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超級大忽悠小說作者: 常書欣 (連載中)

 
mk2257 2011-5-8 06:50: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9 153240
mk2257 發表於 2011-5-8 09:41
第38章 梟雄寂寞 小人齷齪
    清雅的房間,乾淨而整潔的房間,徐鳳飛下意地位著窗簾,透過簾子向外望了幾眼,郵電大廈的位置非常之好,向南、北、東都有幾條路,兩條幹線四條街道,背後靠著老城區的居民區,她也看過了,林立的民房,小巷四通八達,很多年前自己就生活在這裡,不過再看過之後,陋巷空堂,污水溝橫,處處垃圾場,和很多年的變化並不大,這讓她有一種疑惑,有點懷疑自己曾經在這裡生活過。

    很多發跡的人都會下意識地隱瞞自己不太光彩的過去,徐鳳飛也屬於其中之一,曾經去看過東風路上討生活的地方,十幾年前,歌廳、ktv剛剛傳入中州時,那地方是紅極一時的紅燈區,那時候帶著一幫姐妹迎來送往,時過境遷早已物是人非,已經規劃成寫字樓和商貿樓了。也去看過自己曾經上過幾天班的搪瓷廠,也已經夷為平地規劃成居民住宅了;甚至還去看了看周新莊的老房子,房子還在,不過已經被大大的“拆”字蓋住了,徐鳳飛沒有再往下找,記憶中只有個醉醺醺的影子,而心裡,從來沒有過親情的羈絆。

    這地方不錯……徐鳳飛簾子拉了一半,坐下來,水開了,倒了杯清水,放在矮幾上,摩娑著手的時候,不經意地撫到了手上已經起的褶子,下意識地撐開手細細看著………泛起的第一個念頭,老了。不管用多少化妝品都掩不住年齡的痕跡,曾經***、繃緊的皮膚愈見鬆馳了,撫撫臉蛋,即便再護膚補水,恐怕也補不回當年的容光四照;再往下,徐鳳飛下意識地提提胸,全靠這兩團和男人周旋的本錢,也漸有鬆馳下垂之相了。

    老了,確實老了,粗粗一算,當年和端木一起從這裡走,一晃已經是快十五年過去了,十五年改變了很多事,唯一沒有改變的是自己,仍然是孑然一身,每每在慨歎容顏漸老時,總會浮起那個讓她又愛又恨,卻又離不開的男人,每每想起時,總是以期冀開頭,以一聲喟歎結尾,倆個人相識在風月場上,那種你情我願是生意,延續了十幾年的你情我願,也僅僅停留在生意的範疇,徐鳳飛一直覺得自己缺點什麼,缺的好像是自己曾經認為最不值錢也最不願意提及的東西。

    是愛?是感情?是家?

    一種無可名狀的煩惱,總是讓她覺得像更年期提前來臨心煩意亂。抿了口水,恰聽到了門響,起身,上前嗒聲開門,門前倚立的姑娘笑笑,徐鳳飛一側頭,把人讓進來,關上門,看著這位高挑、性感、容光四shè的姑娘,總是讓徐鳳飛忍不住喜歡,仿佛看到了多年以前的自己。分別落坐,桑雅把一樣紙盒包裝的東西放下,示好地笑了笑:“徐姐,有人把東西送過來了……您在中州有熟人呀?”

    “中州差不多是我最熟悉的地方了……說什麼了沒有?”徐鳳飛問,坐下來,沒看那樣東西,已經知道是什麼,桑雅在床邊一支胳膊支坐著,搖搖頭:“什麼也沒說,給了我就走了……我看他好像是中州的本地人。”

    “那是老闆的人。我和你一樣也是打工的,老闆的事就別多問了。”徐鳳飛笑著道。

    “是不是?誰指揮得了像徐姐您這樣的人啊?我還真不相信。”

    “有什麼不相信的,我要告訴你,我和你一樣都出身夜總會你信嗎?對了,我們那時候叫歌廳,還沒夜總會這一說……不過性質都是一樣的,都是在男人懷裡打轉,也都是咱們最擅長的。”

    “………”

    桑雅愣了愣,嚇了一跳,倆個人認識未久,可配合得很默契,自己一直是徐老闆跟班的角色,可不料此時窺得徐老闆的出身,一下子訥言了,徐鳳飛卻是笑了笑不以為然道著:“我沒有問過你的過去,不過我想肯定不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幸福溫馨故事………不管為情、為錢、為家裡或者為一個小白臉墮落,都可以理解,不過如果你墮落了都沒有一個人在乎你、沒有一個人念著你,那就可悲了……”

    桑雅正斜坐著,聞得此言全身一凜,坐直了,眼愣了愣,眼前浮現過一個憨笑、忠厚卻並不出色的臉龐,一次意外的相逢,一次意外的一夜情、又一次倉促的重逢,不知道為什麼會被徐姐這句話勾起來,如果真還有一個人在乎,桑雅下意識裡希望是他……又希望,不是他。

    “你想起了一個人……”徐鳳飛瞥著桑雅,笑了笑,聰明女人的心思有時候是相通的,看到桑雅臉上一掠而過溫馨的表情,不用說是想到了什麼,見得桑雅在掩飾,徐鳳飛笑著道:“沒有什麼丟人的,男人離不開女人,女人更離不開男人……有點牽掛是好事,不象我,早就無牽無掛了……對了,今天你花三萬買回來的兩克多茶膏,沒有碰到意外吧?”

    “沒有啊。”桑雅無辜道。

    “他那麼高價買回去,這三萬給你兩克多,可有點賠了啊。”徐鳳飛提著疑問。

    “徐姐,您還不瞭解妹妹的本事?”桑雅笑了,笑著掩飾道:“別說兩克,再下下功夫,他全部給我都不在話下……呵呵。”

    “這我相信,否則也不會看上你了……好,我辦點事去,你早點休息吧,儘量別亂跑,別和陌生人接觸,明天咱們不露面,後天的拍賣咱們參加,完事了就得趕回去……這次我準備出國,中山的事全部留給你……”

    徐鳳飛說著,拿著桑雅送來的東西放進包裡,起身著,邊出門邊安排著,桑雅喏喏應著,直送到了電梯口,直等著人走才長長舒了口氣,撫著胸前,有點心跳,幾個月前在夜總會釣凱子時碰到這位買醉的大姐,認識後才發現這位元不顯山不露水的女人經常國內國外飛來飛去,開支甚巨卻不見什麼正當生意,隱隱地讓桑雅覺得這是位高人,說實話,當時答應到公司幫忙也存了份想一窺究竟學兩招的心思,還真學了不少,越學越覺得自己以前簡直是小兒科提不上檯面,越學越對這位徐姐敬畏,卻不料今天才知道倆人出身相同,這可讓人感覺得多複雜呀。

    “姐要混到她那份上,還愁沒男人嗎?”

    桑雅開門時,突然泛起這麼個怪怪的想法,旋即自嘲似地笑了,關上門,一抬tuǐ嗒嗒甩了高跟鞋,翻著手包裡的手機,在林老闆、王老闆、張老闆、秦老闆……一群老闆的號碼中間翻了良久,終於找到那個不起眼的電話,是上午給帥朗打過的電話,想了想,拿著手機的手指沒來由地顫了很久,號碼已經顯示到了螢幕上,要拔出去時,感覺手指有點僵……

    後來沒有拔,電話扔過一邊了,人仰躺著,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拔,不過桑雅想起他說那番一起回景區開商店賺錢的話,就忍不下心來再去逢場作戲………

    ………………………………………

    ………………………………………

    夜色籠罩的中州市畢竟更有看頭,鐵路從市區穿城而過,乘著計程車遊dàng在這個城市,徐鳳飛覺得處處陌生,再找不出十多年前那種熟悉的感覺,順河路的逍遙胡辣湯、緯五路的葛記燜餅、二七廣場的王三米皮、花園路的組弟倆土豆粉………記憶最清的卻是這些耳熟能詳的小吃,甚至於車過南關口徐鳳飛隨意問了句此地的擀面皮大王還在不在,聽得計程車司機說還是那家,著實讓徐鳳飛高興了一會兒,莫名地高興,似乎在為找到自己是中州人的證據而感覺意外和興喜。

    車駛到機場路口停下,就在高速路口,付了車錢,拔著電話,在路口等了良久才見得一輛泥跡斑駁的商務車駛來,看著車號,徐鳳飛招了招手,車停到她身邊,隨即開門,上車……車繼續行駛著,徐鳳飛坐到了座位上,緊挨上唯一的一位乘客,司機肯定是保鏢,很專業,從上車頭也沒回一下,旁邊坐的,朦朧的燈光看不清人影,不過沒有比他更熟悉的人影。接過了徐鳳飛手上的東西,那人摸摩著,一言未發,徐鳳飛奇怪地問:“平,這是去什麼地方?”

    “北邙。”那位輕吐兩個字,聲音不輕不重。

    “墓園?”徐鳳飛詫異道。

    “嗯。”

    “去哪兒幹什麼?”

    “看看老傢伙去……”

    那一位不鹹不淡的聲音,一說這個徐鳳飛知道是誰了,那個人她尚有印像,離開中州時曾經見他們師兄弟幾人對那位很是恭敬,說起來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來自於那人,是那人成就了他,不過他卻毀了那人……這是很多年來端木的一塊心病,甚至於徐鳳飛覺得四年多前端木猝然收手,移居海外,也和這個人出獄有關係。

    “是真的麼?”徐鳳飛輕聲問,看到了端木在摩娑那東西,是拍賣會上那個象牙羅盤,也是找人拍下的。端木拿著,像摸麻將一般搓著,輕聲道:“假不了,保存完好的象牙羅盤現在未必找得出幾枚,叫磨兜堅、慎勿言的羅盤更沒幾個……這是江相派遺物,歷代大宗師都是靠神騙混飯的,你看,這兒搓淨之後,還有夜光……是用磷粉嵌進印款,全部處理乾淨後,即便是夜裡托在手裡也是閃閃發光,很唬人的……”

    端木笑了笑,給徐鳳飛示意著羅盤背後,果真隱隱有光透出,能隱約看到那枚落款,果真也不愧是江相中人,對於這些騙人的鬼域伎倆熟悉得緊,徐鳳飛笑了笑,沒有在意,不過聽到去北邙的消息倒是安心了幾分,要是那人真死了,這十幾年懸著的心還真就能放下了。

    “對了,你身邊那個人可靠嗎?什麼來路?”端木問。

    “夜總會的,你真指望能摸清她的來路呀?不過人挺機靈,也聰明……看樣子也是個中老手了,我認識她時,她正把身邊幾個有錢的主釣得圍著她團團轉……後來我就把她帶進生意來了,很上路,比培養生手容易多了……”沒說名字,這是徐鳳飛和端木之間特有談話方式,從來不問名字,因為這東西大多數時候是假的。

    “哦,是同行呀,那倒省事了………茶膏你們是怎麼確認的?”

    “小雅從買家手裡勻回來兩克,我找茶商鑒定了下,錯不了。”

    “拍走師爸三件遺物的那人,有詳細情況嗎?”

    “正在查……這是錄影。我在拍賣行的監控保安裡買通了個人,他給咱們提供監控記錄,我看了幾天,周圍的環境也瞧了瞧,應該沒有針對咱們的埋伏。”

    “那可不一定,我擔心的不是員警查到這兒,我在中州根本沒案底,他們查無可查,其他的案子都過去幾年了,我想他們未必查得到這兒……我擔心的是師爸,他要算計人,根本沒人防得住,我這一套大部分都是跟他學的,我還真怕他臨死都不放過我……”

    “那為什麼還要回來,英耀篇真的那麼重要麼?”

    “那當然,江相派傳承了數百年,總是有它的獨到之處的,傳說每代掌控《英耀篇》的大師爸,最終都能全身而退,這裡面有口口相傳的秘密,派中數百年從神相占卜到秘術施法,雖然都是欺瞞世人,但你不可否認能想出這些法子混飯的騙子,都非常人……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秘密我琢磨了很多年都沒想通,我想這個秘密,他未必捨得帶進棺材,就即便是帶進棺材,他一定會留下傳人……沒有整倒我,他不會瞑目的;就像我得不到秘密,也不會甘心……”

    端木輕聲說著,徐鳳飛已經習慣了他這種毫無感情色彩的論述,很多年前,倆人席捲了同夥錢款出逃的時候,那時候她很欣賞端木的這份冷靜,只不過此時,聽到師爸已亡,聽到死有未甘,隱隱地覺得有點不忍,有些事回頭再看,似乎真有點過了……

    不多時,到了北邙公墓,徐鳳飛知道端木在中州經營的有關係,這些消息來源難不倒他,停在墓園口子上,找著了管理,塞了一摞錢,編了個遠道而來看看親人的謊話,那管理員直帶著倆人進了墓園,指著墓群,自己卻是有點忌諱不肯跟上來,倆人一前一後,持著花束,乘著夜色走了很遠,直道變臺階在一個編號748的墓碑前停下,碑上的字跡可見“先師吳清治之墓”,沒有看墓碑,端木四處看著周圍的環境,甚至於手持羅盤,站在墓xùe之地,像尋龍師一般沉yín了片刻,再抬頭時,一字一頓地說著:

    “媽的,上當了……根本不是師爸的墳。”

    “假的?你看一眼就知道是假的?”徐鳳飛不太相信。

    “當然是假的……申為喪車,臨破地;酉為喪服,木為棺箱……此地地處背蔭,以尋龍所述,應在龍耳之處,五行缺位,純屬大凶之兆……師爸就老糊塗也不會選到這地方,裡面就有骨灰,肯定不是他。”端木肯定地道著。

    “那要是師爸猝死,後人不懂這裡面的風水學呢?”徐鳳飛想了想,給了個可能。

    “絕對不會,我那幾個師兄弟都懂點,常識錯誤不會犯。”端木搖搖頭,從墳上到了臺階之上。徐鳳飛想了想,又提了一種可能:“平,會不會是窮困潦倒,被後人胡亂辦的喪事……畢竟他在監獄呆了十年,出來已經物是人非,說不定他出來,師兄弟早樹倒猢猻散了,在他死後,你那些師兄弟才把東西拿出來換錢……”

    “嗯,也有這種可能……”端木想了想,摸著火機,打著火,看著墓碑,落款是:弟子:帥朗。

    一個聞所未聞的名字,火光一閃而過,照到了這個人的臉,濃眉、大眼、方臉,普通得說不上特徵,只是很狐疑地說了句:

    “奇怪,帥朗是誰?”

    …………………………………

    …………………………………

    “誰呀?”

    “阿姨,我是帥朗。”

    “呵呵……帥朗你找王阿姨幹什麼?”

    “啊?”

    中大職教樓前,門應裡傳來了王雪娜咯咯的笑聲,出洋相了,門應音質有點變味,把王雪娜聽成王雪娜他媽了,帥朗笑了笑對著門應喊:“別逗我啊,我找你爺爺鑒別一下茶。不開門拉倒啊,我走啦……”

    聽著門應裡家裡人在說話,爾後是嗒聲開了,帥朗笑了笑,正正衣領,信步上了三樓,防盜門已開,王雪娜伸著個詫異的小腦袋盯著帥朗,帥朗很拽地一拔把手:“一邊去,不是找你……喲,王老師,伯母,您好……”

    這倆位都上來迎來了,對於下午三百萬拍走茶膏的還是印像蠻深的,再說也知道是林總手下的人,捎帶著客氣了幾分,剛剛落坐,杯水未動,帥朗客氣著:“別忙活王老師、伯母,我聽雪娜說老爺子也嗜茶,就從茶膏上掰了塊,一來呢您是我們林總的親戚,又是我的老師,早該來看看了……二來呢,也想借老爺子和王老師的金口,幫我評評真假……”

    這下子受寵若驚了,王老師笑著婉拒了句,伯母直誇這孩子太客氣,不過畢竟是稀罕玩意,王老師見帥朗把裝在綾布包的茶膏已經拿出來了,這倒也來興趣了,直領著帥朗下樓,敢情住在另一幢樓裡,伯母沒跟來,王雪娜倒好奇地跟來了,走了不遠進了另一個單元,就在二層,屋裡人早知來意,請著帥朗進門,水已坐好,聊了幾句水開時,杯子一放,帥朗拿著價值不菲的茶膏倒不知道該幹嘛了,還是老人有見識,小心翼翼地把茶膏到了瓷器裡,用小鑷子夾了幾塊碎粒,四個杯子依次往裡掉……紅得發黑的細末,遇水即化,眨眼一杯清水成了深紅色,紅得透亮,坐在沙發上的帥朗都聞到了一陣淡淡的輕香,像yào香……

    “好東西呀,爸,您嘗嘗……”王老師招呼的父親,帥朗一扭頭,王雪娜眨巴著大眼,正欣賞著難得一見的奇景,帥朗悄悄地問:“是真的?”

    “就知道你個草包不識貨。”王雪娜戳著小指頭斥了帥朗一句,一斥才發現環境不對,王老師不悅地看了眼:“怎麼跟客人說話呢?……小帥,你不知道真假就拍下來呀?”

    “我個朋友要,我替他拍的……實在不懂這個玩意,要不找你們來辨辨,要是假的我明兒找拍賣行去。”帥朗端著杯子,抿了口,入口順滑,倒沒覺得什麼特殊感覺,撇撇嘴道著:“沒什麼特殊的呀?不就是茶葉熬成了膏嘛?和中yào制yào丸的道理是一樣的吧?”

    撲哧聲王雪娜又笑了,王老師笑了笑,解釋道:“都是物以稀為貴嘛,茶膏的熬制工藝繁瑣,早就停產了………普洱茶的特性就是越陳越香,不僅僅在香上,對於胃腸脹氣、消化不良、體虛胃寒,這東西還能當yào用,你這東西可太珍貴了,老師可不敢收啊,這一塊要有兩三克了,值好幾萬了。”

    帥朗笑了笑,就怕嚇著他們少掰了點,要是把大塊全扔過來,沒准嚇成什麼樣子呢,一笑擺擺手:“王老師您說這話多見外,給老爺子的,到我手裡,不糟塌了麼?……知道是真貨就成,謝謝王老師了,我就告辭了……”

    說話著就要走,此時心系的就是真假問題,看樣子應該沒假,那聾老頭喝得挺起勁,舒服得閉著眼哼哼涅,帥朗一起身告辭,王老師卻也不挽留,這邊和家裡人說著話,那邊催著也喝了半杯的女兒送送帥朗。

    真的……要真是真的,就有點讓帥朗懷疑,茶票真的、茶膏真的、茶袋假不了,莫非都是真貨,老頭就等上囤積居奇往起炒價格呢?要這樣的話老傢伙就賠大發了,花了五百萬,光傭金就得付拍賣行二十多萬,英耀篇還沒開拍已經賠二十萬,還不帶自己掰走的那一大塊茶膏,你說賠成這樣老頭愣是一個屁沒放……好像有點不對勁噯。

    是有點不對勁,帥朗下了樓,走了幾步,停下來了,想了想,可也想不出問題出在哪裡,原本的想法是攪混自己這個托的角色,虛抬價格買回來讓老頭自己賠上一筆,不但想了,而且做了,四件東西的錢三件就快花完了,現在錢沒了,還剩一樣東西沒拍回來呢,可老頭似乎不著急……這就奇怪了。

    管他呢,再敢給錢,我替他扔去,他想坑人,我先坑他一筆……帥朗想到此處,笑了笑,邁步要走,不過一下子停住了,到了樓角了,身邊還有個影子,是送自己王雪娜,隔著幾步跟著,一想到學妹心緒就亂了,帥朗回頭看了眼,王雪娜防備似地遠遠站著,帥朗哈哈一笑問著:“你為什麼跟在我背後呀?害怕我?”

    “怕你?切……”王雪娜不服氣了,往前走了幾步,斜瞪著帥朗。

    “那你為什麼心事重重,像做了壞事有點心虛呀?”帥朗故意問。

    “我心虛?我有什麼好心虛的?”王雪娜知道在說什麼,咬著嘴c混,笑著,準備來個賴帳了。

    “王老師經常教我們,做人要誠實坦dàng,怎麼他的女兒就這麼不誠實了?”

    “誰不誠實了?”

    “你呀?願賭服輸,咱們賬怎麼算吧?你可答應做我女朋友了。”

    “是啊,可沒答應不甩你呀?今天答應做你女朋友了,過了今天,本姑娘正式宣佈把你蹬了啊,呵呵……你沒戲了,認命吧?”

    王雪娜得意道,揚著腦袋,背著手,一副jiān計得逞的樣子,聽得帥朗好不懊惱,很失落地歎了著氣,走了若干步,哎聲歎氣著,幾次要搭訕,不料小學妹根本不搭理,看來那茶膏都換不回芳心一顧來,直到了離車不遠的地方,帥朗才回過頭,可憐兮兮地說著:“那……現在還算今天,明天就要蹬我了,咱們w吻別一下下怎麼樣?”

    “想得美……上次你都提前預支了?”王雪娜夾著胸前,防備著。

    “什麼時候預支了。”

    “就那次,在超市……欺負了我還沒給你算帳呢?”

    “哦,那次呀……我都忘了什麼感覺了,再讓我回味一次怎麼啦?”帥朗說著,連纏帶求,不料王雪娜不為所動,刹那間,帥朗突然伸著脖子,看著遠處,詫異地喊著:“王老師,您怎麼也出來了……”

    說得很像,不過沒來人,裝腔作勢了一下,再看王雪娜,抿著嘴,笑著看著帥朗表演,哼了哼得意道:“想騙我上當……你想得美?”

    “耶,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帥朗有點難為地撓撓腦袋,殺手鐧被破了,原本等著學妹一回頭,來個一親芳澤呢,卻不料這位聰明得緊,不上當。眨眼帥朗壞水又來,一正臉色:“你可想好了,今天不w吻別,我明兒往車上圍個條幅,上書:王雪娜我愛你……圍著中大轉一圈,不給你蹬我機會……”

    “你敢?”王雪娜威脅道。

    “怕什麼不敢?”帥朗也在威脅。

    “嗯……你真敢呀?”王雪娜一眨眼,口氣鬆動了不少。

    “當然敢,我正準備幹呢?”帥朗口氣也肯定了。

    逗小女孩,這威脅更像一份感動,果不其然,王雪娜稍稍鬆動了,一指帥朗:“看你這麼厚臉皮,算了,滿足你個w吻別要求,閉上眼……不許偷看。”

    帥朗很老實的立馬閉眼,伸著臉蛋湊上來,王雪娜悄悄地抬著手指,準備來個兩指沾唾沫冒充香w吻,這招女生都會,專門對付無良男以及糾纏男……看著帥朗老老實實閉著眼,又警示了一句,兩指頭舌上一沾,直印上了帥朗的臉……這上去,絕對是個山寨濕w吻。

    可不料帥朗早有防備,指頭觸臉時被帥朗一把抓了個正著,王雪娜咯咯笑著正待要逃,不料被帥朗一把連人拉著,拽到懷裡,不容分說,直捉著小嘴w吻上來了。

    嗯嗯啊啊……王雪娜猝然被襲,在掙扎、在拍打、在腳踢,像個亂撲騰的小鹿,帥朗色心更熾,抱著人、勾著tuǐ、w吻著c混,大肆地在那片薄c混小嘴上輕薄了一番……不過這個w吻實在勉強,王雪娜咬著牙關在抗拒,兩手托著帥朗的肩膀在拍打,在使勁推,帥朗手在在學妹背後不老實地往衣服裡一伸……後背一涼,王雪娜一驚叫,手往後護,前胸登時大露,被帥朗結結實實抱了個滿懷,一驚叫,牙關頓開,只覺得熱烘烘的感覺侵略進了自己嘴裡……

    嗯?掙扎越來越弱了、拍打越來越輕了、從強w吻漸入佳境了,帥朗在捕捉著那只笨拙的小舌頭,膠著著、糾纏著、滋滋輕響著,片刻的忘我,這個生澀的w吻漸漸熟稔,w吻著,抱著、撫摸著……不料得意忘形了,手又伸進學妹的衣服裡了,觸到皮膚的一刹那,帥朗只覺得舌頭一疼,被咬了一嘴,驀地分開了。

    呀呸呸呸……王雪娜整著被揪亂的衣服,此時才覺得剛才有點失態了,一抬頭看著帥朗正壞笑,又羞又氣、又氣又急,拳打腳踢雨點般地招呼在帥朗身上,羞惱地嗔怪著:“討厭、討厭……討厭……”

    “別鬧了……”帥朗訓了句,不料不起作用,跟著帥朗一握那倆小拳頭警告著:“再鬧我可喊了啊,本來沒人知道,一喊可都知道了。”

    這句管用,一下子把王雪娜嚇住了,驚省了,此時正在教工樓底,來往的要真讓熟人看見多不好意思,一驚馬上做賊似地四下看著,帥朗生怕學妹不急似地一指:“呀呀呀,那是不是你爸,他看見啦……”

    “啊?”王雪娜一回頭,真嚇了一跳,卻不料一回頭啥也沒看見,等再回過來,又碰上那張淨說謊話的嘴,臉蛋被帥朗重重“啵”聲來了一口……那嘴早等那兒了,故伎重演。

    “呀……氣死我了,不理你了……”王雪娜羞急之下,抹著臉蛋就跑,生怕再有輕薄之虞,跑了幾步,又覺得很不解氣,返身回來,朝著帥朗踢了兩腳,忿意稍泄這才往樓裡奔。

    “嗨,明天去不去拍賣行,我來接你……”帥朗在喊。

    “不去。”王雪娜撂了句,貌似非常生氣。

    樓下,帥朗小人得志般地嘿嘿哈哈笑得前彎後仰,雖然是臨時起意,可也是覬覦良久了,既真且嬌、又羞又萌的學妹果真是情竇初開,親個嘴比上吊還難,那小嘴香舌雖然笨拙了點,可回味卻是無窮得緊,靠著車看了良久,還像有只小鹿在懷裡撞似的,這等得意之事,自然是讓帥朗心境大開,樂不可支,上了車又回味了半天才開著音響,咚咚嗒嗒響著,駕著車,心滿意足地往校園外駛去……

    等了很久,教工樓底車堆裡一輛不起眼的麵包車驀地車燈一亮,倒著出來了,循著帥朗出去的方向追上去了。車裡,副駕上監控的那位彙報完了方位,一扔步話感歎著:

    “這哥們過得舒服啊,咱們跟了一天了就沒他幹一件正事,花花錢、吃吃飯、泡泡妞……比咱們過得舒服多了啊。”

    另一位瞥了眼,沒吭聲,不過深有同感,車追出了七公里,這位不幹正事的果真又找到事幹了,和一輛開馬自達的碰面了,不過肯定不是和案情相關的人,倆人相攜著進了飯店,根本不用追蹤,就坐在窗邊,桌上杵一堆瓶子,那樣子看來要一醉方休了,把倆監控的外勤看得是大眼瞪小眼,除了泡泡妞之外,還得加上個喝喝酒一項,這生活,還真是舒服到家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5-8 09:42
第39章 圖窮匕現 騙中有騙

    第二天的拍賣會王雪娜果然沒有來,帥朗不知道是自己的原因還是有其他原因,有意地和王老師一家湊一塊,繞來繞去終於問出來,敢情是趁週末沒課來陪陪爺爺,今天還要上課,帥朗這才恍然大悟,自己活得根本沒有週六、周日之分,這倒放心了,陪了王老師半個上午,這一家子的興趣地民國中原書局刊印的一本《紅樓夢》校注上,王家倆口子舉牌,最終以九萬成jiao……實在和咱三百萬拍東西不是一個檔次,而且沒有了學妹,這個拍賣會在帥朗的眼中失色不少,半上午帥朗就溜了。

    帥朗一溜不打緊,把專案組的一個外勤xiao隊忙得團團轉,又跟了一天,根據彙報的時間軸細細捋下帥朗的行程:中午在黃河路燒烤大全和昨天開馬自達那位連吃帶喝hua了兩個xiao時、下午分別到光華模具廠、九州玻璃廠等三個廠家;黃昏時候回景區轉悠了一圈,接著又返回市里,拉了一車好幾個人連吃帶喝完了去衛生路桑拿……這一晚上就沒出來,直到第二天早上,車上蹲了一夜的外勤才看到這貨rou著眼睛才睡醒從桑拿浴出來。

    不管怎麼說,這個可疑分子吃喝嫖賭的xiao日子還是蠻滋潤的,不過也有點意外的是,跟了兩天專案組沒有現什麼有興趣的疑點,這個人包括這個人的周圍,都是群húnhún級別的人物,就年齡都沒有一個對得上號的。

    沒線索,只有繼續跟下去了……

    早八時,帥朗是被盛xiao珊的電話吵醒的,說是把錢給劃卡上了,讓帥朗競拍今天最後一件拍賣品,自然是那封《英耀篇》了,帥朗一路打著哈欠,駕著車就近到了中原路的一家建設銀行分理處,剛剛開門,帥朗直進atm機裡,輸著密碼查了查,沒錯,又補夠5oo萬了,從銀行出來的時候,剛要上車,被車旁一個賣報大媽手裡樣東西吸引住了,hua了一塊錢chou了張,有點詫異地看了看,不為別的,富貿大廈佳士得拍賣行上二版了,一副張大千的畫拍了17oo多萬、一個漢yù板指拍了九百多萬,都創下中州單件物品的拍賣記錄了,帥朗想了想,似乎又有點不放心,又重新進了銀行,這一次呆了很久才出來。

    外勤一路跟著,已經跟煩了,好容易到了富貿大廈,終於舒了一口氣,能安生一段時間了,要不這貨東邊吃、西邊喝、北邊玩,還真讓跟蹤的有點受不了。

    來了兩天,已經是輕車熟路了,從步梯直上三層,拍賣大廳門口就樹著牌子,帥朗細細看了一遍,昨天好像還真錯過好戲了,已拍出了物品除了十七件流拍,都以高出底價競拍價成jiao,帥朗一瞅,敢情自己第一天hua五百萬,在這地兒還真算不上個人物,上千萬的拍品四件、幾百萬的倒成maomao雨了,說起來現在的財富基數大了,幾百萬還真不嚇不住誰,中州只要有房的,都能稱得百萬富翁了,只是帥朗想想,數月之前自己還是個衣食堪憂的失業遊民,眨眼到這個揮金如土的地方,還真是有點適應不了。

    對了,還有層意思,帥朗進門時候看到不知道那位和華辰逸兩口子湊熱乎,又想起一層來,其實古玩也是身份的一種象徵,在這個拍賣會上呢,都是有錢階級的,相互認個眼熟,遞張名片,再寒喧幾句,各自就喜歡的領域jiao流一下,展展sī人關係對以後的生意倒也不無裨益,古玩呢,就起這個媒介作用。

    不過帥朗看不懂,也懶得去學這玩意,有那上面浸yín的時間,還不如拉著哥幾個大呼xiao叫喝上一通玩上一場呢。於是進門的帥朗,還是找著後面角落的位置,悄悄坐下了,保持著一貫低調的態度。

    ………………………………

    ………………………………

    “今天排在第幾件?”沈子昂問,一夜沒有休息好,眼睛有點紅,估計是用腦過度。

    “第七件。”一位敲擊著電腦的技偵回答道。

    沒音了,拍賣會上各就各位了,還餘有78位元買家,所有的資料都入庫各查了,似乎是放出一大餌,保等魚兒咬鉤,幾位外省同行也一言不地盯著螢幕,等著最後一刻的到來,只要一出現,緊接著就是追蹤,連人帶帳戶一起追蹤,但凡此類詐騙分子,關鍵是抓住他的金脈,也就是錢,這是此類案子的死穴,一點即靈。

    “有問題。”

    有人言了,是方卉婷,捋了把額前的長,抬起頭來,一室技偵、經偵、同行、上司七八位都看過來,方卉婷因為銀行卡詐騙案的緣故現在謀了個資訊分析員的缺,這兩天淨看所有的案卷以及相關資訊資料了,一說話,沈子昂笑了笑問:“有什麼問題。”

    “這個《英耀篇》我懷疑最後得主不會是帥朗。”方卉婷很肯定的語氣。

    “是嗎?說來聽聽。”沈子昂嘉許道,此時帶上了點個人感**彩,從一開始就現學罪案心理學的方卉婷對案件很敏感,每每她的專注看著案卷的樣子,總是讓沈子昂很動心。

    “茶票、茶膏、茶袋和英耀篇同屬一人……前三件都被帥朗買走了。”方卉婷道,有點不忍的樣子,不過還是繼續說道:“我瞭解帥朗,他根本拿不出這麼錢來,資料顯示他是鳳儀軒的記名股東,這個我想應該臨時加上去了……給他持有巨額資金找一個合理的藉口而已,已經買走了三件,第四件我判斷,他不會去買。”

    “為什麼呢?”沈子昂問。

    “前三件高價買走,已造成奇貨可居而且貨真價實的表像,如果他是我們要找的人,他就沒有這個必要大張旗鼓地高價競走這前三件物品了,完全可以低價買走;如果他不是我們要找的人,那他更不需要買今天這個《英耀篇》,因為肯定有人買。即便是他出價,也是出於一個目的。”方卉婷肯定地說著。

    “什麼目的?”李莉藍來興趣了。

    “炒作……他是個做生意的,很精通這個,可以這樣考慮,他和莊家有某種默契,高價買走前三件,目的僅僅是為襯托起第四件的價格……讓一切看起來順理成章,他已經出兩次一口價殺全場了,再出這樣事,誰也認為很正常,一點都不突兀……剛才說了,他是做生意的,誰也不做賠錢生意,我想他應該是通過抬高第四件的價格,把前三件的窟窿補回來而且還能盈利……炒作可不犯法,我想他不介意幹這種事。”方卉婷說道,已經是盡最大努力把帥朗往最好處想了。

    “說得很好……不過最後這一件。”沈子昂笑了笑,看看幾位同行,慢條斯理地說著:“莊家是省廳,就等著有人付款買走這個餌呢。”

    一說,幾位知情的同行全笑了,馬上就要開拍了,這點都倒不必隱瞞了,而未知此事的幾位辦案民警就有點驚訝了,用騙局來對付騙子,誰也不覺得那裡不對,只是覺得很高明。

    唯一有點不安地是方卉婷,此時此地,看著依然懵然無知的帥朗,心慢慢地揪起來了,此時還真有點害怕,舉牌抬價競走《英耀篇》的人,會是他………

    ………………………………

    ………………………………

    第四件,一件明代的yù如意,底價十八萬成jiao……

    第五件,流拍,一個犀角,任拍賣師磨破嘴皮,無人出價,儘管底價才八萬。這個場合不怕人家不拿錢,就怕你拿不出好貨。

    帥朗眼皮未抬,仔細地看著前一天的那個報導,琢磨著,沉思著,似乎在想此事和自己正幹的事有什麼聯繫,似乎找不出其中的聯繫,只是隱隱有所懷疑,馬上一舉牌就要結束,似乎自己啥也沒幹,就替人家扔了點錢,有時候想想,一切都說得通;可再細琢磨,一點也說不通。

    好奇,極度的好奇,壓倒一切的好奇,一直覺得老古的出手,肯定會匪夷所思,自己已經是千xiao心萬xiao心,xiao心到現在仍然沒有現破綻,現在帥朗倒有點想打退堂鼓了,思揣著是不是趁現在什麼事也沒有生,撂下挑子溜了……

    第六件,一個xiaoxiao的高chao,一件戰國的青銅酒斛,拍出了22o萬的高價,帥朗瞅了眼,看著那位出價的禿頂男,又看看比水杯大不了玩意,暗道:娘滴,當niao盆都嫌xiao,買那玩意,腦袋讓驢踢了……

    “第98號拍賣品……請看大螢幕,這是傳說中騙子的聖經《英耀篇》,也是次面世,現代社會學研究對《英耀篇》有過多次提及,傳說為明代劉伯溫所著,後被江湖幫派江相派奉為寶典,傳說代代相傳………直到江相派解放後消亡,《英耀篇》散佚民間……大家看,是一個連頁條形古籍,寶藍封面,經省電子研究所射線檢驗,此篇大部分頁籍為chou取的石棉絲編織,歷經數百年,非常之牢固……這也就是傳說中的水火不侵的原因,確實是水火不侵,誰要拍回去,可以試試啊……還有一項鑒定來自了中州古籍研究所,經過取樣分析,本籍使用的是徽州松煙墨,同位素認定,距今不低於五百年………好了,底價一百二十萬,開始競價……”

    拍賣師錘聲一響,四座無聲,每每的開場都是如此,只等著第一個舉牌的人。

    帥朗眼瞟著,沒動,隱隱地猜測到了,應該有人跳出來,還沒有捋清楚思路。

    “13o萬。”有人在叫價,一個不認識的壯漢,背影很寬厚。

    “145萬。”又有人在叫價,帥朗的心一chou,丫的,是華辰逸。

    “16o萬。”又有價了,帥朗眼一愣,居然是王修讓,王會長,這倆老頭是一對搭襠,隱隱地覺得那裡不對勁了。

    “18o萬。”女聲,帥朗嚇了一跳,就在自己身前不遠,弱弱地站起身來看了看,號牌88號。

    拍賣師樂了,揮著錘目不暇接的看著6續起來的號牌,樂了,剛喊了一百八十萬,又一個185萬的價格撐上來,還是那位壯漢……不料未來得及喊,直接被一句2oo萬壓住全場,是王會長,那老頭持27號牌,帥朗看清了。

    壞了,壞了……帥朗眼骨碌轉著,敢情老頭是找了一窩托,根本不是一個托,前三件都被高價拍走,沒准都知道是真貨了,就撐著往上抬最後一件呢……知道真貨?帥朗一想又嚇了一跳,哇,不會桑姐和這事也有關係呢,否則她怎麼會對茶膏感興趣?

    來不及思考,又一聲2o5萬的價格壓住了王會長。這聲剛落,財大氣精的華老闆不客氣,直接飆到了25o萬,引來了一件笑聲,緊接著,又被壯漢加五萬壓住;王會長又飆上來了,加了二十萬……還有那位88號舉牌,不緊不慢五萬壓在前面……飆到三百萬,壯漢,持49號牌的買家,3o5萬壓住了全場,這兩拔叫價,終於停了一下下……

    “看來今天又是創下一個單件競價的高chao了,49號先生出價3o5萬,還有沒有更高的出價……我再向大家透1ù一點……傳說得此寶著可以財源廣進,名揚天下,別說古籍本身的價值,光它的名聲就過這次拍賣所有的物品………3o5萬一次,還有沒有更高的出價。”拍賣師喊著。

    帥朗心跳得咚咚地,終於按捺不住站起來了,一站起來拍賣師眼色一喜,知道這是個愣種,沒等帥朗說話倒喊著:“56號先生,又是56號先生,他一定要給我們一個意外的價格吧……”

    全場哄哄哈哈一陣笑聲,這位一口殺全場都見識過了,帥朗也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咱有錢似的,一手舉號牌,一手伸巴掌:“五百萬……”

    轟然一聲,噓聲四起,不少詫異、不解、驚訝、愕然以及羡慕眼光齊刷刷向帥朗射過來,帥朗一點沒有被圍觀的得意,心裡暗道著,如果所料不錯,一口價殺全場的雄風,應該結束了,如果沒人接招,就沒事,如果有人接招,那問題就大了………

    監控裡,沈子昂一驚,方卉婷按捺不住心顫了顫了,幾位同行的眼睛瞪直了,此時此刻,幾乎確定帥朗是目標無疑了。

    ………………………

    ………………………

    “五百萬……五百萬……從一百二十萬兩輪競價到了五百萬,五十六號先生看來是出手不凡,又要一口價殺全場了……五百萬一次,還有沒有更高的競價………”拍賣師樂歪了,極盡渲染著,高揚著xiao錘,不料剛問了句,現場響起了一聲很輕地聲音:“5o5萬。”

    是八十八號,拍賣師快瘋了,錘子一指:“五百零五萬,八十八號女士出價五百五萬,再創高netbsp;   “53o萬。”27號王會長加上去了。

    “55o萬。”34號華辰逸加上去了。

    “555萬。”49號壯漢也不緊不慢加上去了。

    喲喲喲喲………帥朗嘴net得啵著,心跳著、手抖著、眼皮眨個不停,這身體機能幾乎不在自己控制之下了,話說掙錢要靠人來瘋,人都瘋了才能掙,這會兒看確實瘋了,五百萬都沒壓住場子……不對,沒瘋,帥朗注意到了,88號和49號倆人的加價很規律,很穩重,不管你抬高多少,我只加五萬,反正就壓你一頭。王老頭和華老闆估計也不傻,倆人輪番加價,倒像你爭我奪的樣子……這樣一來,這價格抬到多少可就成未知數了……

    “他大爺,上惡當了………”帥朗縮著腦袋,瞬間確定了一個最合適的去處,悄悄地,蹙著足,溜到了牆角,趁著沒人注意,吱溜聲出了大廳,直竄到安全出口,到了步梯,飛也介似地往下跑。直跑出了富貿大廈,跑過了街對面對彎著腰,喘著氣,想著其中的蹊蹺……

    確實上當了,四件同屬一人,讓自己高價拍回,前三件賠上二十幾萬,最後一件連本帶利全賺回來了……而且,而且……帥朗瞪著眼,心裡暗道著,最後一件《英耀篇》,絕對是假的,前面的又是高價,又是真貨,前戲做得這麼足,競拍又這麼jī烈,回頭給你塞個假貨,誰買上誰得找個地方哭去。

    “不對,不對……找這麼多托,不至於就為騙一個人……不會是個窩騙吧?”帥朗又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趕緊地掏著kù子口袋裡的報紙,前一天的拍賣成jiao量拉升得厲害,明顯地有點不正常,可是恰恰苦於自己對古玩根本一竅不通,還真不知道這裡的有什麼作假。

    “我cao……要是窩騙,這盤子得做多大?”帥朗雖然看不懂,可想得通,要是誰再往裡面塞上十件八件古玩這麼多托往起抬價,這坑人多少還真是個天文數字了……媽的,不行不行,我得趕緊躲起來,省得誰找我麻煩,帥朗一念至此,知道這事無法善了了,心急火燎地往車的方向奔,奔了幾步,嘎聲來了個急刹車,愣生生刹在原地了,一看,直捂著心口痛如刀鉸,為啥呢,倆jiao警正圍著自己那輛來路不明的奧迪前看、後看、上看、下看,別人看不出來,恐怕逃不過jiao警的眼睛了………帥朗心疼地往車旁邊走了走,一男一女倆個jiao警,正登記著車牌號,還有一位元打著電話,那位元警妞現了帥朗的眼神不對,一指奧迪問著:“車是你的?”

    帥朗咬著嘴net,心痛快滴血了,不過還是搖搖頭,使勁說著:“不是……”

    說了句不是,快步走著,再快、加快,到了大廈左近的胡同,一溜煙撒tuǐ狂奔了………

    …………………………

    …………………………

    “報告,七號位報告,有jiao警出現,目標被驚了……”

    “放棄目標……馬上有新目標出現,圖像傳輸到你們手機上,原地待命……”

    沈子昂看到了帥朗離場,沒有動容,不過現場卻讓他有點動容,四輪競價已經飆到了825萬,是那位今天才冒出來的49號買主,登記的名字叫馬xiao兵,第一排查調閱人口資訊就和身份證號對不上,這個資訊讓專案組都來勁了,不用說,騙子終於登場了,無論是人、還是將要付款的帳戶,都會給案件偵破提供更直觀的資訊,更何況,那個吞下去的餌,說不定能更直接地指明方向。

    “………825萬三次,成jiao,恭喜這位49號買主。”

    螢幕上,拍賣師落錘定音,陣陣掌聲響起,場面有點瘋狂,拍賣師又在鼓噪,沈子昂乾脆關了聲音,鎖定著目標,果不其然,那人稍待了一會兒便悄然離場,隱藏在暗處的外勤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沈子昂起身指揮著jiao通監控傳輸全開,追蹤著這輛中途離開的商務車。

    “騙局……還有個更大的騙局。”

    忙碌地會議室被一句不事時宜的聲音打斷了,是方卉婷,拍了把桌子,拍完了看著眾人都詫異地看著她,這倒乾脆竹筒倒豆子了,直說著:“……沈組長,我看了全部的拍賣資料,我懷疑裡面有問題,您看,我標注的這十幾樣拍賣物品……”

    “有問題嗎?”沈子昂接到手裡,粗粗一掃,愣了下。

    “您看那尊將軍璽,四年之內有三次拍賣,都留有記錄……還有那卷浴女圖,去年一年兩次易手……還有標注68號的拍賣物品,紫檀珠匣,三年內四次競拍,這幾次都是一次比一次高,沒有一次流拍……”

    “那又怎麼樣?”

    “我想有人在我們眼皮底下搗鬼,如果這些都是人為cao作的話,真要轉手給了真正的買主,那這個涉案金額可就大了……要是真品抬高價格,惡意炒作還說得過去;如果要是膺品,那可就成了實打實的詐騙了……”

    “這個……”

    沈子昂可不料在這個會議室也殺出來的程咬金,此時正心系著對買主的追蹤,一看左右都是置疑地眼光,笑了笑把資料還回來:“xiao方,我們現在正追蹤主要目標嫌疑人,這個事暫且放一放,全力對付浮出水準的端木一夥………”

    xiaoxiao的cha曲,被沈子昂放過一邊,方卉婷有點訕訕地拿起資料,此時才真覺得自己一無是處了,這個時候,才想帥朗來,不過目標一更迭,這倒好了,消息都沒有了………

    ……………………………

    ……………………………

    咚咚咚一陣擂門聲,大中午光景,半天程拐才門,進門帥朗如逢救星,抱著程拐不迭地喊著:“壞了壞了,老子要倒楣……今兒倒楣透頂了,不但被人騙了,連車也被jiao警他娘滴查了。”

    “到底怎麼回事?進來……”程拐關上門,這地方在中原書市後頭,連到民房裡,是程拐的盜版工作室,也是個xiao窩點,安全係數很高,進了屋直上了閣樓,邊走邊帥朗邊簡明扼要給程拐說了說,反正是競拍的事,糊裡糊塗當了回托的事,程拐一聽不以為然了:“這事你不常幹麼?嚇成這樣?”

    “你知道抬到多少了?五百多萬了,還不知道要抬到多少,萬一是假的,那一單可就掙幾百萬。”帥朗看樣子像被嚇壞了。

    “說什麼來著,不遵紀守法遲早要翻船,嘿嘿。”程拐還是沒動靜,嗤笑著帥朗,開了兩聽飲料,邊喝著邊拍拍坐立不安的帥朗安慰著:“沒事,你不就當了個托麼?當托不犯法。”

    “嘖,你懂個逑啊,哥辦事從來都是留後手的,這次這個後手留得把我難住了。”帥朗道。

    “什麼後手?”程拐問。

    “我把他們的錢挪了。”帥朗問。

    “怎麼個意思?”

    “我今天雖然不知道他們會有什麼貓膩,可我想應該有,他給我競拍款的時候就多留了個心眼,回頭一查,果真開通網上支付了……我估計呀,他們是準備在開拍的時候把錢轉走,不管我拍下來還是拍不來,到時候不給我留一mao錢……所以我就進銀行用身份證把登6秘密的卡密全改了,所以,現在的錢,都到我手上了……”帥朗解釋著,這才是真正心跳的原因,要是屁都沒拍著,那倒好了。

    “你真你媽是賊托生的,什麼騙子不騙子,我看你丫才是個騙子……這更不急了,錢都到你手上,你急個mao,他們騙錢你hua,多好。”

    “你知道多少錢呀?”

    “多少?”

    “五百萬。”

    “多少!?”

    “五百萬,你說我要還回去吧,等於我白乾了;你說我要不還吧,我成同夥了……這他娘可怎麼辦涅?喂喂,程拐,你怎麼了?”

    帥朗正心急火燎說著,猛見得程拐呃聲喉嚨卡住了,卡得眼直往外凸,看樣給嚇住了,拍了幾巴掌,才見得程拐嘴裡往外汩汩流著不黃不黑的飲料,汩汩流了一下巴,半天才回過神來,倒也沒怎麼,被五百萬嚇住了………

    ………………………………

    ………………………………

    在拍賣成jiao的同一時間,已經坐進列車軟臥包廂裡的盛xiao珊登6著網上銀行,連續三次密碼試驗錯誤,一下子省得出事了,緊張地拿起電話,輕聲說了句:“有點xiao問題,競拍款轉不出來,應該是帥朗警覺了,提前下手了。”

    也在同一時間,古清治一拍額頭,有點大呼失策,閉眼片刻,緩緩說著:“看來大家拿到手的錢得打個折扣了……不過無礙大局,這次得手的錢足夠你們逍遙一世了,江相派的傳統是一任宗主在歸隱前要散盡家財,不再涉足江湖是非……從今而後,你們只當我已經葬身北邙,自我而後,再無江相存在………都走吧。”

    起身了,默默地起身,馮山雄、寇仲、吳蔭佑,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向端坐著亦師亦父磕了三個頭,默默地出門了……此地正是鳳凰台xiao區樓底,三輛車,從樓上下來仨人,卻是已經從肅穆中置換到了狂喜的臉上,各自上車,呼嘯而去。

    臨窗處,佇立著一位孤寂、蒼老的身影,席已散、人已離、而筵,卻未盡………
mk2257 發表於 2011-5-8 09:43
第4o章 倉皇奔逃 既驚且險

    棉廠路、隴海路、秦嶺路、西環路………圖示上的光點幾乎在沿著中州西半部的治安三維圖劃了一個弧圈,每過一個jiao通崗亭,即時傳輛的監控畫面雖然有點丟幀,可鼻子臉那是瞧得清清楚楚,現在的偵察技術已經把大海撈針變成了可能。別說國內,就國外,也未必查不到你。

    步話放在會議桌上,有點緊張的氣氛,沈子昂帶隊的指揮團體加上在cao作分析著付款帳號的經偵,還有已經把圖像恢復出來的技偵人員,都一言不盯著不斷變換的jiao通監控圖,那輛銀色的商務車像個幽靈,連著在市區轉悠了一個xiao時了,當再一次轉悠到棉紡路左近時,指揮隊伍裡一位一拍巴掌恍然大悟了:

    “兜圈子,目的地就在棉紡路左近……”

    另一位爬在城區圖上瞞了片刻道著:“他的選址應該在人多眼雜的地方,老伎倆了,嗯,這一片……商貿區、購物中心或者娛樂場所都有可能……應該就是他,我們在呼市圍捕,他就是夾在趕集的牧民隊伍裡溜的。”

    “這麼xiao心,應該是防範跟蹤,可他應該沒有現我們追蹤吧?”另一位有點不確定。

    “潛意識裡的反偵察心理在作祟,即便沒有跟著他們也會這麼xiao心……或者,根本不是在防我們,而是在防他的同門,這要按江湖規矩說,可是個師門叛徒……我研究過這幾個案例以及這個神秘人物的作案手法……我想停車的地方應該在維特娛樂大世界,那地方七個出口,每天進出的遊玩客人有幾萬,我們根本無法排查,更別提抓捕了……”

    沈子昂沉yín著來了一大段分析,分析剛剛結束,車停了,就在維特娛樂大世界,車一停,同步傳輸的畫面回來了,那個長相有點剽悍的嫌疑人全身像一覽無餘,果真大踏步進了維特娛樂中心。

    這下子,真讓在場的刮目相看了,不過來不及表示欽佩,馬上指揮著幾個路口巡梭的外勤向維特娛樂中心靠攏,第二層由網警監控車和特警的抓捕xiao組組成,悄無聲息地沿街、路,聯結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

    ………………………………

    維特娛樂大世界是個群眾的娛樂場所,xiao孩玩的天龍、中州傳統的曲藝,還有國粹麻將再加上風靡一時的瑜珈、太極都在這裡找到了展場地,近年來為了效益還引進了類似迪士尼的遊樂,這位嫌疑人走進大門時,左右看看,天龍在竄,隱隱能聽到男女的驚聲尖叫,不遠處就是一個旱冰場,一隊隊少男少女像在練習,遊樂區主樓距停車場有一公里,這樣的場合,有點挑戰他的專業難度了。

    快步走著,到了主樓,進了電梯,習慣xìng地抬眼走路,不時地躲閃著監控能看到的方位,直上了六層,嘩嘩拉拉的麻將聲音聽著,信步直到中間的一間棋牌室,敲敲門,進來了,掩上門,很沉穩地踱上來,把懷裡揣的東西遞給這個棋牌室唯一的一位。

    “老闆,825萬買下的,標的才12o萬,有兩個當地的一直在抬價……”這位彙報著,似乎這個數字並不意外。

    “知道了,你要按標的能買下,那就不正常了……”

    是端木,坦言一句,似乎也嗅到了陰謀的味道,不過根本無動於衷,正因為陰謀,才暗暗地勾起了他心裡濃厚的興趣。

    午後的陽光照射著,端木xiao心翼翼把盒裝菱封的《英耀篇》拿出來,平放到了棋牌桌上,光線中古樸著的本子透著一股莊重,讓端木微微地動容,仿佛又想起了出身。在保鏢的眼中,從來沒有見過老闆如此地虔誠,恭恭敬敬地捧著,半晌才翻開了頁子。

    聯體的古籍,密密碼碼的蠅頭xiao楷,捧在兩手間說不出的肅穆,保鏢沒敢打擾,靜靜的伺立一旁,從廣州到香港、到新加坡,一直追隨著這位老闆,一直以來對這位其貌不揚的老闆心存著幾分敬畏,這麼多年,根本不知道老闆有多少身家、不知道老闆做什麼生意、更無從知道老闆心裡在想什麼……這一次,隱隱地覺得好像要知道點事情,不過職業的敏感告訴他,少問少說是最好的態度。

    “假的……”端木平靜地說了句:“上當了。”

    “假的?老闆,這個……我……”保鏢嚇了一跳。

    “不關你的事,就我也要上當,因為我也沒有見過英耀篇……再加上這麼多人追捧,說不定我也會糊裡糊塗買下來……”端木安慰了一句。

    “可又有鑒定證明,又有什麼什麼射線檢測,確實是明代的古籍。”

    “呵呵……我師傅當年就是個造假高手,這個找一塊殘墨就騙過技術鑒定了,證明就更簡單了,那印鑒他自己就會做……我本來不認識真假,不過第二代宗主這個落款‘平雄仲佑’是我們四個師兄弟的別稱,有人故意留了個破綻,專門讓我看的破綻。”

    然後開始作個奇怪的動作,對著陽光細細端詳了一遍,沒有現什麼之後又拿著瓶礦泉水潑了一遍,還是沒有出樣異狀,水順著紙頁直接流走了,果真是水水不浸,兩廂相試不行,乾脆掏著xiao刀子,開始割著這種特殊的紙張的封皮。

    “老闆……老闆,別毀了呀,要是假的我們可以找拍賣行去,您要毀了,hua的那錢不等於打水漂了?”保鏢提醒著。

    “錢我不在乎……不過這東西,不管是老頭子還是我那幾個師兄弟,肯定是想告訴我什麼……不至於光騙一把那麼簡單,說不定想了結一下恩怨……噝……”

    一聲輕噝,隨著端木持刀的手響起了,封面被揭了,赫然1ù著一個狀似五分硬幣的玩意,撬出來,一看,端木不悅地盯著保鏢,保鏢緊張地解釋著:“老闆……我,真不知道。”

    “噓……”端木示意著噤聲,細細地看了幾眼,起身很快的移動到了窗前,掀著簾子,悄悄看了看窗外娛樂場,人流不少,車行也多,這地方對於抓和逃的雙方都不利,你根本無從在這麼多車人之中看到可疑目標。

    當然,有了這個薄薄的追蹤就不同了,端木瞧了幾眼,已經確定僅僅是個弱電信號源,不是竊聽器,一把拿起xiao東西塞到保鏢懷裡:“……這地方沒有那麼容易抓人,他們是針對我來了,和你無關,你拿著東西大搖大擺走出去,上車走人,一直往城外開,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你隨便選,不管你出事與否,都別和我再行聯繫,到廣州找老米,他會送你出境……你出得了境外,再給我打電話………你走這邊。”

    對於老闆的話幾乎是無條件服從,保鏢拿著東西順著原路返回,回頭一瞥間,老闆披著條外套不下樓,返上去,那外套,赫然是娛樂場的工作制服。

    …………………………………

    …………………………………

    “出來了,一個人……走得很快,沈組,動不動手?”

    監控的車輛上,范愛國看著時間,很短,不到十分鐘,眼看著就朝著停車場的方向來了。

    指揮部裡,沈子昂有點不確定了,後面的幾位早爭論了若干了,是來這個地方見目標嫌疑人,還是僅僅虛晃一槍,無從判定;和娛樂城銜接的監控還沒有找到嫌疑人,工作量太大而時間根本不夠用;七個出口,撒網還沒有來得及合攏,驚動了唯一的一條線索,又怕功虧一簣,再說看到螢幕上熱鬧的場面,誰都知道在這種地方排查抓捕一個人有多難,更何況還不知道人在不在……

    “別驚動,跟上他……”

    追蹤還在嫌疑人身上,那說明東西沒有動,應該是持貨去見他的上級了,看到車動人走,外勤遠遠地跟上去了,沈子昂隨即派著另一xiao組六人直朝嫌疑人剛剛離開的樓層mo了上去。

    車走……尾行……下車上來的一隊人,像散兵線一樣拉開進了主樓,一切的一切落在樓頂觀望的端木眼中,儘管心跳在加,可依然保持著冷靜冷靜……直等幾人散進樓裡,才從天窗下到樓層,不用說,肯定步梯、安全出口、電梯,都同時有人上來,端木xiao心翼翼地到了六層,耐心地等著,直等著電梯、步梯,都急匆匆沖上來人時,才坦然、安靜地邁步,幾乎和來人是擦肩而過,誰也沒有對這位身著工作服的普通男人多看一眼,都急著奔向定位的房間……

    五層…四層……三層……

    很多次這樣的危險都這麼冷靜地走過的,端木似乎很享受這種心跳的感覺,每一次逃脫都是對自己冷靜的一次考驗,他知道,那怕稍1ù慌張,都可能被便衣一把揪住,員警抓人同樣憑第一感覺,狹路相逢對決的不是勇氣,而是冷靜,特別是像他這樣幾乎認為自己掩飾的天衣無縫的過去,只要冷靜……就能踏出險地。

    二層……端木換走了安全出口,從安全出口到了一層,下了大廳,眼睛的餘光四下掃了一遍,沒有貌似戒備的人……每個人細微的動作落在他眼中,仿佛一個篩檢程式一樣會做出一個瞬間的判斷,總台的收銀倆個,女的,在看著帳目聊天……大廳裡等著一群少男少女,在旁若無人的說笑;門口剛進來的三位中年人,兩男一女,明顯是來找樂子的……如果是便衣,肯定在此時會四顧搜……一經確認,大踏步出了大廳,長舒了一口氣,匯進了在天龍四周等著的遊客群中,直等著一隊遊人集體離場裡,hún進了隊伍中間跟著舉xiao旗的導遊從第三個出口出了娛樂場……

    沒有上大巴,直繞過大巴沿著人行道步行了幾百米,進了一個xiao區,繞過幾個單元樓,從曲裡八拐的xiao區空地直到了後門,出了門,便是尚未拆遷完成的老居民區,xiao巷、胡同、nong堂、成片聯著的矮房,這地方,恐怕沒人再能尋得到他的蹤跡。

    “喂,鳳兒……可能有條子盯上咱們了,你在拍賣會上1ù過面,趕快換個地方……不不不,暫且不走,越急著走越容易被盯牢……就到你兩個月前租下的地方會面,把這幾個月收集的東西都帶過來,我等你……”

    端木拔著電話,身影消失在xiao巷的盡頭………

    ……………………………

    ……………………………

    “目標駛出中州,上了高………”

    “過了長曷收費站……”

    “還在向前走,現在在長曷南加油站,沒有和其他接觸……”

    “…………”

    目標劃著一條直線向南行駛,已經脫出了弱電信號源接收的範圍,不過還在外勤的視線之內,隱隱地覺得那裡有點不對,可說不上來那裡有點不對……沈子昂開始焦灼地四下踱著步,催著遊樂場現場的檢測……來了,傳來了外勤xiao隊長續兵的聲音:“……沒有什麼現,一瓶水,瓶身上我們提取到了幾個指模,已經傳回組裡比對了……足印無法提取,進出的人多……棋牌桌上也只有幾個指模……據這裡的服務員說,確定有一個人租了個房間,一個人呆著,上午就來了………”

    “沈組長……沈組長……”

    破門而進來一個女技偵,拿著一張打印紙,從一層奔上來的,緊張兮兮地說著:“對上了……對上了,外勤傳回來的指模對上了,和內門g、寧夏兩地提供的網上追逃資料ěn合……”

    兩個指模,標注出了七個ěn合點,沈子昂一拍額頭,痛悔不已,漏網了……看看時間已經過去了下半個多xiao時,就是步行也走出包圍圈了……一錯失良機,舉座皆上一臉懊喪,正懊喪著聽到了外勤的請示:“沈組,目標進了許昌市區,方向向南……”

    “抓回來……馬上抓回來……”

    沈子昂一拿步話,大聲喊了句。爾後,重重一頓步話,舉座又是心裡一跳,方卉婷正細細地翻看著幾本卷宗,都是同行帶回來的,抬眼瞟了瞟貌似有點惱羞成怒的沈子昂,莫名地有點可笑的感覺,在她心裡,隱隱地覺得,這塊黑幕才剛剛被揭了個角,隱藏在幕後的東西應該比她能想像到的多……

    ……………………………

    ……………………………

    四時,乘著計程車重返富貿大廈的帥朗下了車,和程拐倆人做賊似地遠遠躲在樓角之後,慢慢朝著富貿的方向趨來。

    沒啦……果真沒啦……停車的地方黑色的奧迪沒啦……

    “我的車呐,我的錢呐……天殺的jiao警,多少套牌車呢,就逮老子……”

    帥朗捂著心口,疼得要命,一旁程拐極度不屑地踢了一腳罵著:“什麼**樣?你丫手裡都nong了五百萬,還在乎老黃給你整得這輛黑車……回頭買輛法拉利,敞篷的,開城外打野戰方便……”

    “跟你說多少次了,那錢我他媽敢動嗎?我現在都拿不准敢不敢1ù,甭他媽回頭員警來逮我,我可怎麼辦?”帥朗有點心焦地說著。

    “那你找我不是害我嗎?”程拐一聽,不樂意了。

    “你身上事多,反正不在乎再出點……我害別人我忍心呀?”帥朗瞪著眼,心情頗為不爽。

    “媽的,出事我先舉報你。”程拐悻然罵了句。

    “隨便,你的黑窩點,黑帳、銷量、產地……我都知道,我要坐兩年,得分出來一半給你。”帥朗針鋒相對,一側身子,又想起個重磅炸彈來,xiao聲道:“還有上次,那把火可是你放的……我根本沒參與。”

    “我cao……威脅我!?”程拐火了,一伸巴掌,變掌為爪,直朝帥朗脖子掐來,只不過行動稍緩,剛一動帥朗tuǐ已抬,正頂在他臍下三寸,手伸了半截過不來了,剛要飆帥朗斥著:“別逑鬧啊,我想了想,這事說不定是好事……”

    “什麼……”程拐一聽,不鬧了,畢竟對面是個五百萬富翁,騙來的也算。

    “來來來…”帥朗拉著,倆人坐到了街邊路牙上,不遠處就坐了幾位掛個牌子找工作的,找木工、做門窗、鋪地磚,還有個承接網路工程的,看得兩人俱是一樂,it產業都到大街上了,買了兩瓶飲料坐下來,帥朗捋捋思路道著:“……我事我想呀,說不定這錢我能昧了……”

    “嗯,繼續……見面有份啊。”程拐上心了,瞪著xiao眼,很凜然。

    “上午我一下子沒搞清形勢,自己嚇唬自己呢……這後來一想,沒那麼容易出事呀?你想想,我就說破大天也就他媽是個托,誰能把我怎麼著是不是,刑法也沒規定當托判什麼刑是不是?所以我想,員警他找不上我……沒理由啊,也沒證據啊,那三件我替別人買,照價付款了;最後一件我沒付款,我也沒買著不是?對吧,這就是生意,和他們屁相關?”帥朗道著,抿了飲料,像給自己寬心。

    “對……有道理,要抓早來抓逑你來了,我估計你爸得親自來……那人家被你黑了五百萬,能不找你呀?”程拐提了個問題。

    “哎,你說對了,關鍵問題就在這兒。”帥朗手舞足蹈解釋著自己想明白的事:“……我判斷,這些傢伙在拍賣會上撈了不少錢……先前他們一直勸我入局,說是給一成利潤,說是過五十萬了,看來不假,根本他娘滴不止這麼多……他們如果真撈了不少錢,肯定少不了,隨便hún上幾件假貨炒作起來,都是幾百萬起價……撈了不少是吧?他們接下來會忙著幹什麼?”

    “幹什麼?分錢……”程拐道。

    吧唧一巴掌,帥朗罵著:“就你媽知道錢,逃跑……他們不逃還怎麼著,等著別人現呀?我他媽剛才打電話了,老頭手下一應人等全部消失,水產經營咱們去過了,關門了,鳳儀軒那妞也聯繫不上了,這是騙子標準的程式,錢到手,立馬走……”

    “那你的意思是……”程拐一想,樂了。

    “咱們不應該這樣東躲西藏自己嚇唬自己,員警吧我害怕……一群騙子有什麼害怕的,哥不照樣nong了他們一傢伙,我想呀,他們要不回來,咱們裝個傻,悶聲大財……他們要回來,敢給咱們sī了,咱們跟他幹,不給錢……敢給咱們公了,咱們把錢jiao上去,檢舉舉報,立功受獎……反正怎麼算,都賺了……”帥朗鏗鏘幾句,捋清頭緒了。

    “嗯嗯,真你媽卑鄙……”程拐嘿嘿笑著,點頭了,邊仰著脖子喝邊說了句:“不過我喜歡。”

    “走,回五龍……我估計那些傻b買家現手裡是假貨還得段時間,等他們現又是一堆扯皮沒完沒了,咱們主要得防著要債的找上門……”帥朗道,起身了,絕決地大邁著步子,要tǐng起xiong膛了。

    “嗨嗨嗨……還沒說完呢,分我多少?醜話得說前頭啊,兄弟我鞍前馬後陪你多不容易,我也不多要,要真賺了,給換輛賓士……4系列的……”程拐扔下飲料瓶,追問上來了。

    帥朗一回頭,得意地道:“行,不過是套牌的啊,頂多十萬一輛。”

    “我cao,還要套牌的,再讓jiao警扣走。”程拐道。

    “這你不懂了吧,買新車好幾十萬,保險、稅費、上戶、車位……等等等等,你把錢全jiao足了,就能買七八輛套牌黑車了,我就不信咱就那麼背,開一輛被扣一輛,就扣也划算呀?只是開上一年半載被扣了都划算………你買個新車到年頭不照樣報廢?所以呀,有些事得走偏門,就跟你買教輔資料樣,有東西是人家新華書店專買,你不走盜版,你沒貨不是?是吧?現在這年頭,守法的成本比違法的高啊,從大學出來我他們立志做個好人,立志遵紀守法,結果涅,三天兩頭失業;現在我不遵紀守法了,你看,快成大款了………”帥朗問,擺了一堆理由。

    “嗯,有道理……沒天理。”程拐點點頭,又搖搖頭。

    倆人步行了不遠,攔了輛計程車,直向景區老根據地駛來,好像也確如帥朗所料,除了手裡現在捂著的五百萬有點燙之外,還真沒有其他事生………
mk2257 發表於 2011-5-8 09:44
第41章 設局破局 顧此失彼

    七時一刻,天色已晚,機動車檢測中心增設的崗哨迎來四組外勤歸隊時,已經是晚飯結束的時間。

    兩輛越野、四輛suv、三輛偽裝成貨廂的監控通信車,外加了一輛本田商務車,車一停,嘩嘩拉拉從車裡、貨廂裡跳出來十幾名便衣,解押著反銬著的這位進了樓裡臨時羈押室,嫌疑人一米八五的大個子,嘴角殷著血,不過神情裡有幾分不屑,更增加了幾分剽悍之氣。路過門口時,睥睨的眼光掃了門前迎著的專案組幾位一眼,不屑地撇撇嘴,爾後被同樣如兇神惡煞的外勤低叱著押了進去。

    “怎麼搞成這樣?”沈子昂不悅地問了句上來的續兵,這位同樣大塊頭的續隊長和嫌疑人相比,倒苗條了不少,續隊長有點難色彙報著:“……差點沒抓回來,我們還以為就個騙子,誰知道是個硬茬,差點被他溜了………後來沒辦法鳴槍示警才把他鎮住,因為鳴槍又和許昌公安jiao涉了一番,耽誤了點時間……”

    續兵說著,細細介紹了下抓捕經過,出了許昌實施的抓捕,幾輛車圍堵下,這人棄車逃跑,外勤已經捏慣了軟柿子,只當是嫌疑人聞風喪膽了,幾個人追撲上去就要摁倒,卻不料這位一對四毫不遜色,還傷了一名外勤,言下之意搞成這樣灰頭灰臉實在是情非得已,沈子昂領隊回轉著,沒有再追問下去,好在人追回來了,邊走邊問著:“突審的怎麼樣?怎麼只有個姓名?”

    “什麼也沒說,就說了個名字,問年齡都不吭聲……這裡頭絕對有事,要不牙口不會這麼緊。”續兵答道,沒想到騙子的手下都這麼難對付。

    “車上搜出來什麼東西沒有?”

    “我們的追蹤在他身上……車上有手續,是跨市租來的車,看樣應該是從上海上的岸,有些沿路過路票記錄能說明點問題,這人邪門了,身上聯手機都沒有……不過外勤裡有人聽出他口音應該是東北人,就只有這些東西……”續兵喊著人,把車上搜出來的東西jiao上來了,幾張過路票,一樣追蹤器,是專案組埋伏的,這個弱電信號追蹤器據說能躲過市面上的大部分檢測儀器,卻不料到手幾分鐘就被現,實在是讓沈子昂百思不得其解,看塑膠袋裡的東西,不過零點五毫米,比一張紙厚不了多少,這些都能被現,現在不得不對那個金蟬脫殼的騙子刮目相看了。

    “繼續審,確認身份,把他的指紋、肖像輸進資訊庫,重點查他有沒有案底……”

    沈子昂安排著,續兵應聲去了,拿著幾樣證物回到了指揮室,重重地往會議桌上一扔,兩手叉xiong枯坐著,一會兒問娛樂大世界監控的比對、一會兒催信號車記錄的比對,可難就難在人太多,面部比對的進程太慢,惹得沈子昂不住對下屬一通火,等問著李莉藍付款帳戶的追蹤時,卻得知了這是一個來自中山的公司帳戶,追蹤需要和當地經偵部門聯繫協調,暫無消息。

    這下子,沈子昂一通火沒地了,握拳重重地擂了下桌子,咬牙切齒忿忿了下,寧夏那位同位剛剛勸了句,沈子昂有點氣不自勝地說著:“……為了這次行動,省廳足足準備了兩個多月,知情人提供的古籍我們專門到北京古月軒請人裝裱製作的,這個追蹤器在刑偵領域已經屬於國內領先了……怎麼就可能幾分鐘就被他現?難道他拿到價值八百多萬的古籍,先撕開看裡面?……問題出在哪兒呢?”

    就是啊,問題在哪兒呢?面面相覷的幾位同位默不作聲了,先前這位沈組長處處藏著掖著,沒有把全盤計畫1ù出來,按理說應該是保密工作做得非常之好了,可現在出了事,總不能省廳裡還有內鬼呢?這個假設肯定成立不了,端木界平在中原一帶幾省根本沒有案底,理論上根本不需要防範。

    “先把手頭的事幹好……童政委,外勤這一塊jiao給您了,這個人的身份要儘快查清,現在他是接觸過端木唯一的線索,也是我們最重要的線索……李大姐,帳戶追蹤的事您再催一催,以省廳專案組的名義份傳真電報,加急的………xiao陳,提升網上追逃端木的級別,向11o指揮中心、各市局、分局、派出所布預警,特別是車站、機場、高路,措辭這樣組織,一定要強調此人善於偽裝,很可能現在正準備從中州潛逃,還有,外勤組布最新命令,在abcd四個治安防範區佈防,接到命令隨時要趕赴現場……這個人,不能在我們手裡溜走……”

    沈子昂的思維很清晰,有條理的布著命令,外勤組的負責童輝政委、經偵負責的李莉藍、負責協調以及傳達的省廳工作組來人分別領命,說話著,沈子昂無意識地看到了窗邊一直坐著的方卉婷,正掩著案卷,若有所思,或許是出於關心下屬的考慮,更或許是對這位風華正茂的女警有那麼點傾慕,沈子昂刹住了話題問了句:“xiao方,你想說什麼?”

    “沈組長,我覺得是不是我們的方向錯了……”方卉婷憋了很久,終於很大膽地說了一句。

    一句惹得沈子昂微微不悅,正準備踏步出門的童輝政委微微搖搖頭向方卉婷示意,在這個時候,置疑很不合時宜,不料方卉婷有點初生之犢不怕虎了,乾脆直說著:“我不是說我們追查的方向,這個沒有錯,我是說我們的思維方式……”

    “思維方式?”沈子昂懵了。

    “對,思維方式……在偵破銀行卡詐騙案的時候,其實是一位警外人士提供的資訊,他告訴我們在詐騙和卡源之間存在二道販,這個事我們當時覺得匪夷所思,可後來證實,他是對的……不僅是個二道販,而且是個地下產業鏈,很多事沒有生之前我們說出來都覺得匪夷所思,可事實經常證明,現實總是要過我們想像的能力……”方卉婷款款說著,枯坐了一下午,看到了拍賣會的結束,看到了追捕的失利、看到了一眾同行的懊喪,似乎從中想明白了一些事。

    “那你說說,這個匪夷所思在哪兒?我也覺得匪夷所思,要說幾天甚至幾個xiao時,對方現我們做的手腳倒也說得過去……只用了幾分鐘,這個事恐怕我彙報上去都沒人相信。”沈子昂著牢sao。

    “我覺得我們應該把整件事串起來,不能斷章取義,也許嫌疑人僅僅是這個整體中的一個分支……”方卉婷緩緩道,這個新的思路引得在座員警都豎著耳朵聽,稍稍一頓,沈子昂提示著:“往下說。。”

    “那我就拋磚引yù了……”方卉婷拿著一張紙,那是捋清楚的思路,描述著:

    “我跟著某個人學會了換一種思路思考問題,我是這樣想的,端木是因為英耀篇被you出來的,從以往的案例我們知道他和他的同門師兄弟有過很大的恩怨,甚至於提供英耀篇的那位田二虎的胳膊就是端木砍斷的……這麼深的恩怨,不至於就把端木捅給員警這麼簡單吧?大家別忘了,江相派全門派都是騙子,既然端木水準這麼高,那其他,也比他低不了多少吧?最起碼省廳沒想到價格能被他們抬到825萬吧?”

    “噝……你是說,其實還有貓膩?”童輝神色一凜,想到了。

    “對……肯定有,我們這樣考慮……”方卉婷擺著幾本案卷,模擬解釋著:“比如這一方,是未知方,是尋仇了結恩怨的這些人,一群騙子,他們把端木的情況捅給了我們,我們算一方,然後他們這個棋子和我們合作,共同設計了一個用英耀篇you出端木的辦法……大家想一想,我們不知道英耀篇有這麼大的威力,可反過來想,如果僅僅了結恩怨,他們自己又知道英耀篇的威力,何不自己了結恩怨呢,還要借我們的手?……難道其中不能附加點其他不為人知的企圖?”

    “你是說,我們也上當了。”一位同行質疑道,說上當,語氣很怪異。

    “恐怕不止我們……端木上當了,其實已經進入到我們眼線了,英耀篇不管賣多少錢,現在都在省廳手裡,對做局人可一點好處都沒有,大家再想一想,田二虎舉報堅持要把四件遺物放一起出售,既然一個英耀篇威力就夠大了,又何必畫蛇添足呢?再想想……華辰逸是中州數得上來的富豪,怎麼莫名其妙對英耀篇感興趣……這其中說不通的事太多。”

    方卉婷說著,說得眾人有點mí糊,這其中藤纏麻繞,頭緒太過1uan紛,甚至於連方卉婷也隱隱只是抓到了些靈感而無法詳細敘述,沈子昂聽得愣眼問著:“你是說他們還幹了點別的,我們還沒有察覺?”

    “對,這要是一個一舉數得的連環騙局的話,我們的思維方式就錯了……既然已經把端木jiao給我們了,正常人的思維肯定是作壁上觀,而這位舉報人還搞了個什麼四樣遺物,一步一步把價格抬高了,高到我們不敢相信的程度,這中間足見設計者的巧妙……我們再想想,舉報者可也是個騙子同門呀,萬一他舉報本身就居心不良呢?”方卉婷問。

    一問,一眾皆愣,這倒是真的,現在排查的人裡面,都是騙子,真真假假還真讓人mo不著頭腦。

    眾人無語,方卉婷乾脆四個案卷擺著明說了:“我懷疑拍賣會有問題的原因就在於此,如果有問題,這位設局者應該是一邊和我們合作you出端木;另一邊卻暗渡陳倉,在拍賣物上作手腳,這就是成jiao量放大、數件拍賣物短期之內頻繁換手的原因所在……結果是,you出了端木,而且用我們牽制住端木,讓他不敢有所作為,與此同時,他們可以從容地帶著圈到的錢離場,而我們,眼光都注意在端木身上,等現他們,已經為時晚矣……這樣的話,我們員警、端木、買家、還有拍賣公司,都成了他的棋子……”

    啪啪啪幾聲,方卉婷拍著幾分表示各方的案卷,終於表達清楚了自己的意思,只不過這個意思表達的沈子昂直抹下巴,那幾位是面面相覷,實在不敢相信這位低階的員警語出這麼雷人,或者是不敢相信,連員警也成了算計的棋子。

    “這個……”沈子昂左右看看,幾位他省同行也是一臉驚懼加上幾分不信,狐疑地看著方卉婷問:“那你的意思是……”

    “我覺得應該馬上對所有賣方進行排查,以防出事我們還得亡羊補牢,而且對舉報人田二虎也應該重新詢問……不能因為追蹤一個騙子而放任另一個騙局,萬一這個騙子漏網,我們會遭遇兩頭尷尬的局面,而且我認為,追蹤這個人不能大張旗鼓,他和我們打了十幾年jiao道,彼此太瞭解了,我覺得這種情況下他根本不可能跑路,與其遭遇未知的危險,倒不如在中州找個落腳地藏起來,畢竟我們的警力有限………”方卉婷提著建議。

    沈子昂撇撇嘴,搖搖頭:“你說得對,我們的警力確實有限,不可能分心再管推測中的可能………你說得很好,再等等看,先查實這個嫌疑人的來路再說………”

    沈子昂起身了,招呼著眾人各忙各的,各自離開之後,沈子昂複雜地看了方卉婷一眼,領著幾位外省同行去看預審的進展,指揮部裡只剩下了幾位技偵員和方卉婷、李莉藍,瞅了個空子李莉藍xiao聲勸著方卉婷道著:“xiao方,你今天怎麼了,你這不是給沈組長難堪麼?”

    “有嗎?要是裡面真有問題,再補就來不及了,人早跑了。”方卉婷不悅地道。

    “那不就更給沈組長難堪了,領導都沒看出來,你都看出來了。”李莉藍也來了個反向思維。

    方卉婷一驚,猛地省悟沈子昂最後那一眼複雜中包含著什麼,訕訕無語了,看來面子問題比案子問題更重要幾分,一下子讓頗有興趣的方卉婷很失望了,無聊地整起案卷,手托著腮,胡思1uan想著……

    騙局,其實肯定有騙局,方卉婷回想著帥朗那副既傻且二的競拍樣子,想著最後一局帥朗縮著脖子悄悄溜走的樣子,幾乎不用考慮就知道帥朗肯定現了什麼騙局,甚至於他也是騙局的組成部分,在關鍵的時候腳底抹油………用了一天的時間,看出了點端倪,只不過說出來沒人相信,此時,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侵襲著方卉婷,讓她感覺到很疲倦,說不上來的疲倦………

    …………………………………

    …………………………………

    警笛劃破著城市的夜空,在預警出的時候從上到下都動了,治安立體防範網路的效力還是不容xiao覷的,從娛樂世界捕捉到了半個人像自上而下到了派出所、到了每個巡警的手機上,對這個未說姓名的嫌疑人特徵描繪是:男、四十至四十五歲之間;身高一米六八至一米七二;平頭,口音不詳………

    每每有重大行動,賓館、旅店、桑拿、ktv這些夜生活的場所免不了要有員警光臨了,幾個分局都在重點防範的場所組織了臨檢,不過即便是專案組的也知道,這種雷聲大雨點xiao的作法,對於大海撈針毫無益處……事實也證明了,倒不是沒查到人,按著這個描述查到十幾個人,專案組外勤穿梭似地在城市辨識,結果……無一ěn合。

    此時,此刻……徐鳳飛放下繡金絲的簾子,掩上了窗戶,窗外不遠的街面正有一輛警車鳴著笛馳過,每每這樣的警笛聲,總會讓她心悸,好在身處的森林半島別墅區,兩個月前來中州時已經租下了,根本沒有員警前來打擾。這次回鄉很辛苦,不乘飛機、不乘汽車,每次都是從擠攘的火車上來去的,都是端木安排著,越人多的地方越安全,也越不容易留下痕跡,對於那幾位同是江相出身的同門,端木還是有幾分忌憚的……比如此時,徐鳳飛回過頭時,正看到了端木蹙著眉思考的樣子,連他也陷進來了,要不是預先安排藏身之所,現在恐怕還真有點惶然不知所終……這地方嘛,徐鳳飛觀察了很長時間,還是蠻不錯了,員警不會隨便進入非富即貴的高檔別墅區排查的。

    “不用看了,員警不會來這兒查的……我們明天天亮時換地方就行了……”端木把筆記本拔拉過一邊,長歎了一口氣,一歎氣,徐鳳飛知道他有所現,踱步上來,款款地坐到了端木對面,笑著問:“平,看樣你看出什麼來了。”

    “老傢伙這手玩得漂亮,連員警也玩了一把。”端木歎了口氣說著,很有點讚賞。

    “玩了員警一把?”徐鳳飛不解了。

    “你看……”端木解釋著:“所謂當局則mí,旁觀者清,你從旁觀的角度看這次拍賣……第二天,成jiao量放大到兩天總和一倍,而且給出的這幾樣東西,你仔細查一下拍賣會提供的資料,這尊將軍璽,四年之內有三次拍賣,都留有記錄……還有這卷浴女圖,去年一年兩次易手……還有標注68號的拍賣物品,紫檀珠匣,三年內四次競拍,都是節節攀升,光這三樣東西就一千五百六十五萬成jiao價……你想想,要是這裡面做點手腳,那得賺多少?”

    “你是說,你們同門在拍賣會上圈錢?”徐鳳飛嚇了一跳。

    “當然,都是騙子,不騙點幹什麼去?他們就靠這個吃飯呢。”端木有點不以為然說著。

    “那……那咱們也不是唯一受騙的了?”徐鳳飛哭笑不得了。

    “當然……你看啊,老頭這兒幹的,從出獄就開始,hua幾年功夫慢慢設這個局,等一切水到渠成,一邊佈置抬價圈錢,一邊把我捅給員警……等實施的時候雙管齊下,既you出了我,又圈走了買家的錢……然後員警現了我,因為案底,肯定注意力全部放在我這兒了,所以我就被困住手腳無法動彈,他們可以堂而皇之帶著錢離開……”

    “那…那他為什麼還留個破綻讓你看出來。”徐鳳飛不解地問。

    “這就是老派人物的風範了,江湖人的事江湖解決,我要看不出來,那是學藝不精怨不著誰,算我倒楣;可我要看出來,他就給我們機會,那不是放我一馬,是留著我,他親手來解決……騙子的江湖向來如此,從不狹路相逢,只看道行高低……我想他肯定沒走,不把我解決了,他閉不了眼……”端木說著,很平和。

    “那這樣的話,他這把可玩得不xiao,圈走錢,困住我們、涮了員警,幾件事一起幹了。”徐鳳飛有點驚訝,對於端木的那幾位同門深有體會,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對,就是這個意思,這些錢足夠他安排後事了……咱們遠端cao控還是有問題,你的人查到的什麼吳清治死亡已經安葬,純粹也是個障眼法,我早該想到的……”端木道。

    “哪咱們怎麼辦?”徐鳳飛道。

    “見招拆招、見局破局,江相派入門練的就是一雙利眼,能看穿他的局就不愁沒破法………這樣,你通知咱們海外的人,把這份買家資料傳過去,讓他們挨個聯繫買家,告訴所有買家,他們手裡競拍到的古玩是膺品,再有錢的被這麼騙一把他也受不了,回頭找上門來,員警就有事幹了,最好能把老傢伙的徒子徒孫挖出幾個來………在這兒我不方便出面,你沒有案卷,你可以自由活動,把咱們在中州合作的幾拔聚起來,給他們找點事幹……”端木道,很條理的說著方法。

    “什麼事,很重要嗎?這些人可都不乾淨,前段時候打擊得緊,都藏著呢。”徐鳳飛提醒道。

    “沒事,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告訴他們,一百萬,買這個人……”端木掏著pda,上面一張照片,很年輕,也很帥氣,不過徐鳳飛不認識,看了半天有點面熟,就聽端木解釋著:“他叫吳奇剛……吳蔭佑的sī生子,他當年因為這事差點被村裡人砸死,後來那個和他通jian的女人嫁給個遠村的老光棍,沒過幾年就死了,留下這麼個遺腹子,這是老二吳蔭佑的軟肋,抓住他,順藤找到老傢伙究竟在什麼地方……”

    “還有幾個人很可疑……你讓下面人查查。”端木重播著提取到的錄影,是競拍場面,就聽端木道著:“27號、34號、56號,三個買家,這其中,肯定有人和老頭有聯繫……說不定就是老頭安cha的托,重點這個人,把所有真貨高價買走,把英耀篇一口抬到五百萬的56號……”

    徐鳳飛翻著買家記錄,密密碼碼的菲頁很快找到了:

    56號買家,帥朗。
mk2257 發表於 2011-5-8 09:45
第42章 賊喊捉賊 誰是誰非

    《青年時報》報導:上半年國內藝術品市場成jiao額逾488億……

    《理財指南》報導,藝術品信託產品存在三大風險,主要在於國內市場尚無藝術品價值評估的統一標準體系,目前藝術品價格評估只能依靠所謂的專家和大機構,人為主觀xìng較大,導致藝術品市場1uan象叢生………現行法規下制假的懲罰力度低,市場也不規範,這使當前的藝術品市場魚目hún珠、真假難辨。雖然目前有很多機構提供藝術品的鑒別服務,但其權威xìng常受到質疑,這就使得中國書畫、古玩等等藝術品在國際市場銷售不暢,價格不高。

    中新網報導:浙大藝術品研修班學員“爆棚”,藝術品投資熱捧紅“專業教育”,4萬元上24天課不嫌貴。

    新加坡聯合早報網報導:大6藝術品市場假貨充斥,天價古籍經權威鑒定為偽造……

    這一剛,讓躺在netg上的端木欠了欠身子,靠靠枕頭,下意識地翻看這個夾在非法收yao轉戰網路、成品油走sī以及民間借貸風bo之中的新聞………報導稱華裔投資商歸國,以825萬購置的天價古籍經鑒定為偽作,並稱在中州秋季拍賣會上售出的大部分藏品俱為膺品,有消息透1ù,在國內藝術品造假已經成一個龐大的地下產業鏈,其實尤以以造假享譽國外內的中州為甚……圖文並茂,所謂《英耀篇》古籍,實為石棉壓制紙張,殘墨仿寫;所謂經專家以及權威機構鑒定明代將軍璽,實為高分聚分物,行文懷疑造假、專家鑒定機構以及拍賣行共同羅織藏品歷史,欺瞞買家………

    一頁一頁翻下去,端木的臉上浮著一種戲謔的笑容,就像當年看到師爸煞有介事的給人看相算命,算得對方深信不疑那種暗笑,作為旁觀者,總是有那種智商上的優勢,從森林半島別墅移居出來,已經經過一天一夜的反炒作了,效果……好像應該出現了,是不是今天呢?端木看著筆記本標注的時間,9月2o日7時15分,在揣度著,是不是該催催各方的消息了。

    “平……”一聲慵懶的聲音從身側響起,徐鳳飛翻了個身,修長的yù臂環上來,散1uan的長、朦朧的睡眼,溫潤的yù體靠了靠問著:“醒得這麼早?失眠好點了沒有。”

    “呵呵……老mao病了,那有那麼容易好,不過昨天晚上我睡得tǐng香。”端木難得地開了個句玩笑,讓徐鳳飛微微感動著,又抱得緊了緊,回頭掃了眼電腦,輕聲說著:“……消息都放出去了,還hua了不少錢,不過這東西好像用處不大,拍賣是一種特殊買賣關係,和一般的買賣合同有本質區別,現在‘拍賣不保真’已成了行規,咱們這次可被騙得不輕,看樣連說理的地方都沒有了……”

    “呵呵……就和咱們一起走的時候一樣,掃走老傢伙名下的錢,他坐牢,咱們逍遙,呵呵,一報還一報。”端木的心情大好之下,攬著徐鳳飛,倆個人從無夫妻之名,卻是十數年的夫妻之實,不沉緬女色的端木這個xìng子對於徐鳳飛似乎也是一種最大的安慰,笑著端木說道:“你那麼相信法律呀?老傢伙沒沾黑錢蹲了十年,咱們黑了錢逍遙法外,不就說明很多問題嗎……法律在上位者眼中是個權柄,要是財富者眼中,頂多是個笑柄……”

    “那咱們怎麼辦?好像效果並不明顯,就被騙者都未必吭聲,他們還等著坑下一個人呢……”徐鳳飛道。

    “那也未必,擊鼓傳hua,總有鼓停hua落的時候,山重水複也要有水落山顯的時候……天下沒有天衣無縫的騙局,總有被戳穿的時候,我這位師爸呀,是不出聲則已,一出手肯定是石破天驚,這次拍賣成jiao總額四點七七億,我懷疑他塞進去的假貨最少要有兩三成……昨天那位39號買家,華辰逸,汽貿的老總,居然和師爸穿一條kù子,恰恰這位夫人又是畫廓出身,我現在有點懷疑,他根本不是買家,而是賣家……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我記得我們師兄弟幾個在一起時,師爸經常給我擺騙局讓我們戳,讓我們反向分析手法,看來這次得實戰了……”端木饒有興趣的說著,好像興趣不在事中,而在事外。

    徐鳳飛卻是沒有打擾端木的這份興致,對於抱著這位很瞭解,男人所好無非酒色財權,而這位那一種都不是,而是好騙,對於他,騙是一種藝術,每每在收羅到聳人聽聞的騙局時總會讓他興奮上一陣子,可恰恰在這個身邊,徐鳳飛卻感覺不到他在騙人……總覺得他並沒有幹什麼事,但卻一直有前仆後繼的人在上他的當。

    端木稍停的功夫,徐鳳飛睡意已消,只是像往常一樣提醒了句,xiao心沒壞處,望著簾遮的窗外,陽光已起,端木扣上了電腦隨意地問著:“閆律師的航班幾點到……”

    “八點四十五。”

    “安排個接機的,你不要出面。”

    “已經安排好了。”

    “那就好,讓他們找拍賣行jiao涉,jiao涉肯定不成;然後讓報案,報案肯定無果;再然後讓他們起訴,起訴肯定要被駁回……最好找當地媒體聲討一下,動靜越大越好、越大我們就越安全……”

    端木說了一番自相矛盾的話,邊穿著衣服,起身到了窗前,拉開了簾子,耀眼的陽光撲面進來,讓他微微眯眼,再回頭時看著徐鳳光披著被子坐在netg上,臉上泛著疑問,笑著問:“你是不是覺得我一直在做無用功?”

    徐鳳飛笑著點點頭,抿著嘴笑著,臉蛋上還餘著兩個淺淺的酒窩,神情裡還韻著一夜風流後的愜意,相視而笑間,端木很沉穩地解釋著:

    “如果這事捅大了,真有上當的坐不住了一聲來聲援的,說不定會讓形勢逆轉,能不能把視線轉移到幕後推手身上我說不定,不過我能肯定的是,《英耀篇》再出現,一定會有人依然這東西出現的時間軸認為,我已經不在中州了……”

    ……………………………………

    ……………………………………

    九時整,在機場接機的桑雅的終於看到了和手機螢幕上照片ěn合的面部,一位身著半袖襯衫,明顯不知道北方比南方的涼的男子,是三四個人一起來的,桑雅迎上去問了句,確認身份,把準備好的資料夾資料遞上來,領著幾位出機場。

    車備好了、兩輛雪佛蘭,分乘上車,帶頭的那位閆姓律師知道這位美女是委託人的助理,cao著有點蹙腳的普通話巴結了幾句,桑雅把一列地址、人名、細節一一jiao待,那位律師細細地翻閱著,爾後是開了木盒,兩手掂出那份價值825萬的古籍,很驚詫地道:“哇,這個事可不太好辦……陳助理,怨我冒昧啊,即便起訴能打贏官司的概率幾乎為零,您這可是hua冤枉錢。”

    “咦,你們當律師的什麼時候有良心了?呵呵……沒關係,我們老闆不差錢。她只希望你們把事情鬧大,jiao涉、報案、起訴、聲討,那是一樣都不能少,就當hua錢買個說法……總不能讓他們騙了我們老闆,還當沒事人吧?”桑雅道,不介意給這位長相有點猥瑣的律師拋個媚眼,既有美女青睞,又有報酬落袋,這位元律師放起一堆資料,雙手叉xiong,很專業地道了句:

    “放心,陳女士,我理解,誰騙我們的委託人,我們一定把他搞臭,給您出這口惡氣。”

    桑雅笑了,笑著轉過身來,指示著來人要去的地址,剛進中州市就下了車,剩下的事,就jiao給這些人去辦了。

    九時四十分,閆律師四人一行在富貿大廈下車,同樣的幾位都是律師同行,兩個帶頭,兩個助理,下車一碰頭,各自點頭,車上電話已經商議了大概,準備從拍賣前期的廣告上做文章,不保真法律師認可對吧?那你前期虛假宣傳,誇大其辭總有問題吧,明顯是誤導……或者能查到拍賣行和造假委託人有貓膩那就更好辦了,幾位邊商量邊往樓裡走著,卻不料剛出電梯,著實給嚇了一傢伙。

    秋季拍賣已經結束兩天了,佳士得拍賣行卻是比拍賣時候還熱鬧,走廊裡,拍賣大廳裡,負責人的辦公室裡,處處攘搡著人,不少人扯著拍賣行的人質問,問得最多的一句話是:你們劉老闆躲那兒去了,讓他出來見我們………

    出事了?還有人來得更早……閆律師和同行幾位略略看過,乾脆坐到了拍賣大廳裡,剛落坐,居然有扛著攝像和相機的竄進來了,保安剛要攔,不料犯了眾怒了,眾人拉扯著保安:沒問題怕什麼採訪?明顯你們參與做假了……叫嚷著把保安拉扯過一邊,記者和攝像一進門,轟然一片哄了上來……

    “根本就沒真貨,十幾塊的瓷盤冒充官窯的……”

    “這就是造假窩點,不給退錢我們就不走了……”

    “你們報案沒有,我到分局報案,分局不管……不能便宜了他們,騙人還合法了怎麼地?”

    “網上已經傳開了啊,那將軍璽是他樹脂壓的,根本他媽達.芬奇家俱騙人一樣啊,兩千萬的家俱用的是壓縮板,這事要沒人管,咱們砸了丫tǐng的……”

    “…………”

    不少男男女女哄在記者身邊,你一言我一語,俱是血淚聲討,好幾十萬甚至上百的萬收藏品回頭一鑒定就是假貨,而且假得離譜,現在甭說國內,國外都知道中州秋季拍賣大騙局了,不但騙本地人、騙外地人,連華僑也不放過,像這樣無良商人,該拉出來遊街示眾,就錢要不回來,唾沫也得吐他幾口……正聲討著,有人喊:“華總來了……華總也上當了。”

    不光華總來了,來了數人記者一瞧都是名流中人,汽貿的老總,飲業的老總,還有中州國際畫廊的經營商,幾人剛一進門,記者追上來,華辰逸貌似已經氣得臉色煞白,手指揮舞著指著拍賣席道著:“……太不像話了,堂而皇之地在這兒騙人……我明明買的宋代的孩兒瓷,回頭一鑒定,什麼宋代,是當代的……2ooo年以後生產的,這太滑天下之大稽了,錢我賠得起,百把十萬,可這人我丟不起……各位,我想大家的心思和我一樣吧,這點錢咱不在乎,可這事辦得有點太坑人了吧?他們拍賣不保真,可以,我們認栽………那大家看這個……”

    說話著,亮著拍賣前佳士得的拍賣廣告,華辰逸把銅版紙甩得怦怦直響,對著記者的鏡頭很生氣地指責著:“這是佳士得的廣告吧?這上面明明的標的是宋代孩兒瓷……這麼大幅的廣告就下面一行xiao字,聲明不負責,玩人呢是不是?……那鑒定書呢,我回頭找鑒定中心,連這封鑒定書也是假的………現在,拍賣行的經理劉義明已經不明去向,這充分說明,根本不是什麼拍賣保真不保真的問題,根本就是一個騙局……”

    “對,騙局,騙局……揪出騙子。”

    “讓他們賠償……賠償……”

    “賠償…賠償…”

    群情jī憤中,拍賣行的保安看著形勢不對,沿著牆根都溜了,工作人員脫了外套,趁著人1uan,6續溜走了現場,昨天還是幾個人來jiao涉,卻不料今天來了這麼多人,看樣真要出事了。

    閆律師幾位面面相覷,xiao聲jiao換著意見,這不多大一會兒,又多擠來了不少人,粗粗一看足有上百人了,想了想,這才拔著電話xiao聲說著:“徐經理,事情比你預料得順利啊,拍賣行這兒已經1uan了……你最好來看看……”

    打完了電話,叫著同行起身,對於善於縝密思考的律師來講,這種1uan場最好不好涉及,容易出事,剛剛擠出大廳,就聽到了警笛的嗚嗚聲響,等在電梯門開時,已經七八位員警從電梯裡沖出來了……

    有人報警了,買家報案沒人管,可賣家報警有人鬧事,還真有人管………

    後面生了什麼閆律師沒有在意,只循著委託人的指示到惠民區公安分局報案,都是幾位中山市來的律師,分局不敢怠慢,含糊其詞給了個回復,我們一定儘快立案偵察,儘快給您回復……

    打走了,這還是措辭稍有改變,昨天來的幾位直接是:假貨呀?找消協吧,我們管不了。

    中午,按排程,閆律師一行起草的訴狀直接到了惠民區人民法院,要告佳士得拍賣公司,要求撤銷買賣合同,退還拍賣款、傭金……在這裡,幾方起訴的又碰了個照面,立案大廳裡有數位法官同一樣收到了訴狀,居然有十二起都是狀告佳士得拍賣公司的。

    …………………………………

    …………………………………

    “帥朗,快……看電視……”

    “我這兒沒電視……”

    “哦,對了,那你等著……”

    帥朗放電話,新號碼,只和程拐聯繫過,看看時間,卻是已經下午六點多了,中午糊裡糊塗睡下,這天都快黑了,起身了,下了閣樓,和房東嬸打著招呼,住的地方是老皮租下的,為了安置今年在景區跑生意扛飲料的幫工,租了村裡不少閒置的房子,這一間卻是村高處間二層老式木樓,從樓頂能看到路面。

    洗了把臉,門口等了一會兒,程拐駕著破車呼嘯來了,嘎聲刹停,急匆匆地叫著帥朗上車,一上車,呼聲開出去老遠,看看路左右無人這才喜色一臉地把知道的事說了說,這兩天心神不寧,帥朗也只能靠程拐打探點消息了,一聽拍賣行鬧事,差點砸打起來,再一聽都上電視了,說是有數十家買家聲討拍賣行,區分局出動五十餘名警力才維持住了秩序,傳得tǐng玄乎,說是拍賣行劉老闆卷了四個億溜了……這年頭不讓大家這麼想都不成,高官貪污了,溜!富商欠貸了,溜!老闆欠薪了,溜!這拍賣行卷到錢了,當然也是一個方向,溜!

    “1uan就1uan了,你高興什麼?”帥朗詫異地問,一時沒想清楚。

    “當然高興了,騙子一溜、拍賣行的再一溜,那五百萬就成咱們的了……”程拐樂了,咧著嘴,呲著牙,眯著眼,仿佛五百萬成自己的了,一笑還想起個事來,掏著手機:“我錄了一截,我聽說他們都去告拍賣行去了……”

    帥朗狐疑地接過來,卻是地方台播報的一條短訊,說是佳士得拍賣行涉嫌拍賣膺品,被數十家買家聲討到了門上,目前拍賣行未就此事做出解釋,不過惠民區公安分局及時到場維持秩序,安撫買家,區政fǔ言人採訪時就此事表意見:一定責成相關部門儘快妥善處理此事………

    從來不看新聞的人對新聞很敏感,帥朗第一眼就看出來了,區政fǔ肯定不管這事,分局肯定怕釀成其他事,而買家……卻像在故意鬧事。想了半天這其中的事,狐疑地說著:“不對呀?那有這麼快?我想怎麼著也得半月二十天才有結果。”

    “快也不對了?”程拐不解了。

    “不光快不對……連這事出得也不對,古玩這東西特殊呀,一不xiao心買了假貨,有兩種情況,第一種是打掉牙往肚裡咽,怕丟人不好意思吭聲……你以為都懂呀?一多半是錢沒地方扔的傻b。”

    “第二種呢?”

    “第二種還是不吭聲,拿假的當真的賣,找個比他還傻的傻b,再坑別人去唄,我昨天看了,現在各拍賣行光齊的石的畫流傳的有幾十萬件,其實大家都知道,沒真貨……但大家都說,自己的是真貨……賺錢就是這麼賺的,明白人坑糊塗人、有錢的坑沒錢的、錢多的坑錢少的……哇哇哇,這是誰呀?”

    帥朗大言不慚擺活著自己的生意經,第二次翻看程拐拍的新聞時,有點大驚失色了,一暫停,一放大,模模糊糊看像熟人,看了半天這才奇也怪哉地喊著:“不會吧?名人也上當了。”

    “哦……對,好幾個名人上當了,帶頭的就是這位華辰逸,汽貿老總,採訪的就是他,你不會不知道華老闆吧?中州汽貿第一人呀?”.

    “我當然知道,我還認識他老婆呢……”帥朗一把扔給程拐手機。

    程拐不屑了:“吹吧你,人家老婆是你能看到的……嗨,你怎麼了……”

    “沒怎麼……我有點覺得像賊喊捉賊了,華辰逸和老頭穿一條kù子是肯定的,他應該知道點事,可他現在為什麼反過來要倒戈戳局呢……嗯,我明白了,說不定這傢伙是一手買、一手賣,賺了錢回頭還喊自己受害,他老婆就是經營畫廊,沒准數他家膺品最多……”

    帥朗來了個奇思妙想,不過無法證明,不但無法證明,而且聽得程拐大眼瞪xiao眼,回頭再看時,帥朗催著程拐:“傻看什麼,高深的騙局是你這種jian商看不懂的……這事正在朝有利於咱們的方向展,能把拍賣行鬧塌鍋了,我也是受害者,嘿嘿,這是好事……走走,餓死了,這兩天嚇得老子都吃不好,到城裡找家店吃去……汽鍋jī不錯,環東路那片。”

    說話著,催著上路,車影消失在夜色中……

    ……………………………

    ……………………………

    不僅僅是帥朗覺得在向有利於自己的方向展,當閆律師住下和委託人徐老闆通過話之後,徐鳳飛把消息帶給端木,同樣讓端木和徐鳳飛覺得也在向有利於自身的方向展,就即便鬧不出結果,水肯定攪渾了,攪得越渾,自己就越安全。

    唯一覺得形勢不利的,恐怕就剩下依然毫無進展的專案組了。

    連續數日的排查無果,這一日同樣是天黑時分幾輛外勤的suv車駛進大院,從惠民區分局和法院一路回來的續兵快步走著,手裡正拿著報案和起訴資料的副本,無意的得到的,下午關注了下拍賣行的事情進展,專案辟出專人收羅了下週邊資料,卻不料現了《英耀篇》的蹤跡,進門就遇到了迎接的沈組長,續兵xiao聲彙報著:“……是上午十一點接待的報案,身份是中山來的律師,他們委託人姓徐,叫徐麗雅,在中山經營一家風險投資公司,新加坡籍,據說他們是專程從中山趕來jiao涉,不過沒什麼結果,已經向區法院提起訴訟了……”

    “東西呢?”

    “在那幾個律師手裡。要不我們再跑一趟。”

    “不用,現在這事很敏感,外面傳得沸沸揚揚,怎麼處理還沒個定論,已經捅到省廳了……沒想到啊,能出這麼大動靜,奇怪了……”

    接手看著,影印本無從辨識真假,不過提供的jiao易和轉帳資料應該錯不了,確實給付了佳士得拍賣行825萬,邊看邊進了指揮部,省外的同行已經休息去了,如果案子再糾結,恐怕得先把這位外省同行送走,會議室裡只剩下了技偵一位,經偵一位,和從進來就一天到晚抱著案卷看著方卉婷。

    覺得能跟進的目標丟了、覺得已經丟的餌又回來了、覺得立於不敗之地的拍賣行1uan了、覺得不可能浮出水面的騙局現在快被扯出來了,一切好像正應了方卉婷那句匪夷所思的判斷,現實恐怕真的要過人的想像力,沈子昂帶著幾分驚訝、幾分詫異、幾分欣賞的複雜眼光看著方卉婷………而方卉婷像是賭氣似的瞟了一眼,默不作聲地起身,合上案卷,叫著李莉藍,要離開指揮部,被囿於這個方寸之地,除了吃飯就是對著電腦、案卷工作,時間一長,人都覺得麻木了,有時候連飯時也忘了。

    “xiao方,等等……”沈子昂喊了聲,剛要出門的方卉婷回過頭來,保持著矜持看著沈子昂,沒吭聲,沈子昂笑著道:“對於你的不幸言中,難道不想說點什麼?”

    “我說出來恐怕沒人相信。”方卉婷道。

    “不不不……我一直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這不應驗了,而且我們作為一個團隊,最需要的是聽到不同聲音,最需要的是團夥精神,對於先前的忽視,我道歉。”沈子昂謙虛了句,續兵詫異地看看倆人,有點不解。方卉婷稍有得意,口氣更大了,回頭道:“我要說出來,我怕你還是不會相信。”

    “說來聽聽,現在1uan成一團麻了,省廳的意思是先放放、先晾晾,可咱們等不及呀。”沈子昂道,有點無從下手的感覺,要是真下不了手,沒有消息來源還是這樣沒頭蒼蠅1uan撞,那就不用動手了,省廳會很快撤掉這個專案組另謀他途。

    “那我要說,現在還是一個騙局,您相信嗎?”方卉婷雷語又來。

    噝聲四起,沈子昂、續兵、李莉藍還有那位技偵姑娘,都瞪著愕然的眼光,看外星人一般看著方卉婷,閑坐了兩天,一聲不吭,卻不料開口又是一鳴驚人………
mk2257 發表於 2011-5-8 09:46
第43章 賊喊捉賊 誰是誰非

    又是個騙局!?方卉婷一句還真把大家搞懵,不懵不行呀,這些天接觸的嫌疑人涉嫌的是詐騙、舉報人好像也是騙子。一個拍賣,好像也像個騙局,現在倒能接受拍賣以假充真、以次充好的事了,但要說在這層層騙局之後還是騙局,就讓大家理解不了了。沈子昂愣著,即便是以他刑偵思維鍾煉的大腦,也轉不回這個彎來,剩下的那幾位早轉暈了。

    “算了,我還別開口,免得惹大家笑話。”方卉婷轉身要走,看到了大家眼中的那種不信任。

    沈子昂示意的續兵一眼,這位大個子立時起身攔著:“喂喂,xiao方,咱們可一個戰壕裡的,你學過心理學,來給我掃掃盲,李姐,關上門,咱們在座的可都是自家人……”

    客氣地邀著,把方卉婷攔下了,李莉藍關上門回過身來,這會倒不介意讓不讓領導難堪的事了,詫異地問著方卉婷:“咦?xiao方,你這xiao腦瓜是怎麼長的?你說有問題,還真出了問題,你說外勤逮不著端木,還真漏網了……怎麼到現在,除了拍賣會上的貓膩,還有問題?”

    “當然有。”

    方卉婷抱著那摞週邊資料,一翻,往大家面前一放,解釋著:“我看了下今天匯總上來的報案資料的詢問筆錄,十二起報案除了中山來的幾位,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是當地人……叫得最響的是汽貿老總華辰逸,據說他hua124萬買了個宋代孩兒瓷枕,經鑒定是膺品,其他的也都hua了十幾萬、幾十萬不等……這裡面除了中山這幾位報案的,還有一個共同點大家現了沒有……”

    沒看出來,續兵是個粗線條的,看沈子昂,沈子昂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李莉藍催著方卉婷,倒來興趣了。方卉婷一指數字:“在這兒,金額。”

    “金額?金額有問題嗎?這些都成jiao記錄。”李莉藍詫異道。

    “是啊,怎麼成jiao的這些假的都是xiao額,最多不過124萬;還都是中州當地人,還恰好這些人都去拍賣行鬧事了……那些數百萬、上千萬的買家那兒去了?”方卉婷問。

    “在外地呀,沒趕過來吧,要不不好意思出面。”續兵道。

    “是啊,怎麼是不騙外地人,還專騙中州本地人?說句不好聽話,佳士得是不想在中州hún了?”方卉婷問,聲調很怪。

    “那要不他們大額成jiao的不是膺品?”李莉藍置疑了句。

    “是啊,上千萬幾百萬大額,怎麼都賣給外地人了?”方卉婷又來一句,眼神促狹,聲調更怪。

    一怪,味道出來了,沈子昂愣著眼,接近恍然大悟了,遠遠坐著那名xiao技偵喊了句:“合夥坑外地人?”

    續兵哧聲笑了,一笑都笑了,合夥宰生這是各地的地方特色,中州尤以為盛。

    方卉婷點點頭:“我覺得應該是這樣,不過僅限於判斷啊………俗話說人來瘋人來瘋,把人都整瘋了,錢就好掙了,我假設這些人都是托,一哄而上搶購,把氣氛襯托起來,忽悠得不明就理的人掏腰包,誰掏宰誰………為了把托當得更像一點,回頭這些當托的也買了假貨,再以受害者的面目出現,要是真把拍賣行的轟走,那事可就永沉湖底了,外地買家回過神來,恐怕連個訴苦的地方都沒有了。”

    “呵呵……有道理,這辦法好。坑得徹底。”續兵豎著大拇指誇了個。

    李莉藍這位老大姐倒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度,有點不相信道著:“不至於吧?這不成賊喊捉賊了?”

    “對,就是賊喊捉賊。”方卉婷接著道:“不信你們從頭再查查,鬧得最凶的,應該是叫價叫得最凶,別人我不知道,反正我記得這位華老總很清楚,浴女圖叫價他起頭最凶,不過上了一千萬他就停了……還有個事你們肯定感興趣,華總夫人就是咱們市風情大型畫廊的經營者……前天的分析還有漏dong,看來買家還得分成兩拔,一拔是真正的買家……另一拔,是托。”

    咦?更有意思了,幾位詫異地的盯著方卉婷,那潛臺詞快說出來了,好像是留著沈子昂說的,沈子昂半晌才愕然問著:“你是說,有個幕後推手cao縱拍賣,一手買、一手賣。”

    “對,我們是棋子,拍賣行也是棋子、不明真相的買家受害、我們要抓的騙子也受害了。”方卉婷揭底了。

    恍然大悟間,從種種跡像已經覺得這次分析很可信了,沈子昂思忖了片刻置疑道:“還有個不合理的地方,他們為什麼要站出來呢,當然,嚇跑拍賣行的是個理由……可要是藏著捂著,豈不是更好拖延更長時間?兩相權衡,我好像覺得這是處敗筆……對了,最新情況大家知道一下,持著英耀篇回來的幾位律師是中山市法務律師事務所的人員,他們的委託人叫徐麗雅,在中山經營一家風險投資公司,這其中會有什麼聯繫呢?從表像上看,端木很可能已經脫逃,回頭再攪和一下……也許他也看出這個騙局來了,是不是想把咱們的視線引回到這個幕後推手上呢?”

    同樣非常合理,隱隱地讓人覺得員警已經成了這件江湖恩怨雙方都利用的棋子,續兵拍著桌子罵了句什麼,方卉婷卻是搖搖頭,奇怪地說了句:“我覺得這件事棋高一籌的好像不是端木界平,既然推手不遮不掩捅出來,那就應該有他捅出來比捂著好的理由………沈組長,我要求和續兵隊長一起出外勤,請您批准。”

    “這個……女同志不方便吧,咱們的外勤都用的是刑警和特警挑出來的精英,萬一有什麼意外,我可擔不起責任。”

    沈子昂立時回絕了,續兵倒覺得很有面子,不過也勸著方卉婷,畢竟外勤太過辛苦,不是一個女孩子受得了的,方卉婷卻是不為所動,很暗示地說著:

    “沈組長,如果一無所獲,這個責任也不xiao……再說有這麼多外勤保護,會有什麼意外……我覺得我們一直在被牽著鼻子走,為什麼不換換思路呢,主動一點,比如可以查一查舉報人,說不定他知道點什麼;比如可以查查拍賣委託方這條線,說不定這中間會有點什麼和嫌疑人相關的事,其實這兩夥騙子是同路,彼此非常瞭解,只要揪住其中一夥,說不定就能找到另一夥的蹤跡;拍賣結束已經快四十八xiao時了,再沒有端木的消息,是不是連這個專案組也快撤了?”

    幾句都敲到了沈子昂的心坎上,很有說服力的話,沈子昂看看續兵,續兵點點頭,跟著沈子昂也點著頭:“好吧,死馬當活馬醫,范主任一組查委託人資料,你和續隊一組再查查這位田二虎,童政委帶另一組機動,誰那兒有現就支援誰………”

    說罷,有點無奈地起身,背後,方卉婷笑了。

    十分鐘後,續兵一組隊員裡多了這麼一位,剛出專案組,坐副駕上的方卉婷回頭問著續兵道:“續隊,能提個要求麼?”

    “沒問題……我現在歸你指揮。”續兵開著玩笑。

    “那……我想先回去看看我爸媽,好幾天了,他們沒准擔心成什麼樣子呢?”方卉婷囁嚅地提了個有點很不合時宜的要求。

    續兵一愣,有點想茬,還以為這姑娘請纓外勤是急於建功,沒料到是想家,笑了笑,壓著聲音道:“出保密考慮這個要求不能同意……不過,車可以在你家門口檢修二十分鐘,你自由活動怎麼樣?”

    方卉婷笑了笑,重重點了點………

    …………………………………

    …………………………………

    “帥朗,看看看個逑呀?酒都喝不痛快……”

    程拐抹了油嘴,叫著帥朗,倆人一個專心致志的啃著jī爪,一個心不在焉啃著jītuǐ。帥朗此時恐怕是心有所系,拿著份當天的報紙的翻來覆去地看著,報紙都早被搓得油污一片、酒水四濺,拿起來放下、放下再拿起來,n次以後,程拐看不過眼了。

    “一會兒開車呢,都喝多了誰開呀?別喝了……”帥朗道著,挾著一大塊jī塊放到碗裡,好像此時胃口剛開,大嚼著的功夫,程拐也不傻,一瞧這架勢,xiao聲問:“看出點什麼來了?”

    “沒看出什麼來,資料太少,來的各方人也沒看全。”帥朗胡1uan應付了句。

    “不對吧,我怎麼覺得你像看出點什麼來了?”程拐不相信了。

    “能有什麼呀?還不合夥坑人的事,莊家找上幾個托,合夥抬價,沒抬起來就自己買回來,要抬起來就坑一把……現在我是有點nong不清是不是拍賣行也摻合進這事裡了……要是拍賣行和莊家合夥坑買家,那這把就玩得漂亮了。”帥朗道。

    “不能吧?這套路怎麼玩的,我怎麼沒看出來?”程拐一聽,來勁了,拿著那份報紙,不過一份秋季拍賣出現大量膺品,買家聯名上告佳士得拍賣行的新聞。想了想,沒想通其中的關竅,又問上帥朗了,帥朗此時吃得滿嘴流油,含hún地說著:

    “敢拍敢賣都是人精,買的永遠沒有賣得精,這麼多假貨湧進來,拍賣行要一點都不知道,純粹是胡扯,大部分時候拍賣行就知道也裝傻………比如咱們倆,你是莊家,我是拍賣行的,咱們聯手了,你給我使勁上假貨,我也不吭聲,咱倆騙幾個算一個,然後坐地分贓,出了事涅,你這個莊家只要一溜,我拍賣行的無所謂呀,法律就規定我拍賣不保真,也就是說我賣假貨也是合法滴,誰還不能把我怎麼著……誰不服,誰去告,將來就即便依法一判,駁回上訴……”

    “對呀?這辦法好啊。”程拐樂了,不過一想又有點懷疑:“不對呀?這怎麼才過了兩天就出事了。肯定麻煩不xiao。”

    “你懂個屁呀?這沒准就是他們自己給自己找事,nong上一夥人裝腔作勢一告,法院一拖,還沒准拖到什麼時候涅,判的結果已明,搞得後來被騙的,告的心勁都沒了,只能自認倒楣了……你想想,拍賣成jiao額多少?四個多億,有三分之一假貨就上億,何況還不止,有那麼多錢,還搞不定區法院?這是騙到最高的境界,合法的騙逑你,你還沒治。”帥朗扔了jī骨頭,抹抹手,擦擦嘴,程拐聽明白了,聽得先是聳然動容、驚歎不已,相比之下,自己坑門g拐騙這麼多年,簡直是xiao兒科了,不過驚後又喜,xiao聲問著帥朗:“那……你手裡那錢。”

    “嘿嘿……現在我估計應該沒事,這裡面唯一有事是幕後賣家,我是買家,現在在受害者行列,再不濟也就是個托,誰還能把我怎麼著……”帥朗笑著,回了句,愈覺得口袋裡厚實兼踏實了。

    燈紅酒綠的街市、鬧鬧嚷嚷的店堂、熱氣騰騰的杯碟、斛籌jiao錯的對飲,這倆jian人一會兒jiao頭結耳、一會兒相視jian笑,端得是表情變化萬千,直喝到酒意微醺,勾肩搭背出了飯店,搖搖晃晃駕著車,可不知又到什麼地方尋歡作樂去了………

    ………………………………

    ………………………………

    你不得不承認世界就木有平等過,有的人紙醉金mí倚紅偎翠,有人卻是陋室窄netg孑然一身;有的人無所事事卻坐享其成,有的人辛辛苦苦卻勞無所獲;有的人xiong無點墨位極權重,更有的人寒窗十年卻一事無成,雖然這之中有個人生活態度和方式選擇的問題,但更多的時候,生活給予個人的是別無選擇。

    比如員警就是如此,方卉婷在家裡只呆二十分鐘,聽到老媽一通埋怨,老爸稍給閨女說了一句話,也被訓斥了一番,椅子沒坐熱就走,老倆口又不拌嘴了,相攜著把閨女直送下樓來,直讓方卉婷想起上大學時候爸媽一起送到學校,分別還掬了兩眼淚,好像閨女不是上學而是去受罪了似的。

    其實也算受罪,不過方卉婷覺得不是自己,兩輛suv里加上自己窩了九個人,一個外勤抓捕xiao組,這些一直藏在暗處的外勤恐怕比犯罪份子好不了多少,但凡有追捕任務,經常是幾天幾夜不眠不休,她乘的這輛車上也就司機還清醒點,後續的續隊長和兩位外勤都是哈欠連天,不時地接收和回復了指揮部和其他組的步話聯繫,有點憐惜地問了句,後面那位不以為然的回答是:沒事,習慣了。

    已經成習慣了,效率也不低,從家裡出來兵分兩路,一路去寇仲水產公司,那裡是田二虎打工的地方;另一路去朱屯老城區住處,兩廂距離不到六公里,在隴海路分開,到了朱屯續兵安排著一位元外勤去打聽情況,看看時間,差一刻九時,不多會那位外勤從黑暗的xiao巷子裡竄出來,對著續兵耳語了幾句,續兵回頭有點懊喪地說著:“xiao方,不在,怎麼辦?”

    “什麼個情況?”

    “朱屯巷十八號,房東說有兩天沒見回來了。”

    “搜搜他家……”

    方卉婷瞬間給了續兵一個驚訝的建議,看著續兵一怔,方卉婷笑著問:“怎麼,續隊長,您還介意這事?”

    “不是,要對嫌疑人無所謂……可這不是嫌疑人,是舉報人,而且還是省廳保護的舉報人,要不是案子懸起來了,恐怕我們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位舉報人……這要是讓專案組知道……”續兵後面的話沒說,有點怕上頭的意思,違規的事經常有,可不能實打實擺桌面,那就不像話了。

    “我敢打包票,這兩個地方都是人去樓空……搜不搜倒也意義不大,只能證明一下判斷了。”方卉婷不以為然道了句,正說著,步話裡傳來了另一隊人的彙報,寇仲水產公司果真已經是關門大吉了,早關了有一周多了,留的聯繫電話都停機了,外勤被堵到門外了。

    這下子,續兵思忖了片刻,下車,對著步話悄聲喊著:你們悄悄翻牆進去瞅瞅……誰也別驚動啊。安排完那邊,又招手了兩個外勤,做賊似的安排了幾句,這兩位mo著黑進了xiao巷子,方卉婷看得暗笑,這也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像車在家門口檢修一樣,不違規的………

    等了有一會兒,步話傳著聲音,續兵敲敲車窗叫著方卉婷,倆人這才mo著黑進胡同裡,邊走續兵邊說著:“好像你猜對了,好像是溜了……xiao方,我一直覺得你很特殊,怎麼猜得這些?”

    “不管騙局怎麼千變萬化,結果總是千篇一律,錢到手、人就走。”方卉婷道。

    “可人走了,這兒能有什麼結果?”續兵問。

    “我也不知道……可總覺得這事那兒我還沒有想清楚,沒有切入點的時候,只能從舉報人和拍賣行這兒入手了。”方卉婷狐疑著,說不太清自己的感覺。

    進巷二十幾米,門吱啞聲開,房東已經被安置進去了,外勤領著倆人上了簡陋的樓梯,是家民房的二層,九十年代的建築已經老化了不少,木窗櫺的漆已經掉了個差不多了,屋裡的燈光亮著有點昏暗,進門時,那位屋裡守著的外勤指指零1uan已經沒鋪蓋的木netg,乾乾淨淨的地面和收拾利索的桌子,判斷很直接:應該是走了。

    抱著試試看的心態續兵領著兩名隊員仔細搜索著,不過幾乎沒有什麼費勁的,櫃子裡空空dangdang、netg上扔了幾張只是些廢舊報紙和水產銷售單,另一間卻是和陽臺連著,連吃飯的碗筷都一樣不剩了,只余個灶冷的煤球爐,方卉婷沒有動手,只是信步看著……看著牆,幾個落灰的牆皮貼著舊報紙,netg頭的上方掛著一副舊照片,一男一女,十幾年前的舊照片,似乎這張照片掛得突兀了點,被外勤前後仔細看過之後沒現什麼,不過方卉婷在這兒駐足了,盯了半晌才問著續兵道:“續隊,您見過田二虎麼?”

    “沒有……”

    “那這人是不是他?”

    “……應該是吧。”

    “這個女人呢?”

    “老婆?要不相好?誰知道呢?呵呵……”

    續兵湊上來,看了看,說了句玩笑,看方卉婷這麼注目,奇怪地問:“有什麼問題?”

    “續隊,你要是在外面租個房子,房子掛著你和家人的照片……如果要走,你會把照片留下?”方卉婷問。

    “不會……肯定要帶走。咦?對呀?要這麼說,這是誰?”續兵仔仔細細地看著,一張老舊的照片,是在公園,此時才注意到,女的很漂亮,穿著連衣裙,男的卻顯得很普通,像個城裡姑娘傍了個農村娃那樣不怎麼和諧,看著……看了半晌猛然間嚇了一跳,指著照片回頭驚訝萬分地道著:“這…這…這是……”

    “端木界平,對不對?”方卉婷笑著道,貶著續兵道著:“你們光會抓人,不會認人啊,不過年輕了幾歲你們就不認識了?”

    “喲喲喲……虧得撬門進來了,這可是個大收穫……”續兵樂了,翻著pda上的通緝照片,根據娛樂大世界捕捉到的半個影像恢復的,能看出七八成相似來,聯繫田二虎和端木界平都屬同門,幾乎可以認定就是端木界平的真實照片了,一想到這兒,續兵眼神一愣,拿著照片xiao聲問方卉婷:“這是……還是想借咱們的手除端木?”

    “對,是在給咱們提供線索……我想這個線索應該在這個女人身上,您沒看這照片是合成的,把倆人影像合一塊的……這是在提示咱們……”方卉婷xiao聲道,續兵看了看,點點頭,這個意外之喜讓續兵來精神了,拔著電話彙報著,不久收隊,照片直送技偵員手裡重新分析恢復……

    十時,范愛國一隊外勤從拍賣行劉義明家裡出來,政策攻心了一個xiao時,總算讓這位劉總經理不大情願地合作了,提供了詳細的拍賣委託資料,根據委託資料,確實有三家古玩經營商提供給了拍賣行4o餘件古玩用於拍賣,成jiao額高達二點二四億,聚藝閣、藏古軒、古風堂三家,范愛國帶隊循著地址一一查找,藏古軒和古風堂尚在,兩家都是中州古玩一條街上的名店,見員警上門,賭咒誓了一番根本不知曉膺品之事,都是生怕惹上麻煩,不過范愛國的目標明顯不在此處,詢問之下,兩家居然對這個聚藝閣一無所知。

    再查,查到了工商註冊,個體企業代碼以及經營地址,待到了地方,卻是和古玩街相隔四公里的寫字樓租的兩間高層辦公室,和皮包公司一樣,僅僅是掛了聚藝閣古玩經營公司的名字,意識的其中的問題,范愛國向組裡申請搜查。

    此時,帳戶資金的追蹤指向這個不起眼的xiao公司,成jiao額高達一點六八億,排查時帳戶資金已經清零,在拍賣結束後的兩天內,帳戶資金被分割成xiao額,分別流向三省四市,不同的銀行,還有一部分出了境外,經偵這個消息幾乎是隨著搜查令簽同時出來的,沈子昂緊張召開案情討論會研究下一步行動時,另一個消息浮出水面,在這個人去樓空的皮包公司,現了和田二虎家中同樣的照片,照片還但像故意留下了,很突兀地釘在辦公室的正牆上………此家公司的註冊的經營者姓徐,名鳳飛。

    很有意思的是,帳戶中有二百萬資金流向中山的一家風投公司,公司的經營者也徐,不過名麗雅。

    到了午夜的時候,中山市的同行傳來的詳細資料,雖然名字不同,但照片ěn合,通過技術手段能夠確認徐麗雅和徐鳳飛同屬一個,但這一個人卻有完全兩個不同的身份,一個是土生土長的中州人氏,另一個卻是歸國華僑………於是這個人,成了找到端木的直接線索。

    案情在向戲劇化的方向展,因為騙子扯出了一群騙子,因為騙局又扯了更多的騙局,紛1uan而雜蕪的線索,又將給專案組帶來一個不眠之夜……

    ……………………………

    ……………………………

    零點整,大富豪夜總會閃爍的霓虹燈下,兩個勾肩搭背踉蹌步伐的傢伙出來了,服務生直把二位元恭送出了門口,這倆看樣是玩得痛快、喝得盡興,你摟著我唱來生緣,我摟著你喊抱一抱,偶而哈哈笑著推搡著,直上了停在夜總會不遠的馬自達車裡,車搖搖晃晃開上路,東扭西歪,開出了夜總會不太遠,後面嗚嗚警車追上來了,副駕上的帥朗嚇了一跳,回頭看看,立馬罵著程拐:“開慢點,開慢點……警車追上來了……不對,開快點、開快點……”

    “到底你媽慢還是快……我開得正好不慢不快,管員警吊事?”程拐罵著。

    “停車……前面豫ap532,停車……”後面的擴音喊著。警車隨即車,攔在前面,帥朗一看,著急地喊著:“快停,快停……撞你娘的了……”

    說著,可不知道是急了還是暈乎了,程拐踩刹車倒踏到油門上了,呼一下子車頭倒翹了下,那位下車jiao警嚇得一個驢打滾閃過一邊,馬自達轟地直撞到了警車上,嘭……一聲,停下了。

    哦喲……帥朗沒系安全帶,腦門直頂到前玻璃上來,虧是車不快,不過也給撞了個七葷八素,含糊不清的罵著程拐,程拐momo皮粗rou厚只是有點疼的xiong前愣神說著:“沒…沒事,沒撞死……”

    咚咚咚……有人撞著車窗,程拐一看是員警,緊張兮兮開著車窗,陪著笑臉說著:“員警叔叔,我…我賠你車錢……”

    “不用賠。”那被驚出一身冷汗來的員警沒料到倆喝成這樣,虎了臉說了句,把測試儀往程拐面前一支:“張嘴……吹。”

    吹的結果是,先把喝得有點神志不清程拐給銬上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5-8 09:47
第44章 道高一尺 魔高一丈

    專案組在馬不停蹄地梳理已有線索,並以市惠民區分局的名義,對報案的買家進行了走訪,接觸中山來的律師團時,童政委hún在民警中旁觀了一次,這幾位口齒犀利的律師滔滔不絕,看樣大有咬住拍賣行虛假宣傳誤導,一告到底的態勢,就像那種純為一塊錢打官司一樣,爭得不是賠償,而是一個說法。

    當天晚上能找到的買家不到六家,矛頭自然是一致指向佳士得拍賣行,雖然有“拍賣不保真”的法律外衣保護,不過在童政委看來,這些買家不是中州數得上名來的老闆就是那個知名公司的老總,不負法律責任,拍賣行都好過不了,還想做生意?甭想了,單那十幾件官司讓拍賣行就夠窮於應付了。

    源源不斷的走訪記錄傳回指揮部,等這一組歸隊已過零時,進機動車檢測中心大門時,另一個消息傳來了,這個消息涉及到了一個熟人,接了消息下車的童政委快步跑著,到了一層,找著正在和那位抓捕回來的嫌疑人擠牙膏的續兵,招手叫著人出來,看這架勢還僵著,出門童政委笑著問:“還沒擠出來?”

    “邪了門了,什麼證明身份的東西都沒有,給的名字都假的,對不上號……怎麼童政委?”續兵有點疲憊地說著,童輝話鋒一轉,笑著道:“你們要找的那位,找著了。”

    “帥朗!?”

    “對。”

    “在哪兒?”

    “被jiao警扣著呢。”

    童輝笑了,這簡直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在查到聚藝閣這個經營古玩的皮包公司時,專案組制定對現有買家情況再梳理一遍的路子,這個先前被扔過一邊的帥朗自然又被提到桌面上了,只不過找來找去,這個人也像消失了一樣,租住地不在,景區派出所,沒回音,童政委乾脆給老帥打了個電話問他兒子下落,老帥居然也不知道,不過給了程洋電話和車號,這倒好,一打程洋電話,讓jiao警接住了……

    一說是倆貨喝得暈三倒四酒駕,再一說倆人糊裡糊塗把警車撞了,聽得續兵愕然一臉,笑著直說很像帥朗的風格,盯著那幾天已經mo著規律了,三天兩頭得暈乎著開車上路呢,一問在哪兒,直說正在緯五路一家yao店包紮,續兵這倒上心了,上樓敲著會議室的門,把方卉婷叫出來,耳語了幾句,方卉婷自然也是愕然不已,跟著續隊長駕車直出了檢測中心………

    這個人,很過於特殊,免不了讓童政委和續兵加上方卉婷很有興趣。

    …………………………

    …………………………

    緯五路,掛著二十四xiao時營業的診所,兩輛jiao通巡警的車停在外面,一位守著門口,好歹執法還算有點人xìng化的,先給這倆撞警車的治傷了。

    “都說了,不能喝,你非讓老子喝,這好了吧?關上老子幾個月,損失你賠啊……”程洋靠著躺椅,大夫來了心音聽診,直拍拍這一身膘說沒事,那邊就有事了,撞車時候慣xìng把帥朗摔玻璃上了,額頭撞了個大包殷出點血來了,邊包紮邊罵著:“你差點把老子xiao命要了,還敢要損失?”

    兩人清醒了點,開始口水戰了。

    “不給是吧?老子進去先捅你……爭取立功贖罪。”程洋得啵著,罵了句,回頭拽著醫生:“嗨嗨,醫生,我是不是內腑受了重傷?我現在全身疼……是不是肋骨碰斷了得動手術呀?你不能聽一下就拉倒了吧?我骨頭斷了你能聽出來呀?”

    邊說邊mo著rouxiong、féi腹,程拐來個了很做作的痛苦樣子,此時酒醒大半,不過說話還是纏雜不清,醫生看這位一身féi膘的傢伙,沒好氣地撂了句:“你momo你身上,能mo著骨頭嗎?”

    給帥朗包紮的那位撲哧聲笑了,再看程洋坐椅上像堆膘山rou堆,還真能達到féi不見骨的地步,程洋一聽可不樂意,一拍大tuǐ坐起來,指著醫生教訓著:“什麼態度?你意思是不是罵我胖?……找刺jī不是?要不是員警叔叔在,我跟你們沒完……員警叔叔,他罵我,你管不管……”

    醫生沒理會,門口站著的jiao警瞪了一眼,帥朗剛剛包紮好,看不過眼了,好言勸著:“老拐,你喝大了就少說兩句啊……”

    “少jb廢話,趕緊找人,把我nong出去……”

    “這讓人抓現行了,我怎麼nong你出去?再說這大半夜,我找誰去?”

    “那我不管,警告你啊,要把我關起來,沒你的好啊……”

    “你有病呀?jiao警只管酒駕,不管其他……”

    倆人拉扯著,互相攻擊著,門外的jiao警進來了,帥朗也被這個喝得有點高,舌頭有點大的féi拐搞得懵頭懵腦,直指著:“員警同志,趕緊地,把他銬走啊………省得這貨擱這兒丟人現眼,給你提個建議啊,像這號不顧別人安全的無良司機,得關xiao黑屋子痛毆一頓……”

    帥朗在義正言辭指責,程拐自然是寸步不讓,倆人你怨我、我怨你,那jiao警本來氣不打一處來,不過這會兒,又差點被氣笑了,招著同行,帶著程洋,一左一右挾著上警車,那féi拐尚自神志不怎麼清在在喊著:“……我冤呐,我冤呐……我冤死了……”

    接著訴著冤曲喊著:“我就喝了三四瓶,一點都沒喝多……”

    帥朗直送到門口,心想這事恐怕自己也得被帶去做筆錄,不料到了門口被守著的一位jiao警伸臂攔住了,帥朗苦著臉道:“員警同志……我送送他……”

    “早幹什麼去了,喝成這樣還讓人開車?”jiao警不給通融。帥朗一想乾脆不送了,一送這貨別摟著自己大tuǐ不放那又得出個洋相,看著上車,走人,帥朗有點心下不安地問著:“員警同志……這得怎麼處理?罰款?拘留?還是進學習班?”

    “差不多,你基本就說全了……”jiao警給了個含糊的答案,雖然含糊,可帥朗心想好不了,現在酒駕查得本就嚴,又把人家警車撞了,估計不會輕易罷了,罰款加拘留加進學習班,不給nong個終身禁駕就不錯了……看著車行已遠,卻還有輛車等著,帥朗見員警沒走的意思,可也好像沒帶自己走的意思,弱弱地指著自己問:“那…那…還有我什麼事麼?車……不是我開的……我坐副駕上不算酒駕吧?”

    “我們上級有人找你……回頭到jiao警中隊緯五路大隊接受詢問,車來了……記住啊,三天之內……”那jiao警撕著張通知,塞在帥朗手裡,抬頭時恰恰看到了一輛suv大屁股車停到警車跟前,一瞅來人,帥朗剩下的一半酒意全嚇醒了……

    是續兵、方卉婷和童政委,和jiao警握握手,jiao警回身指著人似乎在確認身份,幾個人點點頭,這倒好,扔下帥朗,警車鳴著笛嗚聲走了,帥朗站在診所門廳口子上,心裡揣度,丫的…壞了…這酒喝得,敢情得把哥倆都送進去。

    “xiao帥,過來呀?喲喲,腦袋受傷了,讓叔看看……怎麼個搞得。”童政委先行上來了,拉著帥朗,輕觸了觸包紮的傷口,好在不重,就是腫了不少,帥朗不好意思躲著,童政委卻是喊著續兵,把帥朗請上車,倆人一左一右,帥朗知道沒好事,拖著屁股揪著胳膊:“喂喂喂……你們幹什麼?我那兒也不去,還得去jiao警隊接受詢問呢?”

    “xiao子,你別跟我耍huahua腸,知道犯什麼事了?要不大晚上能找著你?”續兵唱了個黑臉,詐唬了一句,不料一下子把帥朗的二杆子勁道jī起來了,翻著白眼一瞪:“嚇唬誰呀?說句話就想嚇住個人啊?有種掏出槍來頂著試試?來呀……來呀……”

    說話著,伸著腦袋,要當頂槍口土鼈了,一下子倒把續兵個大個子給搞尷尬了,指著帥朗說不說,動手不是,童政委這個紅臉趕緊開場,勸著帥朗:“別別,誰嚇唬你了,有點xiao事,需要你協助一下……續兵你是怎麼了?怎麼和人家說話呢。不知道人家喝多了嗎?走,沒事xiao帥,誰要對你不客氣了,朝我說話……”

    這倒給了個臺階,不料帥朗一點情不領,又是一翻白眼道著:“我今兒心情不好,不去!除非你們把我抓走。”

    嘿嗨……續兵咬牙切齒,專治橫人碰上橫種,這倒氣得差點大耳光輪上來了,那帥朗站著撂tuǐ翹腳尖斜眼的架勢,實在是極度欠揍的表情,這一下,真僵住了,這個軟硬不吃的貨把續隊長童政委都難住了,方卉婷卻站出來了,示意下續隊長童政委,倆個人上車等著,就見得方卉婷站到了帥朗面前,未開口先掩鼻子,一身酒味沖得緊,帥朗瞟了眼,眼睛射向另一邊,不理會了,扭頭就要走。

    “嗨,不至於吧?連話都不想跟我說一句?”方卉婷背後出聲了,一出聲,帥朗的腳步一停,回頭斜眼瞧瞧,躊躇了下,實在有點心虛,可又不敢說出來,反倒是背後的方卉婷往前走兩步xiao聲道著:“我知道你不是和續隊長生氣,你是和你自己生氣,對吧?”

    “切……管得著麼?”帥朗擰著頭,不屑了。

    “你這個人最習慣於口是心非,你知道我們找你幹什麼,你有點心虛了,所以才會有這麼大火……所謂怨由心生,我想你現在心裡一定也有著重重顧慮,所以處處避免和我們接觸,對嗎?”方卉婷溫言軟語,直刺帥朗心裡,其實也真是有那麼層顧慮好像今天才莫名地火氣這麼大,帥朗一聽,果真也是口是心非,回頭重重地說了一聲:“不對!”

    “雖然心虛,可我想你不至於也涉及其中吧?……現在這個案子案值金額至少要突破一個億,我相信你不會有這麼大能力能cao縱這麼大的盤子……可要是萬一牽涉到你身上,帥朗,不是我嚇唬你,你難道真不知道後果?”

    方卉婷問,很輕,不過對於帥朗來說很重,特別是聽到金額過億,明顯地喉結動動,給嚇著了……嚇著了,然後愣眼瞧著方卉婷,那樣子很彆扭,想說什麼,也想問什麼,可就是一個字也憋不出來。

    “作為朋友,我對你很坦誠了……今天只是例行詢問,參與拍賣的買家都要過一遍,你有拒絕的權力……好了,不想去就找個地方休息吧,沒人勉強你……對了,那天本來請你吃飯的,不過突了案件沒趕上,改天我補上……”

    方卉婷對著那雙溜溜賊眼,卻是故作矜持,撂了句回身就走,拍門上門的時候,帥朗卻是跟上來了,這次卻是不請自來,開了後座的門硬擠著上去,像是還有幾分醉意地牢sao著:

    “去就去唄,不能好好說話呀……不知道我現在看著員警犯病不是?”

    像牢sao,也像自嘲,車啟動的當會,童政委和續兵也懶得吭聲了,現在看著這位一身酒氣的痞相,再想想老帥一輩子員警的樣,其實倆人也有點犯病,誰也不理這貨………

    ………………………………

    ………………………………

    淩晨,在人口聚集的城市似乎對於這個時間應該幹什麼並沒有確定的概念,各條主幹道的車流來往只是比白天稍稀,和緯五路相隔著兩個街區的一輛同樣是黑色長城suv的車輛也在疾馳,卻是從一幢xiao區裡mo黑駛了出來。

    秦嶺路……江山路……國基路…中原街…龍湖路…這輛狀如魅影的車闊疾馳著,如果細心的話會現,車前牌上貼著一張“永結同心”,車後牌上貼著一張“百年合好”,如果萬一被查住的話,說不定會有這樣一個很好的藉口:剛當完婚車,沒來得及揭呢……別信啊,這是躲避拍照的一個伎倆而已,和車牌上糊泥、車身換漆是一個道理,在人民群眾的汪洋裡,類似的土辦法對付jiao警以及監控高科技比比皆是。

    車疾馳了四十分鐘,出了郊外,像是拐上坑窪的舊路,又行駛了數分鐘,在一所黑dongdong只見得突兀屋脊的建築前停下了,鳴了兩聲喇叭,鐵大門響著費力的吱啞磕碰聲開了,車直駛了進去,不多會停在院子裡,幾個黑影打開後備,拖出一個貌似無頭人來……不對,是頭被套著,還在嗚嗚掙扎,不過架不住前後左右大漢的推搡,只得跟著走。

    黑暗裡,有個聲音在問:“沒留尾巴吧?”

    “沒有,順得很……這xiao子昨天剛從拘留所放出來,一出來我們就盯上了。”

    “你們在哪兒撈住的?”

    “我們直接mo他家裡了,這王八蛋大半夜才回來,害得我凍了一晚上……啊欠……”

    “沒漏個眼吧?”

    “絕對沒人看到,邦哥,nong他時候都一點多了……”

    “那就好……”

    說話著,兩個人挾著,後面xiao聲談話的人跟著,直進了建築內部,仿佛是地下建築,還下了很深的臺階,又走了不遠,等被人摁坐下時,有人從背後伸著手揭了頭上的袋子,被門g著面塞著嘴的人,嘴裡東西一去,大口大口喘著氣,驚懼地望著四周,不料黑dongdong的空間目不視物。

    嚓一聲,火著了,卻是電石燈,明晃晃地往這人臉上一耀,這人看到了對面猙獰的面孔,像廟裡怒目金剛捉鬼鐘魁,登時嚇得吃愣愣打了個寒戰。

    嘭……燈一放,手機啪聲撂過來,就聽那人說著:“兄弟,你被綁架了,打電話吧,找個能掏一百萬贖你的人?”

    “我……我,我哪有一百萬?大哥,各位大哥,是不是認錯人了?”那人緊張地四顧哀求著,驚懼的臉色煞白一片,看樣著實是嚇壞了。

    “你姓吳?”

    “是……”

    “叫吳奇剛?”

    “是……”

    “那就沒錯了。”

    “可我真沒錢,我爸媽死得早,我是個孤兒,各位大哥,不信你們查查,我真沒那麼多錢,前段時間才在黃河景區賠了好幾十萬……哦喲……”

    話被打斷了,後頸挨了一巴掌,看樣這地方沒有人情可講,沒有迴旋可找,後面有個陰慘慘的聲音道著:“沒關係,你叔叔有,可能你還不知道吧,你叔叔騙走別人八百多萬……給兄弟分一百萬都不算多,你要是找不著呢,沒關係,只當我們做了趟賠本生意,沒鈔票只好撕rou票了……”

    陰慘慘的話,聽得吳奇剛渾身直起jī皮疙瘩,剛愣了下,對面罵了句找不找,蒲扇大手“啪”聲一個耳光上來了,眼冒金星,腦袋轟然一聲的吳奇剛yù哭無淚,不迭地說著:

    “我找,我找……我找我叔。”

    ……………………………

    ……………………………

    同樣的夜色,不同的城市,去中州數千公里之外,廣州市,和中州蕭殺的秋色不同,正是一個密密細雨的夜晚,給滿城的燈火覆上了一層朦朧的色彩。

    hua園酒店,216房間,門聲輕叩的時候,雷欣蕾幾乎是奔著上前開門了,來了這兒兩天了,一直等著敲門聲響,不過除了服務生還沒有見到要等的人。

    門開了,盛xiao珊倚立在門前,淺淺笑著,雷欣蕾側身迎著,等盛xiao珊進來,xiao心翼翼地關上了門,緊張地說著:“盛姐,我以為你來不了了……”

    “你是怕我不來了吧?”盛xiao珊笑了笑,此時似乎已經不像那個勸雷欣蕾從感情糾葛裡走出來的盛設計師,而是一位老闆向雇員居高臨下地說話,看著雷欣蕾有點不自然地站在牆邊,盛xiao珊笑了笑,掏著坤包:“別見外,咱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我還不至於過河拆橋,這是屬於你的,五十萬,帶著它走吧,那兒也可以去,不過我建議你,不要回中州市……”

    一張建行的龍卡,雷欣蕾沒接,有點局促,盛xiao珊直接把卡扔在netg上,看著雷欣蕾姣好、***的臉龐,略略不忍,總算安慰了句:“不用害怕,沒人會查到你。”

    “可我……”

    雷欣蕾有點緊張地抬眼看看,yù言又止,這其中的緣故卻是拜師婭妮所賜,數月前師婭妮托雷欣蕾註冊個叫聚藝閣的空殼公司,做外貿生意雷欣蕾經常遇到這種事,輕車熟路地便給辦了,不過後來隱隱知道這其中和拍賣會的聯繫,才省得不知不覺被人引上的危路,盛xiao珊走時才和盤托出,雷欣蕾心慌意1uan之下,只得倉促出行漂到廣州了……等了兩天才等到盛xiao珊,雷欣蕾松了神經又被舊事揪起來了,此時有點無奈地說著:“你們把我害慘了……”

    “按勞取酬,你並沒有吃虧……你這幾個月賺到的恐怕是你一輩子也攢不下的錢,還有什麼不滿足的?”盛xiao珊不悅了,有點看不慣這位挑三揀四的,雷欣蕾眼神有點空dong地,像在自言自語道:“是啊,我得到了很多,可我失去的更多……盛姐,我問你,這裡面究竟有多大的事?註冊那個公司真的有那麼嚴重後果?那個徐鳳飛是什麼人?”

    “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也是為你好,我承認我卑鄙,拉你下水了;可我不會無恥到要害你一世………禍水只是想往這個人身上引,你只充當了一個媒介,不過要被員警追著不放的話,我怕你承受不了,那樣會真毀了你的生活……去換個地方,換種生活吧,對於你,未必不是好事……”盛xiao珊說著,起身了,面對面說了句,看著雷欣蕾有點沮喪,稍立片刻,搖搖頭,起身要走了,幾步之後聽到了雷欣蕾在背後喊著:“盛姐。”

    步子一停,雷欣蕾焦灼似地問著:“他不會有事吧?”

    “不會,他是男人,他承受得起……這是男人的江湖事,我們做女人的,最好都消失,否則只會害了他們。”

    說完了,回頭看了眼雷欣蕾,盛xiao珊很淡然的表情,拉開門,出去了。

    站了一會兒,又枯坐了很久,雷欣蕾在想著,在想著這數月的大起大落、大悲大喜,手裡摩娑著那張銀行卡,從畢業一直孜孜以求的好像就是這個,但這個到手了,似乎並沒有填補心裡的空虛和事後的恐懼,在這種恐懼、無助、孤獨中,曾經倆個人相濡的歡樂就顯得格外清晰,在沒察覺的時候,自己得到了,在不想失去的時候,卻失去了,那種落寂如此侵襲著她脆弱的心,俱化作此時眼中的清淚,沿著蒼白的面頰緩緩劃了兩道痕跡,打濕了衣襟,染濕的枕巾……

    在黎明到來的時候,悄然收拾著行裝這位,靜靜地掩上了門,也走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5-8 09:48
第45章 由眼窺心 特立獨行

    “同志們,工作開始之前,我們先開個情況通報會……先向大家介紹一下這兩位,中山市公安局經偵支隊的邵政委、廣東省公安廳的陳督察……大家隨便坐……”

    清晨的陽光剛剛灑進指揮的窗落,來自南國的兩位同行落坐,向在座的中州同行點頭示意著,主座的沈子昂清清嗓子,掃了一眼,基本到全了,除了遠道而來的幾位,都是忙了一夜稍事休息便上會場,會議還是被控制在一個xiao範圍之內,除了掌握案情況的各地同行,剩下的就是專案組直接參與案子追蹤的偵察的帶頭人了,經偵的李莉藍、刑偵童輝副政委帶隊的三名、省廳來的幾位,方卉婷做為會議記錄列席會議了。

    稍停的功夫,調試著幻燈的沈子昂開始了:

    “……從昨天晚上開始,我們的調查有了突破xìng進展,要解釋這個繞得彎子比較大,先從外勤排查舉報人田二虎的住處開始,現了端木和一位女人的照片,和聚藝閣現的照片ěn合,經技術確認屬同一人,註冊聚藝閣古玩經營公司的身份證用的是第一代證件,名字叫徐鳳飛,證件經技術確認是假的……可奇怪的是,這個人卻是真實存在的,外勤組從環東路派出所調出了十六年前的案底,證明這個徐鳳飛確有其人,而且因為容留賣.yín被環東路派出所處罰過,家就住二紡廠xiao區,已拆遷,據剛剛收到了週邊調查情況表明,這個女人已經離家出走十四年零九個月,她的父母離異,已經各自成家……”

    邊說,邊調著jī光筆,幾件證物閃過,互視間,都有了一個大概的印像,像這種找錢把自己找沒的女人在這個時代並不鮮見,沈子昂介紹了句,把接下的的留給來自中山經偵支隊的邵政委,邵政委cao著不太流利的普通話介紹了一番,地方公安沒有回復中州協查通報的原因,是因為協查的這家端昱風險投資公司也正在接受中山市經偵支隊的調查,在得到此投資公司和聚藝閣有帳目往來以及現徐鳳飛的傳真照片時,當地專程派人來了……經技術確認照片,這個徐鳳飛和註冊瑞昱公司的法人徐麗雅屬同一人,四年前入籍新加坡定居,不過常年在大6做生意,這次瑞昱推出的風險投資理財涉嫌非法集資,已經被當地經偵部門立案偵查了……

    有意思了,離家出走的風塵女,歸國投資的富婆女,居然能ěn合到一個身份上,下面竊竊sī語了幾句,均是有所驚異,沈子昂接著同行的話題往下說著:“還有更有意思的,大家看螢幕……這個持88號牌的競拍買家,就是徐鳳飛,或者叫徐麗雅……可她登記的競拍名字,叫王麗,一個很普通的名字,經和身份證對照,系偽造;她就在拍賣現場,而且付款的是她的公司,偏偏拍走英耀篇的卻不是她……結合這些反常的表現,大家覺得她和端木是不是有某種聯繫呢?”

    當然有,幾乎是呼之yù出了,討論開始時,幾位的言都毫無例外把重點嫌疑人放到了徐鳳飛的身上,這個女人成為找到端木的重要線索已經毋庸置疑,從聚藝閣和田二虎住處同時現可以比照確認的證據,都認為可信度很高,畢竟舉報人本身和端木是同門,或許採取這種不得已的手法有自己的苦衷,雖然這個照片系拼接而成,但通過技術鑒定都是在中州拍攝的照片,也就是說,倆個人結成一個詐騙共同體的可能xìng非常之高……

    根據討論確定的偵破方向也不難:全力查找徐鳳飛的下落,必要時對中山瑞昱風投公司採取措施;根據帳目往來進一步查清聚藝閣、瑞昱的cao作特徵,爭取擴大戰果;第三對現有嫌疑人加大預審力度,並擴大拍賣知情人的排查範圍,爭取從中挖出有力線索………

    一夜之間的變化從沈子昂的臉上可以看得出來,這位貌似白面書生的xiao夥雖然兩眼通紅,可神情卻是jī昂得緊,或許一下子浮出諸多的線索又挑起了好勝的心思,特別是在幾地同行面前,更不能氣餒了。

    方卉婷嫺熟的敲擊著鍵盤,記錄著討論的議題和佈置的任務,偶而間,看到居中而坐,意氣昂揚的沈督察,不知道是潛意識還是某種心理在作祟,總是會和那位這會還躺在滯留室的比較,一個是少年得志,一個是估計哪年也得不了志;一個是帥氣裡已經蘊含了幾分官威,一個是痞氣裡有幾分無賴;一位是對自己情有獨鍾,說媒說到門上了;而另一個根本啥都沒說過,非禮倒是有過了……方卉婷略略走神了,待正正身子坐直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神的手指被潛意識指揮著,在會議紀要上打了一行……我喜歡誰呢……趕緊地,做賊似地左右瞟瞟,好歹沒人現,她悄無聲息的刪掉了這一行……

    ……………………………………

    ……………………………………

    會議持續了二十分鐘,專案各司其職,續兵和童政委從會議室出來,看看時間八點多,草草安排著,一個負責繼續撬那個名字都說不上來的貨,另一路卻是還要和區公安分局的再行排查參與拍賣的買家,第三路還要協查各方的警力排查這個浮出水面來的女人,當然,最關鍵的是連這個女人和端木是不是在中州也無法確認。

    騙子,很讓人頭疼的騙子,光身份就有好幾個,出了會議室門,大個子續兵對老範說了句評論:“這一個騙子,一個婊子,天作之合啊,這可都是hún成精的人物,我覺得他們不會在中州。”

    “在不在,只能追著線索查嘍……要知道在哪兒,還用咱們幹什麼?”童副政委接了句茬,給同行打著招呼,想起半夜帶回來的那位,叫著續兵問:“續兵,跟我走,咱們去會會那位。”

    “你說老帥家的?”續兵手一指樓底,一搖頭:“算了,童政委,我看著就想揍他,再說這xiao子跟老帥沒少學,反偵察經驗不比嫌疑人差,說來說去跟咱們兜圈子。”

    “你不去我去……”老範上來了,和童副政委湊一塊了,直說著:“那xiao子不賴,他要當員警,沒准就跟續兵差不多,呲眉瞪眼尥撅子……呵呵……”

    “你少來啊,老範,拿我開心是不是?”續兵追上來了。

    “走走走,都去……老帥也是咱們同行呢……客客氣氣來,客客氣氣送走,我估計這事呀,他未必知情,真要涉案重了,還至於喝得暈三倒四往警車上撞嗎?”

    童政委給了個判斷,這個判斷嗎大家基本同意,資金盤子做到了上億,誰也能看得出這不是帥朗這種身份和這種水準能辦到的,充其量這貨也頂多是個吃喝嫖賭的xiaohúnhún。

    事實和料想的出入不大,進了詢問室的門,那位還躺在幾張椅子並成的netg上打呼嚕,昨天晚上就問了問經過,問完了這貨喝得著實不少,人乾脆躺椅子上mí糊了,詢問的幾位也沒治,直得給帥朗行了個方便,三人進來,老範愛開玩笑,拍著桌子:“喂喂喂,起netg,太陽曬屁股上了……”

    連拍桌帶推桌,續兵踢了兩腳椅子帥朗才睜眼,給了續兵一個不友好的眼神,然後伸著懶腰坐起來,一看這仨位,眯著睡眼道:“還要重複一遍?”

    “可以呀……”童副政委就坡下驢,乾脆順著帥朗來了。

    這是帥朗的拿手好戲,只要不是突兀問話,這其中需要jiao待的和不需要贅述的自然已經想得清清楚楚,於是從頭到尾開始,本人是受鳳儀軒總經理楊鳳清之托到拍賣會給人家兌拍茶膏、茶票和茶袋,據說普洱茶膏有怯毒、養顏、減féi、美容這功效,這位現時還在國外的總經理是普洱茶的愛好者,之後自然就是拍下來了,東西已經轉jiao鳳儀軒的設計師盛xiao珊………一切已經編排得滴水不漏,有疑問問帥朗為什麼出那麼高的價格,帥朗立時反駁:又不是hua我的錢,我一點都沒覺得高,再說人家給的心理價位就這麼高不是?再有疑問問帥朗為什麼競拍英耀篇,帥朗回答:我看場上爭得凶,我湊個熱鬧不行呀?

    每每反駁回來,總是讓詢問者有幾分氣結,帥朗倒有點喜歡看到這幾位員警被辨得啞口無言的樣子,不過他心裡卻是暗暗打鼓,原本在拿錢時候聽盛xiao珊jiao待了這麼多,以為這妞不過是故意掩飾自己的企圖,不過現在明白,還有另一層意思,那是已經給帥朗找好了託辭和藉口以備查證,絲毫不用懷疑,就帥朗只見過照片的那位楊鳳清經理肯定會這麼說,說不定那些當托的也會如是說。

    說完了,一個結都沒打,帥朗這會酒醒了,人也清醒了,看得出這是一個實實在在的騙局了,包括自己、包括華辰逸、包括王修讓會長、包括那幾位名流,都成了老頭的棋子或者合作者,此時回憶著拍賣會所見的百人百面,其實當時只看到了表面的光鮮沒有看到實質,實質是,裡面有當托的、有抬價的、有起哄的、有回頭跳出來喊冤的、有故作姿態叫板的……反正啥人都有,就是沒個好人,順順當當讓古老頭洗走了一筆錢,這個數目究竟是多少帥朗不知道,不過肯定比那次炒墳要高得多了。

    說完了,續兵給遞上來一杯熱水,又贏得了帥朗一個不友好的眼神,老範笑了笑,突然問著:“你昨天晚上去哪兒了,喝成那樣?”

    “啊?……這個……”帥朗沒料到突出奇峰,有點慌1uan了,拍拍腦袋:“想不起來了。”

    當然想不起來,要讓老爹知道是去夜總色喝hua酒了,回頭照樣大皮鞋丫子得踹幾腳。

    “撒謊……”老範笑著道:“一身酒氣、兩眼yín邪、三更半夜、四處瞎逛……哎續兵,那地方最近的娛樂場所有那家?”

    “大富豪夜總會吧。”續兵笑著道,老范隨即質問帥朗:“是不是去瀟灑去了?”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帥朗否認道。對於這個一臉皺紋沒正色的半拉老頭,帥朗可窮於應付,憋著不敢太多了。不料老範呵呵一笑道:“男人嘛,有什麼不好意思,我都去過……那地方不錯,有個音樂酒吧,聽說陪聊的xiao姑娘都是大學生,色藝雙絕呀……去那地方你得保持十二分清醒,要不你就白去了,那有你那樣喝得暈三倒四出來的……我去時候就非常清醒……”

    老范侃侃而談,童政委和續兵都不知道這老範出什麼餿招,大講特講幾句夜總會的風情,帥朗斜著眼瞄著,微微笑了,有點意思了,一聽到老範說四層的脫衣舞女什麼的,帥朗嚇了一跳,驚訝地說著:“哇,你真去過呀?連這個都知道?”

    一說,老範一笑,旋即帥朗一愣,知道漏嘴了,果不其然,老範笑著問:“我當然去過,我們是去掃黃……聽這音,你好像也去過呀?”

    “沒有沒有……我喝多了,我不知道那個死胖子把我拉哪兒去了……”帥朗搖著頭,極力否認。

    看來,老範是在試探帥朗的心理底線,對於這種事大多數人都不屑於否認,極力否認,只能說明這個人好歹還要點臉皮,沒有爛到骨子裡,笑了笑,不再提這個話題了,爾是拿著一摞照片,正色地說著:“xiao帥,玩笑我就不跟你開了……個人生活個人要有把握,什麼事都得有個度,過了就不好了,你參加過競拍,幫我們指認幾張照片,如果認識,千萬不要隱瞞,這裡面可能涉及到的案子很大……怎麼樣?可以開始嗎?”

    帥朗弱弱點點頭,心裡泛起了嘀咕,不過在這一時間,仿佛是與生俱來的自我保護意識啟動了,枯坐著,面無表情,兩眼直視……續兵突然現這個人和關著的那個嫌疑人在某些地方很相似,比如,現在這種貌似負隅頑抗到底的得xìng。

    “認識嗎?”華辰逸的照片。

    “認識,是個買家。”

    “認識嗎?”王會長的照片。

    “認識,也是個買家。”

    “認識嗎?”徐鳳飛的照片。

    “認識,也是個買家。”

    “認識嗎?”田二虎的照片。

    “認識,也是個買家。”

    “嘖嘖嘖……你再細細瞧瞧。”童副政委敲敲桌子,帥朗湊上來一細看,很懵的樣子:“哦,好像不是買家,不過一百多位買家呢?您讓我認完可能麼?您自己試試去。”

    慣xìng,讓帥朗躲過了第一個坎,心裡暗驚著不知道員警怎麼能查到田二虎。不過田二虎既然是古老頭的同案犯,那自己最好還是不要認識。

    “甭廢話,這張呢?”老範同樣面無表情,突然亮出來一張。

    帥朗眼皮子一跳,嚇壞了,雷欣蕾的照片。

    這個細微的動作被這幾位刑偵捕捉到了,續兵笑著問:“你要說不認識,恐怕jiao待不了吧?”

    “認識……叫什麼來著?”帥朗撓撓腦袋,努力思考的樣子,可沒有想到雷欣蕾的照片會出現,更無從知道她有個案子牽涉,當然也無法得知員警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雷欣蕾的關係,於是很狐疑地試探著:“叫什麼來著……名都迸嘴上,想不起來了……”

    一狐疑,這個試探起作用了,那三位忍不住上心地,眼神很鄭重的看著帥朗,期待著吐出這個名字,卻不料這個細微動作恰恰也被帥朗捕捉到了,立時判斷到:員警不知道雷欣蕾是誰。

    “想起來了……”帥朗一拍桌子,神色鄭重道:“叫xiao咪。”

    “什麼?xiao咪?這是人名?”童輝政委氣不打一處來了。

    “我也nong不清,她說她就叫xiao咪,有回在迪廳瞎逛悠認識的……是不是xiao咪呀,你們這是全身像,看不太清臉,差不多吧……”帥朗很不確認的話配合著很不確認的表情,成功的繞走了,七謅八扯了一個迪廳邂逅,共進燭光晚餐,時間,三個月前;地點,肯定又是記憶那家已經關門的飯店……這玩意不怕查,帥朗從初中開始就糊nong老爸練就的本事,就即便再回頭查出來,大不了自己說認錯了,反正是一張監控拍的畫面不算很清楚,連帥朗都有點奇怪雷欣蕾怎麼會和案子有關係。

    沒治了,一個破綻又引出來一個無頭線索,那三位很失望,就像昨天晚上在自己這裡一無所獲後那樣失望,帥朗此時也判斷出來了,員警的調查還停留在第一層面上,無法觸及到真正的幕後,而自己就想得到卻也說不出來,別說還有五百萬的黑錢自己說不清來源,就真說得清那錢,也把這事和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扯不到一起,此時,也明白古老頭詐死的意思了,就即便自己說出來,也沒人相信有過這麼一位騙子。

    所以,只能給別人留個白癡印像了………

    ………………………………

    ………………………………

    “xiao方……你去哪兒?”沈子昂進會議室了,剛剛送走廣東的同行到省廳,回頭進門恰巧遇到了方卉婷,方卉婷笑了笑:“去看看那位。”

    “哦,那一起去……xiao方,你今天上午討論為什麼不言啊?”沈子昂像關心下屬一般,並肩和方卉婷出了指揮部,邊走邊聊著,方卉婷應了句:“沈督,您給我任務是記錄,不是言。”

    “呵呵……咱們是廣開言路嘛,再說今天有這個轉捩點,和你的奇思妙想是分不開的,咦?我就奇怪了,你這兩天給我感覺,讓我覺得突然………”沈子昂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稍稍一頓,方卉婷接著道:“變聰明了是不是?”

    “對對,就是這意思,這一群騙子紛1uan的線索到現在我才捋了個差不多,你是怎麼樣看出來的?”沈子昂好奇的問著,不無恭維美女的意思。

    “這個呀……不是我想出來的,而是一位前輩的經驗,有一次我到他那裡請教,他把精心收集多年的案例全部給了我,我認真研讀了不少,受益菲淺呀……其中有一節研究拍賣作假案例,他把騙局分成莊家、買家、賣家,三家在真假、價位、合作與妥協上的心理搏弈敘述得非常經典,不過因為涉及到具體案例無法出版,而且結果都是我們不願意看到的,坐莊的,往往都能圈走錢而且能逍遙法外……”方卉婷道著,現在倒有點奇怪,為什麼那次和xiao木一起拜訪帥世才,這位老員警把收集的sī人東西都給自己了。

    “別灰心,執法和犯罪總是處在一種平衡狀態,兩方雖然對立,但也互相依存,正因為有了這些逍遙法外的,我們才不斷努力………”沈子昂說了句官冕堂皇的話,看樣並沒有引起同行的共鳴,突然間靈機一動問著:“你說的這位前輩,是帥世才吧?”

    方卉婷點點頭,眼一愣,腳步一停,恰恰看到了帥朗一馬當先出來了,後面跟著那三位員警。此時的帥朗,額前貼了一膠貼,縮著脖子,雙手互cha在袖筒裡,和中州街上冬天出來曬太陽的懶漢差不了多少,一看到方卉婷,腳步下意識地停了下,方卉婷要邁步時,卻聽著沈子昂出聲道著:“爹是英雄兒好漢,看來這話用在這位身上有點不合適啊……”

    是不合適,這個貌似市井閑漢的帥朗,此時樣子要多倒楣就有多倒楣,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連看著樓梯上的方卉婷那睥睨眼神都不怎麼對勁,方卉婷覺得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仿佛自己被揭了羞處一般難堪。

    “怎麼,要不送送你?”續兵見帥朗腳步一停,沒給句好話。

    “稀罕……切。”帥朗擰著脖子,一扭頭,大搖大擺出去了,出了門廳,出了院子,出了大門,崗哨盤查了一番,直到放人離開,頭也沒回一下子………

    ……………………………………

    ……………………………………

    其實進了一回,反倒安心了,帥朗安安心心吃了飯,在街上閒逛著真曬上太陽了,邊走邊把錢包裡的手機卡取出來,現在倒覺得自己能恢復正常生活了,員警現在要追蹤的在他看來應該是拍賣會設局的騙子,但同樣在他看來,恐怕一時半會追不著,特別就古老頭那陰詭算計,應該把所有的路都鋪好了,等到揪回來,那得驢年馬月,更何況,帥朗揣度了一番,就揪回來也沒自己什麼事,大不了就是當了回托,要是真把拍賣會上當托的捋一遍,中州那麼多名流,非地震不可。再說當托也不犯法不是?

    就是嘛,咱個xiao人物,怕個逑啊,開了手機,不少1uan七八糟的短信進來了,果如所料,沒有一條自己需要看到的,所有涉及局中人都沒有聯繫過,杜yù芬聯繫過兩次,了個短信問在哪兒呢,帥朗回了個電話,只說忙得厲害,改天去瞧杜姐去……還有xiao學妹王雪娜兩個短信,問在什麼地方呢,這短信讓帥朗看得心裡甜甜的暖暖的,回了個電話,沒接,估計在上課……還有老爸的短信,帥朗沒敢回,怕追根問底,程拐那貨的事還沒了呢,想想讓那貨在學習班住幾天也未必不是好事,走著,翻看著,突然間看到了一條沒頭沒尾的短信:姐在景區等你……

    一頓看到了落款,只有一個桑字,帥朗猛地一頓腳,狐疑了片刻,招手攔了輛計程車直奔景區………
mk2257 發表於 2011-5-8 09:49
第46章 正道難行 險途無路

    清晨,對於豐富的城市生活總是有多樣化的選擇,位於紫荊山路東的逍遙鎮糊辣湯店,又迎來了一天生意鼎盛的時候,店主是父子兩代三口,幾十年沒挪過窩,味道在中州人的口碑和口舌上都紮根了,每天這兒的長隊要排到中午,來這兒的人有個特點,得不怕犧牲衣服不怕犧牲形象,任你穿皮爾卡丹還是路易威登,多數得蹲在路邊吃。

    不過似乎並沒人介意,多少年來店裡包括口味沒有什麼變化,變化的只是來往的食客,乍一看現在的長隊,除了端上一碗蹲路邊吃的,也不缺提留著成袋帶走的,十張桌子的xiao店但凡有人起身,馬上位置就被占了,而這些不怎麼顧忌吃相的食客,不是穿西裝的政fǔ哥就是拴領帶的商哥哥,吃完飯一抹嘴,沒准就恢復了頤指氣使或者盛氣淩人的得xìng。是這份美食讓這些人放下的身份1ù出了本xìng。

    老店、陋街、美味……眼睛和口舌都能嘗到熟悉的味道,徐鳳飛和端木是坐在店裡吃的,仿佛是懷舊一般,對著一碗熱氣騰騰,五色雜陳的糊辣湯,有種不忍動箸的感覺,輕挹淺嘗,熟悉的味道綻開在味蕾上,讓端木臉上浮現著一種久違了的愜意表情,沒人知道他是誰,不過在座的也沒人關注這位和中州大街上普通人一樣的爺們。只有徐鳳飛知道,倆個人離家離得太久了,對於了熟悉的事總是有一種親切的感覺,這兩日,兩個人相攜著逛著中州城,似乎要把十幾年背井離鄉的全部補償回來。

    正吃著,旁觀的兩位開口說話了,說到了拍賣會,讓徐鳳飛的眼睛不自然地瞟了一眼,三十多歲年紀,一胖一瘦,看著胖子的雙下巴和瘦子的早白,徐鳳飛甚至可以直接地判斷這是一對兜裡缺錢的xiao市民,和很多年前自己一樣。

    胖的正拿著一張報紙,看了幾眼著牢sao:“……哦喲,騙了這得有好幾千萬吧?夠拽的啊。”

    “狗咬狗、一嘴mao;賊騙賊、沒好鳥……有甚看的。”瘦的在說。

    “切,一瞅你丫就心理不平衡了,看人家這錢怎麼賺的。”

    “這年頭要心理不平衡,那得自己把自己氣背過去……吃逑吧,後面排隊著呢……”

    “呵呵……那倒是,有什麼不平衡的,放給咱,咱也賺不了……”

    “…………”

    徐鳳飛笑了笑,再回頭看對面的端木時,那張平實、普通、沉靜的臉,根本未見什麼變化,仿佛那事和他根本無關似的,這一點,也是徐鳳飛最欣賞的地方,從寧夏到內門g、到廣西、廣東,幾個省市倆個人都是這麼平靜地過來的,就像此時,也許都在滿世界找這個人,可誰能想到他卻hún跡在中州市井著淺嘗漫咽三塊錢一碗的xiao吃呢?

    吃完,付錢,起身,徐鳳飛貌似老夫妻一般挽著端木的胳膊,漫步在老街上,徐鳳飛看了看端木的表情,笑著打趣道:“平,還記得我們剛認識麼?我問你叫什麼,你說你叫王平……這十幾年,好像又走回原地,你又叫回王平了。”

    “呵呵……名字就是符號嘛,我有時候都想不起自己叫什麼來。其實我端木這個姓氏很有點淵源,net秋時期,孔子有個得意門生叫端木賜,字子貢,河南浚縣人,善於言辭,精通經商之道,孔子稱他為瑚璉,意思是指有立朝執政才能的人……但這個貴胄的姓氏可沒帶給我什麼,而且這麼招眼,藏都不好藏,還是普通點好……”端木笑著道。徐鳳飛卻是倚了倚腦袋不乏溫存地示愛了句:“你一點都不普通,覺得你普通的人都瞎眼了。”

    “嗯,我希望大多數人都瞎著眼,那樣我們就安全了。”端木道。

    倆個人漫步著,開著玩笑,在綠蔭如洗、車流如織街邊人行道上,如同一對富足的夫妻,在享受早晨的陽光沐浴,只是徐鳳飛心裡知道,對於倆個人的身份,一切幸福都是短暫的,走了不遠,看著端木蹙眉沉思,估計又想到了未了之事,徐鳳飛xiao心翼翼提醒著:“平,要不,咱們先撤吧?你幾年沒1ù面,一1ù面肯定又是員警追著不放……幾年前在廣東那次多懸,要不是你臨時變換路線,說不定就……”

    下面沒說,最終的後果是什麼徐鳳飛從來不敢想,不過端木卻是搖搖頭不介意地說著:“……別急,栽了的,都先自1uan的陣腳,肖子估計出事了,那說明咱們已經被you進來了……典型的作法,現在肯定是布了個大網等著我們鑽進去,民航,飛不走;公路,肯定有盤查;火車,危險係數也不低,不論你從那個方向撤,都不是百分之百安全的,所以倒不如不撤,七百萬人口的中州,我就不相信誰有能找到一個普通人的本事………”

    “那好吧,我聽你的……不過,我們費盡心思大老遠跑這兒,有必要嗎?”徐鳳飛道。

    “當然有,我之所以這幾年遠赴海外,防得就是我這幫同門,你不瞭解這些江湖恩怨,那是不死不休啊……這是我十幾年來的一塊心病,到現在我不得不承認,師爸還是有他的獨到之處的,沒准他已經想到了我會揭開騙局禍水東引,他會怎麼做呢?我怎麼覺得有點奇怪,理論上講,那幾位律師不至於引起這麼大動靜,連吃飯時候都有人討論了……”

    端木自言自語著,有點詫異,想不通的事還是有的,本來期待著通過中山來的律師揭開騙局,nong大動靜,讓警方轉移調查視線……現在看來,目的倒是達到了,只不過看上去像有點過了,似乎不是因為自己的動作而搞出這麼大的動靜,早晨還聽律師們的電話上講,居然有十幾家被騙的聯合起訴佳士得拍賣行。

    “是不是你想得太多了,說不定你那些同門就是想幹一票大的就走了,這才坑了這麼多人……今天的報紙上都登了,浴女圖經鑒定也是膺品,北京的買家告到省高院了,成jiao金額一千六百多萬……這一票要說起來,真夠大的了。”徐鳳飛歎了句。

    “更不對了,騙子都講究欺世瞞人,這簡直快成了明火執杖了,即便是不違法,那拍賣行的牌子也砸徹底了,咱們中國是法大理大沒有民意大,真要犯了眾怒,就不違法也未必不會查他……我現在有種感覺,好像連我的同門,連拍賣行,連中州這些買家,像在合起夥來對付我一個人……奇怪,呵呵,這老傢伙比英耀篇還難懂,我到現在都看不透他……”端木搖搖頭,懷疑上又加上了幾分狐疑。

    “下面的人不是找到吳奇剛了麼?他知道些什麼?”

    “這xiao子被關在拘留所,什麼也不知道……連他叔去哪兒都不知道,不過已經聯繫上了,記得把價格直抬到五百萬的那位56號買家麼?據吳奇剛講,這是師爸的再傳弟子,老傢伙還不惜拿老二家侄子給他練了練手,據說為平息倆人的爭端,還拿出五十萬來讓吳師弟和他侄子退出……這個xiao王八蛋演戲你看演得多好,就像個抬價吃貨的財主,三樣真貨都讓他買回去了,就一件假貨兌給咱們手裡,沒拍之前,你我可都對它的真假一點都不懷疑了……”

    “可不,那茶膏我還專門找人鑒定了下……這個人現在在哪兒……”

    “黃河景區。”

    “那?……也像吳奇剛這樣對付他?”

    “當然,江湖事、江湖人的辦法處理……已經有人去了,有這兩張王牌在,我想他不至於坐視不理吧?”

    倆個人漫步著,輕聲細語,漸漸溶入到都市來往的人流中,不知所蹤。

    …………………………………

    …………………………………

    除了桑雅沒別人,一時間連帥朗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衝動,一個沒頭沒腦的短信就把人勾起來了,現在想想,桑雅循著來要茶膏,說不定和這事也有關係,不過桑雅肯定和古清治不是一路,而這個騙局最終得益的應該是古老頭這一路人,不管她是那一路,不但不會得益,而且還有被員警盯上的危險,再聯繫桑雅不乾不淨的身份,帥朗卻是更急了幾分,不時了催促著司機,直駛老根據地。

    到地方就十點多了,快到國慶了,遊客沒到高峰期可也不少,路邊一下車,帥朗警惕地看著四周,隨手從認識的xiao販手裡揪了涼帽和太陽鏡,一戴一扣來了個大變樣,隨著人群往自己店門口踱步功夫,沒來由的心裡有點危險感覺……是什麼?帥朗瞧了瞧,店門口有個蹲著chou煙的,明顯不像遊客,隔著幾步在飲料攤跟前的一位,不時地東張西望,對於帥朗在景區已經晉升地頭蛇的水準,一眼瞧得出不是遊客,不是村民,也不是那種正道路數。帥朗停著腳步,下意識朝後看了看,沒准這會停車場還有等著確認目標出來動的呢……再往自己店裡一看,心裡一涼,桑雅那高個子從店外都看得見,正和田園、平果倆人一起招呼顧客呢。

    這他媽是不是雷子?帥朗仔細看了看,不過很難分辨,脫下警服的便衣和街痞xiao賊xiao匪區別還真沒那麼大,帥朗想了想,繞了個大圈,拔了幾個電話,悄悄地從一排店面的後面繞到了後門,敲敲門,賊頭賊腦喊著,店裡桑雅一愣一瞧,然後歡天喜地奔出來了。

    一出來,不安生了,呶著嘴“啵”親了帥朗一口,直接嘴對嘴親的,一親孰無溫柔之意,馬上“呸”聲罵了句:“臭死了,沒刷牙還一嘴煙味!”

    帥朗登時給搞了個大紅臉,沒等開口,桑雅卻又是關切地端著帥朗的下巴問著:“哇哇,你又和誰打架啦?”

    “打什麼架,撞車了,被員警扣了一夜……唉你怎麼來啦?”帥朗先驚,又喜,然後很疑huo,mo著桑雅的皓腕,看著笑yínyín的桑雅,相逢之喜壓過了一切。

    “怎麼,不想讓我來,那我走得了。”桑雅故意了句,抿嘴笑著,帥朗嘿嘿一樂:“那能呢……哎不對,你惹誰了,又是沒地方躲了是不是?”

    “一猜就著啊,呵呵……不過到你這兒我就不害怕了,有你在姐的膽氣壯。”桑雅贊了個,兩臂環著帥朗嬌yanyù滴的紅net壓了上來,沒親嘴,親了親臉蛋,不料帥朗這會可沒心思,掙脫著,著急地說著:“光膽大頂什麼用,你怎麼當騙子的,太不專業了,外面有人已經盯你好久,你都沒現?”

    “什麼?”

    桑雅嚇了一跳。帥朗一說,拉著桑雅透著門縫悄悄一指,說著自己剛才看到的,把門口轉悠的倆人形容了下,卻不料桑雅不以為然道:“我早上七點就來了,和你店裡這倆xiao帥哥瞎扯了兩三個xiao時,那人就一直在那兒……要找肯定不是找我,是找你。”

    “哇,壞了。”

    這麼一說,把帥朗嚇了一跳,骨碌往回一縮,想起這些天擔心的事了,畢竟那五百萬沒那麼容易捂手裡,早防著有人來找後事,卻不料在這個時候來,要不是找桑雅,那八成就是找自己了。

    這一嚇,把帥朗嚇得不輕,雖然那是一幫騙子不足懼,可畢竟是五百萬,隨便拿出一xiao份來,雇個殺人滅口的都沒問題,這一想,一下子心下無著了,桑雅此時好像並不擔心其他,只是怪怪地,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帥朗,很饒有興趣地湊上來,揶揄地問著:“哎…帥朗,我上回見你,你還是個窮光蛋,這幾個月怎麼著就財了……”

    “什麼時候了,提這事。”帥朗有點緊張地說了句,不料這句把興趣很大的桑雅潑了瓢涼水,桑雅不客氣地擰了帥朗把埋怨著:“我就知道,男人都這得xìng,提上kù子就不認識了……我就來看看你,看把你嚇得這得xìng,白喜歡你了……”

    一埋怨,一生氣,扭頭就要走,帥朗一把拽住了,摟了個滿懷,桑雅待要掙扎,那生氣嗔怒的樣子惹得帥朗好不心癢,心裡也知道和這位野蠻姐騙子妞說話不能拐彎,乾脆xiao聲直說著:“別鬧別鬧,我告訴你……我nong了別人一筆錢,找後賬的來了……我心虛不是,你來的不是時候。”

    “是嗎?”桑雅果然非常理解帥朗的處境,而且很關心地問著:“坑了多少?”

    帥朗一伸手,一個大巴掌,桑雅愕然了,直接獅子大開口:“五十萬?”

    “我說了你一定站穩啊……”帥朗扶著桑雅,mo著那細膩滑潤的臉蛋,很正色地壓著聲音道:“再加上一個零……五百萬。”

    呃……饒是桑雅經過大鳳大1ang,仍然被這個數字嚇得有點眩暈,也不知道是真暈了還是假暈了,興奮地尖叫了一聲,嚶嚀一下子倒在帥朗懷裡了,那樣子比自己得了五百萬還喜慶,直摟著帥朗脖子喊著:“拽死了……拽死了……怎麼nong得?說給姐聽聽,早知道你有這本事,姐還hún什麼呀,直接給你當老婆得了……喂喂,什麼表情?好像姐還配不上你似的?你給我老實jiao待,是不是有錢了想把我蹬過一邊,那天說的話都是假的……”

    說著,得瑟著、興奮著,以至於揪著帥朗的臉蛋質問,帥朗現在實在後悔這節骨眼上偏偏生了這麼大的1uan子,不迭地拉著桑雅的手,溫存了下加上溫言勸慰著:“……一時半會說不清楚,回頭咱們再說……我這段時間可一直躲著呢,今兒剛1ù面丫的就有事了……我在五龍村那塊有住處,咱們到那兒說去……”

    “哼……不去,男人不穿衣服時說的話都不能相信,不給你機會……”桑雅傲色一擰頭,來了個撒嬌,估計是錯會帥朗的意思了。

    這嬌撒得,讓帥朗登時牙酸胃疼,這個有些另類的yan福實在消受不得,剛要勸句拉著走躲開視線,冷不丁店裡田園喊著二哥,有人找,桑雅順手一開後門,斜斜地帥朗正好看到了兩名大漢正在視線之內,眨眼間,這倆位掀著櫃檯就沖到後門來了,帥朗不容分說,拉起桑雅,起身就跑,不料剛跑幾步,門店盡頭路面閃出來倆人,正獰笑著,帥朗和桑雅一刹車,再回頭,後面也被堵上了……

    四個人……六個人……成xiao胡同裡趕豬兩頭堵了,幾個門店的後門有人探頭一看,馬上關門了,這年頭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誰也不惹這爛事,明顯是sī人恩怨,桑雅此時稍顯緊張地拉著帥朗xiao聲埋怨著:“你惹誰了,這麼大陣勢,早知道老娘就不來了,簡直是自投羅網……”

    帥朗沒時間安慰桑雅,看著前二後四堵著的人,那個都比自己塊大,果真那倆在門口盯梢的就在其中,只不過自己專業素質不過關,沒現其他四個藏在哪兒,一對一不懼,一對二湊和,要一對六,基本沒有勝算,更何況身邊還有位女人,正尋思的功夫,那位前面攔著的一叉xiong前:“沒想到啊,xiaoyù,找你幾個月找不著,沒想到摟草還能打著兔子。”

    一聽,帥朗一愣,回頭眼翻著桑雅斥著:“還說不是找你?”

    “我不認識他。”桑雅氣不自勝地指著那位元,真不認識,不認識就沒好話了,直問著:“你誰呀?長得跟頭褪mao豬樣,瞎了你的狗眼了,誰叫xiaoyù?”

    帥朗嚇了一跳,趕緊拉著這位野蠻姐,直怕那人飆,卻不料那位涵養很好,笑著道:“你當然不認識我,早上看著邦哥就溜,tuǐ腳tǐng快啊。”

    這話,嚇了桑雅一跳,馬上緊張地拉著帥朗說著:“他是梁根邦的人……你怎麼惹梁根邦了?”

    “胡扯不是,我都不知道梁根邦是誰?”帥朗回頭翻著白眼,不明就理,又一個回頭對著這位貌似褪mao豬的大漢問著:“哎這位大哥,您先把話說清楚,誰是草誰是兔子,找她還是找我?找我有啥事好商量,讓她走;找她更好商量,要多少錢我給你就是了……多大個事,搞得這麼嚇人。”

    “嘎嘎……我們不要錢,要人。”那位彪漢一揮手,上。

    桑雅手一緊,緊緊地挽著帥朗,前二後面,六個人,慢慢圍上來了,有人手伸在腰裡mo著,黑乎乎的不是甩棍把子就是電擊棍,再一瞧門店房屋的口子上,停著車,估計就準備打暈拉著走人呢,看圍著的樣子,很有專業水準。

    “慢!”

    恰在這時,帥朗一伸手,雷霆一句,貌似就要威…………
mk2257 發表於 2011-5-8 09:50
第47章 亂戰猝起 誰得其利
    話說帥朗雷霆乍喝一聲,兩肩一聳貌似身軀暴長,隨手把桑雅護在身後,那樣子真似個神勇無敵護huaxiao金剛,讓桑雅既感動又緊張地拽著帥朗衣襟,生怕這貨真二起來沖上去拼命。

    那幾位被這聲乍喝一呼,下意識地拉開了架勢,第一反應是上下左右看看,身處的地方是門店排房後的甬道,抬頭斜面是臺階,背後的是矮山,除了甬道兩頭,根本無路可走,根本也無人可藏,幾個人拉開架勢,手裡的東西亮出來了,兩根甩棍,三個電擊器,看來專業素質不錯,六個人圍了兩層,生怕獵物逃走似的把帥朗和桑雅圍在中心,那位領頭的豬頭哥嗤笑了笑,連武器都沒帶道著:“xiao子,識相點,巡警半個xiao時才來一班,下一班來到二十分鐘以後了,別說這山高皇帝遠的地方,市區我們照樣抓得走你……”

    桑雅心一緊,抓著救命稻草般拽著帥朗,支身看一眼,卻不料被帥朗拔拉過一邊,這位貌似要飆的瞬間來了個大翻盤,臉上表情一綻,嘿嘿諂笑對著這位豬臉哥:“這位大哥,瞧您說的……一瞅您就是專業人士,這樣,咱們是無怨無仇是吧,反正出來hún都是找倆錢,直說吧,你們準備拿我換多少錢,我現在照價付你,再加一倍,現款現結,結不了,任憑你們逮走怎麼樣?”

    嗯?果真有點效用,那幾位卻是被比聽到剛才的乍喝還遲疑,都看著帥朗對面的那位豬臉哥,那位也被這帥朗這大的財氣鎮了下,眼睛骨碌一轉,像在審視帥朗的身家,帥朗心思飛快立馬順杆爬著一指身後的桑雅:“你看我像沒錢的嗎?沒錢能上這麼漂亮的妞?沒錢能開這麼大的店,光這租金一年十好幾萬……您幾位都不是第一撥來找事的了,只要上門的兄弟,您打聽打聽,咱從來可沒虧待過,錢那是一分錢不少……您幾位,不說了,一人十萬……”

    嘴得啵不停地說著,手舞足蹈著,除了帶頭人,下面這些跟著hún的還真動心了,都期待地看著那位豬臉哥,這位元也像被這個數字刺jī了下,不過一時分不清真假,正遲疑著,桑雅俏手一指言了,脆聲斥著那位帶頭人:“吭個聲呀,磨磨嘰嘰跟著娘們樣?你抓趟人能掙多少錢?我可聽說梁根邦被員警追得都快提不上kù子了,跟著他hún有前途麼?……告訴你們,現在有錢才是爺,是不是,老公?”

    一說,一詐,然後再來個xiao鳥依人,問著帥朗,帥朗抿抿嘴,這雙簧戲都不用排練了,倆人在這個上面默契得緊。於是很大氣地一笑:“那當然……妞,對幾位大哥客氣點,沒准以後得成朋友了,對了,這位大哥,怎麼稱呼呢?”

    沒吭聲,雖然被說動了幾分,甚至於腮幫子上的rou都在chou動,那位領頭的明顯見多識廣,輕易不會信人,略一思忖,還是原樣不動一揮手指:“兄弟們,把他nong住了。”

    五個手下雖有不忍,但還是圍上來了,帥朗這才真的急了,左右擋著做著停著姿勢喊著:“喂喂喂,等等等等,幾位大哥,我說得難道不夠清楚?難道我的誠意不夠?難道大家和錢都有仇……”

    “哈哈……夠清楚,所以更得nong住嘍,要不誰給我們錢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倆一對騙子啊……兄弟們,上……”帶頭的話了,一聽這打算,那些人臉上浮著笑意,慢步趨著,獰笑著,慢慢地縮xiao著包圍圈。

    桑雅緊緊地攬著帥朗的一條胳膊,稍顯驚懼,不此時帥朗卻坦然了,伸著手,把桑雅攬地膀邊,睥睨的眼神左右挑挑,這當會兒反倒不驚不諂了,冷笑了聲道著:

    “活路不走、錢路不挑,你們找死路可別怨我啊……”

    聲音很冷,很惡毒,幾位圍上來的或大或xiao、或圓鼓、或三角形的眼睛都不自然地跳了跳,回頭看看帶頭的,畢竟是頭回在大眾場合抓人,要是出了茬子確實討不到好,稍一遲疑的功夫,桑雅聽到了嘎嘎幾聲刹車的聲音,眉頭剛剛一鎖,身邊的帥朗大喝了句:“在後面,都他媽上來……”

    這回是實打實的飆了,中氣十足,字正腔圓,話音剛落,從路兩頭、從後門裡,趿趿踏踏直沖出過來一二十人,拿板磚的、提棍bang的、抄椅子的、提酒瓶的,霎時間把這六個不之客圍在中間,幾個人稍稍失神的功夫,帥朗拉著桑雅就近找著一家店鋪的後門吱溜聲躥走了……桑雅跟著帥朗無意識地跑出了這家辦速食的店,出了店門一繞又回到了工藝品店裡,分開人群再從後門出來,這一眨眼功夫,被包圍,成了反包圍了,帥朗已經立到包圍圈之外了。

    是防備有人上門討債的,卻不料此時派上用場了,雖然事倉促,可來的人也不少,老皮侄子帶著幫送飲料的、程拐手下那幫賣盜版的,還有在店裡批貨的xiao販,這些人只要說宰生客欺負外人,那來勁得很,帥朗站在人群之後,遠遠地盯著那六個拿著傢伙不敢動手的來人,嗤笑著喊了句:“兄弟們,這幾個貨想來咱們景區搶飲料和工藝品生意……想對我老人家下手,愣著幹什麼?讓他們長長記xìng……”

    這些人動手有所顧忌,可帥朗在景區已經無所顧忌了,話音剛落,那幾個背靠背戒備著,冷不防額上、腦袋上、鼻子上一疼,哎喲剛一捂,跟著眼前一黑,明顯感覺到陣勢一1uan,踢、踩、跺、打雨點般地落到身上,登時間爹呀媽呀叫喊一地1uan滾。

    桑雅著實驚住了,那幾位是不xiao心頭上著道了,驚訝地抬頭,卻見得店裡那兩位一胖一瘦帶著幾個人,埋伏在房頂上,見桑雅抬頭看,還得意地揚揚手裡的彈弓,敢情是上下同時動手,這幾位糊裡糊塗著道了,一不xiao心被腦袋被扣個布袋,這麼多手腳,霎時就得喪失戰鬥力,一轉眼,剛剛還威風凜凜的幾位,都在地上哀號1uan翻滾著,不時地被意猶未竟的xiao販xiao商踢一腳蹬一tuǐ,一腳一tuǐ上去,定是痛哼幾聲慘叫幾句。

    “行了,兄弟們差不多就行了……把他們nong到派出所,擾1uan景區治安,讓派出所繼續收拾他們……”帥朗喊著,一喊應者雲從,在這地方大夥都抱團一致對外呢,不料有不同意了,帥朗只覺得胳膊一揪,是桑雅,xiao聲地附耳急聲道:“別,別去派出所……”

    “沒事,派出所跟咱們一家。”帥朗得意道。

    “不是……這是梁根邦的人,梁根邦可是通緝犯……”桑雅聲音幾近不聞,附耳一說,帥朗嚇了一跳,白眼一翻,面對面瞪著桑雅,立時省過來了,嚇了一跳,回頭揮手喊著:“哎,算了算了……這次放他們一馬,反正咱們也沒吃虧……放下放下,掀開袋子……”

    看來這群閑漢對帥朗倒是尊崇的緊,說送派出所就要拖著去送,說放一馬,那就放一馬,蹭蹭蹭頭上的袋子一掀,卻是景區兜售裝東西的xiao布袋,正好腦袋大xiao,只不過掀起來以後,裡頭裝的那腦袋可就比原裝的大了不少,原來一個豬臉哥,現在六個都成豬臉哥了,帥朗在鼻青臉腫的幾位中間好容易找到了帶頭的,幾位routuǐ的、rou肚子的、捂臉的,都不敢正視了,帥朗蹲下來盯著這位,鼻血長流、左腮奇高、右眼青腫,威風是煞得一點不剩,帥朗倒沒落井下石,斜斜盯著道:“我不管你是誰,不過我警告你滾遠點……再他媽沒完沒了,用不著我收拾你,就憑你是梁根邦的人,雷子揪著都得整死你……”

    這位沒腫的眼皮跳跳,低聲下氣地說了句:“……兄弟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這位大哥……”

    “少來這套,滾……”帥朗起身了,不理會江湖這一套,這玩意信不得,正面禱告,反手一刀的事多得去了,不客氣地連踹了幾腳,這幾位連滾帶爬直奔出人群,上了一輛長城suv,跌跌撞撞地駛走了……

    ……………………………………

    ……………………………………

    “什麼……你們被揍了一頓?你們六個人逮不著倆?還有個是女的……”

    梁根邦,傳說中坐火箭跡的邦哥,看樣落魄得比火箭墜毀更快,此時正坐在一地荒草的院落裡,對著電話大聲喝斥著,不料電話裡手下解釋著:“對方根本不是倆個,是二十個都不止……而且根本沒把哥幾個放眼裡,揍了一頓還放了……”

    罵了幾句,讓手下滾回來了,回頭卻是難辦了,起身摩娑著下巴,疑huo的思忖著,今天的事有點蹊蹺,上午接到上線的電話,讓去郵電大廈取錢。沒想到看到的連絡人居然是自己遍尋不著的女騙子,更沒想到的是這個滑溜的女騙子轉眼又溜了………恰恰更沒想到的是,這女騙子居然溜到了自己設在景區的埋伏裡,那位是遵照老闆的指示要抓的人,可沒想到這倆人居然是一夥,不得已臨時改變準備一起撈走,可不料又沒想到,碰上個硬茬。

    這可怎麼回事呀?梁根邦想不透了,老闆派來的信使,和老闆要找的目標,居然是一窩,而老闆信使,恰恰又是坑過自己的人……這中間的蹊蹺可讓人如何想得清楚?

    現在,有點為難了,錢沒拿到手,事辦了一半擱住了,連著數月的倉皇奔逃,自己幾乎到了彈盡糧絕的地步了,公安雖然沒抓著人,可mo到的線索不少,老鏟、歪嘴、憨強幾個實心兄弟6續進去,能mo到的窩點被抄了,有關聯的戶頭被查了,自己像個喪家之犬來回躲藏,還想就憑著這回從老闆手裡掙點跑路費呢,可現在,梁根邦連自己怎麼jiao待都揣不清了。

    “對,老闆在海外……說不定他根本不知道他手下是個吃裡扒外的……”

    梁根邦想清楚了這個問題,乾脆,準備直言了,大不了一拍兩散,這趟錢不賺了,一念至此,拔著電話,是個海外的區號,接通了,就聽得梁根邦壓著聲音道著:“王老闆,你派的人有問題啊,不但錢沒送到,而且還和你要抓的人穿一條kù子,把我兄弟打了……”

    ……………………………………

    ……………………………………

    “……好吧,就這樣……你到裕華酒店11o8房間,找一位閆姓律師,讓他給你取五十萬現鈔,你別1ù面,派別人去……邦子,咱們雖然沒見過面,可這些年我的信譽如何你是知道的,該給你的我一分錢沒欠過,等我查查,要真是我手下的人出問題,你的損失我包賠了……”

    端木放下電話,有點愕然地盯著徐鳳飛,徐鳳飛正安排著閆律師給付款事宜,等安排妥當,有點不自然地看了端木一眼,端木界平面無表情,抬抬頭示意著:“查查你給她的帳戶……”

    又是手機一番查詢,費時不少,半晌,從徐鳳飛尷尬的臉色上,端木都猜到了結果不怎麼樣,果真不怎麼樣,徐鳳飛囁喃地說著:“錢取走五十萬,聯繫不上了……這姑娘和我處了幾個月,我感覺是見過點世面的人,不至於因為五十萬就跑了……在中山辦款,我試過她好多次……”

    “呵呵……打雁三十年,終有被雁啄的一天……你還真找了個人才啊,邦子說,三月份那筆三百萬的進賬,有九十多萬就是被這位騙走的,她是賣給邦子一批銀行卡,裡面hún雜了不少開通網上支付的,只等著一進錢就從網上劃走……我以前懷疑梁根邦想sī吞,看來還確有其事……”

    端木狐疑地道,心裡揣度著這個手法,未見得有多高明,不過幹得很巧妙。想了想,歎了口氣,好像在直歎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騙子成群,這專業的有時候你防不住業餘的。

    不料一歎被徐鳳飛誤解,她有點難為地囁喃了句:“平,你,你不會懷疑我吧?”

    “呵呵……你想什麼呢?怎麼可能……你需要騙我嗎?我現在一半身家都是你掙的……”端木界平笑了,笑著回護道:“現在不比咱們當年那會了,那會誰騙人,那是要被深惡痛絕的;現在呢,早上吃飯你都聽到了,大家不是痛恨拍賣行騙了人,而是先羡慕人家撈了多少錢……現在大家的生活態度都是只重結果,不看過程,遍地皆騙,你怎麼防?走,咱們去龍門瞧瞧,下面的事讓他們辦去……咱們被騙的錢有人買單,hua不著你我……”

    起身了,徐鳳飛挽著端木,心裡泛起幾分感jī,總覺得這事於心有愧了,不過要說句什麼,卻是無話可說,只得跟著這位,漫步進了標著租車、導遊服務的旅行社……

    ………………………………

    ………………………………

    梁根邦接了老闆的電話,不啻於再吃了一顆定心丸,在院子裡等了半個多xiao時,終於見得手下回來了,一下車,本來要甩幾個耳光的手頓住了,一指,愕然地說著:“你們第一天出來hún呀,被人打成這樣?”

    灰頭灰土一身自是不待說,六個人臉腫了三對,十二隻眼青了七八隻、有的鼻孔還塞著衛生紙、有的衣服kù子破了個大dong還沒來得及補上,看得梁根邦哭笑不得,這幾位有的說,媽的,這幫人太孬,在房頂上打彈弓……有的說,邦哥,人家人太多,好幾十號人,我們不敢動呀……還有的說,這幫人手黑著呢,比咱們還黑,要不是白天人多,我們怕是得缺胳膊折tuǐ回來……還有的說,那地方刁民就多,不好惹……

    “去去……都去洗洗臉,收拾收拾,成什麼樣子了……我出去一趟,你們問問下面那個,媽的是不是故意讓咱們上當,明明知道景區那地方不好去……”

    換上了車位,有人給開著門,梁根邦自駕著車出了這個大院,那幾位罵罵咧咧,沿著荒廢的建築直往裡走,走進去,又往下層走……哦,是個荒廢的冷庫,這種恒溫冷庫在中州不少,用於儲存水果,最長可以儲存八個月,只不過這會儲存的不是水果,走了足了幾百米,通道裡暗黑一片,領頭的那位打著火機,找到了儲存間,點上了電石燈,燈光一亮,被綁在椅子上那位驚懼地一瞪眼,嚇醒了……

    是吳奇剛,此時帥帥的錐子臉更慘白了幾分,嘴角殷著血色,雖然沒怎麼被虐待,可過得也舒服不了,被綁著的手臂已經麻木了,更讓他覺得恐怖的是,昨天這幾位勉強還像個人,現在燈光下看著一個比一個猙獰,奇形怪狀的臉,都不懷好意地盯著自己,這倒嚇壞了,緊張地說著:“……大哥,我叔一定會給你們錢的……”

    “xiao子,我問你,那個帥朗到底什麼人?”帶頭的豬臉哥惡聲問。

    “賣工藝品的。”吳奇剛照實說著,一說,啊一聲慘叫,重重挨了一耳光,卻是另一位鼻子裡塞衛生紙的,氣全撒這人身上了,打完了罵著:“胡說,媽的賣工藝品的能這麼厲害,打得老子差點回不來……到底還有什麼沒告訴我們?”

    “沒了,大哥,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等等,還有還有……”吳奇剛剛說了句,看耳光又揚起來了,緊張地說著,人一急中生智,思維就快了,還真想起來了,哆嗦地說著:“他他他……他爸好像是員警。”

    呃……好幾聲呃響著,這一乾哥們都呲眉瞪眼嚇了一跳,那帶頭的知道這事馬虎不得,緊張地揪著吳奇剛問著:“到底?真的假的?你說清楚。”

    “真的,大哥,我聽我叔好像說過,是鐵路公安處的乘警大隊長……tǐng…”

    “tǐng什麼?”

    “好像tǐng出名的……”

    愣了,幾個人咬牙切齒,互視了一眼,然後動作統一,耳光、拳頭、腳,砰砰叭叭直往吳奇剛身上招呼,一陣陣痛楚jī得吳奇剛爹呀娘呀叔呀1uan嚷一通,嚷也不行,只聽得動手泄的那幾位邊揍邊罵著:

    “媽b的,叫你不早說,害得老子挨了頓揍。”

    …………………………

    …………………………

    “老公,去哪兒?”桑雅側著頭,溫柔地靠地帥朗肩上。

    帥朗肩一聳,把美人撂過一邊了,沒好氣地說著:“找著地方躲唄,敵暗我明,防不勝防。”

    “躲什麼?你不tǐng厲害的麼?我都沒現,在景區你還是個大人物啊?”桑雅撒著嬌,又膩歪上來了。帥朗這回沒拒絕,不過是很後怕的語氣說著:“大個屁,都是群xiao商販,仗人多欺負一半回,真要有事,溜得比誰都快……今天是僥倖啊,店裡那倆見機得快,他們正好趕著中午遊客少,要遊客多堵堵車,我人都召集不起來。”

    “喲,謙虛喲……”桑雅呶著嘴,獎勵了帥朗個香ěn,本來個子就比帥朗高,估計是倚著帥朗的肩膀不舒服,乾脆站直嘍,伸手攬著帥朗,帥朗往溫yù軟香的懷裡稍靠了靠,危險盡去,綺念頓起,笑了笑:“那倒是,我一般都很低調的,景區這地方,召集幾百人沒什麼問題……”

    桑雅笑了笑,一伸手讓帥朗幫忙提著包,倆人此時正走向五龍村口,桑雅饒有興趣的看看四下的鄉村風光,有點驚訝在繁華的景區山后還有這麼清靜的地方,正要問句什麼,帥朗提著包卻是奇怪問著:“什麼東西,這麼重?”

    “你看看……”桑雅樂了,推著帥朗,帥朗拿起來,棕色的皮包,質地一般,不過一拉拉鍊,眼頓時一直,驚訝地瞪上桑雅了……錢,全是錢,滿滿地一包。

    “我也撈了一筆……怎麼樣,不賴吧?”桑雅得意道,咬著嘴net,看著帥朗,手指一挑帥朗的下巴,把臉端端:“喲?你怎麼啦?”

    “又……又坑了梁根邦一把?你也不能緊著人家一個人坑吧?”帥朗無比愕然道。

    “那沒辦法,撞我手裡了……我們老闆讓我給中州辦事的送錢,說是帳戶不方便,要現金,誰知道接收的是梁根邦,我差點被他逮著……後來我一想,媽的穿幫了,要是梁根邦和我們老闆一路,那回頭我得慘了,乾脆撈一把走得了……所以,就投奔你來了。”桑雅眉飛色舞道,好像從剛剛的驚喜中還沒有省過來,除了錢,還是這位帶給她的驚喜。

    帥朗可樂不起來了,苦著臉問:“人家是個騙子團夥,你……你這麼坑人家,你不怕人家逮著你先jian後殺呀?這錢你nong得太危險了。”

    “切,姐這hua容月貌,他頂多想jian,絕對不會想殺。”桑雅一挑指頭攏了把額頭1uan,國色天香根本不在乎被jian的樣子。

    帥朗無言以對了,這野蠻加流氓姐不是一般地雷人,乾脆不說了,提著錢,拉著人,走走,快走,這他媽流氓成雙、騙子湊對,都是一身事,還不知道怎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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