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乾坤玄元訣 作者:苦澀的甜咖啡 (連載中)

secret0989 2011-6-22 22:30:4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0 68845
本帖最後由 secret0989 於 2011-6-23 03:54 編輯

乾坤玄元訣    作者:苦澀的甜咖啡

【內容簡介】
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化為龍。
    自古相傳,天地間存在著一部號稱最為霸道玄妙的修真功法《乾坤玄元訣》,修煉此功法者,不成仙不成魔,卻可憑藉一身浩瀚修為縱橫天地,傲視七界眾生。
    六歲就被萬惡的人販子拐賣到一個偏僻山村的楚天明,原以為自己注定一生平淡,沒想到時隔十二年後,竟發現自己繼承了古往今來天地七界人人夢寐以求的最為霸道玄妙的功法——《乾坤玄元訣》。
    一個史無前例的傳說終於開始轉動了它命運的齒輪……
[b]我到底在害怕些什麼?[/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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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cret0989 發表於 2011-6-22 22:36
本帖最後由 secret0989 於 2011-6-22 22:38 編輯

正文

第一章 飽經磨難


    六月六日,是第二次世界大戰赫赫有名的「諾曼底登6日」。

  這與楚天明沒有任何關係,只是坐在老宅門前的台階上,抬頭望著漫天閃爍的星辰,他就這麼忽然沒頭沒尾的想了起來。

  因為六月六日,同樣也是無數莘莘學子即將踏入高考考場這一可能改變一個人一生命運轉折點的前夕。

  如果說諾曼底是腥風血雨瀰漫的戰場;那麼,高考考場就是一個沒有硝煙的戰場。

  兩者大為不同,卻同樣驚心動魄。楚天明忽的的感覺到了全身上下一種莫名的熱血沸騰。

  只是這種熱血沸騰毫無用處。蓋因高考對於他來說,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

  默默的點燃一根煙,看著一輪輪淺白的煙圈在空氣漸漸消散,楚天明忽然忍不住笑了笑,一滴淚從眼角輕輕滑落,在慘白的月光下,逐漸走向絕望的深淵。

    在三年前決定輟學的那一刻,他曾以為自己可以坦然面對未來所有的一切,卻沒想到,時至今日,他才現竟是如此艱難。

  我只是一隻遊蕩在虛幻與現實邊緣的孤魂野鬼!

  楚天明總是如此這般自嘲,然後無聲的笑笑。

  十二年前,曾有一個人販子帶著一個年僅六歲的孩子來到了一個名叫楚村的村子裡,然後一個叫做楚雲的男人用八百塊人民幣買下了這個孩子,於是這個孩子就有了一個新的名字:楚天明。

  飄蕩在歲月的長河裡,遠逝的記憶已經模糊不堪,自己究竟來自哪裡,雙親是誰,楚天明都早已忘記,他只是隱約記得自己還有一個名字,南君元。

    十二年的時間啊!人生又有多少個十二年?

  只是這一切從他在三年前放棄進入全縣重點高的瞬間起,都無所謂了。

  「不是因為寂寞才想你,只是因為想你才寂寞……」

  一串悅耳的手機鈴聲忽然在寂靜的夜響起,打斷了楚天明回憶的思緒。

  「姐,怎麼這時候還有空打電話過來?」楚天明瞧了一眼來電顯示上的名字,敲了一下香煙上的煙灰,笑著問道。

  「嗯,你還沒睡?」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空靈悅耳。她是與楚天明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姐姐,名叫楚霏霏,江海交大外語系大四學生。

  「嗯,你也沒睡啊,還好嗎?」雖然楚霏霏看不見,但楚天明還是習慣性的點頭嗯了一聲。

  「還好。你和爸媽他們都還好嗎?」楚霏霏道。

  「放心吧,爸媽都很好呢,只是你一個人在外面,要多注意照顧自己,可不能讓家裡人擔心啊。」楚天明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再從口將煙圈吐出,然後才朗聲笑著回答道。

  「我會照顧自己的。」電話那頭忽然沉默了片刻,再響起時,聲音似乎有些哽咽,「四年不見了,好想回家看看爸爸媽媽和小妹,還有你,真想親眼看看你們都長大成什麼樣了?」

  「姐……」楚天明夾著香煙的食指和指忽然傳來被灼傷的痛楚,燃燒的餘燼在慢慢凋零,飄忽的白煙,他彷彿看見了昔日那個總是綁著馬尾辮,身上穿著黑色格子襯衫和緊身牛仔褲的女孩,「姐,爸說了,得等你考上研究生之後才能回來。」

說這話時,楚天明整齊潔白的牙齒將嘴皮咬出了一條血痕,絲絲血跡融在唾液,有些腥味,有點苦澀。

  「為什麼?!」電話那頭的音調陡然拔高,好似緊急剎車時出的尖銳刺耳聲,幾乎能將耳膜穿透出孔來,「為什麼還要我再考研究生?不是說好只要我大學畢業就可以回家了嗎?我這次一定不會再讀研究生了,不管爸說什麼,我一定不會再讀研究生的。」

  「天明,四年了,整整四年,我明明有家有親人,四年來卻一直像個沒人要的孩子,有家不能回,有親人不能見,你知道我這四年都是怎麼過來的嗎?難道你們就從來沒考慮過我的感受?難道你們真的就這麼狠心?」

  楚霏霏嚎啕大哭著,悲慼的哭泣聲彷彿寧靜的荒野上無主孤魂出的哀鳴,聲聲透徹心扉,宛如刀割。

  「你知道爸的脾氣,如果你真的回來,爸一定會把你趕出家門的。」楚天明等著楚霏霏的哭泣聲漸漸低沉之後,才緩緩開口道,    「姐,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但爸也是為了你好,你就再堅持幾年吧,往後的日子多著呢。千萬不要做傻事,老爸老媽還指望著將來能享享清福呢。這四年你不是都已經熬過來了嘛,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楚霏霏沒有回答,也許是在心裡說服自己接受父親給自己定下的新規矩,又或許是在心裡苦苦掙扎著是否要下定決心違抗一次。

  「爸還說什麼了?」良久之後,楚霏霏的聲音再度響起,從她說話的語氣,楚天明知道楚霏霏終究還是順從了她爸的決定。

  「沒說什麼,就是想讓你再寄一些漂漂亮亮的照片回來。其實爸媽都很想你,有時間我也一定會來看你的。」楚天明柔聲安撫道。

  「嗯。」楚霏霏默默的嗯了一聲,心情終於有了一些好轉,然後似是想起了什麼,有些急切的問道,「對了,小天,明天就是高考了吧,準備的怎麼樣了?有信心考上江海交大嗎?」

  「高考啊……」楚天明陡聞此言,拿著手機的手微微顫了顫,左手從口袋摸出一根香煙,將它點燃,深深抽了一口,才邊吐著煙圈邊略有些羞澀的說道,「我還不知道呢,心裡有些緊張,就怕考不好。」

  「不行,越是到關鍵時刻,越要穩住自己的心態,姐相信你一定能考上的。記住,你可是跟姐保證過一定會考上交大的。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可不能食言。」楚霏霏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好好好,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楚天明笑著說道,只是揚起的嘴角卻有些苦澀。

  「嗯。咱姐弟倆一起加油吧。時間不早了,就先這樣,好好休息,把心態放鬆。等分數出來了,記得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拜拜。」

  「嗯,拜拜。」楚天明默然應著,輕輕將電話掛斷,才現一根煙不知何時又燃燒到了盡頭。

    楚霏霏,二十二歲,身高一米七五,身材苗條修長,尤其是那一張精緻的如同雕琢的臉龐,彷彿鬼斧神工般,漂亮到了極致。

  楚天明上初三那一年,楚霏霏剛好考上江海交大,只是從那之後,楚霏霏卻再也沒有回過家。

  整整四年了,她所知道的關於家裡的一切都是從楚天明口得知的,所以她並不知道早在三年前楚天明就已經輟學在家,更不知道她上大學的三年費用全部都是楚天明自己一人親手辛辛苦苦掙來的血汗錢。

  四年的時間,楚天明給楚霏霏編織了一個美麗的謊言。

  所以楚天明不能讓楚霏霏回家,不管是什麼借口和謊言,只要能阻止楚霏霏回家的,他都會毫不猶豫的用上。

    當年楚霏霏考上江海交大之後,昂貴的學費和江海的生活高消費一下子給原本貧困的家庭帶來了沉重的負擔,加上家裡還有即將上高的楚天明,以及低他一屆的小妹楚亦霏。

  為了三個人的學業,養母劉湘不得不起早貪黑的上山幹活,幾乎所有的農務全部由她一人包攬,以致於肩骨凸起,成了駝背,養父楚雲則憑藉著一手精湛的工匠手藝四處替人忙活。

  儘管如此,日子依舊過的緊巴巴的。

  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楚天明收到縣一的錄取通知書時,卻突然接到噩耗,養父楚雲在縣裡幫人建房子時,不慎從三樓高的房牆上摔下來,雖然及時送到縣裡搶救撿回了一條命,但因腦血管破裂,造成樞神經系統嚴重損傷,以致半身不遂,從此臥病在床,連生活都不能自理,而且每月還要進補一些營養品,免得傷勢惡化。

  養母劉湘得聞此噩耗,因傷心過度和負荷勞累,積鬱成疾,結果也臥病不起,身體一天比一天虛弱。於是,在短短一個月之內,家裡的頂樑柱在頃刻間轟然倒塌,一家人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嚴峻考驗。

  面對如此困境,默默在床上躺了一天的楚天明毅然決定放棄上重點高的機會,從此用他那十五歲的稚嫩肩膀挑起家庭重擔,成為家裡唯一的主心骨。

  由於自己已經再難踏入課堂,為了不讓遠在江海的楚霏霏知曉家變故而影響學業,在三年前的九月份,也就是新生入學的的那一天,楚天明偷偷在村頭,生平第一次彎下雙膝,向楚村裡的上百號村民們磕頭跪求,請求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要把家的實情告知楚霏霏。

  為了避免事情穿幫,楚天明甚至請求養父楚雲,讓他給楚霏霏下一個命令,在她上大學的四年時間裡,嚴禁她以任何理由和借口回來,否則就將她逐出家門,從此脫離父女關係。

    楚雲和劉湘一對夫妻看著當年自己從人販子手買回來的和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楚天明為了這個家而捨棄一切,尤其是從鄰居德叔口得知年僅十五歲的他為了楚霏霏的將來而不惜在眾人面前下跪,更親眼看著楚天明為了他們兩人的醫藥費和楚霏霏兩姐妹的學費,而不得不每天天不亮就到離村子一公里的縣城裡四處找活幹,每到凌晨又摸黑匆匆趕回家照顧他們時,楚雲夫婦只覺自己這輩子簡直就是在造孽,養母劉湘更是捶胸頓足恨不得自己立馬閉眼撒手離去,就連養父楚雲這個鐵打的大男人也忍不住常常躲在被窩裡偷偷抹淚。

  村裡的村民看著楚天明這般任勞任怨不遺餘力,也大為感動,三年來,凡是遇到秋收和春播之時,都會自來楚天明家幫忙,婦人們一有閒暇,也會到家裡幫忙照顧一下兩個臥病在床的病人,著實替楚天明解決了諸多後顧之憂。

  一家五口,所有的一切都落在了楚天明的肩膀上,如今回想起來,楚天明都不知道自己這三年來究竟是憑借什麼堅持支撐過來的。他甚至記不清自己到底因勞累過度而昏倒過去幾次。

  好在楚霏霏沒有辜負眾望,每年都有不菲的獎學金,再加上學校貸款和勤工儉學,為楚天明減輕了不少負擔。

  比楚天明小一歲的小妹楚亦霏看著當年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哥哥為了自己一家人的生計而如此勞累,多次淚流滿面的哭著想要輟學回家幫忙,卻都被楚天明嚴厲制止。

  雖然自己與這個家的任何人都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但九年的養育之恩,楚天明始終銘記在心。

  一個人對這個世界總該懷有一顆感恩的心。

  自己的將來已經注定沒有任何希望,他也就把期望寄托在了楚霏霏和楚亦霏兩姐妹的身上,希望她們將來都能有出息,不枉自己至今付出的一切。

  這年頭物價直漲,人命卻越來越賤,只不過是一條如同商品般只值八百塊錢的賤命而已,楚天明早已對一切無所謂。

  「哥。」一個怯怯的聲音驀得在失神的楚天明身後響起,接著一個穿著白色短袖和藍色短褲,留著一頭短的女孩蓮步輕移著緩緩走到楚天明身旁坐下。

  女孩本來也是留長的,但為了節約洗水的花銷,她偷偷把它剪成了短,實讓楚天明哭笑不得之時亦心疼不已。

  「你為什麼還要騙姐姐再考研究生?」女孩凝望著楚天明略顯消瘦的側臉,幽幽的問道。

  在璀璨的星光下,隱約可見有晶瑩閃爍的淚珠在她眼眶裡不停打轉,似乎想要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但那眼淚卻偏偏毫不爭氣的順著臉頰原有的淚痕滾滾落下,一如那黃河之上決了堤的洪水般,怎麼止也止不住。
secret0989 發表於 2011-6-22 22:43
第二章 指尖的疼痛


    心痛的疲憊,滿天花瓣,輕靈飄落,有誰會憐惜

  終究--------沒有人能知道,隱藏在心底的痛苦與無奈

  對楚亦霏而言,楚天明就是她心目的神,像大山一般雄偉,像蒼天脊柱一般不可摧毀,更好似不管風吹雨打電閃雷鳴最終都會恢復平靜的湛藍的美麗天空般,總能在他臉上看見那一抹溫暖如春的微笑。

  為什麼明明只比自己大了一歲,他所承受的苦難卻已過了她的一生?

  為什麼本因和她一樣在課堂裡孜孜不倦吸收知識的他,如今卻不得不經歷著生活的艱辛?

  為什麼他這麼年輕,卻有著一張飽經滄桑的臉,一雙滿是老繭的雙手,一雙彷彿已經看破紅塵的黑色雙眸?

  她常常看著他,然後心疼的落淚,卻總被他寬厚的手掌和溫柔的微笑撫慰。

  「將來我嫁給你吧。」楚亦霏曾不止一次這般對他說,回應她的卻總是無聲的沉默。許久之後,她不再說了,心裡卻是堅定了決心。

  「不僅你姐要讀研究生,將來你也一樣要讀研究生的。」楚天明望著村子裡漸漸熄滅的燈火,抬手在楚亦霏的腦袋上輕輕拍了拍,笑著說,「只不過那時候就是你姐供你讀書了。」

  曾經師範生比高生金貴,後來大學生比師範生吃香,到如今,大學生卻已經成了滿地走的螞蟻,一不值。

  楚天明雖三年未曾去過學校,但這並不代表他不知道外界的信息變化。尤其是這三年來,他一有時間就會借楚亦霏的課本自學,加上成績優異的楚亦霏的全力輔助,楚天明自認自己即使現在參加高考,上個本科大學並不是什麼難事。

  知識就是力量。在這麼多年的人生生涯,楚天明深刻的認識到了這一點,而且他更明白一個道理:你匍匐在地上仰視別人,就不能怪人家站得筆直俯視你。

  「我不會讀研究生的。」楚亦霏霍然如觸電般從地上站起,望著楚天明的雙眸深藏著濃濃的幽怨。

  不管是楚霏霏,還是楚亦霏,這兩姐妹似是對讀書都有一種深深的恐懼,幾乎是只要一聽到要讀書,心裡都會莫名的害怕。

  「如果你希望我離開這個家,那就不要讀了吧。」楚天明沉默,用舌頭舔了舔略顯乾澀的嘴唇,用嘶啞的聲音說道,「如今你姐姐即將大學畢業,即便她不繼續考研,相信她也一定會讓你們更幸福的。」

  「哥……」楚亦霏猛地撲到楚天明後背,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脖子,流著淚哭咽的叫道,彷彿生怕他會突然在她面前消失一般,「我會繼續考研的。只求你不要離開這個家,不要離開我們。好嗎?」楚亦霏已經哽塞的再也說不出話來,只有雙手仍然緊緊抱著。

  「傻丫頭,等將來你們都嫁了人,到時候就是你們要離開這個家咯。」楚天明握住楚亦霏白皙的玉手,一邊擦著她的眼淚一邊調侃道,「哥沒帶傘,可別隨便下雨啊,淋濕了你要洗衣服的。」

  「哥!」面對楚天明的調侃,楚亦霏想笑,心裡卻莫名的更痛。

  「乖,回屋吧。」楚天明刮了一下楚亦霏的小鼻子,拉著她的手從地上站起,轉身正欲回屋,卻見一個蹣跚的佝僂身影正顫巍巍的倚在門邊默默的望著自己。

  「媽,你怎麼還沒睡?」楚天明連忙走到劉湘身邊將她攙扶住。

  「孩子。」劉湘微微顫抖著的枯瘦如柴的雙手緊緊握住楚天明的手,聲音沙啞的叫喚了一聲。

  「媽,您說,我聽著呢。」楚天明一邊扶著劉湘進屋在漆面斑駁的床榻邊坐下,一邊說道。

  「孩子,媽這輩子能有你這麼一個好兒子,媽知足了。」劉湘老淚縱橫,雙手撫摸著楚天明乾瘦的臉頰,動情的說道,「只是苦了孩子你啊,媽躺在床上,一想起你,媽就覺得心疼。孩子,讓霏霏回來吧,你們倆擺桌酒席,成個家,安安穩穩的過個好日子,成不?」

  「成家吧。」臥躺在床上臉頰黑瘦的楚雲望著楚天明,渾濁的雙眼隱約有些濕潤,目光複雜,有滿足的欣慰,有深深的愧疚,還有殷切的期盼。

  「哥,成家吧。」站在身側的楚亦霏忽然伸手用力拭去殘留在眼角的淚珠,灼灼的深情目光緊盯著楚天明,語氣堅定的說道,「要是姐不願意,哥不嫌棄,就娶我吧。」

  「霏兒,不許胡鬧。別忘了哥跟你說過,這世界沒有誰有資格嫌棄誰,只有自己看不起自己。在哥心裡,你比紫禁城還要金貴。往後不許你再說這種渾話。明白嗎?」

  楚天明突然臉色一板,嚴肅的說道,然後不管賭氣嘟著嘴的楚亦霏,沉默半晌後,才重新開口道,「爸,媽,你們的意思我明白。只不過我現在年紀還小,不適合。再說其實我現在心裡有個打算。」

  楚天明說著頓了頓,視線在在場三人臉上一一掃過,嘴唇蠕動,卻始終沒有開口。

  雖然劉湘和楚雲是家裡的長輩,但事實上楚天明早已成了家裡的主心骨,基本上他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誰也不能反對,因為即使反對了也沒用。

  「孩子,說吧,啥打算,不管啥事,媽都同意你,但你也得答應媽一個條件,娶了霏霏。」

  劉湘破天荒的擺出了倔強固執的態度,

  「媽,還有我。」楚亦霏見母親沒提到自己,心裡著急,連忙補充道。

  劉湘望了一眼楚亦霏沒有說話,似是默認了她的提議,就連楚雲也保持了沉默。

  「爸,媽,霏兒,我準備去江海。」楚天明一見三人的陣勢就知道他們這回是鐵了心,原本躊躇不決的心當即堅定了下來。

  「去江海!」三人顯然沒想到楚天明會突然說出這個決定,不由異口同聲的驚訝反問道。

  「嗯。縣城裡賺不了大錢,機會也少,所以我準備先給你們找個保姆,然後再去江海,順便看看霏姐。」

  楚天明很肯定的點點頭,「至於我和霏姐的事,你們就別操心了,霏姐已經有了男朋友,只不過我一直瞞著沒說,本來打算明年就帶回來給你們看看的,現在大概要在考研之後了吧。」

  「胡說。姐哪來的男朋友。」劉湘夫婦還沒來得及說話,

  楚亦霏就已經神情激動的搶先開口,「你就是不想讓我們和你一起吃苦,所以才故意這麼說的。再說即使姐有了男朋友,不還有我嗎,難道我就不行?哥,人活一輩子,怎麼就不能想著對自己好點。難道你不知道,看著你受苦,我們心裡比你還難受嗎?」

  楚亦霏哭咽的聲音還未落下,人已掩面向屋外奔去。大抵是因為說出了一直埋藏在心底的心裡話,所以更覺難受了。

  「好,去江海就去江海吧。爸在這山溝溝裡窩囊了一輩子,也苦了一輩子,實在當不起男人兩個字。好男兒志在四方,你也該是出去闖一闖的時候了。家裡的事你就別擔心了,這些年你媽身體已經好了很多,照顧我還是沒問題的。」

  楚雲望著楚亦霏消失的背影,忽然神情一鬆,乾脆利落地說道。

  只是他嘴裡說的這麼乾脆,腦袋卻偏側著一邊,雙肩微微聳動著,黝黑乾瘦的雙手緊握成拳。

  誰說男兒無情,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誰說父愛不及母愛?

  只是『男子漢大丈夫』六個字所代表的自尊讓天下的男人們都不得不將自己的感情悄然深深隱藏在不為人知的角落罷了。

  劉湘看著楚亦霏跑出了屋子,正想跟上去,聽見向來沉默寡言的丈夫如此說,剛起的身子立時又坐了回去,嘴唇嚅了嚅,想說些什麼,雙眼看著楚天明瘦瘦的臉頰,卻又默默合上了嘴巴,只是不停無聲的落淚。

  「嗯,謝謝爸。」楚天明鼻子有些酸,仰著頭,應了一聲。轉頭望著屋外濃濃的夜色,默然不語,似是在找尋那個常常站在自己面前怯怯叫自己一聲哥,性格卻又偏偏極為倔強的俏生生的人兒。

  再轉頭看著雙親屋裡陳舊的已有些破損了的衣櫃、床榻、窗子,還有那台正吹著風卻不停嗡嗡作響的電風扇,楚天明心有些恍惚,視線也漸漸模糊。

  如今人人奔小康的年代,這個家卻仍在貧困線上掙扎,楚天明忽然覺得自己能做的該做的還遠遠不夠。

  不求大富大貴,只要能讓這一家善良的自己唯一的親人都過上好一點的日子,再苦再累一些又有何妨。

  「去吧,收拾準備一下,盡快就動身。」楚雲終究是男人,即便半身不遂臥床不起,他仍舊是一個男人。是男人就要說到做到,這是他向來做事的一貫風格,也是楚天明的風格。

  「媽也幫你準備一些。」劉湘把楚天明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裡不斷摩挲著,凝望著他的臉,久久無語,濃濃的不捨之情溢於言表,直到楚雲輕輕咳了一聲,才猛然回過神來,連忙擦了一把淚,強裝笑顏著說道。

  當年楚雲為了延續楚家的香火而用家裡的全部儲蓄八百塊買下這個孩子時,她還極力反對。沒想到時至今日,物是人非,曾以為是負擔累贅的孩子卻成了讓這個搖搖欲墜的家得以在風雨飄搖熬過來的脊柱。

  每每思及此事,再看著身體單薄的楚天明,她就覺得無比愧疚,同時也暗自慶幸,雖非親生骨肉卻勝似親生骨肉,終究是老天爺對自己不薄,她已心滿意足。

  只是十二年的親情,為人父母者,又怎捨得自家孩子到外頭四處奔波。如今孩子突然說要離家了,劉湘陡然感覺心裡空落落的,好像自己的心頭肉被人硬生生給剮了去一般。

  「媽,你和爸先睡吧。要收拾的東西不多,我自己來就可以了。我先把霏兒找回來吧。」

  楚天明心也極為不捨,但還是雙手利索的扶著劉湘上了床。

  「兒子,讓媽幫你收拾一下吧。」劉湘並未阻止楚天明的動作,只是看著他,輕聲說道。

  「嗯,好吧。」楚天明迎著劉湘的目光,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這是劉湘身為母親的心意,楚天明不能也無法拒絕。有時候讓父母做一些他們希望為孩子做的事情,其實也是為人子女該盡的孝道。

  因為這個世界並非只有你一個人活著,拒絕有時候也是一種罪惡。

  「嗯。」聽到兒子答應,劉湘還掛著淚痕的臉上不由漾起一抹滿足的笑容。

  楚天明看著兩鬢白,臉上、額頭不知何時都被歲月刻上了皺紋的劉湘綻放出的滿足笑容,心裡忽然暖暖的。

  原來即使是孤魂野鬼,其實心也有所牽掛和割捨不去的羈絆,而自己也在不知不覺間,早已將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將劉湘和楚雲當成了自己的父母。
secret0989 發表於 2011-6-22 22:49
本帖最後由 secret0989 於 2011-6-22 22:50 編輯

第三章 身體裡的奧秘


    夜色悠然,淡淡的月光傾瀉在寧靜的鄉野上。繁葉的枝柯輕柔著和煦的風,睡著了的河水映托著青山,遠處縣城裡點點閃爍的燈火遙相輝映,化做如夢如幻的仙境。

  「師傅,沒想到真的被您老人家料了。」

  飄渺的漆黑夜色,一個略顯單薄的身影跪在一座用黃土堆成的墳墓前,粗糙的右手輕輕撫摸著那塊豎立著的沒有刻下半個字的墓碑,嘴唇蠕動,口喃喃自語。

  楚天明的師傅是一個老頭子,高高瘦瘦的,有一張核桃皮般的面孔,一雙世故渾濁的眼睛,頭有些散亂,
  
  下巴掛著十來公分的鬍鬚,一身沾滿了點點污漬的老舊道袍,腳上穿的是一雙破皮鞋,鞋面和鞋底都已經有一半脫膠,活生生一個新時代的頹廢老人。自打三年前偶然認識老頭子起,老頭子就始終這副不倫不類渾似顛趴的打扮,哪怕都快要進黃土堆了,老頭子的臨終遺言還是不許楚天明在他死後動他身體分毫。

  「徒兒明天就要離開了,以後有時間,一定會回來多看看您老的。」楚天明神情莊重的向墓碑重重磕了三個響頭,黑色雙眸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其實楚天明口的師傅並沒教過他任何東西,只扔了一本不知名的破舊古書讓他自行學習。楚天明本著尊老的原則,拜了老頭子為師,從此兩人結下了不解之緣。

  與其說是學,還不如說是照本宣科的背來的更確切一些。因為那本書只有薄薄的五頁,每一頁上都寫滿了密密麻麻如同蝌蚪般奇形怪狀的奇異符號。

  單單只看著這些符號就已經足以讓人頭暈眼花,老頭卻還要求他必須把這些符號一個不差的按順序熟記在心。可以說,為了記下這些與天書無異的符號,楚天明在老頭子的嚴厲監督下著實吃了不少苦頭。

  至於這些符號所代表的涵義,老頭子總是說凡事莫強求,等將來有一天他該明白的時候自然就會明白。因此楚天明便死了這條心,靠著堅持不懈的恆心和毅力,老老實實的把整本書上的符號都給默默記在心裡。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楚天明忽然現這些符號似乎有著某種奇異的魔力,彷彿基因重組般,以一種詭異的排列方式不斷融進他的筋骨和血脈,成為他身體血肉的一部分。且這些符號還不斷的改造和完善著他的體質。

  雖然表面看來楚天明的身體依舊顯得有些消瘦單薄,但楚天明卻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身體裡隱藏著無窮的爆力,只是無論他怎麼摸索研究,都始終無法將這隱藏的力量使用出來,以致於他常常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師傅臨終前曾留下最後的遺囑:如果有一天楚天明要離開這個村子了,就到他的墳墓前把當初埋在墓的那本書取出來,然後燒成灰,和著水吞到肚子裡去。

  楚天明不明白師傅為何要特意留下這樣一個奇怪的遺囑。只不過他對老頭子神神叨叨的言行早已習以為常見怪不怪。而且這只不過是把書的灰燼和水喝掉而已,對身體不會有什麼影響,他也就準備照辦。

  「徒兒本不欲再打擾您老人家,但您老遺命不得不從,請恕徒兒無理了。」楚天明扒開師傅墓碑前的黃土,輕車熟路的取出當初他自己親手埋進土裡,用塑料袋密封包起來的小包裹。

  「師傅,再見。」楚天明將黃土重新覆蓋好,起身望著孤寂的墳堆,淡淡的說道,然後捏了捏手的包裹,頭也不回的離去。

  沒有太多的話語,語氣也顯得極為平靜,好似自來水般不鹹不淡的讓人感覺不出半點眷戀和不捨。

  唯有楚天明自己知道,他不是沒有話說,而是不知該說什麼。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任憑眼角滑落的那一滴清淚在柔和的月光下無聲訴說著他埋藏在心底深處的愧疚。

  單薄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蒼茫的夜色裡,天地之間又恢復了一片寂靜,只有淡淡的月光如瀑布般傾瀉在大地之上。

  只是一個地方再寧靜,總有被打破寧靜的時候,哪怕是只有死人的墳地。

  因為墳地裡除了死人,還可以有活人。

  「唉,世間之事,因果循環,一飲一啄,自有定數,你又何必如此耿耿於懷。」朦朧的夜色下,一聲長長的歎息忽然突兀響起,聲音嘶啞而蒼白無力。

  話音未落,一個高高瘦瘦的人影從墳墓邊上的茅草屋屋後慢慢踱步走了出來,瞧那模樣,赫然竟是楚天明那個早已離世並被埋進了黃土堆裡的瘋癲師傅。

  「三百年的宿命,今日總算該有一個了結了。」駐足良久,瘋癲老者回頭望了一眼身後已沒了墓碑的墳堆,驀得喟然長歎一聲,攜著蹣跚的身影霍然轉頭離去,沒入濛濛霧氣籠罩的蒼茫天地之間。

  隨著老人的逝去,彷彿天地也在無聲的歎氣垂垂老去了數不盡的歲月。

  夜的黑,黑的心悸;風的冷,冷的淒涼。

  心情沉重的楚天明慢悠悠的走在回家的崎嶇山路上,沒有焦距的眼神默然望著凹凸不平一淺一深的地面,也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有人說:一念起,萬水千山;一念滅,滄海桑田。世事變遷,誰也無法預料。

  如今自己就要離開這個養了他九年的小山村了,楚天明忽然現自己內心充滿了萬般不捨。

  將小包裹夾在腋下,習慣性的從口袋摸出一包兩塊五的福建,取出一根叼在嘴上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再將煙圈從口吐出,散漫的視線無神的望著漆黑的夜空,然後又默默的閉上雙眼。

  他記得一本書上說過:閉上眼睛,我看到了我的前途……

  楚天明的雙眼閉上了,但卻看不到自己的前途,有的只是迷茫。

  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當命運的枷鎖銬住了你的雙手——是不是選擇任何一個方向,都會游向同一個宿命?是否每個人所謂的生活,便都是生下來,活下去?

  楚天明感覺自己的人生似乎走入了一個沒有目的地的終點。

  回到家時已是深夜十二點,楚天明悄悄走到養父母和楚亦霏的房外看了看,見沒什麼動靜,便折身到廚房拿了個碗回了自己房間。

  望著手的不知名書籍,楚天明精神有些恍惚。這是老頭子留給他的唯一遺物,按他的意思是想留著做個想念,但老頭子卻留下了必須把它燒燬的遺囑,這讓他很是猶豫不決。

  「燒就燒了吧。」楚天明不是一個喜歡做事猶豫不決的人,片刻的遲疑後,最終還是決定燒了這本書。

  「嗤。」

  火苗從書的一角騰地竄起,彷彿燎原之火快燃燒著向四周蔓延,搖曳的火光將楚天明的臉頰映照的一片通紅,點點落下的灰燼如雪花般飄然落入碗。

  看著碗裡漸漸堆積起來的灰燼,楚天明提起桌旁的水壺開始往碗裡加水。

  可是就在這當兒,詭異的一幕生了,楚天明兩隻眼睛死死盯著正往裡加水的碗,臉上滿是毫不掩飾的震驚之色。

  只見原本黑色的灰燼在接觸到水後開始慢慢如變色龍般變成黃澄澄的純金色,同時一股醉人的芳香迎面撲鼻而來,飄溢四散在空氣。

  楚天明情不自禁的輕輕吸了一口氣,頓覺全身沁人心脾,百骸舒暢,好似炎熱的夏天喝下一杯冰鎮的冰爽梅一般,整個人輕飄飄軟綿綿的彷彿身在雲端,忘乎所以。

  「難道這灰還是什麼寶貝不成?」楚天明看著碗裡與水相溶後一點一點的蛻變成金色的灰燼,如寶石般晶瑩剔透,在昏黃的燈光下泛著刺眼的金光,兩眼不由直。

  在他的認知裡,一件東西無論價值多大,一旦被燒成了灰燼,那就是連垃圾都不如的廢棄品。起碼垃圾還有回收的剩餘價值,灰燼卻什麼價值都沒有。

  然而,就在今天,他親眼目睹的這一切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

  難怪老頭子當初一直把它當寶貝似的貼身藏在身上,每回除了自己去他那裡可以固定一個小時背誦這本書外,連碰都不讓自己碰它一下。

  此時楚天明也才終於明白老頭子為何總是三番五次的囑咐自己必須要燒燬這本書並把灰燼用水調和了喝下去。

  「喝就喝,大不了一死。」楚天明做事向來果斷,看著碗裡的灰燼已經和水全部相溶變成了金色,咬了咬牙,端起碗便往嘴裡倒,頗有『風蕭蕭兮易水寒,英雄一去不復返』的大無畏氣概。

  如果只是平常的水他喝幾碗都無所謂,大不了拉肚子。但現在他既不知道這碗金水的具體功效是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喝了這碗金水後對自己到底是好還是壞。可說一切都是個未知數,連鬼都不知道是福是禍。

  不過既然是老頭子刻意囑咐自己要喝掉的,楚天明相信師傅不會害自己。

  出乎意料的,當金水滑入口時,楚天明竟感覺如瓊漿玉露一般,冰冰涼涼的,淡而不薄,潤滑細膩,還帶著點淡淡的甜味,口感當真好到了極致,即使人間極品亦不過如此。

  楚天明情不自禁的砸吧砸吧了一下嘴巴,舌尖在兩唇之間溜了一圈,一副意猶未盡的享受模樣。

  果然不可思議。楚天明靜靜的坐在位子上,感受著金水咽喉進入身體後那種透徹心涼的清爽感覺,心暗自讚歎不已。如果不是親身經歷,他真不敢相信世間還有如此神奇的事情,同時他亦確定自己那個瘋瘋癲癲的師傅恐怕就是傳說所謂的奇人隱士了。

  心裡想著,楚天明從椅子上站起,正準備去廚房把碗洗淨然後上床睡覺。

  楚天明忽然感覺一股血流咻地直衝腦門,逼向眉心泥丸宮處,一陣強烈的暈眩感讓他頭暈目眩,搖搖欲墜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後踉蹌了好幾步,差點摔倒在地。

  兩手扶著桌邊,神智還未恢復清醒,楚天明臉色猛地又一變,全身血液突然毫無預兆的劇烈沸騰起來,好似森林之藉著狂風不斷向四周燃燒蔓延任意肆虐的熊熊烈火,散出恐怖的熱量。

  只一瞬間,楚天明全身的肌膚變得一片通紅,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的不斷從皮膚毛孔滲透而出,卻立刻被蒸成陣陣滾燙的霧氣,透過衣服散失在空氣裡。

  身體突然莫名其妙的生巨變,楚天明根本來不及思考是怎麼一回事,牙關咬的嘣嘣響,強忍著沸騰的血液在身體裡橫衝直撞所帶來的巨大痛苦,緊扣在桌邊的十指因用力過度而青筋爆脹指節白,出一陣陣咯嘞咯嘞的骨頭摩擦的刺耳響聲。

  若再細看一番,便會現那兩處被楚天明雙手扣住的堅硬桌角此刻竟因無法承受他無意識使出的巨力而不斷的一節一節崩裂開來。

  楚天明能夠感受到自己的體內充滿了無窮無盡的浩瀚力量,甚至是每一個細胞每一寸肌膚都彷彿被莫名的能量充斥著,隨時就要爆體而出。

  尤讓他痛苦的是,一波又一波如浪潮般的巨大能量正鋪天蓋地的不斷向他的眉心擠壓,好似不衝擊進泥丸宮就決不罷休,直讓他腦袋爆脹欲裂的恨不得去撞牆。

  楚天明需要洩,要把隱藏在身體裡的能量全部洩出來,否則他一定會死。

  望了一眼養父母和楚亦霏的房間,楚天明眼閃過一抹決然之色,強行控制著身體朝屋外狂奔而去。

  如果上天注定自己逃不了死亡的命運,他寧願獨自一人承擔所有的痛苦,也不想讓養父母和楚亦霏這一家苦命人再遭遇更多的不幸。

  可是,楚天明腳下才剛邁出一步,全身血液忽然加流動,隱藏在身體的能量好似脫韁的野馬,在他全身奇經八脈恣意肆虐。

  「轟!」

  猛然一聲巨響在腦響起,苦苦保持的最後一絲清明神智被無情吞噬,楚天明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徹底昏厥過去,失去控制的身體頓如斷了線的風箏般,直直向地面倒去。
secret0989 發表於 2011-6-22 22:54
第四章 脱胎换骨


    眼看身體即將著地,楚天明的眉心處忽然迸射出一道耀眼金光,將整個身體籠罩其,緩緩從地上懸空托起,直到凌空五尺左右才停止了上升之勢。

    緊接著,一個個奇形怪狀的陌生金色字符次第有序的從他身體裡跳躍而出,一個接一個的串連銜接在一起,組成了一條螺旋形的鏈條,如千年老籐緊緊纏繞在他的身體周圍不停旋轉流動著,一頭灌入眉心處的泥丸宮,暢通無阻的從身體奇經八脈等一百零八個穴位遊行而過,再從腳底湧泉穴冒出,如此這般形成了一條生生不息的循環鏈。

    與此同時,楚天明被耀眼金光包裹著的懸空的身體開始轉動,一層淡淡的絢麗七彩光華自體內飄溢而出,附著在他的體表上,波光流轉,遠遠望去,竟如恆星般光芒四射。

    隨著身體轉動的度越來越快,體表的七彩光華也漸漸生變化,以眉心處的泥丸宮為心,開始匯聚成一團雞蛋般大小的奇異七彩光芒,四周的氣流宛若被磁鐵吸引了一般也隨之旋轉著捲入七彩光團之。

    整個小屋突然變得神秘莫測,包裹著楚天明身體的金光和鏈狀的金色字符繼續不斷循環著,七彩光團也在以肉眼難以看到的度慢慢增大,兩者互不干擾各行其是,卻共同組成了一幅七彩繽紛的炫麗奇異景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楚天明旋轉的身體才開始慢了下來,那由蝌蚪大小的奇異符號所組成的鏈條紛紛斷裂,以特有的排列規則井然有序的沒入身體各處。週身耀眼的金色光芒和七彩光團也隨之漸漸隱入他的體內,身體如鴻毛般輕輕飄落在地上。

    小屋內一切終於重歸於平靜。

    然而,在屋外,原本平靜祥和的夜色卻突然詭異的顫動起來,大片大片的黑雲如窗紙般毫無徵兆的迅貼滿夜空。

    風,似是不甘寂寞,如狂了的惡魔,扯天扯地地疾走,四面八方的亂卷,呼哧呼哧地出一陣恐怖的喘氣聲;銳利的風舌,肆無忌憚的撕扯著,捲起漫天煙塵,呼嘯著馳向遠方。

    「轟隆!」

    陡然一聲悶雷炸響,彷彿整個大地都顫了一顫,一道彎曲的閃電在濃墨色的天幕上,在破棉絮似得的黑雲裡,呼啦呼啦的燃燒著,迸的慘白光芒,一次又一次照亮整個大地,好像有千萬束探照燈一齊照射雲端,又像炸彈甩過半空爆炸。

    而在這電光閃閃,雷聲隆隆之,挾著雷霆萬鈞之勢的滂沱暴雨忽然從變黑了的天空裡驚天撼地的傾瀉而下,就像鋼鐵鼓槌擊打著木鼓般噼裡啪啦的敲打著大地。變化莫測的烏雲,一閃即逝的可怕電蛇,震耳欲聾的雷鳴,傾盆而下的暴雨,在六月的夏夜不期而至,交織成一曲驚心動魄的合奏曲。

    「又是一個三百年。」與楚村遙遙相對的一座山峰上,一名老者坐在那在暴風雨搖搖欲墜彷彿隨時都要被摧毀的小茅草屋裡,望著風捲殘雲雷電交加的夜空,突然神情落寞的默默說道,然後慢慢合上雙眼,一動不動,任憑風吹雨打。

    楚天明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那夢漫長久遠,卻又好像短暫的一瞬即逝,以致於當他從夢被雷聲驚醒時,依舊有種恍恍惚惚如夢如幻的感覺。

    「哥!」

    楚天明從地上坐起,正準備回憶之前所生的事情時,房門陡然一開,一個嬌小苗條的身子突的竄了進來,一看到坐在地上的楚天明,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就撲了上去。

    「霏兒,怎麼了?」楚天明來不及回想自己身上到底生了什麼事,低頭看著小妹楚亦霏一臉驚駭的模樣,心裡憐惜不已,連忙柔聲問道。

    「哥,我好害怕。」嬌軀輕輕顫抖著,楚亦霏雙手緊緊抱住楚天明,腦袋埋在他寬大厚實的懷裡,一副受了驚的小兔子模樣。

    「傻丫頭,只是打雷下雨而已,有什麼好怕的。」楚天明看著楚亦霏不安的俏臉,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道。

    隨著手上傳來的細膩潤滑的皮膚觸感,還有不時飄入鼻間的淡淡體香,楚天明猛然現,自己懷的可人兒竟然只在外面套了一件薄薄的睡衣,裡面空無一物,兩團飽滿的柔軟山峰傲然挺立的緊緊貼在自己的胸口上,他甚至能清晰感覺到那頂端兩顆蓓蕾的存在。

    雖說小妹楚亦霏平時就很喜歡膩著自己,擁抱也是常有的事,但如此大尺度的的親密接觸卻是破天荒第一回。

    楚天明一時間不由有些口乾舌燥,大腦暈忽忽的,心臟撲通撲通的快跳動著,一種從未有過的奇異感覺湧上心頭,雙手竟情不自禁的將懷裡的人兒摟緊了一些。

    「咦?」心猿意馬的楚天明在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入非非,心情總算稍稍平復了一些的楚亦霏卻忽然驚呼一聲,把他從幻想拉了回來。

    「嗯,怎麼了?」楚天明心裡暗罵一聲自己思想齷齪,連忙擺正心態,不再胡思亂想,同時將疑惑的目光投向楚亦霏,詢問道。

    「哥,你身上怎麼突然變得好香?」楚亦霏閉著雙眼,鼻子湊到楚天明身上到處聞來聞去,好像警犬尋找獵物一樣,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氣,一臉迷醉之色的說道。瞧她說話的語氣,顯然早已將先前兩人之前產生的隔閡拋到了九霄雲外。

    「那是你的身子香。」楚天明見楚亦霏一副沉醉的樣子,哭笑不得的笑斥道。說著楚天明才想起兩人這樣的姿勢實在太過不雅,於是道,「地上太涼,到床上說話吧。」

    「不要嘛,人家就想這樣抱著你。真的好香。」楚亦霏不依的撒嬌道,雙手反而抱的更緊了,小巧的鼻子仍在楚天明身上不斷聞著,嘴裡還不忘讚歎一聲。

    「你這丫頭,又不聽話了。」軟香在懷,隨著身體接觸的時間越久,楚天明現自己的身體已開始有些異樣,生怕再這樣下去會出糗,不管楚亦霏同不同意,連忙將她柔軟的身子從自己身上移開,待她站穩後,快從地上爬起。

    「咦?」這回輪到楚天明自己驚訝了,兩隻眼睛不停的打量著自個的手腳。

    剛才起身之時,他居然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好像羽毛一樣沒什麼重量,心裡不由有些疑惑。唯恐是錯覺,楚天明在原地輕輕往上跳了跳,整個人竟出乎意料的直直竄起了兩米多高,腦袋僅差毫釐就撞上屋頂了。

    「哇,好高。」楚亦霏小手掩著櫻唇,目瞪口呆的望著飄然從半空落下的楚天明,一臉的不可思議之色。

    她在學校裡看人家打籃球時,跳的高度最高的也就差不多一米多,大伙都已經驚訝的不得了,沒想到自家的哥哥居然還能跳到兩米高,簡直跟人一樣,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一點,以前怎麼就從來沒見到過。

    楚亦霏只是驚訝和好奇,楚天明心裡卻是震驚不已,又抬手到鼻間聞了聞,果真有一股奇異的醉人芳香,與之前金水散出的香氣一模一樣,難怪楚亦霏一直說很香,還一副陶醉的樣子。

    難道那金水真的是奇珍異寶?楚天明忍不住在心底自問。

    自己幾斤幾兩,楚天明比誰都清楚。儘管自從背下了那本書上的符號後,這幾年來他一直都能感覺到自己體內似乎隱藏著某種特殊的力量,但因為始終無法使用出來,連門檻都沒摸到一星半點,他早就死了心,至於其它什麼異於常人的特殊能力,那更是想都不用想的。

    可是如今這一切都變了,楚天明不僅能感覺到身子變得輕盈、彈跳力驚人、身體還能散出沁人心脾的香氣,而且他感覺即使要自己立馬徒手摧毀了身處的這座老宅,他也絕對能輕而易舉的辦到。

    這是一種自然而然從心底冒出來的自信,或者說是自負,就好像一個人面對一隻螻蟻,誰都敢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能一腳踩死它一樣,不需要任何理由,完全理所當然的事。

    昏迷前生的令人心底顫的一幕幕忽然如電影一般在腦海閃過,想起自己喝了那本書燃燒的灰燼與溫水調和而成的金水後那渾身欲裂深入骨髓的痛楚,彷彿被烈火灼燒的劇痛,以及最後因無法承受腦那一聲如平地驚雷般震耳欲聾的悶響而昏厥過去,楚天明心裡不由後怕不已,一滴滴冷汗從後背不斷冒出,浸透了衣裳。

    師傅的遺物果然不同凡響,差點就讓自己一條小命嗚呼哀哉了,當真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啊。楚天明心苦笑,也不知自己到底是該感激師傅讓自己擁有了越常人的力量還是該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他太不人道。

    不過不管過程有多痛苦,總算是熬過來了,尤其是自己的身體生了變化,讓楚天明在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之餘,亦有些興奮難耐。

    抬頭看了一眼美眸依舊閃爍著奇異光芒的楚亦霏,正想開口解釋說明一番,卻見楚亦霏突然張開雙臂猛地又撲了上來。

    「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以前居然一直不告訴我,太可惡了。」楚亦霏小腦袋貼在楚天明的胸膛使勁磨蹭著,眼寫滿了興奮的神色。也就只有和楚天明獨處時楚亦霏才會這般毫無顧忌的露出小女孩任性撒嬌的一面。

    她親眼看著楚天明承受了太多太多不該由他承擔的苦難,更因為自己一家人而不得不放棄更多的太多。楚亦霏這一生沒有什麼太大的夢想,也從來沒有去刻意奢求過什麼。她唯一希望的,就是自己能成為和哥哥相濡以沫相伴一生的另一半,陪著他過著簡單而幸福的生活。

    這不是感激,也不是感恩,而是九年來勝似親人的相互扶持和日久生情,在她懵懵懂懂春心萌動的少女情懷植下的愛戀之芽。

    在她看來,能在楚天明懷裡撒嬌,那就是她這輩子最幸福最開心的事。

    小女孩的心思單純的如同傳說的天山雪蓮,不含丁點世俗骯髒的雜質與污穢。或許正是因為這份簡單和純潔,楚天明才一直對她呵護有加,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吧。

    「哼哼,哥可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江湖上還有哥的傳說呢。」楚天明昂挺胸,故意哼哼兩聲,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看著楚亦霏的黑色雙眸裡卻閃過一絲愛憐。如果自己身上真的有了什麼奇異的能力,那讓楚亦霏姐妹和養父母早點過上幸福生活的日子應該不會太遙遠了吧。

    「哥永遠都是最棒的。」楚亦霏忽然不撒嬌了,乖巧的伏在楚天明的懷裡,雙手緊緊抱著他的後背。

    在她心裡,楚天明是她這一生最尊敬和最深愛的人,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她從都不會去質疑和反對。

    當然,除了楚天明不願接受自己的心意這件事之外。

    「不打雷了,趕緊去睡覺吧。明天還要幹活呢。」楚天明又感覺到了楚亦霏胸前那兩團可怕的胸器,下身隱隱有些蠢蠢欲動,忙將她身子輕輕推開,望了一眼雨聲漸漸減弱的窗外柔聲說道。

    「哥,我想和你睡。」對於楚天明的神色和心理變化,楚亦霏毫無所覺,她甚至似乎連自己全身上下除了一件薄薄的睡衣之外別無它物都忘了,只是用含情脈脈的深情目光溫柔的凝視著楚天明黑亮深邃的雙瞳。

    「都這麼大了還喜歡粘著哥,以後要是嫁人了怎麼辦?」感受到楚亦霏深情款款的眼神,楚天明大感吃不消,忍不住刮了一下楚亦霏的俏鼻調侃道。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覺自己現在似乎突然變得有些**強烈起來,且還隱隱有些不受控制的趨勢。

    「沒事,反正我就只嫁給哥。」楚亦霏說著身子又像強力膠水似得貼了上來,雙手抱住楚天明的手臂,使勁搖晃著,胸前的兩團山峰不斷與手臂相互摩擦,「哥,就讓我和你睡嘛,就一個晚上。」

    楚天明聞言,不由暗自叫苦,明知道這丫頭早就吃了秤砣鐵了心的要嫁給自己,自己卻哪壺不開提哪壺,真是嘴巴欠抽的很。

    可是這丫頭今晚實在太撩人了,單單只是她傲人的胸器就已讓自己有些吃不消,若是晚上睡覺時再被她一抱,天知道自己會不會犯下什麼錯誤。

    「這……」楚天明抿了抿嘴,很想說不可以,但看著楚亦霏眼透出的哀求之色,心裡卻又軟了下來,有些猶豫不決。
secret0989 發表於 2011-6-22 23:00
第五章 哥,要了我吧!


    「哥。」

    「嗯?」

    「抱著我。」

    「不行。」

    「抱著我嘛,要不然我睡不著。」

    「不可以。」

    「哥……」

    「你,好吧,抱著你可以,但不許亂動。」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終究有所不妥,所以楚天明並沒有熄燈,但楚亦霏一直糾纏,實在讓他頭痛不已,只得無奈道。

    「嗯,嗯。一定不動。」楚亦霏見計謀得逞,心裡很是歡喜,嬌小玲瓏的身子嗖的就竄進了楚天明的懷裡,再把楚天明的兩隻手放到自己背後,然後才心滿意足的雙手環抱住楚天明的脖子。

    如此一來,二人的身體就變成了零距離接觸,兩張臉之間的距離僅有數公分,彼此間呼吸時的濕熱氣息清晰可聞。

    楚天明一直閉著眼不敢看楚亦霏,身體的親密接觸已讓他渾身燥熱難耐,鼻間還不斷呼吸著從她櫻唇吐出的香蘭氣息,若是再看到她那雙柔情似水的美眸,楚天明知道自己心裡頭好不容易構造起的的心理防線立馬就會被摧毀的七零八落。

    這丫頭從小就乖巧懂事,也很獨立堅強,屬於外剛內柔型,這是讓楚天明最感欣慰的。但楚亦霏骨子裡透著的那一股子『不到黃河心不死』『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固執和倔強卻也是最讓楚天明頭疼的。

    留長時的楚亦霏遠遠要比留短時漂亮的多,黑亮秀如瀑布般垂落在胸前,襯著修長曼妙的身子,透出幾分優雅,安靜和寧嫻,彷彿三月的桃花,帶著一絲絲冰涼的甜,穿梭在春雪的碎片間,吞吐著令人無法拒絕的粉紅,拴住世間眾生眷戀的目光。

    但短時的楚亦霏亦有著另外一種美麗,明艷爽朗,露出甜甜的笑容時總帶著幾分不安份的調皮,卻洋溢著賞心悅目的青春靚麗。

    捫心自問,自己喜歡楚亦霏嗎?楚天明的答案是喜歡。但他不知道自己對楚亦霏的這種喜歡與情人之間的喜歡是否一樣。
楚亦霏對他的情意他比誰都明白,但正是因為明白,他才不敢對她有所想法。因為這對她不公平,她未來的路還很長,說不定在不久的將來,她就會現她對自己的喜歡其實只是源於一種慣性的依賴。

    退一萬步來說,楚天明現在一無所有,就算他明知自己是真的喜歡楚亦霏,他也不敢去接受她。

    他不想讓楚亦霏受到任何傷害,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靈上,他都希望她能永遠保持現今這副模樣,永遠過著快樂的生活。

    這無疑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奢想,一個人生存於世,總有一天要長大,總有一天要面臨殘酷的現實,否則一定會被社會淘汰,這就是人生。所以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一切可能的保護她。
   
    楚天明腦思緒飄飛,蠢蠢欲動的**漸漸消退,對懷的可人兒更加疼惜。

    突然,一隻修長的**毫無徵兆的擠進了他的兩腿之間,另一隻**架到了他的另一隻腿上。楚天明心陡然一驚,下意識的就要把那**推出,耳畔卻響起楚亦霏軟軟的柔聲細語。

    「別動,好嗎?」彎曲的**已頂到了楚天明的下身,感受到自己的膝蓋碰觸到了那男人的專屬象徵,羞怯不已的楚亦霏雙頰不由飛起一抹嬌滴滴的嫣紅,卻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反而阻止了楚天明的動作。
   
    楚亦霏說的倒是輕巧,楚天明又不是什麼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更不是性無能的太監,尤其是身體生了變化後,他已經感覺到自己對異性的**明顯強烈了許多。如今楚亦霏突然來了這麼一出,楚天明哪會吃得消,身體立時有了反應。

    「不許再亂動了,要不然哥就把你趕回房間去。」楚天明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得板著臉訓斥道。可他嘴上如此說,身體卻對楚亦霏**的嬌軀很是享受,甚至恨不得更進一步,這讓他心裡苦笑不已,理智和**的爭奪戰無聲無息的在腦子裡展開。

    「哥,要了我吧。」楚亦霏唯恐天下不亂,語出驚人,火上澆油道。

    「你今晚早就想好的?」楚天明一怔,睜眼望著身下正一臉期盼之色看著自己的俏人兒,眉頭皺了皺。

    「嗯。」楚亦霏也不否認,點點頭嗯了一聲,原本因嬌羞而暈紅的粉臉頓時更紅了一些,連白皙的脖頸上也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胭脂紅,那媚眼微張洋溢著撩人春情的嫵媚模樣,當真讓人垂涎欲滴。

    今晚和楚天明小吵了一架,楚亦霏突然想通了。她不想再像以前那樣凡事都順著楚天明的意思,她要強勢出擊,比以往的主動來的更加大膽更加直接,她要擄獲他的心,否則自己若是再一味的等待下去,恐怕永遠都不可能等到他主動接受自己的那一天。

    最關鍵的是楚天明即將要離開村子了。這才是讓楚亦霏下定決心的真正原因。

    外面的花花世界她沒經歷過,但關於都市裡的燈紅酒綠和紙醉金迷她卻是常常聽說的。她怕楚天明會一去不復返,怕他這一走自己就再沒有機會走進他的心裡。她唯一能想到的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身體交給眼前這個讓她愛到了骨子裡的男孩。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楚亦霏總覺得今天晚上的楚天明好像完全變了個人似得,不管是外表還是氣質都與平時截然不同,吸引的自己忍不住春心蕩漾。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情人眼裡出西施?

    窗外的雨依舊淅淅瀝瀝的下著,不時敲打著屋頂和窗子,出一陣乒乒乓乓的清響,屋裡忽然變得有些安靜。

    「熄燈,睡覺。」沉默半晌,楚天明忽然面無表情的從口輕輕吐出兩個字。

    涉及到了性與愛,尤其事關楚亦霏的貞操和名節,在楚天明看來,這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絕不允許她再任性胡來。

    有心想訓斥教育一番,卻又害怕會因此而傷害到楚亦霏單純又脆弱的心靈,所以他既沒有將她趕出屋子,也沒有推開她的身子,就這樣保持著原有的姿勢。

    有句話說的很有道理:生氣一分鐘,就等於失去幸福六十秒。

    所以楚天明鮮少有火的時候,以他宅心仁厚的個性,凡事只要不觸到他的底線,他基本都不會去太斤斤計較,最多也就只是面無表情的保持沉默,一副誰都不理不睬的模樣。但一旦過了他的底線,那對不起,一定雙手奉還十倍。

    楚亦霏一看楚天明的臉色,知道自己這回有些過了頭,心不由有些忐忑不安,更多的卻是一肚子的委屈,貝齒緊咬著下唇,長長的黑亮睫毛微微抖動,水靈的雙眼滿是幽怨的凝視著楚天明,晶瑩的淚珠在眼眶裡直打轉,好似隨時就要滴落下來。

    她一個花季少女都穿成現在這副羞人的模樣主動到他床上向他**了,他還想要怎樣?難道他不知道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決心嗎?

    可他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把自己經過無數次天人交戰後才咬牙下定的決心給無情拒絕了,楚亦霏此刻真想在雨一路狂奔著嚎啕大哭一場。她甚至在想,反正她愛的人又不接受自己,那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如果有一天哥有出息了,你還沒有心上人,那哥就娶你,好嗎?」看著梨花帶雨的楚亦霏楚楚可憐的望著自己,楚天明的心幾乎就要融化,閉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氣,才輕撫著她的秀柔聲說道。

    「嗯。」雖然計劃沒有成功實現,但好歹總算是得到了楚天明的保證,原本心裡委屈的一塌糊塗的楚亦霏頓時多雲轉晴,一張嬌羞的俏臉笑的跟花兒一樣燦爛,看著楚天明的美眸裡儘是滿足。

    「你這小丫頭,古靈精怪的。這回算是滿意了吧。」安撫好了楚亦霏,楚天明的心情也舒暢了許多,像教育小孩般下意識的在她豐滿的翹臀上輕輕拍了一下笑斥道,

    「唔……」一聲**蝕骨的呻吟陡然從楚亦霏鼻間哼出,直聽得楚天明的骨頭都快酥軟。

    「安分一點,不許再胡鬧了。」楚天明沒想到自己這一拍拍出了這麼一個意外,不由很是尷尬,原本放的很自然的雙手突然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得佯怒道。

    「哥,你想摸就摸吧,挺舒服的。」楚亦霏卻是擅作主張的把楚天明的手按到了她的香臀上,暈紅著臉羞怯的說道。

    這丫頭居然又擺出了一副任君採摘的模樣,楚天明頓時無言以對。但從俏人兒香臀透過睡衣傳到手心的熱力卻讓他情不自禁的暗暗吞了口口水,全身隱隱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當下不敢再動彈分毫。

    雖然說了好幾次熄燈,但燈其實一直都亮著,直到楚亦霏躺在他懷沉沉睡去,楚天明才輕輕移開楚亦霏的身子,小心翼翼的從床上爬起,躡手躡腳的走到書桌旁坐下。

    剛經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楚天明現在根本沒有任何睡意,反倒覺得整個人神清氣爽精神飽滿,好像全身充滿了使不完的幹勁。

    最重要的是,他想早點搞清楚自己身上究竟生了什麼。

    拿起鏡子細細的照了照,楚天明現自己飽受風吹日曬的粗糙皮膚似乎變的細膩潤滑了許多,膚色也明顯白了一些,唇紅齒白眉清目秀的。

    最讓楚天明驚訝的是自己整個人的氣質好像也脫胎換骨了一般,少了幾分粗獷,多了幾分儒雅,再加上這幾年來艱辛生活的磨礪在他身上留下的穩重和成熟的痕跡,四者完美結合,竟使得他一夜之間魅力大增,轉眼就成了一個玉樹臨風的翩翩男子,把楚天
明看的連自己都傻了眼。

    「這……這真的還是我嗎?」楚天明摸著自己的臉頰,有些不敢置信,雖然知道自己本來長的也不算太差,但像現在這樣,貌似太離譜了點吧。

    此刻楚天明終於確定自己在喝了那碗金水後,確實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secret0989 發表於 2011-6-22 23:04
第六章 出事了


    「難道這也是我弄出來的?」楚天明看著桌子邊好似被蠻力硬生生撕開的兩截木板,還有地上的一堆木屑,不由詫異道,在那兩截木板上還鮮明的留著十個深深的手指印。

    他恍惚記得自己在昏迷前是有把雙手扣在桌子上的,只是當時身體太痛苦,他根本無暇去注意,現在回想起來,這兩截被生生撕開的木板似乎確實是自己的傑作。

    「莫非我還變得力大無窮了?」楚天明有些不敢置信,決定當場實驗一下,先把書桌上零零散散的東西收拾到一邊,然後雙手按在桌子兩邊,氣沉丹田,深深吸了口氣,輕喝一聲『起』,那數十斤重的桌子立刻跟紙糊似得被毫不費力的抬了起來。

    可是楚天明還來不及高興,身體連同桌子突然一同向後倒去。原來竟是他剛才怕力道不夠,便把全身力氣都使了出來,誰知道用力過猛反而使自己身體失了重心。

    「糟糕,被這麼一壓,自己可有的罪受了。」楚天明不是沒想過直接把桌子甩到一邊去,那樣的話,自己雖然照樣會摔倒在地,但起碼要比被桌子壓住好的多。可是楚亦霏在屋子裡睡覺,養父養母在對面屋子,自己若是把桌子甩出去,勢必會把他們驚醒。

    「小兔崽子,虧得為師把本命元神都給了你,你居然還如此丟人現眼。」心念急轉之間,楚天明正決定讓自己來承受自己釀下的苦果時,一陣氣急敗壞的厲喝聲猛然在他腦炸響,直震得他頭痛欲裂。

    「師傅?!」聽到那聲音的一剎那,楚天明愣了愣,一聲師傅脫口而出。

    「不成器的混賬。」那聲厲喝再度響起,然後楚天明只見自己眉心處一道金光突然迸射而出,瞬間包裹住他的身體和桌子。

    楚天明根本沒時間反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被金光包裹住的身子猛地晃了晃,雙腳已然著地,整個人竟重新站穩在了地上。

    「是師傅嗎?」楚天明看著自己身上那道將整個屋子照的金碧輝煌的刺眼金光,愣愣的問道。

    「唉,你我師徒緣分已盡,今日一別,恐無再相見之日。」繚繞在楚天明身體週遭的金光輕輕顫了顫,彷彿從無盡虛空傳來的聲音幽幽響起,「你天資聰穎,根骨不凡,宅心仁厚,一生成就無可限量。萬事開頭難,為師雖已將抹去記憶的本命元神灌入你泥丸宮,進行了初步融合,使你少走了不少彎路,但務必時刻謹記為師一句話: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言盡於此,好自為之吧。」話聲未落,那道金光已然重新沒入楚天明的眉心處消失不見。

    楚天明雙手仍抱著書桌,精神恍惚的怔怔站在原地,腦子裡不斷迴響著方才突然出現的聲音。

    對於師傅的話,楚天明並不是完全明白。但他至少明白了一件事,師傅這次是真的要離開自己了。

    雖然楚天明早認定師傅是一個與世無爭的奇人隱士,但今天生的一切已遠遠出他的想像,給了他太多的震撼。此後無論他如何呼喚,那道金光始終不再出現。

    那道金光就是已經被師傅抹去記憶的本命元神嗎?本命元神又究竟是什麼?師傅為何要把它融入到自己的體內?自己的身上究竟還隱藏著什麼未知的能力?

    太多的未知讓楚天明有些迷茫,他需要更多的時間來消化理解。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灰濛濛亮,在床上靜坐了一宿的楚天明開始了新一天的忙碌,先燒水做飯,再弄了點豬食和青菜稻穀把家裡唯一的幾隻雞鴨和兩頭豬餵好。

    昨晚的暴風雨來的太突然,下的也太大了些,院子裡種的三棵三米多高已經結滿了青澀果子的枇杷樹被狂風暴雨肆意凌虐的東歪西倒,枝葉散落了一地,坑坑窪窪的地面更是積滿了雨水,連站腳的地方都沒有,到處一片狼藉。

    楚天明皺了皺眉頭,捲起褲管開始清掃院子。

    等他把這些瑣事都一一做完了,養母劉湘才堪堪起床,時間正好早上七點。

    楚亦霏昨晚折騰的有些累,現在還躺在他房裡呼呼的睡著懶覺。養父楚雲倒是已經醒了,奈何身子動不了,只能躺在床上,楚天明端水進去幫他刷牙洗臉的時候,他正怔怔的望著窗外,一臉恍惚的樣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兒子。」楚雲看著替自己洗完臉後端著臉盆準備離開房間的楚天明,突然說道。

    「爸,怎麼了?」楚天明以為楚雲不舒服,連忙放下臉盆,走到床邊問道。半身不遂的人最怕的就是陰雨天氣,尤其楚雲勞碌了大半輩子,身體上還有一些這個那個的小病痛。

    「沒事,別這麼緊張兮兮的。」楚雲看著一臉緊張望著自己的楚天明,粗糙的大手拍了拍他的手背,莞爾道,「老爸怎麼感覺你今天好像有點不一樣啊,突然變帥了很多。」

    「爸,瞧您說的什麼話,難道你兒子以前就不帥了?」楚天明聞言,不由一怔,沒想到養父一個大男人倒是觀察挺細緻,居然立馬就現了自己的變化。心裡琢磨著這事有點不好解釋清楚,他索性故意裝傻充愣,一本正經的反問道。

    「你這小子倒是開始學會臭美了啊。」楚雲被楚天明的話噎了一下,看到楚天明嘴角露出的一抹笑意,恍悟自己被耍了一著,不由笑罵道。

    「爸,有句話說的對,愁啊愁白了頭,笑一笑十年少。您往後多笑一些,肯定也會變帥的。」楚天明用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嗯,爸明白。」楚天明如此一說,楚雲反而立馬收起了笑容,神色凝重的點頭道。他明白兒子的意思,就是讓自己不要太操心了,安安心心的養病就好。這話說來容易,做起來可就難了。他楚雲自問自己還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兒子吃苦自己卻逍遙享福的地步。

    但做不到又如何,最終他還是只能有心無力的看著兒子為這個家受苦受累。

    「兒子,家裡的事就放著吧,媽來做。」劉湘走進屋,看到兩父子談話,端起椅子上的臉盆對楚天明說道。

    「媽,您放著,我來做就行了。」楚天明忙起身接過臉盆。

    「明叔,明叔……」屋外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叫喊聲。

    「小蚊子,慌慌張張的,怎麼了?」楚天明走出屋外,看到一個年紀十二歲左右身材略顯肥胖的男孩子正上氣不接下氣的向自己跑來,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不由疑惑的問道。

    這小蚊子是村長楚天風的兒子楚松,打小就對楚天明佩服的緊,又因為族裡的輩分關係,楚天明算是楚天風的族弟,所以楚松要叫楚天明叔叔。

    「出……出事了。有個孩子……」楚松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一手指著村尾的方向斷斷續續的說道。

    「先做個深呼吸。」楚天明連忙示意道。

    「明叔,有一個孩子掛在狼尾崖的一顆樹上,爸爸為了救那個孩子,也快掉下去了……嗚嗚嗚。」楚松話還沒說完,眼淚已經吧嗒吧嗒的往下直滾。

    「帶我去看看。」楚天明雖然還不知道具體生了什麼事,但只聽楚松說的幾句話,他已經知道事態相當嚴重,神色猛然一變,放下手的臉盆,對養母劉湘說了句我去看看便拉著楚松頭也不回的向外奔去。

    狼尾崖,是楚村村尾的一處懸崖,也叫斷命崖,崖下終年雲霧繚繞,深不可測,不時還有狂風呼嘯而過,據說已經失足掉下去去過好多人。所以為了安全起見,歷代村長都嚴禁任何人靠近狼尾崖半步。

    正因為如此,楚天明才想不通村長楚天風今天怎麼會突然跑到那裡去。孩子?又怎麼會有孩子跑到狼尾崖上去呢?

    「明……叔,慢……慢……點點點點。」腦海不斷思考的楚天明突然聽到楚松怪異的聲音,忙停下腳步。

    「怎麼了?你沒事吧。」楚天明轉頭看向身後的楚松,卻被嚇了一大跳,只見楚松全身瑟瑟抖,臉色青白交替,毫無血色,嘴唇也紫的駭人,眼透出幾分驚恐卻又夾雜著興奮的神色。

    「叔,你……你……你飛的太快了,我喘不過氣來。」渾身軟的楚松好似爛泥般一把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艱難的說道。

    「飛的太快?」楚天明聞言不由一愣,不明白楚松怎麼會突然用飛這個字來形容自己。他已經上小學三年級了,應該不會亂用詞才對。

    「就是……就是……,哎,叔,你瞧瞧這是哪。」楚松用手比劃了好一陣,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不由急的面紅耳赤,最後沒辦法了只好丟了一句話出來。

    「打穀場。」楚天明環視四周,張嘴回答道。這話一出口,本來不以為意的楚天明自己立時明白了楚松話裡的意思,不由也愣了一下。

    按照行政區域規劃圖來看,楚村整個村子呈半圓形,雖然村頭和村尾看似一個在頭,一個在尾,應該是村子裡兩地之間距離相隔最遠的。其實不是,因為在村頭和村尾之間的心地帶有一個很開闊的平地,秋收的時候大伙們都在這平地上曬稻穀,所以大伙就把那塊平地叫做打穀場了。

    村頭和村尾之間按弧線路程算,足有一千五百多米,按直徑距離算卻只有一千米左右,也就說從居住在村頭的楚天明家裡到打穀場,大概有五百米遠。

    可是,他明明只失神了一小會而已,怎麼會這麼快就到了打穀場,而且身後還拉著一個體重差不多六十斤的小胖子,整整五百米的距離,楚天明臉不紅氣不喘,一點感覺都沒有,若非楚松提醒,只怕他還一無所覺。

    看來這也應該是身體變化後的能力之一了。微微驚訝之後,楚天明反而淡定了許多,瞥了眼臉色依舊沒恢復的楚松,又瞧了瞧村尾狼尾崖的方向,說道:「小蚊子,你先在這歇著,叔先過去了。」說著,不待楚松回答便繼續向村尾的方向跑去。

    這回楚天明注意到了,自己果然是在飛,每輕輕跨出的一步都足有三米長的距離,若全力施為,竟可達到八米左右。這哪還是人,簡直就是妖怪。平常人們所說的健步如飛跟自己現在比起來,完全一個天一個地。

    感受著從耳邊呼嘯而過的呼呼風聲,還有路邊不斷像後倒飛而去的樹木,饒是楚天明再淡定也不由被嚇了一跳。

    不過這情形雖然太驚世駭俗了一些,但眼下情況緊急,楚天明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好在現在是大清早,村民們大多都還在家裡吃飯,要不然整個村子非得鬧的雞飛狗跳不可。

    「媽耶,明叔……變神仙了。」依舊趴在打穀場上的楚松看著楚天明飛掠而過留下的殘影,震驚的目瞪口呆,半晌才從嘴巴裡吐出一句話,「太牛逼了。」言語之,充滿了艷羨之意。

    方才被楚天明拉著跑的時候,他的身子完全是被凌空拖著的,感覺就像在飛一樣,但因為度太快導致他呼吸幾乎窒息,那恐怖的感覺直把他嚇得魂飛魄散,到現在還沒恢復心神。

    此刻作為旁觀者,再看著楚天明掠飛的奇異一幕,楚松心仍感覺極為不可思議。

    「果然不愧是俺小蚊子最佩服的偶像。」楚松掙扎著從地上爬起,然後學著楚天明飛奔的姿勢大跨步的向前狂奔。

    「撲通!」

    楚松才剛邁出一步,因為雙腳張的過大,前腳著地時沒站穩,直接來了個狗吃屎,嘴巴啃在了一塊軟軟的黃泥上,痛的他齜牙咧嘴的連連痛哼。

    但隨即,全身已無力的楚松嗖的一聲又從地上竄起,渾不顧滿身骯髒的泥濘,一邊強撐著虛脫的身體向村尾的方向奮力狂奔,一邊用衣袖不停的抹著淚,紅著眼嚎啕大哭的喊著:「爸,您可千萬別出事啊。」
secret0989 發表於 2011-6-22 23:06
第七章 情况危急


    「哇嗷,哇嗷!」

    全力以赴掠飛而來的楚天明人還未到狼尾崖,就已聽見一陣稚嫩清脆的嬰兒啼哭聲和楚天風的老婆林芸的嚎啕哭聲傳來。

    「天明,快……快救救你風哥,快救救他。嗚嗚……」林芸癱坐在懸崖邊上不停的大聲哭著,一看見楚天明,眼睛頓時一亮,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連滾帶爬的跑到楚天明跟前抓著他的手哀求道。

    「嫂子,別急,我先想想辦法。」雖然知道自己說的純粹是廢話,但楚天明還是如此安慰道,同時示意身後絡繹不絕趕來的村民們先安撫好林芸,免得她做傻事。

    站在狼尾崖邊上,俯視而下,楚天明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狼尾崖果然不愧『斷命崖』之名,寬度長達數百米,壁面千刃,怪石嶙峋,幾乎寸草不生;下端雲霧繚繞,深不見底,不時還有狂風呼嘯而過,刮得峭壁之上的碎石不斷滾落而下,端的雄險無比,讓人只看一眼就立時不由自主的心生恐懼,雙腿打顫。

    人一旦失足落下,鐵定粉身碎骨,即便是號稱鋼鐵之王的坦克掉了下去,必然也逃不過支離破碎的下場。

    然而,在這崢嶸險峻的懸崖峭壁上,距離崖面將近六米左右的地方,卻有一棵樹幹如拳頭般大小的松樹傲然而立,顯得極為突兀,好似是誰將它生生插在了堅硬的岩石裡一般。

    在那棵松樹下,村長楚天風此刻正雙手緊緊攀抓著崖面突出的兩塊石頭上,下身一腳凌空,一腳踩在六七歲孩童巴掌大小的樹根處,整個人不停虛晃著,好似只要輕風一刮,身子就會立即如深秋裡的枯葉般隨風而去,情況危險至極。

    可是,比楚天風情況更加凶險萬分的卻是懸掛在松樹頂端樹杈間的一個用襁褓包裹著的嬰兒。

    那樹杈纖細無比,只有成*人的拇指般大小,此刻已被嬰兒的重量壓彎成了弓形,脆弱的好似只要在上面加一根鴻毛都會卡嚓一聲斷裂開來。

    看著半個身子凌空而立宛如武林高手實則危在旦夕的楚天風,再看看掛在樹枝上搖搖欲墜不停哇哇大哭著的嬰兒,楚天明的心嗖的提到了嗓子眼上。

    聞訊而來的村民們看著眼前驚心動魄的一幕,都不禁失聲驚呼不已,個個面色白,屏氣凝神緊張無比的看著懸崖上一大一小的兩個人,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每個人都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隨時都要從胸腔裡蹦出來了。

    面對如此形勢,素來以冷靜著稱的楚天明也不禁心驚膽顫。冷汗從他的額頭上不斷翻滾而下,雙手緊握成拳,出一陣陣咯嘞咯嘞的骨頭摩擦聲。

    一時之間,他根本束手無策。

    楚天風是怎麼到狼尾崖下面去的?

    楚村裡根本沒有五歲以下的嬰兒,這個懸掛在樹杈上的嬰兒是從哪裡來的?又為何會出現在如此危險的峭壁之上的樹杈間?

    一連串想不通也想不明白的疑問在楚天明腦海一閃而過。但他根本無暇去關注這些,現在最重要的是自己該怎麼做菜能把他們兩個都救回來。

    他想過用吊繩子的辦法把楚天風拉上來,可隨即他就否決了這個想法。因為楚天風的雙手要一直抓著崖壁的石頭,根本沒辦法空出來去抓繩子。

    還有那個掛在樹杈間隨時都要掉落的孩子,要想要把他救回來,簡直比上青天還要困難百倍。

    無計可施的楚天明在原地不停的來回走動著,同時不斷觀察著狼尾崖邊上的地形情況。只要有一線機會,他都絕不可以放棄。

    「天明,一定要救救你天風哥啊,嫂子求你了,」林芸渾身無力的趴在地上,一邊嚎啕大哭著,一邊抱著楚天明的右腿,用嘶啞而蒼白的聲音苦苦哀求道,「天明,嫂子給你跪下了,給你磕頭,求求你了。」說著竟真的從地上掙扎著爬起,向楚天明跪了下去,宛若灌了鉛般沉重的腦袋一下一下的重重磕在地上,出一陣陣砰砰的聲響。

    「叔,救救我爸爸吧,救救我爸爸吧。」跌打滾爬終於趕到狼尾崖的小胖子楚松也啪的一聲跪到了楚天明跟前,那依舊帶著童稚的童音裡透出的哀求,迴盪在寬闊的狼尾崖上,連頑固的石頭都不由自主的出一聲聲哀鳴。

    看著林芸和楚松母子悲痛欲絕的向自己磕頭乞求的模樣,楚天明的心幾乎都要碎開,熱淚忍不住從眼眶裡滾滾落下。

    當年養母劉湘和養父楚雲兩人雙雙病倒之後,無奈的楚天明毅然挑起了家裡的重擔。可是艱難生活的重壓豈是他那脆嫩的肩膀可以承受的了的?即便他苦苦咬牙堅持,沒日沒夜的上山勞作,四處打工,終究還是不堪重負。

    幸而村長楚天風在他最困難之際動楚村全體村民,一齊向楚天明一家伸出了援助之手,為楚天明解決了諸多困難。尤其是楚天風一家子,每有閒暇,都定然要到楚天明家幫忙,族兄楚天風負責田里的收割播種,嫂子林芸幫忙照顧家二老,就連孩子楚松每次放學回家也會過來幫忙。春來冬去,他們持之以恆的整整堅持幫助了三年。

    這是比天高比海深的恩情,楚天明自問自己今生恐怕都無以為報,只能把自己的感激之情深深的藏在心裡,留待著有一天自己若是有出息了,定然百倍回報。

    可是今天,眼睜睜的看著族兄楚天風身臨絕境,看著林芸母子絕望的目光,楚天明生平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的無能。

    四周的村民們看著這對母子,都禁不住無聲的哭嚥著落下了同情的淚。

    「嫂子,小蚊子,你們不要這樣,天明一定會把天風哥救回來的。」楚天明仰頭將眼眶的淚水逼了回去,雙手攙扶著林芸母子二人起身,交給一旁的村民扶好,鄭重其事的保證道。

    「誰家裡有繩子?」楚天明咬了咬牙,看了一眼在懸崖上因用力而滿頭大汗面紅耳赤的楚天風,眼閃過一絲決然,轉頭朝村民們問道。

    「我家有。」一名村民立刻應道。

     「德叔,麻煩您快點把繩子拿來。」楚天明立即對那名叫德叔的村民說道。

    因為狼尾崖是除了村長外任何人禁止進入,所以一直以來村長的房子都固定在村尾的最後一棟,以便保證能隨時阻止任何人闖入。德叔是村子裡的上一屆村長,住在楚天風的隔壁,離狼尾崖的很近。

    「這樣吧,德叔,告訴我繩子放在哪裡,我自己去拿。」看著滿頭白的德叔,楚天明忽然又說道。

    現在是緊要關頭,分秒必爭,任何一點時間都消耗不起。若是讓德叔自己回家拿,還不知道要多長時間,倒不如自己全力加,來去只要半分鐘不到。

    「就掛在門外的牆壁上……咦,人呢?」德叔也知道情況緊急,連忙說道,哪知他話音未落,忽然只覺一陣清風拂過,再一細看,哪還有楚天明的身影,轉頭望去,竟已在數十米之外,頓時驚駭的如見了鬼一般。

    其餘眾人見狀,也不由紛紛大驚失色,瞠目結舌的看著唰唰兩下就竄出老遠的楚天明的背影,狠狠用手揉了揉眼睛,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這楚天明啥時候變成來無影去無蹤的妖怪了?
secret0989 發表於 2011-6-22 23:09
第八章 救出一個


    「呼……呼……!」在眾人焦急的等待,楚天明終於回來了,可是沒想到當他們看到回來的楚天明時,個個都情不自禁的出一聲聲驚呼,村婦們甚至用小手掩著嘴巴尖叫連連。

    離開時楚天明類似於縮地成寸的身法和風一般的度已讓在場眾人大大吃了一驚,但此刻看著雙手舉著一塊一人多高、足有一噸多重的巨石健步如飛面不改色的向他們飛奔而來時,他們心除了極度震撼之外,已找不到任何詞語可以形容他們的心情,唯有那一浪高過一浪的驚呼聲不斷迴盪在狼尾崖上。

    「諸位先把路讓讓。」在已經當場石化的鄉親們匪夷所思的驚奇目光,雙手舉著巨石的楚天明快來到了懸崖邊上,看了一下地形,臉不紅氣不喘的對眾人說道。

    「好,好。」不知怎麼的,面對依舊和和氣氣的楚天明,村民們突然有些敬畏起來,聽到他說話,都慌忙手足無措的站到一邊給他讓路,然後用敬若神明的目光上下不停的注視著他,場上一時變得一片寂靜,就連原本沙啞著聲音哭泣的林芸和楚松也不由自主的停止了哭聲,目瞪口呆的望著他,嘴巴張的大大的,足以塞下一枚恐龍蛋。

    楚天明雖然年紀不大,在村子裡輩分也不算太高,但整個楚村上下,包括臨近村子的村民們,對他向來都十分敬重。若有誰問他們對於楚天明這個人的看法是什麼,個個都定然會豎著大拇指讚不絕口。

    但就在今天,他們突然現,昔日那個身材略顯單薄、臉上總是帶著一抹和善笑容的憨厚青年,變了,變得神秘莫測,變得遙不可及。尤其是那雙手扛著巨石健步如飛的一幕,在他們腦子裡留下了無法磨滅的印象。

    楚天明自然知道當自己使出那縮地成寸的能力時,必然會太過驚世駭俗的嚇到大家。但如今情況緊急,他根本無暇去考慮這些。再者說,只要能夠盡快救回楚天風,幾句流言蜚語算的了什麼。

    若無其事的將巨石輕輕放到懸崖邊上,再用繩子繞著巨石綁了個牢固的死結,試了一下,沒感覺鬆動,便拿起拇指般粗壯的繩子一端綁在自己腰上,對站在一旁屏氣凝神望著自己的村民們叮囑道:「麻煩大伙幫忙抓牢繩子,千萬不要讓它脫了。」

    「天明,你要幹嘛?」德高望重的德叔看著楚天明奇怪的舉動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下去救人。」楚天明言簡意賅的丟了一句,便頭也不回的向懸崖走去,留下欲言又止的德叔看著他的背影一臉呆愣。

    「天明,很危險的,再想想有沒有其他辦法吧。」

    「天明,小心點。」

    「天明,多注意些,慢慢來,別急。」

    身後的村民們一聽楚天明居然要自己親自下去救人,頓時變了臉色,紛紛出言勸阻道,也有的提醒他多注意安全。

    雙眼通紅的林芸更是沒想到楚天明為了救自己的丈夫竟不惜以身犯險,不由呆了呆,看著一臉陽光帥氣卻透著堅定不移的剛毅之色一步一步向懸崖邊上走去的楚天明,再俯視懸崖下危在旦夕的丈夫,林芸的心忽然變得有些矛盾,腦子裡也天人交戰著。

    林芸絕不是一個自私的人,要不然這麼多年也不會一直堅持不懈的幫助楚天明一家,更不會把楚天明當成自己的親弟弟看待。尤其是親眼看著他從一個弱不禁風的稚嫩少年經歷著生活的艱辛一步步成長起來,她打心眼裡為他心疼為他高興,更希望他將來有一天能出人頭地,光宗耀祖。就連丈夫楚天風也常常跟她說這孩子年紀雖小,但心性淳厚,聰明又能幹,將來肯定是個做大事的料。

    可是今天楚天明為了救自己的丈夫,二話不說就答應了自己的懇求,甚至不惜以身犯險,她不由猶豫了,矛盾了。

    楚天明還這麼年輕,正是意氣風的青春年紀,未來的路還很長,要是有了什麼不測,自己怎麼對的起他?又拿什麼臉面去見尚臥病在床的劉湘夫婦和正在修學的楚亦霏姐妹?哪怕是自己的丈夫楚天風有幸生還的話,恐怕也會臉紅脖子粗的破口大罵自己一通吧。

    但畢竟是自己的丈夫啊,若是非要在兩者之間選擇其一的話,林芸自然更希望是自己的丈夫能夠得救。當然,若兩個都能平安無事,那是最好的結果。

    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底默默為楚天明祈禱。

    「嫂子,別擔心,天風哥不會有事的。」楚天明好似感受到了林芸含著歉意的複雜目光,忽然轉過頭,輕輕笑了笑,對林芸說道。

     「天明……」聽著楚天明柔聲安慰的話語,看著他臉上露出的那一抹如春風般和煦的溫暖笑容,林芸心忽然一痛,感覺自己的心頭肉好似要被誰硬生生剮去了一塊,深深刺痛了她脆弱的心臟,眼淚如絕了堤的洪水止不住的從眼眶裡狂湧而出,一手向前虛張,張嘴欲呼,卻現哽咽的聲音滯在喉,怎麼也不出來,只能淚眼模糊的眼睜睜看著楚天明那單薄的身影義無反顧的縱身跳下懸崖。

    「天明,對不起,嫂子對不起你啊。」林芸無力的放下右手,無聲的哭嚥著,在心不停像楚天明道歉。

    一旁的村民們看著跳下懸崖的楚天明和哭的跟個淚人似得林芸,都不禁暗自偷偷落淚,紛紛奔到崖邊看著下面的情形。

    楚天明不是一個做事草率的人,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經過自己精心計算後定下來的計劃。尤其是自己身體生了變化後,雖然一些能力運用的還不大熟練,但增加了他不少信心和底氣。只要不出意外,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夠救回楚天風。

    楚天明並沒有像人們想像的那樣直接跳下懸崖,而是一手拉著繩子,盡量控制好自己的身體重心,雙腳如履平地般直立在崖壁上,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向下方走去。

    由於昨晚下了大雨的緣故,整個崖壁滑溜溜的,不時還有碎石塵土滾落下去,幸好楚天明現在身輕如燕,要不然他還真沒把握能走下去。

    站在崖邊上的村民比楚天風這個當事人顯得還要緊張百倍,個個用手拽著衣角,屏氣凝神的大氣不敢喘一口,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的盯著楚天明的身影,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天風哥,別怕,不會有事的。」在眾人翹期盼的目光,楚天明終於到了楚天風身邊,看到楚天風滿臉漲紅,熱汗滾滾,雙手指節都已經蒼白的毫無血色,連忙加快了腳步。

    「嗯……嗯……」楚天風此時已經沒辦法說話,只能費力的用鼻音出幾個單調的聲音以示回應,望著楚天明的目光充滿了感激之情。

    「鄉親們,幫忙把繩子往上拉。」楚天明放開繩子,雙手一把將楚天風攔腰抱住,待他身體穩定後,對崖邊上觀望的村民們喊道。

    「你這傻小子……」楚天風雙手狠狠抱了一下楚天明的肩膀,又是高興又是惱怒的罵道。

    「你好好休息一下吧,剩下的事情有我就可以了。」楚天明無聲的笑笑,說道。他可以感覺的到,楚天風已經全身力氣用盡,若非強烈的求生**一直支撐著他,只怕早就掉入懸崖了。

    楚天風將近一米八的個兒,體重大概在一百四十左右,楚天明抱著他,卻感覺好像抱著一團輕飄飄的棉花一樣,根本就不費半點力氣。

    只不過由於他雙手已經徹底放開了繩子,被繩子綁著的腰間立時被勒的緊緊地,再加上崖邊上的村民已經開始往上拉繩子,更加劇了繩子與皮膚間的相互摩擦,一陣陣撕扯的灼燒疼痛讓楚天明心裡暗暗倒吸了一口氣。

    不過這痛感只是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一道淡淡的肉眼難以看見的金光隨著他無意識的想法,從眉間泥丸宮迸射而出,瞬間籠罩全身,好似一層刀槍不入的保護膜般。也就在這時,楚天明才現,原來那道師傅口所謂的被抹去記憶的本命元神祇有在自己身體面臨危險時才會被自己的意念召喚出來。

    「一二一,一二一……」在村民們一致的口號和齊心協力的合作下,楚天明和楚天風二人終於被沿著崖壁一路拖回了狼尾崖上。

    「老公!」

    「爸爸!」

    楚天明剛將楚天風身體放下,兩個一大一小的身影立即撲了上來,緊緊抱著楚天風的身子大聲呼喚著。

    其餘村民們看到楚天風和楚天明兩個都有驚無險的安全生還,都忍不住齊聲歡呼喝彩,望著楚天明的目光自是充滿了更多的敬畏。單單是他今天這份敢於涉險的勇氣和臨危不懼的鎮定就足以讓在場眾人欽佩不已,更不用說他還出人意料的把楚天風平安救了回來。

    「天明,孩子……那個孩子……」在眾人的歡呼聲,劫後餘生的楚天明並未理睬自己的妻兒和孩子,而是用手指著崖下松樹樹杈間依舊還在哇哇大哭著的嬰兒,顫抖著嘴唇有氣無力的說道。

    「我知道。」楚天明見楚天風在幸運生還後還惦記著那個素不相識來路不明的孩子,心不禁暗自感歎天風哥的心地還是這麼善良,當下點點頭道。

    「天明,那孩子不是咱們村的……」楚天明正欲轉身再下懸崖把嬰兒也救回來時,一眾村民不知是誰突然冒了一句出來。

    「是啊,天明,畢竟不是我們村子的,你就不要再下去了。」站在一旁的德叔也忍不住說道。

    楚天風雖已平安救回,但那看似平靜實則時刻都有可能掉下懸崖的場景仍讓眾人心有餘悸後怕不已。楚天明是個好孩子,村裡的人們怎麼捨得讓他為一個陌生的孩子而把自己置身於險境之。再者說來,那孩子是掛在足有三米多高的樹杈上的,狂風一吹,隨時都有可能會掉下去,楚天明要想救他,連松樹都不能碰一下,否則樹枝一搖,孩子照樣保不住。除非他能憑空飛到樹杈上,直接把孩子救走,否則直升飛機來了都救不了他。

    「天明,別去了,求你了。」林芸終於從大悲大喜回過神來,見楚天明竟還要去救那嬰兒,忙擦了一把眼淚,緊緊拉著他的手勸阻道。

    她不想再經歷那種隨時都可能失去親人的忐忑不安的心情,更不願楚天明因此而再把自己置身於險境之。

    「想想你臥病在床的爸媽,想想你還在讀書的小霏兩姐妹,還有我和你風哥……別去了,好嗎?」林芸懇求的目光直直望著楚天明。
secret0989 發表於 2011-6-22 23:12
第九章 險象環生


    「嫂子,十二年前我楚天明也不是楚村裡的人……」楚天明環視在場眾人,見他們眼都透出幾分懇求之意,再看看坐在地上的林芸,沉默片刻,輕輕的說道。

    但說了一半,楚天明就不再說了,因為這一句話勝似千言萬語,他相信村民們明白自己話裡的意思。

    「可是……」林芸還想說些什麼,卻現自己根本無話可說,看著楚天明已下定決心的堅定神色,她只得默默的放開了拉著楚天明的手。

    「如果真的生了什麼意外,我一家老小就靠大家了。」楚天明忽然朝眾人重重鞠了一躬,然後大踏步的向崖邊走去。

    再次看著他熟悉的背影,尤其是耳邊那一句好似在交代後事一般的淡然話語,眾人都不禁無聲的悄然落淚。

    在他們的印象,楚天明本就是如此這樣一個人。無論是三年前在村頭那鏗鏘有力感動天地的一跪,還是三年來為楚雲夫婦一家所做出的犧牲,亦或是方才義無反顧的下崖解救楚天風,永遠都是那麼宅心仁厚,永遠都懷著一顆赤子之心。誰家要是能有這樣一個孩子,該是他百世修來的福分吧。

    安全救回嬰兒的難度確實要比救楚天風難上許多,因為不確定因素太多了些。他一跳的高度有兩米多,全力以赴的話,大概能跳四五米左右。自己站在崖壁上跳出去,只要能把握住準頭,很大概率上還是能抱住嬰兒的。

    主要的問題在在於兩點,先是那松樹是向崖壁外生長的,樹杈頂端與崖壁的距離足有三米左右,楚天明必須要保證自己在起跳後抱住嬰兒之前不會碰到松樹,否則自己還沒抱住嬰兒,嬰兒就已經掉落懸崖了,這是難度最大的一點;其次,自己在用力一跳抱住嬰兒之後,身體一定會下沉,從而撞到凹凸不平的崖壁上,會受到一定的震盪衝擊,孩子是否還能安然無恙,楚天明心裡有點沒底。

    儘管解救的難度很大,但總的來說,楚天明還是有一定把握能救下孩子的。

    只不過眾人之除了尚在家睡覺的楚亦霏之外,根本沒人知道楚天明擁有高的彈跳力,更不知道楚天明身上還有其他的秘密能力。

    按照之前的方法,楚天明來到了崖下松樹邊,抬頭望著懸掛在樹杈間因為哭泣而搖擺不定的嬰兒,臉色不由變了變,他現那包裹著嬰兒的襁褓只是被樹杈勾住了一小部分,而且此刻竟還隱隱開始有了與樹杈脫落的跡象。

    已經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楚天明沒有任何考慮和猶豫的餘地,雙眼環視周圍地形,經過精心測算後,找到了一個與樹杈頂端同處一水平面上的最佳起跳位置。

    由於是初次使用這種能,楚天明心裡不免有些緊張,深呼吸了一口,氣沉丹田,將力道灌在雙腳上,然後奮力向虛空跳去。

    「啊!」

    「小心!」

    在楚天明跳出的一刻,一直在崖邊上緊緊盯著下邊情況的全體楚村村民們都忍不住驚呼一聲,個個緊張的好像跳向虛空的是他們自己。而當看著楚天明一蹦居然蹦出老遠之時,更是驚異連連,相處九年多,誰都想不到在楚天明那單薄的身子裡竟隱藏著如此恐怖的力量。

    楚天明從崖壁跳出以後,整個人的神經立時繃緊,雙眼死死盯著不遠處的目標,同時雙手做環抱狀虛空伸出,只待自己一靠近松樹,立即將嬰兒抓撈。

    樹杈已經越來越近,崖邊上的村民們頓時禁不住的歡呼起來,他們終於相信楚天明將再次創造一個奇跡。即便是楚天明自己,心盡力保持鎮定之餘,亦充滿了幾分殷切的期待。

    只要再靠近一點點,他就觸手可及了。聽著耳邊傳來清晰可聞的充滿童稚童音的哭泣聲,楚天明在心底暗暗對自己說。

    「呼!呼!呼……」

    突然,正當眾人都抱著極大期望之時,一陣狂風忽然沒有任何預兆的自狼尾崖的一側呼嘯著刮起,裹挾著勢不可擋的凌厲氣勢,彷彿秋風掃落葉,席捲著土粒沙塵,猶如驚濤駭浪般鋪天蓋地的向楚天明和松樹撲來,好似要將他們生生吞噬進去。

    尤其是那狂風刮過出的一陣陣沙沙沙沙的響聲,猶如千斤鼓槌敲擊在心頭上,讓人壓抑沉悶的幾乎就要窒息。

    這風來的太詭異太猛烈,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湧上心頭。

    楚天明臉色猛然一變,雙足忙在空一錯,身體瞬間加著衝向樹杈。

    崖邊上村民的歡呼聲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戛然而止,個個驚慌失措的望著崖下的楚天明和已向楚天明逼近的狂風。

    然而,楚天明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不知從何處突然冒出的凌厲旋風在楚天明雙手即將抓到嬰兒的剎那,呼的一聲不期而至,將枝幹纖細的松樹吹的東倒西歪,懸掛在樹杈間的嬰兒立時與樹杈脫離,被旋風捲入其呼嘯而去,留下一串嘹亮的令人心碎的哇哇哭泣聲迴盪在空氣。

    「不!」

    希望明明就在眼前觸手可及的地方,卻突然變得如此遙不可及,費盡心思的楚天明怎麼可能就此甘心,頓時目赤欲裂,兩顆眼珠子幾乎就要從眼眶裡蹦出來,全身血液陡然劇烈沸騰,一聲震天撼地的怒吼驀得從丹田出,猶如河東獅吼,直破雲霄,震得整座狼尾崖猛然一顫,碎石翻滾如瀑布,回聲陣陣如雷鳴。

    一切都生的太突然,崖上的村民們根本還來不及反應是怎麼一回事,只覺天地之間忽然一聲震聾聵的怒吼彷彿從無盡的虛空傳來,驚天動地的轟然炸響,直震得耳膜陣陣顫,幾乎就要被穿透,個個身形不穩的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驚恐的氣息瞬間瀰漫在眾人的心頭。

    與此同時,一道耀眼金光猛然從楚天明眉間爆射而出,化作一具粗壯的光束,如閃電般直直劈向那股將嬰兒捲走的旋風,整個天地頓時籠罩在一片刺眼的璀璨金光裡。

    一時間,風雲變色,山嶽崩頹。

    「啊!」

    一束束金光準確無誤的擊旋風,旋風裡忽然極其詭異的傳出一聲慘叫,一團如墨一般濃黑的煙霧從旋風飄散而出,在虛空快匯聚在一起,竟漸漸凝聚成了一個足有一丈多高的黑霧影子,依稀可見它那雙空洞卻著赤紅色幽光的瞳孔,兩隻荷葉般巨大的耳朵緊貼在枯瘦如柴煞是猙獰恐怖的面頰上,咧著一張血盆大口,露出兩排綠色的尖銳牙齒,在它根根長度堪比筷子的手指間,如拎小雞般正揪著「哇嗷,哇嗷!」啼哭著的嬰兒。

    「吼……吼……」那黑影昂仰天,赤紅的雙瞳一明一暗的不停閃爍著,猶如黑夜裡飄蕩的鬼火幽靈,嘴巴大張,一聲聲痛苦的哀嚎不斷出,嘶啞而又刺耳難聽的聲音裡似乎充滿了不可置信。

    「低等魔物的魔魂?」看著眼前生的一幕,楚天明徹底驚呆了,腦還來不及思考這是怎麼一回事,一個很陌生卻又好像極為熟悉的詞語突然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

    雖然一時間無法徹底弄明白所謂的低等魔物的魔魂是什麼意思,但看著眉心處不受自己控制而自行射出的金光擊那黑霧之後立即如燎原之火般將其一點一點的吞噬,以及那黑霧不斷出的慘叫哀嚎聲,楚天明再傻也明白自己的那道金光竟然是這模樣猙獰可怖的魔魂的剋星。

    「吼!」

    在楚天明微微失神之際,黑霧魔魂突然張開血盆大口,對著楚天明咆哮怒吼一聲,渾不顧已將它下身逐漸吞噬的金光,如猛虎下山般猛撲向身體快要下墜的楚天明,好似要生生將他吞進肚子裡。

    楚天明沒想到這魔魂竟然會如此拚命,臉色不由變了變,眉心處再度射出一道金光,同時右手將綁在腰間的繩子扯了一下,身體立即如斷了線的風箏向崖壁撞去,拉開了與魔魂之間的距離。

    魔魂再度受到金光一擊,凝聚成身體的黑霧立刻又被吞噬了不少,口又出一陣陣驚天怒吼。但它卻根本沒有打算停止的意思,反而像是被注入了興奮劑一般,變得更加瘋狂,更加兇猛,只是眨眼間,那疾如風迅如電的身影竟已撲到楚天明跟前。

    只要再堅持片刻,魔魂必然會被金光吞噬殆盡,但現在楚天明離崖壁還有一米的距離,他必須再拉緊繩子把自己扯回崖邊上才行。因為只有到了崖壁,他才有揮消耗戰的餘地。

    然而,就在楚天明準備拉緊手繩子之時,異變陡生,那下半身已被完全吞噬的魔魂見楚天明又要逃跑,幽紅的雙瞳猛地一亮,竟將手的孩子當成暗器重重的朝楚天明甩了過來。

    孩子,救,還是不救?

    不救,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但孩子必將難逃粉身碎骨的下場,恐怕會成為自己這一生揮之不去的心理陰影;可如果去救他,那自己就可能難逃魔魂的凌厲一擊,生死難測。

    幾乎是電光火石間,沒有任何猶豫的楚天明將手伸向了迎面飛來的孩子。

    也就僅這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瞬間停滯,當楚天明順利將孩子攬入懷之時,如影隨形緊隨其後的魔魂亦已裹挾著銳不可擋的衝力撞向了楚天明的身體。

    在這最後的緊要關頭,楚天明唯一想做的,能做的,就是把孩子緊緊護在懷裡,免得受到傷害,否則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將化成泡影。

    「轟!」魔魂的身體是由黑霧組成的,並非實體,但在魔魂穿體而過的剎那,楚天明依舊感覺如受重擊,五臟六腑上下翻騰,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撞到崖壁上,出一聲轟響,激的崖壁塵土飛揚,碎石滾落。

    片刻之後,當塵土散盡,從短暫暈眩回過神的楚天明睜眼看了一下四周,已經不見魔魂的蹤影,三道將魔魂的黑霧身體吞噬精光的金光好似吃飽喝足般,在半空輕輕顫了顫,合三為一匯聚成一道粗壯的光束,嗖的一聲竄回了楚天明眉心處。

    「噗。」逃過一劫的楚天明終無法抑制胸翻騰的氣血,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咦?」勉力將身體維持好平衡後,楚天明正準備檢查一下自己的傷勢和懷的孩子,突然覺自己全身上下一陣涼颼颼的冰涼,好像在風裸奔一樣,心裡不由吃了一驚。

    哪知還未等他反應過來,陡覺綁在腰間的繩子一鬆,身子一空,整個人竟直直向崖下墜落而去……

    「哥!……」一直在楚天明屋沉沉睡著的楚亦霏猛然聲嘶力竭的尖叫一聲從床上一坐而起,右手緊緊揪著胸口,不停的喘著粗氣,神情顯得驚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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