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黑與白的激鬥 第九十六章 奇蹟的見證者
「怎麼可能？」言峰琦禮臉色劇變，抽身後退。「你……居然是英靈？！」
看到言峰琦禮少有的驚惶表情，魏山不禁哈哈大笑：「居然這樣就能嚇倒你？看你那一臉怕死的蠢樣子！」
魏山將抓握在手中的煉金藥劑試管用嘴咬開了封口，將藍色的魔力藥劑一飲而盡。「不過就是……騙你的！」
「從來沒有人能瞞過我的眼睛。」言峰琦禮神色稍定。「你的眼睛告訴我，這不僅僅是一個騙局而已。」
「假的，可能是真的。」魏山的目光閃爍了一下。「真的，也可能是假的。你可以試試看再走近一點。我現在的魔力，還沒有恢復過來呢。抓緊時間吧！」
言峰琦禮的神色不定。非人的實力讓他有恃無恐，而依然保留的人類思考模式，卻讓他躊躇不前。畢竟，人類本身，總是討厭失敗，逃避痛苦的。而剛才幾乎被魏山殺死的感覺，並不好受。
魏山的確擁有英靈級的實力，卻始終不是一個英靈。作為「亡魂試煉者」而存在的魏山，並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進行所謂的「真名解放」。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對言峰琦禮進行言語的誤導，施展小小的騙局。
「少了輔助類藥劑，反覆試驗過的集束炸.彈就無法發揮作用了。」魏山將手中的其餘試管輕輕抖動了一下，毫不在意地丟到了一邊，繼續反握著【諸刃】。他毫不在意地說出了真相，卻讓滿腹狐疑的言峰琦禮更加的躊躇不前。
「我最不喜歡的人類壞習慣，就是多疑。不過，還挺好利用的。」魏山踏前了半步，將長刀的尖峰稍微著地，開口說道：「我，在此解放我的真名……我的名字是……」
言峰琦禮本能地後退了一小步，趕緊站住。任何移動，都會造成重心的偏移。而有經驗的敵人，總是可以抓住這樣的時機。
「魏山！」滿臉血痕的獨臂劍士，突然露出少年應有的調皮微笑。「初次見面，請多關照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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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頭頂的黑泥天幕，已經徹底的崩塌。天空的黑暗，被柔和的白光，無情地驅逐著。純粹的魔力光輝，對於污濁所構成的物質，沒有絲毫的容忍。
天空中，出現了奇蹟般的景象。黑色「太陽」的陰冷之光，白色「太陽」的柔和暖光，各自佔據了半邊的天幕，相持，抗衡，爭奪著虛無的世界。
這本來就是聖盃內部的空間，黑與白，本為一體。沒有善惡，沒有情感的純粹魔力世界。只是人類有意與無意的行為，卻將這純粹的世界，分出了黑與白的界限。
伊莉雅召喚出的【善】之杯，間桐櫻召喚出的【惡】之杯。兩者都分別達到了善惡領域最純粹的頂點。於是，魔法世界裡的人類，第一次見證了兩個聖盃的同時降臨。
即使是身為守護者【無名】，趙雲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景象。在由衷的震撼與感嘆之後，他露出了瞭然的微笑。「果然，能創造奇蹟的，就只有人類本身。」
是的，「奇蹟」，從來都不是憑空的從天而降。由於信仰，由於堅持，這人世間，才有了由人所創造出的偉大奇蹟！
「那麼，年輕的試煉者，我的MASTER，你能否再創造出……新的奇蹟呢？」趙雲將目光投射到了魏山所在的方向。那裡，依然是黑暗籠罩的世界。
趙雲放開了手中的長槍，將閃爍著微光的寶石劍，輕輕地放在了地上。趙雲悠然地雙膝盤坐，等待著最終的完結時刻。
黑泥，沾染了他全身的盔甲。曾經的白銀之光，如今已黯淡發灰。黑色的霧氣，不斷地從他身上湧出。徹悟了生死與勝負的英雄，一臉淡然的表情。
遠方，星光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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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一陣冷風吹過，什麼都沒有發生。
魏山的手舉了起來，抓了抓臉皮，一臉的困惑。「對我的自我介紹不滿意？那麼我再【真名解放】一次？」
「混蛋！！！」憤怒，瞬間充斥了言峰琦禮的心胸。最有經驗的獵魔者，異端裁決人，居然被一個年輕的孩子，用同樣的伎倆騙倒兩次！
「既然號稱非人，就不要還有人的感情了。」魏山冷笑了一下，放低了刀鋒。「這樣我殺你比較沒有負罪感。殺人，總是讓人無法釋懷。不過，這世界也有當死之人。」
「誰應死，誰不應死，可以由你來裁決麼？」迅速恢復理智的言峰琦禮，回覆了冷靜的詞鋒。「你並不是神，代替不了祂的裁決。」
「你根本就不信仰神，就不要用什麼你都不相信的『祂』來壓我。」魏山看著落入泥潭中的白金十字架，那是言峰剛剛毫不猶豫捨棄掉的護身符。他的心中，有了一絲明悟，就此舉起了手中的長刀。「那麼，我就用劍來裁決你！神不為者，人為之！」
………………
「神不為者，人為之？？？」言峰琦禮愕然了片刻，痛快淋漓地大笑起來。「少見的有趣傢伙！讓我不得不用笑來表達我的莫名情緒。」
是的，沒有感情的言峰，其實根本不會發自真心的笑。那只是……對人類行為的精確模仿。
在大笑之中，曾經被【諸刃】貫穿過的六處要害，浮現出了類似寶石光澤的硬化甲殼。「眉心，頸椎，心臟，胸腹膈膜處，肝部，下腹……」言峰悠然地用手指指示著這六處曾被貫穿的部位。「這六處凡人之身的要害，現在你已經無法擊破了。」
「那就，刺你別的要害好了。」魏山不以為意的調整著自己握刀的部位，斜睨著眼前的敵人。「送你第七個……必死的創疤！」
感覺……有些好笑。這又不是北鬥神拳的世界……魏山苦笑著搖搖頭，乾脆「破罐破摔」好了。「言峰琦禮，你的死兆星，早就亮起來了！」
雖然是玩笑的台詞，他的眼神，卻是無比的堅定。即使是想反唇相譏的言峰琦禮，也感覺到了莫名的壓力。
「就讓你領教我『無死無生』的劍意！」魏山抬起了手中的長刀，劍刃反轉向前。「鬥鬼神！」
獨臂的劍士，毫不猶豫的開始了衝鋒。剛才的言辭交鋒，為他爭取到了魔力回覆的時間。現在他的能力，還可以爆發一次！
『一次機會……就夠了！』看到言峰琦禮手中瞬間出現數十把黑鍵，魏山毫不猶豫地衝了上去。
首先，將左邊風衣下襬上的黑鍵，激射出兩把，封死言峰左右的退路！
言峰琦禮投出的攔截黑鍵，被魏山的強化黑鍵瞬間打斷。而這一刻，魏山猛然爆發出了最後一次能力倍增。「鬼神……皆殺！」
原本獰笑著將雙手黑鍵猛然下刺的言峰琦禮，露出了驚惶的表情。他本能想要閃避這迅如雷電的一擊……
就在此時，飛到他左右身側的兩把黑鍵，轟然爆炸。爆鳴的魔力震盪，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就在剛才，魏山丟掉綁紮好的試管前，已經偷偷的將幾種煉金藥劑灑上了這兩把黑鍵。現在，就是魔力紊亂發作的時刻！
一直感應著黑鍵魔力變化的魏山，帶著勝利的笑容，將手中的長刀刺入了……第七處要害！
「你……怎麼發現的。」言峰琦禮的表情，從不能置信的張皇，瞬間回覆為平靜。他甚至沒有再刺下手中的黑鍵，而是把黑鍵全部丟到了地上。「僅僅只是對失敗的執著？想要再刺一次這裡？」
長刀所貫穿的，是言峰琦禮身軀的中軸線，胸部的正中。這一擊，足以破壞人類之軀的胸大椎。
「身為『偽信者』，居然隨身帶著足以防禦長刀穿刺的十字架。這本身就是個破綻。」魏山露出了釋然的笑容。「既然已經被我破壞了，你當然可以藉口諷刺把它丟掉。不過，你的眼神，也是藏不住什麼東西的。在你以人類的方式說話的時候，眼睛總會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胸口。」
「啊，你這麼說，我就坦然了。我果然還是無法完全捨棄掉，曾經身為人類的習慣。」言峰的手，貼著劍鋒，撫摩著自己的心口。「心臟……早就不跳了。只有這裡，用十字架遮蔽過的地方，才是我唯一殘留的人類部分。」
「阿喀琉斯的腳跟，齊格費裡德的後背麼？唯一無法刀槍不入的致命弱點。」魏山輕鬆地微笑著，飛快地抽出鋒刃，向後急退，躲避著可能發生的臨死反噬。「全身都沐浴過黑泥的你，卻把要害弄的這麼明顯。」
「現在，我唯一作為人類存在的部分，已經被你完全殺死了。」言峰琦禮坦然地張開雙臂。「可是，還是想活下去啊。我還沒有看到，最後的勝利時刻。」
「已經是非人之身，還保留人類的好奇心幹什麼？」魏山警覺地注視著言峰的一舉一動。「安心去死好了。」
「你的右側大腿，已經不在聖骸布的防護範圍之內了。」言峰猛然挺胸踏步。「就讓我的殘餘意志寄宿在那裡，見證最後奇蹟的勝利者吧！！！」
他的身體，猛然迸射出無數黑色的霧氣，直撲魏山而來。黑霧湧出後的言峰琦禮，如同漏氣的皮囊一般，迅速萎縮，塌落在地。
「右手已經沒了。」看著半人多高的黑霧不斷湧來，魏山不禁苦笑。「接下來，非要逼我砍掉一條腿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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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的終結。奇蹟的誕生。英雄的末路。
這就是這一章的三個關鍵詞組合。
雖然沒有簽約，不過這本書，絕對不會因為經濟上的考慮而斷掉，或者草草收尾。我會更加用心的去寫，去描繪每一個我心目中的真正英雄的姿態。
借用魏山的一句台詞：不試試看，又怎麼能確定，人能不能改變命運！
以上有感而發的廢話連篇，是因為這一章的標題……【奇蹟的見證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