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重生之大明國公 作者:兵俑 (連載中)

rufh1234 2011-6-17 12:36:0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5 147841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9 20:55
第四卷 煙花江南 第三百九十六章 紅螺寺中
    這幾天裡面,幾女都覺得張凡有些異樣。不論是他在家中,還是陪同她們出門遊玩,雖然張凡面對她們的時候,還是一副微笑的模樣,但是幾人還是能夠感覺出來,張凡這幾天必定是心裡有事。
    感覺最明顯的,自然就是茹雪了。作為張凡的髮妻,茹雪同時也是在家中除了張凡的母親趙氏之外,對他最為瞭解的人了。雖然平日裡,她並不是一個喜歡多言的人,但是那副理解的微笑可不是平白無故就做出來的。茹雪對於很多事情都能洞察,只不過她從來都不會明明白白地說出來罷了。倘若張凡遇到了什麼事情,茹雪從來不會和他說什麼理解、放鬆之類的話,她明白,男人有男人的想法,而作女人的就算是在男人遇到什麼麻煩的時候,也不要自作聰明地去說什麼。但是這並不代表著茹雪就什麼事情也不做,她是這個家中的大婦,對婆婆孝順,讓家庭和睦,不要給張凡添什麼麻煩,這才是她應該做的。而且,茹雪做的非常出色。
    有能夠早早感覺到張凡有心事的,那自然也就有遲遲沒有發現的,映月就是如此。
    這倒不是說映月就是個笨女人,相反,她對很多事情看的也是非常透徹。所以說如今,看不破張凡懷有心事,原因只是因為,她自己也是個懷有心事的人。
    這段日子裡,玉兒三番五次地前來找她,想要讓她幫忙打聽方振乾的消息。玉兒每一次都沒有告訴她什麼,但是同樣的,她也從來沒有明擺著說過拒絕的話語。
    這種曖昧不清的拖延方式,在這大半年的時間裡面來看,都是非常有效的。再加上玉兒雖然隔三差五就會來找她一次,但是她也從來沒有說過任何逼迫映月非要幫她忙的話。
    可是,即便如此,映月心裡面也有著擔心。她不知道這種脆弱的局面何時會徹底破碎,一旦到了那個時候,她就再也不能維持現在這種狀況了。
    其實說起來,映月自己也想過很多,如今發生的事情,她根本就不必要如此費神。張凡放出去自己有了方振乾的消息,本來就是假的,為的就是讓方月玲上當。如今,玉兒來找她,這說起來正是一個機會。可是面對著這樣一個機會,映月這個以往都是好爽非常的人,卻是不知道為了什麼,猶豫了。
    心中有著心事的映月,自然是無法察覺到自己的相公也是有著心事的。知道三天前,兩個孩子逗得她發笑,讓她暫時忘記了這件事情的時候,偶爾抬起頭看向張凡的映月才發現了他那張滿懷心事的臉龐。立刻,她就知道了。
    這不禁讓映月的心事更重。
    或許對於其他人來說,張凡會如此心事重重,必然是因為在朝中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但是心中有事情的映月卻是多了別的相反。
    張凡手下錦衣衛的能力,映月是見識過的,她不會有絲毫的懷疑。在她看來,或許張凡會如此煩惱的原因,可能是因為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事情。這讓本就煩惱的映月也更加的不知所措起來。本來,還在心中找機會打算將事情告訴張凡的她,這時卻是更加杜絕了心裡面的這個想法。
    今天,情形還是如此。
    今天,也不知是為何,眾人都想要去寺廟中燒香祈福。只因這個話題也是幾女提起來的,這最佳的所在自然便是那「護國資福禪寺」,也便是如今大名鼎鼎的「紅螺寺」。
    紅螺寺那是中原大地北方佛教的發祥地近千年來一直是佛教聖地,且歷代主持多由皇家推舉,可謂是煙火昌盛、人潮不斷。
    此地端的是風景俱佳,特別是這個時候來,天氣宜人且不說,景色也是異常美麗。然而,即便是在茹雪等都在此感受著這份心曠神怡,並且大是舒爽之時,張凡和映月這兩個人卻是一臉滿是心事的模樣。走在路上大都是一言不發,就算是問起他們什麼,也是詫異一番才做出一副微笑的模樣,大聲贊同起來。
    好在其他人今天的心情端的是不錯,並沒有人太過在意這件事情。
    既然是女子前來祈福,那目的地自然便是位於紅螺寺尾的觀音廟了。此地觀音廟分為前後兩座,前一座供奉的乃是從子觀音,平日裡有不少人前來祭拜,求佛降子。而茹雪即便如今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這時候還是虔誠地跪拜,感謝觀音菩薩讓她剩下言益和雁月兩個孩子。
    之後,本來不想去祭拜的洛靈兒也是在茹雪和昭雪兩姐妹的鼓勵下,滿面通紅地上去進香,還惹來昭雪這個小丫頭更加歡快的模樣,也是讓洛靈兒的面色更是通紅。
    不過如今的洛靈兒雖然面上通紅,但是心裡面可是高興極了。本來就十分想要為張凡生個孩子的她,因為自己的擔心以及種種原因,一度曾經放棄了這個念頭。但是如今,慫恿她前去祭拜送子觀音的竟然是茹雪。這個讓洛靈兒放棄心中想法的主要理由如今已經不存在了,洛靈兒自然是更加高興了。
    懷著這種想法,洛靈兒在起身的時候,還是偷眼看了看張凡,似乎想要知道他的想法一般。只是讓她失望的是,張凡一副滿懷心事的模樣,甚至連眼神都沒有往她這邊多看幾眼。這不由得讓洛靈兒感到失望的很。
    然而接下來所發生的,更是讓洛靈兒有些難受了。映月一副神情恍惚的模樣上前祭拜的時候,張凡的眼神就一直盯著她。
    不錯,張凡這時候的心思全都放在映月的身上。心裡面想著這些事情,眼光也就自然而然地放在了映月身上。
    廟宇的旁邊,是一排用來給遊人歇腳的禪房。當然,並不是隨便讓人進的,而是要招待那些最為「虔誠」的遊人。所謂的「虔誠」,說到底也就是看在到底是誰給的香火錢比較多了。張凡如今算是財大氣粗了,所以在一個僧人堆起滿臉微笑地向他傳揚廣大佛法的時候,大手一揮便是讓一旁跟著他的王猛掏了一沓銀票出來。錢足夠了,身份也就自然從需要指引的迷途之人變成了最為虔誠的信徒了。
    坐在禪房中休息著,品著寺裡送來的極品好茶,張凡還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知道他看到映月找了個理由出門去了的時候,張凡那煩躁的模樣也就更甚了。
    而隨後,王猛便推門走了進來,向張凡和幾女見禮之後,便來到張凡身邊俯下身子,在他耳邊悄聲說了幾句話。
    房中的眾女看到張凡聽到王猛的話之後,立刻是雙目發光,頓時就精神了起來。站起來跟幾女說自己出去有些事情,張凡不等回話便隨著王猛走了出去。這讓房中的人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不由得在心裡面胡亂猜測起來。
    「你確定?」出了房門的張凡立刻就對王猛問道。
    「大人。」王猛說道,「今日梁百戶與那黎陽,還有一眾弟兄一同守在暗處。方才三夫人出門之後,也不知見到了什麼,便想著西南邊的一座禪房走去了。那裡面早就已經有人在了。」
    「可看到裡面的究竟是什麼人?」張凡趕緊問道,「黎陽可能認出來,裡面的那人是否就是那個玉兒?」
    「回大人,還不能。」王猛說道,「適才弟兄們的眼睛都放在大人這邊,並沒有太過注意其他地方。方才三夫人進去之後,梁百戶馬上就找了位僧人詢問一二,這才得知裡面早就有一名女子等在那裡了。只是問他那女子的相貌,她也是搖頭不知。」
    聽到這,張凡不由得有些失望。不過隨即,他也就釋然了。這裡供遊人們歇腳的禪房不少,雖然有大有小,不過大都是同一種佈置。那件禪房除了面朝東有著一扇門之外,房中只有個不大的窗戶,別說是大人了,即便是孩童也難以從那裡脫身。想要出來,必然是要走正門了。
    如今,那間禪房的正門已經被張凡的手下盯得死死地,只要人走出來就必然會被看到。得知那個女人究竟是不是玉兒,如今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了。張凡雖然急於知道,但是已經等待了大半年的他,也並不在乎再多等這麼一會。
    見到張凡打定了主意,王猛不由得開口問道:「大人,倘若裡面的人真的就是那個玉兒,咱們怎麼辦?是不是要立刻把她給抓了?」
    「不要。」張凡否決了他的辦法,「她身後必定是有人在相助的。此處遊人甚多,若是抓她必然會引起騷亂。到時候她的人若是趁亂跑了,咱們根本就無從查找。更何況就算咱們能撬開這個女人的嘴巴,也需要些時間。等到咱們得知那些人的所在,恐怕他們早就已經跑了。我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女人知道的並不多。萬一那樣的話,咱們抓住她一個根本就是無濟於事,還會因此打草驚蛇,讓這幫人的行蹤更加隱秘以後就麻煩了。」
    聽了張凡的話,王猛也是暗暗點頭。
    「派兩個人過來守在這裡,我跟你一同過去。」張凡吩咐完,便向著一旁的一座偏僻禪房走去。只不過不論是張凡還是王猛都沒有發現,遠處正有一雙美目正用著饒有興趣的目光看著他們。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9 20:55
第四卷 煙花江南 第三百九十七章 準備完畢
    「大人。」「大人。」「……」
    剛一推門進入,張凡聽到的就是這麼一聲聲問禮聲。張凡並沒有太多在意,只是揮了揮手就開始詢問起來:「現在是什麼情形?」
    「回大人。」梁超上前,透過微微開啟的窗戶指著目標說道,「如今三夫人進了斜對面的那間禪房還沒有多長時間。」
    張凡順著他所指的的方向看去,見到對面一件坐落在末尾,並不甚大,也不怎麼能引人注意的禪房,問道:「為什麼不派人過去聽聽裡面都在說些什麼?」
    聽到張凡的問話,梁超是面有難色地說道:「回大人,卑職不是沒想過。只怪卑職和兄弟們對這裡實在是不怎麼瞭解,剛才卑職讓手下劉雲過去探聽一番,誰知還沒等他走到那邊,就已經被職守的僧人給趕了過來。」
    「這是為何?」聽到梁超的話,張凡不由得好奇地對著那邊仔細看了看,這一看他就明白原因了。對面的那一排禪房周圍的確是有著幾個僧人站在那裡,還不斷警告一些有意無意地想要接近那裡的男客。
    「對面那裡是專門給前來祈福的女子歇腳的地方。」梁超無奈地說道,隨即便露出了衣服後悔的模樣,「早知道,應該帶上一名柳營的人過來。」
    張凡聽他這麼一說,不由得笑了笑。柳營是錦衣衛中一個比較特殊的部門,若是說起規模當真是小到不能再小,名字在冊的就只有十人。但是這柳營在錦衣衛內部可謂是神通廣大,其下屬更是有許多。這些人大都是女子,專門為了去一些特殊場合去打探事情。起保密的程度那是相當之高,就連錦衣衛裡面的許多人,大都是只聞其名,不曾見過裡面幾個成員。
    聽起來很是神秘,但是身為錦衣衛都指揮使的張凡卻是知道的,這些柳營的女人做的都是一些什麼樣的工作。放下一個女人本應由的自尊等等這就自不必說了,還要為了很多事情奉獻出自己很多。
    聽到身後傳了的些許嬉笑聲,張凡不由得歎了一口氣。他倒不是在感歎自己這些手下沒個正經,畢竟這些都是男人,有那種想法也正常的很。再說了,也只有在張凡這位特殊的都指揮使面前,這些人才能夠如此放得開,要是換了別人,他們可絕對不敢這樣。而且這也只是偶爾而已,這些人並不是沒有看到過張凡發怒的。這也正顯示出了張凡的親和力。
    張凡所感歎的是,這些人對於柳營的一知半解。柳營中的很多女探,除了在各個王公大臣家中,以及一些特殊的場合打探消息之外,還有的則是監視著錦衣衛內部。或許就在這些嬉笑的人身邊,早就已經埋下了柳營的密探也說不定。
    歎了口氣,張凡不再關心這些事情。盯著對面看了一會,發現還是沒什麼動靜。突然,張凡好似想到了什麼,轉身看了看屋子裡面的人,隨即便向一旁的王猛問道:「黎陽人在哪裡?」
    不過,如今屋子裡面全然沒有黎陽的身影。張凡這幾天讓他跟著,就是為了好等到像今天這樣的絕佳時機,讓他來認人的。而如今黎陽竟然不在,這不由得讓他有些詫異,還有些微微地惱火。
    「回大人。」王猛答道,「黎陽得知了事情之後便出去了。他這是去查探這附近可有什麼人埋伏著。」
    聽了王猛的回答,張凡這才是放心下來。不過他還是稍有疑慮地問道:「就他一個人去的?」
    「卑職已經讓人跟著他一同去了。」王猛回答道,他自然知道張凡這是在擔心什麼。
    聽王猛這麼回答,張凡這才完全放下心來。
    正說著,黎陽和一人便推門走了進來。二人看見張凡在房裡,也是趕緊上前問禮。
    「打探的怎麼樣了?」張凡對著黎陽問道。
    「回大人。卑職方才在這附近轉了轉,發現可能的地方都有些人。不過卑職無法分辨到底哪些人是。卑職估計,來的人在教中都是些有本事,但是並不怎麼顯山露水的人。這樣的人在五毒教中有不少,其中很多人卑職都不認識。
    「而且能夠被那方月玲派出來的,想來也都是這上面的好手,未必會露出許多痕跡。不過卑職已經將可疑的地方都記了下來,只要派人去這些地方看著,想來是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這樣的地方共有幾處?」張凡問道。
    「光是這座觀音廟中,就有整整十處。」黎陽說出了一個讓張凡感覺有些頭疼的數字。
    「那這整座寺院呢?」張凡問道。
    「這卑職不知。」黎陽說道,「不過卑職看來,這些人也就只會在這裡接應那女子。畢竟咱們得來的消息,那女子並不會武功,所以要確保她能夠安全脫身,這些人的距離應該不會太遠。至於這整座寺院,那可疑的地方可就多了去了,倘若都要一一派人盯住,五百人也不夠用。而且咱們現在的目標就只有那名女子,只要盯住了她,自然就能順籐摸瓜,查處他們的所在。」
    黎陽這番合理的分析,再加上跟著黎陽一同出去的那人也是點了點頭,表示剛才黎陽在外面並沒有做什麼多餘的事情,張凡也就不再追問了。轉頭看向梁超:「人手夠嗎?」
    「這紅螺寺乃是個好地方,平日裡便有咱們不少人在這盯梢。」梁超回道,「方纔卑職已經讓他們過來了,來了有二十人。」
    「你現在就和黎陽過去,吩咐他們按照黎陽的指點,到那些個可疑的地方給我盯好了,千萬不要出了什麼紕漏。」張凡吩咐道。
    得到命令的梁超和黎陽抱拳應是,便轉身離開。
    這邊已經做好了準備,而那間小小的禪房裡的兩人,也在各自準備著。
    「想好了沒有?」玉兒看著映月說道,雖然是催促她的話語,但是裡面一點也聽不出來有什麼急躁的意思。
    「我想好了,玉兒姐姐。」映月這一次沒有再拖沓,直接說道,「等我回去之後,立刻就跟凡哥提起這件事情,問他老教主的所在。」
    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玉兒反而疑惑了起來,看著映月很是不確定地說道:「我說小月兒,今兒個是怎麼了?」
    「沒……沒什麼。」映月有些吞吞吐吐地說道,「這件事情我想了大半年,今兒個也算是想通了。老是讓姐姐這麼隔三差五地來找我也不是個事。再說了,早點幫著小姐辦妥了這件事情,興許等到小姐迎回了老教主,心中一高興,便將那能完全解去『五仙蜜露』的解藥賜給我也說不定。」
    「唉,其實這個道理你早就已經明白了。」玉兒說道,「只不過都因為那個張凡,如今卻是拖了這麼久才下了決心。姐姐早就告訴你,這天底下的男人每一個好東西,就算他們什麼也不做,也能壞了大事。」
    面對玉兒的這麼一番挖苦,映月並沒有回應什麼話,只是笑了笑而已。
    「不過……」玉兒隨即又說道,「我說小月兒,你今兒個這麼爽快就答應了下來,莫不是……莫不是這件事情你已經對那張凡說了,如今他要你來用這番話穩住我,想要做些什麼吧?」
    「不,姐姐怎麼會這麼想?」映月聽到玉兒的話,露出了驚訝非常的表情,「我李映月行事一向是光明磊落,就算是恨一個人到了極點,也會當著那人的面說出來,絕對不會幹這種背後捅刀子的事情。姐姐難道還不相信我嗎?」
    「若是以前的你,我絕對相信。」面對映月這番可以算得上是發誓賭咒的話,玉兒卻是絲毫沒有動容,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但是現如今的你,對一個男人如此癡情的你,我可就不太相信了。姐姐我是過來人,知道當一個女人愛上男人的時候,那癡心能讓她到什麼地步。絕對可以讓女人心甘情願為他去死,被賣了還得幫著她數銀子。要說啊,咱們女人就是這麼命苦,就是這麼賤骨頭。不過……」
    「不過什麼?」映月對於玉兒的這番話,雖然心裡並不怎麼認同,但她還是沒有說什麼,畢竟如今的她就是這麼個想法。
    「不過就算是如此,哦我也並不怕你耍什麼花招。」玉兒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說道,「反正如今……」
    玉兒的話還沒有說全就打住了,不過映月卻是警惕了起來。玉兒並不是一個自信的人,這一點在五毒教的時候,映月就已經明白了。而她平日裡之所以會表現的如此自信,全都是因為在她的身後有著一個方月玲在給她撐腰壯膽。
    而如今,玉兒又再一次露出這麼自信的模樣,這不由得讓映月又開始猜測,是否方月玲本人已經到了京城了。
    想到這裡,映月不由得擔心起來。老實說,方月玲她並不算是熟悉,在五毒教的時候,映月只不過是個沒有絲毫權力的人,見到她也是害怕的很。而方月玲到底有些什麼樣的手段,她更是一概不知。
    「好了,既然事情就這麼說定了,那我也要回去了。」玉兒站起身來,向著房門走去,「記住你說的,三天之後,我會想辦法去找你的。」
    說完話,玉兒便打開房門走了出去,留下映月一個人在房中。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9 20:56
第四卷 煙花江南 第三百九十八章 大失所望
    從來都沒有人會想到,紅螺寺中的觀音廟,這個大都是女子前來祈福的場所,如今居然會在暗中聚集了這麼幾十人。而且這幾十人不管是陣營相不相同,所有的目光全都盯在此處西南方一間偏僻的禪房上。
    張凡在房中跟自己的一眾手下等待著,一間不大的禪房中塞了進來近十人,卻是一個敢發出聲響的都沒有。禪房外面,此時正是遊人正多的時候,可算是人聲鼎沸,而且女子結伴而行所發出的嬉笑聲也是一刻不停地傳進來。但是屋裡面的人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注意那些事情,正更顯得這間禪房裡面有些安靜地讓人發慌。
    此時的張凡,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面上也沒有任何一句話,目光透過窗欄緊緊地盯著對面。只不過,他內心和他的表現是完全不同的,此刻的張凡,心裡面也不知怎麼的緊張到了極點。
    「大人……」
    一旁的王猛似乎從張凡身上看出了些什麼,想要說些話讓他能放鬆下來,卻是被張凡揮手止住。
    房門打開,前去佈置人手的梁超和黎陽走了進來。
    張凡只是回頭看了他們一眼,便再次轉過頭去盯著對面,口中卻是問道:「都準備好了嗎?」
    「回大人,兄弟們都已經將招子緊盯著黎陽所指的幾個地方。」梁超說道,「還請大人放心,這幫兄弟全都是老手,絕不會被人輕易發覺的。」
    「嗯。」只是應了一聲,表示自己聽到了,張凡並沒有說別的話。
    一旁的黎陽卻是一副想要說話有不敢開口的模樣,看的其他人都疑惑的很。扭捏了半天,黎陽似乎還是下了決心,開口說道:「大人,卑職有些話要跟大人說說。」
    「嗯。」還是這麼一聲不冷不熱的回答。
    然而聽了張凡的這麼一聲,黎陽的表情卻是更加怪異了起來。
    張凡半天都沒有聽到黎陽開口,不由得好奇地回頭看了看他,發現了他面上的怪異模樣,立刻就明白過來了:「黎陽,你投靠於我也不是一時半會了,應該知道我的脾氣。再說了,在這裡的都是自己人,不需要隱瞞什麼事情。」
    可是,即便張凡這麼說了,黎陽還是一臉的難色,並沒有開口。
    見到自己的話都不能讓黎陽開口,張凡不由得好奇了。他招了招手,讓黎陽到他身邊來。
    一旁的王猛等幾人見了,很是識趣地立刻退到一邊。
    「到底怎麼了?」張凡問道。
    「大人,是這麼回事。」黎陽說著,便伏在張凡的耳邊悄聲說起話來,聲音的大小當真把握的相當到位,旁邊的人都是好手,也不乏耳力非凡的人,卻當真是沒有聽到黎陽都跟張凡說了些什麼。
    「什麼?有這種事!」聽到黎陽的話,張凡頓時露出了一副驚訝和疑惑的模樣看著黎陽。
    黎陽卻是表情嚴肅地點了點頭,看到張凡望向他的表情還帶著許多不信,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紙團,遞了過去。
    結果紙團打開來,張凡只看了一眼,面上的表情也變成了嚴肅,將紙條遞了回去。
    接過紙條的黎陽二話不說,張口便將它吞了下去,顯然那上面所寫的事情相當的重要。
    一臉嚴肅的表情,張凡思量了一番,看向黎陽的面上帶上了一絲揶揄,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大人!」黎陽似乎有些惶恐,「卑職自然是會聽大人的吩咐,要不然……」
    「嗯,放心吧。」張凡說道,「之前我說的那句話你可還記得?」
    張凡並沒有說到底說了什麼,但是黎陽似乎早已知曉,點了點頭,鄭重其事地說道:「大人的話,卑職銘記於心。」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張凡再一次露出了微笑,說道。
    「大人覺得,卑職應該怎麼做?」黎陽問道。
    張凡思索一番,並沒有回答,反而問道:「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也不多囉嗦別的,黎陽再一次伏在張凡的耳邊一陣耳語。
    張凡聽完了之後,點了點頭,對他說道:「就這麼半吧,到時候我會聯絡你的。」
    「是。」黎陽抱拳,鄭重其事地對著張凡行了一禮。
    兩人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關於到底是什麼事情的話,這不由得讓房間裡的其他人都是一頭霧水,完全都不知道他們二人到底說了些什麼。在他們看來,似乎是黎陽和張凡說了什麼,然後張凡讓他去辦件事情。但是到底是什麼事情,卻是無人知曉。
    只有在旁邊默默注視著兩人的王猛,心裡面似有明悟,但是一來,他根本不敢確定事情是否就是自己所想的;二來,他也不準備去過問這件事情,張凡是他的上官,上官若是有了什麼想法並沒有需要告訴下屬的義務,若是需要幫忙的話,張凡自己自然會提出來的。
    就在這時候,對面那個如今正牽動著幾十人的心的房門,被人從裡面緩緩打開了。房中走出來一位最多不過三旬,身穿一身普通夫人裝束的女子。
    這個女子走出來之後,站在房門前四周看了看,然後朝著大殿左邊的方向走去,那裡有一條路正是通向大殿後方。
    「怎麼樣?能認出來她是誰嗎?」張凡向著一旁的黎陽問道,視線卻是一直盯著那名女子。
    黎陽自從那名女子出來之後,也是一直看著。轉頭對著張凡說道:「卑職慚愧,卑職並不認識這個女人。」
    聽黎陽這麼一說,張凡的臉上露出了一副失望到了極點的表情,而身後的一眾人也是同樣。
    一旁的梁超聽黎陽如此說道,不由得很是著急,趕緊問道:「會不會是距離太遠,你看錯了,或是沒有看清楚。」
    「梁大人,卑職對於自己的這雙招子還是有自信的。」黎陽看著梁超鄭重地說道,「只是卑職當真不認識這個女子。」
    「會不會是那個玉兒易了容?」梁超提出了另外一種可能。
    「不會。」再一次,黎陽輕而易舉地否決了梁超的猜測,「且不說那玉兒並不會任何易容之術,即便是有高人幫她改變了容貌,但是身形卻是沒法變。那玉兒當年在教中也算是有很多人對其垂涎三尺,卑職也不例外。但是這個女人絕對不會是玉兒,這點卑職能夠肯定。」
    聽到黎陽這麼一番無懈可擊的否定,梁超的臉上終於也是露出了失望的表情。這麼多天的佈置,終於等到了今天這麼一個大好機會,而且還佔了這裡的地利,有著不少人就在這裡盯梢。密不透風的天羅地網布下之後,卻是發現幾乎可以肯定了的目標卻是另有其人,這怎麼能不讓人失望。
    房間裡,除了一個人之外,包括張凡和黎陽全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而唯一的那個人,正是王猛。
    自打剛才黎陽開口說不認識那女子的時候,王猛的雙眼就緊緊盯著黎陽,觀察著他面上的表情,甚至他表情的每一個變化,身上的每一個動作全都沒有放過。而黎陽也不負重望,王猛是任何破綻都沒有發現。
    就在連王猛都要認同黎陽當真是不認識那名女子的時候,突然間他想到了剛才的事情。心中一番思索,他不由得將目光在黎陽和張凡兩人身上來回徘徊,嘴角也是微微上翹了起來。不過終究,王猛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也罷。」張凡突然開口說道,「不是就不是吧。我心裡面剛才還在擔心映月,會不會因為對方是五毒教的人兒有了什麼大麻煩。如今知道對方不是,卻也能讓我稍稍放下心來。」
    「大人,萬萬不可麻痺大意。」旁邊的梁超提醒道,「雖然黎陽並不認識那名女子,但是也並不代表,那名女子就不是五毒教的那方月玲派來的人。這件事情還是要小心為妙。」
    「嗯,梁超說的是。」張凡點了點頭,說道,「不過不管她到底是何方神聖,既然會糾纏映月大半年的光景,所為的事情必然不會是小事。如今咱們已經準備好了,不管她是誰,想要幹什麼,抓過來問個清楚,一切就明瞭了。」
    「大人說的是。」黎陽趕緊隨聲附和。
    「既然如此,你們給我跟緊了,不要讓她再跑了,也決不能讓她發現你們的行蹤。」張凡說道,「等摸清了他們的住處,派人給我盯好了。」
    「是。」禪房中的人齊聲應道。
    王猛卻是看著張凡問道:「大人,您現在……」
    「我要先陪著家人回去再說。」張凡說道,「家裡面還有些事情要我過問一番。」
    雖然說是家事,但是在場的人又有哪一個心裡面不明白張凡所說的到底是什麼!
    「既然如此,卑職就跟著弟兄們一同過去看看。」王猛說道,「讓梁百戶和黎陽護送大人回府便是。」
    「不,王猛你帶著幾個人留下來陪我回府便是。」張凡說道,「黎陽和梁超就留在這裡吧。畢竟就算這些人不是五毒教的人,想必一些江湖上的手段,你們也未必會比黎陽明白。萬一有了什麼變數,也好立刻改。」
    「是。」眾人再一次齊聲應是。而王猛,更是多看了黎陽幾眼。
    張凡卻是不再過問,看到映月從對面那間房間裡,神情恍惚地走了出來,他也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9 20:56
第四卷 煙花江南 第三百九十九章 絕望邊緣
    映月從房門中走了出來,心神很是不寧。
    剛才和玉兒的那番談話,映月已經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她說自己不會再拖延這件事情了。而當時的她,心裡面也當真是這麼想的,她都已經做好了打算,打算一見到張凡便跟他說出這件事情。
    可是她才剛剛走出房門,卻是又有些動搖了。
    所謂人心難測啊。
    而下一刻,出現在他面前的景象讓她驚呆住了。她看到不遠的對面,一間禪房的門打開,自己的相公張凡在幾個人的陪同下走了出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在陪著張凡一同走出來的人當中,映月看到了黎陽的身影。
    黎陽是認識玉兒的,這一點映月知道的非常清楚。而如今黎陽出現在這裡,也就表明,她跟玉兒兩人相見的事情,已經全都被張凡知道了。不管是所為何事,還是玉兒的身份,在映月看來,張凡已經全部都知道了。瞬間,映月聯想到張凡這半年來自己沒有太過注意的異狀,她頓時明白過來,原來張凡早就已經知道了。
    這讓她不由得有些後悔。在她看來,張凡自從知道這件事情開始,到現在的大半年時間裡面,從來都沒有主動問起過她,為的就是想要讓她能主動說出來。然而映月明白,張凡給了自己一個有一個機會,而她也是浪費了一個有一個機會。
    或許,一個時辰之前,她跟張凡將這件事情和盤托出還有轉機。但是如今,晚了,一切都已經晚了。
    要說著女人也是太過感性了一些。如今後悔至極,映月的心裡面也是開始想些於事無補的東西。
    她想到,自己的願望實現,嫁給了張凡,而且張凡還為了她擺了那麼隆重的喜宴,所為的不過是納娶她這個妾室而已。想到這裡,映月感到自己太對不起張凡了。
    她又想到,自從玉兒在她進入張家大門的那一天前來找了自己開始,到現在已經半年過去了。然而這半年以來,她所有的心思全都被這件事情所佔據著。除了偶爾碰到一些非常開心的事情,能夠讓她暫時忘記這一切。但是那畢竟只不過是暫時的,等到她的心靜下來,心裡面又會想起這件事情來。這半年來,映月可算是喜寡憂多。想到這裡,映月覺得自己更加對不起張凡,也太對不起自己了,浪費了如此美好的時光。
    她更是想到,得知了全部事情的張凡究竟會怎麼對她。「休妻」,這兩個沉重到不行的字突然出現在她的腦海中。然而隨即,映月就笑了起來,當然,倘若她如今這副帶著悲淒的詭異表情還能稱之為笑的話。她明白,自己只不過是個妾而已,若是張凡厭倦了她,說不要就不要。張凡不需要簽字畫押,甚至不需要動筆墨寫什麼休書,只需要讓人將她趕出張府的大門便可。休掉一個妾室,在這個時代實在是太過正常的事情了,根本沒有人會為了這件事情來指責張凡什麼的。
    映月如今將事情想得有些太過嚴重了。其實,這只不過是她因為將事情壓在心底半年而形成的。日積月累了這些沉重的東西,如今全都爆發出來看,那力量當真是相當的大,可以瞬間將一個堅強的人推向低谷。
    已經被悲淒和絕望浸透了所有心思的映月就絲毫沒有想到過。倘若事情真是會像她所想的這樣,倘若張凡也當真會向她如今所想的這麼來對待她的話,那麼張凡定然是根本就不會在關心她了。然而此刻,張凡出現在這裡,在暗中觀察著她,半年的時間了卻從來沒有當場拆穿過她,也從來沒有跟她提起過任何關於這件事的話語。甚至於張凡這半年來因為她這件事情而產生的心事重重,全都是因為張凡太過關心、重視她才會如此的。要不然……
    不過此時,心裡面已經被絕望完全佔據了的映月根本就想不到這些。
    她就站在原地沒有動彈,等著張凡,或者說是等待著絕望,一步一步地向她走來。
    這邊,張凡跟幾人出了禪房之後,他立刻就以眼神向玉兒離開的方向示意。梁超自然是明白,向著李陽和後面幾人點了點頭,便向那裡走去。而黎陽臨走之前,還用不放心的眼神看了看映月,卻是被張凡看見,向他點了點頭。黎陽這才放心地離開。
    這些並不怎麼引人注目的小事全都被王猛看在了眼中,他還是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張凡向著映月那邊走去,而王猛則是保持了一段距離跟在張凡身後,既不會打擾他和映月,也能夠及時地保護張凡。
    看著張凡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來,映月心中也不知道是怎麼一番心思。
    這裡並不大,沒過多久,張凡便來到了映月的面前,停下來腳步。
    沒有抬起頭來看張凡,映月卻是能感受得到他那火辣辣的視線正放在自己身上,這讓她更加地難受。
    實在是不能再忍受張凡這麼看著自己,映月吞吞吐吐地說道:「相公……我……」
    「先跟我回去再說。」張凡沒有讓映月繼續說下去,聲音平靜的很,讓映月無法揣測他心中的想法。
    說完了這句話的張凡,也不等映月說什麼,轉頭便向著茹雪等幾女所在的那間禪房走去。
    而映月,只是木訥地跟在張凡身後,腳步沉重地邁著。
    走到房門前,還沒有推開房門的張凡便聽到裡面傳來了一陣嬉笑聲,似乎裡面在進行著什麼開心的話題。張凡歎了口氣,面上露出了一副微笑的模樣,推開了房門。
    「姐夫,還有月兒姐姐,你們怎的去了這麼久。」見張凡和映月進來,活潑的昭雪立刻就嬌嗔著說道。
    「在外面遇到了一個熟人,多說了兩句話。」張凡一副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過的模樣,「怎麼了?」
    「哼,哪有姐夫這樣的。」昭雪卻是一副不饒張凡的模樣,「出來遊玩,不陪著家人,卻又是和別人說什麼話。」
    「昭雪,不許胡鬧。」一旁的茹雪出言教訓妹妹,只不過言辭中並沒有太多的責備。說完了,她還用抱歉的眼神看著張凡。
    這還引來了昭雪的不滿:「姐姐就知道護著姐夫。」
    房中自然又是一片歡笑,當然,除了映月那副實在算不上笑容的模樣。
    張凡自然是不會反駁,微笑著說道,「昭雪說的對,姐夫以後保證不犯了。」
    「對了,接著咱們去哪?」昭雪最關心的是這件事情。
    「哦,對了。」張凡一拍腦袋說道,「恐怕今天不行了,臨時出了些事情,我得先回去了。」
    聽到張凡這麼一說,昭雪自然大是不願,而旁邊的茹雪和洛靈兒卻是一副明白的模樣。只有映月,聽到張凡說有事情要回去,心中又是一陣緊張。
    「要不,你們去玩吧,我先回去。」張凡說道,「我讓王猛跟著你們,這樣也能讓我放心些。」
    「不必了。」茹雪說道,「今天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妾身也是有些乏了。再說,妾身也想益兒和月兒了。既然相公說有事情,咱們就一道回去吧。」
    這番話從茹雪這位張凡的正妻口中說出來,除了昭雪這個小丫頭面上透露著不滿的神色之外,其他人都是答應了下來。
    在回程的馬車中,幾人還是有說有笑的,張凡也不例外。除了映月,一個人坐在那裡並不主動參與話題,除非有人問到她了,她才會強做出一副笑臉,附和一句。而一路上,張凡卻是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這不禁讓映月心中更加地難過。
    回到家中之後,茹雪還是比較關係自己的孩子,馬上就去往趙氏那裡看望了,而昭雪則是陪著她一同過去。洛靈兒當真是有些乏了,也是回房休息去了。
    只剩下張凡和映月二人,氣氛很是詭異。
    「跟我來。」良久,張凡就說了這麼一句,便朝著自己的書房走去。映月跟在他身後。
    書房中,張凡坐在那裡不聲不響的,也沒有什麼動作。眼睛就放在映月的身上,也不知是在看她,還是在思索著什麼。
    而映月則是坐在張凡的對面,低著頭不聲不響的,一副犯了滔天大罪的模樣。
    兩人就這麼對坐著,大半天都沒有說話。
    這時候,響起了「咚咚」的敲門聲。
    「官人。」家中丫鬟的聲音響了起來,「梁百戶在外面,要見大人。」
    「讓他來。」張凡吩咐道。
    沒多久,梁超就到了,敲了敲房門,得到了張凡的允許便開門進來。向張凡和映月問禮之後,便看著張凡,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說。」張凡吩咐道。
    「回大人。」梁超說道,「這次卑職等人沒跟丟,如今已經找到了那幫人的所在。現在那周圍已經有咱們百多號弟兄看守著,城門那邊咱們也已經知會過了。」
    「給我看緊了。」張凡說道,「等我過去再開始抓人。倘若他們要是有所發覺,想要走的話,就給我立刻抓人。死一兩個沒關係,別全死了就行了。」
    「是。」梁超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房門再一次被關上。房中又是一番沉默,終於,映月聽到張凡歎了一口氣。她知道這事情馬上就要有個結果了。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9 20:57
第四卷 煙花江南 第四百章 微笑重現
    張凡的一聲歎氣,似乎讓這間死氣沉沉的房間裡面泛起了漣漪,將隱藏在其中的洶湧澎湃全都展現了出來。
    「凡……凡哥……」映月似乎是再也無法鎮靜,或者是她想要搶在張凡前面說出來,「……我……我……」神情激動的映月,如今連想要說什麼都不知道,只不過是這麼斷斷續續地重複著幾個字。而且,從來都沒有在張凡面前表現過軟弱一面的她,如今面上卻是帶上了淚光。
    看到映月這個樣子,張凡著實有些訝然。他並不是沒有見過女性哭泣,或者說是他根本受不了女子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的。幹了一年多的錦衣衛都指揮使,老實說張凡什麼情況沒見過,應得的不應得的,有的並非張凡想要那麼做,但是那也畢竟發生了,而且還是他所阻止不了的。
    總之,如今的張凡,除了還不能夠設身處地地考慮一番自己遇到那些事情之時的場面,但是他也算是見識過了人間所有的不幸了。
    可是即便如此,他還是有些看不慣女子哭泣,尤其是他自己的女人在他自己面前哭。
    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映月的跟前,張凡俯下身子親手將映月那已經順著她那張精緻的臉龐流到下頜的淚水拭去,口中略帶著無奈地問道:「怎麼好端端的就哭起來了?」
    聽到張凡的話,映月的眼淚是止住了,可是還有些抽泣。她抬起頭,看著張凡那張除了沒有微笑便絲毫沒有變化的臉龐,不由得問道:「我……我……凡哥……你不是要責……怪我嗎?」
    「責怪?」張凡聽了她的話,面露疑惑的表情,「我為啥要責怪你,怪你什麼?」
    「你……」聽了張凡的這番話,映月已經不只是疑惑了,面露驚異,「凡哥你為何不責怪我?畢竟我……」
    「大半年都沒有把有人來找你的事情告訴我?」張凡接著映月的話說到,「這個我早就知道了。」張凡突然想到,似乎自己剛才那種不言不語的樣子,當真是將映月嚇到了。不過張凡心裡面當真是有些不明白,為何平日裡堅強開朗的映月,居然這種程度就哭了。倘若是換了洛靈兒,張凡絕對會信,但是映月,他就有些無法理解了。
    或許,看到映月這副擔驚受怕到了極點的模樣,張凡心裡面突然明白過來了。想到這裡,張凡突然想要戲耍她一番,或許板著臉對她說:「我為何要責怪你?以後咱們兩人就形同陌路,再沒有什麼關係了。」這樣來逗逗她。可是思來想去,張凡怎麼也說不出這麼重的話來逗映月,在他心裡面,對於映月的愛意還是佔據著第一位的。
    想到這裡,張凡突然覺得很想笑。雖然他明白,如今的這個場面實在是不適合發笑,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笑出聲音來。
    「呵呵呵……哈哈哈……」
    聽到張凡的笑聲,映月面上疑惑的表情有變成了先前那副自怨自艾的模樣。不過漸漸的,她發覺到張凡的笑聲並非是她所想的嘲笑什麼的,而是……
    「凡哥……」看著張凡,映月不由得問道,「……你沒事吧。」
    「哈哈……我……我沒事……」張凡笑的說話有些斷斷續續的,彷彿他真的遇上了什麼能讓人笑掉大牙的事情,「只是……只是……哈哈……」
    「只是什麼?」映月瞪著還含著淚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張凡,好奇地問道.
    「只是我……從來沒想到過……」張凡雖然止住了笑聲,不過話語中還是充滿了笑意,「我從來沒想過,我的月兒居然也會有今天這副模樣。話會所剛才你的樣子,真的跟……唉,可惜這裡沒有相機,要不然這一瞬間……以後可就好看了!」
    聽著張凡的話,映月的腦海中自動地將「相機」這種她根本無法明瞭的詞彙過濾了。但是張凡前面的話她卻是聽的非常明白。總而言之,她明白了張凡本就沒有責怪她的意思,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太過擔心了,這才會在心裡面如此擔心,從而出現了那番誤會。
    而如今,張凡這麼說了,這讓映月的擔心盡去。明白了自己並沒有被張凡討厭的同時,映月也明白了過來,原來這大半年的日子裡面,從一開始一直到現在,張凡一直都在關心著她。
    想到了這一點,映月的臉上再一次露出了笑容,而且是她最為開心的笑容。比她當初和張凡相愛之時,比她得到了張凡的真心對待之時,比她嫁給張凡的時候所要露出的笑容都要開心的多。想來也是,沒有什麼能夠讓一個女子知道自己的男人無時無刻地不在關心、擔心自己而更能讓她開心的了。
    看到映月的這副笑容,張凡卻是有些疑惑了。在他看來,按照映月的性格,這個時候應該會大發脾氣才對。可是如今,映月卻用了一種截然不同的方式,這讓張凡有些摸不著頭緒。
    話語中伴隨著疑問:「月兒,你怎麼……」
    張凡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映月跳起來一把抱住。這情況倒是讓張凡能夠理解,但是這這個時候,他卻不是太明白。
    將臉龐埋在張凡的胸膛中,映月一句話也沒有說。而張凡,也從這一瞬間的驚訝中回過神來,雙手也摟住了映月,將她緊緊抱在自己的懷中。
    兩人就這樣,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良久,兩人才分開。這個時候的映月,除了那雙眼睛還有些微紅之外,面上正流露著微笑的她,根本看不出之前還悲傷到了不行的地步。
    重新坐了回去,映月對著張凡開口說道:「既然如此……事情,想必凡哥你都已經知道了吧。」
    沒有說話,張凡只是點了點頭。
    「既然凡哥都已經知道了,如今也探查到了他們的所在,那映月也就不多說了。」映月說道,「只是映月有些好奇,凡哥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半年前吧。」張凡沒有再要隱瞞的意思,「她來找你的那天,就是我把你娶進門的日子。第二天我就知道這件事情了。」
    「我……其實那天就想要告訴凡哥的。」映月有些難過地說道,「只不過那天,我……我……」
    「月兒,你不必說了,我都知道。」張凡沒有勉強映月非要說出來,「我知道你為何那天沒有跟我說這件事情。」
    看著張凡一副瞭解的模樣,映月笑了笑,繼續說道,「第二天,映月也是打算將這件事情告訴凡哥的,甚至那一天,就有了這個打算。可是……也不知道怎麼了,每次凡哥在跟前的時候,就怎麼都說不出來了。再到以後,映月就更沒有辦法說了。
    「一開始,映月希望凡哥的手下能打探到這件事情,然後由凡哥來問我。可是過了一段時間,凡哥卻是始終不過問。再過過,映月就露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想要讓凡哥來問問我。倘若凡哥問我了,即使說的不是這件事情,映月也會據實相告的,可是……」
    「唉……」聽了映月的話,張凡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在映月好奇的目光注視下,說道,「其實我有何嘗不是如此呢!我自從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每次都希望你能夠親自告訴我。可是每一次,你都不說。」
    說到這裡,屋子裡再度沉靜了下來,不過沒有過多久,兩人便相視而笑。
    半晌,張凡才微笑著看著映月說了一句:「總覺得,我們倆真的好傻。」
    「是啊。」映月附和著說道,「不過映月總歸還是做錯了。」
    「什麼?」張凡露出了好奇的眼神。
    「映月曾經當著凡哥的面發過誓言,『從此以後再也不對凡哥有所隱瞞了』。」映月有些後悔地說道,「可是映月還是這麼做了。」
    「這不是你的錯。」張凡說道,「我知道,映月不跟我說,定然是因為心中有擔憂的。」
    「可是我並沒……」映月正想說明,卻是被張凡的手勢止住。
    「如今都已經如此了,這些事情就不必再提了。」張凡大度地說道,「只要映月你以後,不再這麼做就行了。要是有個什麼萬一……」
    「放心吧凡哥。」映月信誓旦旦地說道,「映月以後再也不會幹這樣的傻事了。」
    「對了凡哥。」映月突然說道,「事情的前後你都知道了嗎?」
    「知道了。」張凡回答道,「等會我就要過去,把他們抓回來。」
    「這樣也好。」聽到了張凡的話,映月似乎放下了心中的負擔,「或許,事情早就應該如此了。不過,我希望凡哥盡量不要傷害她。」
    「誰?」張凡一臉霧水的模樣。
    「你不知道?」映月睜大了眼睛,「黎陽不是和凡哥在一起嗎?」
    「我讓黎陽去認人,他不認識啊。」張凡說道。
    這個時候,傳來了敲門聲。張凡知道情況定是有了變化,站起來就往門口走去。
    「凡哥,等等……」映月急忙喊道。
    「放心吧,我去去就回來,耽擱不了多久。」張凡回了一句就打開了門,對著站在門外的王猛說道,「派人給我看好了,不許有人進府,也不許有人出去。」
    等到王猛應是,張凡也不再關注後面映月似乎想要說什麼便走了,留下了一臉錯愕的映月在原地。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20 07:55
第四卷 煙花江南 第四百零一章 婆媳之間
    張府中,飯桌上。
    張家如今因為張凡的原因,這情勢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面更是行情大漲,儼然已經成為了京城中能夠進入第一流的一股勢力。當然,除了張家的仕途淵源不算長久,還有就是張家並沒有眾多的人丁。不過這些都完全不是問題,畢竟現在的張凡雖然做著那個人人生厭的錦衣衛都指揮使,可是在他的這種操作下,不僅僅是他,就連整個錦衣衛在百官們的眼中也是發生了很多變化,雖然如今的錦衣衛,坑害忠良、陷害無辜的事情依然是沒有少干,不過因為張凡的原因,情況也好了很多。最起碼,那些被定了罪的人,當真也是犯了不少事情,不再像是過去那樣,完全就是「莫須有」的罪名被吵架問罪了。
    所以,張家這面人丁單薄,但是實力強勁的大旗算是在京城豎立起來了。並且,它雖然現在就表現出了無比強大的實力,但是無論是誰都能看得出來,這絕對不是它的盡頭,未來還有更大的升值空間。
    總之,這就是張家如今在京城中的模樣了。但是這也只不過是外在的,讓人看起來的感覺,對於住在裡面的人來說,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
    對於趙氏來說,如今的日子可算是甜如蜜了。兒子孝順、事業有成,又有了孫子孫女,算是承襲了張家的香火。對於已經人過中年的趙氏來說,她絲毫不覺得這幸福來得太晚了一些。然而她如今雖然是衣食無憂了,但是過日的方式還是跟從前一樣。後院種些菜,每天還是她自己去打理,即使香梅這小丫頭要幫忙她也不幹,堅持要自己下地。平日裡還是會向往常一樣,做些縫縫補補的活計,即使如今家中銀錢無數,根本就有著穿不完的衣服,她依然還是如此。
    而對於茹雪和昭雪兩姐妹來說,也並沒有什麼好奢求的。陳文川的家世不錯,但是對於兩個女兒,他也從來都沒有當成千金大小姐來教育。而她們兩人,也不知是陳文川教育的好,還是天生如此,無論是嫁過來的茹雪,還是住在這裡的昭雪,也從來都沒有太過奢求什麼東西,生活過的很是普通。
    洛靈兒就根本不會在乎這些東西了。對她來說,如今的生活簡直就是一種夢幻般的感覺,每一息都是老天爺的恩賜一般。對於她來說,任何的東西都比不上張凡對於自己的愛,每天只要能看到張凡她就十分滿足了。
    只有映月,這些日子因為心事重重而變得消沉起來。
    晚飯,因為張凡不在家,這又變成了一桌子婆媳之間的飯桌。話說,這段時間,張凡幾乎每次都能回到家中用飯,外面的飯局他只要能推掉就絕對會胡來,今天因為有事情才不再。不過到底有什麼事情,只有映月心中最清楚,其他人卻根本不知道。
    不過如今,張家的飯桌上也有了些不同。不,不能說是今天,而是這大半年的時間都是這樣。這種情況自從茹雪為張凡生下了兒子和女人之後就開始了。
    在大戶人家來說,生下了孩子交由奶娘哺養已經成為了慣例。這樣不僅可以讓孩子長得壯實點,也可以讓生了孩子的母親能夠好好休養。張家如今也是如此,不過這也是茹雪的無奈之舉。
    對於茹雪來說,這兩個孩子就如同她的生命一般,可以說如今,兩個孩子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比之張凡還要高上三分。如此愛著自己孩子的茹雪,自然是想要親自哺養兩個孩子的。但是奈何茹雪的身子雖然平日裡也好的很,但是還算不上健壯,特別是生了這麼一堆雙胞胎,身子也就更弱了。而且她的奶水也根本不足以哺育兩個孩子,甚至就算是一個,都有點問題。但是即便如此,茹雪也沒有完全放棄下來,平日裡也會親自餵上兩個孩子幾口。
    而對這兩個孩子所傾注的關心最多的,自然就是兩個孩子的奶奶,趙氏了。每天,趙氏若是不抱抱孫子孫女,那可真就是渾身難受了。剛出生的嬰兒還並不能習慣很多的作息方式,累了就睡,餓了就哭鬧。而趙氏這位做奶奶的可算是盡心無比,只要兩個孩子一有動靜就的親自過去看個究竟。
    而每天吃飯的時候,即使兩個小傢伙才剛剛吃過,趙氏也得去看個清楚,等到她確認了兩個孩子當真沒事了之後,才會來用飯。
    因為趙氏是家中的長輩,即使張家的規矩再輕鬆,在隨便,長輩不坐上飯桌,做晚輩的也是斷然沒有提起筷子用飯的道理。因此每一次,張凡和幾個女子都要等到趙氏回來了才能開飯。說是等待趙氏,實際上就是在等待兩個小傢伙不鬧人了。
    今天晚上也是如此。好在今晚,兩個孩子並沒有太鬧人,早早地就滿足地睡去了。
    張凡不在,氣氛也是如同平常一樣。只不過飯用到一半,細心的趙氏就發現了問題。映月這段日子有心事,家中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但是卻從來都沒有人過問過。然而今天,映月表現的完全不是一句有心事就可以帶過的了,今天的映月,面上的表情,表現出她心裡面完完全全就是一種恐慌的表現,似乎將要有什麼大事發生一般。
    「我說,月兒,你今天這是怎麼了?」趙氏放下筷子,看著映月問道,「今兒個一大早,我就發現你有點不對勁。本來以為下午凡兒帶著你們出去一趟,你能好些,怎麼現在看起來凡兒更難受了?到底是怎麼了?」
    旁邊的茹雪等人也是停下了碗筷,好奇地看著映月。她們今天一天都跟映月在一起,自然是對映月今天的怪異表現看的非常清楚,不過因為一些原因,她們也沒有提出來過。如今趙氏說了,她們自然也關心起來了。
    「是啊,月兒妹妹,今天是怎麼了?」茹雪也問道,「今天一早還不錯的,怎麼現在?」
    「我看到了。」一旁本就忍不住的昭雪,見姐姐也說話了,立刻就開口說道,「月兒姐姐一早還好,下午去觀音廟中,在禪房裡面歇腳的時候,出去了一趟,回來就變成了這樣。」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洛靈兒用關心的眼神看著映月,真誠地問道,「儘管說出來的,都是家人,有什麼好見外的。」
    見到有這麼多人關心自己,映月雖然心裡面很是感動,但是面上的表情卻沒有好多少。
    「你看你們,一個個這麼問,就跟那大堂上逼供一般,就是沒事也非得嚇出點事情來。」趙氏看了看幾女說道,言辭雖然嚴厲,面上卻一直都帶著微笑,並沒有什麼怪罪的意思。
    「娘說的是。」茹雪說道,便轉頭看向映月,「妹妹若是有什麼心事,自管說出來便是。若是碰到了什麼麻煩,咱們也好一起幫你想想辦法。五個人總比一個人要好不是。」
    「是不是凡兒他欺負你了?」趙氏一想就想到這上面去了,瞬間,面色就變得有些惱怒了起來,「凡兒這孩子,好的不學盡學這些東西。大男人在外面遇到了什麼麻煩,就應當自己解決,把脾氣發在女人家身上,算得什麼……」
    見趙氏如此,幾女趕緊好言安撫。
    「娘,不是的,這事跟相公沒關係。」映月也是趕緊維護張凡,「再說了,相公的脾氣娘也不是不知道。就算是出了什麼不順心的事情,相公他也斷然不會對我發脾氣的。」
    映月面對著這麼一番話,心中非常的感激,但是她還是沒辦法說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月兒要是不方便說那就不會說了。」趙氏見映月不肯開口,便說道,「你們便由她去吧。但是,月兒,若是想說了,隨時來都行,娘什麼時候都會聽的。」
    「嗯,映月知道了。」映月強作微笑,回答道,「娘,映月有些不舒服,就不吃了。」
    「唉,也罷,既然不舒服,那就早些回房休息去吧。」趙氏歎了口氣,用一副理解的表情說道,「等會我吩咐伙房留些東西,若是餓了,儘管讓人去取來便是。」
    「謝謝娘。」映月道了聲謝,便放下了根本就沒有動過一口的飯,轉身離去。
    看著映月離去的背影,趙氏再次歎氣。
    走在回房的路上,映月當真是心神不寧到了極點。
    黎陽竟然沒有告訴張凡玉兒的身份,還說根本就不認識她。映月心裡面明白的很,自從方月玲當上了教主,五毒教中的各項命令吩咐全都是通過玉兒的嘴傳下來的,作為天龍堂堂主的黎陽根本不可能不認識她。那麼……
    「莫非這黎陽吃裡扒外,還是說當初他就是方月玲派到凡哥身邊的內應?」映月的心中如此想著,「這方月玲當真是好算計。」
    然而現在她根本就沒有辦法通知張凡。張凡走的匆忙,根本就不停映月的話。甚至還吩咐了手下將這座府院看好,不放人進來,也不放人出去。甚至於映月想要傳個消息給他,也根本就沒有人理會。
    這不禁讓映月心裡面擔心至極,如今的張凡根本就不知道這個情況,而黎陽還待在他的身邊,這實在是太危險了。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20 07:55
第四卷 煙花江南 第四百零二章 準備妥當
    映月如今正心急如焚,她雖然已經知道了,如今正待在張凡身邊的黎陽根本就是心有他屬,雖然身在錦衣衛中為張凡賣命,但是他還是與那方月玲有聯繫。
    是中途變卦?映月覺得不是,在她看起來,黎陽可能從一開始就是方月玲派遣過來的細作。聯想起來以往的事情,對於黎陽,映月雖然並不是十分熟絡,但是她在五毒教中的時候,也是知道一些的。黎陽這個人雖然算不得吝嗇,但是也絕對不是那種大方的爛好人,混江湖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私心。
    然而黎陽向張凡宣誓效忠於他,所做的事情,除了聽命於張凡的意思,向方月玲傳遞有關於方振乾的假消息之外,便是將那可保命的「五仙蜜露」的解藥送給了自己。而且張凡雖然也未必就會因此完全放鬆了他,而派人將那顆藥驗了驗。中原的人並不識得這究竟是什麼,但是他們可以確定,這絕對不會是毒藥,張凡這樣才放下心來。但是他對黎陽這個人還是不能夠放心。
    這點映月是知道的,並且在她看來,張凡對於黎陽保持著一定的警戒心也是正確的。可是偏偏這個時候,張凡完全相信了黎陽;偏偏這個節骨眼上,張凡對於黎陽完全沒有一點防備;而也偏偏是這個時候,映月知道了黎陽並非是一心想要幫助張凡,而是另有陰謀。
    而今天,恰恰就是張凡探明了玉兒等人所在,就將要去實行抓捕他們的行動的日子。讓黎陽這麼一個不安定的因素就待在張凡的咫尺之遙,映月簡直就無法想像,會出現什麼樣的後果。
    可是偏偏的,張凡今天還針對這座府院下達了命令。所有的外人都不得進府,而所有待在府中的人也絕無允許出府。這種命令平日裡根本就不會引起人們的關心,甚至於對於下人沒來說,這是相當不錯的,不論是府中需要買些什麼東西,全都由守在外面的衛士們代勞了,他們師樂得清閒。今天也是如此。
    但是此時的映月卻是對張凡的這個命令腹誹不已,在她看起來,張凡關心家中眾人的安危是不錯,但是這也有些太不近人情了,簡直就是個多此一舉的命令。
    更讓她惱怒的是,這些人也不知是得了張凡的吩咐還是怎麼的,就連她想讓他們去給張凡傳句話,這些人都不幹。
    為此,映月都快要急哭了,事關重大,甚至關係到張凡的安危,她怎麼可能不關心呢。但是這時候的她卻根本不能把黎陽要反的消息告訴張凡。
    「或許……」偶爾的一瞬間,冷靜下來的映月突然想到了,「我可以自己去。」映月突然想到,自己雖然不是行走江湖多時的人,自己的武藝等等江湖伎倆也完全不怎麼入流。但是相對於外面這些大都是朝廷量產的人來說,還是要好上不少的。
    想到了這一點,映月加緊了腳步,快速地走回了自己的房中,準備起來。
    此時的京城外城。這時候的人家大都是用過了飯,雖然今天並不是什麼節日,不過街上依然有著很多人。晚上正是這裡最熱鬧的時候,白天裡一些不好意思出門的女子都會選在晚上來這裡,不過夜晚女子出行總是會有些危險,因此她們大都是結伴出行,或者帶上丫鬟一同。
    在那條大都是買賣女子事物的街上,也有著幾座茶樓,大都是給那些逛街逛累了的女子休息的,雖然並不會阻攔男客,不過畢竟這裡大都是女子,男子若是來到這裡卻是會受到女客們的指指點點,因此來這裡的男子也當真是少得很。而今日,似乎來了不少男客,在臨近的幾座茶樓中入座。雖然也有很多女客指指點點,以不正的目光警覺地打量著這些人,不過這些男子卻根本毫不在意。
    在一座名為嫣雨樓的茶樓中,二樓靠窗卻又頗為隱蔽的位置,張凡、王猛、梁超和黎陽正坐在這裡,張凡的眼神正一刻不離地打量著樓下對面街上的那座首飾鋪。面無表情的他根本就讓旁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現在是什麼狀況。」張凡是被通知這裡有所變動才會趕緊過來的,剛剛來到這裡不久的他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回大人。」梁超說道,「卑職等人一直待在這裡,並未看出什麼名堂,是黎陽說有問題,卑職才讓人去通知大人的。」
    「怎麼了?」轉向黎陽,張凡問道。
    「大人,下面這座首飾鋪的確沒什麼問題。」黎陽說道,「下午卑職和梁百戶跟著那女人來到這裡,見他們進去之後便一直守在這裡。不過……」
    「不過怎麼了?」張凡趕緊問道。
    「不過這裡太平常了。」黎陽回答道,「出入的人大都是女客,在弟兄們的調查下,這些女子的身家並沒有任何問題。這家店舖就跟旁邊的一模一樣。」
    「那你為何說有事?」張凡奇怪了起來。
    「這怪就怪在太過平常了。」黎陽皺著眉頭說道,「像這種作為江湖幫派作為躲避仇家和官府的藏身之所,幾乎每座城裡面都有。而且這些地方,不論是由那一派的人在幕後,基本都是差不多的。卑職雖然出去辦事的次數並不算多,不過也是有些瞭解的。一般像是這種地方,大都是有些暗號之類的東西來傳遞消息。不過這裡,卑職下午在這條街上仔細看了看,沒見到哪怕一點點像樣的東西。
    「那時候,卑職還以為找錯了地方。可是仔細看了看,發現周圍並不是沒有,而是被什麼人抹去了,看起來時間並不是太久。」
    「這有什麼問題嗎?」並不太明白其中暗藏的乾坤的張凡不由得問道。
    「大人,這可是大有問題。」黎陽說道,面上也是頗為激動,「一般,若是發生了這種情況,那只有一種可能……」
    「是不是說……」張凡並不是蠢人,沒有等到黎陽說完就接口說道,「這裡的人準備離開了。」
    「大人料事如神,確實是如此。」黎陽不著痕跡地拍了一記張凡的馬屁。
    這讓一旁的梁超微微皺眉,倒是一遍的王猛,什麼話都沒有說了。
    「能知道他們打算什麼時候離開嗎?」張凡問道。
    「這個……」黎陽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個卑職並不能夠確定。不過一般來說,若是這些記號是慢慢被人擦除的話,時間就會拖得就一點。這樣一來,離開的人能把蹤跡完全湮滅,就算是各中好手事後也完全無法追查。這可能要花上大概十日左右。
    「但若是這些記號在一天之中,甚至是在半天的時間裡面就突然消失,恐怕就說明,這裡的人得到了什麼消息,知道有人識破了他們,必須要馬上離開。這樣一來,走的匆忙,而且擦除這些記號的時候必然會引起旁人的注意。這樣的話,時間最多不過三天,甚至有可能當天就要離開。」
    聽到黎陽的這番話,張凡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大人,莫非這幫人得到了什麼消息?」一旁的梁超緊張地說道,「卑職下午也是派了些人暗中在這條街上查訪一番,今日下午確實是有些人行動有些詭秘,而且行事也是匆忙的很,很可能就是因為此事。」
    「大人是不是覺得……」王猛開口,停頓了一番,將眼神放在了黎陽身上,說道,「咱們的人當中除了鬼,有人會去通風報信?」
    王猛的這番話當真很重,錦衣衛中出了鬼,雖然不是沒有過,但絕對是一件大事。而那個鬼如果被揪了出來,所面對的夜絕對是生死不能的殘酷場面。雖然看起來很不人道,但是這些人往往給予錦衣衛所帶來的傷害也是巨大的。
    而王猛此時,就是在懷疑黎陽。但是他的這番話說出來之後,黎陽完全沒有任何變化,身體沒有動過,面色也是如常。
    「應該不會。」張凡沉思著說道,「他們在京城裡,而且目標又是我,定然會做好完全的準備。這段時間咱們的動靜不小,或許是讓他們發現了什麼,才會突然間想要撤離的。」
    看了看距離不遠的另外兩座茶樓,張凡說道:「王猛、梁超,你二人去那邊說一聲,讓他們安定一點,別弄出了什麼動靜,讓他們發現了。讓他們等我的訊號,隨時準備抓人。」
    「是!」二人抱拳應道,轉身離去。王猛在下樓之前,還轉過頭來看了看黎陽,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
    「都準備好了?」張凡對黎陽問道。
    「是的大人。」黎陽說道,「消息已經放出去了。」
    「這樣就好。」張凡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可是大人。」黎陽面上露出了擔心的神色,「王千戶他……」
    「這件事情你不用擔心。」張凡說道,「王猛絕對不是問題。」
    「是!」黎陽再次應道。
    而此時,張府的院牆上出現了一個黑影。趴在牆垛上看了看四下無人,這個身影快速地跳了下去,毫無聲息地落在了地上。
    雖然張凡派了人手,但是畢竟人不夠,不可能每個一段就站著一個人。再說了,府中住的大都是女流之輩,這些侍衛完全想不到會有人翻牆而出。
    而這個身影,正是映月。一身黑色的勁裝,下了牆就立刻向著從玉兒那裡偶然聽出來的地方急速奔去。
    「凡哥,等等啊,等映月到了!」映月一邊飛奔,心中卻如此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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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煙花江南 第四百零三章 即將開場
    「小姐,我覺得這黎陽,不足為信。」當真很多人的面,玉兒沒有辦法交出那麼親熱的稱呼,不光是她自己受不了,她也要顧及到方月玲的顏面,「當初這個黎陽,絲毫不顧及到小姐,也根本就沒有在乎過教中的什麼事情。就為了自己的一條小命,把咱們全都出賣了。如今這種吃裡扒外的人突然回過頭來會說重新跟咱們一路,實在是不能信!
    房間裡面,其他的幾人,雖然都沒有對於玉兒的這番說些什麼,不過他們大都也是一副不怎麼相信的眼神。
    方月玲卻沒有對此表現什麼,依然是一副冷靜的模樣。
    「唉……」看到方月玲這個模樣,玉兒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小姐的心思我知道,我知道小姐的意思是,招他回來時小姐的意思。可是……可是小姐您也不想想,像黎陽這種招招手就來的人,又怎麼能信!到時候,恐怕又是想要過來做鬼的吧!」
    這回,房間裡面的其他人不再沉默了,也是低聲認同了玉兒的話。
    而方月玲還是一副根本不關心的模樣。這一次,就連玉兒都弄不清楚方月玲的心思了,完全搞不清楚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過教主。」下面有人發話了,「咱們先不管那黎陽究竟懷的是什麼心思。如今咱們的這番佈置,也不知道能不能引那張凡上鉤呢!」
    一旁的人全都點了點頭。畢竟,在他們看起來,張凡這麼一位錦衣衛的都指揮使完完全全沒有必要親自過來抓捕他們,在張凡的眼裡,他們這些人就只不過是一些小嘍囉罷了,雖然他們心理面對此很是不爽,但是他們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放心,這張凡今天晚上一定會來。」玉兒卻是用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說道,「畢竟,如今這事情不是牽扯到咱們的好映月了嗎!聽說那個張凡對映月可是當真一片癡情不改,即便是當初知道她騙了自己,還是那麼喜歡她。那天你們也都是看見了,納個妾室,弄得比卻老婆還要隆重,可見張凡這個人對咱們映月的癡情。如今雖然映月已經不想幫著咱們了,可是如今這事情畢竟是牽扯到了她,張凡斷然沒有不過問的理由。
    下面的這些人聽到玉兒的這一番話,當真是有些吃驚了。對於這些把性命別在褲腰帶上跑江湖的人來說,沒有一個不明白,一個女人對於男人的作用是絕對巨大的。特別若是這女子越是受到男子的疼愛,似乎就昭示著這個男的會越倒霉,而且事情幾乎總是這樣的毫無例外。
    別看這些男子長相兇惡,一臉的殺伐之氣。實際上他們當中又有呢一個沒有受到過這女子的傷害呢。對於現在的這些人來說,成功的最大一個標誌,就是不需要女人。你可以去愛,你也可以娶心愛的女子為妻,讓她與你長相廝守。但是你絕對不可以癡迷於她,為了她什麼傻事都能幹得出來。那樣的話,你離死就不遠了。
    而如今,這些人在嘲笑,嘲笑張凡這個少年得志就尾巴不知道翹到哪裡去了的愣頭青,竟然會犯下這麼淺顯的錯誤,這絕對是他們的好機會。
    「既然事情已經這麼定了,還有半個時辰。」玉兒說道,「半個時辰之後,咱們就要『離開』這京城了,當然,也得再帶上一個人回去。」
    聽到玉兒的這番話,下面的人都是低聲笑了起來,像是遇到了什麼好事,完全沒有之前,他們在錦衣衛的監視下,過著那種縮頭烏龜一般的樣子,各個都是興奮了起來。
    兩邊的人馬都在準備著,準備著要好好大幹一場。而映月,這個時候才是剛剛從家裡面偷偷跑出來。雖然京裡面並沒有實行宵禁,不過這個時候,京城內城路上的行人已經很少了。偷跑出來的映月沒有別的法子,搶不到馬、乘不了車,只能徒步向著目的地快速行去。這京城的地域是何其之大,然而映月雖然並不孱弱,對於一個女子來說,也是太過艱難了一些。
    但是此時的映月根本就不會在乎這些,她所在乎的是張凡。或許這段路程會讓她很累吧,但是對她來說,哪怕就是累趴下了,也比有可能失去張凡來的要太過輕鬆了一些。有些事情,是原則性的問題,是大於一切的。而對於此時的映月來說,張凡的安危在她的心裡面就絕對是大過任何事情的。
    時間漸漸地推移著,這條頗為繁華的街市上,行人也是越來越少了。畢竟在這裡逛的大都是一些女子,夜晚不可能在外面逗留太晚的。然而不管是有沒有行人,在知情人的眼中,這條平平靜靜的街市卻是越來越洶湧澎湃起來了,即使表面上的這股平靜,也根本就不能遮擋住將要發生的大事。平靜只會讓事情發生的時候,給人更加突然的感覺,那絕對不會是一種好事。
    又過了一會,本已經快要退盡人群的這條街上,突然間人又多了起來。這在平常看起來是很正常的,時間到了,很多結伴出行的女子們也都結伴回家。而正是在這人多起來的一瞬間……
    「大人,下面有動靜!」王猛的眼神始終盯著下面,目不轉睛,卻是已經再向張凡報告情況了。
    聽了王猛的話,張凡也是心中一緊,手中正要舉起的茶盞如今也是停在了半空中:「怎麼了?」
    「那家首飾鋪。」王猛伸出手指著他們今天晚上的目標,說道,「燈這會全都熄滅了。」
    張凡趕緊朝著對面看去,果然就如王猛所說的一樣。如今雖然已經到了時辰,旁邊的很多店舖都已經開始打烊關店了,可是也斷然沒有一個突然間就將燈火全都熄滅了的!然而那件首飾鋪,如今也不知被什麼人,像是一口吹面了所有的蠟燭一般,烏漆抹黑的,雖然接著旁邊店舖的燈火還能夠看得清楚些東西,但是卻更加讓人覺得那裡黑洞洞的,陰森的很。
    這,絕對不是個好兆頭。
    「大人,對面的弟兄們發來訊號了。」梁超看著對面兩座茶樓上的人在不停地對著這邊做手勢,對張凡說道,「他們說,那間首飾鋪後面根本就沒有人。好像……剛才還有兩個打首飾的工匠,如今卻是一個都不見了。
    「看來,這夥人當真是要跑了!」張凡面露微笑地說道,隨即轉頭對著梁超問道,「地上面都看過了吧?沒什麼問題吧?」
    「放心吧大人!」梁超說道,「今天卑職等人剛到得這裡,第一件事情就是探了探地下。這裡原本就不是什麼好地方,也沒有什麼大人物在這裡住過。而且這裡的地下多是石頭,就連咱們的人,這麼多年也從來沒辦法在這裡不驚動什麼人就挖出一條地道了。這些個在這裡不過這麼些日子的人,就更不可能想出這麼個辦法了。
    「如今他們不可能不知道咱們在這裡埋伏著。而且咱們的人已經將這座首飾鋪團團圍住了,決然不會放過一隻蒼蠅的。他們要是想跑,就只能跟咱們面對面地打上一場。不過卑職覺著他們這不過是自尋死路罷了。倘若這幫人當真能聰明些的話,如今就應該放下手中的刀劍,出來投降才是。那樣也能少死幾個。」
    梁超的這番話,聽起來十分的讓人覺得舒心,似乎覺得下面的這幫人如今已經是走投無路了,只有出來跪著讓他們帶上鐐子一般。聽起來當真是讓人舒爽無比。
    而張凡和旁邊的黎陽兩個人,也是非常配合地輕笑了兩聲,表示自己的認同。唯獨旁邊的王猛沒笑過,還是那副嚴肅冰冷的面孔,彷彿誰欠了他一大筆銀子一般。甚至,他還漸漸地皺起了眉頭。
    「黎陽,這次你有功。」張凡微笑著對站在他身後的黎陽說道,「這個地方是你給咱們指出來的。既然如此,我也無意讓他人搶攻,就由你帶著弟兄們去將這些人給我抓回來。」
    「是,大人。」黎陽抱拳,恭敬非常地對張凡說道,「卑職定不負大人期望,將這幫奸賊全數拿下。」說完這句話,黎陽就轉身準備下樓去了。
    「若是遇到不要命的刺頭兒,千萬別給我手下留情。」張凡可算是第一次放出了這樣一番話。
    這不禁讓旁邊的王猛和梁超二人是多看了兩眼。
    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張凡隨後又加了一句:「不過這些人對我還是有用。倘若能活著拿下,那就盡量。那樣最好不過了。」
    這麼一番前後矛盾的話從張凡的嘴巴裡說出來,還當真是人覺得有些怪異。
    不過王猛和梁朝二人並不打算對此多做評論。特別是王猛,此刻的他心裡面還總是覺得有個疙瘩無法解開。
    「卑職定當全力以赴。」再一次承諾,黎陽毫不猶豫地轉身下樓。
    而這條街的最東邊。
    「站住,你是何人!」一個軍士對著一個黑影喊道,「此地官家辦事,還不……啊……」
    將那人打倒,映月沒有絲毫停頓,向著街市的中央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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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煙花江南 第四百零四章 好戲開場
    有句話叫做「月黑風高殺人夜」,聽起來那是相當地扣人心弦,似乎只要有這句描述「風景」的話出來,那就必然昭示著夜晚的不平靜。
    不過今夜,正逢月中,一輪又大又圓的月亮掛在空中,在這片月光的照耀,無論是滿天繁星還是世間萬物,全都黯然失色。今晚當真稱不得月黑。
    風高也不對。今天晚上不錯,是有著些許微風,但是充其量也只是讓人覺得清爽罷了。根本沒有到那種能讓人緊張的地步。
    但只要是關聯到今晚即將發生的事情的人,心中都會自然而然地想到這麼一個詞。只不過如今的景象並不能應正這句話,於是,即便是有很多人心理面不怎麼相信,卻還是覺得,今天晚上或許會相當凶險,但是絕對不會血濺三尺的。
    不管這是不是這些人下意識所想的。
    靠近這座風暴中心的首飾鋪周圍的三座茶樓如今早就已經是到了打烊的時間,而且三座茶樓看起來也是黑漆漆的。不過若是偶爾有人路過這裡,即便是一個再馬大哈、再反應遲鈍的人,也能感覺到這裡似乎有什麼大事在醞釀著。
    因為這裡所來的大都是女客,所以這裡的茶樓的不管是掌櫃還是迎客的夥計大都也都是女子。這在這個時代絕對是有些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但是在這裡,這一切卻又是顯得如此的正常。
    剛才,這三座茶樓要打烊了,本就是有些膽小的女子,對於張凡手下的這些長相雖然不錯,但是大都透露著一些陰冷氣息的人自然是有些怕了,特別是這些人都這麼晚了還不離去,讓人一看就知道定然是在密謀什麼事情一般。若不是因為這裡是京城,而且這裡靠近內城不遠,官府巡視的比較平凡,這些人早就去報官了。
    不過最後,還是有人上來,禮貌客氣地告訴這些人時間已經是不早了,其實就是來趕人的。不過見到一個個橫眉豎目的樣子,就再也不敢出聲了。想走也更是不行,等他們到了門口,發現自己店的大門邊上也有人守著。於是,一個個只能躲在茶樓裡面,自怨自艾,然後躲在廚房裡面向如來佛祖禱告著災禍千萬不要降臨到自己身上。
    這只不過是一些普通人,與這件事情沒有什麼關係的人在這時候所表現出來的驚恐模樣。不過也可以反過來想,將要開始的風浪還沒有掀起,而這些與此事毫無干係的人就已經是被弄成這副模樣了。可見,等會真正開場的時候,又會是一副什麼模樣。
    張凡在這段並不長的時間裡面,卻是好像已經等了不知道多少時間一般。不光是張凡,包括他手下的這些人,也都緊張的要命。甚至於,正在那件首飾鋪中,他們的目標。雖然不知道對方的心思,但是他們知道,對方也絕對不會覺得好過,甚至比他們還要緊張。
    「大人……」一旁的梁超似乎是覺得如今的張凡也太過緊張了,想要緩解一番,不由得開口說道,「大人讓黎陽去帶著弟兄們捉拿這些人,是不是……」
    「怎麼?」張凡瞥了他一眼,饒有興趣地說道,「你是不是不放心他?」
    「是的。」梁超並沒有說什麼委婉的話,單刀直入地說道,「卑職就是有些不太放心他。黎陽是半路出道,投入大人麾下的。要說這種人,咱們錦衣衛中也多得是,能提得到如此高位的人也並不是沒有。不過黎陽他進來才不過一年不到,大人變如此重用他,且不論這是否有些太過急躁了,就是下面的弟兄們也不是太放心啊。
    「而且,黎陽是五毒教的人,當初就是來找大人麻煩的。當真說起來的話,當初卑職還奉了大人的命,帶著人去殺了他手下的不少人。說起來,黎陽應該對咱們很恨才對。可是當初,大人要他加入咱們的時候,他只不過略微一考慮,就這麼答應了下來。
    「大人,這行走江湖的人,特別是像黎陽這樣行走江湖幾十年,能在五毒教中搏得一個堂主身份的人,所憑借的可不光光是本事,最重要的還是要那江湖義氣。倘若一個走江湖的人不講義氣,恐怕連一日都呆不下去,不知道也被多少人從背後捅刀子。」
    聽著梁超對自己所說的這番話,張凡不由得好奇了起來,隨即問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梁超見張凡向自己問話,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反問道,「大人可還記得,當初招降黎陽時候的場面?」
    面對梁超的這個問題,張凡還是不太清楚他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卑職到現在都還記得。」梁超說道,「當時大人勸黎陽投奔這裡。當時,黎陽的面上雖然也有過猶豫掙扎的樣子,但是卻並沒有停留多長時間,馬上就答應了大人的要求。或許在大人看起來,這並沒有什麼問題,甚至當時,卑職心裡面也沒有怎麼去多想。但是前些日子聽到下面的弟兄們有人發牢騷,這才讓卑職注意到這件事情。如今卑職心裡面再想起來也當真是覺得不對勁。」
    「你的意思是,現在你並不怎麼相信黎陽?」張凡問道,「覺得我這次讓他帶著人去拿人,有些X妥當?」
    「不,大人誤會卑職的意思了。」梁超見張凡這麼說,趕緊否定,「卑職的意思是,這人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即便是大人如此信任他,將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去辦,但是他卻未必能夠如此讓大人信任。並不是卑職心中太過擔憂,只是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大人還是應當留對他留意三分好些。」
    「梁超啊。」聽了他這麼一番話,不但不覺得有什麼嚴重的,反而還露出了一臉輕鬆的模樣,笑吟吟地對梁超說道,「還記得當初是我對黎陽不放心,這早就應該解決了的事情,半年來卻是這麼一直拖著,而從來沒有去找過他。結果,我還是打消了心裡面對黎陽的疑慮,讓他過來認人,還讓他今天帶著弟兄們去拿人。這些,全都是因為某個人的那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啊!」
    見張凡說完了這番話,便是一臉微笑的模樣看著自己,梁超那張頗為英俊的臉上漸漸地紅了起來。沒錯,當初跟張凡說這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話的,正是梁超他自己,這一點她自然是不會忘記。
    可是梁超自己心裡面明白,當初他之所以會這麼說,全都是因為當時的那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半年了。自從張凡當上錦衣衛都指揮使之後,對屬下是極好,特別就是王猛和他梁超兩人。王猛是個恪盡職守的人,對於上官對自己的賞罰從來不會太多過問。但是梁超不同,他雖然是個爺們,但其實心裡面還是非常感性的,對於張凡這位讓他在短時間裡面便地位上升了不少的上官,他還是非常關心的。
    因此,當時看到張凡如此煩惱,他才會說出這句話來。不過梁超覺得,此時的張凡明顯是誤會他了,或者是張凡揣著明白裝糊塗。當初自己那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的確確是針對黎陽來說的,不過他只是指讓黎陽去認人這件事情,對於其他的事情,他可沒有說過。
    但是張凡如今這麼說了,不知是他故意還是無意,顯然就是曲解了梁超的意思。可是即便如此,如今的梁超面對張凡還是一時間語塞,根本就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話出來,才好反駁張凡。
    張凡看到梁超如今這一臉納悶的模樣,微微的一笑,也不再多關注這件事情了。
    不過,不管剛才梁超的這番話到底有沒有讓張凡有什麼打算,最起碼一點,如今這裡的氣氛當真是稍稍緩和了許多。
    張凡繼續看著下面的狀況。如今,時間更是晚了許多,整條街上幾乎已經看不到什麼人了。若是平日裡,這裡還會有些打更的人,可是因為今天的特殊情況,這條街兩頭的出口,甚至包括小巷子裡可以通向其他街的地方,全都被錦衣衛的人馬把守著。凡是靠近這裡的人,不論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都會被強制讓他們繞行。除了一個人之外,今天晚上的這條街,就再也沒有外人進得來或者出得去了。
    如今那件首飾鋪中還是如同沒有人一般的漆黑一片,一點點動靜都沒有。而它的四周也是一樣的漆黑,但是張凡心理面明白,這些看不清的黑影中,藏著自己的不少人。話說,這只有施於人的目標,卻要排除將近十倍的人數前來捉拿,似乎有些太過小題大做了。但是這似乎是中原的傳統。
    終於……
    「大人……」一旁的王猛輕聲地說道。
    聽到王猛的聲音,張凡明白是時候了。他立刻努力地向那邊看去,卻見那裡還是一片漆黑,根本就看不見什麼。
    張凡有些失望,以為是王猛一時間看錯了的時候,天上剛才遮擋住月光的雲朵飄開。銀色的月光頓時傾灑下來,在這黑夜之中顯得格外的明亮。
    藉著月光,張凡可以明顯地看到,那間首飾鋪的後院中有著人影的閃動。而街上,張凡自己的人馬也開始動了起來。
    瞬間,氣氛變得無比緊張,在場的每個人都知道,好戲馬上就要開場了。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20 07:57
第四卷 煙花江南 第四百零五章 開始拿人
    平靜的夜晚,就如同平靜無波的湖面一般,被一顆掉入其內的小石子激起了層層的漣漪一般,雖然並不是什麼大風大波,但是身在其中的人都知道,不用等多長時間,一塊巨大的石頭將會被投入其中,泛起更加巨大的波浪。
    剛才還平靜非常的首飾鋪的後院中,一時之間卻是人影閃動。雖然人數不多,只有十餘人左右。這十餘人的身影晃動,便是那顆被投入湖中的小石子。然而也正是這食慾讓,將會抬起一塊更加巨大的石頭丟入湖中。
    與那間首飾鋪平齊的兩座茶樓上面,見到下面有人影晃動的場面就立刻給張凡這邊,還有在下面街上守候著的人放出了訊號。而這比之剛才王猛告訴張凡下面有情況的時間卻要晚上了許多,可見王猛完全就是憑著他那敏銳的感覺而預測到了即將發生的事情。
    張凡不由得回頭看了看他。感覺這種東西聽起來讓人覺得玄妙,還有些不可信。然而實際上,這種危機將要來臨的感覺,卻是人們經過很多次相同的經歷才會悟出來的。王猛能有如此敏銳的感覺,當真不知道他是經歷了多少次比這次更加凶險的狀況,才會生出如今如此敏銳的預感。
    雖然有些沒什麼必要,但是這個時候的張凡還是慶幸自己能有個王猛這樣的手下,即便王猛就算不會進錦衣衛,卻也不會成為張凡的對頭,但是張凡還是更加欣賞他。
    「大人,對面的兄弟們似乎看不出來下面的那些人在幹什麼。」正在緊盯著對面的人發來的訊號,將情況轉述給張凡的梁超說道,「不過……好像黎陽是知道那些人在幹什麼。」
    聽梁超說到這裡,張凡心理面倒也是好奇了起來。
    「黎陽似乎……似乎讓每個人都扯下一塊布來……」梁超用帶著疑惑的口吻說道,不過接著,疑惑就變成了吃驚,「而且……而且他……他居然讓他們在……在布上面……撒……撒尿!」
    「撲」的一聲,正在喝著那早就已經涼透了的茶水的張凡,突然間聽見這麼個事情,一下把持不住,一口就將滿嘴的水全都吐了出來。慌忙地擦了擦,張凡用驚奇無比的眼神看著梁超,似乎是想要確認是自己聽錯了,問道:「你……你剛才說什麼?撒……撒尿?!」
    如今的梁超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面上到底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看著張凡頗為嚴肅地說道:「是的大人,卑職沒有看錯。黎陽卻是讓弟兄們撕下一塊布,在上面撒尿。而且……而且還……還讓弟兄們將布蒙……蒙在臉上。」
    聽到這番話,張凡很是慶幸自己剛才才噴過水,要不然這一次必定得再次噴出來不可。
    「這個黎陽,究竟是在搞些什麼東西?」這個時候的張凡,也顧不上自己剛才說的什麼「用人不疑」之類的話了,純粹就是在發牢騷,「竟然將……將……將那種東西,蒙在臉上,也……也不覺得騷氣。」
    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去說這件事情的張凡,半天的時間就憋出來這麼個十分不雅的詞彙。這不由得讓正站在他身邊的梁超和王猛兩人都覺得太好笑了。
    「問問下面,到底怎麼回事?」張凡對梁超說道,他想要知道下面究竟是怎麼回事。
    由於張凡等人所在的這座茶樓位置,此時正坐在二樓靠窗位置的他們並不能夠直接看得到下面街上的自己人,只能看到很小的一部分。所以這邊只能夠等待對面茶樓上的人打手勢、傳訊息過來,告訴他們下面街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若是張凡這邊想要主動去問下面發生了什麼的話,同樣,也要從這邊講問題發過去,待到那邊的人弄明白情況之後,才能回報過來。
    聽到張凡的吩咐,梁超立刻向著對面打起手勢詢問起來。
    張凡有些鬱悶地看著梁超一個人在自己面前,雙手看似毫無規律,卻又暗藏玄機地比劃著。作為大明朝最大的兩個特務機關,錦衣衛和東廠自然都是有些特別的法子,能夠不讓別人知道就將消息傳出去,如今的這個手語就是其中的一種。錦衣衛和東廠之間雖然是有監察和被監察的關係,不過這兩個組織幾乎都是同穿一條褲子,聯通一氣的,相互之間也自然是有一套雙方都能看得懂的手勢來傳遞消息。不過即便是如此,為了應付那些所謂的,想像不到的狀況發生,錦衣衛還有一套自己的手勢。反過來想,東廠那邊定然也有,只不過雙方在某些事情上面的保密工夫做的很好,不會讓對方就輕易知曉的。
    張凡作為錦衣衛的都指揮使,這些東西自然是要學的。不過他是讀書人出身,並非武人,因此按理來說,就算是有什麼重大的行動,他不會親自打頭陣,而他的身邊也必然會有護衛跟著。因此,張凡所學的也大都是些「救命」之類,看起來有些窩囊的話語。這點讓張凡心中頗為不爽。
    梁超打完了手勢,沒過多久,對面就有消息傳回來了。
    「大人。」得到了消息的梁超趕緊向張凡匯報,「下面的弟兄們似乎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有好些人對於黎陽的這個命令很是質疑,因此並不想帶上被『淋濕』的面罩,不過人數並不多,只有幾個人而已。下面也有人問過黎陽這是為什麼,黎陽卻是沒有說。」
    「我倒是聽說過。」旁邊的王猛突然說道,「江湖上有種毒煙,毒不死人,中毒的人往往第二天,毒就散了。不過卻是能讓人聞了之後,渾身無力,用尿可以解。」
    聽了王猛的解釋,張凡這才恍然大悟。一旁的梁超也是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甚至在他心理面,都覺得自己剛才是不是有些錯怪黎陽了。
    「大人。」梁超說道,「要不要下令讓下面的人全都戴上?」
    「不用。」張凡冷哼一聲,「錦衣衛素來以聽從命令為宗旨。再說了,如今不就是幾個人嗎,讓他們吃些苦頭也好。」
    「不過大人……」張凡身後的王猛卻是又突然說道,「黎陽他……」
    「大人!」梁超還沒等王猛把話說完,就低聲疾呼。下面已經開始了。
    守株待兔,等著別人送上門來,這並不是錦衣衛的風範,強攻直入才是這皇帝近衛的座右銘。
    黎陽看著距離自己不過三四丈遠的那扇門,見身旁的人都準備好了,變抽出掛在腰間的繡春刀向前一揮。立刻,四周亮起了幾十道亮光。這下子,張凡可以很清楚地看見,百多號人向著那扇門快步而又無聲地走了過去。
    這一場被人謀劃好的行動就要開始了,只不過兩方的人似乎都對此有著一番謀劃,但是究竟哪一方的人能夠獲得勝利,這可當真是只有老天爺才能知曉的了。對於雙方來說,似乎對於將要到來的爭鋒相對全都懷著完全的準備,覺得勝利必然會是自己這方的囊中之物。至於事情到底會怎麼樣,那也只有老天才能知道了
    一眾人馬走到了那間首飾鋪如今正緊閉著的大門跟前。既然是要先發制人地攻佔進去拿人,而且裡面人的身份也已經被確認了,就沒有必要再客客氣氣地上去敲門了,直接一腳踹開便是。話又說回來,錦衣衛行事,從來都是不問對方的。別說是如今這種不明身份和後台的人,而且對方可能只是普通的江湖人士的幾率非常高。就算是對方在朝廷上有著極大的勢力,哪怕是宰輔或者親王之流在其背後撐腰,錦衣衛要拿人也是根本不用在乎這些東西。
    想當年,有位錦衣衛的都指揮使,仗著皇帝在背後的寵信,囂張到了極點,無惡不作。為了一些田產之餘的東西,竟然就能嫁禍給親王家的之家,竟然還給對方按上了一個謀反的名頭,直接帶到牢裡面打死了事。
    說了這麼多,總之一點,每一代的錦衣衛的都指揮使,只要皇帝還在任的,那手中的權勢可以算得上要多大就有多大。如今,隆慶雖然已經是快要不行了,但是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超過十個,因此此時的張凡還有囂張的權利。
    而就算是現在隆慶就這麼駕崩了,等到朱翊鈞上位,張凡還是必然會得寵的。有明一朝,到現在為止,幾乎每個皇帝上台之後,錦衣衛都要來上一次大清洗,也只有天順皇帝一朝出任衛使的袁彬,安安穩穩地服侍了兩朝皇帝而相安無事,死後也是高官侯爵,而且也沒有人翻他的舊事。
    如今,張凡是最有希望成為這麼第二個人的。
    總之,就是這樣。
    隨著黎陽的一聲令下,走到了門前的人已經一腳將大門踹開了。
    隨著這一腳踹門,似乎是驚動了門中的什麼機關。頓時間,一陣有些顏色的輕煙飄了出來。那幾個沒有聽黎陽吩咐而戴上面罩的人,頓時就渾身癱瘓倒在地上,無力再爬起來。
    這時候,剛剛還對黎陽很是不滿的人,如今全都是用一種感謝的眼神看著他了。
    而坐在對面二樓上的張凡,如今卻不再關心下面到底怎麼樣了,反而是轉過頭來安心地喝著茶水。
    梁超是一臉的興奮之色,只有王猛,一副擔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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