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我的老婆是妖精 作者:瘋狂小馬甲 (連載中)

mk2257 2011-7-28 22:59:3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0 65809
mk2257 發表於 2011-7-28 23:10
【015】大軍壓境

「老劉,你信不信文化街今天要出大事了。」損三爺搖著折扇,抬頭挺胸,像是只驕傲的獵狗,高深莫測道。

「文化街能有什麼大事。」

「是青籐畫館,青籐畫館要出事了。」損三爺故意壓低聲音。

「三爺,青籐畫館出什麼事情了?」老李問。

「是這樣的,曾國飛的《廬山圖》放在青籐畫館裡寄賣,不曾想,錢初夏竟然把它給弄丟了,丟了就丟了,更惡劣的是後邊,她竟然找了一幅贗品以次充好,蒙騙范少,這回,真畫找到了,自然而然的,就引來了今天的大事情。」損三爺欲言又止,搖頭歎息中充滿了婉息,似乎對青籐畫館的處境自滿了憐憫。

「不會啊,初夏那丫頭是愛財,可是人品還是很好的。」老宋道。

「人心隔肚皮啊。」損三爺搖著頭,臉上很是痛苦。

「損三,你他奶奶的也是個帶把的男人嗎,背後惹事生非,生兒子也沒屁*眼。」青籐畫館外的大姐毫不客氣道。

「愛信不信,走著瞧吧。」說完,損三爺大搖大擺的搖著折扇,等著范劍等人的到來。

其他人也將信將疑,無心生意,交頭接耳的議論紛紛。

如果損三說的是真的,那青籐畫館就出現了經營危機,看他的意思,畫主來勢洶洶,來者不善。

人們抱著看戲的心情,均在想錢初夏這位大學沒畢業的丫頭將如何應對,似乎,所有的弊端都偏向性的站在了她這一邊。

青籐畫館內。

錢初夏少有的連續三天逃課。

今天的她精神飽滿,身著一套黑色的職業套裙,一雙誘惑無比的黑色蕾絲絲襪,單是這樣的白領職業裝,就能讓人的雄性荷爾蒙急速的上揚,而她的長髮則盤在腦後,頗顯幹練,至於一張禍水級的臉,略施粉黛,份外的妖嬈。

她在等,等范劍的逼宮。

即使青籐畫館倒了,她也不會屈服。

「你是在等我嗎?」

約麼過了半個小時,范劍一臉斯文的笑容,背著雙手,閒庭信步的走進青籐畫館,只是他乾瘦的身體,讓人不禁想到了站在大街上表演的猴子。

「是的,等你。」錢初夏的笑容像是初開的桃花,格外的溫柔。

范劍心中一喜,表面上還是十分平靜的,討好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今天提前十分鐘來,就是要告訴你,初夏,相信我,我會給你一個美好的未來的。」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錢初夏彪悍的站起來,臉上的笑容如北風掃過,變成了寒冰。

范劍也毫不掩飾自己的卑鄙,道:「就憑我現在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能力,只要我願意,青籐畫館就會倒閉,當然,我也可以讓他生意更加的興隆。」

「除非我死了。」錢初夏杏目圓瞪,粉拳緊握著,誓與青籐畫館共存亡。

范劍的面皮抖動幾下,忍住心中的怒火,左顧言他,道:「今天怎麼沒有看到你那個所謂的未婚夫?」

「他臨時有事。」錢初夏嘴硬道。

「是怕惹禍上身,跑了吧?」范劍嗤笑一聲,無情的揭露著秦征膽小怕事的本質。

錢初夏心中一痛,嘴角揚了揚,泛起一股子冷笑,道:「那又如何,即使他就是個窮光蛋,我也願意嫁給他,總比跟著你強。」

「初夏,你是到了黃河心都不死嗎?」范劍低頭看了看腕間的勞力士,道,「還有五分鐘就九點了,你還有五分鐘的時間改變主意。」

「九點再談。」說完,坐下的錢初夏不再理會范劍。

「唉……」范劍搖了搖頭,歎息著,道,「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九點鐘,整個文化街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一隊警察的目光看向青籐畫館,似乎在這個充滿文化氣息的街道,聞到了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兒,而劍指的源頭就是青籐畫館。

「楊隊好。」待到發福的警察來到青籐畫館,范劍點頭哈腰道,「就盼著您來執法了。」

楊隊象徵性的點頭,看也未看一眼討好的范劍,任四名手下在身後一站,形成一股子不可侵範的氣勢。

「你不要說了,我今天來也是稟公辦事的。」見錢初夏要開口,楊隊長直接阻止了。

聽到這句話,范劍的心裡更加踏實了。

「白少來了。」見到白震軍前來,范劍才真正的鬆了口氣,他才是今天的主角兒,他還真怕他拿錢不辦事。

今天的白震軍下身灰色的西褲,上身白色的襯衣,一副古板的打扮,沒有多少創意,而他的胖臉,小耳朵小鼻子,也無法讓人回頭,就是這麼一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無形氣勢,卻讓范劍這個暴發戶心驚膽顫,唯恐招呼不周,得罪了他。

「不用多了說了,我今天就是鑒定《廬山圖》的。」白震軍擺了擺手,環顧之下,沒有發現秦征的身影。

「好久沒有見到白少了。」楊隊長笑著上前,主動的伸手。

他這句話就值得玩味了,從他主動的表情上來看,眼前這位白少比他的地位更加高。

白震軍也伸出手,象徵性的握了一下,一絲不苟道:「今天咱們憑著自己的良心來稟公辦事。」

「那是,對於違法亂績的事情,我向來眼裡揉不得沙子。」楊隊長拍拍胸脯保證道。

白震軍滿意的點頭,道:「我相信英明哥的目光是正確的。」

宋英明,萊縣最年輕的警察局長,時年三十四歲,級別正科,這與大都市的處級滿地跑不同,在這裡,這個正科可管著一個縣的治安問題,也算是土皇帝了。

從這裡推斷,這個白震軍確實有政府背景,從他隨意的口氣看,即使宋英明也只是能和他說上話而已,交情算不得太深。

這樣一個大人物,要找青籐畫館的麻煩,錢初夏……

就在人們暗自揣測今天的局勢的時候,一道漫妙的身影正朝著青籐畫館走來。

此人一身讓許多收入不菲的白領都不敢上前搭訕的范思哲,腳上穿著意大利的純手工高根皮鞋,隨著嗒嗒的腳步聲,來到青籐畫館。

「楊隊長也在。」冷紫凝主動伸手,只是表情不苟言笑,無形中透著一股子距離感。

楊隊長矜持的伸出手,象徵性的握了握,道:「沒想到范劍竟然能請得動你。」

「呵呵……」

「冷紫凝?」見到這個擁有傲人雙腿的漂亮女人,白震軍兀自不敢相信,勉強開口,語氣中也帶著疑惑和不解,甚至還有幾分掩飾住的驚訝。

「你是?」冷紫凝打量了眼白震軍,腦海裡並沒有這號人物,顯然,她對眼前的白震軍並無多大印象。

確定了對方的身份,白震軍眼神中的疑惑反而更加濃郁了,卻不敢怠慢,急忙三步並兩步主動的伸出手,道:「我叫白震軍。」

「你好。」

兩個人握了握手。

詭異的場面,讓范劍摸不著頭腦,莫不是這位白震軍白大少爺精*蟲上腦,想推倒這個長腿美女吧,也對,這種級別的美女,也只有這樣的大少能推倒了。

楊隊長的腦袋有點不夠用,他與冷紫凝是相識的,知道她是位律師,可這天下律師多得很,而這位籍籍無名的小律師竟然能讓鼎鼎大名的白大少爺卑顏屈膝,顯然不是因為她無可挑剃的外表的原因,那自己以前的態度……

想到此處,楊隊長感覺後背粘乎乎的。

錢初夏也讀懂了眼前局勢,范劍還真捨得下血本,楊隊長、白震軍以及冷紫凝,三個人物一個比一個厲害,他這是要致青籐畫館於死地,逼得自己毫無退路,面對強敵,她不禁心死如灰。

眼前是一個必殺之局。

「你好,我是冷紫凝,律師。」來到錢初夏的面前,冷紫凝職業性的介紹著自己,並且道,「我是范劍請來的,主要負責法律事務。」

「錢初夏。」

兩個走在萊縣大街上都能獲得百分之九十以上回頭率的女人首次握手了。

只是,兩個人像觸電一樣,一觸即分。

眼前的景象給了范劍快感的同時,也給了他巨大的壓力,他吞嚥了口粘稠的吐沫,潤了潤嗓子,緊張中帶著痛快的興奮道:「大家能來,是我范劍的榮幸,今天叫大家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青籐畫館欺騙顧客的事情,為了見證事情的真偽,所以,由楊隊長帶著尋找到的《廬山圖》請白少進行鑒定……」

「范劍,注意你的語句,我可以告你誹謗。」絕境之下,錢初夏也寸步不讓。

「那也得鑒定結束。」對於錢初夏的強勢,范劍倒是底氣十足。

「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白震軍見冷紫凝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主動的開口了,轉頭看向一旁的楊隊長,道,「把找到的《廬山圖》拿出來吧。」

「沒問題。」楊隊長朝身後的警員招了招手。

「那錢店長是不是也把貴店內的《廬山圖》拿出來?」白震軍道。

「我……沒問題。」說完,錢初夏就毅然的轉身,進了青籐畫館的內間。

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

天要亡青籐畫館,那就順其自然吧。

只是,臨進內間時,錢初夏想到了秦征,這個挨千刀的……膽小鬼,怕死鬼,陪老娘一起死,虧待你了嗎……

一時間,錢初夏竟然感覺一陣委屈,心中酸意不止,眼睛在不知不覺中就模糊了。

青籐畫館外已經是人山人海。

「秦征,錢初夏有難了。」

經過昨天的事情,尹若蘭勉強接受了N條不平等的屈辱條約,其中,二十八歲就是秦征給她定的年紀。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佔自己便宜。

「我知道。」秦征想辦法擠入人群,愣是被裡三重,外三重的人給擠了出來。

「那你還不抓緊時間英雄救美?」尹若蘭秀眉微皺。

「住會兒,你要是辦不到我昨天說的事情,今天晚上回家,咱們一起睡。」

「那也要進去嗎。」

「擠不進去?」

「走後門?」

「不行,太緊,也不乾淨。」

「那只有走前面了。」尹若蘭鄭重道。
mk2257 發表於 2011-7-28 23:11
【016】打人要打臉

“大叔大嬸、大哥大姐,大家要看戲,主角也得上臺啊!”尹若蘭語出驚人道。
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有人理會她。
也不見她生氣,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轉,緊接著兩滴滾熱的淚水在劃落在臉上,哽咽道:“你這個沒良心的,竟然當著大家的面兒強姦*我,還有沒有王法了。”
這一次,聲音雖然不大,掀起的波瀾卻如同海浪一樣,一浪接著一浪,一浪更高過一浪。
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強姦女人。
聽到尹若蘭幽怨的報怨聲的人們,無一不回頭注視,看到楚楚可憐、美麗動人的她,眾人均感覺一顆好白菜讓豬給拱了,隨後,他們又尋找這頭畜生。
他們寧可當這頭畜生。
很快,他們發現一個事實,一個眾所周知的神棍正嘴角上揚著,笑看著他們,攤了攤手,一臉的無奈。
他就是那頭豬?
“各位,要看戲的話,是不是也讓主角上場?”尹若蘭梨花帶雨的笑道。
“嘩……”
一前一後,同樣的兩句話,起到的效果是截然不同的。
在眾人殺人的目光中,秦征硬著頭皮走在一條兩人寬的“小路上”進了青藤畫館。
當然,引來這樣殺人目光的原因不是他騙了很多人,也不是尹若蘭那幽怨的眼神,而是他強姦了眼前這個禦姐,禦姐竟然還心甘情願的讓他拉著手。
見過畜生,就沒見過達到這樣高境界的畜生,偶像啊。
這一路上,秦征思考良多,外面的人像是有意聚集的,如果青藤畫館一旦出事,那這些人將會把今天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看來,人早就布好了這步借刀殺人的妙棋,一旦傳揚出去,青藤畫館日後也無翻身的可能。
還沒進門,秦征就被兩個員警攔住了。
“員警辦公。”其中一名警員一絲不苟,冷冷的眼神拒人於千里之外。
“我是青藤畫館的員工。”秦征擠出一抹和善的笑容,笑的耐人尋味,像是飛蛾撲火那一刻的回眸。
另一名員警則看向外面圍觀的人,見眾人點頭,才放行了。
青藤畫館內。
白震軍再三環顧,沒有發現秦征那道笑眯眯的笑臉,特別是他那雙包含了太多神秘讓人迷惑甚至戒懼的眸子,不由得,他對抱著畫出來的錢初夏道:“你這裏是不是有一個叫秦征的店員?”
“有。”從內間出來的錢初夏一怔,雖然不知道白震軍為什麼有此一問,但她還是隨即咬咬牙,道,“他今天感冒了,沒有來上班。”
“看你,這記性,就是不好。”正當錢初夏解釋完的時候,秦征正好拉著“乖巧”的尹若蘭進了青藤畫館,他轉頭對尹若蘭輕聲道,“進內間。”
尹若蘭點點頭,絲毫不受影響的進了青藤畫館的內間。
“你怎麼來了?”這時,錢初夏非但沒有感激的意思,反倒暗罵秦征,這個不時識務的混蛋,以為送死就能感動自己嗎,一個不動腦子的笨男人。
雖然這樣想,但錢初夏的雙眸還是不受控制的更加模糊了。
自己是被感動了嗎?
這個傻男人。
“我就是看這裏有很多人,來看看。”秦征咧了咧嘴,他赫然發現,這裏全是老熟人。
楊隊長、白震軍、冷紫凝分別帶著疑惑、冷酷、探究的目光在看著他。
“你好,咱們又見面了。”白震軍打破短暫的平靜,像是在平靜的湖面扔進一塊有石子,撲通一聲,嚇得幾隻天鵝展翅高飛。
“我是真不想和你這個掃把星見面。”秦征笑意不減,卻嘴角下滑,變成了苦笑,更頭痛的揉著太陽穴,心中暗想,沒嚇到他,真是遺憾。
“人生何處不相逢,我今天除了鑒定之餘,就是來見你的。”白震軍眯著小眼,銳利的目光射到秦征的身上,仿佛要刺穿他的心臟,“你是第一個敢威脅我的人。”
只要這個人站在他面前,他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一個對手過於瞭解自己的一切,而自己對他知之甚少,這樣的對手任誰都會頭痛,任誰都會感覺到如芒在背。
范劍知道秦征曾經為了青藤畫館的事情私下裏找過白震軍,眼下,看兩個人之間明顯存在著不可調和的尖銳矛盾。
這正是他希望看到的。
於是,他自作聰明,張口道:“見過不開眼的,就沒見過你這麼不長眼的,如果我猜得不錯,那幅假的《廬山圖》就是你畫的吧?”
一句話,範劍就是想把火引到秦征的身上,整倒青藤畫館之餘,順手牽羊再殺一個未過河的小卒兒。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畫畫了?”秦征隨意的瞪了別有用心的範劍一眼,接著道,“白癡,我會畫畫嗎?”
“當時……”剛要開口,範劍就發現秦征的問題裏帶刺兒,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你好,秦征。”就在青藤畫館再次陷入詭異的安靜狀態的時候,冷紫凝優美動聽的聲音如同春風拂過,溫暖中帶著陣陣的寒意,讓人情不自禁的把目光定格在她的身上。
就是在眾人的注視下,一向外表冷漠的她竟然暴發出燦爛的笑容,如同盛夏的盛開的玫瑰一樣,妖冶……
這還遠遠沒有結束,就連白震軍都沒有能夠讓她主動伸手,面對一個小小的銷售員,她竟然主動的伸出一隻毫無瑕疵的玉手,竟然要主動握手。
範劍傻眼了,是因為嫉妒。
楊隊長傻眼了,是因為懷疑,一個小小的市井小民怎麼會讓她綻放出如此迷人的笑容,這與平時的鐵面無絲相差太遠。
白震軍真的震驚了,冷紫凝竟然笑了,冷大美女笑了,那就如同雪蓮綻放,白壁無霞之餘,更多是一種極端複雜社會關係的揣測。
莫不是,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市井小民,猛龍要過江!
如果這樣解釋,那之前他看透自己就順理成章了。
不由得,白震軍就多看了幾眼秦征,普通的相貌,沒有上位者之氣,一頭碎發像是幾天沒有打理過,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慵懶的氣息,典型的一個前途渺茫的市井小民。
難道……這都是幻覺?
只有一個人最瞭解秦征——錢初夏。
她不禁皺了皺眉頭,心道:“這個該死的,不會惹到冷紫凝了吧?”
好的不靈壞得靈。
“你對我做得一切,我會全部討回的。”冷紫凝的笑容突然變成了冰水,雖未結冰,但足以殺人於無形之中。
前後變化之快,讓人感歎之餘,又不得不承認女人的善變。
眾人也松了口氣,特別是白震軍,輕輕的搖了搖頭,心道,只是一個市井小民罷了,怎麼可能認識冷紫凝呢。
這時候,倒是錢初夏一顆心揪緊了。
牆倒眾人推。
如果說之前還只是範劍一個人針對青藤畫館的話,那因為秦征的出現,這些人就全部針對青藤畫館。
雪上加霜,病入膏肓,回天乏力。
奇怪的是,現在的她竟然毫無心痛之意,像是等待被實施死刑的囚犯,反而愈加的平靜。
“大家都很忙,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見所有人都無動於衷,白震軍再次開口,語氣嚴厲很多,道,“雙方把兩幅畫拿到展廳,誰真誰假,一看便知。”
秦征左手的食指與拇指輕輕的摩挲著,少有的抬手拍了拍錢初夏的肩膀,安慰道:“該來的始終要來,擋是擋不住的,把《廬山圖》放下吧。”
“是真是假,白少一看便知。”範劍咧了咧嘴,蕩起一抹殘忍噬血的笑容。
青藤畫館的內間。
此時,尹若蘭五心朝天,輕輕的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小弟弟,能聽到我說話嗎?”
站在青藤畫館的大廳裏,秦征腦海裏突然響起尹若蘭清脆的聲音,嚇得他打個寒顫,用眼睛的餘光觀察別人沒有動靜之後,才長長的出了口氣。
“小弟弟,你不用害怕的,我說話只有咱們兩個人能聽得到,另外,你要想說什麼,只要有個想法,我就能明白了。”尹若蘭道。
“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按昨天說做就可以了。”
“那我要借助小弟弟的雙手了。”
“我要怎麼辦?”
“這是一個類似五鬼搬運的法術,等兩幅〈廬山圖〉拿到外面的時候,小弟弟要想辦法雙手同時觸碰到兩幅〈廬山圖〉,其他的,就由我來辦。”尹若蘭仔細道。
“這就是青藤畫館裏收到的〈廬山圖〉,還請白少一鑒。”雖然已經知道結果,但錢初夏還是想走完所有的過程。
“錢初夏,這幅《廬山圖》是真是假,白少一看便知。”範劍落井下石,既然得不到,他就親手毀滅。
“介意我現在就打開看看嗎?”白震軍來到錢初夏的身前,一隻手已經觸碰到長長的畫盒,言下之間就是我隨便問問,不需要你的回答。
“隨便。”反正結果都是相同的,錢初夏無所謂。
“那我就看看青藤畫館這幅是真是假。”白震軍有意無意的撇了一旁沉默不語的秦征一眼,他總感覺有雙陰鷙的眸子在不懷好意的盯著他,源頭就是他。
“我反對。”就在白震軍要打開畫盒的時候,秦征急走兩步,左手食指和拇指驟然停止,整只手都按在了畫盒之上。
而他右手也順其自然的搭在了另一個存放真跡《廬山圖》的畫盒上。
瞬間,他感覺左右手如同有交流電流過,陰陽兩極在短短的一瞬間發生了改變,像是完成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回環一樣。
“這有什麼區別嗎?”白震軍沒有生氣,只是心中充滿了疑惑。
因為,無論是看哪一幅,總是會有一幅真跡和贗品,反向就能推斷出青藤畫館是否欺騙範劍。
“呵呵……你們不拿出員警找到的那幅《廬山圖》,我們怎麼會相信呢?”秦征明知故問的找了一個最恰當的理由。
“我總算是知道豬是怎麼死的。”範劍在一旁嘀咕了一句,然後語氣和氣道,“真的《廬山圖》就在你右手底下。”
“好,就鑒定帶來的這幅。”秦征抬起右手,指著畫盒道。
“看好了,現在打開這幅。”白震軍指了指,員警送過來的這幅畫,示意道。
“等等。”
“您還有什麼要說的嗎?”白震軍皺了皺眉頭。
“當然。”秦征繞著範劍轉了一圈,陰森道,“如果說,我是說如果,你們帶來的這幅是假的呢?”
mk2257 發表於 2011-7-28 23:12
正文【017】借刀殺人

“開玩笑,警察局找到的這幅《廬山圖》怎麼可能是假的,這可是我……”範劍嗤笑兩聲,然後又一陣乾咳,皮包骨頭的臉上竟然演染上一層絳紅色,道,“這可是我們的員警同志排除萬險找回來的,不可能有假。”
“范劍同學,你是鑒定師嗎?”秦征感覺範劍太冤枉猴子這種動物了,怎麼就沒有人家的三分之一的聰明勁呢。
“不是。”
“那你怎麼知道警察局的這幅畫是真的。”秦征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半信半疑道,“哦……我知道了,這幅畫根本就是你……”
“秦征,你不要亂說,小心我告你誹謗。”範劍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狗,瘋狂反撲著。
“我說什麼了嗎?”秦征一攤手,表示無奈。
“如果警察局的這幅畫是假的,警方自然會替青藤畫館消除今天帶來的負面影響,另外,如果冷小姐願意,她還可以作為你們的律師,向范劍討一個說法。”
白震軍的這番話很有講究,他替萊縣警方做了決定,到了冷紫凝的身上時,卻留足了餘地。
“看結果吧,在我的眼前不會出現背離事實的事情。”冷紫凝表態了。
範劍倒是成竹在胸,他只想看錢初夏面死如灰的表情。
“要看哪一幅,秦先生請說。”白震軍只是一個旁觀者,或者說,他是一個助紂為虐的儈子手,要先宰哪個,對他來說並無二樣。
早晚都是一刀。
秦征一指警方帶來的畫盒,道:“就先看這個吧。”
“其實,要鑒定曾國飛先生的《廬山圖》是不是真的,簡單的看畫絹就能判斷了,據我所知,曾國飛先生有一個習慣,那就是他只用南方蘇杭產的畫絹。”
一邊說著,白震軍就小心翼翼的打開畫盒。
自信滿滿的他第一眼看到卷著的〈廬山圖〉時,眉頭不禁皺了皺,然後又飛快的把盒子蓋上了。
“怎麼樣,白少從未走過眼,這麼快就確認了畫的真偽。”範劍讚美道。
“白少看來已經有了答案。”秦征看了眼雙眼緊閉的錢初夏,心中緊張萬分,說到底,他也沒有十足把握,把兩幅畫置換位置。
“是的,我已經有了答案。”白震軍古怪的打量著雙微抖的秦征,道,“剛才看這幅畫是警方帶來的,所用畫絹為萊縣本地產的仿蘇杭畫絹。”
乍聞此話。
錢初夏一怔,然後驟然的盯著白震軍,因為他說的一點不假,青藤畫館裏的畫絹確實是本地產的,可為什麼秦征仿的〈廬山圖〉會出現在員警的手裏,那她剛剛拿出來的那幅算是怎麼回事?
一時間,前後的變化讓她的腦袋暈眩了,為什麼會這樣?
天堂和地獄,只有一步遙。
“不可能。”范劍幾個跳步,來到畫前,飛快的打開畫盒,並且肯定道,“這幅畫肯定是真的,是青藤畫館在騙我。”
“你在懷疑我的鑒定能力嗎?”白震軍毫不給範劍面子。
“不不,白少。”範劍慌張的點頭,又搖頭,肯求道,“白少,你再認真看看,這幅畫怎麼可能是假的呢?”
“不用看了,就是假的。”白震軍一錘定音,道。
“范劍同學怎麼知道這幅畫是真的?”秦征隨口給他設置了一個陷阱。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急中出錯,範劍話不經過大腦,當他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的時候,又改口,道,“我是說,我怎麼可能知道,如果我知道,我還會請白少來鑒定嗎?”
“不管今天的事情如何,我想範少都應該承擔責任。”秦征幽幽說著。
“可笑,我為什麼要承擔責任?”範劍嗤笑一聲,渾然不覺他已經處在絕對不利的境地。
現在的他完全不知所措,畫是他親自安排人送到警察局的,上下也均打點過,至於畫的真假,他更是敢拍著胸脯作保證是真的。
可白震軍愣是說這幅畫是假的,他現在相當懷疑他的人品了,或者說,兩個人根本就是演了一出無間道,從開始就是在欺騙他。
可是,現在的他又敢怒不敢言,白震軍不是他能得罪起的。
也不能束手就擒,總要揭破謊言。
白震軍有一點說的沒錯,曾國飛的〈廬山圖〉用的是蘇州的畫絹,這是他最近才瞭解的,為此,他還專門瞭解了一下畫絹的基本知識。
於是乎,他毫不顧及白震軍的面子,還是當著眾人的面,打開了員警們帶來的畫盒兒。
當〈廬山圖〉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面死如灰,一顆心仿佛墜到十八層地獄,白震軍說得沒錯,這是本地產的畫絹,雖然仿真度很高,但畫絹還是粗糙,根本就不是蘇杭的產品。
打鷹不成被啄眼。
範劍心裏長歎一聲,偷雞不成還失把米,這次不但錢白花了,女人沒得到,還得罪了白震軍白少。
“確定這幅畫是假的了?”白震軍問道。
範劍無力的點頭,不甘道:“我懷疑秦征以三仙歸洞的魔術將兩幅畫變換了位置。”
“江湖術術,你也信?”白震軍最瞧不起輸不起的人,一張臉也冷起來,一雙小眼寒光四射的盯著猙獰的範劍,道,“三仙歸洞,你玩一個我看看?”
“我……不會。”範劍要窒息了。
事情越來越不受他控制了。
“白少還是不要為難他為好。”這種時候,秦征反倒站在范劍一方了,替他求情。
“你倆是朋友?”饒是白震軍見多識廣,反應也慢了一拍,根本就跟不上秦征的節奏。
“我會跟一個病人是朋友嗎?”秦征自嘲道。
“病人?”
“對,病人。”秦征重重的點頭,以專業的口氣道,“其實,範劍很早以前就患有嚴重的大腦功能紊亂,噢,也就是咱們平時所說的精神病。”
精神病?
秦征語出驚人,包括他自己都不相信範劍有精神病。
一個精神病人會安排出這樣的絕戶計嗎,這簡直就是逼良為娼,斬盡殺絕。
你做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了。
“你才有精神病呢。”本就一肚子怒火,範劍終於找到地方發洩,如果不是楊隊長在此,他恨不得動手。
“喝醉酒的人一般不會承認自己醉酒,精神病人也是一樣的。”對於範劍的辱駡,秦征表現的很大度。
這樣的表現也得到了大家的認可。
看著紛紛點頭的其他人,範劍也不多作解釋,道:“你說我有精神病,你怎麼證明?”
“真的要證明嗎?”秦征有些為難,擔憂的看著激動的渾身發抖的範劍。
“你要不能證明,我告你誹謗。”範劍齜牙咧嘴,稍住片刻,他就要秦征好看。
“看著我的眼睛。”
“我看了。”
“你看到了什麼?”
“我什麼也沒……”一句話還未說完,範劍便驚駭欲絕,下巴仿佛要掉到地上,不大的眼睛仿佛在瞪出來,他甚至忘記了呼吸。
當他看到秦征眼睛的那一刹那,他感覺到兩股若有若無的紅氣進入到他的眼睛裏。
然後,一切都改變了,他再也感覺不到外界的存在,而在他面前站的是一只有五層樓那麼高,渾身都在燃燒的大狐狸。
“小子,聽我話,不然我吃了你。”這是狐狸張開血盆大口,威脅道。
“我我……”一股炙熱的氣息逼來,範劍尿褲子了,一股淡淡的腥臊味在青藤畫館內彌漫開來。
“把你的外套脫了。”
“別殺我,我我……脫。”
“還有鞋。”
……
十分鐘的表演,範劍學了狗叫、豬叫、雞叫,還脫得只剩下一條紅色的內褲,可謂是醜態百出。
“我說他有精神病,沒錯吧?”秦征坦白的‘如實’道。
眾人紛紛點頭。
“那我現在告他誹謗。”秦征得意的看向一臉冷漠的冷紫凝。
“根據華夏法令,精神病患者……”冷紫凝說了很多。
總之,秦征很失望。
一計不成,他又生一計,道:“既然他是精神病,那是不是應該出於人道主意,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呢?”
哼哼……秦征感覺這個主意太美妙了,送到那裏面,即使不是精神病也會變成精神病的,你一輩子就在裏面呆著吧。
即使暗箱操作,從精神病院裏出來,那我完全可以起訴你,再把你送進高牆鐵窗。
玩武力的永遠玩不過用大腦的,智慧才是發展的動力。
不得不承認,借刀殺人這一招,秦征比範劍要用得好。“還有別的事情嗎?”微胖的楊隊長客氣的一問,算是給白震軍面子。
秦征可不管這些,不管是裏子還是面子,他統統的都要,左手的食指和拇指摩挲著,道:“除了範劍,外面還有一個人唆使群眾包圍青藤畫館並散拔不良謠言,這對青藤畫館的名譽造成了極惡劣影響,他叫損三爺,還望楊隊長秉公執法。”
至此,秦征感覺,他總算把對手一網打盡,他就不信了,楊隊長敢折煞白震軍的面子。
哼哼……
又是借刀殺人!
而且是借力打力,技巧更加閑熟悉。
mk2257 發表於 2011-7-28 23:13
【018】青澀的醋壇子
白震軍撇了一眼呆若木雞的范劍,然后正視著一臉嚴肅的楊隊長,道:“楊哥秉公執法,實乃我輩之楷模。”
表面上是在贊揚楊隊長,白震軍實質上已經給范劍判了刑。

“來人,把范劍送到心理康復醫院。”得到白震軍的暗示,楊隊長有意無意的看了眼冷紫凝的反應,見其一雙美眸全瞟在秦征的身上,他才聲音哄亮的命令道。

此時,赤條條的范劍對于周圍的一切完全充耳不聞,這一切都太可怕了,如假包換的妖怪就站在他的面前,直到兩名警察反手制住他,他才反應過來,目光飄乎不定的從白震軍、楊隊長的身上飄過,驚恐道:“為什么抓我,為什么要抓我?”

范劍不明白,兩個人明明是他請來的,而且之前也打點過了。

“把他帶到心理康復醫院。”楊隊長再次命令道。

范劍一愣,隨即感覺一陣冷氣往毛孔里鉆,打了個激靈之余,用盡力氣掙扎著,歇斯底里道:“我沒精神病,你們不能把我送到精神病院。”

楊隊長擺了擺手……

范劍見無濟于事,一咬牙,口不擇言道:“楊隊長,白少,我有錢,我爸有的是錢,之前那些不夠,我再加……”

本來,楊隊長還有可能私下里放掉范劍,可他連這條退路都給自己堵住了。

楊隊長的眉角抽搐幾下,道:“胡說八道,帶走。”

在楊隊長強勢的命令下,范劍最終被帶走了。

這時,他才勾了勾嘴角,揚起一道不算是和善的笑容,對錢初夏道:“今天對青藤畫館造成的影響,我們會負責消除的。”

“沒關系,楊隊長也是秉公執法嗎,我們作為合法公民有義務配合警方的工作。”錢初夏落落大方道。

錢初夏送走了楊隊長,青藤畫館里還剩下白震軍和冷紫凝。

“白老師、冷小姐,時間還早,不如坐下來喝杯茶吧。”錢初夏提議道。

白震軍看了眼一旁的冷紫凝沒有說話。

倒是冷紫凝搖了搖頭,道:“不了,我很忙,以后有時間再喝,我跟秦征說幾句話就走。”

她很忙,連喝口水的意思都沒有,還有時間和秦征這個小蝦米說話?

這不是前后矛盾嗎?

能讓冷紫凝都另眼相看的男人,那他肯定有不俗的背景,這樣一個人隱居在這樣一個小畫館里,難道真的是大隱隱于市嗎?

白震軍越發的感覺秦征太神秘了,也愈發的堅定要搞清楚秦征的身份。

“能出來一下嗎?”冷紫凝用商量的語氣道。

白震軍對冷紫凝恭敬,不代表著咱們的秦大神棍就得東施效顰,他不客氣道:“有什么話,就在這里說吧。”

“也好。”冷紫凝不茍言笑的點頭,毫不回避眾人,道,“有時間我會去你家的。”

說完,也不管其他人古怪的目光,冷紫凝轉身離開了青藤畫館。

這句話太曖昧了,一個如花似玉的一流美女,要去一個‘小人物’的家里,還是主動要求,這太古怪了。

對于這樣的飛來橫福,秦征答應了再正常不過,偏偏這神棍就毫不給面子,回絕道:“沒什么事情就不要去了。”

說著,他看了看冷紫凝恢復如初的腿,心里暗嘆著,你要再摔一下,我倒不介意。

“白老師坐下來喝杯茶吧。”錢初夏再次發出邀請。

白震軍也想了解秦征的身份,所幸就點頭坐下,認真的看了眼錢初夏,道:“如果我沒記錯,我給你上過山水潑墨吧?”

“白老師記性真好。”錢初夏贊美道。

“一個女人家,多嘴。”一旁的秦征不樂了,不悅道,“還傻著干什么,泡茶去。”

錢初夏一怔,轉頭稱著白震軍不注意,狠狠的瞪了秦征一眼,柔聲道:“我這就去。”

錢初夏離開了,給白震軍和秦征騰出了說話的空間。

“秦老弟和冷小姐很熟悉?”白震軍開門見山道。

秦征倒也不說謊,直接道:“談不上熟悉,一面之緣而已。”

一句實打實的大實話,聽在白震軍的耳朵里卻又是另一番風輕云淡,隨后就是不解的震驚。

像是冷紫凝這樣的大小姐,受的都是貴族教育,生活的圈子都是貴族圈兒,身邊的朋友非富即貴,就這樣,這些人要見她一面都困難,更別提她主動要求了。

秦征隨意的一說,反倒讓白震軍以為秦征這是在保持低調。

看看人家,有錢有勢的同時還有一顆隨性而為的心,這樣的人,別人怎么能不喜歡。

“看來冷小姐是把您當成了朋友。”白震軍當即改換了稱謂。

“什么朋友,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看她是沒安什么好心。”秦征再次道。

“……”

白震軍已經再找不出什么像樣的形容詞來形容秦征了,他發誓,一定要調查清楚秦征的身份,什么時候,小小的萊縣竟然有這樣的過江猛龍了。

當錢初夏捧著一壺剛剛沖好的雨前龍井來到大廳里的時候,白震軍已經離開了青藤畫館。

“白震軍呢?”見四下里無人,錢初夏問道。

“走了。”秦征道,“給我倒杯茶。”

“砰……”錢初夏把茶壺往藤桌上一放,毫不客氣道,“自己倒。”

秦征也不以為意,熟練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押了兩口,才道:“有疑惑別憋著,稱著我心情好,該問的問……”

“你……”錢初夏一陣火大,心道,這個男人會說話嗎,不過,她嘴上還是道,“為什么要回來?”

“習慣了,走叉路了。”秦征喝著茶,不緊不慢道。

“你是不是對我有想法?”錢初夏咬咬牙,忐忑的問道。

“噗……”剛入口的茶,秦征全噴了出來,趕緊搖頭道,“別……千萬別,我怎么會對你有想法兒?”

錢初夏感覺很憋氣,很快,這種憋氣就轉成了怒火,道:“怎么,對我有想法很丟人嗎?”

“事實是,我對你真的沒想法。”秦征解釋道。

“那你對誰有想法兒?”錢初夏陰森森的轉移話題。

“我對……”這時,秦征第一時間竟然想到了尹若蘭,不是她出神入化的法術,也不是她驚世駭俗的驚艷,反倒是她的淡雅,她的從容,也的不慌不亂,不過,秦征沒有說出來,只是接著道,“我對誰也都沒有想法兒。”

“你對她也沒想法嗎?”錢初夏撇了撇嘴,一指緩步進來的尹若蘭。

“沒什么想法兒。”秦征口不對心,至少表面上,錢初夏還是他的未婚妻。

說到這里,錢初夏不再理會秦征,迎面走向尹若蘭,主動的伸出手,道:“你好,重新認識一下,我叫錢初夏。”

尹若蘭也伸出手,輕輕的握了握,道:“重新認識一下,我叫尹若蘭。”

“我是秦征的未婚妻。”錢初夏強調自己的地位。

“我住在秦征的家里。”不急不徐,尹若蘭強調事實的結果。

短暫的交鋒,以青澀的錢初夏落敗為結局,恨得牙根癢癢的她不禁在想,怪不得秦征對她沒什么想法,原來早就睡到一起了。

不過,哪個少年不風流,錢初夏大人有大量,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纏,畢竟,她才是正房,何必和其她人治氣呢?

“事情的圓滿解決,是不是你在幫忙?”對于秦征,錢初夏太了解了,他是斷然沒有能力一而再再而三的解決青藤畫館的危機。

那么,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剛剛出現在秦征身邊的尹若蘭,因為她的存在,平凡的秦征變得不再平凡,也只有這樣解釋,才說得通。

可以說,錢初夏猜中的事情的起因、經過和結果。

不過,與尹若蘭接近四千的道行相比,錢初夏確實嫩了些。

也不見她忙著解釋,反而反問道:“你認為呢?”

簡單的四個字,就讓錢初夏疑惑了,心中思量著如何回答這個棘手的問題。

就在錢初夏迷惑的時候,尹若蘭再次開口了,幽幽道:“秦征一直很優秀,只是你一直沒有發現而已,或者用忽略來形容更好,這次的事情只是恰巧把他的優點無限制的放大,再放大。”

“是嗎?”尹若蘭說的沒錯,錢初夏確實忽略了秦征,但是忽略一個人,這個人就會變強大嗎?

那么你們盡情的忽略我好了!!!

“是的。”對于疑惑的錢初夏,尹若蘭矜持一笑,繼續解釋道,“要不然你怎么解釋白震軍和冷紫凝的事情,你別說這兩個人也是我介紹他認識的。”

是的,從白震軍和冷紫凝的表現看,秦征確實認識兩個人,特別是冷紫凝,看樣子兩個人還關系匪淺。

她記得錢明智說過,他每一個戰友的子孫后代,都將是一飛沖天的大人物。

難道這個整日斯混于萊縣古文化街,平凡了二十五年的普通人遇到范劍后,就化龍了,還要一飛沖天?

這太荒唐了。

不過,錢初夏又不得不相信,因為錢明智不止一次這樣說過。

“好了,事情已經解決了,我走了。”秦征放下茶杯,要走。

“還沒到下班的時間。”下意識的,錢初夏道。

“我已經被你開除了。”

“……”

“走,親愛的……”說著,秦征拉著尹若蘭柔若無骨的手,在錢初夏復雜的目光中,揚長而去。

這一天,錢初夏的心注定會泡在醋里。
mk2257 發表於 2011-7-28 23:14
【019】深謀遠慮
一路上,在眾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尹若蘭若有若無道:“為什么要氣她?”
“誰?錢初夏嗎?”對于尹若蘭跳躍性的思維,正在買肉的秦征一時間無法想到。

“這個丫頭對你有些意思。”尹若蘭道。

“如果是個女人對我有意思,我就得負責,那我家里還有我睡的地嗎?”秦征翻了個白眼,繼續和商販討價還價。

“……”尹若蘭語塞,婉而道,“如果換成我是她呢?”

這是個妖精,勾魂攝魄的妖精。

秦征毫不猶豫的轉過身來,鄭重其事道:“我愿意取你當老婆。”

“那我就給你個征服的機會。”尹若蘭嘴角輕挑,道,“只要你能勝過我,我就同意。”

這個條件,不異于失足落水的人見到了一顆救命稻草,而這棵草又是腐爛的,根本支撐不住他的體重。

要打得過一個活了接近四千年的妖精,無論在體力還是腦力上,兩個人完全不是一個級數上的嗎。

秦征左手的食指與大拇指輕輕的摩挲著,咬了咬牙,暗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然后大聲道:“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秦征的堅定讓尹若蘭略微失神,輕微的搖了搖頭,指了指秦征手里大包小包的各種肉類,道:“先回家做飯再說。”

回到秦征的四合院兒。

秦征習慣性的進了主室,一邊走一邊道:“叔,我回來了。”

秦征的叔叔名為秦飛翔,是一個經常坐在萊縣東大河邊上,拿著一把二胡拉著〈萬馬奔騰〉的跛腳中年人。

一連叫了幾聲,秦飛翔都沒有回應。

秦征來到他的臥室里,看到一張字跡剛勁的紙條兒,上曰:小子,我和錢明智去省城了,最近兩三個月時間都不會再回來了,你好自為之。

“連原因都不說一下。”秦征搖搖頭,暗罵道,“死老頭子。”

“怎么,你叔不在嗎?”看著無精打采的秦征,尹若蘭問。

秦征點點頭,黯然道:“十年間,這已經是第六次了,前五次都是他的戰友死亡,這一次十有八九也是這個原因。”

“你怕死嗎?”無厘頭的,尹若蘭突然問道。

“怕,為什么不怕。”秦征咧了咧嘴角,笑罵道,“不怕死的人都是孫子。”

“你已經大難臨頭了。”尹若蘭不緊不慢的坐下,緩緩的說道。

秦征一怔,莫名其妙的看著雙腿交疊的尹若蘭,詫異道:“又不是世界末日,我怎么會大難臨頭。”

“先不說白震軍和冷紫凝,就說范劍……”

聽到范劍,秦征嗤笑一聲,不以為然道:“一個跳梁小丑罷了,也就你把他當盤菜。”

尹若蘭搖了搖頭,認真道:“范劍不足為慮,可不要忘記了,他還有一個暴發戶的老爹。”

“一個暴發戶而已,有什么好怕的。”秦征沒有細想。

尹若蘭倒是涵養極好,也不見她生氣,反而笑道:“一個人的成功都是有原因的,要不然你暴發一次給我看看?”

確實,秦征確實想要暴發,就在剛才,他把自己所有的積蓄都花了出去,很快,他就要三餐不繼了。

“我……”秦征一窘,嘴角一挑,道,“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尹若蘭沒有接秦征話,而是矜持的注視著思考的他,不得不說,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從來不會搶奪男人的主導權。

思考了一會兒,秦征恍然。

范劍固然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登徒浪子,可他的父親能取得成功,除了機遇,也是有幾分能力的。

如今他把范劍逼進了精神病院,那范劍的父親總不能高唱贊歌,贊美秦征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吧?

想明白其中的關鍵,秦征表情變嚴肅,道:“除了范劍的父親,我還有什么危險?”

對于秦征的表現,尹若蘭很滿意,道:“另外的潛在威脅來自于白震軍和冷紫凝。”

“他們?”秦征再次怔了怔,隨即玩味的笑了笑,道,“怎么可能,我和他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

尹若蘭也不過多的解釋,直接道:“白震軍的心中充滿了一股厲氣和怨氣,這樣一個甘愿呆在一所大學里任教,人生中必然發生了重大變故,要不然,他必然一飛沖天,但如今,他郁郁不得志,或者說臥薪嘗膽,這足以說明問題的嚴重性。”說到這里,尹若蘭稍微一頓,然后幽幽道,“最大的威脅還不是范劍的父親和白震軍,而是那個叫冷紫凝的小姑娘。”

沒錯,以尹若蘭的年紀,她可以叫一個八十多歲的老爺爺小伙子了,所以,秦征并沒有感覺不妥。

“相較于白震軍,冷紫凝根本就不屬于萊縣這種社會層次上的人物,雖然在她的身上讀不到驕橫二氣,甚至她本人也樂于助人,但不要否認了現實中,她是高高在上的,她身邊的人,隨便出來一個,就能讓你不死也能脫層皮。”

“嚴重了吧?”秦征搖了搖頭,尹若蘭說得跟世界末日似的,“我和他們沒有多少交集。”

“如果我猜的不錯,白震軍會調查你的身份。”尹若蘭肯定道,緊接著,她又道,“冷紫凝會親自來這里找你,你還能說你和他們沒有關系嗎?”

一個行人,不是遵守交通規則就不會發生車禍的。

被尹若蘭一提醒,秦征糾結了,這件事情就像青藤畫館剛剛發生的事情一樣,他明明沒有害人之心,范劍卻有殺人之意……

“你說,我該怎么辦?”秦征是一個謹慎的人,面對危險,他信奉未雨綢繆。

“你知道該怎么辦,對嗎?”尹若蘭直言不諱的戳破秦征的想法兒,笑吟吟道。

確實,秦征心中略有盤算,一個人要想獲得平等談話,必然要有相近的實力,至少也要殺敵八百自損一千才可以。

我無打虎之心,虎有吃我之意。

秦征絕對不敢大意,眼前,他能在短時間內獲得這種實力的唯一途徑就是眼前的尹若蘭。

他的大拇指和微微蜷縮的食指不自覺的摩挲著,驟然而停之后,才揚起一抹笑臉,和氣道:“咱們倆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要不然咱們就辛苦一下,多畫幾幅畫。”

對于秦征的坦白,尹若蘭早有預料,她點點頭,道:“準備吃的吧。”

單就煮肉來說,秦征還是做得很快的。

兩個小時后,他看著大吃特吃的尹若蘭,恍如隔世般,前面還是個端莊秀麗的知性御姐,一遇到吃的,就像是一個餓了三年的餓死鬼,一心一意,全撲到吃上了,前后變化,著實讓人驚嘆。

半個小時后,尹若蘭意猶未盡道:“再來點就好了。”

秦征:“……”

這可是十個大老爺們的量,她一個人吃了還只是七分飽!!!

“今天就將就吧,我看你也沒什么錢了。”尹若蘭換位思考,替秦征考慮,還沒等秦征感恩戴德的謝謝她的體諒,她就道,“不過,以后要補上的。”

秦征:“幸虧我沒說聲謝謝。”

尹若蘭風情萬種的白了秦征一眼,道:“你知道誰的畫出名嗎?”

好說秦大神棍也在萊縣古文化街混,對于一些基本常識,他還是懂得的,隨口道:“齊白石的蝦、徐悲鴻的馬、達芬奇的雞蛋……”

“你說,如果咱們把他們的成名作都臨摹一幅,每幅會賣多少錢?”略微猶豫,尹若蘭肯定道。

“啥子?”秦征的腦袋有點蒙,把每名畫家的成名作臨摹一幅,這是一個多么瘋狂的想法兒。

如果每幅都能跟《廬山圖》一樣如假包換……

那是不是說,他即將發達了?

一時間,秦征難以置信,兀自不敢相信尹若蘭的話,“你說什么,再重復一遍。”

“把畫家的成名作再畫一遍,每幅大概會有多少錢?”

秦征:“……”

就以這種無差別復制,同時又有原作者畫作神韻的畫作,雖然是贗品,但只要懂畫的人,就知道它的可貴之處……

見秦征不說話,尹若蘭笑吟吟道:“三萬、五萬、八萬?”

秦征感覺尹若蘭這是在挑釁他,如果真的畫出來,這可是真的如假包換的真作,三萬五萬,這是在罵人嗎?

仿佛在這一瞬間,秦征覺得錢在向他招手,“你快來啊,快來啊,快來要了我……要我……”

“三五萬太多,兩三萬也是可以的。”見秦征瞇著眼傻樂,尹若蘭退一步,道。

瘋了,怎么可能要兩三萬呢?

“不。”秦征斷然喝止,英氣勃發,道,“一幅如假包換的蒙娜麗沙怎么可能只要兩三萬塊,雖然是贗品,可是,我那也是與真跡一般無二的,最少要這個數……”

說完,秦征伸出兩根手指。

“二十萬?”尹若蘭問道。

秦征搖了搖頭,否認了尹若蘭的說法兒。

“兩百萬?”尹若蘭接著問。

“兩千萬。”秦征點點頭,嗯,還不帶講價的,您不要,自然有別人要,而且,對,只賣給外國人。

一幅贗品,這神棍敢張口要兩千萬,饒是尹若蘭活了近四千年也有些失神,很快,她就冷靜了,提了一個現實問題,道:“你還有錢買筆墨紙硯嗎?”

“沒有。”頓時,秦征泄氣了。

不過,他很快又神采飛揚,興奮道:“老叔,對不住了,為了咱們日后衣食無憂,只能動用你的棺材本了,你教我的,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mk2257 發表於 2011-7-28 23:15
【020】第一桶金
第二天,青藤畫館的白色卷簾門緊閉著。
“小秦,你的干姐姐和未來老婆,一個都沒有來?”青藤畫館外,練攤的大姐笑著道。

秦征下意識的看了看青藤畫館外的停車位,那里空空如野,錢初夏的馬自達6沒停在那里。

至于尹若蘭,因為昨天晚上的辛勞,留在了家里。

不過,話到秦征嘴里就變味了,他曖昧道:“我干姐姐還沒有起床呢。”

練攤的大姐仔細看秦征的面孔,細看之下,竟然真的有些蒼白,特別是雙眼中布滿了艷紅的血絲,疲憊之意彌漫在周身,很明顯的嗎,是昨天晚上操勞過度。

這位大姐也是個好心人,作為過來人,她安慰道:“小秦,雖然你年輕力壯,但這種事情也要節制……”

秦征:“會的,會的,沒辦法啦。”

“你懷里抱的是什么?”見秦征沒往心里去,大姐會意的轉移了話題。

說到懷里的五幅作品,秦征的疲憊感頓時一掃而空,他眉飛色舞道:“畫,絕世之作。”

“切……”大姐不屑的笑了笑,道,“在咱們古文化一條街,很難找到一幅真品,更別提絕世之作了,你要真拿出絕世之作,我免費替你宣傳。”

“好,就這么說定了。”秦征正愁著沒法打開市場,如今有人毛遂自薦,他自然是喜出望外。

“看來你小子還真有信心。”大姐不以為意。

雖然離開了青藤畫館,不過秦征還有這里的鑰匙,輕車熟路的打開卷簾防盜門,這神棍首先鋪開的是齊白石的蝦……

“這是齊白石的?”常在古文化一條街混,練攤的大姐也有幾分見識,只是,將信將疑的她,一時半會也拿不定主意。

“是的。”秦征差點把大姐的心臟嚇出來,不過,這神棍很快把另外四幅畫鋪開,并且得意洋洋道,“大姐,你再看這四幅……”

“徐悲鴻的馬、李苦禪的鷹、達芬奇的蒙娜麗紗……”

雖然大姐不懂行,并不能辨別真假,但有一點她是可以肯定的,這五幅畫都被收藏在博物館里,放在這里的根本就不可能是真的。

她長長的出了口氣,看著這些質量上乘的贗品,道:“小秦,你今天還沒有開張,二十塊,我買你幅徐悲鴻的《八駿圖》。”

“啥?”雖說這是贗品,但好說也是秦征和尹若蘭通力合作,一個晚上搞出來的,本來賣價是二十萬的,他斷然不會二十塊賣掉,“大姐,你搶錢呢?”

“熟人,我也不跟你客氣,二百塊,你這畫是假的,頂多也就值個二百塊。”大姐討價還價道。

“二十萬。”秦征翻了個白眼,長長的出口氣,道,“看在咱們是鄰居的份上,十八萬,我轉手讓你。”

“你搶錢?”大姐連連翻白眼。

“您不要,自然有人會要的。”秦征知道這些畫的價值,自然不怕有價無市。

“你要能賣出去,那才怪了。”大姐氣乎乎的喘著粗氣,這小子太不識好歹了,一幅贗品竟然敢要二十萬的價格,這絕對會創造古文化一條街的最大笑柄。

就在兩個人說話間,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走進青藤畫館,此人腳上一雙棕色的馬靴,下身一條范白的牛仔褲,上身是一陣紅色的格子襯衣,如果再加上一頂圓帽,典型就是一副美國西部牛仔的打扮,不過,雖然沒有戴帽子,他一頭長發還是扎成一束馬尾放在腦后。

“我來客人了,你還是幫我宣傳一下吧。”說著,秦征就主動的來到青年身前,道,“您好,有什么需要的嗎?”

青年點點頭,并沒有說話的意思,甚至沒有看一眼秦征,反倒被放在柜臺上的五幅畫吸引了,徑直的來到畫前。

“這幅蒙娜麗沙多少錢?”也就三五秒鐘,青年略微皺眉,然后激動道。

“您是外國人吧?”秦征看著高大的青年,問道。

“對,我叫喬治,有四分之一高貴的美國血統。”喬治高傲的抬了抬下巴。

秦征也暗自點頭,不假思索的張口道:“您看中的是達芬奇的《蒙娜麗沙》,在我這里的標價是兩千萬。”

聽到秦征的報價,剛走到青藤畫館門口的大姐差點一個踉蹌滾出去。

這家伙,獅子大開口,以為遇到冤大頭了呢?

不過,大姐隨即搖了搖頭,喃喃道:“指望著秦三嘴說句實話,難嘍……”

練攤的大姐倒是真的誤解了秦征,兩千萬的價格是有真對性的,誰讓這個喬治吹虛自己有四分之一的美國血統呢。

他奶奶的,華夏人不愿意當了,非得崇洋媚外,給外國人當孫子,這就是犯賤。

你不是賤嗎,那就讓你賤到底。

聽到秦征的報價,喬治如同吞了一只活蒼蠅,十分難受,皺了皺眉頭,不悅道:“你這幅畫是贗品。”

“是的,贗品。”秦征沒有回避這個問題,直接道,“即使是贗品,他也值兩千萬。”

“你這是詐騙。”喬治不甘示弱道。

“我打開門做生意,一個愿買,一個愿賣,合理合法,這樣吧,我看你對這幅畫有濃厚的興趣,不如你出個價吧。”秦征軟硬兼施,算是給喬治一個面子。

喬治略微沉吟,猶豫道:“三萬塊,我頂多給你三萬塊。”

“三萬?”秦征嘆了口氣,上前兩步,卷起蒙娜麗紗,一邊道,“三萬塊,還不如我回家當引火柴燒了呢。”

“那你說多少?”顯然,喬治對這幅畫有著濃厚的興趣。

“兩千萬的價格確實有些虛高。”秦征想了想,然后道,“一千五百萬,低一個子我也不賣。”

“你要知道,這只是一幅贗品。”喬治據理力爭。

“是,這是一幅贗品。”秦征再次承認了,不過,他話鋒一轉,道,“你一看就不是一個不懂畫的外行,說實話,你能看上這幅畫,讓我很意外,但你既然知道他是贗品,為什么還要買呢?”

秦征說的沒錯,喬治非但懂畫,而且對其有著很深的了解,他一眼見到這幅蒙娜麗沙,就被深深的吸引,“因為她……”

剛想解釋這幅畫的獨特之處,喬治又偃旗息鼓了。

“你不想說,那就由我來解釋。”秦征會意的點點頭,慢悠悠的道,“是個有點常識的人就知道市面上不可能出現蒙娜麗沙的真品,而也沒有人愿意要一幅昂貴的贗品,但這幅畫與眾不同,他是唯一一幅能成功塑造資本主義上升時期一位城市有產階級的婦女形象。你看,畫中人物坐姿優雅,笑容微妙,背景山水幽深茫茫,淋漓盡致地發揮了畫家那奇特的煙霧狀“無界漸變著色法”般的筆法。畫家力圖使人物的豐富內心感情和美麗的外形達到巧妙的結合,對于人像面容中眼角唇邊等表露感情的關鍵部位,也特別著重掌握精確與含蓄的辯證關系,達到神韻之境,從而使蒙娜麗莎的微笑具有一種神秘莫測的千古奇韻,那如夢似的嫵媚微笑。”

把早已經背好的話,秦征流暢的重復了一遍,靜等喬治的回復。

喬治心里五味陳雜,秦征說得沒錯,這固然是一幅贗品,但這幅贗品所能達到的高度已經不足以用渾然天成來形容,他有著足以與真品一較高下的品質。

正是因此,所以,對西方油畫由著極高造詣的他才一眼看上了這幅贗品,并且,內心深處被深深的震驚了。

可是,兩千萬的價格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絕對又在情理之中。

看來,對方也是一個懂畫的人,這幅畫,兩千萬都不能表達他的價值。

“我真心實意的想要買這幅畫,說說你的底價吧。”喬治咬了咬牙,問道。

秦征嘆了口氣,道:“我看你也是個愛畫的人,這樣,咱們兩個人都退一步,一千五百萬,您要同意,這畫您拿走。”

“太貴。”喬治說道,“再便宜些,我就考慮考慮。”

“一千萬,真的不能再便宜了。”秦征咬著牙,肉痛道。

“一百萬,頂多一百萬,您要是賣,我這就轉賬,您要是……”

“成交。”還未等喬治說完,秦征就無禮的打斷他的話。

沒辦法,窮人志短。

家里還有一個待養的大美女!!!

“成交。”喬治像是得到了至寶,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確實,從他的角度來看,這幅畫的價值最少也在五百萬以上,而他以一百萬的價格買下,從某種方面來說,他淘得寶貝了。

“你已經答應了我了,不能再賣給別人,否則這是違約。”喬治特意補充了一句。

“當然,當然,我開門做生意,作的就是誠信,這一點您可以放心。”說著,秦征就迫不及待的把銀行卡號給了喬治,并且道,“您轉賬一百萬,立馬就可以帶走《蒙娜麗莎》。”

“好的。”好像怕別人插手此事,喬治匆匆的朝著古文化一條街中段的農業銀行走去,他要立即轉賬。

看著喬治匆匆消失的背影,秦征的左手食指與拇指微微的摩挲著,啥子叫投機倒把,啥子叫空手套白狼,眼前的就是。

《蒙娜麗莎》這幅畫,算上他跑腿費五員,筆墨紙硯加起來,大概是十五塊的成本費,對了,還要算上中間因為紙張破裂而廢掉的一張,所以,這副畫的成本加起來是三十塊。
mk2257 發表於 2011-7-28 23:16
【021】康莊大道
前后也只用了一個小時,喬治便從農業銀行拿著賬單回來了。
“這是一百萬的賬單,你看一下。”說著,喬治就把賬單遞給了秦征,三分之二的注意卻轉移到了《蒙娜麗紗》的身上。

秦征的銀行賬戶開通了短信提醒功能,當喬治的錢匯到賬戶后,這神棍摩挲的大拇指和食指驟然而止,由衷的感嘆著,“價格越高,利潤越大”,這道理是沒錯的,看來這個冤大頭宰的是沒錯的,不過,他嘴上還是給喬治帶著高帽,道:“您有四分之一高貴的外國血統,自然不會和我這樣一個小商小販玩心計,我相信你的人品,就不用看了。”

一邊說著,秦征就把賬單隨手捏成一團,扔進了垃圾婁里。

對于秦征的舉動,喬治頗為贊賞,點點頭道:“那這幅《蒙娜麗紗》我就帶走了。”

“您請便,歡迎再次光臨。”秦征攤了攤手,隨后又補了一句,道,“還需要點別的嗎?”

喬治一愣,他的目光很快匯集到另外四幅畫上,稍住片刻,他沉吟道:“你這另外四幅畫賣多少錢?”

“您已經買我一幅了,我也不跟你要虛的,每幅一百萬,您拿走。”秦征豪氣干云,騙人能騙到這種程度也是爽快。

“一百萬?”皺了皺眉頭,喬治問。

“是每幅一百萬。”秦征差點一沖動就答應了。

再次猶豫了一會兒,喬治道:“我沒有這么多現金,你這畫給我留一個星期。”

“三天,我最多只能給你留三天。”秦征思考再三,爽快道。

“三天后,我來取畫。”喬治咬了咬牙,道。

五百萬的數目,對他來說也不是一個小數字。

“喬治先生,我只能等你三天哦。”秦征微瞇著眼睛,意猶未盡道。

“最多三天。”說完,喬治就腳步匆匆的離開了。

喬治離開后,青藤畫館外面練攤的大姐狐疑的進來,詫異道:“你把剛才的畫給賣了?”

“賣了。”秦征得瑟的眉飛色舞,長這么大,他還沒見過一百萬是什么樣子呢,如今,他也能自豪的說一句,錢嗎,都是浮云,在我眼里只是一串數字而已。

“賣多少?”練攤大姐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在她看來,古玩這一行雖然能蒙外行人,但像剛才那個年輕人,頂多也就出個三五萬的樣子。

秦征也不說話,從垃圾婁里找出之前的銀行轉賬單,遞到大姐的手里。

大姐揉了揉眼睛,眼花了?我再揉,怎么還花。

“一百……”直到確認無誤后,大姐才結結巴巴的……

且不說秦征心里的爽快,也不說練攤大姐的震驚,咱們現在說一說喬治。

作為一個天才級別的青年畫家,喬治在油畫上的造詣讓許多外國油畫家為之震驚,而他的鑒賞能力也是頂極的。

當他看到這幅贗品的《蒙娜麗紗》的時候,一時間見獵心喜,他完全認同秦征的說法兒,這幅畫雖然是贗品,但完全表達出原創的意境,他原本估計,這幅畫至少要兩百萬才能拿下來,沒想到對方是個愣頭青,一百萬就爽快的賣掉了。

這讓他有種撿漏的快感,啥叫人逢喜事精神爽,現在就是了!!!

回到萊縣農業大學為他專門安排的單身公寓,他迫不及待的展開這幅巨作,仔細的揣摸著這里面的意境。

一直到天黑,喬治都沒有踏出公寓半步。

而且,他安全忘記了,下午的時候他還有課。

再三驗證之后,他終于確定這幅畫物超所值,一百萬,簡直太便宜了。

抑制不住心中的沖動,他決定與網友一起分享自己心中的喜悅,畢竟,揀漏這種事情并不是人人都會碰到。

喬治很快登錄了一個中西畫作論壇的,他的ID為油畫王子。

以這個ID登錄之后,他起了一個引人注目的標題——HI,伙計們,我揀到本世紀最讓人難以相信的寶貝。

油畫王子的為人雖然極為自負,甚至能用高傲來形容,但這是建立在他超一流的專業技能之上,況且,在這個論壇里混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金鋼鉆兒。

顯然,油畫王子這個ID在中西畫作論壇里還是很有人氣的。

貼子剛發表兩分鐘,就有人跟貼,道:“王子發現了公主?”

“對,公主,就是公主。”電腦前的喬治很興奮,這個比喻太恰當了,“我發現了另一個版本的蒙娜麗莎。”

“怎么可能,《蒙娜麗莎》在盧浮宮養老呢。”ID為一生郁悶的人道。

喬治怎么可能讓人褻瀆自己的寶貝,他直接道:“大家稍等,我給大家拍照片。”

說完,喬治就取出自己的單反相機,懷著激動的心情把《蒙娜麗紗》以電子的方式記錄下來,并上傳到論壇上。

論壇中不乏高手中的高手,而眼下,也只是晚上八點鐘而已,忙碌了一天的人也只是剛剛上線。

這幅贗品一經上傳,立即引來了極大的觀注。

“你花多少錢買的?”仔細觀察了之后,ID為一生郁悶的網友問道。

“一百萬。”喬治得意洋洋,道,“是不是物超所值。”

“……”一生郁悶感覺這喬治的腦袋讓驢給踢了,毫不客氣道,“這是贗品。”

“我知道。”喬治嘴角微微上翹著,他感覺這才是他的高明之處,一幅畫貴在意境,而非畫的本身筆墨,如果哪幅畫要比原作更有深度,那誰還敢說這幅畫是贗品呢。

這是超越,跨越……這是進步!!!

一生郁悶:“……”

如果說,之前還有許多人以為油畫王子是打眼了,那現在他說出自己知道這幅《蒙娜麗莎》是贗品,那就有琢磨的地方了,一個油畫方面的專家會花一百萬買一幅贗品。

那這幅贗品是不是說有不凡之處呢?

許多人開始認真的看這幅畫。

五分鐘后,已經開始有人不自覺的連連點頭。

還有的人卻皺緊的眉頭。

……

“油畫王子,這幅畫不會是你在盧浮宮里拍的吧?”

“你這是對我的榮譽的極大的侮辱。”喬治毫不客氣的反擊,同時高調的回復道,“這幅油畫是我在一個青藤畫館的地方買來的。”

“青藤畫館?”白震軍也坐在電腦前,急促的抽著煙的他皺了皺眉頭。

青藤畫館,又是青藤畫館。

眼前這幅《蒙娜麗紗》顯然是一幅贗品,但能讓同在萊縣農業大學的喬治心甘情愿的掏出一百萬,再聯想到之前的《廬山圖》,其中奧妙不難猜想。

思前想后,白震軍總感覺有一雙眸子在戲謔的盯著自己,打個激靈之余,他拔通了喬治的電話。

“震軍,我揀到寶貝了,正要找你。”喬治興奮的道。

白震軍一愣,隨即恍然,道:“你是要與我一起欣賞那幅《蒙娜麗紗》嗎?”

“不不,親愛的震軍。”顯然,喬治是知道白震軍也逛論壇的,他轉移話題,道:“親愛的震軍,我需要你的幫助。”

“怎么?”白震軍莫名其妙的想到了秦征,道,“你買了幅假畫,被騙了?”

“不是不是。”喬治急忙解釋,道,“我要向你借錢。”

“多少?”白震軍不明所以。

“四百萬。”喬治繼承了外國人的直來直往。

饒是白震軍見過大世面,也不禁打了個激靈,他是不缺什么錢,但以他家中產家庭的身份,要拿出四百萬,非得賣房子賣地不可。

“你要這么多錢做什么?”白震軍問道。

“親愛的震軍,作為朋友,我想告訴你的是,在青藤畫館里還有另外四幅珍品,而每幅只要一百萬而已。”喬治遺憾的道,“可惜,我沒錢了……”

“還有?”白震軍略微猶豫,道,“你可以帶我去嗎?”

“怎么,你要和我搶畫?”喬治當即緊張的說,“咱們可是朋友。”

……

白震軍當然不可能和喬治去搶畫,他最感興趣的還是秦征,一個隱藏極深的高人。

第二天,再三保證之后,白震軍才被喬治帶著來到青藤畫館,而且一路之上,喬治親兄弟,明算賬,一反常態的變得羅羅嗦嗦。

上午的古文化一條街變得熱鬧非凡,每個人都在贊嘆秦三嘴的忽悠神技,一幅贗品,他竟然能賣一百萬。

還真是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人逢喜事精神爽,坐在青藤畫館的秦征給自己泡了壺上好的雨前龍井茶,優哉游哉的喝著。

就在昨天晚上,他拿著一百萬回到家里,向尹若蘭炫耀勞動成果。

沒想到尹若蘭腦袋都懶得抬一下,隨意道:“才這么一點,以后你會數錢數到手抽筋的。”

當然,尹若蘭的注意力還是被秦征手里的甘紅葡萄酒所吸引了……

看著優雅的尹若蘭,秦征小心奕奕的問:“昨天的那些畫……”

“那些東西,沒什么技術含量,你要是不累,咱們再畫幾幅。”尹若蘭輕輕的搖晃著手里的高腳杯,舉重若輕的道。

秦征:“……”

一時間,秦征突然覺得自己平平淡淡的人生開始有點起色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條康莊大道,而且都是金子鋪成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7-28 23:17
【022】狐貍尾巴
正在愜意的,YY著未來的秦征微瞇著眼睛,手里的青花瓷茶杯盛滿了溫熱的茶水,也不見這神棍要喝一口的意思,反倒是他見到門外正快步走來的喬治,讓他左手的食指與拇指微微的摩挲著。
見過冤大頭,就沒見過這樣的二愣子。

是你自己撞上來的,就別怪我下手不留情,況且了,你一個外國毛子,對于洪荒猛獸,我也沒必要懷有仁慈之心。

割肉喂鷹的是佛祖,我就是那壓力大點就會崩潰的小人物罷了。

不斷的安慰自己,秦征的心情越發的陽光明媚,艷麗動人,他嘴角的弧度也越發的圓潤了。

“喬治先生,你這么快就湊到錢了?”秦征放下茶杯,幾滴青色的茶汁濺到手上,溫溫的,感覺很爽,像是外面的朝陽,灑在身上暖洋洋的。

“你那四幅畫呢?”喬治問道。

這時,秦征的目光卻轉移到了站在門口發愣的白震軍身上,笑容一僵,隨后以更加燦爛的笑容,道:“白少有空架到,蓬蓽生輝,蓬蓽生輝……”

正留意青藤畫館招牌的白震軍聽到秦征朗朗的聲音,才把目光收回來,咧了咧嘴角,笑著道:“秦少深藏不露,佩服之極,佩服……”

“哪里哪里,我這都是上不了抬面的路數,靠著一張嘴混飯吃。”秦征越發的謙虛道。

看看人家,身懷絕技而不驕,但就這份不驕不縱的忍耐之心,就不是那些飛揚跋扈的二世祖能夠比擬的。

由此,白震軍越發的相信秦征是一條過江猛龍了。

“你們認識?”喬治莫名其妙,回頭看了一眼相當客氣的兩個人。

“是朋友。”

“兩面之緣。”

這是白震軍和秦征兩個人給出的答案。

這反倒讓喬治莫名其妙了,白震軍的為人他了解,他就是一個不怎么待見別人的‘高人’,而能讓他稱為朋友的人,無一不是在各個領域有著特長,難道說,眼前這個銷售員也是一位高人?

再看眼前這位銷售員的回答,“兩面之緣”,顯然,并沒有把白震軍放在眼里。

喬治想不明白,也懶得想,他一直認為華夏的關系如同老樹盤根,錯宗復雜的讓他難以理解。

“喬治是我的朋友,他想在這里買四幅畫。”對于秦征的答案,白震軍并沒有生氣,畢竟,他說的是實話,兩個人確實只有兩面之緣而已,而且還是以對手的方式出現的。

臉是自己的,面子是人給的,他不給人面子,也不能要求別人給他面子。

“哦,我知道。”秦征點點頭,道,“我們之前說好的,他拿四百萬來,我賣他四幅畫。”

“對對。”喬治迫不及待道。

“我能看看這四幅畫嗎?”白震軍很了解喬治,如果不是見到寶物,他不會如此欣喜。

“可以。”說著,秦征就從櫥窗里拿出四幅畫,并且解釋道,“齊白石的蝦、徐悲鴻的馬、李苦禪的鷹……”

說著,秦征就一一展開。

他一邊展開,還一邊說:“大家都是行家,我也不騙你們,這都是贗品。”

來之前,白震軍已經猜想到了這樣的結果,可是,一幅贗品還能賣一百萬,這是不是太匪夷所思了?

不過,他并沒有質疑,因為之前秦征能拿出完全相同的《廬山圖》。

靈光一動,白震軍的腦海里閃過一個瘋狂的想法,以秦征的能力,是不是可以說完全復制畫作,形神如一呢?

很快,他就否定了這個瘋狂的想法兒,一個人可以模仿一個人,兩個人,甚至三個人,但是五六個人話,那就會有心無力,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風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經歷,筆下之物要表達出來的意境也千差萬別。

不自覺得,白震軍苦笑著搖了搖頭,認為這個想法太不切合實際了。

很快的,他就覺得脖子僵住了。

他對山水畫向來有研究,雖不能說達到大師級的水準,但他職業鑒定師的資格也是如假包換。

如果不是秦征說這四幅畫是贗品,那給他的印象就是,秦征是一個江洋大盜,這家伙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博物館里把這四幅畫給偷了出來。

突然之間,白震軍的腦海里一片空白,怔怔的站在原地,出神的打量著眼前的四幅畫。

“這畫是哪里來的?”良久之后,白震軍深沉的問道。

“我師傅的作品。”秦征不假思索,給自己找了個便宜師傅。

“你師傅多大了?”雖然不怎么相信,但白震軍還是難以相信,竟然真的有人可以惟妙惟肖的模仿多人的畫作,而且達到了克隆的地步。

“別提她了,老妖怪的級別了。”這一點,秦征倒不似在說謊,尹若蘭的的確確的活了近四千年的光陰。

秦征越不在意,白震軍思考的就越多,看對方渾然不在意的模樣,秦征的老師顯然是一個大藝術家。

“這四幅畫的價值?”白震軍躊躇了,他哪來的四百萬呢。

“這樣,再一再二不再三,咱們既然是第三次見面了,那我就把這四幅畫送給你們好了。”秦征故作大方,嚴重敗家道。

“這怎么好意思呢?”白震軍傻眼了,好大的手筆,即使那些真正的大少也不能達到如此程度,出手千千金……

秦征等的就是這句客氣話兒,這神棍摩挲的手指驟然而止,展顏一笑,道:“我送你們,你們不要,既然這樣,我也不做作,你們也休要再客氣,每幅畫二十五萬,合計一百萬塊,我半賣半送,給你們了。”

“這不好吧?”一旁的喬治有點暈,價值百萬的畫作,就這樣送人了,一時間,他的心里充滿了喜悅。

同時,也懷疑秦征別有目的。

白震軍不像喬治這樣長期生活在國外的人,并沒有立即答應,道:“秦少有什么別的要求嗎?”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秦征臉色驟變,冷道,“這畫,我不賣了。”

倒不是秦征變臉比翻書還快,這些個畫不值什么錢,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半買半送之余,還是有心和白震軍結交的,畢竟,有這樣一個現實中的大神罩著,要安全許多。

白震軍的懷疑是有道理的,小心駛得萬年船嗎。

而秦征變臉,就是為了證明自己“坦蕩蕩”的心,我問心無愧,自然就不用看你臉色行事。

秦征的變臉,反倒讓白震軍羞愧不已,解釋道:“秦少莫怪我多想。”

稍許沉默之后,白震軍再次開口道:“秦少將四百萬的東西,以一百萬相送,這份情我記下了,他日若有事,還請言語一聲。”

達到了自己的目的,秦征倒也不客氣,道:“一百萬就一百萬,不要跟我客氣,我就怕客氣,來,坐下喝茶,喝茶,我剛泡的,雨前龍井茶。”

張羅著,三個人坐下之后,喬治的心思全集中在那四幅畫上。

反倒是秦征和白震軍侃侃而談。

只見這神棍相當的不要臉,厚著臉皮,靈機一動,道:“白少,我還真有件事情相求。”

白震軍心里當即警惕,無功不受祿,這秦征沒安好心,道:“秦少但說無妨,我能幫上忙的,自然當仁不讓。”

“我就是個小人物,也沒有什么大事。”秦征訕訕的笑了笑,道,“我這人呢,多少有點虛榮心。”

“秦少就不用跟我客氣了。”見秦征猶豫著,白震軍的心里咯噔的跳了一下,莫不是這神棍真的獅子大開口?

秦征扭捏道:“據我所知,白少是萊縣農業大學的老師,你看,能不能給我在里面安排個職位?”見白震軍面色深沉,這神棍才接著道,“只要是那種顧問的頭銜就好了,我不要工資的。”

話到這里,秦征的狐貍尾巴始終是露了出來,而他還自我安慰著,即使是沽名釣譽,那也是玉啊,算是給自己人生的建筑上添彩加磚了,多個身份,也多份保障,何樂不為。

“這簡單。”白震軍的心里陰轉晴。

莫說是不花錢的顧問,就是花錢的顧問,大學里也有好多,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況且,這樣做,還真算給秦征一個面子,日子兩個人見面,也好有個理由——同事。

拿了四幅畫,白震軍轉了賬。

在秦征喜笑顏開的笑容下,白震軍和喬治離開了青藤畫館。

“他為什么要一百萬賣給咱們?”喬治問道。

“他根本就不缺這點錢。”若有所思,白震軍最后道,“或者,他想要幾個頭銜罷了。”

這樣的理解,白震軍自己都不愿意相信。

倒是喬治點點頭,深感認同,道:“不管怎么要,這四幅畫到手了,咱們應該高興,更要仔細的研究一番。”

白震軍微微點頭,隨口應付道:“是該研究一下。”說完這句話,他目露精光,道,“喬治,你先回學校,我還有點別的事情要辦。”

“好的。”喬治沒有多想,急著回公寓研究畫作。

待到喬治離開之后,白震軍才驅車直奔警察局,他決定查看秦征的檔案。

早早的賣掉四幅畫,心情愉快的秦征哼著小曲兒,回到家中。

“回來了?”尹若蘭嫩白臉龐像是春天盛開的桃花,明艷動人

“我見到白震軍了,把畫賣給他,賺了一百萬。”秦征揚了揚手中的銀行卡。

“那還好,這錢夠咱們花一陣子了。”尹若蘭吐氣如蘭道。

啥?

二百萬夠花一陣子了,這個敗家娘們。

秦征惡狠狠的瞪了尹若蘭一眼,不客氣道:“居家過日子,要懂得節約!!!”
mk2257 發表於 2011-7-28 23:18
【023】欲哭無淚
警察局中,白震軍不出意外的拿到秦征的檔案,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秦征,自幼跟隨跛腳的叔叔一起生活,從一所三流大學畢業后,就在青藤畫館做了一名銷售員。
像這樣的青年,在華夏至少有上億人,太普通不過了。

一個普通人能畫出驚天動地的畫作嗎?

答案是否定的。

很快,白震軍將疑點轉移到秦征的跛腳叔叔身上,當他要求楊隊長要查找他的檔案時,竟然被告知是保密級別,這不禁讓他的心中掀起不大不小的波瀾。

如此,秦征的意外之舉,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釋了,至少,他有一個不平凡的叔叔。

回到萊縣農業大學的白震軍第一時間就被喬治請到公寓中,兩個人徹夜研習了從秦征手里得來的四幅畫,最后,兩個人一致認為,畫這幅的人是絕世之才。

最后,兩個人一拍即合,決定向學校力薦,爭取讓秦征成為他們的朋友。

于是乎,在事實面前,萊縣農業大學的校長在看到畫作后,大筆一揮,秦征就成了萊縣農業大學繪畫專業的一名正式的講師。

不大不小,也成為了半個公務人員。

這些,暫且不提。

單說咱們的秦大神棍得到兩百萬后,在尹若蘭的唆使下,一路帶著,直奔萊縣唯一一家四星級大酒店——金福大酒店。

金福大酒店座落于萊縣美麗的東大河河畔,高達二十層的建筑像一把利劍一樣插在河邊,再加上金燦燦的裝飾,顯得異常的華貴。

秦征做夢也想不到,有一天他會坐在這樣的高檔消費場所里。

當然,懷惴著二百萬,他是有底氣的。

“今天你隨便點,我買單。”秦征大手一揮,毫不計較道。

“嗯。”尹若蘭拿過菜單,大體看了一遍,只點貴的,不挑好的,道,“奧洲龍蝦十只,長島刺參十斤,燕窩、魚翅來個十人份的……”

聽著尹若蘭的點餐,在侍應生驚異的目光中,秦征覺得自己犯了一個常識性的錯誤,不該讓尹若蘭如此奢侈。

倒是尹若蘭沒有一點自覺性,一口氣點了這里所有招牌菜之后,意猶未盡道:“再來五瓶波爾多的紅葡萄酒。”

“還需要點別的嗎?”侍應生吃力道。

“哦。”尹若蘭想了想,道,“這樣吧,人頭馬、XO各來一瓶。”

仔細的再想了一會兒,尹若蘭感覺這些夠吃了,然后才眨了眨眼,示意侍應生,這些已經足夠了。

“這么多,吃得完嗎?”秦征開始肉疼了。

就算有錢了,也不能這樣花法兒,這是在敗家。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顯然,尹若蘭知道秦征的想法兒,直接了當的揭穿了他鐵公雞的本質。

秦征也毫不示弱,道:“勤儉方能持家。”

“……”

尹若蘭左右看了看,怎么也不感覺自己像一位家庭主婦。

這一點,她倒是沒錯的,秦征賺了二百萬,首先給兩個人換了一身的行頭。

他自己一身范思哲不說,還給尹若蘭換了一套,現在的尹若蘭一身黑色的范思哲職業套裙,再加上秦征喜愛的黑絲襪、黑色高根鞋,配上她高高盤起的長發,典型的一副職業女性的打扮。

只是,相較于普通的職業女性,尹若蘭的知性中多了幾分的靈動,一顰一動中都帶著若有若無的自信與優雅。

總之,這是一個一眼看上去就有驚艷感覺,第二眼打量又感覺高不可攀的尤物。

所以說,尹若蘭的所作所為,充份的符合她的身份,只是在數量上有些過多而已。

秦征還有一點誤會尹若蘭了。

之所以點這么多山珍海味,尹若蘭完全是在給他撐場面。

就在秦征背面的不遠處。

坐著幾個學生裝扮的年輕人,其中一人赫然是青藤畫館的少東——錢初夏。

“初夏,你怎么了?”感覺錢初夏的眉宇間多了分惱怒,萊縣農業大學的大三學生宋自強關心的問。

宋自強乃是萊縣農業大學油畫專業的一名大三學生,也是喬治的得意弟子,在繪畫專業中,他和錢初夏被稱為金童玉女,而他本人對錢初夏也多有好感,只是在感情的路上,一直都是越挫越勇。

“沒事。”錢初夏冷哼兩聲。

順著錢初夏惡狠狠的目光,宋自強的目光撇向秦征,稍微思考之后,道:“初夏,那個人欺負你了嗎?”

“是的。”錢初夏不假思索的答應,有意報復道,“那人叫秦征,是我店里的一名銷售員,現在正是上班時間,沒想到他竟然出來騙吃騙喝,還真不愧他那張秦三嘴的名聲。”

一邊說著,錢初夏感覺心中的酸意越來越大,對秦征便越發的厭惡了,這個混蛋到底何德何能,竟能讓一個全面勝過自己的御姐與其同桌共飲。

這一點,錢初夏倒有自知之明,雖然她心里酸酸的,但當尹若蘭淡淡一笑之后,兩個人的目光接觸之后,她假裝大度的咧了咧嘴角,只是笑容太過僵硬罷了。

“需要我的幫忙嗎?”見追求的女人不悅,宋自強毛遂自薦。

“去給他找點麻煩。”錢初夏惡狠狠道。

美人相求,宋自強雖感不妥,卻也沒有拒絕,他自顧的站起來,大步流星的朝著秦征走來。

“你好,我叫宋自強。”來到秦征的面前,宋自強雖然驚艷于尹若蘭的美貌,但還是頭腦清醒的將注意力轉移到秦征的身上。

在他看來,這個和他同樣年輕的人,除了一身極不相配的范思哲外,沒有一點能與眼前的美人相配,當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也怪不得錢初夏對其不爽。

秦征也在打量著宋自強,也不見這神棍客氣,毫不給面子道:“咱們認識嗎?”

宋自強:“……”

這人,會說話嗎?

“你好,我是初夏的男朋友。”也虧得宋自強不和秦征一般見識,涵養好的沒有大打出手,但是,他也不軟不硬的頂了一句。

“初夏?”秦征詫異了,他恍然大悟,自己沒長一張明星臉,怎么會有陌生人主動上前呢,面對對方的挑釁,這神棍表現出了更好的教養,直接道,“是她讓你來找我麻煩的?”

宋自強:“……”

這孩子,怎么這么不會說話,不知道茶倒七分滿留作三分是人情的道理嗎,這讓他如何回答。

是你逼我的。

所幸,就英雄救美。

宋自強點點頭,道:“你不覺得欺騙一位善良的女士,太過無恥嗎?”

“欺騙、善良?”秦征一時間,摸不著頭腦,四下左右看了看,然后狐疑道,“這里哪里善良的女士?”

宋自強就沒見過這樣不給面子的男人,彬彬有禮道:“您對面坐著的不就是嗎?”

秦征哦了一聲,哼哼兩聲,尹若蘭要是善良的女士,他的手里會握著兩百萬?

只是,尹若蘭很受用,微瞇著眼睛,笑意盎然的看著秦征。

秦征倒是毫不客氣的撇撇嘴,不經意間,他左手的食指與大拇指開始摩挲著,還一邊道:“既然你是替錢初夏出頭的,那我就給你個正式挑戰我的機會。”

“什么機會?”宋自強有點蒙。

“你是要文比還是武比?”秦征想了想,他覺得,有尹若蘭在,不管文比還是武比,他都不會輸。

所以,在這方面,他表現的很大度。

“文比如何,武比又如何?”宋自強問道。

“文比嗎?”秦征正想著題目,恰巧看到了不遠,正坐在落地窗邊,一臉嚴肅的冷紫凝,道,“我看你也是儀表堂堂,自然不會和我這樣一個小人物一爭高下,這樣,就當咱們是切磋了,就文比好了。”

“你……”見過無恥的,就沒有見過這樣無恥的,一頂高冒壓得宋自強喘不過氣來,只得道,“如何文比?”

“我看你也是在追求錢初夏,文比的題目:就是和一位陌生的女人搭訕,如何?”秦征皺著眉頭道。

“這不好吧?”宋自強始終覺得自己是一個足夠自愛的人,這樣輕佻的舉動有失禮數。

“沒什么不好的,就這么定了。”秦征兀自道,隨后一指不遠處的冷紫凝,道,“咱們的目標就是她,只要你能和她說三句話,你就贏了。”

順著秦征的手指看去,宋自強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壞透了,那是一個長腿美女,只是她那美麗的容顏無比冷峻,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

這個時候上去搭訕,那不是觸眉頭嗎?

“怎么,你不敢嗎?”見宋自強無動于衷,秦征惡作劇的激將道。

宋自強感覺面部發燙,撇了一眼洋洋得意的秦征,道:“三句,只是三句而已。”

說完,他就信心堅定的朝著冷紫凝走去。

“他說不上三句。”尹若蘭沒有看一眼宋自強,斷定道。

“我知道。”

“那你還讓他去?”

“我愿意看著對手出丑。”

“……”

“您好,我叫宋自強。”來到冷紫凝的面前,宋自強感覺自己呼吸急促,只有近距離的觀察,他才知道眼前這個長腿美女的氣場到底有多大,兩個人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冷紫凝不悅的轉頭看向宋自強,皺了皺眉頭,口氣平穩道:“您好,我認識你嗎?”

“……”

兩個人,同樣的回答,宋自強很是懷疑兩個人之前是不是認識的,他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mk2257 發表於 2011-7-28 23:19
【024】飛蛾撲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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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就三句話,宋自強自打從娘胎出來後,有史以來,第一次感覺自己有二皮臉的潛質,他硬著頭皮,口不對心道:「我想請你幫個忙。」

「我認識你嗎?」冷紫凝也不按照常理出牌,要換作平時,她自然不會拒絕,恰巧,她現在的心情並不爽,所以,口氣相當的冷漠。

像這種大家閨秀,千萬別拿著她的善良當典心,搞不好,裡面就藏了五步斷腸散。

感受著冷紫凝強大的氣場,以及眼神裡冷漠的距離,宋自強感覺一陣冷風鑽進脖子裡,不由自主的打個激靈,哆嗦一下,便落荒而逃。

奇怪了,當離開冷紫凝後,他竟然感覺暖和了許多。

「怎麼,失敗了?」秦征沒有要嘲笑宋自強的意思,反倒示意他坐下,待他坐下後,才語重心常道,「年輕人,追女人嗎,第一臉皮要厚。」

「是嗎?」宋自強始終認為,紳士才是讓女人著迷的男人。

見宋自強不以為然,秦征歎了口氣,指著尹若蘭,看著宋自強,道:「你感覺她漂亮嗎?」

「十分漂亮。」宋自強口舌生津,道。

「妞,給大爺笑一個。」秦征下流道。

對面的尹若蘭微微咧了咧嘴角,揚起一抹圓潤的弧度。

這足以讓宋自驚掉一地眼鏡,他不甘道:「你們兩個是認識的,這不算,你有本事,讓那個女人笑一笑。」

說著,宋自強一指面冷如冰的冷紫凝。

「她?」秦征打個激靈,道,「你確定?」

宋自強挺了挺胸,道:「當然。」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秦征站起來,道:「如果我讓她笑了,你怎麼辦?」

「我……」

「這樣吧,我讓她笑了,你把我今天的賬給結了。」靈機一動,秦征決定宰宋自強一刀,畢竟,這一桌也不少錢呢,也正是因為這個,他還將了宋自強一軍,道,「看你也是出得廳堂的大人物,家境肯定殷實,你不會……」

看著這桌至少要近兩萬的大餐,宋自強一咬牙,就算節衣縮食了,也得要這個面子,道:「好,就這麼定了。」

在宋自強挑釁的目光中,秦征一不作二不休,逕直的走向正侃侃而談的冷紫凝,稱著她不注意,極為輕佻的用食指挑了挑她的下巴,揚起一抹猥瑣的笑容,道:「妞,給大爺笑一個。」

秦征的舉動可驚煞了宋自強,這不就是耍流氓嗎?

偏偏冷紫凝只是皺了皺眉頭,眼睛一撇,看到是秦征後,緊皺的眉宇又舒展開了,嘴角一揚,還真露出一抹足以化開春雪的笑容。

見到這個第一次摸自己臀部,第二次摸自己大腿,第三次又摸自己下巴的男人,冷紫凝靈機一動,道:「范老闆,這是我男朋友。」

「你好,我是范小栓。」范小栓介紹道。

這時,秦征的目光轉移到范小栓的身上。

范小栓,人如其名,整個人就一個小字來形容,五短身材,小鼻子小眼,只是一身的銅臭氣味晃得人眼花,脖子上的粗大金鏈子,手指上的大戒指,無不是十足的赤金,丫的,這就是一個暴發戶。

「你好。」秦征笑著道,目的既然已經達到了,他不願意多生事端,轉身就要走。

事有意外,冷紫凝笑容一凝,道:「范老闆,我和我男友有幾句話要說,您稍等。」

說著,她就主動的拉著秦征的手,到了角落裡。

看著冷紫凝將自己堵在一個角落裡,秦征緊了緊衣裳,道:「你幹嗎,我不是一個隨便的人。」

冷紫凝感覺秦征的眼睛有意無意的總在自己的胸前掃瞄著,也不見她生氣,道:「幫我一個忙。」

「不幫。」事出無常必有妖,冷紫凝什麼身份,所以,秦征斷然拒絕。

「只要你幫了,我就當你女朋友。」冷紫凝誘惑道。

「我有未婚妻了。」冷紫凝越讓步,秦征就越感覺裡面有蹊蹺,和一個面露凶色的暴發戶坐在一起,這是一個有品味的女人做的事情嗎,況且,她還是一名律師。

「那我給你當小三。」冷紫凝一退再退。

「這……」不得不說,冷紫凝切中了秦征的軟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嗎。

「幫還不是不幫?」冷紫凝急道。

「不幫。」為了自己的安全,秦征還是拒絕了,他道,「我是一個對待感情十分認真的男人,我信奉從一而終,對不起。」

「信不信我將你送進大牢裡?」冷紫凝色荏俱厲道。

「我沒有作奸犯科,是一個良民。」秦征據理力爭。

這時,冷紫凝開始解開一顆扣子,嘴角斜揚道:「如果我這個時候叫非禮,你說別人是信你還是信我?」

「那你脫給我看看吧。」秦征死死的盯著冷紫凝胸部,一半的餘光還掃向她長長的美腿。

「……」

見秦征軟硬不吃,冷紫凝開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道:「這個人是范劍的父親。」

「啥?」秦征打個激靈,暗道,「幸虧沒告訴他自己的名字。」

「他是一名建築開發商,已經拖欠民工兩年的工資了,這些都是民工的血汗錢,他們還等著這些錢養家餬口呢。」冷紫凝心痛道。

萬惡的資本家啊,這范小栓連資本家都不如。

秦征心中的正義感迸發,滔滔正氣激盪在心間,他直接道:「好了,別說了,伸張正義,我義不容辭,我幫你了。」

秦征的舉動讓冷紫凝很意外,她道:「你就不問問我要你做什麼?」

「為了民工的血汗錢,不管是上天入地,只要我能做是,就是下十八層地獄,也沒有關係。」秦征正義凌然道,「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好吧,那我告訴你。」冷紫凝從秦征的眼中看到了真誠,道,「范小栓極為狡猾,我只是要你暫時保護我的安全。」

「沒問題。」

「那我去繼續交涉。」冷紫凝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是個好人,純粹的……

「等等。」秦征叫住轉身的冷紫凝,籌措道,「行動是要經費的。」

「多少,你說。」冷紫凝意外道。

「一個吻。」秦征色瞇瞇的盯著冷紫凝,補充道,「得是你主動的。」

「你……」冷紫凝瞪了秦征一眼,剛剛建立起來的光輝形像瞬間倒塌了,渣都不剩,道,「先記賬。」

說完,她就轉身落座了。

沒得到驚艷的一吻,秦征悻悻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道:「怎麼樣,這桌你付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宋自強覺得,每一個成功,都需要理由。

「他們之前就認識。」尹若蘭平淡的解釋道。

「你作弊?」宋自強眼睛微瞪,道。

「是你沒搞清楚狀態。」秦征倒是不急不徐,指了指正偷瞄他的錢初夏,道,「你知道她是我什麼人嗎?」

「她是你老闆。」宋自強機械的回答。

「是前老闆。」秦征糾正道,「看你也是謙謙君子,我就告訴你一個事實,我倆從小就定了娃娃親。」

宋自強:「……」

宋自強有生以來,再一次覺得,自己就是天字號第一的大傻瓜,聰明人是有上限的,而笨人無下限。

「你也不用自卑。」秦征朗朗而談,道,「至少你還是有價值的,把這桌的賬給付了吧。」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就這一點來說,宋自強還是言出必行的。

一直等到宋自強離開後,尹若蘭才淡淡道:「你這是在給錢初夏製造麻煩。」

隨著尹若蘭的話落,果然,秦征看到宋自強在和錢初夏在爭辯著什麼,這神棍渾然不在意,道:「她有能力解決。」

「那你有能力解決嗎?」尹若蘭晃著波爾多紅葡萄酒,慢悠悠道。

「什麼?」秦征跟不上尹若蘭跳躍性的思維。

「范小栓是一個無惡不作的人,但凡這種人,不會容忍一個對手痛快的活在世界上,況且,你還讓他的獨子進了精神病院,可謂是新仇舊恨,你覺得,你能保護得了冷紫凝?」

秦征想了想,道:「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

「色狼。」尹若蘭咯咯的笑了兩聲。

「我從來沒有否認過。」秦征坦然的打量著眼前的尹若蘭,從她的身上,根本就找不到弱點。

「說吧,為什麼要幫助冷紫凝。」尹若蘭對於秦征的侵略性的目光基本免疫。

秦征歎了口氣,憂國憂民,道:「你不覺得她是一個可愛的人嗎?」

「哪裡可愛?」尹若蘭少有的皺了皺眉頭,她只看得出,這是一個只要她願意,男人們就會前仆後繼的飛蛾撲火的女人,包括秦征。

「你說,她的身份是不是很不一般?」秦征答非所問。

「至少,她不屬於萊縣。」尹若蘭肯定道,一個人的眼睛不會欺騙人。

「而她這樣一個非富即貴的身份,卻在幫助一群處於社會底層人討薪,而且受到了人身威脅。」秦征幽幽道。

「這就是你幫助她的理由?」尹若蘭若有所思的問。

秦征正義凜然,挺了挺胸,道:「范*洛恩說過,有多少人為正義事業捐軀,就有多少人為非正義事業死亡。」說到這裡,秦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的悲憤,接著道,「我盡我所能,即使是飛蛾撲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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