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世界]愛與萌想的宅世界 作者:國際精神(連載中)

ifpiisluh 2011-8-2 00:18:0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2 36225
ifpiisluh 發表於 2011-8-2 00:30
0011 寒蟬鳴泣之時(慘)

 “理想鄉中的生物無遺傳學關係,取名也不一定會繼承父母的姓氏,父母想到什麼就叫什麼(現世蓋亞意識的影響)。名字即現世中人類的共同印象,但不代表相貌和性別相同,其性格本質會相似,根據人生際遇性格表現也有所不同。”

  ——《理想鄉姓名學》


  第二天一早,春日在早餐後就立即拿出了滿滿一張A4大小紙張的暑假計劃,上面去海邊游泳和盂蘭盆會、撈金魚、焰火大會這幾項已經被打上了叉。

  這個女人難道不懂得什麼叫做有規律的人生麼!

  “基本情況就是這樣了,因此我們今天的任務就是捕蟬!”春日找出了各種不得不捕蟬的理由後,非常有氣勢地將手中的紙張拍在了桌子上下達了命令。

  只是因為覺得吵而已吧,找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啊,這個女人!

  捕蟬這種遊戲,楚軒從來沒有做過,畢竟只是一種體力活動而已。因為捕捉住了某種昆蟲而歡呼,這算是體現了人類的攻擊本能麼?再說,楚軒可沒有這種美國時間來進行這種遊戲,身為孤兒院中的一員,充分利用現有條件為今後的生存積累知識才是明智之舉。

  當然這並不是因為孤兒院中有什麼不能說出來的黑暗一面,僅僅是為了增加生存的概率而已。也正是如此,絕大部分年齡相近的孤兒還呆在孤兒院中的時候,楚軒已經成為了國家級研究員,占據了一整棟大樓作為基地。

  等價交換,這是世界的真理之一,楚軒十幾年如一日的人生,換來了強大的生存能力。

  “哼!”面對著春日寫著“反對無效”表情的俏臉,楚軒用鼻子出了口氣,沒有再多說什麼。

  二樓的學生會倉庫中,有希找到了竹竿、紗網、鐵絲和一些工具,不愧是學生會萬能人員,像楚軒就知道有問題只要問有希就可以了。四處胡亂翻找,甚至想要拆紗窗什麼的無腦行為,也只有春日這個女人才會做。

  “知——了,知——了”的這樣鳴叫著的蟬,楚軒沒有發現過。窗外經常得意地在樹上插洞從早聒噪到晚的“知了”們,總是發出“嗚喂——嗚喂——嗚喂——嗚喂——哇——”這樣不斷重複的鳴聲。

  此刻,以春日為首,三人正繞著學生會大樓挨個樹抓知了。在知了時不時響起的“嘎啦——”的鳴泣聲中,楚軒還在這種低效率重複性勞動中分出了大部分精力考慮研究課題中的問題。

  大清早的高級小區,怕死的有錢有權人士們晨練路過這裡時,都會新鮮或懷念地看著這三個拿著自製捕蟲網傻瓜一樣蹦來蹦去的年輕人。也是,他們自己的孩子現在正被趕著吃完早飯去學習去呢。

  路過的一個小男孩,羡慕地看著正機械地揮舞捕蟲網的楚軒和有希,跑了兩步抬頭瞄著父親嚴肅的臉,有些膽怯地對父親說:“爸爸,上課回來後我也可以去抓知了玩嗎?”

  小男孩一身軍裝的父親眼光斜視了一下自己的兒子,“回來趕緊彈你的鋼琴去!快走快走,遲到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小男孩脖子一緊,憤恨地偷偷剜了後面歡樂無比的春日一眼,趕緊一路小跑跟上了父親的腳步。

  “有希,我們要抓的是蟬,蝴蝶可不能吃啊!”歡樂地從旁邊的樹下躥回來的春日,抻著頭看了下有希的捕蟲紗籠說道。這個女人,究竟在盤算著什麼!

  “是麼。”有希平靜地回答,打開了紗籠,裡面的什麼亞歷山大鳥翼鳳蝶、光明女神蝶、卡申夫鬼美人蝶、黑死蝶、雅蠛蝶和加百列魔蝶都紛紛撲扇著鱗翅逃出了牢籠。

  “啊!怎麼放走了,算了。”春日有點意外有希的果斷,不過馬上就聳聳肩繼續投入到捕蟬大業中了。

  有希盯著正在樹下活躍著的春日手中的紗籠,又轉頭靠近了楚軒,看了看他手中的紗籠。

  “怎麼了?”楚軒拎起了戰果廖廖的紗籠盯著看。

  “附近的蟬,全都變成了寒蟬。”有希四處張望了一圈,認真地下了這個荒誕的結論。

  “是麼,蟬的知識我了解得並不十分詳細。”楚軒沒有質疑有希的結論,仔細地觀察起了紗籠,果然籠中的蟬好像的確和之前的有些不一樣,一般人可能不會太注意分辨的吧。

  就這樣,不知道是出於大宇宙還是誰的意志,春日三人抓住的蟬全都變成了寒蟬。整個小區內都寂靜了許多之後,春日拎著幾乎被塞滿的紗籠,帶領著二人回到了學生會廚房。

  “嘖嘖嘖!楚軒和有希還要再努力一些啊。”看著楚軒和有希紗籠中個位數的寒蟬,春日得意地搖了搖手指。

  “只不過是愚蠢的體力勞動而已,效率非常低下。”楚軒右手食指和中指併攏推了下眼鏡框,不屑地說道。

  “嘁——”春日只是拖長音撇了撇嘴,難得地沒有反駁楚軒。

  春日示意楚軒和有希跟著她一起進到不大的“娘娘”牌攜帶版廚房中,將自己手中的紗籠塞給了楚軒,■■鐺鐺地翻找出了一口大鍋,又倒了好幾升油,將火擰到最大後,雙手環胸等在鍋前。

  “你不會是打算炸蟬吧?”楚軒話剛問出口就後悔了,這問題問得太沒技術含量了,這不就跟腦殘的“當官的”處於同一水平了麼。

  “哈!八——嘎!”春日這次果然沒有放過一個嘲笑他的機會,像小孩子一樣吐著舌頭對著楚軒做鬼臉。“哼哼,讓你看看我的手藝!”

  油已經有點翻滾了起來,春日將楚軒手中的紗籠拿了回來,聚精會神地看著鍋裡。

  一會兒,油鍋開始冒煙了,春日開始逐漸小心地將紗籠裡擠成一團的寒蟬晃散開,將它們一點點倒進了油鍋裡。

  將紗籠倒空後,春日直起腰,有些疑惑地向窗外張望了一下,轉頭問站在旁邊一動不動的兩人:“剛才好像我聽到一陣悲鳴聲?你們聽到了什麼嗎?”

  有希點了點頭,視線投向窗外,好像遙望某一點。楚軒沒有反應,應該是沒聽到。

  “哈~不會是蟬被油炸時靈魂痛苦的鳴泣吧?”春日沒有深究,毫不在意地拿過楚軒手中的紗籠將其中的寒蟬往鍋裡抖。

  這個女人,竟然能若無其事地開著這麼殘忍的玩笑,真是魔鬼啊!

  看來她從小就喜歡將青蛙踩扁看內臟流出來啦,將毛毛蟲踩爆看綠色的血像水槍一樣噴出老遠啦,將螞蚱的腸子擠出來看它拖著內臟在地上爬出一道綠色的痕跡啦……什麼的來取樂吧?

  孩子是最純真的,因此孩子也是最殘忍的。

  今天的呂霸娘,和往常一樣早早地就來到了學生會小區外,和往常一樣地躲在樹後用望遠鏡偷窺著學生會大樓,但是和往常不同的是她將最近的新寵物羊駝也牽出來溜彎了。

  話說明明已經說過這不是普通的羊駝,而是羊駝中的神獸草泥馬了吧?這個迷糊的綠帽子少女什麼時候才能察覺到啊?

  “咯啷……咯啷……”

  “啊咧?”一直扒在樹後偷看著春日和楚軒他們進行庶民遊戲的呂霸娘,突然發現不知不覺中,被她將鐵鏈拴在手上牽著的草泥馬繞著樹吃光了草,同時也將她給綁了起來。

  “哼!嘿!”呂霸娘用力地扯了扯鐵鏈,好像胡亂地纏死了。

  “嗯啊!好疼……”草泥馬將嘴裡嚼著的草咽下肚,又嘗試著去夠更遠處的草,不由得將呂霸娘身上的鐵鏈拉得更緊了。

  幾次嘗試無果,成天到晚總是眯著眼找東西吃的草泥馬,很快又饑渴難耐了,回過頭蹭了蹭呂霸娘柔軟的屁股。

  “嘶啦!”

  “呀!……”呂霸娘身後一涼,本能地想要驚叫,但又怕驚動不算很遠處的小區警衛,立即壓低了聲音。

  “呃呀……唔咿……”害怕自己不受控制地叫出聲來,呂霸娘只好用唯一可以自由活動的那隻手牢牢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還是忍受不了背後的草泥馬濕漉漉的舌頭不斷舔舐著少女敏感的後背,不住地渾身顫抖著悶聲呻吟著。

  “庫庫庫……嗚嗚……不要舔那裡啊……嗚庫庫……”將笑強行憋在肚子裡,其實是一件很痛苦很折磨人的事。不斷忍受著弄得自己癢癢到不行的呂霸娘,上氣不接下氣地呻吟道,聲音已經走調得說不出來是在笑還是在哭了。

  “呃……呃……”呂霸娘的感官已經開始失靈了,雖然太陽的位置並沒有移動多少,但她覺得自己好像已經經歷了幾個小時這樣的酷刑。

  呂霸娘目光有些呆滯地垂著頭,任由口水從微張的嘴角流下,打濕了前身僅余的幾塊衣料碎片,浸透了內衣前面,浸透了小褲褲前面,然後順著腿根匯入了腳下的水泊中。草泥馬早就將她的背後涂滿了口水,印著Q版河蟹圖案的小褲褲貼著臀部的曲線,勾勒出一個青澀未發育完全但別樣美好的曲線。

  草泥馬還在不懈地拱著她的身子,希望能將那幾塊衣料拽出來。

  呂霸娘失神地緩緩轉頭望著眯眯眼中有著單純而熱烈渴望的草泥馬,麻木地努力閃開了點身子,讓草泥馬順利地將最後的食糧塞入了嘴裡。草泥馬感激地舔了舔她的臉。

  “不要……不要……”很快,呂霸娘目光中的神采一點點地消失了,開始喃喃地自言自語起來。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呂霸娘目光中的神采越來越少,聲音也越來越急促了起來。

  “不要啊——————!”終於,呂霸娘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悲鳴,徹底壞掉了。

  “嗚咩~~~”眯眯眼的羊駝,站在飼主的身邊無所知覺地歡快大叫著。

  濕身的呂霸娘,就這樣木然地掛在了樹上,好像被命運玩弄壞掉的人偶一樣。不得不讓人感嘆一聲:

  這狗日的命運!

  “嘎嗡!”

  “啊!”

  鏡頭轉回到學生會廚房,這邊春日也遭遇了寒蟬的決死反擊。

  春日將有希手中的紗籠打開向鍋裡抖的時候,有一隻蟬機警地張開翅膀,貼著翻滾著同類屍體的地獄飛了起來。這位勇士直衝向春日面前,春日吃了一驚趕緊向後一閃,蟬的突擊從春日額頭前擦過。

  春日驚訝的嘴沒有合攏,就這樣來回轉頭盯著在屋裡左右疾飛的蟬。楚軒趕緊兩手張開插入春日和油鍋之間,防止她來回轉向不小心將油鍋帶翻。

  “嘎嗡!嘎嗡!”在屋內亂撞的蟬好像已經暈頭轉向,幾次變向之後竟然自尋死路地一頭衝進了油鍋裡。或者是因為油鍋裡有它的愛人,因此生無可戀了吧。多麼感人的愛情!兩隻鳴泣著的蟬的!

  “嘶~”矢志復仇的蟬,最後以自己的生命,在油鍋中濺起了一朵不大的油花,雖然沒有傷到春日,但是滾熱的油透過了楚軒單薄的上衣燙傷了他的皮膚。楚軒只是稍微咬著牙吸了口冷氣,身子硬挺著沒有動彈。

  一旁的有希快速地將楚軒沾著油的衣服和皮膚拉開一個空隙,春日一看才有些慌張地想要找燙傷藥物,幸好“娘娘”廚房準備周全,廚房傷害常用藥品急救箱就在醒目的地方。

  有希將楚軒浸了油的上衣脫下,春日小心地給楚軒腹部紅腫的一塊皮膚抹上燒傷藥膏,眼見著燙傷部位迅速被治好,這才算松了一口氣。

  “呃……”轉頭一看,鍋裡還在■裡啪啦翻滾著已經炸得發黑的寒蟬,春日連忙將火關上。

  春日悶著頭將幾乎變成焦炭的蟬撈出來,裝了小半盆,擱到了光著膀子站在旁邊的楚軒面前。

  “本、本小姐的手藝,你這變態!痴漢!禽獸!色魔!應該心懷感激地接受啊……”與平時不同地,春日並沒有中氣十足地大罵楚軒,相當輕聲且快速地將這串楚軒專門指代名詞含混地略過了。

  “這是之前的懲罰!”春日沒有抬頭看楚軒,拉過手裡拿著楚軒上衣的有希,甕聲甕氣地輕輕推開楚軒的腹部走掉了,柔嫩的指肚輕輕在燙傷處留下的淺淺紅印劃過。

  春日邊走邊用手搓了搓粘在指尖的油滑藥膏,癟了癟嘴,在門口停了下來,“不能吃就扔了吧。”

  “■嗒。”有希輕輕地關上了門,和春日清洗楚軒的上衣去了。

  “咯沙……吱嘎”楚軒嘗試著挑了一個顏色還算淺點的半炭化炸蟬放進嘴裡嚼了嚼,“呸……”

  “嘩啦!”楚軒果斷地將盆裡的東西全都倒進了垃圾分解爐中,開始清潔廚具。
ifpiisluh 發表於 2011-8-2 00:31
0012 呂霸娘無慘

 “復活不同於死亡後轉生,如無特殊保存手段最多七日內不復活就判定為死亡,進入轉生。”

  ——《社會知識(高中版)》


  夏日的時光不停地流逝著,春日的計劃表上也一項項被逐漸勾掉了不少,其本人對這一進度表示滿意。至於三天兩頭地被從研究工作中拉出來的楚軒的意見,理所當然地被無視了。

  理由是為了將楚軒從NHK(日本家裡蹲協會)中解救出來。

  “這裡是中國!”楚軒曾經這樣義正言辭地反對過。

  結果春日聽了之後,意外地眨了眨眼睛問道:“難道要把你送到戒網癮中心?”

  ……

  因此楚軒放棄了抵抗。

  今日的SOS團,也充滿歡樂地在陽光下揮灑著青春的汗水——才怪。

  上午九點,正是變得炎熱的時間段,春日將隊伍拉到了成都市的繁華商業街來,進行了發傳單的打工活動。

  至於傳單的內容,倒不是什麼藍色小藥丸之類的廣告。看看……

  “KERO星雙飛五日游,每人僅需200000000元!

  這就叫經濟實惠?”

  南家闊禮?這一串令人眼花的0。

  不管是否真有閒得蛋疼的有錢人花費去時一億元,回來還要一億元的代價去什麼KERO星旅遊,總之只要站在這裡將傳單發到行人手中就可以了吧。

  “所以,就拜託你們好好工作了。”

  這樣說完的春日,將自己手中的傳單塞到楚軒的手中,又從有希的那份中抽出了四分之三,拍在了楚軒懷裡。之後她就這樣施施然地在旁邊的冷飲店買了根冰淇淋,坐在遮陽傘下翹著腳舔食起來。

  “喂——趕緊動起來幹活啊!”這個女人!自覺地將自己的工作定義為監工了麼!

  很快,春日吃完了冰淇淋,安靜地在旁邊坐了一小會兒,就走過來將有希手中沒發出幾張的那撂傳單塞給了楚軒,拉著有希的手逛街去了。經歷了這一幕,楚軒忽然也覺得,站在太陽底下發傳單,好像也不是那麼令人難以接受的事啊。

  P民,就是在這樣的比較中,安心地忍受著剝削的。

  大概是11點多鐘,日上中天的時候,楚軒靠著這張銀河美少年的臉面,基本將傳單發得差不多了。忽然他感覺到頭上有點陰涼,然後一塊帶著熟悉香味的東西飄落在了他被曬得滾燙的頭髮上。

  那是不同於普通的帶點化妝品甜味的香氣,而是仿佛春日的陽光一樣,聞起來感覺舒服中又帶點清新的味道。

  從衣兜裡掏出手帕扔在了楚軒滿是汗水的頭上的春日,舔著手裡帶吸管的一杯冰淇淋從他身後走了過來。

  楚軒看了一眼春日空閒的那隻手,是和拿著同樣冰淇淋的有希的另一隻手牽在一起的。

  順著楚軒的眼神側過頭看了一下,春日輕輕翻了下白眼,用惡狠狠的聲音警告道:“別忘了給我洗乾淨了!如果敢拿我的手帕做什麼變態事情的話,一定會把你先殺再殺的啊!”

  放開有希的手,春日用吸管三兩下將什麼冰淇淋汽水上的冰淇淋撥拉到嘴裡,然後把吸管扔到垃圾桶中,將裡面只剩下冰塊和汽水的杯子塞給了楚軒。

  一把搶過楚軒手中剩下的一點傳單,春日飛快地衝到街上的行人面前,以不由分說的強硬態度直接塞給對方一張傳單,幾分鐘就發完傳單去找負責人拿工資了。

  不一會兒,春日嘟著嘴回來了,將一個粉紅色的SUMOMO布玩偶扔給了有希,相當不滿地說:“切~我想要是綠色的青蛙啊!可惡的黑蝌蚪,說什麼‘軍曹哥的已經售完了的說’,明明之前還有很多的說!”

  累死累活竟然是為了這種東西啊!真是沒有效率觀念的女人!楚軒推了下眼鏡,將杯中快要化盡的冰塊一股腦倒進嘴裡,扔掉空杯跟上了往回走的春日。

  回去後,還不知道今天中午春日會心血來潮地想要吃什麼呢!紅燒田雞如何?

  ……

  “楚軒!我發現了一個好地方啊!”幾日後的早晨,出去晨練的春日抓著兩張紙回來了,楚軒正在將濃厚多料的咖喱澆在米飯上。

  不要搞錯了,這可不是什麼放了一晚上會變得更好吃的昨天剩下的咖喱,而是一大早上就被迫做的新鮮咖喱!

  這個女人,又隨便地拿走別人家門前的宣傳廣告了吧!此時春日的手中,一張是寫有暑假計劃的白紙,一張是彩印的銅板紙廣告。

  “無限恐怖!”

  春日直接將廣告伸到了他的眼皮底下,映入楚軒瞳孔的便是這麼幾個血淋淋的紅字。

  “楚軒!今天的活動就是去這裡開試膽大會!”春日點著廣告下方的地址興奮地發布了團長命令。

  “嗚吼——”

  “啊——!”

  “不要——!”

  “好疼……誰來救救我啊!”

  “咕嘰咕嘰……”

  一進入又是被不知道哪個大公司接手的老舊的兒童遊樂場中的鬼屋大門,楚軒在一陣和通過成都游泳館大門時相似的恍惚感後,發現自己正置身於一個光球之中。光球外,原本安靜詳和的學校中,卻是一副人間地獄的景象。

  一隻只穿著“藤美學園”的黑色男式校服和綠色女式校服的男女喪屍,正不斷襲擊啃食著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逃竄的穿著同樣校服的學生們。死去的學生們,又很快變成了新的喪屍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話說這樣的鬼屋在兒童遊樂場中真的沒問題麼?這已經不止是25禁的程度了吧!

  楚軒連忙四處張望了一下,還好之前一起進來的春日和有希被分開在一條走廊的不遠處,視線可以看到。但是三人之間起碼也有十幾隻喪屍來回晃蕩著,光球眼見就要消失掉,楚軒快速計算著最快速度衝過去起碼先與有希匯合的行動路線。

  “啪嗒!啪嗒!”一隻被啃食掉半個腳掌的少女喪屍,一拐一拐地向失去了光環保護的楚軒走來。

  正處於走廊上無法獲得任何武器的楚軒,沒有試圖用近身攻擊殺死喪屍。儘管之前沒有真正面對過喪屍,可這些傭兵冒險時常見的怪物知識,楚軒還是了解個大概的。他迅速地按照之前計算好的路線向有希衝去。

  楚軒選擇的路線,全都是喪屍的後背,像這樣依照本能活動靈活性又差的怪物,單只很容易躲閃,麻煩的就是大量行動軌跡不同的喪屍群中最佳線路的計算。

  楚軒走了幾個折線向前衝,幾個背對他的喪屍安全地通過了,但正對著他的喪屍,在他從面前不遠處跑過去的時候會猛地加速向前一撲。即使楚軒已經留出了安全距離,但空間有限,有時也是被喪屍擦著背後撲個空才衝過去的。

  楚軒冒著危險一路不停跑過,一個飛腿將馬上就要撲向鎮定地貼著墻壁站立的有希的男性喪屍整個踹了出去,並且藉助這個反作用力抵消了慣性,停在了有希身前。

  “楚軒,乾得好!”對面的春日所在的位置正好有個存放消防器材的地方,這時她正揮舞著消防斧,將被楚軒踹飛的喪屍像保齡球瓶一樣撞倒的喪屍們的頭一個個砸碎。

  “啊噠!”春日迅速衝了過來,掄圓了斧頭,將追著向這邊跑的楚軒和有希後面的幾個喪屍的頭顱,一下子全部砍碎了。

  沒有盲目地戰鬥,平時看似衝動無腦的春日,此時冷靜地退回了楚軒的身前。楚軒所看到的春日的側臉,稍微帶點紅暈。嘴角輕輕地翹起,沒有一絲膽怯。也許這個女人和地牢勢力的牛頭人一族相同,永遠士氣+1,免疫恐懼術。

  不過這樣的話,試膽大會對春日來說有什麼意義麼?不是打算來看楚軒和有希濕態的場面吧?這樣的話,那她就只能失望了。

  今天的呂霸娘,終於擺脫了前些日子的陰影,和往常一樣早早地就來到了學生會小區外,和往常一樣地躲在樹後用望遠鏡偷窺著學生會大樓。雖然動物是沒有罪的,但是呂霸娘還是放棄了帶著羊駝一起出來溜彎。

  一路尾行著楚軒等人,呂霸娘來到了兒童遊樂場。

  “嘖!又是庶民的地方!”從鏽跡斑駁的進出口護欄中走進設備陳舊的遊樂場中,呂霸娘撇了撇嘴。

  跟在楚軒一行人後面,呂霸娘來到了鬼屋。

  “嗚咿!”看到上面的大牌子上用法術做出的不斷滴血效果的“無限恐怖”四個大字,呂霸娘本能地向後縮緊了脖子。

  “這、這種騙小孩子的東西,本、本小姐怎麼可能會怕啊!”一邊念叨著“我不怕我不怕”,呂霸娘交票進入了鬼屋。

  這種庶民的地方遊玩是需要交錢的,這點常識呂霸娘還是知道的。嗯哼!呂霸娘得意洋洋地雙手叉腰,用鼻子出了口氣。

  “啊——!”一恍惚,呂霸娘的眼前不遠處忽然出現了人吃人的恐怖一幕,她尖叫著想要向反方向逃跑,但卻被困在了一個雞蛋殼一樣的光壁裡了。

  “救命啊!放我出去!”呂霸娘一邊大聲哭喊著一邊拼命錘打著光壁,但光壁紋絲不動。

  很快,呂霸娘就注意到了情況,自己好像在一個體育館的中央,前、後、左、右,到處都是穿著體操服或綠色校服的少女們,正被撕咬吞吃的景象。

  “嗚……嗚……救命啊……嗚……”呂霸娘絕望地閉著眼睛,抱著頭堵住耳朵跪在地上,像縮成一團的金絲熊一樣不停地瑟瑟發抖。

  很快,呂霸娘想要打破的光壁如其所願地消失了,但她並沒有發現。體育館中的少女喪屍們,好像聞到了活人的香味一樣,緩緩地轉過身來,聚集到了呂霸娘的身邊。

  “不、不要……我不好吃……”少女喪屍們冰冷的手紛紛抓住了呂霸娘,將她四肢扯開抬到了半空中,呂霸娘手腳已經嚇得軟綿綿都無力掙扎了,只能用力閉著眼哀求著,心裡不斷祈禱著這只是個惡夢。

  但身上傳來的冰冷觸感,耳邊此起彼伏的沉悶得仿佛從喉嚨深處發出來的“■——■——”的喘息聲,都令呂霸娘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她牙關“咯咯”地不停互相撞擊著,身體如觸電感拼命顫抖著。

  “咯嚓!”少女喪屍們仿佛有人指揮一樣,同時撲向了半空中的呂霸娘,公平合理地同時咬在了她的身體上。突然而來的劇痛瞬間布滿了呂霸娘全身上下每一處皮膚,但意外地好像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痛。

  在系統判定呂霸娘死亡的那一刻,她就被轉移到鬼屋中的單人休息室了,但緊閉著眼睛的呂霸娘的心理感覺還在待續著上一刻,她渾身忽然涌現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嗚啊啊——嗚咕……呃……嗚嗯……”呂霸娘渾身前所未有地劇烈抽搐著,然後失神地癱軟在了休息室的地板上,任由口水從蒼白的嘴角流下,匯入到身下已經形成的淺淺水灣中。

  天黑之後,一身濕漉漉的呂霸娘才顫抖著扶住休息室的墻壁,臉色蒼白牙關緊咬目光呆滯地一步一步挪了出來。
ifpiisluh 發表於 2011-8-2 00:32
0013 團子大家族

 “渴望瑞穗的星辰:鬼屋你們去了嗎?我最喜歡進去後扒光裝備引一堆女怪,然後縱身一躍……嘖嘖,親身體驗過,你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死亡高潮。

  誠哥是好人:又一個重口的啊,你去找重煉合金吧,我也就和NPC玩玩。

  重煉合金:屁!我也就揀女怪玩玩,誠哥是好人你個萬能插頭!”

  ——“歡迎加入NHK!”會員論壇聊天記錄

  八月十五日,中國及泛中華文化圈的中秋佳節。不過對於楚軒來說,只是沒什麼特別的一天,他也沒有回孤兒院跟誰誰過節的意思。

  楚軒沒有這個閒心,更沒有這個時間,或者更主要的是,他沒有這個慾望,沒有非回去不可的理由。

  至於感激什麼的,孤兒院本來就是接受國家財政撥款的事業單位,歸根結底就是納稅人建立,為符合條件的納稅人服務的機構。而該機構的工作人員,則是訂立了勞動合同,通過從事此項工作付出勞動來獲得報酬,是將勞動力作為商品的市場交換。

  這一切,不都是等價交換麼?根本不存在誰感激誰的問題。

  不過與往常多少有點不同的,是有希和春日的加入。去年的這個時間前後,發生了很多事啊。

  不管是幻想鄉突然衝擊日本,以及隨後帶來的一系列問題;還是那個謝頂的校長代理大叔,難得強硬地拉著一見人就臉紅的雛裡校長,三番四次地去孤兒院,請求中學有名的天才少年楚軒進入自己這所高中,以及隨後發生的一系列故事;或者是在只有他一人的學生會大樓,有希突然敲門要求入住,以及隨後兩人直到春日到來之前,一成不變的平淡生活沒有故事。

  哼,如果沒有與春日這個女人發生糾纏,這一切就完全如計劃一樣了。

  正被春日指使著在廚房做月餅和“月見團子”這種日本人的中秋食物的楚軒,偶爾也會閃過這樣的念頭。

  春日剛才還在旁邊盯著楚軒做的團子,輕輕哼唱著“……頑皮的燒烤團子,溫柔的豆沙團子,經常做著美夢的~月見團子……”這樣子的不知從哪裡聽來的歌曲。

  不過現在她已經拉著有希回到樓上的房間,和為了重建日本,而在日本的海外公司中日夜奮鬥著的父母視頻聊天去了。至於楚軒,當然不會讓他“見家長”的,死了這份心吧。

  不過楚軒本來也沒有期待過什麼就是了。

  在做團子中途停下來,將烤好的月餅出爐後,楚軒繼續做著團子,偶爾也不經意地按照春日剛才的調子,微不可查地輕哼幾聲。

  好像海外公司有為數不少像春日家這樣,由國家將老人和孩子送到中國,而成年人為了重建日本在國家的分配下,在世界各地的日本公司裡拼命工作的家庭。

  “我也是因為偏差值在全國排名也很靠前,才會被安排到北高來的啊。”春日也的確曾經對楚軒這麼說過。

  為了盡量節約資源重建日本,春日和父母的短暫通話很快就結束了。

  不過從樓上下來的春日倒也沒什麼愁思,本來日本的中秋節就沒什麼重要意義,也不是非得團圓不可。

  凡是過節就都要湊個熱鬧的春日,命令楚軒把東西搬到房頂,露天開起賞月會來。她自己則在有希的指引下,從學生會倉庫翻出了一台舊式的道術天文望遠鏡(簡易版),也扛到了房頂上。

  吃飽喝足之後,春日就將天體觀測當作了餘興節目。

  “火星……火星……”春日拒絕了楚軒和有希的幫助,自己一個人努力地尋找著火星。

  事件的起因,就是因為之前她要找火星的時候說了句,“說不定現在火星人也正在賞月呢!”然後被楚軒犀利地回擊道:“且不說那裡是不是晚上,火星的兩個月亮現在也是圓的麼?”

  “哼!”春日興奮地哼了一聲,快速地調整著望遠鏡,然後不斷放大倍數,看來是在夏日的繁星中順利地找到了火星。

  春日忽然一邊盯著望遠鏡,一邊側著身子向火星的方向招手,馬上驚喜地將一旁站著的楚軒的脖子一把撈過來,將他的頭按在瞭望遠鏡前,著急地說:“快看啊快看啊!”

  楚軒不以為意地湊上去看,鏡頭裡出現的是一個章魚一樣穿著裙子的火星人,也正對著天文望遠鏡在看著什麼的樣子,一隻長長的觸手正高舉著不斷揮舞。

  春日很快又推開了楚軒,一邊看著望遠鏡,一邊向火星的方向打著手勢,嘗試著和火星人遠程交流起來。

  “火星人果然是個友善的種族,”春日一邊盯著望遠鏡打手勢一邊說著,“和某個變態!痴漢!禽獸!色魔!不同。”

  有希一邊將一個小小的月餅分三口吃下,一邊將視線投向火星,眼神悠遠深邃,仿佛能夠看穿天際。

  中秋之後沒幾天,春日又拉著有希在學生會倉庫中翻找出了幾套棒球用具。好像是中秋的時候她從父母那裡得到了消息,今日有一個大型的日本民間組織的棒球賽。

  是為了增強分散於各地的日本人的民族凝聚力吧?

  雖然春日正在拼命工作的父母不能參加,不,或者說正是因為春日正在拼命工作的父母不能參加,所以春日才拉上有希和楚軒帶著裝備前往成都處的參與入口。

  從對混在日本人中進去的楚軒這個中國人異常客氣的參與入口處出來,楚軒又感覺到已經有些熟悉了的眩暈和不適。進入之前如果做好心理準備,其實就和坐車去到環境完全不同的地方,剛剛下車後的感覺差不多。

  有錢的日本民間組織,利用最新法術和科學結合的技術,將各地的流亡民眾中想要參加本次活動的隊伍組織起來,傳送到了一個仿照甲子園球場的建築外。外面是只有空曠的草地的空間,草地不遠處就立有一圈柵欄,那應該就是邊界了。

  看樣子只是為了讓人看到這個有特殊意義的球場的外貌,才將傳送地點設在了外面。不過從不少被傳送進來後,有些激動地繞著爬滿長春藤的球場外,跑了幾圈才進去的青少年們的反應來看,倒也不算是多此一舉。

  即使明明知道,這只是虛假的。

  表面狹小的球場,其實裡面被擴大了大概幾十倍不止,裡面也僅僅是用防護網將場地分隔出來而已,並沒有大量坐席。畢竟這只是重在參與的業餘活動,觀看的除了沒上場的隊伍基本就是參與者的親屬了。

  “什麼——竟然不許我們上場?”春日憤怒地站在舉辦方工作人員身前,上下揮舞著球棒。

  “可是你們只有三個人,又堅決不肯和其他人組隊,上場了也不夠位置啊。”工作人員面對這種無理取鬧的女人也相當為難,“你非得只要三個人一起玩的話,去那邊的業餘場地玩玩打擊和投接球吧?”

  工作人員所指的場地,其實相當合適,因為那個業餘場地中活躍的也就是將SOS團這樣沒幾個人的小團體,或者是小孩子和女人們。

  當然,正規場地裡也是有著某學校校服中,混雜著幾個日本傳統服裝的女性隊伍活躍著的,儘管成績很慘,但也算有模有樣。

  “那個……如果不嫌棄的話,要不要先和我們在一邊玩玩?”聽著這邊的吵鬧聲,等在場地外的一個隊伍走了過來幫工作人員解圍。

  “咦?你們都是親戚麼?”被搭話的春日扭頭一看,驚奇地停下了手中揮舞的球棒。過來的這個隊伍,九個人都長得很像,有兩人更是像從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哈~其實只有這邊的雙胞胎是兄弟啦,其他人之間有的認識,也有些不認識。”剛才搭話的那位,也有點不可思議地笑著解釋著,聽聲音好像和春日一樣是女孩子。

  “哦!真的很像啊。你是女孩子?”春日相當有趣地看著這九個人,注意力完全從工作人員身上轉移走了。

  “是啊,你們隊伍中不也只有一個男孩子麼?我們這邊也一樣,只有我一個女孩子。”對方爽朗地笑著拍了拍自己……嗯,不太明顯的胸部,自信地說道:“我可是很強的哦!比這支隊伍中的幾個傢伙還強呢。”

  “喂喂,青葉,你好像只比這幾位沒參加棒球社團的強吧?”口氣親近,明顯之前就與這個一頭清爽短發的少女認識的青年,有點好笑地說道。

  不理會對方,被稱為青葉的少女為春日一行人挨個介紹了他們隊伍的成員。新見克也、上杉和也、上杉達也、大和圭介、國見比呂、橘英雄、裡山活樹、樹多村光、月島青葉,春日也向對方介紹了SOS團成員。

  “我們先玩一玩,我們投球你來打擊,每人三球。”性格爽朗的青葉很快就和春日熟悉了,拉著春日的手邊向業餘場地走邊說,“只要你能擊中三個人的球就算你贏,但如果我們贏了,你就和別人組隊或放棄參加正規場地的比賽。如何?”

  “喂,青葉,這麼承諾沒問題麼?我們這可正好有三個人沒正式練過棒球啊。”月島青葉的青梅竹馬樹多村光悄悄在她耳邊說道。

  “沒事,對方也沒練過,如果要她打中四個人的球太欺負人了。”青葉稍微將青梅竹馬推開一點,避免在大庭廣眾之下顯得過於親昵,“那三個人的球真要都被她打中了,我們也只好不多管閒事了。”

  “來吧春日!放心我不會打到你的。”第一個站在投手位置上的是同為女性的青葉,是表示公平競賽的意思麼?

  “呯!

  呯!

  呯!”

  站在投手板上的幾位,據說都是能夠進入甲子園級別的投手,包括身為女性的青葉,但無一例外地都只有投出一球的機會。三聲過後,實際上他們已經輸了,而且三人都是被打出了全壘打。

  “再來!”站在打者席上毫無迷惘地揮棒的春日,用球棒點著投手席的位置,示意剩下的幾位將遊戲進行完。

  沒有任何意外,春日甚至將最後上場的三人那有些離譜的壞球都一棒打出個全壘打,春日這個女人,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做手下留情麼。

  不過之後春日也認識到了,自身的實力對於普通人類來說太過強大,於是興趣缺缺地放棄了參賽。在場外為比賽中悵然若失的青葉一行人加油之後,春日就拉著有希和楚軒與青葉一行人告辭離開了。

  從球場出口走出來,時間已近黃昏。

  夕陽下,春日拎著球棒獨自走在前面,被拉長的身影顯得有幾分落寞。

  “吶,楚軒,”春日忽然停下了腳步,背對著落日,在陰暗中的側臉讓人看得不很分明。“晚飯一起來做咖喱吧!”

  “了解。”楚軒推了推眼鏡腳步不停地向前走,有希也在旁邊輕輕點了點頭。

  春日滿意地重新邁開了腳步。

  夕陽下,SOS團三人的身影,被黏乎乎地粘到了一起。
ifpiisluh 發表於 2011-8-2 00:32
0014 玄馬2/1

 “等價交換,這是世界的真理之一。因此要注意在帳戶中保證充足的金錢,以免道觀、佛廟、清真寺、教會、祭壇等復活場所因余額不足拒絕提供服務。”

  ——《生活小貼士》


  觀察者的心理狀態對時間的感知有很大的影響。一個男人與美女對坐了一小時,會覺得只過了一分鐘,但讓他坐在熱火爐上一分鐘,卻會覺得似乎過了不止一小時。

  因此,儘管暑假都快要結束了,春日也玩夠了能所有想到的項目,一張白紙上也全部劃上了叉,而且還慷慨放送了幾回殺必死劇情,但春日好像還是沒有怎麼滿足。

  果然,暑假這東西,就算再來個15532次,至少起碼來個15498次,才會覺得夠吧?

  9月1日的前幾天,春日又不甘寂寞地提出要進行SOS團的第二次活動。

  這次不是尋找UMA,只要尋找特別的東西就可以了,當然還是要將上次走過的路線再走一次。也算是第一次行動的延續吧。

  “可恨的楚軒,終於出現了!”剛走出去小區,SOS團一行人就被終於從喪屍狂潮的心理陰影中恢復過來的呂霸娘盯上了,不過看起來她好像已經忘記了本來的目的,只是單純習慣性地天天前來偷窺。

  這樣下去真的大丈夫?誰來將呂霸娘從犯罪的道路上拉回來啊!

  “春日,沒有需要完全重複過去的道路吧?”出於效率的考慮,楚軒還是做了最後的努力,希望勸說春日更換行動路線。

  要說特別的東西,起碼也上附近的小山上找找吧,在盡是人工建築的市內,是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什麼特別的東西的。早點找到些什麼滿足一下春日,楚軒也可以早點回去繼續研究,現在進度已經被嚴重拖慢了。

  “嘖嘖嘖!”春日鬥志昂揚地挺胸昂首前進著,豎起食指來回搖動著,“一個人是不會兩次踏進相同的河流的!所以這一次一定會有什麼不同。”

  總之巧妙地歪曲了名言原意的春日……不,這個女人好像的確是這樣認為的。說過這句話的某個偉大的人對不起啊!

  不過就算是所謂的什麼儒家經典之類的,也可以根據需要隨意篡改,因此也請您釋懷吧。

  真理這種東西,只有在被需要時才有價值啊。

  “團員們都給我聽好了!這次一定要睜大眼睛,絕對~不許再錯過什麼了!”春日帶領著隊伍一邊前進一邊訓話,好像真要做出點什麼一樣。

  “呼哧…呼哧……”SOS團一行人就這樣走過了在小區不遠處的,只有一個顧客的早點攤子,與一個背對著他們喝粥喝得很大聲的黑白色身影擦肩而過。

  “老闆,再來兩屜小籠包!”很快將粥灌進肚子裡的龐大黑白身影,朝著攤子老闆揮了揮手中寫著字的木板牌子。老闆在灶上忙活著沒有注意,這龐然大物就將牌子的握柄在桌子上頓得“■■”作響。

  “來了!”老闆趕緊將兩屜熱氣騰騰的小籠包端了上來,這位桌子上碗碟撂了老高的客人,才又埋下頭大吃大喝起來。

  “啊哈~”春日笑眯眯地對有希說,“剛才好像有隻熊貓坐在那裡吃飯吧?真有意思。”

  “嗯,不是隻普通的熊貓。”有希微微地點了點頭,至於有意思這點則不置可否。

  “楚軒你這個——笨蛋!”春日回過味兒來,連忙拽著有希和楚軒向回跑。

  “哼,野獸跑到大街上的消息,起碼幾年也會看到一兩次吧,沒什麼特別。”楚軒用鼻子出了口氣,一邊被拖著跑一邊推了推眼鏡。

  因為楚軒的再一次失誤,春日發覺不對勁衝回去的時候,看見了最壞的一幕。

  “SOS!”剛才十分有氣勢地叫菜的熊貓,此時正趴在地上牢牢地摟住攤子老闆的腿不放,另一隻手舉著寫著求救信號的牌子嗷嗷叫。

  而搶走了UMA的四千萬大小姐呂霸娘,正拿鐵鏈套著熊貓脖子要將其拖走。

  剛才跟蹤春日一行經過早點攤子的時候,呂霸娘鬼鬼祟祟地躡著腳尖四處藉助掩體前進著。就在她躲在長條板凳上一個巨大障礙物後面的時候,忽然面前出現了一塊木板,上面打了個“?”號。

  “啊咧?啊!熊貓!”疑惑地順著板子抬頭一看,呂霸娘發現一個吃小籠包吃得滿嘴油光的熊貓正盯著她。

  呂霸娘馬上兩眼放光好像變成了心形一樣,一看到這隻熊貓,她就想到了前些日子前來拜訪的,不知道多遠房的日本親戚三千院家。一個據說是三千院家的大小姐的金髮雙馬尾,身邊就跟著這樣一隻叫“球球”的巨大白貓。

  呂霸娘那之後一直也想要一隻,但始終沒找到持有多種專業技能證書的巨大白貓,只有被當作吉祥物社長,順便用來在必要時當替罪羊承擔法人責任的小貓三隻。

  果然是知識改變命運啊!

  “咯啷咯啷!”

  “?”眯眯眼的熊貓忽然脖子上被呂霸娘套上了鐵鏈,摸不著頭腦地舉起了牌子。

  “今天起你就是我呂霸娘的寵物了,高興吧!玄馬!”

  ——因為三千院大小姐的白貓叫做“他馬”,因此四千萬大小姐就將自己的巨大黑白貓叫做了“玄馬”。

  呂霸娘擅自地給熊貓取了名字後,抓住鐵鏈就要將它拖走。對於這種行為,熊貓有種莫名的既視感,錯覺麼?

  再發呆的話就要被人抓走了啊!被命名的熊貓玄馬連忙抱著趕緊跑過來收帳的老闆大腿求救。

  “那邊的綠帽子!給我住手啊!”春日快速衝過去想要拉開呂霸娘,但這次呂霸娘抓住鐵鏈就堅決不放手了。

  “這是我們SOS團先發現的啊!”春日氣喘吁吁地對不撒手的呂霸娘說。

  “騙人!你們明明看都沒看就直接走過去了,玄馬是我先發現的!”趁著春日鬆手休息的空檔,呂霸娘撲在趴在地上的熊貓背上,表明自己對它的所有權。

  “呃……”春日第一次被呂霸娘犀利地反擊得無話可說。

  “玄馬?這隻奇怪的熊貓是你的?”楚軒推了推眼鏡蹲在地上盯著熊貓。

  “救命!我不認識她啊!”熊貓刷刷地不知道在哪掏出來的筆在木板上寫字求救。

  “呣——”楚軒不置可否地拖長音哼了一聲,忽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玄馬。”熊貓迅速將木板翻過來寫到。

  “她叫什麼名字?”楚軒又指向像小考拉一樣掛在熊貓玄馬身上的呂霸娘。

  “呂霸娘。”熊貓將神奇的木板一翻,手一抹,之前寫的字跡就完全消失了,又迅速回答道。

  “看吧!這就是證據!”呂霸娘指著木板上的字得意地對春日說。

  “楚軒!你到底是哪一邊的啊!”春日氣憤地向蹲在地上的楚軒怒吼道。

  “不是啊!我本來就叫做玄馬!她的名字剛才她自己說過了啊!!!”熊貓舉起牌子,悲憤地將面前堆滿碗碟的破桌子掀翻以示憤怒。

  “我的攤子啊!”老闆心痛地在一邊直跺腳。

  “哼——”楚軒沒有理會咆哮的春日,眼鏡反光地盯著熊貓說:

  “這種智商的熊貓,是妖怪吧?或者……”楚軒走到攤子老闆的爐灶前,將蒸小籠包的鍋底熱水端過來當頭向熊貓潑下,呂霸娘連忙從熊貓背後跳下來,避免了殺必死畫面。

  “不是啊!我絕對不是一個掉進熊貓溺泉後爬出來馬上又滑倒掉進熊貓溺泉的人啊!”濕淋淋的熊貓連忙慌亂地舉起木板。

  “嘰——”所有人都目光可疑地盯著驚慌地瞪圓了眼的熊貓。

  ……

  “我只是普通的熊貓。”自稱是普通熊貓的玄馬舉著木板,眯眯眼躺在地上,四肢抱著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的大球玩耍起來。

  “有希?”沒有再理會現場的鬧劇,楚軒詢問地看向有希。

  “是熊貓。”有希簡潔地肯定了這隻奇怪熊貓的身份。

  這時,春日和呂霸娘又一次進入了頭頂頭的對峙狀態,莫不是又要爭鬥一番了?

  “客官,飯錢總該結了吧?破盤子破碗的不值幾個錢,俺也就給您省下了。”笑容怪異的攤子老闆,手提菜刀一腳踏到趴在地上正悄悄往外爬的熊貓背上,揪住它脖子後的皮毛把臉湊了過去。

  “客官,莫不是來時就存了吃霸王餐的心思?”老闆笑容陰森地將反射著銳利寒光的菜刀提了起來,就這樣在熊貓玄馬的面前,用菜刀刮起了自己下巴上的鬍子茬。“俺人廚子饒得你,就怕俺的菜刀饒不得你啊!”

  熊貓汗出如漿地舉起木板:“讓我兒子做你的女婿抵債吧!”

  “救命!”被攤子老闆一邊嘟囔著“正好小籠包的餡子快用完了”,一邊揪住脖子拖向砧板旁的熊貓,拼命揮舞著木板,嘴裡還“嗷嗷”地大叫起來。

  “不要啊!”呂霸娘連忙跑過去拽住熊貓,害怕地向攤子老闆懇求道:“它是我的寵物,帳由我來付。”

  “嘿,小娘子倒是有些義氣!但小店謝絕刷卡。本小利微,概不賒欠。”看著呂霸娘捏著一張金卡,不斷顫抖但堅決地遞了過來,老闆和氣地提著菜刀擺擺手,嚇得她脖子一緊趕緊用力閉上了眼睛。

  “吶!這回熊貓可該是我的了吧?”春日拍了下呂霸娘的肩膀,毫不畏懼地走到了老闆面前,“熊貓的帳我結了!”

  “客官走好,下次再來!”春日豪爽地付了現金後,早點攤子老闆又恢復了原來那副和氣喜感的微笑表情,熱情地招呼道。

  “那麼現在,”春日扯著熊貓,一行人回到學生會所在小區門口時,春日停下來對呂霸娘說,“你還要跟到什麼時候?這隻熊貓已經是我的了吧?”

  “嗚……玄馬……”呂霸娘咬著嘴脣,不甘心地將鐵鏈從熊貓的脖子上收回綠書包裡,眼圈含淚一步三回頭地垂頭喪氣地走掉了。

  “所以!現在熊貓玄馬就是我們SOS團的財產了!大家回去開慶功會吧!”春日一臉燦爛地伸手扯住貼著墻邊,不知道要到哪去的熊貓後頸處,將它強行拖回了學生會大樓。

  一頓豪華的宴會大餐之後,“普通的熊貓”玄馬,老老實實地成為了SOS團的吉祥物兼看門熊。

  楚軒對此沒有任何意見,這麼龐大的體形,不管是當作肉盾還是儲備食糧都算比較合適的。更重要的是,這次異常滿足的春日,大概可以一直安靜到開學了。

  “啊欠!”正坐在學生會活動室的真皮沙發中的熊貓玄馬,剛剛喝了口熱茶,舒服地吐著熱氣,忽然渾身寒毛炸起地打了個大噴嚏,黑白色的毛來回飄搖著好像個巨大的真菌怪獸。

  莫名其妙地將身上的毛重新撫平,熊貓巨大的身軀躺在沙發上,陷進去了半個身子,壓得昂貴的真皮沙發吱嘎作響。

  “呼嚕……”不久之後,熊貓玄馬就鼾聲大作起來。一無所知的人生果然十分歡樂啊。

  PS:本書的QQ書友群,感謝“打中林肯的子彈”:114104828

  另外本書不是同人作品,也早就簽約了,屬於科幻小說中的未來世界分類,雖然咱認為是幻想世界更合適,但目前尚無這一分類。

  因此雖然咱不求,但咱實際也需要各種票和收藏的支持。

  請每天來投投推薦票吧,咱也想衝衝新人榜啊。

  最後,更新時間放在早上8:00,如果有額外更新或者更新計劃更改,會另行通知。
ifpiisluh 發表於 2011-8-2 00:33
0015 來了!迷之轉學生!

 “日本地區秘境:No.1,幻想鄉。No.2,雛見澤。No.3,六軒島……”

  ——《世界秘境大全》


  新學期終於開始了,回想一下,真是度過了楚軒人生中最一個漫長的暑假啊。

  但是,原本已經做好周詳的新學期工作計劃的楚軒,又一次被春日強硬地拉著去學校上課了。儘管每次進入校門時,楚軒一行人總是被呂霸娘盯住,但就算是春日,在中國的高中教育下,也沒有那個精神整天違紀來和呂霸娘打鬧了。

  “專治各種不服。”偉大的教育制度!連春日都要在其淫威下屈服,簡直太了不起了。

  此時大家已經升入了二年級,不過北高並沒有按照學費數目的多少或者學生成績的高低來重新分班。當然更不可能出現“差班”用紙殼箱當桌子,“好班”坐真皮沙發的情況。

  但是,即使如此,春日看起來和已經相處了一年的班級同學好像也並不熟悉。不管是中國的還是同樣來自日本的同學,她過去的一年裡真的有好好和SOS團之外的人說過話嗎?

  啊!有的有的,春日經常很熱鬧地與風紀委員呂霸娘在校園內“親切地交談”。不過,好像四千萬的大小姐的零用錢也買不來友情,因此校園中的呂霸娘和她的大敵春日,人際關係方面境遇意外地相似呢。

  哦呵呵呵~敗者組們就躲在陰暗的角落裡互相尋求安慰吧,學校這個微型社會中的Loser!

  不過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也並不被楚軒放在眼裡,學校只是一個在有限的資源下相對高效率的教育場所罷了,只不過是用來吸收知識的。事實上自小學四年級之後,學校教育對於楚軒來說反而成為了一種束縛。

  探求這個世界真理的話,一個人也可以做到。

  一直嘴角緊抿,眼神中氣勢十足的春日,想必也並沒有無聊到去在意這些細小的瑣事。成為超勇者,要能夠達到不受任何限制去世界上任意一個地方冒險的等級,春日需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很多,怎麼能被這些東西所絆倒!

  所以,如計劃一樣!被春日強制性地拉著上學的楚軒,在沒有了呂霸娘作為繼續宅在學生會大樓中的藉口後,飛速地推動了名為“素質教育”的課程改革。

  隨之而來的學生家長的抗議什麼的,都交給了可憐的校長代理來處理了。楚軒在無奈地浪費了幾天時間之後,終於將在校時間控制到了一個勉強可以接受的範圍內。春日這女人,是不會允許只有楚軒自己的在校時間被縮短的。

  “噠噠噠噠……”

  “吱嘎——”

  “■!”

  “咯嚓!”

  “你要幹嘛?這裡是哪裡?你為什麼要把我帶來這裡?

  還有,你幹嘛把門鎖上?你到底要幹嘛?”

  “給我閉嘴!”將一路拽著跑過來的人甩進學生會辦公室,春日將門反鎖上,理直氣壯充滿氣勢地,對那位慌亂得不知所措的同學大喝了一聲。後者立即噤若寒蟬。

  落日西斜,此時坐在寫有“會長”的牌子的辦公桌後,不知為何戴上了白手套的雙手交叉著放在嘴前的楚軒,還有站在楚軒座椅側後方的有希,身體都被籠罩在了黑暗之中,只有眼鏡反射著點點微弱的亮光。

  春日隨手打開燈,徑直走向楚軒,繞過桌子時將“會長”的牌子轉了個個,上面寫著“團長”。沉默的楚軒被春日一把從座位上拉了起來,春日自己坐到了上面。

  楚軒找了個空位重新坐下,而有希也走到了一邊,坐在了自己專用的鋼管摺疊椅上,打開了一本厚厚的精裝書,封面上寫著《漫無止境的八月》。

  明亮的燈光照清了來客的臉,令人失望地是個男性。楚軒對其有所形象,畢竟是今天才轉到班級上的外國學生,叫做阿爾伯特•愛因斯坦。

  雖說是西方姓名,不過卻是黑髮棕眼的猶太人種,遠看和東方人沒什麼兩樣。

  這個叫愛因斯坦的轉學生有點笨拙木訥的樣子,整條眉毛明顯向下搭拉,一看就好像是受欺負了的表情。現在他也是苦著臉,有些發楞地看著這幾個有點印象,但今天沒有說過話的同班同學。

  “那個……難道是……欺負人?”被春日吼了一嗓子的愛因斯坦,帶著點小心輕聲地問道。

  沒有得到回應,這個看上去清秀單薄的少年稍微攥緊了拳頭,再次鼓起勇氣小聲地說道:“其實,其實……我是很厲害的,所以請不要欺負我!”

  “給我老實交待了吧!你這個可疑的迷樣轉學生!”春日像審問犯人一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今天剛轉來的同學。

  “嗯?”坐在旁邊一直沒有出聲的楚軒,眉毛稍微挑起,“可疑?”

  “都已經開學一周了才轉學的人,有非常高的比例是有問題的人!”說不定只是遠道而來耽擱了幾天呢?春日這女人,竟然就敢如此斷言,她這些離譜的常識是從哪裡得來的啊。

  “快點從實招來!”春日用力地拍了下桌子,“難道還想等著我請你吃豬排飯麼!”

  “其實……”被春日認為“可疑”的轉學生愛因斯坦,好像真的有什麼隱情,不情願地吞吞吐吐地交待了起來。

  該說春日這女人又一次走狗屎運蒙對了呢,還是說春日這女人一貫是用直覺尋找真相的呢。不需要動腦就能夠直接得到正確的結論,這樣的人生很方便呢。

  愛因斯坦被迫交待了自己的隱情,其實也無非是因為德國的種族歧視,在鐵血首相俾斯麥上台後愈演愈烈。身為人類的一員,愛因斯坦在學校經常受到德國的主要種族——獸人的欺負。

  而且整個歐洲因為德國的強勢進逼,現在都在拉壯丁進行戰爭動員,小規模衝突也不斷發生。愛好和平的愛因斯坦因此才遠赴中國,投奔“東方世界”,希望能有一個平靜的環境讓他潛心研究科學。

  “哈?就這個?”春日一副“我真是對你太失望了”的樣子,“就算你不是哪個來尋找寶藏回去覆仇的伯爵,起碼身上也該給我帶著到達拉夫德魯的地圖吧!”

  啊~啊~讓你這女人大失所望真的對不起啊,這個少年既不知道基督山島上的寶藏,也沒有標注著ONE~PIECE位置的藏寶圖。

  聽到了些無聊的事情,尤其是楚軒經常狂熱地過來打岔和同樣兩眼放光的愛因斯坦討論起科學問題,使得春日對這個除了那些什麼讓人聽了打呵欠的科學理論,就只有小提琴演奏拿得出手的少年徹底失去了興趣。

  可能是因為這個身上沒有任何“萌要素”的角色太過令人失望,因此春日毫不留情地將其一腳踢出了門外:“自己回去吧,走好不送!”

  話說,這麼做也太不負責了吧?而且原本就是你這個女人擅自在頭腦中給別人加上這樣那樣不知所謂的設定的吧!

  迷迷糊糊地走出學生會大樓,被莫名其妙地綁架了,被莫名其妙地審問了,又被莫名其妙地一腳踢出來了的愛因斯坦,就這樣傻傻地坐在了學生會大樓門口的台階上,手支下巴看著夕陽發呆。

  不一會兒,一隻背影被夕陽拉長成一個龐然大物的熊貓,脖掛毛巾爪提水壺走了過來。它坐在了愛因斯坦的旁邊,直接對著水壺嘴兒灌了口水,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了木板和黑色顏料筆寫道:“怎麼了?”

  “我……不知道回去的路。”少年沮喪地轉過頭對熊貓說,不管誰在轉學第一天有這樣的遭遇,都會對未來的學校生活充滿擔憂吧。

  熊貓撓了撓頭,也沒有記起來少年回家的路,話說怎麼可能會記得起來!轉手將水壺遞了過去,另一隻手舉起了木板:“這個時候男人就是要痛快地喝!”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少年接過水壺仰頭痛飲之後,好像也覺得心裡有點爽快了,雖然只是喝了一肚子涼水而已。

  “愛因斯坦,跟著你旁邊的熊貓玄馬來學生會活動室。”學生會大樓緊閉著的高達尼姆合金大門旁的對講機中,響起了楚軒的聲音。

  “我對你所帶來的歐洲信息有些興趣,”楚軒坐在活動室的下午茶圓桌處,開門見山地對跟著熊貓玄馬回來的愛因斯坦說。“另外我對你的‘相對論’有相當的興趣,如果你能夠展現出符合我要求的科研能力,希望你能夠加入我的研究團隊。”

  愛因斯坦詳細地根據楚軒的提問,說明了歐洲的一些並未在網絡上流傳的情況之後,兩個對世界的真理同樣狂熱的男人湊到了一起,在科學研究領域進行了一番深入交流。

  楚軒了解了愛因斯坦“相對論”理論和其在數學、物理領域的深厚功力,邀請其加入研究團隊。並允許其使用樓上的研究室自行研究,只要在楚軒需要共同研究時幫忙即可。

  算是因禍得福的愛因斯坦,欣然接受了楚軒的邀請,但堅決不肯接受楚軒發給的工資。於是楚軒就追加了福利,讓他搬來白住在學生會招待所的空房裡,還可以吃白飯。但最大的福利,是可以不再上學。

  在親切的熊貓的幫助下,愛因斯坦回到學生宿舍拿來了自己的小提琴和少得可憐的行李。出於方便研究可能還有遠離春日的考慮,他選擇了五樓最靠近樓梯的一個房間。

  “啊咧?你還在啊?”吃晚飯時,春日奇怪地看著坐在熊貓玄馬旁邊的愛因斯坦,這尖利的話語未免也太傷人了吧。

  “從今天起愛因斯坦將成為我的研究團隊中的一員。”楚軒端上菜後坐下,愛因斯坦有些不自然地微笑著向春日點頭示意。

  “哼——”春日夾了口菜,含著筷子用鼻子長哼一聲,沒有什麼強烈反應。

  “這樣的人我可不會收入SOS團的啊。要吃白飯的話,平日的下午茶時間就讓他負責小提琴演奏吧。”

  發表了和自己有關係的一點意見之後,春日便沒有再對愛因斯坦過多關注。

  這也正合愛因斯坦(楚軒)之意,答應(請他)來這裡,就是為了進行(協助)科學研究工作。能夠盡量少和涼宮同學(這個女人)扯上關係,真是上帝保佑(謝天謝地)。
ifpiisluh 發表於 2011-8-2 00:34
0016 絕體絕命!呂霸娘的大危機!

 “傭兵在探險前應盡量收集好情報,量力而行,越級挑戰秘境的人,絕大多數都是有去無回的。”

  ——《傭兵協會新人手冊》


  “前略,在天國的媽媽。今天呂霸娘也充滿精神地努力著!”

  兼顧著學習和繁重的風紀委員工作,回家後還要喂養寵物的呂霸娘,蹲在地上雙手托腮地看著眯眯眼的羊駝正在和原來的四隻“紅兔子”一起和平地吃草的樣子。

  不知為何,呂霸娘忽然想起了沒有在她幼小的記憶中,留下多少印象的亡母。

  “最初也是最後的喜歡~最初也是最後的深戀……”嘴裡輕輕哼唱著已經記不得是從哪裡聽到的曲調,呂霸娘溫柔地給被命名為“小紅一號”、“小紅二號、三號、四號”的珍稀“紅兔子”們刷毛。

  蜀漢的名門呂家,自蜀漢開國時,身為開國皇后呂雉的娘家,依靠外戚這一身份發家,怎麼說也算是從龍之臣。

  “據說”呂家的本家可以追溯到古代三神國,夏、商、周之“周國”中曾為周文王、武王、成王、康王四代太師,齊公——炎帝神農氏54世孫,伯夷36世孫的呂尚。凡是貴族,必定有個顯赫的出身,這是當然的了。

  畢竟,五百年前是一家,就算將“太公望”本人找來,他也未必能夠分辨得清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種。

  名門是無比重視自己高貴的血脈的。正是因為如此,原本只是私生子的呂霸娘,身為本家最後的獨苗,才能夠成為呂家事實上的家主——當然正式繼承要等到她年滿十八歲之後。

  生母早逝,繼母早逝,就連久臥病榻的父親也早早地與兩位妻子團聚去了。但呂霸娘好像繼承了三人份的健康一樣,永遠充滿了活力和精神。

  但是,她此刻正親自給寵物刷毛,並不是什麼被豪門中有爹媽的孩子和刁奴惡僕給欺負了這樣的狗血劇情。

  呂家祖訓,未成年之呂家子弟,必須事事親力親為,與平民之子一樣,不得享受任何特殊待遇。當然這也就針對體力勞動之類的而言。

  “大小姐,長老們請您前去祠堂,有事相商。”一個侍女匆匆快步尋來,衽襟一禮道。

  “哦……呂霸娘來了。坐……暫時沒什麼事……就是需要拔你幾根頭髮。”明亮肅穆的祠堂中,兩邊坐滿了呂家長老。

  空著的呂家家主之位的右首第一位,不知道活了多少歲的老老老長老坐在那裡,正指著左首第一把椅子,招呼跟著回報的侍女過來的呂霸娘坐上去。

  呂霸娘乖乖地在眾長老的視線中走過去,有點拘謹地坐在了寬大的紫檀木椅上,不管哪次坐上去,都不是那麼舒服啊。

  在幾十個呂家長老的注目下,三個身穿奇怪的帶連體手套的服裝,頭戴游泳帽的長老每人拔了呂霸娘三根頭髮。呂霸娘有點彆扭地在椅子上挪了幾下身子。

  這三個長老捻著呂霸娘的頭髮,將其分別放入了三台不知功用的奇怪設備中,一會兒,或點頭或搖頭地嘆息著。

  之前一直沉默著的諸位長老們也依次上前來查看了一番什麼,然後回到座位上便開始交頭接耳小聲嘀咕起來。老老老長老沒有制止的意思,拄起龍頭拐杖,在旁人的攙扶下仔細地查看之後,也嘆息著回到了座位上。

  “家門不幸啊……諸位的意思呢?”良久,老老老長老才嘆息著詢問道。

  “唉!如果只是私生子倒也罷了,畢竟這就是呂家本家唯一的血脈了,但呂霸娘竟然擁有海外蠻夷的血統……”左首第三位的長老站了起來,嘆息地搖了搖頭。

  “祖宗祭器,豈可被海外蠻夷把持!”沒等左首第三位長老說完,某個長老就衝動地站起來打斷了他。

  “我呂氏乃中國有數的名門,豈可流有蠻夷之血!”

  “華夷有別,我呂氏本家絕不能由蠻夷野種繼承!”

  群情憤怒的長老們紛紛跳了出來,話也越說越難聽,剩下的長老們,也都坐在座位上嘆息地點頭表示贊同。華夷大防,豈可輕忽。

  “什麼……情況?

  長老們在說些什麼?

  是在說呂霸娘麼……

  是在說媽媽麼?”

  呂霸娘看著長老們變得越來越可怕的表情,好像之前突然掉進喪屍群中一樣,緊緊捂著耳朵,使勁閉上眼睛,渾身顫抖著向冰冷的椅子裡縮了縮。

  大概幾年之前,呂霸娘也曾經向在病榻上的父親詢問過媽媽的事。

  “媽媽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有沒有相片?”

  “沒有相片。”

  “全都——丟掉了啊。”

  “嗯。

  那座墳墓也只不過是裝飾而已,遺體並不在這裡。

  一切只在心裡,現在這樣就夠了。”

  “現在……?”

  “呂霸娘,你不用再依靠我了。”

  “咦?”

  “每個人都是靠著自己個人的力量活下去,靠著自己個人的力量成長,我自己也是這樣走過來的。

  只有嬰兒才需要父母。

  而你應該也不是嬰兒了。

  好好學會自立吧。”

  儘管繼母一開始就溫柔地接納了呂霸娘,但父親卻不知道為何,完全地消除了關於母親的所有痕跡。

  “呯!呯!呯!”一直沉默著的老老老長老頓了頓手中的拐杖,眾位喧鬧的長老們安靜了下來。在這種充滿惡意的環境中,思緒卻意外地飄飛至過去的呂霸娘,也被重新喚回了現實中。

  “唉!呂霸娘不具備繼承本家的條件。本家……絕嗣。由第二順位繼承人過繼到本家,繼承家名。”沉重地嘆息後,老老老長老做出了決定,閉目不語了。

  “諸位,那麼關於呂霸娘的處置……”左首第二位,全面負責本家日常工作的長老站了起來,向眾人徵詢道。

  “趕出家門!”

  “軟禁起來!”

  “囚禁起來!”

  “對外宣稱重病暴死!”

  “殺了她!”

  呂霸娘麻木地看著面前這一張張憤怒扭曲的臉。

  “要結束了麼?這可笑的大小姐的人生。

  可憐的呂霸娘就要這樣死去了麼?

  甚至還搞不清狀況的死去。

  呂霸娘……做錯了什麼嗎?

  媽媽……做錯了什麼嗎?”

  “咚!”老老老長老顫顫巍巍地拄著拐杖站了起來,在旁人的攙扶下向祠堂外走去。到門口時,腳步停頓了一下,“趕出門去吧。天下間沒有不透風的墻,不要讓呂家再成為名門旺族中的笑柄了!”

  “唉……”老老老長老嘆息著走了出去,始終沒有回頭。

  “既然如此,明日便由第二順位繼承人——呂不韋繼承呂家金庫鑰匙,待黃道吉日選個良辰正式繼承家主之位吧。”左首第二位主持全面工作的長老摘下了呂霸娘脖子上的鑰匙,珍重地放到了置於呂家家主之位後面的錦匣中。

  諸位長老,跟著左首第二位長老的身影,逐漸退出了祠堂。

  “咩~~”

  “啊……是羊駝和小紅……”精神恍惚的呂霸娘,毫無意識地從空無一人的祠堂中出來,在面積廣闊的呂府中遊蕩著。不知不覺中她回到了豪華的寵物園裡。

  依偎著羊駝溫暖的身體,呂霸娘呆呆地曲膝坐在了地上,任由四隻紅兔子歡樂地在羊駝和呂霸娘之間不斷蹦來蹦去。

  “找到了!在這裡!”幾個呂霸娘不認識的人,互相招呼著跑了過來。

  其中一個人一把拽住了呂霸娘的馬尾,將她拎了起來。“趕緊滾出呂府啊!”

  “好痛!”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呂霸娘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她的頭上傳來一陣劇痛。

  “等下!像這樣的混血雜種,留她一命就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了,將她淨身出戶!”另一人抓過呂霸娘封印有神獸河蟹的綠帽子,開始打算扒她的裝備和衣服。

  眼淚止不住地迅速掉下來,捂住頭髮拼命地踮著腳尖的呂霸娘,傻傻地沒有絲毫反應。

  “皮丘!皮丘!”

  第三個人揪住了在呂霸娘身前一隻“紅兔子”的耳朵,將不斷悲鳴的它們拎到了眼前。“這黃乎乎的是兔子?兔子尾巴有這麼長麼?”

  “啊!小紅三號!”

  聽到寵物的慘叫,楞楞的呂霸娘終於重新清醒了過來,她奮力地踩了抓住她頭髮那人的腳背。在那人痛呼著放開手之後,呂霸娘撞開了正將手伸向她的書包的第二個人,衝到抓住小紅三號耳朵的第三人面前,狠狠地跳起咬住了他的手臂,將被鬆開的小紅三號抱住了。

  “你媽的!”後面跟上的人,一腳將呂霸娘踹出老遠,幾個緩過來的人怒氣衝衝地跟上前,打算繼續對這個柔弱少女施暴。

  “咩~~”眯眯眼的羊駝,橫身擋在了重重摔在地上,已經暈過去了的呂霸娘身前,四隻紅兔子焦急地跑到呂霸娘身邊,“皮丘皮丘”地用短短的前腿撥弄著她的頭髮。

  “把動物都殺了!”手中抓著綠帽子的那人手一揮,示意大家衝上去。

  “咩!”羊駝忽然睜圓了眼,在黑夜中仿佛兩個燈泡一樣發著光,一張嘴就放出一個直徑兩米的巨大光球,將那幾人和呂府的建築一起打穿了。

  回身將地上昏迷的呂霸娘叼到了背上,終於發威了的神獸草泥馬馱著飼主和四隻紅兔子玩伴,叼著呂霸娘的綠帽子,從自己打出的缺口中一溜煙跑了出去。

  寂靜的夜晚,北高前的林蔭路上,響起了有蹄動物“噠噠噠”的清脆腳步聲,羊駝將呂霸娘輕輕地放在了學校大門的墻柱邊靠坐著,把帽子放回她的頭上,輕輕地舔著少女沾上點灰土的臉頰。

  九月中旬的夜風,已經有些寒意,呂霸娘打著哆嗦醒了過來。眯?著眼睛扣好帽子,頭腦一片空白的呂霸娘向著學校墻邊挪了挪,抱著紅兔子們又昏昏睡去。

  羊駝緊貼著呂霸娘趴了下來,將身體盡量地彎成一個半圓,少女就在動物們的溫暖中,像小動物一樣蜷縮著,逐漸進入了夢鄉。
ifpiisluh 發表於 2011-8-2 00:35
0017 呂霸娘,虎落平陽之事


 “世界上有許多生人勿近的極度危險之處,但也無法輕易進入,這些地方被稱之為秘境。”

  ——《世界地理(初中版)》


  “啊!這不是呂霸娘麼,喂,起來,在這裡睡覺會感冒的。”次日清晨六點,門衛打開了學校大門,發現了依偎著羊駝睡在墻邊的呂霸娘。

  “是因為起來太早了所以又困了麼?哈~身為風紀委員可真負責啊。”沒有發現呂霸娘衣裙皺皺巴巴,頭髮凌亂不堪的囧相,門衛表揚了一下天天一開門就站在大門口整頓風紀的風紀委員。

  雖然是素質教育,但是考慮到學生們的“積極進取的自覺性”和家長們的強烈要求,最後定下的課程改革方案,是學校開放時間不變,將正課時間縮短。

  至於“自願”參加早上6:40開始,晚上10:50結束的自習的學生們,學校能夠做的自然就是為他們提供最好的學習環境了。

  順便說一下,北高教育改革之後,“正課”的時間為9:00~12:00,午休,13:00~15:00。

  “啊……大叔早。”有點暈乎乎地被叫起來的呂霸娘,像平時一樣和門衛打了個招呼。

  “呃……”清晨的涼風,刺激得呂霸娘哆嗦了一下,也許是夜晚的寒氣入侵的關係,明明昨天還算十分清爽的風,現在卻讓她感覺從身體內部向外發冷。

  “啊……對了,我已經被趕出家門了啊。”呂霸娘雙目無神地耷拉著腦袋,看見了和羊駝擠在一起睡覺的紅兔子們,回想起了昨天的情形。

  總之好像沒有人追來,應該沒問題吧。

  門衛叫醒了呂霸娘,像往常一樣回到休息室補覺了。

  而呂霸娘像平時一樣站在了大門中央,但這只是習慣使然。她沒有了往日的精神,就像被罰站的孩子一樣垂著頭站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到校的學生們,都和往常一樣繞著這個總愛多管閒事的風紀委員快速通過校門,也有些人注視著呆站在那裡的呂霸娘,悄悄地互相咬著耳朵說著什麼。

  “擋道啊!”到了八點半多鐘,一般這個時候才來的,多是平時需要躲著呂霸娘走路的學生,但今天有幾個人卻一反常態地大搖大擺直衝著呂霸娘走來,一把將她推倒在地。

  “啊啦~這不是被趕出呂家的混血雜種呂霸娘嗎,擋在道上當做大型垃圾麼!”用標準的不良少女A口吻說出惡毒的語言的,嗯,是連名字都沒有的不良少女A。

  “哦!你說的難道這位大小姐?”不良少女B裝作驚訝地大聲問道,也許正是為了將呂霸娘的醜聞暴露給逐漸注意到這邊情況的學生們知道。

  “是啊,她原本就是私生子,沒想到還混有西方蠻夷的血脈。”不良少女C故意特別提高了聲音說道。

  “真的假的?”不良少女B做出誇張的難以置信的動作。

  “哼,今天早上就從我家老頭子那裡聽說了,到了今天晚上成都上層社會大概都會知道了。”不良少女A鄙視地瞥了失魂落魄坐在地上的呂霸娘。

  “嘖嘖……真是給我們貴族丟臉。”不良少女B文雅地捂著嘴說道。

  “就是,這樣的賤種也妄想混進上層社會,簡直是開玩笑。現在竟然還堂而皇之地站在大門中央,做人不要太囂張啊!”不良少女C一副“太噁心了”的表情。

  “走了走了,這樣的雜種就像是狗屎,不踩它都嫌噁心。”不良少女A像要扇走某種臭氣一樣,手來回在鼻子前扇來扇去,以注意著地上狗屎的神情,和另外兩人動作誇張地繞著呂霸娘走了過去。

  “哦——呵呵呵——!”一直懾於呂家的身份地位,而不得不在學校裡躲著呂霸娘的不良少女小團體,心滿意足地當眾折辱了呂霸娘之後,以底氣無比充足的大小姐笑聲作為背景音華麗地退場了。

  “皮丘!皮丘!”正在校園外吃草的一隻“紅兔子”小腿兒飛快地跑了過來,明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地望著坐在地上目光呆滯的呂霸娘。那張兔子嘴自然地嘴角上翹,好似在看著她微笑著。

  “小紅四號……”呂霸娘眼睛裡閃現出點點淚光,但還是忍住不讓淚水落下,喃喃地向身旁的小紅四號張開了手臂,小紅四號乖巧地跳進她的懷裡,大耳朵在頭上一動一動來回撫摸著呂霸娘的下頜。

  呂霸娘就這樣以體育坐的姿勢環抱著小紅四號,目光定定地看著肚皮朝上倚著她的大腿睡覺的可愛寵物,接受著在她周圍經過的學生們各種各樣的奇怪視線。

  “咦?”

  離上課還有十五分鐘才姍姍來遲的春日一行人,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平時不可一世,動不動就以和諧別人全家相威脅的呂霸娘,正坐在地上低著頭默默忍受著某個不良學生的欺負。

  “嘖!還帶著寵物來上學,真有你的啊。”某個不良少年故意歪著嘴,作出自我感覺很帥別人感覺很衰的爛表情。“上次你不還沒收了我的PFP麼!混蛋!遊戲一天是要玩100小時的啊!”

  “這怪模怪樣的黃色虎皮背紋的是什麼?兔子麼?”

  “混蛋!沒聽到我說話啊——?”眯起眼盯著呂霸娘懷裡的“紅兔子”的不良少年沒有聽到回答,雙手插兜彎下腰在呂霸娘的耳邊大聲質問道,句尾的“啊”還特地語調上揚。

  “是珍稀的紅兔子……”被震得耳朵刺痛的呂霸娘非常不舒服地向旁邊閃了閃身子,小聲地回答。

  “哈哈哈!紅兔子?這明明就是黃色的啊!”不良少年誇張地捧腹大笑,“原來你竟然還是個色盲啊,怪不得整天戴個綠帽子。我還以為你是個NTR愛好者呢。”

  “哇哈哈哈……”不良少年仰天長笑著,自以為非常豪邁地來回晃蕩著肩膀走進了大門。

  “這是……什麼情況?”像往常一樣從大門邊上遠離呂霸娘進入學校的春日,不時訝異地回頭看向無論別人怎麼看怎麼嘲諷,都一直默默地垂著頭,相當落魄的呂霸娘。

  “那個黃兔子……是皮卡丘吧?很珍稀啊。”楚軒依然一副目不斜視的樣子說道,就好像身體和頭顱是被焊接成一個整體一樣。

  “一種小型魔獸,電氣鼠系,皮丘的進化形態,在特殊條件下可以進化成雷丘。經過訓練可以用於戰鬥,但珍稀之處在於十分討厭被人馴養。”

  同樣目不斜視的有希點點頭詳細說明道,她的眼鏡不斷反光,好似在和某處通過光信號交換數據一樣。

  “喂!楚軒你這個……應該關心的不是這個啊!”春日不滿地跑了兩步跟上楚軒,從側面抻著腦袋邊走邊盯著他的臉說道。

  “叮咚叮咚~”上課的預備鈴聲響起,楚軒打算稍微加快點腳步,春日生氣地兩手張開擋在了他的前面。

  “啊……要上課了,小紅四號要乖乖地和羊駝在一起等著我啊。”呂霸娘終於放下明明是黃色電氣鼠,卻被當成紅兔子飼養的皮卡丘“小紅四號”,麻木地站起來低著頭搖晃著向教學樓走去。

  ……

  在不遠處互相擦身而過的時候,呂霸娘和依然張開手擋在楚軒面前的春日誰也沒有看誰。

  “了解了,會進行調查的。”面對著抿著嘴眼神堅定的春日,感覺完全事不關己的楚軒語氣淡漠地答應下來。

  整個一個上午,呂霸娘都一直像傻掉一樣將頭垂到胸前,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任由電子課本在每節課自動升起的顯示器上播放。

  但各學科的老師今天也都刻意地忽視了呂霸娘,就好像班級裡原本不存在這個人一樣。原來享受這一待遇的只有長門有希,楚軒被迫上學之後也享受了這一待遇。

  但是,與教師們相反,每節課下課後都有很多學生們在教室的門窗外圍觀呂霸娘,鬧得整個班級不得安寧。有些不懷好意的學生想要接近呂霸娘,都被春日凶狠無比的視線瞪了回去。

  午休時的學生們都一窩蜂地衝向了食堂,涼宮春日一行則是回到學生會大樓,由楚軒做飯吃。

  教室空無一人後,呂霸娘終於站了起來,拖著沉重的腳步搖搖晃晃地出了教學樓,向學校大門外走去。

  “咕……咕嗚……”聞到食堂飄出來的隱約香味,呂霸娘的肚子終於開始不聽話地叫喚起來。

  “哈……我好像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吃飯啊……”呂霸娘掃了眼完全癟下去的肚子,好像才反應過來似的。不過她也沒有錢去食堂吃飯,錢包什麼的都落在了呂府的房間裡。

  呂霸娘腳步虛浮地走到校門外,羊駝和四隻皮卡丘正在旁邊吃草,看到主人出來,皮卡丘們蹦蹦跳跳地迎了上去,羊駝猛啃了幾口,優雅地挺著細長的脖子跟了過來。

  “你們不用花錢就可以吃飽,真好啊……”呂霸娘貼著鐵柵欄大門向下滑,曲膝坐了下來,因為身子蜷起而被壓迫的肚子感覺不是那麼餓了。皮卡丘們乖巧地蹲在她的身前,像兔子一樣的小嘴不斷聳動著咀嚼著草莖。

  “呂霸娘……呂霸娘……”突然皮卡丘們的大耳朵豎了起來,齊齊地向一個方向望去,呂霸娘順著看去,門房那裡門衛大叔躲在打開的門後,壓低聲音在喊她。

  看到呂霸娘注意到了,門衛大叔手指連忙向大門的角落裡點去,呂霸娘轉頭看過去,那裡有一份包裹嚴實的盒飯。呂霸娘疑惑地扭頭看向門衛大叔,門衛大叔做了“快吃吧,抱歉”的動作,縮回門房裡關上了門再沒露面。

  呂霸娘去角落裡拿起包裹的塑料袋裡結滿了水珠,幾種菜汁差不多完全浸透了米飯,已經有些冷掉的廉價盒飯,饑餓感使她姿勢難看地蹲在那裡,大口吃起了這種平時肯定會直接摔在地上的庶民食物。

  “■!”才吃了三分之一,呂霸娘身後的大門忽然轉來一聲巨響,嚇得她手一哆嗦,盒飯扣在了身上。愛乾淨的呂霸娘連忙站起來一抖,但衣服和裙子上已經留下了一塊明顯的污漬。這時呂霸娘感到有些後悔,看著灑在地上的變了色的飯糰,稍稍舔了下嘴脣。

  “哦!這不是風紀委員四千萬大小姐麼!”背後轉來一個充滿惡意的聲音。

  “■!”很快大門又轉來一聲巨響。

  呂霸娘回身一看,一個平時也經常被呂霸娘抓住管制的不良少年,正迎向蹦跳著彈回去的足球,又狠狠一腳抽到呂霸娘面前的大門上。呂霸娘嚇得閉上了眼睛向後退去,踩到了地上的盒飯,險些滑倒。

  “我正在練球呢,畢竟我是校隊的嘛。”不良少年一邊齜牙笑著,一邊踩住彈回來的足球。“啊,你在吃飯啊。趕緊撿起來啊,三秒規則嘛。”

  不良少年帶著球揚長而去,門房那裡就算聽到大門這樣的響,門衛大叔也失職地始終沒有露面。

  呂霸娘終於還是流下了眼淚,既而大哭起來。

  PS:本周上了分類新書推薦,雖然不知道怎麼是從周六開始算下周的。咱也想藉助這個機會衝一下新人榜哪,因此還請大家踴躍投票,在此拜謝了。

  另外,有推薦機會的時候,一律二更,因此本周每天18:00更新第二章。
ifpiisluh 發表於 2011-8-2 00:35
0018 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做的

 “幾百年之前的一段時期,世界所有地區的神衹們實力大幅下降,法術能量也幾近乾涸,中國區域尤其嚴重。這段時期被稱作黑暗時代。”

  ——《世界歷史(初中版)》


  “綠帽子雙馬尾你……”

  今天中午與某個“我午飯總是吃烏冬面”的悲劇角色做了相同的選擇,吃了楚軒特製烏冬面的春日,回味著“媽媽的味道”心滿意足地往學校走時,吃驚地看見了正站在學校門外放聲大哭的呂霸娘。

  眼睛都明顯紅腫起來,綠衣裙前面有一大塊明顯的深色油漬,腳下是被踩黏糊的飯菜,這副凄慘的樣子令春日看得有些咋舌,也有些憤怒。

  “嗚……”最難看的形象被最不想被看到的人看見了,呂霸娘用手擋著臉轉身朝學校裡跑掉了。

  “……”

  春日向著呂霸娘的背景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說話。左手抬起想要伸出去的樣子,但還是握成了拳,輕輕放在了胸前。

  轉過身子,春日狠狠地盯著楚軒不說話。

  “有希。”楚軒在春日的逼視下絲毫沒有畏懼之意,右手食指和中指併攏,向上推了下鏡框。“報告一下調查結果。”

  “目前學校中流傳的版本分為七種:

  呂霸娘是呂氏上代家主的私生子,其生母擁有西方蠻夷的血統,因此被取消了呂氏本家繼承人的身份,被趕出家門。

  呂霸娘是呂氏上代家主的私生子,其生母是一個西方蠻夷女人,因此被取消了呂氏本家繼承人的身份,被趕出家門。

  呂霸娘是呂氏上代家主的私生子,其生母是一個西方蠻夷中地位也最卑賤的吉普賽女人,因此被取消了呂氏本家繼承人的身份,被趕出家門。

  呂霸娘是呂氏上代家主的私生子,這次事件是第二順位繼承人的陰謀,因此被取消了呂氏本家繼承人的身份,被趕出家門。

  呂霸娘不是呂氏上代家主的私生子,而是上代家主撿回來的,因此被取消了呂氏本家繼承人的身份,被趕出家門。

  呂霸娘不是呂氏上代家主的私生子,而是上代家主未結婚時發生關係的那個女人與別人生下的孩子,上代家主一直被蒙在鼓裡,因此被取消了呂氏本家繼承人的身份,被趕出家門。

  呂霸娘不是呂氏上代家主的私生子,而是上代家主未結婚時發生關係的那個女人淪落風塵後生下的孩子,上代家主知道這有可能不是她和自己生的孩子,因此被取消了呂氏本家繼承人的身份,被趕出家門。”

  “這不是八點檔的肥皂劇的各種劇情展開麼?中間還有幾種流言互相影響交叉加工的樣子,完全不能知道真相啊!”春日聽了煩躁地雙手用力地抓著頭髮,學生們無聊的想像力簡直讓她就要暴走。

  這不是學生的錯,這是應試教育的錯啊!

  “哼!凡人的智慧。”楚軒短暫地用鼻子出了口氣,語氣平淡地闡述著一個經常讓春日火冒三丈的事實。

  “從這幾種流言來看,再結合過去已知的社會信息,基本上已經可以推測出真相了,只是暫時無法被證實而已。”

  楚軒的眼鏡閃閃發光,但並不表示他對這件事很感興趣,這種根本看不出對自己的人生有什麼直接或間接影響的事情,沒有必要投入精力去關注。

  將八卦內容當作平時的樂趣?這更是再愚蠢不過的事情了。

  “呂霸娘是呂氏上代家主的私生子,擁有西方蠻夷的血統,被取消了呂氏本家繼承人的身份,被趕出家門。

  此事件背後有相當的可能隱藏著一個關於繼承權爭奪的陽謀。有很大的概率,是第二順位繼承人一直在設法追查呂霸娘的血統問題,獲得確鑿的證據之後,才堂堂正正地要求長老會取消呂霸娘的繼承權,從而合法地獲得利益。

  唯一不能確定的就是呂霸娘的生母是擁有西方蠻夷的血統,還是本身就是一個西方蠻夷女人。這個事實也關係到呂霸娘的父親,呂氏上代家主原本是否知道女兒血統不純這一點。”

  “證據呢?你沒有證據怎麼就說呂霸娘肯定擁有西方蠻夷的血統呢?”

  春日有些激動地揚起手臂,臉蛋漲紅地質問楚軒。

  “夫——”楚軒沒好氣地用鼻子長出了一口氣,“我不需要證據,這只是基於客觀事實,利用科學的邏輯思維推斷出來的結論而已。它並不等同於事實,但只要過程正確,結果有很大概率與事實相同。”

  “呃……”春日一口氣被噎在嗓子眼裡,堵得耳朵也紅了起來,“可是……”

  “不要無理取鬧了,”楚軒輕輕揮了揮胳膊,打斷了還要爭辯的春日。“呂氏這樣一個名門,不會輕率地做出剝奪已經確定了的下代家主的繼承權,就像國家不可輕易更換儲君一樣。”

  楚軒有點不耐煩地簡短解釋了一下,那張撲克臉和方框眼鏡的冰冷反光,就好像在問“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還有什麼可爭辯的呢?”

  “……,下午拜託你再收集更多更詳細的資料了。”一貫表現得“我就是真理”的春日,難得地被楚軒給頂在那裡之後,沒有通過武力來教育楚軒什麼叫做“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內”。

  忍氣吞聲的春日,低著頭默默轉身向校園裡走去,只是從她緊握著的拳頭可以看出,這個女人,此刻為了死對頭的事真的很不甘心。

  下午的春日,表現得悶悶不樂,雖然平常看到她都將臉轉向窗外,但是一旦有心懷惡意之人想要接近身前濕了一大片的呂霸娘的時候,就會發現春日好像始終在呂霸娘這邊放了一隻眼睛似的,迅速地轉頭向那個人放出具有指向性的危險氣息。

  下午的兩節課之間中唯一的課間休息,呂霸娘低著頭從消息知道得太晚了的少量圍觀群眾中穿過,春日只是在好像不經意地轉頭時,順便讓視線掃過呂霸娘,也沒有起身跟上。

  過了七八分鐘,就快上課的時候,呂霸娘還沒有回來,班級門口處飄進來幾個人大聲的隱約說笑聲,“本身就是……關係……當上風紀……囂張……時候……廁所女……哇哈哈哈……”

  春日忽然站了起來,默不作聲地向門外走去。正利用自己的特殊權限,使用學生桌子上僅供教學使用的電腦在網絡上查看著什麼的楚軒,稍微抬眼看了下從自己身邊經過的春日,沒有要和她搭腔的意思,又將視線放回到顯示器上。

  剛走到門口,春日身子探出去一半,好像又想起什麼似的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轉身回到了座位上,像平時一樣用手支著臉頰看著窗外。

  很快,呂霸娘渾身濕濕■■地低著頭走了回來。從帽子到衣裙,完全被水浸透,變成了墨綠色,而且皺皺巴巴地向下滴著水,好像洗過之後想要用力擰乾卻力有不逮。

  原本一直扎著的有活力還會靈活轉動的雙馬尾也被解開了,披散著濕漉漉頭髮的呂霸娘形象,第一次在學校中出現,不過此時也沒有人去注意這個了。

  輕輕掃了那邊一眼,楚軒就基本推斷出了大致發生的事情,不過對此楚軒沒有什麼情緒波動。這個世界上,存在即合理。

  最後一節課上課不久,一直在課堂上表現得完全是個好學生的春日,竟然偷偷地用筆點了點楚軒的背,然後在上面寫道:“用、電、腦、和、我、說、話。”

  “什麼事?”很快,沒有回頭也沒有反應的楚軒,利用自己的權限連通了春日的電腦。

  “調查的事進行得怎麼樣了?”春日馬上就回話了,不過也許因為是在課堂,所以沒有像上次網絡麻將時一樣,使用網絡表情說話。

  “這次的事件背後有一個勢力操縱著一切,第二順位繼承人呂不韋本人暫時不具備這樣的實力。

  之前我已經說過,既然能夠證明呂霸娘的混血兒身份,那這證據是做不了假的甚至是毋庸置疑的,否則這樣一個大家族是絕對不會輕易廢黜繼承人。

  另外,現在這消息已經在網絡上變著花樣傳開了,想必上流社會也都已經通過各種渠道了解了詳情。

  傳得這麼快這麼猛,堅定了族內的思想,絕了他們容忍血統問題讓呂霸娘回去的可能性,必定是有組織的行為。”

  楚軒很快地將下午調查的結果簡要地向春日做了說明。

  “要插手的話,相當困難。”春日還沒有看完這些文字,楚軒又補充了一句。

  春日沉默了許久。

  她的眼前閃過剛才衣裙濕透的呂霸娘,渾身滴著水披頭散髮的樣子;中午衣裙上有一大塊油漬的呂霸娘,踩在飯菜上低頭哭泣的樣子;早上衣裙皺皺巴巴的呂霸娘,坐在地上抱著皮卡丘低著頭默默忍受著不良少年的嘲笑的樣子。

  最後閃現出來的,是呂霸娘每天早上叉著腰站在大門中間,挺著洗衣板的胸部,活力十足的風紀委員的樣子。

  春日回想起了自己和同需要為日本老幼在異國的生活費用,為日本的盡快復興重建盡力賺錢,而被統一分配到日本的海外公司中拼命工作的父母告別後,剛離開日本,被分配到北高時的情景。

  雖然只是受到了某些人的冷遇,雖然只是一些完全不會放在心上的,平凡甚至平庸的人們的逐漸疏遠,雖然只是在七夕之前,自己一個人行動的情景。

  這些都沒關係,冒險什麼的,一個人就足夠了。

  不,或者說,只有自己一個人的話是最好的。既不會拖累別人,也不會被別人所拖累。

  但是——

  “呯!”春日忽然拍案而起,抓著楚軒的後衣領將他從座位上拽了起來,望著他的眼睛無比認真地說:

  “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做的。”

  楚軒的眼鏡發出瞭亮光,令春日沒能看清他的眼神。楚軒站直了身子,轉頭四處看了一圈,“了解了,不過現在還在上課中。”

  在同學們驚訝的眼神中,在講台上的老師努力裝作“其實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的表情中,楚軒和春日若無其事地重新坐了下來。
ifpiisluh 發表於 2011-8-2 00:37
0019 麻雀要革命,鹹魚要翻身

 “正因為黑暗時代的到來,給人們帶來諸多不便,這期間科技才不斷以幾何極數爆炸式發展,終於迎來了科技時代。”

  ——《科技發展簡史》


  儘管是在錯誤的時間,在錯誤的地點,可是春日正確地傳達了自己的意願。春日第一次在楚軒面前展現出了,自己與平時大不相同的一面。

  的確是和她平時沒心沒肺的形象大不相同的一面。

  從春日那無比認真的眼神中,楚軒看到了異常堅決的信念。雖然楚軒還是堅決地認為,這種被感情衝動而支配了理智的行為,是不成熟甚至愚蠢的表現。

  放學之後,春日一反常態地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得穩如泰山,以至平時都將“涼宮春日以秋名山路下坡之王的速度,幾個完美的漂移衝出教室”作為放學標誌的同班同學們,都詫異地在教室中靜靜坐等了三分鐘。

  從門口路過的學生們,都不由得將目光疑惑地投向二年五班的教室。

  “言葉!待會……”突然一個很有活力的聲音,打破了這奇怪的靜謐氣氛,仿佛中了群體催眠的學生們,目光齊刷刷地盯住了這個貿然將頭探進別班教室的女生。

  這女生感覺自己好像在吹滿了氣的氣球上扎了個小孔一樣,一股強大的精神力浪潮猛然迎面衝向自己,明明沒有風卻將她的頭髮吹得向後劇烈飛舞。這種巨大的已經形成實質的精神衝擊,將她後面的話堵在了嗓子裡。

  被叫到名字的,被稱作“言葉”的女生在這氣氛中十分尷尬,偷偷扭頭看了看春日這邊,然後不自覺地放輕聲音站了起來,靜悄悄地開始往門外走。直到門外她才松了口氣小聲說,“抱歉啊,世界,讓你久等了。”

  “……誠同學……呢?”

  “啊……早上……冰箱……拿出來……忘記帶來……天氣……熱……外面……壞沒壞……你的那份……”

  “誠同……冰……昨天用……好好的……”

  逐漸走遠的兩人和平時一樣談論著關於某個男生的某個話題,沒有交流任何有關這種異狀的信息,就這樣離開了學校。

  奇怪的氣場一消失,其他同學才仿佛從催眠中清醒過來,趕緊默不出聲地離開教室。就連原本在休息半小時之後,還要接著在教室裡“自習”的學生們,也都偷偷摸摸地從教室裡消失了。

  春日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在靜悄悄的教室中“■鐺”一聲格外響亮,她有些機械地走到除了SOS團成員之外唯一還坐在位子上的,對剛才的響聲也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毫無精神地垂著頭的呂霸娘身前。

  “綠、綠、呂霸娘!你和寵物們已經沒有住的地方了吧?來學生會招待所如何?本來,風紀委員也是學生會的一員嘛。”

  看得出來,春日彆扭地,但認真地替別人考慮過了,否則平時應該直接揪著別人的衣領直接命令“你給我乖乖地過來就對了”之類的。

  可能是聽到了“寵物”的字樣,呂霸娘才抬起頭來,失去神采和光澤的眼睛木然地看著春日點點頭,機械地跟著春日一行人回到了學生會招待所。

  儘管直到晚飯之後,呂霸娘直接回到她自己指定的,三樓靠著樓梯的最外邊一間房間中,將自己和寵物們關在一起,都一直沒有說話,但春日的心情好像總算是明顯地放鬆下來。

  “楚軒,我決定查明真相,盡可能為呂霸娘奪回財產,起碼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作為SOS副團長,請你幫助我!”

  從邀請呂霸娘住進來之後,就一直沒有再主動和呂霸娘說話的春日,默默地看著呂霸娘和寵物們吃完飯,回到自己房間之後,第一次表情誠懇地請求楚軒做某事。

  第二天開始,呂霸娘就沒有再來上學,這是春日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提出來的。最重視“風紀”,總是以身作則的呂霸娘,也沒有提出任何異議。

  校園裡,謠言的種類已經飛快地發酵至七七四十九種,裡面不乏比拿著錢找倆槍手在小旅館裡關上兩天,然後拿著劇本走人的肥皂劇編劇寫得更精彩的版本。今天有了呂霸娘沒來上學這一猛料,明天的版本可能會激增至343個。

  但關於呂霸娘這件事,如同教師們都好像比白璧更純潔無瑕,比白痴更一無所知的表現一樣,昨天還顯得十分激動的春日,也對謠言什麼的毫不關注了。

  因為昨天晚上,春日與楚軒定下“危險的事要聽從楚軒的安排”的約定後,SOS團準備於週末再次行動,第三次活動就要開始了。

  “吶,楚軒,需要我們做些什麼?”

  周六一早,楚軒、春日、有希三人和熊貓玄馬就來到了呂府附近。春日在可以監視著呂府後門的拐角處,儘管明知附近沒有人,也還做賊心虛地壓低聲音問道。

  “先讓熊貓玄馬去探探情況。”楚軒也四處瞅了瞅,確定應該沒有暗哨之類的警戒,從懷裡拿出一張草圖。“這是呂府比較有探查價值的地方。”

  “讓熊貓去?雖然熊貓天天早上起來練功夫,是貨真價實的功夫熊貓,不過它這麼大的體形,又笨重又容易被發現吧?”

  分明是早就已經說好了“危險的事要聽從楚軒的安排”,不過春日好像並不那麼甘心交出SOS團的控制大權,她積極地提出意見,尋求影響楚軒最後的決定。

  只不過是從台前退到了幕後,還死賴著不肯下場啊。春日這女人,看起來天生就帶有“偉大”、“領導力”這兩種頂級屬性。

  “大丈夫,萌大奶!我們流派修煉的是海千拳,而不是山千拳。”熊貓玄馬舉起木板,細長的眼睛半開半闔,間而好似在不經意間流露出精光。如果你懷疑是自己眼花,再定睛一看,又會覺得這只是普通的,最多只是貨真價實的熊貓眼而已。

  “話說,為什麼選擇白天,要偵查的話半夜來更好吧?”

  春日興致勃勃地想要代替熊貓玄馬前去呂府偵查的意見被無視了,她望著幾個閃躍之間,就飛快地翻過呂府高大的院墻上了房頂的熊貓,疑惑地問道。

  “雖然我知道,有些深夜檔動畫,作為OTAKU是必須要收看的。”不經意間,春日好像暴露了不得了的屬性。啊咧?回想一下好像剛才又沒有人說話,是錯覺吧。

  不要在意不要在意~反正又不是某個萬能的美人妹妹只喜歡妹系工口Game的驚人發言,作為OTAKU喜歡GalGame是天經地義不可動搖的真理吧。

  一言蔽之,就是愛啊!

  不,這個要怪就怪某個糟糕的父親大人吧。

  真是——恨爹不成剛!。

  “不,”楚軒右手食指和中指併攏向上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著初升旭陽的光芒,“我的愛還不夠。”

  好像完全忘記了剛才自己說過的話,楚軒無理由地楞了一下,或者說更像是突然被按下了暫停鍵的遊戲角色,動作中斷了一會兒之後才說道:“這裡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只不過是為了評估一下熊貓的戰力而已。”

  “喂!你這傢伙難道只是為了給熊貓製造難度麼?不要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啊,話說把任務的行動方案交給你來制定真的靠得住麼?”春日有一點氣惱地質疑起楚軒的能力。

  “夫——,凡人的智慧。”楚軒用鼻子長出了一口氣,轉過身子從拐角這裡探著頭向呂府那裡張望著,沒有再看春日。

  “豈可休!你所謂的楚軒的智慧,我看也並沒有高明到哪去啊!”春日額頭上蹦出了幾個青筋,但還是克制地扯住楚軒的胳膊,在他耳朵旁邊咬著牙說道。“給我好好解釋啊!”

  “算了,我沒必要和你解釋這些。總之你只要清楚一點,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我們這個隊伍的人能夠順利完成任務,我絕對沒有做錯。”

  楚軒的耳朵被春日的溫熱氣息吹得有些發毛的感覺,不僅不癢癢,身上反而有點發冷,幾乎忍不住讓人想要打個顫。他有些不耐煩地向後揮了揮手,既要揮掉不忿的春日,同時也要揮掉這種不適的感覺。

  “嘁——有什麼的,我早就知道,你們這些所謂的智者就喜歡故作神秘。別把其他人都當作白痴啊!”春日不滿地嘟囔著,不過很快熊貓玄馬從原路跳了回來,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熊貓玄馬的功夫派上了用場,但回來後楚軒沒有表示讚揚,也沒有詢問調查的結果,而是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你這飛檐走壁的功夫也過於熟練了,我對你原來的職業是否為盜賊抱有很大的疑問啊。”

  “怎麼可能,你看我只是一隻普通的熊貓而已。”熊貓玄馬立即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一隻橡膠輪胎,四隻腳抱著躺在地上玩耍起來。它眯眯眼開始裝傻的樣子,反而讓人覺得,這個來歷成迷的傢伙的確相當可疑。

  不過雖然熊貓一直做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但卻不是什麼真正的壞事,所以楚軒想藉著這次行動探探底的意思就暫且作罷了。

  本次行動也自然地就此不了了之,回去之後楚軒受到了春日的嚴重質疑,聲稱下次再拿不出有效方案來,就使用團長大權剝奪楚軒的指揮權。

  原本楚軒對這此次行動就不抱什麼希望,但很快就有人對SOS團的行動做出了反應。第二天早上,春日發現學生會信箱中,被人寄來了“不要多管閒事”的匿名恐嚇信。

  春日興奮地將恐嚇信拿給已經準備好早餐的楚軒,楚軒簡單看過後將信放到一邊,淡淡地說道:“敵人已中吾計矣!”

  “馬後炮!說得好像一切都在你預料之中一樣。”春日鄙視地朝著仿佛早已智珠在握的楚軒做了個鬼臉。“乾脆你也五冬六夏拿個扇子搖著得了。”

  “■嚓!”楚軒拿起了一個大紅蘋果咬了一口,毫無智者形象地一邊大嚼一邊心情不錯地解釋道:

  “思考的時候,頭腦會消耗大量能量,也會產生大量熱量。

  有的人像犬類一樣,散熱能力不行,就需要扇子來幫助散熱。就像CPU要大幅超頻,就得設計使用更好的冷卻系統。

  而有的人儲存能量不多,就要快速補充能量,大量攝取高能食物。就像要給CPU超頻,就得給核心加大電壓一樣。

  而我……”

  楚軒很快把一個蘋果啃乾淨了,正打算拿起第二個,被春日按著手打斷了。“我知道了,你就是屬於第二種人,趕緊進入正題!”

  “其實我是去打草驚蛇的。”楚軒倚在座位上理直氣壯地說道,“對方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第二順位繼承人呂不韋,在第二天的吉時就已經接過了呂家金庫鑰匙,可以說只要對方什麼都不做,我們就會輸了。”

  春日聽了楚軒的前半句,雖然沒有無腦地馬上暴發,但也是在聽了後半句之後,臉色才真正好轉。

  不過楚軒本來就沒有看春日臉色而活的意思,對此視而不見,接著興致缺缺地說道:“對方如此急忙且十分輕率的反應,反而讓我對此起疑。不管繼承權的更迭是否合法,這個組織肯定有需要掩蓋的事情。”

  “找出這件事,就找到了突破口!”春日最後興奮地,和可能是因為敵人太愚蠢而相當無趣的楚軒,異口同聲地說道。

  “我吃飽了。”食量不大的有希,放下筷子淡淡地說道。
ifpiisluh 發表於 2011-8-2 00:38
0020 楚軒快跑

 “人類社會整體的精神改變,會在理想鄉中引起相應的變化。人類社會整體精神力的構成不是按數量,而是兼顧數量與質量。”

  ——《我靠研究理想鄉吃飯》


  次日,SOS團進行了第二次的探查,楚軒依然選擇了白天。熊貓玄馬進出呂府出乎意料地順利,不過回來之後,並沒有帶來什麼有用的消息,這也是在預料之中。

  最令楚軒不爽的,是這次他們完全處在被動,不得不讓人牽著鼻子走,伺機從對方的行動中找出破綻之處。

  “敵人寄了恐嚇信之後,反而放鬆警戒了麼?”

  楚軒對熊貓玄馬的來去自如感到懷疑,它的功夫雖然不是三腳貓的功夫,但據它描述,呂府的警戒和往常相同,或者還要更松懈幾分,因此才能如此快地完成任務。

  “也就是說,敵人並不是呂氏的某個想要奪取繼承權的勢力。”楚軒雖然也從中得出了一些結論,但還是比較不滿的,因為只要對方稍微在呂府內準備一下,起碼熊貓玄馬是跑不掉的。

  話說如果熊貓玄馬知道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楚軒用來當作誘雷器趟了兩回地雷陣,絕對會哭著逃走的吧。

  “楚軒!讓我也去偵查吧!”一起躲在可以監視到呂府側門的一個拐角處的春日,終於按捺不住,目光閃閃充滿期待地望著楚軒。

  “賣萌也沒有用,已經說好了聽我指揮吧?”楚軒冷冷地將春日的念頭扼殺在了肚子裡。

  “身為團長,我不能只在這裡站著等待結果啊!”春日因為自己只能等在這邊,而開始壓低聲音吵鬧起來,估計楚軒也不怎麼能約束住她了。

  就在這時,呂府的墻頭爬出一個鬼鬼祟祟的人,他悄然無聲地輕輕落地緩衝之後,左右張望了一番,迅速地貼著墻邊兒溜走了。

  春日連忙拍著楚軒的胳膊,提醒他往那裡看,“出來了出來了!”

  楚軒扭頭的時候,只遠遠地看見一個背影,那個鬼祟之人往SOS團一行所在的相反方向跑去了,春日著急地拉著楚軒,招呼有希和熊貓跟蹤了上去。

  “這個人的出現過於巧合了吧?今天我一換到這個側門,馬上就抓到線索了?”雖然理智地分析,這種情況有些蹊蹺,但暫時眾人還在有其他行人的地方,楚軒也就沒再多說。

  前面的人非常油滑,或者說是有一定反偵查經驗,經常東躥西躥,有時還繞著幾個地方來回轉,看來是早就設計好的反追蹤路線。但即使如此,拉著楚軒緊追不放的春日,始終能夠看到前面那人的影子。

  這是體現了春日的追蹤技術?楚軒並不這樣認為。

  那麼按照這個思路考慮下去,SOS團一行人,現在已經暴露在了對方的視線內。但事已至此,毫無證據僅憑推理來終止行動,春日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也只好將計就計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些限定版的糟糕物,只有虎之穴才有的賣啊!

  隨便找家店買?嘖嘖嘖!身為FAN,想要收集喜愛商品的稀有品種這才是人之常情吧?而且還要一次購買三套才是常識啊:一套收藏用,一套觀賞用,一套宣傳用。

  七拐八繞之後,終於在一個狹長的小街巷裡,一直在前面遠遠吊著SOS團一行的那個可疑之人,忽然向前猛衝,背影從春日的視線裡消失不見了。

  春日立即想要衝上去以免跟丟,卻被楚軒緊緊拽住回身就跑,話說春日這女人作為打算從事戰士系職業的高中生,力量還真是大啊。

  “楚軒?怎麼回事?”可能是本能中也有所覺察,追了許久沒有追上的春日被楚軒用力向後拽時,沒有和他硬拗,疑惑地一邊跟著楚軒往回跑一邊問道。

  楚軒還沒有空和春日解釋,只是拉著她以最快速度往回跑。但被楚軒領著,回身在縱橫的岔道口之間才轉過三個彎,還有另一個彎才能到達臨街的直道處時,SOS團一行人就不得不停下了。

  因為對面被幾個持槍之人正在跑向這邊的人堵住了,其中一人拿著對講機說了幾句話,從剛才SOS團眾人被人引誘著跑過去,又被楚軒引導著順利跑回來的密布岔路的小巷間,傳來一陣沉悶雜亂的腳步回音。

  “什麼?難道我們被包圍了?”聽到黑黝黝的小巷深處傳來的“呱噠呱噠”的沉重回音,看著對面來意不善的幾個人手中,那反射著金屬特有的冷光的手槍,春日不用楚軒解釋也明白過來情況了。

  楚軒沒有遲疑,一把將熊貓拉到身前,語速飛快地說道:“熊貓,你頂在前面衝過去。”

  熊貓玄馬一看,這是讓自己當MT頂在前面吸收傷害啊!它淚眼汪汪地猛地向前一撲——屁股朝向敵人,對著楚軒使出了絕技“猛虎落地式”,埋下頭舉起木板求饒道:“武功再好,一槍撂倒。俺這四腳貓的功夫,也擋不住子彈啊!”

  雖然看到熊貓玄馬這麼沒用,但是楚軒絲毫沒有動搖。事實上熊貓的臨陣退縮,這也是在預料之內的,如果它沒有隱藏著什麼保命大招的話。

  “熊貓帶著春日和有希,上房頂逃跑到街口。”楚軒立即改變了命令。

  熊貓玄馬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二話不說地扛著嬌小的有希向上一躍,就上了房頂。還好這種舊式小巷子裡最多是個二截樓,還是那種一樓探出來的那一塊頂上有瓦片,從二樓窗口爬出來可以躺在那曬太陽,或者在房頂上曬糧食的設計。

  楚軒忽然一個下蹲,從前面抄住了明白過來兩面被堵,有點不知所措的春日的膝蓋窩。楚軒這個突然將腦袋往春日裙子下面鑽的舉動嚇了她一跳,春日被這個突然襲擊搞得趕緊臉紅著慌亂地按住裙子。

  “嘿!”楚軒像舉重一樣悶聲發力向上站起,一下子將春日整個人抬了起來。正按著裙子的春日失去了平衡,兩隻手緊張地抓住了裙子,將它按在了楚軒的頭上。

  這種情況,身為女生不可能不發怒的吧?

  就在春日理所當然地正要發怒的時候,楚軒頭頂著春日柔軟的小腹,在裙子下悶喝一聲:“伸手抓住熊貓!”

  即將如雷霆般暴怒的春日,此時卻忽然氣息一泄,臉奇怪地紅了紅,下意識地服從了楚軒命令,向上伸出了有點發軟的手,被熊貓“呼”地拉上了房頂。

  兔起鶻落之間,熊貓左右肩膀分別扛著春日和有希,像個十足的采花大盜一樣,從房頂上消失了。

  對面的幾人紛紛舉起加了消音器的手槍,作出打算向這邊射擊的樣子。楚軒一邊奮力向對方衝過去,一邊高喊,“放過他們,我投降!”

  對面的人們果然猶豫了一下,僅僅是作勢瞄準,沒有立即開槍,厲喝道:“停下,不然就開槍了!”

  看到其中拿著對講機的一個人,正在急速地和誰報告著什麼,楚軒沒有冒著更大的危險,頂著子彈衝過去。

  楚軒一反常態地,好像用盡全身力氣一般大喝一聲:“我拒絕!”

  話音未落,楚軒的右手向前一甩,他前面的空氣中突然出現了肉眼可見的,好似由正六邊形薄水晶拼成的易碎的光之墻壁。

  “咻!咻!咻!”對方下意識地選擇了扣動扳機開槍,但在狹小的巷子裡,楚軒釋放的光壁,幾乎實實地擋住了整個巷子橫面,對方紛紛被光壁反彈回來的不規則跳彈給擊傷。

  幾個幸運地躲過跳彈的人,撞在了迎面衝來的楚軒張開的光壁上。這光壁好似看似極薄極脆弱,但不僅堅固無比,好像還自帶反彈的效果。敵人被光壁撞了上去,卻好似主動撞在了巨大的彈簧上。

  被光壁彈開老遠的幾個人,狠狠地撞在了巷子拐角的貨真價實的大青石墻壁上,被這衝擊撞暈了過去。

  楚軒藉助頂在前面的光壁,硬衝出一條路來,在用舉著右手的奇怪姿勢跑過攔截之人後,又莫名其妙地不知道對著誰大喝一聲“我拒絕!”

  然後他立即左手向後,放出一個新的光壁,原來擋在前面開路的光壁消失了。楚軒又以一個左手後舉的奇怪姿勢飛奔著,但身後躺在地上的攔截者暈的暈,傷的傷,還真沒有人再朝他的背後開槍。

  迅速地轉過最後一個彎,楚軒終於衝上了臨街的直道。道口的街對面,熊貓玄馬已經保護著春日和有希等在那裡了。一直焦躁不安地張望著巷子裡的春日,被警惕地四處張望的熊貓拽住,在楚軒一露頭的時候,就連忙向他招手示意快跑。

  “快走,警察很快就會來了。”明明是受害的一方,但解決事情的手段也有些見不得光的一行人,迅速撤退回學生會大樓。

  而成都的公安廳,一接到被動式預警系統的報警就迅速出動了。但警方最後只在系統標識處找到幾個彈痕,連彈殼都被人挖走了,當真是心裡委屈地在事情都已經結束後,才姍姍來遲。

  不過成都市卻也因此提高了警戒級別,公安廳收隊回去之後,馬上申請啟動了被動式存像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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