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百態]老衲還年輕 作者: 端午正陽 (連載中)

mk2257 2011-9-11 09:28:1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1 112398
mk2257 發表於 2011-9-11 12:49
第二百章 婚禮
  其實還真不需要伍文定操心.
  黑馬隊里面就有專門對歌的小伙子,拉開嗓子就開始嚎,依依呀呀的,實在難以恭維,山坡上的觀眾們卻很陶醉。
  院子就傳來女聲回應,明顯也不是米瑪那個沙沙嗓子,高音,還帶花腔,隨隨便便就把音調拉到山頂上。
  你來我往的拉鋸幾個回合,門就開了,有個臺子,剛才耳朵差點沒給拉掉的米瑪好了傷疤忘了痛,又活蹦亂跳的和幾個姊妹一起站臺子上邊嘻嘻笑。
  已經有人找到了伍欽,這邊三人就把車停在房子邊,走到院子外。
  伍文定看熱鬧,看見孫琴陶子還揮手,這邊倆姑娘不理他,人家的新郎官,有什么值得理會的。
  有幾個活佛上臺,嗚嗚噢噢的念經,周圍鐘鼓齊鳴,扎西解釋這就是在祈福了,一般能請到兩三位喇嘛就不錯了,今天活佛都多得很。
  接下來一位藏族老頭上去,拿個麥克風顫顫巍巍的啰嗦一大堆,二樓邊上一排姑娘,仙女撒花似的,往下面撒灰灰,弄得人滿頭滿腦都是。
  伍文定問扎西:“搞什么搞?嫌地上不夠亂?”
  扎西笑:“撒糌粑呢,很重要的步驟,過年,慶典,結婚都要用到……”
  連撒三次,最后一次,伍文定學著扎西,幾乎所有人都抓了點在嘴上抹一抹:“扎西德勒……”
  后面就是把兩位新人拉一起,站個臺子上羅里啰嗦,伍欽都有機會帶著兩位姑娘上去亮相,孫琴和陶雅玲覺得是理所當然,帶點盡量含蓄的笑容就去走了一圈……
  二樓的張熏和常韻看得眼熱:“看看米總這婚禮,什么叫規模?什么叫氣勢?”
  常韻拉旁邊的徐妃青:“你不下去走走?”
  徐妃青呲牙:“好容易跟米姐溝通好,那兩位還沒打照面呢,她們可比米姐毒~~”
  張熏也是聽常韻八卦的:“你這也算是自找,找個男人又不難,你非挑戰這個高難度的。”
  徐妃青忍不住得意:“基本挑戰成功了……”
  常韻和張熏都搖頭。
  趙鐵也一塊來了,沒資格上女眷二樓,和一幫集團公司的老爺們扎一起看熱鬧,昨天晚上被這些漢子灌酒,中午才起來,現在還頭昏腦脹的。
  錢姨和鐘媛媛在另一棟二樓看熱鬧:“我這婆婆算是開眼界了,你倒是站遠點連我一起拍進去啊……”
  鐘媛媛拿相機,橫七豎八的拍:“哥是不是還要結兩次?不犯法?”
  錢姨有點發愁:“三次!你看那邊二樓,那個穿藏服的,是你小嫂嫂!我看他要是坐牢,還真得輪流去送飯……”
  鐘媛媛看著那個清秀得比自己大不點個什么的嫂子,對哥哥的景仰之情再次泛濫:“又這么漂亮!都不比孫姐差了……媽……以后哥哥家的孩子肯定個個都漂亮!”
  沒發愁多一會,就有穿西裝的上去了,接過麥克風,說他是代表什么什么事務辦的,恭喜今天的兩位新人,還按照傳統接受了兩位新人的哈達。
  陶雅玲算是信了,雖然沒看見結婚證,這有關部門的人都出門賀喜了,那不是說明伍文定說的基本都是事實了。
  孫琴也拉拉她得袖子:“這是不是你老公說的那個什么國安俱樂部的?”
  陶雅玲點頭:“差不多了吧……看來你畢業就可以考慮辦婚事了,都沒什么阻礙了。”
  孫琴嘴硬:“我還沒玩夠呢,誰早不早的要嫁給他?”
  陶雅玲轉頭笑:“你不急?那我第二……”
  孫琴氣急敗壞:“沒你這樣的吧?陶子,你先把你家擺平了再說,我真要結婚,這趟回去就結!”
  陶雅玲不置氣:“我現在覺得也沒多大個事,老伍連指標都拿到了,我還怕回家說說,反正要挨打,喊老伍擔著!”
  孫琴笑:“你倒是打得好打算。”
  陶雅玲稍微偏頭:“看見那邊小狐貍精沒?”
  孫琴哼哼:“看見了,以為換了身皮我就不認得?這幾天估計是把米波波那個沒腦子的捧得團團轉。”
  陶雅玲嘆氣:“米波波這下是心滿意足,功德圓滿了……”
  孫琴嘿嘿:“還得把小小伍生了才算數!”
  陶雅玲恨恨:“我看她生了寶寶,腰還能不能收回去!”
  孫琴擔心另一頭:“那她喂奶不就更大兩號了?”
  事情真復雜……
  伍文定覺得一點不復雜,因為剩下的事情基本上都是米瑪的,阿媽出來包頭痛哭舍不得女兒出嫁,丹增出來訓誡以后做人的道理,戲碼是一套一套的,傳統的東西果然有魅力,不像漢族已經把很多東西都忘得一干二凈。
  外面已經開始大擺筵席,這游牧民族的宴席也簡單得很,就是直接拉開一張張毯子鋪在草原上,煮好燒好的豬羊牛肉,大盤的端上去,水果,麻花,煎魚,炸油果,白酒啤酒更是流水般的往外斷。
  來得都是客,不需要禮金,不需要介紹,熱熱鬧鬧的隨便坐下就是,于是漫山遍野的人群都變成了酒筵,席地而坐,舉杯暢飲。
  看來丹增是早有準備,不停有人從納珠寺那邊的鎮子上,一車一車的往這邊拖食物酒水飲料,壯觀的景象看得外面的小趙發呆:“城里一次辦個一兩百桌算是很大的了,這里怕不止一兩千桌吧?”
  文化人也識數:“你看這大概一團我數了一下就是一百多人,你看看有多少團,都看不到了邊了都!”
  儀式一直拖到快晚飯才算結束,把伍文定餓得不行,孫琴和陶雅玲倒是沒心沒肺的自己去吃晚飯了,不管他死活。
  徐妃青倒是抽空就去那早準備好的小電飯鍋給伍文定煮了碗肉絲面,端過去。
  伍文定正在手忙腳亂的幫米瑪拆除身上的裝備,還要出去敬酒,順便吃烤肉,看見徐妃青端的面進來,米瑪笑吟吟:“給我還是老公的?”
  徐妃青現在多有眼力:“給米姐的!”
  米瑪得意的端過來,隨便挑了一筷子:“很用心嘛,好了,賜給你!”伍文定滿懷感激的接過來,吃得西里呼嚕。
  徐妃青接手幫忙取裝飾品:“米姐這些飾物你帶不帶回家呢?”東西是真多,頭上的都有三四串,脖子上最多銀的玉的瑪瑙的琳瑯滿目,腰上就是各種腰帶居然有五六條。
  米瑪無所謂:“可能懶得帶吧?回家以后基本就沒有機會用了,還不如過年回來戴著玩。”她自己倒是不覺得重,只是這些東西最好還是有人幫忙戴取。
  徐妃青出餿點子:“孫姐不是喜歡這些么,送點給她啊。”
  米瑪翹鼻子:“我才不給她,每次幫我買東西,都送內衣,還故意買小一個號!”
  伍文定吃面,含糊著問:“你是可以挑點便宜的,讓她掛店里賣個好價錢。”
  米瑪小算盤一撥拉:“不劃算,我這些好多都是手工做的,買不到。”
  伍文定一貫都是實用主義:“你扔家里還不是生灰發霉,不如拿去當鎮店之寶,給孫孫說好不許賣,要賣都得是天價,不就行了,沒事你還可以拿回家玩。”
  米瑪小動心。
  徐妃青收拾面碗,伍文定讓她扔那,一起出去看看民族風情。徐妃青不領情,說這幾天晚上都這樣,看膩了,自己去米瑪阿媽那幫忙了。
  外面天色已經漸黑,熊熊的篝火已經點燃,到處都是火堆,有些年輕男女正在歪歪咧咧的跳鍋莊,也就是圍著火堆亂搖擺。
  看見新郎新娘出來,好多人都在鼓掌,晚間的信眾們沒有那么亢奮的磕頭拜禮,但還是很興奮的過來圍觀。
  伍文定是真想去火堆架子上扯下一條烤羊腿來啃的,可是一碗又一碗的青稞酒端過來,伍文定也只能先用無名指沾沾,對空連彈三下,然后酒到酒干,不停的喝,換來一連串喝彩聲和米瑪紅撲撲的美麗笑容。
  米瑪還是體貼,讓人扯了塊羊腿過來,既讓伍文定解饞又讓他騰不出手可以推辭不喝酒。
  肥得滋滋冒油的羊腿是真誘人,伍文定接過旁邊遞上的小刀,切下一點放進嘴里,并不復雜的調味料呈現出原始的味道,反而更加美味。
  可惜身為上師或者新郎怎么可能一直抗一只羊腿在那?只能假裝是試試今天婚宴的味道如何,比幾個拇指表揚一下,再劃一條肉,放進嘴里,戀戀不舍的把羊腿遞出去。
  還有很多人來搶著分食……
  有膽大的年輕人來斗膽邀請上師夫婦和他們一起跳鍋莊,伍文定和米瑪答應了,可最后不知道怎么就演變成了開火車,火車好長好長……
  陶雅玲和孫琴就舒坦得多,坐在寬大的堂屋里,中間是火塘,她們圍坐的低臺上鋪著厚厚的皮毛,柔軟而舒適。伍欽跟丹增喝親家茶去了,這邊都是女眷,錢姨,鐘媛媛以及常韻張熏還有一些藏族婦女都圍著聊天喝茶。
  米瑪的幾個姆媽漢語都說得很差,她阿媽是不得不出來坐在那,氣度還是有,不過不怎么開口,就是淡淡地笑,聽錢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孫琴偷偷給陶雅玲說這個是不是就是貴族氣質的微笑?鐘媛媛介紹說晚上那邊有個電視機,可沒什么節目,就是個擺設。
  后面忙活的徐妃青咬咬牙,才拿大木盤裝了好些干果,端出去。
mk2257 發表於 2011-9-11 12:50
第二百零一章 簽合同
 伍文定忙活到半夜,才算是可以進洞房了。
  就在當時他搶走米瑪那個二樓的房間。
  米瑪拉著他的手走木樓樓梯,伍文定還笑:“你怎么急吼吼的,不是都該男的急色么?”
  米瑪回頭帶著彎彎的笑眉毛:“這是我一直從小長大的地方,第一次帶男人進來,當然覺得有點急!”
  伍文定伸手攬住她的腰,打橫抱起來:“那還是我抱你進去,你當導游?”
  米瑪順手掛他脖子上,埋下頭,深深的聞一下伍文定的氣息:“終于嫁給你了……”
  伍文定笑著讓進房間,轉身騰手關上門:“有沒有鬧洞房的習俗?”
  米瑪拿大眼睛白他,轉頭指著屋內介紹:“這個柜子是阿媽的阿媽傳給我的,這幅唐卡是我第一次去廟子求得……”
  整個房間都是黃色和金色,偶爾有點綠色作為點綴,這個一面墻都是神龕,分成七格,每一個里面都供著一張不同的唐卡外面是玻璃罩住,前面一如既往的擺著塑料假花和供果,神龕下得柜子都是手繪的彩色神話故事,地面全是厚厚的紅花地毯,踩在上面軟軟的,松松的。抬頭根本看不清頂棚,全都是各種各樣的金色,紅色,黃色布幔,伍文定最直觀的感受就是這和他撞了后腦勺的佛堂也沒什么區別。
  伍文定抱著米瑪坐在窗臺上,這時正是漢族農歷臘月二十左右,天上的下弦月半邊,很亮很白,皎潔的掛在天幕上,像個笑瞇瞇的眼睛,看著新婚的伍氏夫婦。
  伍文定應景的小聲唱歌:“跑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喲……”
  米瑪舒坦,陶醉,最后聽見窗戶下嘻嘻笑的聲音不少,氣得拿桌子上的茶水去倒。
  伍文定笑著拿過茶杯,又抱回米瑪,坐在窗臺,有明黃色的綢緞墊子,很舒服:“兩年多,現在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了。”
  米瑪嬌柔得像草原上的小草,糯糯的回應:“嗯……”
  伍文定就懶得說話了,輕輕的摩挲米瑪的臉,愛戀無限。
  最后是樓下的看客覺得夜寒有點冷,吆喝著讓新人趕緊去辦事,他們也好撤退了,不是人人都有伍文定那樣一副鐵打的身板。
  其實米瑪這臥室還是個小躍層,一副小小的木樓梯上面才是床鋪,明顯也是精心打理過,床面都是鋪的皮毛,不離游牧民族本色,到處都掛得花里胡哨的,一點符合藝術家審美觀的都沒有,可是就讓人覺得和諧得好看。
  伍文定吃吃笑:“真好,我老婆是真漂亮……”開始毛手毛腳的剝新娘裝。
  米瑪晚上也喝得不少:“今天就給寶寶簽個合同!”一點優生優育的意識都沒有,虧她還是醫學院的。
  伍文定不爭辯,只動作:“嘿嘿……”
  米瑪破天荒心眼小點:“是不是沒有把第一次放在這時,不夠隆重?”
  伍文定正舒爽呢:“那你不是害我?兩年多呢,忍得過來?”
  米瑪咬著嘴唇哼哼笑,拿手使勁撓伍文定的背:“快點……再快點……”
  伍文定警告:“那你別亂叫啊……外面人可不少,你這屋我看不怎么隔音……”
  米瑪才不在乎,快活了就吼吼,天經地義嘛,不一會就開始了,伍文定捂都捂不住……
  最后還居然真簽合同了,就是不知道伍文定的命中率如何。
  ……
  孫琴在徐妃青把木盤子端出來的時候沒有做聲,自顧自的嗑瓜子。
  陶雅玲也沒招呼她,自己拿個轉經輪仔仔細細的研究。
  其他人都有意無意的看這邊,盡量維持音量不減小,可不自而然的還是小了一點點。
  徐妃青放下盤子,低頭招呼:“孫姐,陶姐,好久不見……”聲音稍微有點抖。
  陶雅玲看看這氣氛,心里嘆口氣,抓把瓜子給過去:“是好久不見了,坐下來說說吧?”
  孫琴不說話,繼續嗑瓜子。
  小女生也沒多少受寵若驚的表情,接過瓜子,就在臺子后面盤腿坐下,和前面的孫琴陶雅玲呈品字形。
  陶雅玲掉頭:“你先過來了幾天?”
  徐妃青解釋:“我陪米姐是一周前過來的,一直就住在這邊,主要就是幫忙安排處理婚事。”
  陶雅玲說:“給你父母說了寒假不回去沒有?”
  徐妃青點頭:“剛剛放假的時候已經打電話說了,他們聽說是和米姐一起就很放心。”
  孫琴斜著插一句:“那是不是你嫁米姐的老公就也很放心?”聲音不算大,卻沒怎么回頭看人。
  徐妃青回答:“事情我會跟父母解釋的,我想他們也應該會放心。”一點不退縮。
  孫琴扭頭:“你就沒想過別人指指點點背后戳你背,說你去給別人當小老婆?”
  徐妃青心態比她們好:“從小被人戳脊梁骨說慣了,這個不算什么吧。”
  孫琴轉過身子:“喲呵,你這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好啊?”
  徐妃青稍微抬點頭,還是不看孫琴的眼睛:“話是人家在說,日子是自己在過。”
  陶雅玲倒點頭:“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孫琴不放松:“說說看吧,你打算怎么辦?”
  徐妃青說:“也沒什么打算,就陪著伍哥,孫姐陶姐怎么安排我就怎么辦。”有個前提就隨便你們了。
  孫琴哼哼:“你這還就耍賴了?”
  徐妃青還點頭:“我就是賴上了,隨便你們怎么辦。”終于抬頭,又抿著嘴,看著孫琴,看眼睛太直白,就盯著孫琴的嘴不吭聲了。
  陶雅玲幫忙分擔:“以后日子還長得很,你就打算這樣和我們抗著?”
  徐妃青又低頭:“沒……我是怕你們不接受我,自己的事,總得爭一爭。”
  孫琴沒好氣:“你也知道得爭一爭?人就那么一個!”
  徐妃青還是那套理論:“是孫姐一個人的,我就沒資格去爭,可是你們三位的,分一點給我也不算啥。”
  孫琴伸手指指徐妃青:“那要是再多個人,又再分點?”
  徐妃青馬上換邊:“不能分了,越分越少。”
  陶雅玲忍不住笑:“你也知道不能分?”
  她的笑似乎緩和了點氣氛,徐妃青抬頭,稍微帶點笑:“就算我是家里最小的妹妹,你們讓我一下?”
  孫琴其實是真想擺擺架子過過癮:“你也說了你是最小的,可別指望我們把什么讓給你,自己想辦法爭取。”
  陶雅玲看徐妃青又要犟脖子:“好了好了,婚禮完了,我們還要出去旅游,路上你們隨便吵吵,這里這么多人,也不嫌難堪。”
  孫琴順便咨詢:“婚禮要搞幾天?”
  徐妃青連忙解釋:“一般是三天,還有一些外鄉,遠處的都要過來。”
  陶雅玲問:“規模怎么這么大?”
  徐妃青其實也是一知半解:“這幾天我去過那邊的廟子,好像廟子里面也很支持把婚禮搞大一點,然后昨前天政府又來了人,也支持規模熱鬧一些,今天都還有電視臺攝像的,說是要放電視上播。”
  陶雅玲是嚇一跳:“電視上?!”
  孫琴幸災樂禍:“要是那個啥七點鐘的新聞撥出來,你爸媽肯定要看!”
  陶雅玲沒好氣的白她一眼:“他有那個規格,我倒是覺得值了!”
  徐妃青安心:“我看了,應該沒有走到近處拍,主要也就是拍拍規模,算是個民俗介紹。”
  孫琴挑撥:“你看見米瑪婚禮這么熱鬧,想不想自己也這么搞?”
  徐妃青搖頭:“只要你們一起祝福就夠了……”
  唉……這下孫琴和陶雅玲心一下就軟了,不刺她了。
  靜了一會,陶雅玲專心喝茶,徐妃青認真嗑瓜子,孫琴最先坐不住:“媛媛……過來。”
  等鐘媛媛好奇的過來,指指徐妃青:“你小嫂嫂見過了,喊過沒?”
  鐘媛媛先喊徐妃青:“小嫂嫂好。”幸福來得太突然了點,還算伶俐的小女生居然一下給卡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求救的看陶雅玲。
  陶雅玲拿茶杯:“你應該說,叫我小青好了,嫂嫂是叫姐姐她們的……”說著自己就嘿嘿笑。
  徐妃青這幾天是真想得有點多,竭力在回復自己以前比較堅強的心理保護,盡量的壓制住了又想奔流出來的淚水,先對鐘媛媛勉強笑著點點頭,就使勁低著頭眨眼咬牙,不想在孫琴面前哭出來。
  孫琴在后面拉過一個方方的枕頭給自己墊著,斜躺下,拿手肘撐在枕頭上:“媛媛你什么時候回家?”
  一問,鐘媛媛就直撇嘴:“我就知道你們要出去玩,給爸媽說了,怎么都不同意我也跟著去,說是打攪米姐度蜜月!”
  陶雅玲哼哼:“就得打攪!”
  本來稍微有點情緒波動的徐妃青聽了也撲哧一聲笑。
  陶雅玲小向往:“還不知道去哪呢。”
  孫琴歪嘴:“那部車喊米波波開,我們坐這邊……”
  鐘媛媛沒聽清:“米啥?”
  徐妃青趕緊岔開:“我陪米姐一起。”
  陶雅玲丟小誘餌:“那部車上可以睡覺哦。”
  孫琴果然小猶豫:“叫老伍換個車開?”
  鐘媛媛又問:“關我爸什么事?”簡直是雞同鴨講,牛頭不對馬嘴!
mk2257 發表於 2011-9-11 12:51
第二百零二章 上當
 孫琴是接了伍文定短信才決定去睡覺的:“老伍,嗯,小伍說他洞房去了,我也得睡覺了,晚上頭痛怎么辦?”
  徐妃青是知道的:“我們就住米姐隔壁,晚點不舒服,你打電話喊伍哥過來幫你按摩一下?”
  陶雅玲點頭:“那就行了。”拍拍手站起來,給錢姨、米瑪阿媽以及其他女眷說晚安。
  有很多當地群眾是要徹夜狂歡的,米瑪的這些親屬也有很多要燃香敬神,總之活動多多。
  半夜果然伍文定過去看看,孫琴不舒服的翻來翻去,又伸手在頭上揉揉按按,孫琴迷迷糊糊的嘟噥:“也不知道她們怎么睡的著,我剛才是真覺得很頭痛,不是故意要打攪米波波的。”
  伍文定摟摟輕聲笑:“我知道……快睡吧……”輕輕拍孫琴的背。
  這邊臥室就是一個N字形的木頭地臺,中間有電取暖器,臺子上鋪得很暖和,取暖不成問題,只是這里四千多米的海拔,孫琴這樣的身體還是有反應。
  陶雅玲不知道是來過還是怎么,舒坦得很,睡覺還小哼哼,又有點踢被子。伍文定看孫琴慢慢入睡了,就過去幫陶子蓋好,偷偷的親一下。
  轉頭看看徐妃青的被子也散開,就又過去,正要蓋,卻看見一雙明亮的小眼睛笑瞇瞇的看著他,小小的伸手。
  伍文定笑著坐下去小聲問:“睡不著,不舒服?”
  徐妃青搖頭笑:“你進來我就醒了。”
  伍文定不說話,也不管徐妃青是不是頭痛,伸手也幫她揉揉。
  過了一會,徐妃青就推他走,但是指指嘴角。
  伍文定低頭去親一下的時候,就聽見徐妃青吃吃笑:“我故意踢開被子的……”
  嘁……
  第二天就不用伍文定去準備早餐了,一大早他打開窗戶,冷冽的清風灌進來,讓人精神一振。
  米瑪倒是又賴床,蜷在床角不愿動,露出珠圓玉潤的白白肩膀,伍文定想想就去咬一口:“好吃!”
  米瑪咯咯笑著伸手拉他,被單滑下去,顫顫巍巍白得晃眼,伍文定趕緊拉被子裹住:“受涼怎么辦?”
  米瑪慵懶:“你喂我吃藥嘛……”
  伍文定殷勤:“我幫你穿衣服……來……先是小褲褲……”
  米瑪靠他身上不用力:“好像還是更習慣我們自己家了。”
  伍文定找原因:“你其實稍微長大一點就在這里住得不算多了吧?”
  米瑪點頭:“這兩年都住你那了。”還掉頭拿眼神去勾搭伍文定。
  伍文定受不住:“別這樣啊……大清早的……還要去給長輩敬茶呢。”
  米瑪驚醒:“哦……對對對……要敬茶,快點給我穿啊……”慌亂著要起來了。
  過了會,徐妃青自己端了水盆拿鑰匙開門在樓下喊:“快來洗臉了,長輩都等著了。”
  米瑪才慌里慌張的跑下來,親一口徐妃青:“你不上去幫你伍哥穿衣服?”
  徐妃青差點上當。
  伍文定自己走下來:“早叫你起床,偏要磨蹭,小心別從梯子滾下去。”
  徐妃青仰頭笑:“孫姐和陶姐還在睡覺。”
  伍文定抱一下:“你這么早起來做什么?”
  徐妃青在他耳邊小聲說:“打算給她們打洗臉水,她們就沒話說了!”這狐貍精不是白叫的。
  米瑪漱口嘟噥:“干嘛呢?大清早啃兔子頭?”
  徐妃青彈開。
  下樓真是先去拜見長輩,丹增和阿媽坐一邊,伍欽和錢姨坐一邊,分別笑瞇瞇的接受了自家孩子的跪拜敬茶,今天就算是謝客禮,由伍欽做主宴客。
  伍文定終于給換了身稍微像樣的衣服,不過還是休閑服,和又一身披掛的米瑪一塊站院子外的臺子上受禮答禮。
  今天趕來的藏民信眾更多,上午熱鬧的參拜以后下午就把整個區域當成了游樂場一般,拉開架勢賽馬的,摔跤的,拜佛的,甚至還有做小買賣的,熱鬧非凡,就好像是個歡天喜地的節日一般。
  伍欽帶來的聘禮終于派上用場,他咨詢了藏族婚禮大概的模式以后,請重慶的廠家幫忙做的禮包,用大車拉了過來,本來以為一定多出來很多,不能弱了夫家的派頭,結果看來是大不夠。
  就在米瑪家的門前大派送,一個西瓜大的紅色錦緞禮包,裝了兩塊紅色沱茶餅,巧克力糖果包,兩盒煙,一對紅色毛巾,一對龍鳳蠟燭,一對紅色香皂,一雙紅色咖啡杯,總之都是婚慶公司籌措的禮品,全都印上伍文定剛和米瑪的名字。
  一共花了二十萬,一共怕有兩三千套,丹增又給每一套附贈一條哈達,說是上師賜福,排隊候領的那是恭恭敬敬,也不重復來,秩序井然,隊伍排得好長。
  孫琴和陶雅玲已經起來了,靠在窗邊看,徐妃青真端了洗臉水過來,這二位是真說不出什么。
  陶雅玲試試水溫:“你什么時候起來的?”
  徐妃青笑瞇瞇:“有點早,我去喊的米姐和伍哥起床,長輩要敬茶的。”
  孫琴還真有點不好意思,三刨兩爪的匆匆洗了臉就自己把水端去倒了,自己把早飯端過來,以示相互幫助。
  陶雅玲笑:“喲……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我還第一次吃上你服侍的早飯?”
  孫琴笑:“愛吃不吃!哦……小青你也來吃。”
  徐妃青早吃過了,也坐下來掰點餅子吃吃。
  陶雅玲就指指窗外院子邊的長龍:“發了多少了?”
  徐妃青伸脖子:“不知道,我一直在后面做事,不過我知道伍伯伯運了兩三千套過來,怕得不少錢。”
  孫琴瞟一眼:“等你結婚的時候,家里也不會少了你這些哦……”
  徐妃青還是搖頭:“我又沒什么人請,就一起吃頓飯就是了。”
  孫琴又有了宏偉志向:“那我們就一頓把這錢吃了,沒理由比米波波花得少啊。”
  陶雅玲拿筷子挾點咸菜,輕言細語給徐妃青說:“我們都喊爸了,回頭你自己考慮喊不喊。”
  孫琴問:“昨晚老伍是不是來過?”
  徐妃青老實:“給你揉揉頭,給陶姐蓋被子。”
  陶雅玲笑著不說話,孫琴非要問:“你呢?”
  徐妃青還是交代:“也揉揉頭。”
  伍文定站外面當蠟像,還不停換位給米瑪擋風,米瑪卻不耐煩了:“笑了一天了,臉都僵住了,明天我要上路去旅游!”
  伍文定說好話:“乖……就這一次……我給你揉揉臉……好了好了,你先回樓上去,我在這里坐坐裝上師擺譜……”
  米瑪居然真不當是自己的婚禮,笑吟吟的親伍文定一下,如獲大赦的轉頭跑了,還好奇的在門口幫忙發了幾個禮包,就上樓找孫琴陶子去了。
  陶雅玲是看著米瑪跑進樓的,一會就聽見她蹬蹬蹬的跑過來,進屋坐下往床褥里面滾:“累死我了……冷死我了……讓我躺一會……”
  孫琴本色發揮:“昨晚是不是折騰得太厲害?”
  米瑪對她伸個小指頭,懶得開口理她。
  陶雅玲也有風涼話:“你不是一直很期待結婚嘛,不堅持下去?善始要善終啊?”
  這次米瑪好點,伸個大拇指:“您有力氣,您去……”
  徐妃青不參與高層斗法,給米瑪端了杯熱茶過來,又幫米瑪解腰帶,脫鞋子。
  米瑪在孫琴陶子面前,也覺得不好意思,掙扎著起來自己弄。
  孫琴笑:“算了算了,還是我來,免得說欺負小妹妹。”她更熟悉這些服裝的結構,動手起來真的比較快,可她有點多手多腳的亂摸,米瑪笑得在床上打滾。
  徐妃青就起身坐到陶雅玲旁邊,一起看窗外廣袤的草原和歡騰的人群:“謝謝陶姐讓我成為家里一員。”
  陶雅玲轉頭似笑非笑:“我可沒資格給你發結婚證。”
  徐妃青視死如歸:“我不要結婚證。”
  陶雅玲真心笑:“老伍可是下了決心要給每個人搞個結婚證的。”
  徐妃青沒什么表情變化:“我不想讓他為難。”
  陶雅玲皺眉:“你過于慣著他,不就把我們顯得很糟糕了?”
  小女生的道行還是不夠,趕緊:“沒有這個意思,我……我以后注意。”
  陶雅玲加點碼:“家里本來就不是很正常,不能太慣著他!”
  徐妃青覺得現在的主要矛盾在這里,連忙叛變:“我知道了,我一定不慣他……”
  孫琴晃過來坐另一邊:“伍文定那傻子現在也給風吹得不行吧?”
  米瑪卻在被褥里搖頭:“沒事,他不是一般人……”
  陶雅玲突然有興趣:“我們去騎馬?”
  孫琴完全忘了這茬兒,一下就跳起來:“我就說有什么重要事情還沒做!”
  米瑪也有了精神:“走走走,我帶你們騎最好的馬。”
  徐妃青想溜號,孫琴不耐煩:“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又打算抽空溜去找老伍!”
  徐妃青就不敢吱聲,乖乖的跟著了。
  大戶人家的馬確實不錯,小白花是米瑪自己的馬,拉給孫琴:“這個力量好,容易騎,適合你。”
  另一匹黑色帶白色斑點的,指給徐妃青:“這個最溫柔,從來不發脾氣,你去。”
  一匹白馬牽給陶雅玲:“這是我家的頭馬,適合領導。”
  她還有一匹棕色的就是那年她遇見伍文定的馬,也不解釋,自己就上馬往馬圈外走。
  孫琴膽子大,也就在動物園騎過馬呀駱駝什么的,學著米瑪的樣子翻上去,結果一下就從那邊滑下去,摔草地上,樂得陶雅玲哈哈哈笑。
  孫琴白她一眼,又嘗試一次,這次力度不錯,米瑪在外面慢慢走,做示范,孫琴學著也平拉韁繩,左右打方向,度著步子出了馬圈,得意的掉頭抬下巴給陶雅玲看。
  陶雅玲還是有心,問徐妃青:“你有什么問題沒有?”
  結果徐妃青笑:“我這幾天天天陪米姐出去騎馬玩,這匹雨點一直都是我在騎。”說著就一翻身上馬,不得不說一來這半年跟著伍文定習武練下盤,二來已經練習了好幾天,這動作和熟練勁可比孫琴好太多了。
  敢情就自己一個人了,陶雅玲才小心翼翼的爬上馬,她這匹是真比其他三匹要高大一點,也不知道米瑪是有意還是無意的。
  米瑪和孫琴也不吱聲,都在外面晃悠,想等著看陶雅玲的笑話。
  還是徐妃青貼心,就在旁邊伸手拉住馬頭,口里指點:“先踩馬鐙,起身的時候力量小點,孫姐就是太用力,抓住韁繩,腰板挺直,上身放松點,輕輕拉韁繩,我們也慢慢出去……”
  孫琴給米瑪歪嘴:“你教的好妹妹,拿你的教材拍陶子馬屁去了。”
  米瑪心寬:“要不要我教你跑快點?”
  孫琴上當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9-11 12:52
第二百零三章 幸福
  伍文定坐在臺子上接受信眾的伏拜,他也一一摸頂賜福,偶爾看看老人家老眼昏花,也順手稍微清明一下,但是不敢太明顯,也算是表達一個謝意。
  昨天那位領導沒有走,帶幾個隨從就住在廟子那邊的賓館里,白天也過來看看,微笑著坐在臺子后面,偶爾和伍文定說兩句。
  那位自我介紹姓張,是四川省民委的,作為和幾個少數民族大區接壤的四川民委一貫都是高配,這位處長很官方的表達了對這次婚禮的祝福,也傳達了政府希望伍文定能夠秉承這一地區一貫民族團結友好的方針政策。
  伍文定參加了幾個月的巡講團,不得不說還是對打官腔有了很深的體會,笑著點頭,也不說自己是什么族之類的話,就很平和的表達自己對于維護團結是要投入百分之一百的力量去做的,希望政府能夠及時有效的提供支持和指導。
  要指導就是有態度,這邊覺得說起來很爽利,溝通輕松,你來我往,沒什么老實話卻把事情都敲定,這位張處長表現出來的就是有限的知道一點伍文定的身份,能夠無所保留的支持伍文定同志的民族大義工作,不得不說是老油子,直到完畢伍文定都覺得張處長的分寸卡得剛剛好。
  雙手合十,兩人互相拜拜,張處長就完成任務勝利告辭了,還給伍文定留下了一對結婚證,說伍文定另外要辦的時候,直接通知他們民委,而不是通過重慶當地民政局,由他們出面協調此事,算是個背書。
  伍文定心里小打鼓:這是不是就只能多辦一次?不管了,到時候就說非得湊夠四個,自己還多為難呢。
  翻翻這紅本本,伍文定覺得這電腦用得不錯啊,兩人的紅底結婚照都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被偷拍合成的,這也提醒他回頭可以約姑娘們去拍婚紗照,估計很討喜。
  伍欽偶爾過來看看,看領導走了,也過來坐坐:“你都結婚了……真想不到……你都娶妻生子了……”
  伍文定低頭笑:“還沒生呢。”
  伍欽也笑:“我看快了,米瑪家人人都問什么時候生,生了是放草原上還是放城里養。”
  伍文定好奇:“您的意思呢?”
  伍欽堅決:“我來養,好好的養,彌補以前沒有好好和你一起的遺憾。”
  伍文定感動的彌補:“您做好心理準備,這孫子孫女一波一波的應該陸續就要來了,您還是得悠著點。”
  伍欽也撓頭:“我們家這種事兒也沒個地方去打聽打聽?你們住那小樓盤不合適了吧?”
  伍文定有想法:“我想在城北區找個不算很偏僻的山,承包的那種,在那自己修個房子來住。”還描述一下,就是北美中產階級那種獨棟平房,說不上別墅,外觀很一般的。
  伍欽是內行:“你還真會想,我想想,這得是有宅基地的,我回頭讓人問問,如果宅基地多,我也一塊過去住,現在城里是住煩了。”
  伍文定想象:“不用兩三層樓,就是平房,寬敞點,周圍最好是果樹,不用砍,稍微修點院墻,做好保安措施就可以了。”
  伍欽想得多:“那最好還是有好幾戶人合適點,便于有個小的保安組,你老丈人肯定喜歡,拉他一起啊。”
  伍文定老丈人多,不過這個肯定是孫明耀:“嗯,他肯定喜歡,他就是在說現在住得地方太密集,沒有地方養狗遛狗呢。”
  伍欽逐漸來了興趣:“不錯,這種其實造價很低的,我回去找找看,應該有空子可以鉆。”
  伍文定笑:“您別自己個弄,這個還是得好好規劃規劃。”
  伍欽瞧不起:“搞土建你懂還是我懂?你磚都沒砌過一塊吧?”
  伍文定撇嘴:“您什么時候和過水泥?”
  伍欽笑:“回頭有眉目在找你來商量,我先問問老七。”
  ……
  老七的女兒現在正在草原上折騰。
  四個姑娘先是一起踱著小馬步,走出了山坡一帶,一兩公里外比較開闊的牧區,到處都是散放的牛羊,米瑪熟悉周圍的一草一木,提提韁繩,給陶雅玲和孫琴演示了一把什么叫游牧民族的本能!
  先提速,在一個沖刺五六十米以后就原地掉頭,反復兩次。這是馬,血肉之軀,可不是機械的汽車,何況汽車在做這樣劇烈折返時都很容易爆胎和折斷球頭方向機一類的部件。
  沒有什么跨腿,俯身,藏馬鐙之類的花哨動作,就是暴烈的狂飆。
  陶雅玲還好點,孫琴是看得心曠神怡:“怪不得……怪不得老伍說不能給家里買跑車,你這習慣,那還了得?”
  米瑪沒有站在原地,而是帶著馬圍著三位打圈,徐徐的慢跑,算是給劇烈運動的馬匹放松:“什么時候我們還是偷偷買個什么車,我聽別人說飆車可比這好玩得多。”
  陶雅玲阻止:“想都別想,國家明令禁止汽車非法改裝,私人賽車的!”
  真掃興,這邊倆都不想理她。
  徐妃青提提韁繩:“陶姐,我們小跑一會兒?”
  陶雅玲嘗試著提速跟上。
  孫琴細心請教飚馬技巧,米瑪得意:“騎馬可不是開車,一時半會哪行?你今天能跑上點速度就差不多了。”
  孫琴不氣餒,讓米瑪教自己調整姿勢,還很聰明的咨詢:“節奏……我要知道你跑起來那個節奏,是按照什么來的……”
  米瑪驚訝:“不錯啊,一下就看出來節奏感了……”自己也來了興趣,讓小跑著的棕色馬,帶著小白花加速,教孫琴掌握在馬背上騎手一起一伏的節奏感。
  孫琴確實是對運動類比陶雅玲好很多,練了幾趟,騎起來也似模似樣了。
  陶雅玲和徐妃青就純粹是散步了,偶爾小跑幾步。
  徐妃青指前面:“好大的老鼠!”是有只看起來很可愛的老鼠,不怕人的蹲在土堆上忽悠悠的看著這邊。
  也許是在馬背上,也許是在廣袤的草原上,一貫怕鼠的女人好像也沒那么恐怖,陶雅玲還學習:“這是草原上最討厭的東西,對草原沙漠化危害很大!”
  徐妃青是不怕什么老鼠的,每一種新看見的東西都會覺得新奇,但卻沒有孫琴那種好奇的心情。
  陶雅玲指著老鼠笑:“你伍哥是被老鼠咬過的,你可別以為這東西可愛。”
  徐妃青驚訝:“怎么可能?”
  陶雅玲回憶:“就我們大一的時候,他們男生寢室有老鼠,他住的上鋪,他自己說他沒興趣,在床上看書,看其他男生瞎折騰找不到老鼠就指點了一下,一般在衣柜頂的紙箱里。”
  徐妃青嘿嘿笑:“他會瞎子算卦么?”
  陶雅玲笑:“他附中也是住寢室嘛,自然熟悉這些,結果別人真找到了一窩小老鼠,男生嘛,都是那樣亂搞,倒點松節油燒掉了,結果晚上老鼠爹媽就摸上他的床,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徐妃青捂嘴小驚呼:“怎么可能?!!”
  陶雅玲點頭:“是真的,他給我說,他正做夢呢,說我拿把剪子剪他的手指,就痛醒了,看見老鼠跑掉的,那,就在這里。”還在自己手上比劃了一下位置,當時可把她給心疼了一把,又不太好意思。
  徐妃青驚嘆:“太神奇了!”
  陶雅玲現在是可以嘲笑了:“當時把他嚇得不行,怕有鼠疫,跑學校打了破傷風還不夠,又跑外面防疫站去打疫苗。”
  徐妃青認真:“這個應該這樣,是很危險。”
  陶雅玲連帶嘲笑:“你是覺得他做什么都是對的?”
  徐妃青小搖頭:“其實也不是。”
  陶雅玲感興趣采訪:“怎么呢?”
  徐妃青難得傾訴:“他幫我其實都是漫不經心的,他很多時候都是漫不經心的,坐辦公室,開會,講話,包括昨天結婚,很多時候我覺得他都沒太認真,除了對你們三位姐姐的時候認真點,現在可能對我也稍微認真點。”
  陶雅玲笑笑:“覺得他不靠譜?”
  徐妃青想想:“這個詞我不是很了解,好像是這個意思,我表達的意思就是,除了家里的事情,好像其他所有事情都是為家里服務的,連慈善基金我都覺得可有可無。”
  陶雅玲驚訝:“你就這樣把他和米瑪兩年的心血否定了?”
  徐妃青自然:“既然是一家人,我就說說我的感受嘛。”
  陶子誘導:“還有什么?”
  徐妃青說:“我是真離不開他,所以一個人沒事的時候想他想得多,平時看到他的一言一行回頭都可以掰開來想,開始很依賴他,后來漸漸是覺得應該很幸福,就想抓住這種幸福。”
  陶雅玲問:“你認為幸福是什么?”
  徐妃青不猶豫:“幸福就是兩個人都過得開開心心。”
  陶雅玲再問:“你父母開心么?”
  徐妃青搖頭:“說不上開心,主要原因是我帶來的。”
  陶雅玲感嘆:“父母輩能覺得幸福的真不算多,不過我覺得我能幸福,你也覺得,米瑪多半是,孫孫嘛,我看也不難,伍文定肯定幸福,所以我們家也還算幸福了?”
  徐妃青覺得是種接納和認可,笑著認真的點頭。
mk2257 發表於 2011-9-11 12:53
第二百零四章 上路
  第三天米瑪是勉強磨蹭過去的,就賴在樓上和情敵們聊天,展示自己的珍藏,一點沒有自己是新娘子的覺悟,終于歡喜的磨到第四天一早,終于可以出發旅游,終于可以不用站臺子上當旗桿蠟像了。
  伍文定倒是覺得無所謂,晚上把兩部車的東西倒騰一下,還把牧馬人開到廟子那邊的鎮上,那邊有兩個小修理廠,把車升起來檢查一番,順便把帶來的幾個緊固件,減震膠加上去,這車就是皮實,最后把車臺按上就算是收尾。
  他還是把衛士后面騰空鋪了個床位,以免誰累了想休息,把許多東西都打包裝在車頂行李架上,牧馬人車頂行李架也是這次帶過來裝上的,把行李都用尼龍網結結實實的綁在車頂架里面。
  出發的時候伍欽和丹增都還是送別了一下,鐘媛媛歪嘴大不滿,拿手撓錢姨的背。
  錢姨不耐煩:“別鬧啊,小心我揍人,你哥哥嫂嫂出去度蜜月,你趕著攙和什么勁?”
  這鐘媛媛從小也有點象孫琴精力過剩,沒少挨揍,又不跟伍文定一樣,挨一次就記一個乖,七八歲的時候終于有一次把錢姨給惹毛了,隨手打幾下,鐘媛媛還反抗,就把手綁桌子上,這是個折疊起來的桌子,雙手分開一綁就跟那飛刀轉盤那個綁成大字差不多,,靠在桌面上,正好有事錢姨出去了一會,家里沒人了,回來就看見倒霉孩子一掙扎,整個桌子扣下來,結結實實把鐘媛媛平砸在地面上,差點沒給砸成紙片,從此以后,大老實了。
  伍欽回頭:“我們自己也可以出去玩,非跟他們一塊做什么?”
  丹增建議:“可以看的風景很多嘛,紅葉繽紛、白雪皚皚……”
  喜歡文化味的伍欽大有興趣。
  這邊衛士是伍文定在開,后面還是堆了不少東西,床鋪需要的時候再打開,就陶雅玲坐副駕駛上。
  孫琴覺得新鮮,在牧馬人后排座上睡覺,徐妃青坐副駕駛,米瑪開車。
  徐妃青嘗試著拿手麥問話:“喂……能聽見嘛?”沒反應……
  孫琴在后面伸頭:“你傻啊,要摁著才能說啊……”
  徐妃青看看直道歉:“我以為是手機電話一樣。”
  米瑪皺眉:“這么個玩意放我們車上看起來怪怪的,不太喜歡。”車臺是有點看起來過于機械化,女生都沒什么好感。
  孫琴做廣告:“有了這個東西,兩臺車相隔點距離也隨時可以聯系,就好像坐在一輛車上,多方便。”
  結果這邊先響起來:“老鼠二號老鼠二號,我是老鼠一號,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伍文定嚴肅而認真的聲音。
  徐妃青正拿著手麥嚇一跳,差點沒甩出去,孫琴哈哈笑的抓過來:“我是黑貓警長,有什么事情?!”
  那邊估計陶雅玲搶過去了:“我是一只耳,我要找你報仇!”
  孫琴不怕,開始唱歌:“兩只老虎兩只老虎……”徐妃青勉強能跟上一起唱。
  嗯?這個很好玩嘛,米瑪都不想開車:“給我給我,我要說話……”孫琴把手麥伸過去。
  米瑪激動:“小牦牛QAMBAE小羊QAMBA
  E,G..YAGGUBYAMPAE……”總之就是咦哩唔嚕,都聽不懂,兩邊車廂都好安靜,呆呆看米瑪發揮,只有兩部車默默的向前走。
  米瑪頓時沒了熱鬧的氣氛烘托,大不滿,好一陣車臺傳來伍文定的聲音:“那個……這個……我們中午吃什么?……”
  然后就聽見里面傳來陶雅玲哈哈哈的笑聲,還喊:“快關車臺……”
  這邊也笑開花,徐妃青膽子小,轉身笑,孫琴自己在后面大笑,米瑪嘟嘴恨恨:“你們故意的!”還抓過手麥吼伍文定。
  其實中午吃飯真簡單,一早才走的,所以都還是現成的東西,伍文定從牧馬人后面拿下一張折疊桌子打開還帶座位的,然后就把早上弄好的幾個保溫格子擺好五六個菜,打開一個煮好的電飯煲,盛上飯就可以吃了,好簡單。
  孫琴還挑剔:“沒湯!”
  徐妃青最好將就,趕忙去車上拿溫水壺:“有咖啡和茶,孫姐要哪種?”
  孫琴拋媚眼給瞎子看:“那就來杯咖啡,謝謝……”
  座位只能坐四個女孩子,伍文定不在乎,端飯碗蹲在桌子頭笑瞇瞇的刨飯,還使勁看美女。
  陶雅玲拿小叉子叉油炸小魚干:“秀色可餐……哦?”
  伍文定得意:“大餐,滿漢全席那種!”
  米瑪忘了唱歌那茬兒,拿筷子給伍文定夾菜:“我們到底去什么地方?”
  伍文定說:“咦,我還以為沒人問呢。”
  孫琴嘿嘿笑:“四個漂亮姑娘,賣到山溝溝里面,可得賣大價錢。”
  陶雅玲附上:“他只能開走一輛車吧?還得附送一輛車!”
  徐妃青盡量適應:“三位姐姐賣得貴一些……”
  所有人都看她。
  說笑一陣,吃了飯,陶子和徐妃青把東西收了,伍文定去自己車上拿把折疊馬扎過來坐下,又拿本地圖冊來比比劃劃:“這里,過去大概八百公里,有草原,山地,冰川,雪山,如果你們到時候覺得身體還行,我們就去附近的敦煌看看,沒興趣就打道回府。”
  米瑪先造反:“草原這里就是,冰川雪地那邊就有!”
  伍文定賠小心:“這些你都看過了嘛,就是一起去看看你沒看過的?”
  陶雅玲投贊成票:“可以去看看,敦煌我也是有興趣的。”
  孫琴給徐妃青鼓勁:“我們家是很民主的,你可以暢所欲言,發表你的建議!”
  徐妃青困惑:“我真沒什么意見,隨便去哪里都可以……”
  孫琴做示范:“我反對!”
  伍文定奇怪:“你反對什么?”
  孫琴要思考:“我反對你的路線!”
  伍文定更奇怪:“你對路線有什么不滿?”
  孫琴隨口:“你的路線都是高原,我頭痛。”
  米瑪撇嘴:“你是想天天晚上都輪你的班吧?”
  孫琴針鋒相對:“這幾天都是輪你的班,你當然舒坦了!”
  陶雅玲不禁有點臉紅:“孫琴!說什么呢!”
  孫琴嘿嘿笑,給徐妃青說:“你看,就是要提出不同意見才有好處!”
  徐妃青還有點摸不著頭腦。
  最后還是伍文定一言堂:“好,就這么定了,繼續前進!”
  嘁……假民主!姑娘們都撇嘴,自己跳車上去了,只有徐妃青幫忙收收桌椅,伍文定感激的親一下,米瑪就喊:“小狐貍精!給我回車上來!別偷腥……”后視鏡看著呢。
  實話說米瑪開車確實比伍文定好很多,又熟悉地形地貌,沒開多久,地圖冊還在伍文定這里,他特意買的一份大比例詳盡地圖就給米瑪收繳了,牧馬人趾高氣揚的在前面帶路。
  效率比伍文定看見個三岔口就要琢磨一陣高多了,米瑪幾乎不思考,呼啦啦就打著方向盤過去,有時還直接下路,越過草原和小河,樂得孫琴在后面哇啦啦的叫。
  伍文定不敢質疑,因為大方向確實沒錯,果然,預定全天十個小時的路程到省會嶺西的,八個半小時就到了,才下午五點多,姑娘們居然打算梳洗一番上街逛逛。
  伍文定就奇了怪:“剛才在車上誰一直在吼吼說累得不行,要睡覺要休息要按摩的?”
  孫琴大言不慚:“現在這就是個現代化大都市,走走看看很正常嘛。”
  于是就都離開這市中心的高級酒店出去走走。
  伍文定還是習慣性的買地圖,米瑪自顧自介紹,根本不理這書呆子:“城市是長條的,其實主要玩的地方就是有幾處廟子比較有名,晚上聽說有夜市好吃的,我只來過兩次,都是小時候,沒有機會晚上出來走走。”
  陶雅玲聽說好吃的,就舔舌頭:“老伍,打聽一下有什么好吃的嘛……”
  伍文定有做功課:“手抓羊肉,釀皮,酸奶……”
  孫琴好奇:“酸奶到處都有吧?”
  伍文定咂舌頭:“我也不知道,所以去探索一下吧,你當先鋒!”
  到處走走看看,現在建設中的全國城市都差不多,這所謂的塞外也沒區別,看了一會就索然無味,還是專心去找吃的,估計才真有特色。
  找了家路邊看起來人很多的小店,這是陶子和伍文定總結出來找吃的竅門,就直接進去坐下開始點特色菜,都先來一份嘗嘗鮮。
  上得快,感覺就在后面擺好的,直接就端上來,米瑪介紹:“這個是手抓羊肉,其實都改良了,我們那本來是應該直接從大塊上面自己用小刀剔下來吃的,蘸點這個辣椒就可以了。”
  和伍文定一樣有點奉行食不厭精的陶雅玲拿筷子翻翻懷疑:“我覺得就是在清水里面煮了一下吧?都沒什么特別的作料和說法?”
  伍文定手快,已經在撕扯了,給每位姑娘面前放一點:“返璞歸真嘛,這個應該主要是強調鮮嫩,我嘗嘗……”
  結果沒等他說什么,先吃的姑娘們覺得還真不錯,是挺鮮嫩的,馬上開始瓜分,給他剩點肥肉,徐妃青怯生生的偷偷把瘦肉藏肥肉下拿筷子撥過去,讓孫琴發現了,毫不客氣的收繳。
  伍文定才不計較,自己又要一份!
mk2257 發表於 2011-9-11 12:54
第二百零五章 安心
  手抓羊肉不過是個開端,接下來的羊肉串哨子面,釀皮,狗澆尿,讓一家人吃得不亦樂乎。
  孫琴點評:“這個釀皮除了上面的這個腐竹還是豆皮的東西有點奇怪,其他的其實和重慶的涼粉差不多,味道更復雜點。
  徐妃青上進:“這個我可以做。”
  米瑪比較偏肉食:“陶子,把你的羊肉串給我,你不能再多吃肉了……”
  陶雅玲是真舍不得,嘟嘟囔囔的把哨子面表面的肉都趕到米瑪碗里。
  最后是伍文定把桌面上所有剩下的東西一掃而光。
  孫琴有個新主意:“老伍這次回家在你車上裝個冰箱,這樣我們就可以打包一些美食在路上吃,這樣就不會瞌睡了……”
  紛紛點頭稱是。
  最后吃特色酸奶來消食,這種表面淡黃內里純白的小品以唇齒留香的味道獲得大家一致好評,決定明早出發的時候再買點帶上。
  踩著夜色回到酒店,這里的套間是兩個臥室的,于是四個姑娘兩兩組合,伍文定只能睡外面的沙發,還好有睡袋。
  姑娘們輪流洗澡,伍文定自己就下樓整理車上的物品,力求旅途萬無一失,準備第二天去購買足夠的飲食物資,因為明天一過基本就要進入人煙稀少的區域了。
  一夜無話,孫琴是真準備半夜溜出去的,陶雅玲笑瞇瞇的看著她,就不好意思了……
  一早伴著滿車廂的酸奶味,加滿油就上路,伍文定還在兩部車后面都掛了一個20升備用油箱。
  真正的旅途就開始了,開出去一百五十公里不到,就是青海湖,那一抹可以和天空媲美的藍色是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和蔚藍的大海不同,湖水沒有在天地交際的地方和天空融為一片,目力可及的地方還有皚皚雪山,灰色的山脊,分隔著藍色的世界,偶爾劃過的白色飛鳥更是彰顯活力,凜冽的寒風吹皺了湖面,綻開粼粼波光。
  徐妃青貪婪的趴在前窗上看著湖面,因為湖面在米瑪的左手邊,孫琴就直接貼在車窗上,伸手抓過手麥:“老伍,我要求過去湖邊玩一會!”
  伍文定有計劃:“回來的時候去玩,今天必須趕到最后一個縣城鎮上,不然晚上就等老虎來吃你!”
  未知的猛獸嚇住了孫琴,咕噥著找出絨毯在后排座上打瞌睡。
  其實沒多遠,就進入連綿的祁連山脈,下午經過一片山谷的時候,一直關注外面的陶雅玲叫住了伍文定:“我要下去拍照。”
  伍文定看看,也是光線湊巧,有點多云的天氣,灑下一片片陽光在山谷中,兩部車正好在山脊上,可以俯瞰成片綠地的山谷中,分割成一塊塊的莊稼,黃色和綠色交錯著,一種人為無意制造的風景和遠處天然的山地丘陵雪山交相輝映,很美麗。
  被徐妃青喊醒放水的孫琴大為不滿:“我要求去看湖水,你就推脫,陶子要拍照,你就停車。”
  伍文定不生氣,溫柔的給孫琴揉揉頭:“小聲點吵,免得費力費氧氣……”
  有過在山頭上放水經歷的孫琴還發明了一個東西,在米瑪家用鐵絲做的,展開就是個三面擋住的小屏風,專門用于女生上廁所,很得另外三位姑娘的喜愛,反而用得比她還多。
  陶雅玲心滿意足的走回來:“下午你陪老公嘛,如果喜歡還可以在車后睡覺,我去她們車上玩。”
  孫琴嘻嘻笑:“我也試試單獨出游的感覺。”
  還是不一樣,好像孫琴就沒那么瞌睡了,拿自己的相機給伍文定拍照。
  一口氣中午就開到連城縣,問清楚那邊的條件,決定還是開車過去野營,買上足夠的油米菜就出發。
  最后下午日落的時候把車停在一片山脊背風面,四周開闊得可以千里目。
  米瑪扎營經驗豐富,挑選在半山腰一個緩坡上,伍文定拉開這次準備的八人方帳篷,搭建速度很快,提個榔頭挨個固定地釘,搞完以后陶雅玲才勉強把水燒開準備弄吃的。
  伍文定特地買了個逆變器接電飯煲,功率不算大,但是挺方便,陶雅玲還是用丁烷灶炒菜,米瑪四處檢查帳篷的牢固程度,徐妃青擺開桌椅,準備蔬果,孫琴就只能坐在桌邊剝點蔥子大蒜什么的,還得把氧氣袋帶上,這里也有四千多米。
  晚餐不錯,伍文定燒了一堆篝火,順便烤了只雞,用錫箔紙裹著烤的,鮮嫩流油,陶子炒了兩個菜,還煮了小鍋番茄蛋花湯,徐妃青小試身手做了道涼菜。
  孫琴病怏怏:“我啥都不能做哦……”
  伍文定檢查過她也沒啥大礙,就是典型的高反,所以陶雅玲也不擔心:“你反正也不會做什么的……”
  米瑪親熱的摟孫琴:“我也不會做,我們一起做米蟲好了。”
  徐妃青盛好飯端過來:“孫姐要不要先喝點檸檬茶?”
  其實孫琴一路吃了藥還是有效,一來心理作用,二來偷懶,眉毛展一展:“那還是可以……嘿嘿,要熱點哦。”
  米瑪就直接開始吃:“孫孫,我說你還是吃了再喝茶,你看老公烤的雞,味道真的很好。”孫琴真心搖擺兩下,覺得還是做戲做全套,喝了茶再吃雞。
  陶雅玲招呼伍文定過來:“你這么早把篝火點上,我看你哪有那么多木料。”
  伍文定嘿嘿笑:“本來就是擺在后面墊著東西的,一路用一路補充嘛。”他在鎮上揀了不少木塊塞在所有能塞的縫隙。
  味道確實都還不錯,烤雞是主力,邊吃邊討論還有哪些菜品可以列入菜譜。
  伍文定最先吃完就去擺弄那個帶煙囪的帳篷灶,扎西在鎮子上幫他找的,是一個比較小的手工打造型號,說是藏民都是這樣在帳篷里面用,取暖效果最好。
  陶雅玲之前的建議果然有效,每次都用食品袋套在碗盤上用,吃完以后直接把袋子全部收拾起來就好,不用洗碗,節約水。
  米瑪熟練的把篝火里燃著的大木塊往帳篷里轉移,徐妃青居然去扶著孫琴到椅子上休息,孫琴索性再虛弱點。
  外面的篝火還在燃燒,帳篷里的溫度還沒起來,所以幾個人就拿折疊椅子馬扎,圍坐在篝火邊喝茶。
  孫琴發難:“你不是說半夜有老虎么?還來這半山坡上野營!”
  米瑪笑:“他就是!”
  周圍真就是伍文定說的那種野外的寂靜,黑夜暗沉得好像墨汁刷鍋了天際,到處都是黑壓壓的,沒有任何光,這兩天又正好是多云天氣,月亮星星都看不見。
  除了呼呼的風聲和偶爾不知名動物的叫聲,就是安靜,突然能聽見篝火堆里木頭燒炸開的聲音。
  伍文定挨個端上檸檬茶,高原喝喝還是很舒服,米瑪最為習慣這樣的氛圍:“每個月我們都有一段時間是這樣住在帳篷的,阿媽還是會帶著我去放牧。”
  陶雅玲咨詢:“帳篷呢?那么大的帳篷也是你和你媽媽一起搭?”
  米瑪驕傲:“我一個人就能搭,這是草原上生活的基本功,誰都會。”
  折疊小椅子對伍文定來說太小了點,把腿伸開,舒坦的呼口氣:“也許明早醒來,我們看到一片新天地。”
  徐妃青欣喜:“晚上會下雪?”
  米瑪搖頭:“這天氣不會下的,還算晴好,就這幾天吧,都應該是多云天氣。”
  天還沒黑的時候伍文定仔細查看過地圖,指指西北方向:“明天上午的活動就在那邊。”賣關子不說做什么,可沒姑娘有興趣問。
  伍文定很失落:“你們是不是對到這里來玩不喜歡?”
  孫琴驚訝:“沒有吧,除了偶爾頭痛一下,還是很漂亮的。”
  陶雅玲點頭:“完全不同的生活體驗,嗯,米瑪就算是回味一下以前的生活。”米瑪笑。
  徐妃青捧場:“我最希望的就是能到處走走看看,書上動不動就說草原遼闊,如何如何,終于看到了,剛和米姐上高原的時候就被嚇一跳,那么平,那么大……”
  孫琴有疑問:“你就沒覺得頭痛什么的?”
  徐妃青搖頭:“除了第一天有點不舒服,第三天以后就完全沒事了。”
  伍文定說:“我有感受,這個一般是針對平時比較喜歡活動的人,需氧量大一點,高原缺氧,反而就難受一些,小青本來就不愛動,需要得就少。”
  陶雅玲疑惑:“你沒有暗示什么吧?”
  徐妃青連忙:“沒有沒有。”
  孫琴看看四周感嘆:“好安靜啊,一個人都沒有,好像完全與世隔絕的地方。”
  陶雅玲拿樹棍撥火堆:“他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在這個沒有任何人的地方,我們的關系就顯得理所當然。”
  米瑪撇嘴:“才不是……”
  徐妃青打聽:“晚上沒有大狗警戒安全,需要守夜不?”
  米瑪呶呶嘴:“他就是大狗,放心好了。”
  篝火堆燒得差不多,姑娘們興奮的心情也逐漸有了瞌睡,其實才不過十點過,就準備去睡覺了,用篝火邊烤著的水壺倒出熱水,擦擦臉腳就鉆進有防潮墊和氣墊的睡袋睡覺,孫琴還想洗澡!
  伍文定覺得這是個可以改進的方向,得想想怎么讓旅游更舒適,出來體驗一下就行,可不是吃苦的。
  陶雅玲從睡袋口露出臉,看看在門外的伍文定:“你怎么睡?”里面其實寬得很,就在帳篷頂上掛了個小照明燈,三張氣墊充滿以后能睡六個人,陶子的睡袋靠近門邊。
  伍文定拉幾把椅子在門口:“第一次來,我也不知道有什么情況,今天先試試我在這里睡覺守守夜。”進來先幫孫琴揉揉頭,親一下,再幫徐妃青的睡袋稍微緊一點,她實在太瘦了,睡袋里空蕩蕩,也親一下,然后等著的米瑪一定要多親兩下,笑瞇瞇的說晚安。最后親一下陶子說晚安,走到門口把腿都放椅子上,半靠在最后一把椅子上,轉頭笑笑:“我不睡覺都可以。”
  陶雅玲的心里柔軟,點點頭,安心睡覺。
mk2257 發表於 2011-9-11 12:55
第二百零六章 郎情妾意
  應該說除了米瑪,其他四人都是第一次在如此空曠的地方清晨中醒來。
  伍文定確實沒怎么睡,他很享受這樣自然的感受,甚至還在黎明前起來去打了套拳,覺得渾身舒暢。
  也許是人類的侵害,真沒有什么大型野獸了,只有偶爾的黃羊和鷹算是遠遠的打量著這些外來客。
  伍文定早早就燒了點熱水裝在保溫瓶里,做好早飯準備,自己又去收拾東西,沒多一陣,卻感到柔軟的身體從后面抱住自己,頭也靠他背上。
  伍文定笑:“還迷糊著起來做什么?”
  米瑪的聲音確實很迷糊:“想你嘛……”
  伍文定轉身抱住:“冷不冷?”他穿的是抓絨沖鋒衣,就算外面摸起來也不會覺得冷。
  米瑪不想說話,只搖頭,她現在穿著秋衣只披了件羽絨服,伍文定還是舍不得,趕緊抱起來就隨手拉開衛士的副駕駛,坐進去關上門就不會那么冷。
  放倒座位緊緊的懷抱讓米瑪覺得很舒坦,偶爾睜眼看看伍文定,嘴角的笑容更顯純真。
  徐妃青一早的生物鐘很準時醒來,穿好衣服才掀開帳篷出來,內外溫差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精神倒是更好了。
  折疊桌椅上,臉盆毛巾和熱水瓶都放好了,連四把牙刷都擠好牙膏放在四個杯子上,也不怕風吹成牙膏干。
  徐妃青笑吟吟的拿自己的東西開始洗漱,還邊刷牙邊到處走走看,找找人躲在哪,就看見伍文定從車窗里露出個笑容對自己做鬼臉。
  小女生居然覺得這樣滿嘴白沫給男朋友看見不太好,揮揮手就轉頭溜回去洗臉。
  自己收拾好,才回到帳篷去先喊陶雅玲起床,等陶子收拾得差不多才又去喊孫琴,期間自己就把伍文定準備好的水燒開下哨子面。
  孫琴拿燙燙的熱毛巾在臉上蓋了一陣才算是清醒過來:“米米呢?”天知道她哪來這么多稱呼。
  陶雅玲正坐在桌子邊喝杯熱茶,指指衛士:“新婚夫婦在那里。”
  孫琴居然就直接過去,還招呼陶子:“你不去打望?”
  陶雅玲小打個呵欠:“老夫老妻,有什么望的。”
  沒等孫琴走到,伍文定開門抱著米瑪下車笑:“她有點冷,要不要我給你溫暖一下?”
  米瑪聞言趕緊抖抖。
  孫琴啪就是一巴掌打屁股上:“我叫你裝!”
  米瑪換表情,可憐巴巴把伍文定脖子摟住,伍文定哈哈笑,把米瑪放帳篷里面自己穿衣服,他出來開始拆帳篷外圍。
  等吃完早餐又是嚴格的防曬霜工程和圍紗巾工程,快一個小時候后才上路,走了二三十公里,伍文定就到點,在車臺里喊:“請各位太太看右邊,那就是我們今天的游覽點。”
  幾個姑娘皺眉埋頭的看不到什么,她們四個一起在牧馬人上的。
  什么都沒有啊,右邊車窗外幾米就是垂直的峭壁,孫琴還抱怨牧馬人天窗都沒有一個。
  伍文定在車臺里面喊:“你們車靠峭壁太近了,下車站遠點看嘛。”他自己說完就把車開回來和牧馬人并排停好,自己下車揮手,退得遠遠的。
  其實這個地方是個很開闊的高地平臺,四位姑娘奇怪的下來,掉頭向峭壁上面張望。
  原來是一大片厚厚的大型冰川,神奇的造物主在這里不知道開了什么小差,刀切斧砍的一道十來米高的峭壁之上就是白雪皚皚的冰川,白色峭壁下面卻是灰土一片,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高原土地。
  徐妃青最先歡呼:“好多雪!我要去看!!”
  孫琴和陶雅玲也驚奇:“我們要上去么?這么高?”
  米瑪嗤之以鼻:“這算什么?我們家就有嘛!”
  還是都去幫伍文定從車上拆卸裝備。
  登山繩,巖釘,雪鎬,甚至冰爪都有準備,還按照個人不同有區別,徐妃青的工具尺寸最小。
  都上牧馬人,伍文定坐副駕駛指揮米瑪從側面繞過去,盡量靠近冰川峰頂。
  其實最后余下的距離也就三五百米,大斜坡,傾斜不超過二十度,全是雪,沒有什么特別的難度。
  等姑娘們下車都換好裝備,伍文定才把繩子挨個拴在姑娘們的腰上,每隔七八米一只蚱螞扎在一根繩上,孫琴第一,陶雅玲第二,徐妃青第三,米瑪熟悉狀況在最后壓陣。
  伍文定還從箱子里翻了五個摩托羅拉彩色小對講機出來,一人一個,打開電源掛肩膀上。
  孫琴喜歡:“我這個是紅色……”
  陶雅玲計較:“為什么我是藍色?”
  米瑪笑:“我是黃色。”
  徐妃青有疑問:“顏色有代表什么?”她是綠色。
  伍文定翻白眼:“注意力不應該是在冰川上嗎?要爬雪山了,你們稍微嚴肅點好不好?”
  哦,對的,要爬山,姑娘們吐舌頭回歸串成一串的狀態。
  伍文定慎重:“待會我在前面走,如果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通知我,高原不能開玩笑的。”
  米瑪挑戰領導權:“啰里啰嗦,你信不信我啥都不要馬上跑上去又跑下來?”一臉看伍文定膽小鬼土包子的表情。
  伍文定恨恨咬牙:“你這個旱鴨子,下次去水邊我看你怎么橫……”
  陶雅玲打圓場:“好了好了,聽老伍的,我們多數人沒經驗嘛。”
  孫琴裝嚴肅:“要爬山呢,你們新婚兩口子吵什么吵?”
  咦,也對,才結婚哦,米瑪又吐舌頭,跑最后吊著去了。
  伍文定得意洋洋的開始往上走,繩子繃緊了,孫琴才開始動,接著后面三位依次上路。
  慢慢走進雪原里面感受就不一樣了,周圍到處都是白色一片,那種被包圍的渺小感逐漸加深。特別是在這種沒有參照物的環境下,好像和周圍的距離都變得模糊不清。
  腳下的雪其實不算深,踩下去也就十來厘米以下,下面都是堅硬的冰雪,走起來咯吱咯吱作響。
  徐妃青的聲音不停出現在每只對講機里:“好多雪……”“我要堆個雪人……”“能不能解開繩子讓我去雪地里打個滾?”……
  孫琴鄙夷:“這孩子就沒見過……”想起來確實沒見過。
  陶雅玲岔開:“這點雪堆不起雪人吧?”
  伍文定告誡:“這時少說話,免得氣力不支,很容易加深高反癥狀的。”
  米瑪忍不住:“早說該用樹枝做個雪耙子的,待會我們從上面滑下來,好玩得很。”
  孫琴埋怨:“早點你不說,還可以讓伍文定把我們拖上山嘛。”
  徐妃青舍不得:“他不能太累了。”
  伍文定反省:“這個提議不錯,下次,我想想怎么搞個東西拖你們。”
  陶雅玲批評:“就是來體驗的,你搞那么多,我們還不如去玩狗拉雪橇。”
  對講機里有偷偷的笑聲,這種無聊按著單通道按鈕笑的事情只有孫琴會做。
  確實不算太遠,花了大半個小時,五個人都上了斜坡頂,原來另一面就是高山山頂,站在這里還真有攀登高峰到了峰頂的感覺。
  伍文定對孫琴笑:“是不是也滿足了你登頂的愿望?雖然沒有直升機那么簡單。”
  孫琴過來抱著親他一下,兩人都覺得對方嘴唇很冷。
  徐妃青真在雪地里翻來覆去的打滾。
  陶雅玲蹲下來捧起雪,拿舌頭去沾一點。
  伍文定放下自己的背包,支開三腳架:“我們一起拍照留念。”
  米瑪和陶子中間,孫琴和徐妃青離兩邊,伍文定按動快門,跑到姑娘們身后,展開雙臂摟住孫琴徐妃青的肩膀,把自己的頭放在米瑪和陶雅玲之間,咔嚓。
  很漂亮,身穿一身鵝黃色羽絨服的孫琴和一身紅黑色羽絨服的米瑪在兩邊,中間是天藍色羽絨套裝的徐妃青和果綠色套裝的陶子,因為高個子在兩邊,中間矮點,伍文定黑不拉幾的一身才有幸露面,頭上都帶著絨帽,姑娘們都舍不得取掉墨鏡,紗巾,只有伍文定是露出了歡快的笑容……
  再重復了幾張,五個人帶了四部相機,就開始相互拍照,伍文定把自己的給徐妃青,解開姑娘們身上的繩子,一直絮絮叨叨的不讓姑娘們接近背面的高山坡。
  回頭看看山峰下的兩部車,就是小黑點。天上的云好像就在手邊,隨手就可以拽下來,藍色映襯白色,簡單而美麗。
  陶雅玲有思路,往上來的冰川坡下去一點,仰著往上拍照,人就成了畫面中國唯一的小黑點,極大視覺反差,加深了人面對自然渺小無力的對比,很有出作品的思路。
  伍文定看著眼前光滑的冰川雪坡上只有一路上來時的腳印,有了主意:“徐妃青你看好兩位姐姐不去靠近那邊山崖啊,我回車上拿東西。”
  他是真無所謂,上下一個來回都不帶喘氣,笑瞇瞇的把幾張防潮墊拿上來:“待會你們坐這個下去。”
  孫琴本來咕噥為什么不信任她和米瑪,看見這個,自然有興趣:“我先試試?”
  米瑪更愛好這些:“拿繩子拴腰上,如果好玩,把你拖上來再滑?”伍文定不成了人力卷揚機?
  孫琴真拴在腰上,伍文定覺得也是個保險繩,反正自己都戴了手套,讓孫琴把防潮墊前面拉起來形成一個翹首,就使勁在后面一推,孫琴哇哇大叫著就滑下去了,從陶雅玲身邊經過的時候還得意的嗨。
  陶雅玲看得眼熱,也爬上來要滑。
  眼看著要到底了,伍文定怕孫琴滑出雪地受傷,就開始收繩子,最后還給了一段剎車距離,減速把孫琴穩再在雪地上。
  對講機里孫琴哈哈笑:“再拖我上去滑一次嘛……”
  伍文定真下力氣拖她上來,結果到一半孫琴就舍不得了:“好了好了,我要轉身下去了。可以放繩子了……快點,我都拉起來了……”于是從半腰又滑下去“好了,把繩子收上去,嘿嘿,我先上車。”解了繩子就飛快的跑車上了。
  從伍文定包包翻了個望遠鏡的陶雅玲不由得奇怪:“跑什么跑?要澆水?”
  米瑪卻不管:“該我該我,我要滑……”伸手就把繩子綁腰上,坐得似模似樣等著推。
  陶雅玲笑著使壞,使勁一推,力量使過了,米瑪是滑出去了,自己也摔個狗吃屎在雪地上。
  徐妃青不敢笑,只好偷偷使勁摟著伍文定的后背一個勁抖。
  伍文定還在對講機里問:“孫孫?有什么事?”
  孫琴支支吾吾:“褲子……褲子里面全部灌了雪,全濕了……”
  就聽米瑪得意的笑:“誰叫你拖上山的時候偷懶,趴在墊子上?”
  不過她也還是解了繩子,叫伍文定拉上去。
  徐妃青難得主動:“我去幫孫姐換衣服……”
  不過她滑下去的時候驚呼聲就不小了,幾乎是一路叫下去的,還好沒條件雪崩。
  最后山頂就陶雅玲和伍文定。
  伍文定色迷迷的過去:“娘子……這里可就只有我和你了……”
  陶雅玲甩個媚眼:“你娘子在車上!你想做什么?”
  伍文定笑:“我們一起抱著滑下去啊……”
  陶子很樂意:“我要坐前面。”
  伍文定把她摟懷里,雙腿圍住,拿雪鎬在后面一撐就滑出去……
  對講機里有孫琴的聲音:“郎情妾意……哦……”
mk2257 發表於 2011-9-11 12:56
第二百零七章 防曬霜
 在冰川附近玩了兩天,還遇見一對老夫妻,年齡感覺都是六十多以上了,居然開一部普拉多,也來附近游覽一番,友好的打過招呼,天黑以前離開了。
  陶雅玲正在喝茶,很感慨:“不知道我們老了是怎樣的……”
  伍文定蹲著切土豆:“我覺得不會比他們差,你看,老太太年輕的時候一定沒你們漂亮,那老頭嘛,肯定沒我帥……”
  陶雅玲笑得想拿茶潑他:“不要一張臉!”
  徐妃青坐在桌邊擇菜:“老了我們也可以這樣出來旅游嘛。”
  孫琴沒好氣:“你倒是比我后老幾年。”
  徐妃青已經習慣了:“你也先遇見伍哥幾年。”
  米瑪笑瞇瞇喝茶,不參與。
  然后一早又開始上路,在中午經過一個鎮子加油,還又多買了兩個油箱綁在車頂,就開始往敦煌方向開。
  晚上扎營在一片雪山之間,伍文定還找路上遇見的牧民買了一只小羊,請牧民幫忙殺好處理好,自己才用大塑料袋裝好帶回車上,晚飯的時候就有烤羊,太后們都吃得很滿意。
  又過一天扎營就遂了孫琴的愿,離一汪巨大的藍色湖面只有四百米。
  冬天,湖面卻沒有全面結冰,咸水湖在岸邊形成一層層的鹽堿痕,如同樹樁的年輪一樣,散發著歲月的氣息。
  理論上來說,這里已經算是無人區了,只是一來伍文定找到了詳細的路書,二來距離有人的城鎮也不算很遠,所以才壯著膽子在瞻仰一下這個藏在山間不太有名的咸水圣湖。
  第二天一早,起床后的五個人坐在湖邊發呆,美麗的自然景色總會讓人感到震撼。
  大海也許更加深邃和寬廣,眼前的湖卻更圣潔和充滿靈性,大湖遠處銀光粼粼的冰塔,素白的雪山,一切都顯得浩大,好像生活中的點滴事情也輕易的隨風飄走了。
  伍文定居然還帶了兩把折疊的大型太陽傘,傘下陶雅玲雙腳翹在一塊大石頭上,懶洋洋靠在椅背里,帶一副很大的墨鏡:“這次的旅游安排我很滿意,有深度有內涵,以后要發揚。”
  孫琴同樣是墨鏡:“后面還有什么場景?”
  伍文定想想:“玩沙吧?敦煌周圍都是山。”
  米瑪其實也沒來過這邊,心里有比較:“是感覺慢慢的在變化了,我們那邊草原還是要多一些,這里逐漸開始有荒漠了,看上去沒什么人煙。”
  陶雅玲笑:“你這是沒文學表述能力。”
  徐妃青才是茶壺煮湯圓,認真:“陶姐你描述一下?”
  陶雅玲指指遠方:“山地、丘陵、草原是這里的基本地貌,有著西北特有的無垠與荒涼,然而這種無盡的曠野,天邊的流云,依舊是一種可以入畫的美,就像一副蒼勁有力的印象派油畫。”
  伍文定和徐妃青一起鼓掌,米瑪沒怎么聽懂,孫琴撇嘴:“當領導的就會耍嘴皮子。”
  陶雅玲不跟她置氣:“如果我們都住在這里,一家五口,倒是不用擔心別人怎么看我們,天地之間,自由自在。”這家里說起來四個學藝術的,真正有點藝術氣質的就她了。
  米瑪不反對:“多養點羊,老公烤羊的手藝還不錯。”
  孫琴想想:“老伍你想在山野上自己修房子住,是不是也有類似折中的想法?”
  伍文定就曬在紫外線下,徐妃青正戴個大遮陽帽給他涂防曬霜:“和這個無關,上次去竹海和在青城山住的時候有這樣的想法,和家庭人數無關,主要是覺得既然有條件親近自然,就親近點,過得也舒坦。”
  孫琴看不順眼:“小青,你別搞得跟他丫鬟似的,你看他躺得就像個地主!”
  伍文定和陶雅玲的姿勢差不多,雙腳平擱在石頭上,上半身縮在椅子上靠著,現在仰著頭,舒舒服服的接受徐妃青的悉心呵護。
  小女生不回頭回嘴:“我本來就是秘書嘛,照顧老總儀容儀表很本分的。”
  孫琴郁悶:“你還照顧老總什么?”
  徐妃青幾下弄完,其實之前一直都在磨蹭著伍文定臉上玩:“什么都照顧,我去洗手。”理理頭上的帽子往湖邊慢慢走過去。
  孫琴喊住:“等我,我也要去看看……”
  陶雅玲坐那調侃:“伍文定,你這秘書膽子越來越大了哦。”
  伍文定一張臉給涂得白花花:“本來膽子就大,以前裝的。”
  米瑪恨恨:“就是!把我騙得不輕!”
  到了湖邊,其實遠看漂亮,近看就有點過不得眼了,水邊還有小動物小鳥的尸體,不知道是不是冷死的。
  孫琴找到玩樂點,一大片厚厚的結冰面,從上面的裂縫看,足有一尺多厚,兩個小姑娘這點重量簡直沒什么威脅,不顧伍文定遠遠的呼喊,兩人相互在冰面拉著溜冰,最后把陶雅玲和米瑪也勾過來拍照。
  伍文定找了兩塊光滑點的木板,綁在陶子登山鞋上,讓她蹲著自己在后面推,最后一放手,速度還挺快,每個姑娘都要求有一雙“溜冰鞋”,挺好玩。
  ……
  晚上吃飯宿營,天氣還是太冷,輕輕松松就應該低于零下十來度,還好伍文定加油的時候又收集了一批木板,帳篷里的小爐子起了大作用,伍文定反正精神好,半夜起來好幾趟加柴。
  早上終于還是出事兒了。
  那時孫琴還在漱口,遠處就有個小黑點移動著過來,呼呼的風聲中根本不能辨別是車還是動物,她把所有人都招呼出來看,伍文定正在計算木板使用量,其實從這里出去到有人煙的地方也就兩百公里以內。
  徐妃青聽力是比一般人好:“有機器聲音,是車子!”
  米瑪納悶:“這里都沒什么人的,現在根本不是放牧的時間段。”
  陶雅玲猜測:“應該也是旅游者吧?”
  伍文定搖頭:“不太對勁,車很破……應該不是偷獵者就是淘金者,這里是有這兩種情況的。”
  孫琴大興奮:“可以淘金?!!!你怎么不早說?”看那個架勢是打算馬上扔了水杯找塊土疙瘩開始洗洗。
  米瑪已經把伍文定那個望遠鏡翻出來看:“確實不對勁,我看車窗好像有槍伸出來!”
  伍文定鎮定:“你們都上車,上米瑪的車,米瑪把車打著,等他們停車下來,你就遠遠的開走!”
  米瑪不猶豫,馬上轉身拿鑰匙招呼上車,孫琴放下水杯,親一下伍文定:“千萬不要出事。”跟米瑪走了。
  陶雅玲咬咬牙:“上次我一起,這次我還是要一起。”
  徐妃青湊熱鬧:“我陪陶姐一起!”
  伍文定笑笑:“就是怕你們美女在,讓他們起歹心呢,趕緊去上車,沒事,忘記我是高手了?”,伸手抱抱陶雅玲,再親親徐妃青,這算是第一次當著別的姑娘對小女生親昵,是個進步呢。
  陶雅玲使勁點點頭:“那你說的不會出事啊!如果要打殺就狠點!”
  徐妃青握拳:“對敵人一定要狠!”
  天知道別人是做什么,這些惡女人就要打要殺的!
  米瑪等女孩子都上了車,就打著火,把車窗都搖起來,輕輕的倒車挪動,把車頭朝向丘陵地帶,這樣的地形沒有誰能跟上牧馬人,而且也可以躲避射擊。
  其他三個女孩都撲在車窗邊死死盯住那個站在衛士車邊的身影,從沒有感覺如此強烈的愛戀。
  米瑪澆冷水:“沒有多大事兒,老公他自己知道處理,別人來這里最好都要帶槍,他根本不用。”出發的時候扎西是要拿一支槍給伍文定的,伍文定覺得沒必要,丹增也覺得沒必要,還有誰能傷了他?
  這邊仨不理她。
  伍文定其實也在瞎尋思:我能不能發個龜氣波一下把這個破破爛爛的小貨車吹上天?他已經能看見車上有三個男人,打扮絕對不是一般牧民,副駕伸出來的真是一把槍,小口徑步槍,草原上打獵都不用獵槍,那玩意打不遠。
  伍文定稍微往后退兩步,把自己大半個身子藏在車頭輪胎的部位,大喇喇站空地讓人當靶子,他可不是傻帽。
  米瑪把望遠鏡帶上了車,陶雅玲不容置疑的搶過來霸住看:“不會有事……不會有事……”
  米瑪居然掉頭:“你這個時候應該念六字真言……”
  孫琴緊張的抓住徐妃青的手,徐妃青的指甲反過來又掐住孫琴的虎口,兩人都沒知覺。
  陶雅玲突然放下望遠鏡:“米瑪,我們開車撞過去!”
  米瑪嚇一跳:“沒必要,老公一會就把他們打發了。”
  陶雅玲一張臉繃緊:“如果老公沒……打發走呢?”聲音有點顫抖,不敢想。
  米瑪也轉頭看:“只有三個人,應該沒事,看著吧。”
  那邊的車簡直是一跳一跳的來到宿營地邊,三個男人走下來。
  前面兩個一個穿爛西裝,一個穿牛仔服,手放在背后,還有穿件迷彩服的靠在車門邊手伸在車窗里面,應該就是拿著那支槍。
  伍文定舉手:“嗨……”
  爛西裝那個伸左右揮揮:“你好……”
  伍文定等這兩人走到離衛士還有三米多的時候,才從車后走出來靠上去,手里拿著徐妃青剛才正在涂的一瓶防曬霜,小玻璃瓶四棱的,分量挺重。
  米瑪還是沒有讓車移動,就在七八米外冷冷的看著,腳下輕輕轟油門,她現在是有點想把車撞過去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9-11 12:57
第二百零八章 風蕭蕭兮易水寒
 伍文定主動開口:“我們是來旅游的,你們是放牧的?”稍微調整一下步子,讓牛仔服隔在自己和迷彩服之間。
  牛仔服的右手始終拿著一頂帽子,左手空著,看見伍文定走過來,也走快幾步到伍文定身邊。
  爛西裝頭發很長,感覺很久沒有洗過的樣子,用絕對不是藏民口音的蹩腳普通話說:“我們是巡邏隊的,冬季有盜獵者出現,我們看見有人就要例行檢查。”也靠近伍文定身邊。
  伍文定故意掉轉頭露出破綻,指指兩部車:“我們是旅游者,一眼就能……”
  牛仔服果然上當,甩開帽子,下面居然隱藏了一把剝皮尖刀,二話不說就直接往伍文定脖子上捅過去。
  這邊三個姑娘一起尖叫,米瑪轟的一下踩大油門,手里飛快的把分動箱掛到4L檔位,就把車往迷彩服那邊撲過去,口里低聲喊:“你們快抱在一起,盡量趴低點!!”
  伍文定一蹲身,讓過尖刀,就是左手一拳直接打在牛仔服的腋下軟肋,力道十足,牛仔服軟軟的就倒下去了,爛西裝右手拿的是一把斧頭,原本只是給尖刀做個補充以防帳篷里面還有什么人,現在下意識的一下揮過來。
  都沒什么難度,伍文定還是那只左手擊打了牛仔服,順勢用小臂一格斧頭把,左肘不停頓的就撞在爛西裝的喉部,這位干嘔了幾下也倒下去……
  同時右手毫不猶豫的就把防曬霜瓶子朝十多米外的迷彩服砸過去,那位還沒來得把槍從副駕駛拿出來就應聲倒地。
  伍文定挨個給牛仔服和爛西裝補了一腳,伸手拖了兩人的手,就往小貨車邊走。
  這時米瑪才把牧馬人沖到旁邊,一個急剎,差點沒把女孩子們從前擋風玻璃飛出去。
  陶雅玲和孫琴要翻開椅子開門出去,米瑪摁住:“等一會!等老公把他們處理好我們再下去。”
  徐妃青大松一口氣:“武俠小說里面經常都有人詐死的,我們不要去分心,等老公處理好!”沒人對她的稱呼表示異議。
  伍文定還是回頭對這邊車上笑一笑,才把三個人拖一塊,伸手把車里的槍拿出來放到引擎蓋上,看看貨艙里面有繩子,就把三人結結實實的捆一塊,還把嘴都塞上。
  這邊米瑪才放人下車。
  伍文定接受了四次美女沖撞才樂呵呵的炫耀:“怎么樣?我這一記算全壘打吧?”
  陶雅玲掛著淚花:“沒事就好……就好。”
  孫琴慶祝完畢就好奇的過去看壞人,徐妃青拉住她:“別靠近,小心點,讓伍哥弄。”
  孫琴掉頭:“剛才你喊的什么?”
  徐妃青蒙蒙憧憧:“沒喊什么?”
  孫琴退回去:“你沒喊伍哥!”
  徐妃青狡辯:“我跟著米姐一時著急喊的。”
  孫琴計較:“她現在可以喊!”
  徐妃青不爭論,扭頭撇嘴。
  陶雅玲現在霸占伍文定的胸膛,第二次靠近生死邊緣了,絮絮叨叨的說些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內容的話。
  伍文定寬慰:“生死關頭多了,我倆一起走在路邊,往馬路奪走一步,汽車就撞上來了,這里有盜獵的也就如同馬路上的車,正常得很……”
  米瑪不滿的擠一點位置出來,個子高,直接和伍文定咬耳朵:“我就想把車擋在中間呢……”一臉邀功的喜悅。
  伍文定真心批評:“說了叫你們走遠點,萬一開槍怎么辦?你認為他一槍打得著我?你還擋,擋住我怎么砸那人?”
  米瑪身子也有點軟,聲音好小的喃喃:“以前你是無所不能的上師,我可以走遠點,可現在……你只是我的丈夫,我看見他們用刀捅向你,怎么還能逃開……”
  伍文定只能獎勵一個吻。
  低頭悶自己的陶雅玲發現了,也要求一個。
  伍文定比剛才呂布戰三英還忙。
  徐妃青遠遠的蹲著,死死盯住三個困在一起的盜獵者,偶爾瞟一眼抱在一起的三人。
  孫琴晃悠著去破貨車外看看,確實破,貨斗里面亂七八糟的扔著一些動物的皮毛,麻布口袋被刺穿,伸出幾個動物的角,一定就是頭顱了,孫琴皺著眉繼續視察。
  駕駛室是雙排座,后排亂扔著幾件破舊油污的軍大衣,前排什么都沒有。
  眼珠子轉轉喊:“老伍!他們肯定有宿營地,說不定還有同伙!”
  這邊糾纏的三人組終于分開,伍文定讓陶子去燒點水泡茶給大家喝喝壓驚。
  自己過來和新一代福爾摩斯商量案情。
  他就仔細多了,直接拿手翻東西:“一點吃的都沒有,肯定有窩子。”
  轉身過去盜獵者身邊,小看守站起來伸手,伍文定抱住,發現小女生用盡力氣使勁箍,柔聲且低聲:“乖哦……沒事了……”
  徐妃青使勁在伍文定胸前蹭蹭,在伍文定下巴親一下,利落的放開手,低頭走開,過去幫陶雅玲的忙。
  伍文定蹲三個人面前仔細觀察,孫琴湊熱鬧:“是不是應該拿一桶水把他們潑醒?”
  伍文定笑:“你那是用刑……也不看看現在什么溫度,真潑水,不多一會就得死。”晚上能到零下三十度,白天動不動也是零下呢。
  孫琴嚇一跳:“這么嚇人?”
  伍文定挑選那個爛西裝,開車的是他,說話的也是他,揪住衣領,叉開手指就是一巴掌:“醒了嘿!”
  那位還慢悠悠的真醒了。
  伍文定不耐煩:“還有人沒?”
  不理他。
  伍文定轉頭說:“你還是走開點,我動手,可不愿意你看見心里有什么疙瘩。”
  孫琴不以為然:“對敵人下手有什么疙瘩,要不要我拿石頭砸斷他的腿?”還真拿腳去踢踢腳下一塊二三十斤的尖角石頭。
  伍文定笑:“那我心里就有疙瘩了,怕你欺負我。”
  孫琴想想,過來趴伍文定背上:“我就這樣睡覺,不抬頭看。”
  伍文定站起身:“前幾天真該找阿媽要個孩子兜的。”伸腳踢過一塊石頭,撥到爛西裝膝蓋下。
  這位一動手就直接殺人的盜獵者莫名其妙的看伍文定動作,實在還沒搞清楚這個笑瞇瞇的旅游者怎么就把他們三個人放翻,看著就是養尊處優的人,又能把自己怎樣。
  伍文定看看石頭墊好了,直接就伸腳在小腿上一碾,中間被架空的脛骨和腓骨啪嗒一聲就斷掉了,孫琴都沒聽見,只聽見這位殺豬般的嚎叫起來,掙扎著把捆在一起的牛仔服弄醒了,驚恐的看這邊。
  遠處拿望遠鏡瞭望四周的米瑪招招手:“別管,男人做事呢。”陶子點點頭,繼續和徐妃青做點什么分散注意力。
  伍文定先一腳把牛仔服踢昏,又蹲回去,啪的一巴掌:“別叫,不然就是那條腿了。”
  孫琴卻在伍文定背上抽抽抽起來,淚水止不住的使勁流,幾分鐘前的巨大恐懼終于迸發出來,這么強烈的刺激好像只有在長江漂流那次出現過,那種剝離感加上腺上素的分泌讓她迫切的想做點什么,破壞點什么,如果拿過那把斧頭給她,估計她會毫不猶豫的砍向面前的三個人,還是這件抓絨外套柔軟舒服,也在平息她的心思。
  爛西裝真不敢叫了,一張臉扭曲的抽搐著。
  伍文定伸手隨便抓了塊從貨斗翻騰出來的木板在那人身上指指點點:“先指給你看,下一句問話是這里,不回答就是這里,然后這里,再就是這里,順序是由下到上,由外而內,但是一定不會有血,也一定不會讓你暈過去,也不會死掉,就是痛……知道沒?”
  爛西裝不知道這算不算一個問題,趕緊點頭。
  伍文定換個問題:“以前殺過幾個人?”
  爛西裝巨大恐懼中下意識:“兩個!”
  伍文定馬上:“你們幾個人?!”
  爛西裝回答:“四個。”
  伍文定問:“在哪?”
  爛西裝猶豫了一下:“湖西邊。”這里是比較靠湖東北邊。
  聽見只有一個,伍文定放松一點:“以前也是殺的旅行者?”
  爛西裝搖頭:“剝皮子的。”
  伍文定問問那邊沒有槍了,就站起來喊:“米老婆!過來一下……”
  正沉浸在血肉模糊亂砍亂殺的孫琴撲哧一下就笑出聲來。伍文定還拿手在她屁股上托一托,就跟個背了小孩的育齡婦女一樣的動作。
  米瑪跑過來也是一臉笑:“叫你別這么,還不如喊米老鼠!”伸手卻在孫琴的頭發上亂揉。
  伍文定指指引擎蓋:“這槍你會用么?”
  米瑪伸手拿過,熟練的拉槍栓:“會!我用這個打過老鼠呢……還有幾發子彈呢。”能打老鼠那就不是一般會用了,起碼比伍文定好不知多少倍。
  伍文定放下背上的美女寶寶:“我帶他們去找剩下那個人,順便看怎么處理他們,你看好這里,一起把東西收拾好,待會就得離開了。”
  米瑪這次就略有猶豫才點頭。孫琴又爬回背上:“我是老婆代表,監督你的安全狀況,我要一起。”
  伍文定不愿掉以輕心:“帶上你,我就要照顧你,剛才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如果三個人同時攻擊你們三個,我就抓瞎了。但是我一對三也就輕輕松松。”
  孫琴想想才滑下來:“帶上防曬霜……”米瑪忍不住笑,有淚花。
  伍文定真帶上了玻璃瓶,剛才居然沒摔壞,可見里面的實際容量得有多少!這該死的奸商!
  轉身過去解開三人的繩索,把牛仔服和迷彩服又綁上,扔到后排座位,爛西裝綁都懶得綁,直接甩副駕駛座上,自己發動那輛破到渣的貨車,打火都好幾下才著。
  這都什么破爛啊,被高級車嬌慣了的伍文定簡直沒辦法正常開車,起步就熄火,離合太硬了,打著,走幾步又熄火,油門那叫一個松!
  讓本來風蕭蕭兮易水寒,送他上路的米瑪和孫琴在旁邊笑得花枝招展。
  還走到駕駛座邊肆無忌憚的嘲笑。
  伍文定丟臉:“站崗去!”
mk2257 發表於 2011-9-11 12:58
第二百零九章 衛生球
 找到捕獵者老巢的過程真的沒什么風險,就是一路顛簸熄火無數次,讓伍文定深切體會到自己那輛鐵皮盒子是多么好用了。
  在一片山溝里面,還有兩輛車停在那里,一輛北京吉普,一輛小貨車,同樣破爛不堪,貨車上還堆著一些動物皮毛。
  剩下的是個看上去根本沒什么戰斗力的中年人,胸前還掛著一張橡膠圍裙,看來就是專職剝皮的,看見車回來,也沒怎么抬頭看,繼續埋頭剝皮。
  伍文定把斷腿的爛西裝拖下車,順手拖著走過去,這些人都不怎么壯,輕。
  中年人看見出去打獵的隊伍被獵物帶回來才有點驚慌的站起來。
  伍文定過去還給兩人一人一支煙:“誰提議去殺人搶劫的。”
  中年人眼睛轉向爛西裝,伍文定一拳就把剛貪婪的抽了一口煙的斷腿人打昏過去。
  中年人越發感受到恐懼:“是……是……張麻子……”
  伍文定不耐煩:“是哪一個人?我怎么知道哪個是麻子,都多少天沒洗臉了。”
  中年人指指不遠處敞開車門露出的兩個粽子:“就是穿牛仔服那個,他說那輛黃色的車一看……一看就是旅游的,有錢,他們以前干過。”
  伍文定忍不住閉了一下眼睛,這些餓狼窩里斗他可以不在乎,可以不管生死。貪念之下奪人生死基本就越過他的底線了。
  試試對講機,已經超出了通話范圍,站起來想了想,先拿剝皮刀把剩下兩輛車的輪胎全部劃爛。把三個捕獵者拖到貨車邊,車斗的三個方向,各五花大綁一個,連嘴和眼睛都綁上,免得醒過來相互遞話,最后才帶上這個剝皮子的一起開破爛貨車回到自己的宿營地。
  孫琴和陶雅玲一起已經把大多數東西裝好,米瑪拆掉了帳篷,徐妃青正在收拾小件物品。
  如法炮制的把貨車輪胎廢掉,才幫忙把大件物品裝上車,他自己押著中年人開始朝著最近的鎮子出發。
  中年人顯然很熟悉地形,見識過伍文定橫蠻捆綁那三人的行為,現在一點未被約束的他卻害怕得要命,有時還給伍文定指指路。
  其實也就一百五十多公里就到了一個鄉上,已經是中午了。
  伍文定直接找到治安室,亮明身份,闡述事件經過,遞上槍和作案工具,僅有的三名警察還是比較靠譜,先電話向上級匯報,留下一名先給伍文定以及中年人錄口供,另外兩人就招呼了而一些鄉民開著幾輛車過去了。
  中年人顛三倒四的敘說了他們的盜獵行為,關于搶劫案的預謀以及細節也交代得比較清楚,也講述了他聽說那幾人可能犯下的不同命案,伍文定補充了一下事情經過,說自己是武術協會的,所以有點身手,最后摁上手印。
  伍文定指指外面自己的車:“我不會走,車在那,我們是游客,到處轉轉,沒車也走不了。”
  警察點頭。伍文定就去招呼牧馬人上的姑娘們下來走走,結果發現車里早就沒人了。
  試著打手機,沒信號,用對講機,倒是找到了,原來已經樂不滋滋的開始逛街了,一百多米外。
  就巴掌大個鎮子,也許是趕集日,來來往往人還不少,很多都是騎馬開車來的,雖然車都很爛,伍文定還是感嘆有點美國西部開拓時期的味道。
  找到四位姑娘的時候,米瑪帶隊,都把臉圍著,東看看西瞧瞧,收獲一些手工藝品的主要是孫琴,陶雅玲習慣性的畫點速寫,米瑪什么都瞧不上,徐妃青就注意買點特產以及肉類蔬果。
  伍文定坐在治安室門口臺階上,點上煙,在荒無人煙的地方呆了快一周,突然回到熱鬧的聚居區,就覺得有點咋呼,鬧得慌。
  那個警察把中年人上銬子掛在窗欞上,拖了個板凳也來門口坐下,接過伍文定給的煙:“他揭發那個殺人案迄今沒人報案……”
  伍文定點頭:“外向來的旅游者,誰都不知道,車隨便一扔也無所謂。”
  警察也點頭:“這些荒山野地,每年扔的車本來就有一些,都沒在意。”
  伍文定靠向后面,手肘落在后面一級臺階上:“心里還是覺得有點堵。”
  警察大約四十來歲,滿臉紅黑色,搖搖頭:“荒漠上,什么事情都有,說起來,你們膽子還真大,就兩部車,幾個人還敢去那一帶,還好他們沒有老遠開槍,他們一般槍法都很好的。”
  伍文定嘆口氣不說話,荒原就這點好,多遠都能看見,射程之外就發現了,不然還真麻煩。
  趕集日下午有些人就直接在鄉場街外支上帳篷,打算第二天一早再往回走,陶雅玲和孫琴去看看鄉上唯一的旅社,覺得是在有些難以接受,回來招呼米瑪和伍文定搭帳篷,徐妃青自己去看了幾家餐館也覺得衛生條件不好,自己開始搗鼓準備晚飯。
  出去的警察天快黑的時候才回來,伍文定綁得牢實,一個沒跑掉。
  其中一個年輕點的警察還問:“你就不怕把人勒死了?”
  伍文定笑:“沒那么壞的運氣吧?”他用綁大字的辦法就是這個好處,不好掙脫,又不至于身體傷害。
  晚上還從縣里面趕來一輛車,下來幾個警察,連夜就進行突審,最后告訴伍文定,基本確定了,第二天一早就去挖掘現場。
  伍文定略微黯然,買了兩瓶白酒,到荒漠上撒下祭奠……
  吃飯的時候,為了不招眼,干脆把桌子擺到帳篷里面吃,爐子燒著了,還是暖和得多。
  米瑪偷偷也去買了瓶白酒,說是要慶祝一下。
  陶雅玲看出來伍文定情緒不高,搖搖手:“不想了?你以前還寬慰我這是業呢。”
  伍文定點頭笑笑:“是啊,不知名不認識的人反而容易小感慨,可能是在那個太干凈的世界呆了幾天,得適應一下。”
  孫琴已經毫無顧忌的悶了一口,哇哇哇的一個勁在那扇嘴巴:“什么東西啊,這么濃……不行了不行了,我頭暈……老伍……快點來給我揉揉啊……”
  伍文定哈哈笑著過去:“揉胸口還是揉哪里啊?”
  徐妃青本來也打算端著碗猛喝一口的,嚇住了,輕輕的伸舌尖沾了一下:“咦?真的完全不一樣啊,和我在KTV喝的完全不同。”
  米瑪得意:“這種幾塊錢的白酒,度數高的很,要不要我給你們表演?”
  陶雅玲好奇:“怎么表演?”
  米瑪給小碗里倒點酒,拿過伍文定的打火機點燃,藍幽幽的火苗騰起來,她卻一口吞下去。
  陶雅玲和徐妃青不由得驚呆了,趕緊鼓掌。
  孫琴終于甘拜下風,一邊小聲鼓掌,一邊問徐妃青:“你什么時候去KTV喝的酒?”
  徐妃青吃吃笑:“和伍哥去的,他點的酒,奶味的,好喝……”邊說邊把自己肩膀都縮起來,好像縮小一點就不會被注意到。
  伍文定幫孫琴揉揉太陽穴:“過兩天經過哪個大城市,我們去唱歌,喝點你們可以接受的酒,別和米瑪比。”
  米瑪豪氣:“老公,我們來喝酒嘛……”眼波流轉,說不出的可愛。
  伍文定倒上小半碗,和米瑪碰碰:“敬我的太太……”仰脖子一口喝了,勁道是很大,熱騰騰的就一直辣到胃里。
  陶雅玲不依了:“也要敬我!”給自己倒了指甲那么幾滴酒。
  伍文定開心:“也敬我的太太……”
  孫太太和徐太太也要敬,一碗酒端平嘛。
  徐妃青這傻姑娘真冒死喝了小半碗,立馬昏天倒地,伍文定抱到氣墊床上躺著,拿衣服蓋上,小姑娘舍不得,要躺在桌子邊看,一張臉通紅,滿臉帶笑,憨態可掬,就是時不時要打個酒嗝,笑死人。
  米瑪仗著一起喝酒,趁機掛伍文定身上,給他挾菜:“我祝愿你……嗯……永遠都對我們這么好……”一起悶了。
  陶雅玲確實不能喝,拿筷子頭沾點放嘴里抿抿:“明天我們能走嗎?”
  伍文定點頭:“應該能行,我們只算是見義勇為嘛。”
  陶雅玲笑:“要不要又變成一起巡講團的事情?”
  孫琴皺眉:“才不要,上次就耽擱了多少時間,老不回家,還認識了那個啥……”
  米瑪在練習變成電影那種妖媚女特務,坐伍文定大腿上拿白酒蓋盛點杯酒喂伍文定:“再喝點嘛……”實在是拿個碗喂酒太搞笑了,又沒有帶酒杯出來,下次一定要汲取教訓。
  伍文定真張開嘴讓米瑪倒,孫琴嘖嘖嘖:“一看就是禍國殃民的妖精啊!”
  米瑪還轉頭真心謝謝贊美:“你也來試試不?好玩……”
  徐妃青估計是白酒燒了腦花,吃了豹子膽:“我要玩……”實在是看得眼熱啊。
  陶雅玲哈哈笑,拿筷子頭多多的蘸了點白酒去徐妃青嘴上一抹,小女生立刻老實了。
  孫琴拿筷子在盤子里劃拉:“天天都吃肉,我想吃青菜了……”
  伍文定安慰:“明天晚上估計就可以了。”
  陶雅玲也點頭:“我想洗澡……”
  孫琴不說則罷,一說就一身癢癢:“我也要洗……”
  伍文定樂呵呵渾水摸魚:“一起一起……”
  米瑪贊成:“一起就一起!”
  孫琴大罵:“你個狐貍精,妖媚子!”
  陶雅玲問伍文定:“你打算以后怎么解決洗澡這個問題?”
  伍文定撓頭:“兩個辦法,一來弄個水袋吊著洗,二來就是車上弄個淋浴間……”
  孫琴搖頭:“怎么可能?那么小點地方。”
  伍文定摸下巴:“弄個大點的車啊……”
  米瑪又纏上來:“再喝一杯嘛……老公……”這眼神是真有點醉了,如果不是帳篷還有別人,估計得把伍文定按倒就地正法了。
  孫琴大傷腦筋:“她是不是一喝多了就這樣?”
  陶雅玲瞠目:“好像以前沒有這么喝多過吧?”
  伍文定總結:“酒太烈了……”仰頭又喝了。
  米瑪自己也滋的抿一口,享受得很。
  最后睡覺時,真有點喝醉的米瑪怎么都不進自己睡袋,伍文定只好把她裝自己睡袋里,半夜米瑪稍微清醒點就把伍文定給那啥了,沒多少聲音,刺激得不行……
  第二天一早伍文定收獲一堆衛生球,米瑪面若桃花,滋潤得很,仨姑娘都不愿和她一車了,嗯,徐妃青是被拖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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