡……”怪鳥的複眼死盯著從沈星空腰包裏伸出的那株田七的花。

    “你不要衝動,我不動你……你也別動我,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沈星空迅冷靜下來,他知道怪鳥聽不懂自己的話,就是想用溫柔的聲音安撫一下。

    他印象裏鳥類不做整容手術,是不應該長成這樣的。

    這哪是什麼鳥,分明就是一隻巨大無比的黃蜂。

    “嗡……”巨蜂慢慢湊向沈星空。

    “救命啊……”沈星空除了逃命,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轉身撒腿就跑,還恨不得能長四條腿,一邊跑一邊大聲呼救。

    今天是週二,這一帶沒有什麼郊遊的人,而且沈星空在密林深處,就算他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他。

    巨蜂似乎被沈星空激怒,身上的金色絨毛全部倒豎起來,好像一架低空戰鬥機,帶著“嗡嗡”聲疾追而來,度奇快無比,勝似閃電。

    雖然沈星空希望自己能長四條腿,但很遺憾他只有兩條,而且就算他有四條腿,也跑不過天上有翅膀的巨蜂。

    他只跑了十米遠,就已經被巨蜂追上。

    巨蜂猛地從沈星空身後抱住了他,六條腿纏在沈星空上半身,其中兩條腿還摟住他的頭。然後,巨蜂的腹部高高向後翹起,似乎在蓄力,在陽光照射下,蜂尾足有十釐米長的毒針閃動著寒光。

    “卟!”

    沈星空根本無力反抗,只有雙手在半空中亂抓,因為頭部也被巨蜂抱住,他連看都看不見了。這時候,巨蜂的尾針狠狠刺進他的後背,順著脊椎骨的骨縫,深入到了骨髓,一股蜂毒也隨之注射進去。

    “啊……”沈星空無比淒厲地慘叫。

    這個可以想像,在現代醫學中,移植造血幹細胞時要抽取一點脊椎骨髓,也是將長針刺入人的脊椎裏,但是要進行全身重度麻醉才行,否則其痛苦足以讓一個健康人暴心臟病而死亡。

    沈星空只喊了半聲,就重重地跌伏在樹林裏,意識也在巨大的痛苦中喪失。事隔多年之後,他想起自己曾經遇到巨蜂,被蜂針刺中時的痛苦,仍然心有餘悸,後背會被冷汗浸透。

    打敗自己的“敵人”後,巨蜂也放開了沈星空,接著又想拔回尾針,去繼續它的采蜜大業。

    這是一件很悲哀的事,就好像從來沒和女人上過床的處男,只有在上了床之後,才真正瞭解那種消魂的滋味。蜜蜂也是,蜜蜂的一生中只能蟄一次人,它蟄人的過程實際上也是自殺的過程。

    巨蜂的尾針被沈星空背部的兩塊脊椎骨夾住了,它拔一下沒有拔出來。巨蜂很惱火,心想你這個可惡的人類,居然“死”了還敢為難老子?它使盡全身的力氣,又鼓起兩對半米長的薄翼,想借著起飛拔出尾針。

    這時候,巨蜂身體劇烈顫抖了一下,它確實飛起來了,可惜尾針另一端的倒勾將它身體裏面的五臟六腑也全部拖了出來。

    它終於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天大的錯誤,然而有些錯誤永遠無法挽回。它就像只斷了線的風箏,歪歪扭扭飛上天,又順著風飛出幾公里遠,最後跌落進另一片樹林裏,掛在一根粗大的樹枝上,變成小鳥們的佳餚。

    時間在流逝,密林深處的光線漸漸變暗,又漸漸黑了下來,夜晚來臨了。

    直到半夜十一點多,沈星空才悠悠轉醒,睜開眼呲呲牙,他覺得身上仍然很痛,痛得連根手指頭都不能動。看到周圍黑裏咕咚,他差點以為是地獄,摸到身下的小草和落葉,才確認自己還活著。

    “有……有人嗎……”沈星空聲音沙啞,喊兩聲突然又閉上嘴。他不知道巨蜂已經死翹翹,怕自己的呼救聲沒喊來人,再把巨蜂引來就太冤了。

    過了很久,他才覺得疼痛減輕了一些,咬緊牙關勉強站起身,心裏不禁問候起學校那個變態女老師的祖宗十八代。如果不是被逼到這裏采什麼田七,他也不會遇到怪物黃蜂,更不會三更半夜還在山裏面。

    如果將來沈星空達了,有了錢,一定先把醫專買下來,讓那個老處*女去掃廁所。

    拖著疲憊的身體,沈星空幾乎是一半一半在向山下挪動,一是走不快,二是怕再驚到怪物黃蜂。

    他還現自己身上有些粘乎乎的東西,帶著一股怪味道,噁心得要命,他當然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從黃蜂肚子裏出來的。

    從山上到山下,沈星空足足用了兩個小時,幸好他剛到山下,就看見遠處有兩道車燈疾而來。

    “喂……喂喂……”沈星空可不想走回學校,不然他走到天亮也到不了,強忍身上的疼痛,他跑到馬路中間,拼命地向駛來的汽車揮手。

    不是他不要命,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開夜車的司機為了安全起見,不管路上有什麼情況,都不會停車。

    “吱嘎……”小貨車拖著兩道胎痕和牙酸的磨擦聲,驚險地停在沈星空面前不足半米的地方。

    “靠,你小子活夠了?”小貨車司機降下車窗,沖著沈星空怒吼。

    “哎喲……大,大哥,你等下……幫幫忙吧……我是醫專的學生。今天來山上實習,不小心受了傷,你能不能搭我回市里?”沈星空痛得呲牙咧嘴,還不得不擠出笑容湊到人家車窗前解釋。

    “啊?你是學生?”小貨車司機的怒容立刻緩和下來,他從車窗抻出頭上下打量沈星空。

    “當然了,你看,我有學生證。”沈星空從自己腰包裏拿出醫專的學生證,遞給小貨車司機。

    小貨車司機看看他的學生證,然後很大方地把手一揮,“行啊,上車吧,我直接送你回家。”

    “謝謝,謝謝你!”沈星空可算松了口氣,看來還是好人多啊!

    “還沒吃飯吧?車上有麵包和礦泉水,你隨便吧!”

    “那我不客氣了!”沈星空確實餓壞了,他中午就沒吃飯,聞言急忙拉開後排車門,可是他一條腿剛邁上車就覺得從自己身上掉了什麼東西。

    “嗯?”

    沈星空下意識又把腿收回來,伏下身找了找,在車燈餘光的映照下,他現馬路上有一根針。這根針大概十幾釐米長,針的一端還略帶彎曲,通體泛著淡淡的金色。

    沈星空的專業是中醫,有針灸課,幾乎每個學生都有自己的一套針包。沈星空也有,就是一個羊皮卷,裏面裝著各種各樣的針,所以他看到馬路上的針,只以為是從自己的針包裏掉出來的。

    他立刻伏下身撿起來,又從腰包裏拿出羊皮卷,看也沒看把針插了進去,然後放回到腰包裏就急忙上了小貨車。
rufh1234 發表於 2011-4-19 10:05
正文 第三章 中醫實踐課

    沈星空告別好心的司機,回到家已經是下半夜了。他帶著一身臭味鑽進臥室,又累又乏又痛,脫掉衣服就撲到床上呼呼大睡,連腳都沒有洗。

    本來像他睡的這麼晚,身上又有傷,第二天應該很晚才能起床,甚至起不來床要去醫院才對。可是沒有想到,天剛亮他就醒了,而且精神非常振奮,身體四肢百骸每一個毛孔都舒暢地不得了,好像剛做完馬殺雞。

    “惡~~這是什麼味?”沈星空這時才聞到自己身上已經快要黴了,立刻七手八腳將自己脫光光,跑到浴室裏洗澡。

    他住的是老房子,所謂浴室就是洗手間,只不過後來裝了個熱水器而已。

    洗完澡,換上一套乾淨的衣服,又把自己昨天穿的衣服扔進洗衣機,等晚上回來有時間再洗好了。

    平常這個懶蟲根本沒有吃早飯的習慣,能上學不遲到就已經算好的了。不過今天既然起得這麼早,他哼著小曲鑽進廚房裏,稀裏糊塗給自己煮了些粥,煮的不好有點焦,但他吃起來還是很香甜,足足吃了四五碗。

    連他自己都奇怪,食量怎麼變大了?

    吃飽了飯拍拍肚皮,沈星空拿好今天上課需要用的書本,離開家坐2路公交車去學校。現在的公交車又叫絞肉機,人在車裏經常擠得連站的地方都沒有,但由於沈星空坐上了第一班車,還搶到一個座,看來還是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啊!

    今天第一節課是中醫實踐,因為沈星空來得早,他在教室中間挑了個最舒服的位置。以前他都是坐最後一排,看著無數同學的後腦勺上課,想不到今天也有機會享受一下眾星捧月的感覺。

    班裏的同學也66續續都來了,他們看到沈星空來得這麼早,也都感覺很意外。

    不過,沒有人過來和沈星空聊天扯皮,好在沈星空已經習慣了,淡然一笑根本不放在心裏。

    現在的大學基本就是社會的縮影,人際關係十分現實和殘酷,像沈星空這種又沒錢又沒家庭背景的學生,身邊朋友少一些很正常。

    “哎,老沈,你小子怎麼來得這麼早?難道我還沒睡醒?”

    又過了一會兒,一個穿著全身名牌時裝的男學生走進教室,看到沈星空就笑著過來和他打招呼。

    這個男學生叫常樂,是沈星空在班級裏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與沈星空相比,常樂是名符其實的天之驕子,集老天爺的三千寵愛於一身。

    常樂老爸是Z市里一家非常知名的企業老闆,每年賺個七八百萬不是問題,出來進去全是奔馳寶馬,連常樂自己都開著一輛奧迪a6來上學。

    還不止這些,常樂個子很高,平常喜歡打籃球,身形也特別健美,臉蛋又帥氣,學校裏大把大把的女生都做夢想當他女朋友。據說,常樂上大學一年半,收到的情書能編本書。

    按常理而言,像常樂這種出身與沈星空應該是兩個世界裏的人,不過他們卻莫名其妙成了朋友。常樂從來不嫌棄沈星空家裏窮,老爸老媽沒勢力,而且不在他面前炫富,這也是沈星空願意沒事和常樂在一起扯皮胡混的原因。

    人與人相處,必須建立在公正平等的基礎上,時時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的人,永遠不會有真正的朋友。

    “切,我就不能來得早?告訴你吧,是仙女姐姐早上叫我起床的。”沈星空知道常樂在損他,就用大白眼反擊。

    “少臭屁了!我問你,老處*女讓你采田七你去哪了?昨天怎麼消失一下午,我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正好沈星空身後的位置沒人,常樂坐下來,提醒沈星空昨天的事。

    “哦,是這樣……我昨天,咳,我昨天去采田七,遇到個親戚,非要我去他家,說他家裏有田七。天老爺他小舅子的,沒想到他家住在農村,我就沒來得及回來。至於你打電話,你也知道農村很吵的,我沒聽見。”沈星空想了又想,還是決定把昨天自己被巨蜂攻擊的事永遠地埋藏在心底。

    就算他說出來,恐怕常樂也不會信,還得以為他是不是腦子壞掉了,編爛故事騙自己。

    “那你完了,完了完了……”常樂搖頭歎氣,看似開玩笑,但目光裏有點擔憂,“老處*女非讓你掛科不可,你會晚半年畢業的。”

    “沒辦法,掛就掛吧!”沈星空無奈地聳聳雙肩。

    “好了,不說那個了。哎,老沈,你猜我昨天去哪了?嘿嘿嘿,好刺激的。”常樂不想沈星空太鬱悶,淫笑著把話題轉開。

    “你這個淫棍,是不是又泡到哪個妞?雖然純潔的我不想聽,但如果你一定要說,我也捂不住自己耳朵。”

    “哈哈,其實就是下屆的那個……”

    兩個人扯起不健康的話題,一個比一個有精神,眼睛都瞪得像雞蛋那麼大。不過他們沒有聊太久,上課鈴就響了。

    學生們懶洋洋地坐好,看著老師夾著厚厚的授課筆記走進教室,與老師一起進來的,還有一位看上去很蒼老,穿的衣服也破破爛爛的民工。

    今天的中醫實踐課是針灸實踐,主要任務是讓學生認准穴道以及熟練針灸手法。針灸課的老師姓史,年紀已經很大了,據說他是醫專當年的創始人之一,在學校裏有著很高的威望,就是脾氣孤僻些。

    史教授不僅從醫多年,而且也從教多年,他的學生遍佈中國,很多都是各個醫學領域裏響噹噹的人物。

    別看Z市的醫專不起眼,連二流學校都算不上,但史教授的實力是無庸質疑的。事實上,要不是有他這根柱子在,醫專早就黃了。

    既然是針炙實踐,當然要在人的身上實踐,否則沒有任何意義。要知道,這些醫專的學生新學針炙,學藝不精,又毫無分寸可言,甘願給他們當實踐者的人,全是從四處招集來的民工,每個小時給二百塊錢。

    所以針炙實踐課上經常能聽到這些可憐的民工痛得吱哇亂叫,尤其一些有惡趣味的男學生,故意把針亂紮,聽到民工的痛呼聲,他們卻樂得哈哈大笑。

    “你在這裏坐好吧!”史教授沖民工指指講臺上的椅子。

    老民工應該不是第一次當實踐者了,眼睛裏明顯有怯意,但為了一小時二百塊錢,他還是硬著頭皮坐在了椅子上。
rufh1234 發表於 2011-4-19 10:05
正文 第四章 神奇一針



    史教授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這種課他早就上過一萬八千遍了,親自為老民工在雙腿雙腕上紮好皮帶,防止一會兒老民工在痛的時候會亂動。

    “你準備好了嗎?”史教授又問老民工,聲音很溫柔。他同情這些人,不過為了培養學生,也只能這麼做。

    “什麼?”老民工大聲反問。

    “唉!”史教授歎了口氣,他知道這位老民工有點耳背,不是年紀大的原因,是這位老民工去年在工地幹活的時候,不小心被震傷了耳內神經。

    “你準備好了嗎?”史教授只好大聲問他。

    “準備好了,來吧!對了……那個……能不能讓同學們輕點紮俺?”老民工可憐兮兮的,他上次來做實踐者,被學生們玩慘了。

    “嗯,我儘量吧!”史教授撒了個善意的謊言,他知道這些學生是不會聽他的,而且學生就是學生,紮不對位置,紮得重了也沒辦法批評,要是誰都會,還來醫專學什麼?

    搞定了老民工,史教授拿起班級裏的學生名單,又提提鼻樑上的老花眼鏡。

    “今天我們練習合穀穴,具體位置上次課已經給大家講過了,今天主要是練習。實踐時要注意幾點,第一是運針要輕,不能太急躁;第二是認准穴位,否則亂下針只會加重患者的痛苦……”

    “行了,囉裏八嗦的,快點開始吧!今天我可要好好玩個過癮。”不等史教授的話說完,教室裏突然冒出一個不耐煩又略帶興奮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班級裏很多學生抿著嘴偷笑。史教授把老花眼鏡又拉下來一點,目光在眼鏡上面的縫裏透出去,看到剛才說話的學生坐在班級最後一排,還把雙腿搭在前面的桌子上,活像舊社會裏的土財主。

    這個學生叫王雷,家裏雖然不一定有多少錢,但他老爸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隊的副隊長,所以他從小就是在無數人的“關照”下長大的。在學校裏,王雷是出名的霸王人物,誰也不敢招惹他。

    據說有一次,一位新來醫專的學生不小心踩到王雷的腳,後來沒多久就請了半個月的病假。

    史教授的目光淡然從王雷臉上掃過,沒有說什麼,德高望重的老教授並不是怕王雷,而是不屑於和這個被慣出毛病的世家子弟一般見識。

    “陳大可。”史教授開始逐一點名,點到誰,誰就要上臺做針炙實踐。

    過程不算複雜,學生上臺拿出自己的針包,從裏面挑出一根針,對實踐者的穴位進行針刺練習。針炙的針分很多種,古代就有九針之說,而展到近代,每種針又細分為很多種,學生用來練習的一般選用毫針。

    毫針很細,直徑大概是o.3毫米左右,即使刺錯了,也不會給實踐者帶來太大的痛苦。如果讓他們用三棱針,估計實踐者會當場逃跑,跑不了也會嚇昏,那就不是實踐,而是謀殺了。

    這堂實踐課與以前的沒什麼區別,老民工坐在椅子上,雖然雙手雙腳已經被固定,但整個人還是不停地扭動,痛得呲牙咧嘴。實在受不了了,時不時還會喊兩聲,滿腦門子全是汗,這個實踐者真不是人幹的活。

    “沈星空……”當實踐課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史教授終於喊出沈星空的名字。

    沈星空坐在教室都快睡著了,聽到史教授喊他才站起來,拍著嘴打個呵欠,然後慢吞吞地走上講臺。

    史教授對這些學生很失望,在沈星空之前上臺的那些學生,完全沒有針法可言,認穴也不准,瞎紮一通。有一個學生離譜到拿著針往老民工臉上瞄,嚇得老民工差點尿褲子,幸虧史教授及時糾正,才沒有釀成慘劇。

    合穀穴在人手的拇指和食指之間,又叫虎口,屬於十二經脈中手陽明大腸經上的穴道之一。

    沈星空上臺後,拿出針包,隨便選了根長一點的毫針,然後用酒精棉擦拭消毒。

    “呵呵,大叔,對不起你了。要是疼的話,你就叫一聲,我肯定收針。”沈星空很仗義,下針之前先和老民工打聲招呼。

    “你說什麼?”老民工耳朵背,聽不清他說的話。

    “算了!”沈星空搖搖頭,扳過老民工的右手,分開他拇指和食指,回想史教授講過的合穀穴準確位置。

    史教授似乎連看的興趣都沒有了,他只想這堂課快點過去,老民工少遭點罪。沈星空在班裏不是什麼成績好的學生,等他下針,老民工肯定還會痛得大叫。

    史教授心裏暗歎,這些吃喝不愁醉生夢死的學生到底上輩子幹什麼好事了?與之相比,老民工為了幾百塊錢來遭這種活罪,這個世界哪有什麼公平可言。

    “啊……”果然不出史教授所料,沈星空手裏的針剛刺入老民工的皮膚,老民工就大喊了起來。

    “刺錯了,起針,下一個。”史教授還是連看都沒看,就讓沈星空收針下臺。

    可是沈星空好像沒有聽到史教授的話,他半跪在老民工面前一動不動,輕持針柄的手微微顫抖,眼睛瞪得很大,臉色也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就在剛才,當沈星空的針準確刺入老民工的合谷穴,沈星空後背突然湧起一股熱流,就像他家熱水器打開了水龍頭。而且熱流沿著他右臂到達捏針的指尖,又順著指尖通過長針進入到了老民工的合谷穴裏面。

    這種感覺非常古怪,難以用文字來描述,沈星空的感覺就是老民工合谷穴裏有某種吸力,正在從他身上吸取熱流。沈星空自己身上的熱流又來歷不明,而且特別熱,讓他脊椎燙,右臂裏燒,卻又不是特別難受。

    “你幹什麼呢?我讓你起針。”史教授皺起眉頭,聲音也沉了下來。

    “哎,你們看那個老頭……”不等沈星空有什麼反應,常樂突然在教室裏站了起來,指著當實踐者的老民工大聲地說。

    所有人的目光被常樂的話吸引到了老民工臉上,他們也立刻現異狀,老民工此時臉上的表情不像很痛苦,倒像是一個累了幾天幾夜的人在泡熱水澡。

    老民工臉上三千六百道皺紋全舒展開了,眼睛也眯成一條縫。
rufh1234 發表於 2011-4-19 10:05
正文 第五章 鹹魚翻生

    史教授當然也注意到了老民工現在的反應,他不由得呆了一下,因為這種反應他並不陌生。

    合穀穴在針刺或者指壓的時候,會產生酸、麻、脹的感覺,而且可以鎮痛。

    醫專除了教學之外,也有自己的醫院,史教授在授課之餘,也會去醫專的附屬醫院裏坐診。他為一些病人針刺合穀穴的時候,就會產生現在老民工這種情況,病人痛苦減輕,在酸麻脹的感覺下,自然會覺得很爽。

    可史教授是全國針炙權威,從醫四十年,他的針刺手法可以說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而沈星空這班同學,幾乎全是不學無術之輩,即使有學習認真的,也是剛剛開始涉足針炙,能認准穴位不把人紮痛已經算不錯了,怎麼可能會像史教授那樣,讓病人這麼快就產生正確甚至好的針炙感。

    “啊……”老民工的喊聲漸漸減弱,然後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好舒服啊!”

    “你感覺怎麼樣?”史教授急忙問老民工。

    “好,真好,又酸又麻。”老民工像小雞啄頭似地點頭,還用欣賞的目光望著沈星空,“這位小同學紮得太好了,俺很舒服啊!”

    “這……”史教授迷茫了,老民工果然是產生了正確的針炙感。

    他又看看沈星空,沈星空還沒有起針,目光不停地閃爍著不知道想什麼呢!

    沈星空現在又有了新感覺,他的大腦裏面突然得到一些信息,無法用言語描述,僅僅是一種感覺,而且這種感覺似乎是由他身體裏面突然產生的熱流帶來的。

    沈星空感覺到老民工的合谷穴裏有病症,具體是什麼病症,他並不清楚,只知道病症正隨著他身內產生的熱流不斷向老民工合谷穴內湧入而減輕。

    “沈星空……你在做什麼?”史教授在一邊試探著問他。

    “我沒做什麼,就是練習……教授,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沈星空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沒關係,你可以慢慢來。”史教授反過來勸沈星空不要急,他意識到自己現了一個平常深藏不露,但卻很有潛力的學生。

    滾燙的熱流還在沈星空脊椎骨裏源源不絕地輸出著,他的手臂和毫針成了一條通道,專屬於熱流的通道,讓老民工合谷穴裏的病症在他熱流的“沖刷”下徹底消失。

    沈星空不能永遠這麼耗著,他終於起針了,站起身臉色還很怪,他怎麼也想不懂為什麼會出現剛才的事情。從小到大,沈星空也沒有練過什麼氣功,更不可能有武俠小說裏吹噓成神話的內力,剛才的熱流又從何而來呢?

    “沈星空,你做得很好。”史教授當著全班所有學生的面,公開表揚沈星空,“但是不要驕傲,以後要更加努力學習,將來會有成就的。”

    “哦,我知道了,謝謝你史教授。”沈星空勉強笑笑,收起針包低著頭回到自己的座位。

    他沒有注意到,全班學生都在用詫異的目光看著他,不是因為他剛才針炙練習的好,而是因為史教授表揚過的學生基本上不比西藏野驢多多少。而作為差等生、窮小子的沈星空竟然也會鹹魚大翻身,得到史教授的表揚。

    “嗨,你小子挺厲害嘛,以前是不是故意跟我裝啊?”常樂從後面拍了下沈星空的肩膀,故意打趣他。

    “那你要不要試試?我也給你紮一針?”沈星空回頭白了他一眼。

    “嘿嘿,以後有機會再說吧!”常樂個老滑頭可不想當實踐者,沒准沈星空剛才是瞎蒙的呢!

    實踐課還要繼續,還有一半的學生沒有上臺練習。史教授又拿起點名冊,突然想起老民工已經在臺上被折磨半天了,應該給人家一點時間,喝口水休息休息,史教授總覺得自己很對不起這位老民工。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史教授友善地問道

    “不用不用,俺現在沒事了。剛才那位小同學給俺紮了一針,俺都不疼了。”老民工搖頭表示自己還能挺住。

    “好,那就下一個……嗯?”史教授剛要叫下一個學生的名字,突然意識到一件奇怪的事情。

    老民工耳朵背,和他說話必須大聲喊才行。可是剛才史教授和他說話,沒用多大的聲音,而老民工居然聽到了,看樣子還聽得很清楚。

    “你聽到我說話了?”史教授聲音故意更小一點。

    “聽到了!嗨,我就是耳朵背,但是不聾。”老民工還沒現自己的耳背已經徹底好了。

    史教授睜大眼睛看著老民工,心裏大受震動,眼鏡差點掉到地面上。教室裏包括學生一共六七十人,只有史教授清楚老民工的身上到底生了什麼事。

    剛才沈星空為老民工針刺的合穀穴,在中醫臨床上,主治齲齒牙痛、口腔潰瘍、傷熱惡寒、中風引起的面部痙攣或口齒不清。

    但實際上,因為合谷穴位於人體十二經脈之手陽明大腸經上,這條經脈起於食指,經肩胛至面部,所以理論上講,合穀穴對五官疾病都有一定的療效。

    老民工之所以耳背,是因為在工地幹活時,震傷了耳內神經。對於這種神經損傷,目前為止還是西醫的大難題,化學藥品及內科手術都無法治癒,唯一的辦法就是依靠中醫,尤其是針炙。

    如果讓史教授來治療老民工耳背,同樣使用針刺合穀穴的方法,恐怕要長年累月的反復治療,才能收到一點點效果。

    當然,史教授還有其他效果顯著的治法,但是今天沈星空居然僅僅只是針刺合穀穴,就一次性治癒了老民工,史教授震驚之余無法解釋,只能認為這是個奇跡。

    實踐課繼續進行,老民工在講臺上又像殺豬似地慘叫起來。那些學生手法實在差了點,把老民工紮得手上佈滿出血點,旁邊不得不安排一位學生為他用酒精棉擦拭出血傷口,也能減輕一點他的痛苦。

    最缺德的人是王雷,他根本不是在練習,而是在施虐,故意亂紮還把針紮得特別深。老民工痛得差點昏過去,而王雷卻興奮地哈哈大笑,活生生就是變態暴力狂。

    史教授看似在講臺上指導實踐,但他的目光總會在不經意間投向沈星空。

    沈星空沒有留意到這些,他在座位上向後半轉過身,聽常樂講自己昨晚的風流豔遇。雖然沈星空看上去好像不太感興趣,但心裏還是很羡慕,同樣是二十出頭的大男孩,誰不想能在墮落的酒吧裏遇到一位墮落的美女,再一起生一些墮落的事情。

    先不談墮落的事情和墮落的美女,光是墮落的酒吧一次消費就得幾百塊錢,常樂可以,沈星空不可以,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不公平。
rufh1234 發表於 2011-4-19 10:06
正文 第六章 針的奧秘

    魔鬼實踐課終於結束了,當下課鈴聲響起,老民工的臉樂成一朵乾枯的花。在史教授解開他雙手雙腳後,立刻屁顛屁顛跑去學校財務室領他的報酬,這錢絕對是當今世界上最難賺的錢。

    大學裏的課是9o分鐘一節,一上午就兩節,今天上午第二節課是自習。所謂自習,就是可以不用去上的課。

    沈星空走出教學樓,行跡有些匆匆,連常樂在身後喊他,他都沒理。他一路來到學校圖書館,天地良心,他是第一次來這裏,主要是想找個安靜隱秘的地方。

    醫專的圖書館絕對夠安靜,這裏的學生沒有去圖書館的習慣,有那時間上網玩玩遊戲、泡泡妞多好。

    圖書館裏的大叔管理員看到沈星空,立刻伸出大手,態度很蠻橫。

    “學生證。你來幹什麼?”

    “廢話,來這裏撒尿你讓嗎?”沈星空沒好氣地交出自己的學生證。

    大叔管理員皺起眉頭,他在這裏做管理員好幾年了,一共也沒見過幾次有學生來,他天天逍遙自在慣了。

    “快一點,我中午還有飯局呢!真是的,閑著沒事看什麼書?”大叔管理員把學生證還給沈星空,還不太高興地嘟囔兩句。

    沈星空沒再和大叔管理員磨嘰,他拿著學生證走進圖書區,這裏有一排一排的書櫃,上面的書已經佈滿厚厚的灰塵。

    他就像個地下党接頭特務,縮頭縮腦走到一排書櫃後面,四處看看,旁邊連個會喘氣的都沒有。先擦淨椅子和桌面上的灰,坐下來,從腰包裏拿出針包,打開羊皮卷平鋪在桌面上,然後看著上面的那些針呆。

    剛才實踐課上生的事,不止史教授無法理解,沈星空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他與史教授還不一樣,他當時感覺到自己身體裏湧出的熱流,感覺到老民工的合谷穴將熱流吸去,簡直就和網絡小說裏寫的特異功能一模一樣。

    沈星空想了一會兒,然後從羊皮卷針包裏抽出一根針,做出針刺的動作,回想實踐課上的感覺,想讓神奇的熱流再出現一次。

    然而,不管沈星空怎麼反復模擬針刺練習,神奇的熱流都沒有再出現。他就像個傻瓜,拿著針對著桌面刺啊刺啊,要是被人看到,非以為他精神秀逗了不可。

    “shIT,到底怎麼回事呢?”他奇怪中還有點煩躁,難道剛才實踐課上只是誤打誤撞的巧合。

    又試了幾次,還是無法感覺到什麼熱流出現,沈星空灰心了。這時候,那位大叔管理員在門口又不耐煩地大聲喊了起來,讓沈星空快點走,別耽誤他的飯局。

    沈星空無奈把針插回羊皮卷裏,心裏抱怨著大叔管理員真他媽沒有職業精神,窺豹一斑,難怪這破學校每年招上來的學生越來越少,看來他只好晚上回家再繼續琢磨了。

    可是,在他收起羊皮卷的時候,突然現羊皮卷裏的針好像不對勁,伸手指頭指著針依次數一遍,竟然多了一支。

    沈星空針包裏的針應該有十三支,包括梅花針、三棱針、火針、毫針等等,其中最常用的毫針因為大小型號不同,就有五六支之多。

    可現在針包裏明明有十四根針,他立刻對這些針逐一進行辨認,很快就從針包裏又抽出了一根大概十釐米長的“毫針”。這根針沈星空以前從來沒見過,怎麼莫名其妙跑到他的針包裏來了?

    沈星空又注意到這根針模樣很怪,針炙用的針中除了勾針之外,全都是筆直的,而這根“毫針”的針柄處明顯有彎曲狀。

    沈星空忘了大叔管理員還在圖書館門口催促自己,他咬著手指頭苦思了一會兒,終於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狼狽逃出小山,上小貨車的時候,好像從馬路地面上撿起過一根針。

    他立刻對這根針產生了極濃的興趣,剛才實踐課上,自己對老民工進行針刺練習的時候,很可能用的也是這根針。當時他心裏有些緊張,再加上本來認穴就不准,精神注意力全在老民工的手上,到底用的哪根針也就沒有太在意。

    他右手拇指食指小心捏著彎曲的針柄,將那根奇怪的針拿到眼前,左手在上面輕輕地捋動,看了半天硬是沒看出來這根針是什麼材質做的。

    一般來說,針炙用的針都是銀針,上品為銀質鍍金,所以又稱金針。不過一組金針少說夠沈星空一年的生活費,銀針也不便宜,所以醫專裏的學生包括一些醫院裏的醫生都用不銹鋼針,即不會生銹,又有一定的韌性。

    沈星空此時手裏的這根針,通體泛著一層淡淡的金色,但他可以肯定這不是金針,因為重量不對。這根針明顯比金針要輕,捋起來手感也比金針更光滑,舉起來借著圖書館窗口射入的日光,針身上似乎還閃動著某種神秘的光華。

    用一句西遊記裏的經典臺詞說,就是“非金非銀,非銅非鐵”。當然了,沈星空手裏這根針與卯日星官沒有一毛錢關係。

    “哎,**能不能走了?”沈星空正沉迷於手裏的針,大叔管理員突然出現在他面前,臉上帶著怒氣,說話也有些難聽。

    沈星空用大白眼看看他,什麼都沒說,收好針包起身走人。他走到圖書管大門口的時候,突然又收住腳,回頭上下打量跟在他身後,急著出去趕飯局的大叔管理員,然後長歎一聲。

    “唉~~沒時間了……”

    “嗯?什麼沒時間了?”大叔管理員呆了呆,下意識地反問。

    沈星空目光裏流露出一種悲哀的神色,張了幾下嘴好像要說什麼,可他什麼也沒說,搖搖頭轉身又繼續向前走。

    “哎哎,你站住,你說什麼沒時間了?”大叔管理員被沈星空神神叨叨搞得很奇怪,急忙趕過來幾步追上他。

    “你~~還不知道?”對大叔管理員的表現,沈星空似乎很意外,驚異又疑惑地問。

    “我知道什麼啊?你把話說清楚。”

    “老師啊,你……你最近是不是經常覺得後背很癢?”沈星空神情變得非常鄭重,歪著頭思考幾秒鐘然後問道。

    “後背啊……嗯嗯……”大叔管理員聞言仔細回想一下,好像確實經常覺得癢,就不自不覺點點頭。
rufh1234 發表於 2011-4-19 10:06
正文 第七章 生物實驗室

    對於一個正常人而言,只要全身神經沒有壞死,後背偶而癢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就像女人每個月會有一次大姨媽。

    “老師,你的額頭略泛蒼綠,眼白泛紅,說話底氣浮躁不足,再加上後背經常癢,我懷疑你得了病。”沈星空明明肚子裏快要笑爆了,偏偏臉上表情還非常嚴肅,腦門子綠的是烏龜,眼珠子紅的是兔子。

    “小同學,你別胡說八道,我能有什麼病?”大叔管理員立刻瞪起眼珠子,他不相信沈星空。

    “唉,老師,這裏是醫專,我是這裏的學生,學中醫的,你覺得我會亂說嗎?”沈星空越來越真誠。

    “呃~~這個~~”這下子,大叔管理員也沒把握了。

    “你這是典型的惡疾之症。什麼叫惡疾你知道嗎?就是重病,快死的病。雖然我只是個學生,但你這個病老師特意講過,是因為長期飲酒,酒毒堵塞經脈,致使血氣不通,五臟衰微。如果我沒看錯的話,老師你大概還能活個三月五月,接著就會經脈糜爛,全身奇癢,最後吐血而死。”沈星空說得非常流利,一點停頓都沒有,絲毫看不出他是瞎編出來的。

    “啊?”大叔管理員嚇得腦門子真綠了。

    “唉~~你保重吧!再見!”沈星空戲弄夠了,也懶得再和他廢話,揮揮手轉身而去。

    看著沈星空的背影,大叔管理員臉上的表情比哭還難看,他身體扭動一下,覺得後背已經開始癢了,而且癢得抓心撓肝。偏偏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他那些酒友提醒他中午飯局不要遲到。

    “還飯個屁,我x你媽個#¥%……—*”大叔管理員在電話裏把自己會罵的話全罵出來了,然後把手機猛地摔在腳底下,屁滾尿流跑出學校坐車去醫院檢查身體。

    下午還有兩節課,不過沈星空都沒什麼心思聽,他坐在教室裏,手裏不停地擺弄著那根不知道什麼材料做成的金針。

    他擺弄了一下午,還是沒有頭緒,也看不出來這根針到底是什麼來歷。他捏著針柄,努力還想讓自己身體裏冒出熱流,可惜他憋得全身冒汗,仍然沒有任何結果。

    常樂也不是什麼喜歡學習的傢伙,他那種身份和家庭,學不學習根本沒有任何意義。這小子下午在後面不停騷擾沈星空,又要拉著他小聲聊天,可沈星空像沒有感覺似的,不管常樂幹什麼,都沒有任何反應。

    下午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聲響起後,常樂突然從後面撲上來,猛地掐住沈星空的脖子。

    “混蛋,你敢不理我?你下午幹什麼呢,像沒魂兒一樣。”

    “靠,你別鬧了,我有事。”沈星空一腳把常樂踢回去,手裏快把針包收起來。

    “你有什麼事?嘿嘿,是不是看上哪個妞了?”常樂腦袋裏就沒有過健康的東西。

    “淫棍,不要和我說話,我是純潔的男人。”沈星空白了他一眼,站起身準備回家。

    “呸,你要是純潔,我就是冰清玉潔。”常樂無聊地撇撇嘴,用鄙視的目光看著沈星空,“你自己回家吧,我不開車送你了,我一會兒有好事。”常樂想起自己的好事,又開始眉飛色舞。

    “你小心點吧,就算不精盡人亡,落上點什麼什麼病也不好。”沈星空用屁股都能想到常樂的好事是什麼。

    “嘿嘿嘿嘿!”常樂一臉淫光在閃動,笑得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死就死吧,孔子曰過,男人死在女人床上是一種光榮。哎呀,時間到了,我得趕快去生物實驗室。”

    常樂從椅子上跳起來,撒腿就向教室外面跑。沈星空揚揚眉毛歎了口氣,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人家常樂要錢有錢,要車有車,長得又帥,每個星期身邊的女朋友都不重樣。

    再看他沈星空,長這麼大還沒談過戀愛呢,處男的日子不好過啊!

    這時候,沈星空心裏突然一動,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剛才常樂所說的生物實驗室裏有高倍的電子光學顯微鏡,以便於生物醫學專業的老師和學生用來觀察生物細胞和病理切片分析。

    如果把他手裏那根神秘的金針放在顯微鏡下面,利用現代達的光學顯像科技,那根金針到底是什麼玩意,豈不就一目了然了。

    “哎~~常樂,你等等我!”沈星空急忙也跑出教室,狂追前面的常樂。

    常樂跑出去沒多遠,聽到沈星空在後面喊他,立刻停下了腳步。

    “你幹什麼?我那邊急,萬一小妞不耐煩跑了,你賠我啊?”

    “常樂,我問你,你是不是我的好兄弟?”沈星空不由分說握住了常樂的手,瞪著常樂的眼睛,貌似常樂敢說“不是”的話,沈星空就會揍他。

    “你這算表白嗎?哥們,我不好那口,我只喜歡女人。”常樂警惕地望著沈星空,隨時準備逃跑。

    “少廢話,是哥們就跟我來。”沈星空不和常樂解釋,拉起他繼續向生物實驗室跑。

    “哎,去哪啊?我那邊還有小妞呢~~”

    “生物實驗室。”

    “那還差不多……”

    “你得幫我放風。”

    “不是吧?天啊~~”常樂仰天悲呼。

    像生物實驗室這種地方,可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如果沒有教學或者工作需要,平常都鎖著門,裏面有很多昂貴的醫療器材,萬一弄壞了,誰也賠不起。

    常樂說他和小妞在生物實驗室有約會,其實就是在生物實驗室的樓門口。可是沒想到,沈星空直接把他拉進樓裏去了,搞得他莫名其妙,猜不透沈星空閒著沒事來這裏要幹什麼。

    生物實驗室是個孤伶伶的二層小樓,旁邊都沒什麼人,現在裏面的負責人也已經下班了。樓門沒有鎖,裏面有個打更老頭,看到沈星空和常樂進來,立刻攔在他們面前。

    “你們是哪的學生?來這裏幹什麼?”老頭今年六十多歲,是醫專裏某個領導的老丈人,走後門來這裏打更,一個月能賺個千八百塊錢。

    “大爺,郭老師把他的實驗筆記落在這裏了,讓我來幫他取。你看,這是鑰匙。”沈星空掏出自己的家門鑰匙,在打更老頭眼前晃了兩下。

    郭老師當然就是生物實驗室的負責人,沈星空讀中醫不認識他,只知道他姓郭。

    “哦,那你們快點。”打更老頭沒有懷疑,一扭頭又鑽回值班室裏,繼續去欣賞他夢中情人宋祖英唱歌。
rufh1234 發表於 2011-4-19 10:06
正文 第八章 金針原來是活物

    沈星空和常樂躡手躡腳來到二樓,就像兩個小偷,沈星空不覺得怎麼樣,常樂卻緊張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哎哎,老沈,你到底要幹什麼啊?被學校知道就完了。你不是想偷東西吧?”

    “死去吧,兔子不吃窩邊草,我在自己學校裏偷東西,我活夠了?”沈星空不理常樂,他盯著生物實驗室門上的防盜鎖,愁怎麼能進去。

    “那你到底要幹什麼啊?”常樂東張西望,生怕有人出現。

    “咳!”沈星空想了想,神情突然鄭重下來,“老常,有件事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絕對不能向外傳。”

    “啊?這麼嚴重?”常樂呆住了,馬上又用力拍兩下自己的胸膛,“你放心吧,我常樂是最講義氣的。到底什麼事,快說說。”

    “是這樣的……我懷疑,我不是我爸媽親生的孩子。”

    “什麼?”常樂聞言下巴差點掉下來。

    “真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證明。我今天來這裏,就是想用裏面的儀器測試一下我和我爸媽的dna。”沈星空裝出一臉愁容,心裏卻在向常樂道歉,畢竟每個人都有**,而有些**就算再好的朋友也不能分享。

    “那你為什麼不去醫院?”

    “你傻了?萬一我真的不是我爸媽親生的孩子,去醫院豈不是誰都知道了。那我不如拿個大喇叭上街去喊好嗎?”

    “那實驗室裏的儀器你會用嗎?”

    “放心吧,我之前都打聽好了,沒事的。”瞞過常樂,沈星空又開始研究實驗室門上的防盜鎖。

    對沈星空的“理由”常樂真信了,既然好兄弟有這種困難,他當然要拔刀相助,走來走去在二樓走廊裏幫沈星空把風。

    至於他約的小妞早一天晚一天都無所謂,大不了失約了明天哄哄,要是哄不好就去她媽的滾蛋,他常大少爺難道還怕沒有妞泡嗎?

    實驗室防盜門上的鎖實在夠麻煩,沈星空是讀中醫的,不是讀鎖匠的。

    “哎,哎,老沈,你過來……”突然間,沈星空聽到常樂在小聲喊他。

    “怎麼了?”沈星空嚇一跳,以為有人來了。

    “你別鼓搗那門了,這邊有窗戶。”常樂指指自己面前的窗戶。

    生物實驗室不止有一道門,還有一道窗戶,雖然門是防盜門,但窗戶只是普通的塑鋼窗,而且是單層的。

    沈星空在心裏罵自己是蠢豬,常樂現的事,自己居然沒現。他立刻來到窗戶前,拉了一下沒拉開,這塑鋼窗也是在裏面鎖上的。

    不過塑鋼窗的鎖比防盜門鎖可容易弄多了,沈星空想了一會兒,他從腰包裏拿出那根奇怪的金針,慢慢插進兩扇塑鋼窗之間的縫。金針的針柄是彎曲的,像個鉤,沈星空利用針柄的彎鉤勾住了塑鋼窗裏面的鎖柄,然後輕輕一拉,窗戶就開了。

    “老常,你太講究了,我做鬼也不會忘了你的。你在外面好好把風,我很快就出來。”沈星空心頭一陣興奮,他先感謝常樂幾句,好讓常樂的把風工作更努力些,接著雙手拉住窗框,翻身跳了進去。

    生物實驗室裏很黑,沈星空又不敢開燈,萬一引來什麼人懷疑就麻煩了。

    他摸著黑找到那台電子光學顯微鏡,先打開電源開關,又摸摸索索從顯微鏡下抽出夾片,把金針夾上去,再把夾片放回到顯微鏡下面。

    他雖然讀的是中醫,但中醫裏有藥用植物這門課程,也需要使用顯微鏡,所以這些操作他並不陌生。

    懷著激動的心,沈星空把眼睛湊到顯微鏡的鏡筒上,什麼也看不清楚,他需要調整焦距。當焦距調整到最佳狀態,沈星空又控制顯微鏡的電子光學放大旋鈕,這台顯微鏡果然很先進,放大倍率高達兩百萬倍,金針的微物質結構刹那間呈現在他眼前。

    “唔……”

    當沈星空看清顯微鏡裏的東西,他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否則肯定會驚叫出來。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得到的這根奇怪的金針居然是活物。

    在電子光學顯微鏡裏,一切都無比清晰,金針表面沒有顯露出任何金屬特徵,而是一枚又一枚的細胞。

    最讓沈星空無法相信的是,組成金針的那些細胞竟然還顯示出明顯的活性。在一天之前,如果有人對沈星空說他得到一根活著的“針”,沈星空非送他進精神病醫院不可。

    沈星空在電子光學顯微鏡前呆了很久,心頭的震驚感才略微平復一些,但取而代之的又是巨大的恐懼。

    一根活著的“針”,會是地球上的東西嗎?沈星空絞盡腦汁也不記得,自己曾經聽說過有這種生物。不過話又說回來,他畢竟只是個中醫專業的學生,對於生物學,完全沒有任何深層次的瞭解。

    如果這根“針”是地球上的生物,那它靠什麼生存?吃空氣中的微生物嗎?一定非常罕有;如果這根“針”不是地球上的生物,而是外星生命,那就更罕有了。

    “呵呵……”沈星空突然忘記了震驚與恐懼,眯起眼睛笑了兩聲,他意識到自己手裏的這根“針”也許非常值錢。

    沈星空的家境不好,準確地講是比較差。他父母常年在外地幹活,累死累活一年到頭也賺不了多少錢,都指著他這個中醫大學生能早點畢業,早點工作,幫家裏減輕一些負擔。

    再加上有常樂這個公子哥當死黨,天天花天酒地刺激沈星空。他也想自己將來有一天可以開寶馬坐奔馳,出入高檔賓館酒店,晚上睡覺的時候,等在他床前脫光光的美女能組成一個加強連。

    然而,夢想和幻想有時候其實沒什麼區別,沈星空知道自己的能耐,想暴富貌似不大可能。這輩子也就是當個小醫生,混得好了有吃有喝,混不好了就只能想辦法做點小生意,反正不餓肚子就算阿彌陀佛。

    現在他有了這根“罕有”的活針,說不定有什麼科學研究價值,要是找個地方拍賣出去,運氣好的話賣個幾十萬就達了。雖然還不至於能開寶馬坐奔馳,但混得像個人樣,應該沒有問題。
rufh1234 發表於 2011-4-19 10:06
正文 第九章 公報私仇

    沈星空還是很謹慎的,萬一這根針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自己就白高興了。最好找個地方鑒定一下,於是他小心操作電子光學顯微鏡,為金針內部的細胞拍下一張顯微照片。

    Z市有個生物科研所,就在城市東邊離體育館不遠的地方,裏面的工作人員都是生物學方面的權威。明天可以拿著照片去那裏找人幫忙看看,就知道金針到底是什麼生物了。

    拿好金針的細胞照片,沈星空從窗戶又跳出去,然後小心地把窗戶關嚴,最好明天別讓這裏的郭老師看出馬腳。等過個三五天,沈星空和常樂偷著溜進這裏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怎麼樣?怎麼樣?”常樂比沈星空還緊張,不等離開生物實驗室的二層樓,就迫不急待地問,“你到底是不是你爸媽親生的啊?”

    “是,絕對是,純得不能再純了。“沈星空無比肯定地回答常樂。

    走出二層樓,天已經有些黑了,外面別說小妞,連人影子都不見一個。沈星空覺得有點對不起常樂,可常樂倒是夠瀟灑,嘻皮笑臉根本沒當回事。

    他常大少爺要是缺女人,只需要把手指勾一勾,瘋湧而來的小姑娘就能從Z市一直排到海南島去。

    常樂親自開他的奧迪a6把沈星空送回家,自己就不知道又去哪里花天酒地了。

    當天晚上,沈星空心情激動又忐忑,把針包抱在被窩裏久久睡不著。第二天早上不到六點就爬起來,早飯也不吃就跑出家門,坐公交車去城市東邊的體育館。

    Z市的生物科研所緊挨著體育館,隸屬於某藥品企業,基本上每天的工作就是與各種小動物打交道,為所屬藥品企業的新藥特藥做生物臨床測試。這裏的環境非常好,到處都是白牆綠樹,小徑通幽。

    沈星空在科研所大門前轉來轉去,像熱鍋上的螞蟻,他今天為了來這裏,連學校那邊的課都不上了。一直苦等到上午八點半,科研所正式上班,他才走進科研所大門,沒想到又被保安給攔住了。

    “你是幹什麼的?”保安手裏拎著警棍態度挺橫,他看出沈星空不像什麼大人物。

    “呵呵,你好,我想來這裏找專家幫個忙。”沈星空堆起一臉笑容,沒辦法,誰讓他是來這裏求人的呢!

    “找專家幫忙?這裏的專家是什麼人你知道嗎?他們日理萬機哪有時間搭理你,趕緊走。”保安揮舞警棍,向外哄趕沈星空。

    “我找專家真有事,你個把門的給點面子好嗎?”

    “呀~~還敢說我是把門的?”保安這回真怒了。

    “你不是把門的,你攔我幹什麼?”沈星空最討厭這種狗仗人勢的人。

    “滾蛋,別自找不痛快。”

    一時間,沈星空和保安在生物科研所門口爭執起來,一個想進,一個要攔,鬧得不亦樂乎。那保安就是虛張聲勢,警棍看似掄得挺高,但他連沈星空一根毛都不敢碰,而沈星空就罵人不吐髒字,冷嘲熱諷,直把他氣得三屍神暴跳。

    就在這時候,一輛奔馳轎車緩緩駛來,經過沈星空和保安身邊,通過大門直奔裏面的辦公樓。

    車裏坐著三個人,除了前面的司機後,後面還坐著兩位老人,不過兩位老人都不是普通人,看氣質和神態都非常硬郎,眼睛裏也閃動著智慧的光芒。

    “哎,老陳,你先等等!”其中一個老人突然對另一個老人說。

    “怎麼了?小王,你先停一下。”另一個老人有點奇怪,但還是吩咐司機停下來。

    “那個……不是沈星空嗎?他怎麼來這裏了?”要求停車的老人回頭透過車窗看著門口的沈星空,神情很疑惑。

    “沈星空是誰?”另一個老人徹底糊塗了。

    “是我的學生……老陳啊,咱們就在這裏下車吧!”要求停車的老人不由分說推開車門,從車裏出來大步走向沈星空。

    姓陳的老人無奈也只好下車,跟著前面的老人一起回到大門口。

    看到這兩個老人走過來,沈星空和保安全愣住了,因為其中一個就是Z市醫專的中醫權威史教授,而另一個姓陳的是這間生物科研所的總工程師。

    沈星空沒想到在這裏會遇到史教授,心裏叫一聲“苦也”,自己是翹課來的,這次被抓個現行,後果肯定很嚴重。搞不好,回學校後要被扣學分了。

    “沈星空,你在這裏做什麼?”史教授皺起眉頭,先沉聲問道。

    “呃……其實我來這裏……是有問題想請教這裏的專家。”沈星空腦子電轉,轉瞬間就想到了一個好理由。

    “什麼問題?”史教授想不通沈星空做為醫專的學生,為什麼要到生物科研所裏找專家請教問題。

    “我們學校裏那個老處……不是,那個高老師,就是教藥用植物學的高老師她給我留下一道作業,我實在不會,就想來這裏請教專家。”沈星空擺出一臉苦相。

    “高老師給你留的什麼作業?”史教授決心打破砂鍋問到底。

    “前天上午高老師讓我去山上采一株田七,還說下午一點前必須采回來。但是山上的野草太多了,我找到傍晚才采到田七,高老師很生氣,就給我這張照片,要我認出照片裏的是什麼藥用植物。如果我認不出來……她說……我這學期的藥用植物學就算……不及格……”沈星空裝得像個被婆婆虐待的小媳婦,就差流兩滴眼淚了,順便把昨天拍到的金針內部細胞照片遞了上去。

    史教授眉頭皺得更深了,他接過沈星空遞來的照片看了看,可惜他不是生物學方面的專家,也認不出照片上的是什麼東西。

    平常在學校裏面,史教授就聽說過高老師經常苛待學生,但是沒想過會這麼嚴重。

    “高老師也太離譜了……”史教授不禁喃喃著說。

    “呵呵,老史,什麼東西啊,讓我看看行不行?”這時候,站在史教授身後的陳總工程師突然笑著對史教授說道。

    “對啊!”史教授頓時如夢方醒,立刻拉過沈星空向他介紹,“沈星空,這位就是生物科研所的陳總工程師,我的老朋友了,你有問題可以向他請教。”

    總工程師不就是專家嗎?沈星空眼睛一亮,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沒想到終於找到正主了,立刻畢恭畢敬向陳總工程師躹上一躬。

    “陳老師,您好!”

    躹躬的同時,沈星空心裏在想……嘿嘿,老子的財大計終於有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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