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超級大忽悠小說作者: 常書欣 (連載中)

 
mk2257 2011-5-8 06:50: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9 153247
mk2257 發表於 2011-5-8 10:41
第98章 山重水複 何處歸路
    邰博文回來了,糊裡糊塗被人從出逃的高速路口接回了公司大院,又在公司公司糊裡糊塗被人擠擁著哄進辦公樓裡………

    無聲的畫面,從監控螢幕上一閃而過,此時很多人心裡恐怕都會有一種複雜的感覺,這半個月的監控、追蹤、盯梢,每每發回來的照片都是中州有名的飲食娛樂場所,不是美人偎依,花天酒地,就是名流匯粹,紙醉金迷,相比現在境遇反差是何等的強烈,一個精心編織的騙局在最關鍵的時候被人戳了個窟窿,那再往後的境況,恐怕要每況愈下了。

    “不會出什麼事吧?我數了數……華銀現在光在立訊電子的有六十多個人,看這架勢是不達目的不甘休啊。”行雙成心有餘悸地道,回頭看了看身上站著的一群領導。

    “不會,既然都是要錢不要命的主,他們應該知道邰博文關係著多少錢的得失,分寸他們會把握的。”帥世才輕聲應了句,老範也接著道:“差不多,現在沒人傻到還會用暴力收債的辦法,不過要是拿不出錢來,邰博文可就麻煩了。”

    當然麻煩了,騙走人家這麼錢,還是些放高利貸的貨,那肯定是軟的硬的白的黑的,將來用起來是葷素不忌,擱誰也夠他喝一壺了,嚴格地這叫黑吃黑,要真吃了算你有本事,可吃不了,那可得倒楣了。

    話著,都看向了鄭冠群,這些日子每向前邁進一步都顯得舉步維艱,而往出邁一步,往往還不會下一步該怎麼邁出去,比如現在就是,出這麼大的事,作為維護一方秩序的公安部門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110的出警不到十分鐘就撤了,這種爛事恐怕管不起,為了控制事態發展,老范甚至指揮外勤以普通人的身份向開發區分局報案,不過到現在一個小時了,案子接是接了,卻根本沒有出警的跡像。

    怎麼辦?

    感覺到事態正失控的方向發展,鄭冠群蹙著眉頭,又一次詢問小營社區的情況,隱敝的監控能提供部分畫面,模糊地能辨認出,進入這個窩點的人正在對另一方施虐,方法簡單而直接,能分辨出兩三個人正揮著有力的手臂辛勤地工作著。幹嘛呢,扇耳光逼問呢。

    又是一個大大的意外,本來這個窩點已經成了囊中之物,卻不料也在關鍵的時候變生肘腋了,此時要動,肯定驚動尚銀河以及可能觀望的另一人,騙貸和騙錢兩件事已經無法善了了,這個燙手的熱山芋如果過早地接到手裡,很可能又把本已掌控事態的小組轉換到被動的位置。可要放手,這事,看著施虐地這些人渣,又讓身著警服的諸位有一種憤懣充斥在胸臆中無法發洩。

    “別看我,我們是員警,沒有上級的命令,我們沒有權力公權私用。”

    老鄭回

    頭看了看各位,給了句極端官僚的話,擺擺手,叫著帥世才問著:“老帥,錢沒了,替身也被禁錮在中州了,這些人比咱們手狠,在他們手裡邰博文翻不浪來……我現在想,如果端木現在知悉事態發展到這個程度,他會作何打算?或者,他根本未作任何打算,直接就是進行一次毀滅性的報復然後逃之夭夭。現在我們數數,當初設想的目的可基本上達到了,在拍賣會上結盟騙過他一把的,差不多全部被他拉下水了,全部當了他抬升股價,高位出逃的墊腳石,這其中還有不少名流把小老婆都賠上了……但你注意到一點沒有,他為什麼把主要的矛頭指向尚銀河,難道就為了騙走尚銀河這麼多錢?拍賣會上尚銀河並沒有出現啊,只是他的老婆出現過一次,僅僅來了一個客串,為什麼受傷最重的會是他呢?”

    咦?冒出來一個新問題,讓一眾人迷懵了一下下,在中州數得著的名流裡,這位尚總屬於一位低調的人物,很少出現在公眾眼界之內,當然,也有上不了桌面的成份在內,畢竟高利貸的名聲不怎麼好聽,不過在那個有錢人的小圈子裡,這可是位呼風喚雨的人物已經不容置疑了。

    問題出來了,解釋卻沒有,如果騙銀行的錢是端木慣用的伎倆,但這一次把矛頭指向私募,有點不過去了,這些人什麼來歷當員警的最清楚,騙這麼大金額那恐怕得不死不休了,邰博文遲早要把底交出來,如果交出來那豈不是惹上一個死敵?

    “這事我有個解釋,不知道對不對?”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眾人一回頭,卻是省廳那位經濟研究員,像是徵詢似的了句不確定的話。

    老鄭正愁沒有討論,一指道:“講。”

    “可以從連鎖反應上考慮,據不完全統計,全國今年上半年私募資金以及民間借貸規模達到300萬億左右,銀行的貸款利率低、償還時限長,可致命的缺點是審核嚴,時效性並不那麼好,所以很多企業,特別是民營、私企在資金匱乏的時候,首先想到求助的是私募、民間借貸,當然,都可以稱之為高利貸。”原研究員道了一番,看著眾人迷糊著,邊就著桌上的一張紙面著關係樹,然後一亮著:“這是個層次性輸血的格局,他們之間的聯結非常緊密,其中很大一部分企業創造的價值被私募吞噬,雖然誰也知道這是個飲鳩止渴的辦法,可為了發展還是不得不選擇和他們合作,在這種聯結關係越來越緊密的時候,萬一……我是萬一其中一家出了問題,馬上就會帶來連鎖反應。”

    “什麼樣的反應?”老鄭問。

    “比如,那家欠債的大戶還不起債務,接接踵而來的就是企業倒閉、資產被清算、工人失業,甚至於經營

    業主也難逃厄運;這是最輕的,再重一點,一家欠債大戶還不起債,導致私募緊縮、清欠甚至強行收回向其他地方的欠債,會殃及到其他類似企業,這中間有多少犯罪的隱患大家能想得出吧。還有更重的,大家注意私募手裡的資金從哪兒來的,他們手裡並沒有錢,關鍵在這個‘募’字上,很可能他是通過非法手法募集到了民間資本,也有可能是從其他不為我們所知的管道募集到的資本,甚至可能是官銀,不管那一種,資本都不是白來,放在私募手裡目的都是爭取更大的利益,也就是,這是一個怪圈,比如我是私募首腦,我x的借來的錢,要付利息的,我賺錢的手法是以更高的利息貸給別人………這是一個怪圈,任何一個環節出現紕漏,都可能是災難性的後果。”原研究員道。

    “有那麼嚴重麼?”帥世才問,稍稍有點驚訝了。

    “比想像中嚴重,他們之間是一個脆弱的平衡,大家想一想,如果被募集的協力廠商知道私募手裡的錢被騙,那肯定要急於收回自己的本金,私募這些人除了變本加厲從借出來的一方強行收回資金,再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挽回損失,如果挽得回尚且好,要挽不回來,這個資金鏈一斷,平衡一被打破,受害的就不僅僅是私募行業了,殃及到和他們關係密切的中小企業以及募集資金的人那是肯定的,這中間究竟要發生什麼事,誰敢想像?”原研究員道,聲音凜然,隱隱暗驚。

    沒人吭聲了,連看螢幕的警也詫異地聽著,思忖了半晌,老鄭才點點頭:“像,很像端木絕戶手法,恰恰在要還錢的時候,這些名流的大部分資金還被套在股市上,這是要逼著他們砸鍋賣鐵呀?……老帥,把原研究員這個提議考慮進去,假設端木就是要達到這個效果,他還有沒有後手?如果沒有,我們怎麼辦?如果,那他的後手是什麼?”

    難了,帥世才緊鎖著額頭上的皺紋,來回踱著步,嘴裡喃喃著:讓我想想……很為難地地開動著反騙腦筋,一個人踱出了這裡,在門外點著煙,在樓道裡一遍一遍徘徊,一支接一支抽著煙,想了很久,仍然無從揣度下一步該怎麼走,或許,對方的下一步,將會從那兒出來………

    ……………………………………

    ……………………………………

    “吧,邰先生,不能這麼長時間了,不吭聲吧?這可都快中午了……”

    邰博文辦公室,沙發上坐著一位催著,濃眉大眼四方臉,標準的北方爺們,很客氣,是尚總的司機,姓伍名軍強,據是軍旅出身,不過看坐相也像,筆直地繃著後背目不斜視,和身邊坐著的幾位同伴相比要有氣勢的多。

    邰博文艱難地咽了咽

    口水,又一次打量著這些尚總的手下,有一種沉重的壓抑鬱在心頭,沙發上坐了六個人,窗戶邊站了兩個,門外守了四位,還有那邊銀行來人聚著的屋子也守了七八人,這些人不打不鬧,就使用了一種方式:用眼睛死死地盯住你。

    這是些什麼眼神呀?邰博文心裡暗暗叫苦,每每或怨毒、或狠辣、或不屑、或輕蔑、或戲謔的眼光被他瞥見,總能讓人心裡泛起幾分寒意,這麼有組織、有紀律、而且懂點心理威懾,忍不住讓邰博文哀歎了句:大陸的黑澀會確實與時俱進,不同凡響了。

    又一聲問起的時候,邰博文定了定心神,稍顯怯意地著:“伍先生,我和尚總已經商量好了,這筆款子按月付息,我用三個月,不能我才貸出來兩天,你們就逼上門來要債吧?您覺得我很像個欠債不還的人嗎?要不還,我還主動回來幹什麼?”

    “呵呵……有兩下子,這都什麼時候,謊都不眨眼。”伍軍強欠欠身子,嘴撇了撇道:“那你用什麼還呀?”

    “我有生意,我有這兒這麼大規模的資產,還有海外帳戶的存款,不過一個多億而已,便便都還得起吧?”邰博文道,故伎重演了,只能硬著頭皮演到底了。

    “別裝啊兄弟,你把銀行的錢貸出來給了誰了?是不是給洗錢的挪走了……不過這事不歸我們管,可要是公安找上門來,就沒我們這麼客氣了。那我們的斥借資金呢?是不是也被你轉走洗了?再晚點,你他**還準備攜款出逃是不是?”伍軍強斥道。

    完了,邰博文眼前一黑,又哀歎了句,小看這些人,看來大陸黑澀會和白澀會已經私下勾結互通消息了,要那樣的話,自己就麻煩了。

    雖然心裡打鼓,可臉上表情依舊,是無動於衷的表情,歎了口氣道:“伍先生,我什麼你也不信嘍,那讓我和尚總直接話嘍,大不了給我點時間,我給你們挪回等額的資金來………不過你們現在算怎麼回事呢?只有欠債還錢,沒聽過欠債還人的啊。”

    “好……給你一天時間,尚總呢你就不必見了,他讓我轉告你,利息可以不要了,算他瞎了眼了,本金一點四三億,天黑之前給我們轉到賬,到賬之前你不能離開我們的視線……”伍軍強不客氣地著,一擺頭,旁邊伺候的手下給邰博文掀開電腦,放好手機,一拍桌子,低叱了句:快點

    邰博文被這位呲眉瞪眼嚇了一跳,渾身激靈了一下,剛拿起手機又被奪了,另一邊伺候的又是啪聲拍著紙筆低叱:帳號、密碼還要有聯繫的人全寫下來,,你要浪費我們的時間,回頭別怪我們浪費你的生命哦。

    一句黑色幽默聽得邰博文好不難受,貌似抗拒地了句:“你這是限

    制我的人身自由啊,不用這樣吧?大不了這個公司給你們,光資金投資三個億呢。”

    “啪”一聲,邰博文一閃,一個打火機砸在牆上,伍軍強怒目而起,重重呸了口:“真你媽是賊骨頭,這個時候還睜著眼瞎話,你他**抵押給銀行了我們怎麼要?現在是輕的啊,天黑之前回不來,你這輩子就回不去了啊……小高,看著他。”

    幾句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得義正言辭,痛斥了這個騙子一頓,看這傢伙萎頓了幾分,伍軍強先行踱出了門外,氣咻咻地抽著煙叼了根,就這號爛人最難對付,要是欠百把十萬好對付,大不了收房扣車逼人,可欠上億就麻煩了,你就把人家全身賤骨頭都拆都是資不抵債,所以拆不得的情況下,只能連哄帶嚇再加詐,可遇上的這位讓伍軍強覺得是個棘手傢伙了,自恃外國人的身份,又是大白天肯定誰也不敢把人家怎麼著,來去就是一堆謊言,反正暫時還不上。

    可不知道老闆怎麼選上這個借錢戶了,伍軍強正鬱悶著,又出事了,隔著兩三間的辦公室一陣鼓噪,銀行的人叫囂起來了,他快步奔上前來,一看又是那位帶頭的喊著:“你們想幹什麼?讓開……我們要見邰博文,還堵著門想限制我們的人身自由是不是?告訴你們啊,大不了我們報警,通過法院解決,怎麼?華銀不起呀,我還就不相信你們今天敢把我怎麼樣?想接管這兒,你覺得你們行嗎?……讓開。”

    急火了,要衝了,伍軍強怕發生意外的肢體衝突,趕緊地分開堵門的保安,叫著這位帶頭的出來,那位膽子也大,一出來指著伍軍強不客氣地著:“你是帶頭的是不是?這算怎麼回事?”

    “別別,這位領導,您怎麼稱呼……”伍軍強很客氣。

    “哼,別管我怎麼稱呼,再你稱呼我也擔待不起。”銀行這位不客氣了。

    “聽我,我們急於收回借款的心情和您是一樣的,不過呢,您想想,要是咱們都搶這塊地皮,到時候只能以比例分吧,沒准變現到驢年馬月了,我們呢,正在想辦法讓他給我們轉回現款來………要真回來一部分現款,那這家公司你們查封不也減少點損失,再幹這事,我們要比你們強吧?”伍軍強意味深長地了幾句,奇怪了,銀行這位想了想,瞪了瞪眼,默認了,不過提醒道:“千萬不能放跑他,我們可就得進去了。”

    “放心吧,在我們手裡要跑了,那就是笑話了。”伍軍強給了個保證,銀行這位中年男看樣也老於世故,點點頭,回辦公室了,不但沒鼓噪,還把同行的鼓噪全壓下去了。

    一波剛平,看看時間已經十二點了,卻不料舒了口氣,異變又來了,窗口守著的奔出來附耳

    了句,伍軍強一聽臉色大變,快步奔著下樓,邊奔邊招呼同伴,等到了門廳口,一二十人已經堵上門了。

    “站住,你們那兒來的?”伍軍強指著,氣勢頗凶。

    善者不來、來者不善,當先五十出頭、頭髮半禿的一位老年男,手一伸,三十幾人的隊伍刹裡齊刷刷停在原地,就見得這麼老年男很拽地一拍胸脯,撩起了沒系扣的披襖,直著:“你們什麼人?我們是南關村的,我是村長祁向陽,這位是我們支書王向東,後面全部是我們支部成員。”

    老頭很厲害,自從開發區建成之後,這些城中村的幹部出門比市長、市委書記派頭還大,吹鬍子瞪眼自己我介紹加介紹別人,那一干年輕保安傻眼了,有一半是半拉老頭,另一半是中老年婦女,都虎視眈眈地瞅著,似乎準備時義無反顧來個衝鋒。

    越是這架勢,越讓伍軍強心虛,知道這幫打出來的村幹部沒一個好惹,苦著臉笑著道:“大爺,大叔,還有各位大嬸,我您都這大年紀了,湊什麼熱鬧?”

    “什麼叫湊熱鬧嗎?上午就聽了你們想來搶地盤,這是**的天,還沒天呢,你們就想來造反?”村長大義凜然教育上這幫後生晚輩了。支書馬上也來一句:“開發區的事有區政府,南關村的事,有村委會,冤有頭,債有主,有啥事了先找政府……你們這是幹什麼?無政府主義,都給我讓開,我看看誰敢攔著我們村委。”

    “等等……各位大爺大叔大嬸,這算怎麼回事?我們是上門要債來了,朝立訊話,咱們鄉里鄉親可沒什麼過節啊。”伍軍強攔了攔,很客氣,滿口中州腔,先來的動作是趕緊給大爺們遞煙。

    遞煙也沒人接,那支書一揮手指,扣著黃帽子貌似村會計的拿著份合同影本一亮:“我們也是要債,這塊地的征地款拖了好幾年了,上一家公司倒閉就黃了,這家公司再倒閉,我們不還得黃……不能眼裡光有區政府,沒有我們村委會吧?征地款、安置款、土地補償,一共才給了我們三千萬,還被區政府扣了一多半,他要不給錢,這地我們得收回來。”

    會計一,村委倆老頭頻頻頜首,村支書補充:“黨中央都了,農民兄弟的錢,不能欠。”村長也補充道:“聽聽,我們支書得多好,這就還錢,也應該先還我們。”

    村長、支書一帶頭,後面的一群老爺們老娘們鼓噪,伍軍強聽得原委,眼一黑,差點後仰栽倒………敢情這騙子不是玩的一女二嫁,而是沒女亂嫁………

    …………………………………

    …………………………………

    亂了,立訊公司的三拔人,亂哄哄鬧上了,那幫村裡人可不懼什麼黑澀會白澀會,拔了

    伍軍強一干人直奔目標,一個村委班子二三十人從屋裡擠到屋外,婦女主任一屁股坐在邰博文的辦公桌上聲淚俱下控訴這位欠農民兄弟錢的騙子,一村來人你一句、我一句,這唾沫星子都快把邰博文濕身了,聽資金這麼大水份的事,銀行的也坐不不住,擠擁進,加進了譴責的行列。

    亂了,一樓道人俱是控訴聲,罵聲,沒罵著正主的,把矛頭指向那些縮在辦公室的白領哥姐了,三個五個揪著一簇,數落一番,其實不乏些保安裡的壞小子趁機在這些心神慌亂的白領姐身上揩油,於是又憑空多了一種聲音,女人的尖叫:“啊流氓………”

    亂了,尚總的心亂了,緊閉著辦公室的門,一遍一遍逡巡地窗前,消息傳回來,包括熟悉的體制內人給的小道消息傳來,讓他有點慌亂了,雖然家資頗豐,可還沒有到便能扔掉兩個億的水準,而這些錢,包括手裡能掌控的資金,根本不屬於自己,真要出了差池,那馬上得傾家蕩產了。

    邰博文的操盤窩點被搗了,可套現的資金已經被轉走了,剩下股票能換回多少錢來還是個未知數;本來想強行介入立訊,以資低債,卻不料剛剛得知,這個騙子資產大部分根本就是水份。

    苦啊,那個苦啊,尚銀河是有苦不出來,一輩子坑人都沒別人坑得自己這一下這麼狠,偏偏坑得這狠,自己還投鼠忌器,不敢放手施展。現在情況已經不是華銀保安逼邰博文了,而是得護著這個騙子,生怕有點閃失一毛錢也收不回來。

    難呐,尚銀河焦灼地想了若干種辦法,沒有那一種合適,正苦惱著,手機響了,沒接,還在響,上前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乾脆摁掉。不料剛摁掉不久,敲門聲起,尚銀河上前一拉門,劈頭蓋臉罵了句“:誰讓你敲門的,不了我誰也不見。”

    是殷芳荃,這當會兒尚銀河還真有點遷怒于這個娘們,不過終究還是自己的決策沒有出來,那殷芳荃戰戰兢兢地舉著手機:“尚總,您的電話,對方你沒接他的電話,他就打我的手機上了……”

    “不接,管他是誰。”尚銀河要關門。

    “他他能找回來錢來……”殷芳荃急促的道。

    “什麼?”尚銀河一愣,然後還是關門了,不過了句:“讓他打我的電話上。”

    電話,不久就打過來了,尚銀河一看還是自己摁掉的號碼,想了想接下來,沒吭聲,等著對方話,卻不料對方也沒吭聲,甚至都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音,甚至都在同樣揣度對方是何方神聖,就是沒吭聲。

    過了半晌,尚銀河直接一字發問:“誰?”

    “無名小卒,了尚總您肯定不認識。”對方道。

    “想認識我的人很多,我不認

    識的更多,對不認識的人,我沒興趣。”尚銀河不客氣地道,這要是逼著對方自報家門。

    不過那一方更絕,笑著道:“尚總,現在您有兩個問題,第一個是我究竟是誰?第二個問題是,您的錢還能不能找回來?您覺得這兩個問題,那個更重要?”

    “想談條件?那你有什麼本錢?”尚銀河瞬間抓到了重點,也是對方的心思。

    “有很多本錢,我知道邰博文現在能拿出來的錢估計湊兩千萬都困難,就即便他把股票全部拋售,恐怕也填不了幾家窟窿,我還知道,這些錢的大部分去向都是地下錢莊,洗白程式是很複雜的,而且是單向走的,絕對不會走回頭路,也就是,他支付出來,是不可能半路調回來的,而且最終洗白出境,最快也是一周以後的事了………我想你未必敢放他出境給你送回錢來吧?既然是地下錢莊,可沒有上支付這一了,不見人不兌現。如果你嫌本錢不夠的話,我還可以告訴你,雖然你擁資億萬,可僅僅是這些財富的操縱者而不是擁有者,這些錢要丟了,你們信譽之也丟了,即便是你能補上這些錢,以後恐怕這個生意你也做不下去了,或者,還會發生點其他的事?”對方的話,像一根針,直刺到了尚銀河內心的痛處,也是最為恐懼之處。

    尚銀河甚至對著聽筒有一種心悸的感覺,甚至於覺得話的人就在對面眼神直刺到了自己的心裡,長長地深呼吸了一口氣,問了句:“你的這些,很多人都知道……這不算本錢。”

    “呵呵,既然找你,我當然有本錢,而且比你想像的要大,我可以坦白告訴你,銀行轉走的一點七億現在在我手上,縮水了一成半而已;還可以坦白地告訴你,我就是600*23股票操縱的莊家,這支股我已經賺了不少於兩個億;如果你還不相信,等你無路可走,逼著邰博文交待出幕後是誰的話,你就會相信,我雖然是個騙子,可這些話並不騙人………”對方道,凝重的口吻,不像玩笑。

    尚銀河急促地呼吸了幾口,胸一緊,心跳加速,不過反而冷靜了,沉聲問著:“你有條件?”

    這句,意味著屈服,為錢而屈服,或者是一種曲意委蛇,對方似乎已經揣度到了這種結果,很和氣地著:“對,有條件……找幾個人和一本書而已,只要你能辦得到,你的錢就會失而復得,這次損失的就只有銀行了,你和我都會是最後的贏家……”。.。
mk2257 發表於 2011-5-8 10:42
第99章 失之毫釐 謬以千里
    亂局,在繼續著,每每在這種時候,都是人性最露骨的表演之時………

    有一句叫樹倒猢猻散,說得沒錯。立訊通過銳仕獵頭高薪聘來的二十多名中層管理,被組團上門的債主嚇住了,且不說站出來維護公司利益,不裝打醬油路過的就不錯了,更何況面對是一干兇神惡煞似的保安,公關部那幾位模樣可人的妞被調戲一番之後,個個掩著臉抽泣著跑了,跑了一個,跟著就跑了若干個,上門的保安倒也沒攔,只是要帶走公司財產那是絕對不允許的,這時候誰也顧不上樓下的靚車了,只要走人啥也不說了,不多會便走了個乾乾淨淨。

    還有一句話叫牆倒眾人推,也說得沒錯。誰也想不起一個多月前市、區兩區政府要員剪綵給立訊帶來的榮光,銀行方面到區政府接洽的也碰了一鼻子灰,貸款時有區長拍著胸脯保證,不過官字兩個口,說啥也是謅,這會兒話變了,一句“債務糾紛你得通過法院解決,不能大小事都找政府吧?再說政府也給你解決不了不是?”。之後沒辦法,市行又聯繫招商局的直管領導,怎麼說也是招商局和市政府的掛牌企業,沒聯繫上,招商局辦公室的回復很有水準,“我們是招商局,又不是還債局?這欠債的事找我們有什麼用?”

    再往上聯繫,恐怕就聯繫不上了,出了這類企業騙貸的事,誰也避之惟恐不及。於是銀行陷於孤軍討債了,偏偏難就難在不是一家討,立訊聚集的另外兩拔人明顯佔有優勢,市行後來把解押運鈔車的保安全調到了立訊準備討個說法,甚至於還準備先行控制住這個債務大戶,卻不料剛到門口就被華銀的保安堵上了,保安對保安本身上勢均力敵,可公養的和私豢的還是有區別的,明顯地華銀來的保安全副武裝還操著傢伙,而農發行這邊就不行了,誰也不為那千把塊工資拼命,愣是被擠在門口沒進去。

    剛過十二時,伍軍強接了個電話,招手叫了幾位手下頭碰頭在院子裡耳語了一番,不一會兒幾個人飛奔著上樓,直奔邰總的辦公室,此時,看管著一方也疲了,南關村這幫也鬧騰累了,倒水潤口的紙杯子丟了一地,一上午屁事沒解決,建行的帳戶倒是有一千萬出頭,不過被凍結了,一時調集不到資金的邰博文忍受了一上午食指戳、唾沫濺,此時也病怏怏地蹲在辦公桌後,伍軍強一招手:“走,尚總要見你。”

    邰博文一個激靈起身,巴不得離開這地方,這麼多人真讓他有點怵,剛起身,村裡人不樂意了,村長上來一拽不客氣:“不能走,話沒說成一句,錢毛沒見一根,你走了我們咋辦?”

    “喂喂,大爺,您聽我說……”伍軍強遞著煙,把老頭拉到窗邊一指道:“我教您個辦法,他現在根本拿不出錢來,你再逼也沒用,逼死了咱們還得負責對不對?您看,他再有本事,這地皮誰也拿不走不是?還是你們的,你們一占了,這樓裡,辦公設施,都是你們的,就租一年都幾十萬吧?……還有,看見沒有,下面二十輛帕薩特,都是公司資產,你們不趕緊扣實惠的,扣人管什麼用?……還有這位大爺?您說我說在理不?”

    村長渾濁的老眼亮了亮,支書滿是皺紋的臉舒展了展,露著煙漬牙,伍軍強跟著尚銀河早混得久了,這些痞霸出身的村幹部沒少打交道,又是加上砝碼道:“宜早不宜遲呀,你們村委雖然屬於國家機關,但僅僅是龐大機關上的一個小螺絲,我們把二位可當大爺,可銀行不尿你們呀,到清算了你們再下手,那可晚了……”

    “對,有道理,手裡有糧,心裡不慌。”村長點點頭。

    “嗯,有道理,兜裡人錢,人就長臉。”支書附議。

    倆個最基層政府官員終於達成一致了,一擺頭,嘩啦聲全村跟著尾隨而出,四五個保安前後左右圍著邰博文緊隨而來,另一邊,保安堵著在抓頭髮犯愁的銀行來人,等銀行人員發現不對勁,下面的保安早把邰博文擁上車,一溜煙走了。

    銀行來人急了,趕緊地通知市行,真不行的話按慣例得封存立訊的現有資產,能找回多少來算多少,可偏偏船到浪頭漏,剛剛有這個打算,南關村的已經付諸實施了,去而複返的村長這回帶了更多的人,足足百把十人青壯年,摘了立訊電子的牌,把銀行人一古腦攆出了公司,不但封了公司派人留守,還雇了輛清障車,把院子裡帕薩特給扣回村委了。

    也不是就沒有懂法的,村會計就多少懂點,浩浩蕩蕩拖回二十輛帕薩特著實讓會計看得直梗脖子,尋機悄悄蹙到村裡身邊教唆著:“村長叔,現在都講法制呢,咱這是不是不妥呀?”

    “你懂個逑,啥叫法制……法制法制,就是想法子治住人才叫法治,你治不人沒辦法,還叫啥法治?”村長非常睿智地教育了一句,支書堅著大拇指,附議。

    人散了,區政府從辦公室得知消息,松了口氣,只要沒有釀成群體衝突事件,那就不是事件,躲銀行來人躲了一上午的區長在電話裡沒作任何安排。

    人散了,開發區分局和南關派出所也松了口氣,只要沒有治安事件,那就不是事件也沒有什麼責任,所裡沒向分局再請示,分局也沒向市局彙報,和諧時期,誰想聽到不和諧的消息呢?彙報這事不是找不自在嗎?

    人散了,好像事情結束了。

    肯定沒有,明眼人應該知道,只要找到了正主,解決的方式就會從公開轉向秘密。那輛載著邰博文的車出了立訊,在街上打了個轉,竄了幾個街區,最後在一所小樓裡停車了,邰博文一下車,一眼看到這裡的天井和四面圍著的雙面樓,省悟到了什麼,掙扎著,貌似恐懼和瘋狂地喊著:“這是什麼地方?你們要幹什麼?”

    沒有回答,拳頭、膝撞、耳光,劈裡叭拉連打帶拖進了後層的小樓,鐵門呼聲關上了。

    然後,響著邰博文殺豬介地嚎叫:“嗷,救命啊……大哥,我有錢,我馬上還錢,我一定還錢……”

    再然後,嚎聲停止了,只聽到了咚…咚…嘭…嘭…當…當或悶聲、或清脆、或響亮的擊打聲音,你不得不承認,現在視死如歸的人確實絕種了,沒幾分鐘就停了,看樣是解決問題了,不一會兒伍軍強從屋裡掩上門出來了,拔著電話,沉聲道著:

    “尚總,他錢是轉給東莞、深圳、番禺三家地下錢莊了,老闆叫肖榮哲……指使他的莊家是個女的,姓徐,叫徐麗雅,背後還有男的叫王平,據他說,是個人物,搞電信詐騙和投資詐騙發家的,新加坡人………對,他根本拿不出錢來,建行沒轉走的錢是咱們的,還常一千萬出頭,還有他說早上過到高速路時被唐莊派出所把車扣了,車上的幾張銀行卡裡還有湊兩三百萬……不過車還在派出所扣著。”

    ………………………………………………

    ………………………………………………

    “鄭處,有人到唐莊派出所接洽取車………”

    老範放下電話,說了句,外勤彙報回來的。

    鄭冠群看看表,時間指向十三時一刻,臉上寫著疑惑地道了句:“夠快的啊,扣著,別理他,不是本人取車概不接待,他以為他是誰呀………邰博文被帶那兒了?”

    “這個……”方卉婷移著電腦,螢幕調過來了,解釋著:“南郊劉南崗,離果樹研究所不遠,是家私人院落,我們外勤沒敢太靠近。”

    “嗯,還有其他消息麼?”鄭冠群問。

    搖搖頭,都搖搖頭,外勤能動用的力量有限,僅限於刑偵支隊的兩組核心人員,任務也僅限於監視,尚銀河的動作確定夠快,最起碼在鄭冠群看來,如果不是己方一直保持監控的話,肯定沒有他這麼快,事發不到一個小時,便抄了邰博文的秘密窩點,不到兩個小時便把建行帳戶裡的餘額劃走,不到三個小時,現在已經摸到邰博文丟車的地方了。

    “這個……”行雙成看了看保安拘押邰博文的地方,有點心虛地問著:“鄭處,不會出什麼事吧?這地方我怎麼看著像個殺人越貨的地方。”

    “不會,這些人都是敲骨吸髓的貨色,不把他身上榨得一乾二淨是不會甘休的,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可這事真把咱們可憋住了,小原,銀行會選擇什麼時機報案呢?”鄭冠群問,這當會兒,倒急於走上程式,名正言順地調用警力,可偏偏這些人什麼辦法都想,就是不報警。

    問到這個,方卉婷和老範互視了一眼,有點無奈,紛亂的場面都看在眼裡,明明是千鈞一髮危如累卵,愣是就人有員警到場,愣是就沒有官方協調的人上場,光這麼大搖大擺地用拖車把二十輛帕薩特拖走了;就這麼大搖大擺地把人帶走了,怪不得人家木有天理人性涅,你說這可叫什麼事涅?

    “遲早要報案的,不過時間嘛,就說不準了……一般情況下他們會首先選擇想方設法挽回損失,這一點大家看到了,他們一方面找我們的經偵處瞭解情況,肯定還聯繫各級政府部門出面干涉了,當然,還有直接直找邰博文,但凡有一線能挽回損失的希望,他們都不會報警,一方面報了警也未必能找回損失來,另一方面呢,這麼大筆的款項被騙,那負責的人可就多了,所以,大家做好心理準備,不到山窮水盡,他們不會選擇報案,這次是金額大,如果金額小的話,他們根本就不報案……”原研究員有點尷尬笑了笑,雖然有點危言聳聽,不過對於銀行基本都適用這個原則。

    僵著,就這麼僵著,缺乏打開僵局的契機,鄭冠群又看了倚在窗邊抽煙的帥世才,沒有打擾,老帥的一包煙已經抽了個差不多了,正在殫精竭慮搜索幾十年反騙經驗的可取之處,有了先前判斷邰博文是個巨騙的先例,現在大家差不多都寄希望於這位老同志了,畢竟能比別人先走一步,多看幾步,不是誰也能辦得到的。

    “資訊……我們缺乏更有效的一手資訊呀,尚銀河可是坐地虎,他手下的人能組一個中隊都富餘,監控這麼多人,我們可沒那麼多警力呀?”鄭冠群哀歎了句,事情發展越來越失控了,圍攻、強扣、非法拘禁,因為債務這些事瞬間井噴出來了,不該摻合的都摻合進來了,該管的相關部門,一個都沒露面,愣是就眼睜睜看著事態發展,不久前對著外勤拍攝的畫面時,鄭冠群有一種像被人扇了一耳光一樣的難堪。再看眾人,明顯也被這事刺激了下,不但聽任事態發展,而且把主要人物送到了為非作歹人的手裡,這所作所為,即便是不負任何責任,似乎也和身份相悖太大。

    “大家想一想,不要停留在事件的表像,這個已經既成事實,誰也回天無力,等著按程度走吧?我給大家一個思路,我記得我在十年前抓中州法.輪大法傳法主要嫌疑人趙承繼時,足足憋了我三個月,三個月我把他的社會關係、家庭人員、旗下信徒看了個遍,每天都想像我就是他,我會怎麼想,會怎麼做……雖然這三個月我的想像大部分都是錯的,可有一次我對了,所以他就落網了,別怕錯,我們錯一百次還可以繼續,而對方,只要錯一次,那就致命了……”鄭冠群侃侃說著,瞥了幾眼數小時未說話的帥世才,這話裡有點給老帥打氣的意思,其實,把這位鐵路員警借在身邊,也是當端木的替身在用了,而且通過邰博文的事發,鄭冠群對這位和騙子打了幾十年交道的同行更有信心了。

    信心,倒是有,就是沒吭聲。都互相看著,沒敢打擾老帥。

    飯來了,照例是盒飯,老帥沒動筷子,只要了一杯水,除了站在視窗不動,就是在屋子裡焦灼地來回走,專注到一句話也沒說,但凡有資訊進來,僅僅是豎耳聽聽,聽完旋即又進入了這種貌似癡狂的狀態。

    凡能行非常之事的人,都是非常之人,騙子如此,反騙的,何嘗又不是如此,方卉婷看著老帥未老先衰的頭髮和臉龐,對他、對自己、對自己從事的這個職業,此時甚至有點憐憫的心態產生了。

    十分鐘過去了……一個消息是劉南莊的看守保安賣過一次盒飯,搬了幾箱礦泉水,看樣在做長期準備了。

    二十分鐘過去了………森島別墅邰博文的家裡,去一拔人搜羅了一番。唐莊派出所的又來消息了,市局治安科的領導打招呼讓放車,還揪著亂扣機動車輛把派出所的訓了一頓,所長頂不住壓力了,推到刑警隊身上了,這消息氣得老鄭直罵娘。

    半個小時過去了,又一個貌似奇怪的消息傳來了,帶走邰博文的那位伍軍強,尚銀河的司機,帶人走了趟寇促水產銷售公司的舊址,還到了一次田二虎的住處。

    詫異了,這兩個地方都是上次電信詐騙排查的地點,舉報而且提供《英耀篇》的田二虎下落不明,不過卻是在這個地方發現了對當時整個案情推進的重大線索,記憶猶新的方卉婷猶如繞了個圈回到原地了,眉頭一皺,隱隱地抓到了什麼。

    “啪”聲重重一響,沉寂幾個小時的帥世才喜出望外,拍巴掌了,邊拍邊說著:“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端木想法了……大家坐過來了。”

    來勁了,喜出望外了,圍著桌了一圈坐好,老帥把斟酌了幾個小時的想法說出來了:“邰博文這個替身毀了,也許我們所做的和端木的想法是一致的,即便我們不做,他也會毀了他,因為他的使命已經完成了……現在,他要找第二個替身。”

    “還有一個替身?”老範迷懵了下。

    “對,圈錢,報復,都完成了,但他回歸中州的主要目的沒有完成,他需要一個新替身來做,這個替身,就是尚銀河。”老帥急促地道。

    “尚銀河?”老鄭詫異地道,不過馬上反應過來了,恍然大悟道:“要借刀?”

    “對,借刀,他離開十幾年在中州無根無葉翻不起什麼浪來,唯一能用的一位梁根邦也被我們抓了,他就是借梁根邦除掉他的同門吳蔭佑。他要找,肯定要找一個在中州黑白通吃的人物來幫他完成這些事,要幹這些事,尚銀河自然是最佳的人選了,這也能恰恰解釋為什麼他的主要矛頭放到了尚銀河的身上,也能夠解釋為什麼尚銀河的人和我們曾經走過的軌跡重合了……”帥世才道,很自信。

    “尚銀河可不是誰也能指揮動的人呀?”老範明白事理,置疑了句。

    “呵呵……要是你兩個億在我手裡,你敢不聽我安排?有錢的是小爺,欠別人錢的才是大爺……這根扛杆撬尚銀河一點問題也沒有。”帥世才笑著道,想通了,人也正常了,幾句捋順了思路,老鄭興奮地在桌上直敲手指,有點火急火類缺乏支配警力了,直搓著手讓大家想辦法,把那兒富餘的警力調出來,正笑著,老帥想到了什麼,一拍桌子,眼一瞪,愣了愣說了句:“壞了。”

    什麼壞了,老帥仿佛受了某種刺激,拔著電話,電話通著沒人接時,老帥驚訝地說了句:“壞了。鄭處,我得請會假……”

    說話著起身就走,老鄭喊了句,問什麼到底什麼壞了,老帥卻是慌亂地說著:“帥朗,我家那臭小子唄……電話都不通了。”

    哇哦,嚇了一跳,老帥一跑,鄭處急了,一擺手,快去快去,你們都去幫忙找找,小行,你調監控,看看這小子,讓外勤幾個點都找找………

    …………………………………

    …………………………………

    壞了,壞了,老帥、范愛國、方卉婷擠著一輛車,方卉婷駕著車,老帥是一種亂拔電話,家裡肯定沒回,景區根本沒去,上班地方吧,甭指望,曠工好幾天了,得虧是有位外勤提供上午十一點多回到世紀花藝園展廳了,中午和那位王雪娜搭伴吃飯去了就沒回來,問王雪娜的電話呢,這幫子傻模愣眼愣是誰也不知道,聯繫王誠老師家裡,午休還沒起呢,一時沒聯繫上。

    這輛SUV風馳電掣地趕到離世紀花藝園兩公里的家家樂美食速食,此時卻是已經午後二時多了,空蕩蕩的大廳沒幾位食客,問著裡面的服務員,人太多,根本沒印像。這時候終於聯繫到王雪娜的家裡了,卻不料王成老師給了個更讓人心焦的消息:雪娜手機拉家裡了………

    完了,完了,這個臭小子,不好好上班,亂在市里轉悠……老帥神不守舍了,從家家樂餐廳出來又拔幾次電話不通,已經出離憤怒了,方卉婷和范愛國勸也勸不住,虧是技偵神通廣大,調閱了交通記錄,指示著三個人往回走,監控顯示帥朗和一位元小姑娘從飯店出來,步行了幾百米,拐進了候家巷子,那也是條街道,連著另一個街區,不過沒有從監控上發現倆個人出來。

    於是三個人趕緊地往目的地行駛,方卉婷安慰著,尚銀河就再神通也不會這麼快找到帥朗,說不定倆人在哪兒玩呢?

    可在哪兒玩呢?駛進巷子,是個丁字巷,裡裡外外全是小家電和服裝商鋪,三個人四下搜尋著走了不遠,在熙攘地人群裡擠攘著,猛然間老範撲哧一笑,拉著老帥指著個方向道:“那不是麼?咱們淨瞎著急上火,看你兒子逍遙的。”

    一看,果真是帥朗,正叉腿坐在冰淇淋店外的秋千椅上,端著份小冰淇淋抿著,臉正對著一位小姑娘,倆人在秋千椅上邊晃悠、邊吃、邊聊著什麼,一會兒帥朗附耳說了好像句什麼玩笑著,惹得那小姑娘咯咯笑得直後仰。

    老帥可氣壞了,分著人群,幾步上前,叭聲朝著腦袋後就是一巴掌,帥朗哎喲聲一瞪眼,一看是老爸,馬上嘻皮笑臉道:“爸,你怎麼來啦?”

    “手機呢?”帥世才。

    “在口袋裡呢?”帥朗道。

    “怎麼打電話不接?”帥世才虎著臉問。

    “我關著靜音。”帥朗道。

    “我………”老帥氣得又要扇耳光,帥朗一躲,不樂意地說著:“怎麼啦?我泡妞不想讓人打擾不行呀?”

    這個凶個半拉老頭,嚇得王雪娜早躲到帥朗身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何事,老帥人前也發不出脾氣,教訓了句,讓帥朗馬上滾回展廳,別離開視線,氣咻咻一走,王雪娜緊張地問:“誰呀?這麼凶?”

    回頭一看,萌萌的學妹,帥朗笑著道:“我爸,甭理他,當員警的都有職業病……咱們繼續,說到那兒了?晚上看夜場去?中州劇院怎麼樣?”

    “嗯,不去,黑咕隆咚的。”王雪娜搖搖頭。

    “怕什麼,有我呢。”帥朗很拽地道。

    “拜託,我不是怕黑,是怕你趁機使壞。”王雪娜笑著道,帥朗也厚顏無恥地笑了笑,正笑著,王雪娜仿佛想起什麼來似的突兀問了句:“哎對了,你爸是不是和方姐在一個單位上班?”

    “不是,我爸鐵警,她在市局,同行不同路。”帥朗道。

    “方姐挺漂亮的啊,是不是局裡的警花呀?”學妹問。

    “漂亮個屁,和你差遠了。”帥朗恭維道,不吝貶低另一位了。

    “胡說,還是方姐漂亮,性格也好。”王雪娜撅撅嘴,貌似自慚不如。

    不料帥朗一聽性格好,瞪眼了,又迸了句:“好個屁,三句不對吹鬍子瞪眼打人涅,員警都有那職業病。”

    “你胡說吧?”王雪娜咬著嘴唇。

    “絕對不胡說……”帥朗正色道:“那悍妞誰娶回去將來絕對是河東獅吼,不過據說到現在為止,沒人敢嘗試,還是個女光棍涅……”

    說著,王雪娜咯咯笑上了,帥朗還以為自己說的可笑,把學妹逗樂了,卻不料王雪娜的眼神一直往後瞅,這一下子嚇了一跳,慢慢地回頭,恰恰看到了方卉婷俏臉如霜,離著不過兩臂的距離,估計是聽得一清二楚了,帥朗猛一回頭要訓小學妹,卻不料王雪娜吐著舌頭做了個鬼臉,那麼可愛,又捨不得訓了,不料方卉婷可不放過他了,還沒等帥朗解釋,一把揪著帥朗後領,直拖了幾步,到了商鋪拐角重重一頂,釘牆上了,帥朗不迭地說著:“喂喂喂,方姐,聽我解釋……我絕對沒有詆毀你的意思,我這誇您是巾幗英雄呢,不不不,英雌,又英雄都厲害……哦喲……”

    說著一疼,彎下腰了,果真是悍妞,一個膝撞直頂帥朗小腹,一頂即收,方卉婷哼了哼,學著帥朗的口吻說著:“我絕對沒有打你的意思啊,只是讓你長長記性,別在背後說小話成不?”

    說罷,又哼了哼,直朝不遠處的車快步走上去了,回頭瞥了眼王雪娜,還笑著打了打招呼,不過轉過臉,那張臉瞬間又恢復了霜覆的顏色。

    好半天,王雪娜悄悄蹙著腳,伸著脖子看著帥朗,帥朗捂著小腹勉強走出來了,學妹竊笑著關切地問:“你怎麼啦?”

    “沒事……說了冬天不要吃冰淇淋,吃多了肚子疼,走,回唄。”帥朗作勢,揉揉肚子,強作歡顏了,尷尬走著,帥朗知道王雪娜窺破自己的糗相了,不好意思吭聲了,而王雪娜從方卉婷那雙蓄著忿意的眼光裡,似乎也看到什麼,同樣是思忖著,沒有說話,兩個人就這麼默默地走著,像鬧了彆扭的小情侶……

    一公里之外,一輛黑色的別克慢慢的停下來,副駕上坐著的人拔著電話,通話只有短促的一句:

    “伍哥,我們到花藝園了,確實有個金石展………”
mk2257 發表於 2011-5-8 10:43
第100章 患生於內禍起忽微
    黑色的別克,稍稍停頓,直駛進了世紀花藝園裡面的停車場,即便是在冬季,花藝園巨大的玻璃罩下也綻放著五顏六色的鮮花煞是好看,冬青濃郁的綠色在院落裡橫豎交錯,分割出來整齊的小路,直通向各個展廳,每年的花卉訂貨會都在這裡舉行,說起來也是中州人一個耳熟能詳的地方。

    不過這些秀麗的景色並沒有引起下車倆人的注意,一高一矮,西裝革履,標準的商哥哥打扮,像心有有事一般稍顯急匆的腳步直進了展廳,這一刻,體貌、車號全部攝進了監控的眼線,展廳除了外聘的四位美女,剩餘的兩名保安和兩名男性工作人員都是刑警身份,除了誘捕可能出現的端木,還負責保護與此事相關的一干人。一進門,一位身著旗袍的高個子MM笑吟吟迎上來問候了幾句,其中一位來人只是笑笑說了句隨意看看,之後便背著手,在不多的觀展人群裡逗留了幾分鐘時間……

    再之後,什麼也沒有發生,就像來看熱鬧的兩位,若無其事的出門,上車,駛離。

    不過肖像和車號已經進了監控的技偵資訊庫裡,人走的時候結果已經出來了:車輛歸屬于金河小額貸款公司。

    這個消息讓剛剛回到網警支隊的鄭冠群和帥世才登時眼亮了亮,倆個人的眼神不約而同地互視交流著,都在傳遞著同一個資訊:

    魚,上鉤了?

    從邰博文出事開始算起,已經漸漸有越來越多的人走上了前專案組排查的軌跡上,寇仲水產公司、田二虎的住處、已經倒閉的空殼皮包公司聚藝閣古玩,現在,又摸到了設下的這個香餌上了。

    尚銀河是個什麼人,員警比普通人要明白,從給私人單戶放貸收水發展到現在直接操縱不少中小企業的經營,像所有的經過打擊不斷成長的毒瘤一樣,已經把自己的產業洗白了一大部分,而且這個人的眼光獨到,趁著民間借貸合法化的大潮,在中州星羅棋佈撒了數個小額貸款公司,足足把一大批曾經放高利貸的壞分子推上了合法化的進程,不用說,金河小額貸款公司又在尚總的授意下先前探路來了。

    那麼尚銀河如果也知道了世紀花藝園拓片一事,如果再有其他動作,不管是什麼動作,可以肯定是,這兩股勢力在某種利益的驅動下,媾合了。

    進了網警支隊辦公室的門,老帥貌似心情頗好地嘴角翹著笑了笑,鄭冠群搓著手,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努力克制著自己不把這份興喜表露出來,對於帥世才,投去了讚賞的一瞥,這個餌設得確實好,若即若離的鉤著端木的神念,讓他拿不起,放不下,現在看來,還要在這個地方有所動作了。

    這個時候,需要的是什麼呢?耐心,越是撲朔迷離,越是需要耐心,對於騙局的設定現在都有所領教了,且不說電信詐騙案綿延數年的設局,僅僅這一次股市下套、內外雙收的牛刀小試就夠讓這些反騙人士驚訝了,以老帥幾十年的經驗也是到了最後一刻才窺破其中的奧妙,要現在給外人,恐怕還是一頭霧水,以為這事就是一個簡單的債務糾紛。

    最揭底了,行雙成把傳回來的車號、人員肖像給大家看了一遍,現在連這個胖宅警也能判斷到和華銀公司肯定有貓膩了,方卉婷和范愛國就有點坐不住了,那份驚訝的喜出望外瞬間表露出來了,要是尚銀河真插手到這裡,肯定是能反證帥世才對於端木幕後指使的判斷了。還未來得及說話,鄭冠群一擺手:“耐心,現在需要的是耐心,就像釣魚,別以為魚很笨啊,在真正咬鉤之前,都會試試餌的。”

    笑了,方卉婷、行雙成、范愛國都呵呵笑著,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就即便銀行不報案,有了端木的確切行蹤,以此為由調集警力圍捕根本不成問題,而這個,才是在座的真正興奮G點所在,能抓住了一個逍遙十幾年,被幾地通緝的巨騙,那職業生涯,將會是何等的輝煌。

    “愛國,提醒一下你們的外勤,寧願跟丟,不能驚動,現在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尚銀河也是條老狐狸,萬一發現我們插手此事,肯定馬上會縮回去。”鄭冠群的警示道,老范應了句。之後又問著經偵處原研究員銀行的進展,原研究員笑了笑道著:“沒那麼快鄭處,我估計他們現在也正在開會研究怎麼處理,不過也快了,村裡把地盤一占,建行肯定不會把凍結的錢給他們,邰博文又被尚銀河控制了,到了山窮水盡,就要來找員警了。”

    又笑了笑,這事沒有脫出先前的預計,只不過機構運行速度巨慢,趕不上案件推進的速度而已。此時的議題,已經轉向了從那兒調拔警力的問題,向經偵支隊報案後,肯定這些經警力量還差了點,鄭冠群回頭又和老範商量著,是不是從刑偵支隊裡再調出一部分力量來充實即將成立的專案組,名都起好了,就叫“11.17特大金融詐騙案”,又引發了在座的一陣笑聲。

    正討論著,老範的電話響了,外勤的資訊直接彙報到老範這裡,老範一聽,皺了皺眉頭,放下電話彙報著:“鄭處,有意外了,有人到唐莊派出所要車了。”

    “不說了麼,不給他,扣著。”老鄭不客氣了。

    “是咱們的人……市局治安科的王睿明科長。”老範怪異的說了句。

    “什麼?”鄭冠群火了,騰聲氣得站起身來了,不過一站起來,又悻悻然坐下了,鼻子裡重重哼了聲,此時帥世才怕鄭老頭意氣用事,提醒著道:“給他們的吧,無所謂,只要人在視線裡,劉南莊我們盯緊點……不過得注意,別讓外部人察覺到這是我們有意絆住邰博文。”

    “對,想個籍口,尚銀河經營這麼多年,在我們內部肯定關係錯綜複雜。”老鄭警醒了,發動群策群力了,不過片刻功夫,方卉婷倒給了個很好的提議:“這個也不難,邰博文的私生活就不檢點,給他們扯個男女關係挾私報復怎麼樣?”

    眾人愣了愣,這倒是個好辦法。然後老鄭一擺手指揮著老范道:“愛國,聯繫你們政委,讓你們政委找個戴綠帽的圓圓場………”

    老範苦色一臉,在眾人的謔笑著聯繫上童輝政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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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挾私報復?和你的刑警裡誰的朋友的女朋友有感情糾葛,老童,你可真行,這不胡鬧麼?邰博文可是外企企業業主,報復也不看看人家是誰?再說也不能因為男女問題動用警力呀?”王科長火大了,對著電話拍著桌子生氣的叫囂著,此時身處在唐莊派出所的所長辦,所長一臉尷尬地站在一邊,屋外站了倆協警,扣車那倆哥們。

    一哥們小聲說:“說什麼來著,又他**被當槍使了。”

    另一哥們悄悄瞥眼看看所長辦公室裡的上級來人,小聲道著:“真他**鬱悶,人家打*,咱們當槍,回頭還得拾掇咱們。這來頭不小啊。”

    來頭著實不小,市局的部室領導,桑塔那3000警車,後面還跟了輛豐田佳美,車裡坐了兩三個人一直沒下來,正看著一干小警挨訓嗤笑。這陣勢都明白,踢到鐵板上了,但凡踢到鐵板上,受傷的大家都知道,總是臨時工。

    不一會兒,那位元科長對著電話說著出來了,邊走邊說著:“好好,童政委,這事我就當沒發生,不過不能有下次了啊……車我帶走了,萬一人家捅到劉局長那兒,我們可都不好交差了……好,那就這樣。”

    一扣電話,這位元氣宇不凡的王科長把協警開的那張暫扣單遞過來,所長戰戰兢兢接下,王科長不客氣地問著:“李所長,我搞治安這麼多年了,沒聽說過咱們這嫌疑人物品暫扣單還能扣機動車輛啊?這是交警隊的事吧?”

    “這個……這個……王科長,我們這小所也難辦不是?只要有上頭來人,我們那家也惹不起呀?您說人家刑警隊讓協查暫扣,我們也不能不遵照辦理不是?”李所長一臉難為地說著,一件爛事,搞得市局、刑偵支隊都往這兒打電話,早知道就拖延一下放走拉倒,那這麼多囉嗦。果然囉嗦還沒完,王科長一聽不樂意了,斥著道:“惹不起,也不能喪失你起碼的原則性吧?把這兩個肇事的,給我嚴肅處理,決不能姑息……”

    “是是……嚴肅處理。”所長應著。

    兩個人走過站著的小警身側,這倆耷拉著腦袋,王科長剜了一眼,招著手,豐田佳美車上下了位西裝男,笑著接住了王科長扔過來的車鑰匙,開著院子裡被扣的那輛帕薩特,一溜煙走了。

    走了,就這麼走了,沒啃著羊肉惹了一身膻,倆協警尷尬地站著互看著,挨訓了的所長比小警還尷尬,虎著臉一擺手:“看什麼看,幹活去。”

    一句如逢大赦,倆一溜煙跑了,直跑回值班室,高個子心有餘悸地小聲說著:“看看,說啥來著,有錢人惹不起吧?那跟咱們上頭是一家。”

    “對,以後咱們只查計程車、農用車啊,私家車一律不管。”另一位,更是心有餘悸地道。

    …………………………………………

    …………………………………………

    “尚總,車開回劉南莊了,有六張卡,我派人去取一下……總金額有二百多萬。好的,我知道了。”

    伍軍強掛了電話,帶回來的車就停在院子裡,車上的行李包裡尚有幾張銀行卡,這個騙子倒也謹慎,雞蛋分放在若干個籃子裡,不過也沒逃過華銀保安的逼問,車帶回來,好歹又找回來了一部分損失,伍軍強踱步進了正屋,空蕩蕩的屋子裡只有幾張凳子,被反綁著的邰博文萎靡地靠著牆,俊俏的臉蛋現在一臉枯喪,鼻幾處還掛著未幹的鼻血,伍軍強嗤笑著上前踢了踢道:“邰老闆,別記恨兄弟們啊,兄弟討碗飯吃不容易,你這是要把大家往死路上推,滿打滿算,你一共只有三百萬,讓我們怎麼辦?”

    “大佬,不是我不還,現在都在錢莊手裡,昨天剛轉,我提不到嘛……”邰博文苦色一臉的解釋著,現在悔呀,悔得腸子青了,不料一說,又挨了重重一腳,伍軍強罵著:“我們要發現不了,你是不是就溜了?上午還說能調回來,現在倒沒有了?”

    邰博文吃痛,咬著牙,額頭一陣痙攣,沒敢接茬,現在能拿出來的,也只有這些了,而這些離斥借款還差得太遠,甚至於想過把操盤點的未回收的資金拿出來抵債,卻不料這個辦法招致了一頓拳腳,那些揍人的邊揍邊罵,早你媽套牢了,能換成錢還用你說?

    沒治了,邰博文心如死灰,知道自己隱藏的一個秘密也被人窺破了,隔著千里萬里被拘押在這兒,就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份了。

    伍軍強踢了幾腳洩憤,拉著椅子,一坐,盯了靠牆的邰博文半晌,突兀地又轉了個話題問:“說說,什麼《中山國拓片》怎麼回事?”

    邰博文一驚,愣了,旋即想到了一種可能,這種可能,讓他有一種被玩弄的感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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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遙控著手下人的尚銀河此時還在辦公室裡踱步著,一天的變故讓他仿佛蒼老了幾歲,眉頭緊皺著沒有片刻的舒展,踱了一會兒,又坐到了辦公桌前,翻看著從網上發來的幾張照片,老中青三代若干人,都是神秘人給的條件,用這些人換回丟失的資金,華銀的動作不可謂不快,沒用幾個小時便查到了大多數人的身份,只不過這些,無一例外,都是中途不知去向。

    這,對於尚銀河也是嘗試的階段,也是在試探性地看看這事的難度究竟有多大,一試才知道,不小。試的同時逼債也是緊鑼密鼓進行,原本的想法是雙管齊下,那一步奏效就往深處走,不過現在看來,邰博文這個騙子身上的留下的油水有限,只能按著這個神秘人的部署進行了。

    可這又是個什麼人呢?尚銀河憑著不多的資訊揣度著,混跡幾十年已經養成了謹小慎微的性格,社會上形形色色的人打過交道的不少,自認對於識人還是有點心得的,只不過對於突兀出現而且口氣蠻大的這個神秘人物,實在無從揣度真假。不僅僅他給的條件貌似很難,而且能不能換回丟失的資金,尚在不確定之中。

    電話,響了,尚銀河這時候顧不上擺譜了,直接拿起來,很不客氣地說著:“兄弟,你給的位址和人名我初步查了一下,基本都是半路消失了,在中州我還有點辦法,出了中州,我可沒辦法了……還有你說的那本《英耀篇》,我人都找不到,上哪兒找那本書去。”

    不客氣了,尚銀河也鬱了幾分火氣,不料對方很溫和地道:“要容易,就不值一億半了,這樣吧尚總,我知道您對究竟能不能兌現尚有疑慮,我想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想不想聽聽呢?”

    “說吧,我還有選擇嗎?”尚銀河不動聲色問。

    “這樣,我先付你兩千萬定金,這幾件事,不一定都能辦成,但只要辦成一件,我就多付您兩千萬,其實也不難,我向您保證,那位叫古清治的就在中州,不少參加拍賣會的名流肯定對他有印像……還有,那本《英耀篇》就在叫帥朗的那個人手裡,這也是個很有成就的小騙子,不但在拍賣會上騙了我一把,而且回頭又用一份假拓片從邰博文手裡騙走二百多萬,我的人已經證實了這件事,他經常出現在世紀花藝園那個展廳………其他人在暗處不好找,這個人,或者說這兩千萬,應該不那麼難吧?”對方給了個極其優惠的條件。

    尚銀河動心了,想了想,小心翼翼出聲詢問著:“接下了……不過你的定金。”

    “呵呵,已經到您的賬上了,我想我們初次打交道,這點誠信是必須的,所以就擅作主張了,還請尚總多多見諒……好了,我等著您的好消息。”

    尚銀河一陣興喜,還未省過神來,對方已經結束了談話,剛要再拿電話詢問一下是否屬實,已經有叩門聲響起,進來了急色匆匆的殷芳荃,彙報了一句:“尚總,公司賬上剛進來了兩千萬……是不是小伍找回來的。”

    “嗯,知道了。”尚銀河不動聲色,擺擺手,摒退了殷芳荃,再思忖片刻,心神已定,拔著電話,指揮著伍軍強:

    “再到花藝園,找找最後這個姓帥的在不在?要不在摸摸他家在哪兒,找出來為止。”

    ………………………………………………

    ………………………………………………

    拓片,已經確定是邰博文通過秦格菲從世紀花藝園買的。

    過了半個小時,一輛華銀的車從順豐快運處取到了標著收件人邰博文的一件貨,拿著這件貨,直駛金伯利首飾行,那位二老闆一聽是假貨,驚得嘴成了“O”型,訝得眼成了圓形。知道自己被騙也是義憤填膺,跟著來人匆匆走了。

    整十七時,快到展廳關門的時間了,收拾椅凳和打掃衛生已經準備開始了,帥朗伸著懶腰從椅子上起身了,今天的生活過得即舒坦又鬱悶,前半截和學妹撩得挺投機,後半天因為老爸和方卉婷的出現,攪得心情都破壞了,特別是看著學妹也有點不自然了,讓帥朗肚子裡腹誹一大堆,沒想到呀沒想到,本來想腳踩兩支船的,**,看來現在那只都不穩當了。

    不但不穩當,現在被人身自由也沒有了,老爸不讓他回單位、不能回家,不能回租住地,特別是不能離開外勤的監控的視線,生怕出現失誤,因為下午的事電話還是訓了帥朗一番,讓帥朗好不懊惱,看看小學妹埋頭擦著玻璃,本來想邀著看夜場,現在看來要泡湯了。

    正思忖著今兒到那兒過夜呢,又來了意外了,警笛聲響,刺耳地劃破了這裡的寧靜,讓帥朗一愣,什麼時候大張旗鼓地幹上了,剛剛起身到了門外看看究竟怎麼一回事,只見得兩輛標著“公安”字樣的麵包車“嘎”聲一停,那樣子來勢洶洶,嘩拉拉從車上下來五六個員警,衣著光鮮,神情肅穆,帥朗這倒驚訝了,還未省過神來,員警裡有一位對著照片一指門口傻站著的帥朗道:“好像就是他。”

    “找我?”帥朗愣了,實在想不出理由,咱現在和員警不是一家人麼。

    看來有點想當然了,六個,確認是六位,六個員警嘩啦一下子散開生怕帥朗跑似地圍上來了,領頭的一位瞪了帥朗片刻,指著很冷森地問道:“你叫什麼?”

    “別誤會,咱們自家人……”帥朗顯得緊張了,這陣勢有點唬人了。

    “問你叫什麼?那來那麼多廢話?”對方噴了句,唾沫都噴帥朗臉上了,帥朗壓著火氣不敢發作,低眉下氣道:“叫帥朗。你們搞清楚啊,咱們真是一家人……”

    不料那位如獲至寶,大喊一句:“就是他。”

    一喊,幾位員警摟脖子的、扭胳膊的、上銬子的,登時把帥朗控制了個結實,帥朗焦急地喊著:“喂喂喂,輕點輕點,我不叫帥朗,帥朗在後面那車上………真的,不騙你們,就在展廳後面。”

    逮牢了,那員警端著帥朗下巴又揪了,一伸手,把帥朗的兜裡的錢包一掏,正好有張身份證一對,帥朗。然後在帥朗眼前一亮,帥朗閉著嘴苦不堪言,那員警貌似得意地道:“知道你是個騙子……到這會了還想騙人,帶走。”

    帥朗被抓啦?王雪娜拿著抹布,驚訝地看著,等人帶走的時候,這才省得是出什麼事了,扔下抹布追著就往外跑,不料門口同樣一位看著的工作人員動動耳塞,聽到了什麼命令,一伸手,愣生生把王雪娜擋下了。

    監控車裡,接到了命令是保持原狀,一干非常意外的刑警眼睜睜看著不知道那來的警車和員警把帥朗反銬著塞進車裡,鳴著警笛大搖大擺走了,網警支隊裡,判斷了一下午究竟會有什麼動作的諸人,也瞠目結舌地看著這個場景,誰也沒到會是這個場面,沒把端木釣出來,倒把自己人釣出來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5-8 10:44
第101章 馬靠好腿人靠破嘴
    “是中汽派出所的車,隸屬于中原分局。”

    行雙成回過頭來,在車離去不久,已經查到了歸屬,同在警絡監控室看過程的幾位還沒有從驚訝著清醒過來,又有消息證實了,確實是中汽的治安巡警,車行駛出世紀花藝園不過十分鐘,到了中汽派出所,這個派出所是依中州最大的汽貿配件交易市場所建,負責轄區未來路、貨棧路和中原區的治安,在市區算個大所了。

    如果不諳內情,恐怕都會認為是一起普通的出警,只不過現在,各人心裡都明白,恐怕又是受了某些幕後人物的指使,像這類公權私用的事已經濫了,可誰也沒有料到這種司空見慣的現象會發生在如此關鍵和重要的當口,陰沉著臉的鄭冠群一言不發,今天已經不是第一次領教類似事件了。

    沒吭聲,方卉婷悄悄一瞥同樣陰沉著臉的帥世才,下午偶而聯繫中斷是那麼的緊張,現在眼睜睜看著兒子被人銬走,反倒出奇的冷靜了,那份冷靜,在方卉婷看來缺了點人情味道,似乎不該發生在這麼一位慈父身上。

    “走吧,讓外勤盯著中汽派出所,一舉一動全給我錄下來,有人想玩火,那就給他個引火焚身的機會……”鄭冠群陰沉著臉了句,回身就走,是因為看到了開門的原研究員正悄悄打著手勢,剛剛出門,原研究員附耳小聲了句,老鄭的眉頭蹙蹙,點點頭,示意知道了,招手叫著自己的這個班子,回到了窩了數日的冷清會議室裡,落坐開口終於一錘定音了:“銀行已經向市經偵支隊報案……省廳高度重視此事,已經通知我馬上回廳裡和召開緊急搓商業協會議,和經偵處、經偵支隊聯合組織專案組偵破這樁特大金融詐騙案。”

    否極泰來了、苦盡甘也來了,不過此時好像都不覺得歡欣鼓舞,這份遲來的消息,已經失去了它的時效性,剛剛停頓,老鄭又是一句眾人皆驚的話:“我準備邀請沈子昂擔任此次的專案組組長……還按前一個專案組的建制展開工作。”

    靜,更靜了,只剩下了眾人的眼睛不解地在動,在相互看著對方的表情,不過都是頗有不忿之色,辛辛苦苦澆水種地的寸功未建,馬上就請來看摘現在果子的,自然讓大家心有不忿了。

    “我知道大家不理解,不過我希望大家服從。”鄭冠群收拾著本子、筆,輕聲道:“大家都看到了,我們之前低估了端木界平,現在同樣低估了尚銀河,從他能調動警力資源就可見一斑,這個案子究竟還要遇到什麼樣的阻力我實在不敢想像,在座的職位最高的是個副主任科員,我又是個即將賦閑的處長,沒有一個強有力的後盾,我們根本憾不動阻撓辦案的攔路石………好,閒話少,準備一下,專案組此次將設在警支隊。”

    沒有再多,起身先行一步走了,似乎根本沒有擔心被銬走的帥朗,而此時,大家的心思又被新來的消息牽動了,老鄭一走,范愛國有點不解地問著方卉婷道:“小方,沈督察有什麼背景呀?”

    “他父親是省人大常委班子裡的人,算不算背景。”方卉婷知根知底,笑著了句。

    “哇哦……”老範給嚇了嘴嘟眼直,怨不得是省裡最年輕的督察,敢情是老子英雄兒好漢了,震驚了一下下,笑著問帥世才道:“帥隊長,我怎麼感覺您對這事根本沒反應呀?這個案子您才是靈魂人物,要不是您這位反騙專家,我們現在還在漿糊裡打轉呢。”

    “天假其私而行其公,又何必在乎呢。”帥世才淡淡一句,不作他解。這麼個雲淡風輕的態度,讓老範是頗有佩服,方卉婷倒有點疑問,似乎帥世才對兒子被帶走,也是無動於衷,想問,又生生把這個疑問壓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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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這哪兒呀,大哥?”

    帥朗問。

    回答他的是背後一推、屁股上一腳,夾著一句催促:“快走。”

    冬季天黑的早,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已然是天色全暗了,能停十數輛車的大院子四面高牆,眼界給擋得死死的,唯一院子裡一面單面樓燈光通明,不時地有正裝的員警進進出出,這時候帥朗倒松了一口氣。為什麼呢?現在假貨充斥還真不是好,好歹是貨真價實的員警,不是冒充的。既然是真員警,最起碼沒有被糊裡糊塗滅口之虞了。

    被幾個人擁著進了一間沒標識的房間,那帶頭的一位高個子一指牆角,語出短促冷森:“蹲下。”

    於是,帥朗老老實實蹲牆角根做大便狀,這地方的規矩很嚴,只要進來千萬別把自己個當人看,但凡你想爭點尊嚴,回報肯定是要挨一頓老拳。

    一蹲,人走了,碰上門,然後門口守著倆,帥朗此時才細細打量屋子,就一桌一凳,不用想也猜得出,但凡抓回來的偷雞摸狗分子,都是自己這樣蹲著問話,這樣蹲著極有利於員警,一句不對,馬上面對的就是皮鞋和大腳丫,那滋味帥朗嘗過不少次,非常之記憶猶新。每每在身陷此處的時候,第一件事想得是怎麼把自己幹得爛事遮掩住,不過這回有點特殊,都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麼事被揪過來,理論上,好歹也是省廳和市局的給自己打交道,這被個小所小隊給揪了,實在有點掉價。

    難道,是尚銀河?帥朗心裡泛起的疑問,下午回到了世紀花藝園,老爸電話裡就囑附了不少話,其中一條就是懷疑端木和尚銀河私下達成某種協議,可能對他曾經的同門採取不利,而掌握著《英耀篇》的帥朗這個偽同門,不定就得首當其衝了。帥朗當時也想了很多種場景,包括突然冒出數個彪形大漢來綁架、包括冷不丁背後有個民工裝束的拍板磚、以及可能在某種拐角處你看到人樣時敲你一悶棍……這下三濫手段帥朗絕對耳熟能詳而且在實踐中運用得爐火純青,可打破自己這奸詐腦袋,也不會想到是這種情況。

    就是嘛,員警和放高利貸啥時候穿一條褲子了?

    而且就穿一條褲子也不對呀,他要把我抓派出所,這裡面他們怎麼動手?帥朗看看窗外,偶而有進出的警車,在這種情況下,總不可能還有黑澀會猖獗吧?就借員警的手收拾自己,也不至於帶著所裡呀,直接在車上捂嘴巴捆手腳裝麻袋裡不就得了?

    不對,有姦情……帥朗剛剛泛起這個念頭,門咣當一開,進了倆人,帥朗一抬眼,馬上來了個低眉怯生生的老實樣子,話這出門矮三分、離家小兩輩,這地方可不是裝大爺的地方。

    “蹲過來……這兒。”帶自己的那位高個人坐下來了,一指身旁不遠處的牆根,帥朗老老實實蹲那兒了,另一位手往桌上一放,嘭聲一個悶響,帥朗眼光一瞟,明白了,那兩副假拓片。

    那位從桌下拉了個凳子,也坐下了,一指:“認識麼?”

    兩個人,虎視眈眈,一左一右坐在桌子兩側,如果盯著階級敵人一般盯著帥朗,帥朗點點頭:“認識。”

    “看你也不個什麼好鳥啊,,第幾次了。”左邊的高個道。

    “就……就這一次。就賣了一回。”帥朗怯生生道。

    “呵呵……”右邊那位笑了,手裡掏著東西,都是帥朗身上搜出來的:“電擊器兩個、錢包裡光卡十張、你防著誰呀?,把你詐騙的經過,詳細一遍。”

    那位貌似漫不經心,話裡有詐唬,不過帥朗瞅到破綻了,光問,根本沒筆錄,不像個正式的詢問,剛一停頓,左邊那位一拍桌子:“又想編故事是不是?這案情我們都瞭解了,你以為你還瞞得過去?”

    “我我我……我不用瞞呀?我們辦金石展,有個女的上門,非死乞白咧要買這兩副拓片,後來搞了搞價就買給她啦。”帥朗一言把經過以敝之。

    “多少錢賣的?”左邊的問。

    “二百二十五萬。”帥朗迸了個數目。

    兩人貌似渾身一顫,敢情有點被這數位震驚了一下下,交換著眼光,那眼光,帥朗一下子看明白了,多麼的熱切、多麼的熾誠……一看到這兒,帥朗的壞心眼動上了,要不,誘誘這倆貨?

    “你可真敢幹啊,二百多萬……你這個經鑒定是假貨,屬於詐騙行為。”左邊的道。

    “大哥,藝術品買賣不保真的……就是假貨,它也值二百萬。”帥朗輕聲道,怕引起反感,不料還是引起來了,右邊那位點著煙斥著:“你得好聽,兩個破紙片騙人家二百多萬,還不算詐騙?”

    完了,這倆肯定沒好好學習專業知識,不清道理了,帥朗扭著話題道著:“大哥,這個它不是這樣講的,已經賣給她了,又是當場還能退貨,這都過了幾天了拆了封回來了,誰知道她們是不是把貨換了……你們我詐騙,我是百口莫辨呀,萬一是買家回頭訛我呢?”

    “嘿,你還狡辨?”左邊的牙縫迸字。

    “不老實有你苦頭吃。”右邊那位凸眼威脅。

    更明瞭了,是不是僅僅想找回損失還是另有他圖帥朗搞不清,不過看得出來是純粹替人出頭,用貌似警務的流程來壓榨賣家,而且別指望基層這些戴大沿帽的有多高法制水準,就跟那回一所長“戴套不算強.奸”雷倒全國人民一樣,帥朗知道這號員警千萬別給人家講理,道理永遠講不過拳頭的。

    “別抵賴啊,人家不可能白白花這二百萬,現在到我們這兒報案來了,小夥,我到這份上了,還由得著你抵賴,你敢這不是你手裡的貨?”左邊那位,想了半天,理駁不倒,準備嚇倒了,帥朗愣著眼瞅瞅,兩人俱是不善,話一轉,很誠懇地道著:“員警大哥,不是我想抵賴,可這事誰得清呢,總不能聽他們一面之辭吧?……我要不想個解決辦法?”

    “呵呵……你想解決辦法?那也得人家同意呀?首先你得把騙走的錢全部退回來。”右邊那位,很老成道,來去,恐怕這才是關鍵。

    “對呀?”帥朗來了個順杆爬了,馬上介面道:“我就是把錢全額退回來。”

    噝,明顯地看到了倆位員警腰一直,怔了下,估計是沒想到會這麼順利,帥朗趁熱打鐵著道:“可不能退給他們,我信不過他們,不過我信得過員警叔叔……這樣,我把錢退給員警,等事實調查清楚讓員警處理這總沒問題吧?要是我蓄意售假,錢退給他們,敢判判我;要是他們訛人,那員警叔叔得給我撐腰了啊?不能有錢人他們想什麼就是什麼吧?黑白顛倒、真假混淆,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對了,我錢包裡的支票,打好印鑒的,我時可以把支票開出來……”

    羅囉嗦嗦一大堆,那兩位員警聽得眉色亂動,不時地交換著眼神,顧不得嚇唬帥朗了,這麼個合作的態度、這麼個坦誠的姿態、這麼個老實的娃,還真讓員警相信其中必有冤情,完了,右邊那位老點的員警還翻著帥朗的錢包,果真夾著一摞支票,顧不上問了,拿著支票一遞給對面的那位,那位也明白了,拿起來急匆匆奔出去了。

    看來,是不敢輕信這個騙子。

    不過帥朗舔著嘴唇壞壞的想著,支票當然是真的,只是你想拿錢,就真不不了了。

    “小夥,你家是哪兒的?”

    “鐵西區的。”

    “哦,鐵路子弟?”

    “對。”

    “幹這營生幾年了?”

    “剛幹不久,對藝術品也是略有所知,不過我們絕對不出售假貨啊。現在人心不古,我實在想不通,為什麼當個誠實商人就這麼難涅?員警大哥,你們不能不作調查單方面一認定,不傳不通知,直接把我銬來吧?”

    “可能……可能是個誤會,別介意。”

    “不介意的,咱們一家人,警民不一家麼?我不信你們信得過誰呀?”

    “呵呵……有意思。得對,咱們警民就是一家嘛。”

    幾句下來,帥朗充分發揮著曾經當推銷員人來熟的本事,那位老點的員警好像越看帥朗越順眼了,帥朗呢,也放心了,好歹沒有挨揍之虞,這年頭這麼黑暗,真把燈一拉,進了十幾個棒小夥劈裡叭拉揍咱一頓,那可上哪兒理去?

    敵對,慢慢走向緩和了。

    不一會兒那位高個子在門口招了招手,老員警出去,兩人耳語了幾句,一會兒,都進來了,很放鬆的姿勢,高個子蹲下身子,給帥朗解了銬子,一支手,請著帥朗坐下,帥朗可沒料到態度轉換的如此之快,戰戰兢兢地一坐,那老警笑吟吟道著:“介於你這麼合作的態度,廢話我就不多了,畢竟報案方也是有來頭的,這事情嘛,也不搞得滿城風雨,能私下和解最好,你既然願意退還錢款,那就最好了……當然,這個錢,不經過慎重調查取證,我們是不會輕易給買家的,畢竟究竟誰對誰錯,是不是對方有調包一時也很難清楚,要是這樣呢……這個錢,就必須交給我們保管了……”

    來去,自然是要把贓款暫為保管,帥朗知趣地拿著支票,抬眼一問:“把你們帳號給我……明天早上就可以轉了,現在恐怕關門了,我們的開戶行在北城區英雄路工行分理處,大額資金轉帳得到本部……如果需要我本人去一趟,沒問題,我親自給你們轉過來……”

    話著,在二位熱切的眼神裡,帥朗歪歪扭扭寫起了支票,這支票根本沒用過,只是成立金石文化傳播中心給了個虛名空支票,公司和法人印鑒早蓋好了,就等著萬一有人找後賬先支應一下,卻不料找後賬的是自己人。帥朗心裡有點複雜、有點竊喜地開完了支票,蹭一撕,恭恭敬敬遞上來,那老警拿著東西起身,一指帥朗:“好,你稍等一會兒,讓人給他倒杯水……”

    於是,二百萬的支票終於換來了一杯水。

    倆員警出去了,門又關上了,一位小聲問著:“所長,那邊來電話催了,問咱們要人呢,可現在……”

    現在不同了,手裡有了二百萬的支票,經所裡的出納辨認絕對沒假,所長斟酌了下,停下腳步一擺頭:“一回把他放了。”

    “可這……這麼大筆的款項?”那位高個子的問,怕出問題。

    “哼,沒人知道咱們就進小金庫,知道人不多咱們就進經費賬,知道的人多了,咱們就進涉案賬務保管賬,那幫放印子錢的還沒准把他折騰成什麼樣呢,他敢回來要麼?”所長不屑了句,背著手,上樓了。

    又過了片刻,門開了,帥朗一愣時,那高個員警招著手,帥朗亦步亦趨跟著,一出門,眼看著又要上警車,帥朗有點怵了,回頭問著:“大哥,我錢都交了,還把我往那兒送呀?”

    “放你啦……快走。”那位不容分把帥朗塞進車裡。

    前面一司機,後面就高個子一位,這次不大張旗鼓了,悄無聲息地出了派出所,帥朗回頭看了看中汽派出所的牌子,四下搜索著,覺得肯定應該有跟在背後的外勤,不過沒看到,這幫孫子藏得太鬼,車又開得快,一閃而過。

    很快,飛快,躥了幾個街區,到了大學城邊上,吱溜一躥進了體育場的後門,壞了,帥朗心裡一驚,**不會因為二百萬殺人滅口吧,此時悄悄地解著腰帶,從小到大已經習慣系那個大鐵扣的軍用皮帶,關鍵時候這能當武器用,只要不動槍,對付這倆應該問題不大。

    正想著,車“嘎”聲一停,即那位高個子伸手“嘩”開了帥朗身側的推拉門,帥朗一愣,那高個子催著:“還不下去……不追究你的責任,有事等通知啊,快下去。”

    著還推了帥朗一把,看樣是急著要走,帥朗也巴不得趕緊脫離,一跳下了車,那小破警車嘩聲直溜了,帥朗系著皮帶提著褲子大喊著:

    “喂喂喂,給點打車錢……我怎麼回去呀?還有我手機、銀行卡……操,這他**雷子真不講道義,把老子洗乾淨了扔出來了……”

    鬱悶,身上給洗得清潔溜溜,一毛錢都沒留下,帥朗系好褲帶四下一瞅,冷清清的體育場後院,一邊是廢舊器材,一邊是垃圾堆,從這地方走回東關怕不得半夜了,正咒駡著,剛走幾步,嘩聲幾輛暗處的車燈一亮,耀得帥朗直捂眼睛,瞬間的失明目不視物,胡亂揀了個方向就跑,不過剛跑幾步,嘭聲摔了個五體投地,絆到了廢單杠上了,剛要爬起來,卻不料躲在暗處的追兵已至,這次才真來了幾位彪形大漢,提留小雞仔一般把帥朗直擰到了車裡,一右一左挾著,車打了個旋,朝著體育場飛速的駛離了……

    剛走不遠,副駕上的回過頭來,一開車燈一舉手機,卡嚓給帥朗來了張照片,帥朗被左右兩位大漢挾著動彈不得。心裡暗道著:哇操,這才是專業黑澀會,左右一瞧,兩位面色冷峭目不斜視,剛挪挪身子就感覺到了挾持自己的那倆人手掌孔武有力。帥朗自忖就操著傢伙也打不過這號牲口。

    又走了不遠,從倒視鏡裡看著足有兩三輛車尾著,還不見那群外勤出現,帥朗哀歎了一句,耷拉著腦袋,悲催地想著:完了,老子成了黑白都不容的公敵了………

    ……………………………………

    ……………………………………

    叮鈴鈴響了聲短信的聲音,一直守在辦公室的尚銀河拿起手機,一摁彩信,顯示出了一個低眉順眼,稍顯陌生的照片,車裡照的,一見照片,臉上浮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找著號碼轉發出去,雖然這是個無名小卒,可價值卻是幾千萬資金的得失問題,終於逮著了一個,也正好試試,能不能換回錢來。

    片刻,短信回復來了:恭喜尚總,錢會儘快到賬,順便提一句,書就在他身上……

    看著短信,尚銀河笑了笑,終於有了幾分放鬆的姿態,思忖了片刻,換了一種口吻給還在路上的手下發著消息:

    此人身上有本《英耀篇》,務必拿到手。。.。
mk2257 發表於 2011-5-8 10:45
第102章馬靠好腿人靠破嘴(2)

    “對了尚總,我還有件事提醒您,我要的第一個人,古清治,也叫吳清治,他用過很多名字,不知道您對九月份的拍賣會瞭解多少,不過我查到了,那次拍賣會上中州不少名流參與,帶頭的一定認識古清治,我保證,他現在肯定還在中州………其他人嘛,無所謂,這個人和《英耀篇》那本書,我是一定要拿到的,錢吧,無所謂,明天早上我會安排轉帳的………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放下的電話,端木把玩的手機,微微側臉,正看到了徐鳳飛姣好、***的臉龐,笑吟吟看著自己。於是報之以一笑,會心的一笑,互挽著,閒庭信步般地前行在熙攘熱鬧、燈火闌珊,叫賣聲此起彼伏的夜市人群裡。

    一個地方,最有滋味的莫過於小吃,而最有風情的莫過於這些純粹地方特色的夜市,信陽的毛尖茶、中州的大白梨、河間的狗頭棗,甚至於還可見農用車載著一水箱的黃河鯉魚,也不缺乏各式各樣的小家電以及開著靚車鋪塊墊布兜售世界名牌皮包的小販,每天從晚七時到零點是港灣路這個夜市最熱鬧的時候,從路口攤位能延伸到港灣公園口,物美價廉的吃穿用度,總能吸引周邊絡繹不絕的市民。

    倆個人走得很慢,就像飯後出來遛灣的中年夫妻,個子高挑,一襲白風衣的徐鳳飛看上去格外俏麗,傾瀉的波浪長髮掩蓋了歲月在這個美人身上留下的痕跡,而端木,明顯是經過了刻意的打扮,頗有藝術家風範的半長頭髮,鼻樑上多了一副平視眼鏡,顯得書卷氣濃了幾分,如果再仔細觀察,倆人的身後若即若離的跟著兩位,那是同來的保鏢,也是一副普通人的打扮,有意無意地在注意著四周以防可能出現的意外。

    很安全,或許根本無人知曉倆個人兜了一個大圈又回到了中州,徐鳳飛回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保鏢,心裡揣度著,即便就有意外,這兩位高價雇傭的保鏢也能應付到倆人脫身,一眼回頭,又看了看端木平靜的臉龐,又覺得自己有點想多了,和端木一起十幾年都覺得很難揣度到他的心思,更別其他人了。所以,她覺得對於安全問題自己是多慮了。

    走了若干步,徐鳳飛找著話題聊著:“……還是地頭蛇有優勢啊,中午到現在才幾個小時,他們已經找到人了。”

    “那當然,要不費這麼大勁騙他一把幹什麼?”端木笑著道,對於自己這個一石數鳥的辦法掩飾不住地得意。

    “能拿到嗎?那個小子難纏得很,梁根邦都栽他手上了。”徐鳳飛稍稍給了個疑問。

    “尚銀河栽進去兩個億,這個數字驅使他殺人放火都夠了,對付一個小混混又有何難。人整人有的是辦法。”端木笑著,委婉地給了個答案,絲毫不見擔心。

    “那真準備把咱們到手的錢分出一部分來給他?”徐鳳飛問,女人心思,怕是有點捨不得。

    “呵呵……”端木攬著徐鳳飛笑了笑,附耳道著:“他已經上一次當了,再讓他上一次又有何妨,你我會嗎?”

    一言惹得徐鳳飛輕笑了笑,知道端木又開始算計了,一慣的原則是花最少的錢,辦最多的事,童叟無欺明顯不是騙子的風格,雖然不知道計將安出,不過知道尚銀河恐怕討不到多少好,笑了笑,著端木的步子走著,不經意間一位賣花的小姑娘走過,被端木攔下來了,掏錢抽了支嬌豔的玫瑰,折了折,頗有興致的插到徐鳳飛的頭一側,徐鳳飛亦喜亦嗔道著:“多大年紀了,還來這調調……”

    “呵呵,這件事完了,咱們找個地方,天天玩這調調……我還真嚮往那種生活。”端木界平爽朗地笑著,攬過徐鳳飛,徐鳳飛靠著他個肩頭,不無幸福的韻味。

    在偎依、在喁喁私語、在閒庭漫步中,漸漸消失在燈火闌珊的夜市人流中………

    ……………………………………

    ……………………………………

    鐵門緩緩地開了,一輛越野車減速駛過了大院,另幾輛直接停在院門口。

    劉南莊,仍然是劉南莊這裡,車裡的帥朗看到果樹研究所的牌子以及欣苑超市還營業的標識,馬上意識到了自己在哪兒,這地方曾經來推銷過羽絨服,就那種屠宰雞毛冒充羽絨的,沒賣幾天就被工商查了一次。

    活這麼大,算起來好日子沒過幾天,沒成年攤上個野蠻老爸,成天介挨打;上大學不是打了架就課被掛,成天介提著東西給老師好話,活得實在是矮人一截;出來混吧,為倆工資又是成天介低三下四,活得實在低人一等;好容易眼看著有盼頭了吧,這黑白兩道,又不給咱活路啦……帥朗耷拉著腦袋下車,不用人催,老老實實跟著進了偏房的小黑屋,心裡那叫一個心潮澎湃,你活個人,可多難啊!?

    不過這等作態讓下車的伍軍強微微詫異了下,因為逼債逮得人不少,不是又哭又鬧,就是跪地救饒,再不就是裝傻充愣,無賴耍橫,今天逮的這個意外了,非常識趣,一路上一聲不吭,一點麻煩沒給找,像這麼配合黑澀會的有識之士還真不多見。

    進門,燈一拉,明晃晃地白熾燈把帥朗嚇了一跳,眼睛剛適應光線,又嚇了一跳……為啥呢?五六個大漢圍著自己,都一言不發地盯著,這個心理威懾大得去了,只見這群爺們,暴牙的、一臉橫內的、面皮紫黑的、絡腮鬍子的、臉上帶疤的、光頭閃亮,都是陰森森的眼睛盯著,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絲毫不用懷疑,就一流的化妝師都化妝不出如此有創意的猙獰臉蛋來,特別是五六雙眼睛一瞪,沒來由的帥朗全身直起雞皮疙瘩,不由地揣度自己是不是會被打個半死裝進麻袋扔垃圾堆裡……

    害怕麼?當然怕,帥朗揣度著,唯今之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這境況,那怕人家就覬覦咱的美色,也只能寬衣解帶奉上菊花了。

    “小子,沒嚇尿褲子,還行……就是不知道你骨頭硬不硬……”

    當先一馬的光頭佬,一揪帥朗,咬牙猙獰笑著,另一隻手五指翕合,看來要練沙包了。

    “別別別……大哥,誤會誤會,咱們自己人,聽我,聽我。”帥朗緊張而溫柔地把這爺們那只拳頭握握,往下拉拉,嘴裡話不停,那爺們稍稍一頓,帥朗飛快地勸著:“大哥,現在是和諧社會,文鬥武鬥都不要,和諧,和諧就是不動手,再就鬥我也鬥不過你們……真要打,等我抱頭蹲好成不?”

    哈哈哈……光頭佬和一干圍著嚇唬的被逗樂了,一樂,挨得距離本近,帥朗聞到了幾個人不同的口臭味道,艱難的蠕蠕臉上肌肉,此時的苦笑可不是假的,一句勸暫緩挨揍,不料後面不知道誰“吧唧”一巴掌,即罵聲道:“還你媽自己人,老槍就栽你手裡的是不是?聽你在景區混得不錯啊,還架著炮和我們的人開打?”

    “誤會誤會,真是自己人……你們不是尚總的人嗎?”帥朗突來一句。

    嗯?笑聲頓了下,帥朗眼珠一骨碌,知道自己猜對了,片刻一愣,吧唧又是一巴掌扇腦後了,罵聲道:“誰是尚總?”

    “不是不是……錯話了,那個,老槍的事不怨我啊,幾位大哥難道不知道,他和殺人犯不清不楚,要不也至於進去現在出不來呀?不信各位大哥打聽打聽,出了老槍的事,我還通過華泰汽貿的華總給尚總通過氣,就怕尚總沾上老槍這事麻煩呢?………真的,我和他之間就是有點小磨擦,可後來,他可扯進殺人案了。”

    帥朗語速飛快,把事情攪渾了。老槍受雇梁根邦到景區抓自己,回頭又被帥朗一干混混裝麻袋裡揍了一頓,攤上樑根邦後來的事,現在還關局子裡沒出來呢。犯啥案別犯命案,這是出來混的鐵律,誰也不想和這事扯上關係。

    果真這麼一,那一干大漢都愣了愣,似乎要這麼,帥朗還真是自己人了,正愣著,伍軍強分開人群進來了,閉上門,各人讓開了,把帥朗亮到了虎視眈眈的伍軍強面前,伍軍強一笑道:“自己人,那就好,不過我怎麼不認識你這個自己人……為了找你這個自己人,可費了不少勁啊。”

    “大哥您怎麼不信呢,真是自己人,邰博文的操盤窩點消息都是我透出來的?”帥朗突兀又是一句。

    “什麼?你再一遍?”伍軍強一愣,真被自己人訝了下。

    沒錯,就是這群貨了,帥朗一拍巴掌,恍然大悟道:“誤會了吧,邰博文操盤窩點的消息是我告訴寥厚卿的,千叮萬囑一定要轉告尚總,不信您刨根問底查查,要假話,您把我扔黃河裡喂魚去。”

    當然是真的,只不過消息賣了一百萬,訛得寥厚卿快哭臉了。

    不過這消息把伍軍強納悶了,愣著瞪了帥朗半晌道:“那這為什麼呀?”

    “尚總是咱的偶像唄,誰不想跟著尚總混呀……我不瞞您,我就一在景區賣飲料的小混混,不是被人打壓就是被人欺負,大家傳尚總當年也是一把開山刀闖的天下,那都是咱的老前輩呀,我就想著賣個好沒准什麼時候投奔尚總混去,就是不知道人家收不收………”帥朗編了一堆小混混仰慕大流氓的話,聽得這一干爺們大眼瞪小眼,介乎信與不信之間,嚴格上,帥朗知道這幫吃喝嫖賭的貨色應該和自己有共通之處的,那就是從骨子仰慕類似尚銀河這種草根梟雄,看大家不太信,帥朗又扔了個包袱:“對了,這位大哥,還有個秘密,尚總還不知道呢。”

    “什麼秘密?”伍軍強臉上帶著狐疑,機械地被帥朗牽著思維了。

    “尚總現在的境況,全是身邊人造成的。”帥朗一副痛心疾首,冒死進諫的表情,肅穆地著:“據我所知,新加坡來的這個邰騙子,聯合金伯利搞首飾的、還是華泰汽貿的、四方建築的,再加上家家樂、嘉和超市那幫老闆,他們一塊擠兌尚總。”

    “胡扯不是?可能麼?”伍軍強不信了,嘴上不信,可心裡犯疑了,好像老闆對這幫人也防得很嚴。

    “真的,現在事情已經擺明瞭,您怎麼不信呢?”

    “什麼事情擺明瞭?”伍軍強愕然問著。

    “邰騙子騙人是雙管齊下呀?一方面是直接騙尚總手裡的錢;另一方面,他們在股市惡意炒作,把股價抬起來了,騙尚總投資,等高位上有人接盤了,他們倒先悄悄出手套現了,回頭讓尚總的投資套住了……不信您再查一查,他們的拋售兩天前就開始了,現在很多人連本帶利早收回去了。尚總損失可就慘重了………”帥朗用不多的股市常識解釋著,虧是這幫智商不怎麼高,甚至於後面捋胳膊準備動手的貨色根本沒聽懂,不過伍軍強聽懂了,詫異地看著帥朗,要這事是真的話,可其中的隱情可就大了,直等著帥朗忽悠了一大堆,伍軍強一直保持著坐勢未動,像在思忖這事的可能性。

    可能?很可能……伍軍強想了想,也不敢全信,直問著:“也不對呀?你怎麼知道這些事?”

    “我的老闆是賣飲料的林鵬飛,經常跟老闆一塊坐坐,有時候不經意就談起這些事來了,我也跟莊投資了,不信我給您個帳號查查,我三天前全拋了,賺了一百來萬……其實他們都知道,就都瞞著尚總呢。”帥朗大氣道著。

    果真管用,後面明顯是兜裡缺錢的主,被這數目字驚得吸了口氣。

    “可以呀,還真是個人物,倒小看你了啊。”伍軍強有點刮目相看的意思了,饒有興趣的看著帥朗,似乎在發現這貨的過人之處。帥朗順杆爬了,直道著:“我知道大家沖什麼來的,我其實就是賣給金伯利那騷娘們兩副拓片,蒙了她二百來萬,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大夥替她出頭呢?她在背後可沒幹好事啊,和那個邰騙子都有一腿,一起坑尚總呢。”

    “什麼?你是,上官家那小二?和邰博文有一腿?不可能吧?”伍軍強一愣,又是一個秘辛。

    “嗯,就是她,她跟邰騙子關係可不一般,要不戴套,娃娃都有了。”帥朗爆了個b事,又引得後面大漢們一陣淫笑。

    訝色上來了,伍軍強倒把正事忘了,這消息總覺得很不一般,起身出來,喊了兩名大漢,幾個人在門外了句什麼,帥朗聽得隔壁地門打開了,然後“咚咚嘭嘭叭叭”一陣拳打腳踢的熟悉聲音,夾雜著一個男人的哀嚎,帥朗心一沉,暗道著:哇,還有比我更倒楣的!?

    稍傾,伍軍強拿著電話進來了,兩大漢也進來了,一瞅那凜然的表情,帥朗估計他是真信了,當然得信,自己的都是真話,都是不容置疑事實。果不其然,伍軍強變得客氣了,一拉凳子一招手:“坐坐……你們,出去。”

    得,成了座上賓了,把手下一打發出去,伍軍強遞了支煙,帥朗誠惶誠恐接下了,點著抽了支,很崇拜的表情問著:“大哥,貴姓?交個朋友,有事個話、缺錢吭個聲……大忙我幫不忙,小事我還辦得了。”

    對面這位伍軍強,濃眉大眼小平頭,個子壯實,人坐得筆直,頗有幾分彪悍之氣,惹得帥朗對這位很有好感了,要有這麼位彪悍哥們多好,比程拐、囉嗦、老黃那幾個混球好多了。

    “甭客氣,我還真有事請你幫忙,今天的事就當個誤會,能幫尚總渡過這個難關的,都是朋友。”伍軍強得很仗義,帥朗一聽拍胸脯了:“沒二話,您,只要辦得到。”

    “應該辦得到,你手裡有本書,叫《英耀篇》對不對?”伍軍強問。

    帥朗一愣,一刹那的愣怔,沒想到是這事,不過馬上點點頭:“有!”

    “痛快,拿出來怎麼樣?現在有人逼著尚總要,我們不得已才用這辦法。”伍軍強直接索要了。

    一索要,帥朗咂吧嘴、皺愁眉,很難受的樣子,表情和心理活動可不配套,心裡正想著的是,老爸真鬼,居然猜到了端木驅使尚銀河的路子,一直以來認為老爸那套早落伍了,現在看來,薑還是老的辣點,怨不得自己在老爸手裡永遠翻不了身呢。

    “怎麼,有難處?”伍軍強問著,生怕有意外,而且現在好像有點不忍心對面前這位看得順眼的小夥下手,再下手未必一時就能得手。

    “沒難處,送給大哥都成,就是本古籍,頂多值一二十萬,我存在銀行的保險箱裡……不過現在可拿不出來了。”帥朗道,難色一臉。

    “怎麼了?”伍軍強問。

    “大哥您沒看出來呀?進了一趟派出所,讓那幫王八蛋把我身上搜得乾乾淨淨,保密單、密碼卡全給摸走了,對了,還有手機、鑰匙,我算是倒了血黴了……”帥朗苦著臉道。

    “意思是,從派出所把東西拿回來,就能取出來?”伍軍強問。

    “對呀,明兒一早去取就成了,委託保管的,有密碼,有身份證,時可以取的。”帥朗道,一看伍軍強喜出望外的樣子,乾脆來了個順水人情:“得,這趟讓金伯利那娘們告了我,算我倒楣,不過能認識大哥這幫朋友也不算虧……送給大哥您當見面禮了,回頭到尚總面前美言幾句,不定我這景區的小飲料攤跟著尚總還有個混頭呢……”

    啪聲一拍桌子,伍軍強格外感動,一指帥朗:“好好好,夠意思,等著啊,一會兒給你拿回來……來來,你到這個家等著,這個家有爐子,暖和……疤臉,整兩瓶小酒招待招待這位兄弟……光頭,老白,跟我走一趟……”

    看來伍軍強是這兒的領導,一招呼,幾個人應著從屋裡出來了,有人跟著上車,有人上來邀著帥朗進暖和家裡,果真是小酒小肉早擺著吃上了,帥朗坐著被剛剛還猙獰的爺們遞了杯壓驚酒,兩杯下肚,這驚懼早去,一回眼的時候愣了愣,牆角還蹲了一個萎靡不振的,再細看驚得直吸溜嘴唇,丫的這不是邰老闆麼?灰頭灰臉、嘴角掛血、雙手被縛在身後,半坐半蹲,看樣被揍得不輕,連往這兒看一眼都不敢。

    “這這……這不是那個邰騙子麼?”帥朗放下酒杯,接了支煙點著,訝異地問著。

    “嗯,對,這王八蛋……騙了尚老大一個多億,你就這個慫樣,偏偏幹得還是大事,哈哈……”倒酒的絡腮鬍子哥道,還加了句:“剛才就是揍這貨,他還真和金伯利那有一腿。”

    看了為了求證帥朗的話,邰博文可吃了不少苦頭,帥朗不動聲色抿著酒,幹了個,眼骨碌轉著,看著留下的四位元,不用,有監視自己的意思了,不過他也沒準備走,現在跟這幫貨搞好關係是前提,想了想,壓低聲音問著:“幾位大哥,想不想找點樂子?”

    “等辦完事再找……伍哥請客。”一位暴牙哥道,婉拒了。

    “這兒就有,不用出去找。”帥朗道。

    “在哪兒?”幾位凶煞愣了。

    “我問你們,你們見過金伯利上官麼?”帥朗壓低了聲音,看幾位心思被撩了,於是唆乎著道:“小娘們可騷了,這麼大,臉可白咧,比抹了白麵還白……那屁股跟倆地瓜蛋蛋樣,圓溜溜滴,走起來忽閃忽閃滴,真的,不騙你們……”

    仿佛到了美食,帥朗饞相畢露著形容著,做著輕輕撫摸手勢,講得那叫一個繪聲繪色,即便是語言乏味了點,不過這動作、這形容、這淫樣,足夠讓幾位爺們理解而且不由自主地yy上了,那絡腮鬍子哥聽得直舔口水,不相信帥朗的話了,置疑地駁斥著:“吹牛吧,好像你上過似的。”

    “我沒上過我見過,那貨上過呀?”帥朗道,指指一邊被捆著的邰博文。

    一聽果真如此,那幾位摸不著大白奶的哥們,同仇敵愾地向著邰博文投去了惡狠狠地一瞥,男人的劣根性就在此處,對於拱過好白菜的豬,絕對持仇視態度,和仇富如出一轍。

    一見撩拔起來了,帥朗又是趁熱打鐵添油加醋地著:“……我告訴你們啊,這傢伙幹那b事可有兩下了,你們知道華泰汽貿那老總不?他助手多靚,被這貨上過……還有,知道四方建築楊總不?人家那小秘書才二十,人小奶大、b緊水多的年齡呐,被這貨上過;還有家家樂少掌門那個妞,藝校出來的,藝校出來的妞啥水準你們知道不,一個朝天蹬,前鮑後菊展露無疑,想進那那兒都成,這體位,你們誰弄過?可這王八蛋上過……真的,你們別笑,這個貨可是人慫**不慫,是b就敢捅……”

    四個爺們被帥朗的繪聲繪色得哈哈笑得直噴酒水,從來沒聽過如此酣暢的淫話,也從來沒聽過這麼多的花樣,三杯酒功夫,倒覺得和帥朗頗對脾胃了,笑了半晌,那絡腮鬍子有點羡慕地小聲道著:“兄弟,以後找樂子得帶上你,還是你會玩。”

    “那當然,現在就有樂子,你們想不想玩?”帥朗鬼祟地給了個眼神,那幾位自然默認,於是帥朗一招手:“把他拖過來。”

    弄誰呢?當然弄邰博文了,一位被帥朗撩拔地對這貨心存不滿的大漢上前拎著,幾步扔到了幾個喝酒的桌前,蹲坐的久了,邰博文萎靡地一屁股坐地上了,就聽帥朗很嚴肅地問著:“邰騙子,騙財吧我們知道了,現在把你騙色的經歷老實交待一下………原原本本把你上過的女人從頭交待,主要是細節啊,在那兒的,怎麼做事前**的、怎麼的,特別是的細節啊,你的粗細、長短;她的深淺、緊松。還有你得交待清楚,是什麼體位、是雙管齊下,還是三洞齊開;還有,的聲音分貝,達到**的詳細時長已經具體表現,你得明白,交待不清楚,小心揍你丫的啊。”

    幾位大漢一愣,淫意凝結在臉上,竊喜上來了,瞬間明白了樂子是什麼意思了,於是齊刷刷對著癱在地上的邰博文怒吼道:

    “快!”

    下一刻,邰博文在巨大的恐懼中開始交待了,先從秦格菲開始交待了,明顯沒有帥朗形容的那麼饞人,先挨了絡腮鬍子幾腳,接下往下,偶而細節交待不清,馬上挨了幾腳,四個淫相一臉豎耳傾聽著,偶而還發問,引得一陣浪笑,帥朗看著這幾個貨癢不勝撓的樣子在暗笑著,這一夜,看樣真的有樂子可找了………IO!~!
mk2257 發表於 2011-5-8 10:46
第103章 不分老少 皆有同好
    當部博文這夥綁人逼債的爺們逼得吞吞吐吐開口時,師朗又開始損人不利己的看笑話了,只不過沒過多長時間,他臉上的笑容漸漸凝結了…………,邰博文先講的是和秦格菲舞會相識,憑著攬腰摸臀的感覺能勾上,於走過了一日便付諸實施,包括吃飯、**、然後開房,繁瑣的過程沒敢多,著重形容了一番倆人在酒店翻雲覆雨的細節,包括皮白肉嫩、穴緊水多;包括人覯聲浪、主動索愛,從脫衣解帶直到二次梅開二度,從床上黎戰直到衛生間的m,果真帥朗的要求,事無巨細,但求逼真,漸入佳境的邰博文舌如蓮huā,口若懸河,漸漸把這夥聽淫的貨全到情境裡了。帥朗聽了一半就愣了,一下子看出邸博文這個騙子的過人之處在哪兒,嘴上,就這張嘴,鳳姐都能吹成林志鈴,別人家還真幹過。

    本來有點促弄的心思,聽到好處,連帥朗的瞪著大眼,很用心地聽上了。

    於是,樂子來了,四位兇神惡煞般的准黑澀會分子加上一個帥朗,都直著脖子,聽著坐在地上的部博文講經法,濃濃的淫意和喜色掛在臉上,個個嘴皮耷拉著,就差那點亮晶晶的口水滴下來了。一個講完,哥幾個那叫一個意猶未竟,絡腮鬍子遞了支煙給郊博文點上,邸博文示意下被塑膠紮帶捆著腕子,這鬍子哥趕緊喊著:“快快,解開,給這哥們倒杯酒。”

    手被解了,郊博文愜意地抽了。劣質煙,抿了。烈度酒,還有位那位一臉橫肉的哥們遞著盤子,很大方地讓部博文吃盤裡肥多瘦少的豬頭肉,邰博文看樣累極了,也惡極了手撚著,塞到嘴裡大嚼著,看得帥朗好複雜的感覺,這身家億家騙子看來和普通人也沒啥兩樣。

    “得好……媽的比看凵片還過癮,你那秦什麼,**真有那麼大?”絡腮鬍子哥一臉期待問著,郊博文點點頭:“當然了大佬,她手一捧,舌頭可以舔到頭上,你夠大不?她手再一捧不管咱這玩意多長,能給夾住唉……這個女人讓我很意外嘍,那天晚上…………,(以下省略)。

    ”

    又形容了幾句肉搏戰的如何慘烈,以至於第二天應付另一位女的不得不求助於偉哥幫忙,各人聽得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一個故事結束了,卻是這幾人關係拉近的開始,點煙的、遞酒的、還有倒了杯水的幾位恐怕也就懂huā百把十找個妞泄火的爺們那聽過其中還有這麼多道道,個頂個頂迫不及待了追著邰博文要聽下一個了。

    下一個卻是嘉和超市連鎖的女經理,姓劉名嘉寶,一聽不但上了居然連開房錢都是那女人出的,沒來由地讓在座的哥幾個羡慕嫉妒恨又加深了幾分。再下一位,卻是四方建築總經理辦的秘書武曼音,一倆人居然是在野外玩得車震,又把哥幾個聽得面面相覷,這貨的huā樣還真是層出不窮;再往下,還有和華辰逸的秘書搞過,那是個氣質女,居然有想嫁給他的意思:還有,上過家家樂那位少掌門的女友,雖然沒有帥朗猜測的朝天蹬那麼拽的體位不過聽邰博文形容腿長腰細,適合後入體位元的特徵,讓見過那妞的帥朗深以為然也。

    “……還是淩雪這個妞給力,很開放,也很主動…………”,邰博文總結著最後一個,家家樂那位張淩雪色色地著:“其實女人比男人更色,只要你摸清她的G點,其實很容易讓她達到舒服和享受的感覺一旦出現這個感覺,對於給予的這種感覺的人就會迷戀和失去自我那怕是很短的時間……”

    “G點,什麼是G點?”,橫肉哥插了一句,摸著半禿的腦瓢,另一位聽著的不高興地斥道:,“別兆打斷人家話,你也就打飛機的水準,你理解得了?”,“**!好像你行似的,進過幾回洗頭房,就怕自個當皇上啦?”,禿瓢的反罵著。那位二話不,大耳光扇過來了,絡腮鬍子一擋,勸著道:“你們省點精神行不行?爭個G點……對了,那G點啥玩意?”

    一,四個人哈哈大笑了,帥朗好容易才搶到一次發言權,解釋著:“就是〖興〗奮點,在女人的那玩意上,咱們摩擦摩擦,一直摩擦,到了臨界點,就跟咱們憋不住了樣……嘩,射了。哈哈……”

    又是一陣淫笑,不料邸博文搖搖頭糾正道:“也不光指那個G點,女人身上的G點有很多,能找到五個以上G點才是**高手。”,是不是?好深奧的理論,這次輪到帥朗按捺不住了,擺擺手:“那趕緊教教兄弟們呀?”

    邰博文一笑,很有專業水準地指摘著:“第一種是頭髮,頭皮上的神經豐富又敏感,用手指輕輕按撫,能讓她放鬆,進入非常舒服的狀態。第二個是耳朵,對著耳孔呼氣,或是親吻、輕咬耳廓,以舌探入耳內,都能讓她為之顫抖。第三個G點是舌頭。法式熱吻能讓人腎上腺素激增,舌頭探入口內,標誌著男人已經開始進入了女人的身體……”,……肩膀。輕吻肩膀,夾雜著些輕咬,溫柔與狂野的並存,能使得女人欲死欲仙;腋下。這是個十分敏感的部位,女性自己都很少碰觸,愛撫這裡能讓她暫態〖興〗奮起來。第五種就是波拉,別上去就咬,雙手揉捏,刺激四周效果會更好…………,腰內側也算一個,跳舞時輕摟腰部內側,往往能讓女人怦然心動。MI多刺激腰內側,她會欲罷不能。還有髓骨。當男人用雙手摟住女人的邰骨處,把她拉向自己時,女人會跌進他懷裡,不再矜持……還有膝蓋內彎。此處是皮薄血管多的敏感地帶,也是極少觸及的肌膚,若懂得“騷擾”,此部位,也稱得上**高手…………,每個女人的敏感部位不一面足,但總三到五個讓她心動的部位,你要能找到不同女人的不同敏感部位所在,那你要在交往中拿下她就沒什麼問題,當然最大的G點還在語言上,大膽的甜言蜜語是引發她全身快感的利器,會才會做,敢才能做…………”,又愣了,郊博文席地而坐,摸著身上的部位親身示範,這言傳身教的聽得這群哥們大眼瞪小眼,帥朗倒聽得津津有味,不經意看到這場景,登時明白了這些哥們估計都是只懂提槍直入,直搗黃龍的主,那還懂這多的前戲,果不其然,那絡腮鬍子聽得這理論比實踐確實有點索然無味了,催著換話題著:“換換,這忒深奧了直接幹誰了……還有沒有?你小子行啊,在中州這沒呆幾天,綠帽倒給別人扣了好幾頂了。”,“那個……誰呢?”,部博文稍稍思付了,此時像一位傳教士滿肚子學問和經驗的那種成竹在胸,一想想起來:“對了,還和一位開畫廊的郁芳清有過一次……”,“撲!”…………話音未落,有人噴了,四個漢子一側頭,是帥朗噴了,帥朗正舔著舌頭抹著嘴上的酒水,驚訝地問:“你是,華辰逸老婆?就是華泰汽貿那老總。”

    “對。是他……他老婆有點性饑渴,我估計老華腎功能有點問題。”,邸博文很誠實地交待著。

    華辰逸在座倒都聽過這個名兒,沒來由對這牟給那老總戴綠帽的貨有點羡慕得緊卻不料帥朗一副如便在喉的樣子,鬍子哥詫異道:“怎麼了,兄弟?你認識。”

    “可不我認識……華夫人可四十多了啊,給他當阿姨都沒問題。”,帥朗道,驚訝得無於倫比。一這個事實,那幫哥們對邰博文的景仰頓時上了一個層次。禿飄哥眼神一凜看邸博文不過三十左右的樣子,猛地一豎大拇指道:“厲害!敢上大媽級別的,哥幾個小看你了。”

    “你懂個屁呀小燦鎖,老又泄火。”,另一位嘻笑著反駁了句。

    幾個歪瓜裂棗爺們笑相是千奇百怪不過似乎都對這個被上的大媽失去了興趣,只有邰博文搖搖頭,很難找到知音似地獨白著:“各位大佬,你們沒見過華夫人,在我們老家,女人四十、五十甚至六十,保養得如少婦一般的多得是嘍,還有四五十的女人和二十歲的小夥拍拖,這就駐顏有術…………你們問這位,華夫人漂亮不?”,幾個人,眼睛同時順著邸博文的手指看向帥朗,帥朗點點頭,不過馬上又不認可地道:“漂亮是漂亮,有心理障礙呀。你剛上去了,一想人家的兒子和咱差不多一般大,就怕你硬不起來呀?”,哈哈哈……那幾位爺們又是放浪地大聲笑著,正方意見支持部博文,反方意見支持帥朗,五五之數,辨上了,這些哥們一話可都是直白的緊,饒是邰博文聽著這些貨對器官直言不諱的表述也有點不自然了。

    男人都淫,但淫得層次不同,比如帥朗,沒有到鬍子哥這群露骨的程度,可也到不了邰博文這種色到骨子裡的程度,本來是他挑起的樂子,現在反倒讓他覺得,仿佛自己還是小處男一樣,不好意思和大家討論類似問題了。

    不過,好像心思也不在這個上面,幾個人笑著,那股勁道剛過去,帥朗冷不丁地問邰博文道:“邸老闆,這次你栽了,是不是也是那個女人騙了你了。那個女人姓徐。”

    嗯,笑聲一停,都看著帥朗,又看看部博文,禿瓢哥很煞風景的插了句道:“對,姓徐。”,帥朗隱隱地抓到了點什麼,看著邰博文霎時如萬念俱灰的樣子,又問道:“,你和她,是不是也上過床?”,“肯定是啦,男人還不就是吃B虧,受B罪,最後還被B拖累…………”,絡腮鬍子不屑地道了句。

    “我問他呢?那女人也有快五十了。”,帥朗道,一指邰博文,桑雅和徐鳳飛是在夜總會認識的,對於徐鳳飛那種風塵出身的女人,除了靠下身駕驁男人,帥朗實在想不出還有更好的辦法,更何況,面前這個邰博文就有上大媽的愛好。

    很匪夷斯思,不過更匪夷所思的是,邸博文歎了口氣,點了點頭,默認了。

    “**還真是個大媽控啊。”四個人裡年紀不大的那位感歎了句,佩服得無以復加了。禿瓢哥再聽邰博文還上過一大媽,言辭匱乏無以形容心裡的敬佩,只是豎著大拇指道著:“厲害、厲害……”,正著,鐵門響了,是伍軍強幾位回來了,這幾位哥們看樣對伍軍強有所畏懼,趕緊地用新紮帶又綁著邰博文,此時倒不兇神惡煞,邊綁邊著:“對不起了啊兄弟別害怕,只要還了錢,尚總把你怎麼不了著……大家不是跟你過不去。”

    把邸博文又帶回牆角蹲坐下,伍軍強就進來了,果真是神通廣大,把帥朗的鑰匙、錢包、還有那幾張銀行卡都要回來了,電擊器和手機卻沒要回來帥朗倒也知足,翻著錢包裡,掏出一張小紙片來一晃,保管卡和密碼有身份證時可以取,在南街招行的中心營業廳,伍軍強看帥朗和一幫哥們喝得熟稔,這倒更相信了幾分,看看時間不早了,乾脆安排著關門各忙其事,不一會兒那禿瓢哥給搬進來一張活動床讓帥朗休息而縮在牆角的郊博文可就沒這待遇了,不但沒有,伍軍強走時還踢了這貨幾腳洩憤……

    又過了一個小時,人聲漸杳,只能聽到遠處路面上嗚嗚的車響幾個插科打諢的哥們都睡去了,把車開到頂住門的位置,就睡在車裡,那是怕人跑。

    又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特光漸暗,黑暗中想了很久的帥朗開。了,問著得瑟在牆角的邰博文道:“邰老闆,過來躺床上。”

    “不用不用…………”部博文推拒著。帥朗卻是不容分下床拉著部博文躺床上歇著了,手腕上縛著紮帶卻是不敢去怕明兒看見有麻煩,把邸博文安置到床上,帥朗獨坐到了暖氣片的旁邊靠著,又輕聲著:“其實咱倆一般倒楣,同病相憐啊,我騙的沒你多而已……那個徐什麼來著?叫除鳳飛還是徐麗雅,要不是別的名字。”

    “我認識她的時候她叫徐雪蓉……後來改名讓徐麗雅,有很多名字。”,邸博文道。

    “那你應該知道她是個騙子,怎麼會被她玩一把呢?”,帥朗問。

    “其實一樣的,我也是個騙了……其實大家都是騙子,只不過得理之後,就沒人把你當做騙子了,本來我想大幹一把收手,沒想到卻栽了個大跟頭。”邰博文道,很懊喪的口吻。

    “我怎麼覺得你有點弱智了,為什麼從騙銀行的錢都給了那娘們啊?”帥朗問,對於整體的騙局,有很多細節還不明了,最不明了的地方應該是這幾人之間的分贓。邰博文倒不隱瞞了,歎著氣道著:“也是我有點貪了,她給了我兩千萬的配股做報酬,讓我想辦法鼓動中州這批有錢戶入市接盤,好的是銀行貸出資金來歸他們,其餘的歸我…………在銀行資金貸出來劃小出之後,我有很富餘的時間走人,不過還是禁住了誘惑啊,把尚銀河的斥借款也劃走了………,本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歸還尚銀河的斥借款我照樣賺了,可今天上午一聯繫,接款的老肖手機都停了,我就知道出事了,他們合夥拿了這筆錢,把我蹬了……咦?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大哥,現在您的事蹟中州都傳遍了,能不知道嗎?”帥朗給了個似是而非的理由搪塞進去了,這個時候,恐怕痛悔中的邰博文已經無從辨識話的真假,更何況對讓床給自己的帥朗還是頗有好感的。

    聽得邰博文一番解釋,帥朗這會對整體的騙局終於有了一個直觀的確定的認識了,是連袂設局、各取所需。在中州的先期投資看似很大,不過不管是騙到銀行一把還是騙到私募一把,足夠賺回來了,更何況還有股市的收入撐著,其實那怕是不用騙財,光找到這麼一群蒙在鼓裡入市接盤的有錢戶就賺了。

    還是貪字做崇,放不下眼前的利益。帥朗這樣想,不過對比一下,如果自己處在那個位置了,唾手可得一億半而且還有挾款出逃的機會,不定自己也動心了。

    不過反過來想了,帥朗對比對端木的瞭解,每每不惜投入重資做局,培養手下,其用心恐怕是養肥了才殺,不定邸博文就真溜了,也未必有好下場。曾經的同門都下得了手,何況他一今後生晚輩。

    殺人……,…帥朗身子暗暗抖瑟了一下,想到了吳蔭估,想到了生死不明的王修讓,想到了一直躲在暗處靜觀的端木,還想到了同樣躲在幕後不知所終的古清治,那些未浮現出來的危險要比現在身處的危險更讓他心悸,現在尚銀河的人對自己這麼客氣,那是有求於人,要拿到《英耀篇》,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不用想,應該不會有好事,帥朗也有點黯然了。

    不過悲傷不是帥朗的性格,每每總有點苦中作樂的鬼點子,片刻之後又問著:“睡著了麼?”

    “沒有。”

    “那話,明兒我被一拖走,你都見不著了。”

    “什麼呀?”

    “還能什麼?女人唄……,老鄒”今兒我才發現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你怎麼不早認識認識你,學學這個泡女人的本事啊,我告訴你啊”我瞅上倆妞,瞅了大半年了,愣是一個也泡上,以前吧我是個窮光蛋情有可原,現在兜裡也不缺這點錢,可我就泡不上,你為什麼涅?”

    “男人先無恥而後才能下流”你沒有無恥到底,所以才不像我這麼下流,其實所謂的情聖,所謂的泡妞高手,你不覺得他們是婦女娛樂工具嗎?你要想從我這兒取經,我的忠告是,直心誠意喜歡一個,比你上一千都強………你看我,不定這次就要橫屍了,別收屍的,連個掛念我的女人都沒有………

    “哇…………”,帥朗第一次悄言了,沒想到邰博文還是個以淫悟道的神人,不過得倒也在理,想了想”又換了個話題道著:“不這個,換個輕鬆點的,…,不女人了。”

    “華什麼?”

    “老女人”那個徐鳳飛怎麼樣?出去我得找見她,把兄弟你害這麼慘,我都看不過眼。”

    “找不到的,她如果想找我,總能找得到,而我想找她,恐怕給我機會我都找不到……這是一個千變萬化的女人,真的,我和他在香港銅鑼灣認識的,那時候我還是個搞證券的小角色,她給我了幾個大單,很快讓我翻身了,我一直以為她是個單身女人,後來她告訴我她的年齡比我大十七歲,我都不敢相信“……”,“不是吧?幹那事你都感覺不出來……對了,你什麼感覺?”

    “很**………很讓我迷戀,如果是你,你也會很迷戀的,呵呵………………

    “別光迷戀,有什麼特徵,我是她肯定精於化妝,有什麼特別的體貌特徵,能一眼認出她來…………你不會不知道吧?倆人都脫光了,你應該看得比誰都多……”

    “呵呵……,有啊,左邊**有顆美人痣算不算?很漂亮的美人痣。”

    “…………”

    帥朗又被噎了一傢伙,本來想套點話口,卻不料沉浸在美好回憶中的邰博文給的是光著身子的特徵,而且聽邸博文話,似乎並沒有對徐鳳飛恨得咬牙切齒的感覺,帥朗靠在暖器片邊上,摸著下巴,想了很久,似乎對自己的處境並不那麼擔憂,但對於未知的危險卻不能置之不顧,不過現在看來,讓專案組也頭疼不已的這一對雌雄騙子,還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別對付,找得無處可找。

    想了很久,話題又開始了,帥朗又冉:“沒什麼可談的啊,部老闆,咱們還是談談女人吧,我好像覺得你對徐雪蓉,不管她叫什麼吧,好像沒有什麼怨恨。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是我自己沒把握住,怨不著她“……就像所有被騙的人,都埋怨騙子無良,其實又何嘗不是被騙的有太多貪念,可憐呀,我當騙子都沒有看破這一點…………”,帥朗又被郊騙子這大徹大悟的話愣了,半天晌沒接上來。

    於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對話就這麼斷斷續續繼續著,直到東方發白、晨曦微露,!~
mk2257 發表於 2011-5-8 10:47
第104章 請君入甕怪哉所聞
    “走嘍,哥們……,早去早回,中午咱哥幾個整幾瓶,喝不醉不算兄弟啊。

    禿瓢哥們在喊著,帥朗從屋裡出來,被室外冷得浸骨的空氣凍得打了個寒戰,北方的冬天格外冷,這個被遮了陽光的院子像冰窖一樣,出門時再回頭看了眼依然萎靡和邰博文,倆人的眼光碰觸,讓帥朗覺得有點惻然,他的眼光裡似在企求什麼,似在擔憂什麼,不過帥朗知道自己也做不了,貨款、斥借資金,股市的非法經營,一堆事早是木已成舟,就尚銀河能放過他,恐怕虎視眈眈的警龘察也放不過他。

    怎麼呢?帥朗心裡泛起個簡單的詞:玩完了。

    “走吧。”一隻有力的膀臂攬上來,是伍軍強,這個長得蠻有幾分賣相的大個子瞥了邰博文,關上了門,邊走邊和帥朗著:“不值得可憐,這王八蛋把華銀坑苦了,現在什麼業務都停了,就指著還能從他身上找回點損失來。”

    “伍哥……,錢要是回不來,是不是……。”

    帥朗小聲著,來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問道:“會把他這樣。”

    “呵呵,沒那麼嚴重,可也輕鬆不了,這些幹嘛,上車。”伍軍強拉著車門,把帥朗請了上去,上車時微微一楞,只有倆個人,伍軍強和不知名的禿瓢哥,車駛出這幢小院時,車後沒有跟來其他車輛,帥朗坐在後座微微笑著,心裡打著鼓,不知道是這些人過於相信自己了,還是人手緊張了,想了想,傾向於前者的可能居多,一晚上喝酒打屁,胡天黑地瞎扯一通,這些人對自己的防備之心懈怠了。

    是去銀行取存著的《英耀篇》,那玩意僅僅告訴過父親,老爸也是只看過一次又存回了原處,就是一本古籍而已,正文幾百字,釋文也不超過一干字,這本被傳得很玄乎的騙中聖經,在帥朗看來,秘笈不像秘笈、藏寶沒有藏寶,擦屁股都太硬,實在想不出它的珍貴之處。就以老爸那很毒眼光也未瞧出其中的奧妙來,只是明代的古籍,相傳的洪門五祖創始人的筆跡,不過就再珍貴,賣個十幾萬撐死了,要讀這玩意就能學成天下奇騙,那和讀幾年書就想在社會上出人頭地一樣,純粹都是無稽之談。

    可是有些事就奇了,還就有人相信,還偏偏是已經是天下奇騙的人相信,這一點雖然讓帥朗覺得其中必有蹊蹺,可每每念及,翻來覆去也給不出自己一個滿意的解釋。

    “帥朗,聽你爸是警龘察?“前面的伍軍強突然發問著,一問,那禿瓢哥驚了下,詫異地往後看了眼,又繼續駕車前行著,帥朗想了聲,笑著道:“沒錯,鐵路乘警,我們爺倆是誰也看不慣誰。呵呵。”

    伍軍強笑了笑,很滿意這個答龘案,無意中查到這個資訊著實讓他吃了一驚,不過現在看來,這位似乎是真心實意合作了,並無隱瞞。

    不管是懾于華銀的威名還走出於自保,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伍軍強遞了支煙,點上火,又問了句:“這東西究競值多少錢?……。哦,別介意,我沒有其他意思,尚總的原則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麼自從你手裡拿有點不過去,你開個價,我們回頭付給你。”

    哇……,帥朗眼一楞,差點被煙嗆著,相比派龘出所那幾位刮盡投幹的,華銀出來的倒確實很有君子之風了,一楞,很服氣地著:“沖伍哥你這句話,我就想要,都不好意思要錢了,這玩意它究競值多少錢呢?您知道在九月份拍賣會上一個複製本,就假貨吧,賣了多少錢?”

    “八百二十五萬。”伍軍強笑著道,看來早知道情況了。

    “沒錯,是賣了這麼多,還是個膺品……,不過伍哥,我要告訴你我是怎麼得來的,你會更吃驚。”帥朗笑著賣關子。

    “怎麼得來的。”伍軍強問。

    “我白來的。”

    “白來的?””是啊,白從一傻老頭手裡索來的,我當時根本不知道他值多少錢,一直壓在床底放著,直到拍賣會上出現膺品,我才知道這玩意還挺值錢,不過它就值錢,也沒有八百多萬這麼兇悍,那價格是人為抬上去的,按現在的行情,一本明代古籍,也就值個十萬八萬的樣子。”帥朗道。

    伍軍強微微訝異了下,笑著問:“那你想要多少?”

    “都了,白給你,呵呵。”帥朗也笑著回道,故意地道:“我這人不太聰明,起碼沒有邰博文那樣聰明到有命掙沒命花,這樣吧,以後有機會讓尚總提攜提攜,這當見面禮了怎麼樣?”

    伍軍強闖之哈哈爽朗一陣大笑,直豎著大拇指,其意不言而喻,這個知趣的人才是大智若愚之輩。

    不一會兒,車行到了南街的招行營業廳,這是個主營業廳,時間八時過了一半,陽光剛剛升起,明媚的冬日裡,來往穿梭的行人漸多,讓從陰暗的角落裡打了個來回的帥朗有點感慨萬分,其實,還是這樣普通人的生活好,那像咱們活得,成天介關心著安全問題,只怕冷不丁被人滅口。。

    下了車,帥朗幾眼掃過四周環境,和伍軍強相攜著進銀行裡面,拿著密卡和鑰匙,身龘份證一點,到後層一起取存物的時候,帥朗邊走邊問著警惕地四下瞅著的伍軍強道:“伍哥,東西我不在乎,錢也不在乎,我就想問一句,拿走東西,是不是還想留著我?”

    “嗯,老闆暫時留著你,我不知道老闆什麼意思,不過你放心,絕對不會有安全問題。”伍軍強道,很客氣,那隱藏著的一層恐怕擔心有意外,帥朗又問道:“如果你老闆讓你拿到東西,回頭還不放過我呢?”

    “不會的,還沒到那一步。”伍軍強笑笑,不自然地道著,沒想到帥朗關鍵時候問這一句。

    “要真到那一步,伍哥你會親自下手麼?

    其實伍哥你可能不清楚,我對操控尚總的那個幕後人有所瞭解,他一慣了借刀殺人……,比如,他許諾歸還你。多資金,代價是取我小命,你幹不幹?”帥朗小聲道,把恐怖的事得狀似兒戲,伍軍強面色變了變,搖搖頭,同樣小聲道著:“你要擔心這個,取完東西出門你就走吧,遠遠躲起來…我回頭告訴老闆就一個不防被你溜了,你爸是警龘察,我想還不至於敢明目張膽地抓人,走遠點,兄弟你也是個明白人,出這麼大事,沒准還真要有人丟命……。”

    小聲著,倆人邊走邊咬著耳朵,帥朗斜眼成著正色一臉的伍軍強,對這個黑澀會哥哥頓有好感了,笑了笑,搖搖頭:“沒事,我不擔心……,其實伍哥我是擔心您,萬一……,我是萬一,尚總要出了意外,比如華銀塌鍋倒灶了,兄弟我在景區還有點小生意,到時候您來景區,一塊掙錢怎麼樣?”

    “你?什麼意思?”伍軍強本來惻隱之心大動,卻不是對方反過來有心拉攏,一下子楞了,帥朗無所謂地道著:“沒事……,就便,走,就在首面的儲藏室……。”

    拉著一肚子狐疑的伍軍強,著銀行的工作人員,進去了”“同志,轉筆款子。”

    南城工行營業台外,一位警裝的中年男,遞進去了一張轉帳支票,遞的時候,下意識地看看腕上的手錶,也是八點半,又抬眼看看四周,沒有什麼動靜。

    其實就是轉筆款,咋個就這麼讓人心虛涅?

    這位中年男又稍顯局促地看看銀行裡的工作人員,心裡暗暗打鼓著,反正是合法轉入,支票給所裡的會計細細看過,絕對沒問題,轉入帳戶是所裡的帳戶,就稍有點違規也不走進了自己腰包,這就查出來也不會能多大的問題,再…大不了讓分局再拔層毛,就以罰沒款處理也能給所裡留下不少……,當然,留給所裡,自然就是給所長了。“去大戶室,我們這兒只接待基金帳戶。”

    營業員道,中年男沒聽清又問了一遍,還是大堂經理上前指引了下,被玻璃隔間隔著的一間小營業室,標著“口商務客戶的隔間,中年男信步上前,推開了玻璃門,同樣顯得有點生疏地把一張轉帳支票遞給了營業台後的一位女營業員,奇怪,這位女營業員不像外面的營業員都穿著銀行的工裝,而是身著一身淺色的咖啡女裝,表情也不像銀行人員那麼笑意盎然,反而顯得有點肅穆,拿著那張轉帳支票,看了半晌,沒有準備準備轉帳的動靜,中年男按捺不住了:“怎麼了同志,支票有問題?”

    “支票沒問題,不過這個帳戶是省公龘安廳備案的未決款項帳戶,也就是這裡的存的本身可能就是贓款,只有省**處有權處理,您是……。”那女人漠不經心地道著,鄙夷的眼神。中年男一聽,氣血往頭上一湧,差點站不穩就地揮倒,爾後,下意識地往門口方向瞧,幾位便衣犀利的眼光有意無意地朝著他這個方向盯來。

    完了,第一個念頭湧上來,玩完了,第二個念頭湧上來,和第一個一樣,那中年男呆若木雞地站著,心裡把那位開支票的早罵了一干一萬遍,恨不得此時找著人拔槍給斃嘍,這張破支票,得把一輩子給毀嘍。

    “走吧,段得貴所長,省廳鄭冠群處長囑咐我們給您留點面子,外勤就不進來了。”

    那女人從櫃檯後出來了,高挑的個子,鳳眼有忿,神情蓄威,讓中汽派龘出所這位所長頓覺氣餒,老老實實的前頭走著,出了門,被倆位外勤引著,上了車,先行離開了,這位女人卻是駕著段所長的警車,剛上車便迫不及待的拔著電話問:“范主任,我方卉婷……我這邊解決了,真是財迷心竅了,還真拿上支票來轉款來了……,那邊怎麼樣了,帥朗沒事吧?”

    問了句放下電話發動警車準備走了。老範給的消息是:“沒事,剛才我在監控裡看到了,這倆勾肩搭背進去了,裡面的看不到了…………怎麼看也不像挾持呀?倒像倆人搭伴幹黑事去。”

    放心了,一夜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一份興喜油然而生,這一夜剛剛組建的專案組誰也沒休息,直到最後老帥才撂出個包袱,雖然他推測不到事發的過程,可他能猜測到事情發展的結果,結果就是奔這爺倆早設計好的圈套而來,而在這個圈套裡做餌的《英耀篇》未拿出之前,帥世才根本不擔心兒子的安全。

    這就是帥朗無端失蹤讓帥世才著急,而眼看著被抓走卻不擔心的原因,方卉婷想了想一夜的擔心,現在只覺得這爺倆,都有點邪門。

    招行的出租保管間,走過成排的儲物櫃,落坐在簡易的鋼木桌椅上,銀行的那位拿著一個長形的不銹鋼盒子輕輕放在帥朗和伍軍強之間的桌面上,做了個請的姿勢。

    謎底,要揭曉了,伍軍強有點期待,帥朗的表情卻有點怪異,一把摁著盒面,擋住伍軍強要看裡面東西的手,突無來了句道:“伍哥,我不是有心害心啊,其實你這人挺不錯,比派龘出所那幫貨強多了。”

    “什麼意思呀,帥朗,你這不痛不癢又來一句?”伍軍強啞然失笑了,被帥朗的話和這等嚴肅的表情搞笑了,帥朗很嚴肅地道:“聽兄弟一句,別跟尚銀河混了,攤上那個騙子,遲早他得被騙得褲子都提不起來。”

    “砸,你不扯淡麼?這那兒跟那兒呀?這話別讓我再聽到啊,哎帥朗,你小子是不是有事瞞著我,這裡面到底有東西麼?”伍軍強泛起一線懷疑,瞪了帥朗一眼,帥朗又是很嚴肅地道:“有。絕對是貨真價實的有。”

    “那就成了。”伍軍強拔拉過帥朗的手,以為這貨到關鍵時候捨不得了。

    不料帥朗又雷了句:“不過,伍哥你拿不走了。”

    “你攔攔試試。”伍軍強不屑道,啪聲一開盒子,登時笑意上來了,黃綾的包裹裡靜靜地躺著一份古籍,正像尚總所描述的那樣,青色裱裝,連體合本。笑著拿到手裡把玩著,不經意看帥朗的時候,帥朗的表情不出來的怪異,像做了什麼糗事一般有點不好意思見人那個樣子,伍軍強喜色露著斥著帥朗:“還不在乎,就知道真拿出來,誰也得心疼。”“我不是心疼這破書,我是心疼伍哥你呀?伍哥,兄弟可真不是有心害心啊,還是那句話,將來您混不下去了,兄弟在景區的生意時歡迎您來……。”帥朗如喪考妣一般,痛心疾首的著,把伍軍強納悶了,拿著那古籍翻來覆去看看,詫異地問:“怎麼害我啦?”

    帥朗沒話,斜著眼,手指著伍軍強背後的方向,伍軍強一回頭,門口早不知道時候排了四個人,兩老兩少,老的嚴肅,小的彪悍,一看都不是善予之輩,一驚之下伍軍強伸手就往腰裡摸,知道是中了埋伏。卻不料那四個人身形一動,露出門來,踢踢趿趿進來一打警龘察,伍軍強手又伸出來了,知道自己栽了,一歎氣,雙手一舉,那一隊警龘察上前圍著,直梗著身,一把獵刀,一把仿製的手龘槍眨眼交到了沈子昂手裡,那黑黝黝的真傢伙看得帥朗直吸涼氣。

    “坐下……。”沈子昂上來了,示意著伍軍強坐下,伍軍強一坐下,沈子昂卻是盯著帥朗,好像覺得帥朗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場合一般,意地,很大氣地指指門外,那意思是:外面涼快去。

    “伍哥,兄弟先走一步……,不管你什麼時候出來,咱們的約定算數啊,我在外面等著你,別記恨兄弟啊,老尚快掉火坑裡了,別跟著他一塊玩完“帥朗來了個江湖抱拳禮,了一大攤,沈子昂聽不下去了,一揚頭,守著的續兵揪著帥朗直往外拉,帥世才可不料兒子在這場合還來這一套,有點難堪地側過頭,只看著續兵把帥朗拉走,澎聲關上了門。

    “放開放開……,再拉我跟你急啊。”帥朗很火大地叫囂著,續兵這牲口手勁忒大,出了門才放開,一放開語重心長地著:“好好,怕了你了,現在時間分秒必爭,多一分鐘就多一分鐘暴露的危險,你跟他摻雜不清攀什麼交情。”

    “那哥們是個爺們,比你們強多了。”帥朗翻著白眼道。”好好,比我強……,走走,出外面等著。”續兵攬著帥朗,帥朗一扭不理會這貨了,不屑地道著:“你們拽什麼呀,還不就是想用《英耀篇》再勾引端木出來?還搞得神神秘秘的,告訴你,那辦法絕對行不通。““那你看來有行的通的辦法?”續兵饒有興趣地問。

    “有也不告訴你。哼!”帥朗扭著臉,不理會了。

    出了甬道,卻是連正門也不讓走,伸著脖子瞧瞧,那禿瓢哥車裡早坐了兩人,正往銀行院子裡開,看樣也被控制了。這件事的風波看樣過去了,不過帥朗心裡像堵了點東西不那麼舒服,剛在後院車裡呆了不多大一會兒,又一輛警車呼嘯著開進來停下了,跳下車來的方卉婷直朝帥朗走來,眼睛朝車裡關切地看了看帥朗,登時讓帥朗心裡多少有點暖洋洋的味道,一下車窗,方卉婷小聲問:“你沒事吧?”

    “沒事。”帥朗搖搖頭。

    “他們沒打你?”方卉婷又問。

    “沒有。為什麼要打涅?現在就警龘察不文明,黑澀會是很文明滴。”帥朗搖搖頭。

    “那一晚上都幹什麼了?”方卉婷又問。

    “喝酒,吃豬頭肉、聊美女。”帥朗道。

    本來尚有幾分擔心,現在看帥朗依然這昌吊兒郎當,得意洋洋的樣子,讓方卉婷沒來由的有氣了,指著帥朗咬牙切齒地道著:“像你這號貨非吊起來皮鞭抽、紅鉻鐵燙,連打都沒打,這黑澀會也太失敗了。”

    “姐姐,我發現你有S龘M女王傾向啊?那樣的場景是不是有讓你興奮的感覺?”帥朗奸笑著,反問上了,方卉婷臉一紅,伸手一戳,被帥朗擋住了,這周圍有同行生怕大家看見,紅著臉啐了口,躲過一邊了。

    看來談判沒有多久,不一會兒沈子昂指揮著幾名便衣的組員先走,有人坐著伍軍強和禿瓢哥的車跟著,走了一拔人才見鄭冠群和帥世才鞭步出來,這當會,帥朗趕緊開口下車,迎上了老爸,老帥手攬著兒子,尚不悅地道:“帥朗,你開那張支票幹嘛?明知道他們就是中轉站。”

    支票沒問題,帳戶也沒問題,有問題的在簽字筆上,老鄭的安徘著萬一有賣主上門攪事,就先開一張支票拖延時間,開的時候一想簽字筆會給警支隊的發信號,知道有人要動帳戶提前準備,卻不料這番安徘套住的卻是內部人士,老帥的埋怨自己是推己及人,不想把事做那麼絕。而帥朗卻是很難為辨道:“爸,不開不行呀,不開人家摁住揍我一頓怎麼辦?

    您是不知道那幫巡龘警多黑,直接把我拉體育扔那兒了,全身搜得乾乾淨淨,我想跑都沒地方跑……,虧是我應敵經驗豐富啊,要不早被他們整半死不活了,爸你怕什麼呀?不就個派龘出所小所長嗎?脫了這警服,我整不死他……,“你給我閉嘴。”帥世才黑著臉,訓了句,給了帥朗個脖拐子。老鄭笑著搖搖頭,沒加入到這父子倆的爭論上,老帥卻是怕帥朗丟醜,訓斥著:“聽好了,那兒也不准去,這段時間不准出門,就在警支隊呆著,我把你姨和妹妹都送走了,凡是有可能的出事的地方我都想了一遍,最不放心的就是你這兒…沒事別瞎轉悠,回頭我給你到單位請個假”安排著,一聽要被禁足了,帥朗不迭地跟著老爸著:“爸,別這樣啊,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躲著算怎麼回事?對了,我在劉南莊看到邰博文了,被他們捆著逼債呢,挺慘的……”。”這個我們知道了…………哎小方,馬上和老範聯繫一下,需要技偵的技術支援。”鄭冠群了句,把話題壓下來了,現在是伺機而動,邰博文反正跑不掉,反而不重要了,方卉婷剛應了聲,帥朗生怕不被重視似地又爆著料:“鄭叔,我有辦法找到徐鳳飛。”

    “什麼?”鄭冠群果真嚇了一跳,一指帥朗道:“,什麼辦法?”

    “那你得先給我錢呀?金石展那費用你可拖一個月了啊?”帥朗也追上債了,老鄭臉色一糗,帥世才伸手作勢要扇耳光,帥朗又不樂意了,瞪著眼道:“爸你怎麼胳脖肘朝外拐,那是我準備給你養老錢……。”

    方卉婷咬著嘴唇笑了,老鄭臉上過不去了,無奈地道著:“好好,回頭我和沈組長商量一下,儘快給你,不能辦案子讓你們掏腰包……,你真有什麼辦法?”“當然有,我和邰博文關一塊,談了半夜,他告訴了幾件事。”帥朗道。

    “什麼事一”老帥驚聲問,鄭冠群和方卉婷的興趣都被引上來了。”邰博文和徐鳳飛有一腿,用你們的話就是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好像就是端木在新加坡,而徐鳳飛獨自在大陸的期間,關係維持了一年多……。”帥朗爆著猛料。老鄭沒搞清這案子有什麼關係,方卉婷聽楞了,帥世才打斷了問著:“不能吧?他們年齡差十幾歲?徐鳳飛可快五十了。”

    “有什麼不可能的,能老夫少妻,就不能老妻少夫。”帥朗反問著。

    “就這事?”帥世才瞪了下眼,隱隱地覺得這個話題有暗指自己的意思,兒子對後媽可從來不感冒。

    “還有一件事,他了徐鳳飛一個體貌特徵。”帥朗道,話音頓了頓,膘膘方卉婷,看看老鄭,又看看老爸,三個人都等著,半天帥朗才憋著摸著自己的胸口,戰戰兢兢道:“……他沒掀謊,他徐鳳飛左奶龘子上有一個痣……,這算不算體貌特徵?”

    撲聲,鄭冠群按捺不住了,捂著嘴先走開了,方卉婷楞了下,爾後也有點臉紅,悻悻轉過身了。老帥氣不自勝地指指帥朗,要什麼,最後卻是直接用行動話了,輕輕踹了帥朗一腳,低北著:“滾回去,你多大了,也不嫌丟人現眼,倆男人私下談的爛事,能放桌面上談嗎?你這體貌怎麼查?設卡攔截,凡女人都脫了衣服查查?”

    一,老帥都忍不住了笑了,是哭笑不得地笑,一笑氣得轉身直走,把帥朗扔在原地了,半晌車陸續開走了,方卉媒駕著那輛警車,慢慢駛近,摁摁喇叭,叫著帥朗上車走,帥朗呆立著不知所想,好大一會兒才懊喪上開了側面坐到了昏駕上,方卉婷打著方向,邊笑邊問著:“帥朗,我怎麼以前沒發現你這麼有才?”

    “什麼才?”帥朗問。

    “總能發現別人不可告人的毋凝之事。發現就發現吧,還能堂而皇之擺出來。”方卉婷笑著道。

    “哎,我這麼牛逼的才華第一次展示居然挨了一腳,你是不是叫自古英才多寂寞,不被人理解呀。”帥朗很嚴肅地問,方卉婷瞥了一眼,又是眯眼聳肩竊笑著,懶得和這個英才討論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5-8 10:48
第105章 香消玉殞將計就計
    九時五十分,那輛屬於華銀公司的JEEP越野州停到公司大門口,值班的保安便即奔上來,和下車的伍軍強附耳了句什麼,也沒什麼,就是殷助理已經打了若干次電話,幹叮萬囑伍軍強回來,要他馬上到尚總的辦公室。。

    沒事了嗎?當然沒有那麼簡單,銀行的幾位亮明身份,再加上中汽派龘出所所長段得貴已被控制的事,還對方暗示劉南莊的事,伍軍強知道自己別無選擇了,那一項罪名都夠蹲上幾年大獄,那一項罪名也是像他這樣的小人物承受不起的。

    於是接受了對方給的選擇,這個選擇勉強能接受的地方是目標不是尚銀河而在撬動尚銀河的人,也勉強讓他減輕了幾分負罪感。

    下車,拿上了那份沉甸甸的古籍,回頭看了眼扮作司機的陌生人,心思有點慌亂地向樓上走去。

    叮聲電梯門開,讓伍軍強意外的是,殷芳荃等了電梯之外,焦急地問著:“怎麼樣了軍強,剛才打電話為什麼接不通?尚總都急壞了。”

    “沒事,銀行的儲藏室,信號是屏敝著的。”伍軍強弱弱應了句,每每見到這位能引起大多數男人yy的殷助理,總是會不疼不癢開個玩笑,不過今天好像沒那個心情了。而殷芳荃對這位尚總的司機印像也不錯,不過今天似乎也沒那個心情,接受了這個解釋問著:“東西呢?拿到了麼?”

    伍軍強揚揚手裡古籍,黃綾包裹,來不及看,倆個人快步走著,幾步之外殷芳荃直開了尚總的辦公室門,一俟伍軍強進去,又輕輕地拉上,撫著胸口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好歹又朝前邁進一步,好歹又能找回一部分損失來。這一次失誤可能引發的後果她比誰都清楚,兩個億栽進去了,現在大多數人都知道,接踵而來的恐怕就是隱在幕後的斥借方要清帳收債補回損失了,就是砸鍋賣鐵湊得上這筆斥借資金,那以後華銀的信譽也就完了,更何況驕奢鋪張的尚總,也未必能一時湊得起這麼多的資金。

    好在,還有希望……,殷芳荃在門口側立的片刻,同樣心思複雜地慢步離開了,等著尚總的下一步安徘。

    房間裡,尚銀河未問物先問人,第一句出來卻是:“沒出意外吧小伍?”

    “沒有。尚總,東西拿到了,就是這玩意。”伍軍強把包裹遞給尚銀河,這部價值八百萬的《英耀篇》終於展示在尚銀河面拼了,拿到手裡,一拉一扯,一部連體的名籍盡在眼前,粗粗一覽,不上感覺來,泛黃的紙片,標準的蠅頭金楷,幾處清晰可辨的印鑒,尚銀河拿著手機拍了若干張,親自操縱著,一張一張慎重無比地出去了。

    “這究競是什麼東西呀?值那麼多錢麼?”尚銀河詫異地道了句,對此尚有疑慮,要不值這麼多錢,就覺得柑方拿幾幹萬買回去似乎有點不通,而且這值昂貴的東西,得來的也似乎過於容易了點,等待的功夫,尚銀河狐疑地問伍軍強道著:“小伍,那人呢?不回帶來其他麻煩吧?”

    “不會,這個人識趣,他在黃河景區有生意,在中州又有家有口,能威脅到他的地方太多了,所以我一談,他就主動給咱們了,聽他話的意思,想通過這個在您這兒賣個好,以後生意上好辦事。”伍軍強把斟酌過了一堆謊言搬了出來。

    “那就好,我喜歡和這樣的聰明人共事,改天約來坐坐,白拿人家的東西總有點不好意思,等渡過這個難關,能幫的地方就幫幫………銀河歎著氣,像在自言自語,這些許年來,在伍軍強看來尚總屬於江湖越老、膽子越小的那個趨勢,相比傳著憑著一把開山刀收債起家的尚銀河,確實已經平和多了,不過也是形勢所迫,現在這麼大的公司,那些放不到桌面上的手段,已經盡可能地減少到最低限度了。

    稍停片刻,電話來了,是個短信,一看短信尚銀河更是顯得喜色多了幾分,點點頭道:“辦得不錯,看來對方基本能認定是真的…………我們的損失又能回來一部分了。”

    活著就要拔個號碼聯繫,不料伍軍強意外地伸手攔了下,了句:“尚總,先別打電話。,怎麼了?”尚銀河詫異了。

    “我們從一開始就一直被人牽著鼻子走,現在主動權一大部分回到我們手上了,是不是這個條件應該我們提,是不是這個電話應該等他主動打過來?”伍軍強道,這話是警龘察教的,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可伍軍強倒也覺得在理。

    確實很在理,尚銀河想想,訝異地看著伍軍強,似乎有點不相信自己的這個司機什麼時候開始動腦筋了,點點頭道:“有道理……,不過他要是不打過來呢?”

    “那也等等,太急的話,反而顯得我們很迫切地要收回這筆資金,不定他會給我們更大更多的難題……”這本古籍的膺品曾經上拍賣會上拍出了八百萬的天價,我想對方不惜重金要拿到這本書,那這本書對他可能至關重要,等他亮個底,我們不能把價格再往上抬抬?現在畢競我們了算……。”伍軍強繼續道。

    咦?尚銀河幾分疑惑,像被人點破了窗戶紙一樣,一拍桌子嚇了伍軍強一跳,不過尚銀河卻是不以為忤,直贊著伍軍強道:“很有道理,沒白跟我這幾年啊…哈哈,現在懂坐地起價,對呀,我都急糊塗了,把這茬忘了,能多往回要點是點啊…對,聽你的,我還就憋住了,我憋得上午試試,看他知道東西在我手裡什麼反應……,坐,小伍。”

    伍軍強羞極地笑了笑,拿著尚總的水杯,轉身倒了杯水,回頭輕放到尚總面前,這才小心翼翼地坐到了沙發上,雖然給尚總開了幾年車,可像這種面對面交流的機會並不算多,尚銀河也像頭回發現自己身邊這個小司機還頗懂些道道似地,坐下來問著伍軍強道:“小伍,你覺得邰博文這兒還能找回多少損失來?”

    “夠嗆,建行王行長雖然買咱們的賬,可餘額不過一千兩百萬,還有他的車裡、身上攜帶的,一黃能找到二百八十多萬來,一共不到十分之一…………我們昨天逼了幾個小時,以他所,轉出去的錢洗淨再回來,光損失費用就要有百分之十五,而且是直接到了香港、新加坡三家銀行,這事可就麻煩了,這傢伙是個獨幹戶,要劃賬得他本人親自出面,可咱們,又沒法放他走呀?”伍軍強了一堆難處,難就難在跨境了,對於這位橫跨兩岸幾地的騙子倒不成問題,可對於土生土長根在中州的尚銀河,這問題就大了,畢竟地頭蛇出了自己的地頭,就什麼也不走了,而且這個騙子,誰可敢放開。

    “那你,咱們還真讓這個混蛋白白坑咱們一把?”尚銀河道,雙臂又在胸上,十指翕動著,不知所想。伍軍強回想著和那幫雷子的談話,輕聲提示著:“尚總,也不儘然如此,我覺得這個事好像有點詭異,似乎一直對咱們指手畫腳的那位元,目標並不在咱們。”

    “,往下。”尚銀河道。

    “從昨天往咱們賬上匯兩幹萬加上邰博文的交待,我覺得第一呢,這不是缺錢的主,要缺錢,他已經得手了,完全可以把邰博文扔下遠走高飛;第二呢,他不嫌繁瑣給咱們這麼多人讓咱們都挖出來,明顯有借重咱們的意思。

    我想,他是想借咱們的手,辦他自己的事。”

    伍軍強。

    “嗯,對,你得沒錨,可他恰恰拿捏到了咱們的要害,咱們不聽指揮都不行呀。”尚銀河難為地道。

    “我想這個危機也未必不是個機會……”

    伍軍強話題一轉,引起尚銀河的重視了,就聽他著:“咱們一方面坐地起價,能多要絕不少拿,讓他出出血:另一方面從邰博文這兒能榨多少榨多少。只要有一頭進行的有效果,那咱們的損失就會大幅減少,要是兩頭都收效明顯,不定咱們還有賺頭……。”

    尚銀河莫名地瞪了瞪眼,這眼神頗有幾分凜厲,看得伍軍強心有揣揣,還以為自己錯話了,不料尚銀河旋即哈哈一笑,指著伍軍強哈哈大笑道著:“有意思,有意思……,不錯不錯,哈哈,看來這事還得有膽識的人辦,一個公司都成熱鍋上的螞蟻了,能想這麼清,想這麼大膽的,你還是第一個……,好,看來當司機是委曲你了,要真有賺頭,我肯定讓你也賺個滿意……。”

    “謝謝尚總,我倒不希望賺,能把損失找回來我就滿意了,看您這麼著急,我們心裡也跟著急呀。”伍軍強有點動情地了句,不過這句讓尚銀河更動情,來去還是這幫草莽出身的兄弟貼心,不像公司裡這些白眼狼,除了關心自己的工資和獎金,其他一概不管,今天華銀倒了,明兒沒准就到不知那家公司繼續上班了,真能和公司齊心戳力的,恐怕沒幾個人。

    正商量著,電話鈴響了,一看號碼,尚銀河很贊地給了伍軍強一個豎大拇指的手勢,輕輕地放到耳邊,心裡已然有了計較。

    “尚總,謝謝您,看來您得手了。”“別客氣,咱們各取所需。”

    “能問下,那個人持有《英耀篇》的原主人還在你們手裡嗎?”

    “當然在,怎麼?王先生對人也有興趣?””呵嘛…便問問。尚總……。”

    “先聽我,王先生,咱們談是是樁生意對吧?”

    “對,沒錯。”

    “那這生意分賣家和買主,歷來都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現在這個開價,是不是得我們開?”

    “呵嗯…當然,應該你們開,你們準備要多少呢?”

    尚銀河臉上肌肉顫顫,整個面部神經似乎有點痙攣,似乎又回到了訛人不眨眼,開價就見血的青痞時候,咬咬牙迸了幾個字:“一個億。”

    嘟聲一……電話沒來由地掛斷了。

    一下子讓拿著電話的尚銀河倒吸涼氣,心裡懊悔不已,開價太高了,嚇跑主顧了。此時心裡已然缺了點主見,眼神徵詢地問伍軍強,伍軍強仙仙言道:“敢到太歲頭上動土,不至於一個億就嚇跑了吧?等等,他敢擺譜,咱們擺個比他更大的架子……,這麼一,好似又讓尚銀河找回了幾分自信,自信中,不無詫異的成份,似乎今天的決定應該自己做,可偏偏都聽著自己的這位小司機的,莫非,莫非自己真的老了?尚銀河奇怪地揣度著自己今天六神無主的心思,再看篤定沉穩仿佛變了一個人的司機,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老了,就像良醫不敢給自己下藥一樣,不是不懂此行,而是被時間磨得已經缺了那份自信。

    伍軍強其實此時是強打精神,被尚銀河上上下下打量的目光看得如同芒刺在背,都是那幫雷子教的,要是真讓尚總發現了自己和雷子穿上了一條褲子,那下場絕對不會比蹲大獄好上多少,唯今之計,只盼這個神秘人物再打回電話來。

    僵持著,足足有十幾分鐘,仿佛漫長的一個世紀,幾次尚銀河想拿起電話,卻又默默地放下了,對於他,生活就像一個賭局,是一場富貴險中求的賭局,賭局最忌諱的便是猶豫,一猶豫恐怕是勝機全失,這一次小司機無意中激起了他的豪情,還真想賭一把,要是贏了,滿盤皆活;即便輸了,大不了還是比現在差不我那兒的殘局。

    叮鈴鈴咖…電話再次想起,尚銀河臉上的笑意浮現出來了,知道自己坐地起價這個籌碼押對了。等電話響了好久才接起來,對方像是下了決心一樣直接道著:“好,一個億,你漫天要價,我就地給錢。”

    “謝謝了,王先生,剩下事我保證盡全力幫您辦好。”尚銀河很大氣地道。

    “先別謝,錢有的是,就看您有沒有本事拿走,一個億附加條件是:首先讓我看到原主人的屍首,我付你五幹萬;之後把《英耀篇》

    送給我,我付你剩下的五幹萬。”對方的口氣,比尚銀河更生硬了幾分。

    “什麼?你讓我們殺了他。。”尚銀河還是被這個條件嚇了一跳。

    “呵嗯…尚總,五千萬買凶滅你都夠了,你要不敢幹,我有的是人。”對方道,根本沒有給迴旋的餘地。揶揄地逼宮道:“怎麼樣尚總,需要我給你多少時間考慮,要不,我另請高明?”

    “咖…這個……。”尚銀河為難地看看司機,捂著電話,寫了個個大字,一舉給伍軍強,伍軍強驚得眼神動了動,咬著嘴唇,凜然點點頭,尚銀河閉閉眼沉聲道了句:“成交!”

    這一次,主動掛了電話,一放下電話,詢問著伍軍強很嚴肅地道:“小伍,你確定?雖然能換回五千萬來,不過這可是要命的事,你抓的這個小傢伙,他爹可是鐵路警龘察。”

    既點明了要旨,又點明了危險,尚銀河知道小伍這些當兵出身的真根起來要比地方的痞子流氓流竄把厲害的得,盯著眼神裡,有點期待,也有點不忍。

    “尚總,這事您就當不知道成不成?”伍軍強輕聲道了句,隱晦地著。

    尚銀河沒話,擺擺手,伍軍強起身,輕輕地跤步到了門外,掩上了門,州出電梯,電話響了,卻是殷芳荃的電話,估計是得到了尚總的安排,直接追下來,給開出了一張二十萬的現金支票,直接讓伍軍強到櫃上去支錢。

    每每安撫下面兄弟,都是以這種現金支出的方式提現的,伍軍強裝好支票,直出了門廳,上了車,在殷助理無比惻然的眼光中出了華銀公司。

    下一刻,伍軍強坐在車裡問司機:“聽到了嗎?對方要滅口。”

    “放心吧,我們幫你滅了,肯定讓你圓滿交差,怎麼樣?”司機這位裝扮的外勤,和禿瓢哥有點像,動了動耳麥,裡面的聲音很清晰,甚至能聽到尚銀河的腳步聲…………動了,牽一髮而動全身,手機的監聽聲音正在分析,不過已經初步斷定就是端木界平的電話,雖然刻意偽裝,但聲音分析的圖示波已經幾處吻合,警支隊剛組建的專案組群情喜悅。

    分析尚未結束,沈子昂電話緊急調援的一隊警龘察坐著兩輛警車呼嘯進了大院,直奔四層專案組指揮部,一進門,話也沒,老範帶隊,直上了六層放置伺服器的桂層,有幾間是專辟出來的休息室,到了一間門前,膨聲一開門,把裡面剛剛躺著的帥朗嚇了一跳,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楞眼問:“怎麼了?”

    這麼多警龘察,還真讓帥朗懵了,張嘴瞪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老范緊步上前,坐在床邊寥寥幾句一解釋,帥朗驚訝成了憤怒,火冒三丈地道著:“什麼?讓我扮死人?虧你們想得出,那能像嗎”

    “就怕不像,所以把法醫叫來了……,來來來,把他架走。”

    老範叫著幾人,一擁而上,把帥朗從床上直拖下來,前面拉、後面推,不管帥朗願不願意,擁著直到了一間空房間,然後是佈景,放個破桌子,老範還找了幾個罪案現場模仿,扔了一堆速食麵袋、啤酒瓶道具,這邊的帥朗就不好看了,那法醫不知道給他臉上塗得什麼玩意,一照一臉死灰色,化妝完畢,又設計了幾個場景以供參照,最終的定格是斜靠在牆角被人襲殺的場景。

    到這會兒,也由不得帥朗了,還沒躺下裝死涅,那法醫撲地一燒杯紅顏料潑到脖子以下的部位,帥朗哭笑不得地道著:“大姐,提前打個照呼行不?我這襯衫好幾百呢,誰賠呀?”

    “這是挽救你,真被滅了口,穿什麼都是喪服……,抬頭,給你作個創口,一會躺下全身肌肉放鬆啊,幹萬別帶著情緒裝死啊,那樣不伽…真不行可給你用安定了啊。”女法醫對帥朗可不客氣了,一拔拉頭,給帥朗的頸動脈的做了個貌似刀創的豁口,帥朗第一回知道被女人摸來摸去還能摸出毛骨林然的感覺來。

    然後教著帥朗怎麼躺下,怎麼又開腿,怎麼像脖子折了一樣歪著腦袋,怎麼像猝然襲擊攤著胳脖,這個兇殺現場經過好一陣佈置終於完成了,帥朗的第一張香消玉殞的藝術照哢卡嚓嚓進了數碼機的螢幕。

    照片上,面呈死灰,嘴唇微介,頸部兩寸長的豁口、“鮮血”順著創口流了一襟,果真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5-8 10:49
第106章 厚積薄發 懸于一發
    我搓、我搓、我搓搓搓………媽的個死雷子,給老子整得什麼玩意。

    衛生間、輿洗池,帥朗搓一會兒,對著鏡子瞅一會兒,不得不承認這扮死的專業就是比業餘的強,抹臉上的死灰色和脖子上的血色,洗了好大一會兒,還隱隱地能看到痕跡,虧是皮粗肉糙經得起搓,就這皮搓得都疼了,愣是把顏色搓不下來。

    衣服吧,更不用說了,JEEP襯衫,紅綠一相間,成了棕黑色,洗半天還是那色,氣得帥朗悻然一扔,乾脆一扭水份,直拿著回房間了,這大冬天光個膀子,再怎麼說也不那麼好受。回了房間,左找右找,這地方涅,又愣是找著晾衣服的地方,也虧得帥朗個人生活經驗極其豐富,塑膠袋子搓了根細線,綁到了暖器管子上,就這,恐怕得幾個小時幹。

    篤……,篤……篤敲門聲起,帥朗一回頭,見得方卉婷站在門口,正要說井,不料方卉婷撲哧一笑,跟著彎著腰,捂著肚子,帥朗知道她笑的在什麼地方,悻然捂著脖子上做的那個假創口,眥眉瞪眼,有點氣發不上來的感覺了。

    “你……呵呵……你用水洗啦?”方卉婷邊笑邊問。

    “啊,怎麼啦?”帥朗詫異道。

    “那是化學原料,水洗不乾淨,得用酒精溶解,給你……呵呵。”,方卉婷把一小瓶酒精往桌上一放,再看蹲著的帥朗,臉色有點,像剛從生化危機裡鑽出來的僵屍,再一想那幾副照片,又是掩著前額吃吃地笑。帥朗氣不自勝的一把抓起酒精瓶子,飛也似地又奔出去了。

    看來方法對路果真好使,不一會兒帥朗從衛生間出來時已然是神采奕奕,等再回房間裡,方卉婷卻是坐在那等著,帥朗一捂前胸猛地覺得自己光著膀子頗是不雅,不過不知道泛起個什麼念頭,乾脆就這麼大大方方地進去了,對於自己的體格帥朗還是頗有自信地,胸肌成型、腹肌練出來的四條,脫光了絕對是個硬派小生的扮相,進了門,帥朗顯擺也似地往床邊大馬金刀一坐,來了秋水盈盈的桃花眼直看方卉婷,卻不料精心的扮相讓方卉婷剜了個白眼刷聲一物飛來,帥朗一接是件襯衫,就聽這警花姐沒好氣地說著:“穿上,亮膘呢啊…………黑不溜秋的。”,敢情是專程送這些來了,雖然沒搏個好感,不過也讓帥朗覺得挺暖心滴,一揚襯衫一套卻是件警裝的內襯,千篇一律的淡藍色,而且有點肥了,穿上晃悠悠的毛衣也被染了,只能穿件沒被染的外套了,套好之後,方卉婷指指桌上放的盒飯道了句:“自己吃啊,就這條件,別嫌不好。”

    帥朗哦了聲,折騰了一個上午還真覺得餓了,一拉塑膠袋,一盒飯一盒菜,一掰筷子,立即狼吞虎嚥上了本來要走的方卉婷微微蹙眉了,這吃相和外勤那幫小夥如出一轍,不過那盒飯的味道如何她是知道的,米肯定是舊米,有點磣牙;菜吧只有鹹味,偶而幾片帶皮肥肉上頭要沒豬毛茬子得算運氣好了,看帥朗吃得這麼香,方卉婷異樣地問了句:“好吃嗎?”

    “瞎吃唄我倒想叫幾個菜,你們管不?”,帥朗吃著含糊不清地說道。

    喲方卉婷突然省得,也許是自己有點嬌慣了,而眼前這個勉強算個暴發戶的,骨子裡要比自己還草根,想到此處,乾脆不走了,坐到了床邊,隨意給理了理枕巾,疊好了被子,回頭時,帥朗正愕然的眼光看著自己,方卉婷上下看看自己的穿著,不樂意地問著:“怎麼了?怎麼看人呢?”

    “你在家是不是不疊被子?”,帥朗問。

    方卉婷眼神一怔,很疑問,帥朗笑著筷子指指:“笨手笨腳還疊成這樣,明顯是業務極其生疏啊。”

    一說方卉婷再一回眼,被子歪了一角,劑氐不平,鬆鬆垮垮的實在缺乏美感,好像還真被帥朗說中心事一樣,方卉婷氣咻咻隨手一拉,拉得更垮了,使小性子一般嗤著:“那你自己疊吧。”,哇,太缺乏點溫柔感了吧,帥朗嚼著米飯,側著頭斜斜地覷著警花姐,高直鼻粱、鳳眼含威、眼神蓄忿,英武颯爽兼而有之,啥都好,就是缺了點如水般的溫柔,一句話不對就瞪眼。這不,又來了,帥朗這賊頭賊腦的眼神被方卉婷發覺了,然後方卉婷報之以同是斜眼覷著、白眼剜著的忿容,仿佛被人白吃了豆腐那般忿然之間。

    撲哧聲帥朗一笑,收回眼光來了,自顧自地吃著盒飯,方卉婷騰地起身,要走,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騰地坐下了,在同齡人當中,她自付算一個很有主見的人,不過僅限於這貨色不在視線之內的時候,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要這個貨色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方卉婷總覺得自己的情緒平衡馬上就會被打破。

    不過,好像這回是自己不對啦,想了想,又回頭疊好的被子,疊得勉強能看過眼,平復了平復情緒,故意問著:“哎,帥朗,大家說你挺有表演天賦的,演死人比真死人還像。”,“你的任務不是來挖苦我來了吧?”帥朗不屑道。

    “呵呵,我的任務是給你送盒飯,那,盒飯領上了,你的演出結束了。”方卉婷取笑道。

    “你們別自鳴得意,就沈子易他能抓到端木,端木騙人時候他還沒生出來呢。”帥朗愣眼道,不服氣了,方卉婷馬上刺激道:“是啊,沈子昂生出來的時候,你還沒生出來呢。”,“嗯,那倒是。所以我們都不是對手。”帥朗搖搖頭,領教過棄清並的水準,要說把全域看破了,那是假話,不到最後一刻,他們永遠不會亮出自己手裡的底牌。帥朗不信這麼容易,可方卉婷此時似乎也不太信帥朗的話了,反問著:“你爸可也參加在裡面,他也不行。”

    “不行。”,帥朗搖搖頭。

    “為什麼?”,方卉婷問。

    “他抓過騙子,可沒當過騙子,他憑的是股韌勁我不否認他有可能抓住,但絕對沒有那麼容易。”,帥朗道“你怎麼知道不容易?恰恰相反,現在已經很容易鎖定他人了。”,方卉婷不客氣地道,像爭辨。

    帥朗不說話了,盒飯一放,一伸手,把個滿滿的煙灰缸挪了挪,看了方卉婷一眼,老牌的黃金葉煙屁股,都是新的”也只有老爸那杆煙槍能冒這麼多,看方卉婷不理解,又把桌子下的廢紙簍一拉,七八個空煙盒揉著,一霎那間,方卉婷明白帥朗所指了,能抽這麼多煙頭的焦慮”自然不會是件簡單和容易的事。

    隱隱地,方卉婷有點信服了,很多事從蛛絲馬跡上可以看到端倪,看來帥朗很好的繼承了他父親那種優質的品質”還未說話,帥朗邊吃邊頗有感觸地說道:“……我小時候啊,經常通過煙頭判斷我爸的心情,要是屋裡煙多,我就知道遇上什麼難事了,這個時候不敢惹他,惹了肯定挨揍……後來有了妹妹,我爸差不多都戒煙了,戒了又抽這麼凶,恐怕這事把他難得不輕,本來我都不想搭理這茬事,可不看不過我爸給難成這樣……當然”還包括你,也不能看到你難成這樣前半截有點動情,後半截有點戲謔,方卉婷聽得剛入神,一見又朝向自己了,鼻子哼了聲”以示不屑一顧加不以為然。面前這位面性子她比誰都瞭解,再往下兩句,得說老鄭不算人了”光哄著帥家爺倆掏錢的掏錢,幹活的幹活”就是一點實惠不給。果不其然,帥朗吃了化七八八放下飯盒正要說時,方卉婷趕緊地做個停的姿勢道著:“打住,別給我發牢騷,要錢你朝鄭處長要,再說帥朗我覺得沒必要那麼尖刻吧?那贊助算下來你都賺了。”,“嗨……,我說姐姐呀,不能你缺心眼都跟著你缺心眼吧?咱國庫裡還缺這點錢,你不追著要,你以為他能主動給咱?”,帥朗果真老調重來了。

    “那你要去吧,少跟我說。”,方卉婷真的起身了,沒來由地覺得帥朗這番市儈扮相很反感。帥朗也同時起身攔著:“等等,這程式好像不對呀?我沒事啦?”

    “什麼程式不對?”方卉婷問。

    “就是,我被劫持,總得做個筆錄吧?還有我說的那些重要情況,難道你們都不重視?”帥朗道。

    方卉婷見得嚴肅和凜然的表情上來了,不過在她看來,八成帥朗又想要脅著老鄭給他報支金石展的費用,不動聲色地搖搖頭道:“案情不能透露給你……至於你說的情況麼?你覺得能重視嗎?”

    “那我幹什麼?”帥朗被晾著了,很不悅地道。

    “領盒飯了,歇著唄。”,方卉婷一揚頭,給帥朗吃了個憋”感覺挺不錯,昂首挺胸走了若干步,又回頭道:“對了,帥朗,理論上你已經死了……我還是覺得你扮死相那照片挺帥的啊。”

    一說,得意的掩上了門,掩著鼻子剛走兩步,就聽得房間裡響了一聲:“啊呸”,!

    十三時三豐分,“屍體”的照片通過伍軍強發了出去。

    十三時五十分,神秘人和尚銀河又一次通知,手機的頻段被鎖定,通話的記錄被監聽,尚銀河根本沒有發現已經放置到他辦公室的監聽器,這個植入心臟的辦法給專案組帶來了不少的意外收穫,甚至於在尚銀河和其他人的通話中能隱隱聽出,中州拍賣會那個設局,尚也參與在其中,通話的原因在於,尚銀河確實資金吃緊,已經和數家小企業主商量著要提前回收一部分斥借資金渡過難關。

    十四時四十分,殷芳荃急匆匆趕到了尚總的辦公室彙報了一條重喜訊:華銀的帳戶上多了五千萬資呢……,整十五時,一個快件送到了華銀,簽收人是尚銀河,快件包裡只有一個手機,接下來的事,要讓尚銀河派人到指定地點送交《英耀篇》,尚銀河此時的不二人選自然是伍軍強了,馬上召回了伍軍強,細細安排一番,這位手下駕車駛離華銀之後不久,外勤為了安全起見中途下車了,對方的要求裡只允許一個人送達。

    送達的目的地是:花園口黃河大橋。

    孤車單人上路,出市區就出了監控的範圍,只能憑著無線的短波傳輸消息,雖然伍軍強已經全盤答應與警方合作,不過還是給專案組蒙上了一層陰影。

    鄭冠群靠著椅背沉思著,老范和帥世才交替冒著煙,一根接一根抽著,現在顧不得這位不抽煙的沈組長”沈子昂也沒有那麼多忌諱了,同樣坐立不安地一會兒挪椅,一會兒撫著前額直揉太陽穴,這事情發生的變數太多,實在不好判斷。方卉婷沒有參與這個場合,和行雙成一起監聽著車上伍軍強隨時彙報回來的情況,已經上路了”拖延了十幾分鐘,兩隊特警就在伍軍強的車前,現在還在行進中待命。

    “讓小行過來,信號分析出來了沒有。”鄭冠群又催了一次,老範一拔電話,不一會兒行雙成就奔進來了,鄭冠群直接問道:“移動信號追蹤還是沒有可能?”

    “沒有,雖然分析和嫌疑人辨聽後確認是端木的聲音,但他使用的是一個虛擬號碼,這個號碼和通信運營商開發的回拔號類似,相當於通信節點中的一個中轉點”他可以通過任何一部手機或者其他電話通話,只顯示這個號碼,也可能把這虛擬號碼轉嫁在任何一部分通信工具上……,虛擬號屬於臺灣大中華電信開發的業務,我們已經知會省廳外事處通過國際刑警查詢這個虛擬號註冊的身份,不過恐怕時間趕不上”就知道轉嫁的通信工具,他馬上可以換一個…………”,行雙成彙報道,有點憋曲,就是世界上最大的網路阻塞是最不起眼的垃圾娜件引起的一樣,讓他空有一身本事,面對這個小問題無計可施。

    老鄭擺了擺手”行雙成知趣地悄悄退出了,人一走,老鄭這才憂慮地問著:“該下決心了,交易還不交易………………”

    問題就在這兒,先前幾個人已經討論過不少了”萬一交易,再像上次的拓片一樣,乘航班打個來回,東西走,人不動,照樣是無計可施;那樣的話可是偷雞不成還得蝕把米了,而且唯一能牽制到對方的底牌也要丟了。或者,沈子昂還擔心一種可能,端木根本就不在中州,一直躲在暗處遙控這些事,在中州另有他的替身。

    當然,邰博文已經不考慮在內了,這個人已經成了棄子,隨時可以帶回來負責詐騙案的責任。

    一問之下,幾個人的眼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老帥,帥世才咬咬牙道:“,交易吧,抓人……就即便不是端木界平,也是他身邊最後依仗的人,抓到交易的人,應該能直通端木。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

    愣了下,很大膽,沈子昂被這個大膽的想法驚得動容了下,不確定地反問道:“如果端木不在中州呢?如果他還使用上次拿走拓片的做法呢?”,“有時候總得做出選擇,我覺得這一次值得一試…………,第一,正因為拓片從中州出去又安然回來了,很可能給他一個錯覺,那就是我們對此事一無所知。第二,持有者已經死亡,就會給他第二個錯覺,尚銀河乖乖被他拉上船了;第三,即便他有管道獲知消息,但我們這個專案組偵破的是特大詐騙案,正大張旗鼓地追捕邰博文,同樣給他一個錯覺,我們的注意力全在銀行被騙的資金上…………,在這種情況下,我想他應該出動自己的人甚至於親自出馬來取回這份對他很重要的東西。”

    帥世才條理地分析著,沈子昂默默點點頭,對於這位老同志還是有幾分尊祟之心的,畢竟從無聲處找到了新的線索,單這份能耐就是旁人所不及的。

    “同意,讓花園口分局做週邊控制。”沈子昂道。

    老範提醒著:“黃河大橋是個雙層設計,他們應該是公路層面取貨,這個地點選擇得好,我們根本無法藏匿抓捕人員。”,“還有二十分鐘,讓伍軍強開慢點,咱們做兩套應急方案,控制周邊的所有的交通要道,不管誰來,都讓他有來無回……讓刑偵隊的外勤現在出發,加快行進速度。”鄭冠群的說道,看了沈子昂一眼,沈子昂也補充道:“我們跟著週邊分隊到現場,再過五分鐘出發……”

    一隊人,邊商量邊出了會議室,安排著後臺的支撐把指揮接到了車上,直下樓,坐進了一輛越野車裡,老范充著司機的角色,沈子昂、鄭冠群、帥世才鋪著地圖,商議著現場控制的細節,十幾輛各色警車啟動著,迤邐出了網警支隊的大院,最後的一擊拉開幃幕了。

    車走了,頂層的某間窗戶玻璃後,站了個呆呆地人影,是帥朗,在伸著舌頭,咂吧著嘴。

    這架勢其實挺讓人羡慕的,小時候在鐵警大院就經常見警車呼嘯、警燈閃爍、氣勢洶洶地來去無阻,那時候理想就是當今〖警〗察別個槍,想他媽揍誰就揍誰。就即便不想揍誰,這頃刻間風雲齊動:揮手間天羅地網以及談笑間罪梟伏法的氣勢,總是讓他那顆年輕的心跟著騷動……騷動加雞動,雞動到連沈子昂那貨走路的姿勢都看不順眼,於是,羡慕妒嫉和恨匯成了一句未卜先知的判斷:“哼,雷聲大麵點小,抓不著人看你們還牛逼個鳥……”,能不能抓住帥朗說不準,不過自付在這麼多〖警〗察的合圍之下,只要抓到一個兩人端木身邊的人鎖定端木大致的區域,說不定就有戲,畢竟這個案子的規格越來越高,恐怕就逃脫沒那麼容易。不過要是抓住了,好像就沒自己的事了,現在更好了,哥成了“死人”了,說不定老鄭就把咱當死人看,一毛錢也不會給了……,想了想,躺了躺,又坐不住了,一骨碌爬起身來,逼著自己裝死倒不恨〖警〗察們,這中間該恨著就是端木,這個未謀面的居然因為一本書就想要自己的命,想來想去讓帥朗覺得這口氣咽不下,平時遇著他娘滴敢這麼折騰老子,非整他個半死讓他翻不過身來。

    不過,要真讓帥朗去面對那個身徑百戰的老騙,帥朗自付自己還是沒那本事滴。看來這口氣咽不下也得咽了。屋裡巡棱了良久,坐不住的帥朗出了門,這六層根本沒什麼人了,下了五層,淨是嗡嗡響著大服器的聲音,只有一兩個人值班,還是木有什麼人。

    又下了四層,就樓層左邊一個大辦公室裡嘈雜的聲音,是在建立通信聯繫,根本沒人在樓裡走動,看來是傾巢出動了。

    三層,根本木有人。

    二層,也木有人。

    下了一層,帥朗反而膽大了,說是禁足可沒看守那還頂個屁用?果真一層也木有人了,不過還有大門口的值班室,帥朗不知道能不能混出去,這地方呆得沒妞沒小酒,悶得跟個鳥樣,爺才不待見待這兒呢,碎步從值班室的視線之外摸到了門口,斜斜地看到一位警裝的哥們正拿著登記簿心不在焉著看著另一本什麼書,帥朗趁著這人低頭的功夫,一閃人,站到了視窗,等了片刻,等著那人不經意抬頭時被嚇了一跳,帥朗瞬間堆著傻乎乎地笑容,吐了一句彆扭的話:“〖警〗察同志,問個事。”

    “嗨,你怎麼隨便進來啦?這是你進來的地方嗎?”值班員一豎眉,不客氣了。

    “我沒有隨便進來,這不問您能不能進來嗎?我問下啊,我在網吧把錢包丟了,是不是得找你們網警報案啊。”帥朗問道,一般〖警〗察都不待見這號傻乎乎找麻煩的老百姓,果不其然,那值班的一揮手:,“去去去……路口左拐,找〖派〗出所去吧。”,“哦,謝謝啊……”帥朗點頭稱謝,大搖大擺出了大門,不一會兒,人影消失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5-8 10:50
第107章 獵者織網詭者善藏
    十二公里外,正向此地趕來的專案組一行人,從總體規劃已經相商到了細節,源源不斷的資源通過警支隊的技術力量向指揮車上匯總著,大橋的結構、周邊建築、以及車流量和可能引發後果的評估。

    “……大橋長5549米,寬18點5米,橋高15米,一共有138座巨型墩台……按平均的車流量計算,下午到晚上時間段雙向過車在每分鐘四十七輛左右,橋的結構有9米快車道、4點五米慢車道,1米人行道……我們三個組分鐘是北端的劉庵村、南站的水文監測站和管理處駐守,刑偵三組來了九名隊員,已經全部便衣撒到了路面上,再有五分鐘,伍軍強就到橋面上了………”

    范愛國邊駕車邊調頻,步話裡傳來了後臺支撐的彙報,帥世才、鄭冠群擠在車後,副駕上的沈子昂拿著地圖,指揮類似的野外抓捕實在是不太擅長,而地圖和實地的對比實在又相差太大,要光橋長就五公里,那幾名的布控的人員根本就是杯水車薪,更何況還可能持有武器,又是在這種車多人雜的地區。想了想道著:“看來總體方案還得把人放到週邊抓……鄭老師,帥老師,您他們可能用什麼方法來取貨?”

    “這個方法就多了,他可以在快車行進中稍停,取貨就走,在這個地區便於逃竄也便於發現布控;或者可能隱藏在這138個巨墩和橋面接觸縫隙中伺機而動;也有可能這僅僅是一個中轉點,他把伍軍強調到這裡,僅僅是觀察是不是背後有尾巴,取貨地另有安排……不管那一種情況吧,這一次要驚走人,我們可沒機會了。”鄭冠群急促地道。

    “那有沒有可能跳黃河裡逃走?”沈子昂問了個問題,在眾人眼光中,馬上省得這個問題有點白癡了。老範笑著道:“現在大冬于即便沒有完全上凍,水溫也接近零度,除非他能遊得走。”

    “水文資料顯示,冬季的流速了零點八米每秒,這個水速除了機船,人力的舢板根本無法橫渡,更何況枯水期黃河的泥沙淤積很深,最淺處不到一米,別遊走,恐怕他駕船從水面上走都困難……還有,橋高十五米,這個直線距離,他們如何接貨?價值幾千萬的東西難道不怕出現意外,就掉河裡都不好找………老帥你看呢?要真從水面上走,那咱們的力量可就無河布撐,光橋跨就六十多孔。”

    鄭冠群問,還以防萬一地留了後路,不過正常的思維在這個季節,水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帥世才蹙著眉想了良久才道了句:“要從水面上逃走無疑是最好的一個途徑,不過這個接貨的問題怎麼解決呢?上頭的風、下頭是濁浪,難道他們能準確無誤地接住巴掌大的東西?再黃河的水文和江、海都不一樣,水速高、淤積厚、浪小力大,他們連在橋墩周圍泊停都不可能………就找個水性好的,從橋上跳下去,可能性也不大呀?穿著衣服他游不了五十米就得腿抽筋,再一頭紮進淤泥裡,能不能出來得兩,這段黃河水淹死人可從來不往起浮……”

    “第一組到達指定位置劉庵村,請指示。”

    “原地待命………”

    “第二到達指定位置水文監測站,請指示。”

    “原地待命………”

    “第三組到達指定位置,請指示……”

    “原地待命……”

    步話裡淩亂的聲音,各組協調著觀測位置,續兵帶領著市刑偵支隊的一行9人隊員到達收費時,聽到同樣的命令,先行接洽著收費站的管理人員,一聽是市局來人,對方很配合地把收費站管理處兩層小樓的一間讓了出來,續兵帶人上樓,第一時間架著望遠鏡觀測抓捕現場,一看一瞧,忍不哇哦一聲,被眼前的景像驚歎了句。

    滿眼俱是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的豪邁,一百多座足有四層樓高的巨型墩台像中流砥柱一樣橫架著鋼鐵巨龍,橋下是翻騰的濁浪,橋上是穿梭的車輛,橋的背景是一輪昏慘慘的夕陽,天地一色,惟餘眼中這壯觀景像。

    “不怎麼好布控呀……這是通往中州的交通樞紐,根本封不住呀。”續兵難一臉,把望遠鏡遞給同伴,饒是這一干抓捕經驗豐富,也隱隱地在心頭泛起了一絲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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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公里外,正向此地趕來的專案組一行人,從總體規劃已經相商到了細節,源源不斷的資源通過警支隊的技術力量向指揮車上匯總著,大橋的結構、周邊建築、以及車流量和可能引發後果的評估。

    “……大橋長5549米,寬18點5米,橋高15米,一共有138座巨型墩台……按平均的車流量計算,下午到晚上時間段雙向過車在每分鐘四十七輛左右,橋的結構有9米快車道、4點五米慢車道,1米人行道……我們三個組分鐘是北端的劉庵村、南站的水文監測站和管理處駐守,刑偵三組來了九名隊員,已經全部便衣撒到了路面上,再有五分鐘,伍軍強就到橋面上了………”

    范愛國邊駕車邊調頻,步話裡傳來了後臺支撐的彙報,帥世才、鄭冠群擠在車後,副駕上的沈子昂拿著地圖,指揮類似的野外抓捕實在是不太擅長,而地圖和實地的對比實在又相差太大,要光橋長就五公里,那幾名的布控的人員根本就是杯水車薪,更何況還可能持有武器,又是在這種車多人雜的地區。想了想道著:“看來總體方案還得把人放到週邊抓……鄭老師,帥老師,您他們可能用什麼方法來取貨?”

    “這個方法就多了,他可以在快車行進中稍停,取貨就走,在這個地區便於逃竄也便於發現布控;或者可能隱藏在這138個巨墩和橋面接觸縫隙中伺機而動;也有可能這僅僅是一個中轉點,他把伍軍強調到這裡,僅僅是觀察是不是背後有尾巴,取貨地另有安排……不管那一種情況吧,這一次要驚走人,我們可沒機會了。”鄭冠群急促地道。

    “那有沒有可能跳黃河裡逃走?”沈子昂問了個問題,在眾人眼光中,馬上省得這個問題有點白癡了。老範笑著道:“現在大冬于即便沒有完全上凍,水溫也接近零度,除非他能遊得走。”

    “水文資料顯示,冬季的流速了零點八米每秒,這個水速除了機船,人力的舢板根本無法橫渡,更何況枯水期黃河的泥沙淤積很深,最淺處不到一米,別遊走,恐怕他駕船從水面上走都困難……還有,橋高十五米,這個直線距離,他們如何接貨?價值幾千萬的東西難道不怕出現意外,就掉河裡都不好找………老帥你看呢?要真從水面上走,那咱們的力量可就無河布撐,光橋跨就六十多孔。”

    鄭冠群問,還以防萬一地留了後路,不過正常的思維在這個季節,水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帥世才蹙著眉想了良久才道了句:“要從水面上逃走無疑是最好的一個途徑,不過這個接貨的問題怎麼解決呢?上頭的風、下頭是濁浪,難道他們能準確無誤地接住巴掌大的東西?再黃河的水文和江、海都不一樣,水速高、淤積厚、浪小力大,他們連在橋墩周圍泊停都不可能………就找個水性好的,從橋上跳下去,可能性也不大呀?穿著衣服他游不了五十米就得腿抽筋,再一頭紮進淤泥裡,能不能出來得兩,這段黃河水淹死人可從來不往起浮……”了一堆,俱是從水面上走難度很大的問題,各個細節考慮之下,還是重心放在橋面和週邊的布控上,話著就到了現場了,在距離現場兩公里的地方停了車,把一干外勤徒步派出去了,幾個人坐在車裡架著望遠鏡看著,橋面上,伍軍強駕駛的越野車剛剛泊停,站到了橋欄上,從望遠鏡裡能看到他的衣服被風吹得獵獵起揚。

    鏡頭,往下,風急浪湧,一河的濁浪,偶而只有小型的機船和地方筏子在深水平穩處被浪打得晃晃悠悠遊弋,老鄭、帥世才、沈子昂逐一看過,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橋面上。此時的心思一致,要真在這五公里的河面抓捕不可能,不過要拿到貨逃,更不可能………

    時間,指向十五時四十五分,最後到位的週邊設卡消息傳來,沿橋南北的交通設卡動用了中州、原陽兩地80多名警力,這個天羅地究竟能不能捕捉到獵物,到了最後的時刻………

    …………………………………

    …………………………………

    快四點了,帥朗摸著新買的手機,瞅了瞅時間,抬頭時,看到鳳儀軒的幾個大字。一揮手,屁股後倆跟班的顛兒顛兒跟上來了。

    胖田園肉拽著問:“二哥,你發什麼神經,你不是嫌兄弟我長得對不起人民,準備給我整容吧?”

    帥朗哈哈一笑,那平果夾著電腦小步跟著問:“是啊二哥,我長得可絕不辜負祖國人民,也不需要來地兒呀?”

    帥朗笑而不答,這平果和田園互視了一眼,俱是有點不解,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其妙被帥朗召回來了,連生意都不做了,倆人是直接關門回來了。進城就直奔這地方來了,可這地方,好像實在不老爺們要來的地方呀。

    邊走帥朗邊解釋著,要找個人,找個女人,找個風姿卓約的美女,田園在av片的閱女無數,小平呢,又玩過3ax一類的廣告軟體,有借重倆人地方。一聽找女人,一聽找不知下落的女人,小平果和田園又是交換著眼神,不由得猜測是找雷欣蕾了,一眼心意相通,平果勸著道:“二哥,你看開點啊,咱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更不能被一朵花迷死不是?”

    “對呀,二哥,就你現在的身家,想采那朵花都是可能滴,校花已經是過去時了啊,還有更多的滴花等著二哥你采涅?”田園嘟著嘴巴道,那段情都知道了,而正是因為那段情讓韓老大和二哥之間有了那麼點彆扭,之後韓老大搬出東關胡同了,這三人一拔廝混,帥朗又是長時間神龍見首不見尾,反而關係顯得生疏了許多。

    “哎……別亂想,不是找她……那個,韓老大現在過得好麼?”帥朗問,有點黯然。

    “還不錯,成正牌報社記者了,現在好像和電視臺一位同行談得熱火。”田園道。

    “不錯是不錯,不過還不如二哥你這麼拽,上次吃飯我告訴他,我一個月掙七八千,他直這社會太沒天理了,看樣比咱們還差了點。”平果得意地道。“你就得瑟吧,人家是憑知識憑本事,咱們是坑蒙拐騙宰,那就不是一路上,能比麼?老大得對,我覺得我混到今天,也有點沒天理了……”

    帥朗感歎了句,聽得倆哥們吃吃直笑,這倆不以奸為恥的貨,總得來還是蠻對帥朗的脾胃的。

    一起進了門廳,已經不像以前到一個豪華的地方那種拘束,帥朗直在吧臺上拍拍叫著:“嗨,叫你們經理出來。”

    “那位經理?”吧台服務員看著虎氣的帥朗,身後兩雙猥瑣的眼光,很不自然。

    “喲?換人了。”帥朗一瞅這吧台服務員似乎不是自己認識的,促狹似地自我介紹道:“我叫帥朗,找你們這兒管事的經理……好像從法律上講我是你們鳳儀軒的第五大股東。”

    “快點,東家來了你都不招待呀?”田園狐假虎威的喊了句。

    “這是下一任董事長的人選啊。”平果也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訓著前臺。

    這麼大譜,倒把總台服務員唬住了,拔著電話,好像確認了似的,等放下電話,馬上喊著大堂的mm,附耳一,好像確認了身份似的,那位mm笑容滿面地把幾位往樓上請。

    喲,譜大了,本來就是胡扯一句,不過看這架勢好像還真像那麼回事,田園平果不詫異地打量著這裡豪華奢侈的環境,偶而間身側走過的都是香風一陣,笑語滿廳,粗粗一瞅,還都是國色天香美不勝收,田園耷著嘴唇悄悄拽著帥朗問:“二哥,你什麼時候投資了這麼個泡妞集中營?我來這兒當營長咋樣?”

    “泡…妞…還集中營?”帥朗又被哥們逗樂了,呵呵笑著。平果也被帥朗是這裡的股東驚了驚,不過蠻相信二哥的投資眼光的,贊著道:“二哥還是有生意眼光啊,這生意多好……錢也賺了,妞也上了,財色兼收嘛。”

    前面領路的那大堂領班聽得這倆小話,撲哧聲掩鼻而笑,帥朗此時倒覺得自己和倆兄弟真有距離了,帥朗小聲音安置著道:“省省啊,不管你們倆出於羡慕、妒嫉還是什麼心情,事後再談啊,不要亂髮議論。”

    “不是羡慕妒嫉,我們是**裸拍您馬屁呀,二哥,以您的智商不會聽不出來吧?”田園愕然道,平果吐著舌頭也哈哈笑著,雖然帥朗會忽悠,可和天天討價還價的田園那張嘴功夫還是有差距的,這是帥朗智商下降涅。一噎帥朗,帥朗悻然停下了腳步,擺著老闆的派頭要訓幾句,卻不料這倆兄弟不吃這一套,左右一攬胳膊,連揉帶搓,邊走邊扮著伺候上了。

    直上了六層,等見到這位經理卻是讓田園和平果大失所望,是個老女人,是那種越老越風騷的女人,一看臉起碼五十了,偏偏打扮的跟二十五樣,再開口話,最多像十五的丫頭嗲聲嗲氣,一開口就是:“喲?這位就是帥董事呀,久仰,有何貴幹呢?”

    “呵呵,你是不是和你們的董事長什麼的通過話了?明知道我是掛名的……是誰,盛小珊?”帥朗直入主題。那老女人一笑而過,不陰不陽地道著:“盛設計師可不在這兒,不過我們劉董事長安排了,如果您有什麼需要,我們盡可能的滿足您。”

    “盡可能滿足?”帥朗詫異地咂摸著這句話,突兀來了句:“那我要錢呢?”

    “可以啊,不過金額太大的話我需要請示劉董事長做決定。”老女人一擺手,很大方地道。這麼一大方,平果和田園俱是眼神一凜,倒吸涼氣,田園這淫貨鬼使神差地伸著脖子問:“那我們要美女呢?”

    “有的是啊……不過僅限於提供美容服務哦?要想深入發展,看你們自己本事嘍?”老女人一擺poss,又來了個大方,不過那眼神直盯著小平果看,平果一陣惡寒直往帥朗身後躲,帥朗被田園被雷倒了,回頭一伸巴掌訓著:“帶你出來都不嫌丟人現眼……你給我閉嘴啊。”

    回頭一笑,沖著這位老女人道:“錢嘛暫且不需要,把你們現在風儀軒設計師全給我叫出來,好像你們對髮型、膚色、氣質的整體形象設計也有軟體不是,連人帶東西全給我集中起來,我要做個設計……”

    那女人微微詫異下了,同樣是很大方道了句,ok,請稍等,拿起了電話。

    下一刻,就是盛小珊的辦公室,一男三女設計師等待就位了,那個在帥朗腦海裡縈繞了很久的形象,終於有機會讓她展現在眼前了………

    ………………………………………

    ………………………………………

    叮…鈴鈴鈴,電話鈴一響,指揮車裡幾位觸電似地精神了,傾著身子,附著耳朵,圍在步話左右。

    看看時間,四時二十一分,這個等了很久的電話終於來了…………

    “你到了嗎?”對方問。

    “我到了……”伍軍強的聲音,夾雜著風聲呼呼。

    “站到橋的中央,拿好東西,高舉起來讓我看到。”對方的聲音,沒有感情波動,言畢即掛。

    不過一聽這個聲音,指揮車上的驚訝地看看四周,似乎這人好像也在某個能看到橋面的地方,不過即便極目遠眺,也搜索不到五公里橋面和沿河兩岸公路上的目標,能藏身的地方太多了。

    “注意注意,目標即將出來……各單位注意,緊盯送貨人周圍,保持距離……”

    步話裡傳著沈子昂的指揮,很鎮定。十數架望遠鏡從路面、從橋面、從水文監測站、從大橋管理處幾個方位監測著上車緩緩駛走的目標車輛,到了橋中心的位置,下車的伍軍強依言舉著要送的古籍,另一隻拿著電話………而此時,除了身側開過的車輛,三四百米外的便衣,還沒有出現可疑的目標。

    在哪兒?在哪兒?望遠鏡裡四處搜索,橋面上監控的便衣也在四下觀察,偶而對著衣領彙報一句,沒有發現目標。

    可恰恰就在這裡,電話鈴又響了,一響聽到伍軍強的大聲喊著:“你在哪兒,我看不到你………”

    “我已經到了,站到橋面上,面朝南……”

    詭異的指示,帥世才一驚,從遠處成小黑點的目標處往上搜索,什麼也沒有,往下搜索,只有濁浪翻浪,什麼也沒發現……幾個指揮員詫異地互相盯著,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現場會出現怎麼樣的變數。

    “我已經來了……就在你面前………”那聲音道。

    “我沒看見……啊!……”

    短促一聲驚呼,站在橋面上的伍軍強兩眼發直,正前方像鬼影一樣突突幾聲,憑空冒出來一個黑影,定睛一瞅,是架直升機,航模,比普通的玩具要大很多,足有海盆那麼大,突突聲響著直到了伍軍強手可觸及的距離,電話裡催促著:“你有三十秒的時間放到直升機下面掛著兜裡,現在開始計時,還有二十五秒完成交易,換回五千萬………”

    意外,意外……帥朗急了,跳下車,從路面跌跌絆絆滑到河岸頭,架著望遠鏡看著河面,居中第34個石墩的位置,隱隱地像有一支小船在動,上面露著個人影,再往上,就憑空出現的直升機航模還在空中,一下子全明白了,急促地對著步話喊著:“在橋底……在橋底操縱航模,他們準備用航模帶走書………”

    “注意注意,各單位注意,在橋底……2號位狙擊手,能不能鎖定?”沈子昂驚叫著喊著。

    “距離太遠,無法鎖定。”狙擊位置的彙報。

    “橋面六號、四號、二號,向目標靠攏,他們看不到你……報告直線距離。”沈子昂在喊。

    “太遠,我們正在趕,看到直升機了……”氣喘吁吁的聲音。

    伍軍強愣了幾秒,不知道該怎麼辦,沒有收到單線指揮的聲音,而電話裡卻是異樣冷冰冰的聲音道著:“還有十秒,忘了提醒你,這既是一個飛行器,也是個飛行炸彈,如果帶不回來東西來,就會在你頭頂爆炸,還有七秒……六秒……五秒……四秒……”

    冰冷的計數,讓鄭冠群、范愛國、沈子昂愣怔怔盯著步話,驚懼、愕然、懷疑都凝結在臉上,南北兩個追來的外勤還有上百米的距離,這一刻,續兵清晰地看到伍軍強驀然動了,一伸手,飛快地把書放下機身下掛著透明絲線織成的兜裡,急促地對著電話了句:“我放好了。”

    “謝謝……合作愉快。”聲音嘎然而止,電話掛了。

    然後,那個巨大的航模吼了聲,一打旋,倒飛著向河面上飛去,與此同時,從橋墩下竄出來一艘舢板……不,經過偽裝的摩托艇,駛出了橋洞,再然後,那航模準備無誤地降落在艇上,鉛灰色的艇身尾部激揚起一陣浪花,突突突加速沿著河中線劃著一道濁色的軌跡,須臾駛出了監測位置的視線。

    橋面上,已經拔槍在手的隊員恨恨地一甩手,一跺腳,根本不到射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小艇漸漸成了一個小黑點,消失在濁黃的浪色中。

    抓捕……失利!

    ……………………………………

    ……………………………………

    此時,此刻,帥朗也到了緊要的關頭,田園、平果和四名設計師正盯著他看,那位姓傅的老女人還端來了一杯熱騰騰的咖啡,饒有興趣著想旁觀一下這位劉經理囑附不敢怠慢的來賓究竟想幹什麼。

    “別懷疑,就給我做一個時尚、美麗、漂亮、迷人的美女照,母版在我的電腦上,田園,給大家拷貝一下……”帥朗小勺攪著咖啡,等了片刻,看到各人的螢幕上都有那張照片之後這才緩緩道著:“這位美女身高一米六八左右,誤差不超過兩公分;膚色偏白,瓜子臉型……你們不要拘泥她是誰,她是幹什麼的,就用這張臉做母版,給我盡可能多的形象設計,十個、二十個甚至更多無所謂,對了,長髮,她本人就擅於化妝……你們用現在這個時期流行的元素來化妝這個人,從髮型、服裝、鞋子、坤包,給我搭配成一個完整的形象……對了,還是提醒一句,這個女人現在四十多歲了,不過因為保養的妝扮的緣故,看上去應該頂多三十出頭,反正就是個美女,讓男人看著就欲火焚身的美女………”

    平果和田園吃吃地笑著,那幾位設計師雖有不解,也吃吃地笑著,不過手下卻不耽誤,有一個3ax做的臉部範本,配著身高,只要把衣著、髮型往母版上一覆,基本就成一個全新的形象了,不多會,螢幕上一個接一個美女活靈活現地跳出來了,就在帥朗的眼前笑吟吟地面對著,曾經看過幾次徐鳳飛的照片有印像,昨天和邰博文一夜的談話印像更深刻,邰博文的形容是她有旁人無法抗拒的魅力,其實這其中的竅門帥朗也揣摸得出,能跟著端木十數年的女人,肯定不是一個普通的貨色,肯定不論床***下都是一樣的迷人,那這些設計出來的形象,到底那一個更像她呢?

    對著或莊重、或貴氣、或俏皮、或豔麗、或嬌媚………一個個因為裝扮變得迥異的形象,帥朗發愣了,隱隱地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應該是正確的,面前的設計告訴他,一個漂亮聰明而善變的女人,根本不需要隱藏形跡,隱藏對於她們來,或許僅僅是變變髮型、換身衣服那麼簡單。不過帥朗的注意力還不在於此,他在想,怎麼樣能找到這個千變萬化的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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