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攪亂三國 作者:孫一凡 (連載中)

 
rufh1234 2011-6-17 12:41:5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1 258462
ya123456777893 發表於 2014-9-22 22:47
第五百五十五章雁門

“兩人都安然無恙吧?”曹智還是不放心問道。

李典正要稟報事情的全過程時,李儒突然也從街角轉出,身后還有四名穿便衣的軍士抬著兩個被五花大綁后放在擔架上的人。

李儒一到曹智等人身前,對著曹智拱手低聲道:“主公,這兩人都已經郎中診治過了,均無性命之憂,請主公放心。”

“嗯!”曹智直起探出的身體,看著坐騎下已纏上白布綁帶,依然昏迷未醒的荀諶和張郃,點頭道:“很好,可有驚動易縣什么人?”

李儒道:“沒有,一切事宜均安排有序,軍士們按部就班,收拾、處理的都有條不紊,這時荀軍師要是轉醒,還躺在剛才那個房間的話,他會誤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夢,張將軍亦是會以為剛才的打斗不是發生在那間屋內的。現在哪里已恢復原樣,收拾的一成不變了。”

“嗯!”曹智再次點頭,道:“暫時安置兩人的住處可有安排妥當?”

李儒回道:“有,連麻沸湯都準備妥了,屬下早遣人在城西郊外租有房屋,未來幾天張將軍將一直住哪里,荀軍師偶爾要出現在傳舍一兩次。未來兩天易縣官員和遠在幽州的袁紹、沮授都會以為荀諶病了,而且是昏迷不醒的那種。有了主公濃縮的麻沸湯,就不怕易縣官員探望,至于中山國的高干那邊,就要麻煩許司馬了……”

李儒說罷,坐騎上的曹智點頭揮手,讓抬擔架的兵士現行抬著荀諶、張頜先行退下。他對李儒的工作表現很是滿意,這位黑山軍軍師出身的謀士,統籌這種陰謀活動很是有一套。

“哼!”剛接過李典遞還波斯彎刀的許褚,在曹智右側顯出身影,幾根被修剪過的短須,無風自動,蚯蚓似的臉部疤痕無辜牽動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許褚不滿意曹智和李儒給他安排的任務。

許褚一直到此時都認為對付張頜應該是他的活,曹智硬是說怕他下手不知分寸,而不讓他去。非得讓那個關羽和叫趙云的臭小子去,他沒看出來這兩人的武功比他高多少。這不是乒乒乓乓打了半天,那么多人都沒收拾下一個張頜。

在曹智決定派人支援一下關羽、趙云時,許褚毫不猶豫的一抽腰上的彎刀,說:“我來去!”

但曹智卻接過了他手中的彎刀,遞給了李典,并吩咐他蒙面去,一定要速戰速決。

“難道我許褚就不能速戰速決了嗎?要是大哥早把此事交托給我,那還用那么多人,我單槍匹馬就地就能收拾了張頜,哼!”

“那也會驚動整個易縣的人起來看你半夜大戰張頜,你很想這樣嗎?”曹智在許褚憤憤不平之際,隨便一句就問癟了豪情萬丈的許褚。

許褚知道無論什么時候都說不過自家主公的,所以此時他把矛頭直指李儒,他接著李儒的話,應道:“知道了老李,我老許也算跟你共患難過,自認為挺對的起你的,你怎么就會害我,我哪像這個張郃了,你非要我裝著他的樣子離開易縣,到了中山國再以自己的身份去見高干,給你們打前站。這也就是我老許腦子好使,否則誰記得住你那么復雜的說辭。”

李儒對于許褚的不滿很是無奈,對于許褚自夸腦子好,也很想笑,但又不敢笑出聲,怕惹惱了這位殺神。于是只能低頭強忍著笑意,賠不是似的說道:“身材,許將軍的身材跟張郃還是很像的嗎?也只有許司馬這樣的才智,才能糊弄住高干,執行好此次關鍵任務,許司馬辛苦,這是通關文牒,出易縣時用張郃的官貼,進中山國時通報自己的名字,記下了,千萬別搞混。”

許褚被李儒左一句將軍,右一句才智的捧得很是受用。但馬上在曹休忍不住的笑聲中,覺察到李儒這個家伙說的話好像不是在夸他,應該是那種夸中帶損的。

正要瞪著眼珠發作的許褚,被曹智一聲:“快走!”只能放棄對付李儒的行動,蹄響馬嘶下,人馬合一的彪出街角,與等候在外的兵士一會和,朝中山國方向疾駛而去。

曹智不想讓許褚和李儒多耍嘴皮子來打斷他此時的思路,他聽到李儒說到他特制麻沸湯的事,突然聯想到了關羽,要說曹智對關羽在酸棗到郿鄔的表現還只定義在英勇外,在鮑丘他親眼所見的刮骨療毒的蘭博軼事,讓曹智驚嘆關羽是異人,真不是人!

此次關羽被顏良重傷背脊,雖說傷口很快被治愈,刀傷也未傷及骨骼。

但郎中說劃傷關羽的兵刃上有毒(其實就是一種感染),需要刮骨療毒,也就是去除一些壞死肉的外科手術。郎中為其調配了由曹智從華佗處得來的麻沸湯,讓其飲下后,就可減輕手術時的痛處。

關羽說什么也不要,他那時還對曹智有戒心,所以能不喝曹智配置的藥,就不喝。他在郎中為其動手術時,還一邊和李儒下著棋,一邊讓郎中刮毒。郎中一刀一刀的割下去,旁邊看得人都瞧的膽顫心驚,李儒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個關羽愣是眉頭沒皺一下,只不過郎中動完手術的那一刻,他“嘭”的一聲直接暈倒在胡床上。那時李儒才發現關羽渾身上下都是汗,原來他也知道疼,只不過有著常人所沒有的毅力,咬牙堅持。

于是,麻沸湯省了下來,而在這次曹智與李儒合計對付荀諶和張郃時,曹智要求既要讓荀諶、張郃不能再為袁紹提供他們的信息,又不想就此要了兩人的性命。于是就想到了麻沸湯,其實曹智那會制藥,不過身懷現在醫學常識的曹智,自然懂得華佗的“麻沸湯”無非就是一種麻藥。麻藥可使人暫時失去知覺,用量加大些就能使人昏迷。不過不能多吃,否則有可能變白癡,或是永遠醒不過來。

曹智把荀諶當成他的試驗品,在對現有麻沸湯加大計量后,給荀諶服用,目標是讓他昏睡一兩日。可能結果是曹智會對不起荀彧,造就出第一個三國史上因誤服“麻沸湯”而變白癡高級謀士。

“這兩人的屬下可都控制住了?”曹智事無巨細,一一查問著。

這時代替許褚驅馬站立到曹智右側的李黑應聲道:“都已控制住了,就怕我們軍中還有袁紹安排的細作?”

“不怕,我此去頂多兩日就回,你們只要瞞住兩日即可,就算軍中有細作,一定也不是高職位之人,等他們明白我們已經開拔去中山國了。倒是李黑你要小心,在我不在期間,你要裝出繼續隨侍我在軍中的樣子,每日大聲稟報,點名唱將、官員議事,裝得像可不是件簡單的事,莫要小視了它,露了馬腳。”

“末將謹遵主公令!”李黑在曹智一番說教下,躬身應命。再也不敢看輕了曹智交給他的任務,也不在因為曹智不帶他去雁門而失落了。

就在這時,街角再次傳來馬蹄聲,當轉出已收拾妥當的關羽、趙云后。曹智知道要走了,于是向李儒、李典、李黑三人拱手道:“這幾日就有勞諸位了,我出趟雁門就回。”

“主公保重!”李儒、李典、李黑同時躬身應命,曹智一聲“駕!”在三人的目注下與曹休、杜大目先后騎出,會和關羽、趙云及幾名喬裝的親衛,一起絕塵而去。

李典待曹智等人去遠了,才手按郿鄔董卓行宮得來的精鐵寬劍,沉聲問李儒:“文優,你說咱們這次能成功嗎?”

“能!”李儒堅定道:“富貴險中求,這句話主公說的很有道理,人生不搏幾回,還有什么意思。走,我們回去找夏侯將軍安排下一步的行動吧!”

“天下九塞,雁門為首。”雄關依山傍險,高踞勾注山上。東西兩翼,山巒起伏。山脊長城,其勢蜿蜒,東走平型關、紫荊關、倒馬關,直抵幽燕,連接瀚海;西去軒崗口、寧武關、偏頭關、至黃河邊。

雁門關現在還不叫關,應該說此地此時還是只是并州的一個郡,它東臨隆嶺、雁門山,西靠隆山,兩山對峙,形如鬧門,每年大雁往飛其間,故稱雁門。春秋戰國時期,趙武靈王在此置有雁門郡,沿用至今。

并州現在是韓遂當家,但在并州卻并不是他一家獨大。他的結義兄弟西涼太守馬騰亦是并州一霸,與并州刺史韓遂同鎮西涼邊陲。這兩個家伙在并、涼二州勢力非常大,甚至于朝廷在前任涼州刺史耿鄙被馬騰和韓遂殺害后,就不敢再派刺史、州牧來執掌涼州,所以現在涼州的實際控制人是馬騰。但馬騰只是西涼太守,執掌一州不夠資格,于是李傕、郭汜控制的現任長安政府,為了安撫這兩個西陲大佬,朝廷只能封馬騰為安狄將軍,韓遂為安降將軍,讓他們共掌這兩州。

馬騰是后漢伏波將軍馬援的后代,未來三國蜀漢名將馬超的父親。原是西漢時代伏波將軍馬援后人,馬援傳到馬肅時,馬肅和姜女結婚,生下了兒子馬騰,馬騰是個現代意義上講起來的混血兒。
ya123456777893 發表於 2014-9-22 22:47
第五百五十六章不得離城

馬騰于漢靈帝末參軍,由于身長力大,性格寬和,待人誠懇而因功升至軍司馬。但之后由于當時的朝廷黑暗,民變頻頻。韓遂先后殺死當時想要乘亂起義的少數民族首領北宮伯玉和李文侯,之后韓遂又用計殺死了涼州刺史耿鄙和漢陽太守傅燮,當時在耿鄙手下擔任軍司馬的馬騰見勢投靠韓遂并與之結為異姓兄弟,擁兵自重的割據了一方。

但這么一片廣闊的西北地域,確是真正的苦寒之地。你要造個反,在這擁兵自重等等都是好地方,但要治理好這片地域,相當困難。因為這里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漢人天下,長期居住在這片地域上的有羌族、鮮卑、大幕、烏桓、匈奴、堅昆等大大小小少數民族數十個之多。這些蠻人,不服王道,時常作亂,有些實力雄厚的還能聚眾攻城掠地,殺個把郡縣官員是常有的事,甚至能劫持了刺史、州牧等高級別官員。

現在這“三關沖要無雙地,九寨尊崇第一關。”是馬騰的地盤,這也是兩位西北大佬對權力、地盤博弈的結果。韓遂、馬騰兩人均認為共治,就不能便宜了對方。兩人的根基都在涼州,但又都不想便宜對方獨占并州,所以兩人分派人員執掌兩地郡縣時,都為自身需要出發,搞得兩人的勢力劃分有些混亂,馬騰的兒子馬超最近更是跑到了離西涼千里遠的雁門郡駐守。

雁門郡領十四縣,轄地不算小,關城陰館也是雁門郡的治所,陰館之北筑有大片營房,東南方向設有練兵校場,一副軍事重鎮的模樣。雁門郡城不大,城周長一共才十二里,是當時一個中等城市的規模,但的確在戰時是個軍事要塞。

雁門關與寧武關、偏頭關為內長城之“外三關”,這里峰巒疊蟑、山崖陡峭,關墻雉堞密集,烽堠遙相呼應,東西兩面將老營口、坷申池口、陽方口、東隆口、西烴口、北樓口、大石口、石口、馬蘭口、茹越口、胡峪口等十八隘口連為一體,地勢十分險要,為千古兵家征戰之地。戰國時期,趙國大將李牧常駐雁門,憑借關城之險,慎重防守,擊敗匈奴十萬人馬;西漢名將李廣、衛青、霍去病曾經率兵和匈奴在此廖戰,大獲全勝,威震塞外。

所以雁門歷來是個英雄業績,不勝枚舉;生動故事,廣為人知的英雄寶地。

像雁門陰館這樣的邊城,平時是無數商人聚集之地,皮貨、馬匹、布匹、糧食都是像雁門陰館這樣邊城的常年的批發商品。現在的雁門高大的郡城是在幾次被戰火摧殘的廢墟上重建的。像這種邊城多年未因戰爭洗禮,而阻止其興旺的腳步。往往這種充滿不確定因素的邊城時常吸引著無數冒險家,商人,夢想成為英雄,成為救世主的人,尋早機會的人們紛至沓來,使雁門,使陰館這座郡城永遠保持著發展潛力,這幾年在馬騰父子的經營下,已達至前所未有的顛峰,僅陰館城就有兩千戶,可惜一場席卷北地戰爭風暴又正在此地形成,大禍已迫在荒人眉睫之前。而這邊關繁榮之地,亦將轉變性質成為戰略要塞的同時,也將成為老百姓逃離之地。

頻發的戰事遺下給雁門人民的東西,除了一幕幕崩頹的城墻、被填平的護城河,便只有位于城中中心高起達五丈的大鐘樓,樓內的銅鐘像一個神跡般被保留下來。

貫通兩門的兩條大街于鐘樓處交匯,從鐘樓起至南北兩門的主街依次為東大街、南大街、西大街和北大街。其他支道,依四街平行分布。

城內樓房店鋪均是在近十多年陸續興建,多為追求實用、樸實無華的木石建筑,灰灰黃黃的,充滿聚眾邊荒,集各族的風格特色,反映出他們不同的生活習慣和信仰。

在雁門生活的人們,都信奉一切以利益為目標,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這里是多民族交匯的地方,民族間的仇恨從未間斷過,還在不斷加深,可是現實卻迫使不同族的人互相容忍、妥協,達成一致的幾率并不穩定且隨時生變的微妙平衡。

勿要以為身處邊地的雁門盡是一片荒涼,事實上四條主街繁盛熱鬧,各族男女肩摩踵接,諸式店鋪林立兩旁,青樓賭場式式俱備,食店酒館旅店應有盡有,其中最著名的莫過于位處東大街漢人勢力范圍內的邊荒第一樓。老板深懂經營之道,且廚藝超群,供應的食物既多樣化,又合各族人的口味和飲食習慣,所以生意向來火爆,迎來送往的從未斷過財路。

第一樓是雁門陰館城內罕見的全木構建筑,樓高兩層,每層放置近三十張大條案,仍是寬敞舒適。上層臨街的一邊有個以木欄圍繞的平臺,臺上只有一張條幾。

此刻第一樓的二樓內空無一人,惟只曹智和他四名同伴獨據臨街平臺的幾桌,一壇數杯,自斟自飲。曹智沉郁的眼神,投往下方東大街。在這塞外邊城只能喝酒了,邊人不喜飲茶,只好喝酒。這里也沒有江南之地的好香茗,這里卻有令人勇氣倍增的烈酒。

東大街上此時擠滿了正要離開雁門的漢族男女,還不斷有人從支道涌來,加入流亡的大隊里。一時人喊馬嘶驢鳴和車輪磨擦地面的聲音,充塞在昨天還是繁榮興旺的東大街,今日就要人去樓空的景象。所有店鋪均門窗深鎖,誰也不愿成為戰爭的犧牲品,只好收拾細軟財貨,匆匆離開,踏上茫不可測的逃亡之路

啼聲驟起,從長街另一端傳至,曹智還道自己要等的人來了,看了一下左右四人,好整以暇的緩緩舉壇注酒,似聽不到急驟的馬蹄聲不到打先一騎孤人單騎,正如一陣風似的朝此地飛奔而來,其后面緊隨著十多騎彪悍的邊城守將。

“恩?不是……哦,在這雁門也有如此俊朗的人物?”

曹智探首下望,只見騎近之人,鼻子豐隆高挺,一對眼睛有些深凹,嘴唇猶如摸了胭脂,紅潤健康。長的有點像“吳彥祖”雖臉型有異于普通漢人,仍是一副精華內蘊豐神俊朗的樣貌,身裁高頎,蜂腰虎背,顎下無須,有一種說不出的瀟灑和孤傲不群,年歲也在二十歲上下,身著明光鎧,一副武將打扮。

曹智正疑惑這雁門邊城怎會有像趙云般的少年才俊,一旁脫下白衣,換上普通袍衫的趙云見了樓下此人,亦是輕呼:“好馬,好相貌!”

曹智此時才注意到此名相貌俊美的年輕武將坐下亦是一匹產之涼州的好馬。涼州馬馬耳小且厚,馬鼻大,幾可容拳,這表示此馬肺活量很大,能長途奔襲。

曹智驚異騎這么好的馬,且身穿明光鎧,身份定非閑人時,猜想也馬上得到印證。

正亡命的朝東大街出口飛奔民眾,豁然停了下來,眼巴巴的看著在一聲長叫的嘶鳴聲中,人馬直立而起的年輕武將。

在只頗自己本身利益,不理別人閑事的邊人來說,肯為一人停下腳步,這是罕有的情況。曹智也猜到了此名年輕武將是此地的官府要員。只見那年輕武將直抵東門大街第一樓下,倏然止步,與聚眾達至千人以上,填滿大街、小巷、店鋪所有空間的邊眾,隔開一條車馬道,千多人霍地靜下來,看著此人是否有話要說。

而年輕武將后面緊隨著十多騎正彎弓搭箭的邊城戰士中,豁然奔出一人,對著對面的老百姓大喝道:“馬將軍有令,從今日起任何人不得擅自離城,你們沒聽說嗎?還敢攜家帶口往南門去?”

說話之人是個粗豪的彪型大漢,滿臉虬髯,身穿校尉軍服,說話時只是在年輕武將的身后,并不是越眾而出。

粗豪的彪型校尉說完,眾人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那年輕武將。曹智明白這彪型校尉口中說的“馬將軍”應該就是這年輕武將。

邊民向來膽大,有人聽了彪型校尉的喊話,立時抗議出聲道:“就是因為不讓離城,我們才要走,誰不知道雁門要打仗了,不走,等著被殺啊?”

“就是,我表舅托人帶信來說,已在塞外見到過烏丸人的兵馬正大舉朝這來呢!”

“是啊,是啊,不走就要被屠城了,還是快走吧……”

被鼓動的騷亂起來的民眾,又蠢蠢欲動起來。

“站住,不聽號令者,殺無赦!”

在粗豪的彪型校尉一聲喝令下,身后的邊城戰士策馳而至,勒馬收韁,散開成半月形,個個已彎弓搭箭,人人目露兇光,齊聲叱喝下,立時有孩子哭了。

可見像這種邊城官兵歷來是以強悍狠辣著稱的,要是民眾再有反抗,他們可能真的放箭,殺人立威。

在戰時,特別是這種邊關重鎮,守將為防止時民變,下令城內民眾不得擅離城池是常有的事。民眾反抗,殺人立威也是常有的事。
ya123456777893 發表於 2014-9-22 22:48
第五百五十七章西涼馬超

“龐德,不可……混賬……”年輕武將話語出口,本是要部署停手、退下的,不知手下箭手中是否有人太過緊張,還是會錯意,十數騎中竟有人在年輕武將話音剛出之時,脫手箭矢滑出了弓弦。

“嗤!嗤!嗤!”

箭矢勁疾射來,眼看就要把一道之隔的幾名老百姓變成刺猬般的模樣。突然一人一騎至第一樓旁急速奔出,叱喝一聲,靈活如猴般彈離地面,凌空兩個翻騰,人馬一騎趕往箭矢激射之處。那人身形剛落地已旋風般轉過身來,快如閃電的三支羽箭已飛蝗般沖著那奔出之人迎頭迎臉的射來。只見那人探手一揮,手中一黑布包頭的長形桿狀物體在未落地時已急揮而出。“叮叮”的掃開射來之箭矢中的兩箭,第三箭卻已是不及掃落,眼看就要射中那竄出大漢之面門。

那大漢好生了得,眼看這一箭就要射中與他。但他臨危不亂,只見他頭一偏,張嘴一口咬住了最后這支箭矢。

但他那匹戰馬就沒這般身手,完全被當了盾牌使用。戰馬慘嘶之下,頹然倒地,先是前蹄跪下,接著余力把它帶得擦地而行,馬體至少中了三、四箭,令人慘不忍睹。

但功效是顯著的,所有的箭矢都被此人此馬擋住,后面驚呆了的民眾一人都未受傷。

在這一人一騎突然竄出擋箭的短短時間里,無論是射箭的,還是獲救的,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在曹智等人欣賞完下面長街上突如其來的變化時往樓下瞧去。一切都已結束,只見樓下救人的魁梧大漢已撐著手中桿狀之物,吐了口中羽箭,直起身來。

映入曹智眼簾的是和關羽年紀相若,一副高大魁梧的強健體魄,身段高而修長,有一管筆直挺起的鼻子,唇上蓄胡,發濃須密,一身武士服,體型勻稱,略顯威武的臉上,兩額高而露骨,本是有點令人望之生畏,可是在濃密的眉毛下那雙鷹寧般銳利、似若洞悉一切的眼睛,仿似世上沒有他辦不來的事,卻也正是這副容貌,使人看到此人感到一切配合得無懈可擊,倍生好感。

“他用的什么兵刃?”曹智在驚嘆那粗獷校尉竟是龐德的同時,亦對那救人的壯漢相貌生出好感,不免對他手中的長桿物體產生了些許興趣。

“戟,而且是金戟!”關羽在樓下兵士射出箭矢之時,也是一驚起身,但他身處樓上,那有可能及時救援。但他同樣聽到了樓下壯漢手中長桿狀物與箭矢的金屬碰擊聲,以他對兵器的研究,立時聽出那是金戟特有的聲音。

“喔……”

在曹智恍然之際,樓下壯漢救完人后,也是對著叫“龐德“的校尉,嘲諷道:“這就是馬騰宣揚的愛民如子嗎?”

“你說什么?你敢非議我家主公?”叫龐德的校尉手執劍把,雙目兇光大盛,似若要擇人而噬的惡狼模樣,瞪著對面的壯漢好半晌后,大怒出口。

他手下的兵衛也在聽聞此人竟不識好歹的評議他們大老板的政策時,個個立時忘了剛才的失職,一個個重新彎弓搭箭的圍上了那壯漢。

此次卻未敢隨意發箭,顯是對剛才失手之事非常顧忌。

“都退下,龐德你帶著他們立刻退下,待會兒回營之后,每人自領三十軍棍,以示懲戒。”那年少武將虛驚一場后,終于出口了。

“是,公子!”看龐德的低首應命的神情雖說依然有些桀驁,但還是領命,讓彎弓搭箭的士兵后退至年少武將身后,但并未立即回營,因為他口中的公子還需保護。

“公子?馬騰?此人應是馬他怎么會來雁門?但愿這幫人快些走,否則可能有些麻煩了。”

猜出那年少武將身份的曹智,才在一陣激動之下,立時感到這雁門之地突然多了馬超等人在此,對他和雁門烏丸首領的會面會帶來不便。但他不知馬超會千里迢迢帶兵駐防雁門,也是和他有一定關系。

雁門烏桓已經很多年未在雁門或是并州惹事了,最近卻突然在塞外聚眾三千,直奔陰館而來。馬騰、韓遂得知后,也派人調查了此事。但情形很快就清楚了,烏丸人的目標不是并州雁門,而是要借道馳援幽州正被袁紹緊逼的公孫瓚。

韓遂、馬騰不明白雁門烏丸族怎么會和公孫瓚扯上關系,但他們本來決定大開方面之門,讓借雁門的長城古道直放幽州。因為現在兩人轄制的涼、并二州還屬公孫瓚管轄,公孫瓚有朝廷的封令,可轄制北地六州,涼、并二州正好在這范圍內。

雖說有馳援的義務,但韓遂和馬騰至始至終都沒想過要往幽州增兵。兩人均認為袁紹和公孫瓚打管他們屁事,他們巴不得兩人打得曠日持久些,也好無暇顧及他們。

現在有雁門烏丸主動愿往幽州,真是他們求之不得的事。沒過多久他們也查明了原來雁門烏丸人是受了黑山軍的挑唆,聯合出兵幽州的。這就更不要緊了,黑山軍是一支一直活躍在冀州地域的黃巾起義軍分支。這不熱鬧了嗎,多方勢力在冀、幽兩州紛紛鬧騰起來,這是韓遂、馬騰最愿意看到的事了,等他們兩敗俱傷時,說不定他們還可有機會渾水摸魚。

但事情遠沒有他們想的好,在他們決定大開方面之門后的沒幾日,攻擊幽州的袁軍突然回調十萬大軍,一直駐扎在并州臨近易縣的一支部隊也突然有了動作,他們未向冀州腹地回撤兵馬,去阻擊黑山軍,卻調出一部分兵力到了僅有一堵長城之隔的冀、并兩州的分界線上。秦朝就建起的這段長城,本是抵御外敵之用,現在其中橫亙在太行山脈中斷的一段是冀、并兩州的長城,袁紹突然往這段敏感地帶運兵,立時拉響了韓遂、馬騰警報器。

據可靠情報鎮守這段長城的袁兵是默許這支兵馬出入他們的關隘,而且有跡象更多的兵馬在開往這段長城的內側,沿長城內側的古道運動著。韓遂、馬騰他們均擔心袁紹知道了他們暗中借道給烏丸的事,而遷怒他們,甚至運兵過來是想那他們開刀也說不定。于是預感到了不妙的韓遂、馬騰立即撕毀和烏丸人的契約,把他們趕出雁門,重回塞外,不得借道并州。

韓遂、馬騰自討伐長安兵敗后,實力大損,涼、并兩州原先好些向他們臣服的郡首和羌、胡首領紛紛反叛他們,害他們這些年費了一番手腳,收拾他們。打仗非但要死人,還要花錢,韓遂、馬騰均不是什么大族出身,家底本就不厚,他們控制的涼并二州又不像中原或是江南之地富足,連番戰事之下,他們已是囊中羞澀,兵馬實力也大不如前。他們認為這時和袁紹開戰討不得好,所以決定那頭都不招惹。

至于得罪了烏丸這種小族,他們也不在乎。但為了防止烏丸報復,于是就遣了馬騰的兒子馬超帶兵三千進駐雁門,防范雁門烏丸的進攻。

但韓遂、馬騰不知道這支兵馬根本不是袁紹的,運兵到長城下,也不是用來對付他們的。

這支兵馬自是曹智的,他在鮑丘定計后,就送密信與易縣樂進,讓他做了先期布置,沒想到會引起韓遂、馬騰的連鎖反應。一場龐大的計劃是會出現諸多意想不到的事件,化解這場誤會后來著實費了曹智一番手腳。

在曹智疑惑馬超怎么出現在雁門時,馬超已下馬來到救人壯漢身前,面帶和善笑容的拱手道:“這位兄臺請了,在下西涼馬超,剛才多謝兄臺出手,才免我郡民死傷,請叫壯士姓名,待會兒也好去拜訪。”

“免了,沒傷及無辜就好,在下無名小卒,不配與少將軍相交。”說著那壯漢瞥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坐騎,嘆了口氣,回禮一拱手對著馬超道:“在下還有急事,告辭!”說罷不理馬超的呼喊,閃入人群,自顧自的去了。一副真的急匆匆的樣子,也很不愿意和馬超多說什么。

馬超“哎”了兩聲,一看眼前還有在議論紛紛的民眾,只能對放下對那武藝高強壯漢的糾纏,回首望了一眼龐德。

龐德心領神會,立時派出兩名隨從,緊隨壯漢消失的方向緊追而去。

直至此刻,準備逃難的邊城民眾仍弄不清楚這位新到的年輕將軍葫蘆內要賣的是何藥。

馬超通過剛剛士兵走火的小小插曲,重拾心情目光緩緩掃視,臉上現出親切燦爛的笑容,沒有故意揚聲,卻字字清晰地傳進每一個人的耳內去,從容道:“我乃西涼太守馬騰之子馬超是也,今天我有一事公布,雁門不會被受襲,沒有任何兵馬要來攻打此地,請大家不要驚慌失措的棄城而去。”

“那為什么好多人看到關外的胡人在集結兵馬?”人群中混雜的聲音飄出,對馬超的話語提出著質疑。
ya123456777893 發表於 2014-9-22 22:49
第五百五十八章馬妻楊婉

馬超一挺虎背,高聲道:“那都是以訛傳訛,常住關外的烏丸族是集合了部落一些人馬,但他們不是要來攻取雁門,而是要去幽州助戰,和我們沒關系,大家千萬不要道聽途說,自亂了陣腳。”

“誰知道你講的是真是假?”質疑聲再起。

馬超面對質疑,不急不燥,繼續解釋道:“不瞞各位,我剛剛出城去見了雁門烏丸族的首領,我已正式告知他立刻率部離開雁門,不許再在我們陰館城外駐扎。”

“那他們會上哪去?”老百姓的好奇心有時很可愛。

馬超微微一笑的打趣道:“他們愛上哪,就上哪?”

“哈哈哈……”好多人都笑了。

馬超趁著群眾的情緒被調動之時,再次高聲道:“大伙盡管放心,就算那些胡人、蠻夷真敢造反,只要我馬超一天命在,你們便不用擔心,就是戰死到最后一人,我也要保住雁門這塊地方!”

“好……”

馬超慷慨激昂的話聲方落,豪爽的邊民立時有人爆出轟天暍采聲,叫喊的震天響地。

樓上看著自己正好趕上的眾志成城籠絡民心的大戲,即將上演的曹智暗呼:“雁門烏桓峭王看來是來不了了,真是不湊巧,怎么會趕上這個馬超到了雁門,還一副好像知道了他要聯合雁門烏桓峭王的架勢,竟在這個節骨眼上把烏丸人統統拒之門外。不過這馬超年紀不大,籠絡人心倒是厲害。

在曹智決定起身離開時,邊眾又靜下去了,因為馬超打出肅靜的手勢,繼續著他的演講。

這也讓曹智決定多留會兒,聽聽馬超是如何安定人心的。

只見馬超站上第一樓的一頭石獅背上,向著他的邊地民眾,淡然道:“一些荒蠻的胡人有什么好怕的,我昨日已率五千精兵到陰館,只要那些胡人敢來犯境,我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好,少將軍好厲害。”

“少將軍英明神武……”

“喔,我們有了那么多精兵駐守,倒是不用怕那些蠻胡了……”

嗡嗡的議論聲隨之在一千多民眾中鋪成開來,馬超就著議論聲再接再厲道:“大家如果選擇走,大家多年在這經營的家業就等于拱手讓與了他人,再說現在路上都不太平,大家能保證出了雁門不受到其他地方戰火的席卷嗎?”

“是啊,現在到處在打仗,走到哪都是一樣啊!”

“不如還是留在雁門,我在這還有家鋪子可以糊口,去了別處還得從過頭再來。”

“是啊,對啊……”

在嘈雜議論聲中,馬超再次用高亢的激勵語調,大呼道:“在這里我的部隊可以保護你們,同樣我的軍隊亦需要與你們的合作,提供軍糧、物資,我們大家是相輔相成的關系,誰也離不開誰。我順便告訴大家一聲,我已經把家眷接來雁門,與他家共住雁門。從這一刻起,我們為什么不讓我們的生活恢復到以前呢?你不要來理會我,我不要理會你,大家只管自己的事。現在給我立即散去,喜歡回家、逛街或繼續干活做生意,適隨尊便,但勿要再在這里湊熱鬧,亂了陰館的治安。”

單純的邊民在聽聞馬超說把自己的家眷接來時,又響起震耳歡呼。

也就在這時,東大街后方蹄聲響起,自遠而近,一輛精致的馬車突然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里。馬車在幾名軍衛的護衛下直抵第一樓前,在兩名貌美的丫鬟侍女攙扶下,一名千嬌百媚、嬌艷如花少婦被扶出車廂。

這名少婦可能是因為剛長途跋涉到達此地,臉色有些蒼白的同時,還有些轉向,一出車門木訥的轉著粉頸,四下打量著身處的環境。

“婉兒,你來得正是時候。”馬超一見下車的女子,歡快的跳下獅背,快步行向那女子。

那少婦一聽馬超喊他,終于找到了目標,臉色迅速由白轉紅,給她增添了幾分嬌艷的同時,歡快的輕叫道:“夫君!”

被馬超喚作“婉兒”的女子款款而動的迎上已快走到了她身前的馬超,婀娜多姿的輕施了一禮后,其輕呼“夫君”的聲音更是清脆悅耳之極!

“喔,你們看少將軍真的把自己的夫人接來了。”

“是啊,少夫人好漂亮……”

叫“婉兒”的少婦在被馬超扶起的同時,聽聞了周圍民眾的議論,不好意思的紅了紅臉,然后很是大方的朝著周邊之人含笑點頭示意。

她那優雅從容的神情,舉手投足間的風姿,平易近人的表現,再配上那雙仿佛會說話的黑眸,立時贏得了民眾的好感。

“少夫人好……”

一聲聲滿懷敬意的叫聲在圍觀的邊眾中響起,叫“婉兒”的少婦可能一直身處閨閣,一見這么多人都看著她,豪爽的邊民甚至還打起招呼來,一時感到有些不適,略微朝眾人點了點頭,就羞紅了臉,低頭拉了拉馬超的衣袖,催促他該離開了。

馬超那肯放過如此籠絡民心的機會,他一把攔過被叫“婉兒”的女子,笑呵呵的對著一眾為觀的民眾,大方介紹道:“各位,這就是吾妻楊婉,大家現在相信了吧,這雁門要是有個兵荒馬亂的我也和大家一樣一家都在城里。你們說如果雁門真有戰事,我會把夫人都接來嗎?”

“是啊,是啊!”

“有道理,既然少將軍把家都搬來了,咱們還有什么好走的呢?咱們回吧!”

“回吧,回吧……”

民眾見馬超果然沒有食言,說把家搬來,夫人就到了。于是,馬超接下來的幾句話便把還在搖擺民眾的心一下子安定過來。

關羽興致盎然的瞧著街上本來聚集的民眾逐漸散去,欣然向身旁的趙云道:“你看這馬超好本事啊,幾句話嬴得所有人的歡呼喝采。”

居中而站的曹智聽了關羽的評價,微笑道:“這叫對癥下藥,馬超肯拿出身家性命來保證雁門不會有危險,怎不叫邊民感動,邊民豪爽當然不會吝嗇喝采聲,大叫大喊不用太花力氣,又可暄泄情緒。不過馬超年紀輕輕,已盡顯領袖的大將之風,沉毅多智,是亂世里的梟雄之才,沒想到年歲不大的馬超手段厲害高明至此。佩服,佩服!”

曹智在說著這番話時,邊說邊注視著樓底下的這對愛侶,突然見楊婉仰頭時,便生出前所未有的動人感覺。

楊婉因為馬超的當眾揉抱,嚇了一大跳時,又欣喜的轉頭去看自己大膽的夫君。因為馬超長得高,而楊婉相對嬌小,所以楊婉羞澀的偷瞧夫君意氣風發的表情時,要抬高了脖頸。

而當她看到馬超平易近人的笑容時,也發現了再高一些的第一樓上有群人,其中一人正用似笑非笑的目光,大有深意的眼神望著自己。那眼神讓楊婉這種甚少接觸男性的大家閨秀感覺到,似乎她全部秘密都已讓對方徹底看穿了!這讓她臉上紅暈越發的嬌艷了起來!

但正是楊婉那種動不動滿臉羞紅的模樣,使曹智突然生出前所未有的一種驚艷,一種動人的感覺。他不記得誰,在什么時候給過他這種感覺,但卻至今記憶猶新。或許是前世的某部電影,某部電視劇中人物,但不管怎樣才會有的這種記憶,這種感覺,曹智都對這第一見面的楊婉大有好感!想到這里,他不禁沖著楊婉笑了一笑。

楊婉也顯然瞧得很清楚,雙頰“唰”的一下布滿了紅暈,是那么的容易害羞!這樣一來配合著她嬌小的身材,更顯的其有股楚楚可憐的意味,極惹人憐愛。

雖說曹智身邊妻妾,紅粉知己都是一等一的絕世美女,這個楊婉的相貌和任紅昌、蔡文姬、大小喬來比,還是有一定差距的,但是這人美賢惠,極惹人憐愛,與人感覺就足以彌補她容貌上與任紅昌等人相比的不足了。但凡任誰一見此女,不但不覺得此女姿色平庸,反而會生出驚艷的感覺,都絕不會將其和身邊的美人混為一談的。

這就是馬超的老婆,算不上是風壞絕代,傾國傾城的人物,但卻仍有一團明亮的光輝從她的軀體上散發出來,令她看起來接近于男人想象中的美女。這種女人或許不是凡夫俗子能夠擁有的,也只有馬超這種絕世大豪杰,才配得上這么特別的女人。

楊婉被曹智眼神的“非禮”而造成妻子奇異的表情并沒有在第一時間引起馬超的注意,因為他沉靜在自己那份成就感的喜悅當中。

當馬超感覺到楊婉為避開樓上曹智掃視的目光,而掙脫馬超的揉抱時,馬超才意外的發現了楊婉不自然的表情。

“婉兒,你怎么了?”馬超關切的再次扶住楊婉,敏感的抬頭張望樓上圍欄處時,邊詢問妻子不正常紅暈的來由。但馬超沒看到什么,第一樓臨街的圍欄處,一條身影也沒有。

“我不太舒服!”楊婉的賢惠再一次展現,不去挑唆丈夫無謂的爭斗,是對丈夫最好的保護。自少從小溫柔嫻靜的楊婉一直是這樣認為的。

“我們進樓休息會兒吧?”馬超就地取材,扶著嬌妻歩向第一樓內。

第一樓的老板老早就在門口張望著,一見馬超扶妻帶衛的一群人涌了進來,馬上一陣風似的迎了出去。招呼,遞水的,比照顧親爸還要熱情。

楊婉初時對于馬超就地休息的決定有些掙扎,她很怕再次撞上剛才樓上那個人。但坐了一會兒也不見樓上有什么動靜,楊婉漸漸放下了擔憂,喝過兩口第一樓老板送上的清水,心境平復后,就央求馬超回去了。

今天的馬超不知哪根經搭錯了,還是要讓更多經過的民眾看到他準備常住雁門的決心,不但未同意妻子的央求,還讓老板上些吃食,準備直接在這吃過飯再走。

第一樓的老板一聽馬超要在吃飯,立時像被打了雞血般興奮,連呼帶叫的動員全店的伙計、廚子忙活起來。

馬超的意外決定不但使楊婉產生些許了不好的預兆,也急壞了身處二樓的曹智。曹智在這第一樓是專程等雁門烏桓峭王的,他今天剛到,據先期到達的樂進中途傳給他的信息,烏丸人出入雁門本是自由的,甚至雁門的烏桓峭王原先的計劃就是從雁門的長城古道去往幽州,對于分屬冀、幽兩州的長城古道,只要烏丸人不是不自量力的想去攻城掠地,安靜的打外經過,兩家駐守兵將是不會理會與他們的。

但情況很明顯發生了突變,馬超也在此時意外的來到了雁門,并是專程為了烏丸人的異動而來。

曹智剛才已經從馬超Ji情演講中得知,馬超一到雁門就做了驅趕烏丸人的舉動,并且可能在正對塞外的北城門,現在已經不許烏丸人隨意出入了。

曹智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樂進聯絡到了雁門烏桓峭王,并以把他帶進城,正在趕往第一樓與曹智會和,這可就麻煩了,樓下馬超正坐著吃飯呢,這萬一撞見可不是件好事。馬超剛說過親自到過烏丸人的駐地,當然,曹智明白這些糊弄老百姓的話不一定可信,但在不確定馬超認不認識雁門烏桓峭王的前提下,曹智決定早些離開為妙。

曹智等人在樓上等了會兒,不見馬超有離去之意,只能起身下樓而來。

“噔噔”的樓梯聲,立時引來正興致盎然喝酒吃肉的馬超,“樓上還有其他客人!”馬超和一種屬下很是詫異。

馬超自然的放下碗筷,扭頭看著從二樓樓梯陸續而下的曹智等人。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比龐德的粗獷丑十倍的杜大目,杜大目身背黃布包裹的狼牙棒“咚咚”的率先而下,看見長的有點混血的馬超和嬌柔的楊婉時,咧嘴一笑,表示著善意。

楊婉沒見過什么丑人,抵抗力比較差,再說她一直緊張著樓上之下先下來。一見杜大目的尊容直接“嘔”的一聲,欲嘔吐起來。

馬超立即失了觀察下樓之人的興趣,伸手拍著楊婉的背脊,輕聲道:“沒事,沒事!”

龐德更是“哼”了一聲,正要出口驅趕杜大目等一行人,“咦?”第二個下樓的曹休,一副虎背熊腰像立時引起了龐德的驚異,緊跟曹休身后的是趙云,那更是個容貌不在馬超之下的英俊男人。

走在趙云身后的曹智看到龐德目中閃現的精光時,知道自己不該帶著個男模隊似的一行人出來。這有丑到英俊感官上又給人那么大沖擊力,任誰也會多注意他們兩眼。

曹智普通的個頭,一般的相貌倒是并未引起龐德的驚訝,到了最后的關羽瀟灑的拐出樓道口時,龐德一見那九尺的威武身影和那撮飄逸的長須,再也忍不住了。

“好相貌!”

龐德的贊嘆出口,立時引來馬超的再次轉首。

“我這邊城怎么了,竟來了此等人物,我也不知道?”

馬超暗自腹議之時,立即起身對著曹智的一行五人拱手道:“列位壯士請了!”

“不敢,少將軍請了!”

杜大目、趙云、關羽都不善言辭,且都戾氣橫身,三言兩語不合就能打起來,曹休更是年歲尚無什么江湖經驗,這時只能由曹智開口應付道。

在曹智彬彬有禮的向馬超的問候止步,施禮完后,馬超、龐德離座而出,馬超面帶笑意漫步到了曹智等人跟前,略略打量五人后,頷首對著施禮的曹智道:“各位面生的很,應該不是本地人吧?”

“是,我們是外地來雁門販馬的!”曹智沉穩的對答道。

“哦,販馬?”馬超僅和曹智對答了三言兩語,就覺得這五人中相貌最不出眾的曹智跟他這種平時老百姓見了都要抖三抖的人物講話時,竟可以做到不卑不亢,隱隱還有一種渾然天成的霸氣從其身體里散發出來。馬超立時覺察出了曹智的與眾不同,笑意更濃的想要進一步詢問時,龐德已經盯著身材最高大的關羽很久了。

兩人都是戰場老手,相互間只看一眼,就能聞出對方那種帶有血腥味道的氣息。兩人自馬超和曹智說話起,就斗雞似的互瞪著對方。

此時,龐德更是突然伸手一拍關于用布條裹得嚴嚴實實的青龍偃月刀。

“販馬需要帶這么重的兵刃?”

龐德還未拍實關羽的青龍偃月刀,關羽早有察覺,立時反應著右移半步,臉上暴虐之色一閃,單手一動,肩上黑布包裹的青龍偃月刀頓時握在手中,眼珠內光芒大放,并暴喝出聲:“你想干什么?”

“呵呵,這位龐將軍吧?不要誤會,世道不好,行路艱難,這是小可幾位護衛,兵刃都是防身的,防身的,呵呵……”曹智在陰笑之下講出一個常理,這年頭基本上出門在外的行腳商人都會請一兩個有武藝的護衛保護,沒錢請的也都自己帶著兵刃,那年頭擁有武器不犯法。

“哼!我看你們不像販馬的!”龐德緊繃著粗狂的臉,如狼似的眼神直逼曹智。

“喔,那龐將軍說我們像什么?”曹智寸步不讓的微笑著回問道。
ya123456777893 發表於 2014-9-22 22:49
第五百五十九章壞男人成長期

第一樓的廳堂內氣氛驟然緊張起來,趙云、杜大目等人隨著龐德的逼問已是紛紛扯下兵刃握在手中,準備應對可能的搏殺。

龐德手下的士兵也是久經沙場的涼州老兵,那有不識杜大目等人的意圖,也紛紛操起兵刃,慢慢靠攏過來。

“我看你們像……”

“英雄莫問出處,龐德退下。這位先生貴姓?”馬超及時出聲,阻止了雙方動武的行為,并向曹智請叫姓名。

在他想來這幫人也不是什么販馬的,倒是很想馬賊。馬超從來不忌諱收容一些悍匪充當自己的軍士,其實那個時代大部分豪強都有收容強盜、土匪的慣例。

免貴姓曹,鄙人叫曹杰!曹智用了個前世的名字,也不算欺騙馬超。

喔!曹英雄!馬超一邊應著曹智的話,一邊腦中急速篩選他所有關曹杰這個人名的信息。

遺憾的是,他熟知的英雄人物中,或者說有名的土匪中,沒有這么個叫曹杰的人物。

看曹英雄氣度不凡,不應只做販馬一種營生吧馬超依然笑瞇瞇的,但眼神卻在一刻不停地捕捉著曹智臉部的表情,試探道。

呃曹智即未否定,也未肯定,回對著馬超笑了笑。

馬超肯定了猜測,爽朗道:“馬某和家父最是喜歡結交三山五岳的朋友,曹英雄和各位英雄如果有暇,可以到城北軍營找我。”

曹智明顯感覺到馬超把他們當山賊的味道,還有意招安了他們。曹智順桿往上爬道:“多謝將軍抬舉,待我們兄弟做完手頭上的事,一定來打擾,告辭!”

“請!”馬超又是爽朗的與曹智等人拱手道別。

曹智率先轉身而出,關羽最后一個退出,一路走還和龐德繼續對瞪著眼,扶刀慢慢退出。

這么一段小小插曲應該就這么結束了,今天曹智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前腳剛踏出第一樓,突然頓了頓,然后轉身又走了進去。

跟在他身后的杜大目和曹休本來緊跟著曹智已步下第一樓的臺階,曹智的突然轉身,弄得他們一愣。杜大目以為曹智覺的剛才失了面子,要回去找回面子呢,“嘿嘿”一聲,一掠包在狼牙棒外的黃布,就要跟著曹智找場子去。年輕的曹休一看有戲,也歡快的跟上。

曹智走了幾步,突然一回頭,對著氣勢洶洶的杜大目道:“你們等我會兒!”

“啊!”

曹智和剛倒行退出的關羽擦身而過,“哎,曹杰,你去哪?”

“我進去說句話,就來!”

曹智不理關羽、趙云等人的疑惑,快步走回第一樓的大堂。

龐德直到看著那個九尺的關羽離開視線,才急急回身,來到正為自己斟酒的馬超身旁,正對馬超說道:“少將軍,這幫人”

“馬將軍,我又回來了!”曹智笑呵呵的身影打斷龐德的稟報,喜仔仔的又轉回了大堂。

“喔,曹英雄這么快就想和馬某談一談了?”

“不是,我回來是為了尊夫人!”曹智真是語出驚人,直說回來是為了別人老婆。

“噢!我夫人怎么了?”馬超好奇又壓醋的舉杯看著曹智。

曹智對緊張地已捏緊了衣角的楊婉一施禮道:“少夫人是不是剛剛長途跋涉而來?”

楊婉沒回答曹智的問話,只是木訥的點了點頭。

曹智“啊!”的一聲,像是恍然了什么的對著馬超嬉笑道:“怪不得剛才少夫人會嘔吐了!馬將軍,少夫人是‘暈車’了!”

“啊?”馬超、龐德都沒聽說“暈車”這詞,但從字面意思上不難理解這個詞的意思。

曹智也知道馬超等人沒聽說過什么叫“暈車”,那也是他為了能和楊婉說上兩句話,而臨時瞎掰的。

“家兄經常出門,但車馬坐的多了,就會和少夫人一樣,臉泛紅潮,嘔吐連連。這個治療很簡單,只需取上兩三片天麻,熬水服用靜養兩日即可。”曹智熱心的對著馬超和揚婉說道。

曹智一邊說,一邊馬超、楊婉兩邊搖著目光,但大部分注意力都是在瞄對曹智來說是那么特殊的楊婉。揚婉一對上曹智的目光,就心神發昏,跟本不可能和他說什么。

倒是馬超哈哈大笑道:曹英雄有心了,多謝,多謝!

那里,那里,馬將軍、少婦人告辭了,改天再來拜訪!

不送!

曹智步出第一樓還想著揚婉這個女人,怎么會有那么容易害羞的女人。曹智遇到的女人大部分都在自己的“擅長”領域比較強勢,就這個揚婉真有意思,她給人感覺好像沒什么自我擅長的領域,讓你完完全全覺得她是一個十足的小女人,她沒有任紅昌、喬霜的刁蠻可愛,沒有何靜湘的權勢感,也沒有蔡琰那樣的博學多才。但就讓看到她的男人有種自發的愛憐感,希望能和她親近。

曹智知道此時不是七想八想的事后,但卻抑止不住那份沖動。于是,也就有了剛才腦子搭錯的曹智。

曹智步出第一樓時為自己近乎愚蠢行為找到了自身的理由:曹智認為主要自己身邊的女人都是歷史名人,這些人至所以能名流清史,很大程度因為她們本身所具有的與眾不同的特質。這種特質其實就是她們對某些性格方面或是文華、權勢等領域的獨特人格魅麗。這些名垂千古的麗人,無論那一個都是當世翹楚。但扎堆了在了曹智身邊,就讓人有點審美疲勞。

曹智看到揚婉就知道自己正處在審美疲勞期,也就是壞男人的成長起,看到揚婉這種具有普通品質的溫柔賢淑形,就覺得覓到寶了,特別稀奇。

總的來說曹智正在變壞,口味正在自我調整。通俗一點講就是曹智即吃著碗里的,一邊還看著別人碗里的,甚至發展下去還要惦記那點鍋里的。

曹智深深地自責,好男人不能這樣。曹智不斷地提醒著自己“責任感!”家中已有三位嬌妻,其中兩個以為他留下下一代,還有兩到三名待入曹家門的癡情女子,自己在外卻對別人老婆產生“胃口”,很是不應該。

曹智一路行出,短短的距離,自我反省,自責加自我鄙視。但還是很高興和楊婉有了近距離的接觸。

關羽等人沒好意思跟進來,但看著曹智神奇活顯的走出,也不知道他又進去干了些什么,只能跟在他身后走了。

少將軍,我們就這么任有這幾個人嗎龐德在曹智再次離開后,終于說全了疑慮。

馬超看了一眼龐德,沒有說什么,只是對著妻子揚婉和顏悅色道:婉兒,我先送你回去吧

揚婉由馬超溫柔摻扶著上了馬車,車子驅動時,馬超微側著頭對身后的龐德道:派人盯牢姓曹的這幫人,如發現他們犯監作科,就擒拿!

遵命!

陰館城離東大街不遠的一條旁支小巷里曹智被早已趕回的樂進攔截住,樂進現在何等偵察水平,一進東大街,就覺察出了情況,于是他就未冒冒然然的去見曹智,而是就地隱藏了起來,等著曹智。

樂進拿著曹智給他的信物,帶著田豫很快就找到了烏丸在塞外的大本營。但這時馬超也下達了驅逐烏丸的命令,雁門烏桓峭王不可能隨同樂進進城與曹智會面了。

于是雁門烏桓峭王派了個代表向曹智回復,希望再約時間、地點面談。

對于連盟黑山軍的事,其實雁門烏桓峭王一直在處于搖擺不定中。雖說雁門烏桓峭王受了張燕、劉石等黑山軍帥將的挑撥,說什么烏丸只能有一個烏桓峭王云云。雁門烏桓峭王也的確一直對他大哥取得的漢朝受封的烏桓峭王的頭銜和成就心存妒忌,他認為他比他大哥強何止百倍。在張燕、劉石的挑唆下,于是雁門烏桓峭王就腦袋一熱,答應了黑山軍的聯合請求,糾集了族內三千兵馬,前往幽州助戰。

但隨著腦袋冷靜下來,他就覺得后悔了。他派人入冀州,聽說了袁紹的強大,還聽說自己的哥哥也加入了征伐公孫瓚的大軍。心想自己這點兵力連哥哥的一半都及不上,黑山軍也就幾萬兵力,這勝算有多大可想而知。再說平時對哥哥的諸多不滿,關鍵時刻竟突然竟都看破了,畢竟是親兄弟,平時的那點小磨擦,其實算得了什么,但此時燕門烏桓峭王已是騎虎難下。

正當雁門烏桓峭王心存后悔之際,馬超的新態度及政策讓雁門烏桓峭王不得不停下了腳步,接著馬上來了樂進。

雁門烏桓峭王看著遠在幽州哥哥的信物,和通過田豫把書信內容已翻譯,感動不已,畢竟是親兄弟,關鍵時刻還知道拉自己一把。他向樂進表達著愿意和曹智重新洽談的愿望,由于進不了陰館城,雁門烏桓峭王就遣了自己的一名親隨一起去見曹智,重新商議會談的時間、地點。
ya123456777893 發表於 2014-9-22 22:50
第五百六十章群英薈萃

樂進帶進這名長得還算像漢人的烏丸代表,著實還花了一番功夫。但一近第一樓時,就看到了馬超在演講,于是他拽著雁門烏桓峭王的代表,躲入人群,閃入了第一樓旁的一條小巷。

也因為樂進的這一躲入,讓他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雁門烏桓峭王的代表瘦小的老頭,長著一撮山羊胡,臉上的皮都打皺了,這也體現塞外的人生活的困苦。樂進又給他換了漢人的服裝,打扮得像個鄉下來的土財主,怪不得守城兵將看不出端倪,人老了反正都差不多。現在通往塞外的雁門北門已是半封閉,所有進出人員均要嚴加盤查,主要針對的是烏丸人,不可隨意出入。

這個烏丸代表倒是能說幾句官話,嘰里咕嚕用生硬、結巴的官話道:“尊今的曹曹”這個烏丸代表可能年紀大了,一時忘了樂進跟他說過的曹智官職,“曹”了半天也不知道應該稱呼曹智什么。

“行了,直接說重點吧!”揉著發酸牙齒的樂進,催促烏丸代表。

“哎哎,我的主人,大人邀請您到狼子崗”

“面談大哥,雁門烏桓峭王明晚邀您到城外狼子崗面談,行了,你們兩個送巴扎哈回去,讓田先生陪著他。”

實在忍不住的樂進越俎代庖烏丸代表巴扎哈把話完,就打發人送他回去了,現在也沒空講禮節了。

曹智不明白一向沉穩的樂進今日何以如此急躁,但他更不明這個巴扎哈怎么稱呼雁門為大人,雁門烏桓峭王應該沒被朝廷正式冊封過官職。

“這什么哈的真過分竟直呼他們首領叫大人,他有什么官職了?”曹休忍不住在巴扎哈走后隨意碎嘴道。

樂進一揮手,回道:“那是雁門烏桓峭王的名字!”

“啊?”

也不知誰替他起的這缺德名,直接叫“大人”,這可真夠占便宜的,無論見他的人官職比他大多少,都得稱呼他一聲“大人!”

樂進不理眾人奇異的表情,挽著曹智的胳膊移開眾人幾步,咬著耳朵對曹智緊張地耳語一番。

隨著樂進的匯報,曹智的神情也越發嚴重起來,最后不信的質問樂進一句:“真的,看清了?”

“絕對沒錯,我們都和他照過面。”樂進肯定的回道。

曹智眉頭一皺,“他看見你了嗎?”

“沒有,我閃得快,又有巴扎哈給我做掩護”

“知道他們現在的行蹤嗎?”

“已有弟兄跟下去,應該會留下標記。”

“你立刻調些人過來,我先”

“是!”

樂進和曹智說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話,就不顧眾人,先閃出了小巷,一個拐彎就沒了身影。

曹智在樂進走后還在沉思,曹休忍不住,走進曹智問道:“叔父,怎么了?”

曹智被曹休一打斷思路,抬眼先看了關羽一眼,隨后道:“樂進說,這雁門來了位我們的故人,走,我們這位故人怎會出現在這并州邊塞!”

位于西大街一條不知名的旮旯小街巷里,有這么一間被人舍棄呈長方形的雜貨鋪子,內里雜物遍地,凌亂不堪。這間雜貨鋪已廢棄了好幾年,原來的主人家姓聶,一家是從陰倌旁縣的馬邑縣遷來的,老夫妻倆帶著娃兒來這操持這間雜貨鋪為營生,后來聽說他家的娃兒在外面出息了,當了官,就帶著老父母衣錦還鄉,回了馬邑縣,這鋪子也就一直荒廢的現在,無人打理。

今天這間不起眼的鋪子不再冷清,這時已有三個人高馬大的大漢成品字形站立在凌亂的鋪子內。

“文遠,跟我走吧。咱們不用再躲躲藏藏了,咱們應該出去干番驚天地的大事業,中原現在如一鍋亂粥,正是咱們大展鴻圖的好機會。你老窩在這雁門,那天才有出頭之日。”身披黑色披風的居中大漢嗡嗡說道。

而他對著的人正是剛才第一樓下救人的那名壯漢,這話也是說給他聽的,只見他聽了對面大漢的話語,微微一笑,道:“大哥,我記得六年前你也這么說過,但我們跟著董卓烙下了什么下場,被天下人唾棄,你殺了那廝,本已替天行道,但現在皇上、長安還不是在那幫涼州驢的手上,我算是看透了。”

一直半坐在一個快散架的木箱上的另一個黑衣大漢,一聽救人壯漢的話語,氣得“噌”的一下從木箱竄起來,一把擼下套在頭上的黑帽,只見他頭頂卻是光禿禿的,原來是個光頭。這名大漢比救人的壯漢稍微矮點,他的下頷唇邊全是鐵灰色的短硬胡髯,像個大刷子。此時臉色氣憤,對著叫文遠的救人壯漢大聲道:“張遼,你個沒出息的東西,妄我和大哥千里迢迢來找你,咱們不就是跟錯了一回人嗎,有什么了不起,你就這般沒了志氣。當年你和大哥聯手殺丁原,助董卓合并涼、并兩州,從董卓殺進洛陽的那個豪情青年死了嗎?算我藏霸來錯了,哼!”

光頭叫藏霸的大漢脫了自己的黑袍,一甩手,扔了黑披風,就要氣憤的走人。

居中直到此時還未拿下披風帽的大漢,一把攔住光頭藏霸,好言道:“莫急,都是自家兄弟,怎么能這樣呢?文遠也沒說不答應。”攔住欲走的光頭藏霸后,居中大漢繼續勸說道:“文遠,臧霸說得有道理,他前兩年在徐州混得不錯,聯絡了好多當年的好兄弟,他在開陽已站穩了腳跟,有了自己的一部兵馬。這次哥哥也有所準備而來,并且不會再走眼了,哥哥已聯絡了袁”

“咔嚓!”一聲輕微的樹枝折斷聲,不但阻止了居中大漢的話語,同時對著門外暴喝道:“什么人?”

“轟!”堅固的木門有如一張薄紙般被穿破而入,本是緊閉著的木門在四下一分后,就被一把巨刃切割得七零八落,現出一個大洞,那把沖擊木門的兵刃似乎無堅不摧的樣子。

風從門外灌入時,一聲大吼,震的屋內三人耳膜發漲,其聲音獸性十足,下一秒還殘敗在門框上一塊碎片被踢飛,一縷飄逸的長須,一張大紅臉,一把帶有鋸齒的長刀拽在一個身高九尺的巨漢手中,氣勢逼人的踏入了已沒門的門框內。

“關羽!”

“呂布!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

屋內另外兩人張遼和臧霸也很意外,這個關羽最近幾年名聲漸響,聽說是公孫瓚麾下的一員戰將,隸屬平原相劉備。他在這里是不是意味著公孫瓚的人來到了雁門?

本是居中而站的黑披風大漢,一看出現在門口的關羽,皺著眉頭擼下了一直罩在頭上的衣帽。顯出真實面容,在那充滿野性和暴戾之氣的臉龐下,不是名動天下的呂布,還有何人。

呂布此時雙目中透出的都是兇光,他冷眼望著關羽,緊鄒豪眉冷靜吐字道:“你怎么會在這?”

關羽在呂布面前從未示弱過,一米八、九高大身軀在呂布話音剛落,就爆發出一股狂霸的氣息,同樣寒氣逼人的回答道:“這個天下太小,不能容下你我,所以我們倆最終有一個要離開這個世界。”

“說得好!”一只手掌,一個比關羽矮一個半頭的壯漢一只手掌搭在關羽的肩上,同樣突然的出現在屋內三人的面前。

“曹智!”呂布驚異,他初時也以為公孫瓚的人潛入了并州,可能是為了搬救兵等事。沒想到突然曹智拍著關羽的肩膀轉身進來,據呂布所知,曹智現在應該在幫袁紹打公孫瓚,這兩人是沒理由走到一起的。但隨后又馬上釋然,因為只有呂布、曹智、劉備三方共知的那件事,會使他們走到一起。

“大哥,此人就是曹智?曹操的弟弟?就是你一直要追殺的人?”臧霸也很是驚異,這個身材、相貌平庸的家伙就是呂布經常咬牙切齒提到的人?他怎么看也不想有能力讓呂布痛恨不已。

“哈哈哈呂布你都潦倒到了今天的地步,還在你兄弟面前大言不慚說什么追殺與我,我一直在揚州,怎么沒見你來?”

這個突然轉出之人正是循著屬下標記而來的曹智,曹智和關羽等五人本在接近這間雜貨鋪后,一直隱于門窗外窺視。

曹智也停了一兩句屋內之人的談話,但呂布正要說到關鍵之處時,曹智忽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重點,關羽!

關羽是呂布的生死大敵,雖說關羽和呂布交手過三次,從虎牢關群毆呂布到函谷關被呂布追殺,關羽一直未證實他才是天下第一強。在郿鄔天頂宮,他有過機會,但被曹智阻止,之后再函谷關前,他就被呂布扳回一程,殺的只逃出十幾人。

那一仗之后,關羽不但覺得顏面盡失,還一直想著報仇,挽回那日的失利。關羽現在的一生為了他天下第一的名號,孜孜不倦,他十分的執著,甚至于已到了入魔的程度。
ya123456777893 發表於 2014-9-22 22:50
第五百六十一章曠世對決

男人是應該有追求,但曹智希望關羽在他搞清呂布來并州意圖之前,不要盲目尋仇。這是曹智一廂情愿的想法,當關羽一聽到呂布的聲音時,馬上確定了呂布的身份。這個充滿男性特色的聲音,是時時在關羽耳際、夢中回繞的聲音。他無數次從夢中驚醒,卻發現那聲音離他的遙遠,他無數次夢想著與天下公認第一猛將再戰一場,證明自己,但一直苦于沒有機會。

今天終于機會來了,關羽不容機會錯過,他直接破門而入,直接面對呂布,向其宣戰。

但有一個人一定要阻止這場無謂的戰斗,那就是曹智。在此時此地意外的見到呂布,那是誰也沒預料到的。他出現在他的根據地并州,肯定不是無的放矢的,曹智要先搞清楚。

但關羽顯然不想多說任何多余的話語,他“吼……”的一聲狂吼,聚刀就要向呂布殺去。

“慢著!呂布我有話問你!”曹智硬是拉住關羽的衣袖,擋在關羽身前,準備詢問。

就在此時,僅有兩扇窗的雜貨鋪,突然被撞開,兩條健壯卻不失靈巧的身影先后跳進屋里,挺立站起時,神情具無比亢奮。各挺兩桿不同一般的長槍,攔在了光頭藏霸和救人張遼身前。

這二人自然是曹休、趙云,同樣是年輕人,同樣愛慕英雄,能夠見到天下聞名的呂布,怎不叫二人興奮,那怕是敵對的。

此時,呂布連這兩個后輩的興趣也沒有,他也并不領情曹智的擋駕,同樣發出一聲怒吼后,一抖黑色披風,隨手一卷,就脫了披風,隨手往旁邊一扔后,顯出了他一直藏匿于披風下的方天畫戟。

原來他早已握好黑布纏繞的方天畫戟,只不過因為方天畫戟形狀太過扎眼,所以呂布一直藏匿于披風下。

眾人終于看清時,呂布對著曹智,喝道:“曹智,你個卑鄙小人,我不去找你,你到自己送上門來,今日不給我個交代,你休想活著離開此地。”

“哈哈哈”曹智再次爆笑出口時,曹休再也忍不住了,手中鐵制長槍一抖,怒道:“呂布,我叔父念你是英雄,才攔著關大叔動手,你別不識好歹!”

“就是!”杜大目“咚”的一下,在曹智、關羽剛才所站的門口,單手砸下帶長柄的狼牙棒,力挺曹休。

“哈哈,黃口小兒,你是誰?”呂布很不尊重身后的曹休,連回頭看一眼發話的曹休都懶得。

“你”年輕人的自尊心是最強盛的,曹休怒極攻心,反轉長槍就欲刺呂布。

“休兒不可”

曹智松開拽住關羽的手,拔劍阻止時,呂布宛如彗星般的方天畫戟劃空而過,“叮叮”聲中,呂布的方天畫戟與曹休的鐵制長槍迅即抨擊了兩三下。

方天畫戟恐怖的光芒中,隱約間可以看到如匹練般的神芒,由于速度太快,他們在曹休鐵槍上的移動軌跡,像是一道道閃電般狂舞而過。

曹休雖然年輕氣盛,很想和大名鼎鼎的呂布有交手的機會。但畢竟只有十六歲,曹休也算半個武術行家。他空有一身武藝,卻缺乏對敵經驗,被呂布快如閃電的連施兩三招,在刺目的光芒中留下一道道殘影,他們在飛快的交手,在不斷的碰撞中,曹休一時沒了方向,不知下一招呂布會從那個方向攻來。

而呂布一搭手就知道碰上了個臭未干的“小朋友”,而且看情形這個小朋友是曹智的親屬。心有忌憚的呂布突然一改招式,如紋絲未動般,身體突然前竄,方天畫戟翻轉與左手,右手一抓探出,一把將曹休的左腕抓住,猛力一推,直接將一米七八高的曹休甩飛了出去。

曹休被推得倒飛而去,“嘭!”的一下撞上個堅硬的身軀,回頭一望竟是那他和趙云大有好感的張遼。

張遼本在關羽沖進屋內時,也是一扯包在自己兵刃外的包布,露出了一把十分沉重的玄鐵金戟。現在一見曹休撞來,也無傷他之意,收了橫握的金戟,伸出右手一把頂住了曹休。

曹休一愣之下,回,原來是張遼。曹休畢竟是個處世未深的孩子,對于一直有好感的張遼幫了他一下,立時心存感激的回報一笑。

張遼本就不愿結怨太多,在聽說進屋的這幾人名震一方的人物,特別是曹智更是聽說已是揚州霸主,更不要說他的兄長兗州牧曹操了,所以在曹休友好的一笑下,張遼也是咧嘴笑了笑,扶正曹休后,兩人并沒有敵對的動作。

一旁的臧霸一看張遼的舉動,從鼻孔中立時噴出兩道不滿的粗氣,“哼!”一抖手中的長刀,就要站到呂布身邊,與之并肩拒敵。

“你給我退下,如果敢打擾我和關羽的決戰,我先撕裂了你!”

現在已稱霸一方的臧霸一聽,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本來他沖上來要與呂布合戰曹智等人的,現在不但被呂布好心當成驢肝肺,又被呂布怒吼訓斥,當時臉色就變了。若在平時他就憤憤的甩袖離開了,但念在和呂布多年的交情,一是不忍,二是門口被堵,也走不了。

臧霸屬于沒看明白形式的,呂關羽時,還以為他和劉備等人尋他來報當年函谷關追殺、奪寶之仇。但下一秒卻是見到了曹智,在他看到曹智拽住關羽的舉動后,也知道曹智并沒有和他動手的意思。他也急于和曹智談一些“陳年往事”,他叱喝臧霸表面上沒給他留面子,其實是為他好,阻止他的沖動,防止事態擴大化。

在呂布表完態時,缺了曹智阻攔的關羽也毫不示弱道:“我發誓,如果接下來有人打擾我們的決斗,我將六親不認,決不輕饒。”這話主要是說給曹智聽的,因為上次在郿鄔天頂宮就是曹智阻止的他和呂布之間的生死決斗。

此時,曹智因為擔心曹休,已閃身入屋,警惕的望了一眼出手扶住曹休的張遼,再去詢問曹休是否無事。

在曹休羞愧的回答曹智的關心時,張遼識趣的退開幾步。現在和這幫突然闖入的陌生人是敵是友還說不好,當然,如果曹智等人要圍殺呂布,他雖說現在不是呂布的手下了,但他也不會袖手旁觀。

關羽話音剛落,周圍之人紛紛警惕的向兩旁閃開,騰出地方讓兩人決斗。但在場那么多人除了曹智,幾乎沒人知道這兩人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一見面,就要決斗。

曹智知道無法阻止,只能一邊盤算著如何化解這場非要分出你死我活的戰斗,一邊擔心起大動靜后驚動馬超的可能。

而身處決斗的兩人,這會兒再無廢話,呂布是平民化打扮潛訪并州的,所以并未帶武冠、頭盔什么的,只是普通的束發。此時呂布解了頭上的束發,滿頭長發狂亂舞動兩下,兇狂無比一掄手中方天畫戟,起步迎上來勢洶洶的關羽。

此時,兩人先圍著中間空地,轉起圈來。兩人像兩頭龐大的兇獸,身高均在一米八以上,旁觀之人此時覺得兩人完全由戾氣凝聚而成,透發著懾人心魄的兇煞氣息,浮現在所有人的身前。龐大的身影緩轉幾圈間,突然齊齊發出發出一聲讓人心悸的咆哮,將屋內氣氛襯托到可怖極點。

關羽像獸王一般,渾身兇焰繚繞,突然揮刀高高騰躍而起,如蒼鷹一般揮沖而下,狂嘯著擊向了呂布,那把巨大的青龍偃月刀的呼嘯聲簡直要撕裂了虛空,透發出一片絢爛光芒,似乎讓空間都發生了扭曲。

呂布同樣氣勢迫人,整個人像是一座山岳般,透發出無比迫人的強勢氣息,渾身上下也被兇焰所籠罩,一步向前邁去,方天畫戟狂暴一擊出手,雙手間方天畫戟爆發出一道璀璨神芒,如一道天雷、閃電一般,貫穿了方圓數丈內關羽刀勢畫出的扭曲虛空。絢爛的光芒無孔不入,附近完全被這耀眼的一刀一戟給淹沒了。

“當!”大地都仿佛跟著顫動了一下,兩人第一招交實。這兩人竟然就是全力以赴,并且招招致命。

一會兒兩個人的全身都包裹在了奪目的光芒中,像是神火在熊熊燃燒一般,爆發出奪目的光芒,震耳的兵刃敲擊聲不絕于耳。

關羽猛力揮刀擊向呂布胸膛,同時呂布手中畫戟一道刺目的光刃斬向關羽的頸項,兩人幾乎放棄防守,拼斗招式漸漸趨向不死不休的狀態。

低沉的怒吼,在狹長的房間內激蕩,兇煞氣息充滿了整個屋子。兩頭形如龐大兇獸的男人不斷沖擊,爆發出的可怕氣息在這間雜貨鋪中不斷浩蕩。

日后此地定將成為紀念參觀之地,曹智現代意識作祟之下,突然涌現出不該有的想法。

此時,房間內八人,除了酣戰中的呂布、關羽外,其余成員都已至墻角,觀戰的之人皆變色,這是絕對的曠世對決。
ya123456777893 發表於 2014-9-22 22:51
第五百六十二章拆房子

簡陋的雜貨鋪仿佛已經在顫動了起來,梁柱搖顫,灰塵狂亂飛舞,廢紙紛飛,附近的區域更是充滿了無比強大的勁風余波,場內兩人在璀璨的光華中,如閃電一般在移動,各種精妙的殺式,每一瞬間都會打出幾次,超越了許多人的視覺反應,這是一場強者間的生死大對抗!

刀光、戟影……交相輝映,恐怖呼嘯勁風浩蕩十方!周圍,不斷有座椅崩碎,即便是刀光、戟影的一絲余波,那些殘敗的木箱、鍋碗瓢盆也無法承受,破磚爛瓦四處飛濺,木屑如雪花一般漫天飄舞。

關羽再次騰空而起,在空中青龍偃月刀一壓上方天畫戟,人就借力雙腿連續橫掃,瞬間爆發力無比驚人。呂布此時根本不能舉雙臂格擋,要承受著那重若萬鈞的踢掃,右側肋骨就算不斷,沖擊力也會重傷內腑。

好一個呂布,在這千鈞一發,關羽健壯的左腿率先奔至時,呂布突然將手中的方天畫戟一沉,雙手挺舉改為單手托撐,騰出右手一把牢牢的抓住了沖掃而來關羽的左腿,自己“吼……”的在怒吼聲中一個借力旋身就想要將關羽掄動起來,然而卻只將關羽移出半尺,就因呂布對關羽的重量估計不足,而造成后續無力,難以再撼動分毫。

關羽可不是什么凡夫俗子,他是后世人眼中的神,他那何等的健壯的身軀,雖說沒被掄動掃飛出去,但依然被呂布險勝一招的推翻出去,一路向后撞去,關羽在失去重心的情況下,連續撞斷兩根撐住房梁的木制立柱,才跌落在一堆破磚爛瓦間。

但是,呂布的單手支撐青龍偃月刀重壓,也付出小小代價,抓住關羽勁踢的左腿時,左手支撐不住青龍偃月刀的重壓,猛地一沉之下,青龍偃月刀的刀鋒直接壓到了他的左肩上,鋒利的刀鋒立時在呂布左肩留下“永遠的回憶”,鮮血瞬間紅了呂布肩胛上的衣袍。

關羽在撞擊過程中青龍偃月刀脫手跌落地面,但他剛剛站起身來,就怒吼著揮拳再次沖來。

呂布旋即往青石地面上一插方天畫戟,一揚雙拳,也是徒手迎上關羽。兩人隨即展開肉搏,一時拳風掌影,虎嘯連連,熱鬧程度一點不亞于剛才的兵刃對擊。

觀戰眾人都是新生代的英杰,但是看到這場戰斗,許多人都不禁變色,感嘆兩人的武功實在是太厲害了。

外人看的兩人依然虎虎生威,絲毫不因各自的受傷,而在接下來的搏斗中,動作有一點遲緩。但作為當事人之一的關羽心中清楚,剛才一招受挫,關羽心中卻是知道單打獨斗是不可能戰勝呂布的,保平也將是兩人力竭而亡的兩敗俱傷結局,想起到此處,關羽強大的自信被動搖了。

關羽身高馬大,握緊的鐵拳,硬如磐石,“呼”的一拳直奔呂布面門,“啪”的一聲,呂布敏銳的把握到了戰機,高大挺拔的身軀似浮光掠影一般,極速飚前,手掌變抓就抓上了如閃電般沖來的關羽鐵拳,旋即滑前抓住了關羽右臂,竟又想故技重施,掄起關羽生生將其拋飛了起來。

但關羽的身高體重,此時關羽又是站實地面的,豈能讓呂布得逞,“嘿!”關羽開氣喝聲,左手而后凌空躲過呂布之糾纏,閃電般也探上呂布之右臂,狠狠的欲將呂布反摁砸下地面。

這時兩人已有拳腳的對打,演變成了雙手分別頂住對方的身體,開始絞力。

兩人都雙腳猛力的試圖踏實地面,如果踏實那就能更好的發力,推擠對手,甚至推倒對手。但兩人又誰都不想讓對方摔倒,所以雙方都在未踏實的情況下,發力猛推對方。

“嘣,嘣!”呂布先是被關羽撞上墻壁,接著是呂布發力推著關羽撞上一副懸掛在墻壁上的碗柜,可憐的碗柜本來就以殘破不堪,那還受得了關羽虎軀的撞擊,立時粉碎落地。

“乒乒乓乓!”中,多的灰塵飄落而下,飄散的屋內之人滿頭滿臉都是。隨著呂布再次被關羽推著撞上東面的一堵墻面,整個房屋一陣劇烈搖顫,隨后呂布起身離開的那面墻壁立時出現一道可怕的大裂縫,并在緩慢的向旁邊的墻面蔓延開來。

此時,在觀戰的眾多英杰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只有呂布、關羽驚天動地的搏殺,任誰也沒注意到那條裂縫。別人沒注意到,不等于曹智這名受過意外災害教育的現代警察,沒察覺到什么。

這種震動不同于剛才看兩人兵刃到拳腳搏殺的心靈震撼,這時曹智感受到的可是真正的房屋在震動。這對這間年久失修的簡單土墻瓦房來說,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曹智緊張地抬頭東張西望之際,因為呂布被撞實東墻而意外雙腳踏在地面后,“啊!”的一聲,爆發一擊猛力,反將關羽猛力撞向對面的西墻。

“嘭,嘣!”隨著關羽撞實西面一堵墻面,非但震落了更多灰塵,一大片墻面被巨大的沖擊力撞的崩碎!

關羽的身影竟然在撞上后,毫無停留之意,直接轟然破墻而出,只在墻面上留下一個超大號的人形大洞。而呂布因為雙手抓實了關羽的雙臂,關羽意識也同樣在任何情況下都未打算松開自己的虎掌,所以在關羽摔出墻外之際,呂布他也被拉拽著跌撞出去。

當全神貫注注意著兩人打斗的旁觀者因為意外的強光刺入眼簾,而一時不適之際。“喀嚓!喀喀!”幾聲脆響突然清晰傳來,這時所有的人都預感到了不妙。

“快走,房子要塌了!”曹智第一個高叫出聲,并一拽呆愣的曹休,快速奔跑起來。曹智知道自己和曹休離門最遠,從門逃出可能會來不及,所以他不朝唯一的房門急趕,卻朝著就進的東墻開裂處,猛地騰躍而起,一腳踹將上去。

這間雜貨鋪本就是間年久失修的危房,它之所以還能矗立著,全因那幾根立柱和四面墻壁還完好。這時房內的內部結構早已被關羽、呂布破壞的不能再破壞,這時承擔主要承受力的東西兩墻突然開裂、洞穿,這間房屋再也支撐不住了。

曹智在一腳踢穿東墻一塊開裂的墻壁后,曹智一下子恨死了這面墻,不要他破的時候,他被呂布撞開裂。現在曹智要他開的大點時,它卻一塊塊的掉落了。曹智的一腳只踢穿裂縫上的一塊,那個洞鉆只狗出去都困難。

曹智一不做二不休,正要合身撞開此處墻面,從此處逃命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先一步合身撞了上去。“呯!”當陽光和帶著滿口灰塵的清新空氣襲面而來時,曹智無暇顧及誰幫他撞開東墻,趕緊拽著曹休,擠過磚土間的空隙,出墻就向著街巷外狂命而奔。

“子子呀呀!”聲中,曹智只覺身后的大下悶哼巨顫之下,“哄得一聲,一股強勁無比的氣浪,從背后壓來。曹智、曹休和那幫助曹智撞開東墻的高大身影,一起被這陣巨浪沖到在地。

漫天的灰塵、泥沙、瓦礫稀稀落落像下雨似的狂撒而下,等到這陣灰石雨落完,曹智艱難地從覆蓋在身上的灰石中探起身。

“呸呸”一樣被埋在灰石中的曹休掙扎爬起時,就見近旁的叔父曹智探著半邊身體,灰頭土臉的定格在前方。

曹休順著曹智的方向慢慢上移,兩只健壯的馬腿、馬身、馬頭,直到坐立在馬鞍上的一人,再往后面就是更多的鎧甲兵衛,整個街巷已被龐德帶領的西涼兵團團包圍了。

“呸,呸,龐將軍真是幸會啊!”曹智看清來人后,拍著身上的灰塵,搖晃而起,不慌不忙對著龐德寒暄道。

“哼!曹太守真是幸會啊?真是太幸會了!曹太守不遠千里來并州販馬,怎么拆上本郡良民的房子了?”龐德不冷不熱道。

曹智在龐德叫出他的官職時,心中一凜,尚未來的及作何反應時,“我愿意的!”一個聲音突然從曹智身旁響起,身為此處房產主人的張遼同樣灰頭土臉的拍著身上的塵土,站起身影。直接告訴龐德房子是他自愿拆的。

“你是誰?”龐德一時沒認出在他手下救過人的張遼。

張遼忽然一抬雙目,正好和龐德目光對到一起,嘴巴一抿的輕笑一聲道:“龐將軍好記性啊?”

“原來是你,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原來你和他的。”龐德一看清張遼的面容,立時有了公報私仇的念頭。

“哎,龐將軍此言差矣,我和這位張英雄可不的,這房子也不是我拆的,這拆房之人”曹智打著哈哈,立即將臉龐轉了過去,查看身后的廢墟。

“乖乖!太壯觀了!”只見原先擠在這條街巷之間的那間雜貨鋪已經消失,一堆瓦礫、磚塊和破爛取代原先的房屋,厚厚的堆積在那里,濃重的灰塵此時還未散去。
ya123456777893 發表於 2014-9-22 22:52
第五百六十三章幸運

曹智和曹休、張遼逃生的地方在屋子的東南角,此時曹智心急其他人的安危,也就沒了和龐德耍嘴皮子的興趣,看也不看一副興師問罪的龐德,對著廢墟緊跑幾步,隨即大叫道:“趙云,杜大目還活著呢吧?”

龐德正暗自思量怎樣“公報私仇”之際,曹智帶著曹休突然轉身就走,雖說曹智官職大他甚多,但好歹他是此地主事之人,曹智一外地的高官再強龍也不能如此目中無人。

“站住,曹智,你想怎樣?”

“龐德,如果馬超還沒下令殺我,你就快點派人幫我一起救治埋在瓦礫下的人。”曹智頭也未回,繼續向著廢墟走去。

“你哼!”龐德氣憤的冷哼出聲,目中閃過訝色的同時,聲音不得不凝重下來,沖著身后的軍衛大聲道:“快,救人!”

這樣一來,本來并未移動的張遼在看到龐德的妥協,目中突然閃過一絲玩味之色,“嘿嘿”一笑,也轉身奔向呂布、關羽撞破的西墻之處。

“趙云,關羽,都還活著嗎?活著帶句響的”

“嘩啦啦!”廢墟的北端突然一人從瓦礫中站起身影,“在這呢,我咳咳沒事”

趙云人靈活,在曹智一叫“房子要塌時,立即從北窗縱跳了出去,但沒蹦出幾步,就被屋頂散落的瓦礫砸到,蓋在了下面。但還算幸運的是這間房屋還算簡陋,本就沒多少瓦礫、磚塊,所以趙云被埋的也不深。

曹休一看是趙云的身影,緊跑幾步,沖到北端的廢墟上,從瓦礫中扶起趙云。

趙云在咳完幾聲時,就看清了龐德和涼州兵馬的身影。他已站穩,就左右打量著自己兵刃的去向,準備應對隨時的突圍戰。

“趙云,不要造次,我自有定計。”曹智邊跟著張遼向大概記憶中的西墻位置前行,邊側著頭對趙云警示道。趙云被曹智道破意圖,有些尷尬,但四下瞅了一眼,劍眉一皺起來,知道龐德帶了不下數百人的兵力,他們這幫現在都帶彩的殘兵敗將,正要和他們硬拼,肯定討不到好,所以只能聽從曹智的意思,暫時放棄了尋找兵刃硬拼的念頭。

曹智和張遼帶著幾名涼州兵正在四下翻找廢墟下被埋的呂布和關羽時,離廢墟有段距離的正南面,兩個身影竄跳起來,其中一人前后左右一看,找尋到曹智的身影后,隨即大叫道:“主公,您沒事就好。”說著嘩的一下直奔過來。

曹智一聽聲音就知道是他的手下杜大目,跟他身后一起行來,正在擼光頭上灰土的自然是藏霸。這兩小子,離門最近,自然也最容易逃生,而且奔的還挺遠。雖說也被房屋倒塌的氣浪吹倒,但就受了點輕傷,最是幸運。

此時杜大目屁顛屁顛狼嚎著找到曹智,正要表示一下對曹智平安無事的欣喜之情。曹智一看這兩人也沒事,心下又是大呼一聲:“萬幸!”只是不知這兩小子怎么趴地上那么久,沒好氣的罵道:“別鬼叫了,我們都沒事,快來幫忙!”

“哎!”

在眾人七手八腳之下,很快曹智印象中關羽、呂布倒下的地方,被快速清理著,但挖開了好些瓦礫、磚塊,仍不見任何人影。

曹智邊挖邊心下擔憂起來,三國史上最有名的兩名悍將難道就此隕落了?

正當曹智心下越來越擔心的時候,“咳!”曹智等所處位置的偏右三米開外左右的距離,一堆被灰塵、土石覆蓋的土堆隨著抖動和輕顫顯出兩個盤坐在一起的人影。

“在這,在這”初時所有人都認為,在離房屋廢墟這么遠的地方,不是救援的地點,那個土堆也沒人理會。但誰曾想這兩人會跌得那么遠,這不知是兩人的幸運,還是不幸。

曹智欣喜的狂叫時,再一看房屋倒塌的方向,就知道自己多傻了。整間房子是整個朝西傾斜后撞到旁邊一戶人家的東墻才倒塌的。而呂布和關羽是從東墻撞出的,兩人處于激烈的打斗中,可能到跌出墻外,還一直處于對搏狀態,并未注意到曹智的大叫,直到房子真的倒下,才被灰塵、磚瓦蓋倒。而房屋倒塌所掀起的氣浪,能把離開房屋有段距離的曹智掀那么遠,對于距離頗近的關羽、呂布自然作用更大,不管是兩人自己移動的,還是被氣浪掀出的,都不可能在原位尋找。

曹智指揮著張遼、曹休等人,清理兩人身上的雜物,兩人還算幸運,沒什么大件東西砸到,只是滿頭滿臉的灰太多,眾人清理了半天,一時誰是誰也搞不清。后來曹智讓龐德的人取來水袋,往兩人頭上一澆,才搞清滿頭亂發像狂獅的呂布和現在變成紅青臉的關羽。兩人均已昏過去,緊閉著雙目,但卻都沒倒下,如老僧入定般端坐著。但在曹智水壺潑灑之下,關羽率先眼皮耷拉了兩下,但依然沒力氣睜開。雙方人員最關心的莫過于兩人的性命,趙云和藏霸分別扶著關羽、呂布,著急的伸手探查兩人的鼻息。

“還有氣,還有氣”

令人鼓舞的話語,令人欣喜的一個結果。

真如曹智所料,兩人到此時還保持著相互握著對方的肩膀,保持著繼續絞力的狀態,甚至于最后房屋倒塌的氣浪也未掀翻兩人,兩人死摒著一起坐到,沒一個人肯先放手。

“你們幾個小心點,要慢慢分開兩人,不要硬扮,會斷手指的。”曹智雖說沒救援經驗,但常識還是有的。這兩個人暈厥前,還是在高強度的對抗中,相互的作用力還未消失,硬扯動他們只有加劇傷勢,所以這時只能慢慢將兩人分開,再施救。

趙云、曹休一聽立時小心的一個扶住,一個慢慢分開緊握著的兩人。就連看似魯莽的藏霸一聽曹智之言,也和張遼同樣變得小心起來。

等將兩人分開,這兩個昏迷的人突然都呼出一口長氣,隨后嘔了一口血水出來。

“龐德,你這有擔架嗎?有郎中嗎?”

“什么叫擔架?”

“啊弄兩幅門板來!”

“好,你們我憑什么聽你的”反應過來的龐德剛才被緊張的氣氛有點弄糊涂,這會兒略一思量下,突然意識到了他不是曹智的手下,怎么自己就那么傻,一直愣愣的聽他的命令行事著,所以便如此不服氣的說道。

“聽他的,龐德,快救人!”

正要發生爭吵的眾人聞聲,一抬頭,一身明光鎧的混血美男子出現在了廢墟前,馬超不知何時已經到了,身后還有更多的兵馬

陰倌城北,歷來是雁門軍事重地,這里建有大片營房。在營區東頭的一棟兩層木制結構的塞樓里,一間類似議事廳房的大房間,很是簡陋、粗糙,但很干凈。這是具有濃郁邊塞特色的建筑,邊人不講求奢華、精致,只求簡潔實用。

此時,正有幾個高矮不一的壯漢,陸續走進這間木屋。這些人有個共同的特點,就是都帶著傷,白色的綁帶白布有的裹手臂,有的包大腿,樣子都不能說容光煥發,但也夠不上憔悴,一個個都神情戒備,一副小心應付的樣子。

這些人當然是剛拆了張遼家祖屋曹智等人,他們的傷都還不算重,在馬超的盛情招待下,梳洗完,又找來郎中一一為他們診治、包扎過,就被馬超邀請到了這間木塞。

曹智等一干人來到木塞時,馬超已端坐其內。馬超一見曹智等人,立時熱情的起身招呼道:“曹太守,休息的可好?”

“好,好,曹智在這里要對謝少將軍了。”曹智也是同樣如遇春風般笑吟吟的回道。

“坐坐,各位都坐,來人,上酒菜!”

在馬超的殷勤招待下,很快,香噴噴的飯菜,被端上幾桌。

藏霸、張遼、趙云、曹休、杜大目都看著還冒熱氣的飯菜面面相覷,誰都沒有動筷。他們怎么敢呢?他們都是被馬超“請”來的,到現在他們自己也沒搞明白他們是馬超的俘虜,還是他的客人。

馬超對他們的招待無疑像是客人般招待的,但所有一切活動都是在監視下進行的,并且他們大部人的兵刃都被埋在張遼老宅的廢墟里,這讓他們放手一搏的情形不容樂觀。

曹智臨行時,囑咐龐德派人幫忙尋出廢墟中的兵刃,他自己的秦皇劍倒是還在身上,馬超很大方的沒收走。但曹智知道張遼、趙云等人的兵刃都是特制的,丟了可惜,于是就叫龐德派人尋回。

曹智到現在是這群人中神色最自然,最滿不在乎的一個。他把自己不當外人的樣子,簡直要讓龐德抓狂。但馬超對曹智的要求都滿足著,這又讓龐德氣得直哼哼的同時,也不由的心存了一絲妒忌。
ya123456777893 發表於 2014-9-22 22:52
攪亂三國第五百六十四章酒足飯飽

藏霸等和曹智是兩路的,呂布和關羽現在都處在昏迷狀態,雖說請過郎中說性命無大礙。但現在情形最不樂觀的就屬臧霸和張遼了,他們沒動任何一樣面前的食物。

杜大目等人也都沒動,雖說他們都很餓,但江湖常識,被酒菜里的迷倒,稀里糊涂被人宰了不是沒有先例。如果真是那樣,那才叫一個怨,所以他們準備忍一忍。

唯獨曹智一看這些飯菜,食指大動道:“少將軍想得周到,我真餓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主公......”杜大目一看曹智真要吃,馬上欠著身,試圖提醒,但又不敢說明,只能叫了曹智一聲。

曹智迅即往嘴里扒了一口飯,邊嚼邊輕笑一聲道:“少將軍要殺我等,早動手了,也不用在這頓飯上做手腳,少將軍是吧?哈哈......嗯,好吃......你們都吃,趁熱,莫糟踏了這么好的事物。”趙云、杜大目等人不防曹智會這樣,面面相視之下,只得拿起碗筷,跟著曹智慢慢扒飯吃菜。隨后是張遼,最后最不愿意動筷的藏霸,一看所有人都在吃了,就他一人還畏手畏腳,豈不弱了名頭,藏霸“哼!”了聲,只能猛地抓起碗筷,大口亂吃起來。

馬超也是不備曹智竟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來,一般情況下,就算心中有猜忌,也不會像曹智這般直接甩在臺面上。同時也知道曹智在欺他是只有二十歲的毛頭小伙子,社會經驗不足,才將他一軍,只想弄得他忙于應付。

但馬超也非凡人,馬超在一愣之下隨即恢復神色,只見他隨著曹智的嬉笑,不動聲色的回道:“曹太守真會開玩笑,超和家父一直像結交像曹太守這樣的豪杰,今日得見歡喜還來不及,哪敢加害,曹太守慢用,慢用......”

馬超早就聽人說起過此個揚州曹智,非但能征善戰,還生就一張利嘴,甚至于有時口無遮攔,但每每總有人敗在他的口無遮攔之下。看來傳聞不假,馬超決定接下來一定要小心應付,莫著了此人的道。

馬超應付了曹智一句,只當玩笑開過后,然后不再理會曹智,對著狼吞虎咽的眾人朗聲道:“超何等之幸,先遇丹陽曹太守,后見溫侯呂布,這不光是超之幸,也是雁門之幸,誰會想小小雁門竟匯集了這么多的英雄,超今日能一下子得見諸位英雄,已是不枉此生了,哈哈,來,超敬諸位一杯。”

眾人跟著馬超的舉杯,也都紛紛放下碗筷,舉杯迎合。但杯是舉起來了,只有馬超一人一揚脖喝了杯中酒,其他人都看著曹智。

曹智正好一口飯菜沒咽下去,正使勁吞呢,所以舉杯的慢了一點。造成其他人均以為曹智是擔心酒有問題,所以遲遲未動。

馬超一口飲完杯中酒,放下酒杯時,正好曹智也咽完那口飯菜。曹智一見眾人的馬首是瞻,知道他們誤會了,所以趕緊一揚脖,吞了自己的杯中酒。

“啊,好酒,就是烈了點,但這才是邊塞豪情的產物!”

曹智在做出一番對北方烈酒的評判后,眾人又是一呆,但杯已在手,不飲也不成了。

“哈哈,諸位豪情,曹太守豪情。”馬超那有不明白這些人現在視曹智為馬首的表現,所以在夸贊眾人時,單列了曹智一份。

馬超向眾人敬完酒,喜樂的表情不變,轉首對著左手邊第二席的張遼拱手道:“這位聶遼兄......哦,不,應該叫張遼兄請了。”

“少將軍客氣,張某祖上的確姓聶,只是后來為了避難,而改了姓張,少將軍呼張遼那個姓氏都成。”張遼爽朗的解釋應對道,但說是說讓馬超叫那個姓氏都可以,自己卻稱呼自己叫“張遼”。這也無形中暗示了張遼對自己姓氏的偏向。

馬超一見張遼的爽朗,很是對胃口,也聽明白了張遼的暗示,于是笑容更甚道:“張兄客氣,張兄成名在超之前,不介意超稱兄長一聲‘兄’吧?”

“當然不介意。”張遼也是笑容不改的說道。

“超,初來此地,竟肉眼凡胎不識張兄,今日真是多謝張兄出手之情,才使那些個百姓得救。”

“哪里,哪里,少將軍心系百姓,實乃雁門百姓之福,張遼深表欽佩。”

兩人這么客氣一番,立時把木廳內嚴肅的氣氛沖淡了不少。

馬超也是話鋒一轉,突然唉聲道:“唉,超不知西街那間雜貨鋪是張兄之老宅,要是知道,也不會讓張兄的老宅就這樣毀于一旦,真是可惜了。”

“不要緊,一間破屋而已,塌了就塌了。剛才我也和龐將軍道明了,我這幾個朋友,純屬因為切磋武功時,不慎將房給撞塌了,至于旁邊鄰宅的損失,全由張遼承擔......”張遼把剛才對龐德解釋自愿拆房的意思,更明白仔細的表露給馬超,主要是模糊他們和曹智之間的敵友關系,他在不清楚馬超為什么急于單挑他出來結交的情況下,他認為對他和藏霸最好的護身符,就是模糊他們和曹智之間的關系。因為任誰都看得出,馬超對曹智有所忌憚。張遼不知馬超忌憚曹智什么,但知道利用這層關系,因為他和呂布當年在并州,甚至跟著董卓到幽州,可是干過驚天動地的大事,說穿了他們在并、幽是有一定根基和影響力的,馬超的父親和他的結拜兄弟韓遂不會不忌諱這點。甚至馬超知道呂布和他的部署來到并州后,第一懷疑呂布是不是想借老根據地東山再起。所以現在馬超對張遼的示好,張遼明白這不一定就是件好事。

“唉,這點小錢那還用張兄煩心,超已替張兄打發了,超正想問問張兄的意思,要不要重建西街的那處老宅?”

馬超在打斷了張遼的賠錢提議,竟有希望張遼常住的意思。張遼那有聽不出的意思,略一沉吟后,拒絕道:“多謝少將軍好意,文遠(張遼字)此次回來就是打算處理掉老宅的,現在沒了正好省心,還建它作甚。”

“喔,那也好。”馬超也不當回事的微笑點頭后,狀若無意隨口問道:“那張兄此次回來還有什么事要辦的?要是超能幫的上忙的,張兄盡管開口,不要客氣!”

馬超這話明顯已經有了試探的意味,張遼眉頭略皺,趕忙道:“多謝少將軍好意,張遼和兄長幾人小聚已過,老宅的事也無牽無掛了,張遼不日就要和兄長等人回轉,去往他處,就不打擾少將軍了。”

張遼這話回答得很妙,他既沒說出和呂布等人出現在雁門的目的,又解釋了一下他們是來小聚一番的,而且馬上準備走。這話即讓馬超尋不著對他們不好的把柄,又逼著馬超為張遼等人的離開表態。

曹智用飯碗遮著臉阻擋對張遼說話技巧的贊許笑容,他沒想到看似純樸的張遼倒是很會講話,很能講話,很有心計。

馬超亦有同感,暗忖自己是嫩了點,本想套套張遼的話,沒想到被他逼上了絕境。

馬超哈哈一笑,掩飾了幾分對張遼的不適應,被逼的悠然的說道:“張兄剛來怎么能急著走呢?還是在邊塞雁門多盤踞幾日,咱們也好增進些感情。”

“呸!呯呯!”這話似乎很清楚了,馬超要留下呂布、張遼、臧霸一伙。臧霸再笨也聽明白了,他可不是被人想留就能留的人。臧霸一掀面前的幾案,猛的站起,對著馬超大吼道:“那個要與你增進感情了,小輩,別以為老子現在在你的地盤上,就不敢造次了,你想留住老子,那你還得先付出點。”

臧霸說著抄起掀翻了的幾案,就要和馬超動粗。

“干什么?干什么?放下,放下,不然讓你變刺猬……鈧鈧……”

幾十名躲藏在木塞外的刀斧手、弓箭手在臧霸暴怒而起時,沖進了屋內,團團將曹智、臧霸等人圍住。久未露面的龐德也在這些兵甲后持刀緩步而入,行至馬超跟前單膝下跪,稟報道:“親衛營一千馬步兵已在塞樓下集結完畢,請少將軍示下。”

所有人早已聽到木塞樓下的“噌噌”腳步聲,沒想到龐德已集結了一千馬步兵包圍此樓,這要想正沖出去談何容易。

舉著幾案的臧霸,和想勸阻的張遼,及其跟著臧霸起身的杜大目、曹休及踮起一半屁股的趙云都定格在那里。那么多弓箭手對著他們,這屋子又那么狹小,他們手中還無趁手的兵刃,誰都明白真要動起手來,他們大概還未沖進馬超身旁,自己就以變成刺猬了。

馬超此時臉上已全無笑容,他不理龐德的請示,不理擋在他身前的十幾名持弓親衛,緩緩地為自己斟了杯酒,一揚脖飲下后,冷冷道:“臧霸,你認為你能走出幾步?”

“老子…….”

“我看一步也不要走了,臧霸放下幾案,你們都坐下吧!”曹智終于開口了,在杜大目、趙云等面面相覷下,他們放下身子,聽從曹智的命令重新落座時,曹智也重放下了自己的飯碗。

曹智像幾天沒吃過飯的餓死鬼,別人幾乎都沒動什么面前的飯菜,曹智放下碗筷,所有人才發現,他把面前的飯菜全吃光了。

曹智就是在臧霸、馬超劍拔弩張時,他也還在不慌不忙的用飯,此時他終于飽了。

曹智打著飽嗝左右一瞧屋內擠滿的人,看到龐德時,念念不忘的問道:“龐將軍這么快回來了,兵刃都挖出來了嗎?挖出來了,就再幫忙擦擦亮,呂布的方天畫戟,關羽的青龍偃月刀,趙云的鑌鐵槍,杜大目的狼牙棒可都是好兵器,明兒都還得派大用場。”

“呸,曹智,別以為你在揚州能作福作威,這是雁門,你他媽說的都不算,明兒,你見不見的到明天的太陽還不好說,還想指使我……”氣怒之極的龐德邊說邊拿刀指著曹智走進幾步,一副要拿曹智開刀的架勢。杜大目等緊張的再次站起,同樣叱喝聲起:“龐德,你敢跟我家主公如此講話?”

“老子什么不敢,現在就宰了你們都敢!”

“你來來看!”

“好了……龐德你先退下。”馬超看著超乎尋常的曹智,再次要求龐德不可魯莽行事。

“少將軍……”

“退下!”

龐德再想申辯時,馬超寒著臉命令道。杜大目倒是很聽曹智的話,知道赤手空拳的不占便宜,所以曹智一揮手,他就偃旗息鼓的坐回位置,并拉了拉同樣激動地曹休。

龐德在狠瞪一眼悠然自得的曹智后,不得已退到馬超的幾案后。此時臧霸也在張遼的勸阻下,委曲求全的放下了幾案,但就不肯坐下,依然憤恨地站立著,怒視著沒看他一眼的馬超。

馬超看了會兒曹智,再往自己杯中斟了一杯酒,對著曹智道:“曹太守何以知道自己明兒就能安然得離開超的軍營?”

“因為我明兒有事!”曹智的話語總是令人意想不到,還好馬超那杯酒還沒喝下去,否則一定會噴出來。

“喔?那超有什么理由要放曹太守離開呢?”

“因為你要會和我合作,還會派龐德送我出雁門關!”

“噢!”

曹智的過分自信,讓所有人一下子陷入迷茫中。“馬超有什么理由要和類似細作般潛入并州的曹智合作,他們以前、現在應該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

不光臧霸、張遼聽不明白,就連曹智這邊的杜大目、曹休、趙云也搞不清曹智葫蘆里買的什么藥。

馬超倒是對曹智的話很感興趣,瞇著眼對曹智敬酒道:“愿聞其詳!”

曹智一看馬超又向他敬酒,一擺手道:“不喝了,我已經酒足飯飽,再喝我就要犯困了,犯了困就會說不清好些事了。你看我剛才就說錯一句,應該是你父親馬騰馬太守會和我合作的,龐德,你今日送往西涼的加急信最起碼還要三、四天才會有回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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