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百態]老衲還年輕 作者: 端午正陽 (連載中)

mk2257 2011-9-11 09:28:1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1 112384
mk2257 發表於 2011-9-11 09:49
第二十章 傻武僧

  朱仙鎮位於河南省開封市西南部,算是個鼎鼎有名的小鎮,岳王廟就在那裡。

  因為毗鄰開封,自唐宋以後一直是水陸交通要道和商埠之地,在明代的時候更是開封唯一的水陸轉運碼頭。所以在至空那個時代,朱仙鎮是極其繁榮的。

  而朱仙鎮距離少林寺也就兩百多里地。當年至空被趕下山以後,先是徘徊流浪了一段,就是在看過了開封繁華與朱仙鎮的富庶以後,才立下以盜換名聲的奇幻想法。也因此,那裡就是他最早開始動手的地方。

  而重慶距離朱仙鎮有一千三百多公里,伍文定準備開車過去,因為考慮到路上要經過湖北,中途要分岔一趟第二個地點武當山,也只要一百多公里。而且到了地方估計也要到處轉悠。

  所以放假前,他回家一趟找小趙陪他去把駕照拿了,然後告訴父親,說是要去朱仙鎮看看那邊的傳統版畫,和幾個同學一起坐火車去,最後肯定的告訴一直問他的錢姨,自己和孫琴談過了,沒有這回事,所以不用想了。

  回到學校,稍微整理一下東西就和央巴,扎西一起出發了。只是臨走給女生寢室打了個電話給陶雅玲,說了自己國慶要去河南一趟,如果到時候有超期,幫他給老師報備一下。陶雅玲簡單的回答知道了。

  這邊就三十號連夜出發,他和扎西兩個人輪流開車,趕到朱仙鎮已經是二號凌晨。

  隨便找了個路邊停下來,天已經有點濛濛亮,霧氣瀰漫,是個好天氣。

  最後這段是武文定開的,途樂屬於比較硬派點的越野,減震不算太軟,連續這麼下來還是很容易疲倦的。他精神卻很好,應該說一路上都比較好,只是為了保險起見才輪換開車。他能夠感覺到,越來越近的時候,有種急切和緊張的情緒在滋生。

  跳下車,伸兩個懶腰,有眼力價的央巴也跳下來,用水瓶淋濕毛巾捧給他擦臉。扎西還在後面呼呼大睡。

  武文定看看四周,這裡就是一般的北方郊外農村,一馬平川,一點沒有川渝兩地那種山巒起伏的感覺。樹木也不算多,道旁的都比較稀疏。到處都有點灰濛濛的感覺,讓看管了綠色的他,還真有點不習慣。

  剛才就已經過了縣城,看見了岳王廟,向著正對廟門的方向開了十多公里。大概記憶中的也就是這個距離了。

  記憶中至空第一次得手,心裡還是很忐忑,一口氣狂奔了二十多里路才停下來,之後在朱仙鎮、開封周圍作案以後都是來的這裡埋藏。所以找起大概方位來還算熟悉。

  不過幾百年過去了,地貌特徵不可避免的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可以鎖完全沒有了當年的影子。從何入手呢?

  轉悠吧,這個事情上,扎西和央巴都幫不上忙,就要兩人找個省道邊的旅社住下,自己一個人開車到處轉悠。還好面積不算太大。

  轉悠了兩天,武文定才覺得自己之前的預想太過簡單了點。六百年來,這裡歷經多次大戰,土改,開發,墾荒。早已翻天覆地的變化了,哪能憑借一點記憶找到一個廢墟?

  是的,就是個廢墟,至空是尋找了一個村莊邊上一戶久無人住的破房子,院裡有口枯井,每次都把東西放進井下,直到最後一次決定轉移工作城市的時候才推倒一面牆埋藏起來。那個叫做李家莊的村莊,在這短短兩天,武文定就經過了三個似曾相識的,其中還有一個是建國以後才取名的。地名裡面都有個李字,而李家莊根本就沒有!

  直到第三天,毫無頭緒的轉悠才有了突破性的進展,在經過一個叫西李村的村莊時,忽然有種熟悉的感覺。繞得遠遠的下車,慢慢的走進去。

  村莊不算太大,但是人不少,這時已經是下午了,不少農戶都在納涼休息,準備晚飯了。看見一個外鄉走進來,目光不少,還有兩個小孩跟上來溜著鼻涕看。

  大概也就三四十戶的樣子,沒有任何廢墟的樣子,但腦海中熟悉感越來越強的武文定知道應該是找對了地方。

  村子不是當年記得的樣子,但是方向應該是在北頭,信步過去,兩邊的房子基本都是青磚黑瓦,不會是老建築了,直到轉過角。

  這裡是莊子上的曬場,水泥鋪就的,面積不少,再過去就出莊了,西邊有片房子看上去也不會是老建築,但是建築總有看起來不太對的地方。

  武文定蹲在曬場邊,點燃一支煙,慢慢的看。

  煙頭燒完,武文定才有發現,那房子有一部分不是後來的。仔細看來看去,這幢房子是借用了原來莊子上最大院子的一個影壁修建的。

  走過用手慢慢的撫摸過那些被歲月腐蝕得坑坑窪窪的牆面,依稀能看見影壁上原來的屋簷線,上面加蓋了一些磚頭,形成這幢房子的東牆。對的,就是這堵牆,有見過……

  正在這時一把當地口音響起:「您可有眼光,這段真是老牆壁啊。」

  武文定轉頭看去,一個莊戶人家在轉角的地方拿毛巾擦汗,可能是剛從地裡回來。

  武文定笑著走過,遞一支煙:「我是河南建築學院的學生,趁假期出來看看有什麼有趣的老房子沒。」

  那人接過煙:「沒有了,就這一段,解放前老莊子就被推得差不多了,你看那就是機槍打的眼。一個村子炸得就剩這一點牆還沒倒,都不完整,就這裡到這裡是老的,房子是八幾年才修的,這邊都是亂的,搭著肩修的,省點錢。」

  武文定點頭:「能看見點牆就不錯了。」

  沒法挖了,如果還沒有被誰運氣好的挖到,算算方位,就在這片曬場下。不可能來挖的。只有以後創造條件來碰運氣了。

  給當地人打個招呼,慢悠悠搖出去,又兜個圈子才上車離開。

  到旅社叫上扎西和央巴,又開到村子邊,詳細的給他們指點方位和位置,畫山給一張手繪地圖,然後就連夜離開去嵩山少林寺。

  來少林寺就簡單了,把車停好叫兩人在山下等他,天雖然已經擦黑了,自己就一個人往山門跑去

  越跑越覺得輕鬆,上了少室山就如同到家的感覺,這裡是真正幾百年沒有太大結構變化的。天王殿,六祖殿,那羅殿,普賢殿……放電影一樣出現在他腦海,一股巨大的力量由外到內壓住他的胸腔,讓他感覺喘不過氣來,又感覺要把心臟從胸腔壓出來。控制不住的眼淚湧出眼睛,直到他跑到大雄寶殿外。

  仰頭看看大殿,有些廂殿已經不在了,風雨斑駁的石坊順著驚喜的看著他,彷彿認出了這個六百年多前的小沙彌,搖動那棵千年老樹歡聲招呼。

  伸出手同樣摸著那些幾百年的石頭,指肚上的紋絡彷彿在鋒利的刀刃上輕輕刮過,慢慢的跪下來,淚水灑在面前的石板上,白天曬得滾燙的地面,頃刻就把那點水分吸收進去了。

  伍文定從內心感到一陣揪心的感傷,想起那個初時看見過,一直在老喇嘛對面走來走去的身影,只覺得一下就佝僂起來。

  摸摸牆面的石磚,在角上一撐,騰身而起,翻過大殿,跳上殿頂,快速的躍動,帶著喜悅的跳動,悄無聲息,伍文定完全打開心防,交給身體,感受自己如靈貓,如落葉,如麋鹿,最後如同猛虎一般撲到塔林中,就靠在一座古塔下睡著了。睡得很香,就好像幾百年前犯了錯誤被師長罵了以後躲起來偷偷睡著的樣子。

  沒有想過回來做什麼,只是想回來,回來以後也就是蜷著在塔林下睡一覺,這就是至空,那個幾十年不惜自毀也要回來,那個幾百年癡癡不忘也要回來的傻武僧。
mk2257 發表於 2011-9-11 09:50
第二十一章 寢室前


    最近睡覺時間都很短的伍文定,直到第二天天亮才醒來。

    上到達摩洞,下到柴火房,中間還去原來至空住過的廂房看了看。然後伍文定就離開了,心願已了,心下很是愉悅。

    只是出去的時候,看門的人都覺得很奇怪,這個人怎麼出去這麼早,也沒感覺有看見這個人進去,只是看著兩手空空,也不像小偷,就看著他泰泰然走了。

    下山會合央巴扎西兩人,即刻上路往回走。

    經過湖北襄樊的時候向西奔向武當山,這裡是至空當年第二站,還攜帶了一些東西過來,一來是會會和少林齊名的武當,二來襄樊一帶當年也是商貿雲集的地方,頗有收穫。

    來武當的把握比較大,因為至空是把東西放在山洞裡面的,比較可能保存下來容易拿到。所以他們就直接開車到山門,然后買票直接上山,直奔山​​頂最高處,站在金頂俯瞰周圍的群山。

    選定方位,伍文定悄悄指著西面一座感覺人跡罕至的斷崖山:“就是那。”

    扎西翻身出了欄杆,仔細觀察大概過去的距離和路徑。

    央巴也反复的看周圍幾座山的形態情況。

    五個小時以後,三人已經站在斷崖山下,分別背著一些背包繩子的央巴和扎西滿頭是汗,卻沒有一點疲憊的感覺。反而是一臉輕鬆的伍文定兩手空空,他本來自恃功力深厚,想背負重物,無奈此二人咬定跟來就是做這個事情的,爭執不下只得放權。

    天色已經有些暗,而山林間根本沒有什麼路,伍文定接過扎西遞來的一把開山刀,邊走邊劈,迅速接近腦海中斷崖下的一個山洞。

    劈開一叢叢生長茂密基本堵死洞口的茅草,一個開口半人多高的黑黝黝山洞終於露出形態,央巴找出電筒就準備搶身在前,還是被伍文定拉住了。

    “我知道裡面是什麼情況,我先進去看,扎西拉上繩子拴在你腰里。”伍文定拉上繩子另一頭,接過電筒和一個對講機背上背包就進去了。

    說不上太激動,這樣人跡罕至的地方沒有什麼變化,所以也說不上冒險。而至空的記憶裡也不太具體有些什麼東西。經過六百年,不知道那些東西都什麼樣子了,只是有點好奇。

    山洞明顯是自然形成的,沒有任何人工痕跡,直到他不出所料的看見一堆烏漆嗎黑的東西。

    “沒有問題,我看見東西了。”伍文定輕輕對步話機說。

    “感謝佛祖保佑。”扎西在另一邊回答,還伴隨央巴嘀嘀咕咕的念經聲。

    伍文定蹲下來,把電筒照著放在一邊,從兜里掏出一副橡膠手套帶上取出一個鑷子,小心的撥弄查看那堆東西。

    當年的至空沒有保養多久的意識,就把一些認為值錢的東西用油紙綢布包裹在一起,大多都已經在漫長歲月中化為粉塵,輕輕一碰就散開了,露出裡面的不少金屬器皿,伍文定感覺觸碰之下還是很堅固,就一件件輕輕拿起排列在旁邊,能感到裡面還裝了不少東西。

    一共有十九件看不出什麼成色的金屬器皿,以及三件瓷器被清理出來,最後還有一把古劍很沉沒有鞘。把東西用包裡的泡沫帶厚厚的纏上。連剩下的一堆粉末碎屑,伍文定也不放棄,找出小塑料薄膜袋,用小鏟子裝好,用步話機喊扎西:“把那些袋子拿進來。”

    進來的是央巴,扎西個子實在太過粗壯了點,不太適合這個狹小空間。

    幾個大提包和背包帶進來後,兩三件一包的裝好,裡面還裝滿泡沫渣。央巴小心翼翼的搬出去。直到最後伍文定在洞裡清理完畢拜了一下之後出來。

    接過扎西的煙,點上,三人坐在洞外的山壁邊。天色已經很晚了,月朗星稀。

    “你們睡一下,稍微天明點我們就出發。”伍文定安排。

    兩人應下,拉張小毯子和身就躺下。

    伍文定拿出那把劍,這是他唯一沒有包裹進去的,因為他記得這是至空在武當大殿順的。他忍不住捂一下額頭,那時的至空是有多瘋狂的。

    為了減少被注意到的可能性,他們連火堆都沒有生,反正那兩個皮厚的傢伙經常這樣。伍文定還是感到山間的十月有了一絲涼意,走到旁邊一點空地上,閉上眼睛隨著自己的心意,開始揮動數百年第一次被握在人手裡的古劍……

    天色微明,伍文定一直都沒有睡過,卻感覺一身歡暢,從樹梢跳下來,喊醒兩人,開始返程。

    回到重慶已經是七號下午,車停在美術學院外的街上,伍文定安排兩人不同的工作。

    扎西負責找米瑪的父親丹增安排人去西李村不動聲色的紮根,最好是去附近縣城搞個蔬菜牲畜收購之類的,等當地熟悉點了,就到西李村選址建大棚搞養殖加工廠把那塊地方悄悄圈下來,因為那邊數量有點多,所以值得慢慢做準備,花一兩年的細膩功夫都可以。

    央巴負責帶上所有文物,安排搞保養的那些喇嘛把東西清理出來,聯繫寄賣行那邊分件找人估值鑑定,伍文定再三叮囑,一是那些瓶罐裡面還包裹著一些珠寶玉器,注意取拿;二是東西一定要分開給不同的人估值,降低影響。等這些情況基本搞明白,他再過去看看怎麼處理。

    安排完畢,伍文定就從駕駛室下來走進學院,扎西二人直接開車去成都。

    伍文定順便去教室看看,儘管是假期還是有不少同學在繼續搞專業創作,別人問起他作品進展如何,他都眉頭緊縮:“不太順利,還要去找老陳請教一下。”陶雅玲聽見,縱然是不想理他,實在還是要翻起白眼。

    伍文定又去她面前討罵:“我回來了,找你銷假。”

    陶雅玲不理他,轉身整理自己的材料。

    伍文定站那東摸摸西看看,也不做聲。

    陶雅玲終於轉過來:“別打攪我完成作業。”

    伍文定再嘗試:“中午一起吃飯不?”

    陶雅玲堅定:“我受不起。”

    伍文定不死心:“朋友身份吃個飯很正常嘛。”

    陶雅玲不屑:“你朋友多,我擔不起。好了,不要打攪我,也不要打攪其他同學了。”很嚴肅。

    伍文定只好灰溜溜的走掉。

    陶雅玲也沒心緒繼續,收拾下東西回了寢室。

    伍文定走出大樓,時間上可以去吃晚飯了,他卻溜達著往校外走去。

    坐在那天和孫琴坐過的石凳上,點支煙,掏出本少林寺的旅遊介紹小冊子,看得津津有味。直到天快黑了才吃了晚飯回學校。

    第二天是從文化課開始的,《教育學》,是他們班級的輔導員在上,所以不用點名,人都到得很齊。

    課程也簡單,因為美術教育系能夠留在專業院校從事教育的是少數,大多還是要去向中小學任教,所以關於一些教育事業的基本知識還是要培養的。雖然美術教育一直不是個被中小學重視的環節。

    伍文定坐後面,聽了會課,就開始看他那些惡補文物知識的書籍,一本營銷管理的書也被他假模假樣的勾勾畫畫,書是節前回家拿的。

    下課前佈置要交一篇論文上去就結束了。一群人嘻嘻哈哈回寢室,看出來他這些天和陶雅玲不對的馮雷還摟住他安慰天涯何處無芳草。

    寢室門前又有人,這下不用看,所有人都知道是找伍文定的,孫琴站在那。

    馮雷自己打嘴,人家後花園草多,要他瞎操心。
mk2257 發表於 2011-9-11 09:51
第二十二章 紅薯


    這次的情形就和以前不同了。伍文定趕快走過去:“是找我的吧?”

    孫琴看他一眼:“不然呢?”

    伍文定欣喜:“還好還好,要是你這個時候突然喊別的男生,我可沒面子透了。”

    孫琴不說話,自己往外走。

    伍文定連忙把書給馮雷,緊緊跟隨,不敢說話。

    孫琴發言:“就只有面子?”快到操場了。

    伍文定掏出紙巾擦位子:“說給別人聽的。”

    孫琴坐下,不看他,看遠處:“昨天我看見你坐那了。”

    伍文定隔隔二三十厘米在孫琴左邊坐下:“我想听你答复嘛。”

    孫琴自己笑笑,有點冷:“是不是我是主動貼上來的,你就覺得特別不在意,想怎麼就怎麼?”

    伍文定否認:“是我貼你好不好,我送水給你,你都不理我。”

    不說還好,孫琴有點火:“就一次?”

    伍文定狡辯:“怕你煩嘛。”

    孫琴想起今天的主題,深呼吸:“你坐那,有什麼要給我說的嗎?”

    伍文定坦白:“我想你。”這麼深情的話,他也可以說得平淡如水。

    孫琴實在忍不住眼淚,是啊,倒追了那麼久,終於聽見喜歡的人說這句話,可是卻沒有那麼多歡欣和熱情。

    伍文定連忙遞紙巾。孫琴沒有接,拿手指輕輕抹掉:“你怎麼想的。”

    伍文定試探的坐近拿手巾去擦,被打掉了:“放假我出去了,事情比較順利,有些想法也比較成熟了。”

    孫琴真的有點冷笑了:“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伍文定臉紅:“不是那,是關於我在做的事情。我去的少林寺和武當山。”

    孫琴有點被轉移注意力,武俠小說麼?

    伍文定說重點:“武當山不錯,風景很好,以後可以去那寫生,我在山上呆了一夜。坐在樹上,只聽見蟲子聲和風聲,突然就想起你……”居然有點浪漫的口氣了。

    孫琴只被蠱惑了兩秒鐘:“還想起別人沒有?”

    伍文定老實:“有……我爸媽。”

    孫琴正要冒火,又扑哧一下笑出來,總是繃不住了。

    伍文定沒有繼續刺激了。孫琴一笑了氣勢就回不去:“你去少林武當做什麼?”

    伍文定說:“有個朋友,去看看。”

    還好,和尚道士應該都是男的,孫琴心情確實好了不少:“你那個藝術沙龍設計不錯,我去看了。”

    伍文定埋怨:“我看見你還不理我。”

    孫琴也埋怨:“我心情不好,也不想我爸媽擔心。”

    伍文定馬上送吹捧:“你像你媽媽,都漂亮,你爸氣質也不錯。”

    孫琴白他一眼:“我說我心情不好。”

    伍文定惴惴不安:“是因為我?”

    孫琴完全壓不住笑:“看你這個熊樣!”

    伍文定繼續吹捧:“你笑起來真好看。”

    孫琴有自信:“本來就好看,別以為我倒貼你。”

    伍文定澄清:“是我貼你,真的,我們這樣走出去,誰都知道是我好不容易才追到你。”

    孫琴敏銳:“這是你的答案?”

    伍文定低頭:“昨天就想找你說的,怕你不理我。”

    孫琴不置可否:“看你實際行動。”

    伍文定頭更低點:“我一定好好表現。”

    孫琴抓領導權:“拿個計劃出來,準備怎麼表現。”

    伍文定從小事抓起:“下午接你下課,在三號樓專業課。”有準備有了解。

    孫琴這個領導不稱職,一下口氣就軟了:“如果我不來找你,你怎麼辦?”

    伍文定可憐:“遠遠的看著你,祝福你。”

    孫琴就直接右手拉耳朵:“你就不珍惜我?!”

    伍文定不反抗:“現在就開始。”試探的伸手抓住孫琴的左手,沒反抗,就拉過來點放自己腿上,孫琴就開始揪。

    伍文定很享受。

    等孫琴施暴完畢,陪她一起去吃了午飯送回寢室。

    孫琴也想回去思考一下發生了什麼,好像不是這樣準備的,又好像應該是這樣的。

    中午回寢室還是被施暴被八卦,下午上課才稍微好點。

    下了課準備一陣以後才溜到三號樓去找孫琴。

    三號樓是老教學樓,三層樓,樓板還是木頭的,走廊特別寬,有四五米,兩邊是教室,因為專業教室都是靠走廊沒窗戶的。走起來特別有抗戰時期的感覺,晚上是個拍恐怖片的好場景,不用道具燈光什麼事。

    新生專業課都是基礎的課程,所以伍文定大大方方的在教室門上的玻璃窗打望。

    服裝設計系女生居多,普遍水平也比較高,這也是每年元旦晚會模特走秀節目的保留原因,也算是個作業賞評,那些花大力氣做的衣服好難得秀一次的。

    孫琴正在畫素描,面前是燈光石膏像。教室沒有空調,聚光燈下還是很熱的。不過看上去孫琴不是很認真,東抹西塗的,畫板朝向門口,沒什麼藝術細胞的伍文定都著急想去改兩筆。

    一回頭就看見他的臉在窗上,扔下東西就出來了。

    伍文定連忙掏紙巾給她自己擦汗,另一隻手拿的冰水。

    孫琴接過以後就一起往樓下走。

    伍文定不留情:“你附中素描課是白上了。”

    孫琴不以為然:“本來就不喜歡,服裝還可以。”

    伍文定自豪:“第一件成品衣服是我的。”

    孫琴鄙視:“我們一般都做女裝,你要穿我不反對。”

    ……

    出了校門,伍文定說:“我們一起走走?”

    孫琴不反對:“回市裡?”

    伍文定懶:“就去江邊走走吧,專業課你都沒有穿高跟鞋。”一站就是幾個小時,老練的附中女生都知道穿平跟。

    那就去吧。

    沒多遠,其實學院和火車線都在江邊。

    現在是豐水期,長江還是蠻湍急的流過。兩人在河灘坐下,背後是一片樹林,樹林後就是鐵路了。

    “你們原來就很喜歡來江邊玩?還烤紅薯?好吃不?”孫琴問。

    “嗯,偷偷的把教室裡面的木頭畫架拆了當劈柴,你還別說,那木頭燒起來不錯。”

    伍文定附中真的很調皮。

    “還來我們班上偷過吧?”孫琴查探當年懸案。

    “不記得了,所有的教室都偷過,身份證都捅壞了。”那是跟小趙學的開門絕技。

    “我們班男生宿舍的東西也是你們偷的?”孫琴不放過。

    伍文定惶恐“有相好的?”

    孫琴不留手,抬手就是一把沙:“你才有!”

    伍文定也作勢要抓沙,孫琴捂臉。聽見伍文定:“哎呀!”

    趕忙看,伍文定手插在沙裡:“拉不出來了。”

    怎麼可能?孫琴伸手拉拉,還真是定住了,好奇怪。

    就使勁拉,拉住伍文定手肘使勁,伍文定也一起使勁,終於出來了,兩人一下翻在地上。

    看著伍文定手裡的一袋生紅薯,孫琴就一陣打,不過笑得開心。

    伍文定還奇怪:“一下就把手掛住了,我說什麼呢,原來是袋紅薯,誰埋的?”

    孫琴就一直笑:“火呢?柴呢?早不說,我也劈我們教室的畫架啊,那個誰誰誰最討厭,就拆她的。”

    伍文定繼續演:“既然有紅薯,那就應該有柴吧?”

    傻姑娘就趴地上刨沙,哪有?

    伍文定揭曉:“左邊點,再左邊點,哎呀,再左邊點,好了。”

    拂開薄薄一層沙,就是一排木條。

    孫琴笑:“這不是畫架,你拆的什麼?”

    伍文定裝:“不是我,明明你找到的,我來生火,這個我拿手。”

    真的拿手,一會就把火騰起來了。把紅薯埋在火堆下。

    孫琴不顧高溫,坐火堆邊:“我爸說不衛生,不准我吃這些,都是來附中我才開始吃路邊攤。”

    伍文定不怕暴露:“我一直都吃這些,小時候家裡還不夠吃。”

    孫琴不信:“你家條件還不錯啊。”

    伍文定笑:“就這幾年起來的,還不關我的事。”

    孫琴理解:“怪不得你們原來搞那麼多事。”

    伍文定好奇:“你是不是覺得那些事情很刺激?才覺得我……”

    孫琴被火映得臉有點紅:“最開始注意到你,是有點因為那些事情,不過後來不是。”

    伍文定裝半仙:“嗯,你右手往後點,過了,就那下面。”是兩瓶水裝在袋子裡的。

    孫琴又笑:“如果我們不來呢?”哪有那麼多如果……

    打開水遞給伍文定,坐在他身邊,火堆邊實在有點熱。

    天已經擦黑了,火堆很是搶眼,蚊子什麼的一個勁撲過來,伍文定從兜里摸個小瓶花露水遞給孫琴,孫琴終於把頭​​靠他肩膀上了,小姑娘慢慢的輕聲說: “希望能一直這樣。”

    伍文定做常見姿態:“相信我,雖然我現在還很窮,但是一定會讓你過上幸福生活的。”多好一句話,換來輕輕一巴掌。

    孫琴聲音不大:“真的,伍文定,我們如果就這樣過下去,真的會幸福的,很容易的。”

    伍文定識趣:“我要讓你更幸福!”

    又是一巴掌,接著還有揪……

    伍文定連忙轉移:“紅薯好了,吃紅薯,不然要成紅薯乾了,還沒吃晚飯呢。”

    撥開火堆,一層沙下面就是排列得整齊的紅薯,挑出一個大的。掰開,拿個小木板把半邊盛上,找個小勺,遞給孫琴。

    “好甜,好吃”看來小姑娘是真沒吃過。

    “慢點吃,少吃點,這個白色的容易消化不良,後果嚴重。吃紅心的。”伍文定遭過罪。

    “你怎麼不吃?”

    伍文定說:“看你吃,好看。”

    小姑娘有定力:“你就是嘴巴甜,你也吃。”

    “多喝點水……你別說,還真好吃,我手藝不錯啊。”就扔火堆下,要什麼手藝。

    吃過兩三個紅薯就夠了,吃個新鮮,等會還是要吃飯。

    伍文定把紙巾沾了水遞給孫琴,孫琴伸過臉:“給我擦,看不見。”眼睛都閉上了。

    伍文定定了定神才把手伸過去,輕輕的在孫琴臉上擦拭。

    孫琴只覺得涼颼颼的滑來滑去,沒有想像中的什麼,有點高興也有點失望。

    最後把火滅了,走到鐵路邊,伍文定找了個沒有門臉的小路邊攤叫了點吃的,孫琴也歡喜的一起吃了。

    然後回學校,小姑娘很興奮,覺得要經常安排類似活動,還提出諸如買早餐,送開水等常規戀愛節目要求,伍文定一口答應,把依依不捨的孫琴送進女生寢室就跑了。

    因為小姑娘回了寢室就被室友們好多面大小鏡子包圍了,一臉的黑灰,畫得跟個非洲人一樣,怪不得吃飯找個黑漆漆的路邊攤,走路也順著黑的地方走,還以為他想毛手毛腳,自己還故意靠過去一點呢。

    明天找他算賬!孫琴一邊大罵一邊甜蜜的想。
mk2257 發表於 2011-9-11 09:52
第二十三章 玩具和牛糞


    央巴和扎西第二天就回來了,他們的工作是隨時呆在伍文定身邊,所以跑來跟伍文定匯報那邊對東西很驚訝,已經開始在整理以後就回去唸經了。扎西這邊更簡單,第二天就有幾個不知情的漢族職員被安排過去了,聽說是開分公司在開封,搞藥材種植的。

    伍文定早上真買了早餐就和好幾個瞌睡男一起在女生寢室樓下守花。

    陶雅玲和兩個女生一起出來,美術學院人真的不多,所有女生都在一個樓上。所以兩人都有點措不及防。陶雅玲一眼就看見伍文定手上端的不銹鋼杯子和塑料袋裝的小籠包子,順著開始的驚訝,乾脆就轉身回寢室了,那兩個女生不是一個班的,莫名其妙的就自己走了,只是經過伍文定的時候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新來的,長得還不錯。

    孫琴跑下來,一邊吃包子一邊把油手在伍文定的臉上亂抹一氣,還命令不准動。伍文定一邊不動一邊苦口婆心:“豆漿灑了,不要亂摸,別人看見不好。”

    孫琴鼓著兩腮,含糊不清:“我碗裡的……就是要別人都看清楚……滅了你下鍋的機會……不准動,我再抹一把臉,誰叫你昨天晚上缺德。”

    伍文定只好不動,結果孫琴用油嘴在他臉上刷了一下:“這是獎勵。”

    伍文定嘿嘿笑:“早說嘛,我一開始就不動了。”

    孫琴拿了上課的東西的,一指方向,去上課。

    伍文定還要收拾東西,把不銹鋼杯子剩的一口就全倒進嘴裡,帶了個背包的,全收進去,拿出紙巾遞給孫琴,自己就隨便一抹,齊活。

    送到三號樓下,孫琴也還在摸索之中:“中午怎麼辦?直接去吃飯?我沒有帶飯盒。我不想回去拿,你來陪我上課嘛。”還是粉紅色的可愛飯盒呢。

    伍文定不含糊:“我帶了的,兩小一大三個盆兩把叉子一個勺,中午直接來這等你,你們教室就不去了,免得下鍋。”

    孫琴表揚:“是哦,你是有經驗的,乖哈。”摸摸他的頭,一跳一跳的走了。最近都是伍文定摸別人頭賜福的。

    伍文定背著一包鍋碗瓢盆去上課。

    沒人看出來這位是賣餐具的,除了陶雅玲,一直狠狠的恨著他。

    上課後伍文定頂著刺人的目光,看了五分鐘的書,還是偷偷的望過去,陶雅玲的眼神更惡狠狠了。確定是恨的他以後,伍文定就一手拿包,一手拿書,大大方方的直接走過去,坐在陶雅玲旁邊,她很少坐在後面這樣周圍沒人的。

    伍文定輕聲問:“沒影響到你,可以坐吧?”

    陶雅玲神色不改:“裝模作樣!”有點咬牙切齒的。

    伍文定回答:“你還不是。”

    陶雅玲意外:“我?”

    伍文定直接揭露:“這段時間都對我裝模作樣的,做出冷冰冰的樣子,很好看但是我不喜歡!”

    陶雅玲憤憤:“很甜蜜哦!?你考慮完了?”

    伍文定點頭:“她答應給我考察期。”

    陶雅玲有準備但是還是覺得委屈:“還考察?都是我讓給他的!”語出驚人。

    伍文定不說話了,淡淡的看著她。

    陶雅玲扭頭不想看他,一會就忍不住問:“她對你說那些話沒反應?”

    伍文定裝傻:“哪些話?”

    陶雅玲煩躁:“你那些……那些中午陪我,晚上……晚飯陪她的話。”

    伍文定承認:“你走了我繼續說,她差點沒給我一耳光。”

    陶雅玲驚訝了:“那你們現在還……”

    伍文定陳述:“現在你不是不要我麼?她決定嚴加管束,免得我犯錯。”

    陶雅玲覺得不平衡了:“憑什麼我讓出來!”

    伍文定加碼:“她說她覺得我是個寶。”

    陶雅玲果然傾斜了:“憑什麼!就憑我先走?”氣得拿筆戳書,書又沒犯錯。

    伍文定不敢說話了,怕她在課堂上暴走。

    陶雅玲見他不說話,轉移目標,拿筆戳他,不重,但是能感覺到怒氣值比較高。

    伍文定只好受了。實在忍不住才伸手過去一把抓住陶雅玲拿筆的手。

    說不定陶雅玲的本意就是這個結果,也不掙扎只是低聲說:“為什麼?本來是我的……為什麼?”

    伍文定還是不敢說話,就這樣握著手直到下課。陶雅玲才甩開自己走掉。

    後來的課,兩人就隔得遠遠的,只是有時陶雅玲轉頭看伍文定的時候,就發現他也在看自己。

    中午下課陶雅玲收好東西就走了。伍文定也提著自己的餐具包包,去三號樓等孫琴。

    孫琴下來的時候,笑顏如花,很自然的挽住他。

    並排坐在大食堂,兩三個菜打在大盆裡,一人一小盆飯,一瓶礦泉水,兩個人也是吃得開開心心,伍文定還拿勺子去搶孫琴的肉,說是讓她減肥。

    打情罵俏沒有持續多久,一個深綠色的飯盒出現了,陶雅玲坐在對面:“中午該陪我的!”

    孫琴轉頭快捷的一把抓住伍文定的耳朵咬牙:“這就是你承諾的?!”

    陶雅玲不阻止:“隨便掐,掐完就可以走了。別以為我走開就是你的。”語氣很平靜,這就是她一上午念叨出來的結果?

    孫琴又不傻:“我才不走,誰叫你自己不要的。”放下手,拿勺子去餵伍文定吃飯,剛才都沒這待遇的。

    陶雅玲不生氣,可是策劃了一上午,不上這小狐狸精的當了:“今天借你,明天伍文定你要陪我一起吃午飯,不然……”不說結果,自己就端上飯盒走了。

    她前腳一走,後腳孫琴就拿勺子敲伍文定的頭:“老實交代怎麼回事?”

    伍文定作無辜狀:“早上給你送早餐給她看見了。”

    孫琴不滿:“呦,這個眼鏡妹,還見不得別人好了?”

    伍文定告狀:“你看,上午用筆戳了我一上午。”

    孫琴不心痛:“誰讓你到處沾花惹草!”

    伍文定馬上油腔滑調:“你就是那最美麗的花!”

    孫琴哭笑不得:“你怎麼這樣的,我真是看走了眼。”

    伍文定沮喪:“昨天晚上看書,說隨時讚美自己的女朋友是最有效的。難道不准?”

    孫琴還是笑了:“我爸最不喜歡的就是這樣賣嘴皮子的,你這樣最討厭了。”

    伍文定有信心:“見老丈人自然要換個尊敬的穩沉態度。”

    孫琴要笑不笑的:“見陶班長換個什麼態度呢?也隨時讚美?”

    伍文定否認:“不會~她太嚴肅,最好說點笑話。”

    孫琴拿著勺子就打過去了:“你還真在研究這個?我給你說,我不會讓的,明天中午休想陪她吃飯,我自己都傷心大半個月才到手的,更別說大半年都沒什麼回音。”

    伍文定苦笑:“你不休我,我就阿彌陀佛了,越接觸越覺得我該去早點找你的。”

    孫琴轉嗔為笑:“本來就是,早點來,還有那眼鏡妹什麼事?她才認識你幾天?”

    伍文定試探:“明天中午還是一起吃飯吧,鬧起來不好看,八卦傳最快了。”

    孫琴又晴轉陰:“你也知道傳得快啊?誰都知道我追你。現在你已經是我舀到碗裡的了,她還來折騰個什麼勁?”說道後面還是有點得意的。

    伍文定大化小:“等她折騰幾天,估計也就是小孩子心態,感覺被你搶了玩具,過了這攤就沒事了。”

    孫琴樂了:“嘿,你就是我的大玩具。誰都別想搶。特別是那個眼鏡妹!”拿手把伍文定腮幫子兩邊一陣亂扯。

    “別背後老說人家,等會她耳朵燙,還以為我在想她呢。”伍文定好不要臉。

    午飯吃完,剛開始戀愛的小姑娘捨不得,不回去午休,要求伍文定陪她去教室畫畫。

    今天的作業就好得多,看來昨天確實是有些心神不寧的原因。畢竟附中出來的,基本功都不算太差。

    孫琴坐畫板前,她是用套裝鉛筆的,伍文定就拿刀片,一支支削好,排列在盒子裡,然後從書包裡找個摺紙扇慢慢給孫琴搧風。

    教室沒別人,十月秋老虎的中午實在還有點熱。孫琴沒畫,就坐那看伍文定給他削鉛筆,然後輕聲說:“我都捨不得拿來畫了。”

    伍文定搧風說:“一定得畫,不然我沒機會削。”

    孫琴轉過頭,仰起臉,閉上眼:“我鼻子上有鉛筆灰沒?”還是有點緊張,眼睫毛都在抖,不過確實有點長。

    這次可不能逃了,伍文定就輕輕的用嘴唇去搽了一下:“好了,都乾淨了。”

    孫琴睜開眼。埋怨的:“都不是這麼回事!”她可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雛,雖然都是聽人說的。

    伍文定搓手:“嘿嘿,不著急,不著急,都是我的。”

    孫琴忍不住倒過去靠住他:“就喜歡你這傻樣。”伍文定還得負責扇扇子,這麼大天氣,擠一塊也不嫌熱,不過孫琴的皮膚倒是涼絲絲的。

    伍文定一手拿扇子,一手拿鉛筆,在孫琴的畫板上畫了隻小豬,卡通的,活靈活現,拿根樹丫去捅地上插著一支鮮花的一堆大便玩。這是他和一高手學的,就幾招皮毛。

    孫琴咯咯笑:“那你就是那牛糞。”

    伍文定反駁:“你就是這隻豬。”孫琴滿以為要說她是鮮花的,忍不住又咯咯咯的笑起來,因為豬也很可愛嘛。

    就這樣酸倒牙的一中午很快就過去了,直到快上課走廊上有腳步聲了,孫琴才懶洋洋的從伍文定懷裡起來,還真不怕熱。

    伍文定動作不小的偷偷在孫琴髮梢上親了一下才溜掉。

    孫琴一邊開心笑一邊沒有忘記立規矩:“下午上課不許和她坐一起!下課早點來接我!”接什麼接,一號樓到三號樓就兩三百米。
mk2257 發表於 2011-9-11 09:53
第二十四章 戒指


    伍文定沒聽話,下午上課就主動去和陶雅玲坐一塊了,還兩人都往後面坐。

    陶雅玲看他還是拿著上午那些書:“中午沒回去?”

    伍文定說:“去她們教室坐了一會。”

    陶雅玲酸溜溜的說:“你都沒有陪我中午一起畫畫。”

    伍文定笑:“不比這個啊,我現在都可以陪你一下午呢。”

    也是哦。陶雅玲好像覺得心情好一些了。

    經常扭頭看伍文定,伍文定安靜的在看書,心理又開始不平衡,就伸手過去亂翻書。

    好吧好吧,手又被抓住了,這下就安靜了,各自看各自的書,除了陶雅玲沒法記筆記,因為她是坐左邊的:“我不干,下次我要坐右邊。 ”

    伍文定不在乎:“好啊。”

    一直到要下課,陶雅玲才問:“下課又要去找她?”帶著委屈和不滿。

    伍文定又大化小:“剛開始嘛,熱乎勁過​​了就沒這麼緊了。”看這話說得真輕鬆。

    陶雅玲說:“那我們呢?還沒開始呢……”音調不好,還是很委屈。

    伍文定又拿扇子給手降溫,因為感覺到她的手在大量出汗。口裡不停歇:“早開始了,從你給我擦汗就開始了。”在苗寨他喝醉以後,是被別人拖到路邊的,他一喝醉酒就使勁流汗,多得嚇人,是陶雅玲一直蹲旁邊給他擦汗的。

    陶雅玲這下是眼睛大量出水了,取下眼鏡,趴在左臂彎,不出聲,肩膀有點小小的抽動。

    伍文定是真心痛,又不敢做什麼,就偷偷的使勁扇扇子。

    陶雅玲本來是有點抽泣的,感到風很大,偷眼看見伍文定的表情,扑哧笑一下,眉頭又皺起來還有點抽抽:“現在怎麼辦?我就看你們兩個親熱?”

    伍文定使勁扇:“也沒怎麼親熱。和我們這樣差不多。”手還緊一下,以免她發飆掙出去。

    陶雅玲沒有掙:“我真覺得以前很開心的,什麼事情都有你給我安排好,我一點壓力都沒有。我不喜歡當乾部的,可是從小就當。但是又覺得和你一起做做乾部也很愜意。怎麼會突然就變成這樣?”

    伍文定不迴避:“我花心嘛,原諒我好不好?給我點時間,慢慢適應一下?”

    陶雅玲不哭了,頭側靠在臂彎,定眼看著伍文定:“真難以想像,而且我還哭了。”

    伍文定放下扇子,拿紙巾輕輕給她擦淚痕:“都是我的錯,女神,原諒我嘛。”

    陶雅玲低聲說:“老這麼喊,我很老么?”

    伍文定解釋:“尊重嘛,而且你氣質端莊嘛,我又有和尚緣,你看我們多般配的。”

    陶雅玲實在忍不住笑了,自己劈手拿過紙巾來擦:“臉皮厚!”

    伍文定進一步:“那晚上一起吃飯,保證不吵架。”估計難。

    陶雅玲有思想:“不去,免得心煩,我還要好好想想。”

    伍文定讓步:“好好想,不過不要把我想掉了。”

    陶雅玲右手滑出來點,掐住:“不准招搖,生怕別人不知道麼。明天上課要來陪我。”

    伍文定又抓回去:“嗯,巴不得,那天是你趕我的。”

    陶雅玲又掐:“你還說!”大失敗。

    無聊的手指大戰到下課,陶雅玲才抽手走掉。

    花心的伍文定就又去找孫琴了,累死他。

    接下來的幾天,兩個女生裝不曉得對方這個人,伍文定課內課外各陪一個人,也還是注意不在外招搖,吃飯都是去小食堂,不然一人兩船也太惹眼了。

    再上《教育學》就要檢驗論文了,每人幾分鐘,簡單闡述一下自己的中心思想,也算是簡單的演講,必須得培訓的科目。

    伍文定進了教室就溜到陶雅玲左邊坐下,一上課就把手伸過去,陶雅玲作勢躲避了兩下才讓他抓住。因為前幾天專業課,伍文定就一直坐她旁邊看書,裝模作樣的畫草圖,攆都攆不走,跟個大蒼蠅一樣,討厭得不行。

    伍文定先抓陶雅玲的論文過來看,論點明晰,論據清楚,結論有力,堂堂正正的文章,論述的是美術教育的重要性以及美好未來。

    陶雅玲用圓珠筆在伍文定右手腕畫手錶,還是帶光影效果的,隨口問:“寫得好不好?”

    伍文定認真回答:“好!氣勢恢弘,文采非凡,實在是應該讓教育部的領導好好學習一下。”

    陶雅玲聽出點諷刺的意思,也不生氣,就在他中指上畫了個戒指,寫個陶字在鑽石上面:“不准擦,明天我檢查。”

    不一會等陶雅玲上台不久就該伍文定上台講述了,剛下台的陶雅玲突然反應過來,連忙去搽他手腕,哪裡擦得掉,只好讓伍文定戴著手錶上講台。

    夏天都是穿的短袖,好明顯的,所有人哄堂大笑,回頭看陶雅玲,她只好把頭埋在手臂裡面當鴕鳥。覺得好丟臉。

    伍文定不丟臉,站講台上大大方方的看看手腕:“現在時間是三點十五分,我為大家闡述一下我的論文主題《美術教育改革勢在必行》。”

    嗯~這個口氣比陶雅玲那個還大。大家又笑,輔導員都笑。

    伍文定還是有想法的,中小學美術教育一直都是個雞肋,姥姥不疼爺爺不愛的,上邊又要求必須要開。所以他就乾脆建議分為精英教育和大眾教育兩部分,前者就是有興趣有愛好的進行課外輔導形式的美術班,也是美術學院招生的主要來源,這一直都有的,沒新意;後者就是學校美術課程教育,全部砍掉,換成藝術鑑賞課,只培養學生對藝術品的欣賞能力,介紹各種美術作品以及傳奇故事,有可能的話,把音樂,舞蹈,電影等藝術形式都可以拉進來,形成不影響升學指標的素質培訓課程,既滿足校方對美術音樂等雞肋課目不得不安排,還要考評的怨念,又滿足上邊對所謂素質教育的答題方針。聽起來還是有點新意的。還有人鼓掌,多半是因為那隻晃來晃去的手錶。陶雅玲倒是認真的在聽了。

    輔導員聽了覺得也還有點意思,點評了幾句,精英教育、雞肋之類的說法過了點什麼的。後面繼續。

    下來陶雅玲就偷偷把手伸過來給他握住:“寫的還不錯,有點大膽,有點新意。”

    伍文定得意:“也不看看是誰。”還拿中指在她手上敲一敲的,看著戒指,陶雅玲覺得後悔。

    課後,伍文定先回了趟寢室才去找孫琴。結果沒一會就被孫琴發現怪怪的。

    誰叫他右手戴個護腕,中指戴個指套,還是湖人隊的。孫琴就沒見過他打籃球。

    “怎麼?準備給我展示全新形象?”孫琴斜著眼睛瞄他,她還蠻喜歡籃球的,以為伍文定在迎合他。

    為了讓護腕不那麼顯眼,伍文定是換了條肥大的籃球褲和板鞋的,上面還是圓領T卹:“嗯,去看看不?吃飯前運動一下嘛。光是你身材好,我也不好意思啊。”

    孫琴指指操場:“起駕~”

    和大多綜合性大學不一樣,美院足球場是最熱鬧的,籃球場就蕭條不少,寥寥幾個瘦猴圍著一個大漢在玩半場。連圍觀的人都沒有多少,挺心酸的。

    看見伍文定和孫琴站在場邊,美女啊!由不得人不多分泌激素,就有人招呼:“哥們,個挺高,來玩一個?”留住男的才能留住這女的啊,有眼力。

    伍文定不客氣,接過拋過來的籃球,給孫琴說了聲:“給你看個驚喜。”

    運球過去,閃開兩人,簡單乾淨的就是一個雙手扣籃!很暴力!

    孫琴“啊”的一聲摀住小口,很是驚訝。

    周圍幾個人也驚訝:“哥們,高手啊,沒見來玩啊?”

    伍文定就是來炫耀的:“很少玩,就是給女朋友看看,幫個忙?”

    “哈哈哈,沒問題。”幾個人開始傳球,靠近伍文定。

    伍文定看準傳遞在空中的籃球,突然發力,躍起、拍下、原地發力,只聽籃框籃板一聲帶著顫抖的“嘭”,又是一個扣籃,這次是單手的,很飄逸。

    那舒​​展的身體,空氣中被風反作用力的T卹,拉緊的肌肉,被緊緊抓在手上的籃球。都能夠很好的詮釋什麼要運動的美感和熱血的張力。

    孫琴忍不住拍手叫好,她今天穿的短裙,運動鞋加吊帶,本就一朵花似的,現在喜笑顏開的,有些足球場的就圍過來看花看熱鬧了。

    “哥們你不是哪個體院過來砸場子的吧?”有人懷疑。

    孫琴得意:“美教的!沒見過?踢球的還不認識他?”

    哦,有些老踢球的就認得了,這哥們個子好像變大了一些嘛。不過現在專攻籃球了?

    幾個配角也絲毫沒有沮喪的覺悟,平時看見這種扣籃還是很震撼的,還很有職業道德的給伍文定餵球。

    其實伍文定沒有太多動作,那些動作還是要練習的,他就簡單的扣,盡量換點花樣的扣。

    三跨步扣,可以!

    半空接球扣,也可以!

    躍起換手扣,還是可以!

    那就難點,胯下?終於一個趔趄,差點沒給摔個馬大趴。

    周圍還是喝彩,一陣高過一陣,跟看表演似的,連他差點摔下去也有喝彩:“看人家這反應,換你去,多半就臉朝地了。”

    孫琴樂得,過去拉住伍文定往外走:“好了好了,別摔著了,累不累?”自家東西,捨不得給人看了。

    那幾個哥們還沒盡興:“哥們!經常來一起玩!”

    伍文定回頭招招手,跟孫琴走了。

    圍觀的人不少了,有認識的就笑:“伍文定,你現在有人管了,還跑出來表演籃球?”

    伍文定得意:“就是得露兩手,確定家里地位嘛。”

    孫琴有點害羞,乾脆一把擰住耳朵就走:“你有什麼地位?”

    眾人哈哈大笑:“是該管,都有人了還出來現什麼現!”

    伍文定就邊走邊歪著頭拱手抱拳做告別狀。

    出了操場,孫琴就放下了手,還給他吹吹:“不痛吧?我沒用力的,沒傷你面子吧?”

    伍文定惱怒:“男人在外就靠這點面子,你還不留,看你今天怎麼賠我?”

    孫琴怕怕:“奴家知錯了,大官人你就憐惜則個~~~”

    伍文定不放過:“娘子~~~你就從了老衲吧~”

    孫琴笑得直不起腰,挽住伍文定就想跳起來打他的頭,最後改成給他擦汗。

    結果吃飯的時候,還是被孫琴發現了秘密,因為她要把指套弄來戴在自己的手指上。

    孫琴一把拉開護腕:“怪不得我說怪怪的!她這算是挑釁!就是畫給我看的。你怎麼不洗乾淨?不怕我看見?”

    伍文定膽小:“她說明天要檢查!”

    孫琴都不怒了,冷笑三聲:“你等著!坐好!別動!”自己跑掉了。

    一會就回來,原來去窗口找阿姨借圓珠筆去了。

    就直接把右手無名指拉過來,畫一戒​​指,還多大一個,中間一個“孫”字:“明天我檢查!我倒要看看中指和無名指,誰才是正宮娘娘!”

    昨天晚飯後走走還可以摟腰的,今天沒有了。

    唉~籃球場的汗算是白流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9-11 09:54
第二十五章 一根筋


    接下來幾天,雙方輪流作畫,直到天然畫布某一天勃然大怒,號稱要去按照這些圖案紋身,兩位新銳美女畫家才悻悻作罷。

    十月下旬,天氣開始轉涼了,剛做了幾筆小單子的伍文定正說分頭邀請美女畫家上街買新衣服,扎西來找他了。

    扎西來的時候,伍文定還在專業教室和陶雅玲練王八拳,看見扎西在門口,明顯的藏人特徵,陶雅玲一把抱住伍文定的手臂,​​警惕的看著門口。她現在在教室是一點不忌諱有點親暱動作了。

    伍文定想笑又不敢,就輕輕的把陶雅玲的手拉開,小聲說:“我去和他談談,可能要出去一趟。”

    陶雅玲眼色一正:“還要出去?”

    伍文定笑:“保證不得當和尚!一定盡快回來找你。”

    陶雅玲有點害羞,又拉不下面子做什麼:“那早點回來哦。”

    伍文定點點頭,走到門口就跟扎西走了。

    他估計也就是這段時間了,那些送過去的文物應該有個結論了。

    跑三號樓下給孫琴說了一聲要外出辦事,孫琴聽說去成都,就強調要一同押運監督免得伍文定犯錯,最後她成功了。

    轉頭出門直接上車就去了成都。車子在城南一個小院子外停下了。

    敲開院子門。倒沒有什麼戒備森嚴的感覺,只是裡面人不少,看見伍文定,都恭恭敬敬的雙手合十鞠躬,孫琴那傻姑娘還以為是什麼民俗,也跟著雙手合十對拜。

    伍文定也不解釋,直接說要和別人一起開會,對扎西叮囑幾句,讓人只接待,啥都不要說。就有藏族女子帶她去觀賞充滿藏族風情的佛堂,還有各種藏族首飾可以把玩呢。

    這邊帶路進入一處不小的房間,感覺是個會議室,一張很大的桌子,鋪著白布,各種文物排列在上面,滿滿一桌子。米瑪的父親丹增跟在他後面,輕聲介紹每一件的年代,材質,產地,有沒有什麼來頭,大概的估值是多少。另外有幾個喇嘛也一直伴隨移動,好不容易插嘴說說清理的時候有什麼發現。搞得伍文定覺得自己真是個領導了。

    一路說丹增一路的自豪,總的估值應該都接近輕鬆過億。重點不是那些金銀器皿,而是那三件瓷器,以及被裝在器皿瓷器裡面的一些首飾玉器。

    那三件瓷器有兩件是元代青花,品相很好的元代官窯青花,造型大氣,紋飾精美,關鍵是至空那文盲,當時為了多裝點東西,挑了三個比較大點的,所以越發顯得難得,光這兩件保守估計都得要一千來萬的價格。另外那些玉器,伍文定這外行都看得出那種溫潤如玉的形容詞是怎麼來的。首飾當中還有一串佛珠,是非常罕見的古菩提子加舍利子組成的。喇嘛插嘴說好些活佛都想申請請回去當做鎮寺之寶。不過最離譜的是有幾張明代大家徐渭徐文長和董其昌的書畫作品被至空隨手捲來包裹首飾,還好沒什麼損毀,展開修復了。看得伍文定嘖嘖稱奇。

    聽完介紹,領導開始發話,有人記錄的:“首先是備案,以周邊幾個寺廟的名義向有關部門報備,為了進行慈善事業,各廟從自己的館藏中挑選一些不具備考古研究價值的古玩,合成一次規模宏大的元明代古玩拍賣,整個過程可以接受國家的監督和檢驗。優先考慮國內競拍價格。”眾人點頭稱善。

    伍文定繼續:“另一方面先籌借自有資金成立個集團公司,名字……就叫嘉德,下設房地產、文化教育、服裝、藥品、廣告、物流各種子公司,董事長,法人以及各個公司的人選你們自己安排,成立完畢,等拍完資金回收就把借的還回去。重點是:在這個集團之下成立一個自有的慈善基金會,這樣可以不受太多的約束和管理,這世上聞見血腥味就圍上來的貪婪客太多了。”眾人更是點頭稱是。

    “具體的慈善基金會的操作方式,我會在資金回收以後進行安排。”伍文定做結束語。

    有人先合十在申請發言:“我們有一些現有的公司是否可以直接合併到上師的集團來。”這是打算奉獻身家的,還不少。

    伍文定搖手:“首先集團不是我的,只是為了慈善事業的一個平台。我不在任何公司掛名,董事長請登巴或者丹增擔任都可以,不過我要領工資,我現在只是個學生很窮的;其次你們現有公司只要覺得自己能夠出上力,都可以加入,原名可以不改加個嘉德的註釋就可以了。慈善事業是會用到物流、廣告、文化教育這些公司的,也會進行正常結算,請各位老闆給個優惠價就可以了。”眾老闆笑,紛紛豪言賠本也要做。

    伍文定接著落實:“拍賣的具體事宜安排有了框架沒?”

    之前有家寄賣行的藏民叫做次旦,講述了他們的工作狀況,原本已經參股成都一家文物拍賣行,但是沒有料到這次的數量和成色這麼高,可能不具備相應的承受力,但是公司也算入行了,所以聯繫了香港一家知名拍賣公司作聯拍,到時地點也會放到香港,這樣的影響力會比較大,成交價也比較高。

    伍文定有個建議,把那串佛珠和那把古劍,分別贈送給佛教協會和道教協會,算是順應國家團結方針,但是要操作得當,獲得最大的影響力。

    有兩位喇嘛出聲代表各個寺廟擁護,丹增估計也看出那把古劍的來歷,笑著說:“那可一定要他們出點血本才可以拿走,起碼也要捐贈幾件藏品? ”

    伍文定忍不住笑:“那最好。”

    眾人紛紛認領工作安排,大約在元旦以後春節前就可以舉行拍賣,伍文定也建議可以先搞一個藏品巡展,盡量擴大影響力招攬貴客,不過安保措施要做好。

    談完正事,眾人簇擁著伍文定坐下來喝茶,沒有變成糌粑的酥油茶還是很可口的,幾位看起來輩分頗高的喇嘛非常好奇上師入世修行的感受。大多藏民則坐遠點安靜的圍觀。只有丹增和幾位老闆還在緊張的交流工作安排。

    過了一陣,有人過來通報說孫琴坐立不安,問了幾次伍文定在做什麼了,有人忍不住笑,伍文定就只好散會,告訴丹增自己在成都逗留兩天,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時找他討論,反正扎西和央巴是要跟著的。然後跟大家告別。

    出來看見孫琴打扮得像個藏女,正在院子邊張望,旁邊還陪了兩位藏族女子。

    看見伍文定就過來一把挽住:“把我擔心得哦,到底什麼個情況啊?怪怪的。”

    伍文定回頭招招手就走了,小聲給孫琴解釋:“有點事情,過來開會嘛。你就這麼跟我上街?衣服不還給人家?”

    孫琴得意洋洋:“送給我的呢,你看這珠子,頭髮還幫我盤了的呢。你不是一統成都黑社會了吧?那麼多大漢穿得整整齊齊……”想像力還真豐富。

    扎西過來把車鑰匙給他,就和央巴上了另一輛途樂等在旁邊,伍文定心下感謝這個安排的真有水準:“我是黑社會老大,你不就是壓寨夫人了?走吧,在成都玩兩天回去。”給孫琴開門扶她上車,她還不習慣那個裙擺比較緊。

    孫琴一陣樂:“又不是沒見過黑社會,我爸就有……真的?那我要去春熙路買衣服,還要去府南河喝茶,還要去……”

    伍文定要哭:“你把我賣了吧……”真沒那麼多錢。還好從來加油都是紮西去的。

    孫琴歪嘴:“看你那樣,知道你一直都是自己扛的,我有卡!”轉過來拉住他的臉亂扯:“不過最喜歡你這樣了,我很好養活的哦。”

    伍文定不介意吃軟飯:“早不說,我也要買衣服……”換來一陣打。開車出發,後視鏡還看見有排人恭恭敬敬的站院子外行禮,漢族早把這些禮儀忘得一干二淨了,還號稱禮儀之邦呢。

    孫琴真的很好養活,到了春熙路只給伍文定看衣服買衣服,伍文定要給她看衣服,她不屑:“我自己要買還是陪我媽去,你會選麼?”伍文定敗退。

    重點是逛,很快樂的逛。

    孫琴在車上把罩在外面的藏服脫了,裡面還是她自己的牛仔褲,細條紋襯衣外面有墨綠色的羊皮小馬甲,但是盤的頭髮和兩串藏式項鍊沒有取。一路走來很有關注率。

    聽見有人議論:“這個藏族女娃子好乖好高哦,打扮也多新潮的,咋個臉嘟嘟沒有高原紅也?”孫琴就樂得直把伍文定手臂抱緊宣布所有權。

    伍文定還是不洩氣,終於為孫琴挑選了一套運動服,自己給的錢。幾個包包提在手裡把注意力放在找吃的。

    成都是個好吃的城市,到處都有小吃,孫琴都捨得放開伍文定的手了,每樣吃點就給伍文定收尾,說是要盡量多吃點不同樣式,一路走來一路吃。

    最後終於可以在府南河邊找個露天茶攤,兩個人斜躺在竹椅子上,都有點撐住了。端上來一元錢一杯的茶,正好可以解渴消食。有遊販問要不要掏耳挖腳?這個孫琴有興趣,享受完了以後,買個挖耳給伍文定掏,說是要同樂樂。

    伍文定當地主,躺好享受美貌丫鬟服侍。天色微黑,堤上路燈亮起,河邊微風陣陣,遠處城市的燈光也遲疑著漸次打開,真的好享受。

    光線不好,其實看不見什麼,孫琴還是小心的亂掏一氣,然後把伍文定的腦袋拉過來,放膝蓋上亂擺弄,就好像動物園給公猴子抓蝨子的母猴子。

    伍文定給她說了自己的感受,孫琴輕笑著:“我就喜歡這樣呢。”

    一邊捧著頭,在伍文定頭髮上亂撥弄;一邊講她的爸爸媽媽,她家是做防盜門企業的,當年爸爸也是撬門出身,江湖人稱七哥,後來洗手了,改邪歸正鑽研防盜,但是創業初期打市場也沒少找弟兄們幫忙,現在身份不一樣了,才高雅起來,她幾歲的時候家裡就有點底氣了,老安排她學這學那。不過她最喜歡的還是有個溫馨安靜的家,不過老爸作風比較粗暴,媽媽也不是省油的燈,滿恩愛也蠻鬧得慌。

    伍文定笑稱:“七妹,以後上你家怕是要帶保鏢哦。”

    孫琴喊他別動:“別以為我沒看出來,那兩個是你的保鏢吧?還不是你爸那邊的,你到底在做什麼?犯法沒?我爸那可以跑路哦。”這都沒有個善惡之分了。

    伍文定哭笑不得:“我做好事呢,年底元旦後可能要去趟香港,一起去不?”

    孫琴驚訝:“跑這麼遠?我爸那邊都是跑各個分公司避風的,東北吧,我們還可以去看雪。”

    伍文定感動:“你都不問我犯了什麼法,就陪我跑路?”

    孫琴不以為然:“應該的嘛,不然你一個人,指不定遇見個什麼狐狸精就不回來了。”

    伍文定有點被打擊:“我們在香港搞了個拍賣會,我是過去辦正事的,那時估計我要領點工資,在香港給你買衣服好不好?”

    孫琴一根筋:“衣服喊我爸媽買,不浪費錢,你的工資給我管,免得陶眼鏡給你用了。”

    伍文定很失敗​​。
mk2257 發表於 2011-9-11 09:55
第二十六章 廢話


    消化完畢,伍文定正說是不是得去酒店開個房間抵禦誘惑。扎西過來說住所在附近不遠,是不是要回去休息了?

    那就帶路吧,兩輛車在附近一個小區停下,晚上也看不清楚方位,只知道在鬧市區,估計不便宜。

    在樓道門口用對講器通知開樓門以後,扎西交給伍文定鑰匙說了房門號就和央巴跑了。

    電梯上樓,伍文定正看門牌號,孫琴正有點小小的緊張,門就開了,米瑪半躬著雙手合十笑:“您終於過來了。”這半躬著身子,胸前的地心引力不就更明顯了麼,孫琴有點自卑。嗯? !怎麼她在? !

    伍文定也被嚇一跳:“米……米瑪?怎麼你在這裡?”

    看見這反應,孫琴正感覺好一點就听見米瑪輕聲說:“不是安排我在成都​​侍奉您麼?”

    侍……奉……好遙遠和好容易聯想的動詞啊,孫琴就又拉伍文定耳朵去了。

    伍文定一把抱住孫琴,免得小姑娘一激動跑掉,這外地黑燈瞎火的真不好找:“走走走,進去坐下說,米瑪幫我們倒兩杯果汁,喝一晚上茶有點苦。”

    孫琴不掙扎,一口咬住伍文定的耳朵,反正她個子夠高,含含糊糊的說:“我就這樣聽你解釋。”

    伍文定只好也不掙扎,把小姑娘抱進去,坐個單人大沙發上:“我才第二次和米瑪說話,她和我是一個單位的,我算是乾部,她算安排給我的勤務員,你沒看出來她是藏族?他們就這麼說話的。我你還信不過?”

    孫琴本來都鬆口了,聽見最後一句,就又咬一下才說:“就是信不過這個事!”乾脆抱住不放。

    伍文定才有機會打量一下房間,應該是個三室的套間,裝修說不上豪華,但是很整潔清爽,不少帶有藏族特徵的裝飾品看起來還有點價值,一套兩個單人,一個三人的皮沙發,原本該有電視的地方是一個小小的佛龕,供奉了一排小金佛,就跟當時在納珠寺迷住林凌的一樣,嗯?好久沒有想起林凌了。

    孫琴也在打量:“你不會是加入了什麼邪教吧?”

    伍文定順口:“嗯,我們拜歡喜佛的。”孫琴不懂,媚眼做給瞎子看了。

    被正端飲料過來的米瑪聽見了,紅了臉放下杯子,斜著半邊坐在對面的單人沙發上。

    伍文定端起飲料給孫琴:“謝謝,我介紹一下,掛我身上的這是我女朋友孫琴。”嘻嘻,這個頭銜喜歡,孫琴不好意思的滑下來坐三人沙發上。

    “這是米瑪,剛才你看見那個穿西裝的領頭的就是他父親丹增,都是藏族的。我們是很好的朋友,不過我只見過她兩次。”伍文定心想兩次你都看見了。

    米瑪肯定是想起實際上的第一第二次見面,有點笑,就趕緊轉頭對著孫琴笑笑。孫琴還是有禮貌的回笑一下。

    伍文定繼續介紹:“孫琴和我是一個學校的,大一,那天米瑪你也見過了,米瑪是華西醫科大學的,也是大一,不過比你大一歲。嗯……騎馬騎得好。”還是有怨言,米瑪就笑。

    伍文定直接問米瑪,免得這姑娘亂說話:“這次開會,你怎麼沒有去?”

    米瑪低眉:“都是長老和喇嘛去,我就回來收拾一下,等你回來……。”

    伍文定覺得有點糟:“會議的具體內容你知道麼?”

    米瑪搖頭:“我不知道,我只關心你的生活起居的,晚上回來就好……”還故意羞澀的笑一下。故意的!故意的!伍文定心里大喊,原來還以為這姑娘老實,是了,原來在草原上哪裡老實了?飆馬族啊!

    還好孫琴不是很注意,她起身在各個房間看看,一個書房兩間臥室一個衛生間,有一間臥室明顯是女孩子而且是住在這裡的是單人床,另一間就乾淨簡單很多的是雙人床!書房就沒有什麼特別的了,廚房也明顯是有人經常使用的。

    孫琴問:“米瑪你平時都住在這裡?”

    米瑪還是做尊敬狀:“是的,我平時都是一個人住這裡,只有他有鑰匙的。”多這句做什麼。

    孫琴挖伍文定一眼,意思是等會有你交代的。不准備給米瑪更多和伍文定交流的機會:“伍文定,去洗澡,然後早點陪我睡覺。”石破驚天的話,後面聽起來其實是有點顫音的。

    伍文定還準備睡沙發的,有這麼好的事情?樂顛顛的就去洗澡了。

    孫琴坐到沙發上,看著米瑪。

    米瑪的眼神就沒了掩飾了,看著孫琴又開始帶點別的什麼意思,這女孩怎麼老喜歡這個風格啊。

    孫琴不客氣:“伍文定是我的人了,你別打什麼主意。”

    米瑪也不客氣:“你連他做什麼都不知道,我才是最適合他的。”原來這位早有打算了。

    孫琴只覺得怎麼勁敵連連,這位相貌氣質不弱於自己,身材還遠遠拋開,所以學校那位就可親很多:“你來晚了,學院還有人排隊。所以你趁早打消念頭,免得耽擱你自己。”

    米瑪不在意:“我有四個姆媽,這個有什麼?”

    孫琴頓時覺得危險,這個不是伍文定最嚮往的麼:“只能分到一部分的感情,能算是完整的愛情麼?”

    米瑪嗤之以鼻:“跟你說不通!”哈哈,報應來了。

    孫琴正要冒火,飛快洗完的伍文定出來叫她去洗了。

    她看一眼穿個T恤和下午買的運動褲的伍文定,覺得還是不放心,就對米瑪說:“我們休息了,你也儘早休息。”拉著伍文定就進臥室。

    放長線的米瑪根本不著急,悠悠然的去衛生間收拾伍文定的衣物。

    伍文定被孫琴拉進臥室,還急忙忙的關上門就怕怕:“你要對我負責哦……”

    孫琴沒心情:“老實交代到底怎麼回事?”

    伍文定心虛:“你們說了什麼?”

    孫琴自然不會暴露敵情:“你管我們說什麼,你們到底什麼單位?”

    伍文定就挑選著說:“我們是一個慈善機構,規模應該會比較大,我負責一些資金的籌措,所以還算比較重要,扎西和央巴都是安排給我的,本來米瑪也是要在重慶和我們一起工作的,我拒絕了,你看我表現多好。”還邀功呢。

    孫琴臉色好點了:“我警告你,別和這個妖精什麼瓜葛,你還在考察期哦!”

    伍文定表決心:“我一定聽你的,跟你走,娘子……我們是不是該那啥了?”

    孫琴才有點直面現實的緊迫感了:“你別想!還在考察呢!”

    伍文定嘿嘿的直搓手:“沒想沒想,一起睡嘛。”一臉犯賤的樣子。

    孫琴也是個假把式,有點招架不住:“我等會去洗澡,你自己去睡好,晚上不准碰我。”自己找個遠離大床的窗邊坐下。

    伍文定聽安排,樂淘淘的跳上床,還翻了個跟斗。

    孫琴看他調皮就忍不住笑。

    米瑪把伍文定的衣服洗了,兜里的東西都取出來放在茶几上,晾上衣服以後自己才洗漱完畢敲敲這邊的臥室門:“晚安哦,我去睡覺了……”

    孫琴橫眼止住伍文定,自己回答:“晚安,我們也睡了……”伍文定撇嘴。

    聽見米瑪那邊門關上,警告:“不准溜出去​​啊。”孫琴才偷偷的拿上自己的衣服去洗澡了。

    不止下午,其實來成都的路上,孫琴就反复考量過這個問題了,所以下午還是買了身睡衣的,不敢太誘惑,盡量平常點,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

    等她又悄悄的溜進房間,鎖上門就看見伍文定在床上翻過去反過來:“你在幹嘛?”

    伍文定一臉賤笑:“興奮得輾轉反側啊,第一次體會到這個詞這麼傳神。”

    好容易擺出鎮定模樣的孫琴又臉紅了,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到床邊坐下,拉開薄薄的被子躺進去的:“不准碰我啊……”

    伍文定不放過:“起碼也要晚安親一下啊。”說著就腆著臉過去。

    孫琴飛快的伸頭在他臉上撞一下就縮回去:“可以了,老實睡覺。”

    伍文定躺回去,側對著她:“轉過來對著我嘛,我可以做個好夢的。”

    孫琴猶豫一下,還是木訥的轉過去了,動作生硬得好像不是自己的。

    伍文定真是一臉笑意的看著她,孫琴看著這笑容,只覺得身體又是自己的了,緊張感就跑遠了。拉拉被子確定自己沒有漏風:“乖~早點睡。”

    伍文定說:“嗯,你自己睡,我想看看你,真好看。”

    其實孫琴哪裡睡得著,就也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伍文定:“哪裡好看?”

    伍文定開始賣嘴皮子:“哪裡都好看,最好看的是眼睛,水靈靈的,嗯,還要加上眼睫毛,你早上是不是上了假睫毛,這麼長……哦,錯了,現在看到鼻子了,鼻子還要好看一些,有點下弧線的鼻樑,鼻翼好小,你看我鼻孔好大,哎呀,差點錯過第一名的嘴巴了,好紅好潤,後悔了,那天沒有好好感受一下… …還有耳朵,只能看一隻呢……一隻耳……”

    孫琴就安靜的聽他碎碎念,說到耳朵還把壓住那隻抬起來給他看,方便繼續描述。然後又轉回去看著伍文定。

    伍文定說了一大片最後總結:“所以……我愛你。”聲音不算大。

    孫琴正眼睛水水的聽甜言蜜語,突然就給愣住了,下意識的:“死人,這個時候什麼話都說得出來……”早就听室友說過這個時候男人的話最不能信了。

    伍文定沒有什麼動作,只是說:“下午的時候就想說了,不想給別人聽見。”

    孫琴不說話了,只是看著伍文定。

    伍文定頓了一會,繼續開始話癆:“元旦的時候你調戲我,現在我也可以調戲你了,真有翻身農奴把歌唱的高興啊。”

    “那時我爬在酒店門頂上,你爸看起來也不很兇,不過是有點壯,你不理我,我可是心都涼了半截,還好還好你願意和我說話了,還好我去那邊坐了坐,我說,如果我說我只是順便走累了過去坐坐,你生氣不……”話真不少。

    孫琴突然說:“你可以抱著我說。”

    伍文定愣了一下,孫琴用不耐煩掩飾心情:“趕緊的……”

    伍文定聽話,伸手把孫琴輕輕的摟住,背向自己懷裡,又廢話:“其實附中的時候,我還是去打過你的​​望的,不知道你看見沒有?你和幾個女生在排個什麼舞蹈,那幾個路人女真的連樣子都不記得了,當時就覺得好漂亮哦……”

    孫琴用臉蹭蹭伍文定的手臂彎:“繼續說,我喜歡聽……”結果,過一會就睡著了。

    伍文定小聲廢話一陣就听見孫琴均勻的呼吸聲,自己笑了笑把女孩摟緊點,也睡了。

    和尚嘛,還是老和尚,這點定力沒有?
mk2257 發表於 2011-9-11 09:56
第二十七章 野蠻


    第二天一早醒來的伍文定還是摟著女孩的腰,被壓住那支手的掌心握著孫琴的手。晨間的尷​​尬還是讓伍文定輕輕的想抽身出來。

    稍微一動,女孩就醒了,沒有驚慌失措,回想了一會轉過身,拿雙手摟住他的脖子有點點迷糊的說:“我睡得很好,你呢?”還小小的打個呵欠,又把頭伸到他懷裡了。

    伍文定急於脫身:“睡得好,我去給你買早點?”

    孫琴只是說:“讓我懶一下,蠻舒服的,要不回去我們就搬出去住嘛?”

    這個誘惑就不是一般大了,伍文定幻想:“那就和昨天晚上不一樣了哦……”

    孫琴埋頭笑:“你做夢,還是跟昨晚一樣。”

    發現只是鏡花水月的伍文定先解決現實:“我起床了,你自己再睡一下?”

    孫琴想起昨晚的戰況了,摟緊點:“一早就想去找大波妹?你休想!”

    言語和實際情況的刺激讓伍文定激動了一下,被孫琴發現了,小姑娘終於反應過來:“好噁心……你快出去!……”

    伍文定就被趕出去了。小姑娘羞紅了臉在被窩裡傻笑。

    伍文定是看了一下客廳才出來的,免得尷尬,洗漱完畢以後坐在客廳沙發上,看著外面陽台,光線大好,但是卻不是很鬧,昨晚記得是在市中心的啊?

    走到陽台上,樓層不算高,六樓,結果發現應該是在大學校園裡面,估計就是華西醫大了,可能是租的教師住房?那倒確實很方便米瑪上學。說到米瑪也不知道起來沒有,看見陽台上給自己洗好的衣服,恩,這個高傲的飆馬女其實還是很居家的嘛。

    投桃報李,伍文定就直接穿著運動褲和T卹下樓去買早點了。還碰見扎西和央巴了,趕緊嫌這二人煩,要么回城南那個院子去,要么先回重慶,自己開車回去。還找扎西勒索了一張加油卡。

    回到樓上,孫琴也起來了,換上昨天買的運動服,伍文定得意自己眼光還是不錯。

    沒見米瑪,就拿嘴呶呶她的房門,孫琴白他一眼,去敲了敲,沒反應,打開,沒人,可能先去上課了。

    孫琴就高興了,感覺好像兩夫妻起來吃早飯一樣,積極的幫忙弄好開始吃飯,伍文定沒忘表功:“是我去買的。”孫琴就給他個幸福的白眼。

    吃完兩人就出去走走,學校真的蠻大,根本不是美院那種小專業學校可以媲美。孫琴感受著面積自戀說:“如果我去這樣的大學,還不知道多少人來追我,好煩哦。”

    伍文定懂事:“所以一定要感謝你給了我這個機會,我一定好好表現。”

    孫琴挽著他的手:“昨晚表現還不錯,如果沒有那個大什么妹就比較完美了。”

    伍文定責怪:“我都忘記了,你又提醒我,還真是有點大。”

    孫琴一早鍛煉身體,手腳都上:“不准比!不准看!”最煩這個事!其實她也不算小,只是確實沒法和米瑪比,難道是喝羊奶長大的不一樣?

    伍文定就跳來跳去:“你說我要不要又去找個籃球場,讓別人沮喪一天?”

    孫琴咯咯笑:“臉皮厚,不知道天外有天麼?你那幾招三腳貓……”你去隨便找個三腳貓來扣扣?

    伍文定就轉移目​​標:“要不我去那個單槓上轉他個幾十圈?”

    孫琴拖他:​​“走了走了。”想遠離這個米瑪的主場。

    回到樓下,開上車就出去了,在校門口買了張地圖,一問這裡還真是華西醫大,隔壁就是川大。

    去哪呢?兩個人也沒個目標,伍文定想起林凌說的樂山大佛,覺得土益尼瑪和至空應該都還喜歡去看看,就提出來,孫琴跑路都可以,自然沒意見,買了些零食就走了。

    到樂山市也就一百來公里,遠遠發現扎西和央巴還是悄悄的跟著的,頭大,這兩死心眼,不過也是,萬一有事要找他也得靠他們兩,他們有手機,昨天伍文定才驚訝的發現的。

    兩個多小時到了樂山市,樂山大佛就在市區的對江面。遠遠看過去就很有點氣勢了。

    吃過中午飯,兩人買個傻瓜相機拍些傻乎乎的照片,伍文定還沒好氣的招手喊扎西過來給他們拍照,順便也給扎西和央巴拍,央巴估計很少拍照,很有點激動。

    四個人一起爬上山從佛頭的部位開始遊覽大佛。扎西和央巴很有點景仰這鬼斧神工的鉅作。特別是央巴,感覺出來還是開了不少眼界,比起少林武當,似乎這裡給他的震撼更大一些。

    孫琴不奇怪扎西和央巴對伍文定恭敬的態度,好奇央巴看起來像個和尚,就問伍文定:“這是傳說中的僧兵麼?”

    伍文定就笑著敲她的頭:“人家是喇嘛,隨著我辦事,算我的秘書的。”

    嗯,這個男秘書不錯,比那個大什麼的女祕書順眼多了,孫琴對他們的態度就很好。

    站在大佛的腳指甲上拍了照,還教央巴和扎西伸食指中指做“也”以後,就去大睡佛的佛頭看看,也就是一個豐水期的石頭山上看看,那上面有個廟子,參拜一番後,央巴對上師的修行表示敬仰,表達自己也隨之昇華了。

    下午時分就回到停車場開車回成都。

    晚上找了個小酒吧坐了一陣,孫琴沒去過,挺喜歡,說她爸爸禁止她去一切娛樂場所,說到處都有眼線,知道了要挨批。看著上面唱慢歌的歌手,還跟著哼哼。伍文定鼓動她上去唱一曲,沒上當。

    最后孫琴就表示今天還是找個酒店住,不想回醫科大去住。

    伍文定找理由:“我算是來出差哦,還是要回辦事處的。”

    孫琴冷笑:“哼哼,我不來,就真的是辦事~處了。”

    伍文定不怕:“今天就辦事!”

    孫琴更不怕:“老實給我唱催眠曲才是你的正職工作!”

    結果還是回去米瑪的主場了。

    米瑪在家把孫琴換的衣服都洗了,弄得進門本來準備虎著臉的小姑娘很不好意思,她都是每週把衣服全部裝一包拿回家洗的,還沒自己洗衣服的習慣。

    米瑪泡好茶給伍文定端過來,笑瞇瞇的說:“早上怕打攪你們我就先上課去了。”

    伍文定說聲謝謝端過茶:“你父親那邊有做藥材的公司?”

    米瑪匯報:“嗯,有做藏藥和藥材的生意,算是除了畜牧類比較大的生意了。”

    伍文定問:“那你呢?學的這個專業,準備以後接手你父親的生意?”

    米瑪瞟他一眼:“以前是有點這個打算,現在就決定一直和你一起了。”

    學著在折疊兩個人衣服的孫琴眼睛一眨一眨的,打算把伍文定眨死在裡面。

    伍文定鎮定:“我是這麼考慮的,嘉德集團的事情他們給你說了沒?”

    米瑪聽見有關她的規劃,就坐正:“聽說了。”

    伍文定繼續:“我不太可能隨時在這邊,集團​​其他公司的情況我現在也還不算了解,我希望你能幫我把基金會的事情負責起來。”

    米瑪有點振奮:“我能夠做好的。但是現在我還不清楚我能做什麼。”

    伍文定說:“集團的架構是必須要的,一來可以為以後的基金會提供足夠的造血機能和實施能力,二來最重要的是可以為基金會提供一片保護的樹蔭。這麼說你能理解基金會和集團的關係了麼?”

    米瑪點頭:“我也知道很多不干淨的事情,我們的基金會要把事情做好,就要在我們自己的掌控下。”

    伍文定滿意的說:“就是這個目的,同時基金會也不能永遠靠我那一部分支撐,遲早要自己生血的,所以必須投資到集團的公司產生盈利。也算肥水不流外人,投資折算股份就是了,基金會就是股東,不控股,只監管。”

    米瑪了解:“這是我們基金會的一部分職能了,投資以及監管財產,從重慶回來以後我也在看類似的專業書籍了。”

    伍文定讚賞:“保持這個學習的方向,另一部分職能就是散財,但是要有效的散,這部分我會在這次的拍賣會以後給你詳細的方案的,你先學會做好前面一部分,可以考慮招聘一些人組成一個班底給你算是實習。因為資金明年年初就到位了。”

    米瑪考慮一下答复:“我會積極了解和學習,把我們的基金會做好!”特別在我們的上面咬重字眼。

    看兩個人說正事,孫琴不插嘴,只是眨眼睛。差點沒把自己眨暈過去。

    看伍文定把茶杯拿去續水,米瑪一下就變得興高采烈,轉過來得意的接過被孫琴折得皺巴巴的衣服來全部打散重新折,還對著孫琴使勁眨眼睛。畢竟也還是個十九歲的女孩子嘛。

    孫琴氣得七佛升天,又找不到理由發洩,就晚上睡覺的時候折騰伍文定。不停要伍文定說事,自己還不熟練的去撩撥他,伍文定是真的痛并快樂著,但還是扼守尊重沒有亂動手,不斷挑戰自己忍耐極限。

    直到最后孫琴是真看出來伍文定在苦苦忍耐,才歡喜的摟住他的脖子說:“要一直對我好,聽我的話……”她也有點動情了。

    伍文定都要化身了,看著她敞開的領口,惡狠狠的:“回去租個房子搬出去!”

    孫琴笑嘻嘻:“可以啊,我早想搬出去了,就看你怎麼給眼鏡妹說。我可不許她去我們家。”

    伍文定本來的滿腔慾火都沒了,發愁:“是啊,回去知道你陪我出來這麼幾天了,我還不得把一身都被畫滿。”

    孫琴先笑後怒:“哈哈,該你倒霉……一身她都敢畫?膽子也太大了吧?我掐死你。”

    伍文定一邊發愁一邊解釋:“形容一下而已,估計是打,她是真愛打,比你手重得多,真不知道她家是不是開武館的。”

    孫琴繼續幸災樂禍:“你本來就該打,這麼野蠻的女人,理她做什麼?看我多溫柔?”還甩個媚眼。

    伍文定就見色忘險,放寬心伸手去摟孫琴:“管她的,車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下回帶她過來。”

    孫琴就不裝溫柔了,劈頭蓋臉的一陣亂打,其實都一樣野蠻嘛。
mk2257 發表於 2011-9-11 09:57
第二十八章 打望


    第二天一早,米瑪就沒有去上課了,和伍文定孫琴一起吃完早飯就要求參加他們的活動,並表示周圍比較熟悉,可以當好嚮導。

    伍文定決定下午晚點就回重慶,所以就沒有走遠,就在成都市區逛逛,陪著兩個美女的時光果然很拉風,一個腿長身細,一個波濤洶湧,很是被人詛咒了一遍又一遍。中午吃飯的時候,伍文定就安排米瑪陪孫琴自己逛逛,自己要最後過去和丹增他們商量一下集團的事宜。晚點他過來一起吃了晚飯再上路。

    兩個姑娘都表示無妨,但他前腳走,後腳兩個姑娘就決定找個地方好好談談。

    兩道靚麗的風景線卻不怎麼友好的隨機挑選了一家咖啡廳。坐下以后孫琴的卡布奇諾,米瑪的檸檬茶端過來了。

    米瑪先開口:“我不反對你和文定在一起。”看這稱呼親熱得,當面怎麼不喊?

    孫琴覺得牙酸:“還輪不到你這麼叫,而且這麼叫真的很瓊瑤。”

    其實米瑪也是強忍著胃酸這麼叫的,只是為了佔上風:“叫什麼無所謂,我只是表明我的態度。”

    孫琴好笑:“我現在已經和伍……伍文定在一起了,你有什麼資格來說這句話?”這時候直接喊名字確實沒有什麼震懾力。

    米瑪想造反:“現在在一起不表明以後可以在一起,我才是最適合他的,昨天晚上他對我的安排你也看見了,我和他一起做的事業。”

    孫琴無視:“那算什麼?合夥人?秘書?甚至就算你是他的上司?都不是女朋友吧?”

    米瑪放點內幕:“他肯定會和我在一起的,他是有大智慧大神通的人,不是一般人。”

    孫琴煩躁:“你翻過去翻過來都是他一定和你在一起,我也懶得和你磨牙。建議你不要浪費時間和耽擱我們的生活。”

    米瑪得意:“你衣服都不會洗,我專門回去學了的,就是為了給他洗。”這有什麼好炫耀的。

    孫琴好像找到點苗頭了:“你還會什麼?”

    米瑪繼續得意:“做飯啊,炒菜啊,我專門去學了幾個菜的,上次去看見他點過,應該喜歡吃。”

    孫琴開始下套:“吃穿住行你才完成一半,另一半呢?”

    米瑪沒察覺:“穿的我得回去跟嘎瑪阿姨學學,行嘛沒有問題,開車我會,騎馬我是高手。”

    孫琴收網:“誰先給你說他以後要和你在一起?”

    米瑪有點警惕了:“我不告訴你,你問這個做什麼?”

    孫琴就笑了:“我真是上你的當了,看你身材這麼成熟,被你誤導了,結果就是一小孩。”

    米瑪不滿:“誰告訴你我是小孩?”一挺胸,真不是小孩了。

    孫琴很有一種優越感:“兩個人是要感情的,不給你說了,好奇的問一下,你怎麼這麼大的?”才不教你怎麼談戀愛呢。不然你這個攻勢上去還得了。

    米瑪也不上當:“就不告訴你。”看來自己也知道這是獨門大殺器啊。

    孫琴沒了鬥志,米瑪的高傲就沒了對手,偶爾孫琴還刺她兩句,逗小孩嘛。

    孫琴裝神秘:“伍文定在我們學校還有相好的!”

    米瑪很不以為然:“他們那個班長嘛,假惺惺的,端起架子。”

    孫琴大笑:“對對對,就是喜歡端起架子教訓人。”

    米瑪才有爆料:“川大還有一個女的,很可愛哦……”

    孫琴大驚,從來沒有聽說過啊?陶雅玲都知道?大件事!

    最後兩個人咖啡茶都不喝了,直接去川大看人……

    其實伍文定最初決定集團化方案時就考慮過,可以適當的放這些信眾的公司進來,信仰的力量不可低估,但是不能把所有寄託在信仰上,可能他是個沒有信仰的。所以他定下框架後,就留兩天時間給大家考慮,權衡。丹增他們有不少人都是商人,也許會願意捐獻財產甚至身家,但是如果能夠更有效的有機結合,各取所需,可能他們會更願意吧?

    去到城南的院子,人比上次不一樣了,喇嘛少了很多,他們護送古玩到附近的寺廟去了,那是最安全的。商人多了不少,而且看起來新增了好幾個頗有丹增那種實力的。

    在一起進拜過上師以後,丹增還是能代表大家先呈上他們這兩天討論協商的結果,基本上涵蓋了很多方面的集團公司架構已經有了,都顯得有點臃腫了,看來還是都比較看好整體的後期投資運作的,畢竟一次就過億的資金湧入,雖然是信眾,還是有眼紅的。

    伍文定在看過架構分佈以及一些公司明細以後,沉思一下:“首先感謝大家的積極參與和運作。嘉德集團就按照這樣來成立。”順帶也把那天和米瑪說的給大家講了一下,眾人聽見真的會把資金注入來投資,而不是只要求捐獻,更熱烈了。

    伍文定等眾人興奮一會才伸手要求安靜:“但是這部分給集團內部的投資,我們是要篩选和監管的,有競爭力的,有潛力的才會投資,投資按照進入集團時核定的子公司價值,進行股份置換,所以希望大家好好權衡自己準備進入集團的公司是否是績優股,沒有能力的公司是會被集團放棄的。而被一個大集團放棄掉的公司,還不如不要進來,起碼不會丟失很多現有的信用度。”很殘酷,但是必須得這樣。商人都理解,而且渾水摸魚的多了,大家獲利也少,所以都擁護。

    伍文定繼續宣布:“因為所有的拍賣資金都是歸基金會所有,所以所有的投資置換股份也都歸基金會所有,但這種說法僅僅對內,對外基金會只是一個靠各位捐贈的福利機構,希望大家理解,免得什麼人以為基金會是個金娃娃,都想來挖一鋤頭。”

    “基金會由丹增的女兒米瑪出面主持,擔任法人代表。但所有對子公司的投資由我組織決定。”嘩~多少羨慕的眼睛都給了丹增,不管是不是完全掌控,只是檯面上都不得了啊。丹增不想得意的笑,可嘴角出賣了他。

    “所以,現在我會帶走這份集團架構組織明細,如果還有需要調整的,三天之內,送到央巴那裡,最終成立集團的組成就以那時為準。丹增這邊就可以進行集團正式成立。”說完,伍文定就散會,眾人對上師的作風完全理解,恭送離開。

    米瑪還是做了準備工作的,也可能是丹增做的,林凌的基本情況都被打聽出來,畢竟只要知道是在川大,找個大一新生還是不難。

    孫琴和米瑪就按照資料,直接去國際貿易專業大一找,兩個美女出馬問人還不容易?不多時就找到林凌寢室樓下。快到吃晚飯的時間了,兩人決定在樓下蹲守,至於伍文定要找兩人一起吃飯,那個花心爛人,管他去死。

    孫琴沒有過在女生寢室樓下等人的經歷,就在那揣摩男生的心理,還給小女孩分享,米瑪確實聽得似懂非懂,突然就來神了,小聲:“來了來了,就是那邊那個小個子。”相比孫琴米瑪的一米七五左右,一米六多點的林凌確實是小個子。

    孫琴有點皺眉頭,走過來的小女生不是那種很漂亮的,但是男人應該很疼愛這種吧?有點西瓜皮的碎發到耳下,劉海很整齊,因為臉不大,本來就不小的眼睛就顯得更大,有點娃娃氣的感覺,看誰都笑瞇瞇帶點好奇的樣子。身為女孩子的自己都覺得會喜歡這個隔壁的小妹妹,何況伍文定那個該死的蘿莉控!咦,旁邊的米瑪也有點娃娃臉,加上胸部的一對比,反差更大,伍文定該不會真是個蘿莉控吧?

    孫琴一陣心下亂想,米瑪用手指捅她一下:“怎麼辦?叫不叫她?她好像見過我的……”

    孫琴心中一陣亂煩:“轉身走啊,你這個胸大無腦的白痴!”沒有說出來,只是拉拉米瑪就走。

    要死不死的米瑪電話響了,這個手機很稀罕的年代,連孫琴都被鈴聲嚇了一跳,林凌也疑惑的看過來。

    米瑪手忙腳亂的接電話,伍文定問她們在哪,想吃什麼。米瑪胡亂的說馬上回家就掛了。

    看到過米瑪的林凌自然有很深的印象,陡然看見認識的人,好奇的就走過來了:“你好,我是林凌,還記得我嗎?納珠寺的……”

    米瑪更加慌亂:“不是我,不認得,我走了……”

    孫琴很想找塊豆腐讓米瑪撞死,再不還是讓她自己撞自己的胸部吧,一邊亂想,一邊十分丟臉的拖走了米瑪,林凌在後面還很奇怪的招呼:“不記得了?明明是嘛?……”

    走遠了以後,米瑪才回過神:“我緊張個什麼?”

    孫琴也質問:“就是啊,你緊張什麼啊?”

    米瑪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應該是我們偷偷去看被發現了,所以心虛?”

    孫琴想哭又想笑:“你不說,誰知道你去看她?等會不准給伍文定說哦,一定不許說,說不定他就要去看。”

    等伍文定回到米瑪住的地方,兩個女孩子也已經到了。

    伍文定慶幸自己打了幾個快餐的包,幾口吃了,就​​拖孫琴一起回重慶了,扎西和央巴還在樓下等著呢。

    一路上伍文定沒有少莫名其妙的被孫琴又掐又打。不過想著要么是米瑪惹了她,要么就是要看到陶雅玲了,所以就不敢反抗,卻完全想不到是因為林凌。

    晚上到了重慶,把孫琴送回寢室,孫琴看他在偷偷的望樓上,很帶了點嘲諷的口氣:“要不要我去幫你喊下來?”

    伍文定還是沒有那麼無恥:“不用不用,你也累了,早點上去休息,明天早上我給你送早飯來。”還拉孫琴過來親一下。

    孫琴笑著白他一眼,轉身上去了。

    伍文定也不敢打電話,現在都是傳達室喊電話的,一喊孫琴肯定就听見了。

    算了,明天見。

    伍文定往上看了幾眼陶雅玲的寢室,就轉身回男生寢室。

    結果一轉過來就看見陶雅玲站在一棵樹下,木木的看著他。

    伍文定連忙走過去,伸手拉陶雅玲:“我看你們寢室好像沒人?”

    陶雅玲聲音有點沙啞:“你和孫琴一起出去玩了?”

    伍文定連忙解釋:“那天走也給她打個招呼,她說要去監督我不准看別的美女就一起去的成都,剛剛回來,我也不敢當面喊你下來。電話都不好意思打… …”

    陶雅玲聲音由沙啞轉冷:“你……”

    伍文定知道沒好話,趕緊堵住:“一路上我們都在說你,要到了,孫琴還掐我,說我馬上就要去找你,你看,都紅了,在成都我還說,下次我們去,不帶她玩了……你看這裡就是又被掐的……我這次去真的是辦正事,下次你去就知道了。孫琴非要去的,還說我回來要被你畫一身……”

    唉……何必呢……
mk2257 發表於 2011-9-11 09:58
第二十九章 拔頭籌


    伍文定結果就陪了一晚上時間才勉強把陶雅玲的委屈情緒好轉。

    在學校轉了好幾圈,陶雅玲才突然關注到重點:“你們這兩天住在哪的?”

    伍文定避重就輕:“扎西他們在成都有辦事處,我們住那。”

    陶雅玲不放鬆:“怎麼住?”

    伍文定只好交代:“一起住的,不過沒那啥……”

    陶雅玲就發洩的一陣踢:“你個沒良心的……”伍文定一把抱住。

    陶雅玲繼續發洩:“偷偷出去玩,沒良心,兩個一起鬼混,沒良心……”

    伍文定沒羞恥心的:“我們兩個鬼混是不是就有良心了?”

    陶雅玲怒:“不是你這樣,怎麼會那樣?”

    伍文定回答:“就是那樣,我現在才這樣,你到底要怎樣?”給她看被踢的小腿。

    “陶雅玲同學!我嚴重的警告你!”伍文定提高音量。

    陶雅玲不管不顧:“警告我什麼?來啊?”

    伍文定理直氣壯:“下次再踢我……就……一邊踢幾下,老踢一邊真的很痛。”

    陶雅玲不笑,不過不踢了:“你也曉得痛,我心痛,你知道我這兩天第一次喝酒不?”

    伍文定嚇一跳:“不要吧,我不在,沒有人給你擦汗啊。”

    陶雅玲順勢:“我要去喝酒!現在去!”

    伍文定頭痛:“好好好,已經都快到熄燈時間了。”

    陶雅玲難得任性:“我不管,我就要!”

    伍文定順從:“好好好,就去喝酒。”

    兩人出門找喝酒的地方,飯店都關門了,路邊攤陶雅玲又怕同學發現,你說你借酒澆愁還要挑地方?那就只有去酒吧了。小酒吧不少,隨便找了個看起來乾淨明亮的還偷偷摸摸進去,伍文定在後面直笑,被陶雅玲發現一指就不敢笑了,結果剛進去就有熟人:“兩位班長這麼晚出來玩?”嚇得陶雅玲落荒而逃,伍文定哈哈大笑,陶雅玲在街上直頓腳。

    那就找家黑一點的,進去陶雅玲就東張西望,伍文定實在忍不住:“什麼都看不見的,就桌子上有個小蠟燭。”

    陶雅玲的情緒完全被轉移了,或者說自己強迫自己轉移了:“我還沒來過,這麼黑,有什麼好?”還有點興奮。

    對著坐下的伍文定招手要了兩支喜力和兩個小吃。然後就轉頭給陶雅玲詳細敘述這次去成都的情況。說的和給孫琴的差不多,但是更偏重事務性一些。

    果然陶雅玲很有興趣,就問他慈善基金都要做些什麼?

    伍文定有一些初步想法但是還不具體,就大略的說了下:因為中小學基數太大,初期主要還是集中在資助貧困大學生,大學生創業等一些項目上。

    陶雅玲聽了就認真的分析,提一些天馬行空的想法。

    伍文定就笑:“是不是感覺很好?酒吧就是這樣放鬆和聊天的,不過只能和我來。”說著就伸手過去抓住陶雅玲的手。

    陶雅玲拿另外的手去拿啤酒來倒:“你坐過來……”

    伍文定連忙坐過去:“早說嘛,害我剛才還裝模作樣的。”

    陶雅玲終於有點笑了:“你就是裝模作樣。陪我喝點……”

    伍文定把少的給她,舉杯:“祝你永遠青春美麗……”

    陶雅玲在黑暗中完全蛻變:“就你油腔滑調。”一口就悶了。

    “又來!”陶雅玲節奏很快;

    “多倒點……”陶雅玲要求多;

    “再要兩瓶!”陶雅玲還喝上癮了。

    伍文定摁住她的手:“好了好了,慢慢喝。”

    ……

    等兩個小時以後,陶雅玲是真有點喝多了,其實喝得不多,可能她潛意識有點想去醉,於是就醉了。

    伍文定扶著慢慢走出酒吧,好吧,去酒店吧。

    隨手招了個出租車去酒店,等到了房間把扶著的陶雅玲輕輕的放在床上,很有點心疼。幫她脫了鞋襪和外衣,拉被子蓋上。自己搬個椅子坐在床和窗戶之間抽煙。

    半夜陶雅玲醒了一次,上了廁所才覺得有點情況異常,穿著內衣一下鑽進被窩,呆呆看著窗戶前坐著的伍文定:“你一直沒睡?”

    伍文定笑嘻嘻的,像個大灰狼:“我說了我有慧根嘛,精神好得很,何況還可以看著你呢。”

    陶雅玲稍微坐起來點,伍文定把自己襯衣給她披上:“我中學從來沒有和別人談過戀愛,還抓住過幾對,別人應該很恨我。”

    伍文定瞠舌:“還好你沒有和我一起念中學,那不忙死你。”

    陶雅玲有點遲疑:“我們這樣算不算談戀愛?”

    伍文定說:“算吧,我喜歡你,你對我有好感,還經常拉手呢。”

    陶雅玲分不太清:“可是還有孫琴。”

    伍文定無恥:“你就當我不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去上班了。”

    陶雅玲顯然被這種無恥噎住了,好一陣盯著他沒說出話。

    看著好一陣才艱難的說:“你是認真的麼?”

    伍文定張口就來:“認真,你認為這事糾結麼?我自己都覺得糾結得很,可是又捨不得你,也捨不得她,不認真我就不糾結了。”

    陶雅玲有點認命:“我從小到大都是最聽話,最認真的,唯一任性一次就是選擇學美術,我是真覺得數理化什麼的讀膩了,可每次又一定要考高分,累死人。結果就遇見你,大一是最快樂的,你還當了班長,我終於可以不用當了,我只想就跟你傍邊。雖然你老喜歡溜號,還是我做,但是我做起來很輕鬆,因為有你可以擋住我不會做的事情,我不用硬撐。”

    陶雅玲把下巴放在曲起的膝蓋上,有點自言自語:“我想過好多次,你在學校也不招搖,真好,大學畢業就是我的了,順理成章,結果被孫琴發現了,這個死小孩……”看來經常在寢室這樣自己喊。

    伍文定不說話,倒杯水,遞過去。

    陶雅玲接過去,沒有喝,拿手握著放​​床上,好像自己在長考。

    直到自己長呼一口氣:“今天……你必須去租個畫室……我們搬過去住!下午六點必須搬,我把東西提到校門口去!”說完一口把水喝掉,放旁邊,滑下去拉上被子蒙頭睡覺。

    伍文定就嘮叨:“得找個近點的,還不能是單間,天天你穿這樣,我不得流鼻血啊……哎呀,被七妹知道了,我又得扒層皮……我還有幾層皮可以扒哦……最好找個隔壁也可以租的,一定會被喊租的,不然……”

    陶雅玲本來自我檢討錯誤就在自己太保守太理想,狠狠做了決定正在醞釀鞏固自己的驚天舉動,聽見伍文定一直在那嘀咕,忍不住就彈起來拿枕頭一直砸。

    伍文定不喊不鬧,就抓緊時間看美景。

    陶雅玲自己看自己一眼,心一橫:“脫都是你脫的,你裝什麼裝!”

    伍文定一把拉自己懷裡:“好了好了,不鬧了,天要亮了。”抱著人一起坐到床頭上。拉起床單,十月底的清晨,還是有涼意的。

    不過得承認,陶雅玲抱懷裡是很有分量的,不是重,是手感,肉肉的,涼涼的,很舒服。伍文定忍不住抱緊點。

    陶雅玲也舒坦了,找了好一陣位置才不動:“都看見了哦,要負責的啊。”

    伍文定想到前兩自己才說過的話,就嘿嘿的笑:“一定一定,巴不得。”

    陶雅玲迷上眼睛:“都看見什麼了?”

    伍文定色迷迷的:“小內褲嘛,沒想到你還穿黑色的,還是套裝的。”

    陶雅玲自己也嘿嘿笑:“還看見什麼?”

    伍文定描述:“前凸後翹嘛,魔鬼身材,天使相貌。哦,我幫你把眼鏡取了,以後都不要戴了,你眼睛本來就不怎麼近視。”扶過來的時候忍不住輕輕撫過了陶雅玲的眼睛。

    陶雅玲迷迷糊糊的了:“嗯,剛才就沒有戴了,有個眼鏡看起來稍微嚴肅點嘛。”

    ……

    天亮後,兩人就出了酒店回學校,穿衣服的時候陶雅玲還把伍文定趕出去,莫名其妙。

    伍文定有心機,陪陶雅玲在外面吃早飯,順便打個包提著。陶雅玲知道是給孫琴帶的“哼”一聲不多言,只是上樓的時候:“記住六點鐘哦……今天上課也必須陪我。”伍文定立正點頭,他也覺得有必要,免得老在學校這樣,好打眼的。

    孫琴下來後,表揚今天的早餐比食堂的好,送到教室樓下,伍文定才說事情:“今天我去租個房子?”

    孫琴就笑:“就看你早上吞吞吐吐有話,還真急不可待了?”新練就的媚眼拋一個,很得意。

    伍文定真有點吞吞吐吐的:“我……租……兩個?主要是在學校太招眼了。”

    孫琴課都不想去上了,伸手,伍文定把耳朵湊過去,咬牙:“昨晚還是去找眼鏡妹了?”

    伍文定不隱瞞:“我們告別的時候不是親了下麼,她就在旁邊,刺激了,我說了一晚上好話。”

    孫琴抓字眼:“一晚上?我說呢,這身衣服都還沒換。光說話?”

    伍文定表忠心:“光說話,您這麼國色天香的我都沒那啥,她那麼嚴肅……”

    孫琴知道不該笑,但是確實忍不住:“於是就要求出去租房子好拔個頭籌?”

    伍文定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孫琴放開他:“走吧。”也不上樓,自己往外走。

    伍文定愣:“走哪?”

    孫琴白眼:“找房子啊。”伍文定拍馬跟上。路上還有機會給一過路的同學說一聲:“給班長說我去辦事,她交代的。”

    那個女同學上下打量,心說膽子不小啊,那邊上課和班長卿卿我我的,這邊和別的女生出去,最不待見這種人了,哼了一聲就走了。

    伍文定只好屁顛屁顛的跟孫琴走。

    沒中介的,就自己問,孫琴比伍文定熱情高,不好找。

    因為要找挨著的兩間房,還得基本一樣,這都期中了,退租換租高峰期早過了。最后孫琴不耐煩了,就直接找了個兩室的,說還便於監督。

    這周圍的租房一般都是全空的,啥都沒有,除了兩張床。孫琴不怕,熱情高漲就是這個環節,佈置自己的房間,還調笑伍文定:“三個和尚是沒水吃的,你多半睡客廳,如果你頂得住眼鏡妹,我不反對你跟我睡,我是不許你過去睡的。”

    伍文定只好去給自己買個沙發放客廳。一整天就折騰過去了。

    下午伍文定看看時間,跟孫琴說一聲就回學校,孫琴不在意,揮揮手。

    地方真不遠,就大門對面一片住宅樓,伍文定到女生寢室樓下遠遠候著,快六點,真看見陶雅玲拿個包出來,不敢拿太大,還心虛的埋著頭。伍文定就在半路把她給截了,接過包,陶雅玲一臉的紅。

    路上碰見熟人,都直接問:“搬出去了?啥時我們過去鬧新房?”

    陶雅玲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拉開十米距離走。還有人問:“伍文定,搬出去?可以啊是……哦,那邊的美女啊,恭喜恭喜~”

    這都什麼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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