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攪亂三國 作者:孫一凡 (連載中)

 
rufh1234 2011-6-17 12:41:5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1 258458
loko1234 發表於 2011-4-13 22:30
第八十一章 痛下決心
    笮融當然知道周昕這一惡癖,嘿嘿一笑,露出貪婪的嘴臉,斜著眼,裂嘴道:“不如先下手為強,他陳溫也不是三頭六臂,底下幾個郡有幾個听他的,只要太守定下決心,以我們目前的實力,再來個出其不異,定能一舉拿下厲陽,到時太守可能就是刺史了,其他各郡那些跟屁蟲到時懾于太守之軍威,定會俯首稱臣,就算沒有洛陽的欽命,他們也會共拜太守為使君”

    周昕木無表情點點頭,他也知道揚州除了個陸康,其他各郡的太守趨炎附勢之輩居多,但眼中的精光一閃即逝,似乎在斟酌地緩緩說道︰“那笮都尉對這個曹智有何看法?”

    笮融淡淡的一笑,嘴角掛上了一絲譏諷之色,不削道︰“乳臭未干的黃口小兒,仗著父執弄出點名堂,能有多大斤兩,我看頂多是個中看不中用繡花枕頭,哈哈!”

    周昕一看笮融如此輕敵,略略不滿,神色突然一正,肅然的說道︰“都尉此言差異,萬萬不能對此人掉以輕心,想哪沙立狗在黑山軍中也算一把好手,兩千軍馬都載在此人手中,並且其背後還是沛國首富曹家,不好對付啊!”說著還意味深長地看了笮融一眼。

    笮融一听周昕所言,有點驚訝,但還是冷笑了一聲,起身詢問道︰“那此事屬實嘍?”

    周昕暗自一皺眉,口氣有些古怪的“嗯”了聲。

    笮融又驚又喜,他早已沒听聞過此事,但江湖傳言歷來夸大事實,他一直不大相信,現從周昕口中證實,再看周昕之神態,多半屬實。以他的江湖經驗,不難猜出周昕與此事的瓜葛。心中不由暗笑,“讓你瞞著我吃獨食,此次定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活該!哈哈”

    笮融想著想著,臉上露出了一分狡詐之色,不溫不燥道︰“那太守更應及早動手,此人膽大包天,連太守的郡府也敢闖得,容那小兒在揚州站穩腳跟,就更為棘手不是。”

    周昕日思夜想成為一州霸主,但多年的官場生涯,他知道現在就算奪下厲陽,他的刺史之夢也未必見得水到渠成。但事情又已發展到刻不容緩的地步,使周昕再也坐不住了,情不自禁的站立了起來,沉思著,在房間中來回踱著步。

    笮融見周昕毫無表示,郁悶了片刻後,隨後也隨著周昕焦躁的在房內走動個不停。等了片刻的笮融實在忍不住,急躁的說道︰“太守,無需再想了,如若讓那曹家小子在歷陽真干出了什麼名堂,再想動手可就晚了。”

    笮融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到曹智,就是想觸動周昕的痛楚。周昕與陳溫並無仇恨,說得直白一點,兩人只是“利益”上有沖突,但曹智卻是周昕心中的一根刺,不光因為曹智曾劫持與他,更重要的是笮融發現小桃這個女人在這件事上的分量,小桃至今還念念不忘曹智這個臭小子,盡然在周昕生命的危急時刻,還處處袒護這曹智,這對周昕刺激很大。

    周昕是個寧可他負天下人,天下人不可負他的極為自戀的人,並且自認為是個心術玩得很好的人,但現在這塊他引以為傲的“自留地”卻被小桃和曹智踐踏了,他有總被出賣的感覺。男人總是希望做強者,是決不允許別人踐踏自己的一絲自尊。

    周昕腦海中一陣思量,眼中不時的閃過一絲絲精光。並不知為何的冷笑了起來,最後臉色有些發狠的問笮融︰“你的人馬將在何時聚齊丹陽?”

    笮融听了,心里一喜,當下不敢怠慢,急忙恭聲答道︰“最多三日,定可齊集丹陽。”

    周昕略一沉吟,毅然的說道︰“等兵馬到齊,就是歷陽易主之時。”

    笮融聞言內心一陣驚喜交加,同時神情一斂,低眉順眼的應道︰“卑職一定為太守盡忠,誓死拿下歷陽,以報太守知遇之恩。”

    “哈哈”書房內傳出陣陣陰冷的笑聲。

    二日後,歷陽城突然涌進了很多陌生人,這些人都是周昕派出的斥候,他們打扮成各色的商販、道士、苦力混進了歷陽。

    這些人的到來並沒有引起歷陽州府的警覺,歷陽作為揚州州府,歷來是客商雲集的經貿中心,負責城門的軍衛發現今日突然多些批進城的商販,也並未多加盤查,在敲詐到了比平時更多的錢財後,就置之不理了。

    曹智同樣也渾然未覺,他正帶領著三千軍士在歷陽周邊的群山中進行著艱苦地野外軍訓。

    今天訓練的課題是,模擬攻佔對面的一座山頭,要求是如何做到迅速佔領山頭。在山道上行軍本就比平地困難,更何況是沒有山道的荒山,要做到迅速搶佔就更加困難。

    棗的部隊也移師在附近訓練,曹智邀請他和他的部隊共同參加此次模擬演習。

    棗欣然答應,棗心胸不是個狹小之人,但也經不起鄧艾那張嘴的挑唆,也就請命帶兵入山訓練。最近的確听聞曹智的新奇訓練法如何如何了得,把他原先那些二流兵士練得個個黝黑粗壯,听說進步不少,今日倒要見識一下。

    說到“二流”兵士,這里不得要提一下棗當初分營時的情況。棗不是心胸狹隘之人,但也不是傻瓜,他在分營時,當然把最精銳的兵士留在自己這一營,把他認為略差的分到新營。

    這種心思從古到今都是一樣的,就算現代人也這樣,曹智以前所在的警署,原先的一個部門要分成兩個,一個繼續由原先的領導管理,新成立的部門有二樓科室新調任一人來管理,這兩位新舊領導平時都熟,兩人還是不錯的朋友。但那位舊領導依然把原有部門好的資源趁新領導未到任前,上下收刮一遍,留下一堆蝦兵蟹將給新人。

    所以曹智很理解這種做法,也沒覺得怎樣,再說棗也不是很過分,只是平時那些讓他頭疼不已的人物大部分劃給了曹智。

    曹智倒是沒發現這撥人有什麼不好,能打仗的不一定就是那些墨守成規的人。

    事實證明如此,兩軍同時模擬攻佔同一座山頭,抽簽決定了進攻方向。棗的部隊由山的南坡往上進攻,曹智抽了支下下簽由亂石較多的北坡往上進攻。

    號角一響,意味著模擬戰斗的開始,棗這面的地勢較為平坦,軍士們一鼓作氣,爬上了半山腰。但平時缺乏山地實戰的這群兵士,爬上半山腰就累了,磨磨蹭蹭地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轉眼再看曹智這邊,雖說行進的速度並沒有非常迅捷,但知道相互扶持,有人爬不上一塊突岩時,後面的人趕緊幫忙推,前面的回身拉,這樣就保持了很好的協調性,這也是曹智訓練基本要求。整支部隊有條不穩的勻速前進著,各隊的指揮官也發揮著重要作用,旁邊一隊從這條路上,馬上指揮自己這隊就朝另一條路上,充斥著競爭意識,你追我趕,不甘落後,奮力前進著。

    在曹智一營中,軍士們心里都默念著中午的午餐呢,誰晚到山頭就等著吃糠咽菜吧!這種弱肉強食的意識,每個人都有,在這社會動蕩的年代,此心更甚,曹智只是將其激發出來。
loko1234 發表於 2011-4-13 22:30
第八十二章 初見成效
    在曹智一營中,軍士們心里都惦記著中午豐盛的午餐呢,誰晚到山頭就等著吃糠咽菜吧!這種弱肉強食的意識,每個人都有,在這社會動蕩的年代,此心更甚,曹智只是將其激發出來。

    半個時辰後,棗這邊的南坡上,稀稀拉拉的有幾人眼看就要攀上山頂。曹智和棗在旁邊一座略矮的小山上觀戰,此時一見自己這邊有人即將出現在山頂,棗頓時面露喜色,略有擔憂的的心此時總算放下了。處事謹慎的棗不放心的轉首看了看北坡的情況,北邊因為背陽的關系,看不太清曹智西營部署的進展。回首一望在旁默不作聲的曹智,倒是沒有什麼著急的神色,平靜的注視著山頭的情況。

    暗自得意的棗心中暗想,“不過如此嗎?畢竟留在自己手上的是精兵強將,不是那幫搗蛋鬼可比的。”同時他那強大的同情心又作祟起來,為曹智的面子問題有了些許擔憂。

    眼看棗那幾稀稀拉拉的兵士一腳已踏上山頂,按照雙方的約定,只要任何一方拿到插在山頂的小旗,就算獲勝。

    心中大定的棗,臉上雖說沒有出現神采飛揚的表情,但留心觀察依然可尋覓到一絲興奮。

    正當棗解下水袋,對著嘴昂起頭飲下這上午以來的第一口水時,山頂上的情形急轉直下。只見北面山頂的幾道山梁下,突然涌出大量的西營兵士。翻下山梁後,認準插在山頂中央的小旗,呼的一下,沖了過去。

    被這一場景嚇了一大跳的南面士兵,回過神,想去搶奪那面小旗時,那從北面沖上來的大股士兵中,自動分出一股人來,如狼似虎地向他們沖來。首當其沖的幾名東營士兵立時被幾個餓狼似的西營士兵撞落山頂,滾了下去,東營士兵頓時為之一窘,西營士兵的那股氣勢是他們所不具備的。好不容易爬上山頂的東營士兵在明顯佔據人數憂勢的西營士兵們強推硬擠之下,全都被趕下了山頂。北坡上來的西營士兵還真像打仗似的,加派兵源鞏估起佔領的陣地。引的下面的南坡下的東營士兵破口大罵:"這又不是真打仗,用得著這樣嗎?"

    "狗娘養的,老子衣服都摔破了,張小三,我要你賠。"

    這兩邊人本是一營官兵,相互黏熟。另南坡的東營士兵沒想到的是,半拉月不見,以前的軟蛋子,今兒怎麼那麼有勁,沖過來樣子像是有深仇大恨似的,用得著跟真的似嗎?旗都讓你們拿了,還出手傷人。南坡這面的東營兵士憤憤不平大聲抗議著,一心想著回去找棗投訴去了。

    曹智很滿意西營士兵今天的表現,要的就是這種氣勢。再轉首一看棗,只見棗舉著水袋的手都忘了放下,一臉不可思意的望著山頂。

    棗想不明白了,自己也就喝了口水的功夫,才幾秒鐘的時間,怎麼就有如此大的變化。

    曹智看棗呆若木雞的樣子,心中有些過意不去,開口道:"棗兄,棗兄。"

    "啊!喔!智弟喚我?"直到此時,曹智的說話聲才把棗拉回了現實。回過神的棗也知道自己失態,臉皮不由自主抽搐了一下,打著哈哈掩飾著窘態。

    曹智轉身微微欠身對棗道:“著實對不起,我這一營的兵士粗魯了些,大概弄傷了些東營的軍士。”

    棗不是個善于交際應酬之人,看了一眼正在南坡下山的東營軍士,沒好氣又無奈的說道︰“活該,是該有人教訓教訓這幫井底之蛙了。”說完想到了旁邊的曹智,神色大為緩和的對曹智道︰“智弟不必把此事放在心上,只怪他們學藝不精,我正愁找不到是由給他們點教訓。唉!智弟好本事,快跟我你是怎樣把這群搗蛋鬼在這麼短的時間里訓練成洪水猛獸的!”

    曹智見棗說話時一臉誠懇,不像是惺惺作態,曹智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氣。略帶羞澀的說道︰“那是什麼一幫洪水猛獸,棗兄過獎了,小弟那有什麼好本事,只不過用了些蘿卜加大棒。”

    曹智這麼隨口一說,棗明顯來了興趣,追著曹智問“蘿卜大棒”的事。曹智也不是小氣之人,再說他對棗一直印象頗佳,所以毫無保留的正跟棗解釋著什麼叫“蘿卜大棒”時,南坡上跑得較快的一名東營軍官騰騰地跑了過來,可能平時跟棗處的也比較慣,所以受了委屈東營軍士派他做代表,來要棗為他們主持公道,只見這位仁兄邊跑邊嚷嚷著西營傷了他們這對幾人的事。

    待到近前,棗瞪了那軍官一眼後,臉色一沉的寒聲道︰“站住,蠢才,大呼小叫的干嗎?”

    那軍官被棗突如其來的喝罵,嚇了一大跳,硬生生地把身子剎住車,眼巴巴的瞅著棗,不知所措。

    棗越看越氣,忍著發火,從牙齒縫屏出一個字“滾”。

    那名軍官這才明白棗是真的發火了,抱頭鼠竄地逃了。

    不光這名軍官第一次看到棗發火,曹智也覺得像棗這樣一臉書卷氣的人也會發火,真是一個奇跡。並且棗那咬牙啟齒的怪樣,惹得曹智直想笑。

    棗打發完那軍官,轉臉一看曹智強忍著笑,正像看稀有動物似的打量自己。

    棗不由臉一紅,朝著曹智靦腆的“嘿嘿”一笑,急切地繼續訊問曹智,“智弟,你剛剛說到哪了?咱們繼續”

    曹智看棗恢復了正常,心中暗暗一笑,就和棗一邊說著,一邊向山腳下的集合地走去。

    午飯當然異常豐盛,西營的官兵們一個個呼啦啦吃的那個香。曹智邀請棗到他的西營駐地一起吃個便飯,因為棗在結束登山訓練後,拉著曹智問個沒完,曹智只好邀他回營地。

    通常軍官吃飯的地方總是在自己的軍帳或是獨立開闢之處,棗被曹智帶到一間大通帳,委實嚇了一跳,里面坐滿了普通兵士。棗暗暗吃驚,“不會和士兵一起吃飯吧?”

    事實證明棗的吃驚是多余的,曹智很自然的請棗入座,坐在一桌已有四名普通士兵入座小桌上,隨著傳令兵宣布“開動”滿屋子響起了碗筷抨擊的聲音,每個士兵都專心于眼前的飯菜,狼吞虎咽起來。

    曹智很滿意這種場景,面帶微笑朝棗做了個請的手勢,捧起面前的一碗飯,慢慢吃了起來。

    棗驚愕的看了會兒千人吃飯的盛大場景,在曹智的盛情下,不得不入鄉隨俗地端起自己面前的飯碗,順勢掃了一眼桌上的菜肴。

    “哇”這是給普通士兵吃的飯菜嗎?太豐盛了。棗瞪著兩大眼珠子,差點沒把剛放進嘴里的飯粒全噴出來。

    棗放下碗筷從新審視其面前的曹智來,曹智還以為棗嫌飯菜不合胃口,正要開口詢問。棗神色恭敬地先開口了,“智弟不得不讓愚兄欽佩,這”

    一頓飯下來,棗再一次受益匪淺,听著曹智對人性的種種分析,棗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位比他小幾歲的小伙子,的確有兩把刷子。他把一個普通士兵的所想所需揣摩得淋灕盡致,所采取的治軍方法與之絲絲入扣,怪不得才短短半月,這群兵疙瘩看曹智的眼神中盡是敬慕之色。

    日落夕陽之時,棗滿意的走出曹智軍帳,跨馬而去。棗此行受益良多,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他把從曹智出學來的之軍良方,也用在了自己的東營,雖說有些方法生搬硬套之下,效果不明顯,但依然使東營在短期內,各方面都有了顯著提高。陳溫也為之側目,大感老懷寬慰。
loko1234 發表於 2011-4-13 22:33
第八十三章 試制火藥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間到了年關。所謂的年關就是中國的傳統節日“春節”,而古時候將其稱之為“年關”是因為往往到了年末之時,就是地主、官府催繳稅賦、田租之時,也是老百姓最為苦惱之時,踫上收成不好的年份,賣兒賣女,傾家蕩產之事比比皆是,所以才有了“年關”之說。

    歷陽今年風調雨順,收成還算不錯,妻離子散之事明顯比往年要好。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或許是由于心情的原因,明明街上還是濕冷的天氣,可是走在街上卻不象平時那般感覺寒冷。遠遠近近的已有劈哩叭啦的鞭炮聲傳來。

    曹智早在十天前結束了山區集訓,率部回到了歷陽。折騰了個把月的西營官兵總算可以年關休息幾天了。曹智也算松了口氣,個把月訓練下來,雖說曹智對集訓成績還不盛滿意,但西營軍士總體勢氣、單兵個人能力、團隊協作性等方面都有了顯著提升。

    明日就要過年了,曹智一直忙到很晚,處理完手頭的公文,交代清楚一些事情給許褚,就和禰衡走出軍帳。

    許褚是今夜守營的當值軍官,許褚已在半月前回到了歷陽,這小子粗生粗養,傷勢好得很快。耐不住寂寞的他,讓他繼續呆在丹陽肯定會惹出事端。曹智這也需要人手,就讓他回來了。

    許褚回來讓所有人大吃一驚的是許褚的絡腮胡不見了,足實讓認識許褚的人愣了半天。一問緣由,才知道祥記掌櫃為了安全送許褚出丹陽城,無論如何要求其剃了大胡子,否則很容易引起城門兵衛的注意。雖說前段時日丹陽守軍明顯放松了戒備,也基本上停止了搜捕行動,但祥記老掌櫃仍然不敢掉以輕心。再說許褚那副強盜樣,任誰看了都會懷疑他不是好人。

    心急回歷陽的許褚沒有辦法,只好把胡子一剃,剩下個黑呼呼圓臉,倒是有了幾分莊稼漢的樣子。

    許褚的怪樣子自然未能逃過死對頭禰衡的諷刺打擊,嘴皮子耍不過禰衡的許褚氣得夠嗆,好幾次就要惱羞成怒的耍粗,都被曹智及時阻止。曹智對著這對活寶也只有搖頭的份,但有一點無容置疑,兩人雖說經常吵吵鬧鬧,但嬉鬧的成分居多,不像剛認識時的真打了,畢竟兩人共侍曹智一主。並且兩人相處久了,自然而然見到了對方的長處,許褚的武藝讓禰衡欽佩不已,同樣禰衡的博學也讓許褚高不可攀,有了差距才會從新審視對方。

    禰衡比許褚晚回來幾天,手腳和耳朵上都凍出了凍瘡,這趟收集“火藥”原料的任務,著實讓禰衡吃了不小的苦頭。但收獲不小,要找的東西都找齊了。

    火藥原料找齊了,讓曹智欣喜不已,接下來就該制作了。曹智把自己、禰衡、華佗外加一名福伯請來的石匠,關在一件軍帳里。先讓華佗用制藥的器具把火藥的各種材料研磨成粉狀,這種把藥石研磨成粉的小型器具只有郎中有。並且華佗對掌握調和的比例非常再行,接著把調和好的火藥塞入用厚厚黃紙卷成的圓筒里,圓筒兩頭緊壓的塞滿了硫磺和成的黃泥,導火線就從這里伸出,導火線是用草紙搓裹火藥制作而成,很容易點著,接下來就該試試效果了。

    歷陽城郊一段河道旁成了曹智等人實驗的首先之地,把圓筒放進一個由石匠打鑿的圓形磨子里。點著導火線的許褚轉身就跑,閃身躲進一塊大石後,曹智和禰衡都在那。

    幾秒種後,“崩”隨著一聲悶響,響聲一落,幾人探出腦袋,立即被一股嗆人的煙霧味嗆得直咳嗽,禰衡被嗆得最厲害,咳得眼淚水、鼻涕水一大把。等煙霧散盡,三人欣喜的發現,那個石造的磨子已被炸成兩半。

    看到效果顯著的曹智,拉著幾人立即閉關摸索了三天,終于研制出了,黑火藥的石制地雷。在裝滿碎鐵釘的石殼里,塞滿了三斤黑火藥,用結起來的導火索拖了老長一跳尾巴。

    這次試驗在兵營後的山谷里進行,那樣不擾民。幾名軍衛看著曹智等人搖搖晃晃進得山谷,沒一會兒,只听“哄”的一聲巨響,站的地面都有輕微的震動。各營房里紛紛跑出一些軍士,到處詢問出了何事?正在營中當值的軍官極目一望,嚇了一大跳,乖乖不得了,土雪飛揚!煙霧騰飛處不正是自家主將曹都尉所去之處,趕緊派人快馬通知州府的同時,一隊軍士向山谷疾奔而去。

    疾奔而至的軍士,到達出事地時,只見嗆人硫磺味的煙霧里地上被炸開了一個大坑,旁邊站著灰頭土臉三人,稍加辨認其中一人不就是曹都尉嗎?這讓這群大頭兵總于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否則不明不白死了一營都尉,他們也免不了要受到責罰。

    一個時辰後趕到西營的陳溫,一時半會兒竟沒認出眼前手舞足蹈的家伙就是他的西營都尉。完成試驗後的曹智太興奮了,終于成功了,看見那個大坑之後,足以用天崩地裂來形容此次爆炸,那還來得及搽臉。

    解釋了半天的曹智,總算讓陳溫弄明白曹智搞出了一種威力巨大的新東西,在看過山谷中的那個大坑後,陳溫毫不猶豫答應了曹智所請。曹智向陳溫要求多派人手到禰衡所說的幾個地方采集原料,再把全城的石匠集中起來,打制曹智所需的石殼,另外召集一些婦女加工磨制原料,加工成粉後,再送至曹智軍營,在那由華佗和禰衡外加幾十名親衛按比列調和,制成火藥。

    最後一道工序這樣安排倒不是曹智小心眼,主要考慮到火藥的最後一道工序及其重要,並且有一定危險性,所以只能由專業人士來完成。

    曹智一路回想著這些事,頗為高興,竟然也未縱馬狂奔,而是任由馬匹慢悠悠的走著,後面禰衡十幾名親衛只能耐著性子慢慢地跟著。

    曹智的記憶里,他從軍營出來時,雪已下起來了。今天是個難得的好天,一絲兒風也沒有,雪悄悄從天上降臨人間,因為黑看不見它的模樣,曹智直覺面頰上和手背上微有些濕涼,曹智難得感受一下大自然的氣息,不知不覺已進了城門樓。在放眼望去歷陽街頭家家戶戶已在門口掛起了紅紅的燈籠,縱然平時不舍得這般奢侈的人家,今天也早早掛起了燈籠,燃起了蠟燭。看來無論世道如何,過年依然是中國人最重視的節日。

    就在這美好觸景下,突然被幾個愣頭青硬生生的打破了。只見一條橫巷里奔出數騎,以奔喪的速度向城外駛去。眼看就要沖撞上曹智的隊伍,但依然未見那幾人有停下的意思,卻想起了更急切的打馬皮鞭聲和催馬加速的叱喝聲。

    曹智身後一群親衛迅速上前,將曹智及禰衡護衛在中間,同時響起喝罵聲︰“停,歷陽都尉在此,是那個不開眼的”

    未等軍士喝罵聲停,前面數騎倒是急忙一拉韁繩,硬生生的停住馬匹,最前面一人更是因為太急,勒的身下坐騎直立而起,嘶叫長鳴著。曹智這邊有經驗的軍衛一看,急忙下馬,幾個箭步從上前去,一把拉住韁繩,嘴中不停叱喝著,總算將馬劫停住了。

    馬前蹄剛著地,上面騎士急忙翻身下馬,邊向曹智行來,邊高叫道︰“二少爺,大事,大事”
loko1234 發表於 2011-4-13 22:34
第八十四章 雞籠山役
    初平三年,正月初三,大雪從除夕一直下著,整座歷陽城已在銀裝素裹中變得悄無聲息起來每天圍著城牆跑步的士兵不見了,取而代之得是城樓上衣甲鮮明的兵士,和來回穿梭地軍馬平凡起來,在城中往來不停。

    善于察言觀色的城中商販們,知道要出大事了,也無心再做生意,一個個關緊門戶,窩在家中,等著事態過去。

    丹陽與厲陽的邊界上,一支軍隊悄然無息的前進著,為首兩人正是丹陽太守周欣和都尉笮融。丹陽大軍離城十六里,進入雞籠山,這山谷兩側是綿延不斷的高山,中間是一條彎彎曲曲的山谷,因為整座山形狀似雞籠,因此才得名雞籠山。

    出了雞籠山離歷陽就不遠了,周昕、笮融率兵五千,深夜冒雪疾行,想給歷陽來個奇襲。此戰身系周昕身家性命,容不得有半點閃失,所以親自前來壓陣。

    大軍來到一三叉路口,笮融勒住戰馬,四下里看了看,轉身對對身邊的碑將道︰“傳令下去之後,原地休息。”碑將應聲去了。

    周欣疑惑的看著笮融,問道︰“都尉為何停下大軍?”

    笮融嘿嘿一笑,討好似的說道︰“太守的五千大軍即將抵達厲陽,厲陽城肯定信手可得?卻不知道太守是想硬攻呢,還是想智取?”

    “哦?何為強攻?何為智取?”周欣明顯來了興趣。

    笮融笑道︰“此去厲陽有大小兩條路,咱們要是從大路走,明日一早就可以到達厲陽,到時候天色已經大亮,咱們一擁而上,除了硬拼,也沒有別的辦法,損傷在所難免。另外的一條小路,要近的多,只要我們穿過雞籠山這最後一道峽谷,夜半十分就能達到厲陽城下,那時候守城的厲陽兵士還在睡覺,我們……”笮融做了個一刀切的手勢,從話語中不難看出笮融明顯趨向于第二種方法。

    周欣眼望前方,鋝著幾撮胡須沉吟了會兒,正想說什麼。旁邊的從軍司馬先開口了,“雞籠山這最後一道峽谷,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地,萬一有伏兵,那可是要全軍覆沒的啊。”這一段時以來,他們幾名將領一直都在研究厲陽附近的地形,對那個由兩側懸崖相夾而成的峽谷了解了很多,據說那條峽谷寬闊處可以十馬並行,最窄小的地方僅僅可以並肩走過兩個人。

    笮融見這司馬不知分寸,沒問他就搶著開口了,搶了他的風頭,有點不大高興,臉色微微變了變,立即恢復了正常,誰讓人家是周昕的親信呢!但也不能打悶包,讓這小子佔了上風,便一抖韁繩上前了幾步,馬鞭遙遙一指前方山谷自信地說道︰“太守你看,前方峽谷兩側山勢不急,兩側距山頂延伸數百丈,山上無遮無掩,根本藏不得兵,如果陳溫把埋伏設在山峰上,距離如此之遠,弓箭刀槍對我大軍毫無威脅,有這數百丈的緩坡,滾木擂石也難以發揮作用,勿需擔心”。

    剛才傳令去的碑將這時傳完令打馬而回,一打量情形,就知道了怎麼回事,馬上順著笮融的話接茬道︰“嗯,小人雖說讀書不多,但以我行走江湖的經驗來看,這山上光禿禿的沒遮沒掩,怎麼藏得住人,兩側群山環抱,厲陽兵想前後包抄也是絕不可能,何況厲陽兵馬比我們還少,以少圍多如何辦得到?我們盡可放心前行呀!”這人明顯是笮融一邊的,話都是順著笮融說的。笮融听完也很高興,丟了個眼色給那碑將,一臉笑呵呵的注視著周昕,等待他的抉擇。

    周欣也不急著決斷,兩邊看了看,眼中盡顯得意之色,這是他多年經營之果,他最樂意看到他們這樣,分成兩派,相互較勁,誰也不能勝過誰,地下人都抱作一團了,還有人把他這太守當回事嗎?

    周昕拿出了他的招牌笑容,像和事老似的笑呵呵的說道︰“厲陽城一共才多少人馬?”

    笮融搶先道︰“厲陽兵馬滿打滿算6000,除了守城的之外,能打能殺調出來的人馬不超過2000至3000人,而這峽谷長短近十余里路之多,區區兩千人就算全部埋伏在這峽谷,又能對我軍構成多大的威脅?再說陳溫那廝又怎麼會知道我們今夜要攻取他的厲陽城?”

    周昕雖說建功心切,到底不是新手雛將,還沒被功利沖昏了頭腦,當下命令司馬︰“大軍繼續原地休息,派出探馬先去前方探查。”話音剛落,立時引來笮融的一聲輕哼,顯然對周昕的決斷略有不滿。

    周昕微笑只當沒听見,依然笑呵呵地道︰“呵呵,兩位將軍說的是,本太守只是擔心這山谷狹窄,我軍只能排成一字長蛇,前後不得呼應,若是陳溫在前方設伏,後續兵馬無法馳援,不能發揮兵員優勢,勢必造成較大傷亡,且待探馬探明敵情再行不遲”。

    這是比較折中又保險的做法,周昕也知道強攻肯定損兵折將,趁夜奇襲是最佳方案,但也不能貿然行進。派去厲陽斥候遞送回你來的情報顯示,最近厲陽兵馬並沒有異動,陳溫應該還蒙在鼓里。但周昕總是有種不太好的感覺,總覺得此行不會那麼順利。

    周昕正在滿腹誹議之時,笮融的碑將看氣氛沉悶,突發奇想的拍起馬匹來,只見他滿臉堆笑的對周昕奉承道︰“這次突出奇兵,太守、都尉神機妙算,定可一舉盡殲敵軍,入主厲陽,嘿嘿到時太守亦可青史留名,直追古人了!”

    此話一出,周欣、笮融皆喜不自禁,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周昕笑的更甚,摸著衣襟內的東西,對此次出兵歷陽充滿了信心,雖說為了此物,耽擱了些發兵的時日,但周昕認為那是值得的,那可是一件決定乾坤的法寶。剛才所有的不安,在摸到此樣東西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心中也不由跺定了幾分。

    那碑將一看,馬匹拍對了,自己也是一臉笑容,像是的了什麼便宜。

    一旁的司馬為人比較正直,看了哪碑將奴才嘴臉,心中暗罵一聲,“馬屁精”轉臉不去看這嘔心的一幕。

    等了小半個時辰,四名探馬紛紛回報,前方不見敵軍,山谷中積雪也未見車馬踐踏。要知道現在雖然雪勢甚大,但是如果有大隊人馬行動,也不可能掩藏所有的足跡,周昕听了放下心來,立即讓笮融傳下將令,要前後備軍加快速度穿越山谷,直插厲陽城。

    五千大軍听了號令繼續開拔,隊伍浩浩蕩蕩的前行起來,白雪的反光把黑夜印亮了幾分,峽谷內卻依舊黑咕隆咚的。笮融喝命士兵們點燃了火把,士兵手中的火把在山谷里星星點點,煞是好看,猶如同雪嶺中一條長龍游蕩在人間。

    那拍馬屁的碑將率本隊先鋒,堪堪穿越峽谷的中後段,好容易磨蹭到了接近谷口的地方。身處中軍的司馬看了看四周筆直的峭壁,頗有幾分膽寒,側身對笮融說道︰“笮都尉,此地不宜久留啊,別說有敵人埋伏,單單是那山體滑坡,就能把大軍困住。”
loko1234 發表於 2011-4-13 22:34
第八十五章 雪谷殺戮
    笮融听了,點了點頭,他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不住的催促士兵們快走。(pm)听了司馬的話,俯身向衛兵傳令道︰“去前面告訴他們,加快步伐。”衛兵急匆匆的跑了出去,不一會兒,部隊明顯加快了速度。

    笮融總算是松下了一口氣,只要大軍一出峽谷,歷陽城里的一切就等于是懷中之物了。歷陽城里連個會打仗的將領也沒有,類似與棗之類的人物,壓根也沒有被他放進眼楮里。曹智更不要說了,在笮融眼里曹智這種世家子弟只是徒有虛名之輩。

    正當笮融暗自得意之時,忽地前後方兩頭谷口“崩崩崩”三聲山崩地裂般的巨響,隨之竄出三個火團,伴隨著一陣黑煙飄出。

    驚慌失措地大隊人馬,直覺地動山搖,還未反應過來,兩端山口上巨響過後,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谷上方,只見一塊塊的物體從上方垂直隕落而下,開始只是才直徑碗口大小的東西,瞬間變成碩大的磐石,帶著勁風呼嘯而下。下面的人更本來不及做出反應,猾l囊簧急換釕匱乖諏訟旅媯 Τ 還曬裳﹦ U廡┌輝宜賴謀苛 醫卸嘉蠢吹眉胺 觶 筒以舛蛟耍 磺欣吹奶 熗恕br />
    前後谷口都是這樣,炸藥把幾塊山石炸裂了開來,夾帶著厚厚積雪、碎石等物體,紛紛摔落峽谷內,不知砸死砸傷了多少人畜,峽谷內的部隊頓時亂了起來,滿臉鮮血哭爹喊娘的,扔了火把,扔了兵刃轉身就跑的,驚慌著不知往哪個方向躲閃碎石的,一下子把不大的峽谷堵得擁擠不堪。身在峽谷中段的笮融看到前面隊伍一陣大亂,向左右喝道︰“怎麼回事情?”,無人回答他,笮融想跑到前面看看情況都擠不過去。

    笮融身邊新收的一個水盜弟子已經成了驚弓之鳥,他原本就是做山賊水盜的,驚嚇之中黑話都喊了出來,當下振臂高呼道︰“水漫上來啦,並肩子扯活!”

    “扯你媽地頭!”笮融掄圓了手就是一個大嘴巴。雖然笮融的發跡史走的是水盜路子,可這並不妨礙他明白基本的行軍道理,這要是白天,現在想逃或許還行得通,如今是夜間,只要下令一逃,士兵根本找不到主帥在哪兒,一哄而上,光踩死的就不計其數,估計等天亮的時候身邊還能剩下幾百人就不錯了,如今是決不能再逃了,唯有先探明情況。

    笮融沒見識過火藥的威力,但听說過“天火(就是雷擊中樹木等引起的火光)”之說,但這天也沒打雷,那來的天火。帶著僥幸心里的笮融沒時間多想,部隊急需號令。

    前隊的碑將,中段的司馬和笮融只能竭力喝止兵馬。後面轟隆隆的石塊還掉落了一些,這時大部分兵士已遠離兩側谷口,所以未再造成太大傷亡,只是明顯響過兩聲巨響的前方谷口掉落的石塊多些,轟隆隆的下了好一整子才停。

    經過一番努力,笮融等人總算節制的慌亂的兵士。司馬疑慮是不是中伏了,笮融說︰“不會,中伏兩側山谷至今未見人跡,派人立刻到谷口查看。”

    不一會兒,一親兵急匆匆的跑來回復︰“啟稟都尉,前面山谷谷口不知為何滾落了很多巨石,把咱們的隊伍都給檔在峽口里面了。”

    笮融愕然道︰“被眾多巨石封住了出口,運氣不是這樣背吧?後面呢?”

    “後面還好,滾落了一些石頭,但未把進口堵上。”親兵繼續回答道。

    “傳令,前隊變後隊,退出”笮融說還沒說完,就見谷口方向一道煙花沖天而起,耀眼奪目,旁邊的司馬驚道︰“不好,恐怕不是天火,而是受到了別人的算計。”

    話音未落,無數的巨木滾石從懸崖上呼嘯而下,在兩側的石壁上撞起無數的火星,然後才狠狠的砸向谷底。好多人被砸得筋斷骨折,更多的人則直接送命。一塊馬頭般大的石塊直接落到一名兵卒的頭上,只見那兵卒隨著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他的整個腦袋便像打碎了的雞蛋,汁液四濺,而後散落在了同伴身上,這時候地面猛一陣劇烈顫動,同伴立時呆了、昏了。滾木石足足下了有一盞茶的功夫,才慢慢停了下來。

    貼著壁沿的笮融見石頭落下的頻率剛剛一緩,就沖出來歇斯底里的吼叫︰“撤退,立即撤退!從進口退出去,與谷外部隊集結在一起。”他知道肯定中伏了,但是萬幸的是周昕和大半後續部隊還在谷外,只要和谷外的後續部隊從新集結,他還有一線生機,陳溫不可能派出太多的兵馬來埋伏,而此峽又十分的綿長,只要盡快脫身,還不至于全軍覆沒。

    谷底的兵士正亂成一團,但听了號令,大部分人還是有意識向剛剛進來的谷口涌去。噶地里,兩側的山崖上冒出了無數的火把,隨著有人高聲喝喊,成百上千的火把被扔了下來,然後就有大批的羽箭射了下來,嗖嗖立時有好多人中箭倒地,慘叫聲隨之而起。司馬指揮弓箭手反擊,但是自己這一方需要從下望上射,威力比起上面的敵人差了何止一兩倍。

    現在在大部隊後面碑將一看此情形,忙喊道︰“把火把都熄滅了,不能讓敵人看清楚谷底的情況!”惶惶亂亂的丹陽士兵急急忙忙的開始熄滅火把,谷底里一下子黑暗了好多。這一手的確高明,落下來的羽箭立刻就少了好多。正當他們暗自慶幸的時候,無數蹦蹦跳跳的火球甩得滿山谷都是,火星子從天而降,原來是好多沾滿了菜油的藤球被點燃後推下山谷。雖然谷底深幽,少有樹木等易燃品,但是散落在谷底的枯枝敗葉一經燃燒之後,立刻冒起滾滾的濃煙,嗆得人涕淚橫流,什麼也看不清楚。更有些人直接被燒著了,帶著滿身火苗,撕心裂肺的慘叫著到處亂竄。沒人敢沖出去救他們,救他們人不但也會被驚慌失措的火人沾著火星,更可怕的是只要一靠近這些火團,敵人的冷箭就會直飛過來。

    笮融知道谷底有了火光之後,敵人的羽箭就要更加密實了,再也顧不得後面的隊伍,在親兵的護衛下,在自己的隊伍之中殺出一條血路,向來時的谷口沖去。沖出去了一里多遠的時候,只看到司馬正往回沖了過來,看到笮融之後,面部扭曲的大聲喊道︰“笮都尉,進口也被亂石封死了。”

    笮融心里咯 一下“是啊!剛剛那陣滾木石,谷口還能不被堵死。”笮融絕望的看了看谷底的情形,心中不由哀嘆道︰“難道我笮融就要葬身在此處了麼?”忍不住破口大罵︰“陳溫你個這殺才,老子真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想憋死老子,你他媽做夢弟兄們打起點精神來,弓箭手給我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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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完美難求
    兩側平緩的山坡上沒有樹木,緩緩延伸到山頂都是皚皚白雪,根本無處藏人,正急急如喪家之犬率部奔逃的笮融,忽然听到山坡之上有人大笑道︰“哈哈揚州都尉曹智在此恭候多時了!”

    只見蒙蒙的雪花中,“咚咚咚”戰鼓雷鳴、樹起旆旗無數,與此同時兩側山坡上一陣梆子響,剎那間白皚皚的山坡上憑空冒出無數人影,四下亂箭齊飛,雕翎滿天,竟比飛雪還要密急。

    “有埋伏!有埋伏!快逃快逃!”駭然之聲大起,但為時已晚,前面的丹陽兵瞬間便齊刷刷倒下一片,這也只是開始。

    直到此時山坡上兵勇來回奔走發箭,一些隱蔽處已遭到破壞,笮融這才瞧出奧秒。原來兩側山坡上蜿蜒築起半人多高的一道牆,牆身向上傾斜,上邊覆了一層白雪,從下邊望上去,由于角度的關系,看起來就是一道平坦延伸到山巔的斜坡。

    古人因生活條件困苦,甚至有些人連房舍都沒有,由于戰爭或天災等原因過著居無定所的生活。但這並不阻礙窮則思變的偉大古人的發明創造,很久以前就發明了一些簡易築牆的辦法,在寒風肆虐的冬季他們以雜草枯枝摻以冷水在帳蓬周圍凍結成防風牆御寒。

    曹智等二日前趕到此地,趁夜掏洞燒水,就地取材築成這兩道山牆也不過費了半夜的功夫。

    氣急敗壞的笮融一听原來是曹智,正要往回轉另尋他路的笮融停下了腳步,心中思量︰“這黃口小兒能有多大本事,我啟能敗在他的手中,選這突圍再好不過。”笮融稍稍穩住陣腳,立即喝道︰“命前隊固守前沿,司馬帶人沖擊兩側敵軍,務必打開一個缺口。”

    曹智目的只是為了阻住進谷的敵軍突圍,所以只是命士兵扼守要害,並不攻擊。這些士兵每人身上至少背了四只箭壺,而笮融的丹陽軍現在已舍棄戰馬,以短兵相接的刀盾手為主,根本無法同這些驍勇善戰、以一當十、又據守險要的歷陽西營士兵對抗,紛紛中箭倒地。

    笮融以都尉的身分命令全軍立即不惜一切代價強行佔領山坡。司馬悻悻然地下令停止攻山,集結剩余部隊強行攻打一側山坡。他鐵青著臉命令道︰“各隊將官听著,集中攻打北面山坡,只許進、不許退,務必要殺開一條血路!”

    接著他又側臉對親兵隊長大喝道︰“你率部陣前督戰,一人退則斬一人,全隊退則斬隊長,隊長殉職而全隊退者,全部格殺勿論!”

    令下如山,幾位將領也知這是生死懸于一線的時候,當下勒令本隊冒著箭雨強行攻上山坡,前方箭矢如雨,兩翼山坡上雖在本部弓箭手的火力壓制下仍是冷箭不斷,許多士兵剛剛沖出不遠,就被利箭射穿了革制的盔甲,血染大地。

    沖到有效射程內的弓箭手們一通急射,但對方有簡易牆壁作掩藏,一時也照成不了多大傷害,後邊的刀盾手根本來不及跟上沖鋒,扼守山坡的歷陽軍士就亂箭重新封鎖了上坡要道。

    嗚!”,弓弦嘈切,利箭離弦發出麻人的一聲低吟,百余點寒星直射前方,這時已看不清具體哪個士兵的表現,只看到如同決堤般沖鋒的丹陽軍整體停滯了一下,前面再次齊刷刷倒下一片。

    兩側山坡上的西營士兵倍受鼓舞,站在簡易風牆後的曹智,神情卻越來越凝重,眼看著左右士兵箭壺內的羽箭越來越少,谷外的信號遲遲未來,在這峽谷兩側他只安排了一千兵士,而且全得以弓箭手出身的兵士為主。沒有再多的兵馬供曹智調遣,陳溫只能給他率本部西營兵馬在這雞籠山伏擊敵人。

    曹智在得到情報後,就向陳溫提出了雞籠山伏擊計劃。曹智上次去丹陽時,走的就是雞籠山,當是他就對許褚說過如何在此種山谷布防伏擊的話大有可為。沒想到這次真應驗了,但曹智兵力不夠,整個雞籠山山谷狹長,並且也不知道周昕的丹陽軍會走大路還是小路,這就需要大量兵力協防,一部分兵力扼守大路,一部分埋伏雞籠山,無論周昕走那條路,只要先堵住他,另一方迂回包抄,勝算肯定在80%以上,所以曹智根據他的作戰計劃提出抽調一部分東營兵士,參與行動。

    計劃一提出,陳溫還在沉吟,一旁的鄧艾忍不住了,極力反對,他的心思很明了,你曹智已經有一營兵馬了,還要打另一營兵馬的主意,歷陽城一共才六千兵馬,都給了你,不等與把生殺大全給了你,你想怎樣就怎樣了。

    鄧艾這種想法對一個善玩政治陰謀的人來說,是極其正確的,並且,出人意料的這次也得到了陳溫的支持。

    陳溫畢竟是一州刺史,不得不全盤考慮,這是陳溫對曹智的回答。當然,陳溫也不再是二十歲的熱血青年,在這種不得不全盤考慮的托詞背後,還是有他隱隱的政治因素。鄧艾一下子將整個問題的焦點轉換到了駭人听聞的竊位問題上,陳溫馬上順水推舟,他能走到這個位子上,經歷的風雨自是不少,自然不容有失,相對考慮最多的是主位不失。他雖說賞識曹智,也很看好曹智的這一作戰計劃,死守歷陽只是下下策,否則情報就失去它的作用了,但不等于就敢孤注一擲,再抽調棗的三千東營人馬,整個歷陽就空了。一但曹智伏擊失敗,陳溫拿什麼守歷陽,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動用壓箱底的另外一營兵馬。

    當然,如鄧艾所隱射的竊位之說,曹智真有這心,也是困難重重的,但陳溫也不會傻到不提防。

    這就照成了曹智目前的困境,率西營將士到達雞籠山的曹智,只能分出二千人馬,有許褚率領守住大路,並且在大路埋設了僅有的四顆石雷。因為禰衡帶回的原料有限,石殼的打造也需要時間,戰事發生的又倉促,所以只制作完成了四顆石雷。如果周昕從大路走,許褚單靠突然性和兩千人馬是擋不住周昕的傾巢而出,于是曹智把石雷全給了許褚,埋伏在大路。

    曹智自己輕率一千兵士,晝夜兼程,趕到雞籠山,扼守在峽谷之上。這點兵力不可能把戰線拉得很長,曹智只能把兵力集中在雞籠山峽谷的最後一段。並且要活用這一千人馬,當敵軍行至谷底時,所有兵士集中在山崖上,推石頭的推石頭,滾擂木的滾擂木。敵人強攻山坡時,曹智只能收縮兵力,守住兩側山坡。

    那三次爆破是曹智的一個臨時決定,沒有石雷,但火藥還有一些。曹智命人現場在山崖上開鑿出洞孔,把制作出來剩余的火藥全部填壓進崖壁上的洞孔,派人在崖頂日夜看守,只要敵軍一靠近,就點燃導火線,但可惜的是不知什麼原因,只炸響三處,有一處沒炸開。並且爆破的時間沒有掌握好,都操之過急了點,晚一點爆破進谷的丹陽軍就可以更多一點,此戰的目的就是要在峽谷內盡量多的消耗敵人,這是曹智感到遺憾的一點。
loko1234 發表於 2011-4-13 22:35
第八十七章 三叉路
    天下沒有盡如人意的事,曹智知道那些沒接觸過炸藥和爆破的士兵來說,能爆破成功已是不錯,還奢求什麼控制時間呢!眼前也只能這樣了,還是要守好這處峽口山坡。

    山坡的戰斗正進入白熱化,一方要逃出升天,一方死守不讓。就在這時只見從山谷的那頭,一道接著一道的煙花不斷的騰起,煞是好看。

    曹智抬頭一看,眼中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這是許褚得手的信號,他成功了。

    笮融可沒什麼心思欣賞煙花,他不停吼叫著讓兵士們沖,進入峽谷的丹陽軍有二千多人,經過剛剛谷內和山坡的消耗,已剩下千百人。笮融這支軍隊倒算強悍,連番慘敗之下,本應對士兵們已經造成了一種嚴重的心理威懾。但他們毅然被一股求生的極大力量推動著,沒有人擂動戰鼓,只要有人發令沖鋒,所以的兵士就像發了瘋的向前沖去,沒有人可以停下腳步,人群略一停滯,便在後方人流的推動下義無反顧地向前沖去,一**前僕後繼,如同海浪一般迅速吞沒前浪,向前拍擊著。

    堵在谷口的歷陽兵士就象巨浪中屹立的一塊礁石,西營士兵射出的一**歷箭,在箭雨跟不上是,曹智號令,簡易擋風牆後士兵突然左右散開,簡易牆壁後滾出一排檑木,轟隆隆地滾下山坡,撂倒了一片沖在最前面的丹陽軍。這是他們的又一殺手 ,檑木滾完就滾石頭,山上最多的就是石頭,造成了丹陽軍重大傷亡。有時防線也會被敵軍沖破,這時他們就靠自己手中的利器與敵人展開近身肉搏,只見這些英勇的戰士拔出腰刀,手舉利器,大喝著凶悍的以利刃切割著人體,擋住了敵人一波又一波的攻擊。沖擊的巨浪掀起了浪花,但這浪花卻是鮮紅的。

    自上而下的歷陽士兵看到煙火後氣勢如虹,他們知道,煙火信號代表著援軍到了,只要堵住這里,勝利就是他們的。

    但他們錯了,周昕身處後軍,當峽谷發生爆炸時,他就發現了不對,要說是天火,沒打雷哪來的天火,他比笮融理智得多,急令未進谷的三千人馬後撤半里,以觀其變。

    當谷中響起巨石轟隆隆滾落聲和無比淒慘的慘叫聲時,周昕知道中伏了。周昕思量也沒思量,令部隊後撤,先回轉丹陽再說。

    周昕命令已下達,即遭到了部分軍官的反對,這其中不乏笮融的親信。他們認為被困入谷中的兵士,並不一定是死局,只要及時清理谷口積石,還是有希望救出他們的。

    周昕對這種說法置之不理,一通訓斥。平時惺惺作態的周昕此時那種溫文爾雅的之感蕩然無存,面紅耳赤的要求所有軍士執行他的命令,膽敢抗命者格殺勿論。但依然有笮融親信還想據理力爭,被笮融無情的斬殺了兩名軍士,才壓制住。周昕急于撤退不光是臨陣膽怯,他更有個簡單的理由,不能因為里面二千人的死活,就把剩余三千將士置于危險之中,誰敢保證對方沒有厲害的後招。剩余的這三千軍士是周昕最後的本錢,他不能輸光老本。

    周昕急吼吼的樣子同樣招致本部人員的反感和厭惡,當兵的大部分沒有文化,但卻充斥著血性,他們講求或尊重的是義薄雲天,現在周昕不顧谷內弟兄的死活,自顧自的逃跑,表面上不得不執行著命令,內心卻是無比抵觸的,所以行動遲緩。

    部隊重新集結到部隊上路足足耗費了半個時辰,身後的戰鼓聲,喊殺聲漸漸遠去了,周昕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一些丹陽士兵踏上回程路時,依然一步三回頭的遙望著沸騰的山谷,哪里有他們生死與共的戰友,甚至于有血脈相連的親兄弟,但他們不能回去和他們一起廝殺,更別說解救他們,這讓他們無比懊惱,看向周昕的眼神自然帶著些許怨恨。

    周昕都看在眼里,他的城府告誡他現在正值人心浮動,不是懲治他們的時候,回去後自有辦法收拾他們,周昕在冷笑中暗自定計。

    眼看就要到達當初的三叉路口了,周昕看到了曙光。突然一條路口方向鐵騎隆隆,似有大批敵人由左方沖來,速度極快。

    周昕劇震道︰“這是沒有可能的。”

    周昕在電光火石間,已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機動性最強的歷陽鐵騎埋伏在這。

    周昕不再猶豫,下令全軍退往右方密林,全力阻敵。

    部隊尚未退至密林,陣勢也未布好,殺聲突起,一隊近千人的步兵由密林中沖出,以火箭射來,箭如飛蝗般向他們射去。排列在最前的丹陽騎兵一排一排的倒下,但尚未換上另一批箭矢時,敵人騎兵已殺入陣中,瞬那間前後盡是敵人。

    周昕一聲發喊,拔出腰刀,急忙尋求逃生之路,沖殺了出去。

    一時間長達十余里的官道,盡是喊殺之聲。

    形勢慘烈之極,本是黑沉沉的天空全被火炬光照得血紅一片。周昕的三千人馬生生的被許諸的騎兵沖成兩截。

    一些將領領著自己的親兵,死命擋著許諸騎兵一波又一波的進擊。

    後方林木就在這時劈啪作響,火頭竄起,著起火來,這也意味著劫斷了他們唯一的退路。這時誰都知到大勢已去,不用他發令,大半人住兩旁四散逃去,來不及逃跑的就地投降。

    周昕心中暗嘆,不知是誰如此算無遺策,早在林中設下重重圍堵,務要一舉把自己殲滅。周昕知道難以幸免,但他不死心,周昕的親兵剛沖散了一股敵人後,身旁慘叫傳來,他駭然望去,見到一名親衛翻身墮馬,給一支長矛戳穿了盔甲,從背心入透胸出,可見敵人擲矛者的力道如何狂猛。

    周昕環目一掃,只見身旁的親衛,已減至不足百人,而四周林木則全是火焰的光芒,具體也不知有多少敵人殺至,現在既給敵人躡上了,去勢更難幸免,正要叫人突出重圍,一名敵將率著大隊人馬由後趕至,人喝道︰“周昕哪里走!”

    此人正是許諸,他瞅準了周昕所在,率隊沖殺過來。突然,一隊亂竄的丹陽兵士正好斜竄出來,擋了許諸去路。許諸熱血沸騰,涌起滿胸殺機,朝著左方沖來的幾十名丹陽騎兵奮力殺去。許諸策騎疾沖入敵陣中,揮刀朝敵將猛劈。他的目標是對方持火炬照耀走在前頭的敵人,長柄道刀斜劈在對方肩上,那人立時鮮血飛濺,倒下馬去。雙方人馬登時廝殺在一起,亂成一團。
loko1234 發表於 2011-4-13 22:36
第八十八章 兵行險招
    周昕頓覺機不可失,帶著百名親衛策馬狂竄。(pm)才奔出七、八丈,數十名歷陽士兵左右穿出,舉著明晃晃的長矛,厲喝連聲,往他們的坐騎狂刺。左右親衛紛紛倒地,成了歷陽兵士屠殺的目標。

    周昕猛一咬牙,抽過馬頭,反朝殺聲最激烈處奔去,不片刻沖過一處未燒著的樹林,到了林外曠野處。他這選擇是明智的,越危險的地方往往越安全。

    疏落的林木間,一隊數百人的丹陽兵,正在前方被以兩倍的敵人圍攻下,舍命死戰。

    周昕率親衛一鼓作氣,突破了敵人的圍困,朝著一處山丘奔去。

    只見無數歷陽兵蜂擁山丘頂殺奔下來,人人持著遠距離格斗的兵器,正是周昕他們這種騎兵的致命克星。

    周昕心知敵人正是蓄意迫己方往回奔逃,但往回只有死路一條。忽然間,周昕抬頭一望,事實清楚的告知他只要能沖上山頂,便有逃進群山中脫身的生機。

    此時周昕環顧左右,身邊只剩下了五十多人,周昕一掃萎靡之氣,立即狂喝道︰“要逃命的就隨我來!”

    頃刻間,剩下的五十多人也都明白了怎麼一回事,隨著周昕的一身狂喊,精神突地一振,握緊著手中的兵刃,夾馬沖前,殺入敵陣。一聲聲驚濤駭浪的狂叫,一片片血雨紛飛,他們只有一個念頭,殺出重圍。

    歷陽軍士同樣彪悍,數百名歷陽兵如狼似虎的向著他們狂攻不舍。一會兒功夫,小山坡上伏滿死尸,令人不忍卒睹。

    周昕身邊只剩下了十多人,不過已成功登上了丘頂。周昕手拿斷成半截的戰刀,身上有了兩道傷口,正殷殷往外冒血。但敵軍依然不放過他們,死命的緊追左右。

    突然左前方一人徒步持矛,直刺其頸項而來,周昕絕望的閉起眼楮,無力的舉起半截戰刀擱擋一下。周昕剛舉起戰刀,只覺一股巨力從戰刀上傳來,“當”的一聲金屬撞擊聲傳來。周昕一陣欣喜,以為擋住了刺來的長矛。這種欣喜只維持了一秒鐘,驀地肩胛處傳來錐心劇痛,還是給那長矛刺中了。周昕的那一下擱擋只使矛頭略偏了一點方向。

    周昕痛得伏倒馬背時,心叫完了,天要亡我。在這剎那間,他想起了遠在丹陽的悍妻愛婢,也想起了自己所做的許許多多傷天害理的事,那些人的陰魂好像就在他眼前,召喚著他,四周盡是茫茫的黑暗。

    周昕死命摟著馬頸,呼嘯耳旁的風聲漸停,意識逐漸模糊,終于失去了知覺。

    周昕沒有料錯,這就是敵方的後招。曹智定計無論周昕走大路還是小路,他們的突然性肯定是對方始料未及的,就要抓住這一點,給于迎頭痛擊。敵方倉促之中必定會有後撤觀望,弄清敵方人數、部署等動作,甚至是逃跑,這就給另一路埋伏的兵馬有了緩沖的時間。但這緩沖不是讓另一路兵馬馳援守軍,兩地的路程是有點距離的,這點時間是遠遠不夠的。曹智干脆大膽的放棄馳援,他給許諸的死命令,不管那頭自戰斗打響,堵截部隊死命堵住對方,無戰事的一頭繞道敵軍後方,兩頭夾擊。當然這是非常大膽的,同時也可能照成堵截部隊的重大傷亡,但卻有機會一舉殲滅敵方。

    卻不成想周昕得知笮融被困後,立即撤兵,這倒給許諸節約了很多腳力和時間,坐等三岔路口從容布防。

    血與靈的交融同樣在峽谷的山坡上上演,敵我雙方的喊殺聲響徹山谷。笮融部署的反沖擊為最後一波利箭所阻,一具具尸體撲倒在狹窄的谷口山坡上,丹陽軍一面要同谷口山坡上的歷陽軍搶奪唯一的出路,還要應付頭頂不斷攢射的利箭,傷亡巨大。

    在最後一輪箭雨的覆蓋性射擊掩護下,大批歷陽軍從兩邊山坡的掩體中撲出,集中到北坡截住了丹陽軍退路,谷口狹窄,只消數十人勁弓在手,箭雨不斷,縱是千軍萬馬也休想沖得出去。

    現在箭射完了,大家靠本事了。對曹智的部屬來說,現在有明顯優勢,不光是人數上的優勢,還有心理上的。他們不但伏擊成功,殲滅了大量敵人,後援也快到了,現在只要守住這就行了。當然,只有曹智知道援軍什麼時候來還是個未知數。

    曹智這邊的一千兵士屬輕裝步兵,持弓、弩等武器,專事遠距離殺敵之責。不具備近身搏殺能力,但曹智入主西營後,徹底打破了兵種劃分。曹智規定無論原屬那個兵種,現在都要接受全面訓練。以前是重裝步兵的,現在要接受騎馬、射箭訓練,以前是弓箭手、輕裝步兵的,現在要接受近身搏殺訓練。曹智也知道細分兵種的好處,但西營只有三千人,還要劃分兵種,他浪費不起這份人力。他只能整合所有兵種,讓他們身兼數長。

    沒想到整合訓練才一個多月,今天就派上用場了。曹智這些歷陽兵,扔了手中的弓,扯下空箭壺,拿出隨身的戈、矛、戟、刀等長兵器沖入敵陣,展開了近身搏殺。

    笮融眼見山坡敵軍憑借險要地勢一夫當關,難以盡快攻破,急令部曲猛沖。

    笮融凝神向上看時,火光里一人英氣勃勃,倒提著一口怪異彎刀,心想才人應就是曹智吧?他立刻瞪紅的眼楮,一指坡上人堆里的曹智扯著破鑼似的嗓子喝道︰“來呀,看準那廝,別讓他跑了,誰把要拿下那廝,本都賞千金!”

    話音未落,就听得坡上曹智也在下面不甘示弱的喊道︰“本都有令︰不管誰殺了坡下那滿臉橫肉的家伙,都一律賞萬金!”

    站在曹智身邊的,都是些從譙縣**來的親衛,听到曹智下了如此的重賞,都興奮的嗷嗷直叫。曹智說完站在隊伍之中等著笮融回應,半響也不見對方回應,嘴皮子耍在興頭上的曹智那里等得及,先扯著嗓子喊道︰“弟兄們都听好了,笮融只要死的,不要活的!”

    曹智的西營軍士一听曹智的回應哈哈大笑起來,這兩位主將到有意思,這正打得火熱,還未分出勝負,他們倆倒先耍起嘴皮子來了。

    笮融听了,勃然大怒,他那破鑼似的聲音再次響起,只見笮融回頭對手下喊道︰“兄弟們,再不沖就見不到老婆孩子了,給我沖啊!”這個家伙的確會煽動軍心,丹陽兵士听到了之後,都像瘋了是的,死命的向山坡上沖來。

    同時司馬、碑將指揮軍士也向上猛沖,曹智立即指揮率領著四百多名西營官兵迎了上來敵軍奮力抵抗,。谷口狹隘,只需兩百人便足以封得嚴嚴實實,兩軍頓時擠作一團,在谷口展開近身搏抖。
loko1234 發表於 2011-4-13 22:36
第八十九章 洗禮
    曹智注意到丹陽軍的反擊混亂不堪,根本無法發揮什麼有威脅的進攻他們的軍官不可謂不勇,身先士卒悍不畏死,但是他們卻只知道賣弄個人勇武,根本不會有效地組織士兵們作戰。

    不客氣地說,如果讓他們在平原上在將領的指揮下按部就班地結陣、布陣還能似模似樣,一旦發生這樣的混戰,上級軍官不能有效地貫徹命令,那些連字都認不全的低級軍官們就知道要麼身先士卒、要麼揮刀督戰,根本不會利用好刀盾手和弓箭手的合理搭配。

    曹智毫不客氣,抓住敵人的弱點,保持隊形與距離,不與敵人混戰,利用他們長兵刃的優勢,狠狠打擊敵人。

    血腥的味道在冰冷的空氣中蔓延,大雪仍在飛揚,凶悍的利刃切割著人體,沖擊的巨浪掀起了浪花,但這浪花卻是鮮紅的。片刻功夫,山坡上已留下了上百具雙方軍士的尸體。前方能夠交戰的士卒不過百余人,後邊人頭攢頭,一些丹陽士兵一未注意腳下,就被人推搡著失足摔落了山坡。雙方戰斗之激烈,只要一有死傷者,立即便有生力軍源源不斷地撲充上去,兩軍膠著的地方開始漸漸被死尸和鮮血堆砌出一條分界線。

    近在咫尺的血腥讓初次見到這種陣仗的許多西營官兵臉色蒼白如雪,還是曹智帶來的親衛,經過了譙縣曹府一戰的洗禮,心理上具備了一定的承受能力,身先士卒的沖殺在前,拖拉著膽怯的士兵一起沖殺。

    戰場上從來就沒有仁慈存身的地方,戰場也是個洗禮男人的地方,沒有人天生就是會打仗,只有經過血腥的錘煉,才會掌握生存的手段。

    這是一場真正的大混戰,每個人手中都握緊了兵器,尋找的只是一雙仇視的眼楮,然後大吼一聲猛撲上去。

    前後左右都是刀槍劍戟,不時還有冷箭橫飛,這時候人命是絕對平等的,一個統率千軍的將領也可能被一個最卑微的小兵一刀捅死。什麼武功技藝都用不上了,根本連閃躲騰挪的空間都沒有,就是砍砍砍、刺刺、殺殺殺!山坡上象沸騰了的水,沸騰了的血紅色的水,而唯一的渲泄口就在敵人的軀體。

    曹智的部下都可以稱為“悍將”,但是“洪水”似的丹陽兵急于逃脫的力量太龐大了,他們的生命也在被對方收割著,產生漏網之魚只是時間問題。

    曹智果斷下令,後撤一半兵士,拉開距離至坡頂組成第二道防線。第一道防線在戰斗中,故意放開次缺口,放出一部分敵軍,讓第二道防線阻截,那里地勢更險惡,絕對的易守難攻。這樣就有效緩解第一道防線士兵的壓力,降低傷亡。

    沖出第一道防線的丹陽士兵,欣喜若狂的以為沖出了敵人的包圍,得以逃出生天,但當沖之坡頂,發現第二道敵軍防線時,他們氣餒了,沖上幾個,被守軍用槊、矛、戟輕輕一撮,就滾落了山坡。

    曹智親率一隊兵士,扼守第一道防線,只見其波斯彎刀揮出,慘叫起處,右邊敵人尸橫就地。

    曹智身先士卒,殺的興起,感覺波斯彎刀正和他的血肉合成了一體。曹智積極尋找敵將笮融的所在,打算與之來番將對將的正面搏殺,可惜的是,笮融老躲著他,曹智找了他好幾次都沒找著他。

    曹智只能專心于眼前那些小卒,一通拼殺。突然,左側防線被丹陽兵一輪猛沖,給突破了防線,逃出幾十個人來。這些人故意都滅了火把,還盡往陰暗處奔跑。

    曹智正好砍翻近前一名丹陽兵士,正疑惑正面丹陽兵士的進攻為何沒剛才猛烈了?還稍稍有退卻之意。左側有丹陽兵突破防線,曹智倒未如何上心,反正還有第二防線。借著身旁親衛手中火把,曹智隨意拿眼一掃,已經回過頭的曹智“嗯”了聲,再次回過頭,凝神細看那群竄逃的丹陽士兵,里有個普通士兵怎麼有幾分熟悉。

    “等等”曹智一種條件反射的叫聲出口。

    身旁的親衛疑惑不解的看著曹智,問︰“都尉,何事等等?”

    曹智沒空回答親衛,急回轉腦袋細看坡下的敵軍,果然證實了他的猜測,坡下敵軍中不見了笮融的身影。

    曹智急忙回身對著坡頂第二道防線的軍士大喊︰“小心,那群人里有笮融,抓住他”

    第一防線的西營士兵听了曹智的喊,都有點思想不集中,都隨著曹智的目光向山坡上望去。突然,坡下的丹陽在這時展開了最猛烈的一輪進攻。幾百人發瘋似的猛沖西營軍士組成的第一防線,殺聲震天中,還真有被他們沖破的可能。

    不知是誰,速度極快的繞過幾個西營士兵,竄至曹智身後,揮刀就砍。剛喊完話的曹智急忙回身要沖上山坡,正好听聞身後丹陽兵殺聲大作,頓了頓身形的曹智就耽擱了這麼幾秒,在猶豫回身好還是追擊好,突覺背後勁風襲來。

    曹智看也不看,拖刀後劈,那偷襲之人也未料到曹智盡不回身,直接拖刀後劈,那人刀未砍至,卻把臉直愣愣的迎上了曹智後劈的刀鋒。

    “撲。”

    “啊。”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那名偷襲者從右頸至右臉被曹智的波斯彎刀劃出一條長長的口子,發出“啊”的一聲慘叫,捂著臉踉蹌後退。

    同時,他的長刀也砍中曹智後背,“撲”的一聲,劃破了曹智的鎧甲和夾襖里襟,在後背上劃出道三寸長的口子。曹智只覺後背一涼,倒是沒馬上感到痛楚。

    曹智反應極快,拖刀後劈,響起慘叫,曹智也已轉過身子,朝那偷襲之人一看,原來是笮融碑將。

    曹智輕哼一聲,怒道︰“你倒是忠心,護你主子突圍。”

    曹智一邊輕聲嘀咕著,手里也未閑著,一挺波斯彎刀,沖著那受傷碑將揮刀就砍。那碑將也顧不上流血的傷口,舉刀一擋。對付曹智這種受過現代格斗技巧的人,只是用一種兵器如何能阻擋住曹智詭異的攻擊。

    曹智趁那碑將擱擋住波斯彎刀之際,用力向前欺進兩步,一拔腰間斜插的秦皇劍,快捷的捅進了那碑將的小腹。秦皇劍從那碑將的前腹,後腹捅出,對秦皇劍這種千古神刃,捅人就像捅塊豆腐一樣輕便。
loko1234 發表於 2011-4-13 22:37
第九十章 大戰尾聲
    那碑將一臉不可思議的低頭看著身體的兵刃,感覺陣陣涼意涌遍全身,踉蹌著急步後退,一**坐在地上,手握體外的劍刃,感覺他體內冰涼的秦皇劍正在慢慢抽逝他的靈魂,失神的眼珠直視著遠方

    曹智那有空理會他,又把另一個由後側攻來的敵人砍死,無情的拔出秦皇劍,那碑將失去支撐,轟然倒地。這時曹智幾名親衛也拚死沖殺過來,把他掩護著中央。第一道防線士兵見曹智如此英勇,也跟著士氣大振,一鼓作氣把敵軍沖殺了下去。

    曹智無奈的朝第二道防線望了一眼,剛才在他向第二道防線士兵高叫時,已經晚了一步。笮融率領的突圍部隊已欺進第二道防線,第二道防線的士兵本來倒是嚴陣以待等待著這群丹陽兵的沖擊。

    也許是天意,這時突然被曹智一叫,敵軍主將笮融在這伙人里面,照成了第二道防線士兵一陣騷動,都在找那個是笮融,砍了他可事關千金賞金,那個不動心。

    可這笮融何等狡猾,早就換上了普通兵士的衣服,防守士兵又不認識笮融,就算剛才在戰斗中瞥到過一兩眼,黑咕隆咚的情況下也看不真切。

    結果第二道防線一下子陣型散亂了一下,兵士都想找著笮融,等到敵人沖上來時,拿著長矛、鋼槊的西營士兵不知該戳那個。笮融趁亂率部沖開一個缺口,逃出重圍。

    這些事說來話長,其實發生的很快,幾乎與曹智受襲同時發生,曹智眼看著笮融突圍逃跑,心中懊惱不已,雖說醒悟過來的防線士兵,分出一部人馬在後追擊,砍殺了幾個漏網的丹陽士兵,但曹智確信笮融不在里面,因為曹智看到笮融的背影時,他已在防線的邊緣。守軍被曹智一叫,一陣散亂時,他第一個閃出了防線,比兔子還要快的逃了出去。

    天下沒有後悔藥吃,曹智把滿腔憤怒發泄在剩下的敵軍身上。曹智寒栗的眼神一掃集結在坡下的丹陽士兵,傳下將令,不在死守防線了,兩道防線兵士收縮,每排百人列隊,跟著他往下沖。

    防線下已群龍無首的丹陽士兵,看著坡上敵軍首領一馬當先,背後傷口亦然淌著血,眼中盡射令人膽寒的目光,率著一排排整齊的軍士,向他們開來。開始是一步步慢慢地走著,每一步吭吭作響,每一步都像踏在了他們的心坎上,讓他們內心的恐慌加劇了一分。行至十來步後,慢慢加速沖來的西營士兵已徹底撕碎了丹陽士兵的心里防線。

    接下來的戰斗成一邊倒的形式,在第一輪沖擊下,砍殺了幾名丹陽士兵後,剩余的丹陽兵士也無心戀戰,紛紛投降。

    曹智雖說跑了笮融,心中憤怒,但也不是那種殘忍嗜血之徒,見他們投降也就停止了殺戮,屠殺俘虜的事他是做不出來。

    天蒙蒙亮時,峽谷的戰斗已全部結束。俘虜被收繳兵刃,脫掉鎧甲後,集中在峽谷外。峽谷內戰後清理工作正有條不紊進行著,除了尸體外,完好的兵刃和鎧甲都是有用的東西,不能浪費了,一一被清理出來,歸攏在一起。戰馬幾乎消失殆盡,無一繳獲,在峽谷的戰斗中戰馬受驚亂穿,導致不是被亂石砸死,就是在後來的箭雨中中箭倒地,再也爬不起來,慢慢死去。做完這些,無事的西營士兵集合在谷外原地休息,吃些干糧。

    雖說辛苦了一夜,但這些士兵臉上都掛滿了勝利的喜悅,三五人一堆,聊著戰斗的細枝末節,時不時調侃著戰斗中一些新兵的膽怯行為。

    東方已露出一絲霞光,這意味著全新一天的開始。曹智獨自坐在坡頂,呼吸著曉晨冰冷的空氣,傷口已做過處理,但仍會有一陣陣鑽心的疼痛襲來。

    曹智習慣于在戰斗後總結得失,曹智的峽谷守軍在此役**損失二百多人,殲滅敵軍一千六百多人,其中包括一名司馬,一名碑將,俘虜敵軍四百多人。此等戰果還能令曹智滿意,但走掉了敵軍將領笮融,讓曹智久久不能釋懷。

    曹智回望峽谷盡頭,思量著許褚那邊不知戰果如何,據曹安回報,許褚那邊的戰斗比他們結束的早些,也獲得了完勝,但那邊戰斗進行的比較混亂,戰場拉的頗大,清理工作破費些時間。

    曹智當時讓曹安回令,讓許褚抽調一部分騎兵來增援這里的山谷守軍,繞過整條山谷,就是騎兵亦需要些時間,沒想到增援的騎兵還未到,這里戰斗因笮融的成功突圍和曹智的主動出擊等意外變化提前結束了。

    曹智仰望殘星,吐出一口白氣,思緒雲游之際,谷外一陣鐵蹄作響,一隊盡八百人的鐵騎駛近谷口下方。曹智定眼一看旗幟和軍服,應是他的部隊。谷下立時有軍士迎了上去,雙方雖說黏熟,但攝于軍規,兩位軍官毅然驗過腰牌,道明來意後兩軍人馬才混合在一起,說笑起來。

    有幾個嗓門粗的,把話說的徹天響。

    “你們怎麼才來增援啊?我們自己就打完了。”

    “咱們那頭可沒閑著,我們干掉的可是主力。”

    “主你娘,我們這里人少過,哎!你們那撿了不少好處吧!听說丹陽兵富著呢”

    曹智听著這群兵油子打趣的閑扯,眼光飄到了一名正往坡上跑的兵士,待到進了才看清面目,是曹安。

    戰初分配時,曹智就命曹安帶領三名偵緝隊成員,負責傳令、探馬、通報軍情,輾轉于戰場各處。

    這小子在這次戰役中,可說功不可沒。在戰斗之初,就是這小子意外發現了潛入歷陽的敵軍斥候。

    說來也巧,在譙縣時,曹智就念曹安年齡偏小,身子又單薄,就把他編入了曹智親自訓練,外加直接領導的偵緝隊,讓他多學點本事,鍛煉鍛煉身體。

    偵緝隊的主要職責和斥候差不多;負責深入敵後從事偵查、顛覆、破壞和暗殺等行動,訓練內容跟古代斥候有著千差萬別。曹智根據現代刑事警察工作內容擬定出的訓練課題,比如說如何偽裝身分,但不能露出馬腳,要裝的似模似樣的裝扮成各種商販、行旅,深入敵後刺探軍情,顛覆敵方重要事件或策反敵方重要人員等項目。曹智甚至還教授了他們一些潛入敵方內部的手段和技巧,曹智本來想學“無間道”做長期打算。但周昕已率先發難,照成曹智這一宏偉計劃還未來得及實施。再有就是曹智以他對現代特種部隊的了解,又參入一些特種兵訓練課題,比如暗殺、破壞敵軍重要設施等。設想把這幫人訓練成三國007,當然只是“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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