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嬌妻如雲 作者:上山打老虎額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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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1-6-5 16:04:0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80 2261595
mk2257 發表於 2011-6-6 06:05
第七百六十章:聖意如何
整個泉州都在安靜地等待,而在汴京,陛下出巡的消息也已經確定,雖有人反對,阻力卻不甚大,群臣現在關心的是京察,楊真那邊既然保持了安靜,也沒人敢再來捅婁子。【筆趣閣高品質更新】

    而這時候,八百里急報的消息飛快送入門下,楊真得了沈傲的奏疏,馬不停蹄地又送去宮中。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宋臣不臣,刀斧相加,藩臣不臣,當如宋臣例?請陛下聖裁。

    這是沈傲的最後一句話,通俗易懂,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沈楞子要殺人了,大宋的臣子若是有不臣之心,抄家滅族,藩臣理所應當遵循宋臣的規矩,不肯臣服,意圖不軌的,亦當如此。

    以這個罪名來征伐一個藩國,對大宋來說是第一次,自宋以來,因為一直與西夏、契丹對峙,所以一向對藩國採取的是綏靖政策,藩臣不來朝見,或者口出狂言,更或是橫行不法,在漢朝的時候,早就殺得伏屍千里了。司是大宋卻往往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儘量息季寧人。

    譬如此前的宋越之間發生的熙寧戰爭,越國人分兵兩路,水路並進進攻大宋。為師出在名,越軍四處張榜稱中國做青苗、助役之法,窮困生民,今出兵欲相拯救。隨後越軍連破釤廉二州,殺八千餘人。最後又合圍邕州,屠茅了不少軍民。此後宋庭震怒,調兵反擊,與趔人僵持不下,最後越人派出使者求和,宋廷雇然表示同意,從此兩家講和,而欽廉二州從r七l劃歸越人,越人仍1日稱臣。

    因此,那大越國王李公蘊圖謀泉州,其實就是熙甯戰爭的心理在作祟,正因為料定了六宋會息事寧人,所以才敢謀劃襲擊泉州,劫搞一番之後,再上表求和。人的膽子本就是被人慫恿出來的,正是大宋不斷地採取綏靖政策,才讓越國人膽大包天,以彈丸之國的實力,犏主意打到大宋身上。

    趙佶默默地看了奏疏,先是知道了越人的圖謀,心中也是震怒,恨不能拍案而起,可是看到沈傲奏請派出舟師遠征越國,一時倒是返疑了。

    一是大宋沒有這個規矩,以內臣的辦法去對付藩王,這是大宋前所未有的事,這份委疏,是要開大宋百年國策的先河了。

    趙佶沉默了一下,對坐在下側的楊真道:

    “楊愛卿以為如何?”

    楊真還在打腹稿,對大越人動千戈,其實他本心上也是不同意的。可是楊真在外人當作是臭石頭,可要說他沒有一點政治智慧那就是某些人臆想。京察在楊真心裏是頭等重要眺事,自他上任,一心一意要推廣的也就是這相事,可是楊真豈能不明白,若是京察沒有平西王的支持,是絕對不能繼續的。成敗在此一舉,到了這節骨眼上,楊真當然不能節外生枝。

    現在平西王要征伐大越,若是他這首輔不支持,又憑什麼讓平西王支持他的京察?所D)楊真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這件事他一定要惹明自己的立場。//

    “陛下,老臣竊以為,大越國的事與海酌患息相關,平西王現在署理海政,倒不如按藿他的意思去辦?大越國一向畏威而不懷德,熙甯年間就曾屢屢向我大宋挑釁,殺戮我邊鎮軍民,既然如此,這一次索性借著這一件事,婦好敲打敲打。也讓南洋諸國們知道,真心臣月6的我大宋待之如上賓,可要是心懷狼子野心,我大宋也決不姑息養奸。”

    趙信憂心忡忡地道:“話是這麼說,朕最怕的就是又重蹈熙甯之戰的覆轍。”

    熙甯之戰,卻是遭受越國的襲擊,掠殺軍民數萬,此後大宋遣軍報復,越國多山,瘴氣又重,因此戰爭並不順利,一直拖延了許久,耗費了無數的財力,官兵死傷不少,結果卻是徒勞無功。最後不得不接受越國的求和,表面上雖然體面地結束了戰爭,其結果也只是有芒自知。

    楊真最擔心的也是這個,雖然奏疏裏沈偽一再保證速戰速決,可是這種事怎麼能作準?

    楊真沉吟道:“陛下,戰爭打到什麼地步,是平西王和水師的事,開戰與否卻是陛下眺事。”

    楊真的一番奏對很是圓滑,趙佶不禁點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既然如此,那倭擬准了,門下省那邊擬了旨意,快馬送去乘州,不得延誤。”他咂咂嘴,繼續道:“朕迎幾日也要動身了,一切從簡,這件事,楊愛則也要安排一下。”

    楊真道:“老臣已經吩咐下去了。’

    趙信欣賞地看了楊真一眼,心裏想,都讜楊真脾氣壞,可是對朕卻從來未忤逆過,看辣外頭的傳言都不可信。

    其實他哪里知道,楊真這老狐狸要推行京察,所以心裏頭早就打了小算盤,只要不是泄及到京察,任何事都可以妥協,便是逢迎趙侶的喜好也在所不惜。

    趙佶徐徐站起來,饒有興致地道:“朕聽說泉州那邊熱得緊,那邊的船隻足足有三十艾長,朕倒是想去坐坐海船。”

    楊真道:“君子不立危牆,更何況是天命君主,海船還是不必坐了,便到那碼頭處走走看看即是。”

    趙信聞言笑起來,道:”楊愛卿去忙自己的吧,朕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打發走了楊真,趙信興致勃勃地坐回征[座,眼睛又落在沈傲的奏疏上,這奏疏上用眺是董其昌的書法,董其昌綜合了晉、唐、宋、元備家的書風,筆法自成一體,其書風飄逸空靈,風華自足。筆劃園勁秀逸,平淡古樸。司謂是行書集大成的大家。趙佶這宋人看這後塏所創的筆法,便是如趙佶這般的成就,也只奄驚歎的份了。

    趙信近來在用筆上借用了董其昌不少的餘韻,欣賞了一會兒,趙佶如鬥氣一樣,提起筆來,也用董其昌的筆法在奏疏下寫了一個冶字。

    待寫完了,左手還拉著右手的袖子,右手握著的筆還懸在半空,趙佶細細去打量自己眺字,隨即又搖搖頭,總是覺得筆法之間還是少了飄逸之感,嘴角不禁掛上苦笑,朝身側的慶侍道:”進丹。”

    那內侍早有準備,端了個漆木託盤來,盤中有盂盆、溫水,和一隻嬰兒拳頭大的丹藥,在燭光下,閃耀著朱色的光輝。

    趙信輕車熟路地伸手捏起那丹藥,掩入口中,隨即拿了溫水香服下,良久之後,才漱了口。整個人霎時之間變得精神起來,一雙眸子閃動著光輝,便又提筆,在奏疏下批註道:

    “藩國之事,皆託付於卿,卿自行裁處即可,不必奏問。”

    墨蹟未乾,這一行字的筆法居然比方才刃I一個准字要好得多,字體中融合了董其昌的靳逸風華,也融匯了趙佶那瘦挺爽利的神韻。

    趙信滿意地將筆放入筆筒,饒有興趣地欣賞了自己的行文,不禁莞爾笑道:“倒是看他還有沒有顏面來與朕挑釁。”

    趙佶的臉頰已經變得燙紅,眼眸中閃露出亮出,寫完了行書,整個人又像是癱了一樣,頹然坐在椅上,整個人像是酥了。

    海政衙門這邊磨刀霍霍了這麼久,可還是沒有透露出一點消息,泉州上下議論紛紛,六越國王屢屢抗議,校尉雖然圍了大越國王的扁邸,倒也沒奈何他什麼,只是不許人探視幣已。不過現在議論得最凶的還是海正衙門會不會討伐大越的事。

    不過聽說可能要打仗,倒是有不少商人激動起來,打仗就要軍餉,就得用軍餉去收購六量的物資,而現在泉州不少商戶本就陳了許多貨物,海政衙門也都與人洽商了,訂購了不少糧食、傷藥,更有人風聞,說是若真對大越影武,大越那邊肯定會有大量的商機。不說另!

    的,那越國遭了戰火,糧食肯定要減產,平蒙一樣是向大宋賣糧,現在說不定要大宋的海商從南洋各國收購糧食去越國販賣了。除了這個,大越國本地的許多貨物也定然會減產,家州這邊可以趁機而入,一舉將大越國本地的商品擊潰,取而代之。

    泉州開化已久,對生意的門道眼光最毒,這般一想,便立即覺得要有生意來了。

    除了這個,還有不少商賈磨刀霍霍,若是拿下了大越國,大越國不少林木、礦產都是元主之物,這些東西從前當然不值錢,可是自從海政推廣之後,原木、鐵礦、粘土這些原料暫緊缺得很,陸路交通不便,廣南西路倒是不甜這個,可是運輸方面糜費太大,實在不太隹當,若是從大越國運到泉州,這原料的價格乒怕非要暴跌不可。

    那些急紅了眼的商人這時候都瘋了,不少人還想著等展覽會去推銷掉自己的陳貨。可是現在瞧這光景,如是平西王當真討伐大越,訪不准正是擺脫眼下困境的最好機會。因此不少人都在海政衙門外頭轉悠,四處打探消息。偶爾也會有海政衙門的人到永樂坊去收購些物資,據說連製造弓箭的箭杆,就需要五萬捆,箭簇就更不必說,原本這些是朝廷的織造局厚制的,可是朝廷這邊一時也顧不到水師這裏,真要等織造局造出來,還不知是什麼時候眺事,誰若是能接到這幾十萬支箭簇的生意,便是三年不開張也不至於手頭周轉不開。

    只可惜海政衙門那邊光聽到打雷,硬是不見下雨。許多跡象都表明了可能要開戰,可ail是風聲大雨點小,總是沒有准信。

    不少人在乾著急,也有一些人,比如那些番商,提及此事時都露出不屑之色,大宋向灌國開戰?這事兒可是不曾有過的,不說別的,當年熙甯之戰,越國人連續占了大宋數州,扈戮了數萬軍民,大宋才下定反擊的決心。以霖人的性子,這仗肯定打不起來。

    再者說,萬國展覽會召開在即,至多也不過是一個多月的時間,南洋水師便是有天大散本事,難道就這麼點時間想征服大越國?要翹道,大越在南洋自稱華國,以南洋正統自居,軍力強盛,這數十年來先是南下擊敗了占國,向西侵蝕了真臘,向北打敗了大理,國勢強盛,在南洋之中宛若猛虎,大宋便是糾結三七萬大軍,水陸並進,只怕也未必能克下越國,只怕現在作出這個姿態,不過是想叫大越國人屈服,說穿了,無非是連唬帶嚇而已,這種手是風聲大雨點小,總是沒有准信。

    不少人在乾著急,也有一些人,比如那些番商,提及此事時都露出不屑之色,大宋向灌國開戰?這事兒可是不曾有過的,不說別的,當年熙甯之戰,越國人連續占了大宋數州,扈戮了數萬軍民,大宋才下定反擊的決心。以蕎人的性子,這仗肯定打不起來。

    再者說,萬國展覽會召開在即,至多也不過是一個多月的時間,南洋水師便是有天大眺本事,難道就這麼點時間想征服大越國?要知道,大越在南洋自稱華國,以南洋正統自居,軍力強盛,這數十年來先是南下擊敗了占國,向西侵蝕了真臘,向北打敗了大理,國勢強盛,在南洋之中宛若猛虎,大宋便是糾結三寸萬大軍,水陸並進,只怕也未必能克下越國,只怕現在作出這個姿態,不過是想叫大越國人屈服,說穿了,無非是連唬帶嚇而已,這種手殷並不鮮見。

    其實海政衙門裏頭也滿是不確定,平西王那邊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可是朝廷不准,烈也沒轍,現在最緊要的是要看朝廷怎麼說。

    沈傲這幾日都在海正衙門裏,一邊籌措遠征,一邊在等朝廷方面的消息,對這件事,flf倒是有九成的把握,趙佶對自己的信任那是不必說的,楊真那邊也絕不會反對,不過沒有滄信過來,沈傲心裏總覺得有點不太自信,自己忙活了這麼久,造出了這麼大的勢,要是他女B的把自己的奏疏否了,這可就虧大了。

    ..——.第二章送到,難得今天朋友請吃飯,要出去開下葷,爽
mk2257 發表於 2011-6-6 06:06
七百六十一章:男兒當殺人

    “殿下……殿下……”一名校尉急匆匆地朝沈傲的書房趕去。

    進了書房,作偮行禮道:“汴京那邊的消息來了。”

    沈傲從椅子坐起來,接過急報,大喜過望道:“東風來了。”

    過了一會兒,泉州城的頭頭腦腦都來了,泉州文武官員分兩班立在兩側,沈傲目光逡巡了一下,隨即道:“接旨意吧。”

    眾人一起拜倒,沈傲起身展開聖旨,念畢,小心翼翼地將聖旨折好收起,朗聲道:“大越國圖謀不軌,事情既然敗露,陛下授予本王全權處置,既然朝廷無異議,那麼征伐大越之事已是刻不容緩,我大宋立國百年恩澤四方,大越國不思圖報,以怨報德,今日之後,再無大越!”

    “今日之後,再無大越。”眾人轟然應諾,本文字由貼吧提供,僅供學習交流使用,請勿用於商業用途。

    沈傲按著尚方寶劍的劍柄,語氣沉重,道:“召集將士,準備出,留駐在泉州的大小官吏,也要盡心用命,不可造次,待本王凱旋而歸時,再論行賞!”

    沈傲交代了幾句,冷俊的目光落在吳文彩的身上,道:“吳大人,出討伐檄文吧。”

    吳文彩鄭重其事地道:“下官遵命。”

    ……………………………………………………………………………………

    各處衙門,人群湧動,無數人屏住了呼吸,目視著臨時搭建起來的高臺,高臺上一名聲音洪亮的差役拿出一張檄文,目不斜視,深深地呼吸。

    豔陽高照,海風習習,百姓們駐著足龘,交頭接耳的人此時也感覺到了這氣氛的不同,都噤了聲,這黑壓壓的人群,只聽到無數的呼吸。

    泉州新城中央的廣龘場上占地百畝,中間有一座臺階形的建築,一名穿著絳紅服飾的官員莊重地目視著廣龘場上無數的人,這些人有商戶,有工匠,甚至還有藩王、藩臣,番商。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帶著一絲不安和疑惑。

    不止是在這裏,水師的各處水寨碼頭,那一名名穿著儒衫的博士也在無數的水兵注視下,準備妥當。

    距離午時已經越來越近,整個泉州,仿佛一下子安靜下來,有人激動,有人不安,有人心中在打鼓。海濤拍擊著海岸,嘩啦啦的出隆隆的巨響,隨後,城中各處出一陣陣的梆聲,仿佛將這海濤的潮汐聲都淹沒了下去。

    無數個官員、差役,在更多人的注目之下,頭頂著烈陽的餘暉,繃緊著臉,一字一句地開始朗聲念著同一段文字。

    “今奉旨總督天下水師軍馬,檄告泉州文武官吏軍民人等知悉:本王深叨大宋世爵,授專斷之權,興海政,通商貿,建水師,泉州之與大宋,如殿寢之門窗,鄰人出入,歡欣不能自勝,大宋徳沐四方,從而萬國來朝,來往不斷。是以天下相安,南洋諸國只通貿易,而不知兵戈事。”

    “今有大越國,狼子野心,夜郎自大。其國王李氏,性非和順,地實寒微。昔充大越前朝下陳,更衣入侍,諂媚亂主,於是謀國篡位,自以為得意,加以虺蜴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心中常懷不軌之圖,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猶複包藏禍心,窺竊神器……”

    “總督天下水師軍馬,敕命專斷泉州事,駙馬都尉、鴻臚寺寺卿、武備學堂司業,平西王沈傲仰觀俯察,正當伐暴救民,順天應人之日也。今日昭告天下,共勷義舉,蔔取甲寅年四月末日午時,檄示布聞,告廟興師,刻期進。義旗一舉,回應萬方,大快臣民之心,共雪天人之憤。振我神武,剪彼氛,宏啟中興之略;踴躍風雷,建劃萬全之策,嘯歌雨露;倘能洞悉時宜,望風歸順,則草木不損,雞犬無驚;敢有背順從逆,戀目前之私恩,忘中原之故主,據險扼隘,抗我王師,即督水師,親征蹈巢覆,老稚不留,男女皆誅;若有生儒,精諳兵,奮拔穀,不妨獻策軍前,以佐股肱,自當星材優擢,無靳高爵厚封,其治下官吏,果有潔己愛民、清廉素著者,仍單仕;所催征糧谷,封貯倉庫,印信冊籍,賚解軍前。其有未盡事,宜另頒條約,各宜凜遵告誡,毋致血染刀頭,本鎮幸甚,天下幸甚!”

    “……”

    洋洋數百字的討越檄文,一字一句地念出來,卻也用了不少時候。百姓們聽了,臉色先是詫異,隨即變得興奮,越人與大宋早有瓜葛,熙甯之戰,屠戮宋人數萬之多,以至越人自滿,尤其是在這泉州,越人商賈往往有橫行不者,口吐污穢之語,今日征伐越國,且不論勝敗,只這堅決的態度,就足以讓人拍手稱快。

    藩王、藩臣、番商們有的露出喜色,有的沉默不語,有的心中憂懼,大宋沐澤四方這一點沒錯,可是今日能征伐大越,明日就可以征伐其他諸國,先河一開,難免令人心中不安。不過大宋這時候的態度,也打消了不少藩王的輕視之心。

    大宋的商賈們心中倒是頗為歡欣鼓舞,仗打起來,哪里都要錢,這些錢花在哪里?還不是採購軍資。況且拿下了大越,百廢待興,也正是商人們抓住商機的時候,眼下迫在眉睫的困難,暫時至少可以緩解了。

    各處水寨,一個個水兵們佇立不動,最先動的是那些校尉武官,他們只是略一沉吟,臉上露出堅決之色,隨即單膝跪倒,朗聲道:“謹遵王命,卑下願做先鋒,身先士卒,不死不休。”

    無數的水兵嘩啦啦的持戈單膝跪下,一齊道:“王命所在,敢不盡心效力,上報國家,下誅藩賊。”

    “萬歲!”

    不知是誰率先喊了一聲,接著水寨上下炸開了鍋,無數人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鋪天蓋地,天地為之變色,那聲音宛若怒濤,宛若驟雨,直入雲霄,聲震九天之上。

    “萬歲!”

    從水寨這邊的動靜,立即傳入城中,無論是港口,無論是各處衙門,還是新城的廣龘場,無數人彼此大呼起來,整個泉州猶如死心沉沉的溫水,這時候霎時沸騰,躁動不安起來。

    望遠樓裏,沈傲負著手,臨窗眺望,聽到這一浪浪的呼聲,面如止水,淡淡道:“看到了嗎?聽到了嗎?若是此戰不勝,我們有什麼面目去見他們?我大宋許久沒有這樣過了,那麼就不妨……”沈傲手仍扶著高樓的欄杆,旋過身去看了身後的水師高級武官們一眼,狠狠地揮舞了拳頭,道:“就不妨呈一次匹夫之勇,忘掉自己的性命,忘掉泉州的牽掛,忘掉一切,到占城,到升龍,去狠狠的做一回呆子、做一回傻子,若是幸運,我們還能到老邁的時候,兒孫盤在膝下,我們至少可以拍著胸脯說:我曾做過一件事,一件有些令人不可思議,但是絕不蠢的事,我們會流血,去死在異國他鄉,可是,今時後世的人會銘記我們,他們會說,看,這就是大宋的柱石,是他們的血,澆注了我大宋的安樂!”

    以楊過為的數十名水師將軍,其中已有過半都是從武備學堂調來的,既有教頭,也有一兩個二期的校尉,那兩個校尉,實在年輕,卻擔負重任,他們一起激動的道:“寧做柱石,絕不苟且。”

    沈傲頜點頭,轉過身去,任憑海風吹拂,他心裏想,自己穿越到這裏,難道真是上天的安排?上天安排我來這裏,到底出了什麼居心?

    上天難道讓我來到這裏,是要斬妖除邪嗎?沈傲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他突然道:“誰是妖?”

    沈傲突然一問,讓所有的水師將軍一頭霧水,驚愕地看向沈傲。

    沈傲脫口而出,朝著波光粼粼的海濤大喊:“大小貪官污吏,亂漢夷族都是妖,在誅之列!亂極則治、暗極則光,天之道也!本王手持尚方寶劍,今日一個個斬了你們的頭,踐踏你們的屍,掘開你們的祖墳,鞭撻你們的親眷,索性還這世界一個朗朗乾坤,還一個國泰民安。”

    “……”

    海風有一股鹹鹹的味道,習慣這種風的人,能感受到一股熟悉的颯爽,沈傲深深吸了口氣,旋過身,道:“進!”

    他帶著一干武官,從望遠樓下來,望遠樓外,侍衛軍雲集,旌旗招展,馬嘶人動,沈傲一出現,無數的侍衛湧上去,在沈傲的左右兩翼和後隊集結,前隊的校尉在前開路,在這人山人海的軍港碼頭,無數人湧動,自覺地給沈傲開闢出一條道路,耳畔邊,時不時響起一個個聲音:“卑下見過陛下,本文字由貼吧提供,僅供學習交流使用,請勿用於商業用途。”

    沈傲目不斜視,按劍而行,到了一處碼頭的棧橋,在眾人的擁蔟下過去,棧橋的盡頭,是一艘巨大的戰船,戰船足有四十丈長,是福船的變種,也是這南洋水師的旗艦,從棧橋看向這靜靜停泊在棧橋盡頭的旗艦,這龐大的身軀,足以令人自覺渺小。

    沈傲登上了戰船,戰船上,不少水兵還在忙碌,各司其職,便是沈傲的出現也沒有讓他們出現混亂,沈傲獨自帶著幾名將佐,走到了船舷邊,目光幽幽,俯瞰著這碧波的大海,那一葉葉待命的舟船。

    …………………………………………………………………………………………………………………………

    最後一章,今天女兒燒,三十九度多,碼字沒什麼心情,這一章又寫得出奇的累,很不爽,外頭下著雨,心情更不好,實在不想檢查了,所以如果偶爾出現錯別字,大家見諒吧。
mk2257 發表於 2011-6-6 06:07
第七百六十二章:遠征
眺望到漫天的艦船伏bo汪洋,桅杆上懸掛著‘南洋水師’旗幟,密密麻麻的艦船上琳琅滿目站著無數的人影,無數人吆喝著口號,升起了白帆,拉起了鐵錨,沈傲心情一時jīdang,突然朝身後的楊過道:“誰擁有了海洋,誰就能擁有一切!”

    嗚嗚的號角聲低沉的嘶吼起來,引水員站在棧橋上,拿著各sè的旗幟,開始指揮艦船出海。

    沈傲所坐的旗艦體積實在過於龐大,居然佔據了兩個水道,挪動起來度並不快,甚至有幾分慢吞吞的樣子。這艘艦高大如樓,底尖上闊,尾高昂,兩側還設有護板。全船分四層,下層裝土石壓艙,二層住兵士,三層是主要操作場所,上層是作戰場所,居高臨下,弓箭火炮向下,往往能克敵制勝。

    船處頗為高昂,又有堅強的衝擊裝置,乘風下壓能犁沉敵船,可以用船力取勝。吃水可以達到兩丈,在這個時代,絕對算是巨型母艦了,本文字由貼吧提供,轉載請注明,僅供學習交流使用,請勿用於商業用途。

    站在四樓往下俯瞰,沈傲立即現了這旗艦的劣勢,這艦船雖然裝載量極大,大型的海戰擁有極大的優勢,可是在航上卻處於劣勢,因此這樣的艦船在水師中只不過六十餘艘,大多數還是以偏小一些的船隻為主。

    除了這種船隻,度最優異的自然是從另一處海灣中飛快駛出的炮艦了,炮艦雖然不過三十丈,船身狹小,殺傷力卻是極大,兩側都裝有護板,船體共三層,底層用土石壓艙,二層各設炮口三十餘門,雖然都是小炮,可要是一齊射,也足以驚天動地,更驚人的是,這船足有三個桅杆,五面風帆,其航至少在旗艦的兩倍以上。

    這樣的炮艦,只有三十餘艘,都是根據沈傲的意思,設計出來,大宋的造艦技術在這個時代本就是頂尖水準,天下無出其右,之所以從前不製造這種炮艦,無非是沒有需求而已,大宋的艦隊一向在海面上沒有敵手,有足夠的福船就已經足夠克敵,何必要糜費大量的時間和金錢去製造炮艦?況且福船還可以大量的裝載軍需和水兵,而炮艦只是單純的戰鬥用途,製造出來不划算不說,在這個時代也完全沒有必要。

    而沈傲一聲令下,以南洋水師的名義收購這樣的艦船,才讓各個船塢立即絞盡腦汁起來,不斷設計和完善類似的艦船,期望南洋水師能夠大量採購,正因為如此,只用了一年功夫,炮艦的雛形居然就已經出來了,只不過需要完善的地方還多的很,這種船由於裝載了太多的火炮,受到火炮後座的衝擊力極大,因此用料與尋常的艦船不同,所用的木料都是精挑細選,工匠打龍骨、柳丁時也絕不能出現一丁點的疏忽,所有往往一艘這樣的炮艦,往往比沈傲的旗艦還要貴了不少,至今也不過製造出三十餘艘。

    南洋水師裏頭,其實也都分為了兩派,一方認定福船才是克敵的利器,另一方則認為一艘炮艦足以與福船對敵。不過這樣的爭論,到了沈傲這邊全部啞了火,沈傲只用了一句話就平息了爭論:“若我大宋獨強,用福船就足以馳騁天下。可我大宋若是在海中遇到勁敵,非炮艦不可以制勝。”

    這句話意思很明白,若單純的去欺負南洋那些藩國,有福船就足夠了。可是要遇到了強敵,單純福船是不夠的,這時候才是揮炮艦威力的時候。出海在外的人,見識到了天地的廣闊,誰敢放言說大宋不會遇到強大的敵人,所以這句話,就讓否認炮艦的水師軍官啞口無言。

    而現在,這三十餘艘炮艦,在沈傲的旗艦駛出海灣之後,便立即默契的放慢航,隨扈在旗艦左右,整個洋面上,浩浩dangdang,數十種艦船,上千船隻各自沿著水道朝廣闊無垠的大洋深處過去。

    任何人看到這龐大的艦隊,都會忍不住出感歎,南洋水師的實力,第一次真正顯1ù出來。

    雖說鑄造了三洋水師,可是南洋水師在大宋最為強大,這自然得益於天下第一大港的優勢,也得益於南洋與泉州的貿易,畢竟北洋水師,註定了只能在空dangdang的海中逡巡,而東洋水師至多也不過壓制倭國不服,大宋海政真正的核心仍然是在南洋。而南洋水師,在沈傲的支持之下,一方面朝廷撥出費用,一方面泉州本地商戶的募捐,還有沈傲拿出來的份子,如今規模已經達到了空前,便是放在後世,鄭和下西洋也未必如此威勢。

    這支艦隊,糜費了不少錢財,也正是因為錢財,才締造了這曠古絕世的水師,而對於沈傲來說,投資就要有收益,現在是挖來第一桶金的時刻。

    “要是這時候有望遠鏡就好了。”沈傲目力所及之處模糊一片,心裏遺憾的想,只是造玻璃這玩意他實在水準有限,只能心裏意yín一番。

    沈傲的臥艙是在旗艦的三樓,一處方圓百丈的豪華起居艙,艙中擺著司南,以及南洋地圖,四角各有宮燈,甚至不知哪個缺心眼的傢伙不知道是附庸風雅還是以為沈傲喜歡這道道,居然還擺了不少瓷瓶,沈傲覺得這瓷瓶兒的擺放有些不對,曾走過去拿在手裏把玩一下,覺居然還是古物。

    可是很快,沈傲就全然沒有興致了,古物倒是古物,不過也不知是哪個圪塔裏的贗品,仿古的痕跡實在是粗陋無比,在沈傲這種大行家眼裏,簡直就是汙了自己的眼睛。好不容易擺了個瓷瓶居然還是假的,沈傲的心情可想而知。

    “不過……既然帶來了,砸了也可惜,想必大越國的朋友們總是喜歡,到時候轉手到大越國看看有沒有人願意買。”沈傲心裏這樣想,那一股怒火立即化為了烏有。

    至於有沒有人買,這就不在沈傲考慮範圍之列了,本王不遠萬里,千里迢迢,帶著十萬王師,一路舟馬勞頓,來給你們大越國弔民伐罪、剷除昏君,你們連本王一個瓷瓶都不敢買?簡直就是豈有此理,太欺負人了。

    …………………………………………………………………………………………………………………………………………………………

    占城,是越國第一大城,毗鄰大宋南海,與泉州隔海相望,這裏早在十幾年前雖然遭受兵火的摧殘,可是如今也漸漸繁華起來,人口多達五萬戶,在這南洋,絕對不容小覷。

    占城的軍力比之大越王都升龍府更加嚴密,這裏曾是占國的王都,南越占族在此曾盤踞數百年,如今雖然成了越王的囊中之物,可是這裏畢竟占人居多,因此為了防止生變,占城大將軍李日朝率越軍一萬在此駐紮。

    占城大將軍府便是占城的舊王宮,占地不小,金碧輝煌,不過此時,平素這裏的歌舞表演突然不見了,那大宴賓客的喧囂也沒了動靜。

    在一處大廳裏,穿著類似大宋官袍的李日朝正打量著來客。

    這個客人雖有越人的黝黑,可是眉宇卻與漢人無異,正是從泉州那邊剛剛逃回的蔡攸。

    蔡攸實在想不通,沈傲居然會現自己的行蹤,好在那一日他聽到動靜不對,立即翻了後牆逃走,趁著泉州還沒有四處緝拿,裝扮一番,飛快從前往碼頭尋了條出海的商船出海,輾轉之後,才到了占城。

    李日朝對蔡攸的印象並不好,淡淡的道:“蔡先生不是去了泉州?為何這個時候又回了占城?”

    蔡攸含笑道:“大越國危在旦夕之間,蔡某豈能冷眼旁觀,實話和你說了吧……”他把泉州的事說了一遍,李日朝聽得暗暗皺眉,沉默良久道:“那麼越王殿下豈不是……”

    蔡攸冷冷道:“越王殿下能否平安歸國,就看即將要來的戰事了。”

    李日朝似是不信,道:“就算是如此,大宋也不敢輕易挑起戰端,本文字由貼吧提供,轉載請注明,僅供學習交流使用,請勿用於商業用途。”

    蔡攸道:“大宋不會輕易挑起戰端,可是有一個一定會,平西王沈傲一向睚眥必報,這一次大越圖謀泉州,他會無動於衷?此人乃是大宋第一寵臣,只要他下定了決心,宋廷必然大力支持,屆時平西王提南洋水師,只怕不日就要到這占城來,將軍,眼下當務之急,是加強戒備,隨時準備應戰,只要宋軍不能攻克占城,時間一久,南洋水師必然不能持久,到時再與宋人議和,迎回越王就指日可待了。”

    李日朝聽得半信半疑,宋朝的那個平西王,他倒是知道一些,這人的名氣極大,且喜好炫耀武力,蔡攸既然言之灼灼,他也不得不信。沉吟片刻,李日朝道:“就算是宋人要征伐我大越,只怕也未必會來占城,須知這占城距離升龍相隔數百里,為何放著其他較近的城鎮不去攻奪,反而來占城,你們宋人有句話叫捨近求遠,難道他們會不知道這個道理?”

    蔡攸喝了一口茶,慢吞吞的道:“換作是別人,將軍說的話也有道理。可是沈傲最是jian猾,若是他督軍遠征,率先攻打占城,一來可以出其不意,二來嘛……”蔡攸頓了頓,繼續道:“蔡某說句不客氣的話,這占城中的百姓一向與大越國離心離德,若是為占國復仇的幌子拿下占城,則宋軍水師可以後顧無憂,全力以赴北伐升龍,豈不是更為划算?”

    越人桀驁不馴,若是拿其他幾處港口作為立足點,宋軍難免會遭受越人的襲擊,可是以占城為基地就不同了,蔡攸眼睛毒的很,立即就看出了這其中的奧妙所在,所以才一口咬定,沈傲若是率軍攻伐大越,突破點絕對不會是距離升龍較近的港口,一定是占城。
mk2257 發表於 2011-6-6 06:08
第七百六十三章:以卵擊石

    李日朝不得不警惕起來,蔡攸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他沉吟一下,道:,“若是大宋征伐大越,大致在什麼時候可以抵達占城?”

    蔡攸道:“多則一牟月,少則半個月就差不多了,將軍,占城若是失守,大越國的門戶就會洞開,若是不及早作出安排,到時後悔不及。”

    李日朝從椅上站起來,負著手在廳中漫步,道:,“城中守軍不過萬餘,港口處倒是有幾艘水船,只怕於事無補。倒是有一支水軍可以調用。”

    李日朝所說的水軍,便是一支遠道而來的大食人船隊,船隊中暗暗設了弩炮,儲備了弓箭,更有七千餘名大食水軍,這支水師早在半年前就從大食出抵達大越國,等待時機。大食國海貿達,其實大宋的海政對大食的打擊最大,原本大食船隊是開赴到南洋來向各國耀武揚威,意圖增強大食的影響,這支艦隊到了南洋,立即與越國人同流合污,如今駐紮在占城附近的海域。

    除此之外,還有一支船隊可以利用,那便是興越商行的船隊,這支船隊上上下下都是越人打理,人數也足有五千。

    這兩股力量合而為一,可以達到萬人之多,擁有艦船上百,只是和南洋水師比起來,實在差得太遠。

    蔡攸道:,“何不如立即上書升龍府,令大越國各地抽調軍馬馳援占城?”

    李日朝不禁搖頭,道:“蔡先生足智多謀,可是兵家的事卻未必能看得清,我大越國雖有雄兵十萬,可是海岸也是極長,港口無數,處處都要拱衛、防守,若是抽調大軍到這占城來,那其他的港口豈不是沒有了防備?宋軍若是分兵取了其他幾處港口,轉而攻打升龍府,又該怎麼辦?”

    李日朝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海戰不比6戰,在6戰,每一個關隘和據點都可以成為敵人不能越過的雄關,緊守一處,就可以像魚刺一樣梗住敵人的喉頭。可是海戰完全不同,只要是港口城鎮,大宋的水師都有可能在那裡出現,處處都是宋軍水師的攻擊目標,久攻佔城不下,隨時可能在其他港口登岸,到了那時,聚在占城的大量越軍立即會處於被動的地位。

    蔡攸一時也是默然,他的身家xìng命,已經和夾越國連在了一起,若是宋軍攻破了大越,天下哪裡還有他的容身之處?

    季日朝攥緊拳頭,道:,“那就死守,本將倒要看看,宋人到底有什麼能耐。”

    大戰迫在眉睫”過不了幾天,果然從泉州那邊傳出了消息,說是泉州已經頒了討越檄文,整個大越國立即亂成了一團,大越國王還在泉州,生死未蔔,大越國則群龍無,現在宋軍水師不日即到,現在這個亂哄哄的局面,也是舉國譁然。

    對大宋,大越人輕蔑之心有之,可是面對這龐然大物,卻也有人生出畏懼。因此大越國的百官,立即推舉王太子為王,議定抵抗宋軍。

    此後大越國頒佈應戰書,書中道:,“華國雖千乘,斷不懼子乘之國。”

    隨即又頒佈趙佶十大罪狀,徵兆全**馬,試圖負隅頑抗。

    靠近西貢的總督轄區,這座新興的港口城市,因為貿易和大量漢商的聚集,而逐漸的繁榮。在這城中,人口已經過了五萬,漢人占了九成以上,只是在今日,整個城市立即變得緊張起來。

    宋越之戰已經不可避免,附近的越軍也都已經下了最後通牒,要求漢人立即滾出總督轄區,從此之後,這裡仍舊歸屬大越統轄。

    總督轄區內,只有總督衙門下屬的五百名差役,用以維護治安之用,雖然港口外停泊著一艘南洋水師的兵船,也屯駐了一隊的水兵,可是人數不過百餘人,只是用以緝sī之用。這麼一點人手,若是越人真的要入境收回總督轄區,怎麼抵擋?

    再加上這轄區內貨棧林立,不知囤積了多少貨物,商戶們肯定是不願走的,人一走,固然是保住命了,可是損失實在太大。

    因此,總督衙門這邊,已經是焦頭爛額,當地商會的幾個大商賈,和本地一些有名望的士紳正在總督爭吵不休。

    總督叫劉明祥,隸屬海政衙門,他這總督看上去威風凜凜,其實只是正八品的小官兒,海政衙門的系統,用的並不是朝廷的官員,說實在話,真要是科舉入仕的,人家也未必肯跑去藩國做個總督。讀書人對未知的世界總有一種恐懼心理,去外藩做官,比去交州、瓊州這天涯海角玩泥巴還要教人心驚膽顫。

    進士舉人們不肯來,吏部那邊乾脆又不管,宮裡頭不聞不問,連三省都遺忘了這總督轄區的存在,於是平西王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自己點選官員,所謂的總督,其實都是從水師裡退下來的老軍伍。這些人對外藩頗為熟稔,又對航海有些知識,再加上畢竟是武人,多少能有幾分果斷。因此,只要參加了點選的應試,考試通過之後,就直接授予官職,按八品官的薪傣供養。

    劉明祥原先供職于興化水軍,後來在南洋水師呆了一段時日,此後調撥到大越國總督轄區府擔任總督,是正宗的“西選官,。

    其實在這總督轄區裡做總督,日子過得倒是愜意得很,平素不過是督促下頭的差役監督港口的商船進港停靠,收取稅金,再就是整肅治安門事情其實並不多,在這靠岸的大宋船隊,也都有自己的行規,自我約束,一向不會出什麼事。

    可是今日,李明詳的臉sè實在不太好看了,當著這麼多商賈、士紳的面,穿著一身醬sè官服的他拍著桌子咆哮:,“殿下的命令就是這個意思,為了以免越人報復,不必顧及財物,全部撤走,先讓fù孺們上船,本鎮和諸位押後,這些財物,今日便是交給了越人,早晚有一日,咱們要十倍百倍地拿回來,xìng命都沒有了,還計較這個做什麼?”李明詳是個脾氣急躁的人,不斷地拍著桌子,繼續道:,“西貢城的越軍有六千人,本鎮並非是畏敵……”

    一個商賈道:,“總督轄區裡,咱們漢人有五萬人,越人敢來,又怕他做什麼?”

    這些平素畏畏尾的商人,這時候居然膽大包天,其實所謂的血xìng和膽子潛伏在任何人的心底,只是看有沒有jī而已,就比如這些商人,身家xìng命都在這轄區裡,這麼多貨物,怎麼肯說放手就放手?為了掙取利潤,他們可以鋌而走險,現在要保護自己的財物,拼一拼又有何妨?

    劉明祥火氣正旺,怒道:,“就為了保住你們的家財,要搭進去這麼多xìng命?五萬人?哼哼,五萬人有什麼用!”

    ,“總督大人,1卜人倒是有個主意,倒不如且先讓一部分船隻先行載著fù孺回泉州去,將青壯留下,武器什麼的轄區裡都有,這裡水手最多,都是好勇鬥狠的,只要據守,怕他個什麼?”

    這個提議,劉明祥倒是不是不可以接受,從名聲上,他也不想灰溜溜地逃走,畢竟是從水師裡出來的,如今又是總督,守土有責,灰溜溜地回去,難免遭人恥笑。他沉默了一下,道:,“要打,就不能亂哄哄的,所有人聽本鎮調度,總督轄區在,也可牽制一部分越軍,只是既然要守衛轄區,死人流血是肯定的,今日商議好了,到時有了死傷,諸位可不要tuǐ軟。”

    商賈們紛紛道:,“與轄區共存亡!”

    劉明祥一拍桌子,狠狠地道:,“張貼文榜,迎越賊!”

    送走了商賈,劉明祥立即手書一封書信叫人用快船送出去,又督促fù孺撤走的事宜,對西貢的月均不予理會。

    ……………………………………………………………………………………,

    曙光初現,遮雲蔽日的船隊漫天航行,海鷗盤旋在桅杆上,出陣陣鷗鳴,水師上千艦船兵分四路,朝著一個目標前進。

    偶爾,會有幾個朝向泉州方向的商船與這龐大的艦隊相遇,商船先是驚懼,隨即看到南洋水師的旗幟,終於放大了膽子,與艦船擦身而過的時候,甲板上傳出一陣陣呼聲。

    在海中已經航行了足足半個月,半個月的時間,對水兵的身心都是一種煎熬。越是如此,沈傲反倒下達命令,操練仍舊進行,除了必要的水手、舵手,水兵每日仍要在甲板上操練,不得歇息。

    青銅膚sè的水兵,暴曬在這烈日之下,迎著腥味的海風,行動已經有些麻木,可是這樣的操練,也讓他們在孤寂的同時,憋足了一口氣。正如一個精力無處泄苒漢子,只要時機一到,他們就會成為洪水猛獸,撕碎一切。

    沈傲手中拿著的,是快船送來的奏報,總督轄區那邊,居然自作主張,準備負隅頑抗,與轄區共存亡,沈傲雙眉一挑,略帶黝黑的皮膚1ù出一絲不悅之sè,薄net微微抿著,眼眸中帶著怒氣。

    ,“混帳!擅做主張,虧他劉明祥還是水師裡出去的!”將奏報看完之後,沈傲將紙片撕成碎屑,忍不住大牢sao,戰爭迫在眉睫,總督轄區也已經成了眾矢之的,及早撤出倒也罷了,現在人還在大越,誰知道會生什麼。

    楊過坐在沈傲臥艙的長椅上,道:,“殿下,劉明祥是武官,衝動一些也是難鬼……,

    ……”

    沈傲打斷他道:,“你不必為他求情,出了事,這干係就由他擔著。”沈傲停頓了一下,又道:,“要擔他也擔不起,楊指揮,現在距離占城還有多少時間,三天之內能夠抵達嗎?”

    楊過屏息道:,“全前進,大致可以到了。”

    沈傲的眼中閃過一絲躍躍yù試:“那第四天曙光初1ù的時候,本王要在占城休整,吩咐下去,全力備戰!”沈傲的急躁其實可以理解,儘快拿下占城,整個大越國必然驚動,到時候誰會顧及得到總督轄區?只怕紛紛帶兵勤王才是當務之急,水師這邊進展得越是神,總督轄區的漢人就越是安全。

    他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幾上,道:,“越國人口出狂言,既然要以卵擊石,那本王就告訴他,什麼叫萬乘之國伐千乘之國,一個月不能滅亡越國,本王自己脫了衣冠赴京去請罪。”a。
mk2257 發表於 2011-6-6 06:09
第七百六十四章:交戰占城

    當一艘南洋水師哨船出現在占城海域的時候,整個占城立即沸騰開來。

    宋軍終於來了,目標也果然是占城,雖然還看不到艦隊,可是他們的先隊已經抵達了這裏,露出了猙獰的獠牙。

    其實早在宋軍抵達之前,占城將軍李日朝就已經做好了應對措施,先,他命人鑿沉了數十艘大船,封堵住了港口,除此之外,一萬越軍分為兩隊,日夜警戒,並且大量囤積了箭矢等物,一旦港口失守,便立即退回城中,負隅頑抗。

    另外,還有一支船隊潛伏在距離這裏數十海裏的地方,隨時待命,一旦南洋水師出現攻打占城,便立即從腹背襲擊宋軍。

    這些措施並不高明,可是做到這個地步,李日朝心裏盤算,占城至少也可以堅守十天半月,這個時間,足夠升龍府做足準備了。更何況宋軍遠來,糧草未必充足,一旦宋軍糧草短缺,這大越國的危局便能緩解。

    當港口處的哨兵連滾帶爬地前來通報的時候,李日朝霍然而起,急匆匆地帶著人趕去港口。而這時,南洋水師也漸漸接近,本文字由貼吧提供,轉載請注明,僅供學習交流使用,請勿用於商業用途。

    海平面上,一個個黑點出現,連天空都變得陰霾起來,怒濤之下,那巍峨的艦出現在李日朝的眼簾裏,乘風破浪,整個海面變得躁動不安。

    一艘……兩艘……似是看不到盡頭。

    “這就是南洋水師!”李日朝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曾幻想過許多次南洋水師出現在占城的場景,可是直到今日,他才現從前的想像是何等的可笑,那密密麻麻的艦船,一葉葉鼓起的風帆,遮雲蔽日,讓人一看,頓時生出渺小的感覺。

    港口處的越軍,眼眸中也閃露出了恐懼之色,仰視那靠近海灣的艦,足有十丈高的樓宇,一隊隊密密麻麻的宋軍出現在樓宇之下,那眼神,越軍們看不到,可是任誰都可以想像得出,對方的眼睛裏應該是漠視和輕蔑的。

    李日朝喉結滾動,好不容易招來幾個部將,道:“不必出戰,龜縮在港口據守,升起狼煙,知會大食人馳援。”

    李日朝的手不禁有些顫抖,哆哆嗦嗦地抽出腰間的刀,出一聲大吼:“宋人軟弱,不要被他們嚇倒,守住占城!”

    這句話好像是一個幼兒握緊了拳頭向迎面而來的一個大漢在說:“你嚇不到我的!”

    水師的旗艦被擁蔟在後隊,天空浮雲萬里,腳下是急湍的怒濤,甲板上升起了沈傲的帥旗,沈傲坐在甲板上的椅子上,扇著一柄白扇,眼睛越過前方無數的艦船,落在了海岸方向。

    “天氣真熱。”沈傲咕噥一聲,接著繼續道:“這樣的天氣,除了殺雞屠狗實在沒有什麼好幹的了。”

    身後的校尉屏息不動,沈傲才歎了口氣,道:“人哪,總是要見到了棺材,才肯後悔。傳令下去,請越國人進棺材吧。”

    身後的一個校尉摸著腦袋,大惑不解地道:“進棺材是什麼玄虛?”

    沈傲白扇一攏,微微聳肩,表示壓力有點大,才籲了口氣道:“進攻!”

    旗艦上開始打出旗語,各艦也紛紛出嗚嗚的號角聲,百艘福船脫離隊形,朝著海灣處遊弋而去。

    岸上的越軍,這時候也是一頭霧水,他們已經鑿沉了船隻堵塞了航道,這樣的大船,駛進海灣,豈不是自找死路?

    很快,百艘巨艦就告訴了越軍答案,居高臨下的宋軍在一聲聲號令之下,接著傳出一陣陣巨大的轟鳴,距離在海灣處的南洋巨艦,噴吐出火舌,無數的弩炮、火炮一時鋪天蓋地朝著港口狂轟亂炸。

    要知道,其實這巨艦靠那港口有不少的距離,足足五百丈,不管是弩炮還是火炮的有效範圍遠遠地夠不上,可是居高臨下,再加上南洋艦隊根本就不考慮有效範圍這個字眼,只是一味宣洩,大多數弩炮的巨箭和火炮的鐵蛋雖然都落入海中,卻往往有一些砸入軍港。

    軍港中本就是木制的結構,並不牢固,這般鋪天蓋地的火炮齊鳴,弩炮亂射,數十個靠得近的越兵立即被砸城了肉泥,慘呼連連。

    尤其是那火炮出來的驚天震響,將軍港處的越軍嚇得面如土色,莫說是他們,便是李日朝,也是第一次見識到火炮的威力,原以為是天上炸雷,等到現硝煙彌漫,才知道了怎麼回事。

    火炮的威力並不只是巨大的殺傷,況且在這種射程之下根本談不上殺傷力,憑的都是運氣,可是對越軍的士氣影響卻是巨大的,火炮的巨響隆隆不絕,已經有不少越軍開始向後退了。

    旗艦上,沈傲卻仿佛在欣賞著最優美的交響樂,手裏抱著茶,翹著二郎腿地坐在甲板上設立的椅子上,手裏還在隨那火炮的巨響打著節拍。身後倒是有一名水師校尉看不下去了,彎下腰來在沈傲的耳畔道:“殿下,這般打下去,豈不是浪費火藥?”

    沈傲俯身喝了口茶,一點心痛的樣子都沒有,氣定神閑地道:“心疼什麼,我們的大越朋友會為我們付火藥錢的,本王送了他們炮彈,他們還敢不付錢?”

    校尉露出怪異之色,乖乖地立到一邊去了。

    弩炮、火炮轟鳴了足足一炷香,硝煙彌漫之後,整個海域才安靜下來,隨後,又是一陣嗚嗚的號角,兩百余艘沙船開始越眾而出,沙船上,密密麻麻的水兵已經準備拔出了長刀,一雙雙死灰的眼眸遙視著海岸,船上的校尉隊官已拔出了儒刀,一字一句地在風帆下對著船中密密麻麻的部眾道:“上岸之後,不要急著衝殺,暫時先集結起來,列隊前行,阻攔的,格殺勿論,可是有賊軍逃竄,可以不必理會,先斬殺負隅頑抗的越軍。”

    校尉們的儒刀刀面光可鑒人,在陽光下,閃爍著滲人的寒芒,他們的額頭、下頜、鼻尖上已經滴淌出濕啦啦的汗液了,鎧甲上也粘了一層腥臭,那儒刀不禁朝上空前刺,出大吼:“王旗就在我們的身後,殿下親自督戰,本校尉願與諸君同死,諸位可願與我同去流血嗎?”

    “有何不敢!”一艘艘的沙船中爆出這樣的聲音。

    “那麼,今日我等生死榮辱與共,本校尉打頭,都隨我來,越人性若豺狼,辱我妻女,殺我袍澤,報仇雪恥,就在今日!”

    水兵們已經憋了一口氣,他們不比尋常的禁軍廂軍,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精壯,日夜操練,精力何其旺盛。今日這一肚子的憋屈,被校尉們一番話勾出來,眼睛都紅了。

    沙船輕而易舉的穿過了沉船區域,所謂沙船,就是一種遇到石礁、沙灘、甚至是沉船障礙物不易擱淺的大型平底帆船。這種船在淤沙較多的複雜海域十分流行,沙船的結構獨特。方頭方尾,甲板面寬敞,船舷較低;採用大樑拱的龍骨,使甲板能迅排浪;有專門的“出艄”便於安裝升降舵,有“虛艄”便於操縱艄篷。船上裝有多桅多帆,航比較快,因為是平底,所以不畏海中的障礙物。南洋水師興建之後,大量採購的就是這種船隻,以適應登6作戰。

    坐在沙船上烏壓壓的水兵足足有兩萬之多,這樣的登6作戰他們不知操練了多少次,因此當這數百沙船輕快地靠近海岸時,沒有人交談,沒有人哄笑,所有人的臉上都是平靜,偶爾只能聽到校尉的聲音。

    岸上的李日朝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他如何也料不到,自己堵塞海灣的鑿船居然輕易地被宋軍破除,這時候已是方寸大亂,只好胡亂吩咐道:“射箭,射箭,不許宋狗登岸。”

    數百越軍步弓手引弓搭箭,只是這時候士氣已經降到了最低點,哪里還有反擊的士氣?按部就班地射了幾輪,效果都不甚好,大多數箭矢落入海中,偶爾那沙船中爆出一聲低呼,有人中箭,也被立即安排入船艙中救治。

    水兵們還在沉默,幾輪窸窸窣窣的箭雨,反倒讓他們變得更加殺機騰騰起來,當第一艘船狠狠的撞擊入沙灘,那平底的船底與泥沙摩擦出吱吱聲響,船的校尉已經拔起了刀,高吼一聲:“下船。”

    第一艘船上,黑壓壓的水兵扶著船舷跳下沙灘,冒著矢石,紛紛聚攏在校尉身側,本文字由貼吧提供,轉載請注明,僅供學習交流使用,請勿用於商業用途。

    越來越多的沙船沖入沙灘,一隊隊水兵陳列在沙灘上,隨後,連綿數裏長的沙灘上,驟然爆出一聲聲巨大的聲浪。

    “殺!”

    沙灘上,烏壓壓的人群,宛若那拍擊海灘的潮水,隨著這短促的聲音,在一獵獵旌旗之下,所有人出大吼,朝港口出衝擊。

    越軍的強項在崇山峻嶺中作戰,他們熟知地形,有較強的忍耐力,不懼蚊蟲,身手矯健,可是這般大規模的登6戰,他們卻是從未嘗試,看到那鋪天蓋地的宋軍衝殺過來,在李日朝的催促下,不得不舉起手中武器,迎擊這看上去不可戰勝的敵人。

    第一隊水兵沖入一處簡易的障礙物之後,數十個越軍從障礙物後竄出來,這些個頭矮小的越軍,原本想將對方沖散,誰知甫一接觸,就嘗試到了宋軍的厲害。

    為當先的,是一個衣飾與水兵不同的武官,戴著鐵殼范陽帽,舉著駭人的儒刀,居然是身先士卒,毫不猶豫地沖入這股越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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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送到,春天來了,有孩子的朋友要注意了,儘量不要帶去人多的地方,老虎前車之鑒,趟了地雷才得出的經驗。
mk2257 發表於 2011-6-6 06:10
嬌妻如雲第七百六十五章:破城-

    越軍先是抵抗,可是沖上岸的宋軍越來越多,身材矮小的越軍終於失去了最後的勇氣,開始崩潰。

    從接觸到崩潰,其實只是瞬間發生的事,越軍在南洋耀武揚威,不可一世,可是真正遇到了專業化的軍馬,單純的好勇鬥狠反而成了累贅。

    南洋水兵作戰講究的是一個團體,以團體而鬥一人,其結果一目了然,每一個水兵,都緊緊環繞在校尉周圍,校尉前進,他們前進,遭遇到了敵軍,誰來掩護,誰來攻殺,誰做護翼,分工明細,各司其職,使得每一個隊,都如一人。

    更何況,水師之中,大量的校尉出現在基層,而這些職業、且帶有幾分狂熱的武官成為了整個水師的骨骼,以校尉為基礎,水兵作戰極為頑強。

    南洋水師脫胎換骨,至少在組織能力方面,足以媲美後世的近代化軍隊,相對這落後組織起來的越**隊來說,完全是摧枯拉朽,本文字由貼吧提供,轉載請注明,僅供學習交流使用,請勿用於商業用途。

    組織力是戰鬥的關鍵,尤其是在這短兵相接的時代,一支意志力強大、時刻能保持著隊形的軍隊,在這個時代絕對是不敗的。正如後世的近代軍隊可以相互排隊槍斃一樣,士兵們需要勇氣、需要良好的紀律,還必須擁有團隊精神。

    越軍則要相較落後的多,士氣起伏不定,隨時可以受到偶然因素影響,將軍控制士兵的手段,無非是拉攏一批家丁,給予他們良好的待遇,再令他們去約束其他的壯丁,操練更是一塌糊塗,勝了倒還好,亂七八糟地掩殺過去可以士氣如虹。可是一旦遇到難啃的骨頭,遭遇堅強的敵人,潰敗就成了遲早的事。

    李日朝已經帶著一部分潰軍向城中逃竄,緊緊關閉了城門,剩餘的越軍無處可去,紛紛繳械投降,這港口處,已是千瘡百孔,哀嚎陣陣,水兵們並不急於追擊,其實他們自己都沒有想到,越軍居然如此不堪,一觸即潰。

    沙船開始清理海灣處沉船的殘骸,一艘艘巨艦停靠入港,整個水師開始忙碌起來,搬運物資、卸下火炮、弩炮,一隊隊宋軍開始登岸,沈傲從旗艦上下來,對於這一次的勝利,他並沒有多少吃驚,反而覺得理所應當,水師從招募、操練,再到校尉的安插,都是沈傲一手操辦,這些人,理所應當戰無不勝。

    簡單的造飯之後,沈傲騎著馬帶著將領在占城附近逡巡一番,隨即下達了攻城的命令。

    隨後,上百門從艦船上裝卸下來的火炮一齊轟鳴,一時之間,宛若雷聲陣陣,噴吐出火舌的火炮射出一個個鐵彈,朝占城城牆轟去。

    “不必吝嗇火藥、鐵彈,先隨便轟一兩個時辰。”這是沈傲的命令,沒有商量的餘地。

    百門火炮分秒不歇,一邊有人給通紅的炮管澆水,一邊發出陣陣悶吼,這陣勢,對這個時代來說,絕對是神兵利器,城中的越軍士氣已經跌落到了穀底。李日朝呆滯了,邊上的親兵呼喚他,他也恍若未覺,李日朝的父親曾是熙甯之戰的老將,對宋軍的不堪一擊,李日朝早已聽得耳朵起了繭子,而現在,他才意識到,此時的宋軍已經非彼時的宋軍,至少這一支水師,便是沒有火炮、巨弩,其戰力也絕不是越軍可以並論。

    如今占城已經圍定,火炮四面轟擊,幾處城關已經豁開了口子,破城只在旦夕之間,宋軍入城之後,會發生什麼,只怕也唯有天知道,到了傍晚的時候,李日朝甚至滿心希望,宋軍或許會歇息一晚,明日繼續攻城,這樣一來,就可以讓他緩一口氣,作出突圍抑或是堅守的決定。

    可是城外的宋軍顯然沒有興致拖延時間,天sè雖然已經黯淡,可是一陣陣的號角聲從四面嗚嗚發出,那蕭索的號聲,刺破人的耳膜,一支支做好準備的步兵列成了隊伍,沈傲打馬在這三百多丈密密麻麻的隊伍前來回走動,放馬所過之處,隊前的校尉佇立不動,水兵握緊了武器,一雙眼眸朝平西王的旌旗注目。

    沈傲揚鞭,朝向占城,用輕蔑的口wěn道:“越賊圖謀中國,以卵石之軍,竟敢抗拒天兵王師!”沈傲下巴微微抬起,校尉不自禁的抬起頭顱,xiōng脯tǐng直,lù出傲sè。

    沈傲冷笑:“賊子安敢?來,踏平占城!”

    沈傲的話音剛落,鼓聲如雷,轟轟……轟轟……轟轟……

    校尉的血氣已經沸騰了,抽出了腰間的儒刀。

    待鼓聲越來越急促,頻率也開始變化,無數的小隊彙聚成洪流,朝占城的城關豁口處發起了猛攻。

    黯淡的天sè之下,四面都是喊殺,破成而入的宋軍一路殺過去,順著四面八方的街道,清理任何一個敢於頑抗的越軍,鮮血彙聚成了小溪,屍體堆積如山,大量的越軍被驅散,整個攻城戰鬥,居然只維持了半個時辰。

    鼓聲湮滅,喊殺微弱。

    後隊的水兵入城時,戰鬥已經完全停止。

    月sè之下,沈傲打馬入城,所過之處,一片狼藉,在這將軍府裏,燃起了數盞油燈,戰果也立即呈報上來,不少水師的武官,面上都帶著jī動之sè,越軍實在不堪一擊,不費吹灰之力,萬餘越軍就灰飛湮滅,這樣的結果,實在令他們沒有想到。

    沈傲坐在案後抿著嘴,在油燈之下倒是顯得很是鎮定,過了片刻,便有校尉押著李日朝上來,喝令李日朝跪下。李日朝這時已經hún不附體,膽戰心驚地看著沈傲,肝膽俱裂地求饒道:“小將該死,衝撞了王師,請殿下饒命!”

    越國一直以華國自居,文字在這個時代也是漢文,士紳貴族通行漢語,雖然這李日朝的口音極重,帶有一股很濃的大越味,他的話,沈傲總算還聽得懂。

    沈傲冷冷地看著李日朝,不發一語。

    李日朝這時候已經知道,面對這樣的敵人,大越國覆亡也只剩下時間問題,這個時候若是再不識相,只怕要給大越陪葬了,他拜服在地,繼續道:“下國卑將願做殿下馬前卒,收攏降軍,供殿下驅使。”

    沈傲淡漠道:“就你也配做本王的馬前卒?”

    李日朝先是愣了一下,聽到沈傲話音中的不屑,不由地萬念俱焚,期期艾艾地道:“我……殿下……”

    沈傲打斷他,厲聲道:“來人,將這賊將押下去,斬首示眾,越軍上下的武官也都給本王挑擇出來,全部斬首,他們的家眷,也要甄別,全部誅殺殆盡。

    “討越檄文中是怎麼說的?望風歸順,則草木不損,雞犬無驚;敢有背順從逆,戀目前之sī恩,忘中原之故主,據險扼隘,抗我王師,即督水師,親征蹈巢覆xué,老稚不留,男女皆誅;”

    李日朝聽了,已經嚇得癱了下去,校尉們將他押下,過不多時,李日朝的首級獻了上來,沈傲捏了鼻子不去看,擺手道:“懸在城門處,本王不必驗了。”

    坐在下首的楊過方才沒有說話,這時候道:“殿下,既然願意歸降,何必還要殺他?卑下以為,這賊將出降該是真心實意,倒不如留下他的xìng命,供我們驅使。”

    沈傲喝了口茶,道:“本王就是要讓越人知道,敢負隅頑抗的,一併誅殺,絕沒有僥倖,否則這個例子一開,那些越人先做抵抗,到了窮途末路時才肯歸順?世上從來沒有兩全齊美的事,他們既然敢抵抗,本王就要他們滿門的腦袋。”

    楊過聽了沈傲的話,也覺得有些道理,便不再勸了。沈傲繼續道:“立即張貼榜文,勒令軍馬安營,不得擾民,再派出軍法司的人上街巡視,但凡有隨意搶掠的,都立即拿下法辦,既是王師,燒殺搶掠的事不能做,本文字由貼吧提供,轉載請注明,僅供學習交流使用,請勿用於商業用途。”

    楊過應命去了,當日夜裏,進城的宋軍秋毫無犯,倒是有一隊隊校尉出來,將那些越軍武官的親眷一併拿了去,這街市口難免傳出一陣陣哀叫,占城的武官和親眷一併梟首示眾。等到第二日天剛拂曉的時候,有些大膽的越人發現,整個占城已經變了一個模樣,街面上到處是一隊隊的宋軍巡邏,只是那街市口,卻懸滿了頭顱,足足上千之多,看得讓人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變得膽戰心驚起來。

    五萬宋軍已經入城,其餘的仍然在港口之處休整,整個占城,瞬間變得寧靜起來,倒是那大將軍府裏,一個個武官、校尉進出頻繁,行路匆匆。

    沈傲長睡了幾個時辰,起來的時候,便打起精神書寫報捷奏疏,叫人拿來筆墨,筆下千言,吹幹了墨蹟,立即叫人送去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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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送到,寫手就是這樣,每個月都會有幾天不太正常,這幾天又不太正常了,呆坐了一個多小時,居然不知道該怎麼起頭,哎……。
mk2257 發表於 2011-6-6 06:11
嬌妻如雲第七百六十六章:聳人聽聞的大捷-

    戰爭迫在眉睫的夫,天子出巡也提上日程,這一次出巡,並沒有太多的鋪張,宮中只準備了御用之物,三千殿前衛隨行,一路坐漕船南下,趙佶只在蘇杭逗留片刻,便一路南下,乘海船抵達泉州。

    而這時,各地的奏疏也傳過來,無非是想陛下走陸路,多少安全一些。可是官家出了汴京,一意孤行,誰也攔不住,結果少不得有人捶胸頓足,嗚呼哎哉一番。

    不過在泉州,迎駕的事雖然繁瑣,可是上到海政衙門下到尋常百姓,都是滿心的喜悅。天子駕臨泉州,在趙佶看來只是走走看看,一時生出貪玩之心。可是對泉州人來說,政治意味就大大不同了。

    泉州的海政,雖然有平西王力推,可是遭人詬病的地方著實不少,非議不斷,以古論今的有之,旁敲側擊的有之,拿了祖制來做幌子的也有。總之說來說去,就是海政遺禍,非要將這泉州封閉,才肯善罷甘休。

    這種言論,都被平西王死死的壓著,可是泉州上下,又有誰不擔心,朝令夕改的事在大宋多了去了,現在泉州這一番局面,誰知道會不會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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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現在不同了,陛下哪兒都不去,就來泉州,這難道不是對泉州的肯定?證明陛下支持泉州海政?

    宮裏有任何的風吹草動,外頭的人都可以猜出無數個政治意味來,更何況今日這麼大的陣仗。

    當趙佶的禦船抵達泉州港,那碼頭處已是人山人海,無數人蜂擁而至,倒是苦了差役和一部分留駐的水兵,不得不連打帶嚇,把一些擠的太過份的人打回去。

    來的不止是官員百姓,還有數十國的藩王、使臣,當趙佶到了港口的時候,藩王們五體投地,行了大禮,一起頌道:“下臣見過天朝上國大皇帝。”

    這禮儀,其實都是早已排練好的,海政衙門這邊擬定出來的章程,藩王這邊也沒有反對,雖然奴顏了一些,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從前大家來朝見,無非是想混一點賞賜,是人都知道大宋人傻錢多速來,態度低調一些,賞賜就越豐厚,成全了大宋的面子,自己也得了實惠,可謂雙贏。

    不過如今不同了,越國人得罪了平西王,平西王十萬天兵操了傢伙就殺了過去,這越國還是南洋之虎,一向是驕橫慣了的,尋常藩國見了他們都得退讓幾分。可就是這南洋之虎,人家眉頭都不皺一下,直接操了傢伙就動手,一點迴旋的餘地都沒有。換作是其他的藩國,誰敢和十萬水師作對?

    所以藩王面對平西王的頂頭上司,哪個敢表現出一點不恭?

    趙佶見了藩王們畢恭畢敬的樣子,旅途帶來的一絲疲倦霎時一掃而空,他的性子最喜的就是好大喜,萬國來朝倒也罷了,這數十個藩國用臣禮相見,語氣恭順到了極點,讓他龍顏頓悅,不禁含笑道:“諸卿請起。”

    藩王們乖乖的起身,一個個躬身站著,大氣不敢出。

    趙佶陡然想起從前那桀驁不馴的泥婆羅王子,一雙眼眸在人群中穿梭,微微笑道:“朕聽說連泥婆羅王也來了?”

    一個藩王膽戰心驚的越眾而出,雙膝跪下,頭顱觸地,道:“下臣便是泥婆羅王。”

    趙佶淡淡一笑,一口渾濁之氣狠狠的長吐出來,哈哈一笑,道:“平身,平身……”

    趙佶心裏突然想,當年太宗皇帝被各國呼之為天可汗的時候,也未必有朕今日的風光,說罷負著手,疲倦的道:“先擺駕,朕要歇一歇。”

    吳文彩等人哪里敢怠慢,車駕都已經準備好了,就停在最新修葺了一番的泥路口這邊,趙佶看了這泥路,不禁笑起來:“這路倒是稀罕,咦,怎麼這路邊都供奉著一柄劍?”趙佶目力所及,看到路基處雕塑了一柄用花崗石塑成的長劍,不禁朝身後的吳文彩問道。

    吳文彩含笑道:“這是陛下賜予平西王殿下的尚方寶劍,泥路剛剛興建的時候,因為所取的是壽物,尋常的百姓犯忌諱,所以平西王便拿了陛下賜予的尚方寶劍,說這是天子御賜之物,斬妖除邪,有這尚方寶劍鎮守,可保無恙。因此各個路基處,都設了禦劍亭,取自鎮邪之意。”

    這話的意思換了口吻來說,就是證明了趙佶真龍天子的身份,只有真龍天子,所賜的禦劍才能鎮邪,趙佶聽了,更是放聲大笑,道:“朕賜平西王尚方寶劍,以示優渥,誰知他竟拿劍來做這等事。”

    口裏雖然頗有埋怨的意思,其實心裏早就樂開了花,正是因為百姓們吃這一套,所以禦劍鎮邪才會使人深信不疑,換句話說,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八個字絕對不是虛妄之詞。

    趙佶心中想:上一次那禦審的時候,書生放出狂言,說朕是昏君,任用奸臣,百姓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今日看來,簡直就是胡話,朕今日親自出巡,才知道百姓的擁護,若是得國不正,抑或是昏聵,誰還認朕這真命天子的身份。

    心裏這麼一想,更加愉悅了,只覺得這一趟來泉州,實在不虛此行,龍顏大悅之下,對吳文彩道:“朕再賜一柄尚方劍給泉州,以此鎮邪除惡。”

    吳文彩哪里敢怠慢,立即道:“陛下所賜,泉州上下定然歡欣鼓舞,到時微臣發動泉州士商,捐募一座劍祠來,以此供奉御賜寶劍。”

    趙佶坐在車駕,兩道旁的百姓都急欲看這天子的風采,黑壓壓的人湧動著,看到趙佶的車駕過來,於是爆發出一陣陣歡呼:“萬歲!”

    趙佶坐在車裏,兩頰生出了紅暈,整日呆在宮中,只聽到有人阿諛諂媚,也聽到義正言辭的諍言,如今真正的感受這熱烈的氣氛,心情不由激動起來,他靠在軟墊上,突然想,朕的管仲不知現在如何了,紫蘅為何不來迎駕?

    心裏生出幾分期待,也掩飾不住有幾分擔心,大越國畢竟山長水遠,勞師遠征,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沈傲遠征在外,但願傳來的是好消息吧。

    趙佶到了行宮。所謂的行宮,其實海政衙門,後宅修葺了一下,增添了幾分堂皇,也就請趙佶入住了。趙佶倒沒有什麼埋怨,這一次他出來發旨意一切從簡,再加上宮裏住久了,住在這院落裏,反而覺得有幾分新鮮。

    他剛剛在廳中坐定,喝了一口正宗的武夷茶,口齒間還留著茶香,抖擻精神,看了坐下的吳文彩、馬應龍一眼,呵呵笑道:“朕這一趟來,便是拋開一切,好好在這泉州走一走看一看,到時少不得兩位卿家作陪了。”

    能陪天子走走玩玩,這是不知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吳文彩、馬應龍哪里能說個不字。二人陪侍在左右,一個道:“陛下,泉州沒有什麼名山大川,多是些工房熱鬧之處,陛下若是去,只怕多有不便。”另一個道:“倒是有個海灘可以玩玩,陛下若是想去,及早說一聲,微臣先派差役,驅走遊人,以策安全。”

    趙佶板起臉,道:“驅走遊人做什麼,朕不妨與民同樂,到時多帶護衛,穿了便裝去就是。”之後才問:“平西王那邊可有消息傳回來嗎?”

    吳文彩道:“水師已經出航了月餘,四月初去的,現在眼看就要到五月中旬,多半也就是這幾日就能傳回消息。”

    趙佶深知坐海船的苦處,不禁道:“倒是辛苦了他。”

    正說著,外頭鬧哄哄的,有人大叫:“大捷,大捷!占城大捷!”

    廳裏的君臣一下子坐不住了,吳文彩心裏雖然激動,可是想到外頭人這麼沒規矩,衝撞了聖駕,心裏有點兒七上八下,只好吩咐一旁侍立的人道:“去,看看怎麼回事。”

    過不多時,便有一名校尉踱步進來,朝趙佶行了大禮,無比莊重的道:“卑下見過恩師。”

    趙佶虛抬起手,道:“平身。”

    校尉起身,道:“大越國的報捷奏疏送到,請恩師過目。”

    說罷拿了一份大紅的奏疏,呈到禦案,躬身退到一邊,趙佶連忙放下茶盞,便看到奏疏中寫道:“臣面北而叩,是日,永和四年四月十七,水師抵越國重鎮占城,水師三軍當日破占城港,隨即破城,殲敵八千,越人死傷以萬計,自越將以上,悉數伏誅……”

    看到這裏,趙佶忍不住拍案大笑:“好!這才是王師的樣子。”

    吳文彩眼見趙佶龍顏大悅,心知定是大捷了,心裏篤定,道:“陛下,莫非是水師已經拿下了占城?”

    趙佶眼睛還落在捷報上,頜首點頭道:“正是,四月十七,現在是五月十二,或許這個時候,水師就要凱旋回朝了。”

    吳文彩、馬應龍一起道賀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趙佶的臉上卻浮出寥寥之色,淡淡道:“何喜之有,若是捷報中說,水師三日克城,朕或許還信幾分,可是一日克城,殲敵萬人,朕卻是不信的,想必這是浮誇之詞,藉以穩定民心之用。這傢伙一向滑頭的很,他那點小心思,朕難道會不明白?”

    吳文彩、馬應龍二人其實也覺得一日克城實在有點誇張,只是不好說罷了,這時候聽趙佶這般說,也都訕訕。

    趙佶歎了口氣:“這份捷報,十之是假的,朕曾看過熙甯之戰的奏報,越人雖是蠻夷,戰力卻是不俗,我大宋禁軍征伐,屢屢不克,多有死傷,水師就算是勝,多半也是慘勝。”

    趙佶心裏已經認定了沈傲是假報,心情逆轉,好心情一掃而空,沉默了片刻,才繼續道:“下旨意,去申飭一下,告訴沈傲,朕不是傻子呆子,叫他好好用命,能打就打,不能打也不必勉強,朕不會怪罪他,可是要再傳假報,朕非治他的罪不可。”

    一旁的楊戩低聲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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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文彩心裏苦笑,這平西王也是,就算是報喜不報憂,也不必報的如此誇張,隨口說一句三五日破城,殲敵三五千,自損八百也就是了,偏偏連弄虛作假都不會,報捷有這麼報的嗎?還勞師遠道立即攻城,一日而下,殲敵萬人,照這麼個打,十天半個月之內,這大越國豈不是就要完了?

    馬應龍臉上也是尷尬,原以為一份捷報,能引來陛下龍顏大悅,誰知吹噓的太凶了,反而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心裏唏噓一番。

    趙佶打了個哈哈,方才的喜悅一掃而空,隨手將捷報擱置在桌上,打了個哈哈:“大越的事,暫且放下吧,朕乏了,你們告退。”

    吳文彩道:“陛下,這報捷的奏疏,是隱匿起來,還是傳出去?”

    趙佶淡漠的道:“隱匿起來,誰也不要透露,報喜不報憂有什麼用,現在教人欣喜若狂,過了幾日還不是要教人大失所望,這捷報休要再提了。”

    吳文彩只好唯唯諾諾的應道:“是,微臣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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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6-6 06:12
第七百六十七章:沈楞子來了

    大越國的天氣說變就變,方才還是烈日當空,轉眼就是磅礴大雨,且四處都是山林,瘴氣又重,不少水兵病倒了。好在水師這邊準備充足,護理校尉們帶著護理隊熬制了躲避瘴氣的湯藥,又沒日沒夜的救治,總算將這疫症控制在一定範圍。

    除了一部分軍馬留駐占城,五萬水軍兵分三路,朝著蜿蜒的密林進。

    熙甯之戰的時候,宋軍就曾被這密林攪得吃不消,而如今,換作了南洋水師,倒是一路勢如破竹,這時候,水兵日夜操練的優勢就完全體現出來,不管是從體力和耐力上,都與此前的宋軍不可同日而語。

    沿途所過的關隘,要嘛越人聞風而降,要嘛就是負隅頑抗,不過在火炮面前,任何雄關都成了擺設,倒也沒有造成多大的麻煩。

    此時正值夏日,空氣炎熱潮濕,水軍終於抵達了升龍城下,本文字由貼吧提供,,轉載請注明,文字僅供學習交流使用,請勿用於商業用途。

    升龍是大越國的國都,位於越國北部平原,四處都有險峻高山阻隔,又有一條湍急的河流作為屏障,在這城外,糾集起來的數萬勤王越軍枕戈以待,城中亦有兩萬越軍做好了頑抗的準備。

    水軍並不急於進攻,連日的跋涉,令他們筋疲力盡,身體並不是鐵打的,因此安營紮寨之後,整個水軍便陷入了沉靜。

    越軍此時也不敢貿然出擊,表現的極為克制。

    而在升龍,越廷已經炸開了鍋。如今國主李公蘊被扣押在泉州,生死未蔔,新主李道寒驚慌失措,完全沒有了主張。水軍一日破占城的戰績,已經讓越人驚慌失措,現在這支雄軍出現在城外,大越國國破只在今日,面對這種情況,一向不可一世的越人慌了手腳,小朝廷中分為兩派,一派主議和,一派主戰。

    議和派顯然占了上風,畢竟大宋的實力擺在這裏,王都危在旦夕,這場仗若是能勝倒也罷了,可是一旦潰敗,就有亡國之虞。而主戰派一味強調熙甯之戰宋軍的軟弱,認為大越國傾國而出,必然能大獲全勝,迎回國主。

    新主李道寒這時猶豫不定,一時想議和,一時聽到那主戰派的鼓噪,又忍不住打一打再說。就這樣拖延了幾日的時間,水軍終於起了攻擊。

    城外號角連連,率先出陣的,是一隊為數不多的騎軍,雖是水師,可是南洋水師的編制混雜,既有海中作戰的水兵,也有登6搶灘的步卒,除此之外,炮兵、騎軍、護理隊、輜重軍都配備不少。這一隊騎軍,人數並不多,只有三千騎,可是從城樓上看過去,氣勢卻是不弱,轟隆隆的馬蹄聲響起,塵土飛揚,在城外越軍的營盤附近來回奔走,出挑釁。

    接著就是大量的步卒湧出來,旗甲鮮明,號令如一。弩炮、火炮、石炮也紛紛架設,鼓聲激蕩之下,炮隊率先朝城外越軍的營盤開始轟擊。

    天上呼嘯而過的鐵彈、巨石、弩箭漫天,龜縮不出的勤王越軍損失極大,不得不狼奔而出,而這個時候,騎軍從天而降,從側翼不斷的衝殺出營的越軍,越人反擊,騎軍立即避走,隨後,又在越軍的薄弱處起更大的攻勢。

    這場一面倒的戰鬥,幾乎毫無懸念,處處被動挨打的越軍,這時候已經疲於奔命了,好不容易集結起來,抵住了水師騎軍,在他們的正面,連綿數裏,列成一字長蛇的宋軍烏壓壓的開始掩殺過來。

    無數的呼喝聲中,城中的越人看到的是,勤王越軍在與宋軍接觸的一刹那,很快便被摧枯拉朽的打破許多缺口,兩翼和後隊不斷受到騎軍的衝擊,立即潰不成軍,水軍大勝,窮追數裏,好不容易緩過勁來的越軍又被一陣衝殺,繼續潰退,水軍繼續窮追。

    此情此景,教人看的心底生出寒意,雖說勤王的越軍統屬不明,良莠不齊,可是宋軍的實力,今日算是讓他們見識到了。

    自古狹路相逢勇者勝,宋軍就是這樣的勇者,他們無所畏懼,永不退縮,而越軍一出現傷亡,士氣立即驟降,一旦現宋軍的頑強,先是局部出現潰退,接著這個局面彌漫了整個越軍,最後全軍崩潰,絞殺在一起的越軍沒命奔逃。

    六七萬大軍大敗,降者無數,潰逃的更是難以計數,所謂的南洋之虎,一但遭遇到更加強大的軍隊,只有被動挨打的份。

    越國王庭,一場朝會緊急召開,主戰派這時候沒有了聲音,而議和派此時明顯占了上風,新主李道寒魂不附體,到現在還沒有緩過神來。

    現在已經不是主戰還是主降的問題了,而是如何投降,如何取信宋軍,如何讓平西王接受投降的問題。

    李道寒原本膚色紅潤,可是今日卻顯得蒼白如紙,他年約三十餘歲,厚唇哆嗦了幾下,終於問:“諸卿,眼下時局,如之奈何?”

    李道寒與父親不同,他更像是一名飽讀詩書的儒生,四書五經早有讀的熟稔,甚至說話時,居然還帶著幾分汴京味的漢話,這本是越國貴族們榮耀的象徵,越人自稱華國,在南洋以小中華自居,大宋說大越是蠻夷,大越反過頭來,就對南洋的窮兄弟們不懂禮。反正這是一筆糊塗賬,所以這李道寒說起話來文縐縐的,為人又軟弱,一句如之奈何,當真是道盡了心酸。

    “為今之計,只有負荊請罪了。”

    李道寒沉默了一下:“可若是宋人不肯呢?”

    “據說平西王與蔡攸有仇,現在這蔡攸從占城逃回升龍,何不如綁了他去做投名狀。”

    李道寒大喜過望,心知到了這個時候,十個蔡攸也算不得什麼,立即下了罪己詔書,又陳表請降,綁了蔡攸,叫了使臣連夜送出去。

    星夜之下,沈傲的大帳裏燈火如豆,近幾日實在太疲倦,因此讓他養成了早睡的習慣,好不容易睡下半個時辰,便被人叫醒了,聽說越國王都來了使臣,沈傲罵罵咧咧一通,心不在焉的胡亂套了衣衫,在大帳中召見。

    率先入帳的是被人押來的蔡攸,蔡攸面如死灰,萬念俱焚,見了沈傲不禁歎了口氣,隨即羞愧的低下頭去。

    沈傲認出了蔡攸,立即來了幾分精神,含笑道:“蔡兄別來無恙?”

    蔡攸倒是有幾分硬氣,道:“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可說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恨只恨蔡某托所非人,誤交匪類。”

    這句話是轉著彎的罵越人了,那隨來的越國使臣尷尬的咳嗽一聲,隨即拜倒:“下臣見過殿下,下臣奉國主之命,特來與殿下交涉。我大越國受蔡攸蒙蔽,衝撞了上邦,如今已是翻然悔悟,敝國國主願袒胸露乳,出城請降,負荊請罪,請殿下……”

    沈傲不理會這使臣,只是朝校尉道:“來,把欽犯蔡攸押下去,訴說他的罪狀,明正典刑!”說罷才道:“請降?”

    “是……是來請降,還望殿下恕罪。”

    沈傲沉默了一下,靠在椅上,慢悠悠的道:“請降?請的哪門子降,本王申訴越國,討越檄文時未見你們請降,攻佔占城,北征升龍時未見你們請降,到了這個時候,你們反倒來請降了?熙寧年間的時候,你們侵略我大宋的疆土,直到我大宋天兵反擊,你們才議和請降,可是本王要問,那些被你們殺戮掉的軍民,難道就白死了,本王帶來的將士,有人死在占城,有人客死在深山密林,耗費了彈藥無數,今日,你們才來請降,你們當本王是呆子、是傻子?”

    沈傲喝了口茶,說了這麼多,喉嚨有些幹,繼續道:“告訴你們,本王是楞子,楞子是什麼,你們知道嗎?”

    “不……不知……”大越使臣冷汗直流,不知這平西王到底是拒絕,還是藉口要漫天要價。

    沈傲冷笑道:“楞子就是,本王說過要殺姓李的全家,那麼這城中姓李的,一個都不會留。就是本王說過天下再無大越,這大越國的從此只能見諸於史冊。就是讓你們社稷無存,宗廟搗毀,這就是楞子,回去告訴你們國主,沈楞子來了,千里迢迢的過來,就是要兌現本王的諾言!”

    “殿下……”使臣聽得冷汗流地,來不及擦拭,一肚子的腹稿全部忘了一乾二淨,還想再說什麼,沈傲已經霍然而起,按住腰間的劍柄,冷視著他,一字一句道:“休要多言,回去告訴欽犯李道寒,城破之日,就是李氏覆亡之時,還不快滾!”

    沈傲一副要拔劍的樣子,嚇得那使臣尿流,連滾帶爬著逃之夭夭,本文字由貼吧提供,,轉載請注明,文字僅供學習交流使用,請勿用於商業用途。

    沈傲才吐了口氣坐下,雙手撫在案上,道:“人來。”

    幾個武官走進來,沈傲敲著桌子,道:“方才的話你們聽到了嗎?”

    武官紛紛拱手,肅然道:“回殿下的話,記住了。”

    沈傲突然道:“你們有沒有記日記的習慣?”

    武官們一頭霧水。

    沈傲搖搖頭,苦頭婆心道:“記日記對修身很重要,從今日開始你們就要做筆記,白日裏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都要記下來,唔,本王方才那一番痛斥越國國使的話也一併記進去,好啦,都下去,本王要去記筆記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6-6 06:13
嬌妻如雲第七百六十八章:滅越-

    沈傲的回答,讓越宮中的李道寒目瞪口呆,他一邊躁動不安的聽著使臣的回話,一邊玩弄著手上的鎮紙,良久,他抬起眸,道:“大越國要完了嗎?,。

    使臣沉默了一下,伏在地上,道:“絕無僥倖,殿下,下臣盡力了。,。

    李道寒站起來,不由冷笑,道:“那麼,就玉石俱焚吧。傳達本王的詔令……,。

    而正在這個時候,宮殿外傳出淩亂的腳步,仿佛有萬千人朝宮殿過來,聽這聲音,便知道這是越**中軍靴。

    李道寒臉sè一冷,怒道:“是什麼人,深夜惶惶,居然敢闖入宮禁?,。

    “殿下,。率先進殿的幾十個越軍軍將漠然的跨進來,他們的身後是一片黑暗,卻可以明顯感覺到無數xiōng膛裏的心臟跳動,急促的呼吸。

    當先一名將軍單膝跪下,道:“十年前,先王征大理,是末將為先鋒,受創十餘處,率先擊垮大理軍,先王當時mō著末將的肩膀說,阮卿家勞苦功高,宗室決不辜負。,。這姓阮的將軍面不改sè,繼續道:“末將今日來,便是請殿下念在末將勞苦功高的份上,救末將一家老小,請殿下成全,。說罷,眼中迸出淚水,狠狠的用頭頓地。

    李道寒又驚又怒,大叫:“來人,來人,夜闖宮禁,你們可知道犯了什麼罪。,。

    另一名將軍雙膝拜倒,道:“殿下活命之恩,末將感jī不盡,請殿下救末將全家老小”。

    第三個、第四個將軍一齊跨下,外頭也有無數軍卒一同拜倒,一浪接一浪的聲音道:“請殿下活命”。

    李道寒的臉sè變得無比yīn冷,森森然的笑道:“你們就是這樣效忠本王的?,。

    姓阮的將軍抬起頭來,擦拭了眼角的淚huā,漠然道:“事急從權,殿下一人可以救末將百餘條人命,李氏一宗可以拯救大越一族百姓,君王死社稷,這句話殿下難道沒有聽說過?請殿下開恩。,。

    無數人又是叩頭:“請殿下開恩。,。

    那跪在地上的使臣這時候也忍不住道:“殿下,橫豎是死,何必要落人笑柄?,。

    李道寒臉sè蒼白,森然道:“本王若是不願死呢?,。

    姓阮的將軍眼眸中閃過一絲寒芒,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的身後,無數的軍將紛紛站起,冷冷的看著李道寒。

    李道寒不禁後退一步,嘴chún哆嗦起來:“難難道就沒有一個婁貞之士嗎?我大越國……”“來不及了”。姓阮的將軍大吼一聲,打斷李道寒的話,手指著李道寒道:“殿下既然不願死,那麼大家就幫一幫殿下。,。

    ………………………………………………………

    拂曉。

    城外的宋軍大營濕漉漉的,昨夜下了一場小雨,雨水如毛尖一樣揮灑下來,偏偏這大越的夜晚居然又悶又熱,完全沒有雨過之後的清新。

    到了卯時的時候,連綿的大營就沸騰了,到處都在埋鍋造飯,操練的口令聲驟響不絕,炊煙燃起,帶著一股飯香。

    沈傲清早只吃了一點粥,就沒有了興致,叫人將碗碟撤下去,將楊過叫來,楊過早在大帳之外等候,踏步進去,便問:“殿下,昨夜下雨,一些火藥受了潮,只怕是不能用了,這裏天氣濕氣重,再不攻城。只怕火炮打不響。,。

    其實楊過的意思,就是來請示平西王今日是否攻城的,畢竟各營那邊都急著打,將佐們耐不住,這些人當然不敢來找平西王,只好去磨楊過,楊過吃不消,隔三岔五的有人卷了簾子來請戰,換作是誰都覺得麻煩,所以每隔一個時辰,就裝模作樣的來說幾句話,都是拐彎抹角,其實就是催促沈傲下令。

    沈傲氣定神閑,教人端了一杯茶來,這茶水剛剛煮開,燙得很,所以沈傲並不急於喝,而是將茶蓋輕輕掀開,低頭吹開茶沫,茶盞裏,隨著沈傲的輕吹泛起漣漪,水紋dàng漾,泡開的茶葉尖散發著陣陣的濃香,沈傲只聞其味精神頭就來了,呵呵笑道:“不急,不急,也就是這一兩日,越人就要歸降了。,。

    楊過愕然,道:“不是說殿下不准降的嗎?,。

    沈傲呵呵一笑,道:“本王是不許那李氏來降而已,姓李的觸怒了天威,自然是要抄家滅族的,可是本王有好生之德,難道能把大越人都殺了?這叫只究首犯,其餘不問。,。

    楊過聽到沈傲有板有眼的吹噓好生之德,冷峻不禁,想笑又不敢笑,繃著個臉,實在有點吃不消。

    沈傲見他臉sè異樣,眼睛一瞪:“你想笑就笑出來。,。

    楊過嚇了一跳,立即道!”卑下是在想,像殿下這般善良的人已經不多了,俗語說的好,慈不掌兵,殿下心存善念,又能掌握兵事,真真是曠古未有的才子。

    沈傲淡淡一笑,心裏罵:老子玩口是心非這套把戲的時候你還nèn著呢,還想糊弄本王?

    楊過見沈傲不追究,便道:“殿下的意思是……,。

    話說到一半,一名校尉徑直進來稟告,道:“殿下,升龍城城門大開,不知為何。,。

    沈傲精神抖擻,道:“再探”。

    校尉去了,過了一炷香功夫,去而複返,道:“城中出來許多手無寸鐵的越國官員,跪于城外道旁,已經有人送來了降表。,。

    又過了片刻,一名越人官員進來,抱著一方匣子,並奉上降表來,盒子中裝的是李道寒的頭顱,這越人官員要請沈傲查驗,沈傲捏了鼻子,道:“拿出去喂狗,抱著這東西難道是想來恐嚇本王嗎?拿走,拿走”。

    接了降表來看,毫不意外的是,這份降表將所有的罪責,全部推到了李氏父子身上,說的再明白,就是大家都是純潔、清白的,最壞的就是這一對父子了,大家受了他們的裹挾,不得已之下,只好抵禦天兵,如今李道寒伏誅,請平西王恕罪云云。

    沈傲將降表拍在桌上,從嘴縫出蹦出兩個字:“進城。,。

    水師入城,道旁的升龍軍民跪著迎接,先是過去一支馬隊,隨後沈傲勒馬進城,待到了城下的時候,昂首看到那城門上的升龍二字,忍不住駐馬,朝身後的楊過道:“升龍,升龍,這李氏父子看來早就野心勃勃了,居然敢取城名為升龍,這是要置今上與何地?不過是兩條蟲罷了,也敢夜郎自大,來人,把這名兒改了,叫順化。,。

    楊過興致勃勃的道:“順化這名兒好。,。

    沈傲不理會道旁的越國百官,繼續打馬,直接到了越國王宮,水師蜂擁入城,開始拿捕越國王族,搗毀李氏王寢陵墓,隨後,越國百官一個個膽戰心驚,在王宮勤政殿等候。

    當沈傲到得時候,百官紛紛跪拜。

    沈傲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道:“李氏是元兇,你們就是脅從,雖然歸降,耳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第一句話開門見山,先聽到脅從二字,這殿中的百官嚇了一跳,後來聽說死罪可免,心情又不禁松了一下,於是一起道:“請平西王降罪。,。

    沈傲抿抿嘴,冷笑道:“降罪?你們吃罪的起嗎?,。他淡淡一笑,繼續道:“不過話說回來,本王也不是個不通情理的人,來,來,都起來吧。,。

    那姓阮的將軍站在右首的位置,心情不禁一松,勉強帶著笑容站出來道:“殿下,大越國不服王化,今日天兵從天而降,下國自此併入宋土,下官們心中感jī不勝,從此之後,便是宋人了。,。

    他這句話很有討好之意,其實大越國從前也曾是中原王朝的疆土,若說是重新收復,倒也說得過去。

    沈傲大喇喇的坐上銀殿,卻不吃姓阮的這一套,冷冷道:“誰說本王要將你們併入宋土?,。

    越人官員不禁訕訕然起來,誰知道這馬屁居然拍在了馬tuǐ上。

    沈傲板著臉道:“大宋沐澤四方,你們這蠻荒之地,真當有人瞧得上嗎?不知道的,還真當我大宋稀罕你們,是要開疆擴土才征伐你們。實話和你們說了吧,我大宋雖然滅了大越國,可是仍然奉行以越治越的手段,從此之後,在越國設立安南都護府,除委任都護府都督之外,越國的法令一切照舊。,。

    沈傲才不是傻子,越國戶籍人口不少,又多山,真要將他們置入大宋的疆土,這麼多人,誰去養?與其如此,倒不如讓越人治越人,只要委派都督,割讓土地,勒令賠償也就是了。

    越人們開始咀嚼起沈傲的話,心裏便大致明白了沈傲的意思,越國還是越國,只不過設立了安南都護府,這就意味著安南都護府將是越國最大的機構,在這都護府之下,會是什麼局面,還得這平西王發話,話又說回來,這麼做,也沒什麼不好,越人治越,治越的除了在這殿中的百官,還能有誰?說來說去,他們只不過換了一個新的主子,其他的一切如常而已。
mk2257 發表於 2011-6-6 06:14
嬌妻如雲第七百六十九章:安南都護府-

    搗毀升龍,從遠征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個月。誰也不曾想到,事情居然會如此戲劇xìng,莫說是越國,便是水師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只過了幾日,各地請降的降書便傳遞過來,大越上下,畢竟識相的多,眼下李氏都完了,誰還願意和姓李的一條道走到黑?

    沈傲倒也爽利,對歸降的,都好言勸慰,居然一下子從屠夫變成了菩薩,各地的官員全部留任,各鎮的將軍也都令他們原地鎮守。

    隨即,安撫詔令頒佈出來,無非是只追究惡,其餘不問之類,令各府、各縣、各鎮謹遵職守,不得有誤。

    這份詔令,猶如大赦,讓所有人松了口氣;大越國的局勢,頃刻之間便緩和下來。而南洋水師只駐紮占城、順化,倒也相安無事。

    沈傲在順化王宮中住下,順化王宮規模不小,如今成了南洋水師的中樞,時不時有軍將進出,到了十五這天,天méngméng亮,沈傲剛剛換了衣衫,精神正好,聽到外頭傳來聲音:“有聖旨。”

    沈傲急促促地帶著將軍們跪接,傳旨意的是個老太監,和沈傲並不相熟,他一路過來,風塵僕僕,起先是想到占城,後來才知道南洋水師已經拿下了順化,順化城是什麼,他懵然不知,後來一打聽,才知道升龍已經改了名兒,意味順從歸化的意思。

    好不容易表明了身份,到了宮城,看到平西王帶著各部軍將設好了香爐,老太監的臉sè有些不太好看了,先小心翼翼地看了沈傲一眼,才無奈地展開聖旨,道:“制曰:平西王沈傲身負皇命所托,率軍遠征大越,其志可嘉,甚為勞苦,朕心甚慰。”

    眾軍將聽了,心裏都想,原來陛下這聖旨是來犒勞三軍的,心裏甚是歡喜。

    可是沈傲心裏卻覺得不是滋味,他是接聖旨的老油條,這幾年接的聖旨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趙佶那xìng子,最喜歡的就是先揚後抑或是先抑後揚,往往開先誇你幾句,後頭就少不得破口大駡,若是前頭罵你,後頭說不定話鋒一轉,又說你的好處了。聽到這裏,沈傲心裏便想,這聖旨的後頭,肯定不會有什麼好話。

    果不其然,老太監的臉上略帶尷尬的表情,道:“朕順應天命,繼承大統,文武百官,欺上瞞下者有之,貪功吹噓者有之……”

    沈傲越聽越不是味道,等到這聖旨念完了,才恍然大悟,噢,原來自己居然弄虛作假了,他站起來,身後的將佐一個個擠眉弄眼,那老太監很是慚愧地過來,道:“殿下……”

    沈傲道:“你不必勸慰,罵了就罵了,你看看,今上總共也沒有出幾份罵人的聖旨,物以稀為貴嘛,千百年之後,說不準這聖旨價值連城呢,這是我沈家的傳家寶,將來是要傳諸萬世的。”

    老太監訕訕地笑了笑,沈傲吩咐人給他幾兩銀子,打他先去歇了。過不多時,便有校尉過來,道:“殿下,越國百官已經在勤政殿等候了,請殿下主持廷議。”

    今日的廷議,是沈傲刻意的安排,他頜點點頭,道:“走,去看看。”

    …………………………………………………………………………………………………………

    勤政殿其實並不大,這麼多人分為兩班站著,顯得有些擁擠,沈傲出現的時候,越國人紛紛拜倒,一起道:“殿下千歲。”

    沈傲負著手,徑直上了銀殿,坐下之後,叫人斟茶上來,慢吞吞地道:“李氏伏誅,本王代為監國,你們有什麼要說的,一併說出來。”

    當下,便有一名越臣道:“殿下,李氏既然伏誅,越國群龍無,大宋天朝上邦,下臣們心甚仰慕,因此下臣人等一同上疏,請殿下代為奏陳大宋皇帝陛下,請陛下設安南都護府,重設郡縣,代為管轄。”

    接著許多越臣一起道:“請殿下代為奏陳,以遂下國。”

    沈傲之前就透1ù出設立安南都護府的意思,而今日的廷議,不過是把這件事擺上臺面罷了。這件事,沈傲不能明目張膽地提,要提,也是越國人自己提,本文字由貼吧提供,起點,轉載請注明,文字僅供學習交流使用,請勿用於商業用途。

    沈傲板起臉來,面帶微怒地道:“這是什麼意思?李氏無法無天,殘害百姓,窮兵黷武,因此本王奉欽命率王師而來,如今既然為大越除了李氏之禍,怎麼事到如今,你們越人自己不推舉出賢明的君主,休養生息,卻反倒讓大宋派遣官員管理?這麼做,非但我大宋要遭人非議,便是越國之中也有人不服。此事休要再提,本王是斷然不許的。”

    沈傲說得義正言辭,越人們聽了,卻哪里不明白?於是大家再三懇求。

    沈傲怒了,拍案而起,道:“這是什麼話?大宋派駐官員,設立都護府,每年要糜費多少銀子?我大宋自顧不暇,哪里有功夫管你們越人的內務?”

    一名越人道:“都護府可收取稅賦……”

    沈傲又是搖頭,打斷他道:“這就更不成了,不知道的,還當我大宋剝皮敲骨,此事不必再議。”

    沈傲的態度很是堅決,越人們偏偏就是不肯,你一言我一句地懇求了幾句,沈傲逼得急了,怒道:“不成就是不成,便是你們越人送本王五百萬白銀的好處也萬萬不成,不容商量,你們當本王是什麼人?本王是來弔民伐罪的,你們越人的事,自然由你們越人自行處置。”

    五百萬兩銀子,恰恰好是越國國庫的數目,一個子兒不多,一個子兒不少,下頭的越人心裏大罵沈傲貪得無厭,一下子不吱聲了。

    沈傲一看,怎麼一下子就冷場了!心裏大叫了不得,這戲是不是演過頭了?還是這群傢伙捨不得割肉?看來越人終究還是有點廉恥的,還知道五百萬兩白銀的要價高了一些。

    沈傲拼命咳嗽幾下,見大家都沒動靜,都是一臉無語地看著自己,大有一副老子不陪你玩的姿態,若是這麼下去,這‘勸進’的把戲就演不下去了。好在沈傲的臉皮厚,於是厚顏無恥地道:“其實……本王並不是這個意思,就是你們送本王四百萬兩白銀的好處,本王……本王也是萬萬不幹的。”

    太無恥了,沈傲心裏這樣想,老臉都不禁紅的紫。

    下頭的越人這才有了動靜,終於還是有人吱聲了,道:“殿下,下國寧願解銀相送,也請殿下代為奏陳,好讓天朝派下都督,統管大越。”

    話說到這個份上,沈傲只好‘勉強’同意。

    從殿中出來的時候,沈傲深吸口氣,心裏想,搞政治果然是一件很痛苦的事,還是真槍實刀的實在。

    安南都護府的架構,其實沈傲早有了安排,這安南都護府,職權與太上王差不多,具體的政務是不管的,可是有一項權利,就是否決。也就是說,越國人自己設立三省,可以自行委派官員,可是都護府的權利也簡單,就是可以讓委任的官員滾蛋。除此之外,再設立安南軍,控制一部分越**權,擁有越國各口岸自行調整關稅的權利。

    雖然權利少,可是每一樣權利都緊緊抓住了要害,否決權在相當程度上控制了越國的政局,軍權保障了通商的利益,關稅成為大宋進一步擴大商貿的重要手段。至於其他的權利,當然是越國人自己去折騰,這就使得越國就算矛盾jī,越人的矛頭也會指向越人的官僚的機構,大宋雖然會受bo及,卻總是可以置身事外,所謂只反貪官不反皇帝,都護府就是皇帝,越人自己的三省六部就是貪官,若是越國jī起了民變,那也不是都護府的事,也是越軍自己鎮龘壓,這就使得都護府更像是越人的裁決者。

    至於安南軍的職責,口頭上是說防止外敵入侵,其實真正的目的不過是轄制越軍而已。說得難聽一些,就是好處讓都護府占著,髒水壞事什麼的和都護府沒干係,冤有頭債有主,你們自己鬧騰去。

    都護府的人選,還需上呈朝廷再做決定,不過沈傲認為,朝廷多半的選擇就是相互推諉,最後又把皮球踢回海政衙門。三省六部那邊一向是不太熱衷海政的,再加上讓人到蠻邦去做官,這不是充軍配?畢竟是個都督,按道理至少也該四品以上的官員充任,可是你任命誰去,人家少不得要記恨你一下。

    做官,講究的是四平八穩,所謂中庸便是如此,你坑人一把,人家難道就沒有黨羽,到時候少不得要和你拼命的。最後的結果,極有可能把這燙手山芋送到海政衙門,其實就是讓沈傲自己看著辦。

    把這都督的任免送到沈傲手裏也好。朝廷裏的袞袞諸公既然不想管,沈傲卻知道,都護府的干係很大,幾乎控制著一個藩國的民生,說得再難聽點,誰能控制安南都護府的人事任免,就是沒有王冠的安南之王,落在別人手裏,倒不如落在沈傲手裏更實在。

    安南的掌控,使得海政衙門對南洋的控制力增強,這就意味著,南洋諸國的生死榮辱,都在海政衙門的控制之下。

    不過,一個消息也落到了沈傲的案頭上,一支大食人的艦隊在安南沿海徘徊,他們原本要馳援占城,只是不曾想到占城的陷落居然如此之快,不得已,立即龜縮了回去,現在這支艦隊遇到了最尷尬的局面,由於安南全面倒向大宋,使得他們失去了補給的口岸,一支千里迢迢趕到安南的艦隊失去了補給,結果只怕早就註定了。

    占城那邊,炮艦組成的南洋第一艦隊已經出擊,尾銜在這支艦隊之後,起了攻擊,大食人的艦船技術並不差,可是遇到炮艦立即便占了下風,幾次海戰都鎩羽而歸,窮途末路之下,只好選擇了投降。

    俘虜還在占城,經過拷問之後,這支艦隊的背景已經清晰了,本文字由貼吧提供,起點,轉載請注明,文字僅供學習交流使用,請勿用於商業用途。

    這支艦隊並非是大食人國主派出的,而是當地一個極有背景的總督組織的冒險行動。

    沈傲現在必須作出選擇,要嘛就是重新與大食人談判,要嘛就是徹底與大食人反目,若是談判,或許可以得到好處,可是對長遠來說,在南洋多了一個競爭者,對沈傲的海政是不利的,沈傲沉吟了片刻,終於下達了命令:“治罪。”

    遠征大越國,幾乎是以強者的身份欺淩弱小,雖然在此之前,所有人都看不清南洋水師的實力,也料不到越人居然如此不堪。可是在沈傲心裏,從遠征的那一刻,這場戰爭的結局其實早已註定,這麼做,既是敲山震虎,震懾南洋各藩國,另一方面,也讓商賈們看到了一個機會,暴龘力有些時候,也是一筆買賣,且收益極大。

    沈傲相信,不久之後,整個南洋會出現一個新的局面,而這個局面的開始,為海政打開了一片新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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