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穿越] 迷航一六四二 作者:土土的包子(連載中)

mk2257 2011-8-30 14:20: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79 160823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5:51
086 新年夜話


    儘管1643年的春晚因為'準備倉促','演員不專業','過於追求藝術性','涉嫌嚴重抄襲'等等緣由而為觀眾們所詬病。尤其是肖白圖,不止一次地質疑春晚是不是有黑幕等等。但不可否認的是,整整三個多小時的節目裡,整個春晚現場笑聲不斷,鼓掌聲、起哄聲從來就沒停歇過。

    非著名評論員,某雜誌編輯梁朕給予了極其正面的評價:這是一次真正的春晚。一次由人民群眾參演,並且讓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春晚。

    梁朕同時也正面評價了春晚總導演楊蕭:過於年輕,有待成長。

    理由是楊導演實在太缺乏經驗,原本預計從八點開始十二點一刻結束的春晚,居然在十一點一刻左右全部節目就演完了。著急上火的小姑娘楊蕭,就那麼傻愣愣地發呆,不知如何是好,以至於出現了長達十分鐘的冷場。

    也虧著肖白圖這傢伙不計前嫌,嗯,或者說這廝總算逮到上台的機會了。總而言之,正在大傢伙起哄的時候,肖白圖三兩步躥上去,揮舞著手臂十分馮鞏地喊了一嗓子:“觀眾朋友們,我想死你們了!”

    然後這傢伙先是足足說了二十分鐘的笑話,眼見說無可說,口風一轉:“乾脆咱們來給節目評獎吧!”

    有人就質疑了:“評獎不是得等到元宵麼?”

    “哪來那麼多說道?我的春晚我做主!況且觀眾全在這兒坐著了,咱就別費二遍事兒了!”

    大傢伙正在興頭上,一聽肖白圖這話就高興了,拍巴掌跺腳,起著哄跟著叫好。經過一場堪比台島立法委般混亂的投票,最終評選出瞭如下優秀節目:

    歌曲《我的太陽》榮獲語言類節目一等獎。嗯,可憐的吳靈玉,依舊在高音部分走調了。費老教授一曲《鍘美案》毫無爭議地獲得戲曲類一等獎,因為戲曲類節目只有這麼一個。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魔術雜技類一等獎的評比上。化工專家林有德帶傷上陣,儘管穿鋼板的時候顯得有些心有餘悸,從而因為動作緩慢導致被前排觀眾看出了馬腳,但這一殊榮還是歸林有德了。

    而莫言與王薇兩個胖子的相聲,僅僅獲得了安慰性的三等獎。這倆胖子事後抱怨不休,指責評比缺乏權威性。理由是《我的太陽》明顯是歌劇,儘管吳靈玉確實很搞笑,但歌曲怎麼能得語言類節目的獎呢?還有李遠山兩口子模仿趙本山、高秀敏的小品,抄襲痕跡明顯,演員做作,中間還出現了忘詞……這麼一個節目,居然能獲得二等獎。這明顯是因為趙文怡的大肚子,而投的同情票。這不公平!

    熱熱鬧鬧的,等到了十二點,幾個小伙子精神頭十足地跑出去點燃了鞭炮。在噼劈啪啪的鞭炮聲中,大傢伙的面前或是多了一盤熱氣騰騰的餃子、餛飩,或是多了一份噴香的年糕。

    老吳舉起了酒杯,說了幾句祝福的吉祥話,大傢伙跟著一飲而盡。而後流著口水開始吃面前的年夜飯。穿越眾裡頭南北都有,各地過年的風俗都略有差別。就比如北方人習慣吃餃子,南方人習慣吃餛飩、年糕。平素準備飯菜,決計不會照顧得這麼周全。為了這頓飯,林廚子可是整整忙活了兩天。

    大傢伙落下筷子,將面前的餃子或者餛飩、年糕,放入嘴裡,細細品嚐了一番。好吃是好吃,可就是似乎少了點味道。

    “不如我媽媽做的好吃……”小姑娘安潔嘟囔了一句,隨即鼻子一抽,眼淚就掉了下來。

    簡簡單單一句話,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鳴。原來是少了家的味道!再落下筷子,桌子上的年夜飯,哪怕再好吃,這會兒吃到嘴裡也變成瞭如鯁在喉,難以下嚥。

    而安潔的眼淚,也隨即引起了連鎖效應。剛才還笑作一團的女同胞們,一個個抱作一團,哭成了淚人。有多愁善感的小伙子也是紅著眼圈,用袖子偷偷地抹眼淚。

    剩下的人無不停了筷子,或者安慰身旁掉眼淚的,或者受不了這氣氛乾脆借尿遁躲了出去。

    身為大傢伙名義上的領頭人,老吳只是勸說了幾句便作罷,轉而沉默著出了門。這種事兒沒法勸,說起來這也是一種情緒的宣洩。哭出來也好,哭過了心裡也許能好受點。話說如果不是意外導致的,誰吃飽了撐的放著現代的大好生活,放著父母親人老婆孩子不顧,自願地往古代跑?

    老吳苦笑搖頭,臉上隨即浮現一抹苦澀,似乎在追憶從前的種種。

    身後傳來一聲咳嗽,老吳轉頭一瞧,發現是一臉嚴肅的謝杰瑞。

    “喲?是你啊,傑瑞。怎麼放著白函薇那丫頭不管,跑我這兒來了?有事兒?”

    傑瑞淡淡地笑笑:“雖然時間不太對頭……但你知道,我是軍人,所以有些事不吐不快。我想問的是,我們今後還會因言獲罪?”

    老吳愣了一下,說:“你想說的是關於張曉天的處理?”見傑瑞鄭重其事地點頭,老吳'哦'了一聲,隨即指點著傑瑞笑了,說:“傑瑞,你從小在美國長大,跟我們的思想觀念是有些差別。你不提,我還真沒發現我們犯了這麼個錯誤。不過,還好這個錯誤的決定沒造成錯誤的結果。”見傑瑞對自己那句繞嘴的話不解,老吳解釋說:“事實上這也算不上是因言獲罪,比如你是某國的國防部長,然後某一天你突然對著媒體叫囂著征服世界,毀滅地球,那大家還會讓你繼續留在國防部長的位置上?再比如你是某個國家的領導人,某天突然吵吵著要屠殺掉所有外族,你覺著你還能繼續在這個位置待下去麼?”

    傑瑞質疑道:“但這跟張曉天有什麼關係?”

    “有!有關係。”老吳深吸了一口氣說:“這個世界總有些職業是要求很高的道德感的……比如法官,再比如張曉天原本的職業——教師。如果張曉天是搞技術的,搞化工的,搞機械的,總之其他行業也就罷了。不論他發表什麼言論,內心什麼思想,那都是他個人的事兒。只是作為一名教師,要教育一群未來必定成為社會中流砥柱的孩子,卻不負責地傳播這種負面思想……

    於公於私,我都不想那些孩子們未來會成長成私欲膨脹,絲毫沒有責任感的人。別忘了張曉天依舊有參加全體大會並且有投票的權力。只是他本人,不適合繼續當一名教師。 ”

    對面的傑瑞長出了一口氣:“謝謝您的解釋,這樣我就放心了。”

    老吳笑了,指著傑瑞說:“你是不是認為這就是政治迫害?因為我本人是從體制內走出來的,所以就帶了有色眼鏡,先入為主地認為我會搞什麼清洗之類的,之後再搞獨裁?”老吳一陣大笑:“放心吧,獨裁這種美事兒,輪到誰也不會輪到我吳建國腦袋上的。”吳建國笑到後來,已經變成了苦笑:“你看,張曉天這件事的處理上,我這還是順應大傢伙的要求,就先後有幾個人提出了異議。我覺著要是我真搞點小動作……決策組的位置是別想了,到時候你們能不能這麼寬容地保留我其他權力都是兩說。”

    是的,哪怕已經相處了半年,大傢伙對於老吳的警惕性依舊沒有放鬆。因為老吳是個官僚,因為作為普通人的大家,沒有官僚的那種嫻熟的政治手腕,很容易一不小心就落入老吳的陷阱……總之就是於公於私,誰也不想從一百四十六人裡頭選出個皇帝來。那太可怕了!

    “而且……”老吳話說一半,隨即揮了揮手:“算了,年三十晚上還說這事兒,太煩躁了。去吧去吧,趕緊陪你家白函薇去吧。”

    等傑瑞走了,老吳站在那裡,半晌才呢喃了一嘴:“而且……程洋那小子正在搞憲法……獨裁?我還想多活兩年呢。”

    另一邊,白函薇瞧見傑瑞,立刻小跑著迎上去。

    “怎麼樣,怎麼樣?”

    傑瑞攤攤手,將老吳的話複述了一遍。

    白函薇原本憂心而緊鎖的眉頭,隨即舒展,很是鬆了口氣。 “我就說老吳不是那樣人,你還不信。”

    “但願吧……”傑瑞說:“但我們不能把所有的事兒全都寄託在某個人的道德品質上,這太危險。”

    白函薇撅著嘴不高興了:“知道知道,不就是要法制不要人制嘛?只要有我們大家看著,至於誰是決策組的組長,作為決策組組長這人本身道德品質好與不好,這又有什麼關係?政治,從來都是只看結果,不問心。”

    政治只看結果不問心!這句話有道理啊!所以現實世界中,有能力的偽君子會當選,而能力差的道德聖人會落敗。大家可不管你到底是不是偽君子,只看能不能給大家帶來好處。

    傑瑞愣住了,盯著白函薇瞧了半天。這姑娘怎麼也深刻起來了?

    白函薇拖著傑瑞的手,滿臉狡黠地說:“震驚吧?告訴你一個秘密……女孩子有時候為了照顧男同胞的情緒,所以會故意裝的很幼稚。”

    傑瑞沉默了半晌,才試探著問了一句:“女的全這樣?”

    “得分情況。在男友面前裝幼稚,這是正常的;在所有人面前裝幼稚,那就是賤貨;在所有人面前都顯得很博學,那是讀書讀成書呆子了,估計不是博士就是博士後。”

    傑瑞:“……”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5:52
087 海洋與殖民論


    “我們必須擁有制海權!”正月初六的碰頭會上,王鐵鎚第一個站起來如是說。

    鏗鏘有力的話語,震得在座所有人都精神為之一振。懶懶地度過了春節七天的小長假,即便精神頭再足的人,剛剛上班第一天腦子裡也多少有些長草。或者品味著昨晚由秋寒煙監製的'春晚花絮',或者回味著那幾場火藥味十足的比賽。耳朵裡冷不丁鑽進這麼一句話,立刻讓所有人都將注意力集中起來。

    事實上在老吳簡單說了兩句,讓大家圍繞全體大會制定的目標進行探討之後,大家原本以為是各個工業口的人先做報告。沒成想頭一個發言的卻是海軍派領頭人王鐵鎚。

    王鐵鎚站起身,從身後拿出一卷地圖鋪在桌面上。隨即又從公文包裡抽出一根小棒,指著地圖說:“從中南到廣州灣,直線距離4300公里,這中間要穿越班達海、馬魯古海、西里伯斯海、蘇祿海… …根據現有資料以及從巴達維亞、澳門蒐集到了一些信息匯總來看,西班牙人的勢力已經滲透到了馬魯古海。也就是說一旦我們組建船隊,很可能在這一區域遭遇西班牙人的艦隊。而如果沒有海權號隨行的話,不論是在數量上還是火力上,我們現存船隻組成的艦隊,完全不是對方的對手。”

    從地圖上看,這條從中南到廣州的最近航線,彎彎曲曲的幾乎從南到北豎著穿過了菲律賓。有個別的地方,幾乎就貼著菲律賓的近海在行駛。上一次出行,仗著海權號高速的機動能力,也搭著有些運氣,沒有碰到西班牙艦隊。但運氣不是每一次都會光顧在穿越眾頭上的,假使海權號因為種種原因而被迫不能出航,那幾艘繳獲過來的木頭船組成的艦隊,一旦被西班牙人發現,就等於被宣判了死刑。

    兩艘西洋船滿風航速才十二節,那兩艘福船更可憐,最高航速才八節。一旦遭到西班牙人優勢艦隊的圍攻,兩艘西洋船還可以掉頭跑,那兩艘福船想跑都跑不掉。

    王鐵鎚收了小木棍,站定當場,環視一周:“而且這條航線上有太多的島嶼。有些島嶼很可能是海盜的基地。所以,若想保證這條航線,或者說補給線的安全與暢通,我們必須在短時間內打造一支不依靠海權號也可以與西班牙人匹敵的艦隊。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我個人傾向於發動對西班牙的戰爭。”說著,王鐵鎚攥緊拳頭,狠狠地砸在地圖上的菲律賓:“徹底將這片海域控制!”

    “打西班牙?”有人疑惑著質疑說:“這跟我們制定的目標有衝突啊。在我們沒有有效克制騎兵的武器前,韃子不是那麼好對付的。現在又要打西班牙人,我們時間來得及麼?難道要雙線作戰?”

    “這並沒有衝突。”王鐵鎚說:“我們採用熱兵器的作戰方式,決定了戰爭打的就是後勤。所以後勤、補給線對我們來講尤為重要。若想跨越海洋阻擋滿清的南下,我們必須建立起一條安全的航線、補給線。甚至要在沿途建立補給點。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打敗西班牙人是我們北上與滿清交戰的先決條件。”

    “非打不開?難道就不能先簽署個和平協議?”又有人質疑:“與西班牙交戰,勢必會延緩我們與滿清交戰的時間。也許等我們打下菲律賓,滿清都已經定鼎中原了。得不償失啊!”

    不待王鐵鎚說什麼,老吳已經笑呵呵地說話了:“這個問題我們以前討論過。打擊敵人的先決條件,是保存自身。如果我們連自身安全都沒保障,還談什麼去打滿清?簽署和平協議這個就有點妄想了。這個時候遠東的殖民者,從來就不是什麼善茬。說起來,西班牙人可是跟我們有大仇啊。”

    是的,大仇!往近了說,王啟年就死在西班牙海盜手上;往遠了說,西班牙人先後在馬尼拉搞了兩次針對華人的屠殺。國仇家恨擺在這兒,穿越眾與西班牙人的矛盾就是不可調和的。而且降臨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時代,實力弱小必然挨打。就憑中南現有的軍力,西班牙人會跟穿越眾簽署和平協議?純粹做夢。

    反過來,要是中南實力足夠強大……既然強大了,那自然是有怨抱怨,有仇報仇。這時候再喊和平口號,那純粹是腦子進水。

    當半吊子歷史專家邵北簡單介紹了一下發生在馬尼拉的兩次屠殺之後,有激進的小伙子當即就拍桌子叫囂著要殺光西班牙人。

    這些小伙子發洩完胸中的憤怒之後,原本以為等待他們的是老吳等人的訓斥。沒成想,老吳只是笑著說:“有點激進了。不過對於雙手沾滿我們同胞鮮血的劊子手,我們是一個也不會放過的。”

    而我們的資深助理律師,乾脆就沒說話。而且看其神色,彷彿還頗為贊同小伙子們得觀點。

    啊?這還是老吳麼?這還是程洋麼?人權呢?他們天天嘴裡喊的人權呢?

    有詫異的小伙子憋不住就將這個問題拋了出來,怎麼同樣是大鼻子,為什麼對波蘭大鼻子與西班牙大鼻子態度截然相反?

    老吳哭笑不得,不得不耐心地解說道:“你這個問題,涉及到對內跟對外。一個國家,或者一個利益集團。要想持續發展,對內肯定是要講人權,講民主。至於對外?呵呵,自己人都照顧不過來呢,我們還有空關心外人的死活?”

    那頭程洋接茬說:“當初的波蘭大鼻子打不過我們,一無所有,跟我們沒有仇恨。而且我們剛登陸澳洲,太過缺乏人手了。所以我們用相對溫和的策略,盡量讓波蘭人能為我所用。而現在的西班牙人……那是敵人!你見過哪個國家、利益集團跟敵人講人權?”

    程洋說完,後邊還傳來了邵北的一句話:“內聖外王。”

    一句話道明了真諦!穿越眾一直強調秉承現代的道德觀,秉承現代人權、法制、民主,這一切的一切,所針對的都是自己人。什麼是自己人?與穿越眾一脈相承的明朝人是自己人。樂意成為穿越眾狗腿子的波蘭人、土奸,甚至日本人,這些也可以發展成自己人。

    至於其他人,那都是外人!沒有仇恨以及利益衝突也就罷了,大家做做買賣,穿越眾還可以通過強大的工業能力從其身上撈取大筆的資金。有仇恨、有利益衝突的……對不起,那就是敵人。對待敵人,從來都是先打了再說。至於所謂的人權,那是把敵人打敗了之後的事兒。

    聽了三個人接連的說辭,提問的小伙子長出一口氣:“原來如此……不就是看人下菜碟麼?總算明白了,我還以為你們要給所有人人權呢。”

    老吳一陣大笑:“這種事有生之年我是看不到了。別說現在,就是再過四百年也不可能。所以,我們還是力所能及地多為我們的同胞考慮考慮吧。”笑容斂去,慢慢換做嚴肅:“同志們啊,我們來到了一個最壞的時代。這個時候正是華夏文明最黑暗的時候,而歐洲人卻早就開始了地理大發現,正在滿世界地進行殖民擴張。也正是從這兒開始,華夏文明被滿清竊取,閉關鎖國三百年,逐漸被歐洲拉開了差距。

    值得慶幸的是,現在我們來了。憑藉我們的努力,總能做點什麼。上次會上我提的中心思想是挽救我們的文明,這可不僅僅是打滿清那麼簡單。也包含了另外一條:海外殖民。 ”

    說起來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地處富饒大陸的民族,生活遠比海島民族富足。也正是因為如此,大陸民族就天然地產生了大陸思想,只是盯著陸地。明朝曾經組建了世界上最強大的艦隊,七次下西洋。結果這不但沒成為海外殖民的開端,反倒因為勞民傷財而被短見的皇帝大臣給明令禁止了。

    後世每每提起這個,先是驕傲,而後無不扼腕惋惜。如果當初明朝的皇帝、大臣不那麼短視,那現在的世界格局又是什麼樣?

    聽了老吳的話,幾個支持海權派的小伙子摩拳擦掌,來了波瀾壯闊海洋,無數等待發現與征服的殖民地,充滿傳奇色彩的經歷,想想就讓人熱血沸騰。

    “那還等什麼?造船,造炮,發展海軍先!”

    一提這個,所有人都是一陣頭疼。造船?哪兒那麼容易啊!上次從巴達維亞倒是買過來不少陳好的柚木,可問題是,沒有熟練工人,這船怎麼造?到現在,碼頭那邊不過只有幾十號會點造船手藝的。指望這幾十號人,猴年馬月能造出一支艦隊來?

    正這個時候,左邊有個小伙子舉起了手:“要說船……我還真造出來一艘。”見大家看向自己,他又說:“不是水泥船。真正的海船,剛剛造好的,就等著下水試航了。”

    “什麼船?飛剪?克拉克或者蓋倫?有多少砲位?”

    小伙子靦腆地笑著,接連否定了大家的猜測,待吊足了大傢伙的胃口,這才說:“裝炮是別想了……不過我保證,只要試航成功,這艘船絕對是世界上最快的船,沒有之一!”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5:53
088 飛的太低——所以墜機!


    “這艘船絕對是世界上最快的船,沒有之一!”

    說話的小伙子名叫遊啟,或許稱呼游啟小伙子有些不恰當,過了年,這傢伙也是奔三的人了。

    穿越前游啟一直在某船舶研究所工作。穿越之後,作為一百四十七人裡頭唯一一個會造船的,他理所應當地被授命組建造船廠。只是足足折騰了半年多,別說船了,連個小舢板都沒見著影。直到最近,大傢伙才知道游啟這小子是研究造船的,不過這傢伙研究的居然是現代競速帆板,跟大家預想中的船舶設計相差太遠。

    換句話講,游啟這傢伙搞個帆板之類的還行,讓他造船就有點……總而言之,已經對造船業不抱希望甚至極度絕望的大傢伙,猛然聽到游啟這小子說已經造出一條船了,而且還是世界上最快的,這心裡頭的詫異就別提了。

    有人盯著游啟,似乎在確認這傢伙是不是在開玩笑。肖白圖更是乾脆地猛朝窗外瞧,以確定今天太陽不是從西邊升起來的。

    各種不信任乃至揶揄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游啟當即臉色漲紅,有些惱羞成怒地說:“我真造出來了!不信跟我去看看!”

    然後大傢伙果然去看了。當然,是在開完會,討論完具體方案之後。

    “這艘船絕對是世界上最快的船,沒有之一!”游啟滿臉驕傲地說完,還補充了一句:“連海權號也不行。”

    站在碼頭上,大傢伙放眼望去,只見十幾個大鼻子正吭哧吭哧費力地將一艘疑似'帆船'的不明物體緩緩吊入海中。

    流線型的船身沒什​​麼稀奇的,稀奇的是船身中間居然伸出一對翅膀!這也就罷了,問題是這艘'船'居然還有尾翼。

    肖白圖瞠目結舌了半晌,疑惑著說:“瞧著眼熟,我想想……把帆板砍掉,再把這東西翻過來……這不就是一架水上飛機嘛?”

    小伙子游啟急了:“什麼飛機?這是水翼帆船好不好!”緊跟著,游啟語速極快地解釋樂了一通甚麼叫水翼,什麼又是水翼帆船。

    說起來這水翼跟機翼還真沾邊。機翼在空氣中會產生向上的舉力,而水翼在水中運動自然也會產生舉力。而且,由於水的密度是空氣的八百倍,所以理論上講,水翼不需要機翼那麼大,就可以依靠水翼劃破水面產生的舉力而……將船體保持在水面之上。

    然後游啟又舉了一些'現實中的例子'比如紅警中蘇聯的快速交通艇,又比如法國佬造的水翼號。並且反覆強調,法國佬的水翼號也是帆船,並且創造了極限航速60節的世界紀錄。

    邵北悄悄換算了一下,一節等於1.852公里每小時,60節……時速111公里?如果沒記錯的話,好像萊特兄弟造的第一架飛機,一分鐘才飛了260米……時速111公里,這他媽比飛機還快了!

    “……當然,那是法國佬造的。我們沒那條件,只能利用從現代帶過來的一點鋁合金板子,覆在船身上。我們專門在電腦上進行了建模,理論上講,只要維持在40節以下的航速,還是沒問題的。”游啟說到這兒,瞧見那頭幾個大鼻子正在招手示意準備完畢,隨即說:“好,現在讓我們見證這一歷史時刻吧,世界上最快的船誕生了!”

    隨著小伙子游啟高高舉起的手狠狠落下,塗裝著'飛行者號'四個大字的詭異帆船,升起風帆,而後緩緩開始行使,沒一會兒的功夫,速度已經越來越快。

    王鐵鎚目測了一下說:“快二十節了。”

    又過了一會兒,'飛行者號'時速接近了四十節,然後最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飛行者號'整個船體脫離了水面,僅僅依靠兩翼以及尾翼的金屬片接觸水面。

    “我靠!真飛起來了?”

    “真的假的?”

    小伙子游啟長出了一口氣,轉過身面朝大家,臉上已經掛上了淡淡的傲然:“基本上,這次試航算是成功了。當然,這艘只是實驗性質的。船體採用了太多的現代材料,不具備複製的可能性。不過我想,隨著相關材料工業的發展,未來我們會造出比飛行者號還快的船。”

    邵北突然舉起了手:“打斷一下,我有個問題。”

    “你問吧。”

    邵北說:“雖然至今我還無法接受一條船可以飛起來……算了,不說這個。你剛才說這船隻能跑四十節,我想問的是,如果跑過四十節會怎麼樣?”

    游啟一攤手:“還能怎麼樣?你要知道,高速航行中,水會變得比岩石還要危險,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

    “明白了……不過我想你最好還是回頭看看。”邵北指著遠處的'飛行者號'說:“我瞧著這船怎麼也得五十節了。”

    “什麼?不可能!”游啟不敢置信地回過頭,舉起望遠鏡,臉色瞬間鐵青。

    只見海天之間,飛行者號如同低空飛機一般飛速前行。船上的大鼻子已經慌了神,有的在慌慌張張地降帆,有的傻愣愣地癱坐在船板,還有的大鼻子乾脆捏著鼻子就要往水裡跳。

    “混蛋!降帆!快降帆啊!”

    游啟徒勞無益地喊了幾嗓子,而後眼睜睜看著'飛行者號'隱約發出'咔嚓'一聲,先是左翼折斷,然後船體翻滾傾斜,一頭扎進了海裡……

    “果然是世界上最快的船……”肖白圖真心讚了一嘴,而後口風一轉:“跑的最快,沉的也最快。攏共跑了有二十分鐘?”

    邵北也幽默了一回,走過去拍拍游啟的肩膀:“飛行者號的悲劇在於,飛得太低,所以墜機了。”

    游啟欲哭無淚。

    可憐的帆板設計師接下來又遭到了海軍派無情的打擊。王鐵鎚將不幸墜機的飛行者號批了個一無是處:載重小、製造難、操控繁瑣、自身無火力……總而言之,運輸船與軍艦是別想了,這玩意就算用來當交通艇都不夠格。

    緊跟著註冊會計師申晨義正言辭地指責了游啟,說這小伙子是在為了滿足私人惡趣味而浪費公共財產,並且詳細算了一筆賬。不計算現代材料的價格,單單是人工成本,這艘船的造價就達到了一萬三千兩白銀。申晨這姑娘最後還扔下了一句狠話:“我想你最好把這條船處理掉,中南財政局絕不會為這個笑話買單!”

    “處理?現在都沉了還怎麼處理?”游啟有些惱怒。

    “那是你的問題。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你不處理掉,那這一萬三千兩的成本就會計算在你的頭上,最終從你的紅利裡扣除。”申晨板著臉豎起一根手指:“請記住,作為財務主管,我不針對任何人。我只針對所有鋪張浪費、公款私用的行為。”

    “你不如直接從我的分紅裡扣!不就是一萬三千兩麼,我出得起!”面對冷著一張臉如同面對罪犯的申晨,任游啟脾氣再好也難免會生氣。儘管這艘出師未捷的水翼船,的的確確出自自己的私心;儘管申晨這丫頭對誰都是這個樣。說白了這丫頭就是有些刻板,極度推崇規章制度,以至於凡事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

    說完了氣話,游啟暗暗算了一筆賬,不考慮銀價貶值,按每克十塊錢算,一萬三千兩折算成人民幣都五百萬了。五百萬啊!一下子損失這麼多,想想就肉疼。可事已至此,還能怎麼辦?就算把'飛行者號'修好了,也沒人買啊,總不能拉到廣州去賣吧?

    可事實證明,現實往往比小說還有戲劇伙子,游啟只是沮喪了一下午,隨著一個訪客的到來,原本的沮喪鬱悶徹底消失無踪。

    “你等會兒,我有點暈……”游啟掏了掏耳朵,不敢置信地問:“你的意思是說,只要我把飛行者號修好,你就買下來?”

    “只要價錢合理……而且你必須保障安全。”毒販子麥克蘭平淡地說。

    “安全性可以改進……水翼行駛存在材料缺陷,不過可以改造成競速龍骨船……航速也能跑個三十多……你要船有什麼用?”

    毒販子努力擠出了一點笑容,只是這傢伙有點面癱,笑起來比崔永元還滲人。 “我怎麼用是我的事,你只需要知道我是買家就可以了。”

    “好吧……”游啟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胸口的劇烈起伏。有買家了!甭管毒販子買去幹嘛,這意味著五百萬人民幣的損失轉嫁出去了,沒準還能小賺一筆!

    毒販子點點頭,說:“很好。我的要求很簡單,在安全的前提下,速度必須達到極致。整船能容納至少七個人,外加載重最少兩噸。”

    游啟反覆盤算了一下,說:“沒問題。”

    “我要一個月內見到這艘船。”

    “不用一個月,有兩個星期足夠了。”

    毒販子很滿意,身子靠向椅背,抽出一根土煙,點上,愜意地吐出一團煙霧,說:“很好。那我們來談談價錢吧。你打算要多少?”

    游啟低頭盤算了一下,扣去人工,加上材料費以及重新維修的費用,半晌才試探著說:“三……三萬兩?”

    “三萬兩我要了!”聲音從游啟背後傳來,游啟轉頭一瞧,卻見警察頭子陳御不知什麼時候進了門,臉上還掛著'不差錢'三個字。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5:54
089 冤大頭


有些時候,當兩個跟你是非同類的同類碰頭,并且當著你的面進行溝通交流的時候,你會覺著根本聽不懂這兩個家伙在講什么。不論是毒販子麥克蘭,還是女殺手陳御,在游啟看來絕對是跟自己不同的物種,而且按照危險程度劃分,這倆家伙絕對是同類。所以當毒販子碰到女殺手,發生在以下的對話就……怎么看怎么顯得戲劇化!

“你不該來的。”麥克蘭平淡到麻木地說。

“但我還是來了。”陳御笑顏如花。

麥克蘭皺了皺眉頭:“你我之間……我從未想過與你爭什么。”

陳御將發髻挽過耳間,笑道:“爭與不爭,有些時候并不是我們能做主的。”

“你以為我爭不過你?”毒販子狠狠將煙頭彈出去。

“說實話……你就是爭不過我。”

話不投機半句多!麥克蘭臉上肌肉亂顫,陳御的雙耳不停地聳動。一時間風吹,衣角獵獵……好吧,後面的動作純粹是隔在兩人中間的小伙子游啟腦海裡的臆測。被兩個問題人物找上門,而且還當著面來了一場極其古龍的對白,這叫什么事兒?

“我說你們倆能不能別那么古龍?”游啟已經有些抓狂。雖然時間證明這兩個危險的家伙暫時沒有毀滅人類的宏願,可突然被倆人找上門,游啟心裡多少還是有點沒底。而且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原本以為砸在手裡的飛行者號,居然成了香餑餑。有那么一瞬間,游啟甚至特意抬頭望了望天,想確認一下今天太陽到底是不是從西邊出來的。

毒販子麥克蘭中意已經墜機的飛行者號,這并不稀奇,游啟只是略略琢磨了一下,便猜到了一二。毒販子這家伙雖然依舊在捕奴隊任職,平素有任務的時候也跟著出任務,但更多的時候,這家伙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那塊煙田上。而且從隱隱傳來流言蜚語中能聽到,麥克蘭這家伙對這一小塊煙田并不滿意,他更想種植的是可以提純出古柯鹼的高級貨。

當然,游啟很不理解毒販子的心態。按理說,即便是個廢物,整天什么事兒也不做,每年分到的紅利也絕對夠自己揮霍了。既然這么有錢了,那又何必鋌而走險去搞什么古柯堿?恐怕小伙子游啟要是聽到麥克蘭那句‘老子就是喜歡販毒,刺激啊!’,非得一口氣憋過去不可。

總而言之,毒販子麥克蘭先後兩次拜托出外的肖白圖,讓其帶一些大煙的種子回來。連續兩次得到失望的答覆之後,這家伙自然而然就會生出‘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念頭。

而且隨著上個月決策組通過的有關私營經濟的放開,以及第一個私營經濟體‘林家私房菜’的誕生,麥克蘭想要買船的所有障礙都掃除了。在征求了所有人意見之后,決策組最終通過了允許私營經濟體運營的決定。

穿越半年多,中南基地的體制更像是九十年代之前的國營大鍋飯。分配工作全看個人專業以及興趣愛好,個人全憑一股子求生的熱情在賣力工作。總的來說,就是你幹好幹壞相差不大。有巨額的分紅在那兒擺著,幹好了最多多拿那么點可憐的崗位工資與獎金,幹壞了……只要別人申晨登門指著鼻子罵‘鋪張浪費、公款私用’,該給你的分紅一分錢都不會少。

人嘛,都有個攀比心理。辛辛苦苦半年多,回頭一看某個天天游手好閑的家伙拿的不比自己少多少,這叫出力多的情何以堪?

而且,一百四十六號穿越眾形形色色,什么樣的人都有。有專業性強,被大家伙依為支柱的,比如化工專家林有德,比如機械制造專家周比利;同樣,自然也有在現有各個崗位上不適應的。就比如體弱多病只會玩兒筆桿子的雜誌編輯梁朕,再比如非著名製片人秋寒煙。

這些人受限于專業性,再加上基本歸類于‘老弱病殘’,所以不得不從事一些輔助性的、令自己深惡痛絕的工作——秘書。

總的說來,現有的體制已經出現了不好的苗頭。出力最多的抱怨著大鍋飯沒激情,沒法出力的抱怨著有力氣沒地方使。到最后,除了幾個打算混吃等死的家伙,居然所有人都對現存體制抱怨連天。并且因為大家的不滿情緒,出現了客觀的消極怠工現象。

有感于此,決策組進行了反覆調研,征求了所有人意見,最終引入競爭機制。首先是開放私營經濟,允許穿越眾個人開辦各種企業;緊跟著大幅度提高崗位上技術能人的薪水與獎金;隨后又出台了允許穿越眾個人貸款購買‘非命脈行業’的‘集體企業’股份,讓其代管該‘集體企業’的措施。詳細措施裡規定,所有的集體企業為一百四十六人所有,個人可以貸款融資購買總股份的30%,從而自主經營該企業。出讓的30%股份,從每個人持有的股份中稀釋,并且個人持有的股份暫時不允許出讓。

當然,受限于穿越眾人力、人才的嚴重不足,雖然該決策甫一出台便受到了所有人的擁護,但到現在為止,真正獨立出去經營的,只有林廚子的‘林家私房菜’。

不過,有了林家私房菜的前車之鑒,穿越之后一直小心翼翼的毒販子麥克蘭才敢這么明目張膽地站在游啟對面,一臉不差錢地要買那條可以墜機的飛行者號。

只是游啟納悶了,這兩個月一直蹲在警察署的女殺手怎么也跟著湊熱鬧?莫非這危險的姑娘也打算自己搞點買賣?

笑吟吟的陳御隨即給游啟解了惑。這姑娘優雅地用兩根手指從坤包裡抽出一張紙,勝券在握地說:“根據決策組第29號會議的內容,本人將授命組建‘中南海外情報中心’,并且我們情報中心擁有對部分資源的優先權。”說到這,這姑娘如同小狐貍一般笑了起來:“所以,同等價格的前提下,你必須將這條船讓給我。”

麥克蘭眼角抽動了一下,隨即拍起了巴掌:“很好!很精彩的表演!”掌聲落下,毒販子板著一張臉說:“同等價格的前提下……也就是說我只要比你出錢多,你就沒法使用這個優先權對吧?很好,我出三萬五千。”

陳御揚揚手:“我也出三萬五……優先權就是優先權,這意味著我只要出一樣的價錢,這條船就歸我了。”

“四萬。”

“我也四萬。”

麥克蘭擠出了一抹笑容:“有趣。如果我沒想錯的話,購買這條船用的是撥下來款項而不是用你的私人款項吧?那意味著我贏定了……因為撥款總會有數額上限,而我卻可以不受任何限制地喊價。五萬!”

“歸你了。”陳御俐落地收拾好坤包,挎起來扭頭就走。“這條船本來就是計劃外的預算,既然你這么大頭,那就歸你好了。”

麥克蘭剛剛浮現的勝利笑容瞬間凝固。媽的,又被這丫頭給耍了?麥克蘭隨即開始回想最近有沒有得罪這丫頭,左思右想無果之後,又開始考慮要不要找聲稱通曉周易的肖白圖算算,自己是不是真的跟這丫頭八字不合。怎么沒事兒總跟自己作對呢?

“毒……麥克蘭,五萬可是你喊的,我可一句話都沒說。”麥克蘭正沉浸在惱怒中呢,那頭小伙子游啟試探著開口了。

瞧見麥克蘭一臉的鬱悶,游啟猶豫著說:“要不……我再退給你兩千回扣?”

“不用了。”麥克蘭擺擺手。既然已經做冤大頭了,那多花兩萬與多花一萬八沒什么區別。“這條船歸我了,我現在就去提交融資報告。”

“哎!好嘞!你放心,我下午就組織工人維修。半個月,最多半個月就會交你手上。這就走?再坐會兒唄?要不我晚上請你吃飯?哦,好,你忙吧。不送了,慢走!”

一直把麥克蘭送出門外,轉過頭小伙子游啟一蹦三尺高:“他媽的,總算沒砸手裡!哼,想扣我錢?門兒都沒有!”

不說游啟如何得意,且說麥克蘭。

郁悶的毒販子先是擰著眉頭打了一份報告,提交給決策組。緊跟著又起草了一份融資報告。將自己開設卷煙廠的必要性、未來預期收益,以及購買‘飛行者號’的必要性詳細進行了說明。當天他就先後出席了兩次聽證會。一次決策組的問詢,另一次是銀行高管荊華的問詢。

不得不說,作為新時代有著高智商高學歷,又曾經經營過龐大產業的毒販子,麥克蘭應付這種聽證會很有一套。這家伙西裝革履往那兒一站,一改以往沉默寡言的作風,夸夸其談口若懸河。連續兩次聽證會,居然都被他應付過去了。

當然,要想真把錢從銀行套出來,麥克蘭接下來的一周還要出席最少三次這樣的聽證會。不管怎么說,出師順利還是讓麥克蘭心中的鬱悶有所緩解。以至于晚上回到住所的時候,居然心情大好地主動為兩個孩子煮起了飯——柬埔寨料理。

而正當麥克蘭皺著眉享受著自己烹製的美食的時候,綽號小刀的傅白塵砸開了麥克蘭的家門。

“緊急行動,捕奴隊立即集合!”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5:55
090 澳洲最危險的生物


    “緊急行動,捕奴隊立即集合!”

    麥克蘭點點頭,放了勺子,摸了摸兩個蘿蔔頭的腦袋,而後快速地穿好外套。出門的時候,毒販子低沉著聲音問了一句:“這次是什麼任務?”

    “抓兔子。”

    “什麼?”

    “抓兔子。”傅白塵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說:“生物實驗室的一隻兔子,打洞逃跑了。”

    “好吧……生物實驗室跑了兔子,但這跟我們捕奴隊有什麼關係?”麥克蘭討厭做無用功,更討厭做毫無意義的事。

    “因為生物實驗室的趙文怡,有充分的理由認為,這只不知道是公母的兔子,很可能在五十年後毀滅整個澳洲。”

    “什麼?”

    ……

    捕奴隊匆匆出發了,與此同時,小禮堂前同樣聚集了一些穿越眾。

    “哈欠~你意思是說,生物實驗室走脫了一隻不知道是公是母的兔子,所以我們大傢伙放著覺不睡,半夜集合起來得給你找兔子去?”​​肖白圖無聊地打了個哈欠,抱怨地說:“我說你們女的胡鬧也該有個限度吧?不就是丟了個兔子麼,大不了回頭再買幾隻,至於這麼興師動眾的麼?”

    小禮堂前,嗡嗡聲一片。顯然大多數人都讚同肖白圖的觀點。

    李遠山的老婆,搞生物製藥的趙文怡急了:​​“興師動眾?你知道兔子有多危險麼?”

    “能有多危險?總不會比黑寡婦蜘蛛還危險吧?”肖總笑嘻嘻地說。

    “對於澳洲人來說……兔子的確比黑寡婦蜘蛛還要危險。”曾經留學袋鼠國的許楠瑩姑娘站了出來,咬牙切齒地說:“放在其他地方也就罷了,但在澳洲,兔子絕對是最危險的動物!”

    按許楠瑩姑娘的說法,後世澳洲這地方本來是沒兔子的。一八五九年某個喜歡打獵並且願意吃兔子的白痴,從歐洲帶過來二十多隻兔子,就放養在自己的農場裡。這個蠢貨想的是以後秋天可以邀請附近的農場主打打獵什麼的。

    可這傢伙做夢也沒有想到,就是這二十多隻兔子,僅僅用了五十年,就佔領了整個澳洲。

    在當時,沒有任何人能夠預計到兔子的繁殖速度有多快。由於澳大利亞沒有鷹、狐狸和狼這些天敵,來到這裡的歐洲兔子發現自己簡直來到了天堂:這裡氣候宜人,遍地是可口的青草,四周又看不到敵人的踪影;另外這里土壤疏鬆,打洞做窩也非常方便。於是,一場幾乎不受任何限制的可怕擴張開始了。

    零年的時候,這些兔子才三千多萬隻。到了一九二六年,這些邪惡的生物已經突破了一百億!

    邪惡的兔子們,成群結隊出沒在澳洲每處土地。十隻兔子一年吃掉的青草,就等於一隻羊一年吃掉的青草。一百億隻,那就等於澳洲莫名其妙多了十億隻羊。可憐澳大利亞一直號稱是羊背上的民族,一百億隻兔子把羊的口糧都搶掉了,你說澳大利亞的畜牧業能不遭受慘重損失麼?

    而且兔子的危害還不止這些。這些可惡的生物能往下挖一米五的洞穴,平常崴腳也就罷了,問題是把兔子們把農田挖的到處都是洞,根本沒法耕種。

    趕上飢荒年,兔子們還能迅速製造出一片沙漠。

    “切!這有什麼?要是把那些澳大利亞人換成中國人,我看那些兔子都得滅絕。”有人不屑地說。

    “你又拍腦袋!事情哪兒有那麼簡單啊!”許楠瑩連連搖頭。

    事實上澳大利亞人也吃兔子,問題是吃的速度遠遠趕不上兔子們繁殖的速度。當然,這也跟澳大利亞人口少有關。可問題是,難道穿越眾能在五十年內往澳洲移民一個億麼?如果做不到,那好吧,就等著五十年後向兔子宣戰吧。

    “我猜主要是沒有天敵吧?也許我們可以引進狐狸、狼之類的,這樣不就平衡了麼?”多少有些生物嘗試的徐曉濤建議道。

    許楠瑩彷彿想起了什麼事兒,哭笑不得地說:“澳大利亞人這麼幹過,結果發現得不償失。”

    是的,澳大利亞人剛開始引進了狐狸,的確消滅了一些兔子。可過了一段時間,發現兔子並沒減少,反倒是袋鼠之類的原生生物,正迅速地滅絕著。直到這個時候,澳大利亞人才發現,狐狸似乎把對兔子的興趣轉移到了澳洲原生生物身上。因為這些原生生物更好捕捉。

    鬱悶的澳大利亞人,不得不暫停與兔子的戰爭,轉而去消滅狐狸們。

    總而言之,澳大利亞人為了消滅兔子,從最傳統的獵殺、佈網、堵洞​​,到較為“先進”的釋放毒氣和在胡蘿蔔裡下毒等等,澳洲人全都試過。為了阻擋兔子們的蔓延,甚至耗費巨資修建了三條總計長三千公里的籬笆。結果所有的努力都失敗了,兔子們成為了澳洲真正的主人。

    一直到二十世紀五十年代,澳大利亞科學家才動用了病毒戰,一舉消滅了百分之九十的兔子。可沒過幾年,兔子們產生了抗體,並迅速繁殖到了十億隻。一直到大傢伙穿越前,可憐的澳大利亞人,依舊在跟兔子們進行著你死我活的戰爭。

    等許楠瑩介紹完,趙文怡補充了一句:“按照我們現在的科技水平……如果五十年內沒有研製出針對兔子的病毒,那麼也許都不用到1900年,澳洲就會徹底變成沙漠。”

    大傢伙倒吸一口冷氣……這他媽還是兔子們?簡直就是外星人入侵啊!

    剛才還不屑一顧的肖白圖立刻改了口:“抓!必須抓!今晚上抓不到,誰也別睡了。”

    不管大傢伙怎麼想的,所有人依舊參與了這次抓兔子的行動。好吧,依照現在的發展模式來看,未來的澳洲極有可能是個工業國家,至於養羊之類的畜牧業,只能在經濟中佔據不多的比重。可只要想想百十年後,人們一提起澳洲就會這麼說“澳洲?哦,你說兔子國啊。”大傢伙就一陣惡寒!

    兔子這詞兒,除了指那些看著可愛實際上很可惡的生物,在漢語裡可還有別的意思。肖白圖發散性地思維,甚至聯想到日後會不會有個無聊的傢伙,拍攝一部穿越眾的創業史,而後起名就叫《基情燃燒的歲月》……

    澳洲太大了,穿越眾所擁有的人力實在太少了,所以注定這一晚上是找尋無果了。第二天一早,除了工作離不開的,有點空的穿越眾又都參與到了抓捕兔子的行動中。王胖子王薇甚至貢獻出了自己的拉布拉多狗,只可惜事實證明王胖子的拉布拉多已經完全退化到了寵物的地步。

    這只拉布拉多反复嗅了兔子的氣味之後,嗷嗷叫著撒歡跑了,領著一幫人繞著中南開始兜圈子。最後抓了一隻母袋狼回來……好吧,飽暖思淫欲,看來這句話同樣適用在狗身上。

    總而言之,兩天之後,這場抓捕行動停止了。只是各個廠礦的告示欄裡貼了一張通緝令:一張極其卡通,目光透著邪惡的兔子下方配著幾句說明——凡將此邪惡生物捉拿歸案者,獎勵現金銀幣一千枚。

    與此同時,趙文怡的生物實驗室進行了改造,將所有的地面都打上了水泥,並且檢查了所有籠子的可靠性。有人甚至激進地提出,應該將這些兔子立刻人道毀滅。

    對於這種說辭,趙文怡給出了沒人敢反駁的解釋:“這些兔子是用來提取血清的……除非你們想被黑寡婦咬死,或者搞一群馬來替代這些兔子。否則,我們暫時還得用這些兔子。”

    這次的兔子危機,給決策組提了一個醒。外來物種的入侵,常常伴隨著巨大的破壞力。有鑑於此,衛生防疫組專門分出了人手,成立了外來物種控制中心,天天就坐在碼頭上,一旦船舶歸航,幾個人立刻上去檢查一通。

    穿越眾還生怕後來人會犯這種錯誤,不但將兔子的危害性寫成冊子,分發給所有人。而且還修改了所有的教科書,將所有描寫兔子可愛的文章全部刪掉,取而代之的是美工王槍槍繪製的《邪惡兔子》系列四格漫畫……於是乎,若干年後,別的國家小朋友一提起兔子,立刻喜眉笑眼叫可愛。而澳洲的小朋友,只要一聽兔子倆字,立刻咬牙切齒,彷彿跟兔子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再後來,有歷史學家十分好奇,為什麼沒有兔子的澳洲,當地人會那麼痛恨兔子?然後這傢伙幾經波折,最終從某個博物館中找到了一封珍貴的信件。信件是銀行家荊華寫給會計師申晨的,裡頭戲謔地將肖白圖稱呼為'小白兔'。

    這位歷史學家立刻如獲至寶,並在當年發表學術論文:《澳洲人痛恨兔子的緣由》。該論文裡旁引博證,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澳洲人恨的不是兔子,而是恨跟兔子諧音的肖白圖。

    雖然這一論述被學術界駁斥為無稽之談,但顯然在民間很有市場。以至於某段時期,澳洲的常用罵人語為:“你丫全家都是肖白圖。”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5:56
091 罷工了


    兔子風波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禮拜。有句話說得好,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顯然,在抓兔子這事兒上這句話並不適用。雖然大鼻子與明朝勞工們熱情很高,每天下工之後總會三五成群在中南附近轉悠。可隨著其中一夥人被幾條鹹水鱷追殺了兩公里之後,認為自己命比兔子值錢的這幫人也就消停了下來。

    隨著正月十五的元宵節一過,這年也就算過完了。各個組的頭頭腦腦,領著挑好的明朝勞工,奔赴各自崗位。要說穿越眾與明朝勞工之間,也就能勉強溝通。用明朝勞工做一些力氣活,或者乾脆當個監工,這絕對沒問題。可要說讓這幫人立馬轉變成工廠的工人,這顯然不太現實。

    於是乎白天的大多數時候,都是穿越眾領著一幫明朝勞工到處參觀學習,晚上又要給這幫人上課。也虧著有頭一批明朝人做傳聲筒,否則沒個半年,穿越眾與明朝勞工之間連溝通都成問題。

    週一的例會上,大傢伙一碰頭,各個組的頭頭紛紛抱怨連天。這些明朝人除了聽話,簡直一無是處。冶金專家厲勝男悲觀地表示,要教會這幫文盲煉鋼,沒個半年以上時間是別想了。機械組的頭頭週比利哭喪著臉說,冶金組不錯了,他那邊要教會明朝人使用機器,起碼要一兩年。

    大傢伙都在抱怨,也唯有農業組的胡飛悶著頭在嘿嘿笑。大傢伙一琢磨,難怪胡飛樂,感情他們農業組是最沒技術含量的。這批難民裡頭,沒幾個不曾幹過農活的。胡飛只需要告訴新來的明朝人怎麼幹,做個樣子,那幫明朝人一準比胡飛幹的還好。

    剩下的時間裡,本著羨慕嫉妒恨的原則,大傢伙時不時地總會酸溜溜地嘲諷胡飛幾句。胡飛這傢伙得了便宜,乾脆來了個悶聲大財,任憑你怎麼說,這子就是一個勁地傻笑。鬧到後來,所有人都說胡飛這傢伙是傻人有傻福,不用閒*;可沒過兩天,胡飛就急匆匆地跑進了老吳的辦公室,鬱悶地報告了一件事:農業組生了罷工事件。

    罷工?老吳不敢置信地掏了掏耳朵,反复確認了幾次這才確信自己沒聽錯。可是這罷工……話說明朝人覺悟有這麼高麼?這才沒幾天,就無師自通地領悟了工人階級最有效武器之一?

    “不是……那些明朝人老老實實的,問題是出在日本娘們身上。”

    老吳反應了半晌,才回憶起來,好像當初隨船運過來的勞工裡頭,是有幾十個日本娘們。起初有人要收留這些日本娘們打算搞紡織業,可現在一沒棉花二沒羊毛的,想搞紡織業也搞不起來啊。這個想法被否決之後,這些日本娘們理所當然地被扔到了胡飛的農業組。說起來胡飛的農業組,還真是老弱病殘集中營啊。

    “日本女人罷工?搞什麼!什麼理由啊?”本就對日本人沒好感的老吳很惱火地問。

    胡飛哭笑不得地說:“我找了邵北幫忙溝通了一下,這些日本娘們說她們不愛幹也不會幹農活,她們……想要從事老本行。”

    “你是說繼續做妓……額,第三產業?”老吳一陣頭暈目眩。按說明末這個年代,講究個禮教,女的要不是過不下去,誰樂意從事第三產業啊?照理說,這些日本……第三產業先驅,到了中南之後,只要每日工作便衣食無憂,怎麼還會想著去幹老本行呢?

    “是不是很不可思議?”胡飛搶了老吳的杯子猛灌了一通,抹了抹嘴巴說:“當初我也以為這些日本女的能吃飽也就沒別的心思了,可邵北跟她們溝通之後卻說,人家還真就是自願當……額,第三產業者的。理由更他媽出奇:躺在那兒半個時能賺夠一個禮拜的飯錢,何苦貓腰在土裡扒食?”

    老吳深吸一口:“這些日本娘們已經開放到這種程度了嗎?”

    兩人對視無語半晌,胡飛嘟囔了一嘴:“要說日本人還多少有些民族傳承的……”

    一句話逗得老吳一陣大笑。說起來,日本還真是讓中國男人既愛又恨的地方啊。

    胡飛報告完事兒,拍拍屁股走人了。這事兒反正他是請示了,至於怎麼處理那是上頭的事兒。

    老吳拄著下巴在辦公室裡琢磨了半個多鐘頭,作為大傢伙名義上的領頭人,凡事從他腦子裡過一遍,他必須將種種利弊得失分析個差不多。而後再將成熟的意見提出來,供從政經驗並不豐富的大傢伙去考慮。穿越眾說到底就是一群烏合之眾,要論從政經驗,還真就得數他老吳。

    其餘眾人,不是太年輕就是太jī進,哪怕如荊華、肖白圖等已經是企業高管的管理人才,也都多多少少沾了外企白領的通病:凡事太較真,不懂得妥協。

    考慮好了方方面面,老吳喊了一嗓子叫過來秘書凱瑟琳,隨即吩咐這丫頭去通知其餘決策組成員,下午兩點召開臨時會議。

    凱瑟琳脆生生答應了,人卻沒走。而是笑吟吟地將一封報告遞給了老吳。

    “這是……辭職信?”

    凱瑟琳這姑娘滿臉雀躍地說:“老吳同志,我很榮幸地通知你,你被我炒掉了。從今以後,我將跟陳御姐共同進退。”

    得!這叫一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怎麼凱瑟琳這丫頭也不消停?

    “你跟陳御那丫頭魂在一起了?難道你也要當間諜?”

    老吳的目光裡,包含著審視,也包含著明顯的不信任。話說凱瑟琳一個空姐,跑去當間諜?這倆職業貌似八竿子也打不著吧?

    “老吳,你又瞧我!”凱瑟琳嘟著嘴,氣哼哼地說:“情報工作又不一定非得當007,沒聽過情報分析麼?再有,我天天跟著陳御姐學本​​事,再過兩個月,一般人還真近不了身。”

    老吳搖頭一陣苦笑:“我這廟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咯。行,你這辭職報告我收下了,回頭備案,你就去陳御那兒報導吧。”

    凱瑟琳一聽,歡呼一聲,蹦蹦跳跳就跑了。

    老吳趕忙追著喊了一句:“丫頭,你要站好最後一班崗啊!”隨即瞧著面前一大堆文案頭疼:“唯一個幫手還沒了,這以後可怎麼辦?”

    不管怎麼說,凱瑟琳這姑娘還是頗有些職業道德的。下午兩點,決策組成員齊聚,值得一提的是剛滿三十的客戶經理徐曉濤頂替了邵北的位置。

    會議在大傢伙驚愕的神情中開始,中間的過程一如既往地充滿了爭議。有的主張嚴懲,有的主張……樂觀其成,還有的打算徹底把這些日本女的和諧掉。

    老吳一如既往地起到了壓場的作用,並且時不時地提幾個關鍵點。儘管徐曉濤已經不是頭一次參加這種會議了,可這傢伙依舊顯得有些靦腆。直到最後,徐曉濤才表了自己的看法:“好像現在中南男女比例已經到了危險的地步……據說前天還生了一起明朝人販子侵犯土著婦女的事件……有了第三產業,也許能緩解緩解?”

    徐曉濤說的只是一個側面的問題。中南現在的社會模式相當畸形,某種程度上來講,中南就是一個大號的工廠。沒有相關的配套設施,沒有正經的第三產業,當然也沒有不正經的第三產業。細分下來,沒有餐飲,沒有零售,沒有娛樂……就是林廚子的私房菜館,以及頂多算雜貨舖的家樂福市,這兩樣還是上個月才開張的。

    也虧著伙子們瞎折騰出了足球、籃球聯賽,多少緩解了人們心裡頭枯燥乏味。也虧著姑娘們愛好個表演,不管明朝人以及大鼻子們能不能看懂,還能遠遠熱鬧。否則,這時間一長,長期的心理壓抑積累下來,早晚會爆一場大的風波。

    至於什麼樣的風波……往惡劣的方面想,姑娘們整天穿得那麼清涼一要是有賊膽包天的……不堪想像。

    “所以你認為,應該同意這些日本娘們的要求?”

    徐曉濤連連擺手:“我可沒說。我意思是,現在生活太單調了。我們還好說,下頭人就……而且這種特殊從業者,到什麼年代都有吧?”

    徐曉濤的話,明顯是一枚很重的砝碼,隨後的表決中,天平徹底傾斜。當天下午,《私營第三產業管理條例》、《第三產業從業者資格認證》、《衛生與安全》等等七八糟一堆規章制度草草地制訂出來。再然後……沒什麼然後了,總之就是中南第一家《洗浴中心》誕生了。

    眼睜睜地看著洗浴中心從無到有的邵北很是感嘆,話說這工期……這速度……這熱情……好像這幫工人給自己蓋房子都沒這麼大勁頭吧?

    有些時候還真如某個北京痞子家說的一般,這人活著,不就是為了上下兩巴麼?

    正感嘆著呢,邵北猛地被人撞了個趔趄。回頭一瞧,現是周比利。邵北當時就樂了:“怎麼著?人家洗浴中心還沒開張呢,老周你就等不及了?”

    “我等不及個屁!”周比利氣急敗壞地說:“沒功夫跟你鬥嘴……我那邊也罷工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5:57
092 縫紉機與自行車


    “罷工?”邵北猶疑地仰頭琢磨了半晌:“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機械組也沒日本娘們啊?”

    周比利哈著腰將散落在地面上的文件一一拾起,頭也不抬,衝著邵北揮了揮手:“不關日本娘們事兒……是我們那倆寶貝疙瘩,罷工了。”

    機械組的寶貝疙瘩,那兩台數控機床?

    “壞了?”

    “壞倒是沒壞。”周比利鬱悶地嘆了口氣:“可刀具不夠用,削切液也快用光了。”他撿起最後一張文件,撣了撣塵土,衝著邵北擺了擺手:“得,我去交報告去了,回見。”

    周比利這傢伙今年已經三十六了,穿越前一直在某機械廠任職。 2012年四月份的時候,廠裡從德國訂購了兩台dmg數控加工中心。周比利的機械廠是個小廠,老闆生怕這兩台加工中心出問題,特意就派了周比利在廣州候著。什麼時候東西到了,什麼時候周比利押著東西回來。

    等東西到了,周比利這傢伙一算賬,走海運便宜啊。左右老闆給的物流費就是這​​麼多,也沒讓自己報賬,走海運剩下的錢不就是自己的辛苦費麼?當即一拍大腿,樂呵呵地走了海運。結果倒霉催的沒出去一百海裡,中遠新星號就穿越了。

    理所當然地,那兩台數控加工中心,外加一台300kg公司出品,甭管什麼銑削、鏜削、鑽削、攻螺紋和切削螺紋,只要設置好,把預製件放進去,一會兒的功夫就完成。也多虧了有這兩台寶貝,否則這一船人要想立足,就得一手一腳從原始社會慢慢往上攀科技樹。別說加工槍砲了,十年後能搞出螺絲釘都不錯了。

    當初大傢伙聽說有這倆寶貝在,很是振奮了一陣。有小伙子乾脆就喊出了'小步快跑,三年重回現代社會'的口號。可周比利當初就潑了冷水,數控加工中心好是好,兩台都是新的,保養好了一兩年不出問題很正常。問題是沒有足夠的刀具,也沒有足夠的切削液。

    這倆機床刀具庫裡的刀具,憑藉穿越眾現有的冶金能力,根本就搞不出來。切削液更是如此。沒了這兩樣,倆寶貝放在那兒就是擺設。

    如今這倆寶貝罷工了……嘶,那豈不是中南的加工能力直線下降了?

    邵北趕忙趁著周比利沒走遠,追問了一嘴。得到的卻是模棱兩可的答覆:自己去看。

    然後邵北果真就去看了——儘管邵北已經不是決策組成員,但其協調各個行業的差事卻沒卸下來。不過自從電信小組搞成了無線局域網之後,邵北倒是不用每天來回跑了。每天晚上只要打開電腦,通過oa,將各個系統的進度報告匯總在一起,而後提交上去就算齊活兒。機械小組那頭,說起來還真是很久沒去了。

    一進機械小組的大院,就瞧見機械小組副組長沈淪正哭喪著臉蹲在牆角瘳煙。在他身後,一幫子工人正七手八腳地將幔布蓋在兩台數控加工中心上。

    “沈淪,怎麼當家的周比利沒愁什麼樣,倒是你愁成這樣了?”

    沈淪抬頭瞧了瞧邵北,鬱悶地說:“週比利那傢伙好歹是四級鉗工,沒了數控還能用人力、水力的先對付著。我就慘了……沒了數控機床,我比那幫明朝勞工好不了多少。”

    這事兒也怪不得沈淪,機械加工這個行業,隨著智能、數字系統的普及,越來越高精尖。加工零件,只要設定好程序,根本不用自己親自動手。這年頭數字化加工廠裡頭出來的熟練工人,哪還有幾個會老師傅那一套的?也搭著周比利歲數大點,否則現在的機械小組可就真抓瞎了。

    沈淪抱怨了一通,轉而問:“現在都上oa辦公了,你怎麼又跑來了?”

    “調研……實地看看機械小組的實際情況。”

    沈淪猛吸了兩口,扔掉煙屁,撐著膝蓋站起身:“走,帶你瞧瞧。這兩個月下來,我們機械小組可是碩果累累啊。”

    邵北跟著沈淪,穿過廠房進了後頭的倉庫,一進去,貨架子上琳瑯滿目的零件立刻映入眼簾。沈淪也不停腳,邊走邊指點著,什麼'左邊是加工好的通用零件''右邊是鑄模車間剛剛送來的毛坯',路過拐角,沈淪順手抄起一個銅疙瘩丟給了邵北。

    “你去廣州之前弄出來的。”

    邵北反過來掉過去瞧著手裡的圓柱體半天,才不確定地說:“這是軸承?”

    “是軸承,銅做的。”沈淪撓了撓頭:“冶金水平不達標,煉不出軸承鋼來。為這沒少耽誤事,後來我們機械組搞了個頭腦風暴。商量來商量去都沒商量出個所以然。後來還是林有德提醒了一嘴,做軸承未必非得用鋼。我跟周比利倆人這才轉過來彎。”

    把玩了半晌,邵北將軸承放下,跟著沈淪繼續走。猛然瞧見樣東西,邵北一陣揉眼睛,只見隔著兩個木頭箱子,隱約露出一輛自行車的上半身。然後一個土著正吭哧吭哧地拼命蹬著。瞧那樣子,好像還很快樂?

    “你們把自行車造出來了?”邵北疑惑地說。隨即想想,既然軸承都造出來了,那自行車按理來說也能搞出來。只是不知道解沒解決避震的問題,邵北可是記得,彈簧在去廣州之前一直就沒搞出來。

    “自行車?”沈淪樂了:“你自己過來看看。”

    邵北疑惑著轉過了箱子,再看……嗯,車座子、車架子、鏈條、把手一樣不少,可沒輪子也就罷了,鏈條的另一端還連著一台機器。

    那土著沒命地蹬著,動力通過鏈條傳輸到機床,機床發出嗡嗡的轉動聲。一個明朝勞工,正小心翼翼地操作著刀具接近金屬棒……

    好吧,這是個腳踏車式的人力機床。話說機械組這幫人還真能琢磨。

    邵北還親自上去嘗試了一番,總體來說,騎上去就感覺小時候騎著大二八上斜坡一樣,太費力了!

    對於這個問題,沈淪倒是不怎麼在乎。反正又不是自己騎上去,土著累不累的,關自己什麼事兒?這傢伙還開玩笑地說,假如邵北想健身,以後可以常來機械組……

    邵北恍然。笑著說,這東西跟健身器還真差不多!也許可以忽悠愛美的女同胞還有那幾個胖子過來當免費勞動力?

    倆人說笑幾句,緊跟著邵北又瞧見了一台縫紉機。好吧,不用說了,這是機械小組造出來的腳踏板式機床。這玩意除了個別地方構造不一樣,遠遠看過去,跟八十年代的縫紉機沒什麼區別。

    說起來這機械小組還真是詭異啊。一群土著揮汗如雨猛蹬著自行車,另一幫土著拼命踩著縫紉機的腳踏板……這是健身房與服裝廠的結合體?

    瞧了這兩樣,邵北乾脆就說,既然有這基礎了,乾脆再深加工一下,直接弄出來自行車跟縫紉機不就完了?

    “自行車有點難度……不過縫紉機倒是真能造出來。問題是造出來除了自己用,還賣給誰啊?”

    邵北一琢磨,沈淪說的也是。這個時代的明朝,完全就是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普通老百姓自己織布自己做衣衫,要想把縫紉機推銷出去,首先要用大量廉價的機械布打破這種經濟模式,得讓老百姓掏錢買布去做衣服。緊跟著還要培養一批會用縫紉機的明朝裁縫……總的來說,這事兒比打野豬皮容易不了多少。

    “怎麼全是人力的?”參觀了一大通,邵北問:“我記得前段時間不是搞了不少水力、風力的麼?”

    一提這個,沈淪滿臉苦笑:“是搞了不少。可一發大水,幾條小河愣是匯成一條大江了,水車都被淹沒了,水力機床根本沒法用。而且上游的水壩還沒修好,暫時上不了水力機床。風力的……動力太不穩定,用來切削工件,次品率太高。”

    “我記得昨天的報告裡頭說,不是造了幾台電動的麼?”

    “全在那兒呢。”沈淪指了指後頭幾台機床說:“那幾台上了電動機,就跟七、八十年代的機床差不多。林有德搞了個黑科技電解池,直接提純了銅。電線就是用那銅拉成絲做的漆包線。不過就憑那台柴電機組提供的電力,刨去費老生物柴油所必須的電量,頂多能帶動四台不錯了。”

    聽了這話,邵北一陣沉默。說來說去,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別的,而是動力。費老主持的生物柴油,每天源源不絕提供著柴油,可問題是發電機只有一台,提供的動力實在有限。剛穿越那會兒,連續開了幾次工業發展會議,大傢伙還就此專門研究了一番。

    有人主張乾脆上水電得了,中南這地方水力資源還算豐富,上個小水電站,幾年之內的電力全解決了。想法是不錯,可深一琢磨,這事兒不可行。發電機倒是好說,難的是配電、穩壓之類的設備。

    有心人算了算,有搞出配電、穩壓設備的功夫,恐怕火電站都搞出來了。而要搞火電站,就得需要蒸汽輪機,進而首先要搞蒸汽機……研究來研究去,大傢伙發現某些東西根本沒法跳過,還是老老實實一步步來吧。

    想到這兒,邵北問:“蒸汽機搞出來沒?”

    “正搞著呢。第一台實驗性的外燃機正在造,成不成的都得下個月見影兒。”

    正這個時候,周比利急匆匆地趕了回來,瞧見邵北,'咦'了一聲,說:“邵北,你怎麼真​​跑我這兒來了?快走快走,軍工小組在靶場試槍,大傢伙正等你呢。”

    嗯?軍工小組總算搞出步槍了麼?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5:58
093 43與蟒蛇


    邵北到的時候,靶場已經聚集了好多人。從大管家老吳到他的秘書凱瑟琳,乃至整天跟鍋碗瓢盆打交道的林廚子。當然,軍方代表自然是一個都不少。傑瑞、張力平、游南哲,以及捕奴隊的小刀傅白塵都來了。

    秦煒戴著墨鏡,叼著一根雪茄狀的土煙,臉上滿是驕傲的笑容。在他身後的架子上,擺著一排疑似槍械的……槍械。不用說了,這些肯定都是試槍的樣品。只是秦煒這傢伙的造型,怎麼看怎麼小馬哥。看樣子,這傢伙是胸有成竹了?

    “很好,人都到齊了。那麼,我們開始吧?”說著,秦煒後退一步,抄起一杆槍,介紹道:“42型步槍,去年十二月定制,側旋槍機,單發,擊鎚燧發。子彈採用紙殼彈,發射藥為黑火藥,子彈重45克。充分滿足了你們的要求,後裝、線膛。至於實際性能……誰有興趣親自試驗下?”

    “我來!”游南哲三兩步就躥了過來。接過步槍,熟悉了半晌,而後先填裝子彈,又上膛搬開擊鎚,瞄準了遠處的靶子,剛要射擊,卻被秦煒攔住。

    “等會兒。”秦煒把墨鏡摘下來掛在游南哲鼻樑上。

    “謝謝,陽光是有點刺眼。”游南哲道了聲謝,略一瞄準,猛地扣動扳機。

    '嘭'的一聲巨響之後,打沒打中靶子不知道,游南哲整個人立刻便被一團濃煙給吞沒了。

    可憐的游南哲一邊用手搧著硝煙,一邊咳嗽著,等整個人跑出來,已經成了大花大爺的!老子就知道你沒那麼好心! ”

    秦煒挨了游南哲兩拳,也不生氣,只是笑嘻嘻地拿回了墨鏡,接過步槍說:“實踐證明,該槍有效射程不足百米,精準射程大約70米。而且射擊的時候密閉性太差,如果不想變獨眼龍的話,最好戴著墨鏡。當然,有口罩的話不妨也戴著。而且因為是燧發,所以只能用黑火藥。這意味著我們必須進口硫磺。總而言之,這槍的原型就是法國佬的鼻煙盒步槍,實踐證明該槍性能太差。所以……”秦煒如同扔垃圾一般將手中的42扔進了爛泥塘。 “這槍被否決了。”

    緊跟著,秦煒又抄起了另一桿步槍:“否決了鼻煙盒之後,我們又查閱了大量的資料,並根據我們的實際情況研製了43,今年2月份剛剛定型。參考了法國佬的m1866夏斯波步槍,做了少許改進。還有誰有興趣試試看麼?”

    “這槍不過漏氣吧?”游南哲心有餘悸地問。

    “不會。”

    “那我再試試。要是漏氣,我跟你小子沒完。”

    游南哲氣哼​​哼地說完,一把搶過步槍。聽著秦煒的指引,擺弄了半晌。 43看樣子比剛才的鼻煙盒強了不少,起碼告別了擊鎚開始拉大栓了。游南哲拉開槍栓,塞進去一顆子彈,閉鎖槍栓略一瞄準。 '嘭'的一聲巨響……好吧,靶子如何不知道,倒霉的遊南哲整個人倒退了兩三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去,這槍後座力怎麼這麼大?秦煒,你小子又坑我!”

    “這槍確實沒漏氣。”秦煒一句話將游南哲的責問噎了回去,而後說:“這就是問題所在了,後坐力太大。因為法國佬的夏斯波步槍採用的是黑火藥做發射藥,而我們用的是硝化棉,同樣是口徑,這槍威力遠超原本的夏斯波。上標尺的話,有效射程能達到800米。做狙擊槍還行,步槍就顯得太笨重了。”說著,他又抄起一桿步槍:“所以,我們縮小了口徑,開發了43-b型步槍,採用8mm口徑。同樣的後旋閉鎖,機針刺破紙殼彈觸發彈頭後方的火帽,前頭米涅彈貼著膛線發射。經過測試,有效射程為500米。游南哲,你再試試?這回保證沒問題了。”

    有些心裡陰影的遊南哲,猶疑了半晌,才接過步槍。這次秦煒沒騙人,射擊過程一氣呵成。槍聲剛落下,那頭已經通過對講機報了成績:9環。

    軍事組的頭頭腦腦,紛紛上前查看這支步槍。張力平是玩兒槍的行家,只看了兩眼便問:“槍機附近的那塊皮子,是用來封閉槍機的?”

    秦煒苦笑著回答說:“沒錯。因為是紙殼彈,根本沒法避免漏氣,所以只能用皮子包住槍機。這也是43的一大缺點,用一段時間就得換皮子。否則……小心眼睛。”

    那頭,傑瑞拉開槍栓,查看了一番說:“紙殼燃燒不完全,有少量殘渣。另外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米涅彈頭會讓槍管掛鉛吧?”

    “你不能要求太高。”秦煒攤攤手:“紙殼已經經過硝化處理了,理論上講,可以連續發射60發不用清理槍膛。至於槍管掛鉛,只要是用米涅彈就會有這個毛病。”

    軍事組幾個頭頭腦腦圍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半晌,給43下了個評語:好槍!

    邵北在一旁已經對秦煒這傢伙刮目相看了。所謂有對比,才有好壞。莫非是為了堵住軍事組幾個傢伙的嘴,秦煒才特意造了一把失敗的步槍?

    陸戰隊大統領傑瑞在一分鐘內連續射擊了七發,並且槍槍上靶之後,軍事組所有人立刻下了訂單:就這槍了,有多少要多少!

    已經確定後天隨海權號前往廣州的遊南哲更是追問現在有多少庫存,到後天能造出來多少,夠不夠裝備所有人的。話裡話外的意思,恨不得立刻將步槍列裝到所有人手裡。也難怪,用了足足半年多叢林弩,早就受夠了的軍事組上下,迫切想要進入熱兵器時代。

    “一共就造了二十桿。”秦煒哭笑不得地說:“子彈什麼的還好說,就說拉槍管,除了幾個會銑工的誰也乾不了。現有的產能,一天能造出來三支不錯了。”

    一天才三支?雖然產能實在滿足不了軍事組的胃口,但總比沒有好不是?游南哲依靠'強大的'數學能力,一口咬定,後天出航的時候,軍工小組必須提供三十支43以及不少於兩個基數的彈藥。

    安撫住一幫子軍事狂人,秦煒還沒來得及鬆口氣,那頭有小伙子就不滿了:“秦工,他們軍事組的都裝配步槍了,我們管治安的總不能還拎著棒球棒吧?”

    秦煒一瞧,說話的是條子成。當即就樂了:“忘不了你們,早準備好了。”說話間,秦煒右手往後腰一探,抽出來一把左輪手槍。二話沒說,對著二十米開外的靶子連續扣動扳機,一時間'砰砰'的槍聲連綿不絕。

    等槍聲落下,秦煒才介紹道:“蟒蛇左輪手槍,底火撞擊,線膛槍管,使用9mm錐形彈頭的紙殼彈,彈容量六發。有效射程三十米。”秦煒將剛剛發射完子彈的左輪手槍扔給條子成:“因為用的是紙殼彈,所以有一個沒法解決的缺點——連續發射槍身過熱的話,會炸膛。所以,個人建議不要持續射擊。 ”

    這把轉輪手槍取名蟒蛇,外形跟柯爾特的蟒蛇手槍幾乎如出一轍。只是因為採用的是紙殼彈,所以實際上更像是柯爾特在第一把左輪手槍。

    同樣受限於產能,所以條子成想要把自己手下這幫人武裝起來,恐怕要等些日子了。

    儘管有這樣那樣的不足,儘管這兩支十九世紀的武器在大多數人看來,實在太落後,太古董。但這兩隻比較成熟的槍械,還是讓大家十分滿意。不管是參軍的還是搞技術的,大傢伙心裡都有了底氣。跟這個時空原住民相比,穿越眾最大的優勢就是領先很多的技術、理念。沒了這些支撐,反倒組織一幫人拎著大片刀跟野豬皮拼命,那純粹就是找死。

    有了槍械,就有了自保的本錢。一直精神衰弱的老吳回去之後當晚就睡了個安穩覺,以至破天荒地第二天早晨起晚了。連聲道歉之後,老吳摸著鋥亮的腦門很是感嘆地說了一句:“總算明白什麼叫'槍桿子裡出政權然,老吳對這句話有了新的理解。

    不但是老吳,有了槍,就連膽小的姑娘們都大膽了許多。某個休息日,幾個姑娘成功地'色誘'了條子成,而後讓挎著左輪手槍的條子成心甘情願地成了跟班,陪著一幫姑娘來了場郊遊。

    當然,論戰隊與捕奴隊兩個軍事組織的變化就更明顯了。新晉成為一名光榮澳洲軍軍人的明朝勞工們,每天的訓練內容,多了一樣:扛著一桿疑似步槍的木棍。這一頭大一頭小的木棍讓明朝人很疑惑,他們已經知道自己算是當兵吃餉了,只是搞不清為什麼不給配發刀槍棍棒,反倒給了一根奇怪的木棍。難道在這地方當兵只能用這玩意?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大多數時候,明朝人都是倒著抗步槍——打人當然要用重的一頭!

    軍工小組樣槍的成功,連帶著周比利與沈淪的機械組都沾了光。從靶場回去之後,決策組當即就表示,從下一波移民開始,人力資源盡量向兩個小組傾斜。

    而現實的窘境顯然不能讓軍工、機械兩個小組短期內發生質的變化,兩天後,總共交到游南哲手裡的步槍不過二十八支。就如同其他行業一樣,軍工小組發展之路任重道遠啊。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5:59
094 被嚇到了的傅白塵


    1643年3月9號,海權號向著廣州又出發了。因為邵北的去職,客戶經理徐曉濤很自然地取代了邵北的位置。肖白圖這傢伙倒是又跟著去了,也許決策組可能是出於這傢伙與明朝官僚關係還不錯的考慮。好不容易與明朝搭上線,冒冒然換了聯絡人,又要重新聯絡感情,不論是出於成本考慮還是風險考慮,這麼做都有些得不償失。

    臨走之前,彷彿得了便宜的肖白圖很是噁心了邵北一陣,話裡話外的意思,他這回肯定要好好體會一下'明朝風情',假惺惺地為邵北不能同去惋惜了幾句。

    對於這種厚臉皮的傢伙,邵北向來是不吝冷嘲熱諷。先是回憶了一下肖總糟糕的運氣,又把肖總拉到鏡子前讓其自己看看臉上佈滿了的爛桃花。總而言之,最後肖白圖灰溜溜地走了。

    日子還像往常一樣的過,卸下了決策組差事的邵北輕鬆了許多。每天早晨到新兵營報導,教那二百多號日本人一些普通話軍事術語,其餘的時間就閒坐在一邊,等那些日本人出現了問題,他再上前替傅白塵進行翻譯。

    不得不說,新兵營的日子充滿了歡樂。不論是軍士長傑瑞,抑或是中尉傅白塵,這倆人在觀看了幾天實際訓練情況後,紛紛將原本預計為六週的新兵訓練週期,延長了一倍。言語不通只是次要的問題,最困難的是這幫傢伙連左右都分不清!

    剛開始的時候,訓練場上經常出現這種情況:某個穿越眾或者大鼻子士官,連續做了幾次動作演示,而後喊著號子下命令:“向左轉!”

    再看面前的幾十號明朝人,有一半人是向左轉了,然後發現身旁的同伴正大眼瞪小眼的面朝著自己,並且呲牙咧嘴斥責自己轉反了。並且還有一部分人,傻愣愣地定在原地,左看看右瞅瞅,數了半天人頭,覺著朝那邊轉的人多他再慢騰騰地轉過去……

    士官們大怒,上去一通咆哮,手中的藤條狠狠地抽過去。訓斥了半晌,又做了演示,再喊口令,結果不比剛才強多少。

    整整一周的時間裡,士官們嗓子冒煙嘴上起泡,一直打算教會這幫人分清左右。後來還是張力平這傢伙想了個招,乾脆仿效袁大頭那一套,給這幫明朝人左腳穿草鞋,右腳穿布鞋。口令變成了:“草鞋轉!布鞋轉!”

    別說,這招還真靈。除了個別笨蛋,這些明朝人適應了半個月,總算能分清左右了。當然,教會這幫明朝新兵向後轉又花費了不少時間。天可憐見,邵北這輩子就沒見過原地轉一圈兒把自己絆倒的。

    總而言之,新兵訓練營對於明朝人乃至軍官們來說,簡直就是折磨人的地方。而對於邵北來說,這地方簡直就是快樂大本營啊。

    每天邵北都興致勃勃地搬了椅子,就坐在陰涼的樹蔭下,看著訓練場上種種快樂的場面。比如,某個穿越眾小伙子下了口令:“跑步~走!”'踢踢踏踏'一陣腳步雜亂,你會發現地上多了好幾隻鞋子。

    再比如,某個大鼻子下令:“槍上肩!”隨即'誒喲'之聲不絕於耳,幾個倒霉蛋捂著後腦勺的大包,滿臉氣憤地盯著自己身後的同伴。

    還比如,新兵們正原地休息呢,教官一聲'緊急集合',而後哭笑不得地發現自己的排變成了一個加強連。旁邊的倆教官則抱著膀子生悶氣,在他們面前,零星幾個新兵,正猶豫著要不要隨大流也到旁邊的隊伍去……

    有鑑於糟糕的訓練情況,軍事組幾個傢伙聚集在一起開了個小會,一致認為對於新兵們太過'人性化'了。之後的訓練場上,教官們陡然變得更加嚴厲了。

    只要有新兵出一點小錯,立刻就有教官窮凶極惡地跑過去,咆哮著:“你這個笨蛋!蠢貨!渣滓!你究竟是耳朵聾了還是腦子裡都是乾草?你想圍著營地跑一圈兒麼?”

    新兵戰戰兢兢:“俺……不……”

    “混蛋!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是的長官,或者不是長官!”

    “不是,長官!”

    “大點聲,你是娘們嘛?”教官掏了掏耳朵。

    新兵扯著嗓子喊了一句:“不是,長官!”

    “聽著,蠢貨。如果因為你一個人而連累了整個連隊,那我就會把你踢到後勤去餵豬。明白了麼,笨蛋?”

    “是的,長官。”新兵一臉嚴肅,可沒等教官轉身,這傢伙嘟囔了一嘴:“餵豬也挺好……”

    教官轉身一通藤條抽過去:“你在跟我作對麼,蠢貨!兩百個俯臥撑,做不完就別想吃晚飯!”

    當然,新兵中總有些聰明的傢伙,這個時候教官就會用充滿特色的粗口去表揚:

    “他媽的喬肆,你真是一個天才,告訴我你是怎麼把手榴彈扔那麼遠的?”

    新兵喬肆板著臉高聲回答:“報告長官,俺就是按照您說的,使勁兒往遠了扔。”

    “該死!你他媽的回答的太棒了。我要報告我的上級提升你為預備士官。我太高興了,我的連隊裡頭總算有了一個正常人。”教官轉過頭又開始對著其他人噴口水:“白痴們,我對你們這些蠢貨的要求並不高,只要你們能做到喬肆這樣……他媽的,你們要真做到了,我寧可給你們打洗腳水!”

    再後來,新兵訓練營又出台了物質獎勵措施。比如某個當天表現優異的傢伙,晚飯的時候面前會多了一大碗紅燒肉。某個一直表現出色的傢伙,會在月底領到一塊小肥皂。總而言之,在軍事組適應了明朝人,明朝人也適應了軍隊生活的時候,新兵營的訓練慢慢走上了正軌。

    當然,雖然少了很多,但每天依舊會鬧出一些樂子。就比如剛剛,小伙子凌風提問一個新兵:“我們營誰最大?”

    新兵回答:“報告長官,是營長。”

    “很好,那營長下面呢?”

    新兵正瞧見傑瑞騎著馬進來,回答:“報告長官,是營長的馬!”

    凌風:“……”

    聽了這番對話,邵北噗的一聲,將嘴裡的飲料噴出去老遠,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邵北,你樂什麼呢?”

    邵北回頭一瞧,發現算是自己半個上司的傅白塵一臉憂思地走了過來。

    “你來的正好,我給你講,剛才……”

    邵北活靈活現說了一通,心思頗重的傅白塵只是勉強笑笑。

    “怎麼了,有心事?”邵北問。

    傅白塵嘆了口氣:“還能是什麼?不就是那幫小日本麼。”

    “訓練情況不好?我記得這些天挺順利的啊。”

    傅白塵瞪起了眼:“不好?哪兒是不好啊,是太好了!好到我都不敢訓練他們了!”

    “啊?”

    瞧見邵北一臉疑惑,傅白塵也懶得廢話,拖著邵北就走:“你跟我來看一眼就知道了。”

    訓練營的另一邊,劃入捕奴隊,額,現在得叫陸軍了。劃入陸軍的二百多號日本人,正散亂地坐在地上休息。

    傅白塵掏出哨子,'嗶'的一聲,而後喊:“集合!”

    一聲令下,只見原本還散亂四周的日本人,立刻迅速起身,各歸其位,沒用三十秒,一個方陣已經在邵北面前成型了。

    接下來是隊列訓練,向左轉、向右轉、向後轉,齊步走、跑步走。一通操練下來,除了有個別日本人動作滯後,愣是沒別的毛病了。

    “這不挺好的麼?”邵北更疑惑了。既然訓練情況良好,按理來說傅白塵應該高興才對,怎麼反倒是一臉的憂心忡忡?

    “你瞧著!”扔下一句話,傅白塵三兩步走過去,指著一名日本新兵:“你,出列!”

    “笨蛋!為什麼你的動作比別人慢?沒長腦子……”

    傅白塵訓斥了沒兩句,隊伍裡喊了一聲'報告'。水野義川操著半生不熟的普通話說:“對不起長官。奈良君讓您失望了,這是我們整個連隊的恥辱。長官閣下,懇請您處罰我們整個連隊!”

    “入列!長官沒叫你發言,不許發言!”

    “是的,長官!”水野義川入列。

    而後傅白塵指著遠處的小山說:“現在,你用最快的速度爬上去再跑回來。如果一個小時內回不來,晚飯就不要吃了!”

    “是的,長官!”那日本新兵滿面羞紅,嗷嗷叫著衝著小山就跑去了。

    “解散!”傅白塵下了命令,隨即回到邵北旁邊,低聲說:“你注意看。”

    看?看什麼?看那傢伙爬山?

    邵北正納悶呢,突然發現傅白塵要自己注意什麼了。只見那二百多號日本新兵依舊保持著隊列,不但沒有解散,反倒在水野義川的口令下,悶著頭跟在爬山的日本新兵後頭,踏著整齊的腳步朝著小山進發。

    “嘶……”邵北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幫日本人的素質,也太他媽的高了吧?

    旁邊的傅白塵苦笑了一下:“還不止呢。爬山一個來回,最快也要一個半小時。晚飯不用準備了……就是準備了,那些日本人也會跟著奈良一起絕食懲罰自己。你說,這樣的表現,我還敢繼續訓練麼?”

    難怪傅白塵被嚇到了,若是不考慮年代,不考慮服裝,這幫日本新兵跟後世抗戰時期高喊著'天皇板載'發起人彈衝鋒的鬼子有什麼區別?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6:00
095 對不起,你們來晚了


    沒有經過幾十年的軍國主義教育,更沒被一次次對外勝利所沖昏了頭腦,細究起來,這些日本人有這種表現是因為十多年後就要形成系統的武士道?

    說起來,有著武士道那種'自己不要命,再去要人命'的玩兒命思想的軍隊,在戰爭中還真是佔便宜。遠的不說,就說明朝的倭亂。兩軍交戰,幾十、上百個真倭組成一個箭頭,不要命地衝殺,明軍幾千號人聞風喪膽,掉頭就跑。當然,明軍的糜爛也是一個方面,可也側面說明了這幫武士是真不要命。

    如今陸軍裡頭多了二百多號'亡命之徒”傅白塵與邵北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既捨不得丟掉這些戰鬥力強悍、服從性強的傢伙,又怕這些傢伙某一天突然因為不滿而搞個兵諫什麼的,革命革到穿越眾頭上。

    “你們想太多了。”張力平不屑一顧地說:“一共才二百多小日本,能鬧騰出什麼么蛾子?步槍都是先從自己人開始裝備的,波蘭大鼻子次之, 小日本最後。等這些小日本手裡有了武器,真要造反,不超過兩小時就得被轟得連渣滓都不剩。熱兵器作戰,靠的可不是勇敢。”

    “熱兵器作戰,勇敢有的時候反倒是愚蠢。”傑瑞惜字如金,卻讓人浮想聯翩。邵北依稀回想到了老美大片裡的場面,幾個老美膽小鬼瘋狂地扣動扳機,對面喊著'板載'衝鋒的小日本如同割麥子一樣成片倒地。

    傑瑞又補充了一句:“而且,過一段時間所有新兵就會打散重新分配。這樣會有效避免地域性、民族性抱團。”

    “所以……我們根本不用在乎?”後勤技術口出身的傅白塵疑惑著問。

    張力平嗤的一聲笑了:“該怎麼訓練就怎麼訓練,有後勤卡著,出不了亂子。說起來老傅你也是後勤口出來的,這套你比我熟啊?”

    傅白塵老臉一紅,辯解說自己是技術軍官。至於到底是什麼技術軍官,這傢伙支支吾吾就是不說,看起來很有些難言之隱。轉過頭來,傅白塵與邵北一琢磨也是,暫時還真就不用擔心什麼。而且那幫小日本的領頭人,最近'一本道'已經大成的水野義川,平素對待穿越眾絕對是恭敬有加。剛來那陣打聽了老吳是這群人名義上的頭,居然跑過去磕頭喊了半天的'家主”神情還頗為激動。

    邵北過後專門就此事詢問了水野義川,這傢伙很振奮地表示:不用當流浪武士,有個'雄才大略'賞識自己,讓自己一展才華的主公,這好事兒可不是隨便哪個武士都能碰到的。

    邵北當時盯著水野義川看了半天,發現這傢伙不像是作假之後,心裡頭很是嘲笑了水野義川的愚蠢思想。不過現在想來,這傢伙有這種'效忠'思想也許是好事兒?

    倆人晚飯的時候,在飯堂裡講了一通毫無營養的安撫性說辭,話說不論是邵北還是傅白塵,對他們這些日本人從來就沒過好臉色,這種驟然的變化,愣是把二百多小日本感動得眼圈發紅。瞧著水野義川感激涕零的模樣,倆人無不感嘆這個時候的小日本真是容易滿足,轉而竟然開始反思是不是對小日本太差了。總而言之,過後也就把這事兒放下了。

    幾天之後,拉齊維爾號出航了。或許應該改名叫拉齊維爾號訓練艦,或者拉齊維爾號捕鯨船。整艘船的造型沒變,海權號替換下來的弗朗機小炮又裝到了拉齊維爾的砲艙,只是艦首多了一個捕鯨炮,船艙裡多了一些醃製鯨肉、提取鯨油的器具。為了發展海軍,王鐵鎚沒少跟大鬍子船長加布里埃爾溝通,結果從大鬍子那兒得到了這麼一個結論:這個時代的好水手,大多出自捕鯨船。

    有鑑於此,拉齊維爾被裝上了捕鯨炮,由二副路輝天領著一幫新嫩水手,跟著大鬍子船長加布里埃爾學習操作這個時代的帆船。而此舉竟引得穿越眾上下無不贊同!

    鯨魚可是好東西啊。 肉可以吃;脂肪可以提煉出鯨油——這可是航空級別的潤滑油;要是一不小心抓到了抹香鯨,還能挖出來龍誕香,總而言之全身上下都是寶。

    總而言之,在大傢伙的萬眾矚目中,拉齊維爾號出海了。這一出去就是六天,再回來的時候不但拖回來四噸重的鯨肉,還帶回了一條讓人匪夷所思的消息:發現了一條偷渡船!

    “你是說……你看到有殖民者的船在附近靠岸了?”老吳有些不敢相信。歷史資料上寫的明明白白,荷蘭人只是發現了澳洲,英國殖民者踏足澳洲,那還是一百多年之後的事兒。怎麼會有船在附近靠岸呢?

    “千真萬確!那船停的地方距離鐵礦廠最多二十公里,瞧見我們路過,那幫子殖民者還在岸上招手來著。”路輝天攤手說道。顯然,拉齊維爾的造型迷惑了那幫殖民者。不過說起來,貌似穿越眾也是殖民者啊。

    老吳'哦'了一聲,轉頭看向軍事組一干人等。

    傑瑞皺著眉頭髮問:“總計有多少人?”

    路輝天思索了一下,說:“一船人……距離太遠,根本沒法計算。”

    傑瑞點點頭:“好吧,那我們就按照當初拉齊維爾號的人員、武器配備來計算。最多三百人,不超過一百隻火槍。而且火槍的射程精度都很糟糕。雖然新兵訓練才剛剛開始,不過我想我們有能力殲滅對方。”

    是的,殲滅!絕對不能讓對方跑了。一旦對方跑掉,那就意味著前往澳洲大陸的海圖,會在短時間內散佈在所有殖民者的面前。那就意味著中南現存的地理優勢蕩然無存,一波又一波的探險者會讓剛剛立足澳洲的穿越眾處在巨大的危險之中……所以,不管對方出於什麼目的,絕對不能讓對方跑掉。

    軍事小組內部開了個小會,隨即各自領了分工,各行其是。張力平夥同叢林戰經驗豐富的毒販子麥克蘭,先一步前往那些殖民者的營地偵察。

    軍工與機械小組加班加點,利用一切能用上的手段來趕製武器。當然,熱兵器就那產量,急也急不來。不過倒是用機床削了不少的長矛。

    拉齊維爾號也沒閒著,卸下鯨肉,滿載了彈藥,直奔殖民者的營地而去。拉齊維爾號的任務很艱鉅,一旦陸戰解決不了問題,想要阻攔住對方逃跑,就只能依靠拉齊維爾號進行海上攔截了。

    傍晚的時候,張力平與麥克蘭回來了,只是這倆人臉上都掛著詭異的表情。

    “怎麼樣?偵察到那幫殖民者的具體位置沒?”

    張力平用手胡亂地擦下臉上的油彩,遲疑著說:“偵察是偵察到了……一條荷蘭東印度商船,岸上大約一百五十人,大約五十支火繩槍,其餘都是冷兵器。這是營地的佈局圖。”說著,張力平將一張草繪的地圖遞給了傑瑞。

    “嗯?我怎麼感覺你話沒說盡呢,還有別的事兒?”傅白塵敏銳地發現了張力平話裡有話。

    張力平哭笑不得地說:“別提了!我們倆偵察完返回的時候,被對方發現了……結果那幫洋鬼子愣是把我倆當成土著了。”

    毒販子扯扯嘴角,從包裡提出一個小紙包:“而且還送了一小包糖。”

    ……

    好吧,張力平與麥克蘭這倆人渾身塗了油彩,衣服被樹枝刮成了布條,沒見過這種扮相的瞧了,以為他倆是土著也無可厚非。只是洋鬼子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沒打沒殺的,還送東西?莫非這幫傢伙是來傳播上帝福音的?

    “沒什麼好奇怪的。”邵北回想了一下歷史資料,解釋說:“這是歐洲殖民者的慣用手段。每到一個新地方,都會先給當地原住民一點好處,希圖通過這種方式來立足。等站住腳了,那幫殖民者就會翻臉不認人。當初五月花號剛到美洲大陸,也是在印第安人幫助下才在美洲建立殖民點的。所以,你可以理解為這是對方的糖衣砲彈。”

    “邵北說的沒錯。所以,按照原定計劃,我們該怎麼打怎麼打!等打完了,我們還他們兩包糖!”

    老吳的話,頓時讓大傢伙笑了起來。聽了張力平的敵情介紹,所有人都是底氣十足。海權號離開十多天了,這十多天裡軍工小組又造出來四十支m1643步槍外加十二支左輪手槍,在火力上已經遠遠超過了對方。而且,穿越眾也不怕冷兵器肉搏戰。那二百多號日本人,可是冷兵器肉搏的行家。水野義川那傢伙的拔刀術加上新晉修煉的'一本道”組合起來連肉搏戰第一高手女殺手陳御都頭疼,就別說那群殖民者了。

    當晚飽餐戰飯,武器裝備紛紛下發。新兵們手裡一頭大一頭小的木棍上,小的一頭綁了一根長長的鐵刺,權當是刺刀了。十幾個自認刀法大成的小日本,領了一把山寨大馬士革。擦著黑,軍事組領著幾百號新兵浩浩蕩蕩就出發了。凌晨偷襲,這可是速戰速決的不二法門。

    “說起來,好像我們也是殖民者啊?”路上,有小伙子笑著說了一句。

    邵北琢磨了一下,說:“你說的沒錯,只是我們來的比他們早。所以現在必須跟後來者親熱地打個招呼,告訴他們:對不起,你們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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