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攪亂三國 作者:孫一凡 (連載中)

 
rufh1234 2011-6-17 12:41:5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1 258465
ya123456777893 發表於 2014-9-22 19:09
第五百三十五章沒有武士信條的人

年輕的趙云也被袁紹的表演虎的一愣一愣的,但這那騙得了同樣是此道高手的劉備。

劉備甚至比袁紹更知道當情勢不利之時,以退為進以求喘息,俟機再舉,原是劉備生平最擅長的策略,沒想到袁紹也是同道中人。

“不要和他羅嗦,子龍快綁了他,我們要速離此地!”劉備急急道。

趙云冷哼一聲,鐵槍一股勁風揮出,將袁紹震得向后退開,跟著也把槍往地上迅速一叉,人急飚向前,一掌拍在袁紹背心。袁紹立足不定,摔入房中。趙云如影隨形,跟著躍進,右手一掌斬落,正中袁紹肩頭。袁紹哼了一聲,坐倒在地,立時暈了過去。

看見趙云動手的袁紹眾親衛,也在這一時刻,紛紛叫嚷著“主公”,“莫要傷了我家主公”涌進院內,所剩不多的雙方人馬立時在小小土地廟之中惡斗起來。

袁紹再次醒來是因為太過嘈雜激烈的喊殺聲,他發現自己已被五花大綁,身旁還躺著一張苦臉的田豐,同樣被綁得像只粽子時,哀嘆的確認自己已淪為俘虜。

突然之間,一點水滴濺上了他的胸毛上。因為趙云綁的匆忙,未及給他拉上衣襟。袁紹撐著脖頸抬頭一看,那不是水,卻是一滴血。他吃了一驚,再看石屋外相斗的兩人時,只見自己的一名部屬滿臉鮮血,兀自舞矛惡斗,這一滴血,自然是從他臉上濺出來的。

此人不住氣喘,眼光中露出恐懼神色。但依然拼死想沖入屋內,最后被劉備從后一刀狠狠地劈入右肩胛骨。當袁紹聽到骨骼的碎裂聲時,那名屬下還哀聲對屋內正在看他的袁紹道:“主公,我們盡力了……”

這是最后一名袁紹白馬從義的親衛了,他的戰死,意味著劉備以兵力的優勢殺光了袁紹所有的白馬從義。但他們自己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跟隨他強攻土地廟的千把軍衛,現在也死剩下二百多人。

但劉備認為值得,死這么多人值得,來這一趟值得,他活捉了冀州牧袁紹,他一生都沒今日的成就高。

劉備提著血淋淋的長刀,一頭伸入小石屋內,沖著袁紹獰笑一聲道:“袁州牧請吧!”隨后揮手讓兩名軍士進屋架起袁紹和田豐,推搡著出得屋外。

尸體,無數的尸體橫七豎八的躺滿了整個土地廟,令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感到觸目驚心,特別是在轉入后院的門口附近,曾發生過最為激烈的爭奪戰,無數尸體疊加在哪里,甚至有些袁軍尸體上被各種兵刃刺穿過,但他們依然死堵在門口,不讓劉備的兵士通過。有的地方因為兵刃施展不開,雙方展開了殘忍的肉搏戰,雙雙掐著對方的脖子一起死去的不在少數。

這一切不要說看多殺戮的袁紹為之側目,一路踉蹌而行的田豐更是快要吐了。

袁紹邊行邊看,自是走得慢了些,身后劉備的一名押解士兵立即掄起一腳,朝袁紹腰眼踹去。幸存下來的劉備屬下,早已對袁紹心生恨意,此時更是趁機虐待一番,為己方死去的弟兄出氣。

“哎喲!”

“住手,對袁州牧不可如此。呵呵,袁州牧咱們快走吧!”

五花大綁的袁紹被那粗魯的士兵踹的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時,劉備及時在后阻止,并和顏悅色的勸說袁紹快走。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袁紹只能最后拿出君臨天下的氣勢,狠瞪身后的兵士和劉備一眼,狼狽的被劉備的人押解著下了山坡。

劉備和趙云下坡后,火速上馬,準備盡快撤離此處丘陵地帶,轉回鮑丘河對岸。

關羽提著他的青龍偃月刀,帶著四百屬下,鎮守在丘陵西北入口處。他這里還是比較平靜地,聽聞丘陵中喊殺聲漸止,關羽知道劉備那邊事情應該快完了,他此時突然有種心神難寧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幾年前當他弄清楚曹智欺騙他們,把他們引上了一條不歸路時,他就有過這種感覺。關羽曾經欽佩過曹智的為人,也欣賞過他的膽大心細和足智多謀,但最后曹智的所作所為令他很是失望,他很長一段時間里一直為曹智的不擇手段感到難過,他們本來可以成為朋友。

“唉!不知道這次會不會碰上他,他的后軍應該也會很快向原先中軍的位置推進,最好不要碰上!”心神難寧的關羽自言自語道。其實他在劉備哪里聽說曹智有份來參與幽州戰役時,關云長人生第一次陷入左右兩難的心境,他即記恨曹智當年的不義,同時又害怕對上曹智。不知自己到時對上曹智下得了手嗎?關羽看著手中的青龍偃月刀,回憶著曹智當年贈刀時的情誼。

正當關羽晃神之際,忽然一陣馬蹄打破了原先那份寂靜。關羽抬頭望向前方U字形彎路,只見三百多人分成兩軍,急速沖刺而來,打頭一人亦有些臉熟。

“嗯?這,這不是曹智嗎?”關羽心下一緊,揉了揉銅鈴般的大眼,確認那名急沖而來的黑甲騎士正是曹智。關羽沒想到前一秒還想著會不會與曹智相遇,下一秒就見到了真人,半秒的晃神,關羽迅即一抬手中關刀,高喝道:“來者何人?”

關羽以古代標準版武將規范,明知故問的向曹智打出招呼。這時急沖的曹智應該在關羽十步開外急停馬蹄,流水行云般的報姓名,與關羽來段高規格的武將見面對話,什么“丹陽曹智來也”,標準版報名后,等關羽質問曹智為何出賣他們,致他們與險境,差點性命不保,然后關羽不聽曹智之狡辯,關羽再來段割袍斷義什么的,兩人將對將的先來段決斗,把屬于男人間的事用武力徹底講清楚。

關羽已經連做三個深呼吸,定住了自己稍起波瀾的心境,氣定神閑的看著急沖而來的馬隊。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曹智和他的屬下沒停的意思。

“關將軍,要不要列陣對沖?”一名關羽身邊的軍衛好心提醒道。

關羽提刀舞了兩下,搖頭道:“不!我相信他們會停。”

“關羽在此,來者何人?”關羽再次按著傳統臺詞,高聲叫喝。

關羽錯了,他碰到的曹智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他從小就沒有像關羽一樣有什么武士信條。曹智同樣看清了大紅臉的關羽,太容易認了。曹智在一陣驚訝后,暗喜自己找對了地方。劉備等人來執行這項偷襲任務太合適不過了。

關羽和屬下說話間,曹智加緊一催馬腹,微抬手中木制長槍,防止擦騎而過時關羽同樣揮刀攻擊他。

關羽沒想到曹智這么沒品位,竟連招呼都不打,一副不認識關羽的樣子,催馬擦身急過。“劈劈啪啪”火氣上涌的關羽,在曹智擦身而過半身時,及時醒悟,揮刀直劈,與曹智半交錯的打了起來,并用嘶啞的聲音急叫道:“列陣攔住他們,曹智你個卑鄙小人,你往哪里跑?”

關羽的話音已經晚了,雙方人馬在關羽高叫時已互相沖刺,兩股人馬合在一起,雙方不用講得已經交上手。

曹智同樣在此時高叫自己的屬下:“杜大目攔住那個大紅臉,其余弟兄來回沖殺敵陣,不要讓他們向后邊來。”

“是!”在曹智手下杜大目等眾親衛叫得聲音宏亮的應命聲中,已沖過一半的杜大目等人,一勒馬頭,再次反沖。杜大目的狼牙棒毫不留情一下從跟著急沖過來的關羽頭頂處擦過,擊到了空處,而突然差點中招被襲的關羽則雙目異芒一閃,人在馬背上輕晃一下后,驟然速度加快倍許掠過了杜大目,想急追不戰而逃的曹智。但杜大目豈容他得逞,緊追其后,兩支狼牙棒狠狠的遞向背對的關羽。

關羽一見烏青色的狼牙棒詭異變化,竟趁他不注意時,又從馬鞍旁抽出了一根,臉色一變的強提精神認真起來,隨即不假思索的手臂一動,那口握在左手中的青龍偃月刀,不知怎么的變招一下變成了雙手緊握。

關羽半轉著身,一見在那丑陋杜大目所化棒影中,目中閃過一絲不屑,兩手舉刀只是虛空飛快揮舞幾下,頓時“噗噗”的青色刀芒漫天浮現,向杜大目籠罩而下。

當,當!聲不絕于耳,關羽和杜大目連續坐在馬鞍上交手數招,兩人使的都是重兵刃,又都是重手出擊,所以兩人的兵刃每次碰撞,都激射出無數火星。

杜大目武功可能沒有關羽高,但他土匪出身,有的就是一股彪悍勁,在曹智嚴令下,他不死是不會松開對關羽的緊逼。而關羽不想與之糾纏,他要去追曹智。現在已經很明顯了,曹智是為解救袁紹而來。關羽后悔自己還想跟曹智套什么交情,這種人就像大哥劉備講的,下次見到就拔刀宰了。

對于杜大目的糾纏,關羽只能打起精神應付,而隨曹智而來的黑甲軍衛來回幾次沖殺后,關羽的部屬已和曹智的人馬展開混戰。
ya123456777893 發表於 2014-9-22 19:10
第五百三十六章遭遇不相識

他們是故意的!關羽再次肯定著曹智及其部屬的卑劣行徑。

當他再一次逼退眼前的杜大目,驅馬奔出混戰區時,曹智早已絕塵奔的不知所蹤。

嘿!關羽氣腦的吐氣開聲,雙腿一夾馬腹,準備驅馬加速沖刺而去。呼!的一聲,杜大目以奔雷之勢揮棒緊追而來。

那里走杜大目橫肉抖動,面目猙獰緊隨關羽馬后殺至。

關羽倏地停定,大喝道:你自己尋死,可怨不得我,啊quot;

但還未等關羽大開殺戒,只聽遠處更激烈的馬蹄聲隆隆而來。

杜大目聽得蹄聲,一見是袁紹的兵馬來到,精神大振,眼前的關羽雖然威猛,他此時也是已絲毫不懼,對著己方損失慘重的軍馬大呼:弟兄們我們的援兵到了。

在杜大目的高呼聲中,一個滿臉騷胳瘩的極丑武將,率領著兩三千騎兵瞬間出現在了關羽視線內。

形勢急轉直下,原本關羽所帶四百白馬從義已占盡優勢,曹智的三百親衛又是以胡攪、纏斗住他們前進為主要目的,此種打法自是使曹智的親衛死傷慘重。但此時關羽看到的是真正的千人騎兵隊,如一片青云般直飄而來。

劉備和關羽等人的布防區本就只有半里距離,下得土地廟后,劉備帶頭持著刀盾,快馬向關羽的西北處匯合。未行幾步,就聞喊殺聲響起,劉備立即調轉馬頭,轉向向張飛鎮守的另一方向急退。他現在不能輕易犯險,活著把袁紹帶離此地方為上策。但依然未行出幾步,只聽后面有馬蹄聲趕至,待斷后的部屬稟報敵軍只來一人時,劉備以為自己的二弟是好樣的,只讓敵兵一人闖過了他鎮守的路口。

“去三個人,殺了他!”劉備毫不留情道。

劉備所帥的白馬從義立時有隊伍最后的三人勒轉馬頭,迎著追來的曹智舉矛迎擊而去。

曹智遠遠已看到劉備等一行人,他加緊催馬疾行。但很快迎來了三塊絆腳石,曹智一見他們縱馬舉矛的動作,便知道了這三人接下來想做的襲擊手段。曹智倒插手中長槍與馬腹帶上,雙腳先立到馬背上,凌空一個翻騰,越過馬頭,人仍在空中時,已進入了長矛的射程范圍,對方三人分別將手中三支長矛激射而出。那三名白馬從義滿心以為這名黑甲軍士武功再高,也會立即斃命于他們成品字形的三支長矛聯合攻擊下,所以這三名軍衛在射出長矛的同時,已有兩人停住馬身,側轉馬頭準備返回。但他們下一秒看到了一個不可能反擊,這也是他們其中兩人看到的人生最后一幕。

只見曹智身在空中,人保持騰躍的動作,左手袍袖一拂,已卷住兩柄長矛,并迅即反擲了出去,右手接住第三柄長矛,往前落的地面一撐,作為支點,一個空翻,使他平安降落。

“啊、啊”兩聲慘叫,兩名衛士胸口中矛,立時斃命。最后活著的一人,愣了愣,迅即打馬回奔。曹智在落地站穩的下一秒,單手持矛,退開一大步,拉了個投標槍的動作,“呼”的一聲鄭出第三根長矛。

這第三根長矛,帶著完美的弧線,在空中畫了半個圓,“啤!”叉中那名快一步逃跑的白馬從義之馬。

那名白馬從義見機得快,撿了一條命。但未奔出幾步,就被馬開花的坐下白馬掀翻在一旁的一個水坑里,半天爬起身。剛全身濕漉漉的搖搖晃晃直起身,伸起浸趟著泥水的右手臂,驚魂未定的竭盡力氣大呼:“快來”

“呯”還沒呼出句整話,這名白馬義從只覺上猛地被一根木棍掃中,令他后仰著半躍而起,“啪”的一聲再入水坑,濺起地泥水灌了一嘴。

在這名士兵仰躺著半躍在空中時,只見一個黑影急速掠過,正是那個黑影橫戳著一根木制長槍把他撂倒的,也正是這個人射殺了他的兩個同伴。

此人正是曹智,他在站穩地面,射出手中最后長矛。這時他的黑色坐騎正好縱奔到他身邊,曹智身形不頓,跟著黑馬緊跑幾步,拉著馬鞍一躍而上,整個動作一氣合成,毫無拖泥帶水。

這一年來曹智武藝大進,歸功于和祖朗的那次生死斗。曹智從山越人那種騰躍技能中得到啟發,在傷好之后,特別是在陳留閑來無事的三、四個月間,經常和許褚等人練習,在鄧艾為他們輸送的投誠山越勇士的指導下,曹智的騰身功夫大有長進。

當然要做到祖朗那般游刃有余的呼嘯山林,曹智還要多加努力,但至少使他今天在馬背上玩了一把。

曹智撂倒最后那名親衛后,彪馬急沖劉備等人的大隊人馬而去。

劉備也一直以為曹智是個小兵,自己的三名手下一定能收拾了來人。忽聽得慘叫聲起,竟比想象中的多了一聲,聞聲回望時“得得”馬蹄聲響已接近七八十米不到的距離。劉備此時還未看清曹智面容,只道是個武藝高強的袁將,劉備急向四周眾衛士喝道:“快放箭!”

劉備的話晚了些,曹智的馬不停蹄的快了些。此時曹智已清楚的聽見了劉備的命令,曹智彎腰伏于馬背上,一探左手拿起掛在馬腹上的藤條盾,左盾在身前,一手端起長槍,馬速不減,迅速移動前行,盾牌護住了身體和面門,長槍虛晃幾招,“叮叮,咄咄”聲起,劉備部隊最后幾人幾箭均射中曹智。但卻只是射中曹智的盾牌,要么就被曹智長槍擋開。這并未阻止曹智前行,相反又讓曹智馳進五十米距離。

劉備大奇,揮刀親上,喝道:“趙云率隊繼續前行,后面十個跟我來。”

曹智此時依然以盾護身,三秒內未感覺再有箭矢射來,匆匆露頭一看,大吃一驚,大耳朵劉備果然是你。劉備此時已打轉馬頭親自率部而來。曹智趕緊停馬,退了一步。

劉備只道對方是普通兵將,一見他這等陣勢,嚇得以盾護面,怕他再射箭矢傷他,目中閃過一絲不屑時,已先暴喝一聲,搶先攻出。

“當”的一聲,兩人錯身而過時,交換了第一招。劉備勒馬轉頭時,對方那人已扔了盾牌,直起身子,嘴角含笑,凝立不動看著他。

“曹智!唉,快來人,此人是曹智,趙兄弟”劉備一瞧清楚曹智面容,神色巨駭,知道自己單打獨斗絕不是此曹智對手,而自己的兩個義弟又不在身邊,只能趕緊招呼屬下和趙云。

曹智不容他呼叫救兵,兩腿一夾馬腹,叱喝一聲:“駕!”挺槍直刺劉備面門,劉備揮刀架開,還了一刀,豈知曹智不依不饒,挺槍再刺,在短時間內一連七槍,狂風掃落葉般迎頭照臉,忽上忽下,橫掃直砍,往他人身要害攻去。

曹智最后一槍竟挽出三朵槍花,迅即異常的直向劉備頭部籠罩而下。而那些劉備舞出的刀影方一接觸曹智的槍頭,就在一陣“叮叮”金屬爆裂聲中潰散泯滅,根本無法抵檔分毫,烏芒形成的槍光只是稍微一頓,就收縮落下。被罩在里面的劉備雖然雙手持刀的沖空中再次劈去,但只是臨死一擊而已,面孔早已變得灰白異常。

但就在這時,劉備忽然只覺身前人影一晃,另一人不知怎么的一下沖進了槍網之中,接著一聲冷哼,明明不大,但雙耳,卻仿佛鐘鳴在耳邊嗡嗡響起,讓他一陣眩暈后心中一驚。

接著驀地里白影晃動,似乎只是單手動了一下,手腕一搖,一桿鐵槍后發先至,斜劈在曹智槍身上,隨“啪嗒”一聲輕響,那些曹智挽出的烏芒在一片白光中迎上了烏芒。烏芒、槍花竟然紛紛碎裂,化為了烏有。

劉備大喜,雙目凝望下才看清楚眼前之人,赫然是負責守護袁紹的趙云拍馬趕到,并在第一招就打斷了曹智手中的長槍。

“趙兄弟,快,殺了此人,此人就是我跟你提過的大奸賊曹智。”劉備眼見曹智此時不但落單,還斷了兵刃,此時不殺他更待何時。

這時趙云正將一那柄鑌鐵長槍緩緩收回身旁,淡淡盯著對面的大人物曹智,臉上毫無表情。趙云率部才行出幾步,就聽得劉備驚叫“曹智”之名,同樣大感驚奇之下,令部屬看好袁紹,自己返身而來。沒想到就這一點距離和時間,這個曹智就能盡施殺招,要不是他及時趕到,劉備可能重傷在他槍下。

此時在將撲出之勢止住后,曹智同樣用一種驚疑目光打量著趙云,大為疑慮:“此人是誰?槍術之妙,平身難見,竟使自己有力難施,還折斷自己手中的兵刃。”曹智心中不忿之時,背部汗毛大半都豎立了起來,心下對面前這人忌憚異常。

趙云雖然看出曹智武功不弱,并且以趙云對槍法的執著和造詣,讓他隱隱感應到眼前之人如果不拿著那柄木槍,似乎有能力傷及他的性命,故而不由得遲疑起來。
ya123456777893 發表於 2014-9-22 19:11
第五百三十七章初識趙子龍

趙云疑慮的打量著在他眼里聲名赫赫之人,疑惑道:“此人是曹智嗎?此人既無出眾的身材,容貌平淡,穿得還是普通黑甲,這就是劉備多次提及叱咤江南的人物?”

曹智一擊落空后,也是一愣劉備怎么已經把他定性為大奸賊一類人物,“他曹智那有那么天翻地覆之能,不就陰過你劉備一把嗎!你也不用把我歸檔到董卓等的一流人物中!”曹智滿腹疑問之時,一見自己已被包圍,自然也嚇了一大跳,急忙扔了手中斷槍,一回身子,如臨大敵的一拔腰間秦皇劍,重新評估起面對的形勢。

劉備見趙云遲疑不動手來,急忙招呼手下,附近其他本來就跟著劉備越眾而出的十名白馬從義也匆匆趕來,如此一來,恰好和趙云、劉備成了前后夾擊之勢,等于將曹智包圍了起來。

趙云似笑非笑的看著曹智,眼中射出些許贊賞之色,道:“你就是那個丹陽太守曹智?”

曹智一愣,沒想到自己這么出名,哈哈笑道:“正是!”

趙云點頭再問:“聽說你很卑鄙?”

“是!”曹智回答的很干脆。

趙云沒碰到過這么不要臉的人,反被一愣后,哈哈大笑道:“你是我見過最不要臉的人!”

“你是我見過最啰嗦的人!”曹智反駁一句。

趙云沒想到曹智會這樣回他一句,臉色一變之下,大聲道:“我要在三十招之內取你性命。”

曹智暗忖這人的自負,“那我就一定在三十招內保住性命。”曹智近乎用一種嘲諷的口吻,徹底激怒了趙云。

趙云一聲大喝,“那我就不客氣了。”猛虎般撲去。

曹智一動不動,突然秦皇劍劍尖斜指,似欲標刺趙云臉門,卻是劍鋒突然斜劈趙云戳來的槍頭。

“當!”的一聲金屬脆響,趙云突覺手中槍身一沉,感覺對方臂力驚人的同時,也聽出對方的兵刃敲擊在他的槍身上聲音不對。趙云馬上運槍搶攻一招,動作如行云流水般灑出,不見分毫勉強就逼退了曹智。趙云及時抽身查看槍頭,竟發現交手不到一招,離鐵槍頭三寸之處,印現出一條深深地凹印。顯然如果不是自己的鑌鐵長槍本身夠堅硬、厚實,就被對方一招砍斷了槍頭。

趙云大覺丟臉之時,才知道曹智手上樣式古樸的長劍是一把神兵利器,不可硬接,于是在接下來的拼斗中,趙云避著曹智的劍鋒與之游斗。

曹智欲速戰速決,一見趙云刻意避開其劍鋒,就步步緊逼,連劈十六劍,“卜卜”之聲不絕于耳,劈到第七十二劍時,終于力竭,退后喘氣,不能置信地看著眼前的趙云。

眼前此人年歲不大,身手卻如此驚世駭俗,無論他由那一角度劈去,他總能恰到好處地把他的劍擋開,而接著的槍勢又偏能將他迫退,不用和他硬拚斗力。眼前這個自負的小伙子,雖只守不攻,卻是無懈可擊。

劉備也是初次見到趙云余人如此惡斗,但見趙云依然不落下風,興奮得跳了起來,竟拔出佩劍欲上前盡快結果了曹智,但方一動,就為趙云發現。

趙云大喝:“劉將軍不可,我趙子龍不愿落人口實,我要和他單打獨斗!”

“你是趙子龍!”

驚呼一聲的曹智差點給趙云刺了一槍,還好及時跳開了。打了半天的曹智到此時才知道原來自己和著名的常勝將軍趙子龍打到現在。

“唉!留下十人幫助趙將軍善后,其余人跟我快從正南面出了這片丘陵。”

劉備的突然要走,給惡斗中的曹智腦子中閃過一個念頭:“他要走!”當的一聲,這一槍給曹智架開了。驀地里劍鋒一偏,曹智挺劍向轉身準備離去的劉備后背刺去。

趙云“啊”的一聲驚呼,舉槍便當。曹智一劍未果,似乎發了瘋,長劍急刺,一劍劍都刺向劉備。

劉備大聲喝罵,拚命擋架,再也無法返身離去,竟被曹智圈在三人的纏斗圈內。趙云也是一招有一招的為劉備解圍,而暫時失了向曹智反擊的機會。

遠處一直躲在袁紹身后的田豐,大感奇怪:“曹太守為甚不刺那扎手的趙云,卻刺劉備?”

本來準備大聲呼救曹智的袁紹卻早看出了曹智的真意,低聲道:“這曹家二小子奸猾之至,他斗不過趙云,便行此毒計,圈住劉備,不讓其走,還可讓那趙云分心。趙云雖然武藝高強,但對敵經驗和奸猾卻遠遠不如曹智,嘿嘿,好,好,太好了,田豐,快蹲下裝走不動,想辦法把我靴筒里的匕首拿出來!”

袁紹極會利用形式,現在他不準備呼救曹智了,他要利用曹智帶了的混亂,自行脫困。

果然趙云為了救援一時手忙腳亂的劉備,招式大受限制,難得有反擊,也讓曹智一味借著劉備的身體抵擋,害的趙云心煩意亂之下,槍法立顯破綻。曹智忽地劍尖一偏,噗的一聲,刺在了劉備肩頭。劉備右手無力,佩劍脫手。曹智乘勢而上,劍尖指住了他胸口,剛想獰笑著讓趙子龍速速停手,不然在劉備身上戳個窟窿。

趙云大罵卑鄙時,竟不顧劉備安威,槍頭如靈蛇般急竄而上,直戳曹智面門。

曹智不得不撤劍自保,這也使曹智徹底失了剛才的先機,被趙云扳回劣勢,一路趁勝追擊。

劉備驚魂未定之時,已決定不在聽從趙云單打獨斗的建議,劉備念頭甫轉時,已脫口大呼:弟兄們都上,結果了這廝!

劉備好幾十名在一旁觀戰的屬下早已躍躍欲勢,他們早就厭煩了趙云的個人英雄主義,一聽劉備發令,立馬都圍了上來。此時忽見曹智一個打滾,避開了趙云的槍尖,跟著搶起手中秦皇劍,揮劍橫掃,三名剛近身的兵衛小腿上中著,唉嚎倒地。

曹智趁勢躍起身來,一劍又擊中了第四名敵兵肩頭,第三劍更往一名搶進身來的兵衛頭頂擊落,所有人眼見此人腦漿迸裂時,但無法救援,太快了,曹智這幾招發得太快,誰都沒想到作困獸之斗的曹智還有這么強的攻擊力。

殺,殺,殺了他!劉備氣急敗壞的大叫出聲。

趙云一看曹智連傷同伴五人,也在唉嘆一聲后,準備加入戰團徹底擊殺曹智。

正當曹智陷入重圍的險情時,情況突變,一聲高喝:大哥快走!一個面如重棗的大漢自遠處策馬急行而來。

二弟!

關將軍!

所有人停了打斗疑惑地被關羽的叫聲吸引時,只見其背后一眾人馬緊隨而來。

劉備目力不咋的,初時還以為是關羽正率部來接應他的,但人數多了點,恩不對!劉備再轉頭定睛一看下,大吃一驚。

是,是敵軍

快走,大哥關羽馬不停蹄,邊行邊回身與追進的敵將拼斗,并及時大叫劉備等人快走,聲調已略顯慌亂。

正當劉備要做出部署時,正南方向嘣塌似的一陣蹄聲響起,一騎跳出地平線,接著又一騎,嘩!成百上千的騎兵瞬間印滿了劉備等人的眼簾。那不可能是公孫瓚的人,在這片地域除了他們不可能再有其他公孫瓚的部隊了。

上馬,我們從北面撤!劉備當即立斷,兩個方向同時出現敵兵,很顯然他們被包圍了。必須趁敵兵對他們左右合圍之前擺脫敵兵,逃出這片丘陵,否則他們這支孤軍將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生死關頭,趙云不用劉備開口,自告奮勇的舉手高呼著:“不怕死的跟我來!”能入選公孫瓚白馬從義的軍士都是武藝高強,極具血性和勇氣的漢子,趙云一招呼就組建了一百多人的敢死隊迎上關羽,抱著必死的決心,決定阻一阻最近的來犯之敵,以掩護劉備等人撤退。

劉備此時已來不及感動,他慌亂的招呼著剩余士兵,押上袁紹,我們走,吖!袁紹呢

顏良、文丑來的還真是火候兒,他們不但封住了劉備的退路,使他遭受兩面夾擊。更使曹智趁著劉備等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到這兩個股合圍的騎兵身上時,讓他有機會靠近自己的坐騎旁,一越而上,剛要突然急奔而去,卻被劉備的一聲袁紹呢,驚疑的抬頭往遠處緝壓袁紹的地方一看,不知何時,袁紹已不見了蹤影,原地只傻瞪瞪的跌坐著口含一把匕首的田豐。

一時為前方驟變敵情分了心神的看壓士兵,此時隨著劉備的叫喊一轉頭,才發現失去了袁紹的蹤影,再一抬頭,只見不遠處正一路解著身上繩鎖,一面還回頭張望狂奔的袁紹。

在那,追!

待所有人發現逃跑的袁紹時,也是曹智縱馬起步之時,“駕!炸藥小心!”

曹智,你敢閃開、臥倒……

深知曹智炸藥為何物的劉備,一見曹智順手甩出黑乎乎的東西,不疑有他,急呼屬下閃避、臥倒。
ya123456777893 發表於 2014-9-22 19:12
第五百三十八章走投無路

等了許久,劉備并沒有迎來預想中的巨響,震動。覺察到情況有異的劉備猛地抬起頭,左右一看,好多并不懂“臥倒”為何意的白馬從義正怔怔的望著他,為何對一段劍鞘反應如此之大。

劉備此時方知上當了,目光左右一掃,深深望了曹智奔逃的方向一眼后,突然一扭首,驟然化為一匹嗜血的餓狼,揮手一指曹智逃跑的方向大喝一聲:“追!”伴隨著隆隆馬蹄直撲而去。

追近的顏良、杜大目命令部屬放箭,趙云所率的敢死隊立即有人中箭倒地曹智不知道歷史上關羽是怎么就一招咔嚓了顏良的,但這會兒顏良和杜大目追的關羽如喪家之犬。關羽此時獨自一人逃命,足見其部屬都已被顏良和杜大目消滅。此時這三騎奔的三人之間還時不時的交手幾招,關羽好像力不從心,不能獨戰兩人,直到趙云加入才發現他已受了傷。

劉備想起一直和他們在拼殺的曹智時,曹智早就趁敵先他們一步縱馬狂奔,追著袁紹方向而去。

劉備帶著殘部急追而去,他連看一眼自己部屬被敵軍青色海洋迅速淹沒的盛況都來不及。

曹智縱馬急竄過袁紹剛才被緝壓的土墩,田豐可憐惜惜的恩恩著要曹智帶上他。

曹智理都沒理他,急飆而過。

田豐趕緊吐了口中匕首,都來不及呸口中的臟水,急喚道:曹,曹太守,還有我,我呢

對于曹智的漠視,田豐氣得臉色發黑,我難到就這么不重要嗎

但下一秒他就認識到了這種漠視是來得多么的慶信。

劉備和一隊白馬從義也是匆匆而過,嚇得田豐立即停了叫喊,倦臥在土墩上,生怕劉備等人注意到他。

田豐的擔憂是多余的,劉備和眾衛士連多看他一眼的心情都沒有,他們急跟在曹智身后追袁紹而去。

田豐松了一口氣,等劉備的最后一名馳過后,田豐探起苦瓜臉,左右一瞧,掙扎著爬起身,在依然未被松綁的情形下,一路跌跌撞撞的向在廝殺的顏良等本部人馬逃去。

被忽視的人先被獲救,但自認為聰明,不顧屬下死活,一解困就棄了田豐,露著性感胸毛朝著劉備等敵兵的另一方向一路狂奔。袁紹同樣沒看到自己部署青色的海洋淹沒敵軍的盛況,他以為他的選擇是正確的。

瞅,瞅!

人永遠不可能跑過馬。

袁紹,上來!

曹智縱馬到袁紹身邊,不減速,只是伸著手,貓腰探著半個身體,試圖直接拉袁紹上馬。此時威脅并沒有解除,離的他們最近的還是敵人。寧可玉碎,不愿瓦全的道理誰都懂。劉備再不能全身而退的情況下,狗急跳墻,拉袁紹和曹智墊被不是沒可能。

啪!曹智順利拉住袁紹的手,袁紹經過這一天的舒松筋骨,早已身如猿猴,就著曹智的拉力,咻!的一下縱跳上曹智的馬背。

好,快走!

慢,慢,信,信

剛坐穩曹智坐騎的袁紹看著從衣襟里掉落的紙片,急叫曹智停馬。

在這生死攸關之時,曹智那會理會袁紹。瞥了一眼的曹智揚起馬鞭叱喝一聲“駕!”打馬急速竄前,往丘陵的更深處奔去。

袁紹只能哀怨的看著那白花花的紙片隨風飄蕩,緊捏了一把拳頭,扭頭不再的確生命是最重要的,命沒了再大的霸業也是白搭。

丘陵地帶縱馬急行本就不易,試圖借著丘陵地形的復雜躲開劉備追擊的曹智,七繞八繞之下,非但沒甩開在后緊追不舍的劉備,還把自己轉暈了方向。

“希聿聿”曹智坐下黑馬長嘶一聲,馬蹄踏得泥土飛濺,但曹智明顯感覺黑馬的速度慢下來了。

“怎么了?”袁紹探頭急問。

“馬不行了!”

疾奔了一天,這時又馱著兩個人,曹智的黑馬在一聲嘶鳴之下,搖搖晃晃跑出幾步,口吐著白沫“呯”的一聲轟然倒地。

馬是站著的動物,它連睡覺都是站著的,它的一生只有在死時才會躺下。

“畜生快起來!”袁紹奪過曹智的馬鞭一頭說著一邊沖上來,手中的馬鞭子一揚,“嗖”地一聲向正努力仰著頭的黑馬打了下來,暴戾之極。

“好了,它快死了,它已經為我們盡了最后一絲力!”曹智說話之時,身形前探,右手的長劍向前一抖,劍梢兒筆直如一條線般出去,刷地一下纏住了袁紹的馬鞭,向后一扯,這一鞭子便沒抽下去。

“快走吧!”

袁紹狠狠盯著曹智重重地哼了一聲,但此時不是楊他的霸氣的時候,逃命要緊。催命的馬蹄聲已在身后響起,袁紹只能隨在曹智后邊揚長而去。

喘息不定的兩人,兩個曾經高高在上的人,此時在丘陵起伏的山地間穿行。他們一人持劍,一人持著一條馬鞭,這是兩人僅有的武器。

袁紹開始后悔,不該逞英雄,想靠自己脫險,意外的變數太多了,他此時已經轉向了,不知自己身處何方,轉臉看曹智亦是如此。此時,他們身處一面光禿禿的黃土壁,左右寸草不生,已是無處可躲。而他們可能把追兵甩開些距離,但未甩脫,劉備依然不棄不餒的緊追不舍。只是丘陵的特殊地貌,減緩了他們些許速度,瞧見兩隊脫了青衣兵服的敵兵在夕陽的映照下緩緩轉出,逼近已無路可逃曹智、袁紹近前。

袁紹喘息著站直了身子,將馬鞭往身前一橫,不由自主向一側的曹智望去。曹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兄長,到現在還沒有救兵出現,情況似乎不太妙!”

袁紹看了看身后的石壁,一時也無計可施,只得拿著手中馬鞭貼著石壁緩緩坐下,輕輕嘆道:“初見賢弟時,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沒出息的家伙,沒想到賢弟現在亦有一番成就,但今日你我就要共同命喪與此,也不失一段佳話,男人死也得站著死。”說著話袁紹已掙扎著站起身來,神色逐漸淡定的注視著馳進的敵騎。

曹智吁了口氣道:“我一直以為袁紹是個貪生怕死的人,沒想到兄長也這么有骨氣。”

袁紹一愣曹智會在此時掏出真心話說他“貪生怕死”,看了一眼曹智的袁紹不由“呵呵”的啞然失笑起來。曹智轉首一看袁紹苦中作樂的傻笑起來,隨即也跟著輕笑起來。

“你們兩個死到臨頭還笑什么笑?”

劉備依然是一馬當先,他認為自己還沒敗,抓住或者要挾袁紹他仍舊有翻盤的機會。

雖然袁紹體力全沒,但面對這種往日不瞧一眼的低級官員,今日為了保命不得不與他們一再虛與委蛇,“劉備,我們不會讓你生擒,你拿著我們的尸體回去,改變不了大局,我已下了死命令,無論我在不在,這仗都要打下去,我的前鋒將鞠義會不折不扣執行我的命令,公孫瓚戰敗的命運是改變不了的。劉備我賞識你是個人才,不如過來投靠我,我保證比你在公孫瓚那邊強不止百倍,這句話你聽過吧!”

曹智欽佩著袁紹第一句寧死不屈的豪情,但沒等他讓這種感情升華半秒,這袁紹又是拿出了誆騙、勸降的那套。這時的曹智,正在暗中苦笑不以,袁紹所說的死命令等之類的話語,自然是虛無縹緲之言。曹智不覺得在這生死時刻,劉備會冒天下之大不為,臨時倒戈,投降袁紹,畢竟現在跟隨在劉備身側的都是公孫瓚的親信。

劉備聞言,神色波瀾不驚,但卻嘆了口氣擺擺手道:“多謝袁州牧盛情,我也勸袁州牧不要做無謂的抵抗,大家不傷和氣的到鮑丘城,把事情談清楚,我相信公孫大人和袁州牧之間一定會各取所需,皆大歡喜的。”

曹智突然覺得劉備在這如此緊張地時刻,怎么還那么多屁話。但隨即又覺得“各取所需,皆大歡喜”等詞眼中又包含著其他什么深層的意思。

未等曹智想明白,劉備身邊的眾軍衛也都吵吵起來,“劉大人和他們啰嗦什么,我們快就地解決了他們。”

“對,我們一擁而上,亂刀結果了他們,特別是那個姓曹的,傷了我們好幾個弟兄,決不能讓他活著離開此地。”

“對,我就不信那小白臉說的什么死命令,他那知道會和我們遇上。”

“就是,弟兄們上。”

“上,結果了他們,回去跟主公請賞。”

“都住嘴!”當劉備一聲高喝后,就在所有人話音一頓之際,那些死傷慘重的白馬從義,馬上就要對喪失了抵抗能力的袁紹動手時,忽然一陣號角聲從各個丘陵土坡上響起,接著一陣混亂的白馬從義背后方突然涌現出數百名身手矯健的黑甲兵士。

“不可能,怎么可能有如此多黑甲兵士出現。”眾白馬軍士一怔,急忙朝他身處之地回頭向左右各處丘陵、土坡望去。

結果所有人的臉色再次蒼白起來,只見他們附近的四五處相鄰坡頭,不知怎么的全都塵土飛揚起來,一瞬間就已有數以千計的黑甲兵士涌上這些坡頭。而在坡頭上,數名身著明光鎧的將領級別人物,赫然的出現在那里。并像發現奇珍異寶一般,見了石壁前的數人,都歡喜的高叫起來。

“在這,在這,吹號,讓所有的人朝這邊集結,殺,主公我們來了”

此刻看到此幕的不光是曹智和袁紹,劉備以及身邊的普通士兵都看到了這一切,眼看源源不斷的黑甲軍士紛紛從這些坡頭上狂涌而下,所有人心直往下沉。人人都不禁心寒的掠過這般一個念頭:“難道我們被包圍了!”他們不知道這些喊叫的“主公”是在叫誰,但肯定是眼前這兩人中的一個。

“劉備,你還是快走吧,晚了,該你們到陰曹地府報到了。”袁紹此時一看己方的援兵已到,精神立時一振,態度突然一轉,神色倨傲起來,雖說他看出了這些突然出現在此地的黑甲軍士應該是曹智的親衛,但這有什么關系,他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

劉備在眼見深入重圍后,面色一驚下,突然眉頭一皺,暗下了一個決定,高聲道:后面的去人擋一下。

是!一百名白馬從義縱馬迎上奔殺而來的黑甲軍士,為劉備屠殺這兩個大官爭取時間。

曹智、袁紹此時也是一挺手中兵刃,準備迎接劉備最后的瘋狂。

但劉備接下來的舉動卻出人意料,只見劉備奪過一名軍衛手中的長柄大刀,高舉過頭,垂著淚仰天高呼道:“弟兄們,我們走不了了,我劉備發誓,一定一定善待你們的家人”

結果說完這段奇怪話的劉備只是虛晃一下手中大刀,刀光一閃就從最近身旁的軍衛頭頂飛過,然后直接從此地開始飛馬,一躍而下,將手中的刀刃對準了那些一同而來的白馬從義。

“劉大人,你”

“劉備,你敢”

除了第一名軍士當場被擊殺的,其余幾人也同樣難逃劉備的突下殺手。

謾罵聲起時,曹智和袁紹也為劉備的突然行為驚呆了。但袁紹先覺悟到什么的,嘴角詭異的一笑。

這時曹智的部屬已合圍上來,曹智的親衛軍除了帶在身邊的三百人外,其余二千七百人在一接到曹智的調令時,全體出動,由李黑、趙融、荀諶、李儒分別帶領朝中軍左翼收索。他們先到了袁紹屯糧的軍塞,沒有找到袁紹的情況下,荀諶建議四人分頭率部向整個中軍左翼地區收索。皇天不負有心人,善行丘陵地帶的李黑率先碰上心急自家主公的顏良。顏良在追上關羽,與趙云的“敢死隊”方一接觸,就越過他們直追劉備身后而來。他的目標很明確,找到袁紹,而不是與關羽等不相干的人多做糾纏。但他帶的騎兵在跟進丘陵后,由于人馬過多,造成了相對行動遲緩,就在半途跟丟劉備的身影。好在他們很快碰上了李黑,在聽他一說跟丟敵兵的蹤影下,李黑立即展示了伏地聽聲的絕技,認準了這個方向急追而來。

“劉備,你不得好死,我家主公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在李黑和顏良的兵馬迅速消滅攔路的一百多名攔路虎時,已有黑甲軍士接近最后再被劉備痛下殺手的十幾人。這些人雖說不畏生死,但他們馬上明白必須有人活著逃出去,把劉備叛節的事告訴公孫瓚。于是他們開始舍棄搏殺,打馬而起,想沖出重圍。

曹智再卑鄙也沒想到過有人會痛下殺手殺自己的手下,他們前一秒還是生死與共的戰友、兄弟,這一秒,劉備竟曹智從劉備第一秒變節開始就站在原地沒有加入戰團的意思。

“曹智,袁紹,不能讓這些人走脫一個命令你們的部屬殺光他們!”

在眼看有白馬義從有人準備突圍時,劉備不顧一切的嘶啞狂叫。

“對,顏良、李黑聽令,不得放走此地敵軍一人,不得有誤,格殺勿論!”袁紹一改剛才脫力的表現,神情亢奮的站在一處土堆上,向著已能看清顏良跳動肉疙瘩距離高叫道,并指著滿身血污,亦在追殺自己人的劉備高叫道:“這是自己人!”

這句自己人徹底讓劉備安心,也讓曹智猛然間醒悟了自己和袁紹、劉備是兩個世界的人,真正兩個世界的人。

曹智不但提不起絲毫興趣加入劉備、袁紹的追殺行列,相反曹智看著兩個像吸了毒品的當世豪杰,像魔鬼一般收割著被人的生命,真奇怪這些人還能算是人嗎?

顏良在聽到袁紹的叫喊后,哇呀呀的一聲呼叫,掄著手中的鋼刀,像切西瓜一樣鋪開了近身與之纏斗的白馬從義。李黑雖說沒聽見曹智的命令,但他也毫不留情的奮力沖殺到底,看到曹智安然無恙他才能放心。

血雨,慘叫,嚎叫充斥著這片小小谷地,一百多人對上千人,那是不成比例的戰斗,又有主將變節,那就是一場屠殺,慘無人道的屠殺。

戰斗很快就結束,在這片丘陵環繞之地,無數聞訊而來的兵士源源不斷的擁了進來。袁紹身邊一下子站滿了軍尉、將領,荀諶、趙融、顏良在問過袁紹安好之后,死里逃生的袁紹,重新鎮定下來,褒獎眾人一番。袁紹急急的找到了劉備單獨交流了一番,曹智瞥了一眼這對狼狽為奸的組合,只看見劉備從懷里摸出了一張信紙,遞給袁紹后,連臉上的血漿也來不及擦,就急急跟袁紹說道著什么。袁紹則是一邊看劉備,一邊點頭肯定著劉備的說詞,即有些不確定,又很受用。

曹智也懶得離這對極不要臉的家伙,半個時辰之前這兩人還你死我活的,這會兒竟像親如兄弟般談天說地。但曹智如能稍加留心劉備遞給袁紹的紙張的話,就會發現,那樣東西是他前不久剛見過的東西。

看到劉備無情的斬殺完最后一名自己的戰友,曹智失神的靠著土壁跌坐而下。這一切已經大大超出他對歷史的認知,歷史上的劉備有這么無情、殘忍、卑鄙嗎?歷史上的袁紹和劉備有這么快走到一起嗎?他們的組合又會對歷史產生多大的影響?對曹操的事業產生多少影響?對曹智的生活產生多少影響?

疑問太多,不確定的事也太多,曹智突然覺得腦子不夠使。還好李黑第一時間帶人奔至曹智身側,把曹智護衛起來。

李儒率部來到,找到曹智問候時,一連叫了三遍“主公沒事吧?”才把處于失神狀態的曹智叫醒。

此時正好袁紹已處理好手頭上的事,來對曹智的救命之恩表示感激。袁紹對其連聲稱謝,并道:“多謝智弟相救,否則愚兄小命真是說不好了。”

曹智不看表示感謝的袁紹,卻張望了一眼遠處正由軍衛包扎傷口的劉備,“我適逢其會救下了兄長,但功勞是弟兄們的,沒有他們我們倆可能都過不了關。謝就不用了,兄長準備如何處理劉備?”

這是曹智最關心的,在他的心里此時已隱隱升起殺意。今天曹智見識了劉備不擇手段的為人,讓他充分認識到此人將是曹操事業征程上絕對威脅。他不想等孫策那樣給他驚天一擊時才做出反應,他要說動袁紹現在就殺了他。

曹智的話不知劉備聽得見否,但曹智的殺意肯定讓劉備感應到了。曹智目注劉備問袁紹如何處理劉備時,他突然扭頭也看向曹智。曹智毫不避諱地直視著劉備,臉部了兩下的劉備看了曹智和袁紹兩眼重新轉過了頭去。

袁紹對于曹智鋒芒畢露的問題,只是“嗯”了一句,正不知如何回答。突然又有一股人馬向此地馳來,來人一見曹智和顏良的部屬,就急叫道:“主公,我家主公如何?”

曹智接著火把一瞅來人,面色白凈,不是文丑是誰。顏良、文丑這兩個小子,棄了自己的戰線,竟違背前線將令,直直的跑來救袁紹,這要是壞了戰果,該軍法處置。

“在這呢,我沒死!”袁紹懶洋洋的招呼文丑一聲。

文丑一聽袁紹聲音,循聲直奔至袁紹跟前,下馬就跪,喜極而泣道:“主公安好,末將就放心了。末將該死,竟遲來救援。但末將一聽聞主公遇襲,就從前線直接率部趕來,一刻也未耽擱。”

“喔!”袁紹一看自己的最親信的兩名部下,一名和曹智的人馬同到,一名現在才到,心下多少有些不樂意。但一聽文丑說老早就來了,就疑惑問道:“那怎么現在才到?”

文丑繼續不起身,跪地稟報道:“一來末將對此地地形不熟,又不知道主公具體方位,只能一路循聲而來。二來,在進入此處丘陵之前,碰上了個扎手的敵軍將領,此人仗著一桿丈八長矛,帶著四百多人強守道口,硬是不讓我通過,末將與之拼斗三百余招,未分勝負,最后這家伙竟大吼大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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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九章一定要救活

“張飛!”兩聲不同的嗓音,響至兩張不同的嘴。曹智、劉備同時根據文丑的描述,同時確認文丑遭遇的是張飛。

“我三弟怎樣了?”

劉備剛詢問出口,還未等文丑回答,曹智突然打斷劉備的問話,轉首問顏良:“你來時把關羽和趙云怎樣了?”

“啊?”顏良一時沒搞清楚誰是“關羽”誰是“趙云”,被曹智問得一愣,但從他和先前敵將交手的情況來看,曹智說的應該是那兩個人。

“哦,由您的杜司馬帶兵在斷后,我不是很清楚”曹智一聽說是杜大目還在圍剿趙云和關羽,不等顏良說完一把拉過李黑的坐騎,招呼道:“快隨我來,別叫杜大目壞了那兩人的性命。”說完不理袁紹在后的急叫,打馬沖出,直往來路尋去。

李黑是名忠實的部下,聞聲想也不想登上另一名屬下的坐騎,招呼著曹智的黑甲親衛,“跟著主公!”

袁紹看著曹智絕塵而去的身影,搖頭對著相對沉穩的李儒道:“智弟和這兩人有舊嗎?心急火燎的,我話還沒說完呢,他就急著跑了。劉玄德第一時間就跟我說了他有兩個義弟的事,我也早已派人通知下去了,關羽、張飛不殺,文丑你也接到令吧?”

“回主公,正是接了主公令,才多費了一番手腳,多擇了一百多兄弟,將此人擒住,以至于晚來一步,讓主公涉險,末將該死!”剛站起的文丑又單腿下跪在堅硬的泥石地上,低頭恭謹稟報道。

說罷把手一招,“得得得”的身后行出三騎,其中有一騎上就有被五花大綁的張飛。劉備一看顧不得細究曹智為何如此關心關羽等人,快步上前,解下了橫伏在馬鞍上的張飛,查看著傷勢。

臨近袁紹的顏良等人在文丑一說完“末將該死”時,顏良、趙融等也都跪拜余地,大呼:“我等救援來遲,讓主公涉險,我等該死!”

“哈哈,都起來吧,我又沒事,我明白,你們都有心了,起來,起來,哈哈”袁紹大喜,他此時感覺這次他以身犯險,收獲還是有的。

“趙融,李儒你們跟著曹太守我智弟如何降服劉玄德的兩位朋友,等那邊事畢,就帶曹太守回我的大帳。”袁紹高興完不忘吩咐李儒、趙融去善后曹智那邊的事。

等李儒他們應命而去,袁紹對著荀諶和正在查看張飛傷勢的劉備道:“我們先回大帳吧,這一天,把我的骨頭都快累散架了!”

在丘陵的另一頭,同樣有個快散架的人,但他依然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和趙云交手的地方。

趙云這位曹智熟知的三國常勝將軍,現在比曹智還不如,不光是骨頭散架的問題,趙云此時連站穩都已困難。曹智再次感嘆“雙拳難敵四手”的古訓,對誰都是一樣的,因為你再英雄了得,你畢竟是血肉之軀,血肉之軀都是有極限的。

此時趙云的體力已透支到了極限,今天在趙云手上消逝的生命已不下百人,他站在一堆尸體上,依然拿著他那把鑌鐵長槍,只不過再也舉不起來,目前唯一的作用就是撐住他的身體,不讓他倒下。

杜大目不傻,顏良留給他五百兵士,讓他圍捕趙云和已受傷的關羽,他沒有妄想憑一己之力,戰勝這兩員武功了得的敵將。在不能力敵的情況下,他充分展示著江湖戰法“車輪戰”,雖說有些勝之不武,而且已經損失了盡兩百人,但效果是好的,一個已經躺下,一個馬上要躺下。

杜大目很清楚這是在打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事,誰還講江湖道義誰就是傻瓜了。看著下巴磕不停滴趟不知是汗水還是血水的趙云,杜大目拿出他的匪氣,仰天三聲笑,“哼,趙云,你真能耐,和我家主公一場苦戰,又連番殺了我我們一百一十三人,你還能站著,杜某很佩服你,不過,你今天必須躺下。”

杜大目說完,親自上陣,舉著他的狼牙棒緩步爬上尸堆,站到了左右輕輕晃動著勉強支撐的趙云面前,盯著眼皮都快睜不開的趙云,反手一插狼牙棒,掠了掠衣袖,舉起一根手指頭,慢慢伸到搭吧搭吧努力向支起嘴唇說話的趙云面前,杜大目這名三國三流將領僅用一根手指,在“嘿嘿”奸笑聲中,慢有司禮的往趙云虎軀上一戳,輕松推到了還未建立一世英名的趙云。

趙云雖說不甘,但已力不從心,“嘭嗵”一聲滾落尸堆,倒在了一樣昏迷不醒的關羽身旁。

“哈哈”

“杜大目”

還未等杜大目享受片刻勝利的快感,就被自后而上一聲急喝,驚出一身冷汗。

“主公,你安然無恙吧?”

杜大目嬉皮笑臉的返身迎上疾行而來的曹智,曹智不理他的馬屁,看了一眼尸堆,急問:“關羽和趙云呢?”

“哦,在這呢,末將都收拾了”

“都死了?”

“沒有,沒有,本來想亂刀把這兩個家伙刮了的,但接了顏將軍的令,就沒敢殺,在這,在這呢,主公請您過目。”

杜大目說著屁顛屁顛的引著曹智繞行數步,來到尸堆的另一面,指著地上的兩具跟尸體差不多的健壯大漢,賊頭賊腦的左右一看,顏良手下和趕到的曹智親衛正在李黑的指揮下打掃戰場。

杜大目一看左右無人,那群大頭兵也都未注意他和曹智這邊的情形,就湊到曹智耳邊低聲道:“主公,你要不要報仇,咱們現在就下黑手,結果了這兩個這么能打的家伙,給您解氣,您看可好?”

曹智“哦!”了聲,知道杜大目誤以為他匆匆趕來是為尋私仇。曹智也不點破,似笑非笑的看著杜大目,反問道:“那顏良的部屬回去告我們狀怎么辦?”

杜大目再次左右一看,縮回腦袋后,目中兇光一閃,對曹智側著腦袋兩手比劃了一個切的手勢,語氣冷冷的低聲道:“現在主公的親衛營都來了,收拾這剩下的兩三百兵衛還不容易,回去后都說與這兩個死家伙一同戰死,一報了事。”

“嗯!好辦法,以前在黃巾軍那會兒尋私仇,吞并別人的人馬、勢力經常用這招吧?”

“哎呀,主公,我老杜不是自夸,干這事,除了比許司馬差一點火候外,絕對是個行家!”

“嗯,好,我身邊長腦子的沒出幾個,長匪性的又多了一個!”

“唉,主公不要這樣夸獎我!”

“夸你……哼,杜大目聽令!”

“主公,您不用那么大聲,您悄悄說,或比畫個眼神就成,我老杜保證把事給你辦的漂漂亮亮的!”

“哼,好,太好了,杜大目我現在命令你把這兩人一定要救活,救不活的話,哼哼”

“沒問啊”

曹智說完就不再理傻兮兮愣在那的杜大目,蹲下身查看過趙云和關羽的傷勢。趙云還好,身上傷不多,十七八處劃傷而已,主要是力竭才暈了過去。關羽慘點,一條背脊上的刀傷有三寸多長,骨頭都能看見一點了。但兩人均還有鼻息,這幫命硬的家伙,喘得起還挺粗,看來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曹智正要讓杜大目取出隨身的刀傷藥,對關羽、趙云實施救治。這時李儒趕到了,李儒轉達了袁紹的命令和邀請。

曹智“嗯”了聲,站起身問李儒:“前線戰況如何?”李儒搖頭表示不是最清楚,他率部出營時,最后聽說沮監軍率著中軍已到達前線。

曹智“嗯”了聲,一看這里沒他什么事了,起身準備回營,聽取前線戰報,臨行時回頭對李儒道:“從華郎中那里拿來的刀傷藥還有嗎?”

“有!”

“拿給杜大目,讓他救活這兩人。”

“是”

“這兩人救醒后,都關在我們的軍營中,不許任何人接近。”

“是!”

袁紹的大帳現在就在他和曹智第一觀看敵情的高坡下,鞠義已把戰線推過了鮑丘河。

鞠義在失去顏良、文丑的兩翼支持后,戰況一再陷入被動。公孫瓚正要集中力量反撲時,沮授的中軍趕到。這是和公孫瓚投入兵力最等量的一部兵馬,沮授在明知曹智的將令有問題的情況下,權衡再三,力排眾議,堅持向前軍增兵。

鞠義在得到沮授的中軍后,鏘鏘擋住公孫瓚全力以付的進攻。戰斗一直持續到傍晚時分,才出現轉機。曹智的許褚、李典率領曹智后軍的六萬人馬,突然出現在戰線的兩翼,左右兩翼各三萬的兵力對于那時幾十萬人的大混戰,無關痛癢。但他們出現在了鞠義需要的最佳戰略位置,他們完善了整個戰略攻防的完整,勝利的天平再次開始向袁軍傾斜。公孫瓚和他的兵馬再也守不住防線,全線潰退。入夜時,鞠義徹底占領鮑丘河對岸公孫瓚的防線,在這日的戰斗中取得完勝,公孫瓚不得已退守鮑丘城。

曹智率部繞行回到大帳所在的高坡時,河對岸零星的戰斗還未結束,長達數里的戰線上還有小規模的戰事還在繼續。

曹智步入大帳時,袁紹正在聽取戰況和了解他遇襲的經過。

劉備不在大帳里,他大概現在身份還不明確,所以沒資格入帳。田豐依然苦著張臉坐在軍師首座。田豐沒受什么傷,只是受了些驚嚇,但腦袋上依然纏著治頭疼的褐色巾,可能驚嚇過度還泛著暈。

荀諶、趙融、顏良、文丑都一直陪伴在袁紹左右。袁紹大概是干大事的料,這大半日的驚心動魄,通過回帳大半個時辰的休養,再加上劉和、鮮于輔等人的慰問,袁紹一講訴起自己跌蕩起伏的英雄經歷,就忘了疲勞,眉飛色舞的說著,越說越興奮,當然吹噓自己如何了得的成分比較多。雙方的兵馬死的都差不多了,田豐肯定被袁紹下了封口令,所以這會兒還不是袁紹想怎么吹,就怎么吹。

袁紹也在劉和等人的恭祝中得知了前線戰況。說著說著在吃飯的顏良、文丑有意無意的提及了他們或知的鞠義只顧前線戰事,不準他們率部救援袁紹的事。

袁紹對于他遇襲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很感興趣,私下一一招來傳令兵充分了解事情的始末。袁紹對屬下表現不一的情況沉吟許久,直到曹智的到來,才使他回過神來。

智弟,回來了!哎,怎么衣服都沒換,來人,給曹太守取套干凈衣服,再拿套新的明光鎧來。噢!李功曹、李門督,來,來都進來坐

對于袁紹的熱情李儒和李黑均是一怔,他們記得之前袁紹連他們的名字都記不全,這會兒連他們的官職都知道了。

兩人隨著曹智步入大帳,在左右兩排的正席上袁紹不但給曹智安排了坐位,還在坐席末端也給李儒和李黑增設了座席。

看來袁紹表面上滿不在乎遇襲之事,但從對李儒等前后判若兩人的態度上來看:袁紹一來是感激曹智等人的救命之恩,二來袁紹并不像表現的那樣對自己的生死不屑一顧。他在回到自己的主營,在更衣時,足足呆坐了一盞茶的功夫,緬懷人生的無常、多變,及暗自決議以后決不會以身犯險。

袁紹此時真誠的拉著曹智的手來到他和劉和平坐的主位,曹智意外的發現此時主位上有了三副席案。

袁紹指著他左手邊的席案道:智弟,坐這!

袁紹作為冀州州牧,本次征伐公孫瓚的聯軍主帥,豪無疑問應該坐在主位。

而劉和作為幽州地主,未來的幽州牧,確實有資格坐在主位上。但曹智和這兩人的身份比起來差了一個檔次,再怎說他也是沒資格坐主位的。

但袁紹堅持讓曹智坐在他左手邊的那張主位席上,態度明確的表示著對曹智救命之恩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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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章吵架

曹智無奈落座時,側著腦袋掃視了一圈袁紹屬下的反應。其他人還好,顏良、文丑對袁紹給予曹智的特別待遇,嗤之以鼻,狠狠地往嘴里灌著酒食,把眼猛往曹智身上瞪,不滿、妒忌之意表露無遺。就連平時不太愛爭權奪利的田豐,此時見袁紹把曹智讓進左手的主位時,苦瓜臉上的鼻子不自然的一鄒,白了正在落座的曹智一眼,對曹智的不滿也是明白無誤寫在臉上的。

曹智初時不明白田豐有什么對他不滿,后來一回憶,才記起自己好像在追袁紹時,田豐也向他求過救,但曹智那會兒哪有空理他。再說田豐你一軍師對敵軍來說也沒要挾的價值,碰到誰都會把注意力放在主要人物袁紹身上。

曹智想田豐可能因為忽略他的存在,只想著救袁紹,而感到不滿。曹智對此一笑置之,這種事他一點不放在心上,隨著公孫瓚的戰敗,曹智已經預見到了離開冀州、離開幽州的時間表,他才不在乎和袁紹的屬下的關系。

此時,曹智有更重要的事準備和袁紹建議,他聽從袁紹的安排這么晚還回大帳,主要還是為了劉備的事。他不想就這么算了,他要盡力說動袁紹盡快處理,甚至是解決劉備。曹智有強烈的預感,劉備這家伙將給他帶來無限的威脅。

所以曹智一落桌就直接舊事從提,問袁紹:兄長準備如何處置劉備等人

劉備,平原縣那個劉備嗎

袁紹為曹智斟了杯酒,正要回答曹智的問話,劉和突然插嘴確認道。

曹智和袁紹均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劉和是土生土長的幽州老地主,劉和的父親劉虞在此經營半生,說白了這個劉備以前還是他父親治下的官員,只不過劉備親公孫瓚一派罷了。

曹智對于劉和的問話,眼珠一轉,突然順口就道:是,他被我兄長俘獲了!

喔!劉和隨即大喜道:那更要恭賀袁公俘獲了一員敵將,劉備這人我是知道的,此人雖說官職不高,但特能攛動別人,這家伙左右逢源之余特善鉆營謀略,袁公得了此人真是可喜可賀,公孫瓚帳下少了此人,就又等于少了一展翅膀,不知他兩個義弟關羽、張飛可有擊殺

曹智肯定著心中的猜疑,再次搶在袁紹之前,說道:都有一并俘獲!

“好,真是太好了!”劉和神情一震,喜上眉梢的邊說邊向手下第一謀士鮮于輔望來他們也對劉備等人早已列入了未來實際掌控幽州第一剪除的黑名單人物。

曹智看到城府不夠深的劉和一聽把劉備等人一鍋端了,喜上眉梢的表情,知道自己可能賭對了。

袁紹此時可能也覺察出了些許不對,看了一眼暗喜的曹智,趕緊糾正道:“劉玄德不是我們俘虜來的,他是投誠來的!”

“投誠?”

劉和和幽州從事鮮于輔等人同時為袁紹對劉備的定性均一愣,剛舉起酒碗要為剪除政治道路上的一顆釘子而慶幸的劉和,不及喝下碗中美酒,趕緊一側身想要說些什么。突然坐在劉和下首的鮮于輔及時起身對著袁紹拱手道:“鮮于輔斗膽問一句,袁公準備接受劉備的投誠與否?”

袁紹“哎呀!”一聲,打著馬虎眼道:“這個,這個,現在還不好說啊不瞞各位,本初和智弟這次能死里逃生,不光是屬下眾將士救援及時,更重要的是有這位劉玄德的投誠,要不然我和智弟此時不死也要重傷臥榻了,所以這個人對我還是”

鮮于輔一聽袁紹有接納劉備之意,慌忙插嘴道:“袁公請聽我一言,鮮于輔雖不知這劉備為何如此,但此人鮮于輔還是與其共事過一段時日,對其有所了解。此人陽奉陰違、見風使舵的一套本事實屬平常人難以想象,袁公如果想用此人還望三思,此種兩面三刀之人,今日可判公孫瓚,他日或許也會”

鮮于輔在劉虞手下任職時就以謀略見長,他的目標是輔佐劉虞之子劉和登上幽州主位。但他眼光長遠,已經想到了未來有劉備在袁紹身邊對幽州事物將是大大不利的,劉備在公孫瓚手下為官幽州多年,對幽州事物非常熟悉,如果讓劉備留在袁紹身邊,將來很可能為袁紹出謀劃策,這將大大方便袁紹對幽州事物指手畫腳,這是任何一個有想法的施政者所不愿看到的。

鮮于輔雖然不是絕對出色政治才能的人,但起碼的利弊關系他還是很容易覺察到的。他此時馬上確定了自己的意圖方向,要袁紹不可留用劉備等人,就算他們對袁紹有救命之恩,鮮于輔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依然敢仗義執言。只有讓劉備離開袁紹的保護,他才能有機會為劉和清除政治道路上的障礙。

“大膽鮮于輔,我家主公要不要用什么人,用得著你來指手畫腳。”田豐“噌!”的一下從坐席上站起,對于企圖干涉袁紹內政的鮮于輔憤然怒喝道。

今天田豐的火氣應該有點大,不知道是不是曹智害的,他這么一喝,一下子把氣氛搞得很尷尬,本來笑嘻嘻的袁紹也只能愣愣地看著田豐、劉和及鮮于輔。

一眾為恐天下不亂的武將也怒目相視起劉和這邊的人,顏良、文丑等袁紹親信武將甚至跟著田豐站起身,當場招茬道:

鮮于輔,你想怎樣

鮮于輔你想教我們主公做事嗎

鮮于輔對顏良等囂張的態度很是惱火,但現在他們的勢力實在太弱小,要劉和重掌幽州,依靠袁紹的地方還很多很多。

鮮于輔為官十幾年了,控制住自己的情須,還是做得到的。

鮮于輔對于田豐等人的怒喝、挑釁,非但沒有反駁,還陪著笑臉道:各位,各位大人,鮮于輔不是這個意思,不是這個意思

劉和也幫著鮮于輔對袁紹說好話,袁紹老神在在的裝摸作樣點頭時,劉和的一名長史叫田豫的因看不慣田豐盛氣臨人的嘴臉,竄起身來就回罵道:田軍師說的什么話,鮮從事說的劉備狼子野心,勸袁公不留用此人也是為袁公好,為你們冀州好……

田豐今天一來受了曹智棄他不顧之氣,二來也是難得受到不同派系武將的力挺,感覺一下子就上去了。

此時聽了同姓田豫的頂撞,當場就就火了,田豫你說什么為我們冀州好誰要你為我們冀州好了,什么時候輪到你們對我們的州事指手畫腳了喔這公孫瓚還沒趕跑,幽州還沒平定,就分好你們,我們了,這將來更就是你我兩家了,這大概就叫過河拆橋吧

今天的田豐看來真是燃起了戰斗心,竟然把平時袁紹私底下和他們交流的防范之意,都鋪在臺面上來講。

田豐,你這么說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大家心照不喧!

閉嘴!兩聲各自帶有不同怒意的叱喝幾乎同時響起于主位上。

袁紹、劉和分別同時喝止自己的屬下,在這樣吵下去的確是無意的,而且很快會使雙方隱藏的裂痕突現出來。

袁紹、劉和分別壓制住不該再講下去的話,劉和更是惶恐的移出席案,來到袁紹對面突然跪倒,誠惶誠恐道:“袁公明鑒,劉和對袁公之忠心日月為證,天地為鑒,將來定會聚幽州之眾唯袁公號令,絕無二心,一切定會按先前商議的那樣”

“唉!劉公子何必如此,咱們之間還有什么不信任的,快請起,快請起!”袁紹也在第一時間阻止把劉和說下去,“這個劉和也是個沒心眼的家伙,說著說著竟要把他們之間的協議全盤托出,現場畢竟還有曹智等第三方在嗎。”

曹智也是從田豐的發瘋到分屬兩主的兩田斗嘴,看的、聽的正起勁,沒想到他這么一個拋磚引玉竟引發出雙方這么多潛藏的矛盾。但正當他聽出些味道,原來袁紹和劉和的聯盟之間還有私下的協議時,袁紹及時阻止了經驗不足的劉和。

曹智按捺住好奇之心,在袁紹把劉和拉回劉和好言相勸時,曹智站起身,不合時宜的表態道:“言歸正傳,兄長你還沒回答我如何處置劉備之事?”

“曹智,你不覺得管得太寬了嗎?”看見曹智發言的田豐像打了雞血般亢奮,剛坐下“噗”的一下又竄了起來。

“田豐,你他媽算老幾,我家主公愛管什么,就管什么,要你啰嗦。”一直因為李虎被殺氣不順的李黑,只想早點結束這里和他們不相干的戰事,回轉丹陽為李虎報仇。沒想到曹智他們這伙人本就不太愛表現,今天田豐一再仗著袁紹勢大而出言囂張跋扈,早就讓李黑看不順眼。此時,竟爭鋒相對惹到曹智頭上,他馬上跳起來,指著田豐大罵。

“李黑,你什么態度?”文丑幫著田豐道。

“就這態度怎樣?”李黑一把抄起他的鐵鏟往帳中挪了幾步,被李儒拉住,叫他不可沖動。

此時,一看找到同盟的田豫也重新站起,想幫腔曹智的屬下李黑。但被眼明手快的鮮于輔一把拽住,低聲問他要干嘛?

曹智現在要么不開口,一開口不是引發兩方產生間隙,就是攪得好好地一群人,成了一鍋爛粥。

袁紹眼看原本好端端的其樂融融的三方聯軍,馬上要分立成三派,甚至文丑和李黑都有動手的征兆。

在顏良加入對陣李黑的行列,剛說完,“李黑不要以為你是曹太守的親衛,我們就不敢把你怎樣。”

“好,你們倆一起上。”

“住嘴!”袁紹、曹智同時一聲大喝,把真都跑出座位的顏良、文丑、李黑給震懾住。

“都回座位給我做好,都什么樣子,力氣要用在對陣殺敵上,自己人動手傳出去只有讓別人笑話。”袁紹臉色已經不好沒了剛才的和顏悅色。同時他剛剛因為曹智舍身相救,兩人又短暫的推心置腹,而建立起來的好感,霎時蕩然無存,心道:“你就這么容不得那個劉備?”

人往往是有逆反心理的,袁紹本來對劉備的態度是處于搖擺之中,他覺得他的計劃有沒有劉備都能成功。但劉和、曹智都急于除去劉備,讓本就多疑的袁紹產生了劉和、曹智他們也有瞞著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又在曹智一再緊逼下,袁紹突然在這一刻暗下定計,決定接納劉備,讓他成為自己宏圖霸業中的一份子,也好將來在對付曹氏兄弟時多一份籌碼。

顏良看袁紹面色不善,拉著文丑重新入座。李黑也在曹智的揮手示意下,被李儒拉回末席。

袁紹看大帳從新歸于平靜,清咳兩聲后,半扭著頭問曹智:“智弟以為我們該如何處置劉備及其部屬呢?”

曹智面色如鏡,他向著袁紹微微欠身,用低沉且清晰的語言,吐字道:“劉備不可留,殺!他的兩個義弟和那趙云請兄長交與在下處理。”

曹智說的很簡單,但卻極具震撼。劉和、鮮于輔勸說袁紹關于劉備問題時,也只是說劉備不可用,可能本意最好是殺掉劉備,但也沒曹智這么直白,直接說不可留,要殺,看樣子還挺急,馬上要袁紹當面殺的意思。

鮮于輔心下疙瘩一下,在懷疑曹智用意的同時,突然感覺好像讓曹智當槍使了一回。

劉和、鮮于輔等不知道曹智和這身處幽州平原縣的劉備有什么深仇大恨,竟比他們還要著急殺劉備。但曹智的意愿是他們也想要的,劉和等人震驚之余,待曹智一說完,就把眼光搖向袁紹,等待袁紹的回復。

田豐等人雖說剛才站在曹智、劉和對里面,但現在情況很明顯,他們兩家在劉備問題上,竟出乎意料的一致。顏良、文丑等將領問題看得比較淺,均在心里嘀咕:“主公為了個名不見經傳的劉備不會得罪目前的這兩方聯盟吧?這好像有點得不償失,劉備能有多大勢力,為了他,光得罪這個曹智就不合算,人家兄弟倆也有一州一郡之地,還有好幾十萬兵馬,這要是雙方為這么個人鬧翻了,可就是另一個公孫瓚一樣的實力,沒那么好打的!”

田豐和一直不太愛發表意見的荀諶也馬上有這份思量時,馬上進一步想到曹智為何如此在意這個劉備?

正當大帳從新歸于平靜,三方勢力都在尷尬的氣氛中重新思量接下來的說辭時,帳外軍士高喊:許褚、李典、閻柔、鮮于銀等前線作戰將領回來了。

許褚腰跨波斯彎刀,第一個進帳。許褚現在也是官場老油條了,別看他衣甲上都是血污,但一進帳就感覺到了異樣的氣氛。

許褚眼珠子轉轉,冒著兇光的雙眼打量幾眼帳內各方人物,一路朝著顏良和文丑擠眉弄眼的,進帳先跟其他將領一起向曹智、袁紹、劉和行禮,略報了前線捷報。

袁紹一聽捷報,馬上恢復了幾分心情,吩咐著侍從上酒菜犒勞眾位將領,開始轉移話題的詢問前線戰況。

其他人都中規中矩的稟報了一些諸如殺敵多少,俘虜多少,戰線推進到哪里等等的關于戰事的實質性話題,到了許褚這,這小子吊兒郎當的朝著袁紹嘿嘿一笑,學著禰衡那套官腔再次向袁紹行禮問安道:“袁州牧沒事吧?”

袁紹對許褚突然親密、關心的態度也是一愣,不要說他帳內所有人均一愣,袁紹遇襲的事大概無論前線還是后方現在大都知道。但這許褚是出了名的曹智嫡系派,軍職不高,但握有曹智手下重兵兵權,歷來對別人沒個好臉色,那怕是袁紹這樣的高官,許褚平時也是不愿多放一個屁,今天這是怎么了,轉性了?竟關心起袁紹在下午的遇襲中是否安好!

“呵呵,多謝許將軍掛念,本州牧沒事!”袁紹吃不準許褚的態度之前,小心對答著。

許褚“呵呵”干笑兩聲后,突然把臉一轉對著正端起酒碗,定格在哪里的顏良、文丑,兩人均在驚異許褚的狗腿,兩人甚至懷疑許褚有投靠袁紹的意思,突然見他轉臉過來看著他們倆,均一慌,自然反應下往后一縮,還把手中的酒灑出少許。

許褚看著顏良、文丑的慌亂,慢咄咄道:“是啊,袁州牧有這么好的屬下,當然不會有事!”

“哦!”眾人釋然,原來許褚說了一車話,是另有所指,現在再傻的人也聽得出許褚是在借用向袁紹問安的機會,暗指顏良、文丑什么。

“你個刀疤臉,你什么意思?”

“你個黑皮,說話不陰不陽的,你還是不是男人?”

顏良、文丑本就還未走出剛才和李黑的不愉快,現在又冒出個剛剛回營的許褚,什么意思?曹智的人商量好了,一起來找茬,但為什么一個勁針對他們倆?顏良、文丑自忖沒得罪曹智的人。

面對顏良、文丑的罵聲,許褚不慌不忙,單手插腰晃到他們倆面前,像個市井之徒的樣兒,那手指點著那兩個比他好看不到那里的顏良、文丑,繼續不緊不慢道:“我沒什么意思,我他媽到現在冒的還是人聲,不像有些人,從腦子到冒的他媽的都是拍馬屁的玩樣,盡他媽不干人事!”

許褚話剛說完,顏良、文丑再也忍不住,“呯”的一聲一腳掀翻身前席案,兩人握緊拳頭沖到許褚面前,文丑翻著一對死魚眼,把嘴幾乎湊到許褚面門前,口沫橫飛道:“刀疤臉,今天你給我把話說清楚,誰他媽不干人事了?不然我讓你走不出這間帳門。”

“對!”顏良抖動著騷疙瘩幫腔道。

許褚依舊那副死不死活不活的樣子,伸出右手往臉上擼了把,沉聲道:“我怕你個姥姥,死魚眼我說的就是你,怎樣?有種跟我出去單挑,不死不休,別他媽以為自己會噴點口水就以為自己是能人了!”

“走!”

“走!”

“站住!”

最后這聲是曹智喊得,他從許褚失常的轉變到現在,他經歷了從驚愣到恍然,他是不會讓許褚這個沖動的家伙,去犯傻的。曹智在叫回許褚時,袁紹也責令顏良、文丑不要沖動,他要知道為什么在許褚冷嘲熱諷顏良、文丑時,其他劉和的部將也站在許褚身后,對顏良、文丑一副仇視的態度。前線戰事一定發生了些什么,袁紹要知道。

此時對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吵架,已經升級到,各方人馬都不能在自己的坐席內安坐了,現在幾乎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曹智的人都站到了許褚背后,幫腔許褚和顏良、文丑對吵。特別是李黑,他可沒和許褚商量過什么,今天真是巧了,許褚竟跟他想到一塊了。

袁紹的軍將自然也毫不示弱,擁到了顏良、文丑身后,怒目而視著許褚等人,責問許褚為何惡言相向。而謀士們都忙著勸拉自己一方武將,讓他們不要打起來。雙方一度亂哄哄的,事情也沒搞清。而隸屬劉和的閻柔、鮮于銀雖說一直呆在一旁,沒有參與許褚和顏良、文丑的吵架,但看顏良、文丑的眼神很是不善,甚至有點仇視的意味。

倒是鮮于輔比較冷靜,悄悄拉過閻柔問明原由,所以曹智、袁紹還在阻止、勸架之時,劉和和鮮于輔先弄清了雙方干仗的原因。

原來今日前線的戰事是贏了,但由于顏良、文丑的臨時退出,先是造成了鞠義和閻柔等部眾的大量傷亡,甚至在一段時間他們的局勢不是很好,被公孫瓚差點逼回鮑丘河。還好這時沮授的中軍及時趕到,扳回劣勢,后來曹智部屬的加入,才使整個袁軍反敗為勝。但這一仗打的不但兇險萬分,且傷亡慘重,特別是劉和的漢夷雜軍,本來因為不講陣型在戰場上吃了點虧,但本來靠著鞠義的戰陣優勢,還能積極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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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一章軍法處置

在顏良、文丑兩翼騎兵突然撤走后,公孫瓚所擺的整形一下子失去了兩頭的重壓,公孫瓚騎兵多的優勢逐漸顯現,閻柔、鮮于銀和烏桓峭王的騎兵想利用自身大部分也是騎兵的優勢,幫助鞠義守住陣地,但此時公孫瓚正規化部隊的威力開始體現,他們在有效的配合下,大量收獲聯軍士兵的生命。特別是劉和的這支雜軍,在這場較量中不但未取得對敵的優勢,還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損失慘重。

而曹軍的另一代表夏侯淵所率的兵馬因為大部分是馬步兵,再加上他有意隨著鞠義的陣型前進后退,所以他的一萬進攻部隊雖說也損傷了盡二千,但在三方人馬中算是損失最小的。

事后前線將領在總結時,將責任都歸于了顏良、文丑的臨陣脫逃。武將對于顏良、文丑這種不道德的行為,同仇敵愾,他們在追求勝利的同時,對于自己屬下的不必要傷亡深惡痛絕。

在前陣許褚他們惡罵一番顏良、文丑后,鞠義大感顏面無光的同時,也就有了之前許褚冷嘲熱諷顏良、文丑的一幕。

其實這事關許褚什么事,他就是這么個十三點,看到一點不公就要強出頭。曹智的部屬目前來說在這天的戰事中損失是最小的,許褚、李典他們到達戰場最晚,完成致命一擊后,戰事就基本結束了。但回到大帳后出頭的卻是許褚這個愣頭青,許褚老早看著兩個和他一樣丑的袁紹親信將領不順眼,在他和曹智親眼所見顏良、文丑突然撤兵后,一直忍著這股憤憤不平的怒火,本來要等鞠義來才質問的行動,許褚代著先來了一回,還造成雙方差點打起來。

火氣上涌的兩幫人,在袁紹喝止兩秒鐘后,又在許褚的“沒種的家伙”下,繼續點燃戰火,這回連劉和這邊的人也忍不住加入罵團,從開始的幫著許褚仗義執言幾句到后來跟著許褚開始對罵顏良、文丑,現場一團火爆,也在這你一言我一句中,使事情的始末漸漸清晰起來。

熱鬧啊!今天前線的戰事剛結束,入夜又在袁紹的大帳上演一段口水仗。

曹智在勸不聽許褚等人的高漲情緒后,選擇作壁上觀,回到主位看著三幫人都有所顧忌的只動口不動手。

袁紹覺得丟人啊!這事原來都是因他而起,他現在才明白,這讓他如何善后?說實話武將間吵架他不是第一次見,這些人動不動就滿口臟話,動手也時有發生,但袁紹這輩子都沒碰上過這種三方武將同時開罵的盛況。

袁紹不能再忍了,勸已經失去了作用。在袁紹最后嘶啞的大喝:“都給我住嘴!”后,所有參與罵陣的各方都很有默契的頓了頓。許褚他們不是給袁紹面子,是實在都罵累了,詞也窮了。許褚差不多把常年累月壓箱底的臟話都拿出來了,顏良、文丑也不差,但到了這會兒,雙方都覺得口很渴。

“像什么樣子?像什么樣子?咳咳”

連喝兩邊的袁紹剛因為喊得太急,而被一口自己的口水嗆得咳嗽起來。但袁紹正欣慰自己的威信起到作用時,帳外呼啦啦奔進一群人,帶頭的袁紹認了半天才認出那是他的前線將軍鞠義。所有人看著被沮授一個勁拉扯的鞠義,真做到了全場寂靜,所有人都這么看著拉扯中的鞠義和沮授。

鞠義此時全無大戰第一天時的冷靜、干凈,他全身幾乎被黑紅的血污沾滿,已經看不清他青色衣甲的本色,連他臉上都是血漬和汗水,以及什么火燒的黑色碳跡,此時不仔細看鞠義,或是和他很熟的人,真已經很難認出他來。

“看來今日捷報的得來不是那么簡單!”剛想象到真實情況的袁紹,還未來得及問候鞠義和沮授。

鞠義奮力甩開沮授的雙手,找到衣著干凈的顏良、文丑,一個箭步奔上去,“啪,啪!”兩個耳光一人一個,沖著兩個呆若木雞的袁紹親信,大罵道:“你們兩個王八蛋,來人,給我綁了!”

干什么干什么這是要干什么文丑死魚似的眼白一翻,本想嚇唬一下鞠義身后八名親衛。沒想到這八個家伙任是沒睬文丑冒著獨特死亡光芒的雙眼,一下子涌上來,解下腰帶上的繩鎖,就正動手摁伏住顏良、文丑兩人,就要把繩鎖往他倆身上套。

干什么鞠義寒著灰、水、血的混合臉,如同地獄旅游歸來的夜叉般,陰森森的咬牙道:你們兩個違抗軍令,按軍法當斬,來人,把他們拉出去,砍了!

誰敢動我們顏良、文丑差不多同時震脫鞠義親衛的束縛,滄滄亮出兵刃,眼看就要和鞠義的親衛動上手。

住手!

袁紹及時阻止,并排眾而出。

都給我放下手中的兵刃!

袁紹邊說邊站到雙方對持的中間,用極具威嚴的眼神掃視著兩邊的屬下。

顏良、文丑率先放下刀劍,鞠義怒氣未消,但在終于擠到鞠義身邊的沮授拽拉勸說下,還是揮退了手下,并也放下了手中的雙刀。

袁紹看雙方都很給他這個主公面子,冷靜了下來,揮手也讓聽聞聲響涌進大帳的直屬親衛出去。

待大帳內的兵甲嘩的退出去后,剛才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子緩和了不少。

袁紹讓顏良、文丑和鞠義等人都相互退開五步,站在他的左右手邊,他來問話。

袁紹首先想請鞠義和沮授等前線作戰將領先坐,鞠義堅決不要,他就要這么站著說話。

沮授一看由袁紹出面了,事情也由不得他插嘴了,他年歲大了,今天的奔波,已使他筋疲力竭,他剛剛一路上是百般阻擾鞠義的沖動行為,嘴都快說干了,但鞠義犯了牛脾氣,任誰也攔不住。

沮授這會兒累的不行了,你們都要站著講話,他老實不客氣的找了把原先不知是鮮于輔,還是田豫的坐席,一跌坐上去,抓起不知是誰飲剩下的半碗殘酒,咕嚕一仰脖,就順下了喉嚨。

沮授解渴的時候,袁紹也開口了,鞠義,各位將軍,今日一戰辛苦各位了,特別是鞠將軍,用兵得當,使公孫瓚寸步難進,聽說鞠將軍已把公孫瓚逼退入鮑丘城,這一切全懶鞠將軍和各位將軍的英勇神武,才能使我軍所向披靡,明日我就要親上前陣犒勞將士。但各位在戰略和排兵布陣上有分齊,我是知道的,我也不認為每個人有自己的想法沒什么不好。但上下級的部屬間,有了矛盾可以來招我評判,怎么可以動不動就軍法處置呢這軍法難道不是我定的嗎

袁紹從肯定鞠義等人的戰果肯定到最后“軍法不是我定的嗎?”的一系列話語中已明顯透射出惱怒的成分,而且惱怒的就是鞠義。

鞠義竟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沖進大帳,要軍法處置他袁紹的親信,這事任誰都是要不開心的。

袁紹自詡涵養很好,但鞠義的行為又把袁紹的地位和權威置于何地?也把袁紹的真火串燒了起來。

鞠義歷來是個耿直的性格,一聽袁紹之言,立時要跳將起來,急急地抹著臉上的汗水還是文丑的口水,把整張臉都抹花了。曹智看著他那讓泥灰和血水弄得一塌糊涂的臉容,眼眶里有些期待。

突然,朝前幾步的鞠義深深地吸了口氣,壓下激動,憤聲道:“主公給了鞠義前線指揮權,鞠義做的不好,難以服眾,竟有將領在作戰時無辜撤兵,致使戰線差點垮掉。今日之戰雖說勝了,但我們付出的代價幾乎和敵軍相等,光我軍就有兩萬士兵陣亡。鞠義做的不好,實難勝任前線將軍一職,還請主公另選賢能!”

聽到鞠義的陣亡數字,誰都嚇了一大跳,光袁軍就有這么多陣亡,加上劉和和曹智部屬的傷亡數字,這仗勝的是可悲可嘆了些。

袁紹一皺眉頭之下,橫了右手邊的顏良、文丑一眼。顏良、文丑也是嚇得縮了縮頭,緊接著文丑又踏出一步,想要申辯什么,但被袁紹搖著頭擺手示意他不要說了。

現在幾乎所有的人都明白,這兩人在前線戰場上突然撤兵的原因是接到了袁紹遇襲的消息,才突然回轉槍頭撤離戰場。

袁紹也徹底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但聽到陣亡數字時,也讓他是心疼不以,這畢竟都是他的家當。

其實在在這個問題上,袁紹自知他有一定責任的同時,也知道造成如此大傷亡的原因,主要就是顏良、文丑的突然把兵馬撤走,使鞠義的戰線失去了兩翼的保護所制。但袁紹又怎樣過多責怪自己的這兩個親信呢他們是為了救他,才那么做的。

袁紹在沒聽到鞠義的傷亡數字之前,已對顏良、文丑的抗命行動有一個初步的了解,他一直認為自己沒白養文丑和顏良兩個心腹,對他無比關心和忠心,在一聽說他遇襲時,不顧一切的調轉兵馬,直撲而來,這讓袁紹很感動,也認為顏良、文丑這么做有什么大錯,一切主要是為了他。在鞠義入帳之前,他一直認為顏良、文丑做的是對的。

但現在鞠義把事情往臺面上一鋪,讓袁紹立時感到騎虎難下。

“鞠將軍,來來來,我們坐下談!”神情一轉的袁紹在了解事實真相后馬上行至鞠義身旁,像剛才拉曹智一樣,拉著鞠義的手,找了一副就近的坐席,硬拉著鞠義和其一起坐下,拍著鞠義的手嘆氣道:“鞠將軍勞苦功高,本初怎能少得了鞠將軍的扶持,鞠將軍……來人打盆水來。”

袁紹突然看到鞠義滿臉的污垢,突然想到了什么。很快就有侍從取來一臉盆清水,袁紹邊解下包在頭上的橘黃色包巾,沾濕了水,邊道:“鞠將軍戰功赫赫,本初手下十個將領都抵不上一個鞠義!”

這是多高的贊揚,鞠義在一愣時,袁紹已舉起沾濕的頭巾,往鞠義的大花臉上擦去。

“唉,主公,你這是干嘛?”鞠義一把握住袁紹拿濕巾的手,緊張問道。

在場的人誰都看出袁紹這是在安撫鞠義,從剛才的含沙射影遷怒鞠義到現在的屈尊。曹智暗嘆著袁紹的拿得起放得下,“這大概就是帝王之道!”曹智暗忖著。

此時袁紹已有進一步動作,他強扒開鞠義惶恐的阻止,硬是為他胡亂擦拭了幾下臉上的污垢。

在別人看來這種動作很做作,但作為被實施者的鞠義一下子感動的腦子都亂了。袁紹親自為他擦臉,這是多高的榮耀啊!鞠義是武將出身,對自己在軍事上的才能非常自負。在他眼里韓馥、袁紹這些所謂的主公都沒他在軍事上的才能行,所以他自入冀州為官,就沒收到過上級“老板”的賞識,甚至一度被韓馥“開除”冀州官場。

但這種人的內心其實是很渴望“老板”賞識他,重用他的,現在的鞠義不但受到袁紹的無比器重,此時更受到了超乎尋常的關心。鞠義這種魯漢子最是容易受人催情,袁紹擦拭幾下后,把濕巾再次浸入臉盆中,撈起,擰干交到鞠義手里時,鞠義已是熱淚盈眶的雙手接過,直往自己雙眼上擦拭,以阻止著自己濕潤的眼眶中有眼淚掉落。

袁紹朝著被他突破心里防線的鞠義微微一笑,轉首,猛的一沉臉,對著顏良、文丑厲聲道:“你們兩個給我過來。”

顏良、文丑對視一眼,只能乖乖來到袁紹面前。

“跪下!”袁紹一指身前的空地,不可玩笑的朝著剛行至身前的顏良、文丑喝道。

顏良、文丑一呆,所有的人均一呆。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都轉到顏良、文丑身上,這兩個剛剛還被袁紹袒護的嫡系將領,這會兒誰都明白袁紹要“犧牲”他們了。

兩人叱咤風云的人物此時心下也是忐忑不安,不知道袁紹會如何犧牲他們。

袁紹待顏良、文丑依言委屈跪下時,一個箭步沖上前去“啪啪”兩聲一人給了一巴掌。

袁紹打這兩巴掌時,真用力。因為太用力,也因為頭巾已經取下,袁紹扇出兩巴掌后,自己的頭發也披散下來。

“誰讓你們無辜撤兵的,你們知道由于你們的撤兵,造成了多少將士的枉死,那些都是和你們一樣有血有肉的人,都是我袁紹的兄弟,你們,你們……”

袁紹罵的激動時,竟有些氣結。

顏良莫名其妙挨了今天的第二巴掌,心里頭委屈啊!他在愣神幾秒后,一挺身,準備爭辯一番。但只顛起一半,還未直起腰時,就被一旁的捂著臉的文丑拉住。

文丑這個家伙比顏良要有些腦子,只見他只朝顏良翻了翻死魚眼,對方的顏良和文丑多年生死之交,一看文丑的眼神也馬上明白過來,袁紹當眾打了他們,就不會再殺他們,否則那還用演這一出。

明白袁紹是在為了保住他們的命而作秀時,顏良馬上放棄了爭辯,趕緊和文丑一樣捂著微腫的臉龐,低頭不語起來。

袁紹的戲還未做完,此時的他已是越說越激動,袁紹指天畫地道:“今日我在這下一道死命令,今后誰要是不聽上將命令,在戰場上任意妄為,再有敢隨意進退者,就如此案。”說著激動的袁紹返身一把奪過鞠義腰間跨刀,虎目巨睜著,“呯”的一下砍掉了一塊案角。

砍完案角的袁紹氣喘吁吁的快速回身,對著都圍觀著的謀士、武將,抬起手中利刀,大喝道:“都聽清楚了嗎?”

“末將等謹遵主公教誨!”應聲的自是袁紹手下的一眾武將,但袁紹聲嘶力竭的表演的確震懾了很多人。

素以彪悍、野蠻著稱的烏桓峭王也自然地隨著袁紹的大喝,面露畏懼的點了兩下腦袋。

得到暗示的顏良、文丑更是伏地跪拜應命,叫嚷的最響。

袁紹瞥了一眼應命的最響的顏良、文丑,再次把刀尖指向他們,憤聲道:“以后就算是聽聞我戰死的消息,沒有上將的命令都不許胡亂撤兵,你們兩個聽到了沒有?”

“是,末將聽到了!”顏良、文丑再次伏拜接受袁紹的訓斥。

袁紹還不滿足此時全場充滿敬畏的目光,罵完顏良、文丑,“唰”的一下,一個轉身,再次面對已激動地離座而起的鞠義,“啪”的一下,把鞠義的腰刀橫放在自己的雙手上,面對鞠義“呼的一下,當著這么多人竟朝屬下的鞠義跪了下來。

“主公不可……”在一片驚呼聲中,袁紹阻止了鞠義等人的摻扶,紅著眼眶,哽咽道:“各位兄弟,今日在前線戰事中死了那么多兄弟,都是因為袁紹而起,袁紹對不起各位,對不起前線陣亡的將士。在這里最心痛的莫過于袁紹,袁紹恨不得死的人是自己。袁紹不怪別人,只怪自己,所有的責任都應有袁紹一人來承擔,還請鞠將軍軍法處置!”
ya123456777893 發表於 2014-9-22 19:54
第五百四十二章意外的來訪者

袁紹這招太高了,太毒了。曹智在止住嘔吐時,被袁紹深深地上了一課。“不怪別人,只怪自己,所有的責任都應有袁紹一人來擔”這不是把顏良、文丑都撇清了,鞠義還怎么執行軍法。表面上袁紹還做了一把大義凜然的好人,毒!毒!這招太毒了!

鞠義未辜負袁紹的Ji情表演,“啪”的一下奔案而出,長跪在地上,激動難以抑制,不善言語的他,只能“咚咚”重重地叩頭,向袁紹表示著崇敬之情。

鞠義剛剛擦拭潔凈的額頭,頓時叩得發紅,還沾上了地面黑黑的泥灰。但鞠義絲毫不知道疼,仍然眼淚狂飚地對著袁紹叩拜個不停。

鞠義的感動已經是不言而諭的事,接下來就該表忠心,袁紹再演一出將帥同心,其利斷金的感人戲碼。

作為經歷過現代無數這種感人連續劇情節的曹智,不忍再看下去,悄悄退出了大帳。讓這群娛樂生活匱乏的古代人,相互感動

曹智回帳泛著嘔心,倒頭就睡。夢中袁紹的嘴臉頻頻出現,到第二日早上被號角叫醒時,曹智頂著黑眼圈,確認自己沒睡好的同時,也確認了他心底那份對袁紹的忌憚。

曹智在用完早餐后不一會兒,李儒、許褚他們就到他帳中報到了。夏侯淵依然未歸,職守與前陣。從李儒那里曹智得知,夏侯淵今早被升職了。袁紹調任他和閻柔代替顏良、文丑出任了前鋒將。

袁紹這么做既象征性的處罰了顏良、文丑,平息了眾怒,也塞住了眾口。

曹智在感嘆袁紹這一系列應變做的漂亮時。李儒又問曹智:“袁州牧問今日你要不要和他一起去鮑丘河對岸視察軍情?”

“不去,回說我累了。李黑你帶些援兵去一趟夏侯大哥那邊,讓他小心,別給袁紹使了全力。我們和袁紹兩條心,走兩條路這會兒是鐵定了!”

曹智最后這句是講給李儒等部下聽的,在他煩惱的嘆氣時,許褚搶在侍從收拾碗碟之前,把曹智吃剩下的一塊面餅,一邊胡亂塞進自己的嘴里,一邊嗡嗡道:“大哥,理那幫娘娘腔干嘛,還幫著擦臉,哎喲,太嘔心了。”

“你懂什么?這叫收買人心,以前我雖說和袁紹經常見面,但現在看來我對袁紹的了解還是太少,沒想到這人梟雄的潛質這么高!”

曹智喃喃自語時,李儒揮退左右侍從,在帳內只剩下曹智親信將領后,大有深意的問曹智:“主公,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曹智托著下巴正在思量,許褚又忍不住了,“大哥,還想什么呀?我們既然跟袁紹合不來,要不我們就回咱們自己的地盤不也有事嗎?”

曹智搖頭道:“本來,我們在這里也算完成任務了,損了不少兄弟,也幫袁紹快打贏了公孫瓚,至于袁紹怎么取得幽州,那是他的事了。但這會兒出了劉備這檔子事,我說什么也要逼袁紹給我個交代,這人就不能留。”

曹智說到劉備,李儒等也來了興趣,李儒湊近曹智問道:“屬下等一直不明白,這個平原相劉備為何如此牽動主公的擔憂,這人就算投了袁紹,他的實力也一般,能對我們產生多大威脅?”

李儒說出的不光是他一個人的疑問,李黑、杜大目等對曹智憤恨劉備地態度也有諸多疑問。從昨日到現在曹智自從看見劉備后,就一直非常針對此人,兩人好像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似的。

現在在場的許褚和李典都跟曹智去過郿鄔,自是知道原由。但他們知道的也是曹智陰過一把劉備的事情,但卻不知道曹智現在決定要破壞的是劉備的成長史,他要把未來的蜀漢昭烈帝扼殺在事業未起步階段。

許褚、李典對李儒提及劉備的問題,也是眉頭一皺,心下以為劉備會把他們郿鄔的搶劫之事告之袁紹,雖說現在他們自保能力已經不缺,但讓全天下知道他們身懷巨寶,總是不好,再說他們此行的目的更是要把埋藏在黃河沿岸的另一批巨寶取出。如果被袁紹等這種實力雄厚的勢力盯上,就算順利取出寶藏后,運回兗州或是丹陽就會在路上艱難險阻無比。

所以李典、許褚在對視一眼后,未等曹智解釋他為何如此重視這個劉備,李典就搶先湊到曹智身邊,低聲道:“大哥,要不趁劉備來袁軍立足未穩,我們先下手為強。”

許褚一聽馬上接口道:“對,他兩個義弟現在都有傷在身,他勢單力薄,今晚我親自動手,結果了他。”

許褚的話讓曹智眉毛一跳,說實話,用最直接的方法暗殺劉備這個念頭曹智不是沒想過,昨晚他躺下時,就閃現過這個念頭。但在袁紹的萬軍陣中,這應該不容易。

許褚出的主意很少不被曹智罵的,這次意外了些,曹智非但沒罵許褚,還就許褚的提議連斜著眼珠子看了一臉期盼的許褚三次,難下定奪的一副樣子。

李儒雖說沒等到曹智為何如此重視劉備的解釋,但聽李典、許褚等人的言行,他也猜到了幾分劉備和自家主公的恩怨源自他加入的前期。看許褚等人急于殺此人的態度,以他的精明馬上聯想到了曹智跟他提過的此行取寶之事有關。

李儒暗忖:“原來主公來路不明的財物竟和那個劉備有著關系,但許司馬提議的暗殺此人,在此時的袁軍陣中是萬萬不妥之事。”

李儒正要開口勸說曹智不可采信許褚之計時,沒聽明白什么事,但唯恐天下不亂的杜大目,興致勃勃的插嘴道:“對,對連那兩個什么關羽、趙云的,咱們把他們一并解決了,省的老子到現在還要伺候他們。”

被打斷思路的曹智“去”聲道:“不可,這兩人我有用,你現在可有看管好他們,他們的傷怎樣了?”

曹智對關羽、趙云的態度還是很明確的,這兩人不能殺,能不能為自己所用,還要看今后的發展和自己的手段。

曹智要殺劉備但卻要保和劉備一伙的關羽和趙云,這讓腦子相對簡單的杜大目摸不著頭腦。但他依然慎重其事的回稟道:主公放心,那兩人的傷勢都已傳郎中看過,應無大礙。只是那個叫關羽的醒來后,竟不接受你提供的那些傷藥,一副不識好待的樣子。看守方面我也派了重兵,把他們安置在我軍帳左右,應該跑不了。

曹智恩了聲,對杜大目矚咐道:不光是要防著他們逃跑,還要防止有人來救他們。

是,末將遵命!

看自己手中還算有轄制劉備的籌瑪,曹智稍事安心,他點著頭,繼續沉思剛才許褚的提議時,李儒適事進言道:主公,許司馬建議之事,固然最為直接,但屬下認為不妥!

喔!如何不妥說來聽聽。曹智一皺眉,神色一凝,疑問道。

李儒一清喉嚨,不管許褚的瞪眼,緩緩道:“主公,你想,許司馬這事要成功了,袁紹一定會追查此事,而主公您已在公開場合表示過要劉備死的意愿,隔個一天就被人暗殺在袁紹的軍營內,那所有的人自然會把懷疑目標定格在主公您身上。”

曹智剛才被許褚、李典一慫恿,倒是有了幾分沖動,但被李儒這么一說,馬上覺醒道:“是啊,我怎么連昨晚大言不慚要袁紹殺劉備之事,都給忘了,的確不該沖動,宰了劉備固然痛快,但此時我可是身處異地,也可以說是袁紹的地盤,到時讓袁紹察覺到曹智殺劉備的用意和目的,袁紹不惜與曹智翻臉,那以曹智目前的實力,肯定要吃虧,這事不能圖痛快,要從長計議。”

暗自定計的曹智聽了李儒數語,馬上神色一正道:“嗯,有理,文優(李儒字)你往下說,往下說!”

李儒尷尬的看了一眼已經不高興的許褚,繼續道:“這事成功固然好,但袁紹通過昨晚主公一番緊逼,肯定也在懷疑劉備的價值問題,現在可能已派重兵保護,在袁紹的防護下殺他可能沒那么容易。”李儒說到這頓了頓,一看李典也出現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后,繼續道:“如果行刺計劃失敗,許司馬或是其他兄弟能全身而退,那就還好點,搭進個把人那就更不劃算。再則更會加大袁紹的猜忌,所以,此時我認為主公不易再為劉備之事,過多的出頭或是咄咄逼人了。”

李儒一說完,馬上使曹智明白了李儒影射的意思,肯定點著頭,站起身,搓手,踱步的恍然道:“是啊,是啊,是我沖動了,我當時也是昏了頭,怎么就不記后果的當眾聲稱要殺劉備呢?這樣一來不就讓袁紹更加在意劉備,這事我第一步就做錯了。”

曹智經過李儒的提醒,馬上覺醒到了自己的錯誤所在。袁紹本就是個多疑的人,這會兒大概袁紹不但不會殺劉備,還正拿出他的糖衣炮彈圍攻著劉備,以套取、尋找著關于曹智為何如此“關心”他的劉備的原因。

曹智猛然覺醒到問題的延伸段時,通過曹智的主動認識錯誤,李典也馬上意識到了李儒所指的關鍵。在曹智主動承認錯誤時,他不免擔憂的跟著曹智站起道:“那要是讓袁紹知曉了那事的蛛絲馬跡,我們的”

李典還未說完,腦子可能沒李典那反應快的許褚,憤然站起身,又拿出他那套快刀斬亂麻的意見,大喝道:“說來這個劉備他媽的死了最好,一了百了,大哥別議了,我這就去準備。”

“胡說!”

曹智擺著手剛制止許褚的添亂言行,就聽帳外一名親衛高喊:

“稟主公,荀諶,荀軍師求見。”

“嗯?”帳中頓時一靜,曹智泛著疑李儒道:“他來干什么?”

“請!”雖說大家都不明白荀諶的來意,但曹智還是立即傳令請荀諶進來。

但當笑嘻嘻的荀諶一腳踏入曹智的軍帳,其后跟著的一人立時引起了曹智帳內將官的劍拔弩張。曹智這間不大的軍帳內的氣氛陡然變的緊張起來,氣溫驟降。

令所有人沒想到劉備會到曹智的營帳里來,他到是很有膽識。

劉備氣定神閑的身影出現在軍帳門口時,許褚的第一反應是抽出彎刀,哼哼道:劉備,你今天可是自己送上門來的,可怨不得我。說著就要揮刀而上。

李典趕緊擋住了許褚,荀諶也可能預料到會發生這種情形,一見許褚拔刀,趕緊擋在劉備身前,急嚷道:許司馬別亂來,我可是奉了袁主公之命陪劉將軍過來辭行的,袁主公正等著我回去復命。荀諶這話很明顯是在暗示曹智和曹智的人,他即然陪著劉備來到曹智的軍帳中,就是在袁紹那備了案的,要是曹智輕舉妄動,袁紹是會追究的。

曹智此時已在李儒的分析下,充分認識到此時動劉備的不合適。所以他看見劉備時,有意外和驚訝,但已沒了沖動。那句辭行又讓曹智引起的興趣,心下咯噔一下,暗忖劉備要走!

目光不離劉備的曹智,阻止許褚道:別吵了,你和李典先下去!

大哥!

下去!

曹智嚴聲歷喝之下,許褚被李典、杜大目夾著強行拖離了曹智的軍帳。接下來李儒和善的請荀諶、劉備入座,荀諶和曹智、李儒寒暄過后,就應李儒的邀請,坐進一副右下首的席案。

荀諶跟曹智、李儒打招呼、寒暄時,劉備只是朝李儒點了點頭,看向曹智時,兩人就像兩只公雞似的斗上了眼,再也移不開。

“劉備!”

“曹智!”

“好!”

“我一直很好!”

兩人并沒有應李儒的話語分別入座,而是相互對著眼,繞圈而行幾步,講了這番莫名其妙的寒暄詞句。

“主公、劉相,兩位還是坐下說話吧!”李儒好心提醒道。

“哼!劉相,沒想到玄德兄經營有道,幾年不見,現在已貴為平原相了。”隨著李儒的話語,曹智停了轉圈,站定,似笑非笑的看著劉備說道。

劉備也毫不示弱,溫文爾雅的微笑道:“曹太守比劉備更會鉆營權術,現在不但擁有一郡之地,還成了名副其實的揚州霸主,劉備在這方面自嘆不如。”

“哼!”曹智一甩衣袖,不再和劉備就相互挖苦、諷刺的糾纏下去,率先坐下。

劉備也不等李儒相請,自動坐在了荀諶下首的坐席上。

在荀諶、李儒這種局外人看來曹智、劉備相互的話語一點也沒什么不好,在不了解的人看來說這話的兩人非但都是笑瞇瞇的,說的話題還像多年未見的老友之間在敘重逢后的各自情形。

但荀諶等明白這兩人遠不是表面上看的那樣,在這兩位已經被公認的仇敵之間,隨時什么事都可能發生。

這會兒看著兩個總算入座的仇敵,荀諶和李儒剛松了口氣,立時又被兩人拉下的臭臉,互相繼續互瞪著,弄得氣氛驟然緊張起來。

“李功曹,最近你對左傳有何新看法?”

“喔,荀軍師,那個昨日我反復閱讀了”

努力想扯開話題的荀諶、李儒,剛談上兩句閑話,曹智和劉備突然很有默契的分別轉首對著李儒和荀諶:

“李儒為什么還沒人送茶水來?”

“荀軍師不是要去散步嗎?”

兩人雖說講得不同的話語,但都是打發李儒和荀諶走的意思。

李儒、荀諶同時一愣,也是極有默契的雙雙起身道:“主公、劉將軍,你們不會”

“不會!”曹智、劉備眼睛未離對方,又是異口同聲的話語,這回連詞組都一樣,而且據兩位用腦吃飯的李儒、荀諶聽來,兩人表達的意思都是一致的。

李儒、荀諶只能興訕訕的道:“兩位慢慢談!”然后一步三回頭的移出軍帳。

待李儒、荀諶的身影一轉出,曹智和劉備立時打破寂靜。

劉備先開口道:“曹智,我哪里得罪你了,你不但一再害我,現在更明目張膽得想殺我。”

曹智馬上接口道:“是,我恨不得你馬上死掉。”

劉備嘴角一,冷笑道:“彼此彼此,我也對你也是恨之入骨。但我可不希望你那么早死,曹智你還欠我好些東西,是該還的時候了。”

“哼!”曹智同樣冷笑道:“劉備你命不好,到手的錢財,留不住。我欠你,我欠你什么?我什么都不欠你。”

劉備顯然被曹智的無賴態度,氣的兩只大耳朵無故上下牽動了幾下。劉備深吸幾口氣,努力使自己的心境不被曹智激怒。

沉默了半分鐘的劉備,很快恢復了心境的劉備,皮笑肉不笑的冷言冷語道:“曹智別忘了我知道你太多不可告人的事,你不想成為眾矢之的,最好別跟我耍賴。今時今日我們的意外重逢,在的地域是多么的理想,我如果把你身懷巨寶,還有這些巨寶的出處公之于眾,你說會有多少人垂涎與它。我敢保證,只要現在跟袁紹一說,你和你的部屬就回不了丹陽。”

“他媽的,劉備,你別跟我來這套,實話告訴你,那批東西我早花完了,我不怕你說。”

“呸,整整一個……那么多的東西,你在幾年間就能花完,騙誰,那么多東西,就憑你三千多號人,根本不可能全搬回去,而且你和你大哥當時還沒地盤,往哪藏。”

“我扔了、砸了,就是沒打算便宜你著這只大馬猴,怎樣??”

“曹智,冷靜點,一拍兩散的事我劉備不是不敢做,只是還念及我們的一點舊情。”

“呸,誰和你有舊情。”

“哼!”

沉默,本來滿口臟話的兩位談話者,突然同時選著了沉默。因為話太不投機了,這一段談話兩人是不成功的,但誰都沒因此拂袖而去。

曹智和劉備同時不看對方,盤算著自己的心事,人也冷靜下來。

曹智反復著思量著李儒的勸解和李典的擔心,隨著自己的冷靜,咀嚼了一下剛才劉備的話,率先打破沉默,反問道:“劉備,你真沒把那件事告訴袁紹?”

劉備聞言馬上聞到了妥協的味道,劉備信誓旦旦道:“沒有,沒有,怎么可能?”

“我不信!”

“曹智咱們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吧,你看我劉備是會做那種沒一點好處事的人嗎?”

“對,你唯利是圖,劉備你賣友求榮,我曹智本不會和你這種人再有什么瓜葛的,但我不想跟我的兄弟們遭受無妄之災,就受你一次要挾你想怎樣?”

“嘿嘿!”劉備一聽松口的曹智,不由大喜。但馬上又冷靜下來,劉備對和曹智從郿鄔得來的那批寶物早已是日思夜想。任何一個世道,有錢才能辦事,特別是劉備這樣要要干大事的人,沒錢真是寸步難行。劉備窮啊,沒錢,他要招兵買馬,他要發展勢力,誰會像張飛、關羽一樣每天都活在朋友義氣曹智,得了那批東西后,才短短的幾年,已儼然成為揚州一霸,這都是有了錢才能促成他如此迅速的發展,劉備也要屬于他的那份。原先劉備分到的那份,被曹智引上岔路,全給呂布追了回去,他還被呂布追的像只野狗一樣凄慘,最后只帶著十幾人逃出重圍。但事后劉備為了封口,還是忍痛割愛的親手毒害了剩下的那十幾名士兵,只帶著關羽和劉備逃回幽州。對公孫瓚解說斷后撤退時遇伏董卓的兵馬,所率的一千人馬全被董卓給吃掉了。當時,公孫瓚正值和袁紹、劉虞開始交惡,公孫瓚無暇顧及懲治劉備,讓劉備逃過一劫。后來劉備在輔助田楷和袁紹的交鋒中打了幾個小勝仗,就被公孫瓚提拔為平原相。

此時劉備強迫著要自己冷靜下來,他要爭取在曹智身上得到最大利益。劉備作為三國歷史上未來的一國之主,此時竟像強盜般,想著如何分贓。
ya123456777893 發表於 2014-9-22 19:57
第五百四十三章迎帝

其實歷史上的名人,在后人看到其光鮮一面和充滿英雄事跡跌宕起伏的奮斗史外,那些陰暗,不為人知的一面又有誰知道,誰了解。

在曹智鄙視的眼神中,劉備依然試探性的問曹智:“我如果沒估計錯,你把那些東西埋在了黃河沿岸吧?”

曹智抿著嘴唇,面無表情的看著三八的劉備,不回答他這種愚昧的問題。

劉備問完也馬上意識到了自己問題的愚蠢,曹智能跟他說把財寶埋在哪嗎。曹智既然讓他開條件,就是準備妥協,財寶埋在那其實已經不重要,關鍵是曹智肯分多少給劉備做封口費。

劉備咽了口口水,自我否定道:“剛才的話算我沒問,曹智據我的估算,你這幾年用到的只是那批東西的一半,另一半拿到手你一個人依然吃不完,我只要這批東西的三分之一,讓我能在這兵荒馬亂的時代安身立命就行,怎么樣?我要的不算多吧?”

“安身立命個屁,你我都清楚那批東西的龐大,我不怕跟你交個底,我的確在半道上遺失了其中的一部分,但這批東西還是很龐大,你要三分之一安身立命,你也不怕撐死,頂多給你六分之一。”

“六分之一,你打發叫花子啊!我要這批東西就算不是安身立命,大家也是心照不宣的事,就興你拿回去填你和你大哥幾十萬兵馬的大窟窿,就不能讓我養些自保的人馬?”

“行,行,五分之一行了吧,這是我的最后底線。”

“不行,太少了,四分之一,你要是答應,我還有一個情報免費送給你。那可是關于你和你大哥的!”

劉備說到情報時,不但故意壓低了聲音,還一副自信滿滿的曹智會答應的樣子。

曹智懷疑的瞥眼劉備,“真的,假的?”

“信不信由你,我先跟你透個信,是關于你大哥在徐州的事。”

曹智聽聞“徐州、曹操”馬上聯想到了什么,但又不確定,只能上下抖著眉毛,咬牙道:“好,四分之一就四分之一,但如果情報對我沒用,我先聲明,到時被怪我一分錢不給。”

“哈哈曹智你放心,我劉備從來不說沒把握的話。”

“切,那怎樣把東西交到你手上?”

“嘿嘿,曹太守不是很關心我那二弟嗎,他也正好受了傷,我就麻煩曹太守照顧我二弟一段時間,等東西備好,就讓他帶回就行。”

“劉備,你可真卑鄙,我都不知道說你什么好了,關羽認了你這樣的大哥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是嗎,你曹智是大好人,我最卑鄙行了吧!”

“哼,我承認我也卑鄙,但我是真小人,不像你是偽君子。”

“行了,曹智多說不易,帶我我二弟吧。”

“干嘛?”

“說服他,讓他呆在你這一段時日啊!”

“嗯,對,關羽那驢脾氣說不定讓他強跟著我,會選擇自殺,哎,順便讓那趙云也跟我走一趟。”

“行,沒問題。”

“哎?剛剛聽荀諶說什么,你要走,你投了袁紹了,這么快就要走。”

“對,否則等著你派人來暗殺我啊!”

“胡說,我要殺你也會光明正大的,哪用得著暗殺!”

“哼,心照不宣!”

“你去哪?”

“回公孫瓚那兒!”

“回公孫瓚那兒,你不是要自尋死路!”

“誰說的,現在除了袁紹和你這邊的人知道我投誠了袁紹,還有誰知道?”

“呃卑鄙”

“呵呵……彼此彼此……我們是兩個卑鄙的人!”

在帳外焦急等候的李儒、荀諶一直擔心著帳內兩人會大打出手,所以他們一直豎起耳朵聽著,一發現動靜不對,兩人就準備沖進去,以最快的速度勸架。

但個把時辰后,他們看到了人生最難以置信的一面。曹智、劉備在他們離開時還是一對生死仇敵,現在出來時,劉備臉上掛著一臉得意的微笑,曹智雖說依然板著臉,但也全沒了至對方于死地的表情。兩人邊走邊還商議著什么,一副合作多年的拍檔樣子。

“主公!”

“劉將軍!”

曹智、劉備對于迎上來李儒、荀諶的問候,只是隨口“嗯”了聲,就繼續往前走著。

“主公、劉將軍,這是要去哪?”

李儒、荀諶再次極有默契的同時問出口。

“去看關羽!”曹智和劉備同樣有默契的回答道。

李儒、荀諶對視一眼,相對苦笑一聲,疑惑道:“他們是敵人,還是朋友?”

這個問題同樣在在旁晚時分擺在了袁紹的大帳里,袁紹今天很累,他視察了一天的前線防務,勞軍、慰問受傷的士兵、向著鮑丘城內的公孫瓚叫囂,忙得不亦樂乎。

袁紹坐在只有一案的主位上,一手敲著自己的后腰,一面感嘆著做“領導”不容易。

突然他聽到了跪在案下一名軍士令他感興趣的話題:“巨寶、到手的、留不住、不可告人的事、埋藏……”

“你就聽到這些?”袁紹問。

“屬下不敢靠得太近,只是聽得只言片語,但可以確定兩人絕對是舊相識,而且劉玄德好像還在問曹太守討要什么,最后曹太守也答應了分一些給他,具體是什么屬下就不知道了。”那名跪伏在袁紹案下的軍士,頭不抬應聲而道。

“嗯,你先下”

袁紹揮退派往曹智帳營的細作,他感覺更累了。

“公與(沮授字),你說他們倆說的巨寶和不可告人的事是指什么?”袁紹頹廢的靠在一副軟墊上,懶洋洋的問道。

袁紹的大帳內因為今天沒有客人,點的燭火不多,所以燈光有些昏暗。僅如豆大兩盞油燈,而且給人一種燈光隨時都會熄滅的錯覺。這燈光不顯得光亮倒也罷了,反有一種昏暗陰森的詭異。這大概就是袁紹故意營造的密議的環境,袁紹的話音剛落,一處背光處行出沮授的身影。他一直在那,對于細作的回報,自是聽的一清二楚。

沮授作為袁紹此時的帳下第一謀士,又是此次的監軍,所以首先問他看法。

沮授向袁紹微微一欠身,謹慎道:“巨寶,曹家家資殷實,這是不爭的事實,也沒什么不可告人的,更不是能和劉備分享的東西。公與以為他們倆爭執的巨寶應該是指一樣世上獨一無二的東西。”

“嗯!”袁紹瞇著眼,思量著沮授所謂獨一無二的東西,半響又轉而對著沮授的對面說道:“元皓(田豐字)你說什么世上獨一無二的東西值得,兩個如此有前途的人以命相搏,又不能讓世人所知?”

這種對于機密情報研究和探討通常都是在袁紹、沮授、審配、郭圖等少數人之間交流,以前袁紹除了公開性的政務和軍事會議會找田豐一起商議外,這種機密情報的分享還是第一次。

田豐認為袁紹突然對他的器重,主要還是因為昨天的遇襲。所有知道袁紹卑鄙一面,或者是袁紹不光彩一面的親衛都戰死了,知道事情事實經過的也就只有他了。但田豐本不就愛交際的性格給了他冒頭的機會,他回營后非常知趣的選擇沉默,任由袁紹加油添醋歪曲宣傳自己的英雄戰斗史。

那讓袁紹認識到田豐一樣是個值得他重用的人,他知道了曹智假傳將令,把沮授的中軍推上前線的事。袁紹對沮授隱隱有了些不好的看法:難道救自己的主公不重要嗎?難道你沮授看不出曹智的將令和他派去傳令兵的要求有相互矛盾地方嗎?

但老練的袁紹打算對此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事要處置他們是一件已經說不清楚的事,因為他們主要目的是為了戰線的完整和保證勝利。

再說袁紹真能處罰的人也就是沮授,但沮授完全可以推說是受了那假將令的蒙蔽。最后把問題全往曹智身上推,袁紹又能把曹智怎么樣曹智還救了袁紹一命不是。

所以袁紹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后,依然決定不深揪此事,就當自己不知道這件事。但他對沮授和對他的忠心度打上問號,對曹智的救命之恩也認為那是曹智的必然行為,應該行為。因為曹智假傳將令才要來救他,否則沮授也肯定會帶兵前來。

對于應該兩條心的屬下,意外的默契,是袁紹感到了些許不安,所以今天傍晚他特別安排田豐參加這個秘密高層會議。這是一種用人之道,也是對沮授很好的一種相互牽制。

田豐作為沮授的一派死黨,同樣知道袁紹有意要分一點沮授的特權給他。像田豐他們都是有理想的人,是傕不會放棄機會實現理想的機會。

田豐依然端坐在沮授對面的席案上,背對著光,甚至連頭都沒抬,但聲音卻隨著袁紹的問話,馬上干脆的回答道:“對于曹智的身家世上獨一無二的東西,又不可告人,只有‘霹靂彈’,他好像稱之為‘炸彈’。”

“對!”本來斜靠著軟墊的袁紹一聽田豐的說辭,馬上挺身而起,雙目精光暴射著肯定田豐的推測:“也只有這東西能讓曹智一見劉備就想置對方于死地,劉備也馬上選擇了判來這兩人都有好些秘密藏在心底,都沒跟我說實話,還想利用我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哼!真是好笑。”

沮授就著袁紹的話語道:“是啊,什么奇遇、唐僧、磷粉都是胡扯,我已請了無數煉丹有成的道士、方士,也收集了不少磷粉,試驗了無數次,根本配置不出曹智的那種炸藥。而且那種磷粉極易自燃,燒了好幾間營房,燒傷不少手下,看來我們是被曹智誆騙了。這種極厲害的火器看來不是曹智自己造出來的,而是和劉備一起在偶然的情況下,共同尋覓到的,只是這個曹智貪心,把所有東西據為己有,沒有分給劉備,所以劉備才會一見他就以此相要挾,問其討要。看來主公接納劉備這番舉動還真是賭對了,曹智現在投鼠忌器,不敢妄動這個劉備,劉備才敢大膽的到曹智軍帳討要被曹智侵占的失物。從兩人談話的字里行間來看,曹智和劉備發現的東西數量很驚人,他們只是取走了其中的一部分,還有大量藏匿與別處,主公我們只要取得剩下的‘霹靂彈’,一樣可以傲視神州。”

袁紹聽完沮授的分析,得意道:“哼,燒了幾間營房、死幾個人對我袁紹來說算得了什么。這個半傻的曹智還敢跟我耍心眼,他也不掂量掂量,派人盯緊這兩個人,到時我不但要剩下所有的‘霹靂彈’,還要這兩個笨蛋的命。”

“是!”沮授在聽到袁紹毫不在乎損失的幾間房屋和幾條屬下的生命時,不由眉頭一皺,心下升起一絲反感。但隨后看著袁紹咬牙切齒的說要曹智、劉備性命時的狠毒樣,那絲反感馬上被寒意代替,沮授只覺背脊冷颼颼的直冒涼氣。袁紹隨口要殺的這兩人嚴格意義上說昨天還是袁紹的救命恩人。袁紹或許是梟雄之才,做得到這份心狠手辣,但那天我沮授會不會也成了他心狠手辣的對象。

沮授在職業敏感過后,繼續進言道:“曹智在我等身邊容易監視,劉備不是跟您說了要回公孫瓚那邊嗎?盯著他好像沒什么必要?”

“不!”袁紹立時阻止沮授的見解,“這兩人都是滿肚子花花腸子,一定不能大意,劉備不但知道了我們徐州之事的一星半點,還主動加入,為我出謀劃策,絕對是個不可信任的人,我們一定要小心,要看牢他的一舉一動,他表現好也就算了,如果有半點不對勁,就要及早除去此人,萬不能讓他這顆老鼠屎壞了我們大好的計劃。”

“是!”沮授、田豐同時應命,但田豐對袁紹口中的徐州計劃,只是知道只言片語,不明白劉備知道了什么,讓袁紹很是有幾分忌憚。但他又不敢多問,身為一個謀士,主公想讓你知道時,就會讓你知道,不想讓你知道的,你知道了也應該裝作不知道,這就是為官之道。

田豐自覺剛剛被袁紹引入金字塔的最頂端,還是要謹言慎行的好。

在田豐提醒自己為官之道時,袁紹還未問完徐州之事,“公與,幽州戰事很快就會結束,你對徐州和曹操那邊的事進行的怎樣了?”

沮授神色一正道:“諸事都在進行中,這事可能還需要些時日,但今日收到更重要的一條消息,長安李傕、郭汜發生火并,互相屠殺,作為一尊偶像的皇上,本被這兩人爭來搶去。但李傕、郭汜相互拼殺時,對皇上的看管松懈了些,聽說皇上在楊奉等人的護衛下逃出了長安,現在在哪里還不清楚,但主公你的機會來了。”

袁紹聽聞獻帝逃出了長安也是一驚,他沒想到李傕和郭汜會鬧得那么厲害,前段時間是聽說過他們為手下部將的一些行為而相互猜忌,但沒想到生死與共的李傕、郭汜真會翻臉。

“好,讓他們打,兩個自以為是的家伙,沒了他們以后找獻帝要圣旨就更方便些。”袁紹幸災樂禍道。

袁紹、袁術是正宗官宦世家出身,雖說現在誰都知道獻帝是個傀儡,但他們到目前為止做事、征伐還都是求得圣旨后,師出有名的以正統示人的。所以到目前為止袁紹還以州牧的名義定期向長安進供,也經常派官吏到長安向獻帝表示忠誠的同時,索要一些以他們利益為出發點的圣旨。

袁紹以為沮授向他稟報獻帝的境況,是指這方面的事。

沮授一聽顯然知道袁紹沒理解他的用意,他趕緊調整用詞,繼續道:“主公我說的意思是,主公生于宰輔世家,以忠義匡濟天下。目今皇上流離失所,宗廟受到毀壞。而州郡牧守以興義兵為名,行兼并之實,沒有一人起來保衛天子,撫寧百姓。現將軍已經粗定州城,應該早迎大駕。在鄴城建都,挾天子以令諸侯,蓄兵馬以討不臣。那時,天下還有誰能抵御!”

袁紹被沮授說的一愣,他沒想到沮授要他在這個時候迎獻帝到他的鄴城,并在那里定都!

鄴城在袁紹的經營下是有了一副皇城的景象,但迎了皇帝來,他袁紹還能像現在逍遙自在嗎?大概每日必須行臣子的禮儀,向獻帝請安問候。那鄴城袁紹經營多年的鄴城不就是獻帝和那幫令人討厭臣子的天下了,他袁紹大概放個屁都要向獻帝打報告了。那還是天下還有誰能抵御他,到時大概抵御那幫忠臣、議郎就要頗費一番手腳。

袁紹沒想到在他即將擴張之際,沮授卻想出這么一遭,說實話他看不到把獻帝接到鄴城對他有什么好處,無非就是要圣旨時不用跑那么多路而已,但好些事那幫自命不凡的忠臣還是會阻撓他,還是要袁紹像現在一樣疏通關系,上下打點,才能使事情順利。
ya123456777893 發表於 2014-9-22 20:43
第五百四十四章合擊鮑丘城

袁紹打心眼里對沮授的這個主意不太贊同,他甚至認為獻帝繼續在李傕、郭汜手里會更好,因為這兩個家伙貪財好色,通過這幾年的打交道,袁紹已和他們建立了良好的關系,對他們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袁紹覺得現在每次派人去長安辦事,都挺方便,挺好的,換了人可能會麻煩些,但總比把獻帝安在自己眼門前好。

袁紹想著沮授迎獻帝的諸多壞處,田豐一聽沮授的建議,激動地鼓掌大呼著好,走出背光處,對著沮授道:“公與,你講的太好了,這的確是個千載難分的機會。主公,我們應該立刻派人探尋皇上的下落,好準備迎駕。”田豐說這話時,臉上興奮之情和難以抑制的激動,一副勢在必行的耿直腔調,把剛才自己告誡自己的那點低調原則一下子忘得蕩然無存。侍奉帝側是他們這種讀書人一生的夢想和榮耀。

袁紹最是惱怒田豐這種愣頭青的做派,袁紹是個喜歡屬下曲線上表意見的人。但此時身邊只有沮授和田豐兩人,對于兩人的一致意見,袁紹在后悔讓田豐參與高層密謀決定的同時,也不敢一口回絕沮授等的想法,只能旁敲道“等等,公與你收到獻帝逃跑的消息是幾時?”

沮授愣了愣,隨口道:“剛收到!”

袁紹如獲至寶,趕緊道:“那就是說此事已發生一段時日,我想李傕或是郭汜已有所反應和行動吧?”

沮授想了想,點頭道:“應該是,但這方面的情報還沒到。”

袁紹道:“對,李傕、郭汜不是傻瓜,以我的估計他們無論誰勝誰負,現在肯定已派兵到處在搜索獻帝,獻帝這會兒也跑不遠。指不定已經被李傕他們抓了回去也說不定,我軍現在在此地戰事正緊,要分兵出冀州尋找獻帝,這會兒我著實心有余而力不足,要不派人立刻將此事知會審配、郭圖,讓他們派些探子出去查訪一下。”

“這”沮授在聽出袁紹對此事的冷淡的同時,正思量著用哪種方法勸袁紹接受他們的建議。

田豐聽到了獻帝有機會來鄴城,就像火燒的青蛙,奔跳的歷害,什么也不顧,急吼吼的催促道:“主公,時不再來啊!主公的州牧之職是皇上拜授的,那么主公將皇上接來鄴城過幾天安生的日子,也是作為臣子應盡的責任。田豐說罷,目光炯炯地看著袁紹的臉上溜了一圈又一圈,期望著袁紹能馬上答應。

然而,遺憾的很,田豐的話沒有引起袁紹的熱烈響應。

沮授甚至能看得出,袁紹對迎奉天子的事反應差不多是冷淡的。雖說袁紹還在托著下巴假意沉默、思量,但以沮授對袁紹的了解,他預感到了不好的結果。

但沮授又不想放棄,只能苦口婆心地勸告:“迎皇上不僅符合道義,而且是符合當前需要的重大決策。如果我們不先下手,一定會有人搶在前頭。取勝在于不失時機,成功在于敏捷神速,希望主公考慮。”

兩位謀臣都這么說,袁紹也不好意思不表個態,他也站起了身,目光爍爍的在沮授、田豐臉上溜了一圈,道:鮑丘戰事我們還只是初勝,然而我們內有曹操、曹智對我們的三心二意,隨時都有可能判辯于我。此外公孫瓚和我那不爭氣的弟弟,都對我們虎視耽耽。故而我以為此時萬事都要慎重考慮,特別是迎奉天子這件事,一定要慎之又慎,莫要因為處置不當,而惹出了意想不到的麻煩

沮授聽了袁紹的話語,雖覺得不對自己的心思,但也覺袁紹講得有些道理,所以非常識趣的點頭不語,心想著改日再找機會勸戒袁紹。

但田豐不依不繞,噌的一步竄到袁紹根前,聲撕力竭道:主公,迎奉天子,此事和乎天下大義。且看各州牧郡守,雖都以'勤王'名義舉兵,但鮮有人將朝廷和百姓利益放在心上。

田豐直咕嚕咚把心里所想全要倒出時,未成注意到袁紹聽到田豐說到鮮有人將朝廷和百姓的利益放在心上的話語時,神情一冷,右臉頰不經意的了一下。

沮授急死了,他很會察言觀色,知道田豐的話觸到袁紹的莫根神經了。因為袁紹立來把小老百姓視作螻蟻,把朝廷視作他的附屬,他甚至剛剛還表示過不在乎屬下的生命、財產,那更是不會關心什么朝廷、蒼生了。

沮授暗急田豐你這話暗指了袁紹時,沒想到田豐的話其實還沒講完,這老小子在接下來的的話語中倒是又把話給繞了回來。

田豐皺著眉頭,別人欠他多還他少的著那張苦大仇深的老臉,對袁紹道:如果主公您,在平定幽州后,便迎奉了天子,這就是匡扶漢室,那是多么順乎天意民心的大事呀!到時天下還有誰不擁護您更何況,此計一旦實施,主公便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用最堂堂正正的名義討伐'不臣',誅滅判逆。主公啊,這是正真建立霸業的絕好機會,您千萬莫要錯過呀!

田豐這段話,袁紹還是蠻受用的,把他和那群擁兵自立的家伙分割開來,這個定性袁紹還是蠻喜歡的。事實可能不是這樣,但像袁紹這種特別需要感覺和貪嘴不要臉的人來說,表面的粉飾還是需要的。

袁紹點著頭,慎重其事的點頭認真思量起田豐的話語。袁紹的表情讓沮授、田豐相視一笑,他們總算看到了點滴希望。

“要不讓張揚先帶兵出河內去查找一下……”

袁紹話未說完,就在這時,帳外戰鼓大作,不甘心的公孫瓚在入夜后組織部署反撲了。

“好來不來,這時來!”沮授、田豐暗罵著,但軍情在這時是第一要務,他們只得陪著袁紹趕緊出賬,查探前線軍情去了。

公孫瓚這一夜組織的突襲再次遭到鞠義大敗,在一夜的激戰后,鞠義率部一直追擊到公孫瓚鮑丘城外的駐營地。徹底把鮑丘城以外的地域全部占領,還俘獲兩萬余瓚軍。

瓚軍的大敗,使公孫瓚和其部署信心極具動搖。鞠義在此戰大敗公孫瓚后,正式完成了對鮑丘城的包圍。只要拿下鮑丘城,也就意味著幽州的門戶正式打開,袁紹可一路長驅直入了。

但在第二日,袁紹就做了個令鞠義很為難的決定。袁紹為了在前一日戰死的袁軍將士報仇,也為那天雙方傷亡幾乎相等的數字雪恥,袁紹命令鞠義將俘虜的瓚軍全部斬首。

這一行為在戰事結束后或許可以做,但在戰事中,這種斬首的行為很可能會激勵起已士氣低落的敵方將士從燃斗志。當然也有可能會徹底打擊敵軍最后的一絲自信心。鞠義在不確定的情形下,執行了斬首行動,二萬余條鮮活的生命,在袁紹一聲令下,悠長的“斬”字從行進的官軍身旁悠然而過,“唰”的一聲,鋒利的鋼刀一齊舉起,耀出一片森然的光芒。

怵目驚心的千萬多道閃亮的弧線劃下,千萬多道熱血濺上半空,千萬多顆人頭滾落到塵埃之中,空氣中頓時彌漫著一股濃郁的血腥之氣。

咔嚓,鮮血,哀嚎,悲壯。

曹智從未經歷這種血腥場面,他被袁紹邀請來觀摩時,他的眼睛都模糊了。什么叫尸橫遍地,血流成河?這就叫。兇煞之氣直沖九宵時,戰爭的兇殘再一次給曹智留下了深刻的映像,讓他在無數個夜里從夢里驚醒。

但袁紹的錯誤行為再次被他賭對,在接下來的幾天戰斗里,公孫瓚的部屬并沒有同伴的被殺,而激發斗志,相反卻顯得畏畏縮縮。鞠義的士兵卻越戰越勇,把除了曹智的后軍以外的兵力都死死的圍住東、南、西三面。

艱難的攻城戰就在袁軍高昂的士氣中打響,整整五日,袁軍各種攻城器械輪番上陣,不是很高的鮑丘城墻,經受了體無完膚的攻擊。袁軍望樓、木驢、火車、撞車諸般手段、利器統統用上。但瓚軍仗著還有充足的兵力,毅然守住了鮑丘城,雖說每日戰況激烈,但比起在平原空地上的作戰,這點傷亡根本算不得什么。

到了第六日,鞠義認為這樣耗下去對己方不利,于是他來找曹智要求出兵合擊鮑丘城。

曹智這時已是很欣賞鞠義,認為他有大將風度,在戰場上不但指揮若定,而且對排兵布陣極有章法。他與李儒商議過多次,明白無誤的表示想敲袁紹的墻角,把鞠義挖過來為我所用。

但古人有著其愚忠的一面,雖說鞠義對袁紹諸多決定、行事有著自己不同的看法,但他在事業最低谷,被韓馥趕出冀州時,是袁紹入用了他,把他重新帶回冀州,并在之后重用與他。鞠義認為袁紹給予了他男人一生最重要的知遇之恩,再說前幾日袁紹的親自抹臉和下跪,徹底把鞠義的感情俘虜,鞠義說什么在這時也不會為曹智所策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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