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穿越] 迷航一六四二 作者:土土的包子(連載中)

mk2257 2011-8-30 14:20: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79 160844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7:01
156海權號vs西班牙艦隊

貝爾納多準將是一名正值的軍人勇敢、忠誠、追求榮譽,所以他很愉快地接受了科奎拉的委托。然后用了三天時間整合、熟悉艦隊,第四天早晨,貝爾納多準將率領著十七艘戰艦組成的艦隊,浩浩蕩蕩地駛出了馬尼拉灣。

作為一名海軍準將,貝爾納多有著豐富的海戰經驗。1637年他身為一名艦長參與了英吉利海峽的大海戰,會同十二艘西班牙大帆船組成的艦隊擊敗了法國佬與荷蘭佬組成的聯合艦隊。而后堵在法國佬的港口,炮轟了一個月,擊沉俘獲了十艘戰艦;1639年,他在多恩斯海戰中以少敵多,指揮著戰艦與八艘荷蘭戰艦足足周旋了十八小時。

所以盡管對總督閣下的說法嗤之以鼻——1oopaso長的戰艦,上面還有1里格射程的火炮,還有比這更扯淡的么——但那艘澳洲共和國的大船還是引起了貝爾納多足夠的重視。自打出了馬尼拉灣,十七艘船組成的編隊就始終保持著隊形,他不打算留給對方各個擊破的機會。

“我的朋友,上一次看見這種場面是什么時候了?”貝爾納多準將對身旁的執行船長(注一)笑著說,眼神中滿是回味。

“長官,那至少是五年前的事兒了。”執行船長叼著白堊土做的煙斗,撫摸著略顯陳舊的船板說:“在那之后,西班牙大帆船就被踢出了大西洋艦隊。”

“那是因為英國佬的新戰術,一種先進的戰術。大西洋艦隊必須采用這種新式的線性戰術(注二),否則我們會被我們的對手越拉越遠。所以——”他有些不舍地說:“——你的寶貝船退出大西洋艦隊是早晚的事兒。國王陛下已經授命組建新的無敵艦隊了,一支采用線性戰術的新式艦隊。”

執行船長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與我無關,我寧愿跟我的寶貝一起沉入海底。”

“你可真是個老頑固”貝爾納多大笑起來事實上貝爾納多自己也是個頑固派,哪怕歐洲各國已經紛紛采用了線性戰艦,但他依舊固執地選擇了留在了落后的西班牙大帆船上。所以他會被國王打到這支運輸艦隊,每一年環球一周。護送著運載著黃金、白銀以及貴重金屬的商船,從墨西哥出跨越太平洋抵達馬尼拉,而后再從馬尼拉出,穿過馬六甲繞過好望角抵達西班牙本土,然后穿越大西洋繞過南美又回返墨西哥。年年如此,乏味到了極點,但他依舊甘之如飴,只因可以留在西班牙大帆船上。

但這并不表示貝爾納多甘于平庸,事實上他有一顆渴望榮譽的心。所以他會接受科奎拉的邀請,指揮這支艦隊。

“我的朋友,讓我們一起找出那艘該死的澳洲船,然后再現西班牙大帆船的榮光吧。”貝爾納多臉上掛著希冀,煽情的語句里帶著某種懷舊的思緒。

“如你所愿,將軍。十七比一,我們贏定了。”

“但愿如此。”貝爾納多抬頭看了看天,萬里無云,海面能見度極高,真是一個海戰的好天氣。

“真是海戰的好天氣啊”王鐵錘背著手站在甲板上自顧自地嘟囔了一嘴。

負責指揮海權號炮火的顧留夢目測了一下,從自己的角度贊同了王鐵錘的觀點:“浪高不過三米,這會極大增加火炮的命中率……我一直想問,你給西班牙人的宣戰書,為什么用西班牙文而不是中文,甚至連名字都……鐵錘王,這名字太詭異了。”顧留夢撇了撇嘴。

王鐵錘看了他一眼,解釋說:“因為馬尼拉城內還有我們三千多同胞。”

盡管歷經了幾次大屠殺,甚至上一次西班牙人幾乎將馬尼拉的華人屠了個干凈。但華人就好像野草一樣,這才幾年時間,馬尼拉城內又聚集起了三千多華人。王鐵錘擔心用中文下戰書,會連累那三千多同胞——神經過敏的西班牙人就曾經這么干過

“那還不如直接悶頭胖揍西班牙人,何必還得下戰書?”

王鐵錘轉過身子,笑著說:“這都想不通?因為我想在海權號耗光然有前,徹底解決掉對方的主力艦隊免得對方艦隊在海權號回程的時候找杰瑞他們麻煩。”

根據在布桑加投降的西班牙士兵交代,每周定期會有一艘船從布桑加島開往馬尼拉,載滿補給之后再返回布桑加。如果這艘船過一周時間沒有出現在馬尼拉,那西班牙人肯定會派出船只前往布桑加查看。要是正趕上那時候海權號回中南進行燃料補給,并且海權號還沒有消滅西班牙人的主力艦隊,單靠那兩艘飛剪與三艘帆船與對方海戰,很可能處于下風。要知道那五艘船上從船長到水手大多都是菜鳥,除了幾個大鼻子,還真沒幾個人熟悉這個時代的海戰。

盡管王鐵錘毫不懷疑自己一方會取得最終的勝利,但到時候肯定會出現無謂的損傷。與其如此,莫不如刺激刺激西班牙人,逼著對方集結起主力艦隊,而后海權號一勞永逸地將之消滅。

“我有種預感,對方的艦隊肯定出港了。”說著,王鐵錘吩咐道:“通知下去,雷達每隔半個小時開機一次。”

大副董建恒很快將命令傳達了下去。兩小時之后,雷達掃描的結果證實的王鐵錘的預感。

“將軍,東北方現艦隊,距離三十三海里。”

“馬尼拉方向開來的,看來西班牙人等不及了。”王鐵錘笑了笑:“起錨,升帆,我們迎上去”

1644年5月8日,下午兩點二十分,蘇祿海北端。

“左舷現敵艦上帝啊,它可真大”瞭望手驚呼著。

貝爾納多快步跑到左舷,擎起單筒望遠鏡朝著遠處望去。碧海當中,一點白帆隱約可見,而后在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里,整艘船躍出海平線,映入望遠鏡中。

通體流線型的船身,147米的艦長,船體漆著海藍色,讓海權號看起來漂亮極了。

“真是漂亮……科奎拉總督沒說錯,它至少有1oopaso長。一個漂亮的大家伙”貝爾納多緩緩轉動望遠鏡,繼續觀察著,他先是看到了甲板上那又粗又長的炮管,緊跟著又瞧見了主桅桿上懸掛著的澳洲共和國國旗:“對方有重炮,看樣子也許真能打1里格那么遠。等等……生了什么?”

望遠鏡中,海權號的風帆緩緩降下,而后用比方才更快的度朝著貝爾納多的艦隊撲了過來。

“見鬼對方居然不用風帆也能航行”貝爾納多瞬間臉色慘白一片,這完全出了他的認知。

貝爾納多有著豐富的海戰經驗,在他看來,不論海權號有多大,度有多快,火炮射程有多遠,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問題。只要海權號還依靠風帆行駛,那就必然遵循著這個時代的海戰規則。重要的是,海權號只有一艘船,而貝爾納多的艦隊則有十七艘戰艦,只要搶占了上風位,包抄過去,甭管是火炮對轟還是接舷戰,貝爾納多的艦隊都有著絕對的優勢。運氣好的話,沒準還能俘虜這艘大的帆船。

但現在海權號用實際行動狠狠扇了貝爾納多一巴掌,這艘在貝爾納多眼里的大帆船,居然不用風帆也能行駛,而且還更快

“我的上帝——”執行船長迅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它最少有十五節,不,也許是二十節”

貝爾納多迅從恍惚中走出來,而后立刻布了命令:“升旗,搶占t字頭告訴黑玫瑰號,揮它的度,從側翼包抄過去。”

“遵命,將軍”

旗號升起,貝爾納多準將的命令迅傳遍每一艘西班牙戰艦,然后艦隊只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便在上風口排成了一字。那艘度最快的卡拉維爾船‘黑玫瑰號’則接著風勢,從艦隊中分出,繞著圈子逼近海權號。

與此同時,海權號已經迫近到距離西班牙艦兩千五百米左右位置,然后海權號碩大的船身靈敏地轉了個彎,將側舷炮口對準了西班牙艦隊。

“將軍,對方一艘快船試圖繞過來。”大副董建恒報告說。

“不用理它,右側舷的射炮會解決掉這個麻煩。”王鐵錘舉起望遠鏡觀察了一下:“保持這個距離,先打掉對方的快帆船。”

顧留夢敬了個軍禮,而后快步走向炮位,用最快的度從炮隊鏡讀出數據:“標定25oo,高低12o,方向南偏東13o,一填裝,開火”

“一填裝,開火”

側舷三門射炮,三門1阿姆斯特朗同時開火,連續的轟鳴聲中,六枚炮彈直直地撲向西班牙艦隊。

幾秒之后,四枚炮彈散落在敵艦的四周,一枚打出了跨射,另一枚不偏不正正好擊中了對方的前桅桿中部。

海權號甲板上頓時歡呼聲一片。顧留夢輕笑了一下:“好彩頭。”隨即下令:“繼續射擊”

與此同時,貝爾納多準將現自己犯了個大錯,而且這個錯誤很可能導致整個艦隊的覆滅。

“將軍,西班牙人號主桅桿折斷了。”

“我看見了。”貝爾納多思索了一下:“通知各艦,呈扇形包抄過去。不要再跟那艘該死的船進行無謂的對射了,我們的炮既打不了那么遠,也沒那么高的準確度。”

注一:西班牙人的獨特海軍慣例。執行船長是有豐富航海經驗的船長,而船長則是一名6軍軍官。通常都是6軍軍官也就是船長布命令,執行船長再將命令執行下去。

注二:所謂線性戰術,就是說側舷開火。一個艦隊編成一字隊形,搶占t字頭,用側舷對準對方。英國人最早在英吉利海戰中,用此戰術擊敗了西班牙無敵艦隊。我查的資料可能不對,但大概就是這一時期。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7:02
157激戰蘇祿海

“西班牙人號沉沒了”

旗艦圣彼得號右翼,可憐的‘西班牙人號’側舷吃水線位置挨了海權號一15omm主炮,船體左側開了個小洞,船體右側則開了一個大洞。這個時代的歐洲帆船,根本就沒水密艙、損管之類的概念,一體的船艙結構,讓西班牙人號迅開始傾覆。

西班牙人號上,從軍官到水手,一個個抱著木桶往海里跳。這么大一艘船沉沒所形成的漩渦,足以將離得近的人卷入海底。

“派出小艇救助,其余戰艦繼續前進。”貝爾納多冷著臉下了命令。這個時候他已經別無辦法,只能硬著頭皮沖上去。當然,他還有一個指望——黑玫瑰號。此刻,黑玫瑰號繞了個大圈子,已經兜到了海權號的后方,并且以十節的高繼續逼近著。

只要黑玫瑰號能貼近那艘大船,哪怕只糾纏半個小時,那這場海戰依舊有翻盤的機會。但貝爾納多的指望迅化為了泡影。高前行的黑玫瑰號在距離那艘大船一千paso外,被一輪齊射送入了海底。

然后貝爾納多準將陷入了呆滯中。看著海權號扭動著龐大的身軀,左沖右突,始終保持著一千五百paso的距離,而后從容地開火齊射,貝爾納多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辦法擊沉那艘該死的船

一場以多打少的海戰,竟然變成了對方的打靶練習,貝爾納多腦子里一片茫然。度、射程,全面處于下風不說,最要命的是對方有一種先進的不靠風帆的動力系統。

“克里斯汀號桅桿折斷”

“墨西哥號中彈”

“圣西蒙號進水了”

“上帝啊,我們該怎么辦?”

戰損的呼喊聲此起彼伏,不少沒經歷過海戰的水手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

聽著瞭望手呼喊著戰損情況,貝爾納多準將只是抱著肩膀,呆滯地看著遠處耀武揚威的海權號。水手們都以為身經百戰的貝爾納多準將是在思考著對策,也許下一刻就會布一條讓他們擺脫這種窘境的命令。但等了足足半個小時,所有人都失望了。準將依舊木然地站在船,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執行船長怒氣沖沖地走到準將面前,大聲嚷嚷著:“將軍,您必須想想辦法再這樣下去我們的艦隊會被那艘該死的船徹底消滅”

“辦法?”貝爾納多準將總算回過了神,他指著遠處的海權號苦笑著問:“塞巴斯蒂安,我的老朋友。你的海戰經驗不比我少多少,現在的情況你看到了。我們空有數量,什么都不如對方,你來告訴我該怎么辦?”

執行船長沉默了一下:“但您必須想想辦法,我們已經損失了四條船,再這樣下去艦隊就要崩潰了。”塞巴斯蒂安指著身后一眾殷切望著準將的水手:“將軍,您是所有人的希望。所以您必須要拿出辦法。”

“是的……辦法……”貝爾納多琢磨了一下:“打旗語告訴所有戰艦,不要管什么隊形了,以最快的度逼近敵艦。”

“如您所愿,將軍”塞巴斯蒂安長出了一口氣,而后招呼水手忙碌起來。片刻之后,西班牙艦隊不再保持什么隊形,一些輕型的卡拉維爾脫離編隊,以最快的度撲向海權號。

與此同時,三艘西班牙大帆船上的主炮也嘗試著朝海權號開火了。也許是幸運,也許是不幸。總之就是,旗艦圣彼得號艦的三十二磅主炮最大仰角的一次開火,炮彈鬼使神差地打出了一個進失彈。這一結果頓時讓頹靡的西班牙艦隊歡欣鼓舞起來。

好消息接踵而至,也許是這意外的炮彈嚇住了敵艦,也許是敵艦自身出了什么問題,總之就是,敵艦側舷的那三門一分鐘能射六的火炮陡然啞火了。只剩下三門半分鐘射一次的大炮間或著將炮彈投擲過來。

頂著火力前進的西班牙艦隊頓時松了口氣。貝爾納多見機立刻高喊:“對方火炮壞了沖上去,俘虜那條船”

圣彼得號上的水手頓時齊齊出一陣歡呼。這一臆測的消息迅傳遍整個艦隊,然后整個艦隊也開始歡呼起來。

貝爾納多抓著船幫的雙手因為用力而變得慘白一片,他嘴里不停嘟囔著:“近一點,再近一點……上帝保佑,對方的火炮一定是壞了,一定壞了”

與此同時,海權號上,顧留夢郁悶地摔了帽子:“他的這什么玩意,這才打了幾炮就壞了?”在他面前,一門射炮下的甲板上滿是水漬,幾個水手正拿著扳手擰著射炮上的管子。

“老顧,怎么停了?”大副董建恒快步走過來。

顧留夢呲牙咧嘴地說:“別提了,液壓復進系統出問題了。要修好,起碼一個鐘頭。”

董建恒皺了皺眉:“讓他們先修著吧,左舷壞了,咱不是還有右舷么?我去說一聲。”說著,董建恒小跑著奔向控制臺。

片刻之后,海權號在海面上劃出了一個u字,完成了轉向。剛才敵艦那近失彈嚇了王鐵錘一跳,一估算,這起碼兩千米的距離啊。得知對方攻擊范圍能達到兩千米,王鐵錘立刻小心起來,指揮著海權號繞著圈子,始終保持在與西班牙艦隊兩千五百米左右的距離。

靠著優勢的機動力,海權號繞過了西班牙艦隊,并且搶占了上風位……雖然風向對于戰斗中的海權號毫無用處,但對西班牙艦隊來說沒有比這更糟的了。原本滿風八節的度,現在立刻變成了不到四節……這度別說追上海權號了,連跑都跑不了

再然后西班牙人的噩夢來臨了,射炮一分鐘將近六的射,炮火頓時將整個西班牙艦隊籠罩起來。

那些快突前的西班牙戰艦,四周不停地升騰起水柱。時而有一炮彈擊中船體。炮彈或是打中船體,炸飛一片木屑,橫穿之后從另一側開個大洞飛出;或是擊中上層建筑,將之打個稀巴爛;或是打中桅桿,堅硬的桅桿在錐形彈面前如同豆腐渣一般,破碎之后緩緩栽倒。

最要命的就是被擊中吃水線,一旦被擊中吃水線,西班牙人想都不想,抱著木桶就往海里跳。根本就沒法救

射炮連綿不絕的炮聲當中,海權號三門主炮再次開火,然后極其狗屎運地將一艘一千噸以上的西班牙大帆船給擊沉了。

“這運氣也太好了吧?”看著這結果,顧留夢自己都樂了。三枚炮彈,一枚打偏了,另兩枚近失彈,入水的時候正好與水面呈十七度角,而后變成了魚雷。活生生把那艘大帆船在船底鑿了兩個窟窿。只用了幾分鐘的時間,那艘船便船體前傾,一個猛子扎進了海底。

“圣摩西號沉沒了”

圣西蒙號的沉沒成了壓垮西班牙艦隊最后一點作戰意志的稻草。甚至都沒用貝爾納多準將布命令,已經有船沖出編隊,朝著馬尼拉方向逃竄。

“傳令——”貝爾納多臉色蒼白如紙,好半天才說:“——撤退。各艦分散突圍,上帝保佑西班牙。”盡管突圍這個詞有些……不可思議,但貝爾納多還是說了。在他看來,那艘大船的確已經在事實上把整個艦隊包圍了起來。

執行船長塞巴斯蒂安盯著貝爾納多:“將軍,我建議你換乘雷亞爾號——圣彼得號太慢了。”

貝爾納多點了點頭:“走吧,老伙計。”

“不。”塞巴斯蒂安堅定地搖了搖頭:“我說過,我會跟著圣彼得號一起沉入海底。不用勸我了,你知道的,這是我的最后決定。”

貝爾納多見此,只是拍了拍執行船長的肩膀,而后帶著一干軍官乘坐小艇,直奔雷亞爾號。

到了這會兒,整個西班牙艦隊已經徹底崩潰了。有的船掉頭朝著馬尼拉就跑;有聰明的干脆順風跑,先把船提到極限,跑出那艘大鐵船的炮擊范圍再說;兩艘相鄰的戰艦,因為缺乏有效的溝通,掉頭的時候還差一點撞在一起。

從天空中俯視下去,海權號就如同一頭大白鯊,西班牙艦隊則更像是混亂的魚群。

“西班牙艦隊崩潰了。”大副董建恒不屑地撇了撇嘴:“這度也太快了,前后不過三個小時。不是說這會兒的西班牙還是日不落帝國么,怎么素質這么差?”

王鐵錘掛著勝利的笑容說:“沉沒五艘,重創四艘,損失比都過百分之五十了。西班牙人能撐到這會兒,已經不容易了。”

“將軍,我們該往哪兒追?”舵手詢問了一聲。

這會兒,僅存的八艘西班牙戰艦朝著四面八方四散而去。

王鐵錘笑了:“當然是先追最快的。那些大號的老爺船,等回頭再收拾掉……另外,記錄西班牙戰艦沉沒的地點,用射電六分儀確定坐標。等這場戰役結束,我們還能把這些沉船撈起來。”

“我不認為這些最快能跑八節的木頭船對我們海軍有什么用。”董建恒不確定地說。

“你說的對,對我們海軍是沒什么用。”王鐵錘笑的更開心了:“不過用來當運輸船還是不錯的,一個噸位能裝載一個移民,這些船加起來一趟至少能往中南運一萬人。”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7:03
158碧海魅影

“進來。”

聽見敲門聲,總督科奎拉隨口應了一聲,繼續埋頭處理著文案。

侍從官推門而入,站定在桌子前,臉色惶恐地嚅動了幾下嘴net:“閣下,有一個極其糟糕的消息,我必須要告訴您。”

鵝mao筆停了下來,紙張上迅染上了一片墨跡。“見鬼”科奎拉丟下鵝mao筆,抄起那張文件肉做一團,扔進旁邊的廢紙簍。“讓我想想,保羅,你是打算告訴我又生土著暴了么?不是?那一定是華人又在面包里摻東西了?”

“都不是,閣下,情況要比那糟糕的多。”侍從官顯得有些慌亂。

科奎拉臉上的失望一閃而過:“那么說來,貝爾納多回來了……而且還打了敗仗是嘛?”

侍從官深吸了一口氣:“還要嚴重我們的艦隊覆滅了,只回來了一艘船。”

科奎拉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后合,手指點著不知所措的侍從官,仿佛對方說了一個多么好笑的笑話。半晌,瞧見侍從官一臉嚴肅的樣子,科奎拉止住了笑,轉而平靜地問:“這么說來你沒跟我開玩笑……十七艘戰艦組成的艦隊只用了三天時間就全軍覆沒了。”

他深吸一口氣,然后猛地將桌面上的所有東西全都掃落地面,雙手攥成拳頭用力地砸著桌子、大聲咆哮著:“白癡蠢貨豬玀你們就是一群豬玀不,你們比豬玀還不如一個人抓十七頭豬還需要幾天時間,他的對方一條船居然在一天時間就消滅了我們整支艦隊”他奮力地扯開領口,臉色因為憤怒而插o紅一片:“貝爾納多呢?他在哪兒?該死的,為什么他不向我報告?他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避懲罰了么?不絕不可能我一定會把這個蠢貨送上絞刑架我要給國王陛下寫信……”

面對著暴跳如雷的科奎拉,侍從官幾次想要插嘴,最終還是忍住了。天知道暴怒的總督閣下會不會把憤怒泄到自己身上,侍從官保羅絕對不愿意替人當靶子。

好半天,泄過了的科奎拉平靜了下來,用沙啞的聲音問:“保羅,現在告訴我,貝爾納多那個家伙在哪兒?”

侍從官立刻回答:“我想他應該在教堂……事實上貝爾納多準將已經蒙主召喚,去了天堂。”

“死了?”

“是的,閣下。亞雷爾號在脫離戰場的時候,遭到了敵人的追擊。炮彈激起的碎木片割斷了準將的脖子……雖然隨船醫官進行了搶救,但這樣的傷顯然已經出了人類的能力范圍。”

聞言,科奎拉無力地靠坐在椅子上,雙手抱頭,嘴里反復地嘟囔著:“怎么會這樣……”總督先生陷入了惶恐不安、不知所措之中。他從沒有預料到結果會是這個樣子。

“閣下?”

“閣下?”

良久,在侍從官的召喚聲中,科奎拉總算面對了現實。他背靠著椅背,用極其沮喪的聲音說:“保羅,傳達我的命令,召回主島外的所有的軍隊。敵人……恐怕很快就會打過來了。”

說著,他站起身,拉開身后的窗簾。目光透過玻璃窗,鎖定在了碼頭上的亞雷爾號——滿是傷痕殘破不堪的亞雷爾號,仿佛訴說著一天之前那場大海戰是多么的殘酷。

“保羅——”科奎拉叫住了退出房門的侍從官:“——菲律賓面臨著有史以來最強大的挑戰,你說這次我們能贏么?”

“毫無疑問,總督閣下。就像七十年前那次一樣(注一),上帝保佑西班牙。”

科奎拉勉強笑笑,而后在胸口劃了個十字:“上帝保佑西班牙。”

科奎拉的命令布下去,最終只得到了菲律賓主島各處西班牙守軍的響應。艦隊全軍覆沒,讓西班牙人徹底失去了海戰力量。馬尼拉灣里倒是還有二十幾艘武裝商船,但有著艦隊的前車之鑒,到了這會兒,任憑誰也不敢再冒險出港了。

亞雷爾號上幸存的水手,將當日海戰的場景添油加醋地傳了出去。馬尼拉城內的軍民,口口相傳之下,海權號已經化身為海上的惡魔。全金屬的船身,不用風帆也能航行,打得又遠又準得火炮,這些組合在一起除了惡魔還有別的解釋么?

恐懼與沮喪的情緒迅在軍隊與平民之間蔓延,平民在哄搶著食物,軍隊里也出現了開小差的現象,不少人都卷好了行囊,準備在那艘惡魔光臨的時候立刻朝內陸的圣何塞德爾蒙特轉移。

在這種情況下,哪怕科奎拉拿出了巨額的賞金,也沒人愿意出海。是以,除了菲律賓主島,馬尼拉與南方各島嶼上的西班牙守軍完全斷絕了聯系。不但如此,一連十來天,一艘船都沒有開進過馬尼拉灣。

“肯定是被那艘惡魔擊沉了”

所有人都是這個念頭,除此之外別無解釋

但實際上,海權號這十來天所做的遠比這多得多。

海權號先是將俘獲的四艘西班牙戰艦拖回了布桑加的前進基地,補充了燃油、彈藥之后,直撲民都洛島的圣瓊斯,仗著火力射程優勢,沖進港灣,不但打掉了炮臺,還將西班牙人的兩艘運輸船打得擱淺在了港灣。

五月十六日,海權號炮擊黎牙實比,俘虜一艘商船。

五月十八日,海權號攻擊宿霧,除了俘虜了兩艘船,還將宿霧的一小半城區變成了廢墟。好巧不巧的,海權號正要離開,剛出港灣便一頭撞見了西班牙從墨西哥開過來的運銀船。一場實力懸殊的海戰過后,海權號擊沉了兩艘軍艦,俘虜了三艘運銀船。

上去查看的水手眼珠子沒瞪出來三艘船除了攜帶著的美洲特產不算,光是船艙里碼放整齊的金條銀條,加起來小一百噸,一百噸啊

不信邪的大副董建恒還特意上去查看了一番,回來之后咧著大嘴露著后槽牙就樂開了。只是粗略估算了一下,金銀加起來起碼價值六億澳洲人民幣六個億啊有了這錢得造多少艘船?

海權號上一眾人等,個個揚眉吐氣。當初海戰勝利的時候他們都沒這么高興。打敗那些落后的西班牙帆船算什么?把這么老些金銀往回一扔,看今后誰喊敢說海軍是個燒錢的衙門我們海軍不但不燒錢,還賺錢

就連船上最為穩重的王鐵錘準將,瞧著晃眼的銀山都一陣眼暈,而后不無感慨地說了一嘴:“果然……打劫是來錢最快的手段啊”

有了這個意外收獲,海權號本就高昂的士氣頓時攀升到了頂點。一眾軍官,有的建議沿著海岸線北上,把沿途的西班牙城市全都打一遍;有的說死的也不走,說就跟宿霧這兒等著。宿霧多好,風水寶地啊,時不時的來一波運銀船,那都是給咱送金銀財寶的啊

索性王鐵錘準將沒有被……金銀砸昏了頭腦,他果斷地否決了兩項提議,指揮著海權號按照既定計劃,踏上了歸程——返回中南。

再折騰下去,海權號沒了燃料,可就得漂著回去了。燃料需要補充,炮彈需要補充,各種物資需要補充,最重要的是要拖回來一艘浮動碼頭。一直把陸戰隊與陸軍扔在布桑加島上數星星也不是那么回事兒啊。海軍再怎么強大,也需要步兵去占領才行。

決議既下,海權號先是押著一串的俘虜船到了布桑加,而后載著小一百噸的金銀乘風破浪朝著中南進。當然,作為遠征旅的最高軍事長官,王鐵錘留在布桑加,海權號由大副董建恒指揮著返回中南。這也算是對新晉大副的錘煉了。

海權號前腳剛走,后腳布桑加的前進指揮部便召開了一場會議。

邵北與張力平聯合提交了一份新的作戰計劃——或者說,是對現有作戰計劃的擴展。山地營配合著盟友拉干殿下,一周之內掃平了巴拉望群島。當然,拉干殿下的軍隊傷亡慘重。以至于到現在只剩下了幾百號人,不過這支軍隊從武裝到素質,都有了一個明顯的提升。

幾次勝利,讓拉干殿下徹底膨脹了起來。這家伙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返回呂宋主島,恢復他祖先建立的呂宋王國了。

作為拉干殿下的主要‘投資人’,邵北當然樂見其成。恢復呂宋王國?很好,志向很遠大。我們精神上支持所以邵北立刻打了報告,請求海軍出動兩艘飛剪船,將讓拉干殿下與他手下的軍隊送到呂宋島……菲律賓漫長的海岸線,加之現在西班牙人的艦隊已經覆滅,要做到這點并不很難。

而聽聞此事,張力平緊跟著也提出了前往菲律賓主島,展開敵后特種作戰的計劃。用張力平的話講,特種部隊,不是特別能作戰的意思。正面戰場能用到特種部隊的地方實在少的可憐,與其如此,莫不如將特種部隊投放到敵后戰場,sao擾牽制敵軍。

雖說咸水鱷特種大隊組建的最晚,到現在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但張力平對此信心滿滿:“我們的對手不是熟悉特種作戰的現代軍隊,而且拉干返回呂宋之后,憑借其號召力,所有的鄉村地區都會給予特戰隊一定的后勤支持。這有利于我們展開敵后特種作戰。”

注一:源自百度資料,一個叫林鳳的明朝海盜攻擊馬尼拉……這事兒不管是不是真的,我就暫且信了吧。要不大伙兒也先信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7:04
159咸水鱷在行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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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別:歷史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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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一些的時候,軍事會議結束了。邵北的那份關于‘運送拉干及其手下重返呂宋’的計劃得到了通過,順帶著,張力平的出擊計劃也得到了批準——當然,最高指揮官王鐵錘詳細質詢了張力平的行動計劃,直到找不到可以阻攔的理由這才放行。而事實上會議之所以開了足足三個小時,一大半的時候都是用來討論咸水鱷特種大隊出擊的可行性。

現在結果出來了,可行。

第二天清晨的時候,兩艘飛剪載著拉干的‘軍隊’以及張力平的咸水鱷特種大隊,直奔菲律賓西部的林加延灣而去。按照計劃,兩艘船將在凌晨兩點左右抵達目的地,迅投放完部隊之后,趁著天沒亮便要立刻返航。

不得不說,張力平他們的運氣好到了極點,整個‘偷渡’行動順風順水,那群毫無軍隊概念的土著上岸之后就嘈雜地嚷嚷起來,聲音之大甚至五里之外都能聽到。而在不足五里的地方,就有西班牙人的一個據點。但這個據點一點反應也沒有,西班牙人似乎不想半夜離開安全的堡壘,跑到五里之外來瞧瞧海邊到底生了什么。

當然,這很可能跟近期西班牙在菲律賓接連遭受嚴重打擊有關,也可能跟據點里的軍官是個蠢貨有關,但最大的可能則是西班牙人沒那個勇氣離開堡壘。

總而言之,登陸行動一切順利。天亮之前,在盟友的幫忙之下,張力平他們還卸下了全部的補給品。而后兩艘飛剪返航了,臨走之前張力平與帶隊的陳瀟商定了下次的接頭地點——還是林加延灣,沒有比這兒更合適的了。

按照計劃,下一次前來接應的將是‘飛翔的河南人號’。這艘……快艇,可以在不到十個小時之內跑完單程,并且一次性攜帶兩噸左右的物資。這對于只有四十人的咸水鱷特種大隊來說,絕對夠了。

兩艘飛剪在天色微明的時候返航了,與此同時,張力平也帶著人消失在了莽莽叢林之中。

三天后,他們已經出現在了打拉北部的某處官道上。

沙沙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幾名特戰隊員立刻將槍口對準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電閃”口令聲傳來。

離得近的特戰隊員立刻回令:“雷鳴”

張力平向下壓了壓手:“放下槍,自己人。”

沒一會兒,一個披著偽裝網,上頭掛滿了樹葉雜草,臉上涂著油彩的小個子跑了過來。

“頭兒,西班牙人來了。預計十分鐘后接觸。”

“數量呢?”

“起碼一個連……我是說西班牙人的連。后頭還跟著不少運輸馬車。看樣子他們是在往馬尼拉運送。”

“三百人的連隊——”張力平吐出嘴里叼著的草根:“——打了貓了三天,也該開張了。原計劃不變,如果情況不對,分散撤往二號安全點。”

身旁幾個特戰隊員點頭會意,而后慢慢挪動著身子,將張力平的命令傳達到每個人的耳朵里。片刻之后,四十名特戰隊員已經在道路兩側的叢林里埋伏了起來。

茂密的叢林里,一支支黑洞洞的槍管指著道路前方的拐角。在其之后,兩門6omm迫擊炮已經調好了射擊諸元,裝填手提著炮彈,時刻等著開火的命令。在其后面的高崗上,時而閃過一抹反光,那是已經就位的狙擊手。

比預計的時間要長一些,也許是十五分鐘,然后那一個連的西班牙士兵總算出現在了道路上。然后每個特戰隊員都開始期待起來,因為為了迎接這支西班牙連隊,特戰隊員們足足花了三個小時的時間來準備。現在,是該打開盒子可西班牙佬見識見識禮物的時候了。

兩名扛著長矛的西班牙士兵走在最前頭,為菲律賓土著算不算人類而爭執著。然后左邊的家伙現身旁的同伴突然消失了……確切的說,他親眼瞧見同伴陷了進去,周圍所有人都看見了。與此同時,凄慘的叫聲傳進了他的耳朵里。

然后他就站在陷阱邊上,親眼瞧見地面三米之下,自己的同伴被竹簽子扎成了刺猬。

“我的上帝”他迅在胸前畫了個十字,也不知是在為同伴惋惜,還是在為自己感到慶幸。要知道方才只要他向右踏出一尺,這會兒就會跟那個倒霉蛋一起去見上帝了。

西班牙人的隊伍停了下來,并迅的哄亂起來。沒人會對這樣的事兒無動于衷。不少的西班牙人一邊向四周的叢林比劃著武器,一邊抱怨連天——抱怨他們的指揮官選了這么一條路。

連隊的最高指揮官很快就從后面趕了上來,先是呵斥幾句,讓隊伍安靜下來。緊跟著厭惡地瞧了一眼陷阱里的士兵,隨即揮揮手讓身旁的兩個家伙把那倒霉蛋的尸體拉出來,而后下令繼續前進。

上尉宣稱這只是土著的報復,事實上一年總會有幾個倒霉蛋掉進土著簡陋的陷阱里。但隊伍卻理所應當地慢了下來,誰也不希望成為下一個倒霉蛋,誰也不知道前面的路上還有沒有陷阱。被迫打頭的兩個家伙,一邊走一邊拿著手中的長矛刺探著地面,以期現土著布置的陷阱。

然后氣急敗壞的上尉狠狠踢了這兩個家伙的屁股,并且把他們罵了個狗血淋頭。但這絲毫不起作用,到了后來,上尉干脆自己昂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頭,臉上掛著嘲諷的笑容,內心里把自己的手下都定義成了膽小鬼。

頗有些五十步笑百步架勢的上尉沒走出去三十米,突然感覺腳上碰到了一根繩子……繩子上尉腦子嗡的一聲,迅朝前撲去。在他印象中,一旦碰斷了繩子,那接踵而至的便是狼牙bang或者滿是尖刺的木排。

上尉爬在地上的時候還在慶幸,如果是滿是尖刺的木排,那就會落空;如果是狼牙bang,那最多會砸到自己的小腿。不論哪一樣,都不會要了自己的小命。然而接下來生的事兒遠遠出了上尉的判斷,沒有狼牙bang更沒有木排,上尉的腿也保住了,但他的連隊卻完蛋了

‘轟轟轟轟……’連續的爆炸聲響起,道路兩旁事先埋設好的定向地雷依次爆炸。劇烈的沖擊波卷著鋼珠碎石,瞬間將道路上的西班牙士兵吞沒。

也許是一分鐘,也許只是幾秒鐘,上尉并不確定到底過了多久,爆炸結束了。然后他現他最少失去了半個連隊的士兵。如此猛烈的爆炸中,天知道還能剩下幾個人。

濃烈的硝煙與塵土當中,再也沒有一個能站起來的人。慘叫聲此起彼伏,這當中還夾雜著騾馬的嘶鳴聲。

“上帝”上尉木然地站起身,傻愣著看著眼前的一切。突然,上尉的帽子自己飛了起來,并且飛出去老遠。緊跟著他聽到了一聲槍響。“敵襲敵襲”上尉大聲嚷嚷著,沖進爆炸過后的道路,招呼起還能戰斗的士兵。

“別裝死了,混蛋我們遭到了襲擊,快起來還擊”上尉將某個學鴕鳥把腦袋埋在土里的家伙狠狠踢了起來,而后抽出佩劍,高舉著喊道:“列隊,還擊”

叮的一聲,上尉的佩劍從中折斷,碎裂的佩劍甚至割傷了他的臉。上尉只是楞了一下,隨即剛才被他踢屁股的倒霉蛋站起了身,然后腦袋變成了爆炸的西瓜……

有人在瞄著自己

雖然上尉不知道到底是誰在瞄著自己——至今他只聽到槍聲,沒看到過人影——但肯定有人在瞄著除此之外怎么解釋剛才生的一切?上尉瞬間臉色蒼白,本能地躲在了幾個剛起身的膽小鬼身后。

“干”看著目標消失,張力平狠狠地咒罵了一聲。距離不過兩百米,居然連續三次失手,他不禁開始懷疑起自己的狙擊水平來。

“開火開火別給對方反應時間”氣哼哼的張力平吩咐了一聲,隨即開始選擇下一個目標。兩秒鐘后某個倒霉蛋被打成了兩截。

特戰隊員們充分領會了張力平的意圖,在距離不過百米的位置,不停地朝還在列隊形的西班牙人傾瀉著子彈。

在這個距離上,m1644充分揮了其高射的優勢。叩開扳機,射,再叩開……如此反復,特戰隊員只需要十秒鐘便可以將轉輪里的六顆子彈射出去。緊跟著用不到十秒鐘的時間給手中的槍械裝上新的轉輪。

有些等不及的大鼻子,干脆抽出背后的散彈槍,幾個躍進,抵近到五十米之內,對著西班牙人不停地噴吐著彈丸。

隨著一個又一個同伴倒下,西班牙人理所應當地崩潰了。他們大喊大叫著,扔掉手中的武器,抱著腦袋躲避著迫擊炮砸過來的炮火,哭喊著朝后跑去。

與此同時,特戰隊也起了沖鋒……只是象征性的沖鋒。只追了不到兩百米,張力平便叫停了。

“頭兒,西班牙佬已經崩潰了,我們為什么不追?”

“因為我們是特戰隊——”張力平扛著狙擊步槍,盯著遠去的西班牙人說:“——我們的任務是牽制sao擾,而不是消滅多少西班牙人。”頓了頓,他補充說:“而且……一群驚慌失措被嚇破了膽子的西班牙士兵,絕對比一堆尸體要有用。他們會迅讓西班牙軍隊士氣降低。”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7:05
16o咸水鱷在行動(下)

那名幸運的躲過了三枚狙擊子彈的上尉,帶著殘存的一百多號部下連滾帶爬跑回了碧瑤城。上尉以及他的手下顯然嚇破了膽子,他聲稱遭到了最少一個營敵人的襲擊,而且對方最少有一個炮兵連——忽略掉之前的地雷,6omm迫擊炮每分鐘極限高達三十的射,的確趕得上這個時代的一個炮兵連了。

而上尉的手下則把這個數字翻了一番五分鐘內能讓一個訓練有素的西班牙連隊丟下將近兩百具尸體,這種火力最少是兩個營的步兵造成的。

上尉以及他手下的報告,讓他們的上司一陣抓狂。兩個營?這簡直了瘋了。菲律賓腹地之內什么時候出現這么一支敵人的軍隊了?有那么一會兒,上司甚至以為上尉是在說謊。他以為面前這個白癡上尉,是遭到了土著襲擊之后,帶頭逃跑了。為了逃避懲罰,所以編造了這么一處謊言。

但在查看過兩個受了槍傷的倒霉蛋之后,上司改變了這種看法。槍傷,而且用的是一種奇怪的子彈,這不可能是土著干的。菲律賓的土著不過是一群剛剛進化netg人的猴子罷了,幾時能造出并且使用如此先進的武器了?

上司迅將這一情況反饋到了馬尼拉……然后理所當然地,焦頭爛額的總督先生根本就沒搭理這茬。是的,焦頭爛額

仿佛刻意跟西班牙人過意不去一樣,最近一段時間土著暴頻。有傳言說,流亡海外的呂宋王室的一個王子重新返回了菲律賓,并且在一周之內聚集起了三千人的部隊。不管領頭的是不是呂宋王子,但這支暴的武裝的確有三千人。

不也許更多

這支武裝正在以滾雪球的度迅壯大著。今天也許還是三千人,到了后天,天知道會不會變成一萬人。就在幾天前,這群暴徒對圣瓊斯起了攻擊。可憐圣瓊斯只是個小要塞,里頭駐扎著不足百號西班牙士兵。還有一百來號土著仆從兵。結果在一天之內便被暴徒的人netbsp;禍不單行,緊跟著又一條不好的消息擺上了科奎拉的案頭。幾乎在圣瓊斯失陷的同一天,中部地區也生了暴。一個叫奎馬斯的土著揭竿而起,并且在幾天之內迅壯大,而后又攻陷了圣瓊斯——也正是因為攻陷的是圣瓊斯,所以總督先生還以為跟前頭那個是同一條消息呢。可仔細一瞧才現不是那么回事。前頭的那個是東部的圣瓊斯,現在這個是中部的圣瓊斯……說起來也怪西班牙人自己,起名實在沒有創意。偌大的菲律賓,圣費爾南多有三個,圣克魯斯有四個,而圣瓊斯則有七個……

沒過兩天,科奎拉現中文里那句禍不單行是錯的——雖然比二多一個,但三絕對是單數

碧瑤城來的報告說,有一支最少一個營的、持有大量火器并且配備一個炮兵連的敵軍,目前正活躍在菲律賓中部平原與山區結合地區……起初科奎拉破口大罵寫報告的家伙是個白癡,因為愚人節早就過去了。而且現在也不是開玩笑的時候。緊跟著,當他陸續收到起碼七個遇襲報告的時候,科奎拉已經默然無語了。

不得不說,咸水鱷特種大隊這一段時間可夠忙活的。上午也許剛剛埋伏了一支西班牙巡邏隊,到了下午,他們就會躲在安全的地方朝著西班牙人的城市丟上幾枚迫擊炮炮彈。到了晚上,所有的西班牙哨兵需要注意了,一旦你不小心出現在火把旁,并且將自己的身子露出來,那等待你的必然是一顆大口徑的狙擊子彈。

頻頻遭受襲擊的西班牙人憤怒了,為此他們甚至組建了上千人的搜索隊。尋著咸水鱷特種大隊遺留下來的痕跡,一頭鉆進樹林。然后等待他們的是陷阱,陷阱,以及陷阱

你走在叢林里,現左腳一空。恭喜你,你的左腳肯定會被鋒利的竹簽子刺透,然后兩個同伴會抬著你往回走。

你走在叢林里,現兩腳同時一空……那你太倒霉了,那意味著你會被許多竹簽子扎成刺猬。

……你不下心碰斷了一根疑似藤條的繩子,最理智的做法就是如同上尉一般迅趴下。如果晚了,哪怕只是晚了o.1秒……好吧,不論是狼牙bang還是插滿鋒利竹簽子的木排,抑或者是那種爆炸之后可以橫掃一片的炸彈,都會要了你的小命。

而且你還要小心叢林里的蚊子、毒蛇、水蛭,這些小生物可不太友善,一不小心就會讓你徹底趟在這片叢林里。

更要命的是,對方好像鬼魂一般。你時刻能感覺到周圍有眼睛在窺視自己,但你永遠也無法找到他們。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一連三天的搜索,除了讓搜索隊損失了幾十號人,士氣低迷到了極點之外,別無所獲

為了防止部下朝自己打黑槍,指揮官不得不下令撤退。然后就在他們撤退的第二天,襲擊突然就來了拖著長音的炮彈不停地在四周爆炸,子彈從四面八方射過來,本就處在崩潰邊緣的搜索隊毫無例外地徹底崩潰了。

他們丟棄了一切妨礙跑路的東西,盔甲丟掉火槍丟掉跑沒命的跑

等跑出了叢林,軍官們統計了一下,方才的襲擊加起來不過損失了幾十個人,但要命的是整個部隊徹底崩潰了。沒有幾個月時間,別想讓這些沮喪到極點的士兵上戰場

等回到據點,一幫西班牙軍官聚集在一起商議了半晌,然后愕然現追擊的幾天功夫,還挨了一通打,到現在為止也沒見著對方的影兒……于是他們的報告不得不包含了大量的‘可能’‘也許’‘大概’等等臆測的字眼。

而總督科奎拉一方面要應對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澳洲共和國這個強敵,一方面還要調集兵力剿滅該死的暴,瞧了這份滿篇胡說八道的報告,根本就懶得搭理而且他也沒精力去處理這事兒。照這么展下去,也許澳洲人沒來,土著就會把菲律賓的西班牙人消滅個干凈。

最新的消息顯示,西班牙人苦心培養的仆從軍,私底下喊出了這樣的口號:“呂宋人不打呂宋人。”真他的,呂宋人不打呂宋人……那合著我們西班牙白養了一群廢物?

不論這事兒是真是假,總之西班牙人已經有了堤防之心,沒有人樂意相信土著仆從軍了。所以,剿滅暴的事兒只能由西班牙人自己來干……所以現在兵力已經捉襟見肘,根本沒多余的部隊去剿滅那支看不見影子的敵軍。

但科奎拉的不理會……或者說不作為,反倒讓菲律賓的恐慌情緒加劇了。不分士兵與平民,西班牙人都在談論著這支詭異的軍隊。在這個咨詢不達的年代,以訛傳訛成了常態。沒幾天的功夫,口口相傳中,咸水鱷特種大隊成了鬼魂的代名詞。沒人像跟一個看不見摸不著卻總能傷害到你的鬼魂戰斗即便是馬尼拉的神父也是如此。

恐懼在人們心里滋生,并且迅放大。土著們在暴,一支鬼魂軍隊在四處襲擊,一個叫澳洲的從沒聽過的強大國家即將進攻菲律賓……這意味著整個遠東已經不再安全。要命的是,現在還沒人敢出海于是,無分男女老幼,西班牙人每天都翹以盼,期待著某一艘船進駐馬尼拉的碼頭;即便是無神論者也陡然虔誠了起來,每天聚集在大教堂,聆聽神父的禱告,祈禱著上帝能保佑自己度過這一難關。

五月最后一天的早晨,一件靈異事件的生讓馬尼拉城的恐慌情緒到達了極點。當清晨第一縷曙光降臨的時候,站在城墻上的某個西班牙士兵愕然現遠處的大地上似乎多了一行字。然后不識字的他立刻匯報了軍官,軍官只看了一眼瞬間臉色蒼白一片。

只見不到百米的成為,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行暗紅色的大字:“投降或者毀滅”

軍官哆嗦著手拿出望遠鏡仔細一瞧,現哪行字居然是活的——成千上萬的螞蟻聚集在了一起,組成了這行字。軍官一陣頭暈目眩,連連在胸口畫十字:“上帝這難道是箴言?”

稍晚一些的時候,整個馬尼拉城處在了崩潰的邊緣……人們提著大包小包涌向城外,沒人樂意待在一座注定要被攻陷的城市。

馬尼拉城外的某處叢林里,披著偽裝網的張力平滿意地放下了望遠鏡:“效果比我預料的還要好……邵北那家伙還真有點餿點子。”

張力平身旁某個特戰隊員吞了口口水:“娘咧俺也會作法了?”

‘啪’的一聲,這家伙后腦勺挨了一巴掌。張力平沒好氣地說:“做什么法?都是騙人的。別說讓螞蟻排成字,什么讓佛像從土里鉆出來,金魚排隊,只要物件備齊了,這些騙人的把式是個人都能搞出來。等這仗打完了,你小子給我滾回夜校好好讀幾天書去”

挨了一巴掌的隊員也不惱怒,只是在一旁嘿嘿傻笑。

白了他一眼,張力平嘟囔了一嘴:“算算時間,海權號也該回來了。總攻也就這幾天的事兒吧?”他舉起手做了一個撤退的手勢,片刻之后,咸水鱷特種大隊又消失在莽莽叢林當中。只是不知道下一個倒霉的是誰了但可以肯定的是,總會有人要倒霉,而且那個家伙肯定是西班牙人。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7:06
161吃斯帕姆的少爺兵

布桑加島。

下士喬肆走在最前頭,手中抱著步槍,槍口下指,雙目左右巡視著。在他之后,跟隨著一個班的士兵——他的班。

按照早晨接到的命令,喬肆將領著他的班對基地以北的地區進行巡視,直到下午另外一個班接替他們為止。喬肆對這個命令很不理解,要知道現在整個布桑加島上的所有西班牙人都被關進了集中營,在這里能遇到的人除了自己人就是‘盟友’,天知道巡視有什么必要。

但命令就是命令,他必須去執行,并且裝得心甘情愿。初級士官課程上,教官說的很清楚。士官的作用是聆聽士兵的抱怨,然后把自己的抱怨反饋給上級,除此之外必須好不打折地執行命令,哪怕命令是錯的。

所以頂著直射陽光的喬肆一直沉默著,似乎在考慮如何向馬卡洛夫中士提出合理的要求。但總有人會抱怨的,就比如于山那個大嘴巴。

“我真想不通,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巡視的必要。”

通常的情況下,于山的抱怨總會引來大多數人的譏笑與厭惡。但這一次,難得地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贊同。

“你知道原因么?我猜長官們憎恨李森連長,李森連長憎恨馬卡洛夫中士,而中士則憎恨我們班,所以有什么倒霉差事總會輪到我們頭上。”為了證實自己說的沒錯,他舉了幾個例子:“你們看,第一個起登陸戰的是我們,沒有休息一分鐘,我們又跟著山地營去進攻三十公里外的西班牙人堡壘。之后還要乘船跟著山地營掃蕩整個巴拉望群島。好吧,這一切總算都過去了。可我們只休息了一天,現在卻要我們巡邏……”

“嘿,于山。你知道長官為什么恨雄鷹連,李森連長為什么恨馬卡洛夫中士,以及中士為什么恨我們班么?”不待于山回答,說話的家伙已經公布了答案:“因為我們班有個蠢貨,他的名字叫于山。”

“哈哈哈……”士兵們哄笑起來。

“隨你怎么說,鐵牛。”于山白了一眼方才開口的那個身高體壯名叫鐵牛的家伙——很貼切的稱呼。然后擰開水壺灌了一口水,抹了抹嘴:“我只是在為我們班謀求某種……公平。”于山停頓了一下,總算記起了前幾天剛剛學到的新詞匯。對于這種可以用來打嘴仗的詞兒,他總是會在第一時間接受。

不得不說,二等兵于山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很快。但在大家伙普遍很慢的情況下,鶴立激群顯然是一種災難。所以這家伙現在在整個連隊里就是個小丑。

這支小隊說說笑笑,轉眼到了某個土著的村落前。天空中升騰著裊裊的炊煙,空氣里漂著隱約的飯香,士兵們的肚子條件反射一般地咕嚕了幾聲。

喬肆摸了摸略微感到饑餓的肚子:“好了,所有人聽好,我們就在這兒用午餐了。”說著,他率先蹲下來,卸下背囊,而后從背囊里拿出了一聽罐頭。

喬肆的命令并沒有讓他小隊的士兵感到高興,事實上不少的人都皺起了眉頭。沉寂了半晌的于山又找到了可以抱怨的話題:“吃飯,嘖嘖,我該說點什么好呢?”他拿著一個鐵聽罐頭不停地拋起,接住,再拋起,半點也沒有要打開的意思:“我說,這鬼東西為什么起名叫斯帕姆?這名字聽著就惡心。吃起來更惡心”

斯帕姆午餐肉,林大廚與幾個自稱罐頭黨的穿越眾小伙子聯合出品。不但名字極其無恥地抄襲了原本的斯帕姆,甚至連糟糕的口感也抄襲了個全乎。當然,斯帕姆只是其產品的一種。最開始的產品為各種魚罐頭,之后又出了午餐肉,再之后還有水果罐頭以及脫水蔬菜。

林大廚與幾個罐頭黨聲稱要建立世界上第一個罐頭托拉斯,讓十七世紀人民吃上美味的罐頭……十七世紀人民這個范圍有點大了,不過到現在為止,起碼他們已經成功地讓罐頭成了中南人民餐桌上的必備食品。

眾所周知,受限于中南捉襟見肘的電力供應,哪怕現在有能力造出制冷設備,也只能放在倉庫里任其慢慢生銹。而中南地處熱帶,又是一年四季的炎熱。肉類、魚類食物放上一天,第二天就會。

肉類還好說,中南現在的畜牧業與養殖業才剛剛起步,肉類供給嚴重不足。基本上前腳剛剛宰了一只大袋鼠,后腳就被大家伙吃了個干凈。吃不完這種事基本不可能生。

而魚類就……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中南就在海邊,沒理由放著這么豐富的漁業資源而餓肚皮。所以,林德嘉那姑娘造的水泥船,其中有一小半都是用來當了捕魚船。也搭著澳洲是塊無人開的處女地,海洋里的魚類豐富到了極致。這些捕魚船每天都會滿載而歸,而后將幾十噸的新鮮魚類堆積在碼頭。并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捕魚的效率還在不停的提升。

這么多的新鮮魚類,吃不完就得臭掉。一開始大家伙還琢磨著曬魚干,可魚干那種味道,一般人可接受不了。再說了,有新鮮魚誰吃魚干啊?

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拉齊維爾號改裝成了捕鯨船之后,三天兩頭滿載著鯨魚肉回港。這些鯨魚肉的油脂都被熬成了鯨油,剩下全都是拿鹽水泡著的鮮紅肉。十幾噸的鮮肉,一頓根本就吃不了。腌成咸肉口感又差,想來想去做成罐頭是最好的解決方案了。

于是乎,就有了斯帕姆魚罐頭,斯帕姆午餐肉,斯帕姆水果罐頭,斯帕姆脫水蔬菜……當然,也可以細分下去。比如魚罐頭可以按工藝與魚的種類劃分,午餐口可以按照口味劃分……但不論口味如何,有一點是一定的。所有的午餐肉里,土豆淀粉絕對比肉多,所以這東西的口感才會這么糟糕。

當然,魚罐頭只能用來當副食品,而午餐肉卻是萬金油,既可以當主食也可以當副食品。所以,盡管在老美陸戰隊里待了好些年的杰瑞瞧見斯帕姆這三個字一陣咬牙切齒,可他還是拍板將之選定為陸戰隊的必須補給品。其余中南各個部隊也大多如此——就地調達這種事兒也就日本人能干得出來,而且實在不靠譜,萬一碰上用焦土政策的,那軍隊豈不是要餓崩潰了?

在斯帕姆成為軍隊主要肉食品之后,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士兵們從最初的驚喜變成了習以為常,最近又變成了厭惡曾經生在美國大兵身上一切,活脫脫復制在了澳洲大兵身上。這些一年前還是泥腿子,連飯都吃不飽的家伙,寧愿用菜湯泡飯也懶得動一口斯帕姆……不得不說,斯帕姆糟糕的口感的確可以秒殺一切人類的胃口——而且跨越時間。

“煎斯帕姆、炒斯帕姆、燉斯帕姆……嘔想想就反胃”于山看著手里的罐頭,眉頭一陣糾結,最后一股腦地塞進了背囊:“我想還是等我餓的不行了再吃吧。”

“瞧瞧是誰來了?好像是水野那家伙?”這時候,某個士兵指著遠處嚷嚷了起來。

大家順著他的手指瞧過去,果然,只見一行四人正朝村落走來,領頭的那家伙正是水野義川。十分鐘后,水野義川與喬肆的班碰頭了。

“出任務?”喬肆問道。喬肆是下士,水野義川同樣是下士,兩個人等級相當,所以說起話來隨意了許多。

水野義川點點頭,看了身后一眼,低聲說:“邵參謀讓我護著兩個……‘友邦人士’,隨意參觀一下。”說著,他咂咂嘴,又重復了一句‘友邦人士’這幾個字眼。事實上這詞兒他是在一小時前從邵北那兒學會的。

當然,那兩個友邦人士自然就是年輕的國姓爺與督師孫傳庭了。

作為一名下級士官,喬肆總能在軍營里見到鄭森,他知道鄭森是某個大人物的……文書。但他并不知道鄭森會成為日后的國姓爺,更不知道鄭森旁邊的老頭就是鼎鼎有名的督師孫傳庭——事實上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孫傳庭是誰,哪怕孫傳庭站在他面前自報名號。

所以,喬肆只是對著兩人禮貌地點了點頭,隨口問了一句要不要一起用餐。

“甚好,甚好老夫正好腹中饑餓,如此便叨擾了。”老頭一口答應了下來,事實上孫傳庭恐怕是想瞧瞧澳洲軍的伙食。

然后他先是接過了一個讓他莫名其妙的鐵盒子,他納悶了幾秒之后,學著其他士兵的樣子擰開,小心地嘗了一口……他的臉色立刻變成了震驚。連吃了幾大口,細細咀嚼著,連連點頭:“不錯,不錯雖不算精細,卻也是難得的美味……這位——”他問向喬肆。

“雄鷹連下士喬肆。”喬肆回答道。

“哦,這位喬小哥,這……罐頭,爾等怕是一旬半月才得食一次吧?”

喬肆費力地理解了老頭的話,搖搖頭:“不。只要你愿意,可以頓頓吃。”

“咦?”老頭再驚:“何謂頓頓吃?”

“根據上頭制定的伙食標準,每個士兵每天最少三百克,大概八兩鮮肉。如果沒有鮮肉,就必須有一罐斯帕姆午餐肉罐頭。”說著,喬肆撇了撇嘴。這伙食標準自從開始執行,他只見到過兩次鮮肉,大部分時間都在吃斯帕姆……煎炒烹炸燉,各種做法的斯帕姆

孫傳庭一臉的驚愕一人一天八兩肉,怕是大明的御林軍都沒這待遇吧?如此伙食,一日得靡費多少糧餉啊。驚愕過后,老頭轉而開始羨慕嫉妒……當初要給他的陜西官軍這個伙食標準,恐怕李自成的腦袋早就掛在北京城頭了吧?

孫傳庭旁邊的鄭森沖著老頭無奈地笑了笑。當初鄭森跟老頭說,澳洲軍伙食如何如何好,老頭還一臉的不以為然。說一準是穿越眾擺的場面,故意嚇唬人的。這個時代,哪個國家的軍隊要是維持這個伙食標準,恐怕沒幾天就得把好好的國家給吃窮了。

一人一天八兩肉,恐怕精銳中的精銳也沒這待遇吧?無怪乎人家澳洲兵一個個身高體壯精神頭十足,這么好的伙食打的底子,什么兵吃不出來啊?

老頭跟這兒感慨著,周圍的陸戰隊大兵們嘴里可沒閑著。

“我覺著斯帕姆根本就不該算是肉。因為我根本就吃不出肉的味道。”又是于山這家伙帶頭,然后立刻得到了大兵們的響應。

“知道嗎,陸軍的那群家伙管斯帕姆叫‘疑似肉’。”

“這算什么?海軍直接叫東西‘下水肉’。”鐵牛大聲嚷嚷著:“他們說有人曾經看過斯帕姆是怎么做的……有豬下水,有袋鼠下水,與鯨肉,血肉模糊的放到攪拌機里……”

聽著鐵牛越說越惡心,于山干嘔了幾聲,強忍著將嘴里的斯帕姆咽了下去,皺著眉頭說:“你不該在吃飯的時候說這個,我現在一點胃口都沒有了。”然后,他隨手把半罐午餐肉放在了地上,臉上還是一副極其苦惱的樣子。“有誰能幫我吃掉么?”

當然,于山這會兒也許想直接把眼前的斯帕姆丟掉。但他絕對不敢這么做。根據軍規,這種浪費食物的現象一經現,等待他的將是極其嚴厲的懲罰。

所有的士兵都笑著搖頭。

“想都別想,于山,我自己這份還吃不掉呢。”

“也許你可以留著當晚餐。”

“最多當晚餐,過了晚上,這東西就會生滿蛆蟲。到時候馬卡洛夫中士絕對會找到借口把你踢出連隊。”

孫傳庭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震驚之后,老頭變得憤怒了起來。他徑直走過去,將那半罐斯帕姆拿起,猛地摔在了地上。紅色的午餐肉與白色的油脂滾落地上,沾滿了泥土。然后老頭撿起來,只是吹掉了表層的泥土,隨即放在嘴里,大口地吃起來。三兩下,吞進了肚子里。

看著齊齊望著自己的陸戰隊士兵,老頭仰天長笑幾聲,厲聲道:“如此嬌貴之兵,老夫縱橫沙場一輩子也沒見過。今日算是開了眼界,真是……真是……哼”老頭總算想起這幫大兵不是他手底下的士兵了,當即憤憤地一跺腳,背著手扭頭就走。

“孫督,孫督”鄭森立馬緊隨其后追了過去。緊跟著水野義川與另一個護送的士兵也追了過去。

看著遠去的人影,于山臉上一陣莫名:“我說錯了什么嗎?”

“恩,錯在我們太嬌貴了。”喬肆不無感嘆地說。要知道一年之前,他們還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餓急了,連草根樹皮都吃。怎么這才一年的功夫,有肉吃還不滿意了?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自己變得嬌貴了。也不知是好是壞。

于山撓了撓頭,從背囊里拿出一罐午餐肉:“你不嬌貴,那你幫我吃掉?”

喬肆瞬間呆滯起來。半晌,他苦著臉說:“好吧,這跟嬌貴無關……只能說午餐肉這東西,太詭異了”

于山嘲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他好像現了某些感興趣的東西,提著午餐肉大步朝著喬肆身后的村子走去:“伙計們,讓我來告訴你們午餐肉的正確用途。”

于山自信滿滿的走了,幾分鐘后,手里的午餐肉罐頭變成了一只撲騰著翅膀的激。“有人要吃叫花激么?我請客。”

‘烏拉’一聲,其余九個大兵一擁而上。然而就在他們剛剛架起篝火的時候,水野義川去而復返。“馬卡洛夫中士要求所有人在半個小時內集合。”

“現在?”喬肆吞著口水看了眼火堆上的1uo激,又看了眼水野義川。

“沒錯,半小時內集合。伙計們,我們這次要去馬尼拉狠狠揍西班牙佬了”水野義川興奮地說。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7:07
162代號:正義之拳

一個小時之前,海權號駛入了布桑加的港灣。除了滿載著補給,其后面還拖著一艘浮動碼頭。

半個小時之前,王鐵錘準將一臉嚴肅地走近臨時參謀部。落座之后,鄭重其事地宣布:“諸位,中南大本營來信敦促我們盡快起馬尼拉戰役。補給物資等等已經準備充分,我決定,今天傍晚全軍裝船出,六月五日凌晨抵達馬尼拉灣,并起進攻。此次行動,陸戰方面由杰瑞上校全權指揮。各軍種將配合陸戰隊的作戰。還有人有疑問么?沒有的話,半小時之后集合士兵,下午五點之前完成登船。”

游南哲舉了舉手:“將軍,我們是不是該有個行動代號啊?”

“有道理,讓我想想……”王鐵錘摸著下巴想了想:“決定了,此次行動代號:正義之拳。”

話音剛落,參謀部里參加會議的人等立刻向王鐵錘投去一種……詭異的眼神。正義之拳……好像老美打馬尼拉的時候,用的行動代號跟這差不多吧?

不過這也好,算是借個好彩頭。當初老美打馬尼拉可是沒費什么勁。希望借著這個似曾相識的行動代號,保佑澳洲軍此次攻占菲律賓也與之一樣順利。

邵北先是玩味地看了看王鐵錘,而后大有一種知己、同好之感:原來喜歡復制歷史、對歷史進行惡趣味還原的大有人在啊。只是沒想到王鐵錘準將隱藏的這么深

許是感覺到了眾人目光中的玩味,王鐵錘準將老臉一紅,為自己的惡趣味感到尷尬之余,咳嗽兩聲,厲聲道:“任務都清楚了?那還在等什么?行動行動”

與會的軍官齊齊起身,敬禮之后紛紛離去。然后杰瑞上校下達了一小時內登船的命令,而到了普通士兵這兒,就變成了半小時內集合。

于是乎,整個布桑加頓時沸騰了起來。士兵們從營房里或者是崗位上匯聚起來組成班、排,而后在軍官的帶領下列隊上了碼頭,站成一個個方陣,等待登船。那些忠誠的盟友,為了一些鐵器之類的小玩意,樂呵呵地往船上搬運著物資,拉拽牽引著火炮。一時間人喧馬鳴,好不熱鬧

當然,這一切都跟馮大山無關,他只能站在一旁,羨慕地看著其他的營依次登船。

馮大山的山地營變成了留守部隊,這讓他很郁悶。杰瑞上校的理由很充分,馬尼拉一帶全是開闊的平原,山地營全無用武之地。而且作為前進基地的布桑加,必須有足夠的兵力留守——港灣里有十幾艘俘虜的西班牙船只,俘虜營里關著小一千號的俘虜。

所以,山地營變成了留守部隊與后備力量——估摸著馮大山已經有了錯過馬尼拉戰役的覺悟了。不過杰瑞上校保證,攻占馬尼拉之后,向呂宋主島北部進攻的時候,必定會將山地營調遣到前線。

但這個保證并沒有讓馮大山從失落中走出來。這會兒他正站在碼頭上,背著手,一臉艷羨地看著陸續登船的同僚們。

“可憐的馮大山……這家伙上午的時候還在趾高氣揚吧?”站在海權號的甲板上,游南哲笑著說。

“所謂樂極生悲吧——山地營橫掃了整個巴拉望群島。馬尼拉戰役還沒開始呢,馮大山就有了足夠多的榮譽。這就是報應啊,誰叫他整天到處吹牛皮,說他山地營天下第一來著。”譚平在一旁笑著說。這家伙絕對有一定的報復心理,馮大山把橫掃巴拉望的功勞都算在了山地營頭上,這讓出力不少的炮兵營很不爽。而譚平恰恰是炮兵營的最高指揮官。

對視一眼,兩個幸災樂禍的軍官會心一笑,而且越笑越開心。在這個娛樂匱乏的年代,他們樂于見到某個同伴在一定程度上倒霉。就比如肖白圖娶了個歌姬老婆,而且還是個醋壇子;再比如肖白圖居然給了明朝芙蓉;還比如肖白圖……好吧,這種樂子大多生在肖白圖身上。只能說明肖白圖這家伙霉運當頭。

與此同時,甲板的另一邊,邵北與兩個‘友邦人士’陷入了爭執當中。

作為‘親澳軍閥養成計劃’的策劃人以及‘親澳孫傳庭計劃’的執行人,邵北雖然掛著參謀的臨時職稱,但實際的任務幾乎完全圍繞著兩個友邦人士。

所以當孫傳庭與鄭森登上海權號的時候,邵北立刻就現了異樣。

鄭森倒還好,小伙子很爽朗,熱情地跟邵北打了招呼。而孫傳庭這老頭就……話說這一副氣哼哼的樣子,外加鼻孔朝天滿臉的不屑,這是做給誰看呢?又有誰招惹到這老頭了?

然后邵北耐心地試探著、詢問著,老頭只是哼哼哈哈有一句沒一句地回答著。直到邵北問:“孫老,您怎么看待這次出征?”

孫傳庭撫著胡子嚴肅地說:“水戰自不必談,有如此鋼鐵戰艦,便是西夷有十倍之眾又如何?不過花費些火藥彈丸而已。”說完了海戰,老頭話鋒一轉:“這陸戰,可就不好說了。”

“哦?孫老有何高見?”

“老夫觀爾等操練軍隊之法,頗為新奇。戰陣之術自成一體火器精良,軍容齊整,軍令貫通。如用此法操練敢戰之士,則必得一虎狼之師也”說著老頭嘆息一聲,連連搖頭:“奈何爾等過于驕奢,普通士卒頓頓食肉,而今竟聞肉味而厭……如此嬌貴之兵,來日上了戰陣,如何與敵搏殺?”

邵北很奇怪孫傳庭這老頭是從哪兒來的這種結論,他疑huo著問了,等老頭氣哼哼將方才的經歷說出來之后,邵北一陣撓頭。除了感慨斯帕姆那跨越時空的糟糕口感,也感慨著三百七十年之間的思想差異。

澳洲軍隊伙食標準高,訓練標準同樣也高。這個時代的明朝軍隊,講究個三日一操五日一演,這還是不打折扣的結果。要是碰上懶散的軍官,十天半個月也不見會操一次。而澳洲軍從建軍伊始,便每日操演不斷。高強度的訓練,必須有高標準的伙食配給。否則誰也受不了。

而澳洲軍的訓練重點,全部放在了戰術乃至射術之上。在澳洲軍的建軍思想里,很少考慮肉搏戰。哪怕每個士兵都配備刺刀了,幾個軍官還琢磨了一套拼刺方法,但這只是以防萬一。用軍官們的話講,拼刺刀?我們人少,拼不起再說了,澳洲軍裝備這么先進的武器要是還淪落到了拼刺刀的地步,那就不是士兵與建軍思想的問題了,那絕對是指揮官腦子里進水了。

如邵北這樣的軍盲,總以為軍人不怕死……幾個服過役的軍人譏笑著說邵北是影視劇看多了。軍人不怕死?純粹扯淡真要不怕死的話,還訓練那么刻苦干嘛?雖然在特定情況下,軍人是會舍生忘死。但絕大多數情況下,軍人在戰斗中先考慮的是保存自己,然后再考慮消滅敵人。

澳洲軍的建軍思想延續了‘保存自己消滅敵人’的理念,甚至比之更加過分——因為人少。所以以杰瑞為的軍官們一直在反復強調一件事:大炮能解決的絕不用步槍,步槍能解決的絕對不用刺刀。

邵北復述了這一理念,立刻引來了孫傳庭一陣譏諷。老頭不屑地說,一群貪生怕死的膽小鬼,也就能打順風仗,一旦遭遇逆境肯定崩潰。

邵北跟老頭吵吵了半天,現自己純粹是沒事找事。先他自己是個軍盲,哪怕掛著參謀的頭銜,最近又惡補了一定的軍事常識,但他依舊是軍盲。而孫傳庭正經八百帶過不少年的兵,且人家可是督師。與之進行這種軍事理念的探討,哪怕明明知道自己有道理也說不過對方。

老頭很隨意引出幾個戰例,邵北想要引用,然后現自己引用的例子貌似都還沒生。提一戰、二戰的,老頭也不知道啊。說不定還當自己是在蒙人呢。

邵北正在頭疼如何結束與孫傳庭的爭論時,有人替他解了圍。

“我的兵都是孬種?你在開玩笑么?”路過的杰瑞上校也許只聽了幾句,便敏銳地感覺到了老頭話里話外的意思。

于是,孫傳庭立刻轉移炮火,與杰瑞辯駁起來。眾所周知,杰瑞是個認真的人。而且他還有一個不知道是好是壞的喜歡……用普通話講叫護犢子。

孩子當然是自己家的好現在的陸戰隊就相當于他的孩子,一個三百七十年前的老頭居然指責自己家孩子不好,這還有沒有天理?

激憤的杰瑞與孫傳庭net槍舌劍地戰在了一起。倆人從軍隊的組織度講到具體的戰術層面,又從后勤系統的重要性談論到軍隊的補給水平……空閑的時候他們會辯論,吃飯的時候他們在辯論,睡覺的時候……謝天謝地,他們總算消停了下來。

到了六月五日清晨,馬尼拉已經近在咫尺。精疲力盡的杰瑞決定結束爭論,然后用事實說話:“我手下的小伙子們會用實際行動告訴你什么是澳洲軍的戰斗。”

孫傳庭昂然負手:“老夫拭目以待”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7:08
163登陸

馬尼拉灣,甲米地。1644年6月5日晨o6:11。

望遠鏡中,幾公里外的海灘一片寧靜。晨霧緩緩散去,隱約露出白色的沙灘以及遠處翠綠的灌木叢。近海之處,橫七豎八立著零散的幾個拒馬。海浪聲陣陣,夾雜著海鷗的啼叫聲。

預定的登陸點有了,就是甲米地,目前看起來一切正常。天氣很好,能見度不錯,很適合艦隊提供火力支援。風力不過三、四級,浪高一米出頭,一切都太合適了……目前看來,只有一個問題。

“西班牙人在哪兒?”游南哲舉著望遠鏡疑huo地問。

是的,一眾軍官舉著望遠鏡瞧了足足半個鐘頭了,到現在為止也沒瞧見一個西班牙人的影子。

“不知道,也許西班牙人都縮回馬尼拉了。”邵北猜測道:“你知道,海權號可以主炮的射程可以達到六點五公里,而西班牙人沒這么遠射程的火炮,所以,我猜西班牙人在更遠的內陸等著我們呢。”

邵北猜錯了,科奎拉總督做的比邵北想的還要絕這家伙撤回了馬尼拉周邊所有的守軍,而后把大軍猬集馬尼拉城里,打算依托著堅固的棱堡來抵御澳洲人的進攻。

“另外,我們的盟友在哪兒?我同樣看不到他們。”游南哲不無嘲諷地問向邵北。

“不要問我,天知道拉干殿下現在在哪兒。”邵北皺了皺眉頭:“但我想他肯定在向馬尼拉進……如果他還想要馬尼拉的話。”

當然,拉干殿下的確是在朝著馬尼拉……相反的方向進著。沒錯,拉干殿下遭遇了一次重大的挫折。他的四千精銳部隊被一支五百人的西班牙軍隊打得抱頭鼠竄。前一天他的大軍還在馬尼拉以北11o公里的打拉城,而現在,拉干的前鋒部隊已經出現在了林加延灣,而他的后衛部隊則在卡米靈……四十公里縱深,分布著拉干殿下的三千名手下,天知道拉干什么時候能打到馬尼拉。

不管怎么說,拉干殿下作為盟友盡到了自己的職責。他的大軍成功吸引了大概八百名西班牙士兵,否則這會兒馬尼拉城內就會是四千西班牙軍隊,而不是現在的三千出頭。

“忘了我們的盟友吧,還有那些西班牙膽小鬼。”杰瑞不屑地撇撇嘴:“是時候起登陸……了。”也許他本想說登陸作戰,但現在,面對著空無一人的海灘,臉皮很薄的杰瑞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作戰倆字。

說完,他看向了王鐵錘準將。王鐵錘思索了一下:“你確定不需要炮火肅清灘頭?”說完王鐵錘自己都樂了,搖了搖頭說:“好吧,開始登陸。”

王鐵錘準將不再說笑,因為他分明從杰瑞上校臉上看到了……窩火。是的,窩火。跟孫傳庭那老頭激同鴨講地吵吵了一天,杰瑞迫切地想要證明自己手下的大兵絕對不是什么少爺兵。現代體制下訓練出的軍隊,不論是組織度還是戰斗力,都不是古代軍隊可以比擬的。但西班牙人實在不配合,空蕩蕩的灘頭,沒有機槍,沒有堡壘,沒有加農炮,甚至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預想中的搶灘登陸完全變成了一次武裝郊游。這真見鬼不過有一點好處,那就是預想中搶灘登陸的傷亡沒了。

“開始登陸”

杰瑞飽含惱怒的命令,迅傳遞到每個士兵耳朵里。然后登陸行動開始了。

士兵們聚集在甲板上,攀著網格下到小艇里,而后奮力朝著海灘劃去。小艇觸沙的瞬間,伴隨著軍官、士官們的吼叫聲,整船的士兵翻過船幫跳入齊腰深的海水中,而后高舉著步槍,快地朝著沙灘移動。甫一上沙灘,陸戰隊員便在軍官的帶領下沖向各個預定中的高地。

曾經嚴酷的訓練,讓每個陸戰隊員幾乎本能地按照條例執行著戰術動作。他們先是快地奔到距離自己最近的高地,確認沒有敵人之后迅占領。每個人都警覺地端著步槍,時而快移動,時而蹲下來左右瞄準,掩護著身后的同伴交替前進。

哪怕迄今為止他們沒有現一個西班牙佬,而海軍的艦炮也始終保持著沉默……

“我說……”于山喘著粗氣說:“該死的西班牙佬到底在哪兒?”

“閉嘴,蠢貨”馬卡洛夫回頭訓斥了一聲,而后立刻轉頭,警惕地將槍口左右移動瞄準著。“注意四周,一旦確認現敵軍,立刻開火。”

于山舉著步槍瞄了一會兒,但遠處的灌木叢與農田里除了偶爾起落的幾只鳥兒,連個人影兒都沒有。于是,他緩緩地站了起來,而后靠在一棵小樹上:“中士,你太緊張了。瞧,根本就沒什么西班牙人。”

馬卡洛夫想了想,長出口氣,而后也站起了身,將步槍扛在肩頭:“好吧,的確沒什么西班牙人。”他轉頭看向于山:“通知連部,我部已經搶占o77高地。”

“好的,頭兒。”于山懶散地扛著步槍,慢悠悠地朝沙灘走去。然后他邊走邊回頭說:“嘿,有誰要香煙么?我請客,慶祝一下……慶祝我們的對手都是膽小鬼與白癡。”

是的,在大部分人看來西班牙人都是膽小鬼與白癡。否則怎么會就這么放任陸戰隊搶灘登陸,而不進行一丁點的阻擊?但西班牙人自己肯定不這么想。將步兵與火炮暴露在對方艦炮射程之內?絕不這等于是在送死。與其白白送死,還莫不如留守在馬尼拉堅固的堡壘里,用堅固的防御讓敵人‘絕望’。

灘頭肅清,在海權號、比目魚號、金槍魚號三艘戰艦的掩護下,兩個營的陸戰隊,一個炮兵營與一個陸軍兩棲營,乘坐著三十艘小艇,在四個小時之內登上了甲米地的灘頭。與此同時,幾百號臨時前來協助的盟友,在這四個小時的時間里還朝岸上運送了過兩千噸的物資。

當然,上了岸的澳洲大兵們并沒有閑著。他們將步槍放在一邊,提著工兵鏟,挖掘著防御工事。先是挖掘出一個散兵坑,然后向左右擴展,與同伴的散兵坑連接起來,最后變成一道戰壕。然后工兵又在陣地前布置了一道鐵絲網……在一部分人看來,這又是一件毫無意義的事。甲米地距離馬尼拉足足二十公里,天知道他們為什么在這兒挖戰壕,而不是現在就沖過去狠狠踢西班牙佬的屁股。

但他們很快就現,挖掘戰壕絕對是必要的……也許是毫無必要的,總之這是一個見仁見智的問題。

因為就在海權號扔下浮動碼頭,會同比目魚與金槍魚兩艘飛剪船,離開甲米地朝著馬尼拉城進之后,不過半個鐘頭,一支西班牙軍隊出現在了大兵們剛剛挖好的陣地之前。

“敵襲”某個大兵尖銳的叫喊聲之后,前一刻還在挖掘戰壕的大兵們,迅丟下工兵鏟,拿起步槍躍入戰壕。

站在o77高地上,作為登陸部隊總指揮的參謀長游南哲心情愉快地放下了望遠鏡:“看起來西班牙人還有點小聰明,他們以為海權號不在了,我們的炮火射程就會縮水……這是個很有趣的邏輯。”

炮兵營少校譚平不屑地撇了撇嘴:“我的炮兵會用密集的炮火告訴他們,這是一個很嚴重的錯誤。”

“將近一個團的兵力。”游南哲估算了一下:“正面陣地是哪支部隊在防守?”

“是雄鷹連。”

“雄鷹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雄鷹連前一陣剛剛換裝吧?”

熟知詳情的邵北立刻報出了數據:“沒錯,一個步兵班五支m1643,一支狙擊槍,兩支散彈槍,還有兩支m1644轉輪步槍。”

“看起來西班牙人要倒霉……”

某個傳令兵打斷了游南哲參謀長的話:“長官,加布里埃爾少校詢問是否需要炮火支援。”

加布里埃爾,就是那個大胡子船長。這家伙目前是那艘蓋倫的船長,船上裝配著二十四門拿破侖。

不等游南哲回答,有人已經搶著回答了:“不,完全用不著。炮兵營足以應付眼前的一切了,替我謝謝加布里埃爾少校的好意。”說話的,自然是想要大展拳腳的譚平。

所有人都心情愉悅,仿佛西班牙人已經在炮火與彈雨中崩潰了。只有孫傳庭這老頭依舊一副憂心忡忡的樣。邵北見此,起初還想著要寬慰老頭幾句,轉念一想,完全沒有必要。待會兒澳洲軍強大的火力,會讓老頭認識一下澳洲軍真正的戰斗手段——火力,火力,極其強大的火力當這個時代的同行們還在用士兵去消耗對方的士兵的時候,穿越眾已經領先了兩百年,開始用鋼鐵、火藥來消耗對方的兵力了。

當然,這種戰術幾乎在同時代軍隊身上是不可復制的——沒人敢這么消耗

瞧著西班牙人的方陣緩緩迫近,心情愉悅地邵北低聲對孫傳庭說:“請注意看,這就是我們的戰斗方式”

話音剛落,熟悉的拖著長音的炮彈聲已經響起,而后遠處的西班牙方陣四周,升騰起幾道煙柱,戰斗開始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7:09
164 西班牙人的逆襲
“聽我說,上尉。”尼爾森少校摸了摸有些暴躁的戰馬,哈著腰對面前的上尉說:“你帶著步兵方陣從正面進攻,澳洲人立足未穩,而且沒有火炮。這些澳洲人居然一直在挖坑……”他不屑地撇了撇嘴:“只要你在正面吸引住澳洲人,合適的時機,我會親自帶著騎兵沖垮他們。明白了么?”

“我有一個問題,少校。”上尉猶豫著說:“什么是合適的時機?”

“合適的時機就是……你問這么多干什么?”少校卡住了,而后變得有些惱羞成怒。

上尉戰戰兢兢地說:“少校,這不怪我。我手下全是雜兵,雜兵天知道這些土著仆從軍能有什么用。也許他們挨上一發艦炮就會崩潰。”

“沒錯,他們就是廢物。”尼爾森少校嘲諷地笑了起來:“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我們才要把這些廢物以及不安定因素盡快消耗掉——讓他們正面沖擊澳洲人的營地。如果有贏的可能,那我就會出動騎兵;如果崩潰了……上尉,想盡一切辦法跑回馬尼拉。愿上帝保佑你。”

上尉瞬間臉色蒼白,神經質地在胸前畫了個十字:“上帝保佑”

科奎拉總督的調兵令,在十天的時間內,讓馬尼拉城內的守軍迅速突破了三千人大關。當然,這只是西班牙士兵的數量。與此同時,這些西班牙士兵從各地帶回了八百多名仆從軍。

這些廢物只能欺負欺負手無寸鐵的華人,指望他們打仗?想都別想在這之前,甚至有仆從軍主動投靠了暴分子

菲律賓人不打菲律賓人這簡直就是不能容忍的

科奎拉總督幾乎想立刻將這些廢物繳械,而后投入牢房里。但他不能這么做。如果他這么做了,那么那些信誓旦旦聲稱忠于西班牙王室的菲律賓土著貴族,第二天就會投靠那些暴分子。因為這些該死的雜兵,完全就是那些土著貴族的私軍。

怎么處理這些仆從軍,科奎拉乃至整個馬尼拉的西班牙人都很頭疼。事情到了現在,沒有人樂意相信這些土著人組成的仆從軍,會真的效忠西班牙王室。

然后澳洲人的進攻終于來了,科奎拉總督靈機一動,想出了一個美妙的主意。既然菲律賓人不打菲律賓人,那打澳洲人總沒問題了吧?

這個主意受到了所有人的擁護。還有比這更美妙的么?用土著去打澳洲人,如果贏了,那馬尼拉的危機就解決了大半,接下來只需要安心解決掉那些該死的叛亂分子就行了。這只是時間的問題;如果輸了……那土著仆從軍必然完蛋了,馬尼拉少了一個不穩定因素,與此同時,還探聽了澳洲人的虛實。

一石三鳥,沒有比這更美妙的了

尼爾森煩躁地揮了揮手:“發起進攻吧,上尉。趁著澳洲人的大炮還沒運上岸。”

上尉應了一聲,拔出軍刀:“全軍,前進”

“聽著,沒有命令,不許開火。”周飛火嚴肅地警告每一名士兵:“如果哪個家伙走火了,小心我把他關進小黑屋。”

“明白了,長官。”馬卡洛夫應了一聲,迅速將中尉的命令傳達到二排每名士兵的耳朵里。當然,他特意叮囑了喬肆與于山。

喬肆有著走火的先例,而于山……這家伙怎么看都是最有可能出差錯的那一個。

馬卡洛夫走后,于山立刻抱怨了起來:“為什么馬卡洛夫中士總認為我會出錯?上次出錯的是喬肆好不好”

“因為你是個蠢貨”水野義川不屑地評價了一嘴,眼睛始終通過準星,瞄準著遠處迫近的……西班牙方陣:“西班牙人以為打仗是隊形演練么?”瞧著已經進入射程的西班牙人,依舊排著方陣,水野義川終于忍不住了。當然,如果是一年前,這家伙絕對認為排成隊形發起進攻是理所當然的。但在熟悉了澳洲軍犀利的火器以及古怪的戰術之后,他將這種排隊進攻的戰術徹底扔進了垃圾堆,并定義為組團送死

這樣密集的方陣,也許只需要幾顆大口徑炮彈,就會被徹底消滅。

他的話,被路過的馬卡洛夫聽到了。而后中士哈哈大笑著,拍了拍水野的肩膀:“你說的很對,水野。但西班牙佬并不知道這一點,事實是除了我們自己,現在沒有人發現這一點。而且似乎也只有我們澳洲軍能做到這一點——”他吐了吐舌頭,覺著剛才的話有些繞嘴,然后他覺著也許該喊喊口號之類的,這才符合中士的身份:“——所以,伙計們,待會兒給西班牙佬好好上一課”

大兵們寥寥地歡呼了幾聲,顯然,馬卡洛夫只是個中士,而不是無所不能的政委。但這一點也不妨礙他的好心情,因為幾秒鐘之后,他聽到了一陣極其熟悉的、炮彈飛行時所發出呼嘯聲,然后西班牙人的災難開始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17:10
165b52無人偵察機“看起來西班牙人對海戰徹底絕望了”

馬尼拉港似乎變成了一座帆船的墳墓,隨處可見傾斜著的已經沉沒了的帆船有戰艦,但大部分都是商船有的只是露出一部分桅桿,有的干脆來了個倒栽蔥,船首高高露出水面,還有的側著傾覆,只能隱約看到幾米水深之下隱約露出船體的木色

這些船無一例外地堆積在了距離馬尼拉港幾百米外的水域,看起來絕對是西班牙人自己干的也許西班牙人在想,與其當靶子,而后被澳洲人俘虜,莫不如沉入海底堵塞航道……不得不說,這給王鐵錘準將造成了一定的麻煩,但這并不妨礙他的好心情

“初步估計了一下,我們要清理出航道,最少需要三到五天的時間”大副董建恒從專業角度進行了分析,而后被王鐵錘準將完全否定

“完全沒有必要”王鐵錘轉身,對著所有人微笑著說:“先生們,別忘了我們是海軍而海軍的主要任務,一個是消滅西班牙人的海戰力量——這點在我們與西班牙人的共同努力下,已經超額完成了……”

甲板上爆發出一陣哄笑

“其次,我們要掃清陸戰隊的進攻障礙確切點說,我們要清除掉所有的炮臺我想我們完全可以從三千米外做到這一點至于麻煩……也許杰瑞上校會感覺麻煩,但那是陸戰隊的事兒”

杰瑞聳聳肩,無所謂地說:“隨你怎么說,但我不認為這會給我手下的小伙子帶來什么麻煩”

這時候,‘飛翔的河南人’號靠了過來,并送過來了最新的消息王鐵錘準將接過水兵遞過來的信箋,掃了幾眼,臉色愉悅地說:“好消息就在半個小時之前,游南哲參謀長指揮了一場防御戰——我想大家都聽到槍炮聲了是的,我們取得了完勝參與進攻的西班牙人,只有一小半逃回了馬尼拉”

甲板上的軍官彼此對視,而后紛紛將微笑掛在了臉上盡管穿越眾對自己一手訓練出的軍隊有著絕對的信心,盡管有著巨大的武器代差,但戰爭里頭不確定的因素實在太多了誰也不知道手底下這些沒上過戰場的菜鳥新兵到底會有什么表現雖然這只是一場小勝,卻也足以讓部分忐忑的軍官將心放在了肚子里

長長地停頓了一下,王鐵錘看向杰瑞,而后饒有深意地說:“另外,邵北說,督師孫傳庭的態度發生了一定的轉變——老頭正纏著邵北追問步槍與大炮的價格,而且一口咬定‘大明有救了’”

孫傳庭的確是這么說的,而且是不停地重復著這句話聲音從低沉慢慢變成了高亢,最后甚至已經吼了出來老頭兒在腦子里做了一番設想,如果當初他統御著這么一幫手下,手里頭拿著的是不懼風霜雨雪的、并且射程足足三百步的m1643,后面跟著的是一門門的大炮……都不用多,哪怕只有一千人,恐怕當日的郟縣之戰就得變個結果吧?

當然,對付闖賊的騎兵可能力有不逮……步兵僅憑兩條腿,無論如何也追不上高速移動的騎兵35xs.com但只要如同澳洲人這般預設好陣地,挖好戰壕,槍子炮彈橫飛之下,即便是騎兵也得思量思量至于攻城拔寨,于這支隊伍來說簡直如同兒戲一般

孫傳庭雖然有些耳疾,可是眼睛不花方才的戰斗他可一直盯著呢,那種小炮發射的炮彈拋起來老高,再斜斜落下,砸到地面上爆炸開來不比紅衣大炮造成的效果差多少尤為可嘆的是,這小炮射速還極快,不到兩息便一發,打的還很準,只要大批裝配這種小炮,別說打步兵了,形成的彈幕就算是騎兵也過不來

老頭兒疾呼了半晌,猛地拽住邵北的胳膊,一陣搖晃,不停地追問著步槍跟小炮、大炮賣不賣?作價幾何?普通士卒渾身上下裝備齊全,又要多少銀錢

邵北琢磨了一下,好像決策組當初制定的計劃,就沒打算獨立對抗滿清……也沒有能力獨自對抗所以會有培養年輕的國姓爺親澳的計劃按照這個思路,那朝明朝出售軍火似乎也不是不行

“出售不出售的,這事兒不是我能說了算的”邵北斟酌著回答:“但價格可以提前透露一下……基本上,一支步槍折合一百三十兩白銀,120mm拿破侖一萬四千兩……”

隨著邵北報出的連串數據,孫傳庭臉上的急切逐漸凝固了按照邵北的說法,澳洲軍培養一個士兵大概要半年時間,而這半年時間里,從全套裝備,包括步槍刺刀到軍裝水壺,外加上日常飲食以及訓練消耗的彈藥,這些加起來將近四百兩的白銀

這還只是步兵,換了炮兵這錢還得往上翻番!不論是炮彈還是炮管,可都比步槍子彈貴多了說白了澳洲軍的戰斗力就是靠子彈、炮彈堆起來的!日積月累的,每個士兵都把開槍、開炮當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這射擊能不精準么?

等邵北說完,老頭已經是滿臉的糾結臉上的表情復雜異常,既有驚嘆又有失落驚嘆的是澳洲人真是有錢沒地方花了,四百兩!有這錢能招募二十個棒小伙子了,可這四百兩只是人家半年多在一個步兵身上的開銷;失落的是這種幾乎跟天價相當的練兵成本,放在大明根本就不可能實行

就算那個摳門的天子同意了,底下一眾大臣也得鬧將起來搞不好還會因此引發一系列的政治事件

半晌,老頭慨嘆著嘟囔了一嘴:“你們澳洲人真有錢!”

“這跟錢沒關系”邵北糾正了老頭的觀點:“我們的建軍思想是少而精在我們看來,戰爭比的就是單位時間內雙方的火力投放,誰火力強誰就會取勝,跟人數沒什么關系”

老頭聽得懵懵懂懂,琢磨了半晌,也沒想明白邵北說的是什么見此,邵北耐心地解釋說:“就好比,一個訓練有素的士兵,不可能打得贏二十個從沒有訓練過的平民但如果是一千名訓練有素的士兵,去打兩萬名平民,那結果完全就是一邊倒”

這比喻不太恰當,但老頭明白了然后老頭開始估算,如果組建兩個步兵營一個炮兵營需要多少銀兩,饒是有了心理準備,算完之后的結果依舊讓老頭不停地抽冷氣……再之后,老頭又沉默了只是負手望著忙碌著的澳洲大兵不停地長吁短嘆當然,這完全可以理解

就好比走在大街上尿急,猛然見一公廁,興沖沖跑過去結果發現門口放著一個‘清掃中’的牌子,換了誰都會倍感失落35xs.com

接過信箋,杰瑞看了幾眼,而后微笑著長出了一口氣看起來他與孫傳庭的理論之爭,可以劃上一個完滿的句號了

這時,海權號已經打著橫慢慢停了下來,將側舷的炮口對準了三千米外的馬尼拉在海權號兩側,比目魚與金槍魚兩艘飛剪同樣如此,降下風帆下了錨,將側舷的炮口對準了遠處的城墻

王鐵錘準將隨即沖著自己的大副點了點頭:“告訴格蘭,可以出動b52了”

聽了王鐵錘的話,周遭的人無一例外臉上都掛上了怪異的笑容大副臉上帶笑快步而去,沒片刻,又領著小伙子格蘭回來了而格蘭身后,兩個水手正抬著一架……b52

格蘭邊走邊回頭,最后干脆倒著走,眼睛始終盯著那架b52,嘴里不停地囑咐著:“小心點,千萬別磕了碰了要是壞了可真沒地方修去……”

好吧,這架b52是一架航模,但它不是一般意義上的航模……以為這玩意實在有點大相比于其他航模十幾厘米身長,這架b52將近三米長的機身絕對是巨無霸了

格蘭這小子是航模愛好者,從小就愛好這個這家伙打從零九年就開始做這架航模,足足用了兩年半的功夫,才在一二年三月份完工原本這小子打算拿著這航模參加六月份航模展,可正巧趕上海權號這艘復古大帆船首航這家伙權衡了半天,最終決定拿著航模上船,好好體會一番而后在泉州下船,之后再北上去參加航模展結果穿越了……

穿越之后格蘭好一通郁悶,說是就憑他這架b52,不說一等獎,二等獎肯定是跑不了了那可是不少獎金呢!要知道,這小子為了這架航模,前后扔進去十幾萬也虧著格蘭的老子是開公司的,家里有點錢換了一般家庭誰能受得了這愛好?

“放好了,放好了誒?別圍著了,清場清場!”格蘭咋咋呼呼嚷嚷著,手里拿著堪比筆記本電腦大小遙控器來回調試著這家伙臉上除了洋洋得意之外,還稍稍有點小不滿

按照他的設想,他這架b52完全可以當真的轟炸機來用三米的機身,往機翼上掛倆迫擊炮炮彈沒問題啊!只要做個小機關,飛到敵人腦袋上,一按遙控器,炸彈投下去,齊活兒!

但他的這一設想遭到了全體軍官的一致反對扔迫擊炮彈?除了嚇唬人還能有什么用?有那不如掛著攝像機,飛一圈把敵情全偵察清楚了本著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b52上現在掛了兩個相機一個負責攝像,一個設定了連續拍照

小伙子格蘭一通擺弄,半晌,這架b52兩側四臺小發動機轟鳴起來,而后緩慢地加速著足足滑行了四十米,這才抬起腦袋,調轉方向朝著馬尼拉飛去

瞧著百米……高空上的b52,下頭的穿越眾一陣精神恍惚話說,有兩年沒見過飛機了吧?也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再坐上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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