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冒險]英靈戰場 作者:白夜中的偽善 (連載中)

第一卷 抉擇與代價  第三十九章 不同的笑顏

　　「██哈哈██吼██咔！」

　　「盡情嘲笑吧！」無視那轟然響起的野獸嘶吼聲，魏山砍倒了第一名襲來的刺客：「在你們還笑的出來的時候！」

　　黑色的冰冷的血，飛濺在空中。有幾滴落在魏山的臉上，引發了一陣刺痛。

　　「冷血，無淚，好像還有毒。」魏山用左手取出一瓶解毒藥劑，灌了小半口，將剩下的棕色藥劑用來沖洗臉上的灼傷：「你們已經沒有任何人性了，就當死在這裡。」

　　「▉▉不怕死的▉小子█」黑色的死神們，冷笑著逼了過來。趁著魏山分神的片刻，擲出了無數帶毒的黑色短匕。

　　皮膚上傳來尖銳的刺痛，那是身體對殺意本能的恐怖。魏山的身體本能的扭動著，躲開了全部的毒刃。

　　「怕死？」魏山笑了，將幾把匕首用劍打回了原處：「沒有人不怕死！你們，死怕了沒有！！！」

　　兩名躲閃不及的刺客被匕首刺中，摀住了致命的傷口，緩緩倒下。

　　「我曾經忘記了恐怖，或者說我以為不再恐怖。」魏山繼續向教堂的方向緩步走去：「那不過就是逃避身為人的本能而已。我現在心中充滿了黑色的恐怖，我甚至看不到我活下去的可能。我可能被你們殺死，被你們俘虜折磨，甚至可能被潛伏的黑影吞噬。我不想變成那個樣子……我害怕變成像你們那樣……」

　　「冷血無淚！」揮手將一名從高處躍下的刺客斬首，魏山丟出了左手的藥劑空瓶：「所以我會抗爭到底的。」

　　「█死████！！！」冷不防從空中冒出的短刀，穿透了魏山的身體。在他身體重心轉移的一剎那，隱形的刺客發動了突擊。

　　「那麼就來陪葬吧！」一腳將刺客的骷髏面具踢碎，魏山用左手拔出了肩頭的短刀，重重地將刺客釘死在地上：「你們這些已經死去的亡靈惡鬼們！！！」

　　「或許，這將是我敗亡的開始？」毒素被藥劑所部分中和，卻依然讓魏山產生了微微的眩暈感。「殺人鬼們，我真的很怕你們。我曾經跟你們一樣，無所謂他人甚至是自己的生命。現在的我已經不想如此了！那麼，我不想死，我只想要，好好活下去！！！」

　　再次喝下治療的煉金藥劑，魏山的臉上露出了決絕的笑意。

　　「沒有人不怕死。只是有時候……」他大吼著大步衝向敵陣：「我只是別無選擇！！！」

　　飛舞在空中的血，再也分辨不出是為誰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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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明白。基地已經不再安全。你們全體趕過來吧，如果可能，就先去支援無名先生。完畢。」巴婕特放下了手中的話筒，走出了電話亭。

　　金發的SABER，騎士王阿爾托莉婭，正手持寶劍，掃蕩著附近的殘敵。【風王結界】與大力的揮砍配合越來越熟練之後，對刺客的絞殺就變得越來越高效了。

　　依託這個狹窄的高牆過道，SABER將風王劍的狂風變成了充盈整個巷道的強烈龍卷！擁有【避風加護】能力的殺手集團，再也無法在空中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他們徒勞的飛起，徒勞的落下，徒勞的最後抵抗著騎士王的絕殺。

　　「現在可以使用一次【誓約勝利之劍】。」巴婕特審視著現場的局勢，發出了適時的建議：「以劍鞘【阿瓦隆】的魔力補充速度，應該可以支持你每二十八分鐘使用一次。」

　　幾乎是瞬間，SABER調整了重心，毫不猶豫的一劍揮出：「EX…………CALIBUR！！！」

　　這就是誓約勝利之劍。那黃金的魔法光芒從劍鋒湧出，匯成巨大的光之刃，無情而又堅定地斬擊出一片光明！

　　高牆轟然倒塌，露出了遠處教會高地的風景。

　　一時之間，前路失去了阻擊者的身影。

　　「我們必將勝利！」SABER與士郎的目光交匯，同時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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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還真是跟蟑螂一樣，越打越多啊。」無名將手中的赤色斷臂丟入路旁的排水溝，不動聲色地掃視著周圍：「很好，現在有五十一個了。那麼，大部分的刺客現在都在這裡了？」

　　幾百次的被打倒，輪到每一個在場的刺客身上都有十幾次被殺死的記憶。即使是冷血無淚的殺人鬼，也終於產生了動搖。

　　「██我█來██」一名身材高大的刺客，嘶吼著移動了過來。「掩█護█！！！」

　　刺客，本來是不需要掩護的。發出這樣體現自己無能的要求，卻沒有任何一個在場的刺客發出嘲笑聲。十幾名明顯是其中精銳的刺客，開始了對無名的合圍。

　　「入此圈者死！」無名揮手一劍，旋轉著將強攻的數名刺客攔腰砍斷。那噴湧的黑血，在地上灑成了一個完美的劍圓。

　　一時竟然無人敢踏前一步。封閉的劍圈，反而將刺客們「困」在了圈外。

　　「你們殺不了我，也困不住我。」無名臉上是一臉的從容淡定：「即使我是赤手空拳。你們一樣做不到。」

　　「已經，夠了。」面無表情的少女，間桐櫻走出了潛伏的暗巷：「這個，無法收服。殺掉。」

　　那精緻的面容，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渾身扭動著的邪惡陰影，以及皮膚上滿佈著的觸目驚心的暗紅色扭曲魔紋，將原本美麗的紫發少女變成了妖豔卻無情的人偶。

　　發出指令後，間桐櫻自顧自地走向教會的方向。她的身上，是黑影所構成的實體化黑裙。

　　無名看著這名不幸被操控的少女背影，不由輕輕嘆了口氣：「紅顏薄命……」

　　「什麼？」間桐櫻立即停下了腳步，機械的轉過頭來，面容平靜：「是要求，我來，代勞，殺掉你？」

　　實體化的黑影，沾染著污濁的魔力黑泥，在她的身邊肆意地舞動著。若有若無的淡淡殺氣，鎖定著無名的身體。

　　「無所謂，來試試吧。」無名微笑了：「我能拖住一個算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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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一晚上燒掉了上百億日元呢。好痛快，果然是花別人的錢一點都不心疼呢。」凜笑眯眯地解除了拉門上的魔法閉鎖：「接下來，該上前線咯，我的小公主。」

　　伊莉雅一臉不滿的表情，看著遠阪凜：「居然把我關起來！哼！」

　　「刺客這種東西很難對付的啦。」遠阪凜笑嘻嘻地俯身摸摸伊莉雅的頭頂：「再說了，自動防護的布偶也總共只有一個哦。沒有NORI的保護，小公主你在外面會很危險哦。」

　　「哼呼呼。」伊莉雅發出了意義不明的哼聲，小嘴撅得高高的。

　　「不用在意這些啦。好戲還在後頭對不對？」凜舉起右手食指，得意洋洋地旋轉著：「接下來，就由美麗的公主們來拯救世界吧！」

　　「嗯！！！」伊莉雅舉起了小小的粉拳頭，開心地揮舞著：「把敢欺負大哥哥的壞人統統打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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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繼續笑啊？」魏山渾身浴血地向前走去：「怎麼一個個都不笑了？那種噁心的非人類的笑聲！」

　　超過二十個刺客在地上痛苦的掙紮著。他們並沒有死，只是被魏山用各種短劍和匕首，牢牢的釘在地上。無法死去，他們就無法從頭再來。

　　魏山從風衣下襬上抽出魔法協會所提供的細長法劍，將又一名被斬斷手腳的刺客牢牢釘死。四肢，鎖骨，各大關節，一切可能發力掙脫的關鍵點，逐一釘進冰冷的地面。

　　「你們是殺人的鬼，我就是惡人！」魏山踢斷了一名刺客的脊椎骨，將名為「黑鍵」的細長法劍釘進了他的肺部：「鬼也怕惡人，不是麼？」

　　覆蓋面容的白色骷髏面具已經碎裂，黑衣的刺客正露出絕望的表情。「嗚█救█嗚▇██」

　　「你那是什麼表情，真讓人噁心。」魏山咬著牙，從自己大腿上拔下染血的黑色匕首：「剛才不是笑的很開心麼？」

　　揮手釘牢了刺客的膝關節，魏山再次從右肩拔下一把短刀，尋找著下一處下刀的位置。

　　還未被完全禁錮的刺客，卻已經嚇得絲毫不敢亂動了。剛才就是腿動了一下，就被釘穿了膝蓋。他的臉上，露出了扭曲的表情。「██殺█救██饒██我█。」

　　「求饒？還是求死？」魏山露出了嘲諷的笑容：「不知道這時候露出什麼表情麼？」

　　痛快的揮舞出封鎖的最後一擊，魏山發出了威嚴的吶喊：「這種時候，只要笑就可以了！」

　　「██噶██哈██嘻██」那是非人鬼類的哀嚎。

第一卷 抉擇與代價  第四十章 漸入佳境

　　「呵呵呵呵。」魏山笑的有些勉強：「真像一群醜惡的標本。」

　　魏山必須讓自己笑出聲來。只有笑，才能忘記剛才那種被丟入冰窖般的刻骨寒意。曾經他以為，自己很可能會被這種冰寒的殺意所生生擊垮。

　　因為不想死，所以就用更可怕的殺意，來徹底壓垮眼前的惡鬼！

　　二十七名英靈刺客，名為哈桑.薩巴赫的暗殺集群，被牢牢的釘在附近街道的四處。那不斷傳來的低沉的野獸哀鳴聲，代表著殺人鬼們被打垮的集體意志。

　　『難道用來阻擊我的是最弱的一群麼？』終於冷靜下來的魏山，此刻卻是越想越心驚。或許是運氣好？居然沒有一個刺客對他發動寶具的突襲。以他現在低到不能看的屬性來說，想躲過任何一種暗殺技能，都是絕對不可能的。

　　「叮」的一聲，一枚神秘的物體從魏山頭頂附近掉下來，在地上滾動著。魏山低頭一看，卻是一枚散發著黯淡光澤的圓球。看起來，像是魔力即將耗盡的樣子。

　　「這是……逆光劍？」魏山認出了那曾保護自己衝破黑暗的物體。

　　………………

　　「很好的對策麼。你幹的不錯。」溫柔的女聲從街角傳了過來。

　　沒有感覺到敵意，魏山很自然的轉過身去，原來是巴婕特。

　　「你一直在遠距離維持著『逆光劍』？」魏山這才明白自己未遭遇對手發動暗殺能力的原因。「魔力消耗很大吧？」

　　「還好的樣子。」巴婕特微笑著，面帶欣賞：「我是不會輕易放棄任何一個夥伴的。」

　　魏山的臉色有些發紅。就在剛才，他還在猜疑是否巴婕特已經果斷捨棄了自己。而這一刻，他為自己的胡亂猜測而深感慚愧。

　　魏山想了想，從風衣裡取出了一支煉金藥劑：「魔力藥水，要喝麼？」

　　巴婕特微笑著接過了裝滿藍色藥劑的試管：「算你請客麼？」

　　「這只是……」看著巴婕特那純淨的目光，魏山尷尬的一笑：「借花獻佛而已。」

　　巴婕特仰頭飲下了魔力藥水。那因吞嚥藥水而發生微妙變化的雪白脖頸，讓魏山一時有些失神。

　　「差不多已經夠了。」巴婕特將剩下一半劑量的試管遞了回來：「你喝吧。」

　　看著透明試管管口那紋路鮮明的口紅唇印，魏山的手停在了半空。

　　「不要有什麼誤會。作為一名魔法師，從來不應該浪費任何東西。」巴婕特將試管輕輕放入魏山的手中。

　　看著魏山猶豫著將藥劑一飲而盡，巴婕特滿意地點點頭，撿起了地上的「逆光劍」：「前方一公里，是新的集合地點。出發吧。」

　　魏山看了看手中的空試管，把它塞回了風衣的內袋最深處。

　　他心底裡，總覺得有些微妙的感覺。『這又算是間接接吻吧？等等……為什麼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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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攻的刺客終於抓住了一次機會，他的黑色怪手輕輕擦過了無名的發際，大喜過望之下，趕緊發動了自己得意的暗殺能力：「空想電腦！」

　　彷彿被什麼毒蟲猛然叮了一口，無名突然打了個寒顫，站住不動了，他的眼睛緊緊的閉了起來。

　　「就在空想中撐破你的腦袋吧！」高大的刺客發出了刺耳的狂笑聲。

　　「殺████他！」周圍的其他刺客齊聲的發出野獸的歡呼聲。

　　從來沒有任何人能抵抗這種精神攻擊的暗殺技巧。通過特殊的震盪讓人產生出無盡的空想與妄想，這種幻覺將不斷膨脹下去。最終，實體化的幻覺會變成一次精神上的震盪，徹底粉碎一個人的頭顱。

　　一擊得手的刺客得意地舔著自己的嘴唇，等待著無名的腦袋在下一個瞬間轟然爆裂。

　　「侮辱，所以，隨你們、處置。」間桐櫻的臉上看不出滿意或者失望，只是轉頭走開：「我沒興趣，吞噬他。」

　　「心████！心██！█心█！！！」所有在場的黑衣刺客都開始大喊著同一句話，同一個字。

　　『是的，等他腦袋爆掉的那一瞬間，我就取走他的心臟！』高大的刺客貪婪的等待著。『吃掉它，我會獲得他所有的能力、勇氣和智慧……我會成為所有哈桑.薩巴赫中的最強者！殺手之王！』

　　十分鐘過去了。無名依然緊閉著雙目，繼續站在那裡。他的身形，依然保持著警戒的態勢。

　　「█心！心██心▉心▉▉▉心！！！！」周圍刺客的嘶嚎吶喊，漸漸地開始變得不耐煩，開始焦躁，開始感覺到……莫名的恐怖。

　　『怎麼可能！』高大的刺客退後了一步，呆立在當場。

　　無名的眼睛，居然緩緩地睜開了。

　　「你叫什麼名字？」無名微笑著看著眼前的刺客。「你幫我終於想起了一些事。」

　　「哈桑.薩巴……薩巴赫……」刺客本能的開口回答，不斷地後退。

　　「沒有其他的名字了麼？」無名的眼中有些憐憫：「本來還想好好謝謝你的。」

　　刺客拚命的搖頭，眼神散亂。他平生最得意的殺人技巧，居然對眼前的……怪物毫無作用。「怪……怪物！！！███啊█」

　　那最後如同鬣狗般的吼叫聲，更像是在無力地哀鳴。

　　「作為答謝，我將在這裡終結你們毫無意義的生命。」無名微笑著，抬高了自己的雙臂：「來吧，領教一下我的……【排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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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的街道上，四處滾落著掙扎低吼的黑色人形。

　　魏山與巴婕特的戰鬥方式發生了巨大的改變。不再追求一擊必殺，而是讓對手充分喪失行動能力。

　　砍斷或者打斷，他們的四肢。挑斷或者粉碎，他們的鎖骨。用最酷烈的殺法，留存他們的性命。

　　陸續趕來的重生刺客，變得越來越稀少。當數量不再是絕對優勢，迎接他們的，就是摧枯拉朽的連續擊倒。

　　………………

　　「藥劑的存量已經不多了。」魏山清點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裝備：「你沒問題麼？」

　　由於在集合地點也佈置了用於保護SABER和衛宮的「逆光劍」，巴婕特的魔力消耗量遠比魏山要大得多。此刻的她臉色蒼白，明顯有魔力消耗過度的反應。

　　「十分鐘後再給我。」精密地計算了自己的魔力存量，巴婕特搖頭拒絕了魏山遞過來的煉金藥劑。「這種東西不是能頻繁使用的。」

　　「那麼，暫時不要前進了。」魏山想了想，做出了自己的判斷：「按我們的推進速度，十分鐘後我們很可能還沒抵達集合地點。」

　　「沒錯。沿路上沒有比較開闊的場地，很容易被偷襲。」巴婕特坐了下來，閉上了眼睛：「幫忙警戒一下。」

　　魏山倚靠在路燈桿上，回覆著自己的體力。身體隱約傳來的刺痛感，提示著偷襲者可能出現的方位。

　　「聊點什麼？」巴婕特依然閉著眼睛：「比如你自己？」

　　「好像……沒什麼可說的。」魏山莫名地有些緊張，轉移著話題：「你……喜歡……看什麼電影？」

　　巴婕特睜開眼睛，眼神有些調侃：「現在問，有點太早了吧？」

　　「啊？哈哈。」魏山尷尬地苦笑著：「就當我沒問。」

　　………………

　　天空中的烏云，隨風飄走。皎潔月光的照耀下，是一對正保持著微妙距離的男女。

第一卷 抉擇與代價   第四十一章 虛妄的理想

　　未遠川的鐵橋上，佈滿了黑色的「死屍」。

　　無名使用著雙掌，將刺客們逐一打倒在地。

　　「裂天排云！」強硬地崩開刺客的防禦，隨後便是立地通天的一擊。「翻云覆雨！！！」

　　「風雲無定！」無名如同一陣風穿過黑色的樹林，無人可以讓他停留片刻。「風火無邊！！！」

　　………………

　　「為什麼『空想電腦』會沒有效果？！為什麼？」瀕臨崩潰的最後一名刺客跪倒在地：「哈桑.薩巴赫畢生錘煉出的最強殺招……」

　　「夢想、妄想、空想，用這種虛妄之物來殺人……你們也就只有這種程度的覺悟而已。」無名皺著眉頭看著最後的刺客：「抱歉，我是一個早就放棄了任何空想與妄想的人。」

　　無名雙掌齊出，將刺客的胸膛打出一個深深的凹陷。「還不死心的話，就復活過來再來找我吧！隨時奉陪。」

　　「啊？打的還不錯呢。」遠阪凜的聲音出現了。只聽到聲音，就能感覺到她意氣風發的樣子。「接下來，就一起行動吧。」

　　「誒，你沒有和大哥哥在一起麼？」伊莉雅的眼睛吃驚地打量著無名，雙手不自覺的握緊：「真是……好差勁的英靈啊。」

　　「……差不多也該去和他們匯合了。」無名聳聳肩膀，毫無作解釋的任何覺悟。

　　「更差勁了！」伊莉雅一臉不滿地退後了一步，拉開了和無名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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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干的，不錯。」沒有摻雜任何感情的聲音，從街角傳來。緩步走來的，是如同人偶一般機械行動著的間桐櫻。

　　眼前的美麗少女，再不是那個在衛宮家玄關前面露期許，在夢想幻滅時黯然落淚，卻又表現出若無其事的堅強的間桐櫻。眼前，只是一個放棄了希望，放棄了思考的……走動的洋娃娃。

　　那些觸目驚心的紅色令咒刻印，緊緊地束縛住皮膚，隨時在給她的身體造成撕裂般的痛苦。可是，間桐櫻已經完全感覺不到了。

　　或許，當初自己不那麼衝動的先去殺間桐髒硯，而是去找到她，把一切的誤會解釋清楚，間桐櫻就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了。可自己當時在想什麼？或許，只是為了獲取更多的通關經驗而已。

　　魏山輕嘆了一口氣，閉上了雙眼。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自己在熱血沸騰時仍然沒有捨棄的那一絲功利的圖謀，葬送了眼前少女的幸福。

　　「嘆氣？討厭的傢伙。」間桐櫻的臉上露出了僵硬的笑容：「我不喜歡，憐憫的表情。」

　　「抱歉，我沒有能拯救你。」魏山緩緩地睜開眼睛：「我想救你。」

　　「救我？可是……」間桐櫻的身體微微一顫，後退了半步：「沒有人救我。沒有人。沒有任何人救我。沒有，從來都沒有。」

　　那話語連貫而自然，再不像是人偶的台詞。用平靜的語調，訴說著無法傳遞的悲傷與絕望。

　　「用這個，我能救你！」魏山俯下身，從靴子裡抽出了一把藍色的匕首：「相信我！」

　　【破除萬物戒律之符】，靜靜地閃爍著魔法的光芒。

　　「它能破除你身上的任何束縛！」魏山緩步地走了過去：「你應該得到解脫和拯救！」

　　「沒人，可信。」少女的聲音，再次變得斷斷續續：「那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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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從MASTER的命令而來，我將在這裡取走你的性命。」身著紫色緊身衣的長發麗人，出現在眾人的面前。「衛宮士郎，你讓我很失望。」

　　「R……RIDER？」衛宮士郎吃驚地睜大了眼睛：「你不是已經……慎二現在在哪裡？」

　　「慎二不是我的MASTER。所以，我不知道他的死活。」美杜莎微微的搖頭：「櫻才是我的主人，不是麼？」

　　「櫻？她現在還好麼……」完全忘記了敵對的立場，衛宮士郎發出了最真切的詢問。

　　「你沒有資格過問我的MASTER的安危。」美杜莎輕輕揮舞著手中的【無銘.短劍】，劍末端的鎖鏈發出清脆的碰響：「她一直在默默等著你去救她，可你親手粉碎了她最後的希望！」

　　「我？我是不是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衛宮士郎不知所措的向RIDER走去：「抱歉，一定是我做錯了什麼。櫻現在在哪裡？」

　　「道歉？就用死來完成吧……」RIDER發出了含怒的一擊：「你們所有人的死！」

　　「士郎，退下！」金發的戎裝少女阿爾托莉婭，揮出了反擊的一劍：「現在已經沒有可以和平解決的方式！」

　　「【他者封印.鮮血神殿】！」RIDER猛地將手中的鋼釘短劍刺入了自己的咽喉，準備發動早已佈置好的魔法結界。狂噴的鮮血，高高地射入空中。

　　猩紅色的空氣中，瀰漫著血腥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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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讓人喘不過氣的黑色咆哮，讓人無力抵擋的沉重斬擊！魔化的BERSERKER海格力斯，正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將魏山毫不留情的擊退。

　　雖然勉強接下了巨大斧劍的斬擊，那透過騎士劍傳來的餘勁，依然讓魏山感覺到痛苦。彷彿一把大錘猛擊在胸口，打的他眼前發黑。

　　用魔法強化的騎士長劍，劍刃已經微微變形。

　　「還是使用黑鍵吧！遠距離壓制！」巴婕特從遠處投出了盧恩符文強化過的六把狹長法劍。在她的手中，一頁頁神秘的經書，迅速地轉化為新的黑鍵。

　　強化過的黑鍵，刺破了BERSERKER的皮膚，卻有大半劍刃仍然停留在體外。BERSERKER毫不在意地繼續前行著。

　　「強化的還不夠麼？」巴婕特用指縫緊緊地夾握住手中的六把黑鍵，開始了更長時間的強化。

　　「徒勞的，抵抗。」間桐櫻做出判斷，轉身準備離開。

　　「櫻！！！聽我說！」魏山丟下了手中的騎士劍，雙手伸進了風衣內裡：「沒有人是不該被拯救的！永遠不要放棄！！！」

　　「虛妄的，理想。空洞的，口號。」間桐櫻的腳步略微停留後，走入了幽深的暗巷：「徹底的，謊言。」

　　「……虛妄？可能吧。可是我的理想……」魏山嘆息著，揮出雙手，丟出了數枚封印著爆炎藥劑的試管：「永不放棄！」

　　巨大的爆響，衝天的火光，阻攔住了巨大的黑色魔神，BERSERKER的前路。

第一卷 抉擇與代價  第四十二章 強敵出動

　　BERSERKER只是停留了片刻，便毫不猶疑地繼續前進著。熊熊的烈火烤炙著他的身軀，甚至還能聽到皮肉被燒裂時那輕微的「吱嘎」輕響。

　　「很難辦啊。」魏山苦笑著抽出六把黑鍵，夾在了左右手的指縫之間。「完全無視任何物理傷害的傢伙。」

　　他沒有能力去強化手中的黑鍵，但是也別無選擇。嘗試著丟出其中的一把，卻連皮膚都沒有刺破，彈飛在了空中。

　　對於這種撓癢一樣的攻擊，巨大的黑色魔神根本就不予理會。此刻他的攻擊方向，面對著巴婕特。

　　雖然「逆光劍」足以壓制一切寶具的發動，可是面對肉身強橫的巨大對手，不能主動擊發的「逆光劍」就成了平白消耗魔力的累贅。

　　巴婕特不動聲色地收回了環繞自己的大部分「逆光劍」，僅僅只留下了一枚。她手中的狹長黑鍵，散發著明亮的白色神光。

　　「██████！！！」BERSERKER終於走過了燃燒的地面，注意到了在場的二人。毫不猶豫地，他向巴婕特發起了猛力的衝鋒。

　　大地在搖撼著，魏山只感覺一陣心驚肉跳。那巨大的魔神與嬌小的女子，在視野裡是那樣的對比鮮明。

　　獨木舟與滔天巨浪的抗衡，那是最讓人絕望的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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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不錯嘛，居然可以推進到這裡。」倚靠在街角的，是藍色輕甲裝束的庫丘林：「隔了一個晚上就又見到你了。看來，凜，我們很有緣分呢。」

　　「你……不要扯些莫名其妙的話題！」遠阪凜猛地舉起雙手：「先表明你現在的立場！」

　　「哦？搭訕又失敗了呢。」庫丘林嘆了一口氣：「MASTER要求我出來殺人而已。不過，我可不太想聽他的。」

　　「那麼，繼續是暫時的盟友麼？」凜鬆了一口氣，放下了夾滿寶石彈的雙手：「來幫助我們突進吧！」

　　「盟友什麼的，倒也是算不上的。畢竟，這些傢伙殺了就會復活回教會去，那我的處境會很麻煩呢。」庫丘林托著自己的下巴，一臉傷腦筋的表情：「不如你們挑個人過來跟我打一場好啦。我輸了放你們過去就是了。

　　「還真是……讓人傷腦筋的固執呢。」凜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畢竟是我的MASTER麼，無論如何也該按方針辦事。」庫丘林笑眯眯地取出身後的紅色魔槍：「不如，就挑你們中唯一的男士好了。我可不想不小心誤傷到美麗的女士呢。」

　　「……」無名沉默著，取下了腰間的軟劍。

　　「戰鬥開始後，你們繞路趕過去吧。」無名輕聲的吩咐著眾女：「槍兵就交給我來解決。」

　　再次在身邊布好了盧恩符文所構成的回覆陣型，庫丘林露出了微笑，輕聲宣讀了咒縛：「【赤枝的淺灘】！誓者不可以退縮，見者不可以退逃！」

　　正在悄然後撤的凜，莉茲莉特和伊莉雅，頓時渾身一振，被符文的規則束縛在了原地。

　　「難得要這麼痛快的打一場，怎麼可以沒有觀眾呢？」庫丘林一臉輕鬆的表情：「難得又是三位如此美麗漂亮的女士。」

　　「放心啦。我打贏也會放你們走的。」庫丘林手中的魔槍，開始聚集起強大的魔力：「我可是從不殺女人的哦。」

　　「你這種彆扭的耍帥算是怎麼一回事！」憤怒的大小姐終於爆發了：「實在是和強行兜售性質一樣惡劣！！！惡趣味！！！」

　　「哦？這樣啊。被看穿了。」庫丘林失望地嘆氣：「這樣明明就是很帥的呀。果然是文化差異造成的審美問題麼？」

　　無名不動聲色地站好了位置，正好是在庫丘林需要邁出三步才能刺到的距離。

　　「這是第二次戰鬥了。」庫丘林收起了臉上的失落表情，認真地看著無名：「這次，我可不會放水了！」

　　「彼此彼此。」無名的手腕一抖，原本軟垂的劍鋒，變成了挺直的長劍。「那就讓我們……」

　　「痛快一戰！！！」庫丘林後腳蹬地，快速地發起了衝鋒！

　　「世間，無我不敵之戰！」無名揮劍隔開了刺來的槍尖，直撲向露出空門的庫丘林：「無我不勝之爭！」

　　「倒是好大的口氣！！！」庫丘林冷笑著抖動手腕，將槍尖變幻成一片槍影，將無名生生逼退。

　　空氣中，閃耀著耀眼的劍光與紅色的槍影，往來如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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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不值得期待的戰鬥力啊。」言峰琦禮沉吟著從座位上站起，注視著眼前碩果僅存的幾名刺客。

　　全然喪失了鬥志的刺客們，正低沉地發出野獸的哀鳴。

　　「那麼，就不用在你們身上浪費魔力了。」言峰琦禮推開了書房的大門：「我將派出最強的王牌。」

　　「真的很難看呢，言峰琦禮。」孤傲的強者，在陰影裡發出冷笑：「連雜碎都應付不來，你可真讓本……讓我失望啊。」

　　「計算出現了誤差而已。」言峰琦禮一副絲毫沒有被打擊到的樣子，面無表情地發出指令：「接下來就拜託你了。你是我方最強的王者！！！」

　　全身包裹著黑色盔甲的高傲王者，解除了實體化，無聲的消散在空氣裡。他的靈體迅速地穿透重重的圍牆，撲向前方的戰場。

　　「被魔化之後，總感覺他比以前更好說話了。」言峰琦禮高舉起自己的左臂，露出手腕上的令咒刻印：「至於你們，就做好再死一次的覺悟吧。令咒律令！全體出發，去找到間桐櫻，獻出你們的生命作為聖盃的祭品，讓她吞噬吧！」

　　環繞在四周的黑色刺客們，突然渾身激烈地顫抖起來。無法抵抗令咒的強制律令，他們只能再一次地出發，去迎接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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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喪失了戰鬥力的刺客們，躺滿了一地。

　　「無用的，就全部，解決掉。」全身籠罩在濃黑如墨的陰影中，已經無法分辨出那作為人而存在的具體面貌，高舉起雙手，口中宣佈著對失敗者的無情裁決：「無能者，全部，死。」

　　黑衣刺客那怪異的紅色手臂，突然高舉到了空中，一陣痙攣。隨後，便無力的落下。

　　濃郁的黑影裹挾而來，將刺客們逐一拖進了暗巷，無聲地活活吞噬著。隨著吞噬，那環繞全身的黑氣，變得更加濃厚污濁。「心情，好愉快啊。」

　　「██哈██啊█咔██！！！」野獸的嘶鳴聲，在暗巷裡不斷地迴響著。

第一卷 抉擇與代價  第四十三章 非戰之功

　　「【他者封印.鮮血神殿】，發動……」RIDER開口發動著魔法結界。

　　異變陡然出現！一道強烈的魔法光芒從虛空中毫無徵兆地射來，準確的擊打在了RIDER的咽喉處。

　　「咳……怎麼會……這是？」RIDER痛苦地跪倒在地，注視著剛從半空掉落到地面的秘石圓球。「這……『逆光劍』？」

　　巴婕特的【斬擊.戰神之逆光劍】，擁有絕對先制的攻擊能力。在對方發動寶具的那一剎那，「逆光劍」將強行逆轉時間的先後，將後發的攻擊變為絕對的先制！將所有蓄積的魔力凝結為細到極致的穿透光束，給予敵人以致命的一擊。

　　淬不及防的RIDER，被無聲隱藏在街燈陰影中的「逆光劍」所伏擊。

　　「可惡的對手，不錯的計謀。」RIDER的臉上露出了複雜的笑意：「可是，作為擁有神性的英靈，我並不是那麼容易死的。」

　　艱難的重新站起，RIDER再次毫不猶豫地貫穿自己的咽喉：「【鮮血神殿】，發動！咳！」

　　這一次的攻擊，貫穿了她的左臂，險險地擦過心臟，穿胸而過。

　　「RIDER！停下！」衛宮士郎焦急地吶喊著：「你會死掉！」

　　「虛偽。」RIDER冷笑著，吐出殷紅的鮮血：「我不需要沒用的敵人的憐憫！」

　　「士郎，搞清楚你的立場。」金發的騎士王，SABER攔在了衛宮士郎的面前。「眼前是可敬的對手，但是……也是可怕的敵人。」

　　「RIDER如果死掉了，又有誰去保護櫻呢？」士郎毫不猶豫地舉起了左手：「你希望我使用最後的令咒麼？」

　　RIDER吃驚地看著士郎。

　　「你……你是認真的麼？」SABER輕聲地嘆氣，讓開了通往RIDER的道路。

　　「你很關心櫻，那麼你一定是一個好人。」衛宮士郎將手中的黃金劍鞘輕輕的放在了RIDER的肩頭：「很抱歉，我沒能讓櫻及時得救。不過，我會繼續努力下去的。」

　　黃金的劍鞘【阿瓦隆】，散發出淡淡的光芒，開始治癒著RIDER的傷口。

　　「叮」的一聲，空中的最後一枚逆光劍掉了下來。由巴婕特在遠距離遙控著的逆光劍，終於消耗完了維持運行的全部魔力。

　　「從戰爭開始到現在，我誰也沒有救到，甚至是我身邊最重要的人。如果你恨我，那麼就趁現在，殺了我吧。」衛宮士郎一臉平靜地看著RIDER：「答應我，活下去，你要好好保護她。」

　　……

　　間桐櫻在不遠處的暗影裡，平靜的注視著這一切。「衛宮前輩，要救我？」

　　「突然，我好高興啊。」清涼的淚水滑過了滾燙的面頰，間桐櫻微笑著輕輕擦去。這一瞬間，她彷彿得到了徹底的解脫。

　　間桐櫻默默地轉過身去，走向暗巷裡更深的黑暗。「可是，實在是，太晚了。太晚了。」

　　黑暗中無聲滴落的淚水，有一些微涼。

　　…………………………………………………………………………………………………

　　巴婕特狼狽地閃過了BERSERKER的一記重斬，借由快速的向後彈跳重新拉開了距離：「SABER他們已經遇敵了！我設置在那邊的『逆光劍』剛剛發動！」

　　魏山丟出了手中的冰封藥劑，在街面上凝結出大片的冰面。行走在冰面上的BERSERKER，行動出現了明顯的遲緩。由於地滑而失去重心，BERSERKER好幾次的摔倒在地。

　　魏山還沒來得及慶幸，只見BERSERKER猛然揮動手裡的黑色斧劍，重重地拍擊著地面。隨著劇烈的顫動，堅實的冰面被無情地拍碎。

　　「該死。」魏山摸了摸胸口，剩下的煉金藥劑已經不太多了。

　　趁著片刻的遲緩，巴婕特重新拉開了與BERSERKER的距離。通過肉眼的觀察，她做出了判斷：「敵人無法抵抗火焰的傷害，魔力的抗性很低！繼續投擲！混合攻擊！」

　　魏山不假思索地丟出各種煉金藥劑，甚至都沒有注意藥劑的顏色。冰封，爆炎，閃電與毒霧，甚至還有……

　　「你在給敵人治療麼？認真點啊！」巴婕特揮手丟出了強化到頂點的魔法黑鍵。剛才，魏山看都沒有看就把一瓶治療藥劑給丟了出去。此刻，魏山正尷尬地摸著腦袋。

　　巨大的黑色魔神，正籠罩在各種煉金藥水的魔法效果之中，發出憤怒的嘶吼。

　　「糟糕！魔法變異！」巴婕特看到了BERSERKER身上猛然冒出閃現的危險光芒。那是不斷變換的各種顏色。

　　不同作用類型的煉金藥水的意外混合，竟然造成了特異的效果。魔力的漩渦在BERSERKER身邊澎湃著，散發著極度危險的氣息。

　　「趕緊離開這裡。」巴婕特果斷地下達了指令：「至少撤退五百米。」

　　「要……大爆炸？」魏山一面上氣不接下氣的亡命奔逃，一面發出詢問。

　　巴婕特回手丟出手中僅剩的黑鍵，準確的釘住了BERSERKER的右腳背。「這還用問！？」

　　奔跑的二人身後，傳來了震耳欲聾的驚天爆破聲。空氣中飛舞著各種殘骸碎片，有幾片打在了二人的背後。

　　在那震盪天地的巨響中，巴婕特用盡全身力氣發出大聲的指令：「繼續跑！！！」

　　不容置疑的聲音，讓魏山自然而然地服從了指令。強忍著背後的劇痛和燒灼感，魏山全力地繼續奔跑著。

　　街道旁的建築物，在巨大的衝擊波里，就如同紙箱一般地震動著。

　　…………………………………………………………………………………………………

　　「你的身手，一點也不像是個刺客啊。」庫丘林皺著眉頭看著無名，輕輕地將長槍斜指著地面。

　　「或許吧。」無名笑了笑，抖動著手中的長劍：「說不定我是一個劍士，是SABER也說不定呢。」

　　「哼！你是在故弄玄虛麼？」庫丘林變換著步法：「可惜你沒有寶具，否則我就用【穿透死棘之槍】了。」

　　遠阪凜無奈地打著哈欠：「適可而止吧你們。都已經打了半個多小時了。」

　　一邊的伊莉雅，早已忘記了緊張感，緊靠著莉茲莉特開始打盹起來。小腦袋時不時地輕輕點一下莉茲莉特的胳膊。

　　「沒有觀眾捧場的戰鬥實在是很無聊啊。」庫丘林嘆了一口氣，收回了手中的長槍。「還以為可以痛痛快快地公平決鬥一番呢。」

　　「好啦！讓MASTER見鬼去吧！」庫丘林用力的將手中的紅色魔槍指向了遠處的教會山：「接下來就把他徹底打倒！！！」

　　「你這個人，完全搞不懂。」無名不動聲色地收回了手中的軟劍。

　　「彼此彼此啦。」庫丘林懶洋洋地扛起了長槍。

第一卷 抉擇與代價  第四十四章 黑之王者

　　冬木港，港前燈塔。巨大的反射鏡前，站立著孤傲的黑色王者。

　　「真是寧靜的夜晚。沒有任何多餘礙事的雜碎。」包裹在黑色重甲裡的英靈射手，平靜地俯視著下方的城市夜景：「就讓毫無意義的爭奪在今夜結束吧。」

　　在他的手中，緊握著海格力斯失落的長弓，【射殺百頭】。

　　強大的魔力開始在他的身邊凝結，無數閃耀著黑色光芒的寶具，從虛空的波動中露出那猙獰的面貌。

　　燈塔的下方，一片死寂。那是沒有燈火的世界，徹底沉睡中的月光下的小城。

　　「就從這裡，狙擊一切妨礙我的人。」黑色的射手靜靜的拉開了弓弦，仔細尋找著自己可以狙殺的目標。

　　「你果然在這裡呢，總喜歡站在高處的傢伙。」遠阪凜靜靜地從遠處慢慢走來。月光下，紅衣的少女滿臉惋惜的表情：「你已經徹底被魔化了麼，ARCHER？」

　　「真是難得一見的精彩表情呢，我的前任MASTER！」意外片刻，ARCHER的臉上露出了殘酷的笑意：「你是要來死在我的箭下麼？」

　　ARCHER原本的紅色風衣，變成了黑色的重型鎧甲。滿頭的銀色長發，披散在他的肩頭。縈繞在全身的黑色霧氣，在月光下詭異的波動著。曾經的孤絕之銳劍，變成了魔化的英靈。

　　「總是這麼一意孤行地不聽取別人的意見。現在的你，卻連一意孤行都做不到了。」遠阪凜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眼光中有一些懷戀：「搞成現在這種局面，你會感覺到高興麼？」

　　「不要用無聊的話語拖延時間了。」ARCHER冷笑著瞄準：「接受了黑暗的洗禮，沒有任何黑暗中的行動能夠逃過我的眼睛！」

　　燈塔附近的倉庫門，在吱呀輕響中開啟。無名緩步地走了出來：「作為ARCHER而言，你很不錯。」

　　…………………………………………………………………………………………………

　　大半個街區，徹底地崩毀。四處，是不斷轟然倒塌的建築物。

　　「這麼恐怖的破壞力啊？可惜，無法再現了。」魏山苦笑著抖了抖手中的殘破風衣：「全部剩下的藥劑都掉在路上了。」

　　「而且，就連配方也沒搞清楚呢。」巴婕特坐在路邊倒塌的自動售貨機上，一隻腳輕輕地敲打著地面。「這麼恐怖的效果，不知道能否重傷BERSERKER。」

　　「八成是死掉了吧。」魏山想想就有些後怕，超過方圓四百米的街區建築，被完全的夷為了平地。

　　「永遠不要低估你的對手。」巴婕特的手中，握著一罐從售貨機裡取出的咖啡：「作為BERSERKER的海格力斯擁有【十二試煉】這種恐怖的復活能力，即使是魔化了，也還可能繼續保有這種技能的。而且，同樣的方法，殺不了他兩次的。」

　　「這……聖鬥士啊？」魏山訕訕的一笑：「那會很糟糕。」

　　「基本就是全面混亂的局面。下一分鐘，就有可能遭遇另外的變異強敵。」巴婕特從售貨機中再次取出一罐飲料，丟給了魏山：「不是咖啡，是冰紅茶。」

　　「從沒見過的牌子。」放棄了尋找某台灣品牌常見冰飲料標誌的努力，魏山拉開了拉環：「免費的日本東西總可以試試看。」

　　「啊，MASER。」搖搖晃晃走來的高大身影，發出了欣喜的笑聲：「哈哈哈哈，總算是找到你了。」

　　…………………………………………………………………………………………………

　　教堂內，氣勢恢弘的管風琴樂曲，高聲地四下迴蕩著。那是，歌頌至高主宰的讚美詩。

　　身著神父裝束的言峰琦禮，正背手站在十字架下，仰視著那十字架上受難的神子。

　　「今夜，戰爭就將結束了。」言峰琦禮取下了脖頸上的十字架，毫不猶豫地丟向了留聲機：「無論誰贏，我都將看到聖盃的降臨。」

　　留聲機的走針被十字架卡住，讚美詩變成了刺耳的嘈雜。

　　「你，願意協助我完成這個心願麼？」言峰琦禮輕輕地俯下身子，臉上的表情變為了關切：「渴望獲取最終勝利的人啊。」

　　「是的，我願意。」間桐櫻緩緩的道出了自己的答案。

　　咔的一聲輕響，碎裂的唱片崩散了出來。那混亂的歌頌之聲，終於結束了。

　　教堂裡，只剩下身披神袍的言峰琦禮，那低沉的笑聲。「呵呵呵呵呵呵。」

　　作為第四次聖盃戰爭的參與者，第五次戰爭的監督人，言峰琦禮是一個迫切想要見證聖盃降臨的人。對於他而言，沒有絕對的善惡觀念，也沒有絲毫得到聖盃的慾望。

　　「我將見證聖盃的降臨，這樣就足夠了。無論聖盃中湧出的是善或者惡，那與我又有什麼關係呢？」言峰琦禮慢條斯理地宣佈著自己的主張：「是善，就來拯救世界；是惡，那就毀滅世人！身為被植入了第四次戰爭的聖盃殘片的你，會做怎樣的選擇呢？」

　　「我選擇……」間桐櫻的嘴唇，微微的顫抖著。

　　高大的神父一臉輕鬆地背著手，等待著少女最後的決定。

　　…………………………………………………………………………………………………

　　虛空之中，繼續不斷地冒出各種黑色的寶具，環繞在ARCHER的周圍。

　　「黑色的……【王之財寶】？這不是……金閃閃那傢伙的獨有寶具麼？」遠阪凜驚異的睜大了眼睛：「怎麼你也會用？」

　　「很奇怪麼？我經過了邪惡黑泥的洗禮，也就奪走了他的部分能力。」ARCHER冷笑著擊發出五枚寶具：「至於那種沒用的傢伙，就老老實實被黑泥吞掉好了！現在的我，就是永不會戰敗的最強者，三大射手的集合，黑色的戰地之王！」

　　無名迅速地躲開了所有的寶具投射，冷靜從容地拉近著彼此的距離。源源不斷飛來的，是被黑泥所污染的各類寶具。

　　使用著【風雲無定】的步法，無名沉穩地躲開一輪論的寶具投射。而發動著【白刃取】的技巧，無名快速地從空中抓下一把飛來的寶具，將其他的投射寶具一招擊落。隨後，迅速的放開手，丟開這被邪惡黑泥所污染的危險寶具。

　　隨後，新的一波沾染著邪惡黑泥的寶具，再次襲來。

　　距離時而逼近，時而拉遠。看起來，無名就像是在怒濤洶湧的黑色海浪上的舞者。

　　「打的很精彩啊！無名的英雄！」ARCHER快速地拉動著弓弦，將更多的黑色寶具源源不絕地投射過去：「就讓本王來見證你那可悲的末路吧。雜~~~~~~~~~碎！」

第一卷 抉擇與代價  MASTER魏山

　　【亡魂試煉者：魏山17歲】

　　基本上魏山一直在升級，我一直沒更新數據而已。那麼就曬一把好了。

　　初期登場屬性：

　　【力量：E，耐力：E，敏捷：E，魔力：E幸運：E寶具：E】

　　(一窮二白，不能亂來)

　　在擊敗間桐慎二後的屬性：

　　【力量：E，耐力：D－，敏捷：D，魔力：E幸運：E寶具：C】

　　（全加敏耐，越溜越快）

　　目前截止黑之王出現時的屬性：

　　【力量：C，耐力：B+，敏捷：B，魔力：E+，幸運：D，寶具：C】

　　（略有能耐，依然很菜）

　　*********************

　　能力：

　　直感力：等級C，通過領悟「恐怖」而衍生出的直覺，本能判斷出敵人的攻擊並做出反應。

　　【劍.二十二】/【聖靈劍法（偽）】：等級C+，無名傳授的基本防身劍法，通過二十二招平常劍技的組合衍生不斷的變化。基本劍訣為「以柔克強，以變御柔，以專制變，以強破專」。

　　寶具：

　　【破除萬物戒律之符】：等級C，從CASTER那裡用計謀奪取的寶具。因何CASTER存在的魔力共享契約關係，以魏山的魔力維持破除萬物戒律之符存在。

　　*********************

　　隨身道具：

　　魔法強化騎士劍：在與魔化BERSERKER戰鬥後丟失。

　　煉金藥劑：魔法協會提供的各種紅瓶藍瓶燃燒瓶，基本用完了。

　　黑鍵：由魔法協會特製的狹長型法劍，劍身有盧恩符文的強化。持有數量不明。

　　***********************

　　有人說到黑之戰王黑閃閃登場為止，魏山的升級速度超過了歷練十幾年的紅ARCHER，那麼……

　　亡魂試煉者和英靈不一樣，英靈的屬性在參戰時是固化的，亡魂試煉者是可以升級的。

　　***********************

　　基本上，魏山的血淚戰史裡包括了：

　　擊敗CASTER，重傷LANCER，打倒RIDER，坑死蟲爺，重創英雄王，現在又殺了若干次刺客……

　　另外，完全改變了整個戰爭原有劇情的走向，不該有經驗加成麼？

　　走到現在，魏山已經瀕死四次了……我覺得能有這屬性也沒啥了，基本現在敵人已經開掛了！！！

　　易掛男VS外掛男！！！

　　你說魏山很強，那就去打射手三合一的黑閃閃試試？

第一卷 抉擇與代價  第四十五章 狂想之殺

　　「復仇者？」巴婕特驚疑不定地看著眼前漸漸走來的高大男子。「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身著破爛的帶血衣衫，從布料的破碎處露出佈滿著邪惡圖案的彩色刺青，復仇者此刻的樣貌，和巴婕特一開始召喚出來的有著極大的不同。

　　「啊，我在回來的路上順手殺了幾個路人。就隨便選了一個人的樣子。」復仇者微笑著，理了理白襯衫的領口：「他叫什麼來著？對了，我……我現在叫……哈桑.薩巴赫，不對，這個是我的外號而已啦，那麼是？葛木……宗一郎？」

　　「這……葛木……」魏山吃驚地後退了一步：「你殺了他？」

　　葛木宗一郎，一名退隱的職業殺手，是穗群原學園的任課老師。同時，他也原本應該是CASTER美狄亞的MASTER。

　　「是你的朋友麼？抱歉，殺的太多，吃的太多了，想不起來是不是這個名字。」復仇者痛苦地揉了揉腦袋，露出了陰冷的笑意：「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吧？這個……重要麼？啊哈哈哈！！！」

　　「你！！！復仇者！！！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許你襲擊平民的麼？」巴婕特渾身顫抖著，氣得臉色發白：「不要製造無謂的殺戮！！！」

　　「啊？我可是幫你吃掉了幾十個礙事的刺客哦？」復仇者不自覺地舔了舔還沾染著鮮血的嘴唇：「至於那幾個平民，就當是對我的謝禮好了。不好好的疏散還要在路上亂走，遲早也要被別人殺掉，倒不如讓我好好回味一下肉的味道。這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你這個……惡~魔！！！」巴婕特的臉上顯出了極度憤怒的表情：「我現在命令你……」

　　「【狂想撕殺】！！！」復仇者猛然揮手，打斷了巴婕特的話語：「我新領悟出的技巧，怎樣？」

　　他的手中，赫然出現了半條滴血的手臂。幾乎是在一瞬間，他身形未動，在原地將巴婕特剛剛舉起的左手生生撕裂！

　　「想用令咒來約束我？」復仇者的臉上，是扭曲的笑意：「你以為你可以命令一個偉大的惡魔？我可是『世間所有之惡』！！！」

　　太過快捷的撕裂速度，巴婕特直到此刻才感覺到劇烈的疼痛：「你？！！！想要……」

　　緊緊地捂著陡然空蕩蕩的西服左袖，巴婕特緊緊咬著牙齒，從牙縫裡發出噝噝的吸氣聲。滿頭冷汗的她，此刻已經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狂想撕殺】？這，應該是從復仇者吞吃的刺客身上，由【空想電腦】、【妄想心音】與【夢想髓液】演變而來的恐怖殺招，甚至，可能包括了葛木宗一郎的蛇形暗殺拳！

　　這一招的發動，事先完全沒有發動的徵兆。魏山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時間。在那一瞬間，他只感覺到一股透骨的寒意從身旁掠過，幾乎凍僵了他的脊椎。那是狂暴恐怖到極致的殺意。

　　【「想像一下，這就是你的血肉飛舞在空中的樣子。」無名的眼神裡是一種悲憫：「『故，此生並無任何意義。』」】

　　這是魏山白天在劍術道場中得到的教導，在這一刻，他無比真實的想像出了自己的身體被覆仇者生生撕裂，血肉、內臟與殘肢飛散在空中的慘狀。『這就是你的血肉飛舞在空中的樣子……這就是你的血肉飛舞在空中的樣子……這就是你的血肉飛舞在空中的樣子。』

　　這時候魏山的臉色，甚至比巴婕特還要慘白。身體來不及恐怖，神經就已經被殺意所凍結，麻痺。腦海中，是炫目的白光，黑色的魔影，巨大的轟鳴，噁心，眩暈，眼神散亂，即將嘔吐的感覺。有那麼一段不短的時間，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肺部劇烈的咳嗽著，咳出了凍結的黑色淤血。

　　「哈哈哈哈哈哈，太有效果了！」復仇者發出了得意的狂笑聲：「我，就是黑夜的王者！！！」

　　冰冷的黑色秘石圓球，從空中重重的跌落。如果巴婕特連對手即將發動寶具的防範意識都沒有，那麼就連「逆光劍」也無法完成絕對先制的擊發。隨著巴婕特魔力的散亂，逆光劍無法繼續維持在空中的待機狀態。

　　圓球落下，又彈起，再次落下，發出令人心驚的嗡鳴聲。像是重錘一般，狠狠地敲打著心靈。

　　「明明就是個女人而已，居然還敢威脅黑夜之王。」復仇者那半人半鬼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意：「要不要，嘗一嘗剛才那幾個漂亮女人所遭受的一切？其實，我比較喜歡……肢體殘缺的女人。啊哈哈嘿嘿嘻嘻呵呵咔嗑嗑哈哈咯咯嘰嘰嘻嘻嘰嘰。」

　　那如同夜梟般暗啞難聽的笑聲，迴蕩在空曠的廢墟之上。他的左手中，依然提著巴婕特的半隻左腕。

　　巴婕特並無半分驚慌失措的樣子，只是用眼睛表達著自己的憤怒。

　　『巴婕特……有危險。我要保護……她。』魏山的腦海裡，斷斷續續地閃現著自己的願望。頭痛欲裂到想要放棄思考，可是那最後的堅強信念，卻讓他始終保持著清醒的狀態。

　　「頭，好痛！！！」魏山緩慢地轉動著頭顱，強撐著自己站了起來：「放開她！」那聲音微弱到幾乎無法傳遞到復仇者的耳中。

　　復仇者的耳朵抖動了一下，扭曲的身體，緩慢的轉了過來。「食物，你在說什麼？」

　　強忍著撕扯太陽穴的劇痛，魏山發出了大聲的怒吼：「讓開！你這個惡鬼！」

　　那一瞬間，身體突然跨越了恐怖的臨界點。在腦中喧囂的那些巨響，那些景象，統統的消散無蹤了。

　　「居然敢讓世間所有之惡向你讓路？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復仇者那沾滿血腥的長舌伸了出來，如蛇般蠕動著，舔舐著自己的臉。「不過就是生肉而已！」

　　全身重新湧起了強大的力量，魏山緩緩地站了起來。他的雙手，握著左右各三把黑鍵：「絕對不會允許你傷害我的隊友！！！」

　　「那麼，你就……【狂想撕殺】！！！」復仇者猛然發動了瞬間的偷襲。

　　魏山怡然不懼地瞬間衝出：「【劍.二十三】！！！」

第一卷 抉擇與代價  第四十六章 善惡相殺

　　「【劍.二十三】！！！」

　　面對復仇者的偷襲，魏山本能地發動了還擊。原本無論如何也無法使出的這最後一招，卻在自然而然間自動地發出了。這是隨心所欲的自在一擊。

　　魏山絲毫也沒有去躲避復仇者的恐怖殺招。復仇者那枯瘦的鬼爪，牢牢地扣在他的左胸，似乎只要一發力，就能將他的心臟生生撕出。

　　而魏山的六把黑鍵，則分毫不差地穿刺在了復仇者的致命要害。咽喉，心臟，腹膜，肝臟，下腹，還有一把，無情地貫穿了復仇者的胸大椎。任何人只要被同時貫穿了這六處要害，就徹底喪失了活動的機能。

　　已經包裹住魏山心臟的枯瘦手指，無力地從創口滑落了出來。復仇者的鬼爪，垂軟落下。

　　「你……你這個瘋子！」復仇者發出了如泣的哀鳴。「瘋子!!!瘋子！！！」失去了行動能力的復仇者，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是的，剛才的戰鬥，完全就是慘烈的互殺！沒有絲毫的退縮，沒有任何的花巧。身體既然來不及感覺到恐怖，那麼，就跨越它！

　　此刻的魏山，保持著意識的完全清醒，卻又在同時感受著絲毫沒有任何思考的奇異境界。心內的平靜無波，與心外的血腥廝殺的詭異圖景，完美的交融在了一起。

　　又一次的，他不再感覺到任何恐怖。可是，和昨夜拚死相搏時的心境相比，卻有了微妙的不同。他既敬畏著生死，又同時超越了恐怖。即使在被鬼爪刺破胸口的那一刻，他手中的利刃，也沒有絲毫的偏移。在心臟即將被扯出的前一刻，切斷了復仇者的所有生機。

　　「一寸長，一寸強，這你都不懂。可惜黑鍵還差一把，否則就送你七個傷疤！」魏山輕輕地一笑，漠然地看著地上躺倒的復仇者。他總算能夠領會到，無名那種處變不驚的心境。

　　右手緊緊按住胸前的傷口，魏山左手提著黑鍵，緩步的走到了巴婕特的面前。「好像，我倆都被他弄的挺慘。」

　　巴婕特有些吃驚地抬頭看著笑對生死的這個人。前一刻，這個人還只是一個沒有脫離稚嫩的半大孩子……可是從他重新站起來之後，身上的那種氣質卻完全變了。彷彿是已經歷經過了無數沙場，已經放下一切的隱士。

　　「居然以肉身對抗寶具。」巴婕特發出了無奈的嘆息：「你還真是瘋了。」

　　魏山哈哈一笑，一語雙關地問道：「那麼，你有藥麼？」

　　巴婕特嘆了一口氣，微笑著說：「無藥可救！」她的臉，在月光下顯露出少女般的頑皮表情。

　　「啊，看來真是沒辦法了。」魏山避開了那美麗的調侃表情，背靠著巴婕特緩緩坐倒在地上。「」

　　鮮血在緩緩地從魏山的指縫間流出，身軀漸漸地發冷。只有那背後透來的，毫無保留的溫暖。

　　空曠的巨大廢墟裡，兩人背靠背坐在斷壁殘垣下，沐浴著淡淡的銀色月光。

　　看著空中那輪遙遠的明月，巴婕特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話：「魏山，你平時……喜歡看文藝片麼？」

　　「什麼？」魏山下意識地反問。他的上下牙齒，正冷得激烈地相互磕擊著。

　　第五次聖盃戰爭發生的這一年，魏山十七歲，巴婕特二十三歲

　　平行世界的1999年，這是他們初次相逢的歲月。

　　…………………………………………………………………………………………………

　　「RIDER，一定有救到櫻的方法！」衛宮士郎誠懇地看著眼前的紫衣女子：「我們一起來努力吧。」

　　「可是，已經太晚了。」RIDER面色平靜地搖了搖頭：「作為她的英靈，我能夠感受到，她現在身上的黑暗之力，已經越來越強了。言峰琦禮一定是把他召喚的刺客ASSASSIN，提供給她作為魔力的食糧。這種情況下，櫻體內的聖盃破片，就會繼續逐漸影響她作為人的機能。」

　　「RIDER！」衛宮士郎收回了治療完畢的黃金劍鞘：「正因為如此，她更需要得到你的幫助！我們並非敵人，而是有著一樣的目的，拯救她！」

　　「太困難了。被污染的聖盃正在發揮它邪惡的影響力，而且越來越強！」RIDER那美麗的面容上露出了哀傷的表情。「我覺得，現在的小櫻，恐怕是快要撐不下去了。」

　　「正因為這樣，我們才需要合力去戰鬥。我需要你把力量借給我。」衛宮士郎誠懇地將手放在了RIDER的肩頭。裸露的肌膚微微一顫，RIDER卻沒有躲開。

　　「那麼，殺了我吧。」RIDER抬起頭，臉上露出了決絕的表情：「作為英靈，我無法違抗身為MASTER的小櫻的命令。我，恐怕幫不到你們的。」

　　「我們並非敵人！」衛宮士郎憤怒地退後：「為什麼一定要分出生死呢？一定有其他的方法。」

　　「作為殘殺過無數人類英雄的傳說中的怪物美杜莎，我可是一個純粹的惡靈啊。」RIDER坦然地摘下了封印魔眼的眼罩：「這樣你也不願意殺了我麼？」

　　「如果要殺你，我救你又有什麼意義！？」衛宮士郎緊緊地攥著手中的黃金劍鞘：「我只是希望，儘可能地，讓所有人都不用死。」

　　「那麼，你做好犧牲的覺悟了麼。」RIDER緩緩地舉起了手中的【無銘.短劍】，用單手與雙腿盡力的撐著地面，做出了發動寶具的迎戰之姿：「不願意除去潛在對手的你，實在是太善良了。往往這樣的人，都無法去拯救任何人。」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衛宮士郎激動地向RIDER走了過去：「至少你應該和我一樣，至少要試著去拯救櫻！」

　　「哦？抱歉！很困難啊。」RIDER的紫色長發，緩緩地從裸露的肩頭滑落。她的嘴角露出了決絕的微笑：「恐怕，我會讓你失望的。」

　　「士郎，退下！」SABER迅速地趕到了MASTER的面前，擺出了迎擊的態勢。

　　「不要戰鬥，SABER！」衛宮士郎迅速地抬起了手，露出了令咒刻印的花紋。

　　「幼稚的夢想，就讓我來幫你終結吧！」RIDER毅然的發動了騎兵的寶具：「【騎英之駕馭】！！！」

　　炫目的白光，閃耀在黯淡的月光之下！

第一卷 抉擇與代價  第四十七章 終焉之時

　　黑色的怒濤！！！

　　源源不絕的奔湧出虛空的寶具，在空氣中震動著，發出雄沉的嗡鳴聲。而當超過百數的寶具同時嗡鳴時，那就變成了響徹於天際的轟鳴。

　　如同神罰之劍一般高懸在燈塔上空的各式寶具，如同戰鼓般轟響的審判之音！

　　仰視著如許的絕望風景，已經足以壓垮普通人的意志了。但是，一切還並為結束。

　　黑色的戰地之王ARCHER，徐徐舉起了左手，發出了清晰的頌唱聲：「其身，為高傲孤絕之銳劍！/I－am－the－bone－of－my－sword.」

　　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聲音，用不同的語言高聲地同時頌唱。

　　虛空再次紊亂，閃現出數千璀璨的星點，無數把絕世名劍從虛空中緩緩刺出劍鋒，閃爍著冰寒的銳氣。群星璀璨般的光芒，讓天空中的月光都被染成了刺骨的凜冽劍氣。

　　「血中奔流怒火，身為鋼鐵鍊成！/Steel－is－my－body,and－fire－is－my－blood.」

　　群星開始搖動，組成令人目眩神迷的天幕風景。

　　「審判之千刃，出於我手。/I－have－created－over－a－thousand－blades.」

　　絕世的名劍，在空中震響。於是，轟響的戰鼓鳴聲中，夾雜了清銳悠長的長劍的嘯鳴。

　　「未曾徹悟過死，而亦不知……生為何物？/Unknown－to－Death.Nor－known－to－Life.

　　「Have－with－stood－pain－to－create－many－weapons./我在痛苦中鑄造出裁決之刃……

　　「而所拯救之物僅剩虛無……/Yet,those－hands－will－never－hold－anything.

　　「So－as－I－pray,Unlimited－Blade－Works./故我祈求，【無窮盡.天怒之劍】！」

　　虛空中的數千柄劍刃，完全顯露出了整體的身形。天空中那些黑色的寶具，完全被漫天的劍光所遮蔽。映照在燈塔之上的ARCHER的臉上，清晰地映照出ARCHER的表情，一半是嘲諷，一半是厭惡。

　　高大的燈塔頂峰，站立著在無數劍鋒環繞之下的孤傲黑王。那是讓人難以仰視的絕望風景！

　　天幕，已變成血色的背景。曾經出現在【固有結界.無限劍制】中的那些世界規則之輪，高懸於天際，繼續無聲地緩慢旋轉著。

　　「這是什麼？」無名丟出手中揮舞著的兩把黑色長劍，背著手站在那裡：「萬劍歸宗？」

　　在他的身邊，無數的黑色寶具穿插在支離破碎的地面上，圍成一個完美的圓形劍欄。

　　「侵蝕現世的固有結界……【王之財寶】和【無限劍制】的結合……」遠阪凜勉強露出的笑容裡，滿是苦澀：「這已經算得上是對界等級的超絕大禁咒了吧？太犯規了吧？」

　　「顫抖吧，凡人。」黑色重裝的ARCHER冷冷地俯視著下方的二人，面露詭異的笑容：「世人終將毀滅，而你們……已無處可逃。」

　　「縱然無敵於天下，」無名背著手，露出了針鋒相對的微笑：「人也終當一死。」

　　那語氣，平靜而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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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間21點11分。

　　仰望著遠處天空中那璀璨如星河般的恐怖劍陣，巴婕特倒抽了一口冷氣：「還好把整個城市的人全部疏散了，否則……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臉色灰白的魏山，正昏迷不醒。巴婕特低著頭，吃力地用絹布綁紮著魏山的傷口。那幾乎是半抱著，用雙腿夾緊他的胳膊固定住他，從身後為他纏緊了最後一圈絹布。鮮血，從絲絹的表面，緩緩地滲出，比起剛才的失血速度緩慢了不少。

　　巴婕特長出了一口氣，仔細地看著他的臉。依舊灰白，在遠處耀眼劍光照耀下，甚至有一些發青。

　　「看起來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巴婕特的單手放在了下巴上，思考了片刻，輕輕鬆開了左邊斷臂上綁紮的領帶。

　　巴婕特將斷臂伸到了魏山的嘴邊，念動了神秘的咒語：「分享，復甦之血。」

　　略帶粉紅光澤的鮮血，彷彿是擁有自己意識一般，緩緩地自動流進魏山的體內。雖然傷口再次開始劇烈疼痛，巴婕特卻是一臉的從容。

　　………………

　　「這樣看起來好了很多了。」巴婕特將魏山放平躺好，站了起來。她整理了一下胸衣，慢慢穿上了自己的西服外套，再用右手把左邊的袖子繞著斷臂打了幾個結，草草的包紮了一下。

　　「希望你能活到最後了。」巴婕特看著依舊昏迷的魏山，轉身離去：「現在，我有我必須完成的事要去做。」

　　平淡如水的話語，堅定的眼神，巴婕特就這樣微笑著，行進在一片死寂的巨大廢墟中。『人，總是要死的。』

　　漫天的劍光，宛如星光照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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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遙遠的道路。

　　「到底，離教會還有多遠啊。只要能去投靠他，我就能……咕，咔嚓咔嚓」復仇者跌跌撞撞地爬行在冰冷的路面上，下意識地咬噬著嘴裡的斷臂。那條斷臂，已經血肉模糊。

　　利用從刺客身體中得到的【自我改造】能力，復仇者逃過了一死。將膝蓋變成了肉足，將手肘改造出了骨爪，他用狗一般的姿勢，拖行著自己那完全失去知覺的身軀。他的身後，是一條長長的血跡。

　　「可惡啊，居然讓我如此的屈辱。這些不知死活的生肉！」復仇者啃咬著口中的斷臂，憤憤地發洩著自己的不滿：「我要，吃掉！吃掉你，徹底的得到你！」

　　斷臂上殘存的令咒刻印，散發出淡淡的魔法光芒。

　　「感覺到了，令咒，還以為是，巴婕特。」不遠處的身後傳來了一聲低低的嘆息：「原來是，廢物呢。」

　　「誰？是誰！！！」復仇者緊張地將斷臂一口吞進了肚子，用力的想要轉動僵硬的脖子。「出來，我看見你了！」

　　「吃了很多，給我的，東西。」美麗的少女緩緩地蹲下身子，平靜地看著復仇者：「搶走了，我想要的。失望，我什麼都，沒有。」

　　從眼角的餘光看到了少女肢體上暗紅色的令咒花紋，復仇者的眼前猛的一亮：「MASTER？你是MASTER麼？」

　　「什麼，意思？」間桐櫻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片刻，歪了歪頭：「投降？攻擊？」

　　「和我簽訂契約吧MASTER！我很強，我很強很強！！！」復仇者猛地轉過頭來，頸骨發出喀的一聲斷裂的脆響。「我可以幫你贏！贏得勝利！」

　　「這種……樣子，強？」看著復仇者垂著腦袋的樣子，間桐櫻緩慢地眨了眨眼：「玩笑？謊言？」

　　「我說的是真的！我很強很強，比任何人都強！！！」折斷了脖子的復仇者只能耷拉著腦袋，眼睛盡力的上翻著：「相信我！和我契約！！！」

　　「好可憐。看來，真的想，活下去。」間桐櫻慢慢地站了起來：「可是，廢物英靈，不能幫，實現，理想。」

　　「求求你，和我訂立契約。我想活下去。」復仇者的眼中流出了渾濁的血淚，聲嘶力竭地發出吶喊：「我要活！我要活！！！」

　　「很弱，比人類，更弱。何必，那麼的，執著。」間桐櫻的身邊湧起了黑色的陰影：「人，都會死。」

　　黑色的陰影，無聲地吞沒了復仇者。

　　………………

　　遠處教堂的報時鐘，敲響了第十二下。第五次聖盃戰爭的第五日，迎來了終結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