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攪亂三國 作者:孫一凡 (連載中)

 
rufh1234 2011-6-17 12:41:5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1 258460
loko1234 發表於 2011-4-14 23:12
第九十一章 戰雲始末
    曹安也算歪打正著,曹智入主西營後,因為需要大量額外伙食,曹智就安排曹安負責此事。(

    曹安表面上應承著這份職務,內心可是對這份差事滿腹嘮騷,成天的要他去街市與那些商販討價還價,買些豬、羊肉的吃食,那是老娘們該做的事,他現在可是堂堂西營偵緝隊的一員,可不能老干這事。

    曹安自認為跟曹智出生入死了幾回,又參加了偵緝隊,長了些本事,就認為自己比那些職業軍人更甚一籌了,讓他干這采辦吃食的差事委屈了他。

    說起來真是湊巧,或許是合該這些個斥侯到霉。派到歷陽的斥候頭目打探到曹安等人經常去固定的一些街市采辦吃食的,就來了主意,派人假扮販賣豬肉的攤販,故意接近曹安,借機想辦法探取情報,甚至于想借機混入軍營。

    這日,曹智派曹安去街市購買軍中每日所需的額外菜食。曹安去的是固定的街市,雖說這日多了好多生面孔,但曹安倒也並未在意。但略一接觸,以曹安的半專業刑偵眼光,就覺察出了問題。這幾家新來的肉販,價格是比一般肉販便宜,但在閑扯中,這些肉販總是旁敲側擊軍營的情況,還積極要求每日免費送貨去軍營。

    若是一般人自是不疑有他,但我們曹安是誰,那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自是生了疑心,暗自注意起這伙人的言行舉止,還真讓他看出點端倪。

    軍人出身的人,言行舉止中自然而然會有些難以割舍的軍人習慣,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但他自己並不會感覺到不妥。

    曹安看出這些人的端倪後,也未立即抓捕,而是多留了個心眼,派人盯著他們。

    第二日就得到了結果,這幫肯定有問題。曹安昨日一走,他們跟著也走了,七拐八拐的入了城東的一處房舍,就再也沒出來。

    這就更加證實了曹安的懷疑,歷陽城東算是高檔住宅區,一群賣肉的商販怎麼可能住在哪?

    隔日,曹安主動與這伙人中的一個攤販約好送肉到西營。那人一踏進西營,曹安二話不說,把人給拿了。

    這小子為了立功,這事從頭到尾也沒跟曹智說,準備一鳴驚人。這段時間曹智而正好忙于火藥的研制和開發,也未加注意曹安這些事端。

    那些個偵緝隊成員,因知道曹安是曹智的常隨,關系不一般。平時,曹安在偵緝隊和他們混的也黏熟,關系都不錯,所以就略帶奉承之意的積極配合曹安的行動。

    這位被抓的斥候一開始還號稱不怕死的英雄好漢,但一旦落入這些受過職業逼供培訓的偵緝隊手中,稍使手段,略加威脅,沒用多少時間變成了狗熊,跪地求饒起來,一副貪生怕死的模樣。

    事情也交待的比較詳細,連在軍營外接應得人長何模樣,姓什麼叫什麼都交待的很清楚。曹安命人悄悄把人抓了,分開再次審訊一番,確定了前一人沒撒謊,就帶著幾名偵緝隊成員直奔斥候在歷陽的幾處窩藏點去。

    去了才知道,潛入歷陽的丹陽斥候比曹安想象中的多得多,而且狡兔三窟的窩點及其分散。曹安不敢私自行動,派人釘牢這些據點,自己飛馬向曹智求援,也就有除夕夜歷陽街頭飛馬狂奔的一幕。

    曹智在街上與曹安相遇後,年夜飯也未回家吃,立馬召集了軍營留守的一隊兵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捕了各窩點的斥候,並連夜展開審訊。

    除夕夜,歷陽州府議事廳燈火通明,人頭傳動。所有揚州握有大權的各級官員,都匯集在此分坐成兩排,正神情緊張的傾听著主座旁揚州都尉在說些什麼,人人臉色都隨著曹智的話語陰晴不定著。

    這麼多人匯聚在一起,可不是在吃年夜飯,而是陳溫突然召集緊急會議。

    鄧艾、棗、周倉都在其中,神色也同樣的不安之極!但當堂見過被曹智抓來的斥候後,又不得不接受周昕即將出兵歷陽的事實。這是他們早在意料中的事,也是有所準備的,但卻想不到在這一刻發生,來的這麼突然,心理上多少有些難以適應,外加些許驚慌。

    要說陳溫在丹陽也有斥候,也得知過丹陽出現調兵的情況。但未引起足夠重視,只以為是正常調防。以往每年年末丹陽守軍都會進行一次調防,把原有駐守丹陽的守軍調往秣陵,秣陵守軍回調丹陽,這是一種統治階級慣用的權利制衡手段。沒想到周昕卻利用了這一調防時段,集中兵力對歷陽發難。

    除夕夜大雪漫天,老百姓都沉靜歡樂祥和的氣氛中。沒多久,等州府議事廳內的大小官員走出來之後,整個歷陽徹底沸騰了起來。

    大雪漫天亂飛,稍城郊的兵營則是一**的兵士紛紛攘攘著忙里忙外。再過一段時間後,一隊隊已經回家休假的士兵接到命令,倉促回營報到,組成了兩路軍團從西營內連夜出發,向著雞籠山方向分頭奔去。

    而第二日,全歷陽老百姓在大年初一開門第一件事都知道了歷陽要有戰事,歷陽四門的城門都半封了,只進不出。這是曹智特意囑咐陳溫的,防止有漏網的斥候,而已被抓的斥候在偵緝隊的高壓洗腦及利誘保證其人身安全之下,回復丹陽,歷陽方面平安無事。

    隨後歷陽老百姓在地保的鑼聲中也知曉了州府發出的征調令,要征調各家各府的青壯力前去待命,充當民夫,協助守城,違令者斬。

    這樣的一幕,同樣在歷陽城內外上演著,並且一夜之間的信使更是來回穿梭個不停,似乎一夜之間,整個揚州都變得殺氣騰騰起來。

    曹智看到曹安才回想起前幾日的這些紛亂往事,愣神的這會兒功夫,曹安也爬上了坡頂,見了曹智,憨厚的一笑,滿心歡喜的叫道︰“二公子。”

    “嗯!”看著鼻子上還掛著一長一短兩條鼻涕的曹安,曹智笑了。真難為他了,在現代曹安這年紀應該還在念書,可在古代的曹安都已上戰場了。

    曹智邊招呼曹安坐下,邊說道︰“臭小子,這次立了大功了,回去我給你請賞,許褚那邊怎麼樣?”

    曹安一邊 溜有聲的吸著鼻涕,一邊再拿袖子直接抹著剩余的鼻涕,听說曹智要為他請賞,一臉喜色,笑嘻嘻地說道︰“許大哥那邊大獲全勝,正在打掃戰場,他讓我問二公子,接下來是向你這邊集結,還是直接回城?”
loko1234 發表於 2011-4-14 23:12
第九十二章 意外收獲
    曹智低了低頭,拉了拉快掉下的衣服,悠悠說道︰“回城,城里集結。(pm)”

    曹安這時看見曹智衣物滑落,才注意到曹智後背纏著白布,立時擔憂道︰“哎喲!二公子,掛彩了。”

    曹智眯眼一笑,拉好衣物,滿不在乎的說道︰“沒事,小傷,你趕緊傳令”

    這一年多的軍旅生涯,讓曹安早已磨滅掉了一些婆婆媽媽的處事風格。曹智說沒事,他也就多看了曹智一眼,就麻溜的下坡傳令去了。

    曹智在坡頂再坐了會兒,看坡下也基本收拾停當,也下坡傳令回城了。

    曹智一行,鐵騎隆隆,出了雞籠,踏上官道,行至半路,只見前面迎來一隊兵士。

    曹智定眼一看,引軍旗上繡著個大大的“周”字,迎風飄揚。曹智知道那是周倉來迎接他們,估計州府那邊也已得到戰果消息。

    果不其然,兩軍一接近,周倉馬上拍馬而出,向曹智拱手道︰“恭喜曹都尉,旗開得勝,使君已在州府備宴,為都尉慶功。”

    曹智也向周倉一拱手,回了一禮,訕訕說道︰“那里,都是弟兄們的功勞,應該為他們慶功。”周遭的西營兵士听了曹智的話,心里都暖烘烘的,不管怎樣,最起碼人家都尉把咱這些爛兵當回事,心里頭都惦記咱們。

    周倉听了曹智的話,眼中多少有些愕然,但依然迎奉著說道︰“是,是,早有耳聞曹都尉體恤屬下。”

    曹智一甩馬鞭,正色道︰“那里,為官的理應如此,沒有士兵的拼命,那來戰役的勝利,周兄你說是不是?”

    周倉連聲應著“是”,這道理誰不知道,但任何時代都有一條千古不變的定律功勞歸領導,不可能讓這些大頭兵上了台面。

    曹智也知道這個道理,這麼說只是想為他的屬下多爭取一點利益。接著又話風一轉,微笑著對周倉開玩笑道︰“周兄帶著這五百鐵騎,是來增援曹某的吧?”說完朝周倉眨了眨眼楮。

    周倉也知道曹智在跟他開玩笑,但依然慌忙說道︰“兄弟開玩笑了,我,哎”說著周倉一時語塞,把陳溫交待他的場面話全忘了,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略顯無奈的周倉嘆了口氣,拍了把馬鞍,尷尬道︰“兄弟我也是空有一身武藝,不是將令在身,兄弟真恨不得跟兄弟馳騁沙場,這使君就是”

    曹智拉近與周倉的馬身,拍著他的肩膀打斷了周倉的話語,寬慰著道︰“兄弟你我一州為官,以後還怕沒機會嗎?為官自有為官的難處,身在官場哪能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哥哥剛剛是玩笑話,兄弟別往心里去,金戈鐵馬來日方長。”

    以曹智對周倉的了解,知道周倉是個熱血漢子,也是一員猛將,說話不喜拐彎抹角,所以才會跟他開個玩笑。但一看他當真了,趕緊勸慰一番。

    周倉不是因為官職在身,以他的性子,怎肯繼人之後,干等著坐享其成。

    曹智這麼和周倉一開玩笑,剛剛拘謹的氣氛一掃而空,兩人明顯熱絡了起來。稱兄道弟起來,周倉極感興趣的詢問著戰斗過程,曹智興致盎然述說著。

    兩隊人馬合成一隊,浩浩蕩蕩的向歷陽城進發。因為兩位主將談的極為熱切,未打馬快行,走出五里路,盡耗費了一個時辰,後面跟著的兵士也不敢催,就這麼慢悠悠的走著。

    正當兩位主將談的起勁之時,突然,從後急沖來一匹快馬,策馬狂奔之際,還一路揚鞭高喊︰“報”

    曹智聞聲回首一望,是曹安策馬狂奔而來。這不是剛從曹智這走沒多久,不知何事策馬來報。

    曹智、周倉對望一眼,同時勒馬駐足。待曹安沖至近前,看曹安一臉興奮之色,曹智倒是放下了心,心道︰“應該不會是壞事。”

    曹安策馬沖過曹智等的馬頭,漂亮的一勒馬韁,剎住馬身,單腿繞過馬頭,從馬身一側跳下馬來,嚓,單腿下跪,向著曹智行了個漂亮的肅拜禮,口中朗聲道︰“恭喜二公哦,不,恭喜都尉,大路伏軍剛剛清理完戰場,在俘獲人員中竟發現了丹陽太守周昕。”

    “喔!”

    曹智、周倉幾乎同時驚叫出口。曹智一閃驚喜之色後,臉色就恢復了正常。

    周倉已是喜色溢于言表,急忙追問曹安︰“身份確定了嗎?”

    曹安一點頭,轉首對周倉認真道︰“確定了,隨從的指認和隨身的官印都確認了是周昕。”

    周倉一拍馬鞍,連聲道︰“好,太好了。”轉首又對曹智拱手道︰“又要恭喜大哥了,這可是大大的意外之喜啊!兄弟馬上先行一步,回州府報這一天大的訊。”

    曹智微微一笑,朝周倉輕輕一擺手,淡淡說道︰“好,兄弟先行吧,我隨後就到。”

    周倉哈哈一笑,“駕”駕!”他抬腿一磕馬腹,在一串豪爽的笑聲中歡快的打馬率部而去,掀起一陣雪土。

    曹智待周倉一走,扭頭問曹安︰“死的還是活的?”

    剛剛爬起身,神情放松下來的曹安,先呆了呆,馬上醒悟過來,笑嘻嘻地回道︰“活的,許大哥正率部快馬帶來。”

    曹智嗯了聲,沉吟半響,傳令道︰“大隊先行回城,我在這等會兒許褚。”

    西營大隊人馬在接令後,自是去了,留下百十名親兵護衛在曹智左右,靜立在官道上。曹智怔怔地望著大隊兵士的背影消失在彌天漫地的大雪中,一時仍不敢相信許褚俘獲了周昕。

    曹智有一絲好奇,這位幾次三番差點要了他小命的丹陽太守,現在成了他的階下囚,又不知現在是何副德行。曹智決定等一等許褚,先看看這位階下囚太守還有什麼可跟他說的。

    半個時辰後,一批官兵整齊的排列在入厲陽的官道上,初辰道上也沒什麼人,只有這一隊人馬口吐著白氣靜靜的等待著。

    這些曹智的親衛臉上雖說都有些疲憊,但依然掩飾不住的戾氣逼人,這種戾氣也只有從死神下走過一遭的人,才會擁有。這些親衛更是剛從戰場前線載譽而歸,身上的血跡還未擦干,更顯恐怖。
loko1234 發表於 2011-4-14 23:13
第九十三章 又見周昕
    這些親衛一听即將見到他們共同的大仇人周昕,掩飾不住的憤恨。剩下的這些親兵,大部分都參加過曹府保衛戰,現在當然也都知道,讓他們有譙縣曹府之劫的幕後黑手就是這個周昕。

    在譙縣曹府一役中,死傷的兵士中有他們的朋友、戰友、兄弟,他們九死一生的走了一遭,都拜這周昕所賜,這幫人都恨周昕,恨得牙直癢癢。

    曹智遣走西營大部人馬,要單獨先見一見這位丹陽太守,使這些親衛有了莫名的沖動和期盼。

    半個時辰後,官道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車輪聲,聲音由遠而近,當先騎衛在曹智面前停住腳步,幾個人越眾而出,來到曹智跟前。

    當先一個精壯黝黑大漢,翻身下馬,向曹智一個肅拜禮扎下,口中念道:"主公,許褚幸不辱命,不但截住了流竄之敵軍,還俘獲了敵首,丹陽太守周昕,請主公示下。"說完,許褚一側身,顯出了被五花大綁坐在一騎上的周昕,左右各有一名軍衛看管著他。

    曹智並未下馬,自然早已看到了周昕。只見昔日這位叱詫丹陽多年的一郡太守,如今被捆了個結實,身上多出衣物被割開或撕破,衣袍上盡是血污,傷口已做過簡單包扎,臉上更是涂抹了血污和污垢的混合物,顯得很是悲涼,口中塞了麻核,有口難言,坐在馬上看見曹智扯著脖子嗚嗚直叫。

    曹智揮手叫許褚起來,深深地看了對面有些驚懼和詫異的周昕,也不理他,目光向隊伍後掃視了一眼。

    曹智注意到大路伏擊的二千官兵,基本損失不大,俘獲的俘虜也比谷口守軍俘獲的數量多,曹智粗略估算了一下,大約有一千多人,都用草繩一個圈一個的擠在隊伍中間,收繳的兵刃更多,裝了幾大車,在隊伍最後慢慢墜著。

    大部分西營士兵臉上都洋溢著興奮,顯然對三岔口伏擊敵軍的戰果很是滿意,身上也明顯比峽谷兵將干淨,不管怎麼說他們俘獲了敵軍最高長官。

    曹智愉快的看了一眼旁邊正在傻樂的許褚,點頭道︰“來得挺快。”

    許褚裂嘴哈哈一笑,爽朗的答道︰“主公將令宣召甚急,我等自不敢在途中耽誤停留。”

    曹智微微一笑,接著調侃道︰“恭喜你,我的許大將軍,首次隨我出戰就一舉擒獲敵軍首腦,這份頭功自然少不了你的。”

    許褚一听,黑臉上紅光更甚,嚓的又是一個肅拜禮扎下,大聲應道︰“托大哥哦,不,拖主公洪福,都是在主公英明領導下,才能立下這份功勞”

    許褚跟了曹智這些時日,別的沒學會,先學會曹智的現代拍馬詞,曹智平時老拿這幾句當笑話講。曹智無奈的搖搖頭,打斷許褚的話,面帶笑意的低聲啐了他一句︰“馬屁精”

    許褚也不在意,搖頭晃腦的爬起身來,嘿嘿直笑,也小聲嘀咕道︰“跟你學的。”

    曹智不去理他,從新抬起頭目注西營官兵,朗聲道︰“各位兄弟辛苦了,今日能完勝敵軍,全靠各位不畏生死,奮勇殺敵,現在即刻回營,稍事休息後,再論功行賞。”

    西營將士一听要論功行賞,個個眉開眼笑,樂不可支,齊聲應了聲“是”,接著隨同引軍旗指引下,由各隊主官的帶領著,押解著俘虜、車輛踏上官道,分批開拔而去。

    待到兵士撤的差不多時,曹智把注意力再次放到了周昕身上,周昕已被親衛拉至路旁。曹智向身旁的曹安努了努嘴,曹安會意的朝兩位看護周昕的親衛高叫道︰“給他松綁。”

    親衛听了愣了愣,轉眼一看曹智默許了此令,也就不再多說什麼,跳下馬背,拽著周昕下了馬,為其松了綁繩,拔了口中的麻核。周昕可能沒遭過這份罪,呸呸一個勁在路旁吐口水。

    待到周昕差不多了,曹智先開口了,“周太守,可還認得我?”

    周昕這時已患過點勁來,由于傷勢關系,只能一手揉著傷口,微彎著身體,抬起了頭,略帶不屑的瞥了曹智一眼,挺了挺軀體,一臉傲色的說道︰“如鄙人沒料錯的話,閣下應該就是揚州新任都尉曹智吧。”

    周昕說話的時候,已別過頭去,不看曹智,以示輕覓。

    許褚和曹安等將領,一見周昕在曹智訊問他時,竟然如此盛氣凌人,心中都已大怒,只是官場規矩,上官正在說話,下屬不敢插口。

    許褚脾氣暴躁,待要申斥,曹智已命其退下。不由得把許褚氣的額頭青筋突起,滿臉脹得通紅。還是曹安心眼多,略一朝周昕身後的兩名親衛一使眼色。

    也正氣惱的親衛,馬上會意,一人一邊,一手拍在周昕肩上,摁上周昕雙肩,用力一壓。周昕先是一驚,隨即被摁跪在地。

    周昕雙膝跪地,氣的全身發抖,神情激動道︰“我乃朝廷命官,官拜丹陽太守,你小小都尉,憑什麼抓我?”周昕雖然惱怒,但也無法可施,死命待要掙扎,卻被身後兩人死死摁住。

    曹智重哼一聲,目注天空,義正言辭道︰“你是朝廷命官,你殺人越貨時怎麼沒想起自己是朝廷命官?你勾結搶匪打我曹家主意之時,怎麼沒想起自己是丹陽太守?”

    周昕被曹智一陣搶白,心中大驚,睜大了雙眼,強辯道︰“你,你血口噴人,你有何為證?”

    曹智神情冷漠,只略略斜了一眼地上的周昕,隨口說道︰“你認為州府內你的犯罪鐵證還少嗎?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再說我曹智真要辦你,還需要什麼證據。”

    周昕听完曹智話語,嚇的退了一步,雙手發抖的叫道︰“你,你想殺我,按照大漢法度,就算要”

    曹智輕覓一笑,打斷道︰“不用你提醒,大漢律法我還是知道的。”

    周昕以為曹智顧及律法,不敢把他怎樣,膽氣也上來了,憤聲道︰“曹都尉,說到法度,月余前,周某府上遭過些許藏頭露尾的小人光顧,不知曹都尉可知曉此事?”

    曹智听周昕提起此事,哈哈大笑著,還未來得及開口,在旁許褚這時一忍無可忍,一個大步,沖之周昕面前,一巴掌扇了上去,跟著大罵道︰“你個狗才,死到臨頭,還他媽的敢嘴硬,那夜就是你家爺爺闖的你那鳥地方,你能把爺爺怎樣?大爺去你那是看的起你,你現在請爺爺去,爺還不去呢!”

    周昕被這一巴掌扇的一個大旋身,撲到在地,七魂掉了三魂。周昕倒是強悍,被許褚這粗胚一巴掌倒沒扇暈,踉蹌著從地上爬起,正要找曹智理論,拍的一聲,從上衣襟夾縫里掉落一樣東西。
loko1234 發表於 2011-4-14 23:13
第九十四章 自捆手腳
    周昕看著地上的東西,呆了呆,隨即臉色煞白,身未爬起,踉蹌著急忙就要前撲,想要去撿拾滾落地上的東西

    眼明手快的許褚飛起一腳,踢翻周昕,把地上東西搶奪在手。他雖說不清楚這東西是什麼,但看周昕的重視程度,就知道這東西貴重,好東西就要搶,這位是他土匪本性中不變的真理。

    周昕一看此物被許褚,大為著急,正要上去搶奪,被那兩名親衛再次摁住,又即跪倒。周昕無計可施,漲紅著臉龐,額頭青筋暴起,吼叫道︰“無知蠢才,這是你拿的東西嗎還我,否則炒家滅族,招惹滅頂之災。”

    許褚那會理會他這一套,呸了一聲,回罵道︰“天下哪有你許爺爺不敢拿的東西。”說著話又給了周昕一腳,哼哼著回身,行至曹智身前隨手把東西遞給了曹智。好東西當然要先給大哥過目,強盜傳統。

    曹智當然也看到了剛才一幕,能讓周昕如此緊張的東西,他的確想曹智接過那捆薄薄的類是錦緞的布料,入手很輕,外表呈銀灰色,質感柔滑,像是絲織品。曹智徐徐翻開一角,只見抬頭寫的是“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曹智一驚,馬上合了起來,這不是聖旨嗎?

    旁邊許褚一看曹智的怪異舉動,問道︰“大哥,怎麼了?”然後倒是想起了什麼,“哦”了一聲,趕緊往身上掏出一封“雙鯉魚”式的信扎來,粗聲粗氣的說道︰“大哥,你再看看這個,是在剛抓捕到這狗賊時收到的,俺不識字,也不知上面講的啥。”

    曹智接過信件一看,雙鯉套明顯已被打開過,只見封緘上寫的是“親呈丹陽太守周昕親拆”,但見封皮上字體碩大,入墨很濃,筆劃粗狂。曹智暗自心驚,寫信之人應該是個練武之人,腕力強勁,不知周昕結交的這位練武之人是誰,還有這聖旨從何而來。曹智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曹智抽出信箋,見上款是“周昕賢弟”

    曹智哼了聲,輕念道︰“夠親熱的。”,曹智粗略的往下閱看,越看越怒。曹智不等看完全信,已按耐不住激蕩的心情,納納自語道︰“這狗賊如此大膽,原來自認為有所依仗了,怪不得”

    曹智粗略看完信件內容,接著又看那錦緞聖旨,信上和那聖旨上多次提到了他的名字,信札的落款更是一位老熟人董卓。曹智總算明白了周昕為何選在這一時機向陳溫,向歷陽發難。值得慶幸的是他和陳溫,乃至整個歷陽、揚州都因為這封信,這封聖旨而躲過了一劫。周昕沒有這封信也許早就發兵歷陽,也許揚州就此異主,歷陽早已淪陷。他曹智現在也許正像周昕那樣成了階下之囚,福禍竟就在這區區幾片的信札、錦緞之間,一夜傾覆。

    原來按笮融最初計劃,要奇襲成功,就應兵貴神速,攻佔厲陽應在半月前就實施。他這一計劃卻因派往京城斥侯的突然回報,而不得不擱置,周昕太看重這條信息了。

    派往京城的斥侯在探查曹智信息時,意外被京城城衛捕獲。在一番拷打之後,洛陽城門校尉得到了一份令人驚喜口供。這伙斥侯是丹陽太守派來查訪前任典軍都尉曹智的,據這位城門校尉所知,曹姓人是他們董相國特別關注之人,不是殺過個張溫嗎?就因為家中私藏與曹姓親戚的信件,而被砍的頭嗎!

    城門校尉不敢怠慢連忙把案子呈了上去,第二天這件事就驚動了董卓董相國,馬上要求把抓到的人解往相國府。

    數日後,被抓的丹陽斥侯非但未死,還被董卓升了官,懷揣著董卓親筆書信趕回了丹陽。

    因為京城路途遙遠,這幾名斥候又因被抓等事,而有所耽擱,所以回到丹陽時,正是周昕、笮融準備出兵之時。

    周昕看到這份信時,馬上延期了出兵計劃,這讓笮融氣惱不已。周昕卻欣喜若狂,現在他也尋找到了出師有名途徑。董卓雖說名聲不好,但那有什麼,人家現在是堂堂相國,一國之行政中樞,講的話就代表皇上,“董卓”這個名字簡直就是“朝廷”的代稱。

    董卓在信中反復強調,一定要抓住曹智,如果能生擒最好,至于周昕能不能拿下歷陽,趕走陳溫,他並不關心。不過董卓在信中還是允諾了周昕只要生擒曹智,就以皇帝的名義正式封其為揚州刺使,在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出兵協助周昕。

    這個皇帝欽命對當時的士大夫階層是非常看重的,雖說當時的皇帝蒙塵,威信極低。但對一個士大夫來說能夠得到皇帝的正式任命不光是一種榮譽,並且是一種最牢靠的保證。

    像周昕原本這樣用蠻力強行打下厲陽,就算他成功了,再自封為揚州刺使,那也是不正統的,說得難听點就是佔山為王,下面的其它幾個郡可以听你的,也不可以听你的,甚至可以再來打你,在由他人來做這揚州刺使。但是有了皇帝的欽封,那就不一樣了,連陸康這種大忠臣也不敢放個屁了,否則就是謀反。

    周昕接到這封書信後,倍敢高興,他以前與董卓沒什麼交情,董卓甚至根本也不認識這位丹陽太守,現在因為曹智的關系,把這兩人拉在了一起。

    周昕立馬讓笮融暫緩出兵行動,不管這董卓為何如此憎恨曹智,現在他們可是尋找到了曹智這個共鳴點,以周昕的精明當然明白這共鳴點的價值,立即派人給董卓回信,告知董卓自己和曹智有如何如何大的恩怨,自己現在是如何如何的力量薄弱。周昕的目的無非打算跟董卓討價還價一番,多要些好處和保證,最好能把聖旨先弄到手。

    曹智在截獲周昕出兵歷陽的消息時,就有過這樣想法,周昕為何不在月余之前動手。那時,曹智初到揚州,腳跟都沒站穩。曹智從被抓的幾名斥侯交待中得知,周昕匿藏在秣陵的三千人馬,老早已回到丹陽,並沒有調防,以周昕當時的實力,如趁歷陽不被,閃電突襲是大有可為的。現在看了這些信件曹智才明白,周昕是又一個盲目崇信皇權的犧牲品。

    曹智現在的心智較以前已成熟的多了,遇事也不會在沖動魯莽了。曹智靜靜地看完手中的信件和那疊聖旨,一人獨自沉思了會兒;這份東西在他眼里,簡直就是一堆廢紙,但當時漢朝名義上未亡,讀書人還是心懷聖道的。這些東西落在陳溫、陸康等眼里是怎麼一回事還很難預料,從這段時間曹智與他們的接觸,這群家伙表面上是絕對信奉皇命如天道的,不知見到這份聖旨會如何處之。畢竟上面不光說了要拿曹智治罪,還要欽封周昕為揚州刺史,揚州不可能有兩個刺史。陳溫會如何自處,會接受這份皇命,交了刺史之位告老還鄉,還是會像曹智一樣當這是廢紙一張。
loko1234 發表於 2011-4-14 23:13
第九十五章 作繭自縛
    曹智左思右想,覺得不能冒險,不光顧及到自己的性命,現在他可是有老婆的人,全家老小又都在歷陽曹智臉色陰晴不定了會兒,終于重哼了一聲,眼中閃過一抹殺機。

    周昕自從滾落聖旨就大為驚慌,他也知道這東西在當今時代好使不好使,要看人,要看場合。周昕之所以把它作為最後的殺手 ,而不是直接舉著聖旨堂而皇之的走進歷陽州府,就是想在關鍵時刻拿出來,最底標準可以保住性命。他知道一旦他此次出兵事敗,陳溫一定會把他捉拿、問斬,就算今天這種被俘的最壞情況出現,在州府大堂陳溫也一定會過堂審問與他,搞政治的人就喜歡這套,到時他在這關鍵時刻拿出這份東西來,陳溫當著全揚州文武官員還敢公然違抗聖旨,要了他的性命?

    但現在這東西落到了曹智手中,可就不好說了,听說這小子和他家老大在京城時就與董相國交惡,還曾經膽大包天的欲圖刺殺董相國,如今見了董相國的書信和那份聖旨,會不會對自己先下毒手。

    周昕看曹智拿了那兩份東西後一直在認真的看,未作任何表示,轉念一想,心中默默安慰自己,看這小子,見了這兩樣東西,臉上亦有驚慌之色,而且到現在也未有任何表示,估計也有忌憚。畢竟他家也是三代為官,受盡皇恩浩蕩的,公然違抗聖命之事應該不敢,現在私拆聖旨已是大不敬,量他也不敢把我怎樣。

    周昕一想到這掩不住臉上的得意之情,在曹智轉身之際,率先發難,掙了掙兩名親衛的束縛,昂起頭,冷笑著厲聲道︰“曹家小兒,看清楚手上的東西了吧?還不速速放了我,咱們速回州府大堂過堂問案,興許我還能在相國面前為你求求情,否則”

    曹智瞪了摁伏在地的周昕一眼,轉而跳下馬鞍,笑眯眯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周昕,突然打斷周昕的話語,不陰不陽的道︰“多謝周太守提點,許諸!”最後叫許諸時突然拔高嗓音。

    在一旁琢磨剛才周昕那幾句話的許諸,被曹智突然的提高嗓音嚇了一大跳,急忙神情一粟,跳了過來,回道︰“在。”

    曹智神情冷酷的從牙縫里冷冷道出幾個字,“割了他的舌頭。”

    周昕一听曹智要割他舌頭,已然魂飛天外,驚恐地自是再也無法形容了。

    許諸先是呆了呆,旋即一看曹智是認真的,倒是手腳不慢,也不問原有,噌的一下,竄至周昕身旁,一探腰間,翻手拔出一把匕首,一把捏住周昕的下巴磕,一刀劃了上去。

    周昕雖說驚慌,但也不忘掙扎,厲聲大罵道︰“曹殺呸,你敢公然造啊”

    他話未說完,許諸已手起刀落,一股鮮血從周昕口中噴出,連帶著一塊肉狀之物摔落身前雪地之上,結束了周昕這一世的聲音。隨之周昕痛苦的全身顫抖,弓縮成一團。

    曹智鼻子里哼出兩條白氣,慢慢走近周昕,揮退兩名親衛,蹲下身來,拿著手上兩份周昕保命之物,又恢復剛才不陰不陽的態度,低聲道︰“這就是太守保命之物?"

    周昕頭上轉著斗大的汗珠,痛苦的抬起一邊眼皮,怨毒的撇了眼曹智,順著曹智手臂一直看到手上的那兩份東西,嘴角抽搐著。

    曹智微微一笑,先調侃道︰“太守不要著急,太守不能說話不要緊,我說你听。”然後站起身來,背伏雙手,踱著慢步,圍著周昕繼續挖苦道:"哼!周太守有這麼好的東西,卻衣襟鎖藏,不覺可惜嗎?"

    曹智說著,頂著周昕看了會兒。周昕被其凌厲眼神,仿佛洞穿了所有的心事,慢慢的低下了頭。

    曹智抬頭,仰天嘆道:"太守也吃不準這玩樣有用沒用吧?想在關間時刻搏一把,哼!不瞞你說,曹某在京城是就見過兩份先帝的遺召,都有先帝的玉印,何進、張讓等都干過矯詔之事,你以為董卓就不會干嗎?這份東西在曹某面前比張費紙都不如。"

    周昕听到此處,全身一軟,他那里會不知這有多大可能是董卓假借皇帝名義,矯詔的聖旨,否則他也不會遮遮掩掩。聖旨的頒布應有內侍太監或皇帝委派一位大臣,由一隊禁軍護送著到揚州,齊集揚州各郡、縣大小官員迎奉聖旨,當眾宣讀。

    但現在是怎麼個情況,周昕接到的這份聖旨是董卓秘密遣人送來的,兩人的書信來往也是通過斥候不露聲色的傳遞的,雙方都明白兩人之事上不得台面。事情一旦提前敗露,就不是周昕出兵歷陽了,有可能就是陳溫討伐丹陽了。

    當然也有密旨一說,但就算是密旨也要有實力才能去完成,現在的周昕哪還有實力可言,而且又被曹智先行截住了,讓他預備把聖旨作為最後殺手 的機會都沒有。

    這份東西或許讓他抱有幻想能震懾陳溫,但更大的作用只是給周昕求得個出師有名的心理安慰。

    曹智不理周昕頹廢的神情,繼續侃侃而談,"你為了貪圖功名富貴,害死了許多無辜的人,這也罷了,可不該和董卓這奸賊扯上關系,你知道他現在是什麼嗎?",曹智不用他回答,自顧自的繼續厲聲道:"他現在是千夫所指的大奸賊,人人得而誅之,你卻因為要攀附于這種人而延誤戰機,至使如經的功虧一潰,嘿嘿!也許你不用等這份費紙,早幾日出兵,現在跪在地上的可能就是曹某,你以為攀上董卓就萬事無憂了嗎?你以為他真會派兵來援馳與你嗎?他恐怕現在自身快要難保。"

    說到後來曹智也明顯激動起來,邊說邊圍著周昕轉圈的曹智突然停下了身,看著周昕對剛才曹智話語不解的神情,嘿嘿一笑,低聲道:"袁紹和我大哥齊集十八路諸侯,擁兵十余萬,不日就要征討董卓,你認為他還有閑遐來管你嗎?你和此等大奸賊扯上關系,只是免去了牢獄之苦,加速身受千刀萬剮的凌遲之苦。"當然曹智不能告訴周昕,關東聯軍最後討伐董卓是失敗的,先知厲史是曹智的最大優勢,所以他才如此有持無恐的妄加猜測。

    周昕听聞董卓不可能顧及到他,呆落木雞,只覺背脊上陣陣涼意襲來。曹智的話是有可信度的,他大哥曹操就是關東軍的奮武將軍。

    正當周昕六神無主之時,曹智慢騰騰地掏出火折,吹亮火星,點上那疊聖旨和書信。

    火星慢慢點燃了書信和錦緞聖旨,也燃盡了周昕所有的希望。

    周昕啊啊嚎叫著,指著曹智欲上前槍奪,。他舌頭被割,流血不止,本已三成中死了二成,這時全身一軟,已虛脫的無力起身,坐倒在地,撲簌簌的抖個不住。直到火焰燃盡,他所有的希望破滅,整個人癱倒在雪泥地里。周昕躺倒在地仰望倉天,神情淒慘,不停唉叫著,眼中盡是淚水,仿佛在控訴上蒼的對其不公和曹智的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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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周昕之死
    曹智看著周昕抽搐的身軀,心中不由一軟,嘆息道:"我做事,不像別人這樣殘忍,你想死得痛快,自己作個了斷罷”說著解下身上一柄短刀,當的一聲,將短刀拋在地下。

    周昕全身顫抖,自知死期將至,拾起刀來,可是要他自殺,又如何有這勇氣?他跪爬到曹智腳邊,雙手扶住曹智的小腿,使勁搖晃著曹智,用天底下最悲憐的目光,啊啊干嚎著,哀求曹智給他一條活路。

    周昕前後判若兩人,看得曹智身後一眾軍士面露鄙夷︰早知今日,何故先傲而後又裝可憐?

    曹智畢竟心蒂淳厚,看著周昕的那副可憐樣,不由憐憫心大起,想想他現在也只不過是廢人一個了,又能掀起多大風浪,曹智正想可不可以放過周昕之時。

    突然,這周昕也不知那來的力氣,跳起身來,抬手橫刀便欲向曹智當胸刺的旁邊曹安等一桿親衛驚呼出口,抬腳便往這邊跑來。

    曹智雖說正自慌神之際,但多年軍人職業素養,在此時得到體現。曹智一听身後曹安等驚呼出口之時,立即左腳後退半步,收回神識之際,眼角已飄到一抹寒光正向自己刺來。

    曹智一不做二不休,以右腳跟為支點,人迅速往右側旋轉,左腳順勢跟著踢出,在空中畫了一道優美的弧線,“乱ⅹX囊簧諛悄  獯討脅苤峭 保 咧兄蓽俊br />
    周昕被踢飛出一丈遠,咳咳聲中見偷襲失敗的周昕迅速爬起向路旁外沖出逃命,只跨出一步,但見那許褚已凶神惡煞的橫刀擋在身前。窮途末路的他驚慌失控,左瞧有曹智和一干親衛怒目相視,右看許諸已磨刀霍霍向其走來。周昕絕望的雙手抱頭,亂竄幾下,啊的喉頭荷荷數聲,一交摔倒,扭曲了幾下,便一動也不動了。

    許褚用刀一撥,扳過他身子,見他呼吸已停,滿臉鮮血,爆睜著雙眼,神情可怖。

    許諸先朝周昕的尸體上呸了口吐沫,然後憤恨地說道︰“今日未免也太便宜了他了,這奸賊竟死了。”說著許諸大刀就要往周昕尸體上砍去,剁尸以泄私憤。

    曹智手扶左臂沖了過來,一把拉住許諸。許諸愣愣的回頭看著曹智,奇怪地問道︰“大哥,怎麼了?”

    曹智吐了口氣,神情為之一松,拍了把許褚的肩膀,悠悠道︰“算了,不能弄得太難看,他的尸首留待有用呢!這麼死了也好。”

    許諸興訕訕地放下了大刀,又朝周昕尸首呸了口,咧嘴大罵道︰“真他媽便宜他了。”說著還是趁曹智不注意時,朝周昕尸體上踢了兩腳,才算稍稍平復點胸中悶氣。

    這時曹安等親衛也趕了過來,曹安首先扯過曹智的手臂,查看傷勢。曹智神情倒是輕松,哈哈一笑道︰“我大概是天幸蒙老天垂憐,惡人自有惡報,多虧眾兄弟驚叫及時,我轉身得快,只不過一點皮外傷,沒事,可惜了這套衣服,被橫里劃了條道,回去可不好跟老婆交代了。”眾親衛看曹智並無大礙,還有心情說笑,終于松了一口氣。

    待曹安為曹智裹好傷口,曹智站起身,右手拍了拍**上的塵土。曹智縱目四望,一干親衛,正滿懷敬意的看著他,剛才曹智與周昕說話時,故意被曹智調了開去,只讓許褚待在一旁,顧這些親衛都未听清曹智和周昕說了些什麼。但最後見其逼迫周昕狗急跳牆,驚恐暴斃,還以為曹智等在這半路逼殺周昕,是為了曹府死去的弟兄報仇。

    曹智也不管那麼多,環視一圈後,突然,態度180度大轉彎,用最冷峻的表情,最嚴厲的聲調高喊道:"剛才所見所聞,我希望你們就此忘掉,誰要是回去後,貓尿喝多了,或是在婊子被窩里漏出半言片語,可別怪我不客氣,都知道了嗎?"

    "知道了。"

    "遵命。"

    眾親衛七嘴八舌的應著,都是一副“還用你教”的神情。

    曹智恩了聲,吩咐許褚帶上周昕的尸體,再跟親衛們統一口勁,這是一個警察的職業習慣,一但有人追查此事,口供一定要一致。

    做完這些,曹智跨上馬背,一挾馬腹,喝道︰“駕!”高大健碩的駿馬翻開碗口大的四蹄,載著他們輕快地向前奔去。

    曹智倒是不擔心這些親衛,說白了,他們都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曹智不好了,他們也好不了,現在曹智要擔心的是如何向陳溫他們解釋周昕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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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時分,歷陽東門前,彩旗漂洋,儀仗隆重,六條紅燈從桿上順下,照得城門簍子燈火通明,執旗的,執傘的站了一票人。分立在城門樓洞兩側廊下寂然不動,但時不時有一兩個忍不住伸頭向城門外的官道方向張望一兩眼,再回頭看看城下的一眾官員。

    揚州刺史陳溫、別駕鄧艾、侍衛長周倉及身後隨著的一州官員都盛裝打扮立于城門下,迎接歷陽守軍凱旋而歸。

    遠遠地官道方向飛馬趕來一群人,陳溫與鄧艾立即迎上前去,面帶著微笑。

    曹智一行由于周昕之事,路上耽擱了些功夫,回到歷陽城已是傍晚。

    陳溫站在人群最前邊,今日陳溫身著一身儒衫,連柄佩劍都沒有帶,輕步上前,足不沾塵,配冠後兩條飄帶飛揚,說不出的雍容。

    曹智遠遠就看見了陳溫,待到近前,一下子從馬背躍下,領著十多個重甲絆身、戰袍披掛的軍衛躬身行禮,恭敬朗聲道︰“參見刺史,讓刺史及各位大人久候了。”

    陳溫搶上一步扶起曹智道︰“曹都尉不必拘禮。”接著環顧左右,邊笑邊擺手道︰“我們等多等一會兒算什麼,曹都尉才是最辛苦的,此戰打的漂亮,居功至偉,居功至偉啊!哈哈”說著陳溫高興的大笑起來,身後一竿使臣也都迎合著陳溫“是,是”的跟著笑將起來。只有鄧艾干笑兩聲,應付過去後直拿眼楮掃視曹智身後隊伍。

    曹智繼續躬身,謙卑道︰“使君折煞小弟了,竟如此隆重”

    陳溫擺手打斷曹智道︰"哎,賢弟勞苦功高,首次出兵就輕取敵寇,俘獲敵首,大獲全勝,賢弟不光是為我長了臉,更是為全揚州老百姓造了福啊!"

    說到此處一直開懷大樂的陳溫突然頓了頓,道︰“說到這個周昕,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竟敢公然造反,來,來讓我看看這廝現在是何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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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間隙暗生
    曹智听陳溫這麼快就提到了周昕,先面帶苦色的朝陳溫望了一眼,嚓的一下單腿跪了下去。>

    陳溫等被曹智這突如其來的一跪,弄的面面相覷,愕然不已,不知其為何意。

    只見曹智裝著一副無辜的表情,漲著張苦瓜臉,用低沉聲音道︰“卑職辦事不利,在押解周昕的途中,周昕重傷不治,死了!”

    此言一出,揚州一眾官員頓時沸騰起來,交頭接耳議論開了。

    鄧艾、周倉更是驚怒的失聲叫道︰“死了”鄧艾更是急忙定楮細往曹智身後的隊伍

    陳溫心中先是一驚之下,臉色馬上恢復了正常,冰寒雙眸向後回掃了一眼身後的一眾官員,被其掃過之處,聲音頓時嘎然而止。

    鄧艾、周倉對望一眼,按捺住驚訝的心情訕訕收回眼神,識趣的躬身退下半步。但陳溫回掃的眼神依然定留在周倉臉上多了幾秒,在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後,又迅即移了過去。

    陳溫轉過臉時,已是恢復了和顏悅色的表情,又即傳來哈哈的大笑聲,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在詢問曹智。

    “死了,哈哈!死得好,死得好,曹都尉快快請起,都尉何錯之有,只怪這周昕命薄,天意如此,天意啊!這本就是個該死之人,還省了我一番手腳,哈哈!”

    在這番話語之時,曹智面不改色的回應著陳溫,也不矯情的順著陳溫的話語加微扶站了起來。但也沒見曹智做任何暗示,許褚已帶著四名親衛抬著周昕的尸首,走上前來,停在曹智身邊,以備陳溫查看。

    這時陳溫已把曹智扶起,只是瞥了一眼周昕的尸首,但卻並沒有過去定眼細看,含笑拉著曹智轉身往後走去。

    陳溫邊行邊繼續朗聲說道︰“一個該死之人,不能掃了我等的雅興,今夜月朗風清、辰光大好,難得又打了大勝仗,今夜我在州府設酒,宴請揚州大小官員,為都尉洗塵,我們可要不醉無歸呀!哈哈”。

    曹智繼續謙卑的回應︰“卑職些許戰功,全仗刺史英明領導,諸位同僚齊心合力之力,哪敢居功!”

    陳溫一听曹智馬匹拍得如此精妙,更是開心,連連招呼身前涌來的一眾官員給曹都尉道賀。

    鄧艾、周倉第一個上前,周倉更是一個肅拜禮就要扎下。曹智趕忙扶住周倉,口中說道︰“快快請起,都是自家兄弟,日日相見的,何必大禮參拜?”

    曹智在扶周倉時,也注意到了他的臉色不好看,周倉始終側著頭,眼光盡量回避著曹智,大概是怪曹智未對他言明周昕傷勢一事。

    曹智對此事也深感不安,當時又人多眼雜,曹智只能在扶住周倉時,微嘆出聲,手掌輕捏兩下周倉手臂,口中多念兩邊,“兄弟,兄弟”。

    曹智與周倉在丹陽畢竟有過生死之交,感情不一樣,他也了解周倉是個直腸子,肯定不會想到曹智中途使詐。這樣陷他于不義,著實不該,畢竟是周倉向陳溫報的捕獲周昕的喜訊,陳溫自然會責怪他未稟明周昕傷勢之事。但也沒辦法,不殺周昕,曹智就被動了。曹智暗想以後再用其他方式回報周倉,現在只能讓他受點委屈了。

    考慮過周倉之後,曹智還得應付陳溫、鄧艾,這兩個人可不是好糊弄的。

    鄧艾老早換上了職業笑容,樂呵呵的道︰“都尉首戰旗開得勝,可喜可賀,今晚一定要與都尉多飲幾杯”。

    曹智含笑答言,“哪里,哪里,幸運罷了,幸運罷了。”說完正好抬眼之時,余光瞥到陳溫甩了個眼神給鄧艾。

    曹智微微轉首一瞥鄧艾,見他神色緊張,臉上強作歡顏,一雙眼楮卻已不住地瞧向身後,不由暗暗提了幾分小心。

    短短二月接觸,他已知道鄧艾心思敏捷、足智多謀,考慮問題非常有遠見,是個不可多的的人才,但同時也不是個好對付的人。曹智也知道鄧艾已經有心提防他,但依然不改對他的賞識。

    如今鄧艾神態雖不自然,倒也符合他此時的心態。鄧艾一听周昕在半路死了,第一反應就是曹智在半途做了什麼手腳。

    一個大活人哪能說死就死,中午得報的時候,也沒听說周昕身受重傷,快要不治的事情,現在說死就死了,這才多遠點路,時隔多大點功夫,不是你曹智半途謀害了周昕,還能有那種可能。

    這也怪不得鄧艾這麼想,曹智和周昕的恩怨可是眾所周知的事,想象成他公報私仇這也在所難免,曹智也巴不得他們這麼想。

    但鄧艾覺得後怕的是,再怎麼說,周昕都是一郡太守,你曹智連州府大堂都未讓周昕過一邊,就心急火燎的在半途結果了他,這膽是何其之大,常此以往下去,是不是什麼都敢自作主張了。

    鄧艾趁其他官員、鄉紳向曹智道賀之時,湊上許褚和那具尸首定眼匆匆細看了一眼,只見周昕正面並無明顯致命外傷,周昕雙眼爆睜,倒是像氣急攻心,暴斃而亡。但以他對周昕的了解,周昕那是那麼肯死之人,現在又不好意思馬上詳加檢查,只能等回去再說。

    鄧艾揮手叫過幾名州府親衛,準備接手周昕善後事宜。許褚早已得到曹智的吩咐,爽快的把周昕的尸體交接給州府親衛,退至一邊,還朝鄧艾報以一個舒心的微笑,好像帶著這具尸體讓他受盡了委屈,現在總算解脫了。

    鄧艾倒是為之一愣,尷尬的忙應付著一笑。出乎意料的接手順利,使他一時產生了錯怪曹智的念頭。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過,馬上就被鄧艾自己否定掉了。那幾名州府親衛,一接受周昕的尸體,在鄧艾輕聲吩咐下,一轉身先行朝城內去了。

    城門處事罷,陳溫、曹智、鄧艾等一行浩浩蕩蕩回到了州府,一進州府,除了恭敬相迎的州府管家、管事等,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還有兩排男女僕人肅立在那兒,並且個個衣衫可見陳溫對曹智的用心。

    曹智看罷心中不免又對陳溫添加一絲感動,低聲的喃喃一句。

    “太隆重了,真是折殺小弟”。

    陳溫邊驅身前行,邊滿不在乎的朗道︰“唉,應該的,應該的,都是各府鄉紳、富商一定要進點心意,我也不好意思硬攔他們,待會兒還有好東西”。

    曹智聞言後淡淡地應著,心中卻想著他的西營士兵不知怎樣了,是不是也像他一樣有錦衣玉食。
loko1234 發表於 2011-4-14 23:15
第九十八章 歷陽新居
    陳溫倒是考慮周詳,早就預料到曹智衣衫問題,已命人為曹智備下衣衫,酒宴還未開始時,先行讓曹智去廂房更衣

    曹智剛換好衣衫,出了廂房,正要趕回中庭,走在回廊過道的曹智經過一處門洞時,從里斜沖出來一人來,差點撞上。

    那人一見曹智,一步跨到曹智身前,往曹智肩膀上用力一拍,大喜地問道︰“兄弟,你可真厲害,用得那招兵法,快教教哥哥,這麼快就把周昕五千人馬給解決了。”這人不用問自是棗了,剛才一直沒機會好好和曹智單獨交流,可把他憋壞了,趁曹智更衣入廂房之際,借了個由頭,也跟著跑了進來,正好在院門處踫見了曹智。

    曹智見到棗亦是開心,他不像鄧艾有才學和心機,人卻相對淳樸可愛,容易相處,和棗這種人在一起,相對處的輕松許多。但棗剛剛那一下可沒讓曹智輕松,“啪”的一下,打的是清脆,同時也牽扯到了曹智的傷口。

    曹智先是一喜,續而眉頭一皺,疼得嘶溜、嘶溜了兩聲。

    棗一看,緊張道︰“哎喲,智弟受傷了?”

    曹智展顏報以招牌似的一笑,淡然道︰“沒事,沒事,些許小傷,不礙事的”。

    棗問了兩句,見曹智卻無大礙,又將話題引回了曹智此戰的兵法上。當初,曹智向陳溫等舉訴自己的戰略方案時,棗也是在場的,但古人就是喜歡把一場戰役的勝利,歸功于某點兵法運用得當的結果。

    曹智又那是拘泥于兵法之人,但他遇見棗話匣子就打開了,只見他平靜地說道︰“說到底,兵法就是詐騙之術,故“上兵伐謀,其次伐交,下兵攻城。又能而示之而不能,近而示之以遠”之說。孫子更開宗明義倡言兵不厭詐,我也只是學著先人動了些小腦筋,此戰勝在出其不意,又洞察敵情在先,說來真是幸運,這戰略情報著實是重中之重,今後我要在這方面多下些功夫。”

    現在曹智的作戰思路,借鑒古人兵法,外加現代思路,更現別出心裁,教人驚異。

    棗一听曹智又是孫子兵法,又是戰略情報的,後半部分雖說听不懂,但依然不覺精神一振,叫道︰“快給我說說那什麼戰略情報”。

    是夜,歷陽西郊出現了一隊兵士,急奔西郊兵營而去。此隊兵士自然是赴宴而回的曹智等人,今日席間陳溫不但大力褒獎了曹智首戰告捷之功勛,更是將歷陽豪紳募集的勞軍錢財全數發放給了曹智,以作勞軍之用。

    曹智要在第一時間把這些錢財發放到士兵手里,當兵不就為了那幾個錢財,說實話發到每個人手上已不是很多了,但那些士兵都眼巴巴等著這份額外的收入,養家糊口,改善生活。

    曹智等一行到達軍營,眾人安頓完畢,已是將近子時了。曹智把分發錢財之事交給禰衡,禰衡手無縛雞之力,所以一直留在軍營,照看軍務。干這管錢糧之事雖說屈才了他,但讓他歷練歷練也是好的。

    曹智特別關照明早一定要發下去,所以今夜就要把賬務核對清楚,另外對死傷的兵士多發一份撫恤之外,就對許褚等將領一招手,就帶著他們開始巡營。

    一路的巡營下來,曹智很是滿意官兵們的反應。看著那些睡眼稀松的家伙們的震驚感激,曹智大感值得。別人怎麼樣他不知道,反正他是故意手重,除了那些實在睡得太沉的以外,幾乎四成以上的兵士都被曹智給驚醒了。曹智還故意讓他們禁聲,免得吵到其他人(其實差不多都醒了),後世黨的解放軍指導員就是用這一招,把組織的關懷細化到生活每一個的方面,不知感動了多少青年士兵的心。如今他學上一學,拋開曹智不純動機不談,也的確讓這些封建青年們感動得眼眶都濕潤了。

    一直忙了半休,曹智才興罷,帶著曹安打道回府。這時,天已蒙蒙亮,曹智和曹安拖著疲憊的身體摸路回家。

    為什麼是摸路呢?因為現在的曹嵩一家已不住在陳溫別院,而是在歷陽另買了府宅。曹智還是頭一回,回自己在歷陽的新家。曹安回過一回,但也不是很熟,加上現在極度缺乏睡眠,睡眼朦朧地要認清只來過一次的地方,著實不容易。

    歷陽城南城最繁華的南陵街上,有一處佔地數畝大小的巨宅。在宅院的黑漆大門上,現在掛有一塊寫著“曹府”二字的匾牌,在匾牌下面亦有一名小廝在清掃前門,見了好不容易找到家門的曹智主僕二人,扔下掃把,沖進院子,一聲嚷嚷,猶如驚天一聲雷,把個睡夢中的曹府上下人都給糊隆醒了。

    曹智舉著準備阻止小廝的手,搖頭苦笑,他本不想驚動誰,悄悄回屋睡上一覺再說。不知剛才那名小廝叫什麼,反應那麼快,自己怎麼沒注意過家里有這麼一名人才,有機會一定把剛才那臭小子抓回軍營,不當傳令兵太可惜了。

    曹府上下隨之而來的是一個雞飛狗跳的早晨,下人自不用說了,準備早點,啟稟太爺、主母、各房姨母,不一會兒的功夫,客廳里呼啦啦聚了好些人,圍著曹智問長問短,道賀聲聲。

    曹府上下昨兒個就已知道,曹智在外打了勝仗,陳溫在曹智還未回轉歷陽城時,就派他家三丫頭上曹府報了喜訊,還夾帶著送來了好些個禮物。

    那位陳玲小姐自免不了恭賀任紅昌一番,取笑她一番嫁了個有本事的老公,又在曹府陪任紅昌嘮了好一會兒話,才走的。

    這會兒,曹智也不得不應承著,老爹、二娘的輪番嘮叨。老爹剛問了句“昨日戰況如何?”,二娘就插嘴“我兒有沒有受傷?”,曹嵩嫌二娘颁@攏 霸勖竊諤剛隆!倍鋟床檔潰骸澳愀隼賢紛佑型昝煌輳  癰棧乩矗 諭夊眯┤兆櫻  耍 畋ザ親櫻 縲┤バ菹 !苯酉呂狹嬌諳襉『⑺頻陌枳拋 br />
    曹智樂的讓他倆說,他認真听,努力吃就行了。曹智那能說實話,努力滿嘴塞著油餅、稀飯,含糊不清的糊弄過去。在旁邊一間,一樣在啃油餅的曹安,隔著門簾偷望著曹智的窘樣,樂開了懷。突然被管家福伯從後一把拽著耳朵拎了出去。

    在屋里的曹智擔驚受怕的快速吃完了這頓早飯,一吃完就推說累了,拉起一旁正在認真做標準小媳婦的任紅昌,撤了。

    一出客廳,曹智就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心道︰“還好在州府曹智已換過寬大的褐色襟袍,從外面也看不出自己的傷勢,要被看出來了,那還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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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愛情真諦
    一旁的枕邊人任紅昌一看曹智的怪異舉動,奇怪的問道︰“你怎麼了?”

    曹智趕緊嬉皮笑臉推說︰“沒事,沒事,老婆趕緊帶路,咱倆的‘閨房’在哪?”

    任紅昌沒好氣的打了他一下,心中隱隱覺得曹智有事瞞著她,但也的確見曹智雙眼浮腫,著實累的不輕的樣子,也就顧不得深究,領著曹智向後院行去。

    隨後任紅昌帶著自家男主人曹智,進行了曹智新居的第一次“自家游”,沿著後宅的小路七拐八拐之下,曹智很快就迷糊了,不過還好,在轉進一處門洞,就到了一個幽靜的三合院前。

    倆人進的屋去,過沒多久,只听正房屋里傳出一聲女子的驚叫。隔房的兩名丫鬟听了,露出羞澀模樣,漲紅著臉竊笑著,私語道︰“二公子怎麼白天就宣淫?”說歸說,兩人還是興奮的豎起耳朵仔細听著,正屋里接著時不時的傳出話語。

    “要死了,這麼長”

    “別嚷嚷,這有什麼?在戰場上這是稀松平常之事”。

    “不行,我得去找華郎中”。

    “不用了,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麼,你給我弄弄就行了”。

    屋里女子嘟囔了幾句,一會兒就听那男子無賴地強辯道︰“真沒事,不信你看我這精神頭,要不現在咱倆就大戰一場”。

    “去你的,沒個正勁。”女子滇罵著。

    接著就听屋里傳出那男子呼疼出聲,“輕點,我那可是肉長的”。

    “啪”的一聲,傳出一記手掌拍肉的聲音,“讓你再亂動”。

    男子嘿嘿傻笑了幾聲,過會兒屋子里就寂靜無聲了。

    曹智在進入睡夢前,嘿嘿陰笑著,回顧著這幾天來的得失。沒多大會兒,曹智就著了,這一覺睡的天渾地暗,睡夢中亂七八招,睡夢中一會兒周昕伸著僵直的雙手來掐他的脖子,一會兒又夢見自己渾身鮮血,卻又找不到傷口在哪,惡夢連連了好一陣子,嚇得驚出一身冷汗的從睡夢中炸醒。

    屋外在做針線活的任紅昌听見聲響跑了進來,一看曹智滿頭的汗,趕緊從門旁的臉盆架上抽了塊汗巾,坐到床沿上,一手幫曹智擦著腦門上的汗,一手扶著曹智的臂膀,溫柔的問:"這是怎麼了?"

    曹智看著溫柔似水的嬌妻,先報以寬慰一笑,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問道︰“沒事,睡糊涂了,什麼時辰了?”

    “酉時三刻了!你餓不餓?”任紅昌輕輕地道,手上卻未停下擦拭汗水的動作。

    曹智嘿嘿一笑後輕輕拉過任紅昌滑嫩的小手,放在自己半邊臉頰上來回廝磨著,卻沒回答任紅昌的問話。此時感到無限溫暖,將身心都暢游在溫柔的港灣中。男人需要為了生存,為了前程而拼命搏殺但有時也很疲憊,他們是鋼鐵的長城,有時卻需要溫柔的撫慰。

    任紅昌也感到了丈夫的溫情,這段時日聚少離多,她也非常渴望與丈夫溫存片刻。需要和被需要都是讓人產生價值的有效途徑。

    任紅昌看曹智像個孩子似的依戀她,心中暗暗歡喜,人也順著曹智靠近了些,擦汗的柔手滑到了曹智的背上輕撫著,小腦袋溫柔的輕輕搭在曹智的寬肩頭,嬌柔的鶯啼聲起"夫君,我親親的夫君,我就好比你武冠上的貂嬋,永遠是你的,紅昌就像那貂嬋永遠在你身邊!"

    所謂厲史上的貂嬋,不過是"美女"的代稱罷了。現在曹智認為任紅昌就是貂嬋,則她就是貂嬋!曹智在心里喃喃著。

    接下來房間里有愛撫漸漸演變成了數不盡的男歡女愛,任紅昌遂被脫去了衣裙。曹智也了全身。他們開始在被窩里熱吻,翻滾。郎情妾意,說不盡的溫馨纏綿。

    殺戮過後的男人,總是倍感孤寂。的體膚是紙,性的器官是筆。他們縱情書寫著表達愛髓的文字。這是最原始、最低級的本能,也是人類愛情境界的最高體現。即是最低俗的"下里巴人",或是高檔的"陽春白雪",這是唯一能"雅俗共賞"的事情,它是人類同時存在以至消亡的永恆華章。陰與陽的交媾所產生的力量,將如閃電似的洞穿人類的世界。

    晚飯過後,曹智獨自在書房端坐,他有好多事情要處理:第一件事,莫過于提交獎懲表單,昨兒個陳溫就提醒過此事,雞攏山役完勝,作為一州刺使免不了要犒賞三軍,但這表單還是要听听曹智的意見,畢竟他是此戰的主將。

    當然此戰最大的功臣應屬曹智,但曹智在上臣的表單里對自己是之字未提,不像曹嵩在晚飯時就已跟曹智提到了接下來可能會升的某某官職。曹智現在沒心思考慮這些,將士在戰場上拼命,不為這個也要賞,他對目前展露出來的官場爭斗,深感厭煩,只想低調行事。他情願為底下的兵士多爭取些,再說他的心思也不在爭名奪利上,還是要以輔助曹操那邊為主,厲史上他總歸是主角,所以在表單上主要是為許褚、禰衡、曹安及一些在此役中作戰英勇,表現突出的將官、軍士作了表文。

    做罷此事,又給大哥曹操寫了封家書,信中先說了家里一切都好,也已在厲陽安家落戶,讓兄長勿需掛念,再則告之曹操自己在雞攏山一役中大勝周昕的丹陽部,信中也毫無避諱的把周昕從為何會盯上曹家到此次俘獲他後發現其與董卓有所勾結等事得來龍去脈一一詳加轉訴給曹操知效,並且也略提了一些州府內的政治斗爭,最後問上些曹操的近況及關東義軍何時出兵討伐董卓等事宜,並且不忘提醒曹操小心袁紹。

    做完這些已是深夜,曹智看了看書案上的兩疊厚厚的摞紙,出神想了會兒接下來三國的走勢,不由感嘆一聲,前路荊棘叢生,疑雲密布,自己要小心接下來的每一步。

    在曹智感嘆出神的功夫,州府書房一群人亦是處在疑雲密布,抉擇艱難之中。

    這群人自然是陳溫、鄧艾、棗、周倉,這幾人是這州府的中堅力量,也是州府核心成員。現在卻各執一詞,對于周昕的死因和如何嘉獎曹智出現了兩個向左的意見。

    在這個高層會議開始前,鄧艾就率先提出周昕的死因存在疑點,繞來繞去暗示說,周昕的死和曹智脫不了干系。

    棗一听第一個就急了,問鄧艾“憑什麼這麼說?”他本來也無心參加什麼高層會議,但總歸是陳溫的女婿,又官拜都尉,他怎麼著也要來,現在一听盡是申討曹智在此戰中的功過得失,他馬上憤憤不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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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書房爭辯
    鄧艾也毫不示弱,一一列舉自己懷疑、猜測的各種疑點,主要是今日下午仵作的尸檢,也是疑點重重

    鄧艾道︰“周昕的尸體上是有一些不致命的傷處,也的確曾經做過簡單的處理,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周昕為什麼少了半截舌頭”。

    棗馬上面帶譏諷道︰“怎麼不可以?咬舌自盡不可以嗎?”

    鄧艾倒不在乎棗對其不敬的態度,不緊不慢的說道︰“但仵作說周昕是氣急攻心而死的。”他知道雖說曹智到厲陽沒多少時日,棗卻和曹智私交甚好,棗人又較單純,容易受人哄騙,這時為曹智出頭純屬一時沖動。

    面對鄧艾突如其來拋出的答案,棗一下子懵了,憋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時,看兩方相持不下,陳溫開口了,“好了,好了,都別爭了,那畢竟是個應死之人,死都死了,算了,無論是曹都尉公報私仇殺了周昕,還是那廝真氣急攻心而亡,都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丹陽還未真正到手,周昕是死了,但他那翁家可是丹陽士族,他的老丈人,那位丹陽老太守還是震的住勢,還有那壹千多守軍,你們倒是說說該怎麼辦?”

    被陳溫一打岔,一下子把話題引上了更實際的現實問題,氣氛一下子沉悶了下來,人人陷入了沉思,好半響都未有人開口,而且臉色還陰晴不定著,書房出現了短暫的寂靜。

    陳溫作為一州刺史,心思只想著如何統領好揚州上下,政令得施。他心里也知道周昕死得蹊蹺,但也就是一時驚訝,過了一陣就又把心思又擺回到他的正道上了。

    鄧艾是一腔熱血,也自恃才學,就眼里容不得一顆沙子,踫上曹智這樣判經離道的自然看不過去,非得盯著曹智不放。其實,最初鄧艾對曹智影響還是不錯的,見過他動手術那回的手段,倒還有幾分欽佩。但自從曹智入揚州為官,那次兵營奪權後,見陳溫處處偏袒與曹智,就有了些許不滿,不知不覺盡生了別苗頭的心思。在那次曹智軍中立威,獨攬大權後,鄧艾向陳溫提出腓議招拒後,鄧艾就明確把曹智定格為他的政敵,他在曹智來之前被譽為揚州第一謀士,也是陳溫跟前的第一寵信之人,他孩子氣的認為曹智動搖了他的地位。

    這足見鄧艾雖說聰明,但畢竟太年輕,遇事不夠沉穩,受慣了夸獎、追捧,就驕縱起來,受不得半點委屈。他只要冷靜的設身處地為陳溫想想,就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做了。陳溫要使他的揚州像個鐵桶似的以他為中心,在這講求實力的年代,免不得要用兵,要用兵就要有武將。武將也分好幾種,會武功的不一定會打仗,會打仗的不一定武功高。像曹智這樣武功好又會打仗的那是少之又少,踫上正值用人之際的陳溫,能為一個死人或鄧艾的爭名之心放棄一個像曹智這樣驍勇善戰的將領嗎?再說曹智又有那豪族背景。或許鄧艾在一些政治問題上敏銳感十足,但陳溫現在顧不了這麼多。

    周倉悶了半天,左看右看總于開口了,“使君言之有理,丹陽之事要盡快解決,拖久了邊上的幾個郡或許還有顧及,徐州的陶謙可是早已盯著丹陽這塊肥肉了”。

    陳溫一听沉吟著說︰“是啊!大家快議議此事該如何進行?”

    所有人再次陷入沉默。陳溫順著幾人的臉一一掃了過去,心里不由唉嘆!自己身邊像曹智這樣有勇有謀的將領實在太少了。一踫上這樣要攻城略地的事,一個個都癟了,剛剛那副熱鬧場面一下子蕩然無存。

    看看自己的女婿對軍事是個半調子,最近才有點起色,但現在要他拿出個攻城略地的建議來,難!

    再看鄧艾雖說足智多謀,但只限于政治方面,他對軍事幾乎一巧不通。

    最後是周倉,武藝高強,但有勇無謀,不能勘已大任。算來算去,還是要依重曹智。

    正當陳溫不知如何打破這尷尬的氣氛時,依然是周倉打破了沉默。

    "此事還得請曹都尉一起商議為好"。

    陳溫其實也是這麼想的,恩了聲,道︰“那就明天請他過府,來州府議事”。

    周倉應了聲“是”。

    周倉今天一直未參與棗砥和鄧艾的爭論,主要是對前幾日曹智對其隱瞞周昕傷勢一事,心中對曹智還存有疥嫡,所以一直默不作聲。要是不出那檔子事,他肯定也是傾向曹智的。

    接著陳溫又轉為十分喜悅,說道︰“西營將士此次立下了這樣的大功,該好生嘉獎才是,戰場用兵,為將者殊為不易,有了些獎賞士氣高昂,一個兵抵得兩個兵用。”

    棗一听要獎賞剛要開口,鄧艾突地“啊!”了一聲,拍拍額頭,說道︰“這賞是要的,不過初戰告捷,若是大賞,恐兵將滋生傲氣,使君應擱下,等收服丹陽後再賞不遲”。

    棗待要爭辯,陳溫鋝著胡須沉吟道︰“這個……現在賞些不妨事麼?”

    周倉也跟著接茬,但卻不正面回答,卻笑道︰“有功則賞、有過則罰,何時示恩、何時嚴律,主公一定是胸有成竹的,如果主公是帶兵的將領,會希望如何?”

    陳溫听了也微笑點頭,說道︰“這話倒是說的極致中肯。”接著撂下句,“此事等明天看了曹都尉的上表再說”。

    周倉心底嘆了口氣,對陳溫的表態有些許失望,他身為武將,自是有些武人的脾氣,對自家主公有著賞罰分明的期盼。但陳溫過多的講求政治手腕,令他有些許失望。

    棗倒是歇了些許火氣,既然老丈人沒要追究周昕死因的意思,也沒說不嘉賞曹智,看著鄧艾冷哼一聲,也就不再言語。

    鄧艾低頭咀嚼著周倉剛才的話,沉吟不響。

    陳溫看眾人也議不出什麼事了,接著聊了些公務上的瑣事,就散了。

    曹智此時正在呼呼大睡,自然不可能听到州府書房這麼多圍繞他的言論。

    曹智一覺睡醒已是第二日的早晨,昨晚倒是未再做惡夢。曹智通過一天的休養顯得精神異常抖擻,起身後就未見任紅昌,也未在意喚了丫頭的驚慌神情,在丫鬟的伺候下洗漱過後正站院子里呼吸新鮮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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