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百態]老衲還年輕 作者： 端午正陽 (連載中)

第二百三十章 虛榮心
　伍文定把陶雅玲和孫琴送回畫室睡午覺，自己陪了一會，才下樓給張峰打電話。
　　張峰和馮雷一會就出來了，朱青青也一塊。
　　張峰解釋：“家里買大件，太太也要監督執行……”看來也不像他說的那么強勢嘛，不過實話說，重慶成都兩地的妻管嚴數量是遠高于全國平均水平的。
　　朱青青沒好氣：“剛找點錢就要折騰，男人都是這樣！”
　　伍文定幫忙：“陶子剛才已經教訓過我了，不過這車的事別給她說，虧大發了。”
　　朱青青才帶笑：“你們就可勁折騰吧！”
　　這邊馮雷已經招手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前，張峰就把個牛皮紙袋塞給伍文定：“你別想反悔啊。”
　　伍文定笑：“我反悔個什么？”
　　出租車不一會就到小區，伍文定勤快，經常洗車，黑白兩色的衛士停在樓下頗具賣相，雄壯威猛，紅色維他奶秀秀氣氣停在旁邊，很有點依偎著的夫妻相。
　　張峰忍不住就發出呵呵聲，撲上去，東摸摸西摸摸。
　　伍文定笑著把自己的車鑰匙給過去：“自己去試試，上面的東西搬下來，大車后面有個塑料整理箱，把東西都裝里面去。”
　　美術學院的還是能欣賞這種極具個性的東西，縱然是對機械不感冒的女孩子，朱青青帶著笑意看了一陣：“不請我們上你們家坐坐？”
　　伍文定估計他們也不會亂串門，就點頭：“就等他們興奮勁過了點呢。”
　　最后張峰喊不動，只招呼走了馮雷，三人一起上樓。
　　一樓樓道間有個張貼告示欄，伍文定介紹：“買賣信息都不少，你如果想要，可以貼一張在這里，不過這里就有幾套要賣的，要不回頭再找嘉德地產那個林總幫你問問？你們不也認識？”
　　馮雷撓頭：“我一天到晚都在機房，很少和他們打交道的。”躬身專心看告示欄。
　　朱青青點頭：“還不錯，距離不算遠。”她自己是找了家廣告公司在實習，在市區，張峰就是承諾買車以后天天上下班接送才允諾的。
　　張峰終于跟進來：“真喜歡，真不錯，雖然小，可是越野能力可真強，過段時間我們去拉薩！”那是，維他奶以前跟了陶雅玲和孫琴是白瞎了。
　　電梯來了，四人上樓，伍文定開門進屋：“不用換鞋子，我們自己都沒換。”
　　朱青青當先伸頭看看：“哇，好不錯……”
　　馮雷和張峰就在后面伸頭伸腦：“進去啊。”
　　是不錯，放在這些美院學生的審美來看，一眼就很喜歡，素雅，隨意，到處有用心裝飾的痕跡。
　　伍文定邀請幾位坐坐，他去廚房用電水壺燒點水泡茶。
　　果然坐在這比張峰那個亂七八糟畫室干凈多少倍的環境，馮雷他們都沒好意思去到處打探。
　　只是朱青青看著墻上掛的五人合照略有所思。
　　張峰給馮雷出餿主意：“你找老伍買這房子，打一狠折！”
　　馮雷真伸頭看環境：“大了，這起碼是三室兩廳的格局，我只要個一室一廳。”
　　伍文定把茶水端過來，自己拉把椅子坐下：“平時事情多，也沒請你們過來玩，現在知道地方了，有空自己來，提點魚肉菜就可以了。”
　　朱青青話中有話：“你這里怕不是很方便來吧？”
　　伍文定裝傻：“張峰這不是買車了么，方便！”
　　馮雷提醒：“別忘了幫我留意這啊？我覺得還不錯。”
　　伍文定笑：“你不帶她一起先來看看？大件嘛，監督執行嘛……”
　　張峰有點紅臉：“喝什么茶，你還有什么事？趕緊的，你不是要去看車么？順便開開，給我說說這車有什么注意的，排擋桿都兩根。”
　　那就走。
　　其實維他奶真的很簡單，沒什么多余的操縱和附加設施，多余的排擋也不過就是分動箱結構，三言兩語就可以說清楚，何況平時根本用不著，伍文定家三輛車，每輛都是兩根桿，也就米瑪偶爾貪玩掛掛四驅。
　　伍文定開了一小段，就靠邊停下讓張峰來開，自己坐后面指點看看，朱青青坐副駕。
　　女孩子畢竟細心，朱青青很快就注意到工具箱上的文字和圖畫：“老伍，你們家過得很幸福哦？”
　　伍文定正趴椅背上指點收音機怎么用呢，隨口：“那是……”
　　朱青青挨個念：“陶子，孫琴，米瑪，徐妃青？這米瑪和徐妃青是誰？”這車什么時候也寫上了，還讓她給發現了。
　　伍文定撓頭：“朋友，你不認識。”
　　朱青青的八卦之魂那是熊熊燃燒啊：“米瑪我知道，不就是你們集團的那個米總么？張峰他們都是在她手下討飯吃的。”
　　馮雷還幫腔：“就是就是……”
　　伍文定咬咬牙：“那啥，那……我們都是一家人。”
　　張峰沒聽明白，摸索這自動擋換擋規律呢：“誰跟你一家人？”
　　朱青青捂嘴：“五個人？”
　　馮雷又跳起來直接卡脖子。
　　張峰終于反應過來，直接一腳踩剎車，：“你說你家五口人？！！”
　　伍文定想想說：“是有點叛經離道啊，呵呵。”氣氛略微有點尷尬。
　　張峰指著他：“我算是知道你為什么要換車了。”
　　伍文定點頭：“確實不好坐嘛。”
　　可能叛經離道的事情在美院太多，朱青青的接受能力超出了伍文定的預期：“你……你們過得開心么？”
　　伍文定笑：“我肯定是幸福的，她們嘛，現在看來應該還是開心的。”
　　雖然鈴木小乖乖的車身實在太小，可是一點不妨礙馮雷和張峰一起起身撲過去廝打伍文定：“你好無恥！！！早就看出來你和那個米總不對勁！！！！果然有一腿！！！……”
　　伍文定艱難的伸出頭來：“是不是有點難以相信？”
　　朱青青搖頭：“那誰，教授呢，幾個女生不清不楚的，這種事情還少了？一個女生掛幾個老板和同學的也少了？何況你們好像還算是真心喜歡吧？”
　　伍文定堅定：“真是真心喜歡的。”
　　朱青青笑：“那就祝福你們了……”
　　張峰驚訝：“這你都能接受？”
　　朱青青變臉快：“那是伍文定家的事！您想學學試試看！”伸手就抓住張峰的耳朵：“剛才你在說什么？這種好事不教你？？你還想這種好事？！”張峰上午的豪氣勁不知去了新疆還是黑龍江，鬼哭狼嚎的，這車空間太小實在沒地方躲。
　　伍文定問馮雷：“你來開？”
　　馮雷搖手：“我還沒學呢！”
　　伍文定只好分開打架的兩口子去開車：“早點還是去把本拿了，免得買了車才開始學，不是浪費你開車給小師妹看的時間么？”
　　馮雷嘿嘿笑：“也對，也對……”
　　到了老黃的車行，現在都熟人了，直接開過去車庫邊停下。
　　今天老黃正好在，看見伍文定：“小伍，帶朋友來看車？”
　　伍文定笑：“沒呢，把我這車賣給他了，你那不是要轉手續么？直接轉他頭上去，我自己再來看部車。”
　　老黃招手過來個小弟，吩咐把那鈴木的手續怎么怎么，這邊就招呼著伍文定看車：“還是看越野車？”
　　伍文定點頭：“實在不行就商務車，關鍵是要能裝。”后面跟著的三人嘰嘰咕咕都在笑，伍文定挺沒面子的。
　　老黃熱情，把手攬他肩膀上：“七哥給我說了，你打算自己搞部什么大房車，有廚房衛生間那種，問我有沒有渠道搞一部舊的進來給你拆了自己琢磨。”這老丈人都慣女婿慣成什么樣了。
　　伍文定感激：“沒有就算了，我還是有點眉目了，今天有些什么車？”
　　老黃介紹：“都在那邊，七哥買那種G500有個白色，牧馬人有兩三輛，不知道是不是你上次買那部別人看見了，問的不少，也要黃色。”
　　伍文定笑：“你得給我廣告費。”
　　老黃打哈哈：“知道是七哥的女婿買的，別人都說還是不開黃色，免得搶風頭。”
　　伍文定翻白眼：“誰亂說！”
　　老黃指指那邊：“看見沒，你那部衛士迄今為止都是唯一一部，嗯，那里還有三部路虎，兩部發現，一部攬勝。”
　　伍文定點頭：“大概就那車吧，我分別開開看，我看哪個內部空間大點。”
　　老黃再介紹：“還要大點就是那一部了林肯領航員，巨大！”
　　確實巨大，蹲在角落里的這部黑色領航員，秉承了美式風格一切都要大為美的風格，所有地方都巨大，連伍文定坐到駕駛室里都顯得輕飄飄。
　　朱青青終于忍不住點評：“怪不得說男人都喜歡這些東西，和女人喜歡衣服真沒什么區別，真的很吸引人。”
　　馮雷趕緊拉這兩人：“一起上去坐坐，感受一下。”
　　自動擋，掛到D擋，手剎片嘡的一下就自動彈起來，一切都顯得豪華奢侈，真皮的座椅明顯做工非常精良，冰箱泛出點線狀的微光，關上的后門發出類似沙袋擊打的悶聲，彰顯厚度，音響環繞出震撼搖滾的聽覺感受，后排四個座位居然可以旋轉相對而坐，地上還有羊毛地毯，現在是用透明膠墊蓋住。坐在副駕駛為伍文定介紹的小弟忍不住說：“一般顧客我們都不允許上來的……”
　　伍文定哈哈笑著對后面說：“你們看見我的面子有多大沒？”
　　后面三人是真上來就后悔了，啥都不敢動，到處都是機關，到處都亮锃锃，張峰想開門下車都怕留下汗漬指紋。
　　朱青青提起膽子問：“伍文定，你買得起這部車？”
　　小弟搶答：“伍哥怎么可能差這點錢。”
　　伍文定還是哈哈笑：“您真是讓我這虛榮心滿足。”

第二百三十一章 買車
　坐了一會，伍文定還是招呼：“我們去看看那幾部路虎。”
　　托這部價值一百二十萬的豪華級領航員的福，后面無論坐進那部車，所有人都覺得好窮酸，包括同樣接近八十萬的攬勝HSE。
　　伍文定拿了攬勝的鑰匙：“我把這車開出去遛遛。”
　　小弟問：“需要我陪同說說么？”
　　伍文定笑：“不放心還是可以一起。”
　　小弟也笑：“不放心誰也不會不放心您啊。”
　　伍文定招呼三人：“一起出去轉轉么？”
　　居然一起搖頭拒絕：“我們在這里看看，好車太多了。”小弟也是這個意思，他得看著這幾位不要亂動手亂摸，做清潔很煩的。
　　伍文定開了一圈，感嘆比衛士確實好了不少，也豪華很多。
　　回去以后再把發現又開出去轉轉，俗話說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這一比，五十萬不到的發現就比攬勝差了好大一截。
　　伍文定就去找找那三人，發現他們正沒出息的在外面市場上看二手奧拓呢，還給人圍住了，那不成了肥豬？
　　看見他張峰挺受打擊的：“本來以為我算是能找點錢了，結果啥也不是。”
　　伍文定裝著急：“那我那車你還買不買？”
　　張峰趕緊：“憑什么不買？不然我就只能來買奧拓了。”
　　賣奧拓這車主就急了：“嘿……兄弟……怎么不懂規矩？搶生意么？”
　　伍文定趕緊賠禮：“他們沒給你說？買奧拓的是這位，這位是今天剛買了我的車，把我們一塊拉過來看車的，錢都給了。”
　　馮雷趕緊證明：“早給你說了是我要買奧拓嘛。”
　　所有人都一起打量他，他最高嘛，坐進去都憋屈成啥了，真沒說服力。
　　伍文定車主眼神不好，還是出殺招：“算了，先看看，我們是江湖車行的。”
　　那位就不吱聲了，目送他們走進江湖車行車庫。
　　轉頭走的幾人，張峰最先問：“這車行這么牛？”
　　馮雷也點頭：“就是，開始我看周圍幾個買車的都在那幫腔，不買不能走的樣子。”
　　伍文定嘿嘿笑：“解決麻煩最快的不是警察是流氓。”
　　朱青青不喜歡這種話題：“你選好車沒？我可告你，你如果買那豪華車，別指望我們還跟你是同學，連陶子也不是我們一個階層的。”
　　伍文定笑：“哪能呢，那車確實太豪華了，怎么都不像是我們這種新時代好青年開的，我買個和你們家差不多的。”最后還是決定要那部深墨綠色的攬勝。
　　托低調的福，這攬勝看上去也就和車庫里十多萬的森林人差不多的感覺，這三位真信了，伍文定過去刷卡，七十六萬！還是非正常渠道免稅的！
　　就直接在車庫把鈴木維他奶背后孫琴的小整理箱直接搬過來，惡狠狠的告誡張峰：“專心做事找錢，好以后換車！”嚇得車庫里面正帶其他人看車的小弟們紛紛告誡自己的客人，這是著名的七哥女婿，惹不起，明顯又收惡債呢，您看那兩口子嚇得跟鵪鶉似的。
　　張峰和朱青青是激動得！居然擁有了自己第一部車，樂呵得把馮雷都忘了，呼啦啦把車開走了。
　　伍文定招呼：“走啦，別跟那沒見識的兩口子一樣，我這才是好車！”
　　馮雷本來追著喊了幾步，訕笑著回來：“我也要努力，早點買車！”
　　伍文定不怕打擊人：“你早點把車本學了再說吧，趕緊的！”
　　起步走走就感覺出來，真不同。這豪華典雅的英式氣質還是深入骨髓的，主要是前面那個領航員太騷包太暴發戶了。
　　桃木加真皮的方向盤，操控臺上隨處可見的桃木裝飾都顯示出完全不同的英倫氣息，十二個喇叭的音響系統同樣不輸于那部領航員，或許那個更適合街頭搖滾的暴發戶，這個則更適合潺潺流水的清新自然。
　　開車回了學校，正好接兩位太太一起回家。
　　其實今天孫琴和陶雅玲在學校都沒什么事，還沒正式開學呢，孫琴就溜寢室和姐妹們玩，分享最近的帥哥訊息。
　　陶雅玲挺認真的在系辦公室找一些工作文件，遇見領導還討論正事，得到好評和鼓勵無數。
　　接了電話，才分別溜達著來到教學樓外。
　　兩位姑娘碰頭往外走，遠遠看見陽光下的墨綠色車色：“老伍這次終于審美觀開竅了，這比那個中黃色和大紅色好看多了。”看車牌號就知道又是那家車行的貨。
　　陶雅玲也點頭：“確實低調大氣，看上去很不錯，好像這次這個車不算太貴吧？”
　　孫琴這次是真有見識了：“貴！肯定貴！你看這色兒，便宜車就根本沒有！我看看，哼哼，和那大鐵皮盒子一個牌子的，上次那都三十萬！”
　　陶雅玲又給驚嚇到：“家里那鐵皮盒子值三十萬？”她是真不知道，還真以為就比北京吉普了不起翻一番。
　　孫琴使壞：“米瑪那黃車車起碼二十萬，我們那小紅車才幾萬塊！還好賣掉了，三十萬的車給你開。”
　　陶雅玲卻給解開了心思，微笑起來：“那你叫他給你買部最貴的，你看他舍得不。”
　　孫琴也呵呵呵笑起來：“家里錢都給米瑪攥著呢，你說我倆是不是有點傻？”
　　陶雅玲仰脖子，小曲線真漂亮：“我們缺錢么？”
　　孫琴走過去敲敲車窗：“師傅，搭順風車不？”
　　正埋頭研究車上各種設備的伍文定抬頭，笑得跟朵狗尾巴花似的：“要要要……”趕緊跳下來開車門。
　　孫琴扮大小姐，要坐后面：“不錯嘛，全真皮座位，嗯，你小老婆的位置沒頭枕哦，別怪我沒先提醒你。”
　　伍文定換給前座的陶子開門：“她個子矮，不需要頭枕。”
　　陶雅玲樂：“哈，你背后說她缺點，我回頭告訴她。”
　　伍文定沒所謂：“愛傳話的小朋友是得不了大紅花的……”溜回自己這邊上駕駛座。
　　陶雅玲看看中控臺上那密密麻麻的按鈕和開關就頭暈，伍文定殷勤的落下側面的扶手：“您休息一會……”
　　孫琴倒是對那些東西很感興趣：“中間那個屏幕是什么來的？電視？”
　　伍文定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困難的閱讀上面標注的一點英文：“G……P……S？什么東西？”剛才和馮雷一起在車上聊天，根本來得及關注這些細節。
　　打著車，孫琴邀約陶雅玲開始研究這個點亮的屏幕，廣州一家公司的LOGO名稱出現在上面，再等一陣，地圖出現在上面，原來是汽車導航系統，全家都土包子。
　　等伍文定小心翼翼的發動車，屏幕上居然就開始跟隨移動，三人一陣陣的驚呼，伍文定誓言旦旦要回家上網學習搞清楚這個東西是什么來頭，整車幾十萬還比不上這個未知的東西帶來的驚嘆聲。
　　這輛豪華級越野車帶來的感受根本不是家里其他車輛所能比擬的，連陶雅玲都舒坦的靠在副駕椅背上：“資產階級奢華享受真是腐蝕人啊……”
　　孫琴又在后面翻來覆去打滾：“是不錯，寬敞，嗯，還有天窗，打開我看看？”
　　等伍文定按鈕打開，孫琴躺著，居然把長腿伸了出去！
　　到了家，孫琴跳出來看看：“還是不錯，仔細看很高貴，不仔細看很一般，我喜歡！就跟我們家老伍一樣。”
　　伍文定嘿嘿笑：“您這么夸獎，我可有點受寵若驚。”
　　陶雅玲擺脫資產階級腐蝕也快：“好了好了，回家煮飯！”帶頭下車上樓。
　　伍文定還是舍不得：“你們先上樓？我玩一會。”
　　孫琴也覺得好玩：“你先上樓，我們玩玩。”
　　陶雅玲莫名其妙：“有什么好玩！”自己上樓了。
　　好玩的事情多了，伍文定先嘗試駕駛座座椅記憶功能，給自己定位在一號鍵，又招呼孫琴過來，調整舒適了，定位在二號鍵，孫琴看一共就兩個記憶號碼，吃吃笑：“就我倆有資格？”
　　伍文定也吃吃笑：“她們不理解這么高深的玩具，不過你也不要驕傲，要注意團結。”
　　孫琴招呼他給副駕駛座椅的一號鍵設定為自己，才轉著眼珠：“嘿嘿，二號鍵可以給陶子。”
　　然后就是兩人打著車，傻乎乎的嘗試扶手箱里那份翻譯得結結巴巴的打印說明書上面講的各種功能，挺復雜，除了GPS給換了中文軟件，什么顯示都是英文的，這盜版車就是有缺點。
　　不過還是好玩，孫琴還把后面的座位全部放平在上面模擬睡覺：“這個是要舒服點。”好像幾十萬的東西，主要就是這個比較合她的意。
　　伍文定嘗試著打開CD，讓優質的音響提供良好的二人氛圍。
　　兩人正在傻不拉幾的折騰車上各種設施，米瑪和徐妃青下班回家了。
　　米瑪有眼力，這么高級的車停在這里，沒得說，應該就是家里買的新車，帶著徐妃青就熱情的過來趴窗玻璃。
　　開車走的時候，老黃還介紹，說可以免費提供車窗貼反光膜，免得別人看見里面，伍文定大虛榮：“買這么貴一車，還不讓人看見誰在開？那不白瞎了，一定要透明！”
　　現在就適合米瑪笑瞇瞇的看里面，駕駛座的伍文定把車窗按下來：“進來坐坐？還是很軟和的。”
　　徐妃青最高興，摸摸索索到后排座陪孫琴也翻滾兩下。

第二百三十二章 貧賤
　伍文定回頭就開始仔細畫家里的中產階級獨棟圖，他有了比較詳細的實地數據，規劃做起來就比較快了。
　　因為已經開學，他就索性在教室里畫，雖然電腦上也可以繪制。他這半碗水，拆電腦是行家，用軟件卻是樣樣會樣樣不精，好些項目都比不上陶子了，更別提張峰那幾個專業化發展的家伙。
　　不過在教室里畫圖也有樂趣，寬大明亮，大四的同學們也東奔西跑得差不多，沒幾個人還安心在教室做學問，于是就成了他和陶雅玲郎情妾意的工作場所。
　　陶雅玲很滿意：“這就是我想象的場景，你就應該也和我在同一個工作空間這樣安安靜靜，而不是坐在那個辦公桌后面埋頭處理文件。”
　　伍文定一邊整理等高線一邊失笑：“米瑪聽見你這么說，非得跟你吵。”
　　陶雅玲也笑：“當面我還不是這么說，就是她把你的軌跡帶偏了道，整天去搗鼓那些商業上的東西有什么意義？”
　　伍文定俯身在繪圖板上：“這種類似文人雅士的藝術休閑行為，是很讓人羨慕的，不過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給家里做做圖紙，我哪里有耐心幫人家畫圖？”
　　陶雅玲出神：“如果，我是說如果，沒有米瑪和她那些事情，孫孫可以有，那么你會是什么樣子？”她在教室畫畫，水彩，這是她比較喜歡的繪畫表現方式，清雅，可登大雅之堂，又沒有油畫那么厚重邋遢。
　　伍文定笑：“我想想，首先是工作上，也許會以另外一種形式留校，如果順利的話，老馮透過口風，說愿意幫我這個忙，每個月拿點固定工資，然后以我的性格，肯定會在外面接點活來撈外快，一個月幾千塊還是有的，養老婆問題不大，反正你對物質要求也不算太高？”
　　陶雅玲點頭：“短期內買房買車估計是不太現實的。”
　　伍文定點頭：“如果還有孫孫，估計我比較焦頭爛額，這個事情比較折騰人，說不定最后我竹籃打水一場空，你們都不待見我，我也只有含恨終生，渾渾噩噩一輩子。”
　　陶雅玲皺眉：“為什么？因為你沒錢，我們就不可能像現在這樣？”
　　伍文定坦白：“經濟基礎是一方面，貧賤夫妻百事哀，我那點工資，兩口子窮開心保持樂觀的心態是沒什么問題的，三個人恐怕就有點問題，何況錢壯慫人膽，兜里沒錢，估計我也沒那么大的底氣厚顏無恥的追求你們，生活總歸是現實的，完滿的生活方式還是需要經濟基礎作為支撐的。”
　　陶雅玲拿畫筆蹭蹭自己的下巴：“好像也是，你還真思考過這些？看你還有點感慨呢。”
　　伍文定說：“的確有點感慨，可能我們是成家的意愿比較濃厚，沒有這種離別的體會，有時回到寢室還是能看見那種畢業就分手的戲碼的。”
　　陶雅玲撇嘴：“女生寢室不也更多？每年都有，哭哭啼啼的有，男生來樓下喊的也有。”
　　伍文定來了興趣：“我們學校才多大點，換到那些大型綜合類高校，這個時間段，兵荒馬亂的事情多得很。”
　　陶雅玲探討：“我去市里開會，是聽說別的大學這種事情的比例比我們學院高很多。”
　　伍文定分析：“本來就是，我們學校畢竟學藝術的，還是有點浪漫主義氣質，畢業的時候沒有那么現實，而且我們學校的學生解決就業或者飯碗問題比其他大學要靈活得多，那種為了考慮就業單位天各兩地不得不分手的情況還是很少。”
　　陶雅玲笑：“我們班情侶檔基本就是三種情況，要么一起留在重慶成都發展，要么一起去京滬粵三地打工，要么就是分手回老家。”
　　伍文定恭維：“您這把全國各地畢業生們走的路子都總結了。”
　　就這樣一邊聊天一邊畫圖，陶雅玲偶爾還過來檢查一下，提點意見。
　　這種獨棟圖紙畫起來難度并不大，而且由于是單獨施工，周圍環境不用過多考慮，小面積推平施工就好，所以總平面圖，幾張立面圖，結構施工圖，伍文定這手腳麻利的兩三天就搞出點分曉。
　　原本是打算把圖紙直接給伍欽那邊再請專業人員過一道手，就可以安排聯系施工了，想想還是先拿給張峰他們做效果圖，于是和陶雅玲一起在學校吃過午飯，就把卷成筒的四開圖紙帶到了嘉德設計事務所。
　　張峰看了圖紙還是嘖嘖：“別墅！有錢人的東西，你接的單子？”在大學生觀念里，住這種地方的都是大老板，可不是身邊的年輕人。
　　伍文定嘿嘿笑：“難得接到這種東西，你們幫我做好點，喏，這是環境照片，兩三天能給我吧？”
　　馮雷看了拍胸口：“沒問題，這多簡單，要不要再做點室內的？你這內部平面圖布局很奇怪啊。”
　　都覺得奇怪就算了，伍文定推脫：“先拿個漂亮的外觀把老板忽悠住再說。”
　　約好提貨時間，自己就去辦公室上班。
　　縱然非常熟悉的路線，好奇的伍文定也給自己設定了一個GPS導航路線，最后帶著驚嘆和神奇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孫琴一早就和米瑪徐妃青過來了，她的店面已經裝修完畢，還有點味道，所以她就先指揮人把貨品全部搬進去，準備過幾天開始陸陸續續的上架，還特別催促米瑪這供應商盡快把牛羊頭骨，藏飾，舊玩意兒什么的趕緊發貨過來。
　　所以伍文定坐在辦公室的時候，居然一個秘書都沒有，都給喊到店面去了。
　　等他把桌面上的文件清理了一番，才看見米瑪領頭，三位姑娘一起喊著腰酸背痛的走進來。孫琴還在絮絮叨叨的摘脖子上的口罩，估計是打了死結，徐妃青比她矮了點，在后面幫忙拆得有點吃力。
　　伍文定趕緊去倒水端過來：“我還以為你們吃飯逛街去了。”
　　米瑪接過來一飲而盡：“東西基本上都搬進去了，可是還是有很多小事情要做，孫孫招的兩個小營業員有點不太來事。”
　　孫琴反駁：“我說找你們服飾公司借兩個店員，你還說不合適。”
　　伍文定笑：“就當是鍛煉身體嘛，要不要我幫忙做按摩？”
　　都要，于是還得排隊趴孫琴的貴妃榻上調理，伍文定一邊忙活一邊問：“招牌掛上去沒？取的什么名字。”前兩天孫琴打電話問過他，他正在畫圖，就說隨便她自己發揮。
　　徐妃青坐旁邊笑瞇瞇：“叫孫記雜貨鋪……已經把不銹鋼招牌掛上了。”
　　正把手在孫琴背上用力的伍文定都忍不住：“佩服！這就是你糾結了三天的名字？”
　　孫琴振振有詞：“本來就是雜貨鋪，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在賣，而且老板娘姓孫，就是孫記嘛。”
　　米瑪吹開杯子上的浮茶，喝一口：“我覺得很好啊，很貼切嘛，我也提了建議的。”
　　怪不得，伍文定幫孫琴在腰眼兩邊揉揉：“開在這些寸土寸金的黃金地段，你這個名字也算是有特色了，沒創意就是有創意。”
　　孫琴不同意：“伍文定，你別以為你是學廣告專業的就可以嘲笑我！我好歹也知道創意兩個字怎么寫！”
　　伍文定哈哈笑：“好了，我就是說你用了反面例證法嘛~~~下一位~~”
　　孫琴小擔心：“你說我這個店虧不虧？”坐起來做做擴胸運動，確實舒坦了。
　　伍文定苦惱：“我怎么知道？原本我是想建議你賣點家具家居品的，你又加了這么多你喜歡的小東西，還想賣咖啡，賣小面，名副其實的雜貨鋪。”又給趴著的徐妃青揉背。
　　米瑪打氣：“沒有問題，大不了買下店面，自己家的就不用給房租，怎么都不會虧了。”成本哪是您這么算的？
　　伍文定還是細致：“下午下班我再和你們一起去看看？”
　　孫琴搖頭：“不要你管，我要按照我的意思來做，大不了叫我爸來買東西，賣高價！”
　　伍文定和徐妃青就嘿嘿笑。
　　正享受的小秘書想起正事：“服飾公司關于今年招商會的請示報告你看了沒？”
　　伍文定點頭：“常總她們打算獎勵一下經銷商嘛，我贊成，不過建議她們別過多關注那些賣得好的，不好的也可以考慮彌補一下，具體的你們自己考慮，別老問我。”
　　徐妃青不習慣這種姿勢和老板討論事情，老老實實趴好：“待會說，怪怪的。”
　　米瑪多自然，坐在孫琴工作室靠窗的吧凳上，繼續喝茶：“你那個資助初中小學女生的計劃教育基金部拿了方案上來，很復雜，我看著頭痛，你回頭自己看看。”
　　伍文定就奇怪了：“總投入不過幾十萬吧，有這么復雜？”
　　米瑪好看的彈彈手指：“你要求切實的把好處給孩子們，可這些未成年孩子可不像大學生們一樣，知道自己維護自己的利益，所以必須要搞監管，可是你又要求把資助面稍微擴展一點，特別是面對川渝兩地老少邊窮地區，那就更耗費人力物力，幾十萬？你要在孩子們身上花幾十萬，操作費用得超過兩百萬。”
　　孫琴感嘆：“做個好事咋就這么難啊……”難得一副憂國憂民的口氣，一屋子人都拿白眼白她。
　　伍文定手上不松勁：“我想想……這事不應該是這樣的。”
　　孫琴出餿點子：“在那些中小學門口去擺攤，做好心婆婆那樣的小飯館。”
　　伍文定撇嘴：“怎么可能……”
　　孫琴不以為然，嘻哈著翻看自己的物品清單去了。
　　伍文定這異性按摩非常負責，三位太太基本上每人享受了一個鐘，他自己還意猶未盡，腦子盡想事了，一點沒耽擱。

第二百三十三章 未婚婦女
　回了辦公室，伍文定才和米瑪坐在她的吧臺邊說事：“還是得做，但是把推廣放在大學，先讓項目部整理十到二十個學校出來，在大學征集志愿者，讓這些學校畢業的大學生推薦有品德的老師當財務監管人，然后我們派人實地驗證談話以后開始實施，以后只抽查，不監管，先試運行一年看看？”
　　米瑪有主意：“搞個校園辯論賽？我們贊助獎金，就討論如何幫助這些孩子，然后再推出我們的推薦活動。”
　　伍文定驚喜：“好主意啊……我想想，得為這個推薦活動取個什么名號。”
　　米瑪得意：“這兩年盡在看各種大學生報告了，這點小花招還是知道的。”
　　伍文定笑：“小花招用好就有好用處，嗯，就叫小鑰匙活動，一把為小姑娘們打開一點可能性的小鑰匙……”
　　米瑪點頭：“這個名字我喜歡。”
　　伍文定勾肩搭背的找張紙，兩口子就在臺面上寫寫劃劃，把事情勾勒得基本明了。
　　徐妃青坐自己那桌邊打字邊和常韻打電話。
　　常韻犯愁：“說得輕松，銷售不好的怎么鼓勵？銷售成績好鼓勵那是應該的，別因為我們集團要做善事，賣得不好還獎勵？那成啥了?”
　　徐妃青嘿嘿笑：“我問了伍總，他說叫我們自己想辦法。”
　　常韻發牢騷：“我一賣衣服的，還要去照顧那些賣得不好商家的心情，我顧得過來么，總什么總，他是你那啥呢，你撒撒嬌，討點主意，也免得我犯難。”
　　徐妃青撓頭：“我抽空問問，有回話再給你說。”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徐妃青把這事拿到飯桌上說，一般伍文定說公事要被攻擊，姑娘們隨便說什么都沒問題。
　　陶雅玲輕松解決問題：“這多簡單？先篩選，確實是努力了，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銷售成績不好，可以值得鼓勵的才是鼓勵對象。至于什么理由鼓勵就更簡單了，巧立名目嘛，最佳道德獎，最艱苦奮斗獎，最白手起家獎，實在不行，把你們那些資料給我看看，保證能找到名目。”
　　孫琴就點頭：“這事你找她就對了，搞政治的最擅長這套。”
　　伍文定終于發表點自己的看法：“本來我的意思是除了獎金鼓勵以外，必須是有噱頭的實物鼓勵的，而且這件事要在服博會以前做，我最推薦的是獎車。”
　　陶雅玲驚詫了：“你們一個專賣店能找多少錢？獎勵車？”
　　伍文定算小賬：“你別拿家里的車比，這些車批發買，還是蠻便宜的。”
　　徐妃青又拿個小本本出來記：“數量呢？”
　　孫琴不耐煩了：“吃肉圓子呢，又談上公事了！”
　　徐妃青飛快的收起本子，給孫琴挾肉圓子……
　　晚上是米瑪的班，徐妃青多有眼力，覺得米瑪這兩天很上心，一到睡覺就主動讓到客廳去，搞得伍文定心慌慌。
　　米瑪就不滿：“咋？小老婆在客廳睡覺你覺得心癢癢？”
　　伍文定撇嘴：“才不是，我是覺得要一碗水端平嘛。”
　　米瑪嘲笑：“誰叫你那個時候買房子沒有預留房間。”
　　伍文定反駁：“那這次修新房子，我是不是也要預留點房間？”
　　米瑪才不怕：“有本事你就找，你看這次誰出頭，一準攆到車庫去！”
　　伍文定投降：“才不給這機會，以后我一定好好表現。”
　　米瑪討論：“明天我找孫孫換班，后天再找陶子……”
　　伍文定終于有點害臊：“你去說……我不好意思……”
　　米瑪臉大：“你老爺們出力就是了，這種事情我開口！”
　　伍文定嘿嘿笑：“你還不是在出力……”
　　米瑪終于有了點興趣：“她們誰帶勁點？”
　　伍文定是真害臊：“這種事情咋說呢？不好比較啊。”
　　米瑪白眼：“就是不愿說，你信不信我回頭去問。”這位可是當年隨口把合體掛嘴邊的猛女呢。
　　伍文定偷笑：“總之我很幸福就是了。”
　　米瑪還是問：“跟你小老婆怎么回事？”
　　伍文定還是笑：“談戀愛呢。”
　　米瑪搖頭：“唉……有了新人忘舊人啊……是不是挺心動的？”
　　伍文定探討：“完全不同的感受嘛，所以我覺得我挺幸福的，和你在一塊有這樣的感情，和她一塊有她的情緒，哎呀，我咋覺得我們這時候說她們怪怪的。”
　　米瑪居然探頭看看鐘：“真的，快十二點了，抓緊時間……”
　　伍文定嚴肅：“我覺得我們還是要寓產于樂，不要為了某個目的，盲目追求數量，質量第一。”
　　米瑪才不管，直接動手：“沒數量就沒結果，關質量屁事！趕緊的……還裝，都這樣了！”
　　……
　　伍文定給折騰得挺歡樂的。
　　其實全家都知道米瑪最近關心什么事，陶雅玲居然還要求伍文定最近不許吸煙。
　　早上吃飯的時候，孫琴笑吟吟的看米瑪。
　　米瑪挺莫名其妙：“咋啦，我臉沒洗干凈？”
　　孫琴左右打量：“我覺得你有生兒子的相。”
　　米瑪就作害羞狀：“我還是覺得生個女兒好點。”
　　陶雅玲洗完臉過來坐下：“我也覺得女兒好。”
　　孫琴搖頭：“我覺得兒子好，以后我教他學他爹使壞，讓他爸到處去求爹爹告奶奶的擦屁股。”
　　徐妃青試圖加入：“我也覺得女兒好……”
　　這邊仨一起扭頭看她，陶子說話：“未成年少女最好不要加入已婚婦女話題……”
　　徐妃青可憐憐。
　　伍文定在陽臺澆花回來：“今天我去公司，陶子幫我去張峰那拿家里的效果圖？”
　　陶子點頭：“孫孫去上課不？”
　　孫琴也點頭：“開專業課了，還是要去應個卯。”
　　于是早飯后就分頭行動。
　　從內心來說陶雅玲還挺喜歡衛士這款外觀簡單內在爆發的怪獸，所以她和孫琴一塊上學基本都是她開車。
　　孫琴看看她：“你還是該去買套稍微偏獵裝一點的風格，配合你開這個車，簡直帥呆了。”
　　陶雅玲有回贈：“我覺得帥這個詞應該用到長腿美女身上，比如你！”
　　孫琴笑得合不攏嘴：“我說真話，我這個角度看你真不錯，要不待會你去把發型稍微打薄一點？”
　　陶雅玲當真扭扭后視鏡看：“又有點多？”她的發質屬于比較濃密的，看起來很多，不過也越發襯托出伍文定贊譽的智慧額頭。
　　孫琴又去扭后視鏡看自己：“我也一塊去，我去做個娃娃頭，換個造型。”
　　陶雅玲下決心：“那我也換個發型，你幫我參考……”
　　很有姐妹淘的感覺。
　　這邊三人后出門，米瑪卻覺得昨晚有點勞累，要坐后面躺躺，還沒當孕婦就要擺孕婦譜。
　　徐妃青難得的坐副駕，時不時回頭看米瑪睡得好不好。
　　伍文定偷偷把手伸過去捂住她的左手時，她還跟受驚的小鹿一般，下意識的先回頭看看米瑪。
　　伍文定也不說話，就笑瞇瞇，把車開得輕柔點，自動擋真好啊。
　　徐妃青慢慢適應下來，偷偷笑，還拿右手過來疊羅漢。
　　一路無話。
　　等到了車庫，才把米瑪喊醒，她居然還抬手要徐妃青扶著上樓，等進了辦公室，略微迷糊的眨巴眨巴眼睛：“我還是去臥室睡覺，午飯的時候喊我……”您都這樣了，干脆別來上班啊。
　　于是辦公室的空間里就只有兩個人。
　　徐妃青拿文件問了沒幾句，就忍不住溜過去坐伍文定腿上：“沒人……”
　　伍文定摟摟她格外纖細的腰：“早上她們又逗你玩了？”
　　徐妃青癟嘴：“她們仨坐我對面……”
　　伍文定樂：“那又不說明什么。”
　　徐妃青繼續癟嘴：“她們說我是未成年！”
　　伍文定摸摸她順滑的馬尾辮：“要不要去燙個波浪頭？看起來就成熟了。”
　　徐妃青嘿嘿笑：“你喜歡就去燙。”
　　伍文定挺有追求：“這樣清爽也很有風格，我就喜歡。”
　　徐妃青拉點長發到前面來：“上學期還在學校試過麻花辮，我扎不好。”小時候基本都是田淑芬給她打理頭發，沒什么機會自己練手藝。
　　伍文定自薦：“我會！我幫你扎……”
　　徐妃青就歡喜的拉開毛線皮筋轉過去點。
　　伍文定還真會，熟練的理成三股開始扎，還很緊扎，沒什么毛刺，這是生手做不到的。
　　徐妃青才不問原因，只是笑瞇瞇的背著身抿嘴笑。
　　不多一會伍文定扎好，拿皮筋固定，她才轉身拿著辮子頭在伍文定臉上刷來刷去：“以后經常給我扎。”
　　伍文定夸海口：“搬了家，坐長廊上給你扎，多美……”
　　徐妃青小著急：“那你還不抓緊點？”
　　伍文定解釋：“還得去花點手續弄場地呢。”
　　徐妃青難得使性子：“我不管……你要早點搬家！”
　　伍文定想轍：“要不我把現在家里的陽臺封了，先給你弄個房間？”
　　徐妃青異想天開：“我看隔壁在告示欄貼了出租，你先去租段時間？”
　　伍文定撓頭：“這是原則問題啊，敢單門獨院出去住，我倆都得扒皮！”
　　徐妃青委屈：“她們說我不是已婚婦女……”
　　伍文定才恍然大悟：“怪說呢……嗨……”

第二百三十四章 辮子
     總經理和秘書膩歪著坐了一上午，楊靜敲過兩次門，伍文定都說忙著呢，就不敢來打攪了。

    中午伍文定去喊米瑪吃午飯，米瑪卻精神抖擻：“吃過飯，我們來午睡……”睡就睡，又舔什麼嘴唇。

    於是吃過飯，伍文定被別有用心的米瑪拖進臥室又折騰一番，然後自己繼續養精蓄銳，把伍文定趕出來上班。

    以伍文定的厚臉皮看見徐妃青也是悻悻的。

    徐妃青表情也生動：“米姐聲音有點大……”

    伍文定更汗顏，佯裝認真看文件。

    徐妃青下午就沒坐他腿上，坐對面右手斜撐下巴，看他不出聲，伍文定更是如坐針氈：“咋啦？我臉上長花……”

    徐妃青聲音不大，內容刻薄：“等米姐寶寶喊我阿姨，我都還不是已婚婦女……”

    伍文定提議：“我們去逛街，讓已婚婦女自己睡覺？”

    徐妃青撇嘴同意。

    書城門口的廣場上，有一對盲人夫婦在賣唱，徐妃青遠遠發現了，就拖伍文定過去看，找了個裝飾的大石球，伍文定坐上面，徐妃青再坐伍文定腿上。

    伍文定問：“還覺得淒涼？”

    徐妃青搖頭：“挺美滿的。”

    伍文定失敗：“你還想著他……”

    徐妃青又扭頭生氣：“不許這麼說。”

    伍文定趕緊糾正：“我說錯了……你師父當年那幾個夥伴裡面只有一個女的，是誰的老婆？”

    徐妃青搖頭：“師傅沒說，但他很想念她，有時一個人會低聲念叨。”

    伍文定想像：“這個場景很感人。”

    徐妃青不同意：“眼前的才是感人的。”

    是很感人，兩位盲人都其貌不揚，頭髮有點花白了，因為年齡比較大，眼窩有點內陷，女的拉手風琴，男的拿個廉價麥克風唱，他們還自帶了一套小音箱！

    其實演奏很一般，唱得就完全不著調，基本上所有歌都是一個調，完全的信馬由韁，唱到哪裡是哪裡，所以整個場面一點沒有應有的淒涼感，蠻喜樂的。

    收入其實還不錯，面前的塑膠籃子裡面大小零錢都有。

    伍文定好奇：“如果別人扔了一張十塊進去和一塊有沒有區別？”

    徐妃青沒好氣：“不摸怎麼知道？又不是武俠小說！”

    伍文定隨口：“哪天我倆也來搶位置，我唱歌，你拉二胡，保證生意比他們好。”

    徐妃青著惱：“你搶瞎子生意，最討人恨！”

    伍文定笑：“看來你內心還是站在盲人那邊嘛。”

    徐妃青認真：“基金會的事情我就最關心瞎子。”

    伍文定問：“你到底喜歡做什麼事情？這一年不到，基金會，服裝公司，集團事務你都接觸過了。”

    徐妃青總算是是帶點笑：“現在就很好……”

    伍文定分析：“你看陶子喜歡指揮點人，當老師去了，米瑪正在專心準備當媽，孫孫不著調就折騰自己喜歡的小東西，你呢？我還是希望你能做你喜歡的事情，賣唱就算了。”

    徐妃青低聲：“我都快兩個月沒有摸二胡了……”她和米瑪一起回去準備婚禮的時候就沒帶了。

    伍文定點頭：“我們是得抽個時間去趟成都辦手續和搬家。”

    徐妃青就聽不得搬家兩個字：“搬什麼搬？搬回來還不是沒地方放。”

    伍文定吃驚：“你有很多東西？”

    徐妃青抿嘴：“這邊又沒我的地方，一張紙都沒得放……”誰說不爭？不爭是傻子！

    伍文定打包票：“一定加速！”

    徐妃青才心滿意足：“陪我去看電影……”

    算算時間正好，兩人就去看電影。

    看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又一番攻擊和防守。

    徐妃青鍥而不捨的把小身板往伍文定身上貼，伍文定緊緊摟住不讓她擺脫才安生下來。

    小姑娘還有理由：“家裡又沒地方親熱！”

    伍文定就嘿嘿笑：“好像以前說的住房緊張，年輕人沒地方親熱都去了電影院和公園。”

    徐妃青仰脖子：“就是緊張！”

    伍文定輕言細語：“你怎麼看待戀愛的？”

    徐妃青活動量不小，把自己悶得一臉紅撲撲的：“就是我們這樣！”

    伍文定拿紙巾幫她擦點額頭的汗：“戀愛還是應該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她們就是覺得太快了，沒有享受到戀愛的過程就莫名其妙的成家了。”

    徐妃青不屑一顧：“她們是已婚婦女，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

    伍文定批評：“你這種愛情觀是扭曲的！”

    徐妃青一語中的：“就是你扭曲的！”

    伍文定閉嘴。

    徐妃青舒舒服服的找個姿勢靠著看電影：“我就喜歡這樣，你想那麼多做什麼……”

    伍文定嘀咕：“我想戀愛一下，行不？”

    徐妃青吃吃笑。

    陶雅玲和孫琴也在吃吃笑，因為出來的新造型總讓兩人覺得很不習慣。

    孫琴如願的把頭髮做成娃娃頭，很俏皮，原來的中長髮都剪掉，只到頜下，還是栗子色的頭髮曲線內收，整齊的平劉海故意壓得比較低，蓋過了眉毛，配上她的大眼睛，顯得很清新可人還帶點精怪的感覺。

    陶雅玲之前是做的大波浪，比較有成熟的味道，這次狠狠心決定在上班前再抓住一把青春的感覺，把頭髮都拉直，烏黑順亮，在後肩整齊的剪平，前面也有一個小劉海，不過還是露出了點額頭，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青澀的學生時光，就是身上的小洋裝還有點不搭調。

    於是兩人又轉悠著去買點衣服。

    沒有去大商場，就在學生們喜歡淘貨的精品街。

    陶雅玲看中一件黑色中長衛衣：“你說這個和老伍經常穿得灰不拉幾的配不配？”

    孫琴有獨立精神：“才不管和他配不配，我們相互搭配就好。”

    陶雅玲想想笑：“也對，我們換造型又不是為他。”

    孫琴好奇：“為誰？”

    陶雅玲嬌嗔她：“為你可以不？”

    孫琴高興，挽住陶雅玲：“終於成功把你從大官人手裡搶過來了。”

    不得不說，長期的一起生活，如果能拋開主要矛盾，女人之間也還是會產生友誼的，而且是更有共同語言的友誼。

    孫琴有感受：“我現在挺喜歡這樣的。”

    陶雅玲驚訝：“你又從哪得到了感觸？”

    孫琴點頭：“我媽……”

    陶雅玲笑：“我媽現在一天風風火火，我只感慨我以後要不要也這樣？”

    孫琴想想說：“反正我是不會跟我媽那樣了。”

    陶雅玲終於問：“怎麼了？”

    孫琴自曝家醜：“還不是那回事，我爸在外面有女人，我媽知道了，挺無奈的。”

    陶雅玲歎口氣：“你還真會安慰自己。”

    孫琴搖搖頭：“老伍還是跟我爸不一樣，最起碼，有時候回家看見媽覺得挺孤獨的，你看看我，還真沒什麼孤獨的感覺。”

    陶雅玲安慰：“那是，我陪你嘛……”

    孫琴笑笑：“米瑪是有點缺心眼，可也不錯，小青嘛，心眼太多，可也老實，你說老伍是不是還是考慮了能不能相處才往家裡帶的？”

    陶雅玲分析：“應該還是有，不然那個齊大兵怎麼那麼堅定的就拒絕了？”

    孫琴小擔憂：“不會再有什麼人了吧？”

    陶雅玲還是相信：“老伍給我說過，應該不會了。”

    孫琴摸摸一件開衫：“男人就不能信。”

    陶雅玲笑：“那你信什麼？”

    孫琴上進狀：“信自己！”

    信自己的孫琴最後居然選了一套走可愛路線的搭配。

    陶雅玲思慮再三還是決定走藝術學生風格。

    這邊看完電影的伍文定和徐妃青也回辦公室喊米瑪下班。

    米瑪早就起床，看不見這兩人也不奇怪，自顧自的做事。

    回到家看見新造型的姐妹淘自然又是驚豔一番。

    陶雅玲正把新衣服都扔洗衣機裡過水：“我這頭髮是不是跟小青的差不多了？”轉頭回來卻看見徐妃青的大辮子：“呵呵？沒看你紮過？”

    徐妃青笑著接手洗衣工作：“伍哥紮的，還不錯吧？”　　陶雅玲就眼珠子轉：“他怎麼會？這可不是一兩天的功夫。”

    徐妃青理所當然：“沒問……”

    孫琴看見了也好奇，最後吃飯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問伍文定：“你啥時候學的紮辮子？”

    伍文定呵呵笑：“絕對沒什麼浪漫故事，小時候練的。”

    陶雅玲本來打算單獨的時候問問的，這時才搭腔：“小時候練這個做什麼？”

    伍文定沒好氣：“犯傻！那時候看了個什麼傻子電影，有個飛虎爪，挺厲害，就和別人一起鑽研這個東西，我負責繩索，快十米長，全是我用布條子這樣編的，三根一股，三股再變成最後的成品，十次十米！！能不熟練嘛？”

    陶雅玲咯咯笑，徐妃青送白眼。

    孫琴關心結果：“飛虎爪呢？”

    伍文定得意：“本意是學電影裡飛簷走壁，那小子笨，居然用銅絲做爪子，哪裡咬得住重量。最後就只能拿去偷水果，收穫柑桔無數……全靠我的繩子堅韌！”

    陶雅玲就知道是這結果，隨手拿塊骨頭砸他了事，都懶得說了。

    伍文定一閃身就躲過，掉地上，早就等著的來來，喜滋滋的叼走，趴一邊享受。

第二百三十五章 幫手

    晚上一起觀看了陶雅玲去張峰那拿回來的新家效果圖，是借用了實景照片，直接把渲染圖鑲嵌到照片裡的，真實感很強。

    周圍都是高高的樹林，不是很密，伍文定最後為了保持這些樹林，縮小了花園和草坪，在範圍內也有不少樹，也就是房子周圍稍微空一點。外觀看起來很不起眼，只有識貨的看見那幾扇天窗會覺得不是一般民房。

    新設計得到家裡一致通過，伍文定就決定明天連拿回來的圖紙給過去，盡快安排施工了。

    米瑪神神秘秘的把孫琴喊走，最後孫琴啼笑皆非的出來拿伍文定出氣。

    經過幾天辛勤耕耘，米瑪終於心滿意足的放過了伍文定。

    伍文定就帶著秘書一塊去成都，公私兩不誤。

    家居公司的基本考察期完成了，伍文定也修正了自己以前一廂情願的打算把基地放在重慶的想法，還是得符合市場規律，成都要相對容易成功得多。

    服飾公司也進入了一個節點，上一個年度效益斐然，但是常韻卻再三強調她只能守著這份田地，別指望她能再開拓搞點什麼，如果伍文定再不去指揮，保不定她今年服博會就直接照抄去年的樣板，圖紙都不帶改變的。

    有些基金會的事情也要去看看，米瑪借口出嫁還沒滿一年，不回家，專心躲重慶等好消息。

    所以還是得去成都安排一下基本工作。

    徐妃青從得了消息就繃著臉，生怕喜悅倆字寫在自己臉上被其他姑娘看見。

    所以一上車，徐妃青就伸手拿過伍文定的手，直到終點。

    伍文定是先到徐妃青這邊住處的：「今天你就不和我一塊過去了，在家收拾東西，明天你去學校看看要辦什麼手續，爭取早點回家。」

    徐妃青點頭：「早點回來」

    伍文定笑：「我要吃小火鍋！」

    徐妃青笑：「好……」

    到了服飾公司，常韻居然搬一大摞文件給他，樂呵：「您蜜月度完了？還好吧？」

    伍文定臉皮厚：「托您的福，還不錯，這麼文件是個什麼意思？」

    常韻臉皮也越來越厚：「您也給看看，這是我這幾個月處理的事情，您給考核一下？」

    伍文定一邊看一邊抬眼：「考核？你的意思是績效考評不錯的話，待遇該變變？」

    常韻搖手：「沒這意思，當然如果您要加點我也不反對……嘿嘿。」

    伍文定唸唸：「截止目前開店三百五十三家，關閉十七家，更換客戶三十八家，怎麼樣？這個數據你自己滿意麼？」

    常韻遲疑一下才實話實說：「很滿意了，行規百分之八十的存活率就很不錯了。」

    伍文定問：「分析過關閉的原因沒？」

    常韻有做過功課：「九家是客戶銷售情況確實很糟糕，也基本上都是第一次開店，對服裝行業進入有點盲目，其實這種情況比較多，但是經過市場部的輔導和幫助，大多數還是熬過來了，這幾家要麼是當地市場推廣有點問題，要麼是產品在當地有點不太適應，反覆考量，還是關掉，有八家是違規，被市場部抓住了，整改幾次還是思路沒法轉變，也只好關掉。」

    伍文定點頭：「局部的產品不適應也是正常的，我看了關閉的名單，這九家都是屬於三級市場的，違規的基本都在二級市場？」

    常韻回答：「這應該是招商部在考察的時候有點遺漏，二級市場的商家通常都有做過別的品牌，這邊銷售還不錯，有些比較老思路的商家就偷偷自己進貨混在專賣店銷售，覺得利潤可觀，所以屢禁不止。」

    伍文定繼續翻看：「年銷售額二點七個億，最高的三百二十萬，最低的二十七萬，這差距也挺大？」

    常韻匯報：「能夠排進銷售前五十的，基本上都是二級城市，前八十名就佔了銷售額的一半，大多數還是集中在四五十萬的銷售額。」

    伍文定詢問：「加盟商的滿意度呢？」

    常韻要翻本子了：「企劃部在春節以後是做了一個全面問卷調查的，百分之六十很滿意，二十七滿意，百分之九一般，百分之四不滿意。」

    伍文定直接問：「公司自身盈利呢？」

    常韻驕傲：「毛利四千二百三十萬。」

    伍文定又問：「這錢拿來做什麼呢？」

    常韻就有點發愣：「擴大公司規模？」

    伍文定繼續問：「然後呢？」

    常韻壯膽：「再賺錢，再擴大……」

    伍文定笑：「畫幾百年時間，宇宙第一大？」

    常韻終於忍不住翻白眼：「伍總，是您問我，我回答，大方向是您把握的！」

    伍文定拿手指敲敲桌面：「這樣吧，在服博會以前先期召開經銷商大會，然後有興趣去北京的，公司一起批發買飛機票過去……」

    常韻沒好氣：「伍總，您這是要加盟商去博覽會再找新的牌子，是流失客戶，還我們貼路費，不是傻麼？」

    伍文定笑：「我先說經銷商大會，說完你再看要不要請大家去北京。」

    常韻吸口氣：「您說……」本子端上桌面準備記錄。

    伍文定站起來，在牆上的白板開始寫畫：「今年的經銷商會議和去年不同了，去年是從無到有，重點是要建立，今年就是篩選，現有客戶我們只保留願意和我們一起賺錢的，適應我們這個銷售系統的，這是主題，不能適應可以離開，免得耽擱他們的掙錢機會，也阻礙新加盟商來掙錢。」

    常韻點頭：「確實也不差那點！」

    伍文定畫個圈：「可是企劃部的那個調查絕對有水分，我們是總公司嘛，就算有怨言，這些經銷商都是精明人，當面說鬼話的不在少數，所以這次經銷商大會就要讓他們看看，跟著公司走有什麼好處！」

    常韻振奮：「您說！」

    伍文定下餌：「首先是獎勵。對於銷售前五十名贈送新一年度的貨品，第五十名五千，四十九名一萬，一直到第一名送二十五萬的貨，吊牌價。」

    常韻有點嚇一跳：「這……這得六百多萬？嗯，還好是吊牌價……」

    伍文定笑：「就是要這個效果，嚇一跳，其實這攤到總銷售裡面真不算什麼，而且又不花今年盈利一分錢，但是帶來的刺激就遠遠不止這個數。」

    常韻振奮：「這個刺激確實能促進銷售，這個銷售年度一定會隨時關注自己的排名。」

    伍文定繼續：「不能讓後面的三級市場只看不參與，第二個獎勵他們有份。」

    常韻真嚇住了：「還要獎勵？」

    伍文定居然在白板上畫輛車：「實物獎勵有時候比現金還要觸動人，現在私家車還很少，二級市場前十名每家一輛桑塔納，三級市場前十名每家一輛麵包車。」

    常韻質疑：「有必要花這個錢？」

    伍文定點頭：「有這個必要，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

    常韻感歎：「那我都願意去做經銷商了。」

    伍文定笑：「趙哥買車沒？」

    常韻搖頭撇嘴：「我說他坐我的車吧，他還覺得掉面子。」

    伍文定問：「你倆有本沒？」

    常韻說：「公司給我配司機配你的車，我學什麼本，他倒是有。」

    伍文定手一揮：「那就這樣，公司幾個主管加兩位老總，一人也一部桑塔納2000，你那部就叫趙哥開，家裡有車還是方便點。」

    常韻懷疑：「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伍文定解釋：「說起來堂堂大公司經理，難道還打車？你不怕那些天天聽我們灌輸新生活方式的經銷商笑話？」

    常韻想想點頭：「那我就代各位同事謝謝伍總了。」

    伍文定出點子：「批發，一定好好還價，然後開會前，所有車披紅戴花在下面停一排，讓經銷商看看。」

    常韻還是有點激動：「好主意……」

    伍文定又在畫的車上拉個箭頭出來：「這個效應會帶到展會上去，一傳十十傳百，對公司的宣傳效應，不是你花幾十萬買塊廣告位可以比的。」

    常韻算是明白了：「對對對！」

    伍文定坐回自己的座位：「以上是針對這次經銷商會議和招商展會的一點做法，具體的你就安排做，不清楚的再問我。」

    常韻連連點頭：「我得找企劃部和市場部來開會消化一下。」

    伍文定翻翻文件：「現在我們來談談你的問題。」

    常韻一下就緊張起來：「我什麼問題？」

    伍文定斟酌語句：「你現在基本上做了快一年的總經理，有什麼感受？」

    常韻坐正：「壓力大，我現在還是把精力放在貨品款式上，銷售系統市場部還是比較稱職。」

    伍文定點頭：「我對你的工作還是滿意，不過希望你多給自己充充電，多看點商業方面的書，讓自己能更好的獨當一面。」

    常韻松多大一口氣：「我還是在看書的，不懂也去請教集團的領導們。」

    伍文定想想說：「你的薪資現在正式調整一下，以後還是按照年薪制，先從十萬開始吧，以後每年銷售額以今年為參照，增加多少百分比，你就增加多少，張熏的你去給她說，她從八萬開始，也和你一樣，其他的主管，你自己做主，打報告給我批復，但是我還是提醒你，你是在給自己找幫手，不是找拖累，不要有太多個人因素。」

    常韻之前做主管三千不到，升到總經理也不過跳到六千，已經算是很高的工資了，現在頗有點做夢的感覺。

第二百三十六章 晨間

    常韻遲疑了一陣還是開口問：「伍總，先感謝您對我的信任，我還是想問問，您為什麼選擇我來帶領服飾公司？」

    伍文定還撓頭：「我想想，你帶領採購部做得不錯，有專業看法，有衝勁，有熱情。其實我認為一個完整有機的企業領導的氣質很重要，你符合這種氣質，其他枝節的事情可以慢慢彌補。」

    常韻感覺還是需要消化：「我再想想，有什麼不明白的再請教您。」

    伍文定最後吩咐：「三件事，一是，除開必要的開支，利潤可以以捐贈的名義掛到基金會名下，我不認為再擴大服飾公司規模是好事，先穩穩的做好這一塊，畢竟說到底，我們也還是一個一兩年的品牌。」

    「二是你抽空可以思考一下專賣店以下的一種服飾店加盟模式，就是介乎於批發和專賣店之間的模式，你們採購各種比較有銷路，成本低廉的服裝，提供給下線服飾店，僅僅是成規模的批發和補貨，沒有其他任何關係，可以提供少量的退換貨。」

    「最後就是今年的博覽會，基本還是可以延續去年的模式，但是今年可以把經銷商會議眾多加盟商和一排排新車一起拍照的畫面作為巨幅背景展示在展場外圍，很俗氣，但是很有煽動力。去年我們是新來的，要擺樣子做高雅狀，今年有點底子了就要直接而俗氣的把我們的目的展示給潛在加盟商，當然這種事情不要表現在銷售系統中就好。」

    這就不是一點細微的事情了，幾句話中卻隱約指出幾個新的發展思路，常韻反覆詢問了幾點才帶點思考的回自己辦公室。

    伍文定看看時間也接近下午下班，給丹增打了個電話，說說米瑪的近況，拉拉家常就出門給秘書說了一聲下班。

    徐妃青發了短信說她已經在做飯，不用買菜，伍文定就直接回家。

    果然是小火鍋，熱騰騰的一鍋燴，就等伍文定回來洗手吃飯。

    伍文定樂呵著拿筷子嘗味道：「你用袋裝底料熬的？還煎過一遍沒？」

    徐妃青果然廚房經驗豐富：「不但煎過，還加了辣椒和牛油的，在家你怎麼不這麼囉嗦？」

    伍文定反擊：「你在家話也沒這麼多。」

    徐妃青不但多話還多事：「喝點酒不？米姐一直在家放了幾瓶酒的。」

    伍文定驚訝：「她自己在家還要喝兩杯？」

    徐妃青捂嘴笑：「我不是告狀啊，她說有時候覺得冷就喝兩杯，我和她都不習慣冬天暖氣。」

    伍文定擔憂：「她的寶寶該不會生下來就是個酒糟鼻子吧？」

    徐妃青拿筷子敲他的碗笑：「哪有那麼厲害，你在家還不是沒怎麼看見米姐喝酒。」

    伍文定接過酒瓶：「喝一小杯慶祝你搬家。」

    徐妃青拿過小杯子讓伍文定倒酒：「謝謝。」

    伍文定自己也倒上：「也謝謝你……別一口喝……慢慢來。」

    徐妃青抿一點：「沒那麼辣。」

    伍文定開始在鍋子裡翻騰：「葷菜不少啊，餓了……」

    徐妃青主要是看，很少吃，帶點笑瞇瞇的表情。

    今天她穿了一件黑色V領針織衫，下面換了寬鬆的白底花家居褲，還是穿著那雙粉紅色毛毛兔子拖鞋。

    伍文定瞟見了就笑：「記得我把你嚇住那次沒？你這拖鞋可不適合那個緊張的場景。」

    徐妃青換到伍文定身邊坐：「那時的我好看不？」手上給伍文定挾菜。

    伍文定不需要回憶：「好看！只是被驚嚇到的神情很讓人心疼……」

    徐妃青拿眼睛瞟他：「就沒見你怎麼心疼我。」

    伍文定吃得不亦樂乎：「沒良心，白疼你……」

    徐妃青拿筷子搗亂阻止伍文定追求一塊肉片：「你……你知道我什麼意思！」

    伍文定居然分出一支筷子阻擋徐妃青，另一支筷子直接穿起肉片得意洋洋的自己吃一半，再給徐妃青分享：「相互給點時間慢慢適應嘛，難道你也和米瑪一樣有當媽的急切願望?」

    徐妃青樂呵呵的吃了繼續念叨：「我倒沒什麼急切的，可晚一步不能就這樣一直晚下去吧？」

    伍文定反過來給徐妃青挾菜：「我說你一天小腦袋瓜子裡都在琢磨些什麼啊。」

    徐妃青笑嘻嘻：「反正就這些事，自己想著玩。」

    伍文定也笑：「你搬走了，這房子不租了？」

    徐妃青說：「這房子本來就是米姐她爸買的，當時方便上學，回頭把鑰匙給米姐或者集團辦就可以了。」

    伍文定繼續撈筷子：「明天你去學校要不要我一塊？」

    徐妃青點頭：「你能陪著我自然是最好，應該也沒多少事，就說我眼睛有問題，要休學去治療。」

    伍文定忍不住：「你這理由是一套一套的。」

    徐妃青小翹鼻子：「早就想好了的。」

    伍文定動作快：「你不吃點？我都快吃完了。」

    徐妃青搖頭：「不怎麼餓，晚上再吃點湯圓什麼的就可以了。」

    伍文定比較：「你和陶子就兩個反差，她是限制自己吃，你得強迫自己吃。」

    徐妃青吊住他的左手臂：「是不是嫌我瘦?」

    伍文定抽出手臂，環住她的腰：「你看你啊，這麼瘦，我是怕你有低血糖什麼的，平時不舒服突然暈倒，搞得跟個林妹妹似的。」

    徐妃青立刻做虛弱狀：「真有點頭暈，你抱我進去躺躺？」

    伍文定哈哈笑：「你這樣搞，讓我的虛榮心不是一般的高。」

    徐妃青不滿：「名分都有了，還扭扭捏捏不是很奇怪？」

    伍文定下決心：「再等等，挑個好日子我們出去玩的時候解決這個問題？」

    徐妃青眼珠子搖一搖：「好吧，那就再放你一馬。」

    伍文定問：「晚上在家看電視，還是出門去玩？」

    徐妃青決定：「還是出去唱歌？」

    於是吃晚飯收拾一下就出門，要喝酒就沒開車。

    還是去上次那家KTV，還是一樣的盡興纏綿，以至於回來的路上略帶酒氣的徐妃青挽著伍文定不願意放手。

    伍文定乾脆背起輕飄飄的小姑娘在街頭走。

    徐妃青嘰嘰咕咕的唱歌：

    ……心的海洋愛的山峰

    是你說的人都不同

    是你教我成長的感動

    閉上眼睛隨著你飛向天空

    我最愛的豆豆龍……

    類似兒歌的歌聲，透出一分俏皮的可愛，這種風格平時只會出現在孫琴身上，難道在一起時間長點，這些性格也會相互影響？

    伍文定也裝小，起聲合唱另一個版本：

    ……

    惟有在小孩面前,它才會來到

    真是個奇妙的會面

    下雨天公車站牌

    突然出現了胖妖怪

    為它撐起你的小傘

    這便是往森林的護照

    魔幻之門就此開啟

    隔壁的多多洛……

    不得不承認，美術學院和音樂學院在某些方面真的是有共通性的，幾乎每個美術教室裡面都有一套不錯的音響，整日放著的都是非主流的各種音樂，伍文定除了對重金屬敬謝不敏外，大多數悠然的音樂都很喜歡，邁克爾波頓和理查德馬克思都很喜歡，出於對動畫的愛好，久石讓的作品也很喜歡。

    音樂學院就不用說了，雖然明裡上對某些非學院派的作曲家不是很看得上，卻不能阻止學生們對美好旋律的追求愛好，傾注了情感的藝術作品永遠是這樣，永遠能打動人的心弦，無論繪畫，雕塑或者是音樂。

    合著同樣的曲調，兩人悠然自得的在夜色下回家。

    伍文定到廚房做點湯圓做夜宵，徐妃青自己洗了澡就溜沙發上找個小毛毯蓋著，春日的成都夜晚，寒意還是頗重。

    吃過伍文定端過來的湯圓，徐妃青已經有點昏昏欲睡，伸手要伍文定抱著去漱口刷牙，一塊上床睡覺，幾乎是沾到枕頭就進入香甜的夢鄉。

    看著入睡後猶自抓住自己衣角的小姑娘，伍文定笑得充滿憐愛，很幸福。

    窗簾邊緣投射的陽光，在牆角形成混亂的光影，徐妃青醒來，感受身後溫暖的懷抱和腰間的手臂，也幸福得無以復加。

    在重慶的家裡，由於房間的缺失，徐妃青一直都要麼和米瑪睡，要麼一個人睡，這也是她一直耿耿於懷的原因。

    後背躬起來，慢慢貼著伍文定的胸前感受著身體熱量，好像在做一個探索的小遊戲，徐妃青認真而小心，玩得樂在其中。

    睡夢中的伍文定還是感到懷裡的動作，習慣性的，由徐妃青小腹往上慢慢的滑動著摸了一遍，一下就醒了，完全不一樣嘛，起碼現在孫琴也是沉甸甸的了。

    徐妃青原本漲紅著臉細細感受，戛然而止讓她低頭拉開睡裙上口看看，恨得咬牙，轉過來就摟著伍文定亂咬，嘴裡支支吾吾不知道在發洩著什麼字眼。

    伍文定樂呵呵，稍微摟緊她的腰，壓緊背部，徐妃青的頭就自然的抬起來了，粉紅的嘴唇嘟著，眼睛順勢就閉上了，眼睫毛卻叛變的小抖動。

    這麼明確的信號，伍文定連忙吸一口口水，使勁吸幾下鼻子，舌頭還噠吧了幾下嘴唇就要印上去。

    噁心的聲音終於破壞了徐妃青浪漫的晨間初吻，小姑娘惱羞成怒的翻身起來，騎在伍文定背上就開始武松打虎！

    這姑娘總算正常點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抓男人


    一大早，孫琴就把陶雅玲蠱惑著不去學校，喊上米瑪，一起去她的雜貨鋪搗鼓，伍文定不能去，姐妹淘是可以的。

    其實陶雅玲現在去學校也真沒什麼事，又不找工作，又沒什麼專業上的突破需求，按照孫琴的說法，如果是搬了家，估計還不如在家畫畫來得輕鬆自在。

    譚叔的庫存燈具早就拉過來，工人們正在往頂上吊樣品，還要挨個走線，挺麻煩，兩個年輕女店員長得都還端正，忙來忙去的做價格牌，漫天的燈具看上去琳琅滿目，各種材質都有，水晶的，PVC的，古銅色仿古的，全玻璃的，蠻符合早期想像的那種空間感覺，這麼多，伍文定居然和譚叔說是廢銅爛鐵論斤結算，一共三千塊，譚叔還真心感謝伍文定幫他省了倉庫租賃費。

    米瑪審視搬出來的幾個頭骨樣品，懷疑：「這個也有人買？」

    孫琴得意：「一定可以賣個好價錢，都是老伍定的價，八百塊一個牛頭……」米瑪是白送的，拉了五十個過來，說以後要多少送多少。

    陶雅玲也點頭：「挺不錯的裝飾品，這價錢不貴，這個我喜歡。」她指著一堆尼瑪石，就是片狀石塊上面刻滿經文，也是不要錢拉了一堆過來。

    米瑪笑：「還真是廢物利用。這些木頭疙瘩也是廟子裡整修換下來的，多得很，每年都要換好多，平時都扔小黑屋堆著。」帶點金色的木頭窗欞，小門扇，風吹雨打以後破舊了換下來，可那上面塗的是真金啊，一堆白送的，還真不是人情，真沒用。

    老闆娘很開心：「看來是不會虧錢了，這成本……嘖嘖……」多稀罕，孫琴都知道成本了。

    陶雅玲指揮工人傢俱擺放，這些都是伍文定和孫琴從廣東進的樣品裡面個子比較小的歐式產品，有做舊效果，加上那些滿帶民族氣息和歲月感的頭骨木頭石塊，搞得店裡十足一個二手雜貨鋪一樣。

    米瑪自己挑個落地櫥窗前的軟墊椅子坐下：「看起來是很好玩的樣子。」

    孫琴在櫃檯裡搗鼓一陣，居然端出幾杯咖啡。

    陶雅玲的藝術修養不是白來的，佈局指揮頭頭是道，孫琴主要負責小件物品擺放陳列。

    米瑪只看不動手：「那意思說，進來看見的所有東西都是可以賣的？」

    孫琴打量一番，肯定：「除了櫃檯和人，什麼都可以賣，都是明碼實價，不講價！」

    櫥窗裡有個布人，穿了一身藏服，就是沒什麼飾品，孫琴不放過，繼續遊說米瑪：「你那麼多，就拿一套你最不喜歡的出來掛身上給我吸引人，我標個五萬塊的價格。」

    米瑪哼哼：「五萬塊？最多買條那個鑲紅瑪瑙的腰帶，還一套？低於五十萬就別想買。」

    陶雅玲聽見了咂舌：「孫孫，你得給櫥窗裝捲簾門了，晚上全鎖起來。」

    孫琴想得開：「那就不要了，免得晚上睡覺不踏實，回頭叫老伍找點假的掛起來。」

    忙活到午飯時間，三位姑娘才心滿意足的離開，決定一周後就試營業。

    坐在茶餐廳吃飯的時候，陶雅玲皺眉：「這樣的特色店，可能還是要做點廣告。」

    米瑪財大氣粗：「那就做，明天叫楊靜喊企劃部拿幾個廣告版面來選。」

    陶雅玲展眉笑：「我算是能理解老伍說的資金為後盾，做起來不費力的意思了。」

    孫琴居然真有點成本意識了：「那就算廣告投入，也要上賬，最後核算怎麼才能做平。」

    米瑪還是懷疑：「你們說那個頭骨掛起來好看？」

    陶雅玲肯定：「如果是帶皮毛的，眼珠做得有神點，還要賣得貴一些。」

    孫琴吃吃笑：「老伍他們原來還去偷過人頭骨……」

    以米瑪的大神經都覺得有點影響食慾：「呃……這個……」

    陶雅玲被吸引了注意力：「你想吐？」

    孫琴也湊上去了：「真想吐？」

    米瑪居然紅臉：「哪有這麼快……你說的事情噁心!」

    孫琴轉頭問陶雅玲：「你有沒有覺得噁心？」

    陶雅玲笑：「剛開始畫這個的時候還是有點那啥，後來熟悉了還拿在手裡摸來摸去找骨點呢。」

    孫琴坐正點頭：「就是嘛，我們說起這個就跟說個石膏像一樣，都不覺得，以前我們上課畫這個，結果晚上給人偷了，都懷疑是老伍他們一夥人搞的。」

    陶雅玲忍不住皺起好看的鼻子：「他還真是百無禁忌！」

    張思琪是和一個朋友一起來購物的，中午順便也就找個茶餐廳吃飯順便休息一下，下午再去做頭髮。

    快吃完就看見女兒和兩個姑娘一起進來，旁邊的朋友一直在嘮叨老公的煩心事，就沒有來得及招呼，只是笑瞇瞇的看著那邊三個姑娘很親密的坐在那聊天吃飯。

    等朋友告一段落，張思琪才說了一聲，自己走過去，順手拉開一把椅子坐下：「琴琴，這是你同學？」略微有點疑問，這兩個女孩年紀看起來差不多，卻都有點不同的成熟味道。

    米瑪和陶雅玲轉頭看孫琴，再看張思琪，一下就明白，不由得很受驚嚇。

    孫琴看見是媽把椅子拉開的時候，心臟都感覺暫時停止了跳動，可是一轉頭就看見一貫天不怕地不怕的米瑪居然嚇得低眉順眼，不由心裡大爽，咯咯咯的笑起來。

    陶雅玲以為她嚇傻了，伸手去摸她手，低聲：「孫孫……」

    孫琴摀住嘴笑著打嗝介紹：「這是我媽，張思琪，這是……我最好的姐妹……米瑪，那是陶子。」

    聽她這麼稱呼兩個女孩子，張思琪不由得轉頭反覆認真的打量了一番。

    同樣是聽見她的稱呼，米瑪和陶雅玲對看一眼，也忍不住泛點笑容。

    陶雅玲一貫主動：「張阿姨好，我……我和孫孫……孫琴都是美院的，在學校我們一起搞了個畫室。」

    米瑪跟上：「您好，我叫米瑪，嗯……我和孫琴一起在那邊樓上搞了個工作室。」

    張思琪眼底驚喜：「關係這麼好？怎麼沒有帶到我們家去玩過？」

    米瑪本色：「孫叔叔我們都見過的……」

    張思琪不由得下意識對年輕女孩子認識老公有點那啥，轉頭看孫琴。

    孫琴又是一陣哈哈笑：「看什麼看，我們一起在那邊開了個店，待會還要過去，你去不去看看？」

    張思琪笑：「賣什麼的？」

    陶雅玲已經鎮定下來，喝口水笑瞇瞇：「孫記雜貨鋪！」

    張思琪笑出聲：「一定又是小伍慣著你，和你瞎搞……」

    孫琴理直氣壯：「才沒他什麼事，我們自己搞的，哦？」

    這邊倆也點頭。

    張思琪興趣大了：「都吃完沒？吃完了我們一起過去看看，我們早吃完了。」

    那還有什麼說的？都一起去看看，張思琪那話多的朋友也一起。

    真沒幾步路，張思琪看著外面就喜歡：「很雅致嘛，就是這招牌……唉……」挺英倫格調的，弄點石雕木刻的招牌都可以，挺有歷史感的，可現在五個碩大的不銹鋼字「孫記雜貨鋪」！還鏡面的，晃眼！孫琴選的，安上了，不好改變就懶得改。

    張思琪那朋友四十多歲還挺喜歡，走上幾步：「再加個霓虹燈，保證好看！」

    得，這兩位的欣賞力都是一個級數的。

    孫琴嘿嘿笑著越過這塊：「裡面看，還在清理貨品呢。」

    兩位中年女士順著叮噹作響的厚重玻璃金屬門進去，居然都一起發出一聲：「哦……」

    滿目的貨品，一片雜亂，卻很容易讓人有淘貨的感覺。

    張思琪讚不絕口：「不錯不錯，你們搞這個很不錯，這些民族風的東西是哪來的？」

    孫琴介紹：「米瑪是藏族，這塊都是她的貨品。」

    米瑪冒充供貨商：「我們會合作愉快的。」

    張思琪扭頭問：「小陶負責什麼的？」

    陶雅玲急中生智：「我主要就是做形象的，具體事務是孫琴在操作的，很能幹……」

    張思琪看著女兒，很自豪：「你總算是長大了……」

    孫琴不領情：「還沒掙錢呢！」

    張思琪那位朋友卻問：「什麼時候開業？我們也招呼點叔叔阿姨來捧場啊？」

    孫琴算算：「還得三四天，還得準備找家報紙做廣告呢。」

    張思琪哧的一聲笑起來，指指旁邊那朋友：「問你黃姨幫忙啊，她家就是賣報紙的……」

    堂堂七哥的老婆怎麼會陪著賣報紙的?那就是報社老闆了，還不能是一般的街頭小報。

    孫琴多熟練，伸手就挽過去，甜得膩死個人：「黃姨……」

    這位樂呵：「我打個電話……」說著就摸個手機出來，V998，現在最時尚最貴的：「小張？有空叫個人來解放碑民生路一趟，我有個侄女開了家店，叫人來做個專訪……」隨口幾句，掛了電話：「孫琴……小時候我還抱過你，現在要嫁人了哦？」

    張思琪得意的抱怨：「老七最喜歡人不是我們娘兒倆，是女婿！」

    黃姨嘴巴狠：「能幹？那就要抓緊哦！外面狐狸精多得很，別以為男人就會老實，一定要死死抓住，不給一點機會，如果有小狐狸精纏住他，就要狠狠撕掉！！」沒拿電話的手，還虛空一抓一擰。

    邊上米瑪和陶雅玲都禁不住一抖。

    這位真不是一般人！

第二百三十八章 紀念

    伍文定和徐妃青玩鬧一番才起床上去學校。

    其實也簡單，還是公司的名義出了一份函件，說是由公司資助為徐妃青提供眼部治療，鑒於恢復期比較長，申請休學一年，公章都在徐妃青自己抽屜裡，隨便她咋寫。

    伍文定把車開到校門外找個停車場停好，就陪裝瞎子的徐妃青一塊進學校。

    真不太費事，有公函，又是特殊情況，找到班主任在申請書上簽個字，拿到教務處蓋章就生效了。

    徐妃青算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後一次陪伍文定走在這個校園裡，不由得略微嘰喳的介紹。

    伍文定輕輕的牽著她：「別不是捨不得啊？」

    徐妃青隔著墨鏡白眼他：「才不是，就是走前再好好看看，畢竟這裡是我這兩年呆得最多的地方。」

    伍文定拿著盲棍和二胡：「在你離開這裡的時候，我想送一首詩給你。」有點像個算命的半仙。

    徐妃青驚喜得目瞪口呆：「真的……不是搞怪？」

    伍文定點點頭，調整下呼吸才開口：「

    如果能睜開眼睛的話

    想要看書看看花草看心愛的人

    陽光灑在身上花兒看見微笑

    即便陰沉的天空也伸出手心接受雨絲的涼爽

    但是那樣的光明還沒有來到只能這樣敲敲我的枴杖

    只是希望感受光明就像屋簷下的小草那樣

    輕輕的搖擺再也不用摸索風的方向

    步子能夠邁開雙手能夠搖擺

    轉頭看看影子永遠都在

    帶著歡樂的笑聲

    但是那樣的光明還沒有來到只能這樣撫著手邊的枴杖。」

    隔著墨鏡都能看見徐妃青眼底有淚水在聚集，伍文定趕緊掏出紙巾：「送給你的意思是，擁有光明不應該成為枷鎖，輕鬆自然的感受生活才是我的初衷。」

    徐妃青接過紙巾，伸進墨鏡摁在眼睛上，輕聲：「抱住我……」

    伍文定沒抱，只是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我挖空心思寫這麼幾句可不是為了讓你哭……」

    徐妃青抽抽：「我知道……就是想哭嘛……」歇了下還是解釋：「我……覺得幸福嘛。」

    伍文定不要臉：「那是我的義務和責任。」

    徐妃青沒那麼容易逗笑：「你是背的，還是照著念的？」

    伍文定幽怨：「人家想了好久，你還懷疑我抄襲……」

    徐妃青急得頓腳：「我的意思是要你寫好送給我！」

    伍文定點頭：「也對，那樣正式點，我只是想在你告別學校的時候，給你個紀念嘛，做得還不圓滿，下次改進。」

    徐妃青伸手抓住伍文定衣角：「上車吧……」

    上車以後，徐妃青摘掉墨鏡，很鄭重：「這首詩我很喜歡，希望你寫個條幅給我掛在新家。」

    伍文定傻眼：「條幅？我書法很爛的！」

    徐妃青終於樂呵：「我不管，我就是要……」靠在座椅扶手上拉住伍文定手一陣搖晃。

    伍文定撇嘴：「剛才你說要寫好，我本來想去找張紙用花體字寫在上面，然後做舊，殘破，扎個紅絲帶，多有傳家寶風範？」

    徐妃青更樂呵：「都要！就是要傳！花體字都會寫，毛筆字有什麼難。」

    伍文定搖頭晃腦：「花體字可以在電腦上抄襲啊，書法可不是那麼回事。陶子她爸是高手……」

    徐妃青警告：「不許找別人幫忙寫！」

    一路話語到公司，今天主要是和家居公司的人談事，徐妃青給幾位端上茶就出去了，伍文定覺得做記錄累人，讓米瑪買了幾個採訪機分別放辦公室替代記錄，需要的話。

    幾個中高層隱約知道徐妃青也是老闆娘，態度自然有點不同，徐妃青笑笑，溜出去找常韻了。

    伍文定之前就看過交上來的報告，三位副總分歧很大。

    嘉德現在確實是塊硬牌子，特別是在川渝地區，不得不說，每年近萬名的學生資助是個很大的輿論影響面，下去做市調的人員反饋回來集團的形象想當正面，也很高端，很富有，錢沒多到燒了腦子，誰會拿那麼多錢出來不求回報？

    既然很高端，好幾份調查報告都認為應該做高端市場，也看好這個市場，無論什麼時候，總會有人掙錢，高端市場是永遠不萎縮的。

    唯獨生產副總韓武仔細研究了一下伍文定首批發回來的樣品：「這批產品的生產結構，成都方面是完全可以生產的，我們可以自主生產，也可以外包生產，成本還會下降，那麼這些產品本來就是一個中檔稍微偏低的價位，按照公司現有思路應該還是鎖定中檔市場。」

    產品副總陳晉南是策劃出身對市場調查比較看重，有點皺眉：「這些產品都是帶有比較濃厚的風格性的，現在的中檔市場還處於一個有得住，住得舒服的階段，住得有風格有品位還是處於高端市場的範疇。無論是進口傢俱，國產再進口都比較容易在市場上發揮。」

    伍文定也思考：「都有道理，但是我們要向前看嘛，中檔市場總會發展到風格的階段，那就還是先試水，產品生產系列不改變，先委託廣東廠家外包生產，在一級市場和二級市場各開兩家商場？」

    韓武詢問：「為什麼不公司組建生產基地？採用整體兼併的方式，把成都一些小廠合併到公司生產基地來，難度並不大。」隨著服飾公司的成功，中高層幹部能夠逐漸感受到這個大老闆不是個很剛愎自用的傢伙，有效的展示自身思路，也是給老闆展示自己的渠道。

    伍文定笑：「做生產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們的主要精力是打造品牌，舉個例子全球知名的幾個體育品牌都沒有自己的生產基地和工人，這些行業都是沒什麼技術含量的，不需要自有生產，我還有一個關於產品外包生產的運作方式，下一步和老韓再溝通一下。」

    銷售副總海琮一直在那只聽不說，手裡還不停寫寫畫畫，這時抬頭發言：「按照伍總的計劃，四個商場，一年基本費用得六千萬，而且還都是不算很大的規模。」

    另外兩位副總有點嚇一跳：「你報報數？」當年服飾公司啟動還不到這個一半。

    海琮熟練：「一級市場我是參考成都和重慶來的，二級市場綿陽和自貢，面積都是兩千平米左右，一年下來基本店面費用一千萬，這八千平米貨品鋪滿加基本庫存三千萬左右，員工以及流動資金，渠道資金，廣告支持兩千萬，這是個概數，如果以後店面多了有些數據下降，有些增大但是平攤數高了，會低於單店一千五百萬這個數字。」

    伍文定略微調整：「一級市場把重慶取掉，換西安，這購買力不一樣，先期找好做點的地方。韓總先在公司這邊建立產品中轉基地，所有店面向你這裡要貨，可以把庫存稍微壓縮點。」

    韓武點頭做記錄：「我會向您提交申請方案，地塊我去看過了，施工也由集團提供。」

    伍文定詳細點：「每個城市都有相對集中的傢俱銷售市場，我們有兩個選擇，一是進入大商場裡面，二是自有場地，一次性要求兩千平米都是比較困難的，我的建議是如果能進必須要位置不錯，不然就優先考慮第二種形式。」

    海琮質疑：「可是消費者的慣性會導致我們自有獨立店面人流量少很多啊？」

    伍文定滿肚子壞水：「你在別人的傢俱城街對面搞嘛，隔壁一般比較緊俏，你選擇街對面，斜對角都可以嘛，招牌做大點，美女廣告做多點嘛。」幾個男人都嘿嘿笑。

    陳晉南匯報：「基本明確了我也會盡快提交申請，家居公司辦公樓應該就主要是銷售部和產品設計中心，我們已經聯繫了一些傢俱設計師和老手藝人，先搞個小型化的設計部，小批量設計一些產品外包放在商場試水。」

    伍文定一半認可一半否定：「前期的款式全部是人家的，你的設計部前期還是學習，多看，多揣摩，甚至可以以監督生產的名義把人派到那些外包廠裡，摸清楚產品生產實際數量，這個行業和服裝不同，沒什麼庫存的，生產的多就說明賣得多，從別人銷售的情況總結市場對產品的接受度，逐漸完善自己的設計體系，不要先急著設計。」

    海琮有了基本框架，低聲和韓武討論一陣：「之前我也和陳總討論過，兩千平米的話，我們會按照八到十個產品系列來做賣場，力求各自有些區別有特點。」

    伍文定點頭：「分別註冊品牌名稱，把所有的產品系列都用一個簡單的名字，稍微洋氣點，比如地中海風格的就……海克，田園的就……歐若拉之類的，商場名字你們考慮一下，可以用嘉德，也可以換別的名稱加嘉德……」

    討論持續時間比較長，中午吃飯居然是常韻和張熏還有徐妃青給端了四個不銹鋼餐盤上來。

    常韻就是來問問經銷商大會伍文定參加不。

    伍文定含糊：「這個月底吧？有時間就來，沒時間你們自己操作。」

    張熏膽子大：「伍總還有什麼大計劃？這邊可是關係到下一個銷售年度的總體銷量的。」

    伍文定順口問：「這一次你們是配貨還是訂貨？」前一年基本都是配貨，這在服裝行業是個比較專業的細節，伍文定看文件多了覺得還是有值得商榷的地方。

    張熏專業：「去年配貨比較謹慎，所以最後我們的總庫存和經銷商的庫存都不大，今年打算沿用。」

    伍文定點頭：「試試部分訂貨吧，讓他們先看貨，有看好的，可以優先訂貨，價格打九五折。不然店面越來越多，爭奪冒尖款的事情我可是看到報告上反覆提，很挫傷銷售積極性的。」

    張熏也摸個小本記下：「搞拍賣？我來敲錘子……」

    幾個男人又嘿嘿笑。

【第二百三十九章 禮包】

    下午還和集團公司處理不少事情，才結束一天的工作，下班回家。

    徐妃青知道伍文定的工作已經基本處理完畢，想想問：「今晚回去不？」

    伍文定明白：「明天吧？吃過中午飯再回去?」

    徐妃青喜滋滋點頭。

    昨晚的菜都給一鍋燴了，徐妃青要拖伍文定一塊去買菜。

    伍文定打算今天自己做飯，就挑著徐妃青的口味買了點菜。

    是個大超市，徐妃青進去就東盯西看的，沒什麼目的，就是莫名其妙的樂呵。

    指著家居服區域給伍文定說：「搬了家，我要買一套那種情侶睡服，我們穿一樣！」現在伍文定基本就是到哪個山頭穿哪邊的睡衣，不過女孩子們都有自己的性感衣服，不和他一套。而他所有睡衣都是徐妃青在洗了，自然曉得這個特點。

    伍文定點頭：「我們還可以換著穿……就是大小不同嘛……」

    徐妃青馬上指著一套女式是睡裙的咯咯笑：「那我們就買那一套！」

    伍文定臉皮多厚：「穿給你看也無妨。」

    徐妃青歡喜的摟住他的胳膊：「說定了！」

    伍文定經過化妝品區域的時候隨口問：「你現在在用什麼保養品了沒？要不要買點？」

    徐妃青搖頭：「陶姐說我膚質還不錯，不要用太多，過幾年再說。」

    伍文定挑撥：「她是嫉妒你。」

    徐妃青有立場：「才不是！是關心我。」

    伍文定小聲問：「覺得她們對你還好麼？」

    徐妃青笑著點頭：「其實還真好，三個姐姐，米姐和孫姐是有點懶，不過對我是真好，以前一直都羨慕家裡有姐姐的，現在有仨！」

    伍文定吃吃笑：「還要不要我給你找幾個妹妹?」

    徐妃青媚眼圓瞪：「你敢！我就要當最小的，一家人都疼我。」

    伍文定笑：「是夠疼你的……內衣都要你洗。」前幾天米瑪偷懶把自己內衣給徐妃青洗，讓伍文定發現了，挺不好意思的。

    徐妃青居然臉紅：「她說你喜歡那個款式，叫我多看看！」

    伍文定翻白眼：「你真上她的當？！」

    不過份量買得也少，明天就要離開了，別買了東西浪費。

    伍文定給徐妃青炒了份豬油絲瓜，味道很特別，小姑娘很喜歡，霸著一盤全倒自己飯碗裡。

    晚上吃過飯就沒出門了，小姑娘總結昨天喝酒早早入睡的經驗教訓，老早就指使伍文定上床抱著她說話，享受難得溫存。

    徐妃青雖然瘦，好在也不是時裝模特那種瘦得硌人，伍文定摟懷裡挺輕巧，有個細節和孫琴正好相反，徐妃青喜歡面對著伍文定縮他懷裡。

    拿散開的長髮髮梢掃伍文定脖子：「陶姐的髮梢都是做整齊了的，我的是毛筆尖。」

    伍文定專心嗅著幽香閉目享受：「你在寫大字？」

    小姑娘笑：「你的大字還沒寫呢，忘記沒？別到時候提起筆想不起寫什麼。」

    伍文定不說話，輕輕捻髮絲。

    徐妃青也不說話。

    好一陣，伍文定魂遊天際回來，以為徐妃青睡著了，正要調整一下睡姿。

    一動就聽到徐妃青吃吃吃笑：「你說要是我比米姐先生個寶寶，她們仨會不會把我和寶寶虐待一輩子？」

    伍文定差點沒把魂嚇掉：「你都在琢磨些什麼啊？」

    徐妃青若無其事：「想想嘛，又不妨礙什麼。」

    伍文定低頭看：「有點傻不愣登的可愛。」

    徐妃青抬頭笑：「可愛麼？」

    是很可愛，攤開的黑色長髮如同緞子一樣襯托著單眼皮的美麗笑顏，也許是以前光照太少，徐妃青的皮膚算是家裡最白的，尖尖的下巴，笑著的嘴唇粉紅色，小巧鼻翼還帶點輕微扇動，眼睫毛抖動幾下好乖巧的閉上了。

    伍文定終於沒閒心搞怪了，認真的吻上去，如同打開了機關，徐妃青一下就把手攬在了伍文定脖子上，專心享受。

    因為在被窩裡悶了好一陣，以前接觸過伍文定耳朵的冰涼嘴唇現在火熱著，唇紋很細，也很薄，但是能感覺到其中蘊含的情感，伍文定試圖全部汲取。

    先輕輕的用上唇橫著摩擦，唇紋有阻力，帶來細細的觸感，下唇立刻參與進來，小姑娘明顯有做過功課，瞭解接吻實質內容，靈巧的小舌頭也探出來試著在四片唇間找同伴……

    伍文定覺得躺著有點不礙手礙腳，抱著輕巧的姑娘坐起來，更方便徐妃青實踐了，側坐在伍文定懷裡，迸發出更大的熱情，手順著伍文定的後頸摸到頭髮上，使勁摁向自己，舌頭用力鑽進伍文定唇間，彷彿要用味蕾品嚐幸福的滋味。

    小翹的鼻尖也就近找到伍文定的鼻翼摩挲，也許是受了某些的教育，徐妃青不斷讓鼻尖在伍文定的兩側鼻翼上交叉換位，嘴唇就是圓心……

    伍文定的手自然的從姑娘背部滑下去，單薄的睡衣裡面是明顯的背脊，細細的一條軌跡，觸動帶來了徐妃青輕微的顫抖，坐姿不斷扭來扭去，讓伍文定的手無法固定住，滑來滑去，帶來更多讓她酥癢的觸感。

    徐妃青的細腿無意識的絞在一起，腳趾頭抓緊，然後又蜷起來找到伍文定的腿，還是無意識的蹬來蹬去。上身扭轉，貼住伍文定前胸，如果伍文定能把眼睛拿遠點看一定會驚歎什麼力量才會讓小姑娘擰得跟麻花似的。

    這個吻持續的時間真的有點長，都很享受。

    好容易分開的時候，徐妃青才滿帶紅暈的展開雙眼，如絲般看著伍文定的眼睛：「我……好愛你……」

    伍文定沒回話，認真端詳這張美麗的臉，小姑娘勇敢的接受視線，最後還是伍文定忍不住貼過臉，從下巴輕吻開始，柔柔的印過臉頰，眼角，眉邊，額頭，另一邊眉梢，眼窩，鼻樑，唇角，回到嘴唇上。

    那就再細細的品味一陣，徐妃青閉上眼，放開心思沉浸進去……

    只是後來伍文定的手順著後背到後腰，再到小腹就沒什麼動作了，隨便小姑娘怎麼扭怎麼暗示都沒進一步動作了。

    徐妃青乾脆氣鼓鼓的睜開眼睛：「手往上！」

    伍文定挪一厘米，徐妃青再吼：「再往上！」

    伍文定卻咕的一聲笑起來，旖旎的纏綿氣氛又不見了。

    徐妃青也笑起來，撲上去伸嘴去咬伍文定耳朵：「笑什麼笑！」

    伍文定解釋：「附中我們有個老師花名冊點名，就是喊『再往下！』連喊三遍，我們班那個冉佳卞才怯生生的起來回答。」

    徐妃青想了一陣才明白，嬌嗔：「又在這個時候胡思亂想。」

    伍文定笑：「你剛才那個腔調也很有老師的氣勢嘛。」

    徐妃青重燃吼氣值：「誰叫你停在那的？」

    伍文定還是那個理由：「今天得了個大禮包了，還要慢慢回味嘛，下次享受下一個大禮包，這樣才有趣嘛。」

    徐妃青笑點吼人：「是不是嫌禮包小了？」

    伍文定不否認：「物以稀為貴，家裡都在往大的方向發展，你可以佔領另一個特色方向制高點……」

    徐妃青得到證實，一陣羞惱，跳起來就開始打：「我就知道，你不稀罕！不稀罕才下次……」

    伍文定死皮賴臉的翻身讓她捶背。

    徐妃青就專心捶背，還問力道合適不，可是她真是技術不得法，亂揉一氣：「明天回了重慶我去書店買本書照著學按摩。」

    伍文定享受：「這麼就很舒服了，不過是有那種夫妻按摩書，你去買，會不會顯得奇怪？」徐妃青怎麼看都還是個青澀的學生樣。

    徐妃青有上進心：「我要學，要按一輩子的，也不能老是你幫我們按。」

    伍文定呵呵呵傻樂。

    過了一陣，徐妃青還是忍不住低頭輕聲問：「真的很小？」

    伍文定機敏：「橫看成嶺側成峰，還是可以改變視覺效果的，不過你就是你，我喜歡就是了。」

    徐妃青嘿嘿嘿：「是不是很喜歡米姐那樣的？」

    伍文定分析：「也許是小時候母乳的關係，男人都有點喜歡，只是程度不同，嗯，我小時候沒怎麼吃過母乳。」

    徐妃青刨根問底：「那你是格外的缺失導致喜歡，還是就不太喜歡？」

    伍文定承認：「我格外喜歡……」

    徐妃青又一陣打，還不讓說真話了都。

    伍文定開導：「其實你這個情況正常得很，你這種體型的漂亮女孩子大多數都比較那啥一點，你看孫孫和你差不多，也是後來才發育起來的，別去和米瑪陶子她們那種比較豐滿的體型相比。」

    徐妃青專心求變：「孫姐怎麼發育起來的？」

    伍文定不敢說您這基礎也太差了點，我可不能把自己掉水裡：「嗯……回頭你問她，我不是很瞭解。」

    徐妃青果然怕：「這種事情我怎麼敢問她？她自己都還不滿……」誰叫家裡有米瑪這號的。

    晚上嘀嘀咕咕很久，小姑娘心思果然多，睡覺的時候，特意背轉身窩伍文定懷裡，拉他的手在自己腹間，溫暖安定。

    早上醒來，果然就發現伍文定的手自然的滑到胸前，可是五指張開，掌心虛拱，心裡不由得又是大恨。

第二百四十章 金不換

    徐妃青建議還是把房間留著，以後過來公幹也不用住酒店，所以有些家居品都罩起來才離開。

    其實徐妃青的東西真沒多少，後座都不用放倒，兩人上下兩趟就把東西裝好，中午在外面吃過飯上路回家。

    攬勝在高速路上的表現真的很放心，厚重，寬大，舒適，讓牽著伍文定手的小姑娘，沒多一會就睡著了，昨晚睡得少。

    伍文定速度稍微放慢點，車內基本沒有什麼震盪，孫琴圖新鮮，每個車內都放了一副耳機，方便開車打電話，伍文定就帶上給工作室的孫琴煲電話粥。

    孫琴自在得很，躺在貴妃榻上撒嬌：「好累哦，這邊店裡的事情都做完了，後天週六開始試營業。」

    伍文定慇勤：「待會我過去接你們下班，先幫你按摩？」

    孫琴嘿嘿笑：「又打什麼壞主意？晚上按嘛……」聲音甜膩膩，最近她越發有朝這個風格發展的傾向。

    伍文定也嘿嘿笑。

    徐妃青慢慢醒來，看看身上的小毯子，斜躺的座椅，十分舒適，再看看身邊的男人，甜甜笑，瞇上眼睛，繼續享受。

    到家以後，伍文定搬東西上樓，要抱徐妃青的時候，小姑娘嘟嘴：「我也要一起去接她們……」

    那就一起，不過要到的時候，自己笑嘻嘻的溜後面：「獨佔幾天了，不招惹，免得拿我出氣。」

    孫琴和米瑪還是等不及，就在大樓口等著，跳上車，輪流親親伍文定，伍文定還給徐妃青炫耀：「你看都先親的我！」

    米瑪才轉身惡狠狠的抱住徐妃青施暴：「我看看……屁股大點沒！還是沒變化嘛！」面對她的魔手，徐妃青基本上毫無抵抗，米瑪很盡興。

    孫琴不參與後排座活動，笑瞇瞇的坐進副駕位：「去接領導，她在店裡……」

    伍文定驚訝：「你把店轉讓給她了？」

    孫琴撇嘴：「拿你我都不換……」

    伍文定神傷：「我還不值你那個店？」

    孫琴高興：「差得遠！」

    伍文定沮喪：「您走哪？打表的哦……」

    孫琴樂開懷：「那！陶子在門口呢！」

    陶雅玲真站在雜貨店門口，一身咖啡色短款高腰機車皮夾克，一條黑色白圓點紗巾打結，裡面白色水墨畫T恤打底，一條斑駁的灰白細腿牛仔褲加上大頭高幫皮靴，挎個大包包，很有藝術味道，可能是因為習慣，陶子還是戴了一副平光黑邊眼鏡，多了點書卷氣，少了粗獷感，很氣質！

    伍文定得意，指著遠處問三個老婆：「怎麼樣？！我老婆！」自豪的口氣，溢於言表，

    一車人都樂開花。

    等攬勝靠過去，陶雅玲笑嘻嘻坐進伍文定拉開的後座，看見迎接她的三張笑臉，一陣心慌：「他說我什麼壞話？」

    徐妃青被米瑪壓在座位上，艱難的拍馬屁：「陶姐今天好漂亮……」

    陶雅玲不可憐她，伸食中指熟練的挾她臉頰：「玩得很開心哦，我看有沒有進入我們已婚婦女行列……」

    孫琴哈哈笑：「活該！」

    伍文定解圍：「那啥，怎麼你在雜貨鋪裡？」

    陶雅玲被成功轉移注意力：「孫孫站那指揮一上午就不耐煩了，吃過飯就喊我去幫忙指揮，主要是做清潔，有點繁瑣，得多支使人，她不去也是對的，免得招人恨。」

    米瑪把徐妃青按住：「清潔機回來了，明天叫她去做清潔！」

    徐妃青不怕：「我去就我去！」

    孫琴又撇嘴：「我又不是沒見過，她指揮起人來比陶子還冷著一張臉，就跟馬老師似的。」

    陶雅玲好奇：「哪位馬老師？沒印象……」

    孫琴又要笑：「劉志江……你不認識，附中的女老師，挺丑，一張臉跟馬臉似的，背後都喊馬臉，結果伍文定跑過樓梯角，突然看見，下意識的就喊馬老師，人家還很納悶呢。」

    徐妃青是讓米瑪把笑神經打開了，聽了就咯咯笑，陶雅玲想像場景也笑。

    米瑪鼓鼓嘴不笑：「馬臉很難看？我覺得小白花的臉就很漂亮！」

    真沒幽默感，孫琴挫敗的轉身回來做好：「吃飯！回家！」

    伍文定有主意，直接開車到嘉陵江邊，沿著石塊路，下到岸邊，有幾條躉船，其中一條上面是魚莊，看起來沒什麼裝修，招牌也很次，灰濛濛的。

    幾位姑娘現在見怪不怪，就看伍文定有什麼新鮮招。

    伍文定熱情：「這裡的魚味道不錯，算是半野生的。」

    孫琴瞧不起：「野生就野生，飼養就飼養，那有什麼半野生。」

    伍文定笑：「你選幾條，裡面有野生的，有圈養的，那不就是半野生？」

    陶雅玲明白：「又是這些鬼把戲，你又知道？」

    伍文定心態好：「吃魚嘛，這些細枝末節就別在意了，價錢也說不上太貴。反正都是在躉船旁邊有個籠子浸水裡，裡面有漁民送來的，也有事先就放進去的，也算是江水養著的。」

    五個人一起走上跳板，都沒有那種格外嬌滴滴的，只有徐妃青習慣性的拉住伍文定衣角。

    走過窄窄長長的跳板，走上躉船，還是有服務員來招呼：「幾位坐內堂還是曬台？」

    伍文定清楚：「曬台，找張桌子，靠邊的……」

    這邊就帶路，到處都狹窄，也沒什麼裝修，就是原汁原味的船舶原貌，穿過黑乎乎的樓梯和走廊，豁然開朗，原來就是躉船二樓的半邊露天甲板。

    好像都相信伍文定的眼光，前面路段都沒人表示不滿，現在更有孫琴讚揚：「不錯，很不錯。」

    是不錯，船體已經深入江面二十多米，浩浩蕩蕩的江水就在桌子邊流過，江風徐徐吹來，心曠神怡是肯定的，徐妃青探頭探腦看陶雅玲：「陶姐不吟詩？」

    米瑪哈哈笑，陶雅玲惱羞成怒：「你怎麼不唱曲兒？」

    徐妃青小眼睛明亮：「要唱還不是可以！」

    孫琴感興趣：「可以唱什麼？」

    徐妃青恨不得掏個唱本出來給客官選：「可多了，詠懷、春別曲、送孟浩然之廣陵……」

    伍文定選了魚過來坐下：「唱什麼唱，自家的好寶貝，我可捨不得給外人聽了去。」

    徐妃青嫌他掃了自己生意，大不滿白眼。

    孫琴嫌他寶貝小老婆，很不滿也白眼。

    還好還有米瑪湊趣：「今天吃什麼魚？」

    伍文定如數家珍：「長江魚，帩殼，肉質鮮美，保證你們喜歡……」

    陶雅玲是真好吃：「以前還傳說有江團，能吃到麼？」

    伍文定嘿嘿笑：「也稱了幾斤……」

    孫琴識貨，眼睛瞪大：「超級貴的！」聽這口氣，應該叫張思琪來請客。

    米瑪覺得貴的就是好東西：「我就吃這個，那個什麼殼給小青吃。」

    伍文定挺瞧不起這暴發戶風範：「好好好，你們吃，我和小青吃帩殼。」

    徐妃青甜滋滋：「謝謝了……」

    油碟先端上來，魚形盤，都是油酥花生碎末加醃製鹹菜，以及秘製調味料。

    孫琴還給米瑪介紹：「一般這種吃法，待會加點魚湯調一下就可以把魚肉放進來蘸著吃。」

    熱騰騰的魚湯端上來，乳白色濃湯翻滾著，服務員幫忙給碟子裡都填上湯。

    切成一塊塊的生魚給盛在大盤子裡端上來，以示不短斤少兩。

    伍文定示意自己可以動手，服務員就樂得清閒退下。

    好幾盤，伍文定介紹著倒進湯裡：「稍微滾一滾就可以吃了……」

    陶雅玲還懷疑：「這麼快，會不會還有寄生蟲？」

    孫琴才不管，開始下筷子：「我嘗嘗……」

    米瑪和徐妃青迅速跟上。

    伍文定和陶雅玲相互謙虛一番，也果斷加入。

    輪番下筷子，都不願說話，陶雅玲帶頭，都只伸伸大拇指。

    確實好吃，鮮美細嫩，就差把舌頭咬下來混進去當配菜。

    好一陣……

    徐妃青習慣性服務，手裡筷子還叼嘴裡，打算把粉絲，青菜什麼的倒進去。

    陶雅玲阻攔：「先等我盛碗湯……」其實是給每個人盛了一碗。

    伍文定眉毛挑挑：「還要點魚麼？」

    孫琴開始退縮：「不想動了……撐住了。」

    米瑪胃口好：「吃點別什麼，魚肉算了，下次還可以來吃，別一次吃過頭。」這才是會吃的！

    伍文定要了幾份野生菌。

    陶雅玲忍不住又嘗了點：「伍文定……你是不是故意的，等我們吃飽了才上這個，就你和米瑪吃？」

    伍文定冤枉：「陶子，你就是那覺得第六個餅子才能吃飽前面都白吃了那位！」

    米瑪也分辯：「如果開始就煮這個沒那麼好吃的。」

    陶雅玲還是勉力挾幾塊給自己，忿忿：「那也是故意，前面不說，等我們吃飽了才點這個……」

    徐妃青關懷：「陶姐，要不下次我都帶點消食片？」

    孫琴表揚：「好主意……」

    伍文定讓服務員來收拾碗筷，清理桌子以後泡上一壺清茶，他沒什麼茶品，隨便什麼茶葉都可以糊弄。

    桌子是最常見的大排檔折疊桌，椅子是塑料椅，可美味以後，迎著江風，看看漸暗的天色，江面倒影逐次亮起的燈光，抿口茶，真是金不換的享受。

    身邊有心愛的人，那就更不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