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超級科技強國 作者: 捕魚者 (連載中)

 
uuuuuuuuuu 2011-9-11 21:00:4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77 950475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1-9-11 22:46
正文 第五十二章 軍校風雲


    本著新舊交替的想法,正月剛過的這一天既是華夏軍校老一屆學生的畢業典禮,也是新一年的招生報名日期,算是華夏軍校最熱鬧的日子。

    這所華夏軍校,之所以名震全國,正是因為蔡鍔和蔣百里。

    華夏軍校的校長雖然一直是張蜀生親自擔任,但副校長卻有兩名,蔡鍔和蔣百里。當年蔡鍔隨張蜀生回到小青山後,張蜀生信守承諾,不但第一時間投資開工修建軍校,而且還四處招募真正有教官才能的軍人,從一開始的國內教官和華人教官,到後面德國戰敗後甚至請來了幾名德國教官講解西方軍隊的戰法與戰術。

    後來華夏軍校建立的消息也不脛而走,蔡鍔拒不重掌軍權的事蹟也成為報紙美談。他甚至和掛名軍校的蔣百里一起親自登報招募學生:華夏軍校地處西南,旨在為國為民培養合格之士官。但凡有才有志者,可免費入學。

    浩大的聲勢,沖天的名氣,完全掩蓋著張蜀生和民團,乃至蜀生公司的存在。即便極少數知道內情的人,也會認為這裡是蔡鍔豢養私兵來養老的地方,根本不會想到軍校的底細原來那麼複雜。

    於是,之後每年華夏軍校招收學生的日子,都會被全國各地慕名而來的學子們擠破門檻。

    高大的華夏軍校校門是大理石建造的,左右兩塊十米高的大理石上題著蔡鍔親手寫的校聯:為民爭命,為國奪運

    一大早,求學的學子們已經排起了長龍,漫長的隊伍籠罩在晨霧中看不到尾,每個人都翹首以盼。富裕點的學生們,裹著厚厚的棉衣,有的還帶著家裡的僕人伺候。而窮苦點的學生,緊緊地攢緊僅有的短小衣服,有的兜里還揣著昨夜在火灶下悶好的烤紅薯。但總得來說,都能遵守規矩,排隊等待下午才開始的招生報名。

    中午的時候,一隊威武無比的士兵開了過來。

    大約一個連的士兵,穿著花花綠綠的作戰服,上面還有一些說不出來作用的戰術包,身上背著上了刺刀的華夏式改良步槍,整齊地小跑著從學生們前面路過。

    “一、二、三、四……”為首的連長帶頭喊著口號,也是一身野戰軍服,英氣無比,臉上帶著一股讓人難以接近的威嚴。背上的步槍也同樣上著寒光湛湛的冰冷刺刀,只是腰間多了一支軍官用的毛瑟手槍。

    “一、二、三、四……”連長剛喊完,士兵也跟著喊出​​了整齊無比的口號,聲威震天。一百多人的聲音震天不說,從人群面前跑步過去,猶如是一群出柙的猛虎,捲起一陣氣浪,居然嚇得當場不少的學子們打哆嗦,心道眼前的軍校果然非同尋常。

    “一排留下,原地警戒大門!”

    “是!一排聽令,稍息,立正!”

    得到命令的第一排頓時在排長的號令下,分站在大門外兩邊,熟練地將步槍取下,啪的一聲握在胸前,殺氣十足。

    “我的媽呀,這,這是學​​校裡的學生,還是蔡校長的私兵呀,真嚇人咧。”遠處家長雲集的角落裡,一個商人打扮的學生家長擦了擦頭上的汗,走南闖北也見得多了,但這麼威武的士兵,他還真沒見過。

    軍姿嚴正,殺氣騰騰,軍威駭人。

    “誰知道呢,唉,希望我家的小子能進去吧,全中國的軍校,也就這兒數第一了。”一個家長應聲道。

    “蔡校長威風絲毫不減當年,唉,可惜他不願意再次興兵爭奪天下,不然以眼前這些士兵的氣勢,什麼孫大砲,張大砲,哪是他對手啊。”

    不說眾多家長議論紛紛,學生們更是被這支虎狼之師一般的民團連隊嚇到,但也更加堅定了要進入華夏軍校的決心。

    不久後,幾輛老式的黑色小轎車疾馳而來,車牌上偌大的一個紅字“0”。小車隊剛剛在大門前挺穩,警戒的士兵們頓時更加挺直了胸膛。

    “敬禮!”

    啪的一聲,士兵們再次握槍提起,放到胸口位置,眼睛一致望著車隊的方向。警戒排的排長小跑著跑向車隊,小車裡已經有幾個穿著特殊黑色作戰服的人下了車來,警戒在黑色小轎車面前。

    隨即,一個短髮的青年推開門走下來,來人正是會澤縣副縣長,小青山民團團長,蜀生公司總經理張蜀生。

    “報告師長,一團一營一連連長古天峰向您報到。”

    連長古天峰頓足敬禮,以自己最嚴肅的態度向眼前這位民團的神話人物敬禮。

    八年時間,小青山民團從當年一團三營的小打小鬧,發展到如今一個師的規模,看起來速度很快,其實在如今征戰連連,軍閥亂攻的歲月裡,已經是極其保守的壯大了。

    三年一個團,五年一個旅,八年一個師,這就是民團起家的路線。在日化用品,新式服裝,先進藥品的巨額利潤刺激下,小青山的工業發展非常迅速。而如果沒有一隻絕對的武裝力量來保護,那麼一切都只能是給別人做嫁衣。

    從一開始,張蜀生就堅定了信念:軍事發展一定要跟得上經濟發展的速度。兵不一定要特別多,但一定要火力強大,訓練有素,作戰強悍,裝備精良。

    於是,八年的發展,終於讓他攢夠了這點家當,一個師近萬人的強大軍力。不得不說,這些年蜀​​生公司的巨額利潤,起碼有五成多是砸在了軍隊建設和軍事科技研發上。

    張蜀生走下車來,回敬了一個禮,轉身看了看軍校門前大廣場上的幾千人,滿意的走了進去,心裡對這一期的學生更多了一些期待,不知道又會招到多少大魚。

    這兩屆的生源質量越來越好,學生名單裡甚至出現了幾位原本應該在1924年出現在黃埔軍校第一期名單裡的人物,雖然都不是什麼特別有名氣的人,但也至少反映了一個現象:黃埔軍校多半要悲劇了。

    軍校的校閱場上,147名應屆畢業生正全副武裝地站在那裡,穿著筆挺的的確良布軍裝,手裡緊緊握著已經陪伴了他們三年,上好刺刀的華夏式步槍,挺胸收腹,目光平視,三年苦學,今天就是他們畢業的日子了。

    三年前,他們中的不少人還有過疑惑。進入軍校當然是值得高興,但當初入校既入伍的規定卻讓不少人心裡微微忐忑,對於畢業後能否有個更好的歸宿,大多數人心裡卻沒底。

    然而,三年裡,這些已經無數遍跟隨民團士兵訓練的學生們,早已拋下了所有的顧慮,只希望早點畢業,進入那隻鐵血的軍隊。

    他們很難想像,小小的小青山居然會藏著這樣一支鐵血軍隊,他們的訓練,他們的裝備,他們的軍紀,他們的戰鬥素養,他們的信仰,他們的思想,曾經讓這些學生感到全面自卑。

    不少人入伍前,自恃才高八斗,見多識廣,但遇到民團小小的排指導員都被幾句話問的啞口無言。入校一年,他們自恃學識豐富,但在演習時卻被民團的部隊輕鬆打敗。後來他們才明白,不是自己太笨,更不是軍校教的不好,是對方的實戰訓練實在是多到讓人髮指,又有那位與校長齊名的蔣百里將軍加入民團參謀部,或許,民團將會成為自己的第二所學校。

    “立正,敬禮!”

    一聲如同吼出來的軍令聲,意味著典禮即將開始。

    一行人走上校閱台,為首的是張蜀生,其後是蔡鍔,吳鐵軍,蔣百里,諸葛生等人。蔡鍔是華夏軍校的常務副校長,吳鐵軍是小青山民團第一師副師長,蔣百里是民團參謀部部長,諸葛生則是民團第一師副指導員,兼雲霧山民團第二旅指導員。

    軍校建立後,張蜀生並沒有甩下不管,甚至還親自擔任了軍校的**部主任。每週更是有他的一門必選課,現代軍人道德與思想。

    “各位士兵,作為校長,我首先恭喜你們經過三年寒窗苦讀,終於以優異的成績畢業。國家正處在多事之秋,軍閥混戰,民不聊生,你們雖然從軍校畢業了,但卻只是剛剛開始。我希望你們能謹記老師們的教誨,將自己的青春與激-情投入到鐵血軍隊中去,以你們的血與汗來證明自己是一個好軍人。告訴我,你們的使命是什麼!!”

    “振興中華,護衛華夏!”

    “很好,我希望你們記得今天的話,同時我也會盯著你們的表現。”張蜀生大手一揮,敬了個標準的軍禮,隨即喝道:“授銜!!”

    民團自1919年正式進行了軍銜改制,引用了規範的後世軍銜。軍校學生畢業之際,其中極少的幾位優秀學員就會被授予少尉軍銜,其餘的將會授予士官軍銜。

    吳鐵軍親自拿著裝著軍銜的盤子,張蜀生站在台子前面,優秀學員一個個準備上台來領取軍銜。

    “告訴校長,你的姓名,哪里人?”張蜀生拿過一副少尉軍銜的肩章,和藹地問道,雖然他基本都能認識這些學生。他如今也不過28歲,但在軍校學員的眼裡,那已經是高不可攀的人物。一切的一切都不用多言,人家除了是自己的校長,還是自己的師長。

    “報告校長!王公亮。四川敘永人!”王公亮挺直了自己的身板,用畢生最大的力氣敬了一個軍禮,他和所有的軍校學員一樣,三年以來,最大的願望就是能站在台上,接受校長的授銜,只是沒想到自己居然是成績最好,第一個上台授銜的學員。

    “恭喜你,王公亮學員,因為你以優異成績畢業,民團總部決定授予你少尉軍銜。”張蜀生親自替他取下學員肩章,將兩枚肩章工整無比地給他親自別上。王公亮只覺得眼睛一陣發澀,一滴男兒不輕流的眼淚也滾了出來,隨即強忍著,又敬了一個禮才下台去。

    “告訴校長你的姓名,哪里人?”同樣的流程,張蜀生同樣以尊重學員的方式,和藹地問道。

    “報告校長,朱赤!江西修水人。”朱赤並足敬禮,雖然只是排在了第二位,但他心性卻是很高,自認為不比第一的王公亮差。能得到校長親自授銜少尉軍銜,同樣將他滿腔熱血完全地激發出來。

    “恭喜你,朱赤學員,因為你以優異成績畢業,民團總部決定授予你少尉軍銜。”張蜀生同樣隆重地為這名學員別上軍銜肩章。

    看著眼前鐵骨錚錚的學員,他不禁對門外那一批本年求學的學子多了分期盼。

    授銜完成後,直接開到操場的幾輛軍用大卡車便將這些學員直接拉走,等待他們的將會是民團的正規部隊。

    “蔡公辛苦了,一年一度,又是一批學子學成畢業。”張蜀生握著蔡鍔的手,感激地說道。

    蔡鍔微微一笑,指了指遠去的載著學員的卡車,“蜀生,該說謝的是我。今天畢業的學子們將和往期學員一起,成為中國未來軍隊的希望,而你,則讓所有人看到了希望。”

    離開校閱場,張蜀生並沒有直接回去,而是換了一身普通的軍服,只讓警衛們遠遠跟著,自己就去查看今年的報名情況了。

    畢業典禮一完,報名工作就開始了。

    按照華夏軍校的規定,報名後的學子將會提供簡單的住宿,然後第二天開始初選,通過初選的學子將會面臨接下來兩天的文武考核。

    看著人頭攢動卻井然有序的十幾個報名點,張蜀生不由暗自道,民團的發展還是要靠軍校不斷地補充血液,光是武器裝備上去了,也不過是弄出些紙老虎。

    正當他要轉身離去的時候,一個憤憤不平的聲音卻格外的響亮。

    “憑什麼不讓我報名?”

    起衝突的是第五號報名點,學子們雖然不敢圍觀,但卻都在註視著這邊,維持秩序的士兵也很快走了過來,張蜀生穿著一身普通的作戰服也走了上去。

    “按照規定,報名者必須持有身份證明,這一點我們在報紙上和各地招生的時候就已經說明了。”負責報名點的一名二年級軍校學生先是敬了一個禮,隨即無情地拒絕了眼前這名學子的申訴。

    “長官,這上面不是寫了我的名字和籍貫嗎?你看,姓名是戴安瀾,來自安徽無縣。”那名學生擁有一股和旁邊的學子不太相同的氣質,雖然沒有身份證明,但卻不卑不亢,更加不退縮,“我戴安瀾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說是安徽無縣人就是安徽無縣人,而且來歷清清白白,只是家裡得罪了人,才拿不到身份證明。”

    “不行,沒有書面證明,我們不能聽信你的一面之詞。”軍校學員一絲不苟地拒絕道,軍校規定如山,豈是能隨意違背的。

    “我用人格發誓!我真的叫戴安瀾,安徽無縣人,來歷清白,只求能拜入華夏軍校學習。”戴安瀾的窘境已經被不少不務正業的學子指指點點,但他卻依舊挺著胸膛回答道。

    “你的人格?值幾個大洋?算個鳥,哈哈……”旁邊一個一看就是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嬉笑道。

    “住嘴,你可以離開了。”張蜀生忽然走到那位奚落戴安瀾的紈絝子弟面前,“軍校不需要你這種出口傷人,隨意侮辱別人人格的渣滓。”

    那紈絝子弟臉一橫,就要揮拳打人,但隨即見到兩個警衛上前來,殺氣騰騰地拿著槍指著自己,讓​​自己離開,頓時啞口無言兩腿都軟了,只能任由警衛架著雙臂離開。又怕又後悔,眼前這個普通軍服的人,不正是中午校門口見過的那位大人物嗎? ?

    “你為什麼一定要加入軍校?”張蜀生轉身問那位叫戴安瀾的學子,對方雖然有些驚訝,但還能保持鎮定。

    “這個世道,活不下去的人,有很多選擇。有的選擇當土匪,禍害鄉里,而我,不過是選擇了軍校。有些事情,總需要有學問的軍人去做。”戴安瀾一身樸素無比,苦笑著搖頭說道,知道對方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但也估計自己這次沒什麼戲,誰讓自己沒有身份證明。軍校不是戲班子,不是誰說話都能管用的,而是要靠軍紀校規,這點他是懂的。

    張蜀生滿意地點點頭,親自走到一旁已經呆住的學員那裡,拿出一份證件遞給他,“你好,我是張蜀生。”

    “報,報告校長,二年級一班蔡明忠向您報到。”

    張蜀生:“先給他報個名,我會親自派人去安徽無縣查證,如果他說的是真的,並且來歷清白,就算他通過。如果他所說有假,就算通過考試也取消他的入學資格。”

    “是,校長!”

    “謝謝校長!”戴安瀾滿臉喜色,也似模似樣地敬了個不太標準的軍禮。

    “嗯,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張蜀生說完,心思湧動,獨自一個人走了。如果說民國的許多人才他都記不住的話,他卻記得原本歷史上一個同樣叫戴安瀾的人。只要不是同名同籍貫同志向的人冒充了他,眼前這人將會是一名參加過數次抗日血戰,身先士卒,並且在二十年後從緬甸馬革裹屍而還的民族英雄。

    “也許,原本的歷史上,你們都將死不瞑目,因為你們沒有日本鬼子手中的先進武器,因為日本比中國強大了太多太多。但我,將會將所有的遺憾給你們補足,讓你們在日後的戰場上,親自將日本鬼子一個個殺死,讓他們連馬革裹屍回去的機會都沒有!”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1-9-11 22:47
正文 第五十三章 A計劃騰飛


    梨樹坪新城區往東十里的山里,這裡是民團劃定的永久軍事禁區,別說外人,就是當地砍柴的山民見了那一道道帶著倒鉤尖刺的鐵絲網,也是繞路而走。

    禁區內,三步一明崗,五步一暗哨,鐵絲網和圍牆之間是一條環外圍牆公路,幾乎不間斷地有一輛輛軍用巡邏摩托轟隆地駛過,又或是一群軍犬小隊小跑而過。

    過了公路是一道五米高的外圍牆,完全是一道永久工事,能看到上面露出​​森森槍口的重機槍,和偶爾閃過身形的警衛部隊士兵。內外圍牆間是一條十米寬的開闊路,空蕩無人。內防禦圍牆高達十米,上面則沒有人,能看到一門門奇怪的砲管從鋼鐵城牆上露出一角。

    整個基地的警戒程度是SS級,只比傳說中的最高級SSS低了一個級別而已。

    SS級警戒程度意味著什麼,學習過保密條令的軍人都知道,那意味著如果是蓄意擅闖,連上軍事法庭和進監獄的機會都沒有,直接槍斃。

    “敬禮!!”

    一輛掛著0號車牌的黑色防彈小車在兩輛黑色小車的護衛下,停在了這個沒有任何標識的禁區外。這是蜀生公司旗下試生產的華夏A型車。這種因為生產線還沒有安裝好,不能大規模的A型車,由工程師按照張蜀生提供圖紙,安裝了一種極其有效的防彈裝甲,再加上後備車廂的秘密武器系統,雖然只是三輛車組成的車隊,卻具備極強的生存能力,無論是反擊還是逃逸,都極其令人滿意。

    雖然這幾年以來,張蜀生每三天都會抽時間來一次,但警衛們依舊嚴肅無比地檢查了他的證件,隨即再次敬禮之後,基地大門的防彈鋼門才緩緩打開,兩輛車停在了外面,張蜀生一個人走了進去。

    基地裡非常大,各個功能區井然有序,裡面甚至連小橋流水都有,有的功能區裡還有西方建築。這裡可以看到雜貨店,可以看到旅館,可以看到報亭,可以看到穿梭在基地裡的有軌電車,甚至可以看到叫賣的小販……

    這裡整個一個大雜燴。但功能區雖然多,卻絲毫沒有混亂,因為,這裡沒有一個是普通的居民。

    他剛一進來,幾個正在打掃林蔭道的孤兒就看到了他,掃帚一立,兩腳一閉,頓時敬了個軍禮:“院長好!”

    有夢想機提供的身體改造藥劑,張蜀生記性極好,孤兒院的兩百餘名孩子,他幾乎都能記住。但在孤兒院裡,有一條鐵律,那就是所有人都沒有姓名,或者說在外人面前,永遠不會有人知道對方的真實姓名,在孤兒院,他們永遠只有一個編號!

    只有在私下,作為院長的他,才會親切地稱呼學生心中那個永遠也不會忘記的,屬於自己的名字,停下身,面帶微笑,回敬了個禮:“大家好!”

    看著那副最熟悉的笑容,三個孩子都能感受到院長是熟悉自己的,是在和自己打招呼,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在院長身上,他們才能感受到親人的氣息。

    “院長!”已經經年不出孤兒院的羅峰,除了每個月回家一次外,從五年前開始就住進了孤兒院。從一開始,許多孤兒眼裡,他是吃人的老虎,可當夜裡那個四處為孩子們蓋被子的副院長多次摔倒碰倒後,他的苛刻式管理反而更見成效了。

    “走吧,我們去看看那一批孩子!”

    兩人轉過幾處院落,終於來到了辦公區。辦公區的最後面是擁有獨立警衛的院長辦公區,院長會議室就在這裡。八年來,每一批進入這個會議室的孤兒院學員,都再也沒有出來過。

    “立正,敬禮!”

    會議室裡已經坐了二十名孤兒,幾乎都是16、7歲左右,他們是最早進孤兒院,並且年齡最大的那一批。剪著齊整的短髮,一身樸素筆挺的緊身常服,和後世的中山裝很像,只是在小青山,它卻是一種正式場合年輕人的常服。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堅毅,挺直了腰板,提胸收腹,生怕有半絲不整。

    “坐下!!”張蜀生​​坐在講台上,羅峰卻早已退出去了,偌大的會議室裡,連針掉落的聲音都能聽得見。 “我的孩子們!你們緊張嗎?”

    “不緊張!”二十個孤兒大聲地整齊應道,這一天,他們早有期待,也早有心理準備的。他們總是被副院長告知,這里永遠沒有​​人會被淘汰,也永遠沒有畢業考試,這裡唯一的標準是合格與不合格。

    而唯一能昭示著他們成為孤兒院合格學員的事情,就是走進這所會議室。

    張蜀生點點頭,神色前所未有地放鬆和和藹,用一種平時極難出現的語氣,回憶道:“這些年,苦了你們了!不得不說,相比其他的街頭流浪兒,你們重拾了生命與生活,卻又負擔上了沉重的責任。在這裡,你們受到非人的訓練甚至打罵。在這裡,沒有廣闊的天地供你們長大。在這裡,你們五年來見過的人,甚至比不上進來以前的一天。

    院長沒有照顧好你們每一個人,院長沒能為你們每一個人提供缺失的家庭關愛,院長甚至不能讓你們走出這個基地哪怕一步……

    但是今天,你們卻可以離開了! ”

    情之所動,兩滴清淚已經滾下張蜀生的眼角,滴落在桌上。

    “嗚嗚嗚……”

    原本寂靜無比的會議室,瞬間充滿了學員們的哭聲。

    撲通!撲通! ……

    一個,又一個,所有人都跪下了。

    “院長,不要趕我們走!!!”

    望著這二十個跪下的孩子,張蜀生心裡感慨良久。這還是一批較大的孩子,早兩批十一二歲的孩子們被送走時,更加令人難受!

    “你們這一批的二十個人都受到了為期五年的針對性訓練,而今天就是你們去執行任務的日子。你們不應該難過,應該高興才對。這個世界上,只有你們是經過這種特殊訓練,也只有你們才能肩負起院長交給你們的艱鉅任務。你們要證明自己能完成院長交給你們的任務,不讓院長失望,做一個對國家,對民族,對院長有用的人。你們今天能站在這裡,已經證明了你們通過了各項相關的最嚴格訓練!記得院長的話,無論你們走到天涯海角,院長心裡都牽掛著你們!!​​”

    “院長受孩兒一拜!!!”

    砰砰砰! ! !不知道是哪一個孩子帶頭,二十個孩子一起磕頭,行了他們心目中的子父之禮。私下里,孤兒院的人已經將院長當成了自己的父親。孤兒院的人,即便是年齡最大的都不記得自己雙親了,活到今天,他們心裡只有這個院長。

    “起來,都起來!”張蜀生​​走下去,一個個將孩子們扶起來,走了一圈才回到講台上,“孩子們,都上來領你們的任務吧。”

    這五年,經過一種神秘的連身為副院長的羅峰都不知道教育​​方式,他們經受了近乎苛刻的,可以和洗腦式教育相比的忠誠教育,只是沒有那麼殘忍。又有一種張蜀生無意中營造的特別情感氛圍在內,每一個孤兒都已經完全認同了這裡。他們沒有家,這裡就是他們的家。

    從第一排開始,孩子們一個個上去,走到張蜀生面前,敬禮之後,接過手中的那份任務書,仔仔細細地看,良久將它們記在心裡最深處後,再次敬禮:“報告院長,孩兒記住了!”

    張蜀生點點頭,示意下一個上來,二十個十六七歲的孩子,將會執行三個方向的任務。三個任務都是絕對機密的,很快這些經過五年特殊訓練的孩子都記住了自己的任務與使命。

    “好了,孩子們保重!院長會一直惦記著你們,牽掛你們每一個人!”

    張蜀生說完,轉過身去,不忍心再看這些孩子。他知道,羅峰馬上就會來將它他們帶走,把他們送到自己該去的地方。

    “院長,我們,我們…以後還…還能回來嗎?”

    一個微弱的孩子聲音,終於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語氣中帶著哀求,淡淡的嗚咽聲中,20個人都盯著自己的院長,萬分期待能得到他肯定的答复。

    他們從未求過院長,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見到院長,心中漸漸升起一種巨大的恐懼與徘徊。

    經過最嚴格心理訓練的他們,早已經習慣了控制與偽裝自己的情緒,他們永遠只在一個人面前將自己的真面目表露無疑,那就是他們的院長。

    “記住,這里永永遠遠是你們的家!完成了任務的人……准許回家!”

    說完,張蜀生摁動了通信按鈕。一分鐘後,會議室大門被打開。孤兒院副院長羅峰出現在了門口!

    早已被羅浮吩咐過的孩子們,知道是該去秘密化妝的時候了,隨後將會被秘密送走,去往他們的各個歸宿。

    孩子們還記得之前副院長說的話。

    “你們來到會議室的時候,就是你們被宣布合格的時候。院長將會親自為絕對忠誠的你們送行。每一個得到任務的人,將會以任務為最高使命!有一點我需要最後提醒你們。離開這個孤兒院後,你們將會浴血重生,忘掉這裡的所有一切,忘掉你們的同伴,忘掉你們的童年,忘掉你們的訓練,忘掉你們的所有過去。你們只需要記得兩樣東西:你們的使命和你們的院長!

    基地裡的烈士園,我已經為你們在這一期學員的墓誌銘上刻好了名字,如果你們能夠回來,記得親自將屬於你們的那一個名字抹去! ”

    “敬禮!!”

    最後敬了一個軍禮,甚至可能是這輩子最後一個向院長敬的禮。但孩子們早已恢復了訓練時的狀態,彷彿這並不是離別,而是將來自己回歸的開始。

    孩子們走了,這一批的二十個人再次走了。張蜀生卻依舊面向黑板,久久不動。良久,身後一陣熟悉的腳步聲響起,羅峰迴來了。

    “想哭就哭吧!也許,他們這些年,唯一辜負的是你!!”張蜀生​​頭也不回地說道。

    “我只會為他們高興。雖然我只知道A計劃雛形,但它所具有的戰略意義已經深深地打動了我。作為能參加A計劃的幸運兒,這項艱鉅使命,我會以畢生來完成。院長,我羅峰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能跟著您,做一回為國為民的大事!

    我視他們為子嗣,我真正地愛著他們,他們讓我自豪,他們的使命讓我驕傲!我很多時候都在想,如果有一天他們中出現了叛變者,我一定會選擇自殺! ! ! ”

    “他們或許會一個個死去​​,但卻永遠不會背叛!”

    良久,羅峰卻以一種近乎懇求的語氣,說道,“院長,那份關於特別錄取羅成軍學員的報告,我已經是第四次遞交給您了!”

    “批准!!”

    “多謝院長,羅成軍學員將來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出乎羅峰的意料,這一次並沒有被拒絕,也沒有被勸退,幾年的心願終於達成,他只覺得一身輕鬆。

    羅峰離去後,張蜀生一個人坐回講台的椅子上,看著空蕩蕩的教室,心裡想了很多。羅峰是真的將自己的所有都投入到了這個孤兒院裡,甚至包括他最珍貴的東西。自己屢勸不住,只能順其自然。而至於孤兒院,更是自己的心頭肉。

    這些年,自己在孤兒院上花的心血之多,已經到了嚇人的地步。

    永遠不會有人知道,他們是如何學習到各種各樣的知識,除了自己和孩子們,永遠不會有人知道,那一個個單人學習室內有什麼。

    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他們為什麼會永遠忠於自己。

    永遠不會有人知道,為什麼張蜀生能執行這樣一個看似永遠不可能完美的A計劃。

    隨手翻開手中的三份任務書,上面寫著他精心準備已久的計劃,第一份文件上,赫然在列的計劃名居然是:黃埔計劃! ! !

    “黃埔計劃!東北大長城計劃……”張蜀生無聲地念出三個計劃,也許孩子們最終都會因此而死無葬身之地,但他卻別無他法,默默地燒掉三份文件,從此只有自己和孩子們知道,那些該死的使命是什麼:“孩子們,一路走好!院長將為你們而驕傲!即便所有人都不知道你們的功績,但院長,卻永遠都會記得!! ”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1-9-11 22:49
正文 第五十四章 軍隊建設


    經過搬遷和幾次擴建,1923年民團的主軍營已經足夠容納一個半師同時訓練、校閱甚至是小規模低強度的對抗演習!

    按照1916年下發部隊的民團士兵基本訓練章程,民團的訓練分成早中晚三大部分。如今是冬春交替的季節,早上6點以前,軍營裡還只能見到夙夜執勤的哨兵,站在高高的警戒塔上,迎著朝陽不動分毫。

    6點一到,民團總部的司號員收到命令後,已經吹響了起床號,尖銳的起床號猶如一道驚雷,迎著初升的旭日,刺破凌晨最後的朦朧,宣布新一天訓練的開始。

    一旅,三旅的營地頓時有了動靜,七分鐘左右就能見到士兵們不斷衝出宿舍!

    “都有了!稍息!立正!報數!”

    “……稍息……立正……”

    不到十分鐘,一間間宿舍前的空地上已經列隊站好了一個個排。十人一班為一個小宿舍,一個排正好夠一個整齊的隊列。

    穿戴整齊,背上20公斤重的行軍包,上了刺刀的華夏式步槍被整齊地半提著。報數完畢後,一個個排匯集到大操場上,以連隊為基準站好。原本空蕩蕩的偌大操場,頓時被兩個旅的士兵擠滿了一大片。目前,民團兩個旅在沒滿編的情況下是7000人左右。

    站在大操場上,看著士兵們準備出早操,張蜀生才走上校閱台。民團建立八年以來的規矩,張蜀生每天早上起床都有一件事,目送軍隊或者學生們出操。軍隊日益強大,大規模換裝又近在眼前,他對自己的這些士兵們充滿了期望。

    軍隊是一個民族的守護神,並不是花了多少錢,管的多麼嚴格,就能形成戰鬥力,而是要塑造出一種特殊的軍魂。沒有軍魂的軍隊,上了戰場只會成為別人的後勤運輸大隊長。

    而學生則是民族的未來,和軍隊一樣,它們的重要性不應該僅僅體現在得到優渥的財政照顧上面。

    每個星期一三五的早上,張蜀生去民團,二四去學校大操場。家業越來越大,甩手掌櫃他是不屑當的。自己精力充沛,不過是早起一點,以目前的軍隊和學生規模,自己完全能做到身先士卒。

    “都有了!稍息,立正!五公里負重越野行軍開始!!”迎著曙光,看著晨暉在一把把刺刀上折射出寒光,張蜀生終於下令出操。

    與此同時,二十多里外的雲霧山上,這裡駐紮著的是第二旅。第二旅的編制比較雜。既有當時雲霧山的匪軍第二營的底子,又有後來陸續收編的一些大小流寇隊伍,再加上戰時歸屬第二旅編制的預備役團,就組成了看似雜亂無比的第二旅。但表面上看起來亂,實際卻不是如此。矢志不渝要調教出一支鐵血軍的諸葛生,每天早上都和旅長鐵三乾提著軍刀守在操場上,全程跟著訓練。

    同樣的大操場上,諸葛生,鐵三乾,預備役團長褚世文三人站在校閱台上,二旅指導員諸葛生大手一揮:武裝越野開始! !

    30分鐘不到,武裝越野就結束了,張蜀生沒有和往常一樣離開,而是到食堂例行檢查伙食情況。食堂的後勤人員都能認出這個穿著一身少將軍服,隔三岔五地親自來突擊檢查的師長。

    戰士們的早餐很豐盛,饅頭、粥兩樣主食,另外配四個素菜,分量足夠。遠超過國內同期的伙食配給,當然,正是這樣高規格的伙食待遇,才能進行這樣高強度的訓練。

    超大的簡易食堂裡,張蜀生和吳鐵軍,蔣百里,陶謙,陳軍,李俊明等八名民團高級指戰員也自行有一桌,上面擺著和普通士兵們完全一模一樣的伙食。這不是做做樣子,除了張蜀生,其餘七人,只要不是有緊急任務耽誤了,他們一周五天的飯都是在這裡吃的。

    最初還是蔣百里提出來的,國家孱弱,亂世之秋,不身先何以帶士卒,於是,民團軍官自幾人做起,包括所有中下級軍官都不得單獨開小灶就成了鐵令!而且經過張蜀生同意,這條同甘共苦的命令還寫進了民團軍事條令裡面。

    “都是把腦袋綁在褲腰帶上的人。如果連你們當官的都覺得部隊三餐難吃,那你們憑什麼自己去吃大魚大肉,而讓士兵吃?”

    期間,曾經有一個連長找到張蜀生,拿出尊卑有別這一條,堅決反對這樣搞。結果非常簡單,張蜀生當場就撤了他,真以為老子花錢養肥豬了?你要尊給老子當其他地方尊去,部隊是老子的,不是給你來長膘的,還尊卑有別。

    尊貴的身份不是表現在特權上,而是應該表現在超然一等的人格魅力,表現在作為表率的巨大作用上。

    吃完早飯,張蜀生和蔣百里等人又親自去看了看單兵訓練和連排組合訓練。和傳統的訓練科目不同,基本訓練內容不用說,民團的訓練裡面對於戰壕挖掘,陣地演練,攻防演練等方面還有極大的加強。

    以至於士兵們入伍之後,新兵訓練的時候,發到手裡的除了一把槍,還有一把鏟子,這兩樣東西將會一直陪伴他們。

    “現在訓練科目中的軍民建設搞得怎麼樣了?”訓練場地裡,幾個預留出來的小山頭上,一個個民團士兵正甩開了膀子在幹活,揮舞著鐵鏟,挖出一條條曲線的蛇形戰壕,再配以隱蔽的交通溝,錯落的散兵坑,深挖的避彈掩體。

    往往一處山頭就是一個連,甚至是一個營同時進行挖掘工作。除了配套的避彈掩體這些難度較大的工程外,一個小時就能挖出一條簡單的30米長的簡易戰壕。

    “上靶!!”

    在民團指戰員的注視下,一百多名工兵迅速將幾百個靶子分200米,150米,100米,50米的間隔安放好。一部分靶子並不是死靶,工兵們拉著繩索,將一部分靶子拉動,形成最簡單的移動靶。

    這並不是演給民團指戰員們看,像吳鐵軍和蔣百里等人,除了負責一些民團事物和參謀部事物​​外,相當一部分時間都花了在督陣訓練部隊上面。如果部隊都沒有戰鬥力,其他都是鬼扯。每三天一次,一周兩次的實戰訓練就這樣被定了下來。

    “開火!!”

    隨著幾名連指戰員下令,重機槍最先開火,把射速調整到慢速,以一分鐘100發的射速,近千米的最大射程,輕鬆地點射著200米處的靶子,節奏很強的點射,將一個個木製靶子打成碎片。接著開火的是民團重點配置的狙擊槍手,將遠處的移動靶套進光學瞄準鏡中,略微計算一下,有一部分人第一槍就能打中移動靶。

    華夏式步槍雖然比不得前兩種武器威風,但卻勝在量多,一陣拉動槍栓聲,瞄準,齊射過後,以近八百米的最大射程,輕鬆將百來米距離上的靶子命中,打了個對穿。

    “扔防御手榴彈!!”

    連長一聲令下,負責投彈的幾十個士兵便取出腰間的一種甜瓜型手榴彈,拉掉小環,略微延遲,便猛地扔出去。

    砰!砰!砰!一陣密集的手榴彈爆炸聲中,50米處的靶子一個個被炸上了天。

    “不錯,新式炸-藥的威力很大。這種新式的1918式手雷果然沒讓我失望。”

    “是啊,這種手雷比現在國內各系軍閥裝備的各種手雷先進了很多。”深諳如今中國各支老式軍隊內情的蔣百里讚歎道,和民團比起來,隨著​​換裝速度的加快,軍閥們不管是在裝備上還是訓練上,都開始呈現全面落後的局面。

    張蜀生點點頭,新式炸-藥首先就應用在技術含量相對較低的新式手雷和包括反步兵、反裝甲地雷等新式地雷上。兵工廠最先搞出來的就是自己提供了圖紙的一種卵形手榴彈,整體表現很優良,體積較小,卻又不會過輕。爆炸威力和碎片殺傷效果都不錯。一枚下去,10幾米範圍內具有相當優秀的殺傷效果。

    “這樣訓練,效果倒是非常明顯,新武器也表現優異,就是耗錢了一些!”吳鐵軍點頭說道。經過幾年的臥薪嘗膽,新式武器即將逐步下發部隊,作為民團副師長,他是極為期待的。

    張蜀生:“錢沒了可以再賺,人沒了可就多一個坑!這點小錢,大家就別心疼了。走吧,我們去看看砲兵們的表現!!”

    砲兵的訓練基地可不在這裡,一炮下去萬一打偏了還得了。在距離軍營幾里外的大河灣,這裡就是砲營的訓練基地。整個大河灣,水流湍急,平時既作為部隊舟橋部隊演練架設簡易浮橋,又作為砲兵基地。

    獨有的寬闊河面,離岸兩裡多地佈置砲兵陣地,打過七八百米的河岸,再打到對面的無人高山上,也有好幾里的距離了,簡直是最完美的砲兵訓練場。

    張蜀生等人來到師直屬砲營的時候,正趕上訓練,砲營的士兵們已經佈置好了砲兵陣地,正要進行實彈訓練。

    “報告師長,民團直屬砲兵營正在進行實彈訓練,砲兵營營長夏天海前來報到!”民團砲兵營營長夏天海跑步來到張蜀生面前,敬禮報告,畢業於雲南陸軍講武堂砲兵科​​,具有相當的砲兵天賦。來到民團後,又跟著砲兵天長赫爾曼學習了半年,才正式負責民團砲兵部隊。

    從開始的一門75mm德國克虜伯山炮到如今的民團砲兵營,五年多的時間裡,民團火砲力量可謂是天翻地覆。

    “夏營長,你給大家講一下砲兵營的火力配置吧!!”張蜀生​​示意道。

    “是!”說起寶貝一樣的砲兵營,夏天海原本的一點點不自然也消失了,轉身指著砲兵陣地上仰著砲管的一門門大砲:“目前砲兵營一共裝備有16門1920年式75mm野炮,配以老式砲彈,最大射程7.8公里。配以目前限量供應的新式砲彈,最大射程能提高大9公里。另外有防禦性質的近距火力班一個,配置四挺改進型馬克沁重機槍。”

    “今天進行的是什麼訓練科目?”

    “兩種砲彈都安排了實彈射擊。”

    一聲令下,先是八門配備老式砲彈的75mm野炮開火,接著是配備新式砲彈的野炮開火。對比的結果很明顯,不說射程,至少從軍用望遠鏡裡能看到幾里外的河對岸山頭上,爆炸效果完全不同。

    “報告師長,據結果統計,新式砲彈各項數據全面領先舊式砲彈,尤其是殺傷半徑和殺傷效果方面,提高了30%左右。”

    張蜀生滿意地點點頭,回頭和麵帶喜色的蔣百里等人交談起來。雖然知道民團砲兵營剛剛配發了新式砲彈,卻沒想到今天能趕上實彈射擊的現場觀測。

    “不說西方的火砲,就是日本人旅團級部隊配置的火砲都比國內舊軍隊強了太多。如今我們民團有了自己生產的野炮,配上先進的新式砲彈,日後就算萬一對上了,也不至於被壓著打。”連續遇到驚喜,蔣百里滿面紅光,不止是他,其他人也是熱血沸騰。現在的軍隊是啥?軍隊就是軍人+槍砲,有了最好的戰士,再加上好槍好炮,才是真正的強軍。以前想買一門大砲,向那些西方人求爺爺告奶奶都不一定能買到,如今總算也能自產了,如何能不讓這些愛**人興奮。

    德國戰敗後,除了那些被拆解的武器裝備外,不少還被協約國拆走。張蜀生想盡辦法,通過種種手段,終於用青黴素等價比黃金的西藥從法國換回了一條德國砲兵工廠的舊生產線和一條較先進的柴油機生產線。當然,都是趕在1919年前,由美國人肯尼斯出面以經營在中國的洋行業務為藉口去協商購買的。

    不過火砲的生產實在是千難萬難,就算有赫爾曼和那一批半利誘半誘拐回來的德國專家在,受限於工人數量不足,無縫鋼管成品率低的嚇死人這幾方面的因素,直到1920年才生產出了第一門75mm野炮。

    至於新式炸-藥的生產,則更是一路坎坷,以歸國化學家時光弼為首的中國學者團隊,足足花了四年時間才將所有的技術難題攻克,照著張蜀生提供的新型炸藥工藝,在1922年生產出了第一批合格的砲彈用炸藥,並於年底生產出了第一批新式砲彈和手雷,預計到明年,一種新式中型口徑的子彈也將面世。

    考慮到西南地區的特殊地形、落後的運輸條件,和潛在的低強度戰爭形勢,民團最終並沒有一開始就上馬大口徑火砲,倒是從1922年初開始以一月兩門的速度,儲備式地生產1921年式105mm野炮。這樣一來,師屬砲兵營就暫時以75mm野炮為主,作戰旅以山砲連為主,團級及其以下作戰部隊以1919年式各口徑迫擊砲為主。

    張蜀生原本還想再去騎兵連和運輸連看看,卻忽然有一名勤務兵乘車前來報告。

    “師長,陸小姐來了!她說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師長!”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1-9-11 23:07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局勢混亂


    民團總部大門外,一個穿著亮灰色小馬甲,配淡粉色鴨舌帽加緊身背帶褲,腳穿一雙黑色小牛皮靴的少女,不時地墊腳望著幾米外的民團大門。

    “小姐,你越過警戒線了!!請退出警戒線外。”

    她剛一腳踩過地上的紅色警戒線,一個荷槍實彈的警衛就走了過來,面無表情,單手抓著配了槍帶的民團配發給警戒部隊的,湯姆森衝鋒槍改良的1921年式衝鋒槍,單手啪的一下敬了一個禮。這已經是她第好幾次踏過這條離大門還有七八米的警戒線了。

    “對不起呀!我真的沒注意。”

    少女俏皮地吐吐舌頭,輕輕地跳回警戒線外,剛才只顧著偏頭去看大門內有沒有來人,沒想到就過線了。心裡也不停嘀咕,他帶兵確實比叔叔強,自己在家裡的時候,隨便哪個部門和軍營,想進就進,從沒有衛兵敢攔阻。倒不是她驕縱,在她的印像中,整個廣西和雲南,就沒有張蜀生手下這樣的精兵。

    自己也來過梨樹坪好幾次了,大門外的警衛不可能不認識自己,但對方依然照章辦事,足可見其軍紀森嚴,所以她也很尊重這些警衛。她知道看在他的份上,這些兵絕不會對自己做什麼,但至少在紀律方面,對方依然是嚴格執行規定。

    因為,規定是他制定的。

    張蜀生剛走出民團總部大門,就看到那個剛剛過了21歲生日的丫頭陸允言正在那翹首以盼地望著大門方向。

    “敬禮!!”警衛隊小隊長忽然出聲喊道,隨即大門處的警衛齊齊雙腿一併,敬了一個最端正的軍禮。

    “不是吧,我的小姑奶奶,你怎麼又來了!”

    張蜀生先是向警衛還了個軍禮,這次走到她跟前,四天前自己才把這個哭哭啼啼的丫頭片子送上車,說是家人必須要她回去過生日,沒想到前腳過完生日,後腳就又來了。

    不過,陸榮廷也真是望她成龍,不但一直帶在身邊視如己出,還送到香港念了三年學,回來後,這個丫頭身上,洋氣的壞毛病一個沒有沾上,反而更像是後世的某些小女生。既有著後現代的開明,又有著這個時代少女特有的羞澀。 21歲,那才是後世大一、二的學生。

    “你就使勁嫌棄我吧,讓美麗善良的本姑娘在這裡等你足足一個小時,虧你還精通西學呢,要讓那些洋鬼子看到了,指不定說你不懂羅曼蒂克,只會怠慢美人呢。”

    不說還好,一想到自己剛站了一個小時,陸允言就覺得腳發軟,嘟著嘴,鼻子微微抽動,半彎下腰揉著自己的小膝蓋,

    張蜀生呵呵一笑,本來就是逗著丫頭玩,這個世界上,她見過的所謂美女醜女多了去了,但既開明又漂亮可愛,還能和他逗樂子的也就這位陸家大小姐了。 “我說你怎麼總是誤解我的意思。我是想說,這窮山溝要玩的沒玩的,要看的沒看的,跟著我吃大鍋飯也不怕把你這大小姐養瘦了。”

    “呸呸呸,什麼大鍋飯,翠花嫂子的手藝可好了,比我家裡的廚子可好多了,你才不知足呢!!”走在張蜀生身邊,兩人依舊沒朝民團總部去,陸允言知道這個男人的規矩,這兩年雖然經常朝梨樹坪跑,卻連民團總部一步也沒踏進去過。吐了吐舌頭,罵著這個說反話的傢伙,腳也不疼了,沿著民團總部的圍牆就朝張蜀生的住處走去。

    “小姑奶奶,你這次急匆匆地趕來有什麼事?”聽著她左一個翠花嫂子,右一個翠花嫂子,張蜀生不禁發笑,在孫家吃飯的時候,她這樣經常一喊,每次來孫家都被一種看家人的眼神盯著看。

    “我等你等的​​腳都麻了,要不你背我吧!我可是給你帶了好消息來的!”陸允言左右看看沒人,可愛地要求道。

    “不行,堂堂七尺男兒,怎麼能背你,你又不是我媳婦。”張蜀生狡黠地拒絕道。

    “那你上次還摸人家的手!!”陸允言不滿了,嘟著嘴,輕咬著嘴唇,用一種委屈的眼神看著他。

    “我的小姑奶奶,你小聲點行不行,那是給你看手相。什麼叫摸你,傳出去了,也不怕丟了我這民團團長和公司經理的好名聲。”張蜀生嘿嘿一笑。

    “那要是你媳婦呢!!”

    忽然的一句話,讓兩人都陷入了沉默。張蜀生假裝沒聽清楚,一手插兜,一手拿出公司旗下香菸廠生產的中華牌過濾嘴香煙,抖出一支,掏出一隻鋼質的梨樹坪打火機,單手啪的一聲點燃,良久吐出一個煙圈。

    陸允言則雙眼盯著腳尖,也不看路,就跟著旁邊這個吸煙的男人走。走著走著,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撞到一個溫暖的懷裡了。

    “小姑奶奶,到了!”

    抬頭看到張蜀生壞壞的笑,他的手正放在非常不正常的位置上,陸允言猶如受驚的兔子一下跳開,瞪了他一眼,整理了下衣服,這才跟著他走了進去。旁邊的警衛看在眼裡卻絲毫沒表情,嚴肅的警衛目光讓陸允言微微一清醒,心道,他真是太壞了。

    “現在可以說了吧,這次急著趕來什麼事!”住處的辦公室裡,張蜀生親自給她調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豆奶,端到她面前,坐在對面,一邊看她細細地飲奶,奶水在她唇齒間顯得尤其的誘人。

    陸允言又喝了一口奶,小香舌調皮地舔了一下嘴唇,惹得對面的張蜀生心裡差點一股火沖上了天,這才拿出一份小文件。 “叔叔讓我給你的!”

    接過這份沒有抬頭的文件,張蜀生細細地看了很久,良久才把文件扔回小桌上,嘴角微微揚起:“想不想恭喜我!”

    “怎麼,你答應了?”陸允言心裡一喜,文件裡是什麼內容,叔叔早就告訴過她。來的時候,叔叔的話,她如今都還記得。

    “允言,叔叔一生雖然子嗣不少,後人千般好壞,都隨他們去了。但惟獨對你最是放心不下!唯獨你,叔叔一旦去了,我怕你會吃盡苦頭。你把這一份任命書交給張蜀生,只要他答應接受桂西鎮守使之職,整飭軍隊。日後若能好生待你,叔叔臨走之前,一定將這點家當交給她,也算是叔叔留給你的一點嫁妝!廣西,終歸是我們陸家的才好……”

    “餵,餵……”張蜀生輕輕搖搖她肩膀,才把這個正端著杯子,望著裊裊奶氣出神的女孩喚醒過來。

    “什麼?你剛才說了什麼?”

    張蜀生憐惜地摸摸她的頭,小丫頭剛才肯定在想和自己有關的事情了,“你希望答應還是不答應?”

    “……”陸允言低著頭,半響才淒淒地說:“既想讓你答應,又怕你捲入那層層爭鬥中去,桂系亂戰,滇桂亂戰。叔叔為我好,我知道。但是……”

    “你怕他利用我去堵唐繼堯回滇。你怕我被滇軍,或者以後的桂系軍隊打敗,對嗎?”張蜀生難得的認真,把頭湊近她臉前一寸,盯著她的眼睛說道, “說你愛我!!”

    “我,我……”即便心裡有千般萬般想法,也有預想過千次萬次,但哪想到這死人會這樣逼問自己。

    陸允言心裡猶如有幾百頭鹿在亂撞,整顆心都快跳出來了,滿臉緋紅,燙的嚇人,但她又沒勇氣把頭別開,看著那張自己日夜牽掛的臉,那張這幾年來,自己無時無刻不惦記,不思戀的臉。自己能說不嗎?

    “我,我……”吶吶難言,陸允言只覺得如今的局面,比當年在香港唸書的時候,被那滿嘴英文的老師提問還緊張,半響,她才下定決心,鼓起勇氣,側著臉一下親在張蜀生的臉龐上。

    這就是自己的答案,陸允言心裡惴惴!

    “嗚嗚……”

    誰知,她心神未定,覺得自己做了件偷偷摸摸的事情,正要退縮的時候,就見張蜀生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整張臉一下就湊了上去,瞬間就捕捉到了她那烈焰一般的灼灼紅唇。只覺得一個噴著火氣的濕熱東西,一下就親在了自己嘴唇上。

    緊閉的牙關也很快被壞蛋強而有力的舌尖頂開,只覺得心頭一聲轟響,自己從未被任何異性入侵過的地方,自己從未被任何人採摘過的香舌,一下就被這死壞蛋捕獲了……

    ……

    昏昏沉​​沉的,只覺得一股觸電一般的麻木感讓自己變得昏昏沉沉的,隱約覺得除了嘴,還有**也熱熱的。

    “啊……”

    忽然一聲尖叫,隔音效果很好的室內都被震得產生了回音,陸允言一把推開張蜀生,這才看到自己的貼身小衣都露出來了,**居然還留著那壞傢伙的手溫。

    “你,你個死人,怎麼能這樣!!”陸允言大羞,草草整理了下衣服和凌亂的頭髮,轉身就要走,卻被張蜀生強有力的手掌一把拉住。 。

    “別走!這次不走了,好嗎?”

    聽著這個壞蛋有別於平時的貧嘴,陸允言覺得心裡前所未有的幸福,卻依舊嘴硬道:“不,不走的話,總不能又待一個月吧。也沒事情做,挺無聊的。”

    “誰說沒事情做?我可是還少一個女祕書,你如果走了,讓我去找別人嗎?”

    “你,你個壞蛋,大壞蛋。我就留下來做你的秘書,就不讓你找別人做小秘書。”陸允言紅著一張俏臉,想都不想的答應了。

    “哈哈哈……”

    ————————————

    “這兩份東西,你們怎麼看。”

    民團高級會議室裡,張蜀生,蔣百里,吳鐵軍,陶謙等人都在,每個人面前都擺著兩份油印好的文件。

    一份是駐紮在會澤縣城的第七師師長苗仁義送來的命令書,昆明軍政府命令張蜀生改編為師級部隊,正式歸屬滇軍戰系,授予張蜀生少將軍銜。

    一份是唐繼堯送來的密信,信中大談特談當年友誼,希望能將這位根本沒有任何交情的民團團長拉到旗下,作為一支奇兵,其中許以諸般好處。

    坐鎮昆明的顧品珍並沒有如同歷史上那樣死在1922年,而是在張蜀生秘密派去的軍火商人賣給他的軍火支持下,擋住了返滇的唐繼堯。

    唐繼堯秘密籠絡住了駐廣西的滇軍,經桂北出發直逼滇桂交界處,最終被擁有人數優勢,軍火供應又較足的顧品珍擋住了。顧品珍退守昆明,唐繼堯竊據百色以西,曲靖以東的這一部分。

    這一年時間裡,顧品珍與唐繼堯誰都奈何不得誰,各自四下拉攏人馬,準備再次決戰。而這幾年滇桂局勢的不穩,也確實是張蜀生能夠偏安一隅的最大原因。

    昆明軍政府不是傻子,張蜀生有好幾千人馬他們是知道的,只是對於各種內情不是很了解,也有探子甚至是巡視員來過梨樹坪,但不是被擋住,就是被銀彈放倒,搞到最後,大家都知道梨樹坪有個搞實業救國的民團將領,打土匪出身的,手下有好幾千人,這幾年栽在他手裡,想去小青山撈一票的土匪,少說也有幾千人,統統被這裝龜孫子的張蜀生給殲滅了。

    會澤的位置很重要,既能扼守住一個方向的川滇交界,也能揮師助戰,以會澤的地理位置,這位副縣長如果忽然帶著部下加入任何一方,不論是盤踞在滇桂交界的唐繼堯還是坐鎮雲南的顧品珍部,都會一反頹勢,將對方徹底壓垮。

    “我這裡也有一份松坡兄讓我帶給師長的信,唐繼堯是鐵了心要搶回滇軍頭子這個位置呀。”蔣百里掏出一封信,果然是唐繼堯送給蔡鍔,希望蔡鍔以他的影響力遊說張蜀生。 “如果要打,師長前些日子給參謀部的兩份模擬作戰任務,裡面就有這部分的作戰計劃設定要求,只需要一周時間,就能完善!我想以民團精銳的實力,只要作戰計劃夠周詳,無論對上哪一方都不足為懼。”

    至少滇桂各方都知道,當年只是個區區小團長的張蜀生,如今不但是會澤、昭通、巧家等三縣的實際頭子,還是能影響滇桂微妙局勢的人。

    “軍閥亂戰,在國內也是常事了,不少人也算是身不由己。我個人的意見是不反對打仗,但希望師長的決定能讓整個民團取得最後的最大利益。”吳鐵軍也變了態,對於他來講,非常知道自己的位置,沒有任何可供他居功自傲的,整個民團百分百都是師長的,自己需要做的,就是執行命令!

    陶謙:“民團始終是要發展的,如今三個縣的勢力範圍,只要任何人穩穩地拿下云南,都會容不得我們。打是肯定要打!但我們力量還是不夠強大,關鍵是應該怎麼打!”

    陳軍:“二旅願意做先鋒!”

    “三旅也沒有任何問題,雖然我們主要是進行山地戰鬥訓練,但作戰意志是不缺的。”諸葛生也表態道。

    李俊明作為師副指導員,一直以來深得張蜀生的栽培,各項思想**工作都做得極好,“如果要打,士兵們的作戰意識和忠誠度絕對沒有問題。”

    “民團的物資儲備一直是由我兼管的,目前來看,除了21年式105mm榴彈砲和新式砲彈數量不足外,老式武器和彈藥的儲備都足夠支持一場中等強度的戰鬥。”劉登科作為公司實業部主任,同時還暫時兼管著民團的後勤工作,算是純粹的民團缺啥就找公司撥的結果。

    “既然大家都是差不多的看法,現在,我宣布!!”張蜀生​​點點頭,打開手裡的文件,準備為這次討論做了最後總結。

    包括蔣百里在內,所有人都唰的一下站起來,立正等待張蜀生宣布命令。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1-9-11 23:08
正文 第五十六章 猛虎出柙


    “現在我宣布:

    一、從即日起,民團體系內一切軍事力量,進入一級戰備狀態!所有民團軍人立即停止一切休假即日歸隊。駐會澤、昭通、巧家三縣部隊之預備役二團三個營,立即以匪情緊急為由接管三縣縣政府,提拔小青山系官員管理兩縣,部署防禦工事,即刻進入臨戰狀態,執行戒嚴條令,隨時準備反擊各種可能出現的突發事件。

    二、命令雲霧山第三旅於明日下午三時開拔,務必以最快速度佔領宣威,於城外部署防禦工事,臨陣待命,警戒桂、黔方向,等待後續作戰命令。

    三、命令第一旅,第二旅一團,於今夜沿小青山—會澤公路,會澤—尋甸公路出發,務必於天亮前完成對駐守尋甸之民團的繳械行動,佔領縣城,嚴密監視前方田仁義第七師與屠人中獨立團的行動。一旦兩部並非真心反唐,而是出現於我民團不利之異動,就地殲滅!派遣龍牙特種兵大隊配合戰鬥。

    四、第二旅第二團,第三團,警衛團,各級村民護衛隊立即進入戰時警戒狀態,負責核心地區小青山地區的防守任務。擴大偵查範圍,嚴密監視會澤周邊之動靜,尤其是川滇交界處。務必確保民團之根本。

    五、參謀部完善後續行動方案,完成一切臨戰準備,保證各部處於待命狀態之後,隨時都有可行的作戰計劃供其執行。

    六、開啟戰略儲備倉庫,保證民團較長時間內的作戰供給。尤其將反步兵地雷,新式手雷,大口徑迫擊砲等新式武器的配給額度提高到戰時標準。

    七、師屬砲兵營利用公路優勢,隨第一旅行動。師屬重型迫擊砲部隊隨第三旅行動!警衛團特別砲兵部隊,留駐小青山。 ”

    “嗚…嗚…嗚…”

    民團軍營裡,一部分吃的較快的士兵剛剛放下碗,就被崗哨上那些大喇叭傳出的一陣急促的,三聲連續的緊急集合令驚動。經過的最嚴格訓練的民團士兵,無論在做什麼,第一時間腦海裡都只有一個念頭:要打仗了! !

    “稍息!立正!”

    “敬禮!!”

    部隊很快集合好了,張蜀生站在校閱台上,只是簡單說了二句話:“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我的戰士們,現在我宣布民團所有軍事力量進入一級戰備狀態。各個連隊回去以後,認真檢查武器裝備,等候作戰命令!!今天,作為你們的師長,我對大家只有一句承諾。戰爭勝利後,該嘉獎的一定嘉獎,該受軍法處置的也絕對逃不掉。只要大家英勇作戰,一旦出現傷亡,你們的家人,該有的兩份撫卹金不但一分不少,而且我張蜀生還要養你們或者你們的家人一輩子。”

    “是!!”

    已經訓練了幾年的民團士兵們,只覺得一股子熱血沸騰,要打仗了,居然沒幾個人感到害怕。看著他們每個人興奮的發紅的臉龐,張蜀生知道,這個時代,貪生怕死之人不是沒有,但一旦他們被訓練成真正的士兵後,那股中**人獨有的力量足以讓全世界震驚。不說自己嚴格訓練了幾年的部隊,就是後世那些軍餉嚴重欠發,物資不足,裝備極度​​落後的西南兵,也同樣擋住了日本最後的前進腳步。

    第一旅與第二旅的部隊很快行動起來,各個連隊除了組織檢查槍械,下發彈藥外,還對有可能出現的極個別厭戰人員進行突擊式的思想教育。

    古天峰算是較早一批接到戰備命令的,因為由參謀部製定的計劃裡,突襲尋甸的這一支部隊因為快速運輸力量不夠,只能組織起民團僅有的四十餘輛卡車,進行快速突進。既為後續部隊開路,也是為了分批次運輸,保證完成連夜佔領尋甸的任務。

    作為第一旅的主力,第一團將會是第一批登上軍用卡車,傍晚出發前往尋甸的部隊,第一連也就成了這支先頭部隊的拳頭,負責突破尋甸那薄弱的防守力量。

    雖然平時軍令極嚴,但​​這幾年民團只是欺負過附近的土匪,往往重機槍和迫擊砲一響,那些想來捏軟柿子的土匪們就或是作鳥獸散,或是投降。而原本​​有希望和田仁義駐守會澤的第七師、屠人中民團改編的獨立團打一仗,但顧品珍在昆明方向吃緊,把這個他親自提拔上來的苗仁義緊急抽調上去了。

    這二人與民團相當不和,平時就經常針對民團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連蜀生公司以美國泛美肯氏國際公司名義進行的外銷貨物都經常被野蠻檢查,只是顧品珍不想得罪美國人,也就嚴令約束了他們。

    “連長好!”

    “連長來了!”

    來到連隊,古天峰先是查看了一番一排和二排的情況,士兵們都在小聲議論著即將到來的戰鬥,倒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況出現,幾年的嚴格訓練,以職業軍人為軍隊根本的民團,確實在各方面都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你們在做什麼?”

    古天峰忽然來到兩個士兵面前,這兩個士兵年紀都不大,顯然已經做好了基本的戰鬥準備,華夏式步槍的刺刀已經上好,隨時都可以彈出,迷彩作戰服上,幾個戰術背包裡也放好了分發下來的彈夾和手雷,而湊在一起的兩頂鋼盔下面,則是兩個略顯稚嫩的臉龐。

    “報告連長!我在幫他系平安繩!”兩個士兵中一個聰明伶俐不少的傢伙舉手敬禮,另一個也抬起頭趕快敬禮。

    “平安繩?你們是哪個排的?”

    “報告連長,三排二班侯小山。”

    “三排二班吳佩強。”

    “平安繩繫好了嗎?”古天峰知道,當地不少人都有類似的習慣,這東西是長輩們給晚輩護身保​​命的。

    “係好了!”兩人同聲說道。

    “怕嗎?”

    “不怕!班長說了,只要按照平時訓練的做,子彈是打不中我們的。萬一被子彈咬了,軍醫們還有上好的救命藥呢。”

    光陰似箭,當年那個跟著母親回去祝賀姥爺大壽,結果沒想到把表哥吳佩強也拉了一起出來念學的侯小山,如今也是長大了。入伍半年,算是有文化的新兵蛋子一個,什麼事都習慣聽班長的。

    “哈哈哈……那是剛配到軍醫所的速效止血藥。”

    一番說笑,旁邊的士兵也被逗笑了。古天峰看到二班長正朝這邊來,剛想交代他幾句,卻見到連部的通信兵來了。

    “連長,這是最新的作戰命令!”

    古天峰接過來一看,上面讓自己作為一團的先頭部隊,馬上準備出發。

    “一二三排的排長都給我過來,馬上開個小會。”

    ———

    民團特種兵大隊的大隊長楚飛揚也剛剛從接到了張蜀生親自簽發的,馬上隨第一旅先頭部隊開拔的命令。

    “何安,這次你們小分隊將隨第一旅的先頭部隊出發,沒有問題?”

    看著十幾米外站的筆直的二十名特戰隊員,楚飛揚最後一次確認,小聲地問道。

    “沒有!”幾年過去了,何安還是那副冷冷的,彷彿對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是一副冷冷的表情,但不得不說,他除了是民團上萬人裡面**打的最準的外,還是特種兵大隊裡訓練最刻苦的隊員,幾年下來,比起那些張蜀生警衛班出身的小隊長,也是絲毫不讓多少。

    “嗯!你家裡的情況,我也知道。雖然軍情緊急,但經過我電話請示師長,還是決定給你額外的五分鐘時間,這次進大山拉練,你快兩個月沒回家了,回去看一眼吧。”楚飛揚知道車隊將會路過那一片生活區,所以想特批給這個平日里表現最優秀的何安五分鐘。

    “軍情緊急,不需要!那些三腳貓的對手,還要不了我的命。”

    “好吧,出發!”楚飛揚擺擺手,也不勉強,示意小分隊出發。

    “上車!”簡單無比的下令上車後,第一輛載著何安等人的密封式大卡車最先開出深山里的特種兵訓練基地,看著遠去的兩輛軍綠色大卡車,楚飛揚也放心的點點頭,別說何安,就是他自己,作為龍牙特種兵部隊大隊長,本身也是精英中的精英。這次也是要親自帶隊參戰的。

    ———

    “快……快……快……”

    深山里的幾個戰略軍火庫也紛紛開啟了洞門,一車又一車的軍火從倉庫裡緊急運出來。民團這五年來不僅僅擴大了兵工廠產能,還儲存了相當一部分**,就是新式裝備地雷和手雷等,也足夠目前只有一個師規模的民團消耗好幾場中小型戰鬥。

    只有一天的準備時間,第一旅和第二旅還好一些,平時裝備略微不足的雲霧山第三旅明天還等著這批地雷和迫擊砲急用。

    ———

    雲霧山

    “弟兄們,張師長已經宣布民團進入一級戰備狀態。而即將來臨的,將會是我們第二旅證明自己實力的一場真正戰鬥。有沒有人怕死的,現在給老子站出來,老子把他留在雲霧山,免得丟了我們雲霧山第三旅的臉!”

    諸葛生一身嶄新的軍服,熨燙的筆挺,配著整齊的武裝帶,上面別了一支民團高級軍官佩槍。

    這個自稱儒將的諸葛生,此時和鐵三乾,第三旅副旅長兼預備役第一團團長褚世文一起,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酒。雲霧山第三旅以自己特有的方式,做著開拔前一天的戰爭動員。雖然民團的高規格訓練是以隨時能戰鬥,隨地能戰鬥為目標,但諸葛生依舊沒忘了那一套老辦法。

    “既然都不怕死,那就跟老子一起喝了,開拔命令一下來,我們第三旅就上戰場。”諸葛生仰頭一口乾掉,多麼激動人心的時刻,第三旅就要證明自己這些年訓練的成果了,這也是自己的心血,自己這些年的心血,全部耗在他們身上了。

    “幹!”

    不像以前的土匪喝壯行酒一樣吵吵嚷嚷,第三旅3000餘士兵齊吼一聲便喝掉了碗裡的酒。

    “兄弟們,大家喝了這碗酒,老子也給大家交個底。打仗怕個球,老子鐵三乾和大家一起沖在最前面。”鐵三乾一把甩掉碗吼道。

    褚世文雖然是文雅的將領,但也不是沒有血性,“身為第三旅的副旅長,我褚世文承諾,戰場上,決不放棄任何一個兄弟。就是死了,我也親自送他上山!”

    “敬禮!!”三大頭說完,士兵們齊齊地嘶吼道,敬了個壯行酒上的壯行禮。

    民團總部,張蜀生親自見了好幾個手下,包括民團特勤部隊隊長田本貴,民團特別情報部副部長趙子云,蜀生公司特別調查部孫長慶,公司副經理孫來喜。一一對他們進行了叮囑。

    “這次是我們擴大勢力範圍的天賜良機,我會跟著第一旅一起行動,家裡就交給你們了!”

    “是!”

    張蜀生沒有絲毫不放心,自己不是其他​​軍閥,出個門還怕家裡反。如果說這些年自己做得最到位的事情,那就是監察與監督,忠誠與安全方面的事情。

    屬下剛走,他看著時間快到晚上8點,離參謀部製定的出發時間只有半個小時了,拿起內部電話,叫了自己秘書:“陸秘書,你進來一下,我有點工作和你談談!”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1-9-11 23:09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尋甸縣的槍聲


    其的山野間。 b崎嶇的公路卜能看到道道車米刺破黑農,烈亮前方的軍車,這是第二批開拔的民團部隊了。

    這五年間,因為小青山區一會澤縣城開通後,會澤尋甸的公路原本就初具雛形,作為通往昆明的交通要道,又有新禾實業等新實業公司組成的雲南商會投資擴修,最終得以全線通大車。

    民團的運輸車隊是這些年蜀生公司發展的功勞,既從國外採購了一批零部件,也在咄年開始逐步少量生產卡車,這種技術含量並不太高的車,因為有從法國用西藥換回來的柴油機生產線,自有機械廠和各種機械母床,又有張蜀生的詳細圖紙支持,在德國車輛專家和歸國的愛國學者等共同努力下,也被造出來了。只是流水生產線還沒最後安裝好,只能進行小批量生產,到,吧年初也才擁有七十多輛。留夠了供民團總部和蜀生公司使用的卡車,這四十多輛已經是這批突擊尋甸部隊所能使用的最大數量車隊了。

    張蜀生坐的是一輛經過特別改裝的卡車,加重加厚了底盤,加裝了厚鋼板和大馬力柴油機,用的不是蜀生公司生產的那批充氣輪胎,而是實心的橡膠車胎,還擁有整個民團最先進的通信設備,這輛簡易的裝甲卡車作為他的指揮車,是非常合適的。

    想起出行前,自己把陸允言騙進來,死活猥褻了她十幾分鐘,最後差點就提槍上陣的刺激,臨戰的緊迫感減弱了幾分。

    “你可不許出事,你要出事了,我就當一輩子寡婦了。”

    最後陸允言說的那句話,讓他很是感動,那一刻的她,只是一個那麼無助,那麼淒婉的少女,她既像是在示愛,也像是在送夫出征。

    打完胜仗再說吧!張蜀生收拾起心情,抬頭問道:“雲先,怎麼樣。山里的信號如何?”

    張蜀生的位置是一個能夠讓人休息的小班發,前面是一些通信儀器,三個人,一個是他的貼身秘書茅雲先,一個是貼身警衛秦楚。一個是參謀霍定國。

    這兩人不同於其他人,是實打實的院係人馬。所謂院係人馬,是指一批從孤兒院秘密挑選的合格學員,羅峰以張蜀生的授權,操縱民團調查部第二科的調查結果,用完全以假亂真的身份安排進入了民團和公司的各個要害部門。

    可以說,這些人無論現在還是在遙遠的將來,都將會是張蜀生以防萬萬一安插在內部的棋子。

    茅雲先是張蜀生的貼身秘書,取下頭上的一個耳麥,站起來啪的一聲敬了個禮,“報告師長,信號非常好!我們能探測到第一團馬文武團長帶走的那一台儀器的信號,只要他們打開通信頻道,我們就能立刻收到。”

    “秦楚,你問問二團團長何誌廣我們到哪裡了。”

    第一旅二團團長何誌廣,畢業於四”陸軍講武堂,又是華夏軍校第一期畢業的學員,算是一名新式軍官。

    張蜀生給三個旅和民團核心部門配置了一種簡單的中距離通信裝置,其實就是一種信號強度較高的無線電。只是比這個時候的無線電強了太多。為了造出那些核心部件,張蜀生可花了不少夢想機能量。至於短距離通信,則是一種更簡單的短距離對講機了,這東西小批量生產吧掌多大的機子,只需要提供關鍵的電路板和零件,耗費不了多少夢想機能量,團長級別的民團軍官,是配置了一隻的。

    “特斯拉真的是個天才!有他幫忙,這些通信設備研製起來簡單了很多,而不用全部靠夢想機合成,而且奠定了以後大規模生產實用型無線電設備的基礎。網來幾年,就為研究所解決了那麼多項在這個時代還處於疑難雜症的科學難題。”

    心裡默默地想著那位科學怪人尼古拉。特斯拉,當年派去美國的羅峰用一張夢想機里數據庫的資料圖給他看,那是一種中距離無線輸電的效果圖。

    結果,雖然張蜀生暫時還沒有這種無線輸電裝置的詳細設計圖,依舊成叫也把這位名人偷拐來了中國。

    付出的代價是掩護羅峰他們撤離的華人堂口被美國情報部門的追兵剿滅。為了毀滅逃往中國的證據,還犧牲了好幾名國內帶去的警衛部門特工,製造了一起輪船爆炸。美國情報部門最後才不得不秘密上報這起先被綁架後又撕票的科學家事件。

    作為一個已經名滿西方的科學巨匠,能成功地偷走他,只能說是張蜀生僥倖,又有華人堂口配合,最重要的還是特斯拉自己想走。

    “何誌廣團長,我是秦楚。師長要和你通話!”

    張蜀生接過對講器,秦楚和茅雲先雖然同出孤兒院,但兩人從來都像是最正常的同事一樣,絲毫沒有任何更多一份的接觸,彷彿那幾年共同的孤兒院生活並沒有過一樣。這也是那所特殊孤兒院的最大戒條之一:出了孤兒院的門,你們都是陌生人。

    “報告師長,我們已經過了會澤四十三分鐘了,疵該還有一個小時到尋甸。”何誌廣的聲音從對講機里傳來。

    “嗯,讓前面的司機注意安全,夜晚行車,最怕的是車隊前頭出事。”張蜀生吩咐道。

    放下對講機,張蜀生叫了下在那裡看地圖的霍定國,車廂內倒是不擠。

    “怎麼樣,霍參謀在想什麼。”

    “師長,我在想,我們還要走多久才能聽到尋甸傳來的槍聲。”

    “哈哈,快了。要相信一團,他們是精銳,馬文武團長又是民團老人,華夏軍校一期的學員,我想這個時候,尋甸已經動手了吧。”張蜀生接過茅雲先遞過來的茶,小喝了一口,揭開一角窗簾,望著小玻璃窗外面說道。

    “團長,這尋甸的民團倒是沒有偷懶,大晚上還在城牆上巡邏。”

    一團抵達尋甸後,並沒有直接去攻城,整個團已經潛伏在距城門兩里外的樹林裡。

    據情報部的消息,這裡駐紮著一個即將被改編成正規營的民團,戰鬥力比起只會打鳥槍放抬炮的土匪強了不少。

    距離城門兩百多米的草叢裡,一團團長馬文武和將要負責攻堅任務的一連長古天峰,以及特種部隊的何安三人帶著警衛員,在那裡親自抵近偵查。放下手中的團長級別才配給的夜視微光望遠鏡,遞給古天峰,讓他也看看。

    “個個都背著漢陽造啊,比鳥槍可強多了。”古天峰放下望遠鏡。有點鬱悶地說道,“團長小城牆上有九個敵人,如果一連硬衝,倒是能拿下,但無疑要暴露我們。偷襲弄成強攻就不好了。”

    “何隊長,訃右二猙小小分隊能拿下來嗎。”吊然是民團老人,但今年;的馬文武卻不是文盲,自學成才不說,還是第一批進入華夏軍校的學員,並且在三年後以優秀的模擬對抗成績畢業,畢業考評上面,副校長蔡愕對他的評價是:你不是一個最有文化的軍人,但卻是一個最懂得利用天時地利,善於審時度勢地選擇戰術的合格軍官。

    何安放下手中的夜視望遠鏡,點點頭。以特種部隊練過無數次的摸牆頭經驗來看,這只是一個簡單的任務。 “給我十分鐘時間”。

    取得了共識後,何安迅速召集了小分隊的二十四名特種兵。

    這些特種兵的裝備顯然和普通的民團士兵有巨大差異。不只是服裝和麵部偽裝色彩更加隱蔽,還有適合短距離突擊,經過改造的採用刃發彈匣的湯姆森衝鋒槍也配置,而腰間那隻自產蚓年式手槍,甚至加上了消音器。除此之外,每個作戰隊員還配上了一副可以短距離夜視的微光眼鏡,這種以加裝濾色片為原理的眼鏡,成本不高,但卻非常實用。

    另外,有的隊員還攜帶著一支勁弩。

    “第一小組隨我發起攻擊,第二小組負責警戒掩護,明白沒有”。

    “明白!”二十四名隊員以最低的聲音說道。

    何史打了個行動的戰術手勢,小分隊頓時分成兩組,依靠樹林的掩護,小心地穿梭在裡面,連野鳥都沒有驚起半只。

    很快小隊就來到了城牆一處較偏僻的地方,的察了一番確認無人後,何安帶著攻擊小隊從野草地裡悄無聲息地爬過,半人深的野草把一切都掩蓋住了。

    掏出進行過特殊處理的飛虎爪,向上一扔,響起一聲微弱的抓牆聲,何安嘴裡叼著匕首以防萬一,第一個貼著偏僻的牆角爬了上去。

    十二個隊員陸續爬了上去,留下第二小組掩護,第二小組則多了三名狙擊手,兩名迫擊砲手,還有一人帶著輕機槍。迅速地佈置好火力點,藉著稀疏的星光,狙擊手將不遠處城牆上可能威脅到第一小組的敵人套進了瞄準鏡,時刻準備擊斃對方。

    何安第一咋。爬上城牆,迅速觀察了一下敵情,發現暫時安全才讓下面的人陸續爬上去。

    “咳咳咳,”

    忽然,一陣咳嗽聲由遠及近,顯然有人在靠近,何安低頭看下面的城牆貓洞,一個敵人正要爬上來,幾乎是同時間,兩人都發現了對方。

    可惜何安的反應遠遠比他快。手中的匕首只是一扔,以近乎靶心的水平將匕首刺入那名敵人的喉間,一擊斃命,隨即衝過去,拉住了他,緩緩放在一邊。

    一切都不過是轉瞬間,足見這五年多來,民團特種部隊的練成果。既有先進的練教材,又有張蜀生的特別警衛練他們,還有張蜀生給他們配置的特​​種部隊專用營養液,讓他們的反應能力和戰鬥能力,都比一般士兵強太多,何況還經過幾年的浴血練。

    “行動!”事不宜遲,何安迅速打了個立即行動的手勢,當先向不遠處一個倚靠在城牆垛子上休息,只露出一個頭的敵人摸過去。

    “團長,門開了!”。

    古天峰和何誌廣在望遠鏡裡看到一個個城牆上的敵人忽然沒了,就知道特種兵小隊礙手了,不愧是​​精心崔練長達五年之久的特種部隊,確實遠遠不是普通士兵的作戰水平能比的。

    “嗯,古天峰,你立刻帶領你的第一連,按照配發的縣城地圖,迅速去接管縣政府,不要讓那些狗官趁亂逃了。”

    “是!”

    夜色中,第一團無驚無險地衝進了尋甸縣城。當打更的更夫看到一個個帶著鋼盔的民團士兵迅速從身邊衝過去的時候,當時就嚇得把手裡的鑼哐禦一聲掉到了地上,鑼也被沒收了,看到這支塞滿了幾乎整介,狹窄街道的軍隊,兩腿間一涼,當場就嚇暈過去了,老天啊,這都是哪裡來的部隊,怎麼看起來這麼稀奇古怪。那當兵的怎麼好像渾身都帶著殺氣呀。

    夜晚的尋甸,越來越多的還沒徹底睡熟的人推開窗戶,看到這支迅速沖向尋甸民團駐地的軍隊,紛紛議論這又是哪個督軍手下的部隊,殊不知是兩百里外的張縣長打過來了!

    “砰!”

    當看到人山人海一樣的軍隊沖到營房前的時候,尋甸民團的值勤士兵已經嚇得不知道朝誰開槍了,雖然不知道是哪來的敵人,但對方氣勢洶洶地朝著營房衝來,肯定不是友軍。

    兩個士兵亂糟糟地朝天開了一槍後,就被兩槍打了下來。隨即,大軍衝進了​​營房,像潮水一樣淹沒了這個沒有重機槍,沒有迫擊砲,甚至連手榴彈都為數不多,大多數人已經入睡的民團營房。

    這些人,畢竟只是毫無防備又練極其低下的民團,他們甚至做夢都沒想到田師長的部隊剛剛離開兩天,就有天上掉下來的敵人敢來佔領縣城。他們也不明白,難道這些人不怕田師長的第七師嗎?

    尋甸縣城的槍聲,一共響起了四次,尋甸民團包括那名趴在女人肚皮上,剛剛摸到手槍想要爬起來。卻被一腳踢到床腳,被十幾支槍指著頭的胖豬一樣的團長。

    勁多人都舉手投降了。沒人敢不投降,面對著滿屋子帶著頭盔來歷不明的敵人,那黑洞洞的槍口,沒人敢反抗。

    “。格老子,九個活生生的王八蛋站城牆上,咋一個屁都沒放就把這麼多人放進來了胖豬團長始終弄不明白,這些來歷不明的敵人是怎麼進城的。自己網做了兩天的準營長夢,還沒實現就碎了。

    “報告師長,我一團已順利攻占尋甸縣城,請師長及後續友軍入城”。對著無線電台,滿臉興奮的何誌廣親自拿起喊話器,親自向張蜀生做了戰鬥報告。他也成為了民團歷史上第一個真正攻占縣城的團長

    這一夜,尋甸縣城雖然槍聲稀疏,但卻打響了張蜀生集團爭奪雲南政權的第一槍。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1-9-11 23:10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唐顧相爭


    二甸具城,昨夜那震動整咋小縣城的槍聲,在天亮的計千對普通人的生活產生了影響。 b頭是稀疏的四槍,後來更是連珠炮一樣的響個不停。

    一大早,賣肉的劉屠戶月網取下店門的兩塊門板,就見到一群荷槍實彈的士兵,跑步從眼前路過。這隊士兵和他以往印像中的軍人絕不相同,頭頂一種鐵鍋一樣的東西,身上的軍服讓人看了就能產生一種發自心裡的畏懼。

    佩戴著鋼盔的士兵,扛著一支支上了刺刀的步槍,威風無比的從街頭走過,走到一處街頭佈告欄前,拿出一張白底紅字的大報貼了上去。

    “劉老么,這都是哪裡來的兵呀,昨晚劈劈啪啪打了一晚上的槍,我這小心肝兒呀,嚇得都快跳出來了!”徐寡婦是縣里頭有名的豆腐西施,每日里總喜歡來劉屠戶這裡買點最便宜的豬肝肺下水,拿回去給孩子們解饞。

    見到頗有姿色的徐寡婦湊過來,劉屠戶大嘴一咧就耍去香她卻被她躲過了。這才把最後一塊門板卸下​​來,拉出案板下的籮筐,撈出一塊豬心肺,割了一刀戈,拉了一半。用荷葉包了扔給她:“瞎操心個啥,三天兩頭的還不過一次兵。前兩天田大帥的兵不也網過去。打槍倒是聽到了。興許是走火了!”

    “格老子的,大半夜打槍。還以為是土匪爬​​進來了,嚇得老子一夜沒睡。”另一咋,等著買肉的包子舖老闆也罵罵叨叨地跟著議論道。

    “當兵的也沒幾咋,做好事的小管他哪個大帥,只要不殺人放火。多交點”

    “噹噹噹噹,”

    在一陣議論聲中,縣城裡每日負責敲鑼的王瘸子提著一面破鑼,正在死勁地敲著:“昨夜土匪入城,會澤張縣長揮軍助剿,已經打退土匪。為了防止土匪再來,特此發布警戒告示。”

    一聽有告示,人群飛快地就圍匕來了。

    有會認字的人已經念出了佈告上的內容。和王瘸子說的差不多,會澤張縣長追逐一支土匪入城。經過血戰終於打退了土匪,但是土匪連夜逃走了,為了防止土匪再來。張縣長決定執行戒嚴令,任何人不得外出,任何人不得公然違背戒嚴秩序。

    縣城頓時一陣雞飛狗跳。但看到不管是米舖還是面舖前都有士兵維持秩序,而沒人敢哄抬物價後。大家的心也就安定了。

    打仗也好,土匪也罷,還是戒嚴也罷,只要能有糧有水,日子能過下去,他們就不在乎。

    城門口,張蜀生看了看嚴陣以待的一個連隊正在警戒城門心道平日的練今天終於是考核的時候了。

    城外,昨晚連夜就開始挖掘的工事,如今已經初成規模。

    “師長,昨夜我們佔領縣城後,抬出重機槍就是一陣猛掃,可把這縣城裡的老老少少嚇了一番,相信沒人敢給我們惹麻煩。”第一旅和第二旅一團,天亮前已經全部入城,第一旅旅長陶謙陪著張蜀生視察城外的陣地構建情況旁說道。

    張蜀生點點頭,跳下城門前幾米外的一道壕溝,親自檢查起陣地的挖掘效果起來:“恩,我們畢竟是外來的,亮,靠說理不行,必須得讓城裡的富戶們知道我們的力量,免得總被這些小角色找麻煩。現在看起來效果不錯,整個縣城沒有因為一夜易主而產生騷動。”

    用腳踢了踢前面溝道裡的一個防彈坑,入口處的泥土拍的很緊。以這個簡易防彈坑的水平來看,是完全能抗得住小口徑迫擊砲轟擊的。

    第一旅第二團負責的陣地挖掘工作已經延伸到了城門外五十米處的第三道壕溝,那是為了以防萬一,才構建了三道防線組成的防禦體系,戰壕是曲線形的,前後三天壕溝以交通溝作為聯絡,其中布以防彈坑和以速凝水泥臨時澆灌出來的重機槍掩體。

    “陣地挖的不錯,對方雖然只是一個師和一個團,但萬一大意被他們衝進了城,到手的肉丟了不說,混亂的巷戰既會造成平民傷亡,也會給我們增添巨大麻煩。 ”張蜀生想到自己明面上接受顧品珍調令,協助攻打唐繼堯,暗裡卻盯上了離會澤最近的這兩個縣,心裡就覺得感慨,自己也是一個軍閥了吧,雖然只是為了擴大力量,更好地發展實力,為以後的國運之爭做準備。

    “恩。砲營在後面的縣衙門裡,一千多米的距離,憑苗仁義那咋步兵師,就算僥倖突破城門,也會被砲營火力覆蓋的。”陶謙敲了敲頭上的鋼盔,抖了抖上面因為跳下戰壕而沾上的一大團泥。

    看著已經進入陣地的第一旅第一營,整個陣地光是加強的重機槍就有十三挺,還有那一門門迫擊砲,憑藉這樣有效的防禦,尋甸自己是要定了,張蜀生:“顧品珍讓我們全力進駐宣威,耍我們從後面攻打唐繼堯。如今我們的主力卻在苗仁義部的後面,這場顧唐之爭,無論誰輸誰贏。宣威和尋甸都是我們的了。”

    “報,報告師長,大事不好了!”

    苗仁義部剛剛進駐到離昆明和曲靖都較近的一帶,準備伏兵不動,卻忽然收到副官報告。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我們不是土匪,我們是正規的民**隊。”如今的苗仁義。三十出頭,已經不是當年張蜀生初見時的那個刺頭青了,和更老了幾分的屠人中起,他倒是顯得更加年少有為。

    “師長,前天我們第七師剛剛離開尋甸,沒想到後腳就被人佔了。此時我們第七師的後路,已經被人斷了!!”

    苗仁義大驚,如今局勢小尤,勻只私下也接到了唐繼羔的拉攏信件,許以了包括仁小拙八洋和兩千支漢陽造在內的諸般好處,自己正在猶豫間,難道後面的部隊是顧品珍派來監視自己的?可整個東”地區,除了自己的第七師。就只有四”境內的川軍了。

    “難道是川軍撈過界了?。

    “師長。是會澤張蜀生的人馬。網卑職準備回去催促糧草,結果居然遠遠的看到一支部隊在城門外大挖工事,一共挖了三條戰壕,整個工事將尋甸不靠山的這一面城牆圍得嚴嚴實實。”副官大感不妙地說道。

    “張蜀生?老子不動他。他還敢來監視老子?媽的,老子的東西也敢拿!”苗仁義臉一抽,被斷後路沒什麼。大不了自己不回東川地區。有這七千多人馬和獨立團三千多人在,自己到哪都是大爺。但是城裡還放著他以籌措軍餉為目的訛來的力多萬大洋,甚至還有幾個小妾,都還在尋甸。

    如今張蜀生一入城,這些東西都姓張了。東川回不去不要緊,這口氣實在是吞不下。

    “師長。唐大帥又派人了。”

    正在猶豫間。又有唐繼堯送來了密信。

    苗仁義打開密信頓時臉色大變:苗師長,本帥已借調黔軍與桂軍各一部,將揮軍直抵昆明。苗師長如果從我唐某反顧,戰後將以東川數縣之地與兩咋。師的編制

    “大帥,怎麼辦”

    副官接過唐繼堯的信,也是眉頭緊蹙,唐繼堯為了回昆明,拋出的誘餌實在太大了。

    “顧品珍有沒有來電?苗仁義蹙眉道。

    “有,顧大帥下令大帥立即配合其他友軍,於今日下午六點進攻盤踮在曲靖的唐大帥!!”

    苗仁義一聽,心里頓時就火了:“催催催,就他媽知道催。我們請示緊急調撥的十萬軍餉和二十挺重機槍,結果怎麼樣?”

    “顧,顧大帥回复,目前各軍靡費甚鉅,軍餉要各位大帥就地籌措。至於重機槍。數量不夠,只送來了三挺。”

    “媽的,顧品珍真是既要牛下田耕地,又不給草吃啊。三挺重機槍。打發叫花子吧。既然如此,就不要怪老子不念舊情了。”苗仁義眼中閃過一絲凶光, “張蜀生啊張蜀生,我看這次沒有了顧品珍。你還怎麼得瑟。老子以後東川王了,正好接手你的那些實業家當!”

    副官一聽,也是大喜:“大帥,那張蜀生旗下工廠無數,如果不是顧品珍迂腐。屢屢攔阻,我們早接管了。這次,嘿嘿,大帥。卑職願意率領先頭部隊奪回尋甸,一路殺回會澤。”

    “不急,我們先送給顧品珍一個大禮,再找張蜀生聊聊。區區民團幾千人馬,難道還能對抗老子的正規師。何況,我們幫了唐大帥,他也應該出力助剿啊。”想到手下有近萬人馬。如果再藉唐繼堯部隊相助,民團那幾千人就不足畏懼了。

    雖然小青山地區戒備很嚴。但他依然打聽到了張蜀生手下有好幾千人的事情,只是不知內情,以為就是一些土匪改編的雜牌軍。

    昆明

    顧品珍在軍政府急得團團轉,唐繼堯帶領自己的幾萬人和黔桂借來的兩萬人,足足七個師六萬多人馬,正分三路朝昆明攻來,原本製定的攻擊計劃已經行不通了,只能是選擇防禦。

    “大帥,如今我們控制了三萬餘人,全部縮回了昆明,還有鎮南關附近的一個師,苗仁義的一個師小張蜀生和屠人中兩部民團近一個師的人馬,我們兩方的實力其實差不多。只要各部齊心,退守昆明,依據工事,倒也不怕唐繼堯。再伺機反攻,我看他那幾萬烏合之眾也就散了

    一個參謀在偌大的雲南軍用地圖上指指點點,幾個紅箭頭已經逼近昆明了。而苗仁義部和鎮南關一部卻還沒有匯聚到昆明,張蜀生一部更是還在宣威地區晃蕩,離著好幾百里。

    “唉,如果各部齊心,唐繼堯又有何懼。只是將校無能,我空有幾萬人。卻只能退守孤城。苗仁義是我親自提拔,有擢升恩情,他肯定是會奉命前來昆明駐守的。只是鎮南關那一部,怕是未知了。更別說那些戰鬥力低下的民團。”

    又是一番謀劃”顧品珍和部下始終沒有拿出一個行得通的作戰方案。想來想去也只有讓各部會師昆明,和唐繼堯部打一個防禦戰。

    “報告大帥!鎮南關附近第十三師來電。說是法國人以士兵走丟為由,派兵騷擾我國邊境,為預防萬一,第十三師已經取消回援計劃。就地防守警戒! !”

    “放屁,昆明危在旦夕,法國人幾十年都沒打過來,怎麼可能說過來就過來。老子緩過來以後,一定要好好收拾他們。現在唐繼堯部到哪了?”

    “離昆明不足五里。”

    “苗仁義部有回應沒?

    不等勤務兵回答,又是一個參議跑進來。高興地說道:“大帥,苗師長已經率部到了,第七師正在組織進入北門。”

    “好,苗仁義不愧是我親信,命令第七師就地防禦北門。我倒要看看,這次唐繼堯如何攻破我重兵把守之昆明。”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1-9-11 23:13
正文 第五十九章 一戰成名 上


    昆明城南城牆的隱蔽處,舉起望遠鏡。 到城門外爪六經開始聚集的唐繼堯所部正在準備構建工事,一身大帥服的顧品珍知道攻城就在眼前了。

    有時候,許多人總是認為,他的年紀剛剛四十出頭,對於坐鎮​​一方的軍政首腦來說,本應是崢嶸之年,但他卻屢屢覺得步履維艱。甚至在一些重大策略上,他也覺得非常有心無力。早年義氣之時,東遊日本,隨後回國效力滇軍,甚至當過參謀高官,也算是蔡帥手下一員得力將領。對於唐繼堯,他更多的是不服氣。

    在他看來,唐繼堯與蔡諤,根本是日月和螢光之比。一個是心懷民族,為國為具,不但治軍有方,還興兵護國,重民輕利。一個是狡詐多詭,傾軋同儕,廣蒐民財,大興土木。窮奢極欲之輩。

    能把唐繼堯趕出昆明,既出乎他的意料,也讓他看到了坐鎮雲南,稱霸一方的希望。但是窮寇不死,唐繼堯猶如受傷的射狼嗜血反擊四處收買帶兵將領,還借黔桂之兵來對付自己,卻是讓他害怕之餘,又多了幾分疲倦。

    “蔡帥有回電嗎?”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顧品珍放下望遠鏡交給警衛,頭也不回地問身後的副官。

    “回了。可是,”

    “念吧!”

    “披齋吾友,局勢危急,還望早謀出路。”副官的聲音很低沉,似乎也察覺到了蔡諤回電中的異常。但他和顧品珍一樣覺得不甘心,顧大帥有好幾萬人馬,雖然鎮南關一部無法回援,但大帥的親信苗仁義師長卻是剛剛全師回援,據城而守,他就不信唐繼堯手眼通天還能飛進來不成。

    難道真的要敗了?連幕帥也不看好我?顧品珍臉色凝重,他本想危難時刻邀請蔡諤回昆明主持大局。既能牽制唐繼堯,又能讓自己有了台階下。唐繼堯對自己有恨,不服自己,總不能連蔡帥他也敢下手吧。自己始終不適合這鎮守一方重地的位子呀。與其讓人日夜惦記著,不容送給蔡帥。

    但如今,蔡諤卻不回來。

    蔡帥建了一所軍校,他是知道的,還為了捧場,送去過五萬大洋和二十名學生。可是,成功創辦華夏軍校的蔡帥。卻讓他再也看不透了。

    大洋被原封不動地退了回來,學生倒是收下了。可是,後來這些學生卻再無音信,連自己的親信都沒了回音。而後,為了結好蔡諤和蔣百里二人,他甚至以國際友誼為藉口,嚴令部下對東川地區的一切商品放行

    他甚至都沒見過那位會澤民團團長張蜀生長什麼樣子,只是聽說他手下有幾千人。還和新禾實業的何老闆一起經營了不少實業。但是,他倒從沒看輕過那位張團長。蔡帥是什麼人?那是領軍大才卻甘願在他地盤上開軍校。蔣百里是什麼人?在他看來,或許蔣百里不是什麼大將之才,但絕對是個好參謀。有蔡帥親自為他培養軍官,有蔣百里為他參謀軍事,還有外國人和雲南首富何方炯與他為伍,或許,此人日後不簡單吧。

    “大帥,敵人要開砲了。”副官小心地提示道,對面抵近射擊的兩門山炮已經掀去了炮衣,揚起了砲口,唐繼堯攻城甚至連準備都欠奉,莫非已經看出了守城一方心思不齊。

    “咻轟!咻毒!”

    兩聲急促的砲聲網響起,兩發山炮砲彈就飛過了城牆,落進了居民區,炸塌掉了好幾間房屋。顧品珍狠狠地回頭望向城外方向。卻被副官裹挾著往後逃。身邊是背著一支支漢陽造,神色帶著對大砲的畏懼,不斷硬著頭皮衝上城牆的士兵,他們都是顧品珍忠實的部下。

    “大帥,大帥,”

    在一批警衛和參謀的簇擁下,顧品珍正自要回府,卻見到自己的親信苗仁義帶著十幾個警衛朝自己走來。這位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將領,雖然名聲差了一點,也屢屢被人告狀到自己這裡,但對自己還是忠心的。

    “仁義,你不在北門坐鎮,怎麼忽然回來了。是了,北門沒有炮聲,唐賊應該是主攻其他幾門了。”面對唐繼堯這種每個門都放幾門砲,始終讓人無法猜中他的主攻方向,顧品珍有些心緒不寧​​地問道。

    “大帥,我有緊急軍情相報。”苗仁義一臉緊張地走過來,表情低沉地說,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

    “呃?緊急軍情?”

    顧品珍滿臉疑惑,離自己警衛稍遠了幾步,走到苗仁義面前。卻見自己這個親信附耳過來,貼在耳旁說:“大帥,告訴你個很不好的消具,你被捕了!”

    “附麼?”驚覺的顧品珍剛剛抬起頭,便察覺到自己太陽穴上被頂了一隻手槍。而自己的親信苗仁義,此時滿臉猙獰,一邊持著手槍,一邊嘶吼道:“都給老子抓起來。

    ”

    警衛想反抗,卻被兩旁忽然衝出來的苗仁義部士兵按倒了,可憐顧品珍為了全力防禦,自己身邊僅僅留了一個警衛連,跟他上城牆的更是只有一個班。等大院裡的警衛連沖出來的時候,卻被苗仁義部下抬來的三挺重機槍堵著門,在他的臉皮子底下,重機槍開始怒吼起來,一顆顆大口徑機槍子彈,猶如全部掃射在他自己的身上,連人帶門一起掃射起來。

    “達撻嘻

    一個個警衛被三挺重機槍山以品江中,連著被打成碎渣的大門。一起朝後倒飛,人多骨雙舊”苗仁義,已經穩定了形勢。

    甚至連喊話和威懾性射擊都沒有,直接開火,跳動的機槍將一個個奮不顧身想衝出大帥府邸的士兵掃成兩三截,殘肢橫飛,血肉飛濺,大帥府門前的驚天藏禍讓人不敢親睹。

    苗仁義政變了,就在大帥府前。

    “苗仁義,你這吃裡扒外的東西,顧帥多年提拔之恩,難道你都忘了嗎?你這豬狗不如的畜生,顧帥手下幾萬大軍,你敢中軍虜帥,想死了是吧。”顧品珍的副官色厲內花地吼道,他知道,重機槍一響,救兵就會來的。

    果然,街道後面響起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

    “哈哈哈”顧品珍,老子當初是你提攜的。現在,還得要你提攜我最後一次。 ”對參謀的怒吼,苗仁義充耳不聞,旁邊早有手下一槍嘣下去,將那個參謀的頭部打出了一個血洞,只是瞬間便不活了。

    手下網擊斃了顧吊珍的參謀。他面色更是猙獰,手中的槍也更加頂緊了顧品珍的頭:“第七師的兄弟們,都給老子喊,歡迎唐大帥回府。”

    “歡迎唐大帥回府,歡迎唐大帥”

    顧品珍艱難地抬頭街頭走來的一大批一大批的部隊,果然不是自己的人馬,而是唐繼堯的部下。因為走在最前面的,正是一身大帥軍服的唐繼堯。

    “苗仁義,你這個畜生!!!”

    顧品珍只覺得平生最大的冤屈,就是被自己一手提拔的親信背叛,吼出了一聲後,他似乎也聽到了苗仁義的怒吼,然後是槍機撞擊子彈尾部的聲音,然後……

    “砰!”

    一陣槍響,似乎掩蓋住了重機槍的嘶鳴和城外的大砲聲,在昆明城久久的迴盪。 “師長,昆明急電!!”

    “念!”

    張蜀生正在和蔣百里等人商量今後幾日可能到來的唐顧混戰,自己民團一方應該如何應付,才能在這雲南亂世中,獲得最大的利益,此時卻見作戰參謀一臉緊張的跑了進來。

    “苗仁義叛變,打開了北門放唐繼堯回昆明,顧品珍當場被其槍殺,其餘各部全數被包圍,已經投降。苗仁義被提拔為雲南東防督辦。”

    嘭!的一聲巨響,張蜀生一言不發,猛地一拳頭砸到桌子上,頓時一個桌角被砸掉了。 “下令各部,隨時準備應戰。”

    叛徒也好,唐繼堯順利回了昆明,接管了顧品珍部也好,總之,想像中的混戰沒有到來,顧品珍死了,唐繼堯安生了,可自己卻麻煩來了。這算是極其嚴重的突發性戰場事件了。

    不說顧品珍和唐繼堯,誰收拾掉了誰。自己都會被動地成為下一咋。目標。雲南局勢一穩,別的不說,那個睚眥必報小人行徑的苗仁義,怕是第一個就會來奪回尋甸,然後是整個東”地區。

    老子還想坐鎮整個東”可他卻成了東防督辦,戰爭已經不可避免了。

    兩日後,尋甸縣城以北三豐裡。

    “苗帥,屬下願意領獨立團做先頭部隊,拿下尋甸。”

    軍營裡,苗仁義正怡然自得地喝著最上好的普洱茶,用茶蓋盪著上面漂浮的茶葉,輕笑道:“人中,你急什麼!你是我心腹,此番我剛剛拿到三個師的建制,以後你的獨立團,就是第十七師的編制了。”

    “那張蜀生怎麼辦,光靠旁邊那廝,我看不靠譜。八千多人,打顧品珍的時候都縮頭縮尾的,現在,讓他們幫我們打仗,指不定還如何偷懶。

    ”屠人中嘴一咧,齷齪的黃牙讓人一陣反感。

    苗仁義:“他敢,他要給老子使絆子,顧品珍就是他的下場。現在雲南,誰不知道老子的心狠手辣。”

    “苗帥的意思是?”

    “唐繼堯借兵的時候就說了,這個第十一師讓我全權指揮,說不定也打了消損異己的想法。到時候,嚴令第十一師在前,我第七師壓陣在後。誰若退縮,督戰隊的機槍可是不認人的。”

    “嘿嘿,苗帥的想法果然厲害。”屠人中奉承道。

    苗仁義眼露凶光,“張蜀生算什麼東西,搞點實業,收編一點土匪和農民,就算軍隊了?老子這次給他準備了一份大禮,他不是喜歡土匪嗎?我倒要面對著西南巨匪。他這民團頭子還怎麼笑得出來。”

    “哈哈哈,大帥不愧是心思縝密。吳司令可不是等閒人,張蜀生做夢也想不到苗帥會如此重視他,連番送上大禮。”屠人中也狂笑道,心想自己不日就是第十七師師長了,想當年自己還是土匪一個,如今能成為軍權在手的師座,那可是光耀門庭了。

    “傳令第十一師小心隱蔽,明日一早開拔,凌晨六點開始攻打尋甸。”

    “師長,這是最新的敵情報告。”

    參謀走進尋甸縣城的作戰室,將一份最新的敵情偵察報告交給張蜀生。

    微微一翻,張蜀生把報告遞給其他人。說道:“苗仁義果然是睚眥必報之徒。新人又得寵,訛了唐繼堯一個師,意圖以兩萬人的絕對優勢進攻尋甸,直搗東川地區。另外,根據特別情報部的情報,宣威方向,巨匪吳學顯的一萬多人馬。已經進入到離城二十多里的地方,隨時可以發動攻擊。”

    “這是想抄我們後路啊

    二百甲老到軍用地圖前。畫出兩條簡單明了的行軍箭穴,吼道

    張蜀生點點頭,他雖然穿越前並不是軍事專家,可這些年針對性地學習了很多,甚至還有自己通過夢想機進行的秘密軍事指揮能力練。所以,苗仁義的這點鬼心思,他還是看得出來的。

    “我們在城外的防禦主要是馬文武率領的一團負責,有第二旅第一團的鄭之南作為後備防禦力量。霍定國負責的第一旅第三團,已經連夜出城,伺機而動。而城中,還留有砲兵營和第一旅何誌廣的第二團作為總預備隊。”蔣百里簡單地說了一下關於這次戰鬥的佈置情況,“總的來說,面對這戰鬥力並不是很強的兩萬人馬,我們手中的力量是足夠的。主要需要擔心的問題是宣威方向的第二旅能不能擋住兇殘的吳學顯。照情報來看。吳學顯的部隊比起雲南境內的普通正規軍隊,裝備雖然差一些,但作戰意志更強。”

    “倒也不是作戰意志強,應該都是想著打進城殺燒擄掠一番。”對於這個吳學顯,張蜀生可是提防很久了,整個西南,他都算天字第一號土匪。 “怎麼樣。大家有沒有打敗來犯敵人的信心?”

    “有!”馬文武等人立刻起身敬禮回答。

    “那好現在我宣布,尋甸作戰計劃正式啟動,務必殲滅來犯之苗仁義部。”

    尋甸城外的陣地,已經不是十天前的簡單壕溝了。

    為了借實戰徹底練部隊,張蜀生下令部隊按照大型戰鬥的規模提前佈置好了陣地。全軍行動一齊挖,整個尋甸城外變成了一個長達兩百多米,前後有三道防禦縱深的大型防禦陣地。

    如果從空中望去,整個尋甸城外,全是蜘蛛網一樣的戰壕和一個介。伏地的混凝土機槍堡壘。第一道防線尤其讓人矚目,因為它的前面是五十餘米的地雷場。

    原本只想鍛煉部隊的張蜀生,並沒有想大規模使用地雷,但一得到苗仁義率兩萬滇軍前來攻打的消息,他便不能再等閒視之了。

    兩萬人馬意味著什麼?別的不說,就是兩萬頭豬衝過來,也是嚇死人的場面。

    即便對方戰鬥力再差,手裡拿的也不是燒火棍,隨便幾十槍打中一槍,自己這邊就得傷亡不少。所以,這既是張蜀生練兵的絕好機會,也是一個絕對的挑戰。

    作為防禦主力的第一團,更是覺得擔子重大。

    “多得我也不說了,哪個連把陣地丟了,哪個連自己去給我搶回來。別說陣地丟不起,老子的臉也丟不起。”

    第一旅第一團馬文武知道自己將作為直接防禦兩萬人馬的一線力量後,他便既擔心又興奮。

    擔心的是部隊擋不住對方的攻擊,興奮的是一旦成功防禦住了苗仁義部,那麼自己的第一團將成為整個民團裡面,戰鬥力最強的部隊。

    只有戰場才是軍隊最好的練場所,這是他在華夏軍校的時候,學到的第一個指揮理論。

    連長們走了後,馬文武留下了第一營第一連連長古天峰,“怎麼樣,有沒有壓力?你們連可是要擋在最前面的。”

    “報告團長,壓力是有,但更有信心。這次的防禦方案主要以重機槍為主,輔以砲兵營的火砲壓制,對方一旦展開成建制的衝鋒,那是找死。”古天峰說道。

    “嗯,作戰計劃是作戰計劃,作為一線基層指揮官,你更要學會適應戰場變化,畢竟我們缺乏這種大規模防禦作戰的經驗,一旦被對方不要命地衝過來,攪在一起,​​失去了重火力優勢,城門前這些防禦工事。也就丟的差不多了。”

    “團長放心吧,我現在就再去督促下那些小子們。”

    古天峰說完,敬了個軍禮後轉身跑步離開設在城牆背後的團部,穿過一道道交通溝,衝回自己的一線陣地。

    回到陣地的時候,古天峰已經看到了一箱箱放在機槍碉堡後面的機槍子彈。

    這種十天前由速凝水泥和磚頭構建的機槍碉堡後面是敞開的。它們雖然防不住重砲直接命中或者近炸,但對於滇軍這種水平的部隊,的直是剛網好。

    此時天剛剛露出點魚肚白,春日的尋甸卻起了大霧,十米外都難得看清人,士兵們頭上的鋼盔都被霧氣打濕了。但戰士們全都安靜地坐在戰壕里養精蓄銳,擦拭步槍,檢查手雷,迫擊砲排也在仔細地檢查小小型炮洞裡的彈藥是否準備好,這是步兵練要求裡的內容,戰鬥時要充分利冉好一分一秒,做好作戰準備。

    古天峰親自拿起望遠鏡,希望透著陣地前的濃霧看清楚敵情。其實這不過是安慰自己罷了,如此的大霧是看不清遠方的,對方也肯定會乘著大霧攻城,剛剛團部已經派人去點燃大火驅散陣地前面百米範圍內的大霧了。

    不過特種兵部隊已經派人前出偵察了。重重警戒下敵人肯定摸不上陣地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1-9-11 23:15
正文 第六十章 一戰成名 下


    山,你說眾鬼天與。大霧刺刺的,百多米外就看不留”敵人忽然衝出來,可咋辦呢。”

    機槍堡壘下面的戰壕溝子裡,一連三排二班的兩個戰士正縮在壘好的沙袋後面,探頭探腦地望著前再。

    “不知道,要是在鄉下,放它一把火。準能燒出百多米的視野。”侯小山挪了挪手中的華夏式步槍,換到壓著更舒服些的個置,檢查了下自己下方放著手雷的儲彈孔,有點緊張的情緒又放鬆了一些。

    侯小山要猴精一些,他那表哥吳佩強則要憨厚魁梧一些,都遺傳了兩家父子的血脈,從上學到當兵,兩人一直在一起。

    正說話間,只見陣地前方兩百米處,忽然亮起了一陣火光,幾個汽油點燃的大火堆瞬間就將方圓的大霧驅散到遠處,原本只有不到一百米視野的陣地前方,終於給戰士們提供了勁米的射擊縱深。

    右手抬了抬頭上的鋼盔,吳佩強右手拐子碰了碰自己表弟,“我說小山,這次打完仗,你可得把那妞給解決了。我瞅著技術學校那些孫子不是東西,指不定哪天就把我那小弟妹給忽悠跑了。”

    “不急,表哥,我的運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不但子彈咬不中我,等我肩膀上戴條扛扛回去,那丫頭也鐵定跑不掉。”想到自己的志向,侯小山下意識地摸了摸懷裡的一本冊子。視妾差了一點點沒考上軍校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懷裡的這本步兵教材還是從圖書館借來的。雖然不是華夏軍校使用的教材,但圖書館老頭告訴自己,這本《淺論步兵與機械化戰爭》的作者約翰富勒是個厲害的人。

    書裡講的很多東西他都覺得懵懵懂懂的,看不懂,唯獨看懂了一點:新時期的步兵戰爭中,應該最大限度的集中最強大最先進的武器對敵人的有生力量造成最大限度的殺傷。

    離他八米遠處就是一挺引年式輕機槍,這種可以射華夏式步槍子彈的輕機槍威力很大。在他看來,或許集中最多的重機槍,也算是符合那個富勒的觀點吧。

    “倒也是,練的時候,你連一點皮都沒磕破過,上次打土匪,你一槍就從狙擊手槍下搶了功勞,把人家頭子轟了。”

    “第一連注意警戒,敵人馬上就衝過來了。”

    第十一師師長魏元論是個不學無術的傢伙,說起來,他和吳學顯還有些干係。

    當年他還是營長的時候,奉命剿滅吳學顯,薦果,十幾年下來,土匪沒剿滅不說,他的官倒是越剿越大。

    “媽了巴子的,苗仁義那***,居然讓老子去打頭陣。”魏元論頂著個大光頭,粗大的武裝帶上別著兩支毛瑟手槍。抓起胸口的望遠鏡,可惜前方一片大霧,什麼也看不到,“副官,偵察結果怎麼樣。”

    “報告師座,剛才偵查的人回來報告說,敵人挖了很多壕溝。正在燒汽油驅趕大霧。”和魏元論不同。這位副官倒是真資格的軍校畢業生,雲南陸軍講武堂步兵科畢業的。 “師座。我看這個張蜀生已經有所防備,不如乘著大霧天氣。一鼓作氣地衝過去,只要進了城,苗仁義的人再跟上,他們就是甕中之鱉。”

    “對方有多少重機槍,有沒有大砲?”魏元論雖然是王八了一些,但能藉著剿匪起家的也不是普通人,至少作為一個師長,他還是知道重機槍和大砲威力的。

    “沒看到重機槍,也沒現大砲,霎太大了,望遠鏡也只能看到一些類似唐督軍手下精銳部隊裝備的輕機槍。”

    “嗯,區區民團,有幾桿子嚇唬土匪的輕機槍就夠了,充其量還有點重機槍,至於大砲。老子手下才十幾門砲,他一個民團能有啥。”

    魏元論雙手叉腰,命令副官記錄作戰命令:“第一團和第二團給老子只管衝,第三團留下作為預備隊。砲兵連和迫擊砲給老子一起轟。”

    命令一下,魏元論的第十一師迅行動起來,這個和土匪打了很多年的部隊還是有一些戰鬥力的,以團為建制,開始了衝鋒。

    所有人都覺得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鬥,大霧中衝出去,對方又只是拿著鳥槍抬炮的民團,打完縣城說不定還能趕上午飯。

    負責大砲運輸的抬重連隊已經用馱馬將砲兵部隊拉到了陣地上,四門膛線都已經磨平了的野炮,三門山炮,還有幾門口徑的漢造迫擊砲,這就是第十一師的全部家聳了。

    “ ”

    第一砲彈從第十一師陣地上飛起的時候,極遠處一名手持迷彩望遠鏡的民團偵察兵也拿起了身邊一個粗大笨重的通話器,“飛狐報告,飛狐報告,敵砲兵陣地方位為,”

    “咻,”

    當第一枚砲彈長嘯著飛過城牆,砸到縣城裡一間雜貨舖子的時候,尋甸戰鬥正式打響了。

    “報告師長,特種兵已經現了敵人的砲兵陣地!”一個通信參謀拿著文件迅地走進民團設在縣衙的臨時指揮部大堂。

    “命令砲兵營開砲,同時讓偵察兵配合校準。”

    “是!!”

    當第一砲彈從頭頂剛舊舊口陽…8。 o…漁書 不樣的體蛤!時候,吳佩強就和所有連戰十一樣,死死地躲在撩別”聽到砲彈遠近后城里傳出來的爆炸聲,才知道這一炮打過頭了。

    “小山,等會兒你可得小心些,這些不是土匪,是正規軍吳佩強嘩啦一聲拉動了槍栓,大砲一響,敵人馬上就會上來了。

    “咻咻咻”緊跟在第一野炮砲彈後面,又是幾砲彈飛來,兩依舊掉進了城裡,一打在了城牆上,炸的老城牆碎石橫飛,硝煙散儘後城牆石頭壁上顯現出來一個兩大多大的彈坑。

    “轟!!”的一聲巨響,一野炮的砲彈好死不死地落在了第二道防禦陣地上,巨大的爆炸聲中,砲彈炸裂產生的碎片瞬間四散開來。

    雖然有戰壕阻擋了砲彈平炸的威力,但砲彈在炸飛了幾個沙袋後,還是將三個士兵炸飛到了半空中。造成了第一次砲擊傷亡。

    “完了,死人了!”侯小山縮了縮頭,恨不得將自己整個身體都藏在鋼盔下面,這還是民團部隊第一次經歷大砲的洗禮,和以前近在咫尺的空爆彈比起來,那剛才還活生生的三條生命瞬間變成橫飛的死屍,這一切都昭示著:可怕的戰爭開始了。

    “都按照平時的壬練去做,大砲並不可怕。越怕死的人,越容易死連長古玉峰是第一個大吼出聲的,隨後近三百米的防線上,各個連長也開始斥起自己的士兵來。

    “苗仁義這***,欺負我們沒炮是吧?”

    張蜀生狠狠地一拳砸到桌子上去,拿起掛在作戰室的特製鋼盔,揮退攔阻的眾人就走出了臨時師部:“老子要親自看到砲營將這些***炸上天

    他還沒走到城牆上供參謀和通信兵使用的,特別加固過觀察掩體,就听到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砲彈飛行的嘯聲。

    “咻咻咻,”

    聽砲彈的密集度,至少有五門口徑的重砲和十幾門的野炮在一起威。根據砲營收到的敵。師方位,粗心大意的敵。師根本不會想到僅僅只是每門砲開了一次火,就迎來了民團砲營的反擊。

    趴在城牆觀察口匕,通過望遠鏡張蜀生已經能看到一連陣地前方勁米處的山坳上開始冒出了敵人。

    只是見過砲營練的他,前世只是經常從書上看到某某戰役有幾百幾千門大砲齊射,但對於力門火砲齊射能產生多大的破壞力絲毫沒有直觀的印象。

    最直觀的是,民團的砲彈飛過四里多的距離擊中敵人。師砲連所在的山頭後,敵人的砲聲直到結束,也只有那“嗵嗵嗵的短促迫擊砲聲音。

    特種兵飛狐小隊的士兵放下手中的望遠鏡,遠處山頭上的火砲陣地已經被摧毀了。幾十砲彈將毫不知情,幾乎從未遭受過砲戰的敵。師砲兵連徹底摧毀了。

    他拿起身後沉重的無線電設備,這種設備雖然重了點,但勝在屬於先進通信儀器之列,在整個中國,率先將小部隊即時通訊引入了戰場。

    “狐王,狐王,我是飛狐。目標已被準確摧毀

    “連長,敵人上來了。”古天峰身邊的通信兵眼睛最尖,率先現了力o米外剛剛從霧中鑽出來的敵人,這些綁著腿,衣服破爛,大部分都拿著漢陽造,衝擊的度非常快,似乎想打防守方一個措手不及。在。師的士兵看來,這是一次輕鬆的集群衝鋒,只要衝破城牆,張蜀生的民團就完蛋了。

    “重機槍班開火!”勁米的距離,古天峰都不用猶豫,直接下令重機槍射擊,如果放一段距離再打。對方跑動中射擊的子彈已經能夠實際威脅到戰壕里的民團士兵了。 “達咦囓,,撻嘔咕

    加強給一連的六個個機槍堡壘瞬間開火,民團的火力配置原則是集中優勢火力打擊敵人,在後勤壓力並不大的情況下,絕不拿士兵的姓名換子彈。

    對於炮火力量相當薄弱的敵。師,集中伏地設計的重機槍堡壘將敵人消滅是最符合實際的。

    已經更換了金屬彈鏈的重機槍,在射擊手和供彈手三人的配合下,射出一梭子一梭子索命的重機槍子彈。只見微霧的天氣裡,一個個伏地堡壘面前都探出了一條尺多長的火舌,7的大口徑重機槍彈只是一個瞬間就鑽進了敵人的身體,將一個個前衝的身體,直接撕斷成兩截,有的倒霉鬼甚至被那些剛剛穿透自己人的子彈再次命中推倒,打出一個大窟窿,或者奪走身體的一部分。

    “瞄準了,都給我打!”。

    古天峰拔出自己的毛瑟手槍,第一個開了火,勁米的距離雖然對於手槍來說比較吃力,但隨後一連齊射的華夏式步槍,卻成了重機槍之外,又一個催魂使者。

    “砰砰砰

    毛瑟步槍的威力原本足以打到幾百米外,在不到三百米的距離內,再由這一群經過好幾年最刻苦練的士兵來使用,往往第一槍就準確地命中了…的人其係被兩二午彈起打

    比重機槍和步槍稍晚一些的是加強給一連的營屬迫擊砲,六門的迫擊砲嗵嗵嗵的就是三輪急射。

    “轟!”

    如此近的距離” 師的步兵絲毫沒地方躲,開闊的陣地前沿幼米範圍內,連棵草都沒有,只聽到一聲聲短促的砲聲,就被一曲線射擊的迫擊砲砲彈範圍命中。

    炸彈開花,爆炸範圍內的殺傷效果令人相當滿意,四處都是橫飛的屍體,還有殘肢斷腿,甚至連痛呼聲都沒有,密集的陣地前沿全是一片屍體橫飛的景象。

    沖在最前面的敵。師一個營。只是短短的一分鐘,就幾乎損失了個乾乾淨淨。

    戰場局勢瞬息萬變,站在霎氣逐漸散去的後方,魏元論哆嗦著手丟瞭望遠鏡,就在剛才,自己的一個營,一個營的衝鋒,被重機槍掃,被大砲炸,被步槍一個個精確地點射……

    一個營啊,轉瞬幾分鐘就死了個乾乾淨淨,逃回來的就幾十人。那麼近的距離,對方如果不是第一線陣地士兵不夠多,估計一個都跑不回來。

    “苗仁義,**你祖宗!”魏元論砰地一聲將旁邊一個上好的細花瓷茶杯摔在地上,震怒之下,拔出手槍就想殺人,卻找不到射擊目標,轉瞬朝著天砰砰砰就揮光了一個手槍彈匣。

    “師座,苗仁義那***騙我們,說什麼只是鳥槍鳥炮的民團,這***又是重機槍,又是大砲的,槍法比誰都準,怎麼看都是他媽絕對的精銳部隊。”副官也哭喪著一張臉,戰事的變化太嚇人了,原本以為靠著人多藉著大霧可以趁亂衝過去,就沒有進行火力試探,結果一咋,營就栽了。

    就算沒有進行火力試探,也不應該死得這麼快,重機槍多得就像他媽不要錢一樣,殺人就像割麥子。更可氣的是他親自跑去偵查過,陣地上根本看不到重機槍的痕跡。

    “師座,中,中計了。對方火,火力兇猛,那堡壘裡面全是一挺挺重機槍,那些***,槍打的比我們的神槍手還,還,”逃掉一命的營長,滿臉血污地掙扎著跑到魏元論面前,沒等魏元論舉起手槍,就一個跟頭栽倒。

    “師座,腹部中彈,心 …”

    魏元論收起手槍,自己這次是栽了,不過苗仁義那***也別想著輕鬆,自己栽了,也得拉著他一起栽。

    “派人通知苗師長,就說本部兩個營血戰衝鋒,雖然突破敵人前線陣地,卻損失了九成*人馬,損失異常慘重,士氣大跌,暫時只能就地防守,讓苗師長旗下精銳嘗試攻擊吧。”

    魏元論故意誇大了戰損,無論對面的張蜀生如何,他是打定主意不衝了,原本就是滑頭師長的他,怎麼可能一錯再錯。

    “啪!”

    苗仁義將電報文件啪的一下扔在桌上,滿臉凶光:“這個魏元論,就他媽一孬種。”

    “大帥不要動怒,這魏元論向來如此。他和吳學顯那賊頭子打了幾年,別的不行,弄虛作假的本事到是強。不然也不會從個營剿匪剿成了一個師。 ”副官撿起電報文件,撣去上面的泥土。 “既然他貪生怕死,那就讓我們上。”

    “哼!老子還不信了,區區民團,就能擋住一個師,這***魏元論和張蜀生,我看也不用活到明天了。”

    殺人如麻,從不眨眼的苗仁義,一個念頭間居然就動了殺意。顧品珍都能殺,區區魏元論還真沒被他放在眼裡。 “命令,全師推進,以第一旅為先頭部隊,務必在後續部隊抵達前拿下尋甸城門。”苗仁義穿好披風,取了手槍,當先沖出了師部,殺人的事情,他向來幹的順風順水。

    “各班報告損失情況!”

    古天峰見如此順利就打退了敵人一個營規模的集群衝鋒,忍住萬分激動,大聲吼道,不知道部下有多少人受的。

    “報告,一班有兩個人被流彈擊中,身後的三連有三個士兵被砲彈直接命中,另外有四人受傷。”

    “嗯,好,讓衛生員馬上救治傷員,其他人員小心警戒,以防敵人再次沖鋒。”

    古天峰知道,別看自己現在打的爽,但一旦被對方那人山人海衝過來,鐵定就是一敗塗地,連救援都來不及的。

    張蜀生放下手中的望遠鏡,久久不能說話。剛才,在他親眼注目下,自己的部隊將一個營的敵人打死在了那個陣地前的山坳上。

    對方幾百號人,居然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重機槍和迫擊砲以及及其精準的華夏步槍射擊殺死。

    自己一直執行的重火力建軍計,在這一天終於取得了令人難以置信的戰果。

    不說敵人因為輕視民團,死了一個營不敢相信,就是自己,也無法相信。

    “原來戰場上殺人是這麼的容易!”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1-9-11 23:17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尋甸大捷


    硝煙滾滾的尋甸戰場。 陣地前具具死屍旱現各種形狀冊在那裡,防守的民團部隊只是進行了簡單的戰場打掃。

    整個陣地前幾百米都充斥著刺鼻的火藥味和令人噁心欲吐的人肉味,四處可見被重機槍子彈斯成幾截的殘肢斷臂。有的整個人被打成了兩半,血肉撒了一地。

    過於低估了民團實力,急於求成,連火力試探都沒有進行就進行了營級規模的衝鋒師屬砲連又被民團砲營通過特種兵偵查方位。而被準確摧毀。

    幾年前結束的第一次世界大戰已經證明,大規模的步兵集群衝鋒在重兵防守,並配以大量重機槍火力的完善戰壕體系面前,人數的優勢會被鋼鐵與火藥構成的縱深防禦優勢抵消。別看第一道防線只有第一連在負責,實際整個尋甸城門前的戰場是由一個團負責的。

    以滇軍兩個缺乏重火力的普通師,裝備低劣和練水平低下來看,只要民團指揮官不犯致命錯誤,這兩個師的人馬就不可能放了羊一路衝進城裡。

    城牆上厚實的掩體內,張蜀生和民團高層的指戰員們正在就剛才生的第一波攻擊進行討論。

    “事實證明,人多並不一定就勢重,在我們有意加強的重機槍火力面前,敵人就算想在兩百米外構建同樣的重機槍陣地進行壓制,也完全沒有效果吳鐵軍揮動手中的指揮棒,敲了敲沙盤上的小型模擬陣地,“宜。多米的陣地前沿,對於我們來說,佔盡了便宜。對於缺乏近距離高強度火力支援的敵人來說,卻吃盡了苦頭

    “陣地前方的山坳是這次防禦計劃的基礎,敵人必須翻過山坳才能進行攻擊,卻不能依託山坳攻擊,在華夏式步槍和重機槍的射程面前,一線陣地和敵人的這點距離,實在是太短了

    蔣百里是參謀,作戰計劃也是由他親自帶頭制定的,“當然如果敵人擁有足夠的重火力,或者砲營無法消滅對方的砲兵部隊,這樣的佈置,都是要擔風險的。而且對於防禦部隊來說,傷亡也會稍大一些。”

    “所以我們特別在正面和側翼三個方向的陣地前,佈置了大量的鐵絲網。”張蜀生點點頭,民團作戰計劃雖然是蔡楞制定的,但卻是他通過的”尋甸城門前的地勢不同於平原地區,如果佈置陣地太前出,防禦壓力過大,以我們的力量,就算能在前面的山坳上支撐起一條千米多長的防線,也會四處漏風。所以,當時計劃沒有通過,而是採用這種密集防守的辦法。說到底,還是我們的裝備和練比滇軍強,這些年的高強度正規化練很有效果。”

    “敵。師和苗仁義部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在他們看來,被區區民團擋下​​是難以想像的。只要我們按照既定計劃拖住他們,再有霍定國負責的三團配合好,打一個擊潰戰是不成問題的

    作為第一旅旅長,陶謙很清楚這次戰鬥的目標,那就是以擊潰敵人為底線,盡量取得更大的戰果。民團臥薪嘗膽這麼多年,終於能在戰場上和所謂的軍閥部隊硬碰硬,這讓民團的指戰員們和參謀們,心裡很是興奮。好比自家的子,以前總被人欺負,可現在他能提起拳頭反抗了。

    張蜀生揮揮手,民團一直低調行事,但如今兩個師的人馬壓過來,以後也不可能再默默無聞地佔便宜了,“如果不是想徹底打敗苗仁義部,拼著多耗損點重機槍子彈,也要最大限度降低人員傷亡。命令一連身後的部隊,隨時做好火力支援的準備。萬一打跑了苗仁義,只能說明這廝為禍太多,狗命不該絕。”

    備仁義率部趕到前線的時候,魏元論就跟死了爹娘一樣,找到他一陣哭窮,說具團火力太強大” 師傷亡慘重云云。

    原本就動了殺心的苗仁義,心裡冷哼,也不管他,只是讓他稍候派部隊協助作戰,自己親自指揮。

    親自前去偵察的副官,不時就回來了。神色有些凝重,“大帥,事情有些不對勁呀。”

    “說說看,偵察的結果怎麼樣。”如果不是前線陣地太危險,苗仁義甚至都想親自去看看,這民團難道腳底長了祥雲,變成天兵天將下凡了?怎麼比正規軍還能打。

    “魏元論這個蠢貨,只想著乘大霧揀軟柿子,戰場偵察和火力試探沒做夠不說,甚至砲連都被民團的大砲一窩端了。張蜀生佈置在城外的防禦部隊大約有一個團,最前沿是一個連規模的小部隊。整個陣地的構築從望遠鏡裡面來看,非常複雜。錯綜複雜的戰壕,完備的配套體系,伏地的重機槍堡壘,甚至還有鐵絲網。聽說蔣百里和蔡楞很早就跟了他一起,這廝倒是學了不少行軍打仗的本事。”

    出身於雲南陸軍講武堂的第七師副官是識貨的,對面的民團根本不是什麼放兩槍就嚇得亂跑的匪軍,而是真正的正規部隊。自己雖然也是步兵科出身,但要讓他構築這麼完善的防禦陣地,他自問是做不到的。比如鐵絲網,他只是聽過這東西在歐戰使用很廣泛,但在中國,尤其是滇黔桂戰場上,他就沒見過哪個軍閥使用。

    不因為別的,沒有那麼多適合佈置戰場鐵絲網的鐵絲。

    “依你看,這區區一個團的陣地,難道還能擋住我們兩個師?還有,張蜀生究竟帶了多少人馬到尋甸?”

    副官:“張蜀生進城後就關閉城門,所以到現在也不知道他究竟帶了多少人馬進城,從他敢將一個團放在城外來看,保守估計也在兩咋小團左右。

    他的這個陣地,雖然搞得和鐵桶一樣,但也不是沒辦法攻破。先,這道防禦最大的缺點在於兵力不足,縱深不夠。如果我們能以密集炮火和足夠的重機槍配合步兵衝鋒,依靠人數上的優勢,是可以突破這道防線的。

    ”

    在副官看來,張蜀生有些傻了,如果把所有的部隊都放在陣地上。依靠對方顯露出來的重火力強度,兩個練低下,裝備低劣的滇軍師還真不一定衝的進去。

    只是,他做夢也想不到,張蜀生不僅僅是想防禦住尋甸,而是要徹底擊潰他們這兩萬部隊。

    苗仁義聽完副官的分析,心里大喜,不愧是軍校科班出身,比身邊那幾個半吊子的參謀就是強了很多,“好!魏元論這狗日的就讓他再多活一陣。我將整個師的重機槍集中給你。砲兵連也給你指揮。哼,兩個師萬六七的人馬,就是放鴨子都能衝過去了。”

    “卑職一定效死命

    副官一聽居然要自己親自指揮,也是豪氣乾雲,心想魏元論終究是外門漢,換了自己上,又有足夠的重火力支援,還是有相當大把握拿下民團陣地的。

    苗仁義也是被張蜀生這個老仇家氣得不行,才下令集中全師的重火力對付民團。以此時滇軍的配置共實一個師也就十挺重機槍,二十餘挺輕機槍,砲連除口徑不一,還打得響的山炮外,就是八門較先進的滬造仿製斯托克迫擊砲。總體裝備比魏元論的。師強一些。這些重火力也是苗仁義能夠一直挺直腰板的重要原因。

    這廝行軍打仗不太會,但懂得用更猛烈的火力對付敵人,四處勒索錢財然後自掏腰包買回來的重機槍、輕機槍和迫擊砲等,一直是他橫行的保障。

    深知有了人馬才能當好頭子的他,這些年來,不但將自己老頭子的萬貫家財投入到招兵買馬買軍火中,還將搜刮來的錢財也投了進入,這也是他的第七師裝備和練都比魏元論的第十一師強一些的原因。

    在他看來,就算張蜀生這個民團頭子搞點實業有了錢,換了些重火力回來,但難道還能和自己整個師的重火力比?媽一的,把重機槍都放在前面顯擺?老子集中火力給你敲了。

    其實,如果苗仁義知道民團的具體火力配置,肯定會一頭撞死。

    民團因為部隊不多,走的是重火力精兵路線,它的基本火力配置為:

    一個。班: 隊,口人口支華夏式步槍,支加裝瞄準鏡的華夏式步槍

    一個排:彌人訛人約刃支華夏式步槍3支狙擊步槍3支蚓年式衝鋒槍披輕機槍

    一個。連: 舊人引的人步槍,抽乏輕機槍重火力班3挺重機槍舊人,迫擊砲3門人,o技狙擊步槍舊支,農,年式衝鋒槍

    可以說,民團的火力相對於此時國內的地方軍閥部隊來說是非常強大的,光從火力密度來講,一個連快趕得上滇軍一個營了。

    雖然這樣的火力配置,彈藥消耗會非常大,但因為走的是重火力精兵路線,所以張蜀生也只能咬牙將這種火力配置延續下去。節省彈藥,必然會造成部隊傷亡人數上升,死人還是燒錢,這是個問題只是張蜀生選擇了後者。

    侯小山挪了挪身體,讓自己趴著更舒服些,早上的戰鬥中,他不過網開了幾槍,對方的密集陣型就被打散了,不過因為平時練非常刻苦,這麼近的距離讓他一槍一個,撈到了四個。

    “哥,你沒事吧?”撞了撞旁邊一臉痛苦的吳佩強,侯小山擔心地問道。

    “沒事沒事,剛才躲炮的時候,一頭撞到石頭了,現在腦子還嗡嗡響。你剛才幹掉幾個?”吳佩強哆嗦著手想去摸煙,半天才從腳下抓起來一個皺巴巴的香煙盒子,抽出一支怎麼也點不上,侯小山幫了個手擦著了火柴,“咳”網,網殺了三個,聞到那股子味道​​,胃裡有點不舒服。 ”

    和侯小山的小猴子精瘦不同。吳佩強是實打實的大漢一個,身體魁梧,但心性卻不如自己這個表弟。 “你咋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呢。”

    “死就死了,戰場上,不是他死就是我們倒霉。他們不死,說不定吃槍子兒的就是我倆呢。這麼近,讓他們瞄著打的話,可有我們苦頭吃。”侯小山說道。他以前打土匪的時候也殺過人,沒有這麼反感,隨手捏了倆泥丸子,扔給吳佩強:“哥,實在聞不過去,把它塞鼻子就好了。”

    “算了,聞聞就習慣了。”吳佩強一把丟了泥巴丸子。推了推頭上的鋼盔,望向遠處的小山坳,“你說這敵人啥時候會再來呢?”

    “誰知道呢,聽到打*炮的時候就躲起來,剛才連長不是說了嗎,等下夫家要注意鑽防砲洞裡貓著。” “嗯,那,”

    “咻,”

    毫不徵兆的,一砲彈頓時從山坳那邊飛了過來,剛剛聽到聲音,便在陣地前幾十米外炸響了,雖然這砲彈沒有產生任何殺傷效果,但卻預示著苗仁義部的攻擊再次開始了,午後的尋甸,又起了炮聲。

    “防砲,防砲!!”

    這次特種兵小隊並沒有第一時間現敵人的砲兵陣地所在,民團指揮部下達的命令是一定要注意防砲。第一砲彈才飛過來,陣地上的民團士兵們便迅地貓著腰鑽進了一個個挖好的防砲洞裡。經過民團砲營的砲擊檢驗,這種以混凝土加固,頂部加蓋青石板的防砲洞,能供半個班的人共同使用。只要不是大口徑砲彈直接命中,尋常單迫擊砲砲彈是不足以摧毀這種防砲洞的。

    “咻,件,咻,咻,”

    果然,第一砲彈教射過後,後面飛來了一群砲彈,看著砲彈先是散亂地在陣地四周炸響,接著逐漸命中陣地,張蜀生的心和戰士們一樣,一抽一抽的。

    “命令砲營,立即計算敵人的砲兵陣地,一旦有摧毀可能,馬上還擊。”這個時候還沒有砲兵雷達,更沒有正好潛伏在附近的特種偵察兵,也沒有直升機這些東西,張蜀生只能信任自己的砲兵部隊,相信他們能以最快的度計算出對方砲兵陣地的大概所在。

    這種單純依靠砲兵的作戰經驗和崔練水平來進行反擊的砲戰方法,是最考驗砲兵能力的,張蜀生也沒把握砲營的人能做到。

    和之前魏元論的草率衝鋒不同,這次敵人的攻擊光是炮火準備就很充足,一砲彈,除了相當一部分打飛以外,還是隔三岔五就有一兩命中陣地。

    “轟!!”終於,一個防砲洞很不幸地被一大口徑砲彈直接命中,裡面一個班交代了。二連連長在加厚掩體裡正好瞧見不遠處的這一幕慘劇,眼睛頓時紅了。

    “操你一媽的苗仁義,老子的兵啊!”

    半個班的士兵還沒見到敵人就被一炮轟了,換了誰都受不了。 “砲營這幫孫子在幹啥呢?怎麼還不反擊。”

    一連連長古天峰也從戰場觀察兵那裡得知了二連被一炮轟了半個班的噩耗,一邊祈禱這種倒霉事別再生,一邊暗罵砲營怎麼不反擊。

    “算出來沒有?”砲營營長夏天海也是一臉著急,前面敵人大砲一地擊中陣地,出的爆炸聲猶如在他心窩子裡炸響一般,讓他急的連帽子都扔了。

    “營長,還沒有。砲彈著落點雖然觀測到了,但觀測氣球上的數據還沒有傳下來。”負責計算敵人砲兵陣地方位的兩個士兵是從英國留學歸來的,是當年最早聳費出國留學的那兩批中的佼佼者。但眼前的情況也確實艱難,

    夏天海急的想罵娘,指揮部的電話一個個的打來催,自己急的只差沒把自己綁在砲彈上射出去了。民團畢竟是一個新生的部隊,並沒有經歷過艱苦的戰鬥,像這樣趴在砲洞裡被人一砲彈地轟,滋味太難受了。

    “營長,觀測手有結果了。”

    一個大好消息頓時讓夏天海拋下心裡亂七八糟的想法,大吼道:“都快點給老子算,要是到戰鬥結束都還打不中,老子帶著你們

    不久後,張蜀生終於聽到了身後傳來的大砲聲,砲營終於反擊了。

    “報告師長,砲營已經測算出敵人砲兵的大概方個,正在進行試探性攻擊,預計幾輪之後會有結果。”

    “讓夏天海抓緊時間,敵人已經上山坳了!”山坳處的砲擊坐標已經測定好了,只要情況危急,砲營的作戰任務就要立刻變成火力覆蓋山坳一帶。二十門砲的數量還是少了點,如果不是必須留守一部分砲兵力量和派出一部分砲兵支援宣威的第二旅防守的話,以民團儲備的砲兵力量,也不會這麼吃緊。

    不過,幸好民團還有殺手銅,“讓師屬迫擊砲營瞄準山坳處,隨時聽候命令!!”

    民團師屬迫擊砲營是作為師屬砲兵營的補充力量存在的,西南地區運輸條件差,後勤保障難度太大,這種師級編制的迫擊砲營就成為了補充砲兵力量,作為師屬重火力集中使用。

    第二旅帶走了一個連,剩下的兩個迫擊砲連還有出門迫擊砲,完全足夠壓制山坳一線妄圖依託山坳進行逐步推進的敵人了。

    “快,快!各就各位,給我狠狠地打!!”

    如此近的距離,當敵人抬著重機槍出現在山坳和山脊間的時候,古天峰就下了開火的命令。

    幾乎在同時,敵人的重機槍也開始嘶吼起來。

    “達嘔必,”

    在那麼一瞬間,幾百米的距離上,全是雙方重機槍產生的交叉火力。苗仁義部同樣以營為單位起攻擊,卻沒有一窩蜂地衝上來,而是趴在山坳處,埋頭射擊。

    這樣一來,一開始打的最精彩的反而是雙方肆虐的重機槍,那一瞬間,步兵都被壓制在山坳處或者戰壕里。

    山坳方向集中了大約力挺重機槍,這種瘋狂的重火力密度,戰壕里的士兵們想抬頭都難。一連最先有六挺重機槍還擊,隨後幾挺輕機槍也加入進來,見勢頭不對,後面兩道陣地上的重機槍堡壘也開始開火。

    一時間,苗仁義部集中使用重機槍的行為,彷彿捅了馬蜂窩一樣,整個一團陣地上三十多處重機槍伏地堡壘和部分前置的輕機槍全部開火了。

    有那麼一會兒時間,整個戰場上只有重機槍嘶吼的聲音,撻迭達的重機槍子彈,不時集中山坳處的苗仁義部士兵,也不時地將一個個倒霉的民團輕機槍手和伏地堡壘打啞火。

    民團的指揮官也沒想到,會遇到苗仁義這樣變態的人,居然集中一個師的重火力來進攻。不過苗仁義更沒想到,一個團的重火力就能將他全部的重火力壓制住。

    “魏元論,把你的輕重機槍全部給老子調上去!”

    面對這個唐繼堯面前的紅人,魏元論恨得牙癢癢,但在這個殺人閻王的威逼下,同為師長的他,也只能下令輕重機槍全部到第一線去。誰讓自己沒他凶狠,居然敢在昆明里就槍斃了顧品珍。

    “各班狙擊手,都給老子瞄準了,狠狠地打。”

    幾乎在民團迫擊砲開火的同時,第一團的狙擊手們也得到了狙殺敵人重機槍手的命令。

    “嗵嗵嗵,”

    最先開火的是第一團所屬的好迫擊砲,這種歸屬團級的支援火力,在戰壕里安放著,砲彈出膛後,彷彿只是輕輕地跳了個曲線就砸向了山坳處的苗仁義部。 “轟!”

    一迫擊砲彈準確地擊中一挺重機槍,將三個滇軍炸飛了出去,重機槍也被炸散了架子。

    侯小山平時槍法就很準,兼任了班裡的狙擊手職責,只是這小子平日里心野,上了戰場還將狙擊鏡取下來。其實以他的槍法,這點距離不要狙擊鏡也能槍槍命中。但他依舊小心地將狙擊鏡上好。

    先是用一個小鏡子看了看對面山坳的情況,有一挺重機槍和一挺輕機槍在咆哮,觀察清楚了情況後,他嘩啦一聲將子彈推上膛,迅微微起身,瞄準,開火!一氣呵成!

    “砰!”

    他甚至來不及看戰果便將頭縮了回來。雖然敵人的重機槍手沒有教材裡講的那麼牛,能在狙擊手開槍後,迅地現並掃射自己,但他依舊不敢違背作戰規則小心為上。

    從小鏡子裡,他看到對面那挺重機槍果然熄火了,但很快又有人撲了上去,重機槍又吼叫了起來。

    很快,他換了換位置,再次準備狙殺這一個敵人。

    “快,都快點上!迫擊砲,快點開砲,再慢點,老子斃了你們。”

    苗仁義的副官負責指揮這次戰鬥,雖然讓負責進攻的營長們不滿意。但也只有硬著頭皮上,一邊將。師支援過來的重機槍抬上山坳,一邊催促迫擊砲手迅開砲。

    “嗵!”

    當第一迫擊砲砲彈飛向民團陣地的時候,傷亡難以避免的產生了,兩名士兵被砲彈碎片命中,一個胸口開花,一個大腿被削去了一大塊。

    “快,快!醫療兵把他們抬下去。”傷兵所在班的班長,迅地將兩人身上作戰包裡的一個止血袋拿出來,按住傷口,裡面的效止血劑很有效果,只要現在初步止住血,回到後面就有更好的止血藥物供傷兵使用,一種被稱為特效止血噴霧劑的止血藥。

    那門剛剛擊中了陣地的滇軍迫擊砲還沒轉移就被兩迫擊砲命中,也算是倒霉到家了。

    苗仁義的副官一見雙方居然陷入了某種重機槍火力對射的僵持中,兩方的火砲也在對射,心想此時不衝鋒更待何時。

    “第一團全部給我壓上去,吸引敵人火力。第二團第三團從左面進攻,獨立團和第。師從右面進攻,爭取以最快的度衝上去,把陣地拿下來。”

    他知道以滇軍這點重火力,還不知道能堅持到什麼時候,重機槍少,炮少,唯一多的就是人。所以,他選擇了和魏元論一樣的辦法,在適當的時候,進行大規模衝鋒,只是這次沖鋒的方向不是正面,而是這條近千米攻擊火線的左右兩翼。

    兩個師,一萬六七的人馬,如果還拿不​​下區區一個民團防守的城門,那將會成為整咋。滇軍的恥笑對象。他也實在想不出來對方還能有什麼鬼把戲能攔住自己這全線壓上去的萬多人。

    不說是一萬多人,就是一萬多頭豬衝上去,也是絕對的衝擊。

    “報告師長,左右兩翼出現大批敵軍。數量不下兩個團!”通信兵有些嘴乾地喊道。

    兩個再?敵人難道又是全線壓上來了?

    張蜀生迅拿起他的專用望遠鏡,走到掩體的觀察哨個置,果然,陣地兩翼都出現了大批敵人,一方至少有五千人,一方則更多,起碼有一個師的人馬。

    “苗仁義這個瘋子!”

    蔣百里放下望遠鏡,對張蜀生說道:“滇軍一直打仗都習慣了硬衝,沒想到這次依然是仗著人多勢眾想要衝過來。”

    “如果換了我們有舊師的人馬。而面對的又是他們既看不起,叉所知的比繃,估計也會採取這種最簡單的辦法。用所有的重火力在正面壓制我們,然後用大部隊從兩翼衝鋒,只要任何一個方向擋不住,我們就完了。如果是苗仁義在指揮的話,這個畜生還不算太笨。”

    張蜀生笑著說道。

    戰場形勢瞬息萬變,原本民團大多數人都以為苗仁義部不會死命和民團鬥,結果這個剛剛在昆明殺了顧品珍的傢伙立刻就糾集起滇軍。師打來了。

    其實苗仁義根本不是因為懼怕民團才拉了。師來助陣,而是想藉機吞併。師,擴大自己的力量,唐繼堯也是被逼無奈,才將這個靠打土匪打出來的,渣滓一樣的。師扔給了他,算是對他立大功的安撫。畢竟,以後苗仁義就是雲南東防督辦了,這點人馬是用來拉攏他的。

    結果,沒想到兩個師的人馬,全拉到了尋甸,和張蜀生的民團打了起來。

    張蜀生也很感慨,這個時期的軍閥混戰相當有特色,既不是西方那種大規模的集團戰役,也不是後來的抗戰攻防。一個個軍閥,有點人,有點槍砲後,就這裡打打,那裡打打,打贏了先搶一番,打輸了,放鴨子一樣跑路。

    比如眼前的。師和苗仁義的第七師,聽起名頭很唬人,但是他們的作戰方式甚至是簡單到了可笑的地步。你給他們說什麼進攻戰術或者防禦戰術,那是行不通的,因為,他們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就像現在,對方仗著人多,居然要一起衝過來!不明究竟的人,甚至會以為他們是打了半天后,動了總攻擊。

    “命令出城潛伏的第三團霍定國部立刻急行軍包抄敵七師後方,消滅敵人指揮部,然後配合包抄其餘部隊。

    命令第一旅第二團立刻登上城牆陣地。配合一團主要阻擋左翼敵人。

    命令第二旅第一團立刻出城進入陣地,主要配合一團右翼,阻擋敵人。

    命令砲兵營和迫擊砲營對敵人重機槍陣地進行火力覆蓋,隨後支援兩翼作戰

    和蔣百里等人商量了一下後。張蜀生立刻布了總攻擊命令。城裡的第一旅第二團和第二旅第一團全部出動。阻擋敵人。網開始怕嚇跑了對方,一直憋著打,現在敵人忍不住動了兩翼衝鋒,張蜀生也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說不定就真被沖破了,要知道,防守陣地的是人,不是神。

    一個連或許能防禦住滇軍一個營,但對方不是一個營,而是整個團整個團地進行兩翼衝鋒。也正式這種猛打猛撞,讓這場尋甸戰鬥提前落下了帷幕。

    “開火!!”

    進入城牆陣地的一旅二團率先開火,華夏式步槍和輕重機槍組成的密集火力瞬間就將敵人打的潮水一般退了下去。強大的火力,精準的槍法,整咋。團接著城牆上陣地的掩護,迅地屠殺著下麵包抄側翼的部隊。

    滇軍第七師的兩個團,雖然人多勢眾。但衝到了陣地前才現這些遠處看只是一點點痕蹟的鐵絲網,居然硬是擋住了自己前進的腳步,上面尖銳的倒刺,上次一個就被掛住一個。

    停頓不前的部隊,就算是身後的擠前面的,也只是將鐵絲網推著向前一沖,還是沖不過這些密集佈置的鐵絲網。刀也砍不斷,槍打也打不完,一時間,整個前頭的滇軍在驚恐中,止步不前的站在那裡,迎接了民團士兵射來的子彈。血肉之軀怎麼擋得住居高臨下射來的子彈,衝鋒的勢頭一頓,便潮水一樣朝後退。

    “開火!!”同樣的事情也生在右翼陣地上,進入陣地的第二旅第一團,迅地佈置好輕重機槍,槍口一甩就向對方的衝鋒部隊掃射過去。士兵們也將早已上好子彈的華夏式步槍槍栓一拉,舉槍瞄準,輕鬆地屠殺起停在右翼鐵絲網前的滇軍部隊來。

    “轟轟

    砲營的覆蓋射擊也開始了,和滇軍部隊的亂打一氣不同,早已標好了射擊諸元的野炮,7炮,眾多迫擊砲一起威,怒吼的砲聲中將一砲彈射向對方的重機槍陣地。

    原本依靠數量和密集佈置來壓制民團重火力的滇軍,一下就嚐到了苦果,被火砲集中射擊的後果,就是一挺又一挺重機槍被炸飛,一個咋。士兵揮舞著四肢飛到半空。

    “三團的兄弟們,都給老子衝,抓了苗仁義,宰了魏元論。”

    苗仁義部後方,埋伏在密林裡的第三團甚至連敵人偵察兵都沒有遇到一個,就安全地等到了包抄命令。霍定國騎在馬上,抽出自己的佩刀,大吼著下達了跑步前進的命令。兩裡多的路,一口氣就能跑到了。

    “大帥,大事不好了,快,快撤吧!!”

    苗仁義的副官沒想到這才一個小時不到,戰場形勢急劇下轉原本以為馬上就能衝破區區一個團防守的陣地時,戰鬥已經變得無法收拾了。勝利在望的戰鬥,變成了失敗在望。

    如果第七和第十一這兩個師是精銳部隊,那還可以阻擋對方的一介,師,但這兩個滇軍師是什麼樣,他作為副官比誰都清楚,尤其是戰鬥一場後,他深知對面的民團,其實比自己這邊的部隊更精銳,更正規。

    他來之前,還最後看了看尋甸城前的戰場。入眼之處,盡是被打死打傷的滇軍。有的被砲彈炸死,有的被重機槍追著掃射,有的被敵人那準的嚇死人的槍法打死。還有逃兵,和那些嚇得跪地投降的士兵,敗退的場面,到處都是

    臉部被流彈擦傷的他,跑到苗仁義那裡,想讓他下令立即撤退,“張蜀生那***在城裡埋伏了兩個團不說,還在我們後面埋伏了一個團,再不撤,我們”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將滇軍第七師指揮部的人都嚇了一跳,抬頭一看,正好看到苗仁義張嘴吹著手槍口。 “老子當然要跑,不過你得留下。”

    完,迅地脫下身集的衣服,把這一套師座行頭套在了這個被打爛了頭的副官身上。他不是傻子,更不想拿自己的命和張蜀生去拼命。

    “兄弟們,都跟老子撤,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老子早晚還得收拾了張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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