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攪亂三國 作者:孫一凡 (連載中)

 
rufh1234 2011-6-17 12:41:5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1 258449
loko1234 發表於 2011-4-13 22:04
第三十章 萬事俱備
    曹智一入帳,立即吩咐傳令兵,召集目前軍中所有隊、伙、伍長,齊集曹智大帳,有緊急軍務商議。{p)

    曹智的想法很簡單,無論這沙里狗前世與我們有冤也好,還是今生于我們有仇也罷,現在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黑山軍快要兵臨城下了,要趕快商議對策,現在或許應該說商議作戰計劃。

    這夜,曹智的軍帳內燈火通明,人進人出熱鬧非凡,一直到天亮方才散去。這一晚的軍事會議,是有成效的,基本確定了作戰方案。天一亮,大伙也顧不得休息,各自布置去了。任紅昌也未像往常那樣回曹府就寢,而是伺候曹智他們端茶倒水,一直陪了一夜。天亮時,曹智看任紅昌忙活了一夜,于心不忍,派兩名侍衛強行送她回去了。

    送走任紅昌,曹智馬不停蹄帶人偵察地形去了,雖然他也很累,但諸多事宜已刻不容緩。

    曹智一行快馬來到離曹府十里外,一座不知名的小山。這座小山不高,卻是到曹府的必經之路,大家一致決定把第一戰場放在此處。另外,山旁的渦河也可渡之後到達曹府,但要繞道而行,方有渡口。情報顯示沙里狗的黑山軍未帶渡河用具,再說大軍渡河費時費力,危險系數也大。估計沙里狗不會舍近求遠,放著直通的旱路不走,而走水路。但也不能不防,所以還有第二戰場,那就是曹府了。

    曹府哪里由曹仁負責,他跟曹操剿過黃巾賊,有指揮和戰斗的經驗。剿完黃巾賊賦閑回家後,他沒事就將府上的那些家丁當士兵訓練一番,所以他府上的家丁都能耍上兩手。曹智了解後,把他家的壯丁、家丁都交給了曹仁,他再把自己府上的人馬由曹洪帶著也都移了過來。這樣一湊,也有二百多人,曹智還是認為少了,今早請夏侯淵去了譙縣縣衙,想縣太爺說說“唇亡齒寒”的道理。

    曹智帶著一行人馬來到那座不知名的小山,此山南接官道,北通譙縣。當地人只把它當成一條路來使用,所以也未取山名。曹智領著兩個隊長,幾名伙長、伍長研究了如何在山頭布防後,各人才分頭進行負責的任務。

    曹智領了三十多人在四周的斜坡上設置陷阱土坑,以防敵人突襲。昨晚已和和夏侯淵訂下緊急狀況的應變措施,當時听得夏侯淵不住點頭稱許。也從這日起,曹智安排士兵在這座小山的山道、山頭輪崗執勤。

    曹智一直忙到下午,他才回營休息。

    一入帳,就看見任紅昌已來了,正趴在他的胡床上打瞌睡,一听見動靜醒了過來。受到愛情滋潤愈發美艷騷媚的任紅昌剛醒過來,正掠著發絲,風情萬種。任紅昌要為曹智換衣時,曹智阻止道︰“你在歇會吧!我就這樣睡,換來換去麻煩。”

    任紅昌不理曹智,依然固執的為曹智接著衣扣,伺候曹智換上輕便的袍子,接著又為曹智打水洗漱。曹智看著任紅昌為她而忙碌,心中由然升起一陣暖意。

    忙碌總是讓時間過的飛快,十數日彈指而過。樂進已派過兩撥斥候回來報告沙里狗與黑山軍的動向,他們的行進路線基本和曹智他們設想的一致。曹智也派了兩撥探馬與樂進取得聯系,告知他們的作戰計劃和聯絡方式。

    這日,曹智站在山頭,吹著涼風,有點志得意滿。通過這幾日緊鑼密鼓布置,小山的山道、山頭,曹府基本已布置停當,只等這黑山軍的到來了。

    旁晚時分,接到了樂進第三撥斥候的傳訊,沙里狗的黑山軍已接近譙縣地界了,同時曹智排出的探馬回報了相同信息。曹智當即命令全軍今晚各就各位,到達各自的防地後,抓緊時間休息。現在還不知道這沙里狗準備宿營一晚,還是連夜進攻。在沒有確定他們的部署之前,沒必要為他們浪費精力,曹智要讓他的部隊充分做到以逸待勞。

    離曹府三里路左右的一片樹林里,停著十幾輛馬車,車上坐的是曹嵩一家和任紅昌。這是曹智的安排,曹智讓曹安帶著幾個虎衛和福伯等老僕,護著曹嵩及家眷轉移出曹府。這是為了以防萬一,曹智給曹安的命令是︰一但事敗,讓他不要管其他,帶著家人直奔陳留,投奔曹操去。

    說到曹操,從第一次軍事會議上,夏侯淵、曹仁等都提出過,把此事告知曹操,讓他帶兵來援,但被曹智拒絕了。第一他認為,當時還未確定沙里狗的黑山軍是不是要對曹府下手。第二,夏侯淵他們說得好听,向曹操告知,讓他回援。曹智听了怎麼怎都感覺不好,這不就是向曹操告急,讓他來救嗎!那樣做讓曹智臉上感覺有點掛不住。曹智心想,“我好歹也是現代警察,來古代苦練了好幾年棍馬槍棒,也參過軍,打過仗,為什麼不能憑我一己之力,打敗黑山軍?”這其實是年輕人普遍的意氣用事想法。

    在現代這個浮躁的社會里,有這種想法的年輕人比比皆是,有了點本事就不知天高地厚,老想著一步登天,呼風喚雨。曹智有現代人的思想,現在生活在古代,有這種想法也難免。其實,古代人和現代人一樣,都是有情感的。

    曹智自認為此次從備戰到現在開戰在即,他把該想到的都想到了,對于此戰準備是充分的,也是志在必得的。但越到戰事臨近,他心里有了些許擔心,所以也就有了上述安排。

    向曹嵩稟明此事及要求曹嵩為防萬一,暫移他處時,曹智被曹嵩罵了個狗血淋頭。還好有二娘從旁勸,曹智又費盡了唇舌,才勸動了曹嵩。

    想想曹嵩也真不易,左右逢源的經營了一生,好不容易爬上了“三公”之一的太尉,沒做幾天,就讓曹智派人給“送”回了老家。事後證明曹智沒錯,但你也不能一回來就拉隊伍,準備造反。在老人家的想法里,這是不可取的。這不證明了吧,還沒拉上幾號人呢,禍事就來了,讓強盜給盯上了。

    這時坐在林中馬車上的曹嵩正長吁短嘆了,想著曹智小時候是多麼的听話,機靈、可愛。他甚至于有段時間,把自己的愛都轉移到了小兒子身上,是老父的以長為嫡把他硬生生的拉回了現實。現在兒子們都長大了,也越來越不听他的話了,曹嵩感覺很無奈,他朝曹府方向看了一眼,再次長嘆了一聲。
loko1234 發表於 2011-4-13 22:05
第三十一章 初戰告捷
    離譙縣三十里左右的官道上,一隊人馬緩緩而行,人數大約在兩千左右。>走在領頭的是個長著一把大灰胡的黑臉漢子,這一路來他也

    是長吁短嘆了一路。不用說,這對人馬就是黑山軍,那黑臉漢子也就是沙里狗。看這漢子的長相倒不像條狗,沙里狗其實也不是他的本名,他本名姓黃,名塞。沙里狗這稱號只是江湖朋友給他起的綽號,為何起這樣難听的綽號,已沒人知道原因。

    他長吁短嘆的原因是此行的目的,他其實一直對率部攻打遠在譙縣的一個小小曹家莊,持左右搖擺態度。第一,他起初一個小小的譙縣曹家,那值得他興師動眾搬兵來攻。曹家兩兄弟的名頭最近倒是听說過,那也只不過就是敢對董卓動了回刀子,還是沒成功的那種。在他看來曹操、曹智也就是兩個初出茅廬的黃口小兒,那放在他眼里。第二,老大白繞和軍師李儒都反對,他們都認為沒必要對一個遠在譙縣的曹府動腦筋,哪有多大油水。所以他最初對遠道而來黃誠的提議並不感興趣。

    這黃誠其實是沙里狗同父異母的兄弟,一個為匪,一個為奴,兩人天各一方,十幾年沒過見面。這次黃誠突然來訪,使他頗感意外。出于情面沙里狗自然留他住上幾天。

    黃誠利用這幾天,苦口婆心的勸說沙里狗。沙里狗從黃誠那里得知,此次選中譙縣曹家,是他主子丹陽太守周欣的主意。並傳過話來,只要拿下曹府,曹府的黃金美女盡歸其所有。不但如此,沙里狗只要為他辦成此事,將來還將在丹陽地界上劃出一片地域,讓他統轄。這話說得沙里狗心動不已,無論是匪還是英雄都希望這一生能建功立業,活得光彩。

    入伙張飛燕的黑山軍這麼久,也沒混出個侯王將相,這且不要說,現在就連固定的地盤也沒有,成天被官兵趕得東奔西跑的。這事要是真成了,周欣真能在丹陽地界里,劃出一塊地域歸他管轄,那可是正規路子,到時他也是朝廷命官了。誰願意一輩子打家劫舍,當土匪啊!黃誠看他心動,又天花亂墜的亂說曹家如何如何富裕,是沛國境內第一首富,這點沙里狗倒是也有耳聞。接著又說,曹家家中如何如何美女眾多等等。最終,沙里狗被黃誠說動,決定去一趟丹陽,會一會這丹陽太守周欣,再做打算。

    沒想到來到丹陽後沒多久,就讓他痛下決心出兵譙縣,拿下這沛國第一首富。讓他倉促做出決定的人,不是因為周欣的熱情接待,而是因為踫到了她。世上盡有如此美妙、妖艷的女人,也是這女人使他下定決心率部來打譙縣曹家。

    他從頭到尾回憶了那晚發生的事情。從那女人出場,倒塌喝醉,她扶著他入房,他盡無法描摹出她的形象來!只覺她美艷動人,與他這一生踫過的女人相比,真是天壤之別。但她具體的眉、眼、鼻、唇,真是想不起來是何樣了!唯一清晰的,是她比一般女人更白皙的皮膚,更高聳的和更豐腴的臀。他記得他們相扶著走入內室時,他從張開的衣領里往下一瞄,發現羊脂玉般的**顫了一顫,他立時就血脈膨脹。他就像聞到肉香的狗一樣,把她摁倒在床上,他急得連鞋子都來不及脫,就和那女人“**”了一番。

    事後,那女人溫柔的為他淨身,他簡直美上了天。一連三天,他幾乎一直和那女人在床上度過,他也知道了府里人叫那女人"小桃",也許是她那對像桃子,所以才叫她小桃吧!

    現在沙里狗只要一想起小桃,就騰升欲念,他要永遠擁有這個女人。周欣也答應他,事成後把小桃送于他,現在先替他養在府中。

    可一路行來,他左思右想,又動搖了。周欣說的事成後給他丹陽郡中的一個縣,讓他管轄。但這畢竟是空口白話,也沒憑沒據的,如果將來周老兒不認賬,那他沙里狗現在做的就白蝦(黑話,白干的意思)了。就算是為了小桃,現在想想為了這個女人值得他去這麼做?這譙縣曹家的情況他是一點都不了解,只听黃誠這小子說,"曹家沒幾個壯丁,看家護院更是些三腳貓,憑大哥的實力,拿下它輕爾易舉。"

    那為什麼派去踩盤的,就他一人回來了呢?沙里狗也問過黃誠,他支支嗚嗚只說那幾個派給他的徒眾,半道開小差溜了!現在細細想來,就算開小差,那有全跑的,自己的部下,他還是了解幾分的。這多年未見的親弟弟該不該信呢?哎怪來怪去,誰叫自己當時被沖昏了頭呢!

    開弓沒有回頭劍,不去想了,最低限度曹家也是沛國首富,這是不爭的事實,金銀財寶總歸能弄到點。自己為這事,已和黑山軍幾位頭領鬧翻了,現在只有硬著頭皮上,做下去,干出點樣來,將來也好揚眉吐氣一番。

    不知不覺,已踏上了譙縣的地界。天也黑了,沙里狗坐在馬鞍上,抬頭看了看無邊的黑夜,不知道那是他的盡頭。這時傳令兵來問"是否就地宿營。"沙里狗看了看前方,轉頭問軍師李儒的意見,李儒思量了一下,向沙里狗提議連夜突襲曹家,乃是上上之選。沙里狗也正有此意,夜長夢多,不如快刀斬亂碼。沙里狗傳完令,自打馬,率先去了。

    這支黑山軍已行軍一整天了,熱飯也沒吃上一口,全體將士是又累又渴。但小帥有令,"加速沿官道前行,今晚突襲曹家莊。"雖說已是冤聲載道,但在各大小頭目的鞭打和叱喝聲中,他們只能默默地前行著。

    曹智已在山腰的軍帳睡下,寂靜的夜空下,任何聲響,都顯得尤為響亮。曹智被一陣腳步聲驚醒,曹智提劍在手,急步而出,正迎上李典剛到帳前。李典剛才都是低頭而行,突然有個人站在他面前,著實嚇了他一跳,一看是曹智,趕緊恭手道:"大哥,樂進的人回報,沙里狗連夜行軍,直奔我們而來。"

    "好,叫醒所有人,準備戰斗。"曹智興奮的叫道。交代完李典,曹智直奔山頭而去。

    急促的足音、馬蹄聲由遠而近,

    曹智忙來到朝南的山頭。

    夏侯淵和所有兵士全起來了,伏在山頭向四外望去。

    壯麗星空下,表面看來沉寂的草原,宿鳥驚飛,間中還傳來猛虎的吼叫聲。

    李典臉色發白道︰“來了!”

    夏侯淵精通觀察敵情之道,猜出敵人仍在遠處。曹智問李典“曹仁那邊派人通知了嗎?”

    “派出去了”李典答道。

    曹智等立時忙碌起來,加強防御措施,又加深藏兵坑,多設絆馬索、石一類的東西。

    兩個小時後,沙里狗的黑山軍終于來到,听得山下健馬的嘶叫,像把小山丘團團圍著,一時四周全是殺氣騰騰的賊眾,看得眾武士心膽俱寒,因為聲勢上實在相差太遠了。

    曹智亦是頭皮發麻,不住叫自己冷靜。這畢竟是他第一次獨立面對、指揮一場戰斗,也是夏侯淵、李典等年輕人第一次以懸殊的兵力對抗另一支軍隊。

    曹智在這山上布置了八百人,余下的三四百人交由曹仁留守曹家府宅。曹仁那邊由家丁、壯漢組成的曹家軍兩百多人,縣衙也抽調捕快、衙役、民夫兩百人,來支援曹家軍對抗黃金賊,再加上曹智抽調的三四百人,曹府那邊也有七八百人。這是曹智認為最保險的安排。

    倏地一陣蹄聲,兩隊各百多人的馬賊,分由兩邊山路往山上行來。

    曹智心想這伙強盜也知道過山先探路,吩咐眾人各守崗位,沉著氣不要輕舉妄動。

    兩隊黑山軍開始策騎由斜坡沖上來,囗中發出尖銳的呼嘯,確是令聞者心寒。

    這兩對黑山軍來到山坡的半途,分散開來,往上迅速沖刺。

    驀地最前排的騎兵人仰馬翻,不是掉進布滿朝天尖刺的陷坑,便是給絆馬索弄倒了馬兒,紛紛跌下斜坡,累得跟在後面的騎兵亦橫倒直跌,連人帶馬滾了下去,連鎖反應下,兩隊近二百人的騎兵傷亡過半,潰不成軍。

    眾武士一起歡呼吶喊,士氣大增。

    曹智心叫僥幸,知道對方只是輸在大意輕敵,在不及防下著了道兒。忙下令所有人移往斜坡下,藏身沒有尖刺的深坑里,架起弓箭,準備應付敵人第二輪猛攻。

    四周亮起了數百個火把,照得山上山下一片血紅。

    只見敵陣走出一個長著一把大灰胡的黑臉壯漢,傲然坐在馬背上,戳指喝道︰“殺千刀的曹家小子,我沙里狗若教你有一人留得全尸,以後再不在道上混了。”

    曹智一看此人,知道這就是沙里狗了,暗罵對方愚蠢,這樣一說,豈非硬迫己方的人決死力戰嗎?

    曹智感覺最近訓練的可以,自侍膂力驚人,朝沙里狗拉滿弓射出一箭,勁箭抵達前勢道已盡,落在沙里狗馬前十米處,但已教群賊一起色變。誰人有此膂力?

    眾將士心中喝彩,卻不敢叫出聲來,怕敵人發現他們的位置。

    號角聲中,沙里狗發動了進攻,棄馬步行,分作兩重,由四方八面發動攻勢。

    第一波的攻勢由持盾牌長矛的馬賊,在火把照明下,小心翼翼摸上斜坡,破壞曹智設下的陷阱。

    後面則全是箭手,不住放箭射往山上,掩護盾矛手的登山行動,卻不知曹智早藏到斜坡中間的避箭坑內。

    這時眾將士都對曹智的料敵機先大感折服,信心大增。

    曹智約略估計,對方現在尚能作戰的人仍近二千人,就算能把現在攻來的四百多人全部解決,對方人數仍遠勝己方,何況根本沒有可能盡殲現時攻來的敵人。加上己方必有傷亡。心中一動,吩咐身旁的李典道︰“待會攻防戰開始時,立即帶十個人到馬欄去,當听到三長三短的號角聲,立即破欄放馬,趕它們由東南面沖下山去。”

    李典連忙答應,自去找了一名伙長,領著十人去了。

    這時第一批黑山軍騎兵登至山腰,緩緩迫來,氣氛緊張。

    沙里狗則和一干手下,策馬在山下布陣,摩拳擦掌,隨時準備沖上來大開殺戒。

    這種場面,曹智仍是首次遇上,心髒不爭氣地狂跳了幾下後,下令道︰“放滾石!”

    十多堆藏在草叢矮樹後的樹干石頭,被扯去了攔木,波浪般朝下滾去,打得對方盾爛人翻。

    曹智高喝“放箭”,藏在坑內的兵士紛紛現身,勁箭像雨般往下灑去,敵人正亂成一片,那有反抗能力,紛紛中箭滾下斜坡,又傷亡了三百多人。

    眾將士軍心大振,高呼喝彩。
loko1234 發表於 2011-4-13 22:05
第三十二章 一環扣一環
    看著連滾帶爬逃回來的屬下,沙里狗氣得哇哇大叫。

    沙里狗手持獾耳刀正要組織人馬親自上,旁邊的軍師李儒拉住了他的馬韁,道︰

    “主公何往?”

    “我要親自帶人上山,剁爛這幫縮頭烏龜。”

    沙里狗氣呼呼答完,轉頭招呼部眾。李儒又開口了,

    “主公何必與這幾個見不得人的毛賊計較,對方看來是早有準備,又仗地勢之險,我等不可魯莽,不如繞道而行。”

    這時的沙里狗那里听的進去,扔下一句︰

    “我听剛才聲響,上面人不多,且等我收拾了他們,再走不遲。”

    說完,不等李儒接茬,已親率八百人沖了上去,這八百人里還包括黃誠。李儒畢竟文弱,那里攔得住沙里狗,急得他直跺腳。其實,在以往沙里狗頗為尊重李儒,大多能接受李儒的意見,所以李儒還是跟著沙里狗來了譙縣。但不知今日怎麼了,沙里狗盡如此沖動,也許真是氣急了。李儒跺完腳,一看也追不上沙里狗了,只能派出探騎,偵巡左右看可有其它道路可通曹府。

    沙里狗大張旗鼓,讓人把戰鼓敲的震天響,帶著八百多人浩浩蕩蕩的沖上山來。

    曹智一听這動靜,知道上來不少人,忙讓幾名士兵爬上那塊凸石,準備推下去。那是在第一次偵察地形時曹智發現的,那塊石頭凸立在一處山道上方的崖壁上。听當地老人說矗立在哪好幾輩人了,無論刮風下雨,它都沒挪過地方。在現代這叫自然奇觀,定叫人當旅游景點給開發了。

    曹智可管不了這麼多,這山上能利用的,他都要利用一番。當即,命人鑿松了石頭的連接處,但不完全鑿開,並用繩子加以固定。需要推下時,解了繩索,用撬棒一拱,這塊大石就順勢滾落山道。

    沙里狗雖說大張旗鼓的上來,但一到山腰速度也就慢了下來。那些黑山賊,小心翼翼的一步一張望的前行,剛才那些滾石、雨箭把他們折騰得夠嗆,現在哪敢不小心。沙里狗鞭打了身邊好幾個部下,但也無濟于事,人家情願挨上幾鞭,也不願急著去送命。沙里狗沒有辦法,只能率部慢速而行。

    曹智在山頭探著腦袋,看著敵情。沙里狗及徒眾走到差不多指定區域時,拿一塊白巾一揮,只听“轟”的一聲,一塊重達數噸的大石滾落山道。

    沙里狗的人什麼狀況也沒弄清楚,只是注意著道兩旁,那會想到頭頂上。隨著一聲巨響,在大石底下的一撮黑山賊,當場被壓成了肉餅。沙里狗的坐騎因驚嚇,馬腿前立而起,嘶鳴著把沙里狗摔下馬鞍。由于大石頭自身重量過大,滾了兩滾,也就不動了,但佔了三分之一的山道。

    這一下雖說壓死的人不多,但把這八百黑山賊嚇了個夠嗆,包括沙里狗和黃誠。有些嚇得腿軟的已尿了褲子,有些回身就想跑,被沙里狗及一些頭目喝止。沙里狗拔刀砍了兩個逃兵,局面才算得到控制。

    曹智趁著他們混亂不堪時,帶著士兵悄悄爬上高出。等到沙里狗想拔兵繼續前行時,曹智一聲令下,箭雨像黃蜂一樣從天而降,頓時慘叫聲不斷。由于天太黑,也估計不出射殺了多少敵眾。只是听到沙里狗越來越難听的叫罵。其實,通過上兩次的教訓,沙里狗一伙對曹智的射箭已有所防備。這次所說意外,箭是從上面來的,但在損失幾十人後,其他人早已舉起盾牌,整個人貓在底下,不敢動彈。有位仁兄剛想抬腳,挪上一步,就被一支箭射中腳面,疼得他哇哇大叫。這麼一來,嚇得其他人再也不敢亂動,盡量擋好全身,靠著山壁,不讓箭射中。

    沙里狗著實氣得夠嗆,氣得都快吐血了。這是英雄所為嗎?這是打仗嗎?整一陷阱天地。他把曹智的祖宗十八代都罵全了,也沒見對方回一聲。

    曹智可沒那麼傻!心想“你倒是命大,沒被那大石頭砸死,現在可沒空跟你來口舌之爭,這也不是義氣用事的時候。”命令士兵對著下面的人影狠狠地射,曹智的目標是打贏這屬于他的第一場戰斗,爭取消滅這伙強賊,也好在三國站穩腳跟,揚名立萬。

    沙里狗叫罵了半天,見沒人理他,真火了,雙目圓睜,一面擋箭,一面向部下揮手,大叫道:

    "他媽的,是爺們的都跟我上。"

    說完帶頭沖了上來,這時箭雨夜小了很多,因為曹智他們每人只帶了兩只箭壺,現在箭快用得差不多了。

    那群黑山賊雖說是草氓之流,但頗有血性。看沙里狗以身先士卒沖了上去,受了鼓舞,也都跟著沖了上來。

    曹智在上面一看,忙向李典那邊大叫:

    “放馬。”

    話音剛落,只見李典等數十人手持刀劍,照著前面的馬**就是重重的一扎,馬一吃痛,嘶鳴一聲,放開蹄子,向前狂奔而去。

    沙里狗等沖出十幾步,突聞,敵方蹄聲大作,還以為是敵方派出騎兵與他廝殺來了。

    沙里狗興奮不已,暗自高興道:

    "這才是爺們干的事,來吧!讓咱們好好干一場。"還轉頭沖著後面的屬下大喊:"來了,都打起精神來,把那群孬種全他媽的干了。"

    那些黑山賊也真抖擻精神,跟著沙里狗助跑起來,一個個挺著兵刃,準備廝殺一場。

    沙里狗及其部眾,沖著黑漆漆的山道,瞪大了眼珠邊跑邊定緊著。可在一順間,他們全呆住了。他們看到的是一匹一匹沒有騎兵的空馬,橫沖直撞朝他們奔來。

    在大家停住腳步正茫茫然然時,也不知誰大叫了一聲,

    "馬驚了,跑啊"

    這一聲叫,尤如驚天響雷,在這伙黑山賊中炸開了鍋。大家齊刷刷的向後轉,跑吧!

    這誰不明白,那馬是畜牲,受了驚,誰攔的住。

    這伙人,你推我擠的往回,沒跑出幾步就看到了那塊大石頭。雖說只佔了山道的三分之一,但在這逃命的節骨眼上,就要了命了。山道本來就狹窄,又被大石佔了三分之一,現在在哪三分之二的山道上人挨人、人擠人,人人都想甩開步子飛快地逃下山去,但又幾乎是腳不沾地的被人流裹攜著緩慢而洶涌地前進。

    大家你推我,我擠你的,爭先恐後往那能通行的山道上擠,越是擠,就越是堵的厲害。

    這時,驚馬奔到了,只听後面的同伴被驚馬踩踏後的慘叫聲和慌亂的呼叫聲。這群黑山賊在本能的驅使下,那擠的就更厲害了。沒擠上的,干脆往山道兩旁靠,以此希望躲過驚馬的賤踏。有的逼急了,拿著長兵刃戳那些驚馬,有的倒是戳中了。但這馬被你戳一下,能馬上死嗎?反而更加激起了它的狂性,嘶鳴著揚起前蹄" "的一聲,前面這位剛剛還拿長搶戳馬的仁兄,被踢的直飛出去,後背直撞在那塊大石上,貼在大石上三秒,滑了下來,跌坐在大石旁,嘴角流著血柱,死了!

    另外幾個,也在戳馬的,萬興沒被踢中,但躲閃時,沒注意腳下,靠山道外側的跌落山涯。這座山所說不高,但也是山啊,這一下摔死好幾個。

    此起比伏的慘叫聲,清晰地骨骼碎裂喀嚓聲,跌落山涯者長長的哎嚎聲,還有這位靠坐在大石旁,口流鮮血的仁兄,那可是近在咫尺,這讓那些還活著的人看了,多大的觸動啊!

    拼命擠啊!擠出去才能活命,一幕慘劇上演了。
loko1234 發表於 2011-4-13 22:06
第三十三章 短兵相接
    幾百號人擠在一堆,稍有不甚腳一滑,摔倒了,你休想再爬起來,不一會兒,就被踩成肉泥。>

    沙里狗揮著獾耳刀,大叫大嚷,想喝停他們,但收效甚微。他的叫罵早已被那群西斯蒂里的黑山賊所掩埋,那群人吵吵嚷嚷的,那里還听的到別的聲音。沙里狗身邊也就剩下十幾個親衛,還得忙著閃躲、攔截驚馬。

    黃誠這小子,初時還知道跟在他大哥沙里狗身邊,過會兒抵不住恐懼,跟著在那擠呢!左擠右擠,也沒擠進去,也想以他領導的身份,讓別人讓讓他,可惜沒人理他。這小子也算有點腦子,鑽不進去,就用爬的,還是往上爬的那種。只見這小子,踩著別人的**、腰、肩、頭頂,爬上人群,四肢並用的向前游走著。

    突然,也不知是那塊大石本身不穩,還是擠的人太多、太用力的關系。石頭隨著人群的推擠,搖晃起來,沒搖兩下,轟的一聲,翻落山下,動靜弄的很大,所有人都覺的腳下一陣顫動。

    就這一下,把所有人都弄的呆了呆。擠在道口的,還是保持原樣擠著。沙里狗也忘了咆嘯,舉著拿刀的手,不知放下來。山道上出現了三秒鐘短暫的寂靜,直到一匹驚馬從空閑的山道上飛奔而過,得、得的馬蹄聲才把他們驚醒。

    所有人剛想采取各自的行動,就听身後山道上傳來急而雜亂的腳步聲。

    所有人略帶驚恐的回望,搞不清楚山上那幫人又搞什麼花樣。人叢稍稍松動,就听"哎喲"啪的一聲,爬在人叢上的黃誠被直接摔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疼的他直揉胸口。有的黑山軍暗地里往他身上吐了口吐沫星子,暗罵聲“活該”,誰讓他爬在別人頭上呢!

    沙里狗回頭看了他一眼,也沒空搭理他。趕緊對著部眾急叫:"這回是人,是人是馬步兵準備打。"

    從沙里狗語無輪次的結巴樣,可以看出,這一夜他的神經被曹智的陷阱折騰得夠嗆。

    沙里狗的部眾,隨著沙里狗的話,開始騷動起來。大部人還沒想清楚是逃,還是準備開打。一根根加長型長矛已戳了過來。

    曹智是瞅準了馬驚給沙里狗他們造成的混亂,率兵掩殺過來的。

    這回曹智他們在兵刃上佔了優勢。黑夜里雙方眼楮、鼻子還沒看清,曹智他們的長矛已戳上來,沙里狗這邊連陣都沒結成,撲!撲!一下子被戳中好幾個。

    曹智興奮的大叫道:"瞅準了戳,殺啊"

    沙里狗也不干示弱,砍斷一根戳來的長矛,揮刀直奔曹智而去。

    夏侯淵一看,恐曹智有失,挺槊從後趕上,迎上沙里狗雙雙戰在一起。

    曹智指揮著兵士輪翻進攻,這山道本來就狹小,不適合大對人馬作戰,縱是千軍萬馬也施展不開。在這種山道上最多只能幾十人同時在一起廝殺,所以曹智采用車輪戰方式,讓後面的生力軍不斷替換前面的人,手上還有長矛的,看準了縫隙,抽冷子"戳"。

    再看沙里狗這邊,通過前一段的消耗,目前在山道上的人數已不佔優勢。更可悲的是士氣上的低落,這八百黑山賊上山沒見著一個敵軍的面,就被又是巨石,又是箭雨,又是驚馬的,弄的早已心力交瘁。大石滾落山下,路通後,曹智的人拍馬殺到。平時膽小混飯吃的人,趁著雙方人馬正開打,鞋底抹油,就往山下溜。站在後面還沒輪上打的,也是越看越心驚,對方生龍活虎是越戰越勇,好像有打不完的人,己方呢,是每刻都有人在倒下,在死傷。因為開溜的人越來越多,在前面廝殺的黑山軍感覺己方的人是越打越少。

    一方是氣勢正盛,另一方是哀兵敗將,戰局自然成一邊倒形勢,沙里狗的黑山軍是節節敗退,山道上被棄置了大量尸體。

    沙里狗也不想退,但有心無力,他被夏侯淵死死的纏住。夏侯淵一把鋼槊或挑,或刺,耍得猶如靈蛇。沙里狗一把獾耳刀也是舞的密不透風,或砍,或劈,和夏侯淵打得不亦樂乎。其實沙里狗和夏侯淵的武功相差不大,尚在伯仲之間。但在這狹小的空間兩人都不能施展出全部本領,沙里狗又無心戀戰,他要節制、指揮自己節節敗退的部眾,但有夏侯淵纏著他,他只好且戰且退,使自己接近些自己的部隊。

    生死相搏是容不得半點心神不專的,沙里狗是邊看自己的部眾,邊與夏侯淵過招,還時不時地對著本部兵馬喊上兩聲。夏侯淵趁沙里狗回望一下時,瞅準機會,鋼槊平刺,直刺沙里狗刀縫的空隙,還算沙里狗久經戰陣,眼角余光見有槊影一閃,急步後退,向外旋身。他快閃,夏侯淵也不慢,鋼槊蹭著沙里狗的臂膀而過,挑翻了沙里狗臂上一塊皮肉,沙里狗的這條臂膀頓時鮮血淋淋。

    沙里狗也因旋身過急,一個錯步,摔倒在地。夏侯淵舉槊就刺,還好有沙里狗一名頭目挺叉來救,奮力擋開了夏侯淵這一刺,另外的黑山軍立馬搶過沙里狗,扯著他向後急退。

    兵敗如山倒,現在正印證在這支黑山軍身上。沙里狗也是斗志喪盡,如喪家之狗,匆匆包了傷處,率部急走,急于匯合山下的部眾,再做打算。

    曹智氣勢如虹,越打越起勁,率部一路追殺,一直追殺到一個彎道處,遠遠的已能看到山下的黑山賊眾,才見好就收的鳴金收兵,退回了山上。

    山下李儒率部已節制了逃下山的黑山軍,知道山上情況不妙,趕緊整頓兵馬,要上山接應沙里狗。

    逃下山的殘兵里,第一個盡然是黃誠,這小子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初始一見李儒,心中一陣慌亂,趁著低頭喘氣,稍稍掩飾過去。李儒攻于心計,那會看不明白,但念及他和沙里狗是親兄弟,李儒不便點穿。接著又來了好幾十個黑山軍,大家七嘴八舌的,李儒一時還听不明白,好不容易搞清點,沒想到逃下來的黑山軍越來越多。光整頓就費了些功夫,正要起步上山,就看到沙里狗也率部退了下來,也看到了曹智的追兵,但天太黑,估計不出人數。
loko1234 發表於 2011-4-13 22:06
第三十四章 李儒獻計
    李儒扶著氣急敗壞的沙里狗,听他說完山上的遭遇,知道山上的人不簡單。眼見黑山軍人心浮動,現在也組織不起有效地進攻,只能暫緩一下。

    安置傷員,整頓兵馬,李儒忙了好一會兒,才稍事停當。

    李儒來到沙里狗和一些頭目的休息處,替沙里狗的傷處換過一塊干淨白布,等他稍事平靜後寬慰道︰“主公,莫急,先稍事休息,山上的人不敢追下來,說明他們兵員不足,我們雖說損失了些人馬,但還有一千五六百人馬,未到元氣大傷,還可從長計議。”

    沙里狗哼哼兩聲,也沒接話。

    李儒等沙里狗稍事平息,接著道︰“主公可原听李某一言。”

    沙里狗摸了把臉上的汗水,挺了挺疲憊的身體,嘶啞得道︰“講,講,講”這時的沙里狗是多麼需要人為他出謀劃策,他這輩子從來也沒像今天這樣窩囊過,這打的是什麼仗。

    李儒把一個水袋遞給沙里狗,往近旁的一塊石頭上一坐,目注夜空朗聲道︰“主公,現在擺在我們面前有兩條路可選。”

    李儒豎著兩根手指,等沙里狗的目光看向他這邊才繼續道︰“一是,原路返回,回丹陽,回大帥那里都行,回去後重整兵馬,來日方長,將來不愁沒機會殺回來。”

    說完,李儒朝沙里狗看了看反應。只見沙里狗低頭嘆氣,久久不語。

    李儒看他反應,知他心有不甘,並且已是騎虎難下。江湖人物最重面子,沙里狗這次為了出兵曹府的事,已和黑山軍的大帥們鬧翻了,這要是不干出點人樣來,那還有臉在江湖上立足。李儒明白沙里狗的苦衷,清了清喉嚨繼續他的第二觀點,“二是,繼續攻打,堅持拿下曹府。”

    這回沙里狗听完,抬了抬頭,看了一眼李儒,欲言又止的長嘆了一聲氣。他也想盡快拿下曹府,但這山上有埋伏,過不去啊!

    李儒呵呵一笑,走進沙里狗,扶著他的肩膀道︰“這回,我們不走這條道,我們繞道而行,這山道是捷徑,但我不一定非走這條道,也能到達曹府,主公在攻打山道時,我已派人查明,繞過此山,還有一條水路,也可到達曹府,只是稍費些時辰。”

    沙里狗一听李儒舊事從提,有點不好意思,自己親率兵馬上山前,李儒就跟他提議過繞道而行,當時沙里狗急著上山,未予理睬。現在重听到這個建議,已沒有了反感之味,兩眼冒光的注視著李儒,靜待下文。

    李儒見他听的來勁,旁邊的一些頭目,也都湊了過來,頗有些得意,清咳兩聲道︰“這山上估計人馬不多,但他們仗地勢險要,有備而來,我們人生地不熟,又是天黑,所以吃了虧,要想強攻此山,也不是沒有可能,只要等到天亮,哪些陷阱、偷襲伎倆就起不了多大作用了,但怕到時那些人早已溜走了。”

    李儒環顧著掃視了一圈,一些頭目正在肯定地點頭,頓了頓接著道︰“我們不如將計就計,趁著天還未亮,留下一部人馬,繼續佯攻此山,主公率主力從水路強攻曹府,先行拿下曹府,回頭再來兩頭夾擊收拾山上這伙人。”

    李儒說完,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沙里狗身上,等著他的決斷。沙里狗看了一圈他的屬下,舉起水袋仰頭猛飲了口,一拍大腿正要決斷,黃誠不知好歹的伸出胖腦袋說︰“大哥,我們還是回丹陽吧!我家太守老爺會”

    還沒等他說完,沙里狗照著他的臉就是“啪”的一巴掌,這一掌出手很重,打得黃誠踉蹌的往斜里奔了好幾步,站穩了的黃誠捂著臉呆呆的看著沙里狗,沙里狗追著還要打,被李儒他們拉開了。沙里狗一手被李儒拽著,一手指著黃誠大罵道︰“你他媽的,還有臉站出來說話,剛才在山上你跑哪去了,我他媽差點死在上面,不是看在一個爹的份上,我現在就剮了你。”

    沙里狗說著轉臉喘了兩口氣,回過頭來續罵道︰“你你他媽怎麼踩得盤,你是不是和那周老鬼合計好了,把我往鬼門關上送。”說著話,沙里狗又要沖上去揍黃誠。

    李儒和幾名頭目趕緊給攔住了,李儒還一個勁的勸,“哪能呢,哪能呢,小孩子,懂什麼啊,你我年輕時,第一次打仗不也尿褲子,親兄弟,慢慢說,慢慢”

    黃誠被沙里狗恐怖表情嚇壞了,捂著臉快哭了,沙里狗問他的話,他一句也答不上來。

    黃誠這小子其實也沒那麼多壞水,更不可能有害沙里狗的心。他就是忌恨曹智那天打了他,這小子一直是周欣府里的一個奴才,也不知周欣從哪里知道了他有沙里狗,這麼一個當黑山賊小帥的大哥。他本來一直很回避他有這麼一大哥的事,他畢竟在官宦之家做事,被人知道他有一土匪大哥,對他的前途不利。但這次周欣卻主動提出要和他大哥合作,這讓他受寵若驚。為了達成此事他是不遺余力。沙里狗也待他不錯,封了他個小頭目,從此這小子就抖起來了。到哪都有一幫人簇擁著他,讓這小子感覺好死了,以前老被別人狠三狠四,呼來喝去,現在可以指揮別人了,讓這小子頓時骨頭沒了四兩重。別的毛病沒學會,人五人六先學會了,跟幫土匪整日混在一起,也沾染了一身匪氣。

    那天被曹智教訓了一頓,他覺得要是說出去一定丟死人了,他發誓要報仇。最可氣的那曹智還搶走了他眼看到手的美嬌娘,那個小娘子是他這輩子見過最可人的美嬌娘,每次回想起那小娘子的可人樣,他就心癢乃耐,更加把曹智恨的牙癢癢。所以才會對沙里狗隱瞞譙縣踩盤的真相,不但如此他對所有人都隱瞞了那天的事,信口胡說了一番。黃誠這麼個干了大半輩子奴才,能有多大見識,在他認為一個沒了官職的曹家,頂多幾個護莊護院的武師,哪想到會有這麼多兵馬。

    沙里狗主要今晚的一再受挫,憋了一肚子氣,趕上黃誠在不恰當的時間,說了不恰當的話,拿他出了一通氣,順便向自己的屬下立立威。沙里狗喘著粗氣,環顧四周的屬下大聲道︰“照軍師的話,繞道曹府,先把那幫狗娘養的老窩端了,他奶奶的,我非要鏟平這曹家。”

    李儒等听完,松了一口氣,趕緊道︰“事不宜遲,離天亮大概還有兩個時辰,要快,一定要在天亮前趕到曹府。”

    沙里狗“嗯”了聲,立時讓所有頭目召集兵馬,立即開拔。

    臨走時,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黃誠,指著黃誠對旁邊兩個得力的手下道︰“你們兩個帶兩百人和他守在這,牽制住山上這班人。”說完的沙里狗走出幾步,又看看黃誠地窩囊樣,回頭對那倆頭目道︰“看好了他!唉”
loko1234 發表於 2011-4-13 22:07
第三十五章 黃誠之死
    當沙里狗率部開拔的同時,小山上同樣有一場討論,討論的雙方是曹智和夏侯淵。<

    曹智率部殺退沙里狗後,非常高興,退回山上,安排了哨兵後,幾人圍坐在一起,談論開了。話題自然是今夜的戰斗,幾個年輕人在一起,又打了場勝仗,自然有聊不完的話,大家都說的眉飛色舞。

    夏侯淵老陳持重,笑過,說過後,把話題引到了去留問題上。他主張,既然在這里殲滅了不少敵人,已有所斬獲。天快亮了,敵人要是天亮後強攻,對我方很不力。再則,已于敵軍正面短兵相接過,真實實力已暴露,應立即回撤,留下少部分人監視敵軍動向,退至曹府與曹仁會合。

    曹智和大部分士兵都處于亢奮狀態,表示了反對,不願就此撤退。他們認為現在打得這麼順,沙里狗的黑山軍不過如此,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大家的斗志都非常高昂,多少有了輕敵之意。

    曹智對著一圈將官道:“我剛才讓全部人馬都沖下去,就是要沙里狗搞不清楚我們的真實實力,有誰打仗會第一次出擊,就用上全部實力的,我這麼做,就是要迷惑他們,讓他們進退兩難。”

    曹智邊說,邊已走至夏侯淵身旁,待到說完時,手掌輕輕一拍夏侯淵的肩胛。夏侯淵笑而不答,李典和一些對長、伙長七嘴八舌的應喝著。

    曹智有點志得意滿,笑嘻嘻的繼續道:“我提議趁他們驚魂未定,我們大可再突襲他幾次。”話音剛落,李典他們都激動起來,“對啊,多砍他幾個”

    “再多殺幾回,怕把那幫黑山賊殺光了。”

    “哈哈”最後一句引得大家哄然大笑。

    現在這幫人,都有點在興頭上,打仗打得有點上癮,都恨不得再去和沙里狗的黑山軍戰上幾回合,包括曹智也是這樣想。

    夏侯淵一听這主意,有些著急,忙對曹智說:“不可,萬萬不可,我們勝在出奇不意,並不是我們能爭善戰,那群黑山賊暫時受挫,並不等于他們不會打仗,這些人畢竟久經戰陣,是舔著刀口過日子的,不可小視。”

    曹智那听進這些,剛才短兵相接,曹智這邊是也損失了十幾人,但沙里狗損失更大,山道上那麼多尸體,大多是黑山軍的,這就有力證明了我們的戰斗力是可以的。

    跟李典他們嘻嘻哈哈說笑的曹智正要對夏侯淵爭辯兩句,突聞山下戰鼓大作,傳令兵也來報,"山下敵軍進攻了。"大家急忙停了說話,各回崗位迎戰。

    大家到了各自的崗位,等了半天,也沒見一人上來,一會工夫,鼓聲也停了。曹智趴在山頂,往下看了半天,轉頭看看身邊的夏侯淵,自語道:“這搞什麼鬼呢?”夏侯淵也搖頭,表示疑惑。

    又等了半個時辰,正當曹智等人放下緊繃的神經,那戰鼓聲又響起來。曹智和全體將士,再一次吊起神經,全神貫注的等待敵軍的進攻。可還是響了陣戰鼓,又未見人影。

    曹智有點火了,站了起來,罵道:"怎麼干打雷,不下雨,搞什麼?"

    夏侯淵等軍士也都站起身,或伸著腦袋往下張望。

    夏侯淵看看山下,撇頭想著什麼。

    曹智可沒耐心了,讓李典集合人馬,準備沖下夏侯淵認為那樣做太危險。

    曹智"唉呀"了聲,奪過近衛手上的一把長砍刀,率著四百多人沖了下去。夏侯淵“哎”了聲,只能命令余下兵士上馬,跟在曹智身後沖下山去。

    曹智的四百多人沖至山下,成雁翅狀左右分開,李典勒住戰馬,正要向對面一箭之地的黑山軍高聲喊話,不料曹智單手控韁,提著大刀在道上徐行片刻,忽然呀地一聲大叫︰“賊酋犯我地界,速來刀下受死,沖啊!”

    說罷呼地舉刀過頂,雙腳一磕馬蹬,縱馬如飛,直奔正前方那十多名斜裹獸皮、背負弓箭的黑山軍而去。

    李典看得眼楮都直了,他知道這位主將原來在京城,圍攻皇城時,就作戰勇猛,沒想到是越來越“勇猛”。曹智手中一桿六十斤重的厚背大砍刀,還真沒有幾個人能擋得住他,當真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李典心中發急,若是曹智有個好歹,他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這時也顧不得手下大都是步兵,立即揮刀大喝︰“跟著將軍,給我殺呀!”,這李典臂力過人,騎術又好,使的是兩把三尺長的斬馬刀,雙手持刀,全憑雙腿控馬,狂追曹智而去。

    四百多名士兵見狀只得跟在馬**後面一通狂追,黎明前的夜總是最黑的,露水把路面潤的很滑。頃刻間什麼隊形全都不見了蹤影。

    曹智倒是騎了一匹好馬,一箭地的距離,須臾間便已沖至,他松了韁繩,雙手舉刀,一陣風兒般徑直撲向那群人簇擁在中間的一個胖乎乎的人影,“擒賊先擒王”,這個道理曹智還是懂得的。

    火把閃動之下,只見那人穿著件虎皮袍子,手中一把長刀橫亙在馬鞍橋上。此人便是黃誠,他的使命便是騷擾山上駐軍,威嚇他們,牽制住他們,免得他們回撤援救曹府,這個任務可說是輕松已極。

    沙里狗一走,自由頭目吩咐手下人人持了兩枝火把,每隔半個時辰擂響戰鼓,縱馬在山下這片曠地中四處奔走,虛張聲勢以作恫嚇。黃誠立在此處高聲喝罵,他怕透了山上各種陷阱,料想山上守軍不多,在此聲勢下絕不會敢下山迎戰,所以大意了些。

    也合該他倒霉,今天踫上了曹智,不但下山迎敵,而且居然單槍匹馬沖殺了過來。黃誠站處距山道一箭遠,曹智手下的兵下來就是準備打架的,連火把都未點,他站在這兒根本就不知道曹智已經下了山,曹智雖在山下大喊了一聲,由于他自已也在大聲斥罵山上守兵,根本沒有听清,還當是山上在回罵。

    此時事宜也最黑的時候,曹智騎著黑馬,穿著青色袍子,與夜色渾然一體,馬蹄雖疾,四下都是正在虛張聲勢的黑山騎兵在縱馬狂奔,他們更加不會在意,直到曹智沖至近前,雙手擎刀,直殺進人群中來,在十余支火把掩映下他們才辨出這人不是自己人。

    一方是毫無準備,一方是縱馬疾馳,直駛得近了,那黃誠才駭然瞪大了雙眼,只見眼前一騎疾來,馬上的人身穿青色袍,馬上這位黑著張面孔,眼楮瞪得溜圓,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雙手以一種奇怪的姿勢高高舉在空中,這不是曹智是誰。

    馬疾如電,一時間十幾個黑山軍根本來不及反應,直到那雙姿勢古怪的手狠狠地向那黃誠劈肩帶胯地揮落下來,火把映出半空中一片光亮,他們才發現這位騎士手中舉著一柄寒光閃閃的大砍刀。

    六十多斤重的大砍刀借著快馬前沖的力道,帶起一股颯然的風聲,激蕩著四下飛舞,馬到刀落,那黃誠已躲避不及,駭然之下雙手抓住刀柄堪堪抬離馬鞍,刀鋒已經斜斜劈落。

    一腔鮮血飛濺,頭顱不知滾向了何方,這一刀從右頸上劈下,連著少半個身子從左肋劃出,半拉肩膀也不見了,剩下無頭的身軀在鮮血飛濺中搖晃了兩下  栽到了馬下。

    大刀霍霍,對方手中的火把就是最明顯的目標,曹智一把大刀左挑右撅,連砍帶劈,反正前後左右全是敵人,殺得毫無顧忌。

    那些人都是久經戰陣,本來應變不會如此之慢,只是他們一見中間的黃誠一個照面便被曹智劈死,竟然驚得呆住了,這驚愕雖只是片刻的功夫,已被曹智的大刀又砍死了五個人。

    其他的人發一聲喊,這才紛紛縱馬逃開,同時將火把向曹智擲來。曹智揮刀將火把挑開,他殺得性起,兀自哈哈大笑著縱馬追著那些人不放。

    一邊追,一邊罵︰“讓你們再耍人。”

    李典在後邊看見了急得大喊︰“大哥,快回來!”

    曹智理也不理,追上前邊一道黑影,喝地一聲大叫,大刀劈落,只見前邊那人突然勒馬提韁,馬兒前腿高高抬起,希聿聿一聲嘶吼,只听“鏗”地一聲響,曹智雙臂一麻。

    那名黑山軍頭目有苦說不出,那人使的是把連柄兒一體全鋼的三股托天叉,論份量不在曹智的大刀之下,論臂力尤在其上。但曹智是揮刀直劈,那人是倉促招架,縱然是力氣比他大上三分,這一下也震得雙手發麻,曹智的大刀雖然崩缺了一個豁口,他的叉子卻已被砍得彎了。

    這人當機立斷,立即反手將那砍彎的叉子狠狠向曹智擲來,一抖馬韁,彎著腰順著官道向前疾馳。

    曹智揮刀砸飛了托天叉,欲待再追,斜刺里忽然沖出一匹馬來,急叫道︰“大哥,莫追了,沙里狗帶著大隊人馬,繞道直撲曹府了。”虧得地上的火把未熄,曹智瞥見那人,原來是樂進。

    曹智喊了聲“什麼?”正要發問,緊跟著右邊一聲大喝,一柄長槍呼地刺了過來,曹智忙不迭仰身一躲,舉刀一磕,將那桿槍磕了出去。那人左支右絀,與曹智、樂進戰在一起,三個人走馬燈般戰作一團,此時天地茫茫,全藉地面幾支未熄的火把一點微光,所以三人都甚是謹慎,誰也不敢靠得太近。

    遠遠近近的黑山軍騎兵已發現黃誠遇襲,紛紛呼喝著沖了過來,好在光線太暗,又有一個黑山軍頭目同他們戰成一團,那些黑山軍不能發揮騎射的特長,否則曹智、樂進縱有一身武藝,也難免要被射成刺猥了。

    此時李典已縱馬奔到面前,手腕一抖,兩柄馬刀巧妙地挽出兩朵刀花,雙腳扣緊馬蹬半站起身子,雙刀如暴雨一般砍向近前的黑山軍,將他們逼退了去。

    落在後面的步兵也陸續趕到,三個人撥轉馬頭,向回沖殺,四下里十余個黑山軍各挺刀槍,纏住不放。曹智此時心急如焚,他可不知道方才沖過來突如其來的一刀,居然把黃誠給殺了,這時眼見四下黑山騎兵紛紛沖殺過來,自已三人若被纏住,不要說回援自己的府莊了,在這就得報銷了,所以也不再與其纏斗,兵刃稍一踫合,磕開對方攻擊絕不戀戰,與樂進、李典奪路向回殺去。
loko1234 發表於 2011-4-13 22:08
第三十六章 迫在眉睫
    曹智回馬奔出沒幾步就和他的步兵會和了,黑山軍緊隨其後殺至,雙方再一次短兵相接

    四下里黑山軍騎兵死纏不放,對方先行沖到的都是些騎兵,只苦了那些步兵,此刻毫無隊形可言,又沒有長矛手配合,在黑山軍的鐵騎下根本撐不過兩個回合,片刻功夫被追上來的黑山軍騎兵刺死了七八個。

    曹智看見他缺乏經驗的士兵,不懂配合,只是一味胡亂與黑山軍的騎兵廝殺,大為著急。看見那些手持長矛的士兵,在旁瞎轉悠,急得大喊:"有長矛的戳馬上的人,拉開距離,不要和他們貼得太近。"只有和黑山軍騎兵保持距離才能抑制他們的長處,發揮曹智的加長型長矛的優勢。

    曹智的兵士听了他的喊,紛紛拉開隊形。樂進、李典也趕緊縱馬上前指揮,一時情形大為改觀,長矛立時戳翻了好幾個黑山軍騎兵。

    這時夏侯淵帶著人馬也殺到了,兩撥人馬一加,立時在兵力上大大超過這支黑山軍。來回兩次一沖,立時沖散了黑山賊部眾。這支黑山軍也知道厲害,散開隊形,遠遠退了開去。但卻不逃,遠遠的看著,你一動,他也動,死死的纏著不放。

    趁著空隙,曹智簡單把沙里狗繞道的事對夏侯淵說了。夏侯淵一听,也是一臉驚慌,轉頭叱喝樂進道︰“怎麼不早稟報。”

    樂進一臉委屈的道:“黑山賊封鎖了山道,消息遞不上來。”

    夏侯淵握著拳頭“唉”了一聲,轉眼再看遠處的黑山賊,道︰“這幫人是想纏住我們,不讓我們回援。”

    正當夏侯淵大為著急時,就听曹智大叫:"李典!"

    "在!"

    "給你兩百人,守住這山口。"

    "是!"得完令的李典毫不猶豫的奔到了對伍最前沿。

    "其他人听著,有馬的上馬,每個鞍上盡量坐兩個人,沒馬的盡量跟上,沙里狗已繞道曹府,咱們要快。"

    曹智沒有空多想,連跟李典說上兩句鼓勵、安慰話的時間也沒有。打馬前奔時,回頭朝前方的李典大叫一聲"兄弟,保重。"

    遠遠的听到李典的答喊:"大哥,保重!"听完這聲,就听黑山賊眾帶著刺耳的尖叫、喊殺聲和哄騰的馬蹄聲掩殺了過來。他們也已覺察到曹智部隊要回援的動向。

    曹智不敢回望,也不敢展開想像。留給李典的只有步兵,兩百步兵對兩百騎兵,原蒼天保佑。身後只有無邊的喊殺和慘叫,令人心顫的長矛刺入身體的金屬入肉聲,和令人牙酸的大刀砍入骨骼的金屬摩擦聲,交替著響起,血與肉正構畫出淒艷的圖畫。曹智只能向前,他不能退縮一步,哪怕他的心正在滴血。

    渦河,已渡過河的黑山賊正忙著脫褲子,擰干濕透的褲子。有馬的黑山賊馱在馬背上,渡河時也濕透了兩條褲管,有的已被冰涼的河水凍的雙腿發紫。沒有坐騎的更是渾身濕透,冷得瑟瑟發抖。

    深更半夜的更本沒有渡船可用,渡口只有一個不大竹筏停在那里,大部黑山軍都是趟著河水過來的。竹筏每次只能運送少量人馬,自然輪不到普通兵士,竹筏上現正載著沙里狗和幾名頭目過河。雖說還未到冬季,但深秋的河水依然是刺骨冰寒。捂著卵蛋子正呼呼喊冷的黑山賊,被一皮鞭抽的跳了起來,回頭一望,原來沙里狗也上岸了。

    "都起來,他媽的。"沙里狗揮舞著皮鞭狠狠的罵道。

    沙里狗渡過渦河遠遠的已能看見曹操的譙望樓了,心道一聲"總算到了。"

    坐上馬鞍,遠遠的眺望了一眼曹家府莊的輪闊,朝旁"啐"了一口,自語道:"還真他媽的闊氣,"隧即向部眾揮手道:"快跟上。"也不等還在渡河的軍師李儒,率部急行奔曹府去了。

    一馬當先的沙里狗越接近曹家府宅是越興奮,雙眼自然的流露出貪婪的目光。他那些賊眾也是,剛剛還凍得瑟瑟發抖,現在一個個看著曹府的圍牆,都來了精神。

    在他們看來,這圍牆不高,府門敞開的曹家大院已是他們的囊中之物。沙里狗更是興奮的回頭,嘶啞的高叫道︰“兒郎們,曹府到了,看見了嗎,府園多闊氣,這就是沛國第一首富曹家,里面有的是黃金美女,跟著我沖啊”那群黑山賊受到刺激,歡欣鼓舞使勁往前沖,像是慢一步就少搶了一份金銀珠寶,少**了一個美女。

    當沙里狗的坐騎馱著他沖進府門之後,突听一聲炮響(一種戰斗信號,類似于鞭炮,無殺傷作用),他前面的麥穗覆蓋的大街突然塌陷下去。他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連人帶馬摔個仰面朝天。而且鋒利的尖刀、撓鉤、鐵菱角立刻戳進他和馬的肉身。他想掙扎,但是順間里他自己的兵馬從後面涌過來,紛紛跌入陷坑,把他死死的往地下壓。與此同時,道兩旁的伏兵也紛紛躍起。他們對準未死的兵士,先用箭射,再用矛戳,最後用刀割取首級。還好後面的黑山軍見勢不妙,剎住了腳步。就在這時,圍牆上突然又冒出好幾十人,只听領頭喊了聲“射”幾十只利箭嗖嗖帶著勁風直射下來,黑山軍立時又報銷了十幾人。黑山軍也立馬做出了反應,取下弓箭,一邊還擊,一邊後撤。好不容易退至一箭之地,又身後听嘩嘩地聲響,只見身後竹林里,幾百號穿著衙役、捕快等不同服飾的官差,外加一些民夫的人,突然冒了出來,從後掩殺過來。

    血腥的味道開始在冰冷的空氣中蔓延,一開始,有些驚慌失措的黑山賊被這群衙役、捕快殺了個措手不及,稍稍吃了些虧。緩過勁來的黑山賊畢竟久經戰陣,殺人是他們家常便飯的事。而那些衙役、捕快平時拿著大刀呼喝、呼喝,嚇唬一下老百姓還可以,真刀真槍跟這幫匪徒干,就漸漸處于下風。雙方砍殺一陣,衙役、捕快死傷慘重。

    戰場範圍也被黑山軍拉開,本來被圍堵在狹小範圍內的黑山軍,越來越往外拉伸。縣衙這幫人看見黑山賊們作戰勇猛、殘忍,漸有了退意。

    這時曹仁殺完了沖進府內的黑山賊,率部從府中殺出,加入戰團。生力軍的加入,使戰局稍稍平衡。
loko1234 發表於 2011-4-13 22:08
第三十七章 兵對兵 將對將
    弦月在天,殘星未隱,新露晶瑩,大地已聞到黎明的氣息。<

    天邊出現了微曦,寒風中隱隱透出了“得”“得”的蹄聲。

    曹智一馬當先,飛速急奔在回府的路上。他恨不得插上兩只火箭,飛回曹府。他太大意了,戰局順息萬變,你能耍小聰明,別人一樣能使詐。他一直看不太起沙里狗這幫人,總認為沙里狗這幫人是十足的粗胚、強盜、土匪,只是一群烏合之眾,那會有什麼心眼。這一夜,他設計的陷阱,計策連連得手,使他嚴重的麻蔽了,也看輕了這支黑山軍。沒想到,這幫人還懂得聲東擊西,迂回偷襲。曹府那邊雖說有曹仁、曹洪在,但畢竟只有幾百人,大部分還不是職業軍人,幾百號家丁、捕快對一千黑山賊,怎能不讓曹智心急如焚,丟了曹府,也就輸了,前面的一切得失都將失去意義。

    遠遠的已听到了喊殺聲,曹智快馬一鞭,揮手讓後面的兵士"快"

    曹智趕到時,曹仁所帶的曹家臨時混合軍,正節節敗退。李儒已上岸趕到,沙里狗的黑山軍畢竟經驗老到,就算沙里狗不在,李儒和其他一些頭目依然可以指揮各自的兵馬,掩殺得法,佔據有利地形。他們早已從中曹府陷阱、埋伏的陰影中調整過來。一來,他們久經殺戮,習慣于戰爭與死亡。二來,他們在大半夜時間里,經歷了曹智種種陷阱、埋伏,神經已被鍛練的麻木了,很快就能從中招的陰影中恢復過來。現在他們只知道殺,殺光這些曹家的人,只想搶先進府,多劫掠些金銀財物,多糟蹋幾個漂亮女子。

    反觀曹仁、曹洪這邊,那些捕快、衙役早已跑的沒影了,大部分家丁、民夫沒打過仗,殺過人,初時趁著黑山賊混亂,跟著一大幫人掩殺出來,還挺興奮,等黑山賊緩過勁來,露出凶殘的一面,殺人如麻,連眼都不眨,使他們心生寒意,平時有些武藝的也畏首畏尾,施展不開了。只有曹智撥給他的兩三百人和一些家丁還在苦苦支撐。

    曹智一趕到,等不及後面的步兵。一拔秦皇劍,喊了聲"殺"帶著少數騎兵沖進戰場。

    雙方踫擊一下子摩擦出激烈的火花。曹智奮力朝戰場中心沖,好與曹仁他們靠攏。李儒站在遠處也看到了曹智他們,他趕緊指揮兵士攔截,不讓曹智與曹仁靠攏,企圖分割他們。

    夏侯淵帶領的後續部隊陸續趕到加入了戰團。

    雙方真刀真槍的展開了廝殺,雙方在人數上現在已是差不多。天已大亮,不在存有什麼計謀,大家都憑本事在戰斗,在廝殺。

    曹智的兵馬雖說一路急行,但畢竟是生力軍,對黑山賊的沖擊力不小,殺開了一條血路,總與曹仁等會合在了一起。

    兩股人馬會合在一起,聲勢為之一壯。

    行軍、中伏、加上現在的戰斗,很多黑山賊已是疲憊不堪。曹智也看出了這點,趁黑山賊疲憊,想來點攻心戰術。曹智踢翻了面前一名黑山賊,跳上馬背,高喊:"黑山軍的弟兄們听著,降者不殺!降者不殺!我們優待俘虜。"

    曹智近前的有些黑山賊听了曹智的喊,倒是停了停打殺,正在遲疑。曹智的那些新兵卻已殺紅了眼,一見有些黑山賊遲疑的片刻,揮刀就砍了上去。

    有心投降的黑山賊見曹智在說"優待俘虜",他們剛有這心,曹智的人刀先遞上來了,怎麼叫他們相信"降者不殺"。

    突然,"誰敢降,我殺他全家,給我殺!"一個嘶啞的聲音從曹智的身後咆哮而來。曹智扭頭一看,一張猙獰的鬼臉無比突兀地出現在曹智的面前,只見沙里狗緊握獾耳刀,渾身是血的站在那兒。

    黑山賊眾現在一見主將現身,那些有心投降的黑山賊立馬拋了投降的那份心,如狼似虎的回殺過去。

    李儒更是喜上眉稍,熱血似在沸滕,他一直擔心的事,總于有了著落。他早已從屬下的回報中得知,沙里狗一進曹府,就中了陷阱,生死不明。他盡量輕描淡寫的忽略此事,讓黑山賊們沖、殺,只有沖進曹府,才能知道沙里狗是生是死。如果沙里狗真死了,他不知自己還能控制住這群黑山賊。

    沙里狗身上多處受傷,是從死人堆里奮力爬出來的。他雖說是第一個沖入曹府,也是第一個掉入陷阱,正因為如此他被壓在了最底下,雖說被陷阱里的利器,戳傷了好幾處,但卻躲過了伏兵的箭雨和砍殺。

    沙里狗一走進戰場,就听見曹智策反動員。也讓他總于在白天看清楚了曹智,曹智也看清楚了他。

    倆人像兩只好斗的公雞般,直盯著對方,都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對方。倆人同時發了聲喊,雙方人馬立時讓開一條同道,讓他們殺到一起。

    倆人奔到近處,擺開架勢。曹智雙足弓步而立,坐馬沉腰,上身微往後仰,在初升的太陽下爍芒閃閃的秦皇劍遙指二十步外的沙里狗,劍柄緊貼胸前,使人感到他強大的力量,正蓄勢待發。

    沙里狗雖說身上多處流血,但他已感覺不出疼痛,只有雙眼噴射出攝人的光芒,緊握的獾耳刀緩緩舉起,一步步向曹智靠近。

    兩人雖未動手,但眾人都強烈感到動靜的對比,形成了使人透不過氣來的張力。沒有人敢去打擾他們。

    沙里狗在曹智十步外站定。倆人盯著對方,目光中都充滿了血海深仇似的。

    少頃,沙里狗先開了口,橫刀一拍胸脯道:

    "我乃黑山軍小帥沙里狗。"

    曹智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淡然道︰“譙縣,曹智。"

    沙里狗仰天一聲大笑,道:"我忙活了一夜,死傷了無數弟兄,對的只是一個曹家老二,哈哈"

    曹智不甘示弱的回道:"夠對的起你的了,要動手,抓緊時間。”

    沙里狗氣得兩眼射出森寒殺機,倆人拉開架式,同時大叫一聲,各舉兵刃殺向對方。

    "當"的一聲,倆人在雙方兵刃擦出的火星中,搓身而過。

    沙里狗一轉身,猛一挺腰,借力手往前推,獾耳刀電射而去,疾刺對方肩下,射向左脅又準又狠。

    曹智一聲不響,往後右側斜退一步,扭身,秦皇劍離地斜挑,正中獾耳刀中尖,也是對方力量最弱之處。

    獾耳刀那受得起,立時蕩開。

    沙里狗自知他多處負傷,氣虛力弱,所以一上必是全力搶攻,兼之沙里狗對曹智恨意甚深,又想消耗他的體力,下手絕不容情,不留余地的招招硬拚。倆人的每一次兵刃互擊,都激出火星,倆人都是一招比一招狠。

    沙里狗的獾耳刀也夠厚實,不然早被曹智的秦皇劍削斷了。但他獾耳刀上已卷了無數刃口,奇形怪狀的尖刺,也被秦皇劍削去多處。他渾然不覺,只知道"殺",他已經顧及不到其它。

    比體力,沙里狗已不是曹智的對手。

    所以在沙里狗以為消耗曹智體力之時,卻剛好相反,被消耗的正是他自己。

    何況曹智還佔了秦皇劍的便宜,硬拚時吃虧的自是沙里狗。

    沙里狗也想不到對方劍術有如此造詣,獾耳刀挽起刀花,回守空門,待要再出刀時,對方轉過正身,秦皇劍微往內收,似欲攻來,嚇得他退了一步。

    就在此時,曹智手持的劍輕顫一下,墮下了少許,露出面門的破綻。

    沙里狗大喜,暗忖機會來了,那肯遲疑,“嗖”的一聲,舉刀直劈,似要劈向對方的劍,到了與肩膊平行時,身體前沖,手腕一沉一伸,由直劈改為平刺,斜標對方面門,同時飛起一腳,疾踢對方秦皇劍,誓以一招斃敵。

    他的動作矯若游龍,一氣呵成,殺氣騰騰。

    曹智冷然著狂若毒龍的獾耳刀橫移,秦皇劍反手一揮,重重擊在獾耳刀上。

    “篤”的一聲,獾耳刀再次蕩開。

    沙里狗雖被震得手腕發麻,依然一聲長笑,刷刷一連十刀,每刀都是大開大闔,迫敵人硬拚。

    曹智且戰且退,守得無懈可擊,或挑或劈,總是在險若毫厘中化解了沙里狗狂風掃落葉的攻勢。

    曹智和沙里狗激戰正酣的同時,雙方的軍士並沒有停止戰斗。整個戰場上的人都像是受了兩人的感染似的,瘋狂的陷入廝殺,看到了不同的服飾和打扮,他們本能的反應就是屠殺。現在雙方的人都已成了最嗜血、最瘋狂的生物,那一雙雙血紅的眼楮已沒有絲毫理智,它只是本能地尋找著生命,然後毀滅它。

    戰場上每一絲空氣中都充斥著血腥,每一分鐘都有人在倒下,慘叫聲不絕于耳。就連李儒也喝令護在他身邊的衛士“都給我上”,然後自己撿起把單刀,尖叫一聲,沖入了戰圈。
loko1234 發表於 2011-4-13 22:08
第三十八章 天降奇兵
    曹智和沙里狗的戰斗也進入白熱化程度,沙里狗滿臉流趟著漢滴、血水,兩人的衣衫早已濕透表面看來,沙里狗佔盡上風,迫得曹智不住後退,全無還手之力,但沙里狗卻是有苦自己知,對方雖似險若卵,可是他始終不能突破他最後的防線。夏侯淵、曹仁等抽空看一眼兩人的戰局,都為曹智擔心、著急,但苦于都有對手在廝殺,無暇分身。

    曹智再退三步,一聲大喝,沉馬立定。秦皇劍全力斜劈,在擊上獾耳刀前,竟變化了兩次,累得已微感力竭的沙里狗亦要變了兩次招,才擋著秦皇劍。

    “當!”這次發出的竟近似兩把鐵器相擊時生出的清響。

    沙里狗虎囗劇震,發覺對方力道至少增強了一倍,縱管絕不情願,仍不得不後退兩步,舍攻為守,狂暴不休的攻勢終于土崩瓦解。

    曹智雙目一瞪,厲芒電射,整個人腰肢一挺,流露出不可一世的英雄氣概,冷冷道︰“你去死吧!”

    踏前半步,一聲狂喝,舉劍斜劈對方面門,風聲呼嘯,勁厲刺耳,更驚人是這橫掃的一劍,有種像萬馬千軍,廝殺于戰場之上的慘烈效果。

    潮水般的喊叫未能掩蓋住曹智驚雷般的叫聲。

    這變化太令人意外了。

    很多人不自覺的觀望過來。

    沙里狗在對方說“你去死”時,嚇了一跳,還以為曹智要突發奇招。不過他終是高手,施盡渾身解數,竭盡吃奶之力,“當”的一聲硬架了這避無可避的一劍。

    沙里狗強接這一劍,使得虎囗爆裂,他膂力本不及曹智,又是久戰力疲,兼之對方的秦皇劍乃神兵利器,竟連人帶刀給曹智劈得急退三步。

    打斗是如此的精彩,可惜沒有掌聲,沒有喝彩,人人都在為了自己的生命而博殺。

    曹智眼楮一點表情都沒有,靜若止水,手持秦皇劍,一步一步往沙里狗迫出“噗噗”足音,形成了殺人的響曲。

    強大的氣勢緊迫而去,不教沙里狗有任何喘息機會。

    沙里狗知道絕不能讓敵人蓄滿氣勢,大喊一聲,獾耳刀化作片片刀芒,由大開大闔變回近身的看家刀法。

    曹智的秦皇劍彈起,來到空中,

    秦皇劍猛地加速,似拙實巧,狂劈在刀芒的中心點。

    刀芒散去,沙里狗篋後撤,嘴角逸出鮮血。

    曹智知道勝負就在此刻,疾沖往前,連人帶劍往沙里狗撞去。

    兩條人影乍合又分。

    時間仿佛靜止下來,像時空在這一刻凝定了。

    兩人交換了位置,隔了一步,以背相對。

    曹智仰首望天,長舒了一口氣,脫力的“撲通”一聲單腿跪倒在地上。秦皇劍已不在他手中,它牢牢的**了沙里狗的前胸,沒至劍柄。

    沙里狗眼中射出無盡的悲怨,一臉不能置信的神色,低頭看看胸囗中劍處,感覺著碎裂的胸骨,和逐漸擴散的錐心劇痛。

    很多人都呆了,都沒有預料到戰局轉變的如此之快。

    曹智緩緩站起,轉過身來,,拔出秦皇劍,順勢**一股鮮血。曹智舉劍朝著沙里狗的頭勁揮去。他要以沙里狗的頭顱,去震懾余下的黑山軍,結束這場戰斗。

    沙里狗呻吟一聲,雙膝跪對著進曹府的山道,噴出一囗鮮血,一張猙獰的鬼臉無比突兀地瞪著遠方,那張鬼臉上沾著斑斑點點的鮮血,呲著一張大嘴,滿足的一笑。

    曹智搞不清楚他有什麼可笑的,也許是最後的自嘲。就在這時,曹智身後傳來了健馬嘶鳴聲,他的注意力都在沙里狗身上,根本未注意到他們戰斗以外的事。

    就在曹智舉劍時,一支羽箭“嗖”地一聲射了過來,曹智穿的是鎧甲,甲片之間的縫隙卻無法阻擋箭簇的射入,曹智只覺得背心一震,後脊上火辣辣的一陣疼痛,那只利箭已射穿在肩胛骨下的位置。

    這一箭力道極狠,甲片鎖扣細密,三角形箭頭後端被鎖扣卡了一下,還是射了進去,要不是偏了一點,這一箭怕是要直透心髒。

    曹智俯身回頭,看清了來人,那是被曹智一刀磕彎了托天叉,狼狽而逃的那名黑山軍頭目,領著七八十騎縱馬而來。

    他恨極了曹智,遠遠的就瞧見了曹智的身影,也不去理會其他人,只是遠遠地盯著曹智揮舞劍時忽爾掠過的一抹寒光,張弓搭箭就是一箭。

    曹智那張原本白晰的面孔脹成了血紅色,臉上的肌肉失控的扭曲著。他的心在哭泣,不是為了中箭而哭泣,而是為李典和那二百弟兄。見到這隊黑山軍,也就意味著山道口的戰斗他們取得了勝利,李典的二百步兵完了。這對曹智是一個沉痛的打擊,對曹智的軍對也是一個沉痛的打擊。

    這種打擊更多地佔據在雙方將士的心理上,在雙方心理上造成的結果是截然不同的,黑山軍受到的是鼓舞,他們可以為沙里狗的死,化悲憤為力量,繼續戰斗下去。因為他們加入了生力軍,雖說只有區區七八十人,但那是勝利之師。

    在曹智部隊的心理上造成什麼影響,他不知道。

    “啊”在曹智的暴喝聲中,他再次揮劍,“噗”秦皇劍自沙里狗的勁部一揮而過,沙里狗帶著獰笑的頭顱,滾落塵埃。“嗤”一腔熱血噴灑而出,濺得滿地都是。

    曹智向前走了兩步,他要繼續去戰斗,忽地腦袋一陣暈眩,膝蓋一軟,差點兒一頭栽在地上,虧得秦皇劍一撐地,撐住了他。

    他的眼皮開始變得沉重起來,思維正在放慢,血液有流慢的感覺,只听見自己“  ”的心跳聲。

    夏侯淵、曹仁、樂進等都在奮力拼殺過來,夏侯淵向曹智大叫著什麼,但曹智听不清楚。曹智緩緩低頭一看肩胛,羽箭還插在那里,正往外“嘀嗒,嘀嗒”冒著黑血,他明白是什麼使他思維混沌了,射中他的箭上有毒。

    夏侯淵身手敏捷,搶先一步殺到曹智近前,跨上一步一把攙住快要倒下的曹智。

    突然,只听曹府譙縣方向的道上,傳來一陣山崩海嘯般的聲潮,排山倒海般的喊殺聲掩蓋了一切。

    夏侯淵拼命地搖著曹智的肩膀,抽泣著瘋狂地大笑︰“來了,哈哈,終于來了,哈哈哈哈你大哥終于到了。”

    曹智的眼皮已越來越沉重,視線已模糊,他奮力睜開雙眼,只模糊的看見一面巨大的“曹”字引旗,朝著這邊滾滾而來。

    曹智覺得困極了,同時心中充滿著對生的眷戀和對未知的恐懼,然而他的心中只有這些感覺,卻什麼也來不及去想了,意識已陷于停頓,腦中一片空白,竟爾暈厥了過去。
loko1234 發表於 2011-4-13 22:09
第三十九章 探視
    曹智醒來,已是第二日的下午。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第一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紅腫的眼眸。曹智調整了一腦袋,焦距回到了正常的距離,這才看清那張臉是任紅昌,可愛的小臉蛋上還有未干的淚痕。

    曹智眨巴眨巴眼楮,意識恢復到昨日的大戰,環顧一下四周,喃喃地道︰“我在家里?現在軍情如何?”

    任紅昌喜極的道︰“你已睡了一天一夜了,昨日大伯的大軍到了,大敗黑山賊,曹府之險已除,你勿需掛懷了”。任紅昌說完就發現了自己的語病。她還沒嫁給曹智,但剛剛卻稱曹操為大伯。曹智倒沒覺查到什麼不妥,女孩家心細,任紅昌一覺查出自己的語病,羞得一張臉像紅隻果。

    曹智听了黑山賊已被打敗,神色一喜,看見任紅昌紅腫的眼楮,有氣無力地問︰“我睡了一天一夜,你也哭了一天一夜吧?”任紅昌听罷,微微側轉頭,不讓曹智看清她紅腫的眼楮。

    曹智笑了笑,伸手扶了幾下任紅昌的秀了聲“傻丫頭”,再眼楮微閉了會兒,醒了醒神,又睜開眼來,四下望望,哽咽著嘆道︰“李典的尸首找到了嗎?"

    任紅昌經他一提,才想起了此事,忙道:"李將軍沒死,只是受了重傷,就安置在你隔壁,華郎中剛走,現大概在李將軍那里。"

    曹智一听,欣喜異常,道:"真的!我",說著掙脫著就要爬起來李典。人一動,就牽動了傷口,疼的曹智叱牙咧嘴。低頭一看,整個肩胛包著干淨的白布,由于曹智亂動,扯裂了些許傷口,傷口處的白布立時被血水染紅了。

    任紅昌剛問了句,"你想干嗎?別亂動。"就看見曹智的傷口滲出血水,急的她大驚小怪起來,跟著"如何是好"的分貝就高起來。

    曹智已說"沒事的",他就怕她的大嗓門驚動了別人。但以任紅昌救護車似的嗓音,不驚擾到別人才怪。

    不一會兒,外邊忽地又涌進一群人來,曹智轉頭望去,只見曹嵩陰沉著臉走在最前邊,二娘、曹操、夏侯淵、夏侯敦、曹仁、曹洪、以及樂進一大幫子人急匆匆地走了進來。任紅昌忙迎了上去,行禮道︰“太公(古代老爺的稱呼)、二娘,您們來了”。

    曹嵩"恩"了聲,點了點頭,目光沒離開病床上的曹智。

    任紅昌向曹嵩行完禮,轉臉向眾人微點首,示意問好,再跟二娘輕聲說了幾句,然後就退了出去。曹智不听都知道,肯定告了他的狀。

    等任紅昌一走,二娘坐上床沿,湊進查看曹智的傷口。不等二娘開口,曹智先說了,"二娘,我沒事,剛剛不小心扯開了傷口,不礙事的。"

    二娘一邊用絲絹擦拭著眼角的淚痕,一邊道:"那能沒事,都射穿了,娘第一眼看到你時,你不省人事的那個嚇人樣,就別提了,娘真怕你嗚嗚嗚"說著二娘又輕哭起來。

    曹嵩在旁看了,皺了皺眉,道:"你看你又來了,他這不醒過來了嗎?”

    接著又轉首對曹智說︰“還算好,你中的是狼齒草的毒,毒性並不猛烈,你中毒後還在戰場廝殺,毒行加速,這才昏迷過去,毒血已放盡,華佗再開幾服藥,養個三五日便能恢復了”。

    二娘不理曹嵩,自顧自的一邊抽泣,邊嘀咕“那群什麼山賊的,可真缺德,還在箭上煨了毒,我兒真要是有個好歹,可讓為娘怎麼辦才好。”

    曹嵩本來還想多問幾句的,但老婆在那婆婆媽媽的發揮著母愛,問個沒完,說個沒完,他也插不上話兒子也沒事了,也不理二娘就先走了。

    曹嵩為官多年,知道曹操和那些將領等人來看望曹智,畢定有話要講,他這個家長在這,多有不便,說了句"你好好休息"繼續寒著臉走了。

    曹嵩表情冷漠不是他不關心兒子,他是心里有氣。昨日,得到打敗黑山賊消息的曹嵩,從三里外的暫隱地趕回曹府,戰斗是已結束,曹操的大隊人馬也已趕到。但見到的是什麼,是滿目狼籍,到處是死尸,傷兵。這且不說,整個曹府到處被挖的坑坑窪窪,沒一處干淨地,他都快認不出這是他的家了。外加一個不省人事的曹智,他那個心痛啊!

    這曹家莊園是他和曹騰耗費兩代人的心血,經營起來的,被曹智這個混小子這麼一折騰,弄了個面目全非。

    古代人,特別是老人都有種家鄉情懷,對家鄉總是特別依戀,他們總認為家鄉的家才是真正的家。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家鄉,自己的家,死在其他地方都叫“客死異鄉”,現在看看成什麼樣了。

    還差點搭上曹智的小命,以曹嵩的人生觀來看,這麼折騰值得嗎?他心里那個氣啊!就別提了。

    曹嵩走了以後,二娘還在那邊嘟囔著要下人把華佗叫來,給曹智看看傷口。

    這時,曹操突然開口︰“樂進”

    樂進忙回︰“在”

    曹操說︰“華佗好了沒有,好了讓他來一次。”

    樂進說︰“是”說完,轉身匆匆去了。

    二娘被曹操一聲叫,這才有點反應過來,看了看曹操。曹操依然恭謹的站立在一旁,目不斜視,也沒看二娘。二娘知道曹操和他不對味,嗯哼了兩聲,拉了拉曹智的被角,道︰“你們兄弟間先說會兒話,我呆會再來。”

    二娘一走,房里的氣氛一下子輕松了不少,夏侯淵,曹仁等都過來和曹智開上兩句玩笑。說笑一番前日深夜至明晨的戰斗,大家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又打了勝仗,自然有談不完的精彩片斷。直到樂進陪著華佗進屋,眾人才知趣的告退了。

    華佗察看了曹智的傷處,告知確無大礙,重新上了點藥,換了被血水印紅的白布,包扎了傷口,匆匆退了出去。

    現在房里只剩下曹操、曹智倆人。曹智獨自面對曹操多少有些尷尬,暗想,曹操帶兵突然出現在譙縣,肯定是在譙縣的部將中,有人通知的曹操,多數應該是夏侯淵這小子。哎!以曹操的精明,不難猜出曹智那點小心眼,所以曹智有點心虛,不知該和曹操怎麼說。

    曹操身上還掛著曹智那把波斯彎刀,那是曹智和曹操逃出洛陽時,倆人分手時僅剩的兵器,當時因為曹操要引開追兵,曹智就把彎刀給了曹操,之後曹操就一直帶在身邊。這把刀不僅是把殺人的利器,也是他們兄弟倆情義的一種見證。趁這的工夫,曹操從身上解下彎刀,輕輕地掛在朝南的牆壁上。曹智眼楮一瞥,正巧看到曹操掛完彎刀轉過身來。倆人相示一笑,不由都想起了刺殺董卓不成,逃亡的那段情景。

    曹操看著曹智閃爍不定的眼楮,哈哈一笑,摸了摸曹智的頭,道︰“怎麼,兩月不見,我二弟會害臊了。”

    曹智一手撓著頭皮,尷尬得嘿嘿直笑。

    曹操跟著笑了笑,拍拍曹智那條未受傷的臂膀,臉色逐漸轉為正經,道︰“二弟,咱們是親兄弟,關上門怎麼說都不要緊,你說是不是,這次的事”

    曹智接口道︰“大哥,我知道,這次對付沙里狗,我一意孤行差點搞砸了,都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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