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三國兵主 作者:玄黃復興(連載中)

jormin 2011-9-20 05:41: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6 41566
三國兵主.jpg
【內容介紹】
  重生到東漢末年能幹什麼?
  爭霸?
  種田?
  泡妹妹?
  且看「漢室宗親」,獲得上古兵家傳承的劉淵——劉子鴻,如何收編猛將謀主,收盡絕世容顏,狂虐大耳阿瞞,痛扁呂布孫堅,稱霸漢末!


第一卷 穿越漢末

  重生於山村的劉淵得了上古兵家傳承,努力研習修煉,充實自己

第一章 追牛奇遇

  時值初夏,已經漸漸有些炎熱,整個天地都是一片蔥綠。

  這裏是一處山邊小村,村外的野地裏有一顆大樹,蔥蔥籠籠的,在陽光下,泛出綠瑩瑩的光澤,看著令十分人舒心。大樹下,一個總角孩童依著樹仰躺著,雙手枕在腦後,左腳靠在右膝上,怡然自得。

  他微微閉著眼睛,嘴唇一張一合,似在自言自語,嘴角叼著的狗尾巴草也跟著一搖一搖的晃悠著。

  這小孩看似不過七八歲,長得倒唇紅齒白,穿著卻十分樸素——不——應該說寒磣,一身粗布衣服不曉得打了多少補丁,胸前位置仍舊有一個拳頭大的破洞,露出裏面白白嫩嫩的胸脯;褲腳最低都在膝彎處,像是短褲,卻是長褲,不倫不類——也不知道是幾年前置辦的了;腳上是一雙破破爛爛的草鞋,幾根稻草絲隨著左腳擺動迎風起舞。

  不遠處的野地裏,一頭瘦骨嶙峋的大黃牛正死命的肯吃著地上的野草,還時不時的抬抬頭,望一眼不遠處地裏長勢正旺的莊稼。

  忽然間,遠處的山林裏傳來一聲虎嘯,那聲音響徹雲端,碰到對面的山坡後打了個回轉,在這個小村谷地裏來來去去,回聲不斷。那頭大黃牛受了驚嚇,渾身一顫,頭也不抬便亂竄出去,一會兒功夫,就跑出老遠。

  “這頭混牛!”

  樹下的孩童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呸的吐掉狗尾巴草,恨恨的看著遠去的黃牛,跺了跺腳,抬步就追了出去。

  “每次都是這樣!”

  孩童腳下不停,口中罵罵咧咧。

  這孩童雖快,卻也快不過發了瘋的黃牛,眼看黃牛消失在樹林裏,孩童大急,臉上紅潮湧現,腳下一頓,躊躇片刻後,一咬牙,也跟著進了樹林子。

  這牛可是全村人的寶啊,偌大的一個村莊,幾百口人的田地,全靠著這一頭耕牛。要是看護失當,跑了耕牛,那罪過可就大了!

  樹林茂密陰森,雜草叢叢,孩童跟著牛腳印,一路跌跌撞撞,不曉得摔了幾個跟頭,焦急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血跡斑斑,卻是緊緊的牙關咬破了唇。

  樹林愈來愈茂盛,黃牛留下的痕跡越來越少,孩童更見焦躁。那一雙靈動的眼中,除了焦急,還有害怕。這密林裏,老虎豹子,野豬毒蛇應有盡有,但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更令人恐懼的,是迷失方向!

  孩童在這裏生活了七八年,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但黃牛事大,關乎全村老幼的生計,他這個放牛娃怎能辜負鄉親們對他的信任?

  倘若村中勞力充足倒還無虞,可是整個小村裏幾乎全是老弱病殘幼,幾百口人的生計可都壓在這老牛身上!

  孩童又追出去一段,就再也找不著痕跡了。他停下腳步,依著樹喘氣,胸口起伏間就像在拉風箱。待平靜下來,四下一望,這才發現他已經迷路了。

  “這該死的老牛!”

  孩童氣惱的蹲在地上,一拳又一拳的擊打著草叢。

  “看樣子這牛是尋不回了,還是回吧,要不娘親又該擔心了。”抬頭望望天中央的烈日,他搖搖頭,蹣跚的抬起了腳步。

  “這他M的到底該往哪邊走啊?”孩童走了一陣,再也找不到自己來時的路,不由呆愣住了:“難道小爺我要迷失在樹林裏,最後不是被野獸吃掉就是餓死?!不行,娘親還等我回家吃午飯,我不能呆在這兒,尋路,尋路...”

  天空中的烈日漸漸西行,眼看偏西,孩童跌坐在草叢裏,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頹然歎了口氣,臉上露出大異於他這個年齡的成熟。

  “難道我真要死在這裏嗎?七年了,別人穿越,不是帶著神器仙器就是神功絕學;不是擁有金手指就是作弊器。我呢,一個放牛娃,而且還要窩囊的餓死,不甘心啊!”

  孩童仰天長歎。

  休息片刻之後,孩童毅然站起身來,撥開草叢就走。

  沒到最後一刻,他不會放棄,永遠不會!前世如此,今生亦然。

  ......

  “哎呦...”

  孩童哼哼唧唧的坐起身,摸了摸後腦勺的大包,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四下打量。

  “這裏的一處山洞!”

  孩童判斷道。

  “看樣子是慌不擇路,掉了下來。”

  點點星光從頭頂落到腳下,四周都是一片黑。

  “已經是夜晚啦。”

  “嘩嘩嘩...”安靜的山洞裏傳出流水聲,孩童眼珠一轉,摸著石壁便望聲音傳來的方向而去。

  ......

  “淵兒...淵兒...”

  “劉家小子...劉家小子...”

  已是深夜,劉淵——也就是追黃牛的孩童,牽著那黃牛——卻是無意間又將之尋回,蹣跚的走在樹林裏,遠處隱約傳來叫喊聲,孩童一手捂著鼓鼓囊囊的胸口,一手激動的伸出食指和中指,大叫一聲:

  “耶!”

  他轉身一蹦而起,騎在黃牛背上,伏下身子,一拍牛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急急趕了過去。

  走著走著,樹林遇見稀疏,眼看著遠處點點火光,劉淵臉上舒了口氣:“終於出來了!”

  “娘親!娘親!”

  清脆的童音傳出老遠,引得遠處一片驚呼。

  “這邊,這邊,找著了!”

  劉淵騎牛出了樹林,自然是被母親含淚一頓訓斥,相親們親熱問候。

  老村長王爺爺知曉原因後,重重的歎口氣,摸著劉淵的腦袋道:“這牛啊,沒了就沒了,哪里及得上人命?這老山老林的,豺狼虎豹無數,你要是有個萬一,讓你娘親怎麼活?”

  跟著娘親回家,又掌了燈,卻見她把臉一板,眼睛一紅,揪住劉淵的耳朵來到堂屋正中的靈牌前,哽咽著喝到:“跪下!”

  劉淵乖乖的跪下,低頭看著凹凸的地面,眼睛也是一紅。

  “你這死孩子,老娘我一把屎一把尿,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現在翅膀硬了,敢把老娘的囑咐當耳邊風?你對得起我嗎?對得起你死去的爹嗎?老劉家就你這麼根獨苗兒,你要是不在了,你爹在九泉之下怎麼瞑目?老娘我還怎麼活?!”

  “對不起,娘親,孩兒以後再也不會了!”

  劉淵見娘親說著說著就傷心的哭了起來,也慌了神,不由連連認錯,賭咒發誓,這才穩住娘親。

  劉母一把把他抱在懷裏,死命的摟著,像要把他揉進身體裏。劉淵乖乖不動,感受著母親的愛,心裏暖暖的。

  良久之後,劉母才穩住情緒,輕輕的揉著他的腦袋。

  “嗯?你懷裏是什麼東西?”

  劉母到這時才感到兒子懷裏一大包鼓鼓囊囊的東西,甚是擱人,不由疑問出聲。

  “嘿嘿,娘親,您兒子今天是因禍得福,撞了大運。”

  “啪”

  劉母一巴掌拍在他頭上,臉一板罵道:“福你個頭,要是你有個萬一,我...”

  劉淵一見母親又想起這事,不由一陣頭大,連忙岔開話題道:“您看,這是什麼...”

  說著,劉淵從懷中取出一包灰撲撲的東西,將之展開,幾個閃爍著毫光的圓珠滾了出來,將土屋照的熠熠生輝。

  “夜明珠!”

  劉母驚叫一聲,連忙將其收起來,一邊道:“臭小子,不知道財不露白嗎?要是被人知曉,咱娘兒倆還活不活!”

  “嘿嘿,”劉淵摸了摸腦袋憨憨一笑:“這不是給您看嘛。”

  他一邊說,一邊將那一疊包裹夜明珠的東西悄悄收進了懷裏。

  待劉母藏好寶物,這才想起兒子還餓著肚子,又風風火火的進廚房給他做吃的。

  飽餐了一頓的劉淵出了門,在院子裏稍稍活動了一番,便回屋躺下,卻沒有絲毫睡意。

  想起今天的事,他也是一陣陣後怕,若非老天憐憫,降下福緣,恐怕他真的就這麼死了,不過今日還真就玄了,正應了老子那句‘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的話。

  原來劉淵在那山洞之中尋得密室,得了三顆夜明珠;一疊非金非木,又非獸皮的紙張裝物事;一碗鮮紅剔透的血液。密室年代久遠,幸好有文字說明,又幸好劉淵上輩子學的是考古,更幸好劉淵識得甲骨文,否則這天大的機緣就會如雞肋一般,擺在面前,而無法下嚥。

  那石晚中的血液乃是什麼兵主精血,見其無害,就被口渴難當的劉淵一口幹掉了。

  那紙張狀物事乃是上古兵家傳承。何謂上古兵家?兵家不是戰國時期才萌芽的嗎?上古又哪里來的兵家?

  豈不聞上古戰神蚩尤乃是兵主?

  何謂兵主?兵家之主是也!

  上古時期,人類生存環境惡劣,時時有山崩地裂,洪水風暴肆虐大地。人族各大部落渴望統一,卻又各個不服,於是戰爭便爆發了。

  為了應付戰爭,兵家由此誕生。

  可以說,兵家,才是最早的學派!

  上古兵家之術,其中真意,非但是戰勝敵人之術,更是戰勝自然之術!

  如何能戰敗敵人,戰勝自然?

  以人為本!

  只有自己強大了,族人強大了,不懼任何敵手,不懼任何災難,才是真正的兵家之術。

  這些,只是那傳承事物首頁上所述之言,劉淵只匆匆一瞥,便勾起了他的好奇。

  此時他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懷中這疊事物,一心想要等待天明,好一睹為快。

  然而等待是煎熬,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劉淵聽見雞叫,連忙一蹦而起,下了床來到院中,卻見天不過濛濛亮。無奈之下,只好擺起姿勢,打起了太極。

  對於太極拳,劉淵可是滾瓜爛熟了。上輩子就跟著爺爺學了十幾年,雖然沒有練出什麼真氣,沒能得道飛升,卻也身強體壯,百病不侵。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自然不能放下,到如今更是純熟無比。

  劉淵能在樹林中追趕老牛大半天而沒有力竭,便是它的功勞。

  第一趟太極打完,劉淵覺得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寸進的拳法似乎已經突破到一個全新的境界,大喜過望的劉淵見天沒大亮,又接著打起來。

  連續數趟太極下來,劉淵微微出了身汗,見天已大亮,便回屋洗了把臉,擦了擦汗。

  此時劉母早也起了身,做了早飯,母子倆吃了之後,劉淵打了聲招呼,雙腳如踩著風火輪般,直奔老村長家牽了黃牛,望野地裏行去。

  一路上和村裏的小屁孩嘻嘻哈哈的打了招呼,就到了大樹下。小屁孩兒們都是自小當家,有的背著背簍去割草,有的扛著鋤頭去挖地,根本沒人能閑下來玩耍,也只有劉淵運氣好,得了這放牛的任務,才能如此悠閒。

  為防老牛又來昨天那麼一出,劉淵只好限制了它的自由,不想老牛倔強,硬是不幹,劉淵氣急,竟硬生生的將老牛拉到一顆樹旁,將其拴住,地面竟然被老牛的蹄拖出四道深深的痕跡!劉淵自己竟然都沒有沒有注意到!拴好老牛,這才尋了個安靜隱秘的地方,掏出了懷裏的物事。

  翻開第一頁,接著昨日往下一一看去。

  上古兵家之術分為兩科,一為自然,二是人身。

  自然又分為天時、地利、人和;人身又分為己身、他身。

  天時、地利自然不用解釋,是人都明白,孫子兵法也有專門的解說。但這只是現今兵家之言。上古兵家,居然還有能人為改變天時地利之術!

  劉淵大驚失色,那不是仙家法術麼!?

  穩了穩心神,又接著往下看。

  人和之術,其實就是政治和民生。講解如何馭民,如何提高治安、提高人們的生活水平以及種種政治制度。

  人身之中,己身便是煉己,也就是練武,強大自身。

  他身便是練兵。講解如何提高士卒戰鬥力,如何布軍陣等等。

  ...

  一上午時間就匆匆而過,劉淵收起物事,一臉沉思。

  整部傳承,除了人和之術在曾經的現代人劉淵眼裏無有神奇之外,其他幾種都驚世駭俗。

  改變天時地利之術自然不用說,那煉己練兵之術也不差。

  煉己之術,就叫壯體功。何謂壯體?乃內壯臟腑神經,外壯筋骨肌肉也!此功能極大的提升個人力量、體質,傳承上言之,壯體功練至大成,身體無漏,金剛不壞,壽命極其悠長;更能能劈山斷嶽,舉手投足間就有億萬鈞的力量,行走飛奔間,常人不可見!但此功修煉條件苛刻,必須具備兵主之血才行。

  又有一套無名戰技,可做拳術、亦可作兵器之術,乃是包含萬千矣!譬如你將之用到刀上,便是絕世無雙的刀法,用槍練之,便是蓋世槍術...

  至於練兵之法,以劉淵觀之,卻更是神奇無比。

  按照上古練兵之術第一種正兵練法,不但能將士卒個體提高到以一敵百、甚至以一敵千的地步,更能將所有士卒的精神附著于大將之身,讓大將做到全軍一體,行動如一的境界!

  另一種奇兵練法居然是訓練殺手、間諜之術!練就此法的士卒,能隱身於黑暗而不漏半點氣息,大成之時,能藏在人的影子之中而無法察覺!

  還有諸多陣法,大體與現今的軍陣一樣,如鋒矢陣、一字長蛇陣、八門金鎖陣等等,而且內容一般無二,不過若有那以一敵千的士卒和全軍一體的軍隊,再擺下如許軍陣,那殺傷力,嘖嘖,可就不用說了!

  由此,可以想像,上古兵家之利害!與那神仙之術,也相隔不遠矣!

  劉淵之心,就如貓爪一般,瘙癢難耐,直想立刻就研習兵家奇術,可抬頭見日當正午,再不回家,娘親又該發火了,無法之下,只好按捺下來,牽了黃牛,回了家。 本帖最後由 Nickice 於 2013-11-14 22:0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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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rmin 發表於 2011-9-20 05:44
第一卷 穿越漢末 第二章 母親的話


    日子過得很快、很平淡。轉眼間便已是盛夏,烈日炎炎,曬得人汗流浹背,即便夜晚,也酷熱難當,各家各
院的鄉親都拿著蒲扇,點了燻草,三個一群,五個一堆,或是說些陳年老話,或是談點作物收成,怡然自得。至
于蒲扇,自然是劉淵首創,目的就是圖個涼爽罷了,也不曉得誰家娃子泄了秘密,弄得全村都跟起了流行。而燻
香卻是自古有之,炎炎夏日,多的是蚊蟲,以煙燻之誰都知曉,只不過劉淵用山里采集的香草罷了,別家自然逮
著什麼草就用什麼燻。

    這是大漢熹平四年,公元175年的夏天,也是小山村里過得最舒適的一個夏天——人手一把蒲扇,躺在劉淵
‘發明’的躺椅上數星星,能不悠然?

    土屋里火光忽明忽暗,劉母躺在院子里嶄新的躺椅上,微閉著眼,輕輕的扇著扇子,一陣陣燻草的香味襲過
她鼻尖的味蕾,嘴角不由輕輕一咧,露出絲絲微笑。

    “嘎吱”一聲輕響,一個壯碩的身影從屋內走出來,映著屋內油燈的光火,在院子里拉出老長的影子。這人
正是劉淵。

    此時的他與幾個月前相較,實在有太大的變化。

    幾月前,他不過五尺,也就是一米二左右,身材雖說不上瘦削,卻也不甚健壯。但如今,才不過兩月余,便
硬生生的拔高兩尺,身體壯碩得跟牛有的一比!

    這是壯體功的神效,亦是兵主精血的神奇。

    因為兵主精血的原因,壯體功進境極快。開始時,這小子還以為自己天生奇才,根骨優良。後來才漸漸明白
過來,卻是那碗兵主精血的緣故。

    現如今,劉淵壯體功業已小成,渾身上下肌肉夯實,舉手抬足間就有數千斤的力量,而且皮肉堅實,普通刀
劍不能傷其分毫,這可是他用自家那把鋒利的菜刀試過而得知的。

    “嘿嘿,今年是熹平四年,九年之後便是黃巾亂世,屆時群雄並起,豪杰跌出,正是闖蕩天下,建功立業的
黃金時期。”劉淵所在的山村雖然封閉,卻也並非一無所知,劉淵當初為明了身處何地,旁敲側擊,便知曉此時
正逢東漢末年,靈帝劉宏當政之時。山村地處潁川,而潁川正是眾多謀主鬼才誕生之地,有那旬氏八龍,郭家奉
孝,陳群長文,戲忠志才等等驚天動地、名號響徹後世數千年的人物。

    劉淵前世所學乃是考古,考古考古,不能不了解歷史,如果連歷史都不了解,還考個毛。而群星薈萃的三國
,正是歷史中最閃亮的一幕。

    劉淵自信,憑借自己對歷史的了解,憑著日更精進的勇武,憑著後世廣博的知識見聞,在這樣一個時代,一
定能創出一番事業,開闢一個天地。

    他已經能感受到胸腔內沸騰的鮮血,迫不及待想要見識見識古人的智慧與武功。

    見母親正在閉目養神,劉淵自不打擾,獨自走向一邊,擺了個姿勢,便練起了太極。一趟拳法下來,身體微
微發熱,劉淵看了眼腳下的陰陽魚圖案,不由自得一笑,恐怕張三豐用人不過如此吧。深吸一口氣,劉淵站立良
久,突然,他動了!

    方圓丈許的範圍內,立刻間便人影憧憧,一聲聲響亮的氣爆在夜晚傳出老遠,陣陣氣浪帶著涼風席卷整個院
落,吹起偏偏樹葉。

    劉母不知何時已經坐了起來,一雙眼楮只盯著兒子重重身影,一眨不眨。只是那眼中,不時閃過絲絲復雜的
神色,有欣慰,又激動,也有擔憂。

    照理說,兒子有如此本事,作為一個母親,只有滿心的慰然。憑著兒子這般武藝,日後征戰沙場,定能立下
蓋世功勛,封侯拜將,光耀門楣不在話下。可是作為一個母親,誰又不擔心自己的孩子?征戰沙場,那可是九死
一生!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古來征戰幾人回?

    要在光耀門楣與兒子生命之間做一個選擇,作為母親,寧願拋棄一切浮華,也定然不願孩兒受到傷害。

    可是,孩子大了,就有自己的想法,母親怎能拖他後腿?唯有默默支持啊。

    劉母臉色變幻,最後只剩下堅定,像是突然下了一個決心。她站起身,走了幾步,又轉身看了眼正在練武的
兒子,快步走進了屋里。

    劉淵所練,正是那套無名戰技。整整半個時辰,他才停下,站住身形,鼻孔里呼出兩道白亮的氣體,利劍一
般劃過空氣,居然發出一聲尖利的氣鳴。

    轉身繞過牆角,走到後院,從井力打了通涼水沖洗一番之後,劉淵回到屋內,卻見母親正端坐桌邊的太師椅
上,身旁的桌上,卻放著父親的靈牌,靈牌旁還有一卷古拙的竹簡。

    劉淵心下有些奇怪,父親的靈牌一直供奉在堂屋正中的牆壁上,非劉淵惹禍而不輕出,還有那竹簡,劉淵從
來都沒見過。

    “娘親...”

    劉淵叫了聲,走近前去。

    “淵兒,過來。”劉母聲音沉著,然而劉淵卻更加疑惑。

    “來,對著汝父的靈牌,跪下。”

    劉淵乖乖照做。

    “淵兒,娘親也不知曉汝從何處練得一身驚世駭俗的武藝。不過娘親明白,吾兒是長大啦。”劉母幽幽的嘆
口氣,接著說道︰“淵兒,和娘親說說,汝以後當何為?”

    “娘親,孩兒只想和您呆在一起。”

    “說實話!”劉母臉色一沉,劉淵不由得心驚膽戰。

    “吾欲效仿衛霍,北逐胡虜,欲學班超,遠征西域!”劉淵昂首挺胸,認真的看著母親道︰“最重要的,是
光耀門楣,讓娘親過得更好!”

    “哎...”劉淵的話並沒有讓劉母激動高興,只听她又是一聲長嘆,良久才道︰“吾兒長了本領,心氣兒也高
了,可是吾兒,汝知曉這征戰的凶險麼?”

    “自然知曉,不過娘親,”劉淵連忙道︰“您還信不過孩兒的武藝?孩兒在此向你保證,定然不會有事。”

    劉淵自然知曉母親的顧慮,可他自信,即便以如今的戰力,大漢整個天下恐怕也無人能敵,更何況他的武藝
正在快速增長中,日後闖蕩天下,誰又能敵?誰又有那個本事能干掉他?

    看著自信滿滿的兒子,劉母突然一巴掌甩在劉淵臉上,喝罵道︰“混賬!天下之大,能人異士輩出,汝不過
以黃口小兒,何來如此自信?”

    “汝知善水者溺于水乎?”

    劉母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劉淵道︰“不要小覷任何人,不論汝有多強大!否則,汝就常侍吾左右,不得離開半
步——與其放兒去妄送性命,不如將汝拘禁,為娘如何能白發人送黑發人!”

    劉淵一瞬間明白了母親的深意,不由慚愧的低下了頭。這段時間以來,因為獲得了上古傳承,其中的神奇凌
厲,讓他已經有些飄飄不知所以然了,心中居然生出一種天下俱為螻蟻的感覺來,早已經失了本心,長此下去,
不是死在敵人手中,便會走火入魔,輕則性格大變,重則當場身亡!

    冷汗,從脖頸間滑落,不多時便已經濕透全身。

    “娘親,孩兒知錯!”劉淵一頭扣在地上,哽咽起來。

    “好孩子,起來。”劉母拉起劉淵,迎著油燈微弱的光芒,仔細打量著兒子硬挺硬朗的臉,為他擦去眼角的
濕潤,慈聲道︰“吾兒要時刻謹記為娘的話,不要讓為娘失望啊。”

    “嗯!”劉淵緊閉著嘴唇,狠狠的點頭。

    劉母凝視他良久,這才緩緩點頭。她伸手拿過桌上的竹簡,嘩啦啦將其打開道︰“吾兒有大志向,為娘自不
會阻撓。今晚為娘也想清楚了,雛鳥大了,總要飛出去,所以為娘要先給你交個底。”

    說著,劉母將竹簡遞給了劉淵。

    “這是...”

    “族譜,吾兒好生看看。”

    劉淵借著微光,從頭到尾這麼一看,臉色從平靜慢慢變成了驚訝。

    “娘親,這...這...”

    “呵呵,是不是不可思議?”劉母自嘲一笑道︰“堂堂漢室宗親,居然淪落到這樣的地步...”

    這份族譜上,明明白白的寫著許多名字,第一個叫劉據,後面簡介︰劉據,世宗孝武皇帝之子,被冤,致死。

    對于戾太子劉據,劉淵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了解的,劉據(前128年—前91年),衛子夫為漢武帝生下的長子,
又稱衛太子。年近而立始得長子的武帝興奮異常,一出生便命人為劉據作《皇太子賦》,等于提前昭告天下這個剛
出生的嬰兒就是太子,並將他的母親衛子夫由夫人立為皇後。因此劉據既是武帝的長子,也是其唯一的嫡子,武帝
此舉愈發鞏固了劉據的地位。元狩元年(前122年),劉據被立為太子,時年七歲。武帝極力培養這個兒子,命天
下鴻儒名師為其教授《公羊春秋》、《谷梁》。太子加冠後,武帝為他修建“博望苑”,讓兒子在那里跟賓客往來。

    漢武帝即位以來一直追求長生,好大喜功,到了晚年更是變本加厲,並任用江充等奸臣。武帝與太子據政見不
同,對其日益疏離,致使父子間溝通不暢。因此漢武帝在巫蠱之亂中被江充、甦文等佞臣蒙蔽,劉據起兵反抗後兵
敗逃亡,而後因拒絕被捕受辱而自盡。武帝後來終于知道太子冤情,加以晚年喪子之痛,他的余生一直在悔恨中度
過。戾太子一案對漢武帝刺激極大,促使他“輪台悔過”進行自我反思,從而使治國之策開始由“多欲”向“無為”
回歸。劉據之孫劉詢後來登上帝位,是為漢宣帝。即位後謚劉據曰“戾”(東漢著作《說文》:“戾。曲也,從犬
出戶下。戾者身曲戾也。”故而“戾”字應取蒙冤受屈之意),所以劉據又稱“戾太子”。

    這竹簡上有劉據,自然不足為奇,讓劉淵驚訝的,卻是族譜最後一個名字——劉淵。

    劉淵,字子鴻,劉平之子。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便已經道明劉淵身世,他劉淵是漢武帝劉徹的嫡系子孫!

    “可...可是娘親,吾何時起了字?”劉淵愣愣的看了族譜半晌,張口問劉母道︰“不是加冠之後才起的麼?”

    劉母听了並沒有立刻言語,只定定的看了靈牌良久,才幽幽道︰“汝父臨死前為你起了字,並親手將其刻在了
族譜上...”

    劉淵一見母親如此神色,便知其又在懷念亡故已久的父親了,不由連忙閉嘴,整個屋內,又陷入一片寂靜。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劉母又長嘆一聲,從思緒中解脫出來,謂劉淵道︰“如今一切事物都已對汝說明,吾兒長
大了,有了雄心壯志,這族譜便交由汝掌管吧。記得一定要收好,不要丟失,否則就是漢室罪人!”

    劉淵恭恭敬敬的收起族譜,又扶劉母進房入睡,這才回到自己臥房,久久不能入眠。

    “原來我劉淵也是漢室宗親,嘿,劉大耳同志,現如今卻也不能讓你專美于前了。”想起歷史上每每以漢室宗
親自稱的劉備,劉淵不由心頭暗笑,“老子這漢室宗親,總比劉大耳來得正宗吧?!”

    想著想著,劉淵迷糊中就睡了過去,夢中恍惚,似是收盡猛將謀士,又似狂扁劉備曹操,端的精彩非凡。

    第一次,劉淵沒有按時起床。劉母也沒怪他,只道昨夜之事難以令人接受,卻不知自己這孩兒有著成熟的靈魂
,整整一夜都在YY中度過。

    吃了飯,劉淵取了牆上硬弓,扛起門外依著牆壁的大鐵叉,腳下生風,直奔樹林而去。因為劉淵天生神力(鄉
親們是如此理解的),老村長便建議他學些搏擊射術,上山打獵,為村里添些伙食。劉淵自己也有如此想法,自然
一拍即合,前些日子起,就已經開始狩獵野物了。

    因為修煉兵家之術,俱都是上陣殺敵的功夫,劉淵總覺得內心有一股郁郁的殺機不得釋放,幸好有太極拳調理
,如今有能上山打獵,這才得以發泄出來。那傳承上也有特別囑咐,修習兵家奇書,沒有大成之前,必然會生出戾
氣,干擾心智,必須時常見得鮮血,磨礪意志,才能掌控住,否則必有走火之虞。

    劉淵如今修煉時間不長,殺伐之氣還不濃重,等到修為日深,必定要在戰場上走一遭,發泄出去方可無虞。所
以不論心中所想,還是身體必須,日後征戰沙場在所難免。

    至于那頭老黃牛,因前些時日居然頂死一頭大蟲,村人俱驚嘆,又因為並非農忙時節,所以不必非得有人照看
,所以老黃牛獨自悠然在野地里吃些青草樹皮,此時見劉淵披掛出來,竟是長哞一聲,撒開四蹄就奔了過來,甩著
尾巴,跟著劉淵就進了林子。

    老黃牛如何能頂死大蟲?原來劉淵為研究自身變化與兵主精血的關系,居然更生生咬破手指,喂了老黃牛幾滴
鮮血,幾天後,瘦骨嶙峋的老黃牛居然漸漸有了肉,胸腹間再也不見排骨,而且又生長起來,兩個月後的現在,老
黃牛業已身高十尺,長丈余,頭頂牛角崢嶸,幽幽的散發著寒光,端的神駿非凡。

    大黃的變化也變向的應證了兵主精血的神效,劉淵這才相信,壯體功進境之快並非自己天縱英才,而是外力作
用罷了,心下也有些戚戚然。

    大黃這些天來,只要劉淵出村,便緊緊跟隨,更甚者,這老黃牛居然還要吃些血食!難怪其如此生猛,居然頂
死一頭千斤重的大蟲。

    大黃毛皮光滑,力量巨大,皮肉又漸漸有了刀槍不入的特性,速度又極快,比之那些千里馬還要更甚一籌,現
如今,劉淵對大黃是愈發的喜愛,已然將其當成了日後征戰天下的坐騎。可以想象,日後劉淵身披金甲,手執長兵
,騎坐在大黃身上在敵軍陣中橫沖直撞,那模樣,那感覺,簡直...剛剛的!
jormin 發表於 2011-9-20 05:58
第一卷 穿越漢末 第三章 巨商甄逸 土匪典韋


   晃晃悠悠的,已經是公元178年,大漢靈帝光和1年。

    整個山村在這三年里變化巨大,首先就是耕地的畜生,原本只有大黃這一頭耕牛,現如今卻有數十頭身強體
壯的麋鹿代替。這些麋鹿乃是劉淵這三年來在林中所捕捉的獵物,經過劉淵的馴服,已經和家畜無異,能幫人耕
地種田,推磨拉車。至于潁川怎麼會有麋鹿,這便不是劉淵所能了解的了——他只是考古學家,而非動物學家。

    其次,劉淵效仿袁隆平,耗時兩年,硬是雜交出比較優質的麥種,雖然比水稻之父差之遠矣,卻也遠遠高出
這個時代的作物產量水平,畝產能達到近二十石。(也就是現在的五百斤左右)

    其三,造水車,開水渠,將村外的小河攔腰截斷,從村前引過,以作護城河,又在村外野地開挖水庫蓄水,
以備不時之需。

    其四便是房屋建築。劉淵打獵時在不遠處的深山里發現了一處露天煤礦之後便起了心思,教村里的小子們築
窯燒磚,把整個村子都推翻重建,現在每家每戶都住上了紅磚瓦房,直樂得村正王老爺子嘴角胡子直翹,整天笑
呵呵的合不攏嘴。

    劉淵又以土法燒制水泥,築起三丈高、一丈寬的圍牆,將村口給堵了起來,只留下一道進出的大門,對鄉親
們的解釋是防止野物進村襲擊人畜,其實是劉淵心中不安于幾年後的黃巾起義,生怕亂民沖進村子,給自己造成
不必要的遺憾——要知道,潁川可是黃巾起義爆發最猛烈的地區之一。

    其五,有了煤礦,自然能改進鑄鐵之法了。村里本就有一處小型鐵礦,以作打造農具、廚具之用,劉淵會同
村里老鐵匠李老漢,以土法煉鋼,經過多次失敗之後,終于造出了百煉精鋼,如今整個村子的農具、廚具俱都是
精鋼所造。李老漢時常感嘆,此事要是被外界知曉了,定然大呼暴殄天物——如今世上,百煉精鋼少之又少,每
年僅僅那麼點產量也都被士族瓜分,軍隊都只能用普通鐵器。

    劉淵又找來幾個對煉鋼打鐵有興趣的小子,從藝與李老漢,學習打造各種器具。最重要的,還是李老漢那一
手打造兵器的絕活。李老漢是個蹶子,原是軍隊御用的大匠,不料在一次征戰鮮卑的戰役中被偷了營,砍斷了一
條腿,不得不告老還鄉。劉淵知曉後,不得不感嘆一句“家有一老,便是一寶啊”。

    于是要求李老漢多造兵器儲存起來,李老漢連連相問,劉淵只是敷衍,不可能據實相告‘亂世將臨,早作準
備’吧?那還不被當成瘋子?

    如此,整個小村才漸漸安穩下來,並且由于年少者慢慢長成,又沒有因為村里貧窮而外出尋生計,所以小村
漸漸變得繁榮起來。

    近半年來,劉淵又尋些閑暇,將村里的少年都組織起來,加以訓練,傳授被他簡化了許多的無名戰技,並將
上古練兵之術學以致用,不過半年時間,百余人的少年們就已經初現崢嶸,個個能以一當十,上山獵虎都不在話
下。又傳下太極拳于村中老弱,用以養生,現如今,豐衣足食之後,老人婦女們個個打起了太極,俱都身體康健
,滿面紅光。

    如今的小村,只要一說起劉淵,誰不豎起大拇指贊一個?劉母更是以此為榮,忒是驕傲。

    眼看家鄉越來越好,劉淵也起了離家游歷的心思。

    雖說父母在不遠行,可是時間不等人,距離亂世只有五年不到,若不早早出去做些準備,到時候悔之晚矣。
所以在征得劉母同意之後,劉淵便準備起來。

    首先是兵器。

    大漢已經腐朽不堪,雖然還未到黃巾起義,然而此時卻已經盜賊遍地了。各個小山頭,只要佔些風水,必然
有蟻賊掩藏,專門打劫過往行人客商,除非世家大戶,有家兵保護,否則不但財物盡失,還要丟掉性命。

    其次便是衣食住行所需要的財帛。劉淵早年得到那三顆夜明珠早已有了打算,不能隨便用度,何況那東西太
惹眼,拿出來招人眼紅,圖惹麻煩,幸好村里各家以前都有些銅錢,李老漢還給了劉淵一塊金餅,卻是當兵之時
留下的軍餉。倒解決了游歷所需的盤纏。

    最後便是馬鐙馬鞍了。

    劉淵此次遠行,自然不會只靠一雙腿,所以決定帶上大黃,于是便需要鑄造鞍鐙物事。剛好李老漢擅于此道
,只花了兩天,便用精鋼、虎皮等,量身鑄造了一副上好的‘牛鞍’與馬鐙。至于兵器,卻是早就打造完畢(臨
時的)。

    一切準備妥當,劉淵又逗留了三天,專門陪著母親,又與百余少年交代好,武藝堅決不能荒廢,一定要天天
堅持,不得懈怠。少年們早把劉淵當成了頭領,自然是言听計從,何況練武有益自身,這些少年都是吃過多年苦
的人,知曉其中利害。

    終于到了離開的時候了,不論多麼不舍,為了以後,劉淵也不得不離開他敬愛的母親,離開鄉親們,離開伙
伴,離開這片養育他十一年的土地。

    和諸人揮淚灑別之後,劉淵騎了大黃,又將雙馬鐙收起來——他可不想自己以後的優勢現在就泄露出去,便
一路搖晃著,往山路上行去。

    ...

    整整行了半天,才上了官道,見到人煙。

    一路上行人指指點點,俱是驚奇大黃之神駿,劉淵之雄健。此時的大黃,肩高十三尺,長一丈半,毛皮光滑
如水,犄角噌亮如霜,眼眸清幽如泉,端的駿奇非常。

    九尺高的劉淵端坐在大黃背上,斜里掛著一桿黝黑發亮,長一丈五,碗口粗細的大鐵槍,配著那雄壯的身軀
,便是穿著寒酸,也不敢叫人小覷。

    遠遠的,官道上出現一支車隊,有大車數十輛,護衛百人有余,車隊後一大票平民,看樣子是是跟著車隊尋
求保護。大黃晃晃悠悠的慢行著,劉淵微眯著眼,沒有在意——不過哪家士族過路罷了。

    “前面的壯士,請稍待片刻。”

    車隊中傳出聲來。

    劉淵四下一看,車隊前面只他一人,自然就是在叫他了。劉淵拍了拍牛背,大黃四蹄一定,甩尾轉過身來。

    片刻功夫,車隊臨近。只見車隊中間的一輛馬車中走出一位身著華麗長袍,長相俊逸非凡的青年來。青年撩
起衣袍前擺,快走幾步道︰“壯士少待...”

    “汝有何事?”

    劉淵也不下牛,微眯著眼,懶懶的問道,口氣不甚禮貌。

    那青年竟然絲毫沒有生氣,只仰起頭笑眯眯的拱手道︰“老遠見到壯士雄姿,逸心歡喜,便忍不住叫出聲來
,只為結交壯士耳。”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劉淵見這個自稱逸的青年甚有禮節,不好再居高臨下說話,翻身下了牛背也抱拳一禮
,口中卻甚是犀利道︰“汝為士族大戶,吾乃寒門浪子,如何值得結交?莫不是另有圖謀?”

    青年心頭一跳,暗道這人‘直爽’,臉色卻絲毫未變,只無奈笑道︰“吾不過一商人耳,哪里及得上士族大
戶?壯士謬矣,吾等商人,在士族眼中,比之寒門亦有不如啊。”

    劉淵見他真誠,只道︰“汝叫吾非是與吾言及于此吧?有甚事便說,拐彎抹角,忒不爽快。”劉淵在離家前
就打定了主意,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隨機應變。

    “呵呵,”青年尷尬一笑,隨即深深一拜道︰“逸有求與壯士,唯恐壯士不允,所以...”

    劉淵眉頭一皺,心頭暗思︰不過一面之緣,就有求于我,這他娘還從來沒見過。當即開口道︰“吾與汝不過
萍水相逢...”言下卻有拒絕之意。

    “壯士請听我一言,”青年見劉淵轉身便要上牛背,不由急叫出聲道︰“前面山口盤踞著一伙盜賊,甚為凶
悍,吾唯恐商隊有失,故而請壯士助我,至于報酬皆好商量。”

    “哦?”劉淵一听此言,倒是有了些許興趣,不由問道︰“汝之車隊有護衛百余,軍器盔甲俱全,難道還不
足以保全?”

    青年道︰“壯士有所不知,那一伙盜賊雖然只有五十余,然其首領甚為凶猛,吾車隊便是再多百余人也要殘
敗收場,還望壯士相助,逸感激不盡。”

    劉淵眼楮一亮︰“如此說來,那悍匪真個是百人敵咯?”

    “正是如此。”

    “那吾便要見識見識了,呵呵...”劉淵輕笑出聲,心中暗自思量︰三國中能敵百人以上軍隊的猛將,又是盜
匪游俠出身的,倒是不多,正要會會他。

    當即青年大喜道︰“多謝壯士相助,待此間事了,定有厚禮相贈。”

    劉淵搖搖頭,他並不缺銀錢,身上的銅錢金餅足夠他行至洛陽了,所以便道︰“吾助你並非為了些許銀錢,
只想見識見識那百人敵的悍匪罷了,你不必致謝。”

    “壯士高義,”青年又是一陣尷尬,“敢問壯士高姓大名,在下無極甄逸,忝為甄氏商行之主。”

    “哦?!”劉淵這下來了興致,當即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細打量了甄逸一番,心里卻想著那洛神甄宓。甄
宓就是眼前此人的小女兒,以後...嘿嘿...劉淵心中淫笑不已。

    甄逸被劉淵的目光看得渾身發毛,後輩冷汗直冒,強自鎮定道︰“壯士...”

    “呃...呵呵...失禮失禮,”劉淵尷尬一笑,生怕被人當做龍陽,忙道︰“听聞天下四大商家,甄、糜、衛
、嚴,俱都富可敵國,閣下所屬莫非就是無極甄家乎?”

    原來如此,甄逸這才按下心中涼意,深吸一口氣道︰“正是在下,不知壯士...”

    “吾姓劉名淵,字子鴻,潁川人士。”

    “哦!足下國姓也!”甄逸贊道。

    兩人相互恭維了一番,車隊便啟程,緩緩行去。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四野忽然一窄,卻是兩座青山夾住了官道,正是殺人放火,打劫埋伏的好地方。商隊得了
甄逸吩咐,速度愈發慢了起來,劉淵騎著大黃,一路走在最前面,一雙眼微眯著打量前方,時不時有寒光冒出。

    商隊走到兩山之間,愈發小心起來,後面跟著的百姓也畏畏縮縮,愈加靠近。

    正此時,忽听林中一聲呼喊,道旁兩邊各各竄出二十余人,俱是膀大腰圓,滿臉凶悍之徒。

    “呔!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卻見為首一人身高九尺余,一副短打模樣,臉上凶惡非凡,胸前肌肉突起。他腰間別著兩把黑鐵短戟,背後
背著草帽,腳下是一雙破爛爛的草鞋。

    此人一馬當先堵在路口,一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話音剛落,便又道︰“後面非商隊的家伙,趕緊滾
蛋,俺老典只劫富足,不欺貧困!”

    這壯漢口中喝罵連連,一雙銅鈴大眼卻一直盯著牛背上的劉淵,渾身看似松垮,實則肌肉緊繃,早已經做好
戰斗準備。

    “壯士,這...”甄逸不知何時業已走到前頭,站在大黃身側,一臉憂色的看著劉淵。

    “無妨,”劉淵揮了揮手,混不在意道︰“此人非是吾之對手,汝寬心,且到後面看戲便是。”

    甄逸見劉淵信心滿滿,不疑有他,便回了馬車。

    “兀那漢子,”劉淵伸手一指黑臉惡漢,道︰“吾觀汝並非窮凶極惡之輩,為何要在此打劫?”

    卻是那惡漢剛才雖然喝罵的凶,卻放過了一眾跟隨商隊的平民,劉淵前世便對此人深有好感,此時更是生出
聞名不如一見的想法來。

    “騎牛的家伙,汝很厲害,不過也別想讓某放棄。某家典韋劫富濟貧,自認對得起良心,這些富戶士族都是
心地險惡的,盤剝百姓的吸血蟲,某不劫之,誰敢當乎?!”

    典韋臉雖惡,心地卻單純。

    “典韋,爾謬矣!”劉淵指著身後的車隊道︰“此車隊並非士族所有,乃是無極甄家是也。無極甄家乃是大
漢四大商家之一,雖然與士族有些關系,卻也不曾做那欺壓百姓之事,反而常有助人之善舉,此等良商,合該搶
乎?”

    典韋眼楮一瞪道︰“無極甄家?原來是無極甄家,某...某...”說著卻是憋紅了臉,不知該如何言語,旁邊
走來一嘍囉,對典韋道︰“大哥該當如何?”

    “某怎生知曉!”典韋瞪了眼嘍囉,讓他脖子一縮。

    甄家在無極確有諸多善舉,時有派放米糧,接濟困難,而且名傳中原。可以說甄家在表面上看來,確是最善
良的商人了,不過暗地里怎樣,便不得而知,劉淵卻深深的相信,只要是商人,哪個沒有些許齷齪?生意做得越
大,就越骯髒。

    “既如此,此事卻是某家的過錯,某這便帶人離開。”典韋說著就要離去。

    “慢來!”

    典韋轉臉一看,卻是騎牛大漢叫住了他,不由十分惱怒︰某已低頭,汝還想要怎的?要知道,漢末時的游俠
,其實就是現代的黑社會,最看重的就是顏面,尤其在屬下面前。

    “汝待怎的!”

    典韋一聲悶喝,讓在場出了劉淵之外的所有人都心中一跳。

    “嘿嘿,黑大個,汝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當吾是何人?”劉淵道︰“適才所言乃是澄清事實,而眼前的事
卻是剛剛開始,未曾解決呢!”言下之意就是在我面前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真TM不給我面子。

    典韋一听,頓時了然,他揮退一干鼓噪的嘍囉,道︰“畫下道來吧!”

    “好漢子!”劉淵贊一個道︰“果然是大丈夫。如此吾兩人戰上一場,倘若吾敗了,就任你處置,如若你敗
了,就跟隨與吾,可好!”

    典韋一听,覺得江湖中人,正該如此,便應了下來。一眾嘍囉 更是鼓噪連連,疾呼且看大哥雄威。

    眾人成一個圈子,里里外外許多層,連未曾離開的平民都圍攏過來看熱鬧——典型的華夏人形象。

    劉淵下了坐騎,也沒取長槍,空著手鬆鬆垮垮的站在典韋對面,眼眉一挑,示意可以開始了。

    典韋見劉淵空手以對,便也扔了一雙鐵戟,道︰“汝不用兵刃,某亦不用。”

    “嘿嘿,汝還是拿了兵器為好,否則被吾打哭了,那臉可就丟大咯!”

    劉淵只想將典韋激怒,試試他最強的戰斗力。

    “汝敢小看典某!”典韋心中憤怒異常,自他出道以來,從來沒人敢瞧不起他,瞧不起他的人都死了。

    “吃某一拳!”

    典韋暴喝一聲,震徹雲霄,同時身形一動,狀若瘋虎,腳下卷起陣陣煙塵,沙包大的拳頭直奔劉淵面門而來。
jormin 發表於 2011-9-20 06:11
第一卷穿越漢末第四章準備綁架


    “嘿!先試試汝力氣!”

  劉淵輕嘿一聲,深吸了口氣,卻是雙腿微微一蹲,作馬步狀,同時挺起寬厚的胸膛,欲硬接典韋一拳!劉淵
雖然有自信,即便典韋全力偷襲他也不會受到傷害,但想起母親的教訓,又想起'獅子搏兔,尚用全力'這句話,
不由心下謹慎;再者,劉淵又想試探出這漢末年間最勇猛戰將的底子,管中窺豹,以便了解這時候所有武將的大
體實力,所以才這樣做。

    典韋速度很快,快到普通人難以看清其動作的地步!

    圍觀諸人只見得黑影一晃,便跨過三丈距離,眼看就要撞上劉淵。

    甄逸眼中閃過一絲遺憾,在他看來,這騎牛的劉淵恐怕今日就要隕落在此了。甄逸雖然見多識廣,卻也只是
個普通人罷了,雖然身為在世巨商,閱歷豐富,卻也不曾見過如此猛士相鬥,判斷難免有誤。

    貧民們驚呼出聲,多好的壯士啊,如今卻要身死此處。

    悍匪們鼓譟激烈,大哥勇武蓋世,打死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典韋根本不曾想到對手會如此接他這含怒一拳,心中只覺受了輕視,羞憤之餘,更添三分力道,硬生生將戰
力拔高到十二層——他可不認為對手會坐以待斃,因為敏銳的感覺早就告訴他,眼前此人深不可測!

    “彭!”

     典韋沒想到劉淵連手指都沒動,只用那胸膛就抵住了自己千斤巨拳!

    撞擊聲沉悶響起,拳頭和胸口微微一觸便閃電般分開,一陣陣氣浪從劉淵腳下傳出,捲起丈高的煙塵,逼得
圍觀諸人退了又退。

    典韋在拳頭觸上胸膛的那一刻,便暗叫一聲不好,卻是那劉淵胸口竟如鋼鐵城牆一般,堅不可摧!同時一股
巨大的力道反震回來,將典韋拋飛丈多高,半空中眼目圓睜,突然張口噴出一道血泉,接著彭的一聲跌落塵埃。

    整個場中突然安靜下來,鼓譟的沒了,驚呼的也沒了,只餘下兩百多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場中央穩穩站立的身
影,看著他腳下蛛網般碎裂的大地。

    一陣山風吹過,甄逸不由打了個激靈,他艱難的咽了口口水,顫顫巍巍的指著劉淵,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
說什麼。

    “嘩...”

     這時候,所有人才回過神來,俱都嘩然,一雙雙眼睛散發著各色光芒,緊緊的盯著劉淵,像要把他吃進肚裡!

    “嗯,有些力氣!”劉淵伸手拍了拍胸口,將略微皺褶的衣服整理好,緩步走到典韋身旁,將他扶了起來:“
汝不錯,一雙拳頭有兩千斤的力氣。”

     “汝這是在笑話某家麼?”典韋把頭一偏,憤憤然道。

    “非也,”劉淵搖搖頭,鄭重道:“在這世上,能打過吾的人恐怕還沒出生,能戰勝汝的一隻手也數的過來。”

     “哦!?真的?”典韋突然推開劉淵,緊道:“這麼說某家也是這大漢首屈一指的人物咯?!”

     見劉淵點頭,這莽大漢突然間高興起來,雙掌亂舞,拍的胸口砰砰響:“哈哈,俺老典也是個人物哇,哈哈...
呃..噗”

     高興地不知所以然的典韋,居然忘了自己有傷在身,這下又噴了口血,亢奮的精神徹底萎靡下來。

    圍觀諸人隔得有些遠,看著典韋的動作,均是莫名其妙——這傢伙真是個受虐狂,挨了打還興高采烈的。

    “大哥!”典韋突然轉身拜倒在劉淵身前:“自今日起,某家典韋就跟大哥你混了!”

     “哈哈,好兄弟!”劉淵伸手把典韋拉起來,又叫他去收攏一干悍匪,這便走到甄逸身前道:“吾這邊有些事
,恐怕不能再與甄掌櫃同路了。”

     “如此...”甄逸有些惋惜道:“也罷。今日卻是多虧劉兄弟相助,否則兇多吉少矣。”說著他打了個手勢,旁
邊走上來兩個人,抬著一口箱子。

    “劉兄弟,甄某與汝萍水相逢,汝卻幫吾大忙,自當重謝,此五百金,請劉兄弟務必收下。”

     劉淵揮手正要拒絕,甄逸又道:“劉兄弟方才孤家寡人,自是無需這些黃白之物,如今有那位典壯士加盟,恐怕
差些盤纏。”

     劉淵轉臉一看已經收攏手下的典韋,腦中略微一轉,沉吟片刻,便答應下來:“如此,當恭敬不如從命。”說著
揮手招過典韋,叫他派人將木箱抬走,便又對甄逸道:“甄掌櫃,吾等這便告辭了,日後山高水長,咱們後會有期。”
說完抱拳,微微一禮。

    “劉兄弟,日後若有閒暇,且到無極甄家,吾必當好生款待,告辭!”

     典韋在前帶路,穿山越林,不過半個時辰便到了他們的老巢,抬眼一看,卻是個破破爛爛的山中廟宇。

    在廟宇中坐定,一干匪徒按照江湖規矩拜了大哥,這才喜笑顏開,閒聊起來。

    “老典啊,吾嘗聽聞爾之大名,爾不是陳留人麼?怎生跑到潁川來了?”

     典韋一聽,暗道某家居然大名遠揚,連大哥這樣的豪傑都曾聽聞,不由面範喜色:“嘿嘿,大哥不曾聽聞,
兔子不吃窩邊草乎?”

     “哈哈...”劉淵聞言一愣,不由哈哈大笑:“有道理有道理...”

     兩人閒聊幾句,消除了些微隔閡之後,典韋這才問道:“大哥今後欲往何處?”

     劉淵聽他左一句大哥,右一句大哥,全身不自在,道:“嘿嘿,老典啊,日後稱吾為少爺即可。吾如今才十
一歲,比爾小多了!”

     啊?典韋傻了眼,但他是個忠義非常的人,主子怎麼說,那就怎麼做唄。當即叫了聲少爺,又囑咐屬下嘍囉
也如此稱呼。

    “吾嘗聞潁川有書院,老典可知其所在?”

     典韋搔了搔腦袋,憨然道:“怎不知曉,潁川書院聞名天下,卻是在潁陽縣郊外。不過俺老典是個粗人,從
來都未曾去過那裡,不過某聽說潁陽有一戶荀姓的大世家,可富有呢!”

     不愧是劫道的強人,句句不離此道。

    劉淵暗自思量,潁陽?似乎便是荀氏八龍所在的那個潁陽,還有陳群陳長文也在彼處,至於那鬼才郭嘉嘛,祖
籍似乎並不在潁陽...不過這些傢伙現如今恐怕都未成年,應該都呆在潁川書院才對,到時候把他們一網打盡,嘿
嘿...

     見劉淵沉思著,忽然淫笑起來,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典韋不由打了個冷戰,不曉得有誰要倒霉了,如我老典
一般,落入少爺手中,想著想著,也出了神。

    在破廟中歇息了一晚,劉淵便要前行潁陽,得知五十三號悍匪都願跟隨自己,便也應允下來,只把那五百金取
了十塊金餅,其餘都給了這五十餘號人,令其先去洛陽,並在那裡盤下一間門面開酒樓。眾人應諾之後,劉淵便騎
上大黃,隨典韋往潁陽而去。

    各位看官可是要說,這劉淵怎生如此相信這些匪類?竟然將巨量財富交予其手?其實這時候的人思想還很是淳
樸,大多數人都講究一個信義,更何況劉淵相信典韋,這樣忠義之人帶出來的手下,應該也差不到哪裡去。

    退一萬步講,即便五百金真被貪墨,劉淵卻會得到典韋的忠誠,如此一比,孰輕孰重?

    潁陽距離此處並不遠,兩人一路閒聊交心,在午時便已來到穎陽城外。

    只見穎陽城門處車來人往,川流不息,甚是繁華熱鬧,劉淵靜靜的看著這和諧的一幕,忽然嘆了口氣——不曉
得五年後的今天,這裡會變成什麼樣子。屆時黃巾亂世,如果按照歷史的發展,這穎陽定會變成一片廢墟,直到數
十年後,也難以恢復元氣。

    “走吧,老典。”劉淵騎著牛,緩緩的前進。

  典韋跟著他,忽然覺得,公子的背影似乎沉重了許多。不過他老典是個粗人,只搔了搔腦門,便東張西望起來。

    交了城門稅,劉淵自顧自的騎在牛背上,也不理會人群對他的指指指點,只叫典韋先尋一家酒樓客棧,飽餐一
頓再說。

    在大街上左拐右拐,老遠就見一家招牌老大、掛的老高的酒樓,上書'穎陽酒樓',以劉淵的目力,還看到了招
牌左下角的落款——荀爽。

    緩然走到酒樓前,劉淵下了坐騎,便與典韋在小二有些鄙夷的目光中大步走進了這荀氏所開的穎陽酒樓。

    酒樓內環境雅緻,有花草之物擺放,又有名家大作懸於壁上,所有的客人竟然都身著錦袍,或手執羽扇,或吟
詩作對,抑或是對酒當歌,端的文人薈萃。

    突然間大廳內光線一暗,卻見兩尊巨人走了進來。細細一看,卻原來打扮粗鄙,所有人不由俱都鄙夷相對。

    “掌櫃的,來兩壇好酒,十斤熟牛肉!”

     悶雷般的吼聲似乎將整座酒樓都震的晃了三晃。

    “有辱斯文!”

     諸多'才子'俱都小聲說道——他們可都是斯文人,從來不會大聲說話——其實心中害怕'秀才遇到兵'的情形,
自己那小胳膊小腿可經不起這兩個莽夫的折騰。

    “你們...”典韋怒目而視,同時挽起袖子,就要挑個典型,施以教訓。劉淵微微搖了搖頭,攔下了他,就徑自
尋了個位子坐下,看也沒看這些只知道紙上談兵、醉生夢死的才子一眼。

    不多時,酒肉奉上,典韋粗魯的大快朵頤,劉淵雖說不上優柔典雅,但他那動作,配上自己壯碩魁梧的身軀,英
挺的面容,非但沒讓人覺得突兀,卻更顯了一種豪爽氣概,令人只覺這人才是純爺們,陽剛之氣盡顯無疑。

    兩人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吃桌上餐。

    酒樓的一個角落裡,三面被花草所圍,只留下進出的縫隙,就像一個小包間。裡面正跪坐著好幾個人,都是綸巾
錦袍,文人才子。

    卻見南面的一位舉起酒壺喝了一口,又閉上眼回味一番,開口道:“諸位同窗,那兩位如何?”卻是伸出纖纖食
指,指了指遠處劉淵一桌。

    “切,”其中一人看了眼後不屑一笑道:“不過鄙夫兩個罷了,有甚看頭?”

     “哦?”南面這位不置可否,又問另一人道:“長文兄有何見解?”

     “奉孝,這可不像平日的你喲,”'長文'笑了笑,又吃了口佳餚道:“汝不是只喝酒讀書,不理塵事的麼?”

     “非也,平日不理,不過是未曾遇上感興趣的事或人罷了,”說著這位少年又美美的飲了一口。

    “狡辯,狡辯。”'長文'搖頭笑著道:“既如此,汝可否說說,這兩人有何異常之處?”

     '奉孝'又飲了口壺中美酒,這才道:“那面貌兇惡之人道沒甚奇特,至多不過一猛士罷了,連猛將都算不上。”

     此言甚為有理,觀三國史上典韋,確實只有戰鬥天賦,而無領兵之才,只算得上猛士,而非猛將。

    '奉孝'又道:“至於那面目頗為英偉之人,吾倒是看不出來,只覺忒過平常。”

     “嗤,既然平常,就無討論的必要。”又一人嗤笑道。

    “不然,”'奉孝'搖搖頭:“就是看不出來,才讓人驚奇。爾等難道還不知曉吾之本事?”

     “不錯,”'長文'道:“奉孝一雙鬼眼識辨天下人,現如今卻有他看不出所以然的人來,當真奇特。”

     所有人聽聞此語,俱都恍然點頭道是,想來'奉孝'真有識人之能。

    諸人圍繞著劉淵閒聊,卻不知所言所語盡數落入了劉淵耳中。以劉淵的本事,方圓百丈之內,便是螞蟻爬樹
之聲也不會漏掉,況乎十丈不到的距離?

    “嘿,奉孝,長文,想來便是那鬼才郭嘉與大才陳群了。本以為須得仔細搜尋方有所得,不料緣分使然,得
來全不費功夫哇!”劉淵心中思緒萬千,卻在想如何讓這兩人投入麾下。是搞個辯論會將其駁倒,還是抖抖王八
之氣讓其自然來投?

    劉淵搖搖頭,立刻否定了這兩個主意——王八之氣他恐怕還沒有,至於辯論天下大勢——雖說劉淵先知先覺
,但他上輩子就是個沉默寡言之輩,現如今雖有所改進,卻也不是那塊料。

    “該咋辦呢?”劉淵思來想去,硬是找不到合適的辦法,便想問問典韋——雖然典韋人笨。

    “老典啊,吾欲讓人跟隨與吾,卻想不出辦法,汝給出出主意?”

    “啊?哦!”典韋抹了把嘴角油漬,咧嘴笑道:“少爺,這還不簡單,直接上門去要人,要是不干,就打,
打到他同意為止!”

     劉淵雙眼一陣泛白,無力的呼了口氣,正頹然,突然靈光一閃,卻想到一個好辦法——綁架!

    “嘿嘿,小爺我辯論不成,又無王八之氣,何不野蠻點,直接綁了便是。只待其久留身側,一來有了感情,
二來讓其感受感受吾的本事,到時候還不歸心?”

     打定主意,劉淵頓時眉開眼笑,整個大廳裡幾乎都變得光明了許多,讓所有人都摸不著腦門。

    郭嘉與陳群相對一眼,各自閃爍精光。

   “此人能影響他人情緒,端的頗具領袖氣質!”

     陳群贊同的點了點頭。
jormin 發表於 2011-9-20 06:16
第一卷 穿越漢末 第五章 遇蔡琰 阿瞞本初與公路耍流氓


    “少爺,某,某想出恭...”典韋扭扭捏捏,捂著肚子,突然又埋怨起來︰“那些個小白臉忒也不爽利,吃個飯
就讓俺老典等了半天,害得俺都...等把他們抓來,看某不好生修理一番,出出鳥氣。”兩人一牛鬼鬼祟祟的躲在街
邊角落,三雙眼,六只目只把那酒樓門口望眼欲穿。

    劉淵無語的拍拍額頭,翻了個白眼,雖然認同典韋的話,可要抓的這兩個人都鬼精鬼精的,修理了他們,以後共
事肯定被穿小鞋,跑不了一頓報復。

    “哎,出來了,出來了!”劉淵指著從酒樓里出來的一群士子道︰“看見沒,某負責綁了那提酒壺的少年,那個
花邊紫袍的就交給你了。先悄悄的跟著,到人煙稀少處再動手,記住千萬別弄得滿城皆知。事成之後在城門外集合!”

    “放心吧少爺,俺老典就是干這行的祖宗,保證干淨利落!”典韋話音剛落,便竄了出去,只盯著那陳長文,一
邊利用陰影角落遮擋身體。劉淵點點頭,看起來這跟蹤手段典韋還是蠻熟的,不愧是賊盜出身。

    且不說劉淵兩人,但說郭嘉和陳長文拐過了一個街彎,卻是要分道而行。

    “長文兄,且小心謹慎,吾今日總覺心神不寧,恐有禍事。”郭嘉看著陳群囑咐道。

    陳群點點頭道︰“吾有同感,汝也要小心。”

    郭嘉離了陳長文,獨自一人走在行人漸少的街上,總覺得背後有人跟蹤,每每回過頭來,卻沒發現絲毫異常,不
由加快了腳步。忽然間,一只大手按在了他肩上,接著另一只手捂住了他嘴巴,郭嘉大驚,想要掙扎,卻發現如同背
了三座大山,根本動不了。無奈之下,只好放棄,乖乖的被身後的人推著向城門行去。

    劉淵將郭嘉摟進懷里,出城門時還遭了守衛的恥笑——話說那門衛可沒見過如此光明正大的斷背山。

    到了城外官道旁的小樹林,劉淵這才將郭嘉放開,只等著典韋到來,就要離開穎陽。

    “居然是你!”郭嘉轉過身,上下打量了一番,才認出劉淵來︰“吾等無冤無仇,為何綁架小生?吾不過一寒門
學子,無有錢財,身上也沒有幾兩肉,綁了何用?”

    劉淵雙眼精光灼灼的盯了郭嘉一番,如此逆境卻絲毫不曾慌亂,只道名不虛傳︰“某一不要你錢財,二非殺你吃
肉。某就要你這個人!”

    郭嘉大驚失色,只顫顫巍巍的指著劉淵,腳下踉踉蹌蹌。便是刀斧加身,他郭嘉也不會有半分動容,卻不料此人
抓他卻要充作男童,如之奈何,如之奈何?

    “蒼天啊,大地呀,吾郭奉孝一世英名就要毀于此處...”

    “住口!”

    劉淵也明白了郭嘉的想法,額頭突然就冒出無數道黑線,“誰要你做孌童了!”

    “哦?呃?啊。這就好,這就好!”郭嘉拍拍胸口,深呼一口氣定下神來。

    正此時,典韋也扛著一只麻袋出了城門。

    “老典,這邊!”

    典韋走進林子,將麻袋放下,陳群狼狽不堪的從麻袋里爬出來,聲色俱厲道︰“爾等何人,竟敢綁架吾!”抬眼
一看,郭嘉也站在一旁,不由頹然︰“要多少,說個數!”

    陳群家里頗富足,以為山賊綁人只為錢財,待看清劉淵兩人之後,不由的心生疑惑——這兩人應該不是山賊才對。

    “嘿嘿,某綁你兩人來,非是為了其他,只因你二人有大才。”

    難道讓我兩人幫你擴大賊窩,起兵造反?郭陳二人雖然精明有大才,但畢竟還為出世,經歷的不多,而且劉淵行
事太過突兀,讓二人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摸不著頭腦。

    “自我介紹一下,吾姓劉名淵,字子鴻,潁川人士,這位是我的兄弟,陳留典韋。”

    劉淵施施然的盤坐于地上,指著郭嘉道︰“汝為郭嘉,字奉孝,有鬼才之稱,”又指著陳群島︰“陳長文,精通
律法,政務,有宰相之才。”

    劉淵見郭嘉眼珠子滴溜溜直轉,知道他還在思慮逃脫之事,便又道︰“勿要想著如何脫身,吾千辛萬苦把你等劫
出來,自然不會輕易讓你們逃脫。還是各自留下印信,某讓典韋送去爾等家里,報個平安。”

    郭嘉兩人對望一眼,知道事不可為,便只好認栽,各自取了隨身物件,交予典韋,並細告之住處。

    “老典啊,快去快回,別忘了出恭,嘿嘿...”

    典韋點頭稱是,一溜煙就消失不見了。

    待其走後,三人大眼瞪小眼,相顧無言,寂靜的樹林里,只听得大黃啃食樹葉的聲音,喀拉喀拉的。

    整整一個時辰,典韋才回到樹林。

    劉淵見他事情辦妥,當即一把一個,將郭陳二人拎起來放在大黃背上,喝到︰“典韋前面帶路,快快離開這里。”

    又道︰“吾知你二人印信必有不妥,指不定此時已然有人前來相救,還是快快離開的好。哈哈,落入我劉淵手中
,就別想跑掉!”

    郭陳二人听完,立刻頹然,耷拉著腦袋,似是認命。不過劉淵心知,如郭嘉、陳群這等人物,都有那種寧折不彎
、堅韌不拔的脾氣,他們絕對不會在歸心之前輕易放棄逃跑的打算,所有日後一定要看牢靠。

    為了逃離麻煩,劉淵等人加快速度離開穎陽,準備北上直奔洛陽。一直到次日清晨,郭陳二人坐在牛背上昏昏欲
睡,這才上了去洛陽的官道,徹底離開了潁川境內。

    尋了一處小鎮客棧,滿滿的點了一桌酒菜,幾人相對跪坐。

    郭嘉陳群二人神色有些萎靡,面無表情,只管吃菜喝酒,場面十分尷尬。典韋渾身不自在,謂劉淵道︰“少爺,
這兩人忒也不識趣。”

    劉淵沒有答話,只見他擦了擦手,認真的看著郭陳二人道︰“是不是覺得憋屈?”

    “爾欲吾等為你辦事,簡直痴心妄想!”

    陳群不屑的看了眼劉淵道︰“爾等一非封疆大吏,二非皇親國戚,有甚資格!”

    “嘿,某早有心理準備。不過某深信,你兩人早晚會歸心與吾。”劉淵毫不在意陳群的態度道︰“這大漢的天下
早已千瘡百孔,眼看搖搖欲墜,此時正是吾等建功立業的好時機,嘿嘿...”

    郭嘉眼楮一亮道︰“如今天下太平,四海皆服,你危言聳听了吧?”

    劉淵指了指門外街邊幾個正在布施符水的道人,沒有說話。

    “你是說,太平教?!”

    見劉淵點頭,郭陳二人不由相對一眼,緩緩點頭。

    “某敢斷言,不出五年,必將天下大亂!屆時大漢將名存實亡!”劉淵鏗鏘道。

    “汝欲何為?”郭嘉渾身一震,接口道︰“如今天下乃是士族的天下,汝為寒門,有甚資本崛起于亂世!”

    劉淵看了眼郭嘉,知道他認同了自己的說法,便道︰“此番前往洛陽,吾只做一件事。”

    “買官!”三人異口同聲,只有典韋沒有反應,在大塊吃肉喝酒。

    “哈哈哈,英雄所見略同啊!”劉淵哈哈大笑道︰“此番尋了閹人張讓,獻了珍寶錢財,弄個縣令郡守,然後積
蓄實力,只待天下大亂!”

    “呵呵,二位有沒有興趣助我一臂之力?”劉淵又道︰“若吾為郡守,主簿、軍師虛位以待。”

    郭陳二人沒有應允,卻也沒反對。

    劉淵心中高興,不由連灌了幾碗酒水。

    洛陽,地處洛水之北,東漢王朝的政治、經濟、軍事、文化中心。古都洛陽,從夏朝開始,便是中原最繁華的地
方。

    劉淵四人站在城外,望著城門處摩肩接踵的人群,不由心下感嘆。

    “不愧是帝都,氣勢磅礡啊!”

    洛陽城高牆厚,守衛森嚴,幾人進城還要排隊等候,交了進城稅,被警告不允許在城內縱牛之後,才放幾人進去。

    走走停停,幾人就像是土包子進城,到這里停留一陣,到那里指指點點。洛陽城內街道寬闊,四通八達,幸而陳
群有到過洛陽的經歷,這才不虞迷失方向。

    打發典韋去尋那五十三個手下之後,劉淵便帶著郭陳二人開始踩點兒。

    哪里是四世三公的袁家,哪里是大將軍何府,哪里住著蔡議郎,哪里又是十常侍府邸...整整一天時間,轉眼即過
。傍晚時分,典韋尋來,說找到了他那一票兄弟伙,幾人這才有了落腳的地方。

    到了他們剛開張的客棧,幾人先洗漱一番,又遣人買了幾套合身的衣服,這才安然睡下。畢竟次日要拜訪那張讓,
不打扮體面一些,恐怕門檻都不讓進。

    次日清晨,囑咐典韋看牢郭陳二人,劉淵這才上了坐騎,直奔張讓侯府而去。

    正行間,卻見街邊有人調戲民女,劉淵拍拍額頭,無語思忖道︰這樣的狗血也能踫得到?!只見三個青年圍著兩個
小姑娘,正****,出言不遜。但路過的人卻沒有一個上前說句公道話,只遠遠繞開,似是見了瘟神。

    劉淵腦子一轉,便知曉這幾人不好惹,但見那兩個小姑娘淚眼汪汪,著實令人心軟,便再也按捺不住,提過韁繩,
駕馭大黃直沖過去。三個流氓一見不好,連忙躲開,劉淵一勒韁繩,停在兩個少女身前。只見兩女一主一僕打扮,一人
嬌俏可愛,當是侍女,一人知性文雅,乃是主人。

    “吾乃袁術,汝是何人,竟敢沖撞與吾,找死啊!”

    公鴨嗓子般的聲音打斷了劉淵欣賞美女的雅興,不由調轉牛頭,狠狠的瞪著那三人,正氣凌然道︰“光天化日,朗
朗乾坤,爾等竟在天子腳下調戲民女,不當人子!”

    “吾便是調戲民女,誰奈我何?!”後面兩人拉之不及,讓自稱袁術的人叫囂道。

    “好個流氓,竟敢不把天子放在眼中,且隨我去廷尉府,定要治你個欺君之罪!”劉淵早在听聞此人自稱之時,便
知騎虎難下,幸而這袁術是個草包,讓他抓了把柄。劉淵翻身下了坐騎,伸書蒲扇大的手掌便要去抓袁術。

    “壯士且住,且住!”另兩人連忙把袁術拉到背後,其中氣宇軒昂的一人連忙道歉︰“吾弟年幼,不會說話,望壯
士恕罪,吾這便帶他回去,好生教訓!”

    那袁術還欲叫囂,卻被另一位面龐稍黑的青年捂住了嘴。

    袁家四世三公,雖然位高權重,卻也不敢公然蔑視天子,若罪名落實,那閹黨常侍必然抓著不放,定有大禍。所以
此人雖然心中憋屈,卻只好連連道歉。

    “不行!”劉淵心道既然得罪了他們,早晚要遭報復,何不現在讓這些家伙吃些苦頭?只見他一把撥開兩人,伸手
就抓住袁術肩膀,稍稍一用力,便听耳邊一聲殺豬般的嚎叫,卻是那袁術被劉淵一把捏住,仿佛碎了骨頭一般,痛得撕
心裂肺。

    另兩人一見如此,只道不能善了,正要拔出腰間佩劍,予以反擊,卻听一悅耳酥骨的聲音傳來。

    “公子,公子...”

    劉淵一回頭,卻見那被調戲的姑娘款款走來,施禮道︰“妾身蔡琰,謝過公子...妾身與他們乃是舊識,還請公子
放過此人。”

    “對,對,是舊識,是舊識。”另兩人也練練附和,劉淵長相魁梧,不費吹灰之力就撥開了二人,自然讓他們心生
忌憚,只道力拼討不了好,雖然心中暗恨,卻也只能討饒。

    劉淵見美女為之開脫,自然不能不給面子,何況當事人都不追究了,你一個外人,怎好揪著不放?當下只好放開面
目扭曲,冷汗連連,眼神惡毒的袁術,道︰“原來是蔡大家的千金,某劉淵這廂有禮。”說著他轉過臉看著三人道︰“
既然蔡小姐不予追究,某依言便是,爾等且好自為之,不要再落入吾之手中。”

    三人暗自腹誹︰色狼,小人!

    “既如此,咱哥兒仨就告辭了。這位劉壯士,咱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記住吾乃袁紹!”

    “曹操!”

    “汝等著!”

    三人各自放了狠話,便轉身離去。

    待三人走遠,蔡琰嘆了口氣,面有憂色的看著眼前這個英武挺拔的男子,道︰“他們背後頗有權勢,劉公子日後
且要小心啊!”

    “哈哈,無妨無妨,些個跳梁小丑,吾何懼之。”劉淵抱拳道︰“蔡小姐家在何處,不如吾先送你回家——這世
道,壞人當真不少。”

    蔡琰猶豫了一下,微微點頭同意。

    劉淵心中大喜,道︰“且上吾坐騎,更快一些。”

    蔡琰瞧了瞧大黃這龐然大物,臉上閃過一絲懼怕,又有一些向往︰“可是...可是...”

    劉淵見之,連忙拍了拍大黃脖頸,大黃通人性,四蹄一曲,匍匐在了地上。

    蔡琰驚訝的看著這一幕,叫道︰“劉公子這坐騎真有靈性呢!”說著也不客氣,一邊提起裙擺,優雅大方的側坐在
了大黃寬厚的背上。

    劉淵牽著大黃,與蔡琰侍女並肩走在前面,一邊與蔡琰閑聊,說些詩詞歌賦之類的東西,一邊妙語連珠,講些笑話
故事,直逗得兩位美少女咯咯直笑。劉淵前世也是高級知識分子,而且有頗些泡妞手段,雖說不上高深,但拿到這漢末
來用,倒還有些效果。

    不多時,便到了蔡府門前,劉淵雖然不舍,但為了給蔡琰留個好印象,只能將遺憾留在心中,道別之後,轉身上了
坐騎灑脫離去。
jormin 發表於 2011-9-20 06:20
第一卷 穿越漢末 第六章 殿上獻寶 蔡府放歌


    話說劉淵離了蔡琰,一路往張讓侯府而去,心中仍然想著十二三歲的蔡琰那曼妙的身姿,漸漸有些失神。
歷史上蔡琰先嫁了個癆病的短命鬼衛仲道,接著又被匈奴搶去做了老婆,最後為曹操救回,顛沛半生,孤獨半
生,端的讓人心生憐惜。

    劉淵嘆了口氣,抬頭一看,卻已經到了。

    下了牛背,將之拴在門側石獅子上,走近前去,對門衛抱拳一禮道︰“這位小哥且為某傳個話,說漢室宗
親劉淵拜見張侯爺。”說完,劉淵又從懷里摸出兩塊金餅,分給了兩個門衛。

    門衛先前還馬著一張臉,臭屁哄哄的,一接到金子,立馬換了顏色,點頭哈腰的立刻分出一人,前往通稟。

    張讓正在府中欣賞珍寶,看著滿屋的玉器字畫,一張臉都笑成了一團,正此時,有敲門聲傳來,打斷了他
擁盡天下珍奇的意淫,不由有些生氣,喝到︰“何事!”

    “稟侯爺,府門外來了個漢室宗親,欲拜見侯爺。”門外護衛傳來話語。

    “不見!”張讓正值不爽,哪里管他什麼名頭,說不見就不見。正要繼續把玩寶物,突然想起,每次拜訪
他的人都會獻上價值不菲的財貨,現如今將此人拒之門外,不是跟自己過不去?遂當即喊道︰“且慢,你且將
之帶往偏廳,讓其等候。”

    劉淵在門外等了盞茶時候,便有下人前來領著他進了一間偏廳,奉了碗茶,讓他稍等。

    揭開茶碗蓋子,正想飲一口,卻發現黏糊糊的,原來漢末時期的茶葉居然是被碾成了碎末,似乎泡成羹來
吃一般。郁悶的放下茶碗,劉淵靜心凝神,做好長期戰斗的準備。

    據劉淵了解,這張讓有滔天權勢,卻不是個大度的人,而且性格有些變態,高傲的過分,瞧不起皇帝之外
的任何人。所以劉淵就知道,肯定要在此處等上幾個時辰,才有可能見到正主兒。

    整整三個時辰,半天時間,劉淵安安靜靜的跪坐在位子上,閉目假寐,連手指都沒有動一下。突然,只听
得門嘎吱一聲響,劉淵嗖的站起來,對著門外走進的那人遙遙一拜,口呼︰“劉淵見過侯爺!”

    抬起頭一看,卻見張讓面容陰柔俊美,端的相貌堂堂,難怪天子親近。

    張讓看了劉淵一眼,從他身側走過,到主位落座之後才慢條斯理道︰“咱家听聞汝為漢室宗親,嘶,既為
宗親,如何跑我這小廟里來了?”

    劉淵又是一禮,笑道︰“侯爺自謙啦,整個大漢,有誰不知侯爺是天子身前的紅人,大漢天下的棟梁?此
番淵卻是有求于侯爺,故而拜謁。”

    听見身為‘漢室宗親’的劉淵如此恭維,張讓平靜陰柔的臉上也閃過一絲得意的微笑︰“過譽啦,呵呵...
不知劉公子此番前來..”

    劉淵上前一步,從懷里取出一只雞蛋大小的圓珠子,突然間,整個顯得有些陰暗的偏廳便大放光明,被照
得熠熠生輝。只見那張讓忽而站起身來,一把搶過這寶物,激動的叫道︰“夜明珠,夜明珠,真正的夜明珠啊
!”

    劉淵在一邊微笑的看著張讓,也不言語打擾。

    直到盞茶功夫,張讓才回歸身來,一臉親善的看著劉淵道︰“劉公子的禮物咱家甚為滿意,不知...”

    劉淵笑道︰“吾雖為漢室宗親,卻家道敗落已久,此番獻寶與侯爺,一是希望侯爺提拔,以了先父重振門
楣之遺願。”說著再次躬身一拜道︰“二來懇求侯爺牽線幫忙,讓吾重歸宗室。”

    張讓裝作為難道︰“這官爵之事倒也無妨,只是重歸宗室嘛...”

    劉淵暗道閹人貪得無厭,口中卻恭維道︰“侯爺手眼通天,些許小事則能難道侯爺?”

    見張讓不答話,劉淵又道︰“實話告與侯爺,吾家傳夜明珠兩枚,一枚獻與侯爺,另一枚卻要獻給陛下。
不過只要侯爺幫了在下這個小忙,往後每年都有上貢。”

    張讓听聞眼前此人竟還有寶物,貪心頓時高熾,正要討要,卻轉念一想,自己賣官所得財物俱要上貢大半
給皇帝,就算得了兩枚也免不了獻給皇帝一枚,到頭來仍舊只有一枚罷了,倒不如現在賣這劉淵一個面子,今
後財源不斷方是上策。

    “嗯,劉公子忠心陛下,真乃臣子楷模,咱家怎能不隨人願?劉公子且回家少待,只等聖旨傳喚。不過劉
公子對這官爵有甚想法沒有?”

    “多謝侯爺體諒。”劉淵松了口氣,道︰“吾少時嘗听聞衛霍之壯舉,願為大漢守衛北疆!”

    張讓也松了口氣,生怕劉淵獅子大開口,討要中原各州的要職,此時听他願去那苦寒之地,張讓自然不會
阻攔,當即道︰“劉公子高義,咱家佩服!咱家這便進宮為汝說項,回家且稍安勿躁,耐心等待。”卻是有了
逐客之意。

    劉淵也不想多呆,當下抱拳深深一禮,告知住處後,退出房門,出了侯府,直奔客棧而去。

    接下來幾天劉淵無所事事,就領著郭陳二人游覽名勝,逛蕩洛陽,以便調和二人憋屈,改善改善關系。

    幾天下來,三人之間也多了話語。劉淵畢竟來自幾千年後的世界,雖然知識精深比不過二人,然畢竟見識
廣博,眼界開闊,時常一句妙語就讓郭陳二人恍然大悟,到現在二人卻是再也不敢鄙視劉淵,只道他博學多才
,雖不能立即拜為主公,交個朋友卻也綽綽有余。

    這天用過早餐,正要出門游逛,卻听外面喧嘩,出門一看,卻見來了個宣旨的太監。

    那太監張嘴便是公鴨嗓子,道︰“劉淵在否?”

    劉淵先看到此人便知曉拜托張讓的事業已辦妥,當即撥開人群,上前一步拱手道︰“劉淵在此。”

    “嗯。”太監點了點頭,大聲道︰“劉淵接旨!”

    “草民接旨。”劉淵下拜。

    “天子有言,令劉淵立即上殿見駕!”

    “草民領旨謝恩!”

    劉淵接過聖旨,又從懷里掏出兩塊金餅,悄悄給了太監,讓其眉開眼笑,便道︰“公公少待片刻,吾且回
屋準備一番。”

    “速去速去。”

    劉淵回了房間,梳洗了一番,取了那卷古樸的族譜,看著有些驚訝的郭陳二人囑咐典韋道︰“老典,吾立
即就走,你且幫我看好二位先生。”說完便出了門,與那傳旨的太監一同往皇宮行去。

    經過嚴格的檢查,劉淵才進了皇城,隨太監等躬身等在未央宮正宣殿前。

    不一會兒,里面傳來太監那陰柔的聲音︰“宣,劉淵覲見!”

    劉淵抬起頭,捧著竹簡,昂首闊步進了正宣殿,倒頭便拜︰“草民劉淵,叩見天子,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

    “劉卿平身,”靈帝劉宏那慵懶的聲音傳到劉淵耳邊業已微不可聞,劉淵耳目聰明,當即站起身來,右手
執竹簡,左手從懷里取出一顆毫光耀眼的明珠,道︰

    “劉淵本為宗室,卻家道衰落,未曾為大漢,為陛下立下功勞,心中慚愧之余,願獻上家傳至寶與陛下,
請陛下笑納!”

    劉宏原本懶懶臥在龍椅上的身軀立馬來了精神,一雙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劉淵手中的寶珠,忙叫道︰“快
,快呈上來,還有那個族譜!”

    侍立在靈帝身側的張讓立馬快步走下台階,從劉淵手中接過兩樣事物,回了靈帝身旁。

    靈帝砸吧砸吧嘴,小心翼翼的捧著夜明珠,一幅貪婪模樣。良久之後,才醒神過來,又翻開劉淵族譜,一
看,便叫道︰“不想汝竟是孝武皇帝嫡系子孫!老天有眼,讓汝重歸宗室,吾心甚慰。”

    說完,靈帝放下竹簡,謂張讓曰︰“擬旨,讓宗人府將劉淵列入宗室,賜予府第一座,另,封淵為漁陽侯
,漁陽太守,為吾大漢守衛北疆。”

    “慢!”

    劉淵正要謝恩,突然從站立兩旁的大臣中傳出不和諧聲音,劉淵抬頭一看,卻是一須發花白的老者,不由
心下暗恨。

    “袁太傅,汝是何意?!”靈帝見有人反對,心中不爽,口氣都有些生硬。

    “無他,陛下,老臣只怕陛下為小人所騙,受了蒙蔽,故而阻攔。陛下,此人來歷不明,如何能一口咬定
其便為漢室宗親?還請陛下詳加查探之後,再做定奪。”

    劉淵听靈帝稱其為袁太傅,便知此人為袁家家主,袁紹、袁術之叔,袁隗。

    想來是前世的冤家,以後更要作對到底,劉淵舒了口氣,暗道日後定不讓袁家好過。

    “袁隗,汝是何意?陛下明察秋毫,哪里輪得到你來恬噪!”張讓听了袁隗的話,也心中懊惱,人家托我
辦事,要是不成,以後哪里還會有人獻上寶物?當即喝道。

    “袁卿家,汝當朕糊涂啦!這竹簡樣式與宗室記載一模一樣,乃是光武皇帝即位之後,遣宗人府理順宗室
而專門制造,朕還會看錯?!”

    “陛下恕罪,老臣並非此意,只是生怕陛下為小人欺瞞才出言提醒,既然陛下能夠確認,老臣無異議。”

    袁隗敗退,劉淵的官爵這才落到實處。

    退朝之後,劉淵先是跟著宗人府管事去領了宗親身份、爵位的文碟和府邸地契,又領了官印官服,在被責
令半年內上任之後這才回到客棧。

    諸人詢問一番,這才知曉劉淵竟是漢室宗親、武帝嫡系,當真身份尊貴,又領了幽州漁陽侯、漁陽太守的
官爵,不由都高興起來。不說典韋等人的興高采烈,單是郭嘉、陳群,也露出了微笑。

    接下來的日子便是為上任做準備了。

    洛陽到幽州漁陽,路途數千里,要兩三個月才能到達,這還是加緊腳程才有可能,若是半途被阻,恐怕要
四個月以上才能抵達。所以劉淵在洛陽停留的時間不能超過兩個月,否則逾期未到,便是抗旨不尊,是要治罪
的。

    第二天,劉淵帶領諸人住進了漁陽侯府,又上街買了十個丫鬟,十個小廝,讓典韋帶回府邸之後,劉淵獨
身一人帶了禮物,望大儒蔡邕蔡議郎府上而去。

    騎了大黃,輕車熟路到了蔡府門前,遞上名帖,便隨小廝來到一處偏廳。不多時,便見一中年男子推門而
入。

    此人雍容儒雅,英俊奇偉,頜下三寸短須,端的瀟灑異常。

    “晚輩劉淵,見過蔡大家!”

    “呵呵,漁陽侯請坐。”蔡邕笑容溫潤,招呼劉淵坐下之後便道︰“不知侯爺駕臨敝府有何要事?”

    蔡邕自接到劉淵名帖便有些納悶,這個漁陽侯昨日在朝中他也見過,長相倒是英武非凡,雖然得到官位侯
爵的手段不太令人看得上眼,但蔡邕也沒什麼不好的看法,畢竟朝政如此,他也無可奈何。

    “晚輩自小便聞听蔡大家名號,心中十分敬仰,此次前來洛陽,怎能不拜會大家,以了心願。”劉淵笑道。

    “區區名號不足掛齒,學問之道無際無涯,吾不過先人一步,還差得遠吶,大儒之名休要再提,徒讓老夫
羞愧矣。”

    蔡邕不愧是名傳千古的大儒,只看他說的真誠,竟絲毫不在意聲名,又觀他府邸樸素,竟也不在意利祿,
端的令人佩服。劉淵拱手道︰“蔡大家境界高尚,心胸廣博,淵實佩服!”

    蔡邕搖頭失笑道︰“老夫觀侯爺有禮有節,想來見識精深,不如相互探討,可好?”

    怎會不好?劉淵心中可是巴不得與蔡邕關系更親近,到時候那蔡琰...嘿嘿...

    當下兩人便聊了起來。

    劉淵來自現代,但重生在劉家,好歹往上幾輩也是書香門第,劉母也非出生小戶,只因當年遭逢大變,才躲
進那山村苟延殘喘,而劉母自劉淵‘懂事’以來,便督促他學習文化,雖然家里書籍不多,卻也讓他學了個通透
,對儒家文化也有了比較深刻的理解。

    現今與蔡邕高談闊論,也勉強能應付得過來。

    眼見一個時辰過去,劉淵就將詞窮,無奈之下只好轉移話題,不談儒學,談起了天文地理,詩詞歌賦。

    一直到傍晚時分,兩人竟然連午飯都沒有享用,一心撲在學問之中。

    通過與蔡邕的談論,劉淵如今真的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這樣的大儒才是真正的大儒哇!天文地理,諸子百家
,甚至周易玄學,都精深非常!哪里像後事那被閹割的面目全非、只知紙上談兵的儒家?

    最讓劉淵驚奇的是,蔡邕竟然對天圓地方學說有了懷疑!他雖然沒有提出地球圓形論,而且是根據玄學的角
度去懷疑,但也不可否認其思想超越時代的先進性!

    “賢佷,汝言這大地是圓球,吾雖有些認同卻不知如何解釋,這該如何是好?”蔡邕竟然焦急起來,真真有
求知者那種精神。

    “伯父勿憂,雖然小子現在還沒有辦法解釋,不過不代表永遠解釋不了,吾日後定要派出船隊,只要其從東
邊前進而由西邊返回,那麼便有解矣!”

    “有理,賢佷大才,且讓老朽拭目以待.”蔡邕說著,忽然感嘆起來︰“也不知老夫有沒有見到真理的那一
天啊。”

    “伯父且寬心,佷兒定不會讓您失望。”劉淵道︰“況且伯父心境平和,身體康健,再活個七八十年還不小
菜一碟?!”

    “哈哈哈..賢佷說笑了,老夫非彭祖!況且人生七十便已足矣,活多了,那不成精啦,哈哈哈...”蔡邕大
笑。

    這天晚上,蔡邕派人去侯府報了平安,便將劉淵留在蔡府,要秉燭夜談。劉淵心里高興還來不及呢,哪有不
答應的道理?晚飯間,蔡邕還專門請出了蔡夫人與其女,也就是劉淵朝思暮想的大才女蔡琰,並令其彈奏一曲。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小妹琴技無雙,技近乎道也。”蔡邕確實喜歡並看重劉淵,聞劉
淵竟只有十一歲半,再看他身材,著實感嘆了一番。又說道蔡琰也才十二歲,蔡邕卻要愛女以兄長稱呼劉淵,卻
是說劉淵太過成熟,根本不像蔡琰之弟,不如以兄代之,劉淵自己也有這個感覺,何況他兩世相加,心理年齡也
有三四十了,叫一個小姑娘做姐姐,自然不太舒服,便也應允了。

    “好句!”蔡邕贊了一個,舉杯與劉淵遙遙一踫道︰“賢佷才情出眾啊!”

    蔡琰也將一雙妙目看了又看,只把個劉淵盯的是心頭歡喜,不由多喝了幾杯,很快便醉醺醺的了,平時收斂
的豪氣也涌了上來,一把提起酒壺,借著酒勁站起身便吟唱起來︰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
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蔡伯父,蔡小妹
,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听。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
飲者留其名。膠東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
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膠東,膠東王,漢武帝劉徹登基前的封號。平樂觀,在洛陽上林苑,高祖時建
。)

    吟唱完畢,劉淵猛灌一口酒,踉踉蹌蹌的走到屋中間,又吟道︰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
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劉淵吟著詩詞,忽然想起了遠方的母親,想起了前世種種,想起未來規劃,突然嘆了口氣,酒壺一丟,轟隆
一聲醉倒在地。

    蔡邕和蔡夫人對視一眼,同時閃過一絲認同,接著蔡邕叫人把劉淵抬進客房,休息去了。

    蔡琰靜靜的看著劉淵被抬出去,眼楮忽閃忽閃的,如玉般的臉蛋上劃過一絲紅暈。
jormin 發表於 2011-9-20 06:24
第一卷 穿越漢末 第七章 北上前的準備


    次日清晨,劉淵起了床,見屋內擺設與侯府內有諸多不同,拍拍額頭,這才恍然想起身在蔡府當中。他只記
得昨夜喝了不少酒,然後模模糊糊的,似乎剽竊了兩首詩詞,接著什麼都不知道了。

    “TNND,昨夜沒干什麼出格的事吧?”劉淵暗道︰“平時也經常與典韋一起豪飲,五壇八壇的,也沒甚醉意
,難道昨晚情形就是傳說中的酒不醉人人自醉?”

    正出神,房門嘎吱一聲開了,一個嬌俏丫鬟捧著一盆水走進來,卻是要劉淵洗漱。

    洗了把臉,用青鹽草草漱了口,劉淵在丫鬟引領下到了客廳,見蔡家三口都已到齊,不由連忙問好。

    “賢佷昨晚睡得可好?”蔡邕臉上還是那令人舒心的雍容笑意︰“賢佷昨夜醉酒,當真豪邁非常啊!”

    “謝伯父關心,子鴻昨夜甚是安然。”說著,劉淵尷尬的搔了搔頭,不自然道︰“小佷昨夜失態,望伯父不要
介懷,嘿嘿。”見蔡邕沒有露出不爽的神色,劉淵暗自舒了口氣,心道老天保佑,昨夜應該沒有出洋相。

    一邊閑聊,一邊用過早餐,劉淵便向蔡邕告辭,只道還有許多俗事要辦,不能久留。

    蔡邕也知道劉淵剛剛成為漁陽太守,肯定有諸多打算,不能長期逗留蔡府,不由有些遺憾,只好親自將劉淵送
到府門外。正要道別,劉淵細致的發現蔡邕臉上欲言又止,不好啟齒的神色,不由道︰“伯父有甚事?只要子鴻力
所能及,定不推脫。”

    蔡邕不料劉淵心細如發,听了此言,只把劉淵上上下下又仔細打量了一番,呼了口氣,這才道︰“老夫昨夜與
夫人相商,覺得賢佷頗有人品,欲把小女許配給賢佷,不知意下如何?”

    劉淵聞言喜形于色,道︰“小妹容貌麗,溫柔典雅,又博學多才,小佷怎不喜歡?唯恐自己配不上昭姬,才
沒有向伯父提出,本想立了大功,名傳天下再來提親,不料伯父看得起小佷,哪里有不應之理?只是此番家母沒在
身側,這當如何是好?”

    蔡邕見劉淵神色,也舒了口氣。他是天下聞名的大儒,名望、身份皆少有人及,此番卻是甚為欣賞劉淵才華,
加上劉淵出身皇族,這才有嫁女的心思,問了夫人,竟也同意。只是作為女方父親,這話確實難以啟齒,若劉淵沒
問,他也只能憋在心里,不會說出來了。

    此時皆大歡喜,蔡邕便道︰“親家不在洛陽,老夫便與爾口頭定下這門親事,待時機成熟,再談婚論嫁也不遲
。何況小女十二歲,賢佷才十一歲,俱都年幼,恐怕親家在此,也要等到昭姬及笄之後方能成親。”

    劉淵點頭稱是,這才告辭離去。

    直到劉淵騎著大黃轉過街角,蔡邕正要進門,突然從拐角處走出一青年,只听他叫道︰“恩師,恩師!”

    蔡邕轉臉一看,笑道︰“原來是孟德,怎有時間到為師這里來?”

    青年走近前來,長施一禮,道︰“阿瞞遇到難題,正想請教恩師。”

    蔡邕便親熱的拉著他進了門。

    “恩師,剛剛騎牛離去的是何人?怎恁的面生?”曹操裝作不經意問道。

    “呵呵,那位正是前日陛下親封的漁陽侯,劉子鴻,”蔡邕笑道︰“日後你二人且要多多親近,老夫已將昭姬
許配與他,如此一來,你二人也算得上師兄弟咯,呵呵...”

    曹操腳下一頓,傻了眼。昭姬蔡琰可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兒,兩人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不料此番竟被人捷足先登
,還是他的仇人,怎叫人心中不生怨憤?不過曹操畢竟是心思深沉之輩,臉上沒露分毫不快,只道︰“劉子鴻雖是
漢室宗親,被封漁陽侯,卻也沒有資格配得上昭姬師妹吧?”

    蔡邕點頭道︰“此言不差,若是老夫不滿意,便是太子也休想娶了我家昭姬,老夫只是十分滿意子鴻的文采,
這才動了心思。”

    曹操知曉老師脾性,便如那經常調戲蔡琰的袁術,雖然出身高貴,卻是草包一個,多次上門求親都被老師趕出
門去,絲毫不給袁家一點面子。袁家雖然權重,卻也不敢過分逼迫,因為蔡邕名望太過巨大,尤其在士子眼中,也
只有另一位大儒鄭玄康成公方能媲美。

    蔡邕說起劉淵,便想起他昨晚吟唱的那兩首堪稱絕世經典的大作來,立馬拉起曹操進了書房,將昨夜花了半宿
時間仔細錄下的兩首詩詞遞給了曹操︰“孟德且品評一番。”

    曹操攤開紙張,輕聲念了出來︰“...五花馬,千金裘...與爾同銷萬古愁...但願人長久,千千里共嬋娟!”

    “好詩,好詩啊!”雖然出自仇人之手,曹操卻也不吝嗇贊嘆,這兩首詩詞絕對是名震千古的大作!讓其自愧
不如。

    “難怪老師會將昭姬師妹許給那劉子鴻,此人文武雙全,端的配得上昭姬了!”曹操暗想。

    且不說蔡邕師徒二人品評詩詞,那劉淵一路歡暢的回了侯府,嘴巴都笑歪了,恨不得立即把這個消息千里傳音
,告訴母親,這不,他回家見人就說做了蔡大家的女婿,把個郭嘉陳群羨慕慘了。

    “劉子鴻真是走了狗屎運,蔡大家怎生把昭姬小姐嫁給這麼一個野蠻人?老天不公,老天不公啊!”郭嘉仰天
長嘆。

    “嘿嘿,奉孝且不要羨慕,你放心,少爺我以後一定給你找個絕世美女,怎麼樣?”劉淵笑嘻嘻的道。

    “切,”郭嘉听了翻了個白眼道︰“吾堂堂郭奉孝,生的一表人才,博古通今,想嫁給我的姑娘數都數不清,
要你幫忙?笑話!”

    現如今,幾人關系倒頗為融洽,時不時的也開個玩笑,說說笑話。

    幾人說笑時,典韋就像個影子,一直站在劉淵身後,也不說話,只是听到妙處,也憨憨的搔搔頭,跟著傻笑。
郭嘉就時常諷刺典韋,說他腦子不靈光,不過典韋腦子確實不靈光,任他如何說,就是不刁他,弄得天生一個郭奉
孝次次踫壁,往後便再也沒了理會典韋的興致。

    又過了幾天,劉淵拜訪了一些朝中大臣,如大將軍何進,玩美人計的王允等等,就是沒去太傅袁隗的府邸。在
他想來,反正日後要為敵,前些日子又與袁家兄弟結了仇,現在去,那不是拿臉去貼人家屁股?也忒丟臉面。

    這天晚上,劉淵將拜在手下的五十多號人,連同郭嘉、陳群、典韋都叫到侯府客廳,說是有事宣布。

    待諸人到齊,劉淵跪坐在主位上,將所有人都盡收眼底,這才道︰“不日吾便要啟程北上幽州,這幾天一直在
考慮今後的發展事宜,到今日終于有所得,所以把大家叫來,參詳參詳。”

    “吾預料五年之後便會天下大亂,屆時群雄並起,逐鹿天下。所以現在吾便要做好準備。”劉淵看著下方五十
三號人道︰“爾等之中有幾人自認有經商天賦的,出列。”

    話音剛落,便從人群中站出以劉一為首的十三人︰“少爺,吾等願意經商。”

    這五十三人投靠劉淵之時,有大多數人都沒有姓名,有的甚至就叫狗蛋、阿牛一類的名字,所以劉淵一並賜姓
‘劉’,按照長幼,從劉一排到劉五十三。

    這劉一乃是其中年齡最大的一位,少時曾跟隨父親經商,後來遭逢巨變,才落草為寇。此次洛陽開設客棧,便
是其一手打理。

    劉淵點點頭,道︰“戰爭,打的就是錢糧、人口,所以爾等以後的任務極為重要,是吾之後盾。”劉淵道︰“
劉一,吾對你的要求是,將整個商會開遍大漢每一個角落!同時,商會還要承擔收集情報的重大責任,希望你不要
讓我失望!”

    “喏!”劉一聲音鏗鏘,接著又面露難色︰“少爺,某家雖有些經商的手段,卻也難以將商會開遍大漢啊!”

    “呵呵,不要擔心,吾早有準備,你且上前來。”劉淵從懷里掏出一疊紙張,道︰“這是我總結的幾個特別賺
錢的新項目,你看,”劉淵取出其中一張紙,與劉一解釋道︰“這是種蒸餾、過濾、提純美酒的器具,以之釀造出
來的美酒,比皇宮里的貢酒都要鮮醇十倍!”

    說完將其遞給劉一道︰“爾等鑄造這種器具之時,須得尋不同的匠師,分開鑄造各種零件,方才沒有泄密的危
險。”見劉一鄭重其事的將紙張收進懷里,劉淵又拿起第二張紙,道︰“這上面是新式的造紙技術,比現今的好上
幾十倍,這種新技術大大的節省了工序和原材料,節約了勞動力和時間,造出的紙張更精致雪白,更好用。其中所
需的器具也都有圖示,你且收好。”劉淵將這張紙又交給了劉一。

    “最後一種,是印刷術!”劉淵瞟了眼正目瞪口呆的郭陳二人,道︰“這種印刷術吾稱之為活字印刷術,能極
為快速,方便的印刷各種書籍,為天下學子提供極大的便利。對此,我有一個前提,一個要求。前提是須得用我的
名義;要求是不論你用什麼手段將之普及,必須把它與商會撇開關系,不能讓人把我與商會聯系起來,記住了嗎?”

    “是!少爺。”

    見劉一允諾,劉淵不由面露笑容,只見他從桌底取出一壇酒來,打開泥封,並一口咬破手指,滴了十三滴血液
在里面,才道︰“吾天生血液不凡,能極大的提升人的力量和體質,爾等為我辦事,吾自然不會虧待你們。”說著
又拍手叫人取來酒碗,將一壇酒平分十三份,道︰“你們十三人且上來,一人一碗。喝過之後,在幾個月的時間內
身體素質會大幅度提升,之後會百病不侵,壽命也會有極大的增長,活過百歲不在話下。”

    廳中眾人听了此話不由立即愣神,接著便一臉狂熱的看著劉淵,便是郭嘉、陳群也沒能脫俗。在他們眼中,那
酒不再是酒,而是仙丹妙藥!

    “難怪少爺如此厲害,居然是這個原因。”典韋一邊咽著口水,一邊嘀咕道。

    劉一等十三人快步上前,一人取了一碗血酒,咕嚕咕嚕喝了下去,直饞得其他諸人眼冒綠光,口干舌燥。

    “主人!”

    十三人喝完美酒,一並跪在地上,連磕三個響頭,一齊道︰“誓死效忠主人!”

    劉淵欣慰的點點頭,又拿起最後一張紙,道︰“這上面是一種刺客修煉的功法,練至小成,速度極快,可隱匿
氣息,無人可察覺,練至大成,速度進一步提升,更能隱身于人的影子當中而不被察覺,你等十三人且下去記牢靠
之後,將之燒掉,不得泄露出去。以後爾等發展手下,認同之後便要賜下自己一滴精血,方能傳授此功,否則無人
能夠練成。”

    劉一等人俱是面露喜色。要知道,倘若亂世來臨,人命仿若草芥,沒有本事傍身的人定會死無全尸,而且天下
修煉功法不是被大家族壟斷,便是在隱世高人手中,哪里有普通平民的份?如今主人不但賜下仙血,更是毫不吝嗇
的賜下蓋世功決,怎能不讓人心生狂喜?

    待劉一等十三人退下,劉淵頗為有趣的看著廳堂中的其余諸人,謂身旁的郭嘉道︰“奉孝有甚想法?”

    郭嘉這才醒過神來,苦笑道︰“汝有這等資本,只要不是傻子,日後定能佔據一方而為諸侯,便是一統九州也
極有可能,吾郭嘉無話可說。”

    陳群點點頭道︰“子鴻有那活字印刷術為之揚明,又身為漢室宗親,天下士子必定爭相來投,尤其是寒門學子!”

    “那如今你二人有何想法?”

    郭陳二人對視一眼,忽然站起身,走到廳中央,倒頭拜倒︰“郭嘉(陳群)拜見主公!”

    “哈哈哈...”劉淵大喜︰“快快請起,快快請起!”邊說邊將二人扶起來道︰“可知吾等這一天等的都憔悴了
?”

    這天晚上,劉淵失血過多,整整修養了十數天才恢復元氣。沒辦法,五十幾號人,一人一滴精血,差點沒把劉淵
給掏成空殼子!

    不過還好,昭姬听聞劉淵病倒,隔三差五就要來侯府探望于他,兩人感情發展十分迅速,牽了手,摟了抱了,只
是礙于禮制,沒有上下其手、奪取初吻罷了。

    值得一提的是,曹操居然還來探望了劉淵兩次,第一次是為了化解當日調戲蔡琰的誤會,那時確實只有袁術一人
出言不遜,曹操、袁紹二人只是站在一旁看熱鬧罷了,得到昭姬證實之後,劉淵便也不再咬住不放。第二次卻是曹操
要與他談論詩詞歌賦——原來劉淵醉酒剽竊的《將進酒》和《水調歌頭》因為蔡邕的關系,早就傳遍洛陽,大有向潁
川等地擴散的勢頭,而曹操也好這一口,便跑來與劉淵探討,一來嘛為了自己興趣,二來嘛想試探試探劉淵,摸清其
性格罷了。

    半月時間一晃而過,劉淵養足了元氣,更是在洛陽士子間名聲大噪,美酒也釀出來了,連造紙、印刷的工具基本
都已經辦理妥當。

    “該是離去的時候了!”

    劉淵看著院子里飄飄灑灑的黃葉兒,知道不能再耽擱了,當天便去皇宮拜謁了皇帝,並獻上美酒,又去了張讓、
何進府邸,賄賂一番,最後去了趟蔡府,與昭姬依依話別,這才回到漁陽侯府,打點行裝,準備次日一早離開洛陽,
北上幽州。
jormin 發表於 2011-9-20 06:26
第一卷 穿越漢末 第八章 關雲長攔路搶親


  洛陽城外,昭姬立在馬車畔,痴痴的望著騎著牛漸漸消失在視野里的背影,眼眶一紅,差點沒掉下眼淚來。
如果劉淵此時回頭見了,恐怕就要生出不願離開洛陽的心思了。

    朝廷限期上任的時間是半年,現如今才過去了一個月,劉淵還有充足的時間,所以這北上的路途自然也有些
計劃。

    “吾等北渡黃河,先去河東解良,再北上,過平陽,入並州上黨郡,經潞縣、涉縣入冀州,過廣平而進巨鹿
,再穿過巨鹿郡、趙國入常山國,過真定入中山國,最後進入幽州,經範陽、涿縣、薊縣,最後到漁陽。”

    河東解良乃忠義無雙關雲長與五子良將徐晃的老家,到了漢末,怎麼也要去見識見識這個兩名傳千古的人物
,能收入麾下自然更好;廣平、巨鹿有田豐沮授這樣的人才,自然也不能錯過;常山真定有白馬銀槍趙子龍、河
北四庭柱之一的顏良,絕對不能放過;涿縣有屠夫萬人敵張飛、草鞋匠劉備,怎能不見?

    郭嘉等人雖然對主公不抄近道,繞路而行有些奇怪,覺得可能是為了沿途游覽風景,體察民生,便也沒有多
問,倒省了劉淵諸多口水。

    行行復行行,不多時便到了黃河渡口。

    劉淵站在河岸,看著清澈如許的黃河水,沒來由的一聲感嘆。此時的黃河,因為上游黃土高原植被未遭破壞
,所以顯得如此的清澈,哪里有後世那渾濁不堪的半分影子?渡口處車來馬往,有穿著華麗、乘坐馬車的世家富
商,有跑腿打短工的苦力,更多的,是面黃肌瘦,生活困苦的百姓。

    貧民群中,時不時可見三五個布施符水,傳授教義的道士身影。劉淵一路行來,只覺洛陽附近稍好些,待出
了洛陽的控制範圍,一路上流離失所的貧民便多了起來,太平教道士也愈發頻繁,到這里已經是隨處可見,可想
而知,大漢朝的民政是如何的凋敝糜爛。

    太平教之所以發展的如此之快,與其說是張角忽悠水準頗高,倒不如說是朝廷、士族的逼迫。劉淵對此雖然
于心不忍,卻也無可奈何——他如今雖然有些身份,但畢竟還沒上任,沒有地盤,沒有錢糧,便是想讓這些貧民
一路跟隨去漁陽,他也負擔不起。

    劉淵心中打定主意,只待掌控了漁陽郡,努力發展農業、經濟,把底子打牢靠,再回過頭來收攏流民——這
些流民可是最為重要的戰爭資本,幽州地廣人稀,待他驅逐鮮卑、烏桓之後,地盤將更大,這些流民便是他崛起
的先決條件。

    郭嘉等人一路上也是罵娘不斷,十三四歲正是他幻想一切美好事物的年齡,潁川境內雖然也有流民,可相對
來說還是富足有余,所以很多時候他都以為大漢雖然政治民生混亂,卻也並非無可救藥,直到現在才徹底死心,
朝廷真的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眼看就要轟然倒塌!

    想著想著,郭嘉抬頭,定定的看著劉淵的背影,只希望他是一個值得效忠的主公——雖然到現在,劉淵並沒
有暴露出太大的缺點。

    牽牛上船,整整一個時辰,方才度過黃河。尋了一處縣鎮祭祀了五髒廟,又匆匆上路,直奔河東而去。三十
多號人(劉淵麾下原本五十多人,經商分去十三人,又留下十人保護洛陽蔡府,便只有三十余人)一路浩浩蕩蕩
,腳步輕快。

    照理說郭嘉、陳群這種文人先生體力弱體衰,經不起長時間連續奔波,但如今看他二人步伐瀟灑,臉色紅潤
,竟然沒有絲毫疲累。尤其是郭嘉,這小子從小體弱多病,是個藥罐子,以前手里提的那個酒壺里面裝的全是藥
汁,時不時要喝上一口,才能身心舒爽。現如今,他不但丟掉了藥壺,更能力舉百斤,成了一個勇士,時常在典
韋面前炫耀他那漸漸鼓起的肱二頭肌。

    這些,自然都是劉淵那一滴精血的緣故。

    自那晚賜了精血,又教授了簡化過的壯體功與太極拳,一月下來,幾十人個個都成了猛士,其中資質頗好的
幾人現在都能力舉五百斤,開四石強弓!

    郭嘉、陳群二人不屑修煉被他們稱之為莽夫決的壯體功,卻對以靜制動、以慢打快的太極情有獨鐘,練得頗
為像樣兒,俱都有了幾分出塵的氣息,一眼看去,真個高人隱士模樣——雖然太年輕。

    經過這事,劉淵還發現兵主精血另一個驚人的特性——吸收了精血的人,會在潛移默化中變得對他更忠心!
與西方傳說中的血族有些相仿。

    不過這是好事,劉淵心中只有高興的份,一想到日後無人背叛,這主公當的,能不有成就感?

    河東之地,自古以來名臣良將輩出。戰國時代著名的政治家張儀、名將李牧、漢代名將衛青、霍去病、霍光
,到如今漢末,又有關羽、徐晃等名將誕生于此,端的是人杰地靈的風水寶地。

    解良,河東郡西,劉淵等人橫穿了整個河東郡,終于在幾天之後順利到達此處。一路上雖然有些蟊賊山匪不
識趣,打劫到劉淵頭上,只把典韋那九尺巨漢往前這麼一站,掄起沙包大的拳頭就是一頓狠揍,打得那匪徒哭爹
喊娘,四散奔逃。每次下來,倒有些匪徒自願加入麾下。到了解良,一行已有近兩百人,浩浩蕩蕩的,不知道的
人還以為反賊攻城,嚇得面無人色。

    劉淵雖然知道關羽、徐晃出身解良,可解良畢竟不小,具體在什麼地方就不得而知。

    剛一進解良地域,劉淵便分散麾下一干山匪,讓他們四處打探關羽、徐晃的下落,自己則去了解良縣城,只
道他們探知這二人消息之後,便往縣城通告。

    在解良縣城逗留兩日有余,眾手下陸續返回,越聚越多,讓縣長縣尉著實緊張了一番,甚至專門遣人前來問
詢,生怕劉淵等人聚眾鬧事,造反攻打縣城——這種事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

    一問之下得知是漢室侯爺駕臨,把個解良縣驚的是雞飛狗跳,連忙設宴款待。知曉劉淵前來尋人,那縣長不
由莞爾,暗道劉淵辦事太過復雜,只消去了縣衙,找縣丞一查便知,哪里用得著遍地撒網的招式?

    劉淵听後恍然,連說自己沒有想到,卻原來是慣性思維作怪,到如今都沒真正把自己當做官場中人。心下暗
想,以後想要何人效力,只一道征闢令下去,現在大部分還是平民的三國名將良臣還不乖乖就範?根本用不著如
此大費周章。

    縣丞為巴結劉淵,立即便查了卷宗,很快便知曉了關羽的籍貫,這時候,又有手下來報,也尋到了關羽。

    讓陳群管束好這些剛投效的山匪,劉淵這邊帶了郭嘉並五個手下,在縣衙的人帶領下,出了縣城,望關羽所
在的村鎮而去。

    老遠的,隔著稀疏的樹林,隱約間看到一座城牆簡陋矮小,彌漫著一種頹廢氣息的小鎮,仿佛垂垂遲暮的老
人。

    “侯爺您看,那便是和關鎮。”那帶路的衙役殷勤道︰“您要找的關羽便住在這兒不遠處關家村。”

    隱約間,劉淵听到一陣陣敲鑼打鼓的聲音,由遠及近,愈來愈響亮。那聲音中彌漫著一股子喜氣,與這和關
鎮格格不入。

    “這是...”劉淵疑惑道。

    這時候,那敲鑼打鼓的聲音其他人也听見了,那衙役凝听一陣,恍然道︰“應該有人辦喜事,成親呢!”

    劉淵一听,頓時來了興趣。到這個時代這麼些年,還沒見過結婚辦喜事,當即一揮手道︰“咱也去湊湊熱鬧
。”

    一行幾人快步上前,正走到鎮外不遠,便見一路紅車紅馬從鎮中出來。當先兩匹黃驃馬,頭頂紅花前面開道
,跟著便是十幾人敲鑼打鼓的樂隊,樂隊後面又是一匹黑鬃馬,馬背上一位面貌蠟黃,卻長得虎背熊腰、身穿大
紅喜服的壯漢,那漢子一臉笑呵呵的四方作揖。

    壯漢身後便是一八抬大轎,當是新娘所在。大轎後還有一隊樂鼓手,敲敲打打。跟著迎親隊伍從鎮子里涌出
許多百姓,都笑呵呵的指指點點,整個場面熱鬧喜慶,將個鎮子的頹廢都壓了下去。

    劉淵看了片刻,便也覺得無聊,雖然比起前世那進教堂,換戒指,宣點誓言來的更好,卻也沒讓人感到其他
的快樂。想來,這心里最爽的人當是新郎官才對。

    忽然間,劉淵耳朵微微一動,頭一抬,半晌之後,嘴角掀起半分奇怪的微笑。

    順著他的眼光,卻見迎親隊伍正要經過的道旁樹林里藏著兩個人,也是劉淵壯體有成,耳目聰慧,方才听得
到他們的爭執。

    “長生,確定要這麼干?”

    “對!”

    “一定要這麼干?”

    “嗯!”

    “不好吧,這也太不給黃天霸面子了。”

    ...無語。

    樹林里陷入短暫的沉默,半晌後,便听那有些冷硬的聲音道︰“公明,若是不願,便在一旁看戲。”平靜
而淡漠。

    “不好不好,吾兩人乃是兄弟,怎能不幫你!不過...這確實有點不大好。”另一人羅里吧嗦的,感覺跟星
版唐僧有些類似,也不知道另一人怎麼受得了。

    說話間,迎親隊伍到了小樹林前,突然間,樹林里竄出兩個八尺多高的壯漢,一人紅面短須,一人白面無須
,都長得相貌堂堂。

    行在最前面的兩位騎士根本沒有想到這大喜的日子居然有人攔路,當即驚得亂勒馬韁,黃驃馬也受了驚,四
蹄節奏一亂,竄了起來。跟著就起了連鎖反應,後面的隊伍都亂了。

    “關長生,徐公明,你二人要做什麼!”

    騎士穩住了馬兒,仔細一看,原來是熟人,當下便喝罵道︰“快快離去,否則黃爺知曉了,饒不了你們!”
那騎士一邊說話,一邊打眼色,卻是在維護關、徐二人。

    正此時,隊伍後面傳來一聲震天咆哮︰“哪個喪盡天良的王八蛋!”

    接著便听一陣馬蹄敲地的聲音,鼓點般,眨眼便到了前面。

    “好哇,紅臉賊,徐公明,老子今天不把你二人打個半身不遂,某家就不姓黃?!”那黃臉大漢翻身下馬,
一個虎撲,掀起一陣惡風,眨眼就到了二人身前。

    劉淵自來河東,注意力都集中在關、徐二人身上,如今看這姓黃的新郎官,才真正發覺民間才是高手的搖籃
!觀這新郎官身手,便是服用兵主精血之前的典韋,也不過如此。

    他出手迅疾,身做虎狀,足摳地面,兩手微曲,屈指成爪,指間忽松忽緊,腰間如一條大龍,起伏有致,卻
是得了一路虎拳的精髓。而且听那口氣,關羽、徐晃二人平時沒少挨過揍。

    “有趣,有趣,沒料到這名傳千古,被稱之為武聖的關雲長,年輕時竟然嘗被人修理。嘖嘖,要是這事兒被
後世中的武聖崇拜者知曉了,也不知會有甚反應!”

    劉淵上前幾步,擠開人群,津津有味的看起了戲。
jormin 發表於 2011-9-20 06:30
第一卷 穿越漢末 第九章 解開恩怨 與關羽擦肩而過


    關、徐二人見新郎官一下馬便一式猛虎撲食,當即暴喝出聲,也不閃避,提起拳頭便迎了上去。

    只見一團紅雲上下翻滾,其中形勢,普通人竟不可見! 里啪啦,暴喝聲、交擊聲不絕于耳。三人交戰,又
卷起陣陣勁風,塵土、朽葉漫天飛舞,逼得圍觀諸人連連後退。

    隔著煙塵,諸人只覺是一人‘圍攻’兩人,而非兩人圍攻一人!由此可見這新郎官武藝之高強,關羽、徐晃
雙戰而落下風。雖說關徐二人年齡都不不大,氣力、武藝都沒有達到巔峰水準,但這黃臉漢子也不過二十來歲,
比之關、徐也只長了兩三歲!

    劉淵心想,難道此人又是一員被埋沒在歷史塵埃中的猛男?不然後世為何沒有此人訊息。

    十合之後,三人戰況愈發激烈。

    那新郎官腳下游走更快,如踩了風火輪,進退有致。一雙蒲扇大的手掌撕裂空氣,一爪又一爪更加迅疾。那
關、徐二人相互守望的掎角之勢早被破去,現如今背對著背艱難防守,時不時被爪鋒撩到,身上衣服早已破成了
布條,一絲絲血痕若隱若現。

    那關羽冷漠的萬年不化的臉色終于漸漸焦急起來,徐晃更是一臉的悲苦無奈。

    “彭咚”一聲響。

    徐晃的武藝較之關羽更是差了不少,二十合之後,手腳一慢,露出了破綻,被新郎官抓住機會一爪拍在肩上
,打飛了出去。

    “噗!”

    跌落塵埃的徐晃臉色憋得通紅,張口猛然噴出鮮血,神色急速萎靡。

    “紅臉賊!汝今日壞吾好事,怎能善罷甘休!”那新郎官一邊手腳更急,一邊喝罵連連︰“汝若提了大刀,
吾要收拾你還需費些力氣,如今空手而對,某看你還是回家吃些奶再來吧!”

    徐晃落敗,關羽情形愈見窘迫狼狽,只緊抿著唇,臉色愈發的冷漠、嚴肅。不二合,發髻被新郎官一爪拍散
,又三合,終究敵之不過,看著就要落敗!

    忽然間,那關二爺像是下了啥決定,只見他微眯的丹鳳眼暴然一睜,渾身肌肉陣陣蠕動!

    劉淵看得分明,卻是那關羽要拼命了。他可不希望日後的關二爺被打殘或死在此處,畢竟,看那新郎官的神
色,知道他早有把握。正想揮手叫典韋上場解圍,這才發現,典韋並未被帶在身邊,而是留在縣城幫助陳群管理
那一群剛剛投效的山匪。

    無奈之下劉淵只好親自出手。

    卻見他身影一晃,便擋在了關羽與新郎官中間,兩手閃電般按住二人胸口微微用力,兩邊排開,便將二人攻
勢盡數化解,各各飛退七八步,停下手來。

    那場面立即由極動轉換為極靜,像是被人扭轉了空間,周圍看客只覺得有些無所適從。

    “兩位壯士切磋武藝,何必弄得跟生死大仇一般?如是受了重傷,殘了肢體,豈不讓人惋惜?”劉淵對二人
微微拱了拱手,雲淡風輕道︰“吾便在此做個和事老,為二等化解一番,如何?”

    那新郎官心中極為震駭,他平日也自視甚高,只覺天下能與之相較者,不過二三人,哪曉得眼前這華服青年
竟如此了得,剛才那一推若下得狠手,他自認抵擋不了,非得胸口塌陷,死于非命。更要命的是這人的速度,只
一眨眼便到了戰局,他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此時听他言下之意,卻是要調和二人矛盾,心中雖然不願,可新郎官畢竟是個識時務的人——這人身著華服
,氣質高貴,身份定然非同小可;身手又如此了得,便是拼了老命也無濟于事,思來想去只得黑著一張臉,哼了
一聲,不再言語。

    劉淵見此,知道新郎官服軟,便拱了拱手,轉身對關羽,以及已經站在他身旁的徐晃道︰“二位壯士雖然英
雄了得,武藝高強,但爾等不覺得今日太過分了麼?”

    那徐晃尷尬的撓了撓頭,臉上一紅;便是儼然如關羽,也微微有些窘迫。要知道在民間,這成親乃是天大的
喜事,照常理來說,便是再大的仇怨,也要給幾分面子,須知︰寧拆十座廟,莫毀一門親。壞人好事,要遭天打
雷劈!

    “吾觀你二人也不是不曉事理,這其中難道還有甚曲折?”

    劉淵又道。

    “嗨,”那徐晃識得如今形勢,讓過關羽阻攔的手,上前幾步抱拳道︰“這位公子有所不知,那位黃爺,”
他伸手指了指站在另一邊的新郎官道︰“今日與胡家小姐結親,若是其他人,某等倒也要來吃杯喜酒,恭賀一番
。但偏偏這胡家小姐與長生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只是那胡家老爺這些年經商發家,眼界也忒高了些,曾謂
長生,要娶他千金,須得身家千金,良田千畝方能答應。可長生父親早逝,母親又臥病多年,家里錢財堪堪供上
湯藥水,哪里有那資本接下胡老爺的條件,所以...嘿嘿...”

    劉淵這才恍然,轉臉見新郎官也點頭認同,不由道︰“這其中因果雖然糾結,卻也並非難以化解,吾觀爾等
皆是豪爽的漢子,何不找間酒樓,坐下來好好談談,解了這局面?”

    說著話,劉淵分別上前不由分說的抓住關、黃二人,使之不得掙脫,又謂徐晃道︰“徐壯士且跟上。”便又
轉臉對送親的隊伍道︰“今日之事暫且按下,吾當給爾等一個圓滿的答案。”

    劉淵拉著二人便望鎮中行去,郭嘉這小子就優哉游哉的騎著大黃緊緊跟隨,五個隨從緊跟著郭嘉。

    見關、黃二人一臉臭屁,各自看向一方,劉淵也不搭理,只與跟在身旁的徐晃閑聊。

    一行人分開人群,便進了鎮子,徐晃前面帶路,進了一家酒肆。

    諸人坐好,叫小二上了酒菜,劉淵這才對幾人道︰“吾名劉淵,三位壯士高姓大名?”劉淵明知故問。

    “黃昌,人稱黃天霸。”

    “關羽。”

    “徐晃。”

    劉淵點點頭,舉起酒杯與幾人踫了下,道︰“三位壯士都是這和關鎮人士?”

    “不錯。”

    “既如此,鄉里鄉親的,怎生弄得如此尷尬?”

    黃昌掃了眼關羽徐晃,猶豫了片刻,這才道︰“吾與長生也是自小認識。吾父在時頗有些經商手段,所以家
道殷實,長生父早喪,母親臥病,所以過得不甚如意。也不知怎的,他自小便與我不對頭,隔三岔二要來尋我晦
氣,先前某還能忍耐,可到後來愈加過分,忍無可忍之時,便有了打斗。”

    說著,黃昌有些感慨的將杯中濁酒一飲而盡,接道︰“吾家學淵源,加上天生頗有勇力,所以武藝倒也不差
,長生雖然也有家傳武功,然吾年齡畢竟稍長于長生,所以他每次都不是我的對手。後來他認識了徐公明,便合
起伙來尋某家麻煩。”

    劉淵听這此言,只道這黃昌也是知禮節,會謙虛的人,漸漸有了好感。

    只听他又說道︰“前些日子,吾父親離世,吾便接了家父重擔,領了車隊跑商做生意。哪知這倆小子竟然挑
動方圓幾十里、數百個山賊前來攔路搶劫,吾又被他二人借地勢拖住而不得分身,到頭來損失頗大,損失了千金
財貨不說,那家兵鄉勇可是人人有家室,上要孝敬父母,下要贍養子女的平頭百姓,爾等于心何忍?于心何忍!”

    說著,那黃昌提起酒壇猛灌了幾口,神色頗為哀傷︰“吾出發前只道要帶他們發家致富,到頭來卻丟了性命
!眼看著許多家孤兒寡母,吾心甚痛啊!”說到這里,他神色一堅道︰“吾與他二人相識十數年,要我下狠手卻
是辦不到,只能另想他法。吾知長生心儀胡家小姐,便立刻去胡老爺家下了聘禮,只願讓這沒良心的小子心中痛
苦,好解我心頭煩悶!”

    劉淵听完,看了眼關、徐二人,見他們沒有辯駁,便知曉黃昌說的實話,不由心中暗自佩服黃昌的善良,又
暗自腹誹關二爺。

    仔細分析那黃昌的話,不難發現關羽為何要與黃昌過不去。卻原來兩家貧富差距過大,又是鄉里鄉親,耳濡
目染,讓高傲的關二爺心中不忿,天長日久下來,作為貧民心中那仇富的心思越來越深厚,到最後量變引起質變
,讓其失了理智,做了許多糊涂事。

    但看關徐二人低著腦袋,沒有反駁,也道二人也知曉自己犯了大錯,否則以關二爺的脾性,誰要是冤枉他,
那還不鬧翻天?

    劉淵與黃昌踫了一杯道︰“汝是個好漢子,吾敬你一杯!”說完一口喝干,又謂關徐二人道︰“汝等能認識
到自己的錯誤,也是敢作敢當的好漢子。年輕人一時沖動,難免犯錯,只消記住這教訓,日後行事多多考量,不
會再犯才是大丈夫!”

    關羽、徐晃對視一眼,起身單膝跪地道︰“謹遵恩公教誨!”

    “起來起來!”劉淵笑道︰“都是純爺們兒,膝下有黃金,跪跪拜拜的像什麼話?喝酒喝酒!”

    把話說開了,幾人之間的隔閡也就消失了許多,關羽、徐晃二人當即向黃昌道了歉,敬了酒,便揭過了著許
多年的恩恩怨怨。漸漸的酒桌上也有了笑聲。

    最後黃昌大度,只道自己與胡小姐沒有感覺,這聘禮當是幫關羽下的,自己做了月老,把這門親事轉給了關
羽。這下,關羽紅彤彤的臉龐更是紅光滿面,原本板著的臉也有了笑容。

    劉淵見幾人確實再無隔閡,甚至成了好兄弟,這才提出自己的來意。

    幾人知曉劉淵居然是皇親國戚的侯爺,還是一郡太守,都差點把眼珠子掉地上。

    “吾此番北上漁陽任職,沿途路過河東,聞听了長生與公明的大名,便找上門來,不料又結識了黃兄弟,當
真十分心慰。不知三位可與我北上幽州苦寒之地,為那漁陽百姓謀些福祉,驅除胡虜,成就衛霍之武功?”

    听聞此言,三人都大喜過望。誰不想升官發財?更何況繼任那衛霍壯舉?大家都是熱血青年,徐晃、黃昌二
人當下跪倒,拜了主公,只有關羽有些猶疑。

    “侯..侯爺,吾心甚向往之,可家母臥病,不能奔波勞碌,長生不能離啊!”

    徐、黃二人也知道關羽的難處,不由一臉遺憾。

    劉淵心中也有些遺憾,但關羽照顧家母,以全孝心,乃是天經地義,難道劉淵還能用強?幸而得了黃昌、徐
晃兩元大將,心中仍舊十分高興。

    見關羽郁郁的神情,劉淵不由安慰道︰“長生且照顧好伯母,待伯母病體痊愈,汝便可北上漁陽,我漁陽太
守府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關羽听完特別感動,當下深深一拜︰“恩公在上,長生永世不忘恩公的恩義!”

    酒足飯飽,幾人出了酒肆,與關羽依依惜別之後,劉淵便協同郭嘉回了縣城。黃昌、徐晃二人便要回家準備
妥當,言道拖家帶口,盡數北上。

    約定三日後解良縣見面,這才不舍的分開,各回各家。

    劉淵悠然的走在路上,一臉輕松笑意,讓隨從都跟著高興起來。郭嘉霸佔了大黃,趴在其北上,看著劉淵,
諷刺道︰“又被你騙了兩個大傻瓜!真不曉得,這人吶,怎麼運氣就這麼好!”

    劉淵听了非但沒生氣,反而哈哈大笑道︰“吾今日又得兩元大將,大事可期,大事可期啊!哈哈哈...”

    郭嘉翻了個白眼,目中精光閃爍,卻是已在為劉淵謀劃未來。
jormin 發表於 2011-9-20 06:33
第一卷 穿越漢末 第十章 沮授的試探和追隨


    所謂在其位,謀其政,郭嘉拜了劉淵做主公,便會盡心盡力,一展所學。雖然開始是迫不得已,可後來不是
拿了好處?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反正他郭嘉早晚要效力于人,既然已經投入劉淵麾下,便不會尸位素餐。
退一萬步來說,即便劉淵不是個值得效力的主公,到時事不可為,以他郭嘉的才智,也能想方設法離去不是?何
況劉淵也不可能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如今劉淵雖然被任命為漁陽太守,但郭嘉並不認為這太守的權利便唾手可得。如今朝政凋敝,洛陽那一幫子
將軍大臣對地方的掌控力漸漸降低,那幽州漁陽又是邊遠苦寒之地,一來朝廷不甚在意,二來天高皇帝遠,軍政
大權均被地方豪強所把持。劉淵一個外來者,想要掌權?行!有本事來拿!

    所以此次北上首先要做的,便是以強硬姿態,行那雷霆之勢,如過江猛龍力壓地頭蛇,讓其服軟。然後便是
玩一玩溫水煮青蛙的把戲,軍事上威懾壓制,政治上緩緩削弱,同時爭取民心,最後一鍋端掉那些個害蟲,將漁
陽徹底掌控!

    郭嘉心中思慮良多,最後定下大致策略,只待到了漁陽,根據當地的具體情況,再完善實施。

    劉淵呢,此時倒沒有想那麼多,一心只在為自己得了兩大悍將而高興。

    兩人心思各異,一路無語,不多時,便回了解良縣。

    回到縣衙給配置的園子,吩咐小廝好生照料大黃,幾人來到後院,卻見典韋正在操練一幫手下。劉淵點點頭
,心中甚是欣慰,只道典韋是個人才,知道主動訓練兵卒,卻哪里曉得典韋閑得無聊才找那些家伙松松筋骨才對。

    典韋過來行禮問好,這操練兵卒就交給了劉淵。劉淵自知沒甚底蘊,這兩百人的兵卒便是他唯一拿得出手的
力量,所以操練起來尤為盡力。尤其是其中那三十個服用了兵主精血的,劉淵十分看好他們的發展潛力。

    就這樣,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這天清晨,紅日剛剛露個頭,天地間一片霧茫茫的灰色,路邊的枯草上蒙著一層厚重的白霜,官道上遠遠走
來一支隊伍。老遠的,便見當頭一位華服青年跨坐在一頭巨大神駿的黃牛背上,斜里掛著一桿大槍,此人昂首挺
胸,顧盼之間英武之氣勃然欲發,那氣勢端的讓人不敢正視。

    他身後依次並行五匹膘肥身健的黃驃馬,黃驃馬上各坐一人,或威武、或彪悍、或文雅、或瀟灑。最左邊那
人面龐白而無須,手提一桿長柄巨斧,柄粗而面大,也不曉得有多重;次者黃臉黃袍,執大戟,戟長一丈五,渾
身泛著幽幽的黑光;中間那人紫袍金邊,臉色淡然,自有一番儼然氣度;接著一人白衣白袍,眉清目秀,身材頎
長而浪蕩瀟灑;最右邊一人黑臉虯髯,面目憎惡,腰懸兩柄黑鐵短戟,身高且體壯。

    這六人身後跟著一隊隊列嚴謹、整齊,肅穆儼然的兵卒。這一隊兵卒雖然衣衫、兵器不統一,但卻有一種讓
人無法輕視的氣息,讓人一看便有無法抵擋的感覺——精銳!

    這正是離開解良北上的劉淵一行。

    此時已經是嚴冬,空氣冷而干燥,四下里一片寂寞,田野中全然蕭索。

    劉淵張口呼出一道白氣,緊了緊袖口,回首道︰“不知離廣平還有多遠?”

    陳群笑道︰“主公為何如此急迫?”

    “就是,少爺你一路上都問幾百遍了。”典韋悶聲悶氣道︰“便是在此停留一月,再去幽州也不會晚吶。”

    劉淵摸了摸鼻子,無趣的轉過臉,心道︰“我總不能告訴你們,咱急著綁架田豐沮授吧?”

    “主公勿急,此地已過廣年,距離廣平不到二百里,腳程稍快些,一天就到。”黃昌接口道︰“前些日子,
某家行商,剛好經過此地,熟得很。”

    只有郭嘉,嘿嘿一笑,打馬快走幾步,與劉淵並行,又回過頭看看後面諸人沒有跟上來,這才賊眉賊眼悄聲
道︰“主公,到廣平又要綁架誰?”

    “誰綁架誰啦?”劉淵做賊心虛,連忙否認,也回頭看了眼身後諸屬下,發現他們正閑聊間,沒有注意,這
才松口氣,小聲道︰“你怎麼知道?”

    “嘿嘿,主公近道不走,偏要繞道河東,到了河東又指名道姓尋找關羽;離了河東又戀戀不忘廣平、巨鹿,
那麼...嘿嘿,主公別忘了,你可是有前科的!”郭嘉胸有成竹道。

    “嘿嘿,”劉淵又摸了摸鼻子,尷尬的笑了笑,道︰“奉孝還記仇呢?!那次是某家不對,不是求賢若渴麼
...奉孝可知沮授沮公與和田豐田元皓?”

    “怎不知?”郭嘉精神一振道︰“吾嘗聞河北田豐沮授乃棟梁之才,只是未嘗緣得一見。可是主公如何知曉
這二人籍貫?”

    “嘿嘿,這你就別問了,到時只管助我綁了二人便是。”

    “既如此,主公何不遣人先走一步,到時方至廣平,帶人便走,豈不便捷?”

    “嗯...”劉淵心頭一轉笑道︰“有理。既如此,你以為,當遣何人前去?”

    “黃公義與徐公明。”

    劉淵點頭,便回首叫道︰“公義,公明,你二人且上前來。”

    兩人聞言打馬快進幾步,同時抱拳道︰“主公!”

    “我有要事交予你二人,願否?”

    “主公請吩咐,吾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劉淵贊一聲道︰“你二人且各自持了我印信,先行前往廣平、巨鹿尋田豐、沮授二人。尋到之後
便在彼處等候,吾延後便到!”

    “喏!”

    當即二人接了劉淵印信,拱手告辭,打馬便走。

    待二人身影完全消失在晨霧中,劉淵嘆口氣道︰“希望吾運氣一如既往,能得償所願才好。”說著低喝一
聲︰“典韋!”

    “在!”典韋暴喝一聲,將周身的晨霧都震開了許多。

    “拉練!酉時于廣平外會合。”

    “喏!”

    典韋轉身一甩馬鞭,打得空氣啪啪作響,對二百兵卒喝到︰“立定!注意,目標前方高山,跑步走!”

    “...”令行禁止,二百如一,步履整齊,氣勢渾然一體。卻正是上古兵家正兵練法的巨大作用,外
加這些日子邊走邊拉練,穿山越嶺,茹毛飲血,才有這速成的二百‘精兵’。因為他們還沒經過血與火的洗
禮,便是再像樣,也算不上真正的精兵。

    “不過拿來嚇唬人倒還不錯!”劉淵看著這群兵卒,心思慢慢的飄到了幽州。

    話說黃昌、徐晃二人領了劉淵令,心中只道剛剛投效劉淵,定要把這事兒辦妥,否則如何有臉面再見主
公?便發了狠,馬鞭甩得如風車,只有那馬兒,苦水肚里吞,眼目淚汪汪。

    兩人到了廣平,黃昌別了徐晃,並囑咐一番,這又獨自望巨鹿而去。按他自己的說法,以前來過這地方
,路熟,而徐晃人生地不熟,還是就近的好。

    徐晃進了廣平縣城,辨明方向,直奔縣衙。到了縣衙,出示印信,立即得到最高規格的款待。說明來意
,那縣長竟然知曉沮授住處,便一邊令縣丞前去延請沮授;一邊擺下酒宴,準備迎接侯爺駕臨。

    不多會兒,沮授一襲粗布青袍,大喇喇的進了縣衙,對那縣長正眼也不瞧一下,自顧自喊人奉茶上酒,
仿佛自家一般,端的令徐晃摸不著腦門。

    要說你沮授才華橫溢,至少也得懂進退,知禮儀,哪兒能這樣?徐晃當即就對沮授好感大減,要不是心
里記著主公號令,黃昌囑咐,恐怕早就拍案而起,大罵一通了。

    兩人相對而坐,各自不理會,徐晃一臉木然,沮授則品茶飲酒,臉上神色陶醉,相較之下這態度南轅北
轍。時間緩緩流過,沮授時而自言自語,時而胡言亂語,到最後竟撈起袖子、褲腿,一副市井小民模樣!

    “匹夫!”

    徐晃再也難以忍受沮授的粗鄙,心道吾這武夫尚且學的禮義廉恥,汝這‘大才’竟是潑皮流氓,是可忍
,孰不可忍!當即暴喝一聲,噌的提起身旁巨斧,站了起來︰

    “汝道吾這斧頭不利乎!”

    那沮授正在飲酒,被這暴喝聲唬的一愣,轉瞬又回神過來。他悠悠然站起身來,一搖三晃的走近徐晃,
竟伸出手指,輕輕拂過斧刃,搖著頭,口中嘖嘖道︰“這也算利刃?連吾家劈材的都比不上,也敢在我面前
炫耀?”

    徐晃見他行為,听他語言,胸中怒火頓時熊熊燃燒,恨不得立刻提起巨斧,一斧將之劈成兩半!方能解
心頭之恨。

    “汝!”

    “汝什麼汝?”

    “吾...”

    “吾什麼吾?”

    “匹夫,爾找死!”徐晃再也按捺不住,緩緩舉起了斧頭!

    “來來來!”那沮授面對紅了眼的徐晃,竟然沒有絲毫畏懼,他一手指頭,一手叉腰,歪斜著身子,直
叫道︰“這里來,瞄準咯,只管一斧劈下,沒人找你麻煩!”

    徐晃听了前半句,更是差點沒失去理智,正要狠下心來結果了他,卻听到後半句,不由想起黃昌的囑咐
,頓時渾身直冒冷汗——這可是主公指名道姓要找的人,若被他劈殺,主公能饒得了他?

    然而這沮授卻不知是真不識進退,還是硬要與徐晃過不去,直把腦子望斧刃上湊,弄得冷靜下來的徐晃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只大斧尷尬的舉在手心,斧柄都被汗水浸濕了。

    無奈之下,徐晃只得收了巨斧,甩下一句“某家怕了你了!”飛也似地逃離了此間。

    待徐晃消失在門外,沮授嬉皮笑臉頓時一收,立刻變得後怕,舉手拾起袖子,輕輕擦拭了一下額角,又
拍了拍胸口,口中嘀咕道︰“幸好,幸好!”

    感情這家伙如此舉動竟全是裝的!

    顫顫巍巍跪坐下,狠狠的灌了口酒,壓了壓驚,沮授自言自語道︰“看來欲尋吾之人身份高貴,不然縣
衙也不會任我這平民亂來,而且他很看重我,並特別囑咐過那武夫,否則吾命休矣!”

    如果劉淵在此,定要感嘆沮授觀察細致,但憑蛛絲馬跡就有如此合情合理的推斷,雖不完全正確(劉淵
為了考察徐晃的辦事能力,便未曾特別囑咐,而是黃昌囑咐了徐晃一番)卻也不負傳世大名矣!

    而徐晃,卻正在那後院空地舞動大斧,發泄郁悶之氣,全不察那沮授竟是做戲,只道這人乃是不怕死的
二愣子,還是這輩子唯一遇見的一個!

    酉時,劉淵與衣衫襤褸的典韋等人會與廣平外。

    戌時,劉淵與沮授會面,只道︰“跟我去漁陽。”沮授竟二話沒說,倒頭拜地,口呼︰“主公。”卻是
士為知己者死,既然劉淵有身份,有地位,又看重他沮授,何故要做那推來拉去的小兒女態?既如意,拜了
便是。

    劉淵大喜,連忙將一大堆準備說服沮授的話拋諸腦後,叫人準備了一大桌子酒菜,在徐晃的郁悶不已中
和沮授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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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r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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