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我的老婆是妖精 作者:瘋狂小馬甲 (連載中)

mk2257 2011-7-28 22:59:3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0 65812
mk2257 發表於 2011-7-28 23:20
【025】金鐘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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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尹若蘭打量著眼前這個油嘴滑舌的男人,她感覺這個外表輕佻的男人實則隱藏著一顆善良的心,不知不覺,她對秦征的好感,又增加幾分。

「你不怕范小栓對你下黑手嗎?」雖然敬佩於秦征的優秀品質,但尹若蘭還是不欣賞沒有頭腦的男人。

就目前的兩個人來說,單純表面上的實力比拚,范小栓有一千種辦法至秦征於死地。

秦征翻了個白眼,不以為然道:「我為什麼要怕?」

「你為什麼不怕呢?」尹若蘭輕輕的皺了皺眉頭,作為女人,她本能的感覺到秦征在算計她。

果不其然。

秦征嘿嘿的輕笑兩聲,一雙眼睛從尹若蘭豐滿翹挺的胸部瞟過,厚顏無恥道:「不管是武力還是智力,范小栓一個沒有涵養的暴發戶,怎麼可能會勝得了一個禍國殃民的妖精,你說是不?」

尹若蘭:「……」

這個男的臉皮太厚了,不過轉念一想,她倒覺得這神棍算無遺漏,和著他算計范劍的時候,已經想好了退路。

「冷紫凝走了。」尹若蘭沒有跟秦征鬥嘴,反而提醒秦征。

「我知道。」秦征點點頭,從冷紫凝走的方向來看,她是去洗手間。

「你不覺得范小栓的表情有點奇怪嗎?」見秦征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冷紫凝的身上,尹若蘭不得不再次提醒。

這時,秦征才將目光收回,眼睛的餘光集中到范小栓的身上。

眼睛微瞇,嘴角斜揚,神情中自是一幅陰狠的神色,這丫的不安好心。

…………

離開了大廳的冷紫凝鬆了口氣,范小栓此人太絕情,幾經商議,他都不同意給民工發薪水,而且,還有意無意的威脅她少管閒事,如若不然……

冷紫凝當然不是被嚇大的,而她也藉著上洗手間的時間另想對策。

來到洗手間外的冷紫凝恰巧碰到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從他們剛毅、黝黑的面龐來看,兩個人都當過兵。

她也沒有在意,便與兩個人擦肩而過。

當她進入洗手間的時候,兩個人大男人也尾隨而入。

也不見冷紫凝有什麼驚慌,反而鎮定自若道:「你們兩個人是什麼人?」

兩個人並肩而立,其中右邊的人開口道:「冷小姐,我能感覺到你身上有軍人的氣息,你不屬於萊縣這個小地方,還請你不要管這裡的閒事。」

「你們是范小栓的人?」冷紫凝毫不客氣道。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你別逼我們動手。」那人繼續道,顯然,他從冷紫凝的身上讀到了非同尋常的味道。

而這種能力是他們百戰之後產生的獨特的第六感覺。

「如果我不同意呢?」冷紫凝毫不畏懼,反問道。

兩個人對視一眼,互相點點頭……

…………

「冷紫凝不會遇到危險吧?」五分鐘,也不見冷紫凝回來,秦征的目光不由得看向冷笑的范小栓。

「那是肯定的。」尹若蘭喝著紅酒,點點頭道。

秦征一愣,下意識道:「走,去救她。」

「給我個理由。」尹若蘭問道。

「她是個美女。」

尹若蘭:「……」

當秦征和尹若蘭出現在洗手間的時候,只聽得「嘶拉」的一聲,是衣服被撕破的聲音。

在這萬分緊張的時候,這神棍反倒不緊張了,也不徵求尹若蘭的同意,他落落大方的摟著她柔軟的腰肢,一隻手還順著她的腋下,直奔那妖嬈的巍峨的高峰。

尹若蘭白了秦征一眼,還是順從了,只因為她看到這神棍左手的食指與拇指又開始微微的摩挲了。

摟著順從的尹若蘭,秦征果斷的推開女洗手間的門。

洗手間內。

冷紫凝獨自靠在牆上,渾身衣衫襤褸,盤在腦後的髮髻散落開來,手裡拿著一把軍用彈簧刀,警惕的看著眼前的兩名合圍她的男人。

看到如此場景,秦征心裡歎了口氣,心想,你們兩個好說也是個大老爺們,怎麼連個女人都收拾不了,怎麼不把她紫色的BRA給解開,這樣半遮半掩的,這不是摧發我的慾望嗎?

兩個人明顯低估了冷紫凝的反抗力,而冷紫凝反倒抱著魚死網破的態度,所以,雙方就進入了僵持階段。

倒是秦征不識時務的闖進來,打破了短暫的平衡,三個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這神棍厚臉皮,訕訕的笑了笑,一隻手摸了尹若蘭的乳*房一把,色瞇瞇道:「原來是同道中人,在這裡揀漏呢,這個女人不錯,用完之後,換一換。」

揀漏:有一種男人專門守候在洗手間,等著那些嗑藥後的漂亮女人們,一旦給他們抓到,就會行那雲雨之事。

而尹若蘭配合的極好,『嚶嚀』一聲,軟綿綿的倒在秦征的懷裡,而她的臉色愈加的潮紅了,像極了磕過藥的人。

尹若蘭的表現讓秦征暗歎,不愧是活了近四千年的妖精。

稱著對方恍然,秦征扶著尹若蘭上前幾步,猥瑣道:「要不然大家玩5P?」

這死男人,怎麼這麼沒有骨氣,冷紫凝冷眼相看,狠狠的瞪了秦征一眼。

秦征不為所動,繼續向前靠近著,道:「要不然,兩位大哥先玩。」

「滾開,我們正在辦事。」左首邊的人皺了皺眉頭,喝止道。

「辦事,對,咱們都在辦事,得快點兒,要不然人就來了。」秦征知己般的笑著,道,「我不會影響兩位的……」

「滾。」兩個人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個不入流的流氓。

秦征嚇得打個激靈,扶著尹若蘭,噤若寒蟬,道:「我這就滾,這就滾……」

說話間,這神棍的臉上已經換了副誠惶誠恐的討好的笑容。

見這神棍要走了,右首邊的人輕輕的鬆了口氣,轉頭看向警惕的冷紫凝。

也就此時,激變突生。

千鈞一髮間,秦征右腿彈射而出,準確無誤的踢向右首邊這人的跨部。

兩個人也是訓練有素,右首邊這人反應不可謂不慢,整個人以右腳為軸心,飛快的退後一步,只要讓他退實了,秦征這一腳就會踢空。

可是,他的背後還有一個冷紫凝,她一不做二不休,高根鞋毫不客氣的配合著秦征,一腳踹在了這人的左腿上……

前後夾擊,這人退無可退。

「噗……」秦征百發百中。

右首邊的人捂著跨部,痛苦的蹲在地上。

而左首邊人,反應同樣迅速,快若閃電般從腰裡拔出一把長約三十公分的匕首,電光閃電般的刺向冷紫凝。

此時,正是冷紫凝用盡全力之時,前衝之勢無法改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雪亮的匕首越來越靠近自己的腹部。

她絕望的閉上眼睛,等待著溫熱的鮮血流出體外……

曇花就要凋謝了。

現在,唯一能做出營救的只有秦征一人。

也不見這神棍有任何的膽怯和畏縮,他以比匕首更快的速度,毫不猶豫的沖擋在冷紫凝的面前。

直到抱住冷紫凝後,這神棍內心深處,才幽幽一歎,認命道:「衝冠一怒為紅顏。」

當秦征和冷紫凝抱在一起後,匕首也插向他後心……

英雄救美,英雄絕命。

冷紫凝等待著死亡的那一刻,卻不曾想,麻木的刺痛並沒有出現,不由得,茫然的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秦征扭曲的面孔,而他的一雙眸子卻流露著與之不符的平淡,是的,是對結果早有預料,完全置之物外的淡泊,不由得,她已經全然瞭解,瞬間發生了什麼,她的心頭一熱,千言萬語竟然難以彙集成一句話。

只是一句承諾,幾乎是陌生人的承諾,他竟然能兩肋插刀,置之死地。

這樣的男人,值得托付一生,不知不覺,萬紫凝的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滑落。

「別哭。」秦征右手輕輕的顫抖著,輕輕的撫掉冷紫凝掛在臉上的淚水,無力道,「痛,很痛……」

冷紫凝哽咽著,安慰道:「一會兒就不疼了。」

「確實很疼。」秦征再次重複道。

一刀紮下去,即使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也能把一個個普通人捅死,何況是一個受過專業訓練的老兵。

此時,老兵瞪大眼睛,驚恐看著趴在冷紫凝懷裡的秦征,像是見到了洪荒猛獸,大有唯恐避之不及的意思。

然而,他的戰友還癱坐在地上,他不能拋下兄弟。

是的,眼前詭異的局勢,他進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他的匕首竟然沒有扎進秦征的後心,他的身體還是肉長的嗎?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金鐘罩、鐵布衫、橫練十三太保?

「你是誰?」壓下心中的震驚,這人面沉如水,問道。

對方大煞風景,秦征相當的不爽,又在冷紫凝的懷裡呆了三秒鐘,他才戀戀不捨的深深的吮吸了一口她的幽幽髮香,在她驚異的目光中,站直了身體,轉身留給她一個寬大的後背,道:「我是誰已經不重要了,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帶著你的人回去。」

對方刀槍不入,已經站在不敗之地,再僵持下去,他已經有敗無勝。

所幸,他就果斷的摻扶起癱坐在地上,冷汗倒流的戰友,一步步踉蹌著離開女洗手間。

就在兩個人走到門口的時候,秦征冷道:「站住。」

「你反悔了?」兩個人打個激靈,默然的轉身,警惕的看著秦征。

秦征搖搖頭,道:「回去告訴范小栓,有的人,他惹不起。」
mk2257 發表於 2011-7-28 23:21
【026】奴奴翻身把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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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帶到。」

待到兩個人離開後,尹若蘭才略顯疲憊,無精打采道:「你們聊,我先回家了。」

說完,她不等秦征開口,就自顧的離開了。

而她微顫的雙腿卻沒有躲過秦征犀利的眼睛,讓這神棍於心不忍。

尹若蘭離開了,冷紫凝長長的出了口氣,道:「剛才怎麼回事?」

提及剛才,秦征也是一身冷汗,就在千均一發間,他突然感覺渾身精力充沛,力開山河,彷彿身體就是精鋼打造的,即使如此,當鋒利的匕首刺到他後心的時候,也是鑽心的痛。

很明顯,這是尹若蘭法力的作用。

不過,這神棍總不能告訴冷紫凝,只要兩個人配合就能運用法力吧?

況且,即使他說出去,冷紫凝也會認為他偷奸耍滑,沒正經,根本就不會相信。

與其落得個壞印象,倒不如直接自圓其說。

也不見這神棍的舌頭打轉兒,毫不思索,直接道:「你說的是我為什麼安然無恙吧?」

「是的。」冷紫凝點頭。

「我懂醫,你說為什麼我會毫髮未損?」秦征翻了個白眼。

「你會硬氣功?」冷紫凝對於華夏武術有所涉獵,不由自主的就給秦征圓了謊言。

這就是他的高明之處了,話說三分,另外七分,任你胡亂猜測,反正我不負法律責任。

既然冷紫凝這樣說了,秦征也不反駁,直接點頭,道:「要不然,你以為呢。」

「那為什麼要放兩個人走?」搞清楚一個問題,冷紫凝又轉移話題,大有事實不清不罷休的趨勢。

「不放他們走,我該怎麼辦?」秦征白了冷紫凝一眼,接著道,「我還要一不做二不休,殺人滅口了?」

仔細想想,秦征的話也在理兒,冷紫凝感覺自己問了一個相當愚蠢的問題,不禁臉色一紅,轉移話題,道:「那到底是誰,范小栓會惹不起。」

「你。」這樹立敵人的事情,秦征自然不會往身上攬,道,「萊縣這個小地方,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

「你知道我?」冷紫凝推了推眼鏡,皺眉道。

「不知道。」秦征的回答是肯定乾脆的。

「哦。」冷紫凝緊皺的眉頭鬆開了,如果秦征知道她的身份而幫她,那他的目的和動機就不得不讓人懷疑,「那你還說我不適合留在萊縣?」

「你看看你這身打扮,件件是名牌,在萊縣能找出幾人如此?」秦征看著不解的冷紫凝,毫不客氣道,「要學平民,最少表面也要裝像了。」

「……」

冷紫凝左看右看,覺得秦征說得極是,就是她這一身行頭,沒有五萬也有兩萬多塊,絕非普通人穿得起的。

「那你是在替我威脅范小栓?」冷紫凝道。

「這要看他怎麼理解了。」秦征幽幽的歎了口氣,意味深長道。

當秦征和冷紫凝再次出現在金福大酒店的大廳裡時,范小栓已經離開。

來福建築公司的總經理辦公室。

范小栓抽著一根碩大的雪茄,緊皺著眉頭,不悅道:「我一年給你們十萬塊,你們連一個女人都收拾不了?」

此時,站在他對面的赫然是在金福洗手間裡的男人,細看之下,這男人雖不俊逸,但骨子裡還是有一種硬氣,面對范小栓的責問,他不卑不亢,道:「范總,對付一個女人自然不在話下,可是中間有一個男人牽扯進來。」

「男人?」范小栓氣呼呼的抽了口煙,道,「什麼樣的男人,能讓參加過特種兵選拔賽的你們甘敗下風?」

男人仔細的回憶了當時的情景,並把秦征的相貌形容出來。

「秦征?」范小栓的表情變得猙獰,狠狠的捻滅雪茄,咬牙切齒道,「還真是冤家路窄。」

在男人看來,范小栓根本就不能算是人,是禽獸,是周八皮,是鐵公雞,不過,拿人錢財,這個時候的他選擇了靜聽。

「我給你們五十萬。」略微沉思,范小栓惡狠狠的說,隨後,他又話鋒一轉,直接道,「我給你們一百萬,替我做掉秦征。」

「一百萬?」男人眼睛一亮,隨即又恢復了平淡。

「是的,一百萬。」范小栓始終認為,有錢能使磨推鬼,這對於急需用錢的兩個人來說,無異於雪中送炭,所以,當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就重新點上一根雪茄。

「一百萬,我們很需要。」男人幽幽的歎了口氣,黯然道,「不過,我們卻是有心無力。」

「怎麼?」男人的回答讓范小栓很意外,剛剛抽進肺裡的煙正翻滾著,嗆得他咳嗽連連,緩過來後,才道,「一百萬的籌碼,不夠嗎?」

這時候,范小栓臉上已經表現出不悅的神色了。

「不是。」男人果斷的否定了這個答案,解釋道,「以我們專業的目光來看,這個男人並沒有用盡全力,甚至說,他只是不想讓兩個女人見到血腥而已,以他的能力,只要稍微還手,就能要我們兄弟二人的命。」

在男人看來,秦征露出後背,不異於有意的露出罩門,任他攻擊,這是在示威,更是在蔑視,我任你打了,你要能傷得了我,我豎起大拇指誇讚你,你要是傷不了我,那不好意思,請你們離我遠一點兒,你們不是惹得起所有的人。

這算是一種含蓄的警告方式了。

「什麼人能殺得了他?」范小栓還是相信兩個人的專業能力以及眼光的,只是,他從來不知道,萊縣竟然還有這樣的能人,心情不由得變得沉重了。

「不知道。」男人搖了搖頭,獻上一記道,「用武力的永遠比不上用腦袋的。」

范小栓點頭認可,命令道:「你們開上我的車,二十四小時盯上這個秦征……」

雖然不知道范小栓的用意,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在坑人這方面,還是有一套的。

…………

秦征的四合院裡。

「若蘭,看我給你帶什麼回來了?」秦征大聲道。

尹若蘭躺在炕上,眼皮懶得抬一抬,慢悠悠道:「這算是討好我嗎?」

進了臥室的秦征看著尹若蘭漫妙的身材,高低起伏的模樣讓他口舌生津,不過,這神棍嘴上還是道:「多謝你的幫助。」

「就這些?」尹若蘭坐起來,指了指秦征手中一大包的食物。

「不夠嗎?」秦征有點頭大,這一大包食物是他特意從金福大酒店定做的,足足花了他三千塊呢,這讓過慣苦日子的他大感肉痛。

「夠了。」尹若蘭笑了笑,道,「你很緊張?」

「沒有。」

「有就說,憋心裡難受。」

「有就有吧。」秦征大大咧咧的罵了一句,不悅道,「范小栓竟然派人跟蹤我。」

「沒多大點事。」一邊吃著,尹若蘭緩緩道,「有沒有酒?」

「白酒行嗎?」秦征一愣,隨即道。

「最好是紅酒。」尹若蘭道。

「只有白酒。」

「……」

酒足飯飽之後,尹若蘭拿出一個資料袋,遞給秦征道:「你回來之前,白震軍來過,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裡面是什麼東西?」接過資料貸,秦征隨口問道。

「不知道。」

秦征打開資料袋,裡面是一封信,打開信件後,他才知道,這是一封錄用信,大體意思,萊縣農業大學繪畫專業需要他這種畫技高超的老師,所以,經院黨委研究決定,正式聘請秦征為繪畫專業的講師,月工資高達八千塊。

看到這封信,這讓秦征興奮不已,倒不是這個社會地位極高的職業,而是後面的月薪八千塊,以及各種補貼……

奶奶的,奴奴翻身把歌唱。

「若蘭,你說咱家是不是該添輛汽車了?」有了穩定工作,秦征決定紈褲一回。

「你是這家之主,你說了算。」尹若蘭微瞇著眼睛,道,「不過,要買嗎,就得買質量過量的,安全係數夠高的,例如法拉力、瑪莎拉蒂……」

乍聽這跑車中的皇帝與皇后,秦征打個激靈,道:「要買,也不是不可以,要不你辛苦一下,咱們再畫幾幅畫?」

尹若蘭優雅的白了秦征一眼,道:「買什麼,你說了算。」

秦征這才得意的點點頭,心道,讓你強迫我,我就是不從,哼哼……

這一天,相安無事。

第二天,秦征決定獨自一人前往萊縣農業大學,畢竟,這是正式的工作,而他還沒有達到配秘書的標準。

剛出門,這神棍就看到范小栓的奔馳S600停在門外。

沒想到,他們竟然徹夜監視,這讓秦征如芒在背,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回身叫了尹若蘭一起前往萊縣農業大學。

一路上,這輛奔馳S600都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

大約半個小時後。

秦征來到萊縣農業大學門口,這神棍停下腳步,來到這輛奔馳S600門旁,輕輕的敲了敲車窗玻璃,勾了勾手指,待到車窗打開後,他才看到,裡面的人正是昨天他痛扁的兩個人。

「認識一下,我叫秦征。」秦征率先開口道,然後皮笑肉不笑道,「別再這樣跟著我,要不然,你們會後悔的。」
mk2257 發表於 2011-7-28 23:22
【027】流氓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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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叫陸成。」開車的男人尷尬的笑了笑,然後指著副駕駛位置上的男人道,「他叫徐澤。」

在秦征看來,兩個人都一個德性,差不多的身高,差不多的塊頭,差不多的眼神,就連皮膚都散發著古銅色的光澤,所以,他也就沒往心裡去,反而冷笑道:「跟著我,是你們不服嗎,不服你們就下來,單練還是群毆,你們說了算。」

經歷了昨天的惡夢,陸成和徐澤哪還敢輕易出手,那不是自取其辱嗎,況且,范小栓的意思是跟著秦征就好。

陸成道:「我們也是受人之托,拿人錢財。」

「你呢?」秦征咧了咧嘴,心裡一陣後怕,又指著旁邊的徐澤問。

「跟他一樣。」徐澤點點頭。

「這車是誰的?」秦征看著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多數人都在看著這輛價值不菲的奔馳S600。

他在這些人的目光中看到了驚訝、好奇、興奮甚至還有幾分自卑的鄙視。

而這些人,多數都是萊縣農業大學的學生。

在眾人面前,這神棍的惡作劇心理再次氾濫。

「老闆的。」陸成莫名其妙。

「哦。」秦征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左手的食指與拇指輕輕的摩挲著,輕道,「那就是和你們沒有關係嘍?」

「可以這樣說。」說完,陸成總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這時,秦征露出燦爛的笑容,便匆匆的走向路邊,俯身揀起人行道上的一塊浮起的方磚。

「嗨……那位同學,你這是破壞公物。」萊縣農業大學的保安毫不客氣的喝止。

「借來用用。」秦征轉頭看著保安,解釋道。

「放下。」

「一會兒就好。」

當秦征拿著青磚來到奔馳S600前面的時候,除了他本人,所有的人都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在眾人的矚目下,這神棍揚起手裡的方磚,毫不客氣的砸向奔馳S600的車頭。

「砰……」「砰砰……」「砰砰砰……」

所有人都詫異的看著正賣力砸力的秦征,一時間腦海裡竟然無霞思考更多。

直到奔馳S600的擋風玻璃被砸的像是龜裂的土地一般,才有些許人回過神來,心裡震驚了,娘的,竟然看到砸奔馳聽響的……

這哥們牛*逼。

別人越震驚,秦征的表演慾望就越強烈,砰砰的聲音不斷,像是一把鐵鎯頭不斷的在打鐵。

慢慢的,這裡的人越聚越多,秦征也累了,也不見這神棍有絲毫的驚懼,指著下來的陸成和徐澤道:「這次,你們要和我動手嗎?」

陸成和徐澤無奈的對視一眼,然後搖了搖頭。

對於兩個人的表現,秦征很滿意的點頭,道:「車也不是你們的,砸了就砸了,回去告訴范小栓,再惹我,我滅他九族。」

陸成:「……」

徐澤:「……」

兩個人來萊縣數年,還第一次聽到有人在大廳廣眾之下威脅范小栓。

「好了,今天的事情到此結束,你們可以走了。」對於震驚的兩個人,秦征很有領導感的揮了揮手。

兩個人再次對視一眼,打了個電話後,就匆匆的離開了。

待到兩個人走後,尹若蘭才玩味道:「如果兩個人真的動手怎麼辦?」

「他們會是我的對手嗎?」秦征嗤笑一聲。

「你打不過他們。」尹若蘭說出一個事實。

「不是還有你嗎,人多力量大。」

尹若蘭:「……」

「嗨……哥們,我是繪畫專業的,你是哪個專業的?」個頭不高的王飛欽佩的問道,「你是咱們學校第一個敢砸奔馳的人。」

秦征仔細打量著王飛,訕訕的笑了笑,道:「我也是繪畫專業的,只是這是第一天上課,你能不能帶我去教室?」

「原來是轉校生啊。」王飛踮了踮腳,拍了拍秦征的肩膀,轉眼看向身旁的尹若蘭,壓低聲音道:「哥們,這姐姐是誰?極品……」

「我馬子。」秦征撇了眼面無表情的尹若蘭,信口道,「你要喜歡,給你玩幾天?」

「切,君子愛色,取之有道。」王飛雄赳赳氣昂昂道,隨後又暗自嘀咕道,「要了她,我還不得精盡人亡?」

「你說什麼?」一旁的尹若蘭緩緩道。

「沒啥。」王飛紅著臉急忙搖頭,道,「我說跟著我吧,我帶你們去繪畫專業的合堂教室。」

「王飛,又認識了新的朋友?」一行三人還沒走多遠,就有一個和氣的聲音打破了三個人之間的平靜。

「呦,這不是宋自強宋哥嗎。」也怪不得,這王飛就是一個自來熟,和誰都能搭上話,「來來,我給你介紹個新朋友。」

「秦征?」還未等王飛介紹,宋自強稍微愣神之後,便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

「你好。」作為勝利的一方,秦征還是彬彬有禮的,主動的伸出手。

兩個人握手之後,沒有暗中的交鋒,一觸即散。

「宋哥,你不知道吧。」王飛得意洋洋的道,「秦哥也是咱們的繪畫專業的,是剛剛轉來的。」

「是嗎?」宋自強謙虛道,「那秦征對繪畫一定十分的在行了。」

「沒有沒有,略知皮毛而已。」秦征說話間,一行四個人就已經來到繪畫專業的合堂教室。

與其他專業的階梯教室不同,這裡可以說是一個巨大的廳,裡面有許多支起來的畫板。

此時,進來的四個人,已經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當宋自強出現的時候,許多人的目光若有若無的就會往錢初夏身上瞄,看來兩個人的關係非同一般。

倒是錢初夏,看到秦征和尹若蘭出現在合堂教室,她的瞳孔縮了縮,站起來,穿過人群,朝著宋自強走來。

「初夏……」宋自強上前一步,以為錢初夏是跟他打招呼,卻不想,她從自己的身邊經過,直奔身後的秦征。

古怪,詭異,曖昧。

錢初夏在整個繪畫專業的學生面前,當眾羞辱了宋自強。

也虧得宋自強的涵養較好,並沒有當眾發作,只是搖頭苦笑。

「你來這裡做什麼?」錢初夏壓低聲音,不悅道。

「來都來了,不請我坐坐?」秦征笑著道,不斷的向周圍其他人點頭,還問道,「初夏的位置在哪裡?」

王飛不明所以,一指最前排中間的位置,道:「秦哥,那就是初夏同學的位置了。」

秦征毫不猶豫的帶著尹若蘭坐到了那個位置上。

而王飛只感覺兩道殺人的目光瞄向自己,待看到是錢初夏憤怒的火焰後,不由自主的打個激靈,暗道:「女人是老虎。」

這時,眾人看錢初夏的目光更古怪了,連帶著,更多的人看向宋自強。

在萊縣繪畫專業,誰都知道宋自強對錢初夏有意,但誰也沒想到,竟然會有人這樣不賣宋自強面子,這是赤裸裸的示威。

要知道,錢初夏的位置,就連宋自強都沒有坐過。

「你來這裡到底做什麼?」來到自己的位置上,錢初夏逼問道。

「你說我來做什麼?」秦征眉毛一挑,反問道。

「咱倆的事情,沒可能的。」錢初夏一咬牙,不經意的撇了眼一旁淡定自若的尹若蘭。

「咱們兩個人什麼事情?」也不知道這神棍是不是有心,聲音拉大了三分。

有料,於是乎,所有聽到的人都平心靜氣,豎起耳朵……

包括宋自強。

「你是不是故意的?」錢初夏咬牙切齒,狠狠的瞪了秦征一眼,如果讓別人知道她已經定了娃娃親……那還不……

「你說呢?」

錢初夏愈發的發現秦征就是個二皮臉,牛皮糖,甩都甩不掉,而她只要看著他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就來氣。

「秦征,你最好離開這裡,要不然,我要學校的保安請你離開。」錢初夏威脅道。

「初夏同學,他不是剛轉學來到這裡的嗎?」王飛詫異的問道。

「他?」錢初夏嗤笑一聲,道,「他都大學畢業一年多了,還怎麼轉學?」

「啊……秦哥,你不是轉學來的?」王飛蒙了。

…………

白震軍左等右等,始終不見秦征到辦公室裡來找他,後來一想,他才跟院長解釋道:「秦征對萊縣農業大學不瞭解,有可能直接去教室了。」

恰巧,院長也有個會議,就讓白震軍到繪畫專業的教室等秦征。

無巧不成書,剛走到繪畫專業教室外,白震軍就看到秦征和繪畫專業的學生其樂融融的站在一起。

這一幕,讓他也越發的感覺到邀請秦征來萊縣農業大學是多麼英明的主意,看人家,很快就能和學生打成一片,絲毫沒有高人的高傲。

「白老師來了。」王飛眼尖,提醒道。

「大家好。」白震軍擺了擺手,道,「今天,我要給大家介紹一個人。」

「是新轉學來的學生嗎?」王飛問道。

「誰?」白震軍一愣,然後指了指微笑的秦征,點點頭,道,「你說的是他?」

「是啊,他不是轉學來的學生嗎?」

其他人也在疑惑中期待著白震軍的答案。

白震軍搖頭苦笑,心道,這也是低調嗎,不過,他還是波瀾不驚道:「他是你們以後的老師,中西繪畫專業,全包。」

老師?

還中西融會?

天才?

奇材?

……

錢初夏:「……」

宋自強:「……」

王飛:「……」

大家:「……」
mk2257 發表於 2011-7-28 23:23
【028】謙謙君子

萊縣農業大學總共有兩個青年俊才,而且全部集中在繪畫專業,而這兩人就是白震軍和喬治,兩個人一中一西,相得益彰,不知道迷煞了多少少女的心。

而眼前這位,看年紀,比白震軍還要小一些,如此也就罷了,江山代有才人出嗎,一招鮮就能吃遍天,這也沒什麼,可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中西合璧,博古通今,這就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了。

難道他是天才嗎?

「你是老師?」王飛兀自不也相信,瞪大眼睛,指了秦征又指了指自己,然後結結巴巴道,「剛才你明明砸了那輛奔馳S600的。」

啥子?

砸奔馳車的就眼前這人,本來就夠驚訝的繪畫專業的學生,一雙雙眼睛齊齊的盯上秦征。

這哥們太牛*逼了,剛剛聽說,有人在校門口十分牛*逼的砸了一輛奔馳,沒想到,未見廬山真面目的他們轉眼間就讓此人佔了便宜,竟然是他們的老師。

這不是有辱斯文嗎?

「白老師,你確定他就是我們的老師嗎?」錢初夏覺得事情有異,不禁皺了皺眉頭。

「是的。」白震軍也覺得事有古怪,現場的氣氛顯得頗為詭異。

「這樣一個砸奔馳車的猛男,會畫畫嗎?」不少人嘀咕著。

「他教我們?」得到白震軍確切的回答,錢初夏感覺這是二十一世紀最大的玩笑,隨即道,「他要能教我們畫畫,那母豬都會上樹了。」

「我想這其中有什麼誤會。」白震軍見錢初夏都不買秦征的賬,本能的覺得秦征隱藏的夠深的,連身邊的人都不知道,於是更加的佩服低調的秦征了。

「大家還不知道吧。」首先,錢初夏把眾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她的身上,然後一指秦征,道,「咱們的這位老師不僅是一位莽漢,同時也是一所三流大學,計算機系畢業的學生……」

滔滔的說完,錢初夏覺得,沒把秦征的老底抖出來,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當她嘲笑的目光從淡定自若,彷彿飄然出塵的尹若蘭身上瞟過的時候,心中的怒火不禁滔滔的燃燒著……

「什麼,他是計算機專業的?」繪畫專業的學生們目光古怪。

白震軍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更沒想到秦征博才多學,竟然對計算機也很是精通,不禁解釋道:「英雄不問出去,由秦老師教你們,絕對是你們今生的幸運。」

白震軍說完,講台底下鴉雀無聲。

「看來大家都不怎麼相信我。」秦征直視著白震軍,左手大拇指和食指不經意的輕輕的摩挲著,他半瞇著眼睛,心道,八千塊也不是這樣好拿的。

「你憑什麼讓我們相信你?」看著尹若蘭絕妙的後背,錢初夏忍不住道。

「你們憑什麼不相信我?」秦征毫不客氣的反問道。

「……」

眾人面面相覷,深深的思考這個問題。

沒有三兩三,不敢上梁山。

萊縣農業大學繪畫專業裡藏龍臥虎,並不是收藏酒囊飯袋的地方,學院竟然聘請他來這裡當老師,那就是有兩把刷子。

「你懂繪畫?」和秦征有一次接觸的宋自強施施然的問了一句。

「略懂一二。」少有的,這神棍謙虛了一把,只是他左手食指和大拇指驟然而止,一雙清澈的眸子真誠的看著宋自強。

新官上任三把火,這頭兩二把火就燒到你的頭上吧。

「那你敢和我比試一番嗎?」宋自強嘴角微微上翹著,優雅的看了一眼氣鼓鼓的錢初夏,他這也算是英雄救美。

能幫心儀的對象出氣,也算是拉近兩人的關係,況且,他本人也深深的討厭秦征,要知道,對方可是佔了他三萬一千八百塊的便宜。

「我可以理解為,這是你在向錢初夏示好的舉動嗎?」秦征訕訕的笑了笑,問道。

宋自強:「……」

這個男人太無恥了,這是整個繪畫專業公開的秘密,只是被人當眾說出來,還是第一次。

「宋自強,你確定要和秦老師比試繪畫?」白震軍古怪的看了眼尷尬的宋自強,問道。

「是的,白老師。」宋自強恭敬道,他一向對白震軍和喬治十分尊敬,或者說,他一向尊敬強者。

在整個繪畫專業,以他的天賦,除了白震軍和喬治,他可以坐第三把交椅了,天賦之高,連一向高傲的喬治都讚歎不已,並收為關門弟子。

如今,他向秦征挑戰,而且師出有名,這不禁點燃了繪畫專業學生的強烈好奇心。

「秦老師,還請你不吝賜教。」宋自強緩緩道。

「你要和我比試?」秦征微微張大嘴巴,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道,「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天賦夠好,畫技純熟?」

「這是事實。」宋自強微微一笑,追女人他或許是菜鳥,但他從七歲開始學習繪畫,如今歷經一十六年,畫技早就達到了很高的程度。

甚至,在白震軍和喬治的口中,他已經是萊縣農業大學繪畫專業的種子學員,是未來之星。

這時,王飛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拉了拉秦征,道:「秦……老師,你能教導我們中西繪畫,確實才藝非凡,只是,宋自強在油畫的造詣上非同凡響,您是不是考慮考慮?」

「他的天賦和造詣都很高?」秦征皺了皺眉頭,問道。

王飛歎了口氣,酸溜溜道:「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他的天賦和造詣都很高?」秦征再次對廣大的學生追問道。

底下的學生們眼神裡閃著興奮的色彩,一小部分人點頭承認了這個事實,一大部分人則興災樂禍的等著秦征出醜。

哼哼,想當繪畫專業的老師,還中西合璧,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你們都這樣認為?」秦征不死心,不甘的問道,見眾人應和的點頭,他又轉頭看向一旁的白震軍,詫異道,「你也這麼認為?」

白震軍不明所以,但他知道,秦征這樣問,必然深有用意,但他還是按照事實,承認了宋自強確實天賦異稟,實乃繪畫界的奇材。

「原來是這麼回事。」秦征喃喃道,就在眾人以他膽怯的時候,這神棍石破天驚道,「就這麼一個蠢材,你們還認為他天賦奇高,是一朵不世的奇葩?」

「……」

死寂。

三百六十度的峰迴路轉,誰也沒想到秦征竟然會暴出如此驚世之語,他這不但是否定了整個繪畫專業的學生,同時也否定了整個繪畫專業的老師和教授們,包括白震軍和喬治。

聽到秦征的狂妄之語,白震軍沒有反駁,他深深的思考秦征所言,最後只能歸結到,秦征本就是一個真正的天才。

如果宋自強和他比,那真是小屋見大屋,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

想明白其中的關鍵,白震軍也就明瞭。

只是,這裡的學生們不知道秦征是能拿出如真包換的《蒙娜麗莎》的主兒,不禁覺得這小子狂妄且猖獗。

「你這是在污辱我嗎?」雖然被人嗤之以鼻,宋自強最終還是保持著不慍不火。

「你可以這樣理解。」秦征隨意道。

「這是激將法嗎?」宋自強搖了搖頭,道,「如果你以為用這種濁劣的技巧就能擾亂我的心境,那就是大錯特錯了。」

「就你?」秦征搖了搖頭,這宋自強的自信還真強,他直言不諱道,「就你也值得我用心理戰術?」

秦征這是赤*裸裸的挑戰,言下之意就是對方頂多是孔雀開屏——自戀。

「那秦老師是答應我的挑戰了?」宋自強臉上沒有怒容,反而愈加的自信了。

「不不。」秦征搖了搖頭,否定了宋自強的說法。

「你膽怯了?」錢初夏在一旁添油加醋。

秦征看了眼錢初夏,自然道:「自古師為長者,一個後輩向我挑戰,如果我應戰了,那只能說明我心胸狹隘。」

「那你想怎麼樣?」雖然被佔便宜了,但宋自強的涵養足夠好。

「我?」秦征大方的笑了笑,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今天的挑戰,不能說是挑戰,你若能贏了我,固然代表著你畫技超凡脫俗,但我要贏你,也是理所當然了,其實,我只是想告訴你,今天就當是一場現場教學吧。」

「我堅持認為這是挑戰。」宋自強堅持認為。

「挑戰?」人高馬大的喬治走進教室,恰巧聽到自己得意門生的剛硬的聲音,以他對宋自強的理解,顯然,他到了憤怒的邊緣。

聽到喬治的聲音,宋自強轉過身來,恭敬道:「老師,我向秦老師討教油畫。」

「你向他討教油畫?」本來,喬治還在公寓裡研究那幅《蒙娜麗莎》,不想被白震軍一個短信驚擾,所以,他才來到繪畫專業的合堂教室,沒想到剛來,自己的得意門生,就給了自己一個「驚喜」。

「是的,老師。」

「你確定,你要向他討教油畫的技巧?」喬治感覺,此子孺子可教,從不驕傲自滿,是個人才。

「是挑戰。」

喬治:「……」

「喬治,同意嗎?」白震軍適時的站出來,他也看得出來,要想服眾,秦征這把火必須要燒,於是,他朝著喬治眨了眨眼。

喬治微收下巴,他在秦征面前確實沒有足夠強大的自信,道:「你認為你有幾成的把握?」

宋自強略微沉吟,道:「秦老師按年紀,也就比我們大個一兩歲,而且中西溶會,況且是業餘的,從個人的精力上來說,即使他天縱奇材,終歸也是人,而我從小一心向學,研習油畫,天賦也不差,從這方面來說,我至少有七成的把握。」

宋自強覺得,七成還算是謙虛的說法,要換個場合,他敢說十成。
mk2257 發表於 2011-7-28 23:24
【029】傳世之作

喬治剛要出言提醒,秦征已經上前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訕訕的笑了笑,道:「年輕人嗎,有些銳氣總是好的。」看著喬治擔憂的眼神,秦征再次保證道,「放心好了,這只是一個教學演練而已。」

說完,秦征不管進退兩難的喬治,轉而來到尹若蘭的身邊,道:「你準備好了嗎?」

「你說呢?」尹若蘭輕描淡寫的看了眼不遠處的錢初夏。

「下課後請你喝酒。」秦征笑著道。

「好。」

隨著一個『好』字出口,尹若蘭一雙美眸已經看向秦征。

當兩個人互相對視的那一刻,秦征彷彿忘卻了週身萬物,隨著尹若蘭清澈的目光穿躍了千百年,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這裡是高山、流水,這是有老樹、輕風。

在高山之巔,一道漫妙的身影站在老槐樹下,似乎在等待愛人的歸來。

兩個人互相凝望,秦征心中生起一股莫名的愛憐。

在這一刻,他感受到了尹若蘭的孤獨,在這一刻,他感受到了尹若蘭的寂寞,下意識的,他想擁住這個活了近四千年的美女佳人。

尹若蘭讀到了秦征的意識,提醒道:「現在開始作畫吧。」

隨著她的話落,秦征只覺得心中畫意滔滔,無盡的詩情畫意想要通過畫筆表達,而身體內的那股暖流已經渾然天成,想要藉著他的雙手流出。

已經有過數次經驗的他知道這是尹若蘭的法力作怪,也就沒有刻意的控制,任由這股法力控制著自己的身體,按照自己的意識揮灑而出。

而秦征一邊畫,還一邊道:「天賦,人人都有,有的人只是未曾發現而已,或者,有的人提前知曉自己天賦驚人,但,這都不是人們該自卑或者自傲的本錢……」

且不說秦征的畫如何,單是他的這句話,就讓在場的人為之深思。

這神棍說得沒錯,天賦固然有強弱,但這都不是一個人的資本。

宋自強不以為然,天賦是上天的給予,只要更好的加以利用,就可以做出一番偉大的事業。

王飛卻低著頭,緊抿著唇,靜靜的思考秦征的話。

可以說,王飛在整個萊縣繪畫專業都是一個異類,他是這裡家庭條件最差,天賦最爛的學員,所以,平時的他都是用嘻嘻哈哈、快言快語來掩飾自己的自卑,而秦征的話,深深的刺激了他。

「天賦?」秦征嗤笑一聲,道,「那是個什麼東西,在我的面前,任何絕佳的天賦都是浮雲。」

不知不覺中,秦征的畫作已經完成大半。

而在這短短的二十分鐘的時間裡,這裡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秦征行雲流水的畫筆流動著。

他用簡單的色彩描繪著一幅幽幽的美圖。

枯籐、老樹、昏鴉以及傍晚時分站在老樹下的美人。

荒涼中帶著一股子千古歲月的意味,簡單中帶著一股子美人如夢的幻境。

從立意到構圖,再到一幅畫的完成,至始至終,秦征也只用了四十分鐘而已。

在場的除了秦征和尹若蘭,或者說,除了外行秦征,都是行家。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且不說他精妙絕倫的畫技,也不說他出神入化的切入角度,更不提他筆下栩栩如生的人物,單說這種作畫的速度,就足以讓任何的天才自慚形穢。

而在場的這些人偏偏都是內行看門道的,他們看的就是畫技、角度和意境。

尤其是白震軍和喬治。

當秦征完成這幅臨時畫作的時候,兩個人不由自主的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眸子深處看到了震驚。

隨著這幅畫作,他們彷彿也感覺到了千古傳情,那是一個寂寞的女人,那是一個在等待的女人。

可以說,秦征的作品除了形神俱備之餘,更具有了時間的韻味。

到底達到什麼境界才能達到這種神乎其技的畫技呢。

喬治不知道,白震軍也不知道,萊縣農業大學繪畫專業的這些學生們就更加的不知道了。

只是,這些學生們相對於白震軍和喬治的震驚而言,他們更多的只是驚訝,從身體的本能感覺,他們佩服這位年輕的老師,就天賦而言,他確實有資格向任何一位大師叫板。

於是,他們從最初的鄙視變成了現在的敬仰。

「咦……」不知是誰,打破了合堂教室的平靜,低聲凝語,道,「這個人為什麼沒有眼睛呢?」

說話的是王飛,經王飛提醒,眾人才發現,這幅畫中的美人確實沒有眼睛。

白震軍和喬治的目光也看向神情平靜的秦征。

秦征也給出自己的答案,道:「點上眼睛之後,她將是一幅傳世之作。」

合堂教室裡再次恢復平靜,他們在判斷秦征所說的真實性,顯然,由於秦征純熟的畫技,沒有再敢妄下結論。

「他們不會相信的,你還是點上吧。」尹若蘭適時的開口了,幽幽道。

此時的秦征飄然出塵,平靜的令人髮指,深情的凝視著尹若蘭,道:「真的需要嗎?」

「就當是送我的。」尹若蘭道。

秦征點點頭,拿起畫筆,手腕輕抖,兩滴圓潤深厚又外帶輕靈的墨滴就點在了畫作上。

一瞬間,本就栩栩如生的畫作彷彿真的活了一般,那雙美眸飽含深情,似乎在期待,似乎在等待,又似乎已經習慣了平淡。

這只是表面的感覺,當人們用心細品的時候,居然會覺得這幅畫作有思想,畫作裡面的人彷彿要活著走出來一樣。

畫作至此,已經算是結束了。

秦征卻沒有要結束的打算,他輕輕道:「既然是送給你,那我就再雕琢一番。」

我是一隻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千年孤獨。

夜深人靜時。

可有人聽見我在哭。

燈火闌珊處。

可有人看見我跳舞。

……

只為你臨別時的那一次回顧。

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

天長地久都化做虛無。

當一首《白狐》題字於畫作的時候,這幅已經趨於真正的完美。

正如秦征所說的,當他畫上點睛之筆時,這將是一幅傳世之作。

「他真的很完美。」說話的是錢初夏,言語間,全然是失落的情緒,而她的內心深處則是淡淡的酸楚。

白震軍和喬治再次對視一眼,兩個都是天賦異稟之人,俱是年少成名,可是,當這幅畫作擺在眼前的時候,兩個人不得不承認,無論在天賦還是成就面前,他們已經被秦征遠遠的甩開了。

宋自強也在看這幅畫,他最終還是沒有忍住,開口問道:「這幅畫叫什麼名字。」

「千年。」尹若蘭緩緩的開口,轉頭看著秦征,徵求道:「就叫她千年好嗎?」

「他叫千年。」點點頭,秦征道。

得到想要的答案,宋自強一陣黯然,道:「千年,千年的不世之材。」

看著倍受打擊的宋自強,秦征笑了笑,來到他的身前,道:「是不是感覺灰頭土臉,毫無顏面?」

「你這是在譏諷我嗎?」宋自強苦笑一聲。

「錯了。」秦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只是想告訴你,當一個人放下顏面,不再理會天賦,一心要超躍自己的時候,那他的生活會變得繽紛,同樣,他的心境也會變得輕鬆,也只有這樣,才能真正超躍自己,難道你想讓你的天賦折殺自己嗎?」

聽著秦征的話,宋自強一時間迷惑了,深思之後,他才道:「什麼意思?」

「多少天才死在天賦之下,又有多少庸才成於勤奮之時。」秦征點到為止。

宋自強再次變得沉默了,沒錯,自他學畫開始,每一位教過他的老師都說過同一句話,此子聰明,將來必定大有作為。

淺移默化之下,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天賦異常,必然會有光明的前途。

熟不知,這已經形成了巨大的壓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如今,當一個天賦比他更好的人出現在他的面前時,他才知曉,山外山樓外樓的道理,人家尚且低調為人,那他還在這裡瞎得瑟,只是自取其辱罷了。

只是,作為一名老師,秦征的話如同晨鐘幕鼓一樣,震醒了宋自強。

也正是因為秦征善意的提醒,多年之後的宋自強終於在油畫界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而他的作品也一直在表達著一種感激之意。

後世人們猜測宋自強的畫作為何總是透著這股意境,除了少數之人,已然無人能作出回答,這成了一個猜想……

「謝謝你。」打破枷鎖的宋自強露出真摯的笑容,鞠躬道,「秦老師,真的謝謝你。」

隨著話出,他感覺壓在心中的大石終於變輕了。

而隨著他的話落,合堂教室的學生們則一哄而上,紛紛圍觀這幅絕世之作。

倒是秦征本人被擠了出來。

「秦……老師……」王飛微昂著頭,眼神裡流露出希冀的目光。

「你怎麼不看畫兒?」秦征拍了拍王飛的肩膀,掏出兩根煙,扔給王飛一根,自己點上一根,靜靜抽起來。

拿著煙,王飛詫異道:「可以嗎?」

「什麼叫可以?狗屁。」秦征瞪了王飛一眼,道,「都是狼不必裝羊,我知道你抽煙。」
mk2257 發表於 2011-7-28 23:25
【030】南轅北轍的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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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飛嘿嘿的笑了兩聲,熟練的給自己點上將軍煙,然後和秦征一起蹲坐在合堂教室的角落裡吞雲吐霧,當他看到同學們深深的被秦征的《千年》吸引的時候,他深深的吸了口煙,鼓足勇氣,問道:「秦大……老師,宋自強的天賦在您的眼裡真的一錢不值嗎?」

只所以有此一問,是因為在整個繪畫專業,誰都知道他天賦異稟,恐怕整個萊縣農業大學裡,也只有秦征嗤之以鼻罷了。

「天賦再好有個屁用。」秦征幽幽的吸著煙,隨意的回答著。

「天賦很大程度上決定著一個人的未來。」幽幽的歎了口氣,王飛喪氣的說著。

「是嗎?」秦征從王飛的語言中感覺到了失落和頹敗,他婉而一笑,道,「那你的天賦如何?」

「我?」王飛再次苦笑,道,「高中的時候,我還能通過苦練,以達到超過他人的結果,進而進了萊縣農業大學,直到來了大學之後,我才赫然發現,無論我怎麼努力,天賦已經限制了我的成就。」

「你的家庭條件好嗎?」突兀的,秦征問道。

王飛倒也沒有隱瞞,再次深深的吸了口煙,直接道:「我從小就是孤兒,是園長媽媽把我養大的。」

「那咱們的情況還真差不多。」秦征再次看了眼眼神裡透著堅強的王飛。

「你也是孤兒?」王飛詫異的問。

秦征搖了搖頭,否定了王飛的答案,道:「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我,我是跟著跛腳的叔叔生活的。」說到這裡,秦征拍了拍王飛的肩膀,安慰道,「艱難困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丟失了戰勝他們的信心,至於天賦,呵呵……那真是子虛烏有的東西。」

「可他真的存在。」王飛繼續抽著煙,濃郁的煙霧映襯的他更加的失落。

「你覺得,如果一個沒有天賦的人,能達到多高的成就?」秦征捻滅煙頭,緩慢的問。

「頂多達到一流水準。」慎重思考過後,王飛認真的回答。

秦征卻不以為然,道:「那你覺得我天賦如何?」

王飛打量著表情淡然的秦征,認真思考,道:「在整個萊縣農業大學,沒人能望項其背。」

「是嗎?」王飛的誇獎在很大的程度上滿足了這個神棍的虛榮心,他也心虛的摸了摸頭,道,「原來你們都是這樣認為的。」

「不對嗎?」王飛感受到了其中的不以為然,甚至是蔑視。

秦征點點頭,毫不客氣道:「你認為一個人的天賦再高,能用短短的二十四年時間達到中西合璧的程度?」

面對秦征的質問,王飛皺了皺眉頭,就算從娘胎裡就開始練畫,也絕計不可能在二十四歲的時候達到如此高的成就,但偏偏眼前就有這樣一位奇跡,可從他的語氣中,似乎透露著更多的不為人知的經歷。

「秦老師,我……」王飛無言以對,他很難猜測其中的經過。

秦征倒也平易近人,再次拍了拍王飛的肩膀,示意他放鬆些,然後道:「天賦並不代表著一切,我從學畫至今,沒有一位老師覺得我能達到如斯的成就,甚至有數位老師直言我在繪畫方向將一無所成,直到遇到了我最後一位老師,他收我為徒,只說了一句話。」

王飛從來沒有想到,能對宋自強的天賦嗤之以鼻的人,竟然會和他一樣,在繪畫方面沒有天賦,他的眼神裡不禁流露出希冀的目光,似乎在這一刻,他找到了他人生前進路上的導航燈,他激動道:「秦老師的老師說了什麼話?」

「天道酬勤。」

說完這四個字,秦征就扔下發愣的王飛,另外抽了一根煙,緩慢的離開了。

「天道酬勤。」王飛喃喃自語,這一直是他的人生信條。

直到碰到了宋自強,在他怎麼努力都比不過他的時候,以及在各方面的都落到後面,他徹底的失去了信心。

而如今,當一個被喻為天才的老師站在他的面前,卻親口的告訴他,其實自己也沒有什麼天賦,能達到的今天的成就,完全因為自己幾倍於別人的付出。

這讓王飛找到了知已,也找到了目標,別人能成功,他為何不行?

水滴尚且石穿,只要他不死,必然要筆耕不輟,即使死,也要死在作畫的路上。

一時,王飛的心中激情澎湃,重新找回自信,激動的尋找秦征,當他看到秦征蕭條的背影后,卻沒有立即上前,因為,此時的他正和尹若蘭交談著。

「你先上課吧,我在校園裡轉轉。」尹若蘭略顯疲倦,說道。

「找個地方坐坐,聽說這裡面有個不錯的咖啡廳。」秦征的眼睛清澈如水。

「記得,這幅《千年》是你為我畫的。」說完,尹若蘭就轉身離開了。

「秦老師。」宋自強從人群中退出來,待到尹若蘭離開後,他才來到秦征的面前,尊敬道,「我可以請教您一些問題嗎?」

宋自強果然是君子,雖然被掃了顏面,可並不見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反而虛心的向對手請教,就沖這份心境,就會讓人喜歡。

秦征也不例外,身為人師,為的就是傳道、授業、解惑。

「有什麼問題,直接說吧。」秦征朝著一旁的王飛招了招手,示意他可以過來一起討論。

「您認為一個人的天賦在發展的路上會起到什麼作用?」這是一直困擾著宋自強的問題,如今,碰到一個天賦完全超越他的存在,而且已經突破了桎梏,這是他學習的榜樣,也是他前進路上的指明燈。

「天賦?」秦征也沒想到不長的時間內,竟然會被兩次提起,這神棍撒謊不打草稿,首先朝著王飛眨了眨眼,然後給出一個南轅北轍的答案,道,「天賦可以造就一個人,也可以毀掉一個人。」

「這不是矛盾嗎?」宋自強皺著眉,道。

「不矛盾。」秦征下意識的想掏一根煙,最終還是只叼著,沒有點上,他道,「一個人如果天賦超群,做起事情自然百事百順,但同時,他也很難超越自己,當他覺得會當凌絕頂的時候,看到的只是小山罷了,一葉障目很難發現別處的雄偉巍峨,所以,他的成就就會被天賦所限。」

略微思考,宋自強道:「天賦可以造就一個人,也就是說,一個人即使擁有天賦,也要不驕不躁,甚至忽略掉自己的天賦,像普通人一樣努力,以達到不斷的超躍自己?」

想明白其中的關鍵,宋自強覺得,碰到秦征,是他人生的一件幸事,越想,他越感覺秦征是他命中的貴人,不禁道:「秦老師對我的天賦不屑一顧,是不是就是要告訴我,天賦高低只是基礎,後天的努力才是決定成敗的關鍵?」

「你很聰明。」秦征笑了笑,這讓這個神棍覺得人生很有成就感。

「老師……」一旁的王飛底氣不足,覺得秦征有在忽悠他的成份,一會肯定天賦一會否定天賦……

「給你介紹一下。」秦征指了指王飛,對著宋自強道,「在天賦上,他和你相比,算是雲泥之別吧?」

雖是秦征誇張,但這在繪畫專業是公認的。

宋自強承認的點點頭,道:「王飛同學在繪畫的天賦上不算是突出的。」

聽到宋自強的評價,饒是已經經過秦征開導,王飛的心情還是一陣黯然。

「錯了。」秦征斷然搖頭,道,「如果我的眼光不差,王飛同學日後的成就不會在你之下。」

「這……」

「你們兩個很想知道原因對吧?」秦征賣了個關子,接著道,「宋自強,你很努力,天賦也很好,可是,你缺少錐刺骨、頭懸樑的狠勁兒,你知道王飛同學這些年是怎麼過的嗎?」

「怎麼過得?」宋自強疑惑了。

「王飛同學自幼多磨難,能走到今天,已經做出了對自己的超躍,在前進的路上,他能對自己比對別人更狠。」秦征讚賞的看了眼激動的王飛,接著道,「王飛同學至終至終,都會對自己的追求孜孜不倦,這就是堅持……」

「我也很努力。」宋自強解釋道。

「我只是否定了你的天賦,並沒有否定你的努力。」秦征搖了搖頭,道,「一個人很努力,這只能說他比普通人強一點罷了,再加上點天賦,頂多比普通人多走兩步,可當一個人對自己狠的時候,那他就很可能創造一番偉業。」

聽完秦征的話,王飛的眸子裡滿是興奮的色彩,原來,即使天賦普通的人也有自己的路可以走。

這條路是曲折的,但只要對自己夠狠,能夠挺過去,終歸會達到大洋的彼岸。

宋自強也凝神思考,似乎,在秦征話落之後,他再次尋找到了前進之路,這是一條普通人的路,當天才走普通人的路……

普通人會無路可走?

不,至少,在秦征的嘴裡,這是一個良性循環,王飛將是他最大的競爭對手。

從這一刻起,萊縣農業大學的一個天才畫師真正的把一個普通人當成對手。

當三十年過去之後,兩個人半輩子未分勝負,並且成為摯友的時候,即使他們已經是享譽國內外的知名畫家,每年逢年過節的時候必然會尋找秦征,如果哪年找不到,也會遙望東方,凝神送出自己的祝福。

「你不覺得欺騙人是很無恥的行為嗎?」錢初夏聽到了三個人的談話,她來到秦征的身邊,直接揭發秦征的本來面目。

「我騙過嗎?」對於錢初夏的發難,秦征已經習以為常。

「這幅《千年》怎麼回事?」錢初夏逼問道。

「我畫的。」

「那你欺騙宋自強、王飛算是怎麼回事?」錢初夏直言道。

「那你是覺得,天賦決定一切?」秦征不以為然。

「要不然你覺得呢?」錢初夏翻了個白眼,要是沒有天賦,以秦征這樣的小人物,能畫出這樣奪天地造化的畫來?

打死錢初夏,她都不相信。

「男兒當自強。」
mk2257 發表於 2011-7-28 23:26
【031】四六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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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相信他能讓你們站到一個更高的層面嗎?」見秦徵信誓旦旦,錢初夏撇了撇嘴,轉頭看向一旁的王飛和宋自強,並隆重的重新介紹秦征,報復道,「秦征在萊縣古文化街很早就有一個名號——秦三嘴,任何事情在他嘴裡都能巔倒黑白,死的能說成活的,活的能說成死的,這樣人值得你們相信嗎?」

「秦老師原來還練就一幅好口才,佩服。」王飛豎起大拇指。

「過獎了,干一行要愛一行,只有歡喜自己所做的事業,並且深深的愛上他,自己的生活才會濱紛多采。」秦征半謙虛的說教。

對於秦征的話,宋自強也反覆的聽家裡人說過,並且他深深的認同,於是,他對秦征更加的佩服,並且轉頭安撫著怒氣沖沖的錢初夏,道:「初夏,我不知道你和秦老師之間有什麼矛盾,但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能關起門來解決,以前……」

王飛:「……」

王飛徹底驚訝了,原來錢初夏一直不肯答應宋自強,是因為和秦征關係不清,而且……這可是一條驚暴消息,如果說宋自強說真實,那和秦征在一起的那個女……

想及此處,也就怪不得錢初夏亂發脾氣。

於是,王飛也愈加佩服秦征的勇氣,竟然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和另外一個女人眉來眼去,著實是男人的楷模,我輩之典範。

「好了,你們兩個有事情先忙吧。」秦征打發走王飛和宋自強,然後才看著錢初夏,道,「你有事情吧?」

「沒有。」錢初夏回絕道。

「那我走了。」秦征嘴角翹了翹,露出一抹圓潤的弧度。

按照錢初夏的個性,如果沒有事情,她斷然不會向他發難的,而且這次是如此的急,他甚至敢斷定,這個妮子一定是聞到了金錢的氣息,哪次她發彪,不是佔自己的便宜呢?

所以,秦征成竹在胸,雖然最終還是讓她佔點便宜,但勢頭上,還是要佔據主動地位的。

果不其然,錢初夏見秦征要走,急忙改口,道:「我有點事情找你商量。」

「這裡說?」秦征掃視了整個教室,雖然多數人在欣賞《千年》,可還是有小部分人的目光集中到了他們兩個人的身上。

錢初夏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她雖然已經習慣了這種窺視的目光,但今天說的事與課堂無關,還是徑直道:「到走廊上說吧。」

兩個人一前一後出現在繪畫專業的合堂教室外的走廊裡。

秦征掏出一根將軍煙,自顧的點上了,深深的吸了一口,等待著錢初夏醞釀已久的怒火。

「你不想解釋點什麼嗎?」這一次,少有的,錢初夏緩緩的道。

這讓秦征稍有意外,這神棍吸了口煙,道:「我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嗎?」

秦征這幅刀槍不入的表情,讓錢初夏升起一陣無力感,恨不得上去咬這神棍兩口,萬般無奈之下,才道:「為什麼要來農業大學執教?」

「你把我辭了,我總得找份工作吧?」秦徵信口編了個理由。

「……」錢初夏差點給氣瘋了,隨便都能找個當教授的工作,那這個世界上還有失業的人口嗎,這死玩意兒,氣死人不償命。

「那個女人和你什麼關係?」忍住心中滔滔的怒火,錢初夏決定轉移話題。

「哪個女人?」秦征問道。

「……」錢初夏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你有幾個女人?」

「哦,我算算。」說完,秦征還真扳著手指,認真的數了數。

錢初夏:「……」

兩分鐘後,秦征認真道:「一個也沒有。」

「你……」錢初夏剛要發怒,她感覺秦征在戲耍她,可當聽到一個也沒有的時候,她的心情突然變得愉悅了,剛到嗓邊的喝斥話也就嚥了回去,變成了,「那尹若蘭和你什麼關係?」

「她是我姐。」秦征這次倒沒有說謊。

「你姐還是御姐?」錢初夏翻了個白眼,問道,「她可是告訴我,你們兩個人住一起。」

「是的,住一起。」秦征道。

「有和自己的姐姐住一起的嗎?」錢初夏又是一陣火大,全天下的男人都是混球,「你們這是亂*倫。」

「我們分房間睡,只是住個房子裡而已。」秦征莫名其妙,他感覺女人都是善變的。

錢初夏:「……」

等到錢初夏起伏的胸部逐漸變得平緩的時候,她才搖了搖頭,回歸正題,道:「咱們兩個人的娃娃親還沒有解除,這是我第二次提,對吧。」

「放心,我會抓緊時候請錢叔收回的。」秦征道。

「不了。」錢初夏得意的一笑,道,「我再次決定執行咱們兩個人的娃娃親。」

「為什麼?」

「這還有為什麼嗎?」錢初夏得意的笑了笑,玩味道,「從你今天表現出來的實力看,你已經完全具備一代大家的水準,娶了你,就相當於娶了個財神,日後即使咱們兩個人分居,嗯……就是分居,我也可以得到一大筆的收益。」

「你無恥。」秦征不得不感歎錢初夏的生財之道,這確實是一勞永逸的買賣。

「都是跟你學的。」錢初夏哼哼兩聲,道,「我這就回班裡公佈。」

說著,錢初夏就往合堂教室裡走去。

秦征卻玩味的盯著錢初夏,隨意道:「你公佈吧,希望你會達到目的。」

「怎麼,你不攔著我?」錢初夏詫異的問道。

「我為什麼要攔著?」秦征翻了個白眼,解釋道,「結婚了,我又不吃虧,咱們日後的財產是一定要各自保管,實行經濟獨立的。」

「……」

錢初夏覺得,這個秦征就是天生剋她。

壓抑住心中的怒氣,錢初夏緩緩道:「咱們做筆生意,如何?」

「什麼生意,說來聽聽。」秦征問。

「我聽說你在青籐畫館裡賣了五幅畫?」錢初夏試探性的問。

這幾天,整條古文化街都傳瘋了,秦三嘴以一幅一百萬的價格,賣掉了整整五幅贗品,這不僅創造一個銷售奇跡,同時也創造了古文化一條街的單價記錄,另外,附加效果就是青籐畫館再次成為事非之地。

坊間傳聞,青籐畫館內藏有古物,乃無價之寶,被秦征發現後加以變賣。

這話,傳到了錢初夏的耳朵裡,她自然不相信青籐畫館裡寄有古物,而且她清楚的知道,整個青籐畫館也不過值百萬而已,上哪裡找五幅價值萬金的字畫。

所以,也就不存在秦征監守自盜的問題。

但有一條,這五幅畫絕對不是秦征偷的,這人雖然無恥點,但從來不貪髒枉法,有了之前青籐畫館內間以及今天合堂教室的表現,錢初夏覺得,這五幅畫很可能是秦征畫的,一旦她的想法得以證實,那她的財源將滾滾而來。

「是的。」錢初夏乃青籐畫館的少東,古文化街有什麼風吹草動,自然不會瞞過她的眼睛,所以,秦征就很自然的承認了。

錢初夏的嘴角斜揚著,道:「聽說收益不錯?」

「一般一般,夠吃夠喝的。」感覺到錢初夏賊眉鼠目的眼光,秦征謙虛的道。

「五百萬,你打算分我多少?」錢初夏往前幾步,壓低聲音道。

「為什麼要分你?」秦征退後一步,和錢初夏保持距離。

「畫是在青籐畫館賣的,你不打算分一點紅利?」錢初夏再次逼近。

秦征貪婪的吮吸著錢初夏身上淡淡的香味,然後道:「你打算要多少?」

「這個嗎……」略微猶豫,錢初夏露出笑容,道,「這次就不要了,但以後,你的畫作將要全部在青籐畫館賣出。」

秦征打個激靈,這妮子是要放長線釣他這條大魚。

於是,他產生了危機意識,對方可不是盞省油的燈,「你打算抽多少的利?」

「這樣吧,你用的所有材料都由青籐畫館出,至於利潤嗎?」想都能想到,這是暴利的行業,屬於歪財,想來秦征不會太在意,錢初夏也就伸出五根白嫩的手指,道,「咱們五五分成。」

聽到錢初夏的話,秦征剛剛抽出的煙在一哆嗦間,差點掉在地上,他惡狠狠道:「你不如直接去搶銀行。」

「四六分。」見秦征回絕,錢初夏也早已經預料到,很老道的道,「你六我四。」

「不行。」即使這樣,這也是一個巨額數字,秦征不明白了,這樣一個少女,怎麼就鑽錢眼裡了。

「三七?」

「二八?」

「一九?」

錢初夏越說越沒有底氣,道:「一九分,你九我一,不能再少了。」

「最多給你百分之五的利。」秦征認真道,他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即使這樣,這以後也會是一個巨額的數字,「你又不缺錢,你要這麼多錢幹嗎?」

「誰說我不缺錢?」錢初夏狠狠的瞪了秦征一眼,幽幽的歎了口氣。

「你缺錢?」秦征莫名其妙。

「很缺。」錢初夏點點頭,道,「百分之五,太少了。」

「你要這麼多錢幹嗎?」

「秦叔叔沒有告訴你嗎,他們這些老戰友雖然有國家補貼,但相對來說,這根本就是杯水車薪,這上有老的,下有小的,他們怎麼來養活這一家人,而且,還有他們戰死的戰友,這些年,兩個人一直在盡力的幫助他們的家人。」

雖然錢初夏沒有提及自己,但秦征還是問了,道:「你是說,你賺的錢,大部分都救濟了別人?」

「不討論這個問題。」錢初夏擺了擺手,道,「你痛快點兒,一九分成,我一你九,可不可以?」

秦征沉默了……

看著低著頭,抽著煙的秦征,錢初夏終於找到她討厭秦征的理由了,這就是個自私自利的男人,看著都噁心……

「你不願意就算了。」歎了口氣,錢初夏轉身朝著教室走去。

這時,秦征抬起頭,擲地有聲,道:「四六分,你六我四。」
mk2257 發表於 2011-7-28 23:27
【032】百花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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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秦征的話,本已經心灰意冷的錢初夏前進的腳步嘎然而止,稍微停頓之後,才慢慢的轉過身來,不敢相信的上下打量著含笑的秦征,疑惑道:「你說的是真的?」

這也怪不得錢初夏詫異,只是秦征表現的太過慷慨而已,四六分成,還是秦征四她六,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她做夢也沒想到會掉到自己的頭上,而且還是從一個斤斤計較的小人物身上發生的,這一時間,讓她如何相信。

「是的。」秦征優雅的點上煙,見錢初夏還是難以相信,這神棍就重複一遍,道,「不為別的,就為你這顆善心。」

善心,錢初夏的心顫了顫,秦征能有如此表現,不正是說明他有一顆善良的心嗎,再聯想到這神棍在危難關頭救自己於水火之中,她的心中就充斥著一股感動,不由得,淚珠盈框,竟然要哭出來。

但是,她一經想到尹若蘭,這股感動就莫名其妙的揮發了,取而代之的是濃郁的酸澀,到口邊感謝的話也變得刻薄許多,她道:「我是不會領你情的。」

說完,錢初夏倔強的轉身,大步的朝著合堂教室走去,只是在她轉身的那一剎那,兩滴晶瑩的淚珠奪框而出,且在她看似不經意的動作間抹去。

這一回合的交鋒,可以說,是以秦征的全勝而結束。

當錢初夏離開後,喬治大步流星的走出合堂教室,看到正在抽煙的秦征後,來到他的面前,直言道:「秦征,那幅畫,我買了?」

「哪幅畫?」對這個最大的冤大頭,秦征總算是印象深刻,「你不是已經買了五幅畫了嗎?」

「教室裡的那幅《千年》。」喬治急速道,他能看得出,這幅畫正像秦征所說的一樣,在不久的將來將成為傳世之作。

秦征深深的吸了口煙,嘴角勾勒出一抹含笑的弧度,道:「那幅畫不賣。」

「不賣?」喬治皺了皺眉頭,頗為不悅,道,「我出一百萬,買你這幅《千年》。」

「我說了,我不賣。」秦征涵養很好的重複道。

「這個價格已經很公道了,雖然你的畫技出神入化,可是你畢竟是一個新人,在繪畫界也沒有多大的名氣。」喬治一五一十的說著,他認為秦征獅子大開口,所以,語氣略顯冷傲,道,「一百五十萬,不能再多了。」

秦征也頗為惱怒,這外國毛子聽不懂華夏話是怎麼回事,他說過了不賣,「你真的想買這幅畫嗎?」

喬治直直的盯著秦征,道:「是的。」

秦征捻滅煙頭,鄭重其事的道:「那我現在告訴你,我不賣。」

「為什麼?」喬治不明所以,質問道,「是我給你的價錢不合理嗎?」

「不,你給的價錢已經不低了。」秦征幽幽的道,一百五十萬,對普通人來說,這是一筆可以改變生活的巨額財富了。

「那你為什麼還不賣?」喬治的言語間已經帶著一股子火氣了。

「金錢有價,愛情無價。」說完,秦征就不再理會喬治,兀自的進了合堂教室。

剛走進合堂教室,秦征就碰到了往外走的白震軍,他客氣道:「白少看完了?」

「你這幅畫……」白震軍也難以形容這幅畫的妙處。

「難道白少也要買這幅畫?」經歷了喬治的事情,秦征略有不悅。

白震軍一怔,隨即悄然,搖了搖頭,道:「喬治人不壞,只是太過自傲罷了,這幅畫是秦少的精品,我可不會奪人所愛的,另外,你如果需要裝表起來,我倒可以免費幫忙。」

「真的免費?」秦征眼前一亮,看看,這就是做人的差距,同樣是話,人家白震軍說起來,聽著怎麼就這麼舒服呢。

白震軍肯定的回復道:「當然,秦少以後所有的畫,我都將免費給你裝表。」說到這裡,白震軍微微猶豫,道,「不過,有機會的話,還請秦少引薦您那位師傅見上一見,可以嗎?」

「沒問題,沒問題,不就見見我的師傅嗎,有機會,我就帶你去見。」秦征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大樹底下好乘涼,如今,他這個子虛烏有的師傅竟然讓白震軍惦記上了,那就有機會見上一見好了,反正是機會嗎,我說有才有,我說沒有就沒有。

得到秦征肯定的答覆,白震軍心情舒暢,道:「那我就不打擾秦老師上課了。」

「白少走好。」秦征客氣道。

重新回到合堂教室,秦征發現這些心高氣傲的學生們看自己的眼神都帶著一股子敬佩,不得不說,這種感覺讓他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只是,當他看向錢初夏的時候,這妮子總是有意無意的撇開頭,不敢與他對視。

這神棍咳嗽幾聲,把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的身上,然後道:「今天是第一次上課,還是連堂課,大家就討論幾個問題,如果大家有什麼疑問,我盡量幫著解決。」

秦征這可是誇大海口,說出這番話,他倒是心虛不已。

「秦老師,您的畫技達到如今的高度,用了多長時間?」王飛問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聽到回答餘地很大的問題,秦征不假思索的開始杜撰,道:「我從五歲開始偷偷學習繪畫,到現在已經整整有二十餘年了。」

「秦老師,那您在這二十年裡,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這二十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簡單的來說,就是兩個字,毅力。在我學畫的這二十年裡,一直是偷偷摸摸的,不讓外人知曉的,所以,能堅持到今天,我自己都覺得是一種奇跡。」

「秦老師,您的天賦如何?」

「這……我可以肯定的告訴大家,勤能補拙。」

「秦老師,你覺得咱們班,誰最有可能成為一名大藝術家?」

「這個問題非常的好。」秦征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直言不諱道,「要想成為一名藝術家,天賦並不代表著一切,我敢斷言,只要大家能和我一樣努力認真,咱們班的同學們,日後必然百花齊放,一鳴驚人,大家有信心創造這個奇跡沒有?」

「……」

見眾人啞口無言,秦征再次開口胡編,他道:「同學們,或者說,我可以叫你們兄弟姐妹,一個人的潛能是無限的……」

這神棍在這一刻終於展現出一名出色的銷售人員的口才,甚至,就連對他知根知底的錢初夏,也對口惹懸河的他敬佩不已,這神棍能把假的說成真的,死的說成活的,甚至她有一種感覺,這神棍編出來的話,連他自己都認為是真的。

不過,有一點是值得肯定的,這神棍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積極向上的,都在鼓舞著在場每一個人的精神,誘導他們超越自我,超越極限。

當然,在十年以後,當這批學生在各個領域嶄露頭角的時候,無論是否還在從事藝術事業,他們每個人都是積極向上,力求最好的,也正如秦征所言,十後之後,他們百花齊放……

秦征在這裡口若懸河的盡著他當老師的職業,略顯疲憊的尹若蘭漫步在萊縣農業大學的校園裡。

這所經歷了半個世紀的校園,在這一刻,變得前所未有的靜謐。

在外人看來,萊縣農業大學十分古樸。

但當尹若蘭行走在這帶著時間滄桑的小路上時,這周圍的一切彷彿都變了,淡淡憂傷、淡淡的苦澀、時過境遷的無奈……就連蟬兒也都靜悄悄的,彷彿怕打擾了她的思緒。

喬治的心情很不爽,這個秦征見錢竟然不眼開,所以,當他前進的路上被撞了一下後,一股無名邪火真沖頭頂百匯穴,「你怎麼走路的。」

當他話出口的後,已經無法收回,站在他面前的正是含笑的尹若蘭,她的這種處變不驚讓喬治無地自容,這種從容和優雅,又讓他十分迷戀。

只是,隨著他的話落,本來寂靜無聲的蟬兒突然群聲大作,嗡嗡的瘋鳴似乎在警告喬治,他觸犯了他們的王者,他們很生氣。

喬治也詫異,這周圍的環境怎麼一下子變得吵雜起來,在美女面前,他還是很紳士的道歉,道:「對不起,我的心情不太好。」

尹若蘭只是輕微的點頭,示意自己不在意,然後,隨著她的點頭,蟬兒吵雜的聲音也漸漸的消彌了。

這一切,都發生在彈指之間,心情不好的喬治也沒有細想,反而直接道:「為了表示我對你的歉意,我請你喝咖啡。」

尹若蘭也累了,正想找個位子坐坐,也就跟著喬治往萊縣農業大學內西部的一間咖啡廳走去。

「這裡的老闆我認識,他那裡的咖啡都是他親自手磨的,而且不貴,十幾塊錢一杯,一多半的同學還是能夠接受的。」一邊說著,喬治引領著尹若蘭來到咖啡廳裡。

很顯然,這個咖啡廳只對內供應,因為他並沒有招牌。

而它的整體風格也與普通的西式咖啡廳大相逕庭,反倒與整個萊縣農業大學相映成輝。

這種古樸的風格,尹若蘭很喜歡,彷彿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您喝卡布其諾嗎?」來到咖啡廳裡,喬治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後彬彬有禮的問。

「不。」尹若蘭出神的搖了搖頭,隨口道,「摩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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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7-28 23:28
【033】希望與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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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布其諾是將濃醇的意大利濃縮咖啡混合細緻香鮮的泡沫鮮奶與香滑可口的巧克力粉,充分調和的柔順口感與迷人的香氣,加上優雅裝飾,突顯個人品味。是時下最流行的花式咖啡,也是許多女性喜歡的口味。

而摩卡產於埃塞俄比亞,此品種的豆子較小而香氣甚濃,擁有獨特的酸味和柑橘的清香氣息,更為芳香迷人,而且甘醇中帶有令人陶醉的豐潤餘味,獨特的香氣以及柔和的酸、甘味。

兩種咖啡,似乎前者更適合尹若蘭。

雖然想不明白尹若蘭選擇摩卡的理由,但喬治還是替她點了摩卡。

這裡老闆的工作效率很快,一杯摩卡,一杯拿鐵,很快的端上來。

「這裡的咖啡很純正,就比如您手裡的這杯,擁有著獨特的酸味和柑橘的清香氣息,芳香迷人。」喬治毫不客氣的揮灑著他的見地,以搏得尹若蘭的好感。

尹若蘭沒有應和,輕輕的攪動著咖啡,細細的品嚐了一口,才道:「這是那加飛雪,是摩卡中的頂級產品。」

喬治一窘,不由得看了看不遠處老闆,訕訕的笑了笑,道:「是我賣弄了,原來尹小姐是此道的高手。」

「也不是。」尹若蘭優雅的笑了笑,神情的倦意更凸顯骨子裡的那種迷人的慵懶氣息,她漫不經心道,「都是秦征教我的。」

「哦?」聽到秦征的名字,喬治當即豎起耳朵,道,「您和秦征什麼關係?」

「他是我弟弟。」想了一會兒,尹若蘭覺得這樣表述更具有迷惑力。

「那您對秦征很瞭解了?」喬治恍然,輕輕的抿了口咖啡。

「算是瞭解吧。」尹若蘭搖頭一笑,風情頓生,神情中透露的更多是詼諧的無奈。

「不瞞您說,就在剛才,他剛剛拒絕了賣給我那幅《千年》。」喬治緩緩道,「他不喜歡錢嗎?」

「喜歡,他這個人很小氣的,恨不得一分錢分成兩半來花,平時也很節儉,到現在還住著平房。」尹若蘭微瞇著眼,靜靜的訴說著。

「那我給他開價一百五十萬,他竟然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他視金錢為糞土嗎?」喬治覺得,尹若蘭對秦征的描述有出入。

「不不,他很愛錢。」尹若蘭心裡暖暖的,她知道秦征為什麼不賣《千年》,只因為他承諾了,那是為她所作,道,「那幅畫是我的。」

「原來如此。」喬治暗自點頭,陰霾的心情總算好了些許,道,「唐突的請問,你有男友了嗎?」

自從見到尹若蘭,喬治的目光總是被她吸引,那種骨子裡透出來的貴族精神,又帶著平易近人的靈動,這讓他十二萬分的著迷,所以,他也不顧紳士風度,逕直的問道。

倒是尹若蘭沒有在意,大度的道:「沒有。」

「《新少林寺》即將在萊縣上映,能否有幸請若蘭小姐看一場電影。」對自己的外貌和氣質,喬治一向極有信心,他相信,尹若蘭會半推半就的答應的。

「這……」尹若蘭含蓄的搖頭,表示拒絕,道,「對不起。」

「怎麼,若蘭小姐有約?」喬治不明所以,是他不夠吸引人嗎,不對啊,只要他願意,成百上千的人願意和他共享良宵。

「沒有。」尹若蘭如實道。

「那就是若蘭小姐有男朋友了?」喬治問道。

「也沒有。」尹若蘭輕輕的品味著咖啡的醇厚香味,回答道。

「那我想不明白了。」喬治覺得,要猜透女人的心思,太難。

「我沒男朋友,可我有男人了。」尹若蘭石破天驚,毫不掩飾的道。

喬治:「……」

「是誰有幸能娶得若蘭小姐這樣的傾城佳人?」喬治心間流露著苦澀,這樣一個讓他一見傾心的人物,竟然被人捷足先登了,著實是人生的一大撼事,但他的臉上卻流露著讚歎的表情。

「是我。」就在喬治等著尹若蘭答案的時候,秦征適時的出現在咖啡廳裡,並且一眼看到了坐在窗邊的尹若蘭。

他自然的坐到尹若蘭的身邊,平靜的注視著喬治,道:「是我懶蛤蟆吃了天鵝肉。」

在喬治看來,秦征長相不差,可相較他而言,自然是雲泥之別,他還真是有自知之明。

可全天的天鵝都是蠢材嗎?

顯然,他不願意相信優雅大方的尹若蘭也是這一類人。

他苦笑一聲,道:「若蘭小姐,能告訴我秦征是怎麼追上你的嗎?」

「當然。」尹若蘭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道,「有一天,我出現在他的家裡,就一直住在那裡了。」

「就這麼簡單?」尹若蘭說完,喬治一直等待著下文,可沒想到,尹若蘭嘎然而止。

「哦,還有一點。」尹若蘭點點頭,道,「秦征很實在,像是個人,一點都不做作。」

尹若蘭言下之意,喬治和秦征相比,秦征表裡如一,而他,明明想泡她,還表現的十分高雅,喝咖啡,看電影,這年頭,時間就是金錢,時間就是生命,你能不能表現的有效率點兒……

聽了尹若蘭的話,喬治不得不承認,小人物也有他的得天獨厚之處,況且,秦征這個小人物有著不平凡的底蘊。

「您繼續鬱悶,我們先走了。」秦征適時的開口,在臨走之前,他還刻意的提醒了一句,道,「與咖啡相比,若蘭更喜歡紅酒。」

喬治:「……」

不得不說,秦征是落井下石的高手,即使臨了了,也不忘記打擊競爭對手。

出了咖啡廳。

秦征問:「為什麼和喬治坐在一起?」

尹若蘭說:「他想泡我。」

「你在給他機會?」

「你以為呢?」

「你幹嗎?」見秦征無恥的摟著自己纖細的柳腰,尹若蘭顫了顫,咯咯的笑道。

「你說呢?」秦征以牙還牙,一個太極推手將問題拋了回去。

「你在吃醋?」尹若蘭揭開現象看本質,問道。

「你說對了。」秦征嘿嘿一笑,摟著尹若蘭自顧的離開了,當然,兩個人的接觸也僅限於此。

回到四合院裡,秦征躺在炕上,翹著二郎腿,心不在嫣道:「若蘭,以後畫作,我會和初夏四六分成,我四她六……」

「你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你說了算。」輕輕的搖晃著半杯甘紅葡萄酒,尹若蘭肯定道。

「你不在意?」秦征反問道。

「千金散盡還復來。」不得不說,尹若蘭是個聰明的女人,她並沒有問秦征這樣做的原因。

「那好,咱們今天晚上折騰一個通宵。」秦征兩眼放光,彷彿看到了全天下最美的女人,「一晚上,十幾幅畫,也有一千多萬的收入。」

尹若蘭:「……」

來福建築公司的總經理辦公室裡。

范小栓抽著粗大的雪茄煙,氣惱的瞪著窗外的陰雲。

就在昨天晚上的時候,他透過關係調查冷紫凝的身份,關係給出的答案很簡單,要麼發放工資,要麼要冷紫凝在萊縣消失。

放工資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很自然就選擇了後者。

可是,這也是一個讓人犯難的問題,難道真的一不做二不休,讓冷紫凝屍骨無存?

為了這個問題,他已經站在窗邊,一動不動長達十分鐘了。

長長的吸了口氣,隨著雪茄煙滅,他驀然的轉身,臉上的肌肉抽動幾下,對著陸成和徐澤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當初你們來我這裡的時候說過,陸成的老婆患有尿毒症,救治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換腎,而徐澤的父親則出了車禍,家裡人有遺傳性疾病,無勞動能力,需要他一個人支撐偌大的家庭,說吧,你們需要多少錢?」

「要想根本解決問題,最少要二百萬。」陸成無力道。

「二百萬,我給你們。」范小栓少有的大方道。

「老闆有什麼吩咐。」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徐澤退役這幾年,也見多了世間冷暖,自然知道,這二百萬不會輕易的得手。

「幫我做掉冷紫凝。」沒有任何猶豫,范小栓斬釘截鐵道。

「做掉?」

陸成和徐澤兩個人同時皺了皺眉頭。

「對,做掉冷紫凝。」范小栓陰森道,「之後,我給你們二百萬,你們離開萊縣。」

「我們可以考慮考慮嗎?」陸成皺著眉頭,問道。

這可是作奸犯科的事情,與平時他們所做的保護范小栓的舉動完全不同,以前,他們最多頂個不仁不義的罵名,現在要觸犯國家法律,而且還是草菅人命,這讓他們於心不忍。

況且,兩個人能感覺到,冷紫凝的背景肯定不會簡單。

即使兩個人得手了,得到二百萬,一旦事情敗露,他們也將死無藏身之地。

可是,如果沒有這二百萬的救命錢,陸成的妻子不久將死於人世,而徐澤的家人也將陷入無藥的痛苦之中。

一時間,范小栓抓住兩個人的軟肋,讓兩個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冷紫凝留給我的時間不多,所以,我給你們的時間也不多。」范小栓進一步相逼,他這是逼著陸成和徐澤幹一票大的。

「給我們半個小時的商量時間。」陸成道。

說完,他就拉著徐澤往外走。

臨到門口的時候,徐澤緊咬著牙,毅然轉身,問道:「二百二十萬,一個子都不能少,我們就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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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7-28 23:29
【034】三十六計之最后一計
“徐澤。”徐澤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陸成很是驚訝,他當即出聲提醒,道,“這件事情咱們商量一下。”

“不用商量。”徐澤否定了陸成的提議,轉過身來,對著范小栓,斬釘截鐵,道,“二百二十萬,少一個子,我們也不做。”

范小栓的目光轉向欲言又止的陸成,見其沒有開口,沉吟片刻之后,終是點頭,道:“二百二十萬,事成之后,一個子也不會少。”

“我們需要五十萬的保證金。”對于范小栓的人品,徐澤了如指掌。

“不行。”范小栓當即拒絕,道,“你們兩個人跟我這么久,以為我會賴錢嗎?”

徐澤笑了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反而輕挑的道:“我們兩個人輕命賤,老板的話自然一諾千金,不會食言的。”

“你威脅我?”范小栓冷哼一聲。

“您可以這樣理解。”徐澤肯定道,“事情我們做了,你準備好錢吧。”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范小栓的辦公室。

倒是陸成猶豫之后,微微的出了口氣,皺著眉頭跟在徐澤的身后。

回到兩個人的公寓,這是一處毛坯房,灰色的水泥墻折射出簡陋的冰冷感,兩張床和一張從破爛市場淘來的麻紡沙發更給這個房間增添了一股寒酸,這就是兩個人的家。

“為什么要答應范小栓?”坐在沙發上,陸成給自己點上一根煙,是兩塊五的軟哈。

徐澤也抽出一根,并沒有急著點上,反而嘆了口氣,然后道:“這是兩百二十萬,有了這筆錢,咱們就可以擺脫現在的窘境。”

“窘境?”陸成嗤笑一聲,道,“我是貪圖富貴的人,還是你是,這是在作孽,殺人,我從來沒有想過。”

“一世人,兩兄弟,我,你還不了解嗎?”嘆了口氣,徐澤坦然的笑了笑,這是苦笑。

是的,兩個人在了解不過了,用句陰損的話來形容,叫化成了灰認識骨頭,如果這個世界上有為了朋友兩肋插刀的人,那陸成和徐澤絕對是其中的一對。

兩個人從新兵連到神龍特種部隊的選拔,從徐澤省吃儉用把剩下錢寄給陸成的妻子用來透析,以及從最后一次神龍選拔賽后,陸成陪著徐澤一起退伍。

兩個人一起堅持了太多,本來,那次神龍特種部隊選拔賽,陸成是有機會成為神龍特種部隊的一員的,但因為意外崴腳的徐澤,陸成愣是背著他跑了二十里,最后,兩個人只差一秒而已。

一秒時間,造就了一對不離不棄的兄弟,一秒鐘時間,同樣讓兩名精英就此離開了部隊。

“那你為什么要答應?”陸成頗為氣惱,責問道,“難道你看不出來嗎,那個冷紫凝的身上帶著軍人的氣息,像這種人,沒有當過兵,那很明顯的,就是大院里出來的孩子,非富即貴的,咱們惹不起。”

“是的,像她這種人,咱們惹不起。”徐澤也同意陸成的說法兒,可他還是道,“二百二十萬,咱們太需要這筆錢了,沒有這筆錢,你老婆怎么辦,難道看著她死?”

陸成的老婆需要換腎,等待合適的腎源是不可能的,而黑市上的腎源,至少需要三十萬,而且,每隔幾年都要換一次,這相對普通人來說,是一筆無力承擔的開銷。

“她……”對這個生活中充滿了苦難的女人,即使重病也不愿意告訴自己,獨撐家庭的女人,陸成的心中有太多的愧疚感,這也是他為什么要助紂為虐的原因,生活的苦難讓兩個人碰到了太多他們難以解決的困難,如今,這是個機會。

“冷紫凝不簡單,咱們確實得罪不起。”徐澤點上煙,深深的抽了一口,道,“但拿到這二百二十萬,足以緩解咱們兩個人的境況,讓兩個家庭點燃希望,另外,就算咱們兩個人死了,又有何足惜。”

徐澤說完這句話,兩個人深深的沉默了。

良久之后,直到兩個人嘴里的煙灰撒落,掉落到地上摔得粉身碎骨,陸成才開口說話。

“人活一世,草木一春,媽的,干了。”

“干了。”徐澤說得很干脆,臉上卻透著古怪、牽強的笑容。

陸成懂得,那是違心的笑容,那是深深的自責,恨天恨地更恨自己,怎么就無力改變現狀呢?

“制定個計較吧。”幽幽的嘆了口氣,陸成深深的吸了口煙,此時,他才發現,煙已經滅掉了。

“不是她死,就是咱們死。”徐澤也吸了口氣,整人都透著一股子凄涼感。

…………

“喂,你好。”秦征叼著一根煙,愜意的接著電話。

今天,他的心情大好,這家伙花五千元添置了一臺聯想Y460C筆記本電腦,讓他小小的奢侈了一把,而他也看好了一輛價值三十三萬的奧迪A4,已經交了一萬元的訂金,只要一個星期后,他就可以提車了。

一個星期后,這個平凡了二十四年的年輕人,將徹底改變貧窮的命運,成為有車一族。

“喂,我是冷紫凝。”正坐在公寓里的冷紫凝穿著一件白色的睡衣正盤腿坐在沙發上,一頭烏黑的秀發被頭套包裹著,顯然這個長腿美女剛剛出浴。

冷紫凝主動打電話,這讓秦征誠惶誠恐,甚至忘記了冷紫凝是怎么知道他的手機號的,反而警惕道:“沒事別找我,有事更別找我,沒事的話,我掛了,有事的話,我更掛了。”

“我想請你吃飯。”冷紫凝神情一怔,急忙說道,她深信秦征是說到做到的。

“吃飯?”剛要掛電話的秦征也是一愣,隨即問道,“到你家里吃,我可以考慮。”

“你敢來嗎?”冷紫凝咯咯的笑了笑。

“你敢請我就敢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活了二十四年,秦征還沒破處呢。

“明天晚上十點,你來山水小區三號五單元六樓右門。”冷紫凝報了一個準確的地址。

“說吧,你找我什么事情?”秦征當然不會認為冷紫凝是一個隨便的女人,也沒有自大到自己帥到了讓她主動獻身的地步。

“你來了,我告訴你。”冷紫凝賣了個關子。

“算了,明天晚上我還有約。”秦征嘆了口氣,道,“我情人約我開房。”

“我比你的情人如何?”冷紫凝解釋道。

“腿很長,很美。”

“那你想不想我當你的情人?”冷紫凝誘惑道。

秦征口舌生禁,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做夢都想。”

“你來了,我就考慮考慮。”冷紫凝再次誘惑道。

“那還是算了吧。”秦征再次拒絕了。

“那我去找你。”沉默之后,冷紫凝主動道。

“我這里不方便。”

“我不介意。”

“我介意。”

“你沒有選擇權,就這么定了。”

“……”

美人主動投懷送抱,秦征可以肯定,冷紫凝是碰到了重要的事情,且還是和他有關。

兩個人掛了電話后,秦征皺眉苦思,他是堅決要把問題消滅在萌芽之中的。

“誰的電話?”酒足飯飽之后,尹若蘭更有種成熟的魅力。

“冷紫凝的。”秦征沒有隱瞞,直接道。

“她很漂亮,同時也惹了很多麻煩。”尹若蘭直言不諱,說完,漂亮的眸子微微一撇,只是這個輕微的動作,就讓人怦然心動。

“我知道。”秦征嘆了口氣,道,“我已經在回避了,可是她愣是要倒貼,我該怎么辦?”

“直接拒絕。”尹若蘭笑吟吟道。

“可我還有點蠢蠢欲動。”秦征厚著臉皮笑著,道,“她是個不可多得的美女。”

“……”

即使活了近四千年的尹若蘭,也不知道是冷紫凝在算計秦征,還是秦征把她給算計了,這是一個不成等比的乘式,最后的結果無法預測。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秦征是不愿意吃虧,也不能吃虧的。

“你是想幫助她,討回民工的薪水嗎?”作為一個聰明的女人,尹若蘭知道秦征就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

“窮人的日子很難過的。”秦征本身就是一個窮人,能理解緊巴巴的日子的感覺,這種日子,甚至連貴一點的感冒藥都不敢買,根本就病不起。

當一個人連生病的資格都沒有的時候,這種日子就足夠凄慘。

不是這些人不出力,他們不怕出力,他們甚至可以透支生命,可是,到頭來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讓作為旁人的秦征都心生怒氣。

“范小栓在萊縣的勢力很大。”尹若蘭再次提醒。

“你怕了嗎?”秦征翻了個白眼,反問道。

“怕。”

尹若蘭的答案讓秦征很意外,不禁問道:“為什么要怕?”

“你能對付一個人,兩個人甚至七八十幾個人,可萬一對方有千軍萬馬呢?”

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范小栓能屹立不倒,自然有他的獨到之處。

尹若蘭說得是實情,這神棍稍加分析,也怕了,到底是幫還是不幫呢?

“你幫嗎?”見秦征在低頭沉思,尹若蘭輕輕的問了一句。

秦征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憋了良久,才冒出一句話:“幫,為什么不幫。”

“理由。”

“范小栓是很厲害,可是,咱們打不過,可以跑嗎。”秦征嘿嘿的笑了笑,道,“他的手總不至于伸到全世界吧。”

尹若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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