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屍匠 作者:泉印眼鏡蛇 (連載中)

WLO1788304 2011-7-25 10:46:33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8 188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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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十一章:疤瘌棍劫了妓女大鬧妓院


444444444    疤瘌棍覺得體內一股沖動的漏*點猛然湧上腦門,兩眼呆呆地盯著半裸玉體的春梅.忽然,火辣的樂聲嘎然而止,從外沖進來一個粗壯漢子,正是黃七.

    這邊正春意蕩漾的春梅像兜頭一盆冷水澆下,立刻一聲尖利的驚呼,癱倒在地,黃七看都不看春梅,就向疤瘌棍撲了過來,一陣凶狠的惡風襲來,疤瘌棍猛然回過神來,在苗王古墓里遭遇過多少突然襲擊,快速反應能力大大精進,忙側身一閃,伸手就往腰里摸去,拔了匕首就迎了上來.

    黃七見疤瘌棍反應如此迅速,也是一呆,晃了一下,站穩,沒接著撲上,看著疤瘌棍罵道;"疤瘌棍你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膽,又跑來找七爺的晦氣來了!上回一念之差讓你活著出來了,如今看來是真不想在陽間里逍遙了,爺爺我送你回老家去!這回,你拿一萬兩黃金,爺爺我也不讓你活著出山了,哈哈哈哈!"

    疤瘌棍定下神來,想:這小子如此猖狂,不和他啰唆,早點收拾了他要緊.

    疤瘌棍心里有底,便陰陰地怪笑著,說道:"黃七啊,要不是為了上次你把疤爺請了去的情分,疤爺也懶得與你計較,如今看你小子越發猖狂,老子讓你知道知道,這沅陵地界誰才是老大!"

    他已經瞟見房間外邊人影綽綽,自己的人圍上來了,整個妓院果然笙歌全停,靜了下來.

    黃七這才感覺出事了,不像以前那麼順當了,心下一沉,心想這次不妙,這小子有准備,帶了人來了,自己實在太過托大,一個人就闖進來了,手下都在外邊,看情況,只好一拼了,他定定神,見疤瘌棍正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自己,沉聲道;"疤瘌棍,你不要太得意,今天若是你傷了老子,山上的弟兄們不會輕饒你的,到時候兩敗俱傷,為了個女人,值嗎,七爺我認栽,把這女人給你享用,咱們井水不犯河水,道上的規矩你也知道,不要把事做的太絕了."

    疤瘌棍看黃七已經色厲內荏,膽氣更足,道:"黃七爺,你也有今日,不過,你不用拿女人來搪塞我,今天的事可不只是女人的事,這些個女人,那不都是銀子的奴才嗎,我犯得著為他們動這麼大陣勢嗎."

    黃七一聽,眨巴眨巴眼睛,知道今天已難善了,正琢磨辦法,怎麼招呼外邊的弟兄進來.

    疤瘌棍看黃七在那里琢磨,瞟一眼花容失色的春梅,眼神里滿是驚慌,疤瘌棍的春心一蕩,便想趕緊解決了這事,不能托大,外邊還有黃七的人呢,今天算是幸運,讓黃七一點沒防備就鑽籠子里了,真是天助我也.

    趕緊對著外邊,叫道;"弟兄們過來,見見黃七爺!"

    一陣緊張的腳步聲後,外邊衣衫不整地沖進來十幾個漢子,大家給黃七攪擾了一池春水,都是心里忿忿然,容易嗎,這麼多年也沒逛過窯子,如今正玩的歡,讓這家伙給攪了,著實可惱.

    黃七見這伙人,都橫眉立目,氣狠得緊,好像與自己有什麼深仇大恨,想想這麼多年雖然做了山賊,卻並不以打家劫舍為務,沒結下多少梁子,怎麼這些人都看著自己像仇人似得.

    心下慌了,立刻膽氣四散,腿肚子轉筋,站立不穩,外邊也就七八個弟兄,進來也打不過他們,黃七小氣的很,每次來妓院,從沒給手下兄弟買單玩過,都是安排在院子外邊守候,這也是他致命的弱點.

    黃七嘴唇哆嗦,向疤瘌棍告饒,疤瘌棍一看,心下高興,過來摟了春梅,那春梅見黃七已經嚇成這樣,心下很是不屑,想到往日對自己諸多摧殘,更是對這個變態的家伙恨的牙咬,但是,她還不知道疤瘌棍到底能不能收拾了黃七,何況,黃七山上還有不少人馬呢,畢竟經過了太多風月場上的風波,春梅粉面淡淡地,一點表情沒有,讓你看不出什麼,把心思全藏在心底,冷眼看他們惡斗,她順從地跟這疤瘌棍.

    疤瘌棍對著春梅粉面就褻膩地親了一口,對手下叫道:"你們也別愣著了,把黃七爺給我捆個結實,不然,老虎出來是要吃人的."

    手下人領命,三下五除二就將繳械了的黃七,捆了個結實,到了這份上,黃七只好哀歎任命,但是,他還是寄希望外邊的嘍啰發現,進山里叫了人來.

    疤瘌棍見收拾停當,便吩咐:"石柱,你看著這個蠢貨,過會拉進山里宰了,你可當心點,別讓他跑掉."底下一個漢子忙應聲,拉了把椅子坐在黃七身邊.

    疤瘌棍將春梅按在一邊椅子上,笑道:"小娘子不要著急,疤爺我收拾了外邊的嘍啰,帶你回家,哈哈哈哈!"

    疤瘌棍想了想,叫過一個手下,讓他扮作嫖客出去,招呼孫武師他們里應外合,就算跑出去個把也故意讓他們知道是疤瘌棍綁了黃七,大家回莊上與山賊們好好談談,談不好就吃了他們,疤瘌棍感覺自己在做一件創業大事,這些山賊,官府的人都奈何不得,如今讓自己擒捉了來,還能吃下去這股力量,真是太棒了,心下非常興奮,躊躇滿志.

    便抖擻精神,帶了這些漢子晃晃地往外邊沖去,路過大客廳,見老鴇子正呆呆地想心事,疤瘌棍笑了一笑,老鴇子知道這幫人得手了,但是,能不能抗住山上的那伙,就難說了,黃七下山習慣了,沒帶多少人來,老鴇子心里依然是七上八下,不得安甯,趕緊吩咐一個小厮,走偏門去請妓院公會的馮老爺去,黑白兩道,都得按規矩辦事,這幫鄉下的暴發戶粗魯漢,靠了武力,啥都敢干,不管他們怎麼火拼,我可不能吃虧啊.

    妓院里雖然都有些打手,都是對付那些嫖客用的,如今這陣勢,個個像山賊草寇,根本用不上,妓院里雖然都買山賊的帳,但是,也有自己的力量,那就是妓院公會,妓院公會里專門組織些力量,維護著這沁月河一帶大小妓院的秩序,安全,別管黑道白道,還都買妓院公會的帳,也是沅陵一帶不小的勢力.

    另外,妓院公會和縣衙門的關系匪淺,緊密勾結,一旦有不守規矩的黑白兩道勢力破壞妓院的繁榮,那他們也是容忍不下的,老鴇子派人去妓院公會,心下安定了些,仍冷冷地看他們火拼.

    正想著,外邊已經呼喝之聲大起,兩邊人馬厮殺起來了,不時聽見慘呼之聲.

    老鴇子忙讓人看著外邊的動靜,心里又慌亂起來.

    老鴇子派人到門前盯著點,自己在里邊盤算,若是他們自己火拼就算了,可千萬別把自己這小院給砸嘍,那樣就麻煩了,就算去請了妓院公會給擺平,也是要不少銀子的.

    外邊,疤瘌棍的人已經和黃七的隨從干上了,只見孫武師帶著這幫漢子,雖然是第一次真刀真槍的上陣,也個個不懼,二十多個打七個,不大會兒,黃七的手下就給擒捉起來,捆好一溜兒放在疤瘌棍跟前.

    疤瘌棍心里那個得意啊,美美地看這眼前的俘虜,這時候,孫武師過來,小聲和疤瘌棍商議.

    孫武師本名孫銘,練家子出身,有一套祖傳的拳棒功夫,年輕時候就被延攬到在沅陵的駐軍中做槍棒教頭,看不慣軍中的混亂,才辭職回鄉,對黑白兩道的情況都熟悉的很,如今看事情要鬧大,知道這可不是慶功的時候,這波人要想在沅陵占據一塊空間,還有更多的戰斗要打,不是收拾了黃七就一切順遂的.眼前的,就有三股勢力需要擺平,一是黃七的山上弟兄,得有四五十人馬.二是這妓院公會的人馬,絕對不可小覷.三是縣衙門的人馬.這些不是單純依靠武力能解決的,何況靠武力也是解決不了的,只有被消滅的份.

    疤瘌棍聽了孫銘的分析,才覺得事態不是自己想想的那麼簡單,心里有些沉重.

    想了想,自己這邊也有四五十個弟兄,回去再召集手下的佃戶們,充實進二三十個後生,對了,再去來旺那里,求來二三十個壯漢幫忙,應該不難,從武力上最起碼有個保證,剩下的就要靠點計策了.

    想到這里,疤瘌棍心里安穩了些,他把自己的心思給孫銘說明白,孫銘想了想,說:"疤爺,有了人,還不能成,還要有錢,擺平這些事,得需要千八兩銀子,不過銀子不怕,等咱們站穩了腳跟,那就是沅陵一霸,搞點銀子並不難."

    疤瘌棍想想,說:"不要緊,銀子疤爺手底下就有,不夠找我師父借些."

    兩人計議停當,決定趕緊回南李莊,到那里布置好,明的暗的,就什麼也不怕了,萬一失手也好逃跑,當然,糾集起這些人馬,任誰單獨來也是不怕的,要是他們勾結起來一起進攻,那當然抵擋不住.

    "事不宜遲,先解決了山賊,放他們兩個到山上報信,我們在莊上等著他們,收了這幫山賊,任他們誰來,也得掂量掂量他們的實力了."孫銘說.

    "兄弟,一切都按你的計劃,事成之後,你我平分,我決定把家業一半給你,以後咱們就一切平分,做個世代的交情,怎麼樣."疤瘌棍巴心巴肺地對孫銘說,孫銘是明白人,兩人確實也交情很深了,聽了此言,更是心情激動,決定這一仗一定完美地打下來,孫銘畢竟在軍中混過多年,如今覺得自己有了將軍的派頭,有了行軍布陣的豪壯感.

    當下,吩咐放了其中兩個,讓他們回山送信,讓山上的人馬到南李莊要人,就說南李莊要擺下宴席與山上的弟兄們聚會,當然,來了是打是殺是和,只能到時候看情況了.

    二十多個人馬匆匆上馬准備回去,疤瘌棍忽然想了一件事,跑里邊二話不說,將春梅就給扛了出來.

    後邊,老鴇子呼天搶地奔出來,這可動了她的心肝了,雖然春梅被黃七包了幾年,但每年黃七也是給了百兩銀子的,中間也秘密接些貴客,可是自己這小院的搖錢樹,如今那疤瘌棍竟二話不說,扛了就走,可怎麼好呢.

    派出去妓院公會的人還沒回來,這幫壯漢,小小妓院是支應不了的,真是倒了大黴了,今天所有的嫖資不要一個,也不能把人給帶走啊.

    老鴇子一邊狠狠心,拿了十兩銀子包了,找人送到馮老爺那里去,一邊呼天搶地在後邊拉扯,疤瘌棍一腳將老鴇子踢開,利索地上馬,雖然少了一只手,畢竟武功不弱,上馬,打斗,還是利索得很.

    孫銘一見,心里暗暗叫苦,這次和妓院公會的梁子是不會容易善罷了,沒辦法,把人已經搶了,那就回去再說,反正早晚要和這股勢力交手的,多個女人就是多花些銀子錢的事.

    孫銘趕緊催動坐騎,一行二十幾人的馬隊,浩浩蕩蕩地帶著戰利品飛馳而過.

    溫柔豔情的沁月河經這幫人一陣沖擊,立刻停下笙歌**,一靜之後接著混亂非常.

    老鴇子不明白,妓院公會的怎麼還沒派人出來,可能是時間太倉促,沒奈何,只好又封了十兩銀子給縣衙的班頭丁江送去,不管怎樣,這場官司得打下來了,不然,可就吃大虧了,但是到底結局會怎樣,實在是無法可想,這幫人勢力不弱,只能走一步說一步了.

    半個時辰,疤瘌棍的馬隊就趕到了南李莊老窩,將黃七等人押到修築好沒多少天的地牢,將春梅安頓在一個不起眼的小房間里,派了幾個婦女看護好.

    疤瘌棍趕到大院會客廳與孫銘仔細計議,怎麼對付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怎麼擺平這三股勢力.

    人馬是要准備的,錢也是要現銀,這都好辦,疤瘌棍找了管家李才,筆墨紙硯准備好,寫幾封重要的信件,一個給萬三的,是借銀子,也請三爺過來助拳圍事,二是給來旺的,要借來三四十號壯漢來壯大聲勢,當然,主力還是莊里的這四五十號人馬.

    派得力的人送走這最重要的兩封信,接著安排,莊里所有人家都不准下地,都在家呆著,或者聚集到疤瘌棍的大院子來,說明是要與山賊火拼,大家聽了,都心里惶惶的,都聚集到疤瘌棍院子里,疤瘌棍安排老幼婦孺在一個僻靜的地方,剩下的全要聽孫銘的調遣,都准備好兵器,沒家伙的只好找順手的棍棒來.

    一個時辰不到,萬三騎了小毛驢趕了過來,疤瘌棍趕緊過來迎接,看萬三還帶了程方陸石頭,幾個人不顧的寒暄,一起來到會客廳,萬三將自己的八百兩現銀交給疤瘌棍,疤瘌棍放入密室,心里有了底,有錢有人,不怕擺不平他們,以後疤爺在沅陵城就是除縣太爺之外的二號人物.

    "孫武師好,棍子,你們都安排好了麼,雖然老夫對你這些事一直擔心,但是臨了事咱也不怕事,你這次要能一鼓作氣,成功了,就奪了白衣派的頭把交椅,還能在這沅陵城成為一霸,如今這混亂年月,有這股勁老夫還是支持你的."萬三忽然態度大改,讓疤瘌棍很是感動,是啊,混亂年月,沒有勢力,只有處處吃虧的份,看看自己這可憐的手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想起來那黃七著實可恨,將我們拼死拼活搞來的幾百兩銀子全給敲詐了去,如今疤爺終于可以報仇了.

    大家繼續坐下喝茶,一會兒,來旺晃晃地帶著三四十青壯漢子趕了過來,孫銘一看,大樂,這下可好了,這些人全會些拳腳,都或拿刀或執棒,很像樣子,有這些人助陣,當然更好了.

    一時,疤瘌棍的大院子全是壯漢,大家非但沒有膽怯,反個個興奮莫名,人多,就不怕了,膽氣壯了,打起仗來氣勢就上來了.

    孫銘想了想,大家窩在一起肯定是不行,必須派出大批人馬潛入地道,形成里應外合.

    疤瘌棍這宅子建的時候就按個小城堡建的,不光里邊有防衛哨什麼的,還有大批地道四通到外邊,一旦有這樣的大仗要打,正可里應外合,設計著實巧妙.

    孫銘=將人馬分成兩半,一半分成八個小隊,從八大地道口潛出到外邊的埋伏坑中藏好,一旦接到里邊的號令,便一起從外邊掩殺進來.

    安排停當,疤瘌棍便殷勤地陪萬三來旺喝茶,聊聊家常,疤瘌棍看來旺精氣神更好了,那歪嘴也不那麼難看了,身上打扮很是利索,很是佩服,做這小財主也不錯啊,不過,要是不打打殺殺,打開這大局面,也不可能安穩做個財主啊,如今這陣仗其實就是哥們一起打天下,勝了,以後大家順利發財,不勝,看情況問題不大,光銀子就准備了快兩千兩,來旺又支援了五百兩,不出人,光銀子也能把縣太爺給砸趴下,疤瘌棍胸有成竹.

    便笑著對來旺說:"嫂子可好,天天把旺哥打扮的精神利索,真是賢惠啊,旺哥精氣神大長啊,有什麼喜事啊?"

    來旺撇了歪嘴笑笑,含混地說:"我啊,過幾個月,就要有兒子了!哈哈"來旺這一說,立刻引來大家的興趣.

    疤瘌棍笑道:"旺哥好功夫啊,終于種出來了,哈哈,到時候我去認了做干兒子."

    來旺笑道:"好好,兄弟你也得抓緊,把眼前這事擺平,就娶了幾房媳婦,哥哥我幫你張羅,呵呵."

    "別提了,今天疤爺從窯子里扛了一個來家了,還沒把那老鴇子氣死呢,這不,還得大家幫他擺平,不過,那娘們真是美人啊,漂亮."孫銘笑道.

    "有這等事,那可是好,兄弟看著好就娶了得了,這一仗可真是值得一打啊."來旺笑說.

    忽然,從外邊闖進來一個小厮,跌跌撞撞地跑進來稟報:"疤爺,山寨的人來了."

    四個人立刻站起來,疤瘌棍看了看孫銘,一切聽他的號令.

    四個人站上牆頭一個哨位上,向遠處仔細觀看,只見一里多地的地方,果然人喊馬嘶,向這邊殺氣騰騰地奔過來.

    夕陽西下,落日余輝灑向小小的南李莊,外邊的曠野已經顯得有些昏暗了,一場血雨腥風就這樣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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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十二章;老鴰山山賊血濺南李莊


444444444    疤瘌棍看這幫山賊來勢洶洶,心里有些慌慌的,小聲問旁邊的孫銘:"你看這陣勢,有把握嗎?"

    "這些人倒不怕,怕就怕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孫銘也心情沉重,幽幽地說,疤瘌棍點了點頭,這場仗並不好打,看運氣了.

    疤瘌棍想了想,控制住心里的不安,看對面馬隊已經來到不遠地方,吩咐後邊的小隨從李青,去開了大門.

    李青納悶,敵人來到近前,反去開大門,是何道理,愣了一愣,疤瘌棍訓斥道:"讓你去開門你就去,老子親自上來會會這幫山賊."李青這才心里踏實,看孫銘他們並沒異意,便飛快地到大門前,吩咐開大門.

    疤瘌棍等人趕緊趕到大門前,大搖大擺地出來,一副氣定神閑模樣,守院子的莊丁們見他如此輕松,反而心里安穩不少.

    天色已暗,疤瘌棍吩咐將燈火點好,一時,大門前燈火通明,亮如白晝,疤瘌棍讓手下人抬了張大長桌子,自己在中間穩穩坐下,兩邊是孫銘萬三來旺等人,疤瘌棍想,這次要看自己的能耐了,不能讓這幫山賊嚇住嘍.

    剛布置停當,對面山賊氣勢洶洶地趕了過來,見南門大開,疤瘌棍等人坐著等在那里,一伙人立時感覺不妙,詫異萬分,先前想好的血洗南李莊的計劃此時看這陣勢,感覺無從下手,山賊領頭兒的是上次交涉疤瘌棍贖金的二寨主周良,周良也算是場面人物,他籲了一聲,停下戰馬,大家趕緊停好戰馬,做好戒備.

    周良在馬上拱手道:"疤爺,沒想到今日兄弟在這里見面了,疤爺現在發財啊,弟兄們也不想攪擾疤爺的財主日子,只想帶回我們的頭兒黃七爺,咱們還是井水不犯河水,疤爺穩坐釣魚台,想是一切安排好了,是和呢還是戰呢,弟兄們悉聽尊便."

    疤瘌棍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這是我第一次這麼重要的場合講話,心里已經演練過多遍,一定不能慌亂,沉聲說:"周良,你上次把疤爺折騰的不輕啊,我請了老七過來,是了了這筆帳,我在這里說下,這筆帳可是黃七欠了我的,包括你小子,也欠了我的."

    話音剛落,正想接著按自己的思路說,那周良已經不耐煩了,叫道:"你說怎麼著吧,爺們做山賊一二十年了,欠債也太多了,還不清只好刀口上說話了,你就劃個道兒,周爺陪著."

    疤瘌棍一愣,心說這小子非殺不可,猖狂之極,陰陰一笑,道:"好,好,我先給弟兄們說句話."他站起身來,向著對面的山賊一抱拳,大聲道:"弟兄們,疤瘌棍上次被老七請到山上,是因為發了點小財,疤爺不瞞大家,這次,疤爺發了大財了,既然弟兄們來到弊莊,總是客人,我啊,講究個先禮後兵,我擺明了說,家里還有現銀三千兩啊,疤爺我今非昔比了,你們若是跟我疤爺干,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連你們的親娘老子都接到南李莊來享福."

    周良一聽,不耐煩地喝道:"想策反爺們,沒門,我們兄弟都是刀口舔血過來的,誰稀罕你的臭錢."

    疤瘌棍不怒反笑,依舊高聲叫道:"我還說下了,你們這些人,我就看周良不順眼,不開眼的人來南李莊,那只有死路一條."

    周良一聽,立刻舉起馬刀,叫道:"來吧,爺們早等急了,出來一戰."

    山賊們立刻呼喝連聲,劍拔弩張,疤瘌棍又高聲叫道:"你們別急,我先請了黃七爺給你們."

    山賊們安靜了一會,看莊里到底想干什麼,疤瘌棍往後揮揮手,黃七立刻五花大綁給押了出來,黃七一看山賊們來了,大喜,叫道:"弟兄們,快把我解救出來,血洗南李莊啊."

    疤瘌棍沉聲道;"黃七,今天讓你再叫囂這一次,小的們,送他上路."話音一落,咔嚓,黃七人頭落地,一腔熱血極速向前猛噴,周良等人給這血腥場面一沖擊,心里都是毛毛的,大家一起看這周良,周良哇哇大叫,知道今天不能善了,往後一招手,叫道:"爺們,血洗南李莊了."

    千鈞一發之際,疤瘌棍等人已經快速地退回門里,關了大門,疤瘌棍上了宅牆,看底下他們正叫囂往里攻打,便示意孫銘招呼外邊的弟兄們出來.

    孫銘領命,出來往天上放了一枝火箭,這邊疤瘌棍喊開了:"你們不要叫囂,回頭看看,你們被包圍了,聰明點,把那周良殺掉投降吧,疤爺給你們留好了後路,投向者一律不殺."

    只聽的一陣混亂的鼓噪聲,呐喊聲,從三面向山賊們掩殺過來,這邊南門再次開啟,沖出來幾十個精壯漢子.

    山賊們這次可是傻眼了,面面相覷,周良也慌了,但是他知道,自己和疤瘌棍結的梁子太深了,疤瘌棍不會放過自己,便叫嚷:"弟兄們,給他們拼了."說罷,上前就和對面莊丁戰在一起.

    疤瘌棍趕緊大喊:"我再說一遍,只要不協從周良的,一律不殺,你們看到了,如果殺下去,你們一個也跑不了的."回頭吩咐莊丁將從沁月河綁來的幾個山賊拉到牆頭上,喊道:"再不投降,就是這個下場."

    只見紅光亂閃,熱血四射,七八個山賊已經人頭落地,疤瘌棍吩咐將這些山賊全扔出去.這下立刻血雨腥風,外邊的山賊本就心頭惶惶的,看這血腥陣勢,立刻慌了,中間一個膽小的,眼前一黑,載下馬來,大家精神緊張,沒想他是不由自主下馬的,還以為是投降的呢,有人開頭,立刻都下馬來,將兵器舉起表示投降.

    這邊周良可是急了,一邊和莊丁厮殺,一邊怒罵,疤瘌棍看了一笑,用馬鞭一指周良,叫道:"殺此人者,獎勵紋銀百兩."話音一落,底下群情激奮,不大會兒,就給裝丁們斬下.

    人群一片歡呼,疤瘌棍興奮非常,高興地手舞足蹈,孫銘小聲給他說:"小心黃雀在後."疤瘌棍心里一沉,趕緊讓孫銘號令外邊的弟兄藏進掩體,以防萬一吧,好在把這些最凶悍的山賊先給收複了,以後那些人,來了也好辦了,他們有幾個見過如此血腥場面啊,看來這些個死尸還得利用下,不能就地葬了,吩咐將這些人的死尸都給掛在外邊,樹樁子上,就算他們來了,一看這場面,就可以打消不小氣焰.

    疤瘌棍算計停當,來到南門,那些降伏的山賊一起過來叩頭,疤瘌棍趕緊將前邊的幾個老成的扶起來,朗聲道:"我與弟兄們,並無過節,也無仇恨,今天元凶已滅,弟兄們安心跟著我干.想回家的,奉送白銀十兩,以作盤纏,想留下來的,每人發放二十兩安家費,接了親屬過來南李莊同住,疤爺我有良田千頃,大家可以種地,也可以跟著爺們到山上去,繼續干走私的營生."

    眾人聽了大是高興,那黃七為人吝嗇,山里銀子不少,從不肯多分點給手下人,大家看疤瘌棍這麼豪爽,又能安置家眷,都紛紛吆喝著要歸順疤爺.

    疤瘌棍見狀哈哈大笑,仰天大叫:"我疤瘌棍要接收了白衣派趕尸匠老窩啦,哈哈哈哈!"萬三和來旺也激動莫名.

    疤瘌棍吩咐李才給眾人發放銀兩,對大家說:"後邊還有縣衙的弟兄和妓院公會的流氓,弟兄們都給我上心了,這場事完了之後,不管早來的晚來的,大家每人再發紋銀十兩,不瞞大伙兒,疤爺我有的是銀子."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一點不假,立刻群情激奮,疤瘌棍吩咐孫銘安排好宅院的防務,自己和萬三來旺回到大廳堂里喝酒,他知道,也許那幫人很快就趕到了,萬幸的是,他們沒和山賊一起趕到,畢竟山賊們行動迅速.

    他叮囑孫銘把山賊都分開布置,以防有人反水,那可麻煩大了.

    孫銘對這些事情自然心里明白的很,畢竟在軍營里干過多年,對降伏這些草寇,還是很有辦法的.他低聲對疤瘌棍說:"疤爺,縣衙的不知道會不會到,妓院公會的絕對會來,我們可不能小覷,來了盡量用銀子打發,這沅陵地界就是恐怖平衡,誰也吃不了誰."疤瘌棍點了點頭,拍拍孫銘肩膀說,兄弟放心,銀子,疤爺我多著呢,還都是現銀,你好好干,完了這事,你去接管老鴰山,我看好了,以後我們山上的弟兄就駐紮在東華山,你在山上,我在莊上,咱弟兄倆就是沅陵一霸,我給你置辦個大院子,把南李莊的寨牆再修好,就是咱們的老窩了,哈哈.

    孫銘從心里佩服疤瘌棍,對這幾個人這麼多銀子趕到納罕,心說,真厲害,開口就是千兩銀子,自己好好干吧,掙份家業留給子孫,況且干山賊也不錯,這慌亂年月,什麼賊啊官啊,都是一伙的.

    孫銘興沖沖地出來,布置防務.
WLO1788304 發表於 2011-7-25 12:22
第一卷 第八十三章:疤瘌棍春梅春宵苦短


444444444    疤瘌棍回到大客廳,見萬三來旺還在興奮地談論著,心里一轉念,壞笑著沒進去,轉彎去了春梅住的小院子,里邊靜靜的黑黑的,房間里還亮著蠟燭,疤瘌棍過來一看,幾個丫鬟媳婦陪著春梅刺繡,說笑呢,好一副居家過日子的氣象,疤瘌棍自小就缺這家庭溫暖,如今一眼看過去,立馬鼻子酸酸的,肚子里冒出一股溫柔水兒.

    他輕輕地敲了敲門,里邊的人一愣,接著是媳婦們的哄笑,大家都知道疤瘌棍要來會春梅了,便都打趣著出去,這些年輕媳婦都是疤瘌棍的佃戶人家的,都住在自己的大宅院里.

    丫鬟開門,疤瘌棍尷尬地對著媳婦們笑笑,眾婦人抿嘴笑著出來,一會兒里邊只剩下小丫鬟和春梅.

    春梅在這里呆了半天與這些莊戶人家相處時間雖然不長,卻多了幾分居家的端莊清爽,去除不少妓院里濡染的妖媚之氣,見疤瘌棍過來,便吩咐丫鬟倒茶,疤瘌棍忙擺手說不要,向小丫鬟使了個眼色,小丫鬟會意,笑著出門.

    春梅一見這架勢,知道疤瘌棍來騷擾了,粉面羞紅,只是疤瘌棍這小子太過丑陋,春梅不由得歎了口氣,不過剛才疤瘌棍的英雄表現卻是讓她心里已經決定要跟隨疤瘌棍一輩子了,她沒出門,只是聽見疤瘌棍在外邊咋咋呼呼,後來又聽見厮殺聲,心里知道疤瘌棍這回是勝利了,那跟著,自己也成了疤瘌棍的戰利品,不從也不可能了,何況這麼個大財主呢,跟了他總比在妓院里天天和那些無賴流氓周旋強,丑是丑點,好好調理調理他,時間長了看這就不煩了,人啊,其實就是個氣勢,精氣神好了,自然耐看.

    春梅就這麼腦子里翻滾著各種心思,這邊,疤瘌棍被這溫柔安靜的氣氛融化了剛進門時候的戾氣,看這眼前的心儀美女,心頭蕩漾的厲害,這娘們,怕是十里八鄉沒比的了,做過妓女,那也是沒辦法的事麼,我疤瘌棍能有今天,誰又能想得到呢,自己這樣子,兩人倒是般配,省的誰拿捏.

    疤瘌棍這麼想著,伸手去摟春梅,春梅像觸電一樣一個轉身,立刻刺激地疤瘌棍欲火中燒,心說,這娘們就是好,比那些個假正經的村婦要好上百倍了.

    疤瘌棍看著春梅眼里冒火,呼吸急促,春梅故意掙紮一陣,被疤瘌棍重重地壓在床上,疤瘌棍,一只手,到底不方便,春梅用力一推,嬌聲道:"看你猴急的樣子,又不是第一回."疤瘌棍嘿嘿一笑,滾到一旁,自己**服.

    春梅聞著疤瘌棍身上的汗臭味,皺眉道:"你不能洗了再來啊,看你臭樣子,去洗洗吧,我已經讓丫鬟准備了好多熱水的,知道你回來是這個樣子."疤瘌棍想了想,起身聞聞房間里的清香脂粉氣兒,自己實在是自感形穢,確實該洗洗才能進來,心下有些歉然,便笑著說:"那姐姐可等小弟一會,我去去就來."春梅嬌聲道:"誰等你,我先睡覺了."隨即,打了個哈欠,躺在軟軟的床鋪里.

    疤瘌棍到了西廂房,在大洗浴桶里洗了個痛快,舒服的要命,這兩天實在是忙亂懷了,操心的事太多,雖然孫銘幫著,到底這麼多事還的自己親自干,不然,不就樹立不了疤爺的名頭了嗎.

    今天把老鴰山給收了,日後自己就是沅陵地界的頭面人物,哈哈,誰見了疤爺都要點頭哈腰,美女,銀子,要什麼有什麼,沒想到,我疤瘌棍還有今天的好日子啊.

    疤瘌棍美美地泡在水里,溫暖地水默默地侵蝕著疤瘌棍的肌膚,丑小子一邊洗浴,一邊想這春梅的溫柔鄉,陶醉其中,忽然他又想起萬三,雖然恩師不願意放棄趕尸,可也得娶上一房媳婦才是正理啊,干脆在自己莊行給他安排了宅院,按個家吧,誰說趕尸匠就不能成家立業啊,以前是沒那條件,到底是窮,如今不同了,要錢有錢要勢有勢,是該把小日子過的痛快一些了.

    疤瘌棍美美地泡了半個時辰,起來果然通體舒泰,好像脫胎換骨一般,他晃晃地走進春梅繡房,里邊蠟燭還亮著,她知道他還回來的,疤瘌棍心里暖暖的,輕輕開門進來,走到春梅床帳旁邊,見春梅已經睡下,柳眉婉轉,鼻翼輕輕煽動,櫻桃小口安靜地微微閉著,神情安詳,他禁不住趴上去就親,很溫柔的樣子,疤瘌棍自己都有點納悶,自己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溫柔了.

    春梅一個驚醒,粉面微怒地看著他,疤瘌棍這次什麼也不顧了,撲上床鑽進被窩,一摸,春梅還穿著衣服,大樂.

    春梅在風月場上混的時間久了,對男人那點興頭自然是知道如何調理的,她假裝微怒地掙紮,越這樣疤瘌棍越猴急,春梅感覺疤瘌棍猴急的樣子特別可愛,太像個處子了,不由得一笑,小聲叫道;"快吹了蠟燭,笨東西."疤瘌棍哪管這個,笑道:"我就要亮著蠟燭,才好."

    上來撕扯春梅的衣服,身下已經是硬硬地難受,春梅卻故意讓他扯不清,疤瘌棍一會兒急得冒汗,春梅看著越發覺得好笑,好容易,疤瘌棍把春梅的上衣給扯了下來,立馬兩眼呆愣愣地看著春梅雪白的胸脯,春梅也大是情動,輕聲呻喚起來,疤瘌棍聽在心里看在眼里,立刻迷離起來,春梅嬌軀微顫,自己從後邊解了粉紅薄紗抹胸,隨手往床邊一扔,兩只雪白柔韌的玉兔兒般的*房跳將出來,跳進疤瘌棍的腦海里.

    疤瘌棍被這豔情刺激地心火直冒,一下子撲在春梅身上,春梅再也忍受不住**的烈火,高聲叫喚起來,更加刺激地疤瘌棍像一只野狗,瘋狂卻笨拙,春梅,嬌軀大動,搖來擺去,頂撞在疤瘌棍粗粗的肌膚上,疤瘌棍下身急于尋找發泄口,春梅下身卻還著**,疤瘌棍狠狠地一下撕扯開,薄紗撕裂的聲音刺激地兩人都是心頭大震,這種野狂的刺激對**中掙紮的男女無異火上澆油,疤瘌棍立刻瘋了似的將春梅裹卷在身下,春梅卻不像一般婦女那麼逆來順受,端莊至上,她像一只沉湎在**中的母狼,嬌聲亂喚,讓一腔火熱的欲火從蕩魄的呻喚聲中傾瀉出去,刺激的粉嫩玉體像一條矯健的蛇,曲折地轉動著,扭曲著,和身上的粗壯男人裹卷著,翻滾著,沉沒在欲仙欲死的夢境中.

    雞叫三遍,春梅才幽幽醒來,看這懷里這個沉睡的丑男人,只好輕輕地歎口氣,但是想想自己也許就這麼著從良了,從心底多出來及分安慰,在這亂世,人活著本來就難,給賣進青樓倚門賣笑的日子,更難,一想這些,他反而有點感激眼前的這個丑漢子了,再丑,也比那惡魔般的黃七強,那個老東西每次去春梅那里,都折騰個沒完,還花樣百出,讓春梅柔嫩的軀體疲于奔命,老東西干那事兒不大行了,卻偏偏生出那麼多折磨人的法兒來,如今,那老東西終于人頭落地了.

    春梅心慰不少,她看看懷里的這個男人,不知道他還能繼續昨天的好運氣嗎,將妓院公會的人打敗,將自己徹底從苦海里撈出來,春梅也想不明白,但是她知道,兩人的命運已經栓在一起了,他如果敗了,自己不光要回到妓院,說不定還會被當成犒勞那些粗人的工具,想到這里春梅不禁打了個寒戰,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每一個正經主兒,只會拼命地在自己身子上折騰,故意折磨的自己傷痕累累,才滿足他們變態的心.

    她開始為疤瘌棍祈禱,祈禱這個男人像以前一樣,用濛地打敗那些壞蛋,將自己像女神一樣供奉在家里,最起碼,能過上正常人的日子了,春梅暗暗地想.

    她忽然對懷里的男**動感情,女人啊,就是一腔溫柔水兒,只要對她好,想通了,就成了感情泡兒,死心塌地跟著你.

    她緊緊地將疤瘌棍抱在懷里,她知道,這個男人也不容易,上次為了自己還丟了只手,只是運氣太好,如今終于發了大財,還有了自己的一幫弟兄,想想,這一切都因自己而起啊.

    春梅忽然**又動,將疤瘌棍的臉撥過來,埋在自己美玉般純潔溫泉般柔和的玉胸里,疤瘌棍輕輕醒了,小心地呼吸著這心中的女神身上特有的清香味兒,這時候,春梅忽然輕聲呻吟起來,接著玉體搖動,疤瘌棍沉睡的**一下子給撩撥起來,大腦刺激地又瘋狂起來,一個起身,將春梅嚴嚴實實地裹在身下,這是我的女人,這麼好的女人,這是我疤爺的女人了,疤瘌棍喘著粗氣,急急地享用著自己的獵物,自己的女人.

    一會兒,春梅的小院子在黎明前又掀起了**的波浪,激蕩在沉靜下來的村莊.

    一場血雨腥風過去,一場香豔**的陰雨過去,南李莊迎來了朝霞似火的清晨.
WLO1788304 發表於 2011-7-25 12:23
第一卷 第八十四章:疤瘌棍美色名利雙收


444444444    疤瘌棍懶懶地起來,戀戀不舍地離開春梅小院,來到大客廳,萬三來旺和孫銘正在里邊喝茶聊天,疤瘌棍訕訕地走過來,向大家問好,來旺撇嘴笑道:"我說疤瘌棍,昨兒夜里那春梅院子里咋像殺豬似的亂嚎,你們干什麼呢?哈哈"眾人跟著起哄,疤瘌棍小腦袋紅紅的,不好意思地坐下,順著話茬說:"旺哥,你別太得意,我昨天就想,是不是給三爺置辦個院子娶房媳婦了."

    萬三一聽說到自己頭上了,正色說:"都給我正經點,今兒個估計得對付官軍的,這可不是武力能辦到的,得撒銀子了!"

    大家才回到正題,銀子是要撒的,只是得撒的准,給的是地方,既要顯示豪富又能買住當家的正主才行,大家趕緊計議,該怎麼出動武力,該怎麼撒銀子,最後怎麼收場.

    大家吃過早飯,不大會兒,莊丁來報,說遠遠地看見一隊人馬奔了過來,好像是妓院公會的打手隊伍.

    萬三點點頭,說:"好戲開場了,今兒個大獲全勝,咱們爺們就算在沅陵立足了."大家點頭稱是,孫銘趕緊跑出去布置防務,給大家加油打氣,疤瘌棍等人趕到南門門樓上,往遠方打望,果然來了不少人馬,有四五十人,疤瘌棍心想,還好,只要一股一股的勢力,就不怕,怕就怕他們聯合.

    對面來的正式妓院公會馮健的人馬,這老小子為什麼這時候才來呢,原來,馮健接到老鴇子手下人的稟報和銀子,聽了情況,知道不是普通無賴,便想再等等看,讓妓院多出點血,讓對方也得出點血,至于疤瘌棍等人的來路,還真不是太清楚,但是居然敢大張旗鼓地把老鴰山的黃七給逮住,不是愣頭青就是真有實力.

    于是他沒急著動手,讓人悄悄盯著疤瘌棍的行蹤,聽手下人報是南李莊的,吃了一驚,這小地方難道出了什麼人物不成,可是從來沒聽說過啊,疑惑非常,他想了想,派人去聯絡縣衙大班頭丁江,兩人商量好,自己先在前邊探路,讓官府的人在後邊接應,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所以第二天,馮健就派人帶了老鴇子趕過來,糾集了四五十號人馬,殺氣騰騰地來到南李莊.

    只見這莊靜悄悄的,似有准備,心下已然有些疑惑,趕到近前,見老鴰山黃七等人的無頭尸體,恐怖地掛在莊道兩邊,這些人有些傻眼了,知道里邊不是好惹的,再往前是幾顆恐怖扭曲的人頭,馮健也算**湖了,但還沒見過如此血腥的場景,心里毛毛地膽怯,那老鴇子已經腿軟腳酥,開始有點後悔不該來了,也沒要銀子的想法了.

    眾人趕到莊前,只見上邊兩派精壯漢子大喝:"對面吃了雄心豹子膽不成,敢來南李莊撒野,快報上名來,也好掛尸體的時候掛個名兒."馮健手下這幫人都是地痞流氓出身,並沒多少戰斗力,如今已經聽見隊伍里唏噓連連,有人害怕了,這哪里還有戰斗力可言啊.

    馮健只好抖擻精神,不能失了膽氣,後邊還有官軍呢,不信他們敢對抗官府,便穩穩氣息,沉聲道:"沅陵城馮健老爺在此,有要是要與你們莊主協商,快快通報."剛開始來的時候這幫人只想著如何殺進莊去,如何劫掠財物,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大陣仗.

    馮健這個老狐狸趕緊調轉話音,先穩住莊里的人再說.

    門樓上的莊丁大喝:"你們這幫龜孫子,都給爺們聽好了,都老實點別動,不然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這是大家商量好的,一定士氣壯,在氣勢上打壓住他們.

    馮健聽了被罵,也不敢搶白了,只是太沒面子,氣得臉色鐵青.

    好一會兒,南門大開,疤瘌棍從里邊走出來,身後一群精壯漢子跟著,很是微風,他過來拱拱手,陰陽怪氣地問:"馮健,沒聽說你是哪一號人物啊,來我莊上是什麼事啊,怎麼,還要明火執仗地來搶劫不成,這可是朗朗乾坤聖天子的地界,你不要老糊塗了,我們莊戶人家不是那麼好惹的."

    馮健氣得張口結舌,這麼多年,第一次有人這麼輕賤自己,這時候,後邊那老鴇子怪聲叫道;"馮老爺,就是他去搶了春梅的,這可要了我的命了啊."老鴇子正待呼天搶地,馮健正氣沒處撒,回頭罵道:"你個老乞婆,嚎什麼喪!"老鴇子趕緊收住嘴口,抖抖地不敢說話.

    馮健對著疤瘌棍干笑兩聲:"原來是莊主來了,明人不做暗事,爺們也是道上的人,該知道規矩,平白無故為什麼砸了妓院搶了妓女,這可不是君子所為啊.老夫這次來是想莊主問個說法,聖天子的地界,還是官府說了算,我也請了衙門的人來做個公道."

    疤瘌棍等人早有准備,正待繼續戲謔這個老狐狸,莊丁來報,後邊來了一隊衙役,有二十來個人.

    馮健也回頭看到遠遠地塵土飛揚,知道丁江他們來了,膽氣陡壯,沉聲說:"貴莊主,給馮老爺一個說法吧,我這里可有幾十號人天天吃飯呢."後邊的那些地痞無賴聽馮健膽氣上來了,齊聲爆喝壯膽.

    疤瘌棍從容地說:"我說馮老爺啊,你真是老糊塗了,要動粗嗎,好啊,弟兄們,先砸他們這些狗日的."

    話音剛落,疤瘌棍迅速從南門退回,上邊已經是飛石亂砸了,馮健等人沒想到這小莊子還像個城牆似得,竟有這麼嚴密的防務,一陣石雨下來,手下這幫人已經哀嚎連連了,自相踐踏,沒死人也落了及個傷殘.

    馮健自己也給砸了一石頭,好在上邊及時停了,看來只是示威,馮健不甘示弱,罵道:"等會官軍來了,看你們還有何話說."

    一群人齊向後瞧,眼巴巴地等這衙門里的人過來解救,眼看這近了,忽然,從四面八方湧起來四五十精壯漢子,擋住去路,里邊將馮健的人馬包了起來,外邊和丁江的衙役對峙.

    馮健一看這陣勢,立馬沒了底氣,人群更是驚嚇非常,知道這回是不能善罷了,能活著回去就算萬幸了.

    丁江正帶了二十個衙役往這趕,做夢也沒想到,這麼多人等著自己呢,他在沅陵城光班頭就干了幾十年,也是一霸,黑白兩道都吃的開,如今還沒見過這麼大陣仗,饒是依仗官府的權威,還是心里已經發毛,這些是什麼人啊,土匪啊,並不是普通莊戶人家,對土匪,哪有道理可講,官府的帳他們想買就買不想買也沒辦法.

    既來之則安之吧,丁江對著這幫漢子喝道:"沅陵縣衙丁江在此,你們不可造次,妨礙公務可是要殺頭的."對面忽然一陣哄笑,並不散去,丁江大是惱怒,正想主意,忽然前邊很遠有人高聲喊:"弟兄們,放他們進來!"

    丁江這一看,不對啊,進去不就進包圍圈了嗎,但是要是這麼退走,那可丟大人了,以後怎麼見人啊,難道他們真敢造反,倒不盡然,索性進去看看,跑了和尚跑跑不了廟,諒他們也不敢和官府作對.

    丁江便揮揮手,沖進去,這次這幫人也消減了不少銳氣,越往里,竟是七八具血淋淋的尸體,這干**是膽怯,里邊的人竟然如此血腥,再往里,和自己交情不錯的黃七的猙獰頭顱正掛在高處,看著自己,丁江一陣暈眩,不敢再看,知道事態比自己想像的厲害,老鴰山給他們平了,那官府也奈何他們不得了,除非上報朝廷告他們謀反,讓駐軍進來剿滅,可是這平添一個仇敵,沅陵周圍群山環繞,這幫匪徒一進山,官軍也奈何不得啊,以後他們肯定會明里暗里與自己為難,那可不妙,官不與匪斗,這年月,活個自在就行了,犯不著結下這個梁子.

    走到近前,馮健他們正狼狽地等著,馮健過來哭喪著臉對丁江說:"兄弟啊,哥哥這次可是給這幫人害慘了,你可替我們做主啊."

    正在這時,南李莊大門打開,疤瘌棍晃晃地從里邊出來,對著丁江行了個禮,道:"丁班頭,本莊主這廂有禮了,只不知丁班頭來鄙莊是做客呢,還是辦事呢."

    丁江下馬來,抱拳施禮,心氣寬松得多,知道這幫人不想與官府撕破臉,自己就坡下驢得了,不就是搶了個妓女嗎,什麼大事,殺了匪徒,那更好說,官府還得嘉獎呢.事情到了這份,官匪就可以自然糾結了.

    丁江語氣輕快地說:"貴莊主,別的我就不多說了,你看這怎麼善後才好,給我一個說法,我也好稟報太爺,不要大家傷了和氣,都在沅陵地界上不好做人呢."

    疤瘌棍一聽,知道事情緩和,該圓滿善後了,哈哈大笑道:"我也想好了,貴班頭帶著這麼多衙役來到鄙莊,遠來是客,先每人三十兩銀子,給弟兄們個路費錢,班頭你操心多,給你二百兩,回頭啊,給咱們的縣太爺五百兩銀子,獻上疤瘌棍兒的一片敬意."

    疤瘌棍這麼一說,那丁江竟然驚訝地合不攏嘴,後邊二十個衙役已經歡呼開了.

    這邊馮健知道大勢已去,這家伙,一下子砸進去一千多兩銀子,乖乖,這加碼,喚鬼來都給你推磨,他知道這頓虧是白吃了.

    馮健忙急急地扯丁江,沮喪地說:"丁兄弟,你可得給哥哥做主啊,這可怎麼辦好呢."

    丁江回過頭來,被二百兩銀子砸的暈暈的,看這疤瘌棍直想上去親上幾口,甚至讓他跪下做奴才都願意,這可真是大財主啊,罕見的大財主啊,自己全部家業也沒二百兩銀子,這下可好了.

    疤瘌棍矜持地看這丁班頭,丁江朝馮健一瞪眼,道:"沒官府出面,你們帶這麼多人騷擾南李莊,想干什麼,造反啊,欺壓良民,看在多年交情,我不計較,你老也別埋怨了,只怪你老眼昏花,看不見真神."

    馮健一聽,郁悶地呆在當地,疤瘌棍呵呵一笑道:"丁班頭,別和他們一般計較,我聽說,馮老爺在沅陵城也是響當當一號人物,剛才嗎,小弟多有得罪,補償給馮老爺五十兩銀子好好養傷,後下弟兄們呢人太多了,和官爺們沒法比,我一人補給你們十兩銀子,也夠你們養傷了,這點心意也算小弟結交個朋友,以後見面也好說話."

    那馮健這麼一聽,大事激動,趕緊上前施禮陪不是,這時候,那老鴇子從後邊呼天搶地撲了過來,跪在疤瘌棍腳下,哀求放了春梅,疤瘌棍想,這怎麼可能呢,一提春梅,疤瘌棍不由得豪氣又升,馮健正想上來踹上老婆子一腳,疤瘌棍伸手攔下,對老鴇子說:"你也別哭了,別鬧了,道上的規矩我懂,你養了春梅這麼多年,也不容易,可她也幫你賺下不少銀子了."

    眾人齊聲附和,老鴇子聽連銀子也不想給,更嚎哭,疤瘌棍說:"起來吧,老子補給你二百兩銀子,可以買幾十個小丫頭養著了,不錯了,今兒老子要正式和春梅拜堂成親,你老就湊湊熱鬧吧."

    疤瘌棍看料理了眼前的事情,又威逼利誘,結交了沅陵城的兩大勢力,大是興奮,高聲叫道:"今兒我疤瘌棍和春梅姑娘正式拜堂成親,席開一百桌,弟兄們不光要得到銀子,還要吃飽喝足."底下不管哪邊的人馬,都歡聲雷動.

    疤瘌棍矜持地壓了壓手,讓大家靜下來,叫道;"疤瘌棍世守南李莊,以後弟兄們在哪里見了南李莊的人,都要給疤爺一個面子,另外,疤爺我看上了燕子山,疤爺我有大批人馬在那里,以後各位都是朋友,我說到明里,銀子,疤爺我多著呢,只要是疤爺的朋友,有什麼困難就來要銀子,只要你能說出個理由來,疤爺我絕不吝惜,在場的官爺只要來要銀子,一律雙倍奉上."

    大家見疤瘌棍如此豪爽,大是稱贊,只是這小子一下子砸下近兩千兩銀子,能拿得出來嗎,都有些躊躇.

    疤瘌棍不慌不忙地叫道:"管家,在這里擺下桌案,現場給這次剿匪有功的弟兄們發銀子."人群一片驚呼,這下可要兩千多兩銀子,原來疤瘌棍有一千八百兩,加上來旺後來送來的五百兩,支應完還可以剩余幾百輛,所以疤瘌棍豪氣干云.

    丁江對這後邊的衙役吩咐:"弟兄們,看著這些人,都要講些規矩,不要亂套,不要冒領,冒領了我送牢里關死他."這麼一喊,底下人全都鴉雀無聲,誰不知道進退啊,有銀子就行了,誰還敢再出妖蛾子.

    疤瘌棍見狀,哈哈大笑,丁江和馮健儼然成了自己的下屬,陪著笑臉,不大一會兒,桌案上擺滿了銀子,離的近的,眼都直了,丁江馮健差點沒暈過去,心想這回可算走對一步棋,結交了這麼個有錢有勢的大富豪.

    疤瘌棍先吩咐用好看的盒子裝了五百兩銀子,親手交給丁江,說:"丁兄弟,今後這沅陵界是咱們兄弟的了,對太爺可是要供奉著點,這里是五百兩銀子,算咱們兩個孝敬太爺的."丁江大是感動,自己又得里子又得面子,真是爽啊.

    接這,疤瘌棍封好二白亮銀子,給丁江,並拍了拍丁江的肩膀說:"兄弟,什麼時候缺銀子,差人來南李莊直接要就行了!"丁江簡直要給疤瘌棍跪下,這可真是位有錢還有情意的大財主啊.

    接著,疤瘌棍按剛才的承諾一一發放,大家腰包鼓囊,興奮異常,疤瘌棍自然忘不了莊里的弟兄,也每人都奉以厚厚的銀子禮物,皆大歡喜.

    李才已經吩咐人們張燈結彩,將莊上那些老鴰山的死鬼尸體全都遠遠的埋掉,一場凶殺戰場變成喜氣滿堂.

    選了個吉時,疤瘌棍和春梅拜堂成親,疤瘌棍趕尸出身,自然不怕什麼邪魔鬼怪騷擾,所以時辰選個吉利就行了.

    正堂大客廳,丁江馮健和萬三來旺孫銘互相攀親帶故,熱鬧非常,丁江還趁著高興,與疤瘌棍來旺結拜了兄弟,正式官民一家,更添喜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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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十五章:疤瘌棍的洞房花燭夜


444444444    疤瘌棍應酬了一圈,見大家興致仍高,便有點暈暈地晃進洞房,疤瘌棍眼神好,還沒到洞房便看見黑黢黢的角落里潛藏著聽房的後生,心里一樂,不理他們,徑自進門,里邊也正熱鬧,幾個丫鬟婆子圍在桌邊吃茶談天,津津有味地談論今天白天幾方人馬劍拔弩張,後來又是千金潑散的豪爽,後來又是皆大歡喜的婚宴,讓幾個婆子特別有嚼舌頭的料兒.

    疤瘌棍一進來,里邊便哄笑開來,紛紛討賞,疤瘌棍沒奈何,正好腰里有幾兩碎銀子,到不顯得尷尬,便統統拿將出來,讓他們拿去,眾人那個高興啊,今兒白天已得了十兩銀子,如今還得此厚賞,都識趣的很,幾個婆子看得眼睛發直,乖乖,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見過如此豪爽的財主,以後可得敬著點.

    眾人鬧了一陣,腳步凌亂地散去,洞房夜終于清靜下來,疤瘌棍進到內室,見春梅乖乖地坐在床邊,大紅蠟燭昏昏的光線映照著滿屋子的紅,還有春梅一身大紅彩綢衣服和紅蓋頭,疤瘌棍雖然咋咋呼呼,心眼卻也靈活得很,在這個環境里,細膩了許多.他抑制住心里的激動,本來娶個窯姐兒娶了就娶了,沒這麼招搖的,但是疤瘌棍卻不同,疤瘌棍是什麼身份,丑陋的窮苦的趕尸匠出身,奔四十的光棍漢子,如今發了,能娶個如此美女,自然不管不顧地要大辦特辦,另外,今兒辦這婚事,也有個正式宣布在沅陵地界樹立一霸的意思.

    疤瘌棍愛憐地看著眼前豔麗大紅絲綢里包裹的美人兒,想想這春梅今兒的嬌態,回想昨日的芙蓉帳中的風流快活,不由得心猿意馬,趕緊拿了准備好的小紅棍兒,將春梅蓋頭挑開,蓋頭一挑,燈光下一張梨花帶雨的玉臉,定定地看這疤瘌棍,疤瘌棍心里發慌,不知是為了很麼,更增了幾分疼惜,忙將春梅露進懷里.

    春梅依偎在疤瘌棍懷里痛哭失聲,疤瘌棍只好輕輕撫慰,好一陣子,春梅才聽了下來,疤瘌棍看他委屈的樣子,問:"你在我莊上可受什麼委屈了麼,是我疤瘌棍配不上你麼,讓你如此委屈."

    春梅將疤瘌棍緊緊抱住,抽抽搭搭地說:"奴家十歲那年,被賣進沁月河,倚門賣笑,自知這輩子就算完了,沒想到意外遇到你,還有鳳冠霞帔的一天,想起往事,實在是慚愧無地,是奴家配不上你啊."

    疤瘌棍明白了,忙輕聲哄她:"乖乖寶貝兒,你跟了爺,也是爺的造化,如此美人,爺是從來沒想過的,如今爺今非昔比,我呢,丑趕尸匠出身,你呢,我不會計較的,咱們兩不相怨,爺啊,疼惜著你呢,我家旺哥,也是娶的村妓嗎,現在日子過的可是紅火呢,你好好跟著爺過日子,給爺添上幾個兒子,爺會加倍疼惜你的."

    疤瘌棍想了想,又道:"如今,你就是這家里的太太,誰敢不敬我就打折了他的狗腿趕出莊去."

    春梅見疤瘌棍說的認真,大是感動,忙掩口讓他不要打打殺殺的,嬌聲道:"洞房花燭夜的,不要打打殺殺的,我們這麼個日子辦喜事,也算沅陵地界少有,不過我們能走到一起,本就是緣分,想來是上天故意這麼安排的,我若不流落到那煙花巷,怎麼會遇到你,你若不趕尸,怎麼會到現在找了我,這都是緣分啊."

    疤瘌棍點點頭,心里的火兒又起,微笑道:"夫人,**一刻值千金呢,今兒是我疤瘌棍在沅陵揚名立萬的日子,也是咱們的大好日子,可不能耽誤啊."

    "還沒喝交杯酒呢,傻瓜!"春梅嬌聲提醒,疤瘌棍才恍然想起,兩人這才心情平複,摟抱著喝了這交杯酒吃了喜面.

    一杯美酒下肚,一股火兒竄上來,春梅面色紅潤,心如撞鹿,興奮,激動,滿懷著渴求地看著疤瘌棍,一動不動,疤瘌棍看春梅嬌柔的樣子,嘿嘿一笑,伸出雙臂將春梅抱起來,橫在床上,春梅看這疤瘌棍笨拙的樣子,微笑著不動,疤瘌棍先三下五除二卸下自己的一身行頭,光著身子鑽進被窩,輕輕地摟抱這軟乎乎香噴噴的春梅,想親上一口,實在又自慚形穢,不敢親春梅那白玉般的臉面,只好傻傻地將頭埋進春梅的大紅衣服里.

    春梅早已將頭上的東西去掉,一頭的烏發鋪在床上,襯托的一張銀盤似的臉面格外嫵媚明豔.

    疤瘌棍笨拙地去解春梅的衣衫,這些衣衫制作精良,解起來甚是費勁,疤瘌棍卻顯得細心很多,仔細地將那些扣兒解開,一件一件脫下,不大會兒,春梅純淨美豔的身體就裸裎在被窩里,疤瘌棍興奮地看這,差點流口水,他倒不再想昨日的惶急模樣,他要做一個細心的新郎官兒,春梅忽然捂住大紅抹胸和小小內衣,給疤瘌棍正色說:"去,吹燈!"疤瘌棍正欲反駁,見春梅嚴肅的表情,忽然想到外邊好多偷聽偷看的後生,嘿嘿一想笑,乖乖地起來吹了蠟燭.

    洞房夜陷入漆黑中,只有兩個砰砰跳的心兒,沒了蠟燭照著,春梅不安分的心開始幻想,疤瘌棍的那只粗手已經將抹胸解開,一只手粗剌剌地摸向柔軟韌性的玉*,疤瘌棍向對著自己的命根子一般疼惜地撫摸,春梅已然忍受不了這種狂野的侵犯,嬌軀開始微微顫動,櫻口輕聲呻吟,疤瘌棍再也控制不住心里陡起的火兒,迅速摸向春梅小腹,停了停,平滑向下,扒去春梅最後的防線,粗手撫過疤瘌棍心靈膜拜的勝地,春梅受不了這種粗獷的刺激,嬌軀大動,將疤瘌棍粗壯的軀體抱在懷里.

    春梅風月場里那麼多年,接觸過的男人實在太多,其實她在粗獷的疤瘌棍身上感覺到意外的刺激與興奮,每次都將自己送進幸福的港灣.

    兩個人在柔軟而充滿了喜氣的被褥里顛鸞倒鳳,幾度波滾浪湧,幾度風平海靜,讓兩個出身卑賤卻又忽然大富大貴的人兒,糾合一起,融彙成一條香豔而又溫情的河流.

    次日一大早起來,疤瘌棍出來,見一切井井有條,李才過來稟報說來旺萬三各自回去了,馮健和丁江也高興而返,並邀請疤爺到城里一敘,然後有將賬本拿來,給疤瘌棍報了個總數.

    疤瘌棍忽然想了想,說:"去請太太來."這邊小丫鬟趕緊去請春梅,春梅不知道什麼事,便趕到會客大廳,疤瘌棍等春梅坐下,便對李才說:"以後家里的大事小情要報給太太,莊上山上有了大事再報給我,家里的事太太當家,我就不管了."李才忙連連稱是,忙對春梅又報了一遍家里的賬目.

    春梅一聽大驚,道:"昨兒一天就散去一千七百兩銀子,天呢,我們家還有錢嗎."

    疤瘌棍笑了,對李才說:"給太太說說咱家的財產,讓太太別大驚小怪的."李才忙把家里的地產房產現銀,都一一交代清除.

    春梅這才平息了一口氣,對疤瘌棍說:"這回可是欠了三爺和旺哥一千三百兩銀子啊,怎麼辦?"

    疤瘌棍想了想,是啊,昨天豪爽一擲,其實把家底兒都拋撒了,借的總要還的吧,不要我也不能白用三爺和旺哥的銀子啊.

    便笑著對春梅說:"我的太太啊,那些銀子你不用操心了,就當沒這個帳債,我去抹平了就是了."他這是寬慰春梅的心,其實來旺和萬三並不需要他還,他還也是出于道義,他心里有主意.

    揮揮手讓李才出去,附耳在春梅耳邊說:"我還有價值兩千兩銀子的寶貝沒出手呢,這就是咱的家底,你就寬心吧,我把那寶貝交給你來收藏著,這可是我們的傳家寶,以後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啊."春梅聽了大是感動,對著疤瘌棍情不自禁地親了一口,心里那個滿足啊,自己做夢也沒想到從窯姐兒一晃變成了這麼大家業的管家太太.

    她開始感激命運,開始看疤瘌棍格外地順眼,開始把疤瘌棍放進心上緊緊地護著,牽掛著.

    吃過早飯,疤瘌棍送走春梅,便去叫了孫銘來,兩人商量燕子山立寨的事,以及接收老鴰山的辦法,老鴰山連鍋端,降伏的山賊中有一半願意安生做個莊稼人,一半願意過山上的清靜日子,孫銘已經布置好了,有五十多人進駐燕子山,五十多人在家里一邊耕田一邊看家護院,疤瘌棍很是滿意,以後山上莊上聯成一體,內外勾連,可立于不敗之地啊.

    山上我不能去,你親自坐鎮,就是燕子山二當家的,大事小情你說了算,莊上我鎮著,我們還干走私鹽的勾當.這可是賺錢的大買賣啊,用寬大的裹尸袍一包,誰敢進前看看是什麼東西,何況趕尸行是官府不問山賊不劫的,偷著走私在行內都知道,行外那可是秘密.

    疤瘌棍見一切就緒,躊躇滿志,忽然想起一件大事,自己這一切從何而來,二爺那里還沒拜到呢,他不敢怠慢,趕緊吩咐李才准備好豐盛的祭奠用品,吩咐准備轎子,要帶著春梅一起去死尸客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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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十六章:兩僵尸隊彙合在夜色里


444444444    白霜滿地,月華清冷,長長一溜兒黑影子蹦蹦地向前趕過來,頭前一個瘦杆漢子,細看正是疤瘌棍,疤瘌棍回複了往事趕尸的裝束,一走一蹭地前後打量著窄窄的山路.

    "叮——"

    "咣——"

    短長相見的破鑼聲響,像暗夜里的水泡,不是迸裂一個,兩個,卻又點綴的這清冷的秋夜格外的甯謐.

    後邊有十幾具僵尸,一個個黑乎乎的,肥大的裹尸袍在夜風吹拂下飄飄擺擺,臉給遮了個嚴實,帽簷下正拉下一張畫著個符咒的白紙來,這點白色在昏暗的燈籠光亮,放射著陰森的氣息,僵尸們聽話的很,在疤瘌棍嫻熟的引領下,有條不紊地亦步亦趨往前行進.

    疤瘌棍少了一只手,倒不影響他趕路,左胳膊正好掛著破鑼,右手提了燈籠,還夾了只鑼錘,燈籠晃晃地,光亮不大,只能在散光中模糊看這四周的路眼.

    這支陰森可怖的隊伍穩當地向前行進,此時已是四更天,月牙西斜,疤瘌棍好像也有些乏了,好在前邊不遠就有家小客棧,可以歇歇腳了.

    小旅店門前一串小燈籠,燈籠罩上寫著:順風客棧.名兒不錯,合了祝福來旺客商一路順風的意思,疤瘌棍吆著僵尸隊不緊不慢地趕了過來.

    這家店他很熟悉,里邊有專門照顧趕尸隊的房間,疤瘌棍來到旅店大門前,也沒人招呼,他熟悉地想回到自己家一樣,輕輕將大門打開,後邊僵尸隊沒停,依然蹦蹦地往前走.

    疤瘌棍穩重地吆了僵尸隊進到院子里,院子很大,不過,疤瘌棍到了很納悶,那專門給趕尸隊准備的小屋子緊掩著門."難道有別的趕尸隊經過!真是太過巧合."疤瘌棍疑惑萬分,沒奈何,只好回頭揭了第一具僵尸的臉上的符咒,嘟囔了一句什麼,僵尸隊停了下來,疤瘌棍趕緊跑到外邊旅店老板那里,使勁拍了拍桌子,將老板叫醒,客棧老板揉揉惺松的眼睛,這個點兒來的客人,沒別的,准是喜神打店,今兒真是奇了,兩隊,老板心下一喜,看來今年要發了.

    他小聲對疤瘌棍說:"師傅莫急,隔壁那間是空房子呢,你們且去,這是鑰匙."他麻利地將鑰匙遞給疤瘌棍,疤瘌棍低聲說:"這趟喜神多,你多准備些飯菜碗筷,這趟喜神有點犯煞,每個都得敬著,酒菜按十分上."疤瘌棍說的神秘,老板自然樂意,才不管他們要多少飯菜呢,按規矩也是如此,喜神是要敬到家才行,不然就會凝聚怨氣.

    老板樂顛顛地接了疤瘌棍遞的銀子,跑進廚房,招呼廚子們起來忙活.

    這邊,疤瘌棍已經順利地將僵尸隊領進黑屋子里,嚴實地掩好門,他自己納悶著,隔壁的趕尸隊從哪里來的,又是誰這麼巧走的這趟路呢,疤瘌棍很是疑惑.

    好一陣子,老板領了一個廚子將大食盒提了來,疤瘌棍拿進里邊來,然後嚇唬他們說:"你們不要再來了,我這趟喜神不好惹,小心沖了你們,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去."

    老板趕緊領了廚子急急離去,這鬼鬼神神的東西是甯信其有不信其無的.

    疤瘌棍將酒菜擺放好,輕聲喚一聲:"喜神進餐."忽然,里邊一個個的僵尸架子一陣抖動,每個僵尸架子下都鑽出來個黑衣人來,這些人面色沉郁,都不言語,各自扒了飯菜就吃,誰也不說話,疤瘌棍給一個漢子擺擺手,小聲嘟囔了幾句,那漢子點點頭,疤瘌棍將燈籠熄滅,房間里一片漆黑.

    他輕輕打開門,走到隔壁房間,敲了敲門,里邊本有點抖索的聲音,一聽見敲門,立刻靜了下來.疤瘌棍小聲說:"我是萬字號的弟兄,敢問兄台是哪路神仙."

    里邊的人一聽,腳步聲響,將房門打開來,疤瘌棍一見大喜,竟和萬三給碰上了,兩個人趕緊進屋,將房門關閉好.

    萬三往里叫了一聲:"出來吧,是你們師兄."里邊兩具僵尸一陣抖動,鑽出來程方和陸石頭,疤瘌棍一看樂了,招呼他們坐下.

    "三爺,你這徒弟成了麼."疤瘌棍問萬三.

    "還好,兩個孩子慢慢學著呢,倒是規矩的很,也比你們兩個心靈,還沒吃完呢,咱爺兒倆一起喝點吧."萬三微笑著對疤瘌棍說.

    "好,好,我去隔壁拿點好吃的去,呵呵."疤瘌棍起身到自己房間里拿了准備路上吃的醬驢肉來,切切大家一起吃了,程方和陸石頭是只顧吃肉,不管其他.

    萬三和疤瘌棍也不招呼他們,兩人扯些閑篇,話些家常,有好幾個月沒見了,都感覺很高興,畢竟生死相依的交情.

    "棍啊,你生意不錯,怎麼親自跑這趟."萬三疑惑地問.

    "生意是不錯,可這領尸的活兒還得我干,偶爾請旺哥來幫幫忙,好在手下幾個伙計有能干的了,我這是四趟一起的,後邊還有三路呢,他們直接回山,只我這趟住客店了,下趟我就不跑了."疤瘌棍說.

    萬三神秘地小聲問:"一趟能得多少."

    疤瘌棍想了想,也沒必要隱瞞師父,小聲說:"也就二百多."萬三聽了神色還是一驚,心說二百多還嫌少啊,我們大老遠扛一趟尸體才給五兩銀子,已經覺得日子過的不錯了,這私鹽這麼賺錢,難怪白衣派那些人個個看不起黑衣派,嘲笑他們窮酸,果然他們這些半趕尸半山賊來錢容易.

    原來,疤瘌棍組織了一支四五十人的走私隊,就用這趕尸隊掩護著,裹尸袍里都是精壯漢子,每個人都背著一百五十余斤私鹽,一共四隊,販運到山上,再通過沅陵城里的商號銷往四面八方.

    鹽這東西曆來都是暴利,官府控制著,是一筆很大的收入,江南鹽商個個與官府勾結,富的冒油,其實朝廷也知道其中的弊端,但是每年沒這麼些銀子就過不下去,也和老百姓過日子一樣,有暴利當然就有人鋌而走險,大部分都是些山賊販賣私鹽,而白衣派趕尸匠們也看准了這個買賣,開始小打小鬧地夾帶些,後來發展到一邊占山,一邊走私,而且安全的很,誰也不會盤查僵尸隊,這是規矩,山賊也沒劫趕尸隊的規矩,官府更不查,如今,疤瘌棍在這行是如魚得水,上上下下的打點無非銀子說話,可疤瘌棍,有的是銀子,因此名利雙收,很快崛起為沅陵一霸了.

    原來頗看不起疤瘌棍的馮健他們,現在都是要圍著打轉的聽候吩咐的,沁月河妓院,也成了疤瘌棍散心的好地方,每次都是最好看的窯姐兒接待,疤瘌棍雖然左手傷殘,長的也猥瑣,但是意氣風發,有錢,大家都看著他順眼了.

    春梅也爭氣,如今已經懷孕兩個月了,疤瘌棍此時是里里外外,舒心的很.

    萬三還是有點擔心地說:"棍啊,萬字號可是要靠你給撐門面了,你干這個可是得小心點,四處打點好,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記取黃七的教訓."

    疤瘌棍笑了笑,說:"師父您放心吧,現在我也是縣太爺的貴客了,縣太爺對咱都是畢恭畢敬呢,呵呵,萬一外邊有什麼勢力我也不怕,你看我手下這些人,個個武功高強,這多虧了孫銘了,還是在官軍里混過的人,到底見的世面多."

    萬三點了點頭,放心了,老頭子不免感慨,可能是年老的事,碰見不大的事兒就會動感情,已經不是當年趕尸路上的硬漢子了,老了,萬三一想起自己的幸福生活就不能不想起老兄弟牛二.

    "師父,我一直想給你建個小院子,在莊上,也好時時照顧,再娶上一房媳婦,有個後啊."疤瘌棍正色對萬三說,這事他提了幾次了,萬三都沒答應,他不知道怎麼回事,老是感覺自己一輩子就應該這樣孤苦得走到老才對,也說不清為什麼.

    "這趟回去我就給你辦吧,別在拗著了,你啊,趕尸就趕尸,回家就換上家常衣服,也享些天倫之樂,我也不給你找黃花大閨女,那樣也不合適,我就給你找個合適的中年婦女得了."疤瘌棍笑著說.

    萬三沒點頭也沒搖頭,說:"說些別的,不提這個."

    疤瘌棍看程方兩人偷偷竊笑,拍了拍兩人肩膀說:"小兄弟們,萬字號可靠你們了,到我們這輩算是空前的發達,但是,你們能干成什麼樣,師兄只能幫幫你們,不能代勞的,還得靠你們自己闖,趕尸是吃苦的行當,不過勤勞才能致富嗎,呵呵."

    "這些天見旺兒了麼,財主日子過的舒坦啊.聽說這小子又納了兩房妾,呵呵,這在當年,幾個老光棍混日子的時候真是不敢想像啊."萬三笑著說.

    "是啊是啊,旺哥那兒子不錯,長的還周正,不像他這麼難看,可能是有了這個經驗,他又娶了兩個漂亮妞兒,給他生兒育女,哈哈."疤瘌棍也笑.

    "你也快了吧,是不是也想過過三妻四妾的癮啊."萬三和疤瘌棍開著玩笑,疤瘌棍臉有點紅,做了這麼些天山大王,受大家尊敬慣了,在上流人物中行走,變得有點斯文了,這還是第一次自己這麼暢快地說笑,像是回到當年窮苦卻又快樂的日子一樣,疤瘌棍感慨不已.

    兩人唯唯稱是,萬三招呼他們兩個睡覺休息,自己與疤瘌棍談天說地,好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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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十七章:懸棺邊的群群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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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牙兒冷冷地上崗值班的時候,疤瘌棍和萬三等人各自帶著自己的僵尸們走出客店,四下里靜悄悄的,疤瘌棍搖搖晃晃地帶領著僵尸隊,煞有介事地往燕子山趕去.

    萬三走的是東路,疤瘌棍等人向西南燕子山方向走,兩隊僵尸自然分手,路上黑黑的,萬三一如往常,走起路來還是那樣,晃晃地在前邊,好像喝醉了一樣,無精打采的,不時想起來,就從腰里摸一把,摸出來一把草紙做的冥幣,隨手拋灑,給路邊的游離鬼魂們點香火銀子,這也是趕尸匠的本份.

    前邊是一條崎嶇南行的山道,這條道萬三趕腳的時候還沒走過呢,因為崎嶇難行,兩邊都是崇山峻嶺,這條山路,有的地方還挺陡,萬三歎了口氣,看來前邊要費些力氣了,不過也好,可以鍛煉鍛煉後邊的兩個徒弟,讓他們多經曆些艱難,對他們有好處.

    其實在湘西,之所以趕尸匠這行千年不衰,就是因為這里難行的地勢,讓趕尸匠領回家,是最經濟的辦法,要是用騾馬大車,還真沒法順利回家,再說,時間一長,僵尸如何經受得起呢,趕尸匠們有秘傳的還魂**,可以防止僵尸腐爛,因此,趕尸行的生意就曆久不衰.

    萬三依舊像往常一樣在前邊領尸,後邊兩個徒弟裹在寬大的尸袍內各自扛著一具僵尸,走的慢些,倒也順利.

    前邊有一小段懸崖,路更窄些,萬三想了想,招呼後邊的徒弟:"你們都出來吧,山路難行,咱爺們扛著走吧."

    後邊程方兩人心里暗喜,趕緊鑽出來,去除腿上綁縛的竹竿,將僵尸扛起來,這樣走路輕快多了.萬三在前邊,打著自己那只破舊燈籠,引路,走到一半,感覺累了,不由自主地往山里一望,忽然遠遠的看見點點光亮,萬三心里一驚,這個地方怎麼有光亮,揉揉眼睛,仔細看去,那光亮幽幽地,放這青藍色,正是點點鬼火!

    萬三看不明白,那懸崖上怎麼會有鬼火,這時候,程方兩個人也扭頭看到鬼火."那是懸棺,幾人懸棺,有好多呢,沒啥稀奇,我見過的."

    萬三心里恍然,原來是這些東西,自己很早就聽說過,只是沒仔細研究過,沒想到夜里遇見,還嚇了自己一跳.

    "這麼多懸棺,是怎麼吊上去的啊?真是想不通."萬三自言自語地嘟囔著,停了一會,三人繼續向前趕路,不多遠就出了山口,前邊的路好了許多,程方和陸石頭依舊按規矩搭起僵尸架子,有條不紊地跟在萬三後邊.

    這次請的兩個喜神都是到川西經商的,年齡也就四五十歲,壯年殞命,凶性強,但是,再凶狠的僵尸,趕尸匠也沒拒絕的理由,干的就是這行,沒有任何推脫的理由,萬三當時的確有一點躊躇,現在不像從前,為錢奔命,現在不同了,在這沅陵城,論銀子,三爺也算一號人物了,只是他從沒顯擺過罷了,這些東西他也看的淡了,這些名利的事情對自己沒什麼意思,天天酒肉生活,倒也清淨.不為錢奔命的時候,人的惰性就自然竄上來,特別是老年人.後來經不住主家的再三央求,牛二爺沒了,萬三爺在黑衣派趕尸匠里也算個長老級的人物了,怎能見尸不趕,置老祖師于何地呢.

    好在現在兩個徒弟已經訓練的稍有模樣,對趕尸套路都摸個差不多了,就算有凶尸出現,三個人也是不怕的.

    一路走來倒也平靜,程方和陸石頭都在路上獨自領過僵尸,也沒出什麼差錯,中規中矩,確實是塊好料子,萬三也趕到欣慰,畢竟黑衣派趕尸匠在自己手里,算是順利地傳下去了,至于兩個小伙子會不會走疤瘌棍和來旺的路子,日後發點邪財,放棄了趕腳的苦活計,那也不是自己能夠掌控的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勸導他們,不要對錢財看的過重,要讓他們對錢財看的很開,並不現實,人家投奔自己不就為了錢財嗎,何況,兩個人都有兄弟姐妹,父母高堂,不像以前疤瘌棍來旺光棍兩條了.

    錢是重要,但不能貪,這是萬三的一點感想,小腦袋里琢磨了好幾個月,琢磨出來這麼個道理,就作為一個原則,不時嘟囔給程方兩人聽其中的道理.

    萬三正思緒翻飛地胡亂想著,遠遠的已經聽見雞叫聲,前邊二里有個死尸客店,萬三吩咐快點走,三人一陣忙亂,不大會兒,來到死尸客店.

    這是一間專門供趕尸匠們使用的小房間,房子在村外不遠,平時門大開著,里邊黑乎乎的,沒有人敢進去,但是在萬三等人看來,這卻像回家一樣親切.

    萬三領了僵尸們進屋,麻利地揭開僵尸臉上的符咒,僵尸停了下來,他趕緊上前,緊緊地掩了房門,在房門上各帖了一張符咒,這樣外人看到就知道里邊有趕尸匠住下了.

    收拾停當,萬三低聲吩咐程方二人出來,他取了干糧和燒牛肉,吃了起來,懶得生火,在外邊游蕩慣了,吃涼東西也沒什麼.萬三取了燒酒出來,自己喝上一碗,也給程方陸石頭倒了一碗,說:"你們倆也喝些,以後爺們在路上行走,要有點酒量,咱們饑飽不定,冷熱不均,每天喝上些燒酒,就不會有什麼毛病落下."程方陸石頭趕緊喝下.這種日子他們並不感覺苦,何況,還是有肉有酒的生活嗎,以前實在是太窮,能吃飽就很高興,哪還會在意這些.

    "能吃苦!"萬三看著兩人,有些感慨地想.

    三個人草草吃了飯,收拾了死尸客店那盤破炕,鋪上塊布做床單,和衣而睡.外邊天色微亮,三個人已經鼾聲如雷了,昨夜不甚輕快,如今顯得疲憊的很,所以睡的格外香.那角落里放的僵尸架子,僵硬地一動不動,去除了符咒的死白兩旁,冷冷地看著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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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十八章:荒塚邊三個黑色鬼影


444444444    夜色蒙蒙,萬三敲起小鑼,帶領著後邊的僵尸們走路,前邊六里就是吳莊那個僵尸的家鄉了,再往前到大李莊是後邊那個僵尸的家,算起來趕一夜的路,明天早晨就可以交差了,這是入秋第一個活兒,趕完這趟先休息幾天再說,盡量不接活兒,一老兩小,何必這麼奔命呢.

    萬三悠閑地在前邊領路,路上靜的很,昏暗的幽光後邊兩具輕輕蹦跳的僵尸架子,格外陰森.

    "懸棺,這地方怎麼又懸棺,以前還真沒注意呢,什麼人將棺材掛那里啊,真是奇怪,奇怪!"一路的平靜,唯有那懸崖邊的懸棺鬼火讓他老是在心里琢磨,雖然想不明白,但是眼前老是感覺晃蕩著哪些不同尋常的鬼火,讓他難以從腦海里消磨掉.

    到了起更時分,已經趕到吳莊,萬三熟練地根據村里街道兩邊貼的掛的各種草紙等祭祀用品,來到僵尸的家,里邊靜悄悄的,沒人敢出來看,這主要是在湘西,夜里偷看趕著的僵尸,陰氣重身體不好的人,容易被勾去魂魄,這條說法可能也是趕尸匠們造出來的,希望人們不要在夜半來打攪而已.

    萬三熟練地進到黑洞洞的大堂屋里,正當門一口黑漆的厚重大棺材停在那里,萬三摸了摸,嘀咕一句:"木頭不錯,這喜神有福."便吩咐程方將僵尸外邊的裹尸袍什麼的解開來,將僵尸取出來放在旁邊的棺材板上.

    萬三看天色不早,得在三更前趕到大李莊,他便吩咐程方在前邊領尸,帶著陸石頭繼續往前走,吧後邊的僵尸送回家里,路程不遠,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萬三自己感覺比較放心.程方和陸石頭這是第一回獨立趕尸,心下惴惴,好在平時學的時候用心,一切都操作熟練,再說,不就是具僵尸嗎,有什麼了不起呢,兩個人對付一具僵尸,再惡也不怕.

    兩人心下給自己壯著膽,穩定了情緒,便慢吞吞地將大李莊的那僵尸往家里趕.

    從吳莊到大李莊也就三里地,這邊地勢很平,路雖窄小,但比起山路來,好走太多了.程方在前邊煞有介事地打著燈籠,斜欠著身子,不緊不慢地敲響小陰鑼,第一回獨自趕尸,心里難免有點緊張,後邊陸石頭背著僵尸架子,跟著有節奏地蹦著走路,辛苦的很,好在平時訓練刻苦,這也算不了什麼.

    路上很黑,兩邊是茂密的小樹林,隔不多遠會有一棵大樹,在小樹叢里顯得很高大,樹冠黑蓬蓬一團,不時里邊穿出來幾聲棲息鳥兒的呢喃,夜太靜了,程方還是感覺不時地心里發緊.

    程方將師父傳授的各種厲害符咒放好,便于遇見危險及時做好防護,將腰里的桃木劍摸了又摸,心里才安穩些.

    路是好走,只是兩邊的樹叢太過陰森,程方竭力安慰自己,不要去多想,大片老林荒塚都去摸過,還怕路邊的小妖小鬼麼.

    正思量著,前邊還真黑壓壓一片荒塚,有幾個地方還飄搖著幾點幽幽地鬼火,程方心里猛然一緊,怎麼怕啥來啥呢,這片荒塚自己沒來過,也不熟悉,不知道到底有多大,反正看上去就是黑漆漆一片,里邊好多粗大的樹木,隨著夜風擺動,不時地從樹林里傳出"呦呦"的淒厲風聲.小路就在這片荒塚邊上無第二條路可走,程方只好硬著頭皮向前趕.後邊陸石頭扛著僵尸,聽見外邊"呦呦"的淒厲風聲,很是奇怪,忙問:"方哥,外邊怎麼這麼大風."

    "別說話,往前二里就到家了,你看好僵尸就行了."程方在外邊故作沉靜地說,陸石頭答應一聲,繼續往前行進.

    荒塚挺大,有半里地寬,邊上是墳丘和大樹,黑森森的,程方高度緊張地看著四周,小燈籠在夜風中東搖西動,更添及分慌亂.

    "撲啦撲啦"一陣響動,程方心里一緊,定了定神,黑,還是漆黑,風,還是淒厲,可能是荒塚間被驚動的野兔子的響動,程方仔細思忖.

    使勁安穩安穩心思,繼續往前走,忽然,眼前一花,幾個黑影出現在面前,程方一驚,揉揉眼仔細看,還真是,三個穿著深色衣服的十幾歲小孩,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笑嘻嘻地看著程方,程方心道有鬼,不由分說摸了桃木劍就刺,誰知道其中一個大點的抓住了桃木劍,笑嘻嘻地對他嚷:"到了我們莊上,你敢打我們啊,這是我們的路,你們憑什麼想走就走,先給我們讓路才是."

    程方聽著對方說話,但是感覺腦子里恍恍惚惚,又好像不是很真切,他定了定神,使勁拔桃木劍,確確實實被抓著呢,這下慌了,難道是鄰近莊上的人在這里麼.

    "喜神稍停!"程方趕緊去揭後邊僵尸臉上的符紙,陸石頭也隱隱聽見外邊有人說話,見程方揭了符紙,知道有人擋路,兩個人都缺少經驗,心里納悶怎麼會半夜里會有人在路上,心里驚疑,卻也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程方對三個黑衣人說:"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你們為什麼擋路不讓走."黑衣人都壞笑著看他,那個年齡大些的人說:"這路是我們自己的,要過就得拿買路錢來."

    程方說:"真是沒王法了,難道你們搶劫不成,我們趕尸行土匪不劫官府不問,你們這點規矩都不懂嗎."

    "官府!我們才管不了那麼多,拿錢來."說畢,上來就圍上去搶,程方這些日子也學了不少功夫,可是讓他們一纏,立刻手忙腳亂,只覺得拳頭打過去,像落在棉花團上,或者就打到空隙里,一時惱羞惶急,又不能喊陸石頭幫忙,這是規矩,趕尸趕尸,外邊的人誰也不知道里邊很多時候是一個人扛著一具尸體,所以不管發生什麼,後邊扛尸體的人都不出來.

    不一會兒,那三人將自己身上摸了個遍,將右邊滿滿一袋子紙錢給搶了去,然後嘻嘻哈哈往前竄去,一會兒,消失在夜色里.

    程方這才回過神來大罵,但是有什麼用啊,看自己狼狽不堪的樣子,很是氣結,趕緊整理整理衣衫,一摸,腰里的銀子卻硬硬的還在,大是興奮,甚感幸運,可能那幫歹徒覺得那裝紙錢的袋子里是錢呢,把真錢袋子給落下了.

    程方看一切又靜了下來,趕緊繼續趕路,小心謹慎,好在沒什麼意外,直到三更天,剛好趕到大李莊僵尸家里,程方仔細想這師父教導的還魂**等辦法,將僵尸整理好,放入棺材.這才示意陸石頭先走一步,在村南等著他,天亮後一起回去.

    程方經過一夜折騰,確實累了,躺在棺材板上呼呼睡了起來.

    凌晨雞叫,程方警覺地爬起來,起身看看棺材里的僵尸,安然躺在里邊,沒什麼異常,便來到院子中間,敲起三聲小鑼.不大會兒,從各房間里出來一群披麻戴孝的人們,最前邊一個年長些的,見是個小趕尸匠,很是一愣,不是請的萬三師傅嗎,怎麼變成了小的,程方忙上前解釋,說師父在前邊吳莊,自己領的最後這段路程,主家才明白過來,趕緊到靈房去看親人,小趕尸匠領來的,別再有什麼差錯!

    程方會意,也三步並作兩步地奔到靈房,他也怕出什麼差錯,到了靈房,仔細看了大棺材里的僵尸,一切安好,第一次做還魂**,效果還不錯,給僵尸消磨掉不少的戾氣和僵硬的死白,顯得活泛柔軟多了,主家過來一看,果然安靜如睡,正是自己的親人,便都跪地大哭,那個長者哭了一陣子,感激地將程方領到外邊,塞給他五錢銀子,感謝他們師徒遠程跋涉,將親人領回家來,趕尸的那五兩早在請萬三走腳的時候已經給付了,這點銀子算是小費.程方很高興,敷衍著說些安慰的話,就著擺好的靈台,上了三炷香,就算完成任務了.

    一切圓滿,程方心里輕快地很,快步向村外走.

    來到村頭,陸石頭正爬在草叢里睡著了,程方笑了笑,這小子肯定是累壞了,可是天馬上大亮,師父還在前邊等著呢,不能耽誤,程方上前踢了陸石頭兩腳,讓他醒過來,陸石頭見是程方,知道完成任務了,很是高興,這趟下來,足足走了半月多,總算順利,可以分兩把銀子給家里了,石頭一想到銀子,興奮勁上來了,窮家的孩子,這麼大也沒見過多少銀子.

    程方兩人往回趕,路上黑蒙蒙的,還沒透亮,來到前邊荒塚邊的路上,程方心里打鼓,想起昨天那三個黑衣人的事來,難道是這片荒塚里的鬼魂出沒嗎,不過不怕,如今已是雞叫時分,各路鬼怪該早早回避的,荒塚邊上的大樹上已經有早起的鳥兒飛來飛去,有的已經啼聲一片了.

    程方心里安穩下來,便大了膽子往里邊仔細觀瞧,走到中間的時候,路邊上一個小墳頭上赫然扔著自己盛放紙錢的布袋,程方大著膽子過去,用桃木劍戳了戳,里邊空無一物,他圍著這個墳頭一轉,在墳頭的小祭祀台,就是幾塊磚頭堆砌的,正有一堆紙錢堆在那里,也沒散開,程方大是驚奇,難道昨夜那黑人里邊就有這個墳頭的主啊.

    程方心里毛毛的,不敢多停,趕緊扯了陸石頭往前走,這次走的惶急,不過離吳莊不遠,走出荒塚不大會兒,就見師父正站在晨風中等著他們,程方兩人心里一熱,把一切緊張,不安的情緒全數拋散,來到師父面前.

    萬三問:"怎麼樣,一切順利嗎?"

    "那片荒塚里有黑衣人擋路!搶了我的紙錢去了!"程方繪聲繪色地給萬三講述昨夜的驚險.

    萬三很是驚奇,趕尸這麼多年,鬼鬼神神的事情見的多了,大部分鬼魂竄出來都是陰柔一路,靠附著在其他東西上來襲擊敵人,還不曾見過如此直接出來搶錢的,搶紙錢不搶銀子,不是鬼是什麼呢.

    這片荒塚是個幾百年的老荒塚,難免出來這些妖蛾子,便安慰兩人說:"不要怕,他們是欺侮你們兩人法力不夠,回去勤加修煉,再凶的鬼魂作祟也不怕的,我這趕尸幾十年了,什麼鬼祟事件沒見過啊,哈哈."

    萬三這一笑,立刻消解了程方兩人心頭的緊張,老師父是最好的靠山,不怕.

    萬三帶這徒弟一路上說說笑笑趕回五里外的牛家莊死尸客店,回來後正是黎明,拿出些散碎銀兩讓程方去村里張屠戶家里買些現成的狗肉來,這個時間張屠戶家里的狗肉該正在起鍋,此時買肉最好,程方大喜,高興地奔出去.

    陸石頭布置了小飯桌,把死尸客店又打掃了一遍,安靜地坐著聽師父嘮叨趕尸的故事.

    半個時辰不到,程方提了香噴噴的狗肉來,其他菜沒有,只有狗肉,不過這對他們來說就足夠了,有酒有肉,還要其他的麼.

    萬三招呼兩人吃喝了個痛快,這趟走腳兩具僵尸,一具五兩銀子,一共十兩,萬三給他們倆簡單地交代下這趟走腳的賬目,這也是趕尸匠的規矩,合伙走腳就每次回來把賬目交代好,不管師徒,錢的事還是要分清的,走腳的活兒這麼累,不就圖那點銀子麼.

    萬三做主分每人四兩半,自己留一兩銀子表示一下意思就行了,他不在乎那點銀子,可是他的兩個徒弟在乎的很,窮苦的孩子,好容易得了個賺錢的門道,帶這些銀子回去,家里不知道要多高興呢.

    三人吃飽喝足,萬三並沒讓兩個徒弟早早回家,而是拉到後院里,繼續練武,告誡他們不管以後發生什麼,趕尸匠的本份絕不可忘,一定要勤練技能,自己能耐大了,那些小鬼祟小邪神就不敢近前了.

    程方兩人腰里鼓鼓的,干什麼都很賣力,三人龍騰虎躍熱鬧了一番,萬三才吩咐兩人回家.

    萬三回到死尸客店,躺了一會兒,一閉眼,那懸崖便的懸棺鬼火就幽幽地飄了出來,老是讓他不得安神,萬三心里怪怪的,老是不由自主地去想那懸棺的神秘.
WLO1788304 發表於 2011-7-25 12:25
第一卷 第八十九章:九盞燈的僰人懸棺


444444444    萬三晚上睡覺不踏實,看程方兩人已經鼾聲如雷了,他悄悄起來,點起床頭燈籠,將里邊的燈芯稍微調大一些,從懷里摸出牛二留下的寶貝《趕尸匠筆記》,從苗王陵出來,萬三一有空就扒出書來讀,感覺受益匪淺,他和牛二望天猴師兄弟都不一樣,牛二和望天猴傾向于對某種技能的偏好研究,而他,卻是樣樣都通樣樣稀松,沒有精到的技能,比較而言,對挖墳掘墓的技能掌握超過符咒之術.

    他翻開《趕尸匠筆記》中葬制部分篇目,還真發現有懸棺內容,《趕尸匠筆記》記載:在西南,居住著一支采棘樹果為食的民族,信奉"僰圖騰".字加"人",是"僰圖騰"的格化,從"棘"從"人"之意,故曰僰人,為西南夷之一.在武王伐紂時期,僰人首領就參與到西周軍隊中並以驍勇善戰,立下戰功,被封為僰侯,以三江口為都城建立僰侯國.

    僰人與中原腹地聯系較早,文化程度也高,在西南夷中實力最強,一直是曆代中央政權的眼中釘,每次強盛的中央政權崛起,都把目光陰冷地投向僰人.

    三國時候的諸葛亮曾經帶領大軍征伐過僰人,有一個關于僰人懸棺葬制的傳說,可以佐證,說僰人為何世代以懸棺為葬制呢,竟源于諸葛亮的一個智巧之謀,當時諸葛亮南征在僰人聚居區給擋住前進道路,老家伙不虧是智多星,腦子里點子多,他看僰人田地干旱,就派人放風說:之所以僰人遭遇旱災,是因為僰人祖墳風水不好,導致旱魔橫行,正氣不張,必須遷葬祖墳以化解,一旦功成,即可風調雨順.

    那時候的人們本來就迷信的很,對一切關于鬼神風水的事物都格外上心,僰人相信了,遷葬祖墳已經夠麻煩的了,關鍵是遷移到哪里才能改善風水,怎麼遷移才好,這也是大問題.

    諸葛亮很是表現了一幅愛民如子的心胸,不光告訴他們問題症結,還指點出明路來,說,必須吧他們的祖墳起葬,懸掛在高高的懸崖上,吸收天地精華靈氣,可保僰人世代富足.

    僰人也認真了,便出動全族力量,一起研究遷葬事宜,也不顧的與諸葛亮的軍隊大仗了,大家說和說和算了,就這樣,諸葛亮輕易去除一大障礙,直接深入不毛,開始了對諸夷的征伐.

    僰人費勁心思將老祖宗們請到懸崖上,消停了半年,果然換來風調雨順,更加對諸葛亮傳的這個小說法信以為真,之後就開始了漫長的懸棺葬制.

    當然,這只是個傳說,關于懸棺葬及諸葛亮征伐事,只是野史記載,並不當真,只是其中透露兩條信息,一是僰人與中原政權之間的爭斗,一是懸棺葬制起源說法.

    到了唐代,僰人就無法安然享受自然山川之利了,強大的中央王朝開始派出大批官軍對僰人進行了長期征伐,幾次大規模的征伐之後,僰人損失很大,甚至于有史書以滅種來記述,當然,滅種是不可能的,只能說明當時確實僰人受到了空前重創.

    到了以後的明代,僰人真的到了亡族滅種的生死關口,.神宗元年(1573),四川巡撫曾省吾,總兵劉顯率十四萬大軍將其殺絕.其時,"前軍引火炬燒城屯千余,炎焰漫天……赴火墜崖谷者數萬……都掌蠻至是盡滅"(《興文縣志》)對小小僰族竟派出十幾萬大軍,可見當時僰人的勢力,當時對抗朝廷的是僰人頭領阿大,這是一場空前慘烈的戰爭,數百位寨主曾在九絲山大寨中仔細計議,是戰是降,後來有半數山寨寨主決定接受招安,投降朝廷,後來幾萬投降的僰人被官軍集中滅殺,這真是空前慘烈的殺降事件.

    留下來與官軍死戰的幾萬人雖然拼命抵抗,給官軍予以重創,但是寡不敵眾,時間長了,漏洞自然會出來,最後還是被攻破九絲山大寨.

    此次戰爭對僰人來說已經不是重創可以描述,而是滅種,之後零散苟活的僰人沒有人再姓阿(念ha)姓,很多人改姓為何.

    在一處叫做九盞燈的懸崖上,有十幾個神秘的懸棺,有人傳說這些懸棺里就有當年的阿大及親信,是官軍征繳之後,被那些僥幸逃跑的族人回來收斂懸掛的.

    "九盞燈,很熟悉."萬三心里默念這個名字神奇的山崖,眼前恍惚地閃現懸棺的神秘與幽幽鬼火.

    "對了,請教請教孫老仙去,他肯定知道的更多些,這老家伙就像古墓里走出來的人一樣,厲害著呢."想到這里,萬三心里有了點底,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他決定對懸棺要親自去探察探察.

    夜已深,外邊寒冷的北風刮的強勁,他鑽進厚厚的被窩,不一會兒就酣然入夢,至于夢里會不會又飄蕩到懸崖邊,迷惑地看那幽幽鬼火,只有他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萬三顧不上晨練,打發了兩個徒弟回家,自己就匆匆忙忙往呂家莊趕去.

    一路匆匆,趕到孫老仙兒那略顯破敗的家,萬三不由得佩服,這次苗王陵里回來,他們三個發了大財,可這孫老仙兒也發了一筆,至于多少錢,那就不知道了,因為三人的寶貝都放心地交給孫老仙兒處理的.

    他上前叩門,很快,一個老頭兒就開了門,正是孫老仙兒,這老頭也有晨練的習慣,**這行,家里的寶貝自然是賊們天天惦記的,孫老仙兒家里也是個個武功在身.

    孫老仙兒一見是萬三,大喜,這老小子簡直眼里要放出綠光來,今兒又是吉星高照了,財神爺大早晨的就趕過來,但這頭兒畢竟**湖,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還是有的,他殷勤地將萬三領到那個充滿了黴味的小房間,賓主落座.

    孫老仙兒給萬三沏了一壺上等好茶,慢聲細氣地說:"三爺這麼早就登門,是什麼要緊事啊."

    萬三也不兜圈子,反正又不是賣寶貝,說:"老人家,我這趟來是在趕尸路上看見有處懸崖上有幾只懸棺,很是奇怪,想請教請教你老呢."

    孫老仙兒一聽,大失所望,原來這麼回事,但對萬三,他還是要有一說一,畢竟交情還是不淺的,他說:"這處懸棺我自然知道,當然也只是聽傳說而已,這處懸崖應該就是九盞燈,上邊懸掛了十幾處懸棺,據說是阿大王的,但是沒人能上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萬三心里一動:"有人想去探了麼."

    孫老仙兒道:"想都不用想,那里去不得的,倒是有人想去來著,沒人成功的,光問我這事的有五六個人了,呵呵,不瞞您說,那里邊也沒多少稀世珍寶,不過,咱們這行不是這麼看的,從古董的角度講,漢朝的一個瓦盆也比大清的一只金碗值錢,這其中的道理你是懂的.你啊,也不要費心去想那個東西了,要是有空了,去摸摸小斗,也是收獲不小的."

    萬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我不是想去探寶,我只是想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不見吧,心里清淨的很,可是偏偏撞見了,老是放不下,肯能是老糊塗了,哈哈."

    孫老仙兒兩人有探討了一番挖墳掘墓的事情,談的熱火,干脆在孫老仙兒家里擺了簡單宴席,兩人推杯換盞,喝了個痛快.
WLO1788304 發表於 2011-7-25 12:26
第一卷 第九十章:黑夜山道上孤獨行走的老人


444444444    月夜朦朧,小小的牛家莊靜靜地沉睡在清冷的秋夜中,村頭小道上,一個佝僂著腰的老頭兒緩緩地走過來,也沒打個燈籠,一個人孤獨地走著,顯得格外孤苦和老邁.不時地有幾只鳥兒輕輕地幾聲呢喃,小小地撲騰幾下,又迅速地融入無邊的夜色中,不留一點痕跡.

    老頭兒仍沉靜地邁著步子,不急不慢地走著,不大會兒,來到黑黢黢的牛家莊里邊,稍微停頓一下,四處打量一會兒,便慢慢向村頭的死尸客店走了過去.死尸客店孤零零地在村頭,往里好遠才有人家,像是牛家莊的崗哨,只是這崗哨顯得太過破敗些.

    "篤篤!篤篤!"老頭兒輕輕地敲著死尸客店南邊小屋的木門,黑更半夜,萬三已經在沉睡中了,哪能輕易驚醒,老頭兒心里明白,改為拍打,開始有點急促了.

    萬三朦朧中聽見有人敲門,大是納悶,要是過往的趕尸匠,一般不會這個點兒才來打店,就算這個點兒打店也不會驚動主人啊,這死尸客店又不同于普通客棧.萬三還是下意識地爬了起來,仔細地聽,外邊老頭兒聽見里邊有人撲騰,知道是醒過來了,便使勁拍門,輕輕喊:"老三,是我!"

    萬三聽外邊有人呼喚自己,確信是有人來了,過來,問:"誰啊!"老頭兒說:"老孫頭!"

    萬三趕緊打開門,把老頭兒讓進屋子里,老頭兒正是呂家莊的孫老仙兒,萬三見老頭兒這個點趕過來,必定有重要事情,趕緊點好燈籠,請孫老仙兒在小屋子里炕頭上坐下.

    "老人家這個點兒來我這里,到底是什麼重要事啊!"萬三心里有點急,按耐不住滿腹的疑惑.

    孫來仙兒兩只小眼在昏黃的燈籠光下卻不顯昏花,反而精神灼灼,一看就知道是個老練家子,有道行的人物,萬三大是感佩,孫老仙兒幽幽地說:"老三,昨兒你在我那里問懸棺的事兒,我自己思前想後,決定把一個秘密透漏給你,我覺得,在我有生之年,或許能看到你能成此大功,我也就沒什麼遺憾了.我這輩子,你別看家業不算大,可是我積攢的銀子,幾輩子也花不完呢,老了老了,看我那些個不成器的子侄,甚感後繼無人啊."

    萬三聽孫老仙兒云里霧里一番話,摸不清頭腦,更添疑惑,這老頭兒深夜秘訪,必不尋常,到底什麼事兒,可是說不清楚,上來就這麼炫耀富有,這可不像孫老仙兒這樣有城府的人所為,誰會隨意地露富啊.

    萬三滿腹狐疑,也只好按下性子,慢慢聽老頭兒嘮叨.

    "從上回你給我那些破爛翡翠,我就看出,你們是起了大斗了,可沒得了寶貝,不瞞你說,這湘西一帶,大大小小的地方,我自認摸的最清,想來你們是進了苗王陵的義塚了,等到後來牛二爺沒了,你們又都起了那麼多寶貝,我也猜出來,你們終于起了苗王陵了."孫老仙兒慢慢地說,依然喜怒不形于色.萬三心里嘀咕:"我們就算起了苗王陵了,又怎麼著啊,難不成來我這里要分一杯羹麼,這可是沒道理的事."

    "老三啊!"孫老仙兒親切地拍拍他的肩膀,說:"你能將這些寶貝全數交給老夫,足見你對老夫的信任,老夫時常對那些寶貝發呆,這些東西都是價值連城之物啊,說實話,給你們三四千兩銀子,也只是個小數啊,當然了,再多,老夫也難以拿出來了,但是,這份情誼,老夫可是時時記在心頭.那些個寶貝,老夫一樣沒賣,全藏在一個秘密地方呢,不舍的賣啊."

    萬三更是疑惑,"到底是什麼事兒,云山霧罩的不著邊際,這些寶貝賣給老頭兒確實是虧些,但是也沒怨言啊,他們還都留下一半的.不知這老頭念叨這些是什麼意思."

    孫老仙兒轉過身來,認真地對萬三說:"虛長你二十多歲,叫你一聲賢侄,今兒我深夜來此,確實有大事托付,但是一切還得依你自己的意願,我孫老仙兒這輩子沒求過人也沒難為過人."萬三見孫老仙兒說的認真,雖然心里疑惑,但是仍謙遜地說:"老人家說的是,我雖然也年近半百,卻也是你老人家的後輩,有什麼事情先說說看,萬三只要能辦到的,定然盡力,辦不到的還有我那師侄疤瘌棍他們,現在在湘西一帶,也都算個人物了."

    孫老仙兒點了點頭:"賢侄,老夫一生可以說對倒斗的事鑽研頗深,年輕時候親自起過大斗,按行里的規矩,我不方便告訴你,不誇張地說,我在湘西,算是倒斗行里的老大了,這趟你們苗王陵里出來,我就知道,有後生小子超過老夫了,我啊,一肚子學問,卻沒個傳人,思前想後,你,是最合適不過.老夫想收你做個關門弟子,這輩子的財富,大部分給我家族里的子侄們享用了,但是這滿腹的學問,我打算找你繼承,你可願意."

    萬三一下子驚了,這可是做夢也想不起來的事情,孫老仙兒是誰啊,不只湘西老大,三山五岳的朋友們那里也是受尊敬的前輩,可還真是,至今沒聽說過這老小子有徒弟,難不成真落在自己頭上了.

    萬三摸了摸頭,回過神來,撲通一聲跪在孫老仙兒跟前,上去就是三拜九叩大禮,啥也不說了,看這架勢就滿滿地透漏出心里的誠意了.

    孫老仙兒端坐上邊,安詳地享受了萬三的大力參拜,萬三拜罷,說:"我前半生在趕尸行里,受先師教誨很多,今兒我再拜在您的門庭,也不算有辱師門,趕尸倒斗其實本是一回事兒,萬三我一定努力將老師父的教誨發揚光大."

    孫老仙兒笑了笑說:"老三啊,你既做了我的徒弟,我就算這輩子沒白活了,一肚子學問有人繼承就行了,對于門庭之類,倒是看的很淡,你那句話對,趕尸倒斗,其實都是一行,一個祖師爺傳下來的絕技,我們是殊途同歸啊,哈哈哈哈."

    萬**笑著,孫老仙兒看這萬三丑陋的樣子,卻是另一番心思,這個老頭兒雖然丑陋,但是趕尸倒斗,不丑陋是不行的,都是走的地道嗎,陰陽交割地界兒混飯吃的.所以孫老仙兒看萬三格外順眼,深感托付得人,看萬三這趟發了大財反而決定堅守死尸客店這份情意,就知道,這是個踏實的人.

    孫老仙兒滿意地摸摸胡子,然後示意萬三坐下,從懷里摸出一本發黃的書來,很是破舊,孫老仙兒愛惜地摸了摸,遞給萬三說:"老三,你看這本書是什麼."

    萬三恭敬地接過來,仔細一看,是一本線裝的《何氏家譜》,很是納悶,正想往里翻.孫老仙兒打住他,說:"你滿滿研究,我先給你說說這本書的來源,你就明白了."

    "這是《何氏家譜》,其先祖其實姓阿(音為ha),是僰人,為什麼姓何了呢,源自明初的一場戰爭,當時強大的朝廷對僰**舉用兵,就在九絲山一帶,最後端掉僰人首領的老巢九盞燈.這一次僰人損失慘重,可以說是滅族之災,此後沒人敢姓阿,便改姓為何了.當年九盞燈與朝廷對抗的僰人首領是阿大王,阿二王和阿三妹,血戰下來,三人全部陣亡,九盞燈崖上神秘的十幾口懸棺,我估計就是他們的,僰人流落民間之後,才將他們收斂並安葬那里的,當然,我只是猜測,至于真實詳情,就不得而知了."孫老仙兒停頓一下,接著說:"阿大王沒了,還有一樣僰人的寶貝自此下落不明,就是碧云珠,此珠的來曆我也不甚明了,只知道此珠含于死人口里,經過日精月華的靜養,可有複活之效,當然,只是傳言罷了,你我起過不少斗了,那苗藍鳳都無力複活,怎麼可能有寶珠可使人複活呢.但是,此珠確實是世間絕世珍品,可說是珠寶之冠.這本書上就有此珠的描述,你可仔細看看,我猜那九盞燈懸棺內,或許有此寶."

    "干我們這行,其實不全為錢財珠寶,是為了使命,你既入了我的門庭,咱們師徒就將這個使命完成,我經過的人多,現在看,唯有你,是成此大功的人物啊,這個冬天,你就每夜去老夫家中來,我將滿肚子學問都倒給你,至于能不能起了九盞燈阿大王的棺木,只能聽命了,為師打算親自與你去探九盞燈的."孫老仙兒說的嚴肅,萬三聽的激動.

    兩人感覺很是投緣,又都覺得有一個神聖地使命在腦海里閃耀,很是興奮,孫老仙兒靜了一會兒,看已經三更天了,便與萬三告辭回家,萬三也不挽留,打算第二天帶了禮物親自去一趟,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這次拜師就算圓滿了.

    對倒斗起尸,萬三確實感興趣的很,很早即是如此,趕尸匠里也有倒斗風水學問,但是相對于孫老仙兒的學問,遜色太多了,自己學了這學問,也算對黑衣派趕尸匠的發展有了更好的貢獻.

    送走孫老仙兒,萬三滅了燈籠,靜靜地睡下,九盞燈山崖的幾口懸棺的影子又飄上來,還有那幽幽地鬼火,還有遙遠的一場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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