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三國兵主 作者:玄黃復興(連載中)

jormin 2011-9-20 05:41: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6 41575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5 18:06
一百三十一章 回程 血腥報復
    “是...可是,主公,您遇刺這件事難道不上報朝廷嗎?”掌櫃的遲疑問道。wWw,
    “上報!?”劉淵嘿嘿冷笑:“敢刺殺本王的人,明裡的手段,還奈何不得!嘿,以血還血,以牙還牙,以其之道,還治起身,才是正理!”
    說到底,這件事的主謀,絕對是潛藏在洛陽的大鱷,否則,鮮卑、高句麗千余人如何能瞞過官府,深入江南?
    能影響整個中原的大鱷,在朝中也只有那幾人而已。而這些人,莫不是位高權重,若是上報朝廷,想要個說法,無異於痴人說夢!人家一推二五六,隨便弄幾個替死鬼,甚至替死鬼都不用,就能將你敷衍。
    所以,非常事需要非常對待。
    想要雪仇,須得其人之道,還施彼身。
    ...
    兩天之後,柯虎和他的兒子,柯鵞,帶著五十個十五六歲的山越少年,來到了天然居。
    緊接著,甘寧也來了。跟著甘寧而來的,有蔣欽、周泰和六個被救的落水的親衛。
    甘寧最終沿江尋到了這六人,而另外三人,卻再無音訊。從落水至今,已經過去了三四天,想來恐怕是凶多吉少。
    而這一筆債,都被劉淵加持在了鮮卑、高句麗以及洛陽黑手身上。
    並發誓,要死命的報復,要讓他們恐懼!
    之後,劉淵讓柯虎與甘寧等人互相認識了一番。
    “柯虎,本王此番南下,諸事已了,就要返回幽州。半年之後,本王的承諾會慢慢兌現。甘寧,就是日後負責與你接洽的人。”
    說著,劉淵又對甘寧道:“本王的水師已經搭起了框架,你此番到了幽州之後,就接管過來,繼而出海實訓。而柯虎部族所需要的物資,一概交由你水師遞送,如何?”
    “敢不從命?!”
    “好!”劉淵又道:“水師,本王就交給你了,即日起,你就是本王麾下水師大都督。”
    說完,劉淵又對周泰、蔣欽道:“你二人就為水師左右都督,輔助甘寧,掌控水師!”
    “謝主公!”
    周泰蔣欽二人一臉喜色,連忙叩謝。
    隨即,劉淵將柯鵞等五十人暫時編入親衛隊,讓典韋負責操練。之後,又去了太守府,再次拜訪了張機,與其聊了醫學的發展及其前景之後,留下了一臉渴望的張機,辭別而去,帶著兩千親衛、五十山越少年、八百余錦帆賊,總計兩千八百余人,踏上了歸途。
    過了江,劉淵毫不停留,不幾日,就進入了南陽地面。
    這一日,兩千多人浩浩蕩蕩,過了隨縣,正往北而去。
    “蔡陽,你對這一帶地行可了解?”
    劉淵騎著獅虎獸,不經意的問蔡陽。
    “主公,某早年行走中原,對整個南陽倒還有些了解。”蔡陽笑道:“這隨縣以北五十裡處,有一個叫做平林的鎮集。平林左鄰平溪,右側是一座大青山。”
    “此山雖不出名,卻也巍峨。”
    “過了平林,大青山與平溪夾著一條山谷,其中只有一條小道通往北面,可謂是一線之天。”
    “這麼說,這條山谷十分險惡咯?”劉淵目光一閃。
    “不錯,兩山夾水,小道通北,端的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方。”
    蔡陽說著,忽然一怔,道:“主公莫不是發現了什麼?”
    “呵呵呵...”劉淵斜眼瞟了瞟不遠處的密林,對諸位隨在身側的大將道:“前幾日,本王就發現了周圍的那雙眼睛!也是一路上沒有險地,否則本王斷定,他們,早該動手了!”
    幾人相視一眼,頓時有些吃驚。
    “照蔡陽剛才所言,本王覺得,這兩山夾水之地,卻是一個好地方啊,呵呵呵...”
    “少爺,我們改道吧。”典韋道:“那樣的地勢,任憑兄弟們戰力滔天,也奈何不得啊!”
    劉淵笑著搖搖頭,道:“只准他們算計本王,難道本王就算計不得他們?”
    “主公的意思是...”甘寧沉吟片刻,道:“先下手為強?”
    “不錯!”劉淵點頭:“本王以為,若有人埋伏,必然藏在小道一側的山崖上。只待我大軍通過,上面亂石巨木一通下來,就是鐵打的軍隊,也要飲恨當場。所以本王決定,花些時間,去看看。如果有埋伏,就順手解決了事。如果沒有,就當看看風景,娛樂心情也好。”
    ...
    大軍浩蕩,不半個時辰,就到了平林。
    劉淵即刻下令大軍駐扎在平林之外,便沒了聲息。
    這天夜裡,幽州軍營中,忽然有幾條影子摸出來,沒入了黑暗。
    ...
    兩山夾水的山崖背側,一處密林裡,竟有綿綿不絕,一眼望不到邊的帳篷群!
    這是一處軍營。
    軍營的主帳內,黑漆漆的,沒有電燈,也不知道有幾個人坐在裡面。
    黑暗中,有聲音傳出。
    “諸位,白日裡有消息,稱劉淵那一伙兒人駐扎在平林,不曾動彈。大家有什麼看法?”
    這是一個粗獷的聲音。
    “哼,能有什麼看法?波將軍,你只管等待魚兒入彀便是!”
    這是個蒼老的聲音。
    “萬一是劉淵小兒有了警覺,怎麼辦?他一路北上,不曾停歇,偏偏到了此處,才扎下營寨,而且一停便是半天,不合常理呀!”
    又一個質疑的聲音。
    “他怎麼可能發現?!難道你以為,我陰煞的藏匿之術,會被發現?!”
    又是那個蒼老的聲音。
    “之前在江面上伏擊劉淵小兒之時,那麼近距離,都沒漏破綻,如今不過一路監視,怎會被發覺?”
    “嗯,陰老言之有理。”
    中年人的聲音,他道:“想來劉淵大軍疾行,到此地太過疲乏,不宜行軍,於是停留個一兩日,休整休整——畢竟,從臨湘到此地,可是近兩千裡路,他們除了吃飯睡覺,都未曾有過太長的停留。”
    “言之有理。”粗獷的聲音道:“也就是那縱橫北疆的幽州軍有此能耐,換成波某的黃巾軍,別說兩千裡,就是兩百裡也要歇息歇息,才能繼續行軍。”
    “是嗎?”
    這是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陌生,是因為太突然,熟悉,讓帳內諸人心驚膽戰!
    “劉淵!”
    諸人驚怒!
    “小兒到了此處?!快走!”
    “呵呵呵...想逃?還要看本王是否允許!”
    話音剛落,便聽聞砰的一聲,似是什麼東西爆裂了一般,接著,三四聲爆裂聲傳來,帳內便沒了聲息。
    接著,帳門被掀開,幾條人影走了進來,再接著,燈光亮起。
    劉淵站在帳中央,渾身上下十分清爽。
    而地面上,有五具無頭屍體,一眼看去,就知道被人以重手法捏爆了頭顱,慘叫都沒有發出一聲,就這麼窩窩囊囊的死了。
    再抬眼一看,帳內的主位上,坐著一個目光呆滯,渾身顫抖的虯髯大漢。
    “波才!”
    典韋悶喝一聲,欺上前,一把將其拎了起來。
    “主公。”
    甘寧、周泰、蔣欽、蔡陽走上前幾步,抱了抱拳。
    “賊首已死,這幾萬黃巾賊就成了無主之物,呵呵,無主的東西,不要白不要。”劉淵笑道:“典韋,你且回平林,明日清晨帶軍啟程,甘寧,把波才綁起來,明日有用,蔡陽、周泰、蔣欽,你三人把這幾具屍首掛在帳外!”
    “喏!”
    ...
    次日清晨,當黃巾兵發現主帳外旗杆上懸掛著的幾具無頭屍,頓時駭然。呼喝間,大批兵卒就將主帳包圍了起來。
    只因主將波才沒被掛在旗杆上,兵卒們才不敢衝進來。
    接著,在諸多兵卒的目光下,帳門被打開,便見其主將波才被綁成粽子,仍在了帳邊,接著,就有五人走出了大帳。
    “劉淵!”
    有人認得劉淵,不由驚叫出聲。
    “呵呵呵呵...”劉淵站在最前面,根本無視那些對著他的利刃,呵呵的笑聲瞬間就傳遍了十數裡:“波才已被生擒,爾等還不投降?!”
    黃巾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
    “波才,賊子也!”劉淵繼續道:“爾等大賢良師死前,委托本王照看爾等。張角雖是反賊,卻也是豪傑,本王也頗為佩服,於是答應。管亥、程志遠等人,俱都投入本王門下,爾等居然聽從這賊子的調遣,欲要埋伏本王,端的是大逆不道!”
    “放下兵刃,棄暗投明,方是正理!”
    呼呼的風刮過軍營,一片寂靜。
    叮當
    不知是誰,將手中兵刃丟在了地上,接著,如骨牌效應,接二連三的叮當聲響起,綿綿不絕。
    主將被擒,這波四處流竄,無家可歸的黃巾兵在劉淵的說項下,瞬間崩潰了。
    一個個放下了兵刃,抱頭蹲地。
    ...
    當劉淵率領幾萬人的降卒經過洛陽的時候,洛陽城內已經風聲鶴唳。
    不是因為劉淵收攏的這幾萬降卒,而是洛陽內發生了驚天血案!
    太傅袁隗一家老小,幾乎被滿門誅絕!
    除去在外為官的袁紹、袁術二人,只有袁隗在幾個武藝高強的手下的保護下,躲進了皇宮,逃過一命。他的妻妾、子女、後輩、乃至丫鬟小廝,被殺了個精光,偌大的太傅府邸,籠罩著濃濃的血色。
    太尉張溫一家,被誅殺一空;
    大司農全家被殺;
    ...
    兩天之內,洛陽城內,被誅殺滿門的洛陽權貴,多大十余戶!
    廷尉陽求,被逼得是焦頭爛額。
    沒有人看到是誰行凶,也沒幾人猜到誰是幕後黑手,只是所有的權貴,俱都心中發冷,就兩日,已經有十數個朝廷官員向靈帝辭官,准備離開洛陽。
    袁隗至今尚躲在皇宮之中,不敢現身。
    他已經向靈帝哭訴了幾回,要靈帝懲處劉淵,他一口咬定,是劉淵所為,但靈帝卻要證據。
    證據?哪兒去找證據?難道說他袁隗主導刺殺劉淵,被報復?
    他不敢說。
    面容枯槁憔悴的袁隗,只得窩在靈帝安排的住處,一邊安排人手向袁紹、袁術報訊,讓他們注意提放。
    這件事發生之後,最開心的,就是張讓。
    誰讓袁隗等人處處與他作對?
    誰讓這些個王八羔子瞧他不起?
    該!
    活該!
    殺得好!
    死的爽快!
    而賈詡,則在這次血洗之中,將洛陽翻了個底朝天,並將暗部徹底扎根下來。
    只有皇宮,暗部未曾涉足。
    因為劉淵早提醒過他,不許暗部干涉皇宮事宜。
    賈詡不敢違背劉淵的話,但他有他自己的辦法——以大價錢收買了皇宮內的許多太監,讓其時時刻刻監視皇宮,把重要消息傳出來——那大價錢,正是血洗諸大臣之時,從其府中搜得而來——可以說,賈詡是分文不花,就掌控了皇宮的動向。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5 18:06
一百三十二章 擴張之策
    在賈詡看來,只要能利己,一切皆可為!
    幽州的強大,賈詡深有體會。wWw,在他看來,如此強大深厚的基礎,一切的一切,都是為逐鹿天下而准備!幽州發展的大方向,都是劉淵親手制定,一干謀主將其豐潤,繼而執行,才有如今的局面,可以說,與洛陽的天子沒有半分關系。所以,他認為,劉淵維護皇室的行為思想,著實有些自欺欺人的嫌疑——反正日後要奪他天下,何必如今萬般維護?倒是推波助瀾,加速漢王朝的敗亡,才附和賈詡的口味。
    但是,他知道,主公劉淵是一個有著自己獨立的思想,獨立的行為,有著自己獨特性格的人。他認定了該怎麼做,就不容別人反對!
    尤其是對於皇室的態度問題,更是他心中的堅持。
    所以,賈詡不能也不敢在皇宮裡安插暗部成員。
    但是,劉淵也只是說不能再皇宮裡安插暗部成員,並沒說不能收買內間!
    所以賈詡毫不猶豫的做了。
    他也不怕劉淵怪罪。因為,他知道劉淵懂得他的意思。雖然可能會生氣,但絕對不會怪罪他。
    ...
    劉淵經過洛陽,只進城與賈詡見了一面,便率領大隊人馬奔幽州而去。
    在劉淵離開洛陽,南下荊州的這些天裡,賈詡已經初步掌控了冀州的兵權。識時務的,見不能反抗,盡數投入了劉淵的麾下;不識時務的,都莫名其妙的死了!
    顯然,這是賈詡的手段。
    在並州,黃昌也從新任刺史,也就是原匈奴中郎將丁原手中,取得了剩下一部分兵權,並已經在進行初步的人員篩選——幽州軍,不需要弱者,不需要老弱病殘。
    同時,黃昌也已經布置好了重重防線,接管了鎮壓河套地區的匈奴和羌人的職責。
    一月之後,劉淵踏上了幽州的土地。
    184年,中平元年。自二月起,黃巾亂世,三月,劉淵率大軍南下鎮壓,直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年的光景。當他抵達幽州的時候,已經是十一月下旬,眼看已是年關將至。
    這一年,中原地區戰火紛飛,民不聊生。而幽州,卻如世外桃源,又是一個豐收喜慶的年份。
    這時節,冬小麥已經播下,正是農閑時分。
    百姓們幾乎足不出戶,躲避著從北方吹來的呼呼寒風,一家人圍著炭火,聊著今年的收成,聊著官府今年新下達的惠民政策,更對來年滿懷憧憬。
    劉淵一路走來,走過冰霜覆蓋的大地,走過白雪皚皚的山林,感受著幽州的平靜祥和,終於抵達了幽州治所,漁陽。
    郭嘉、陳群、田豐、沮授等人出城三十裡,冒著風雪,將劉淵迎進了漁陽城。
    城內街道兩旁,無數的百姓夾道歡迎,呼聲震天。一個二個擁擠著,就想要親眼看看幽州的蒼天,目睹一番幽州之主的容顏。
    好不容易回到府邸,劉淵一張臉,都笑的有些僵硬了。
    跳下獅虎獸,抬眼一看,一大一小兩個俏麗的人影,正立在門邊,靜靜等待。
    “昭姬!宓兒!”
    劉淵臉上露出溫潤的笑意,大步走了過去。
    “昭姬...”劉淵拉住蔡琰冰冷通紅的小手,握在掌心,心疼道:“大冷天兒的,不在屋裡呆著,跑門外干嘛...”
    “來接哥哥呀...”蔡琰明淨的眸子一彎,臉上閃過俏皮的光芒。
    “子鴻哥哥不疼宓兒了,嗚嗚...”旁邊的甄宓一雙小手捂著臉,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靈動的大眼睛轉動著,從指縫裡透露出欣喜的光彩:“宓兒也冷呢...”
    “呵呵呵..”劉淵右手抱起甄宓,左手攬住蔡琰,與守門的衛士點點頭,一邊吩咐下人帶甘寧等人去休息,一邊笑呵呵的走了進去。
    郭嘉等人見此,相視一笑,也跟著走進了刺史府。
    “昭姬,母親呢?”劉淵將近一年未見母親,甚是想念,於是問道。
    “在城外別院裡...娘親不願回刺史府,說過不慣...”蔡琰道。
    “嗯。”
    劉淵點點頭。
    他知道母親的性子。
    在那個小山村,母親過慣了清貧的生活,從那年來到幽州,就不願住在刺史府,沒奈何,劉淵只好在城外一處村莊裡為母親置辦了一座房屋,其格局與潁川外村莊裡的一模一樣。
    劉母住在那裡,耕兩分地,種點小菜,打理花花草草,倒也怡然自得。
    “伯父伯母呢?”
    劉淵又想起蔡邕和蔡夫人,又問。
    “爹爹每天往學院裡跑呢,說是喜歡上了教授學子的生活...娘親在城外陪著婆婆,也很久沒回城內的宅子了...”
    “是哎,”甄宓道:“子鴻哥哥你不知道吧,昭姬姐姐也喜歡去學院,還幫著蔡伯伯修書呢...昭姬姐姐記性最好了,好多東西蔡伯伯都不記得了呢!”
    “呵呵..你昭姬姐姐可是大才女喲!”劉淵笑呵呵的道:“那甄叔父呢?還在漁陽嗎?”
    “唔..”甄宓搖著小腦袋,頗為埋怨:“爹爹早些時候去了玄菟,好幾個月都沒回來...不疼宓兒!”
    說著話,就已經到了客廳。
    “昭姬,你先帶宓兒下去,我與奉孝他們還有些事要商議...等會兒我們一起去城外,見母親。”
    蔡琰溫順的點點頭,牽著甄宓往後院而去。
    直到二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劉淵才招呼郭嘉等人進屋坐下。
    “諸位,本王此番南下經年,幽州內各項事務都靠大家支撐,著實辛苦啦。”
    郭嘉呵呵一笑,扯下腰間酒葫蘆,毫無形像的飲了一口,道:“不辛苦,不辛苦!呵呵...諸位,是不是啊,呵呵呵...”
    諸人點頭。
    田豐道:“在其位,謀其政。主公賦予我等職責,我等自然不能讓主公失望。”
    “可不是,呵呵呵...”郭嘉又笑:“諸位都是天下大才,小小的一個幽州,這麼點事物,處理起來的得心應手,沒什麼辛苦...”
    這話出口,劉淵頓時明白了郭嘉的意思。
    郭嘉並不是不滿意自己‘小小’的官職,而是在提醒劉淵,擴張的時候到了。
    從179冬,到184年冬,整整五年。在外,鎮壓胡虜,使其不敢妄動;在內,發展內政經濟,鼓勵人口增長。可以說,幽州已經完全具備了向外擴張的條件。
    “那麼,奉孝,先說說你的看法。”
    劉淵好整以暇。
    “是。”郭嘉沉吟半晌,道:“擴張有兩個方向。其一,向北。這些年,一干胡虜外國被我們打壓的抬不起頭來,在各個方面都有所縮水,勢力大不如前,正是大刀闊斧,將其地盤人口納入囊中的時機。最重要的。我們有借口!”郭嘉抬起頭來,看著劉淵,眼中慧光閃動:“主公在江南遭到刺殺,就有這一干胡虜的參與,所以...”
    聽到這兒,劉淵想起,之前在臨湘時,給郭嘉傳訊,要其血腥報復,收點利息的事,不由問道:“奉孝,屠城十座,血洗部落十個的事情,辦好了?”
    “當然,呵呵呵,主公吩咐的事,怎不傾盡全力?早在半月前,上谷軍團長徐晃已經超額完成了對付鮮卑人的目標;遼東軍團長張飛也完成了指標。”
    “那就好,我從屬犧牲一個,就要他十倍、百倍奉還!”劉淵濃眉一豎,頗為凌厲。
    “你繼續說。”
    “半年前,我與諸位同僚商議並實施了掐緊北疆諸勢力脖子的計劃。於是這些勢力聯名要求見主公。但那時主公沒在幽州,便被我推拒。如今正好依著這件事,主公可以發起一個照會,把諸國、諸勢力的頭腦都召集集中起來,最後以刺殺為借口,暴起發難,把他們盡數拿下!”
    “在拿下這些勢力首腦之後,早已准備好的幾大軍團立刻出擊,在其群蛇無首、毫無防備之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予以擊破!”
    “接著,將戰爭得來的俘虜,盡數投入馳道、城池的建設,爭取在一兩年之內,將草原胡虜、遼東諸國盡數納入幽州版圖!”
    “好!”劉淵擊節而贊,道:“此計甚合我意。那麼,第二個方向呢?”
    郭嘉見劉淵認同,不由臉上泛起了喜色,道:“第二個方向,就是冀州和並州!”
    聞言,劉淵眉頭輕輕一皺,沒有說話,只聽郭嘉解釋。
    “主公如今為征北將軍,統帥三州軍權。可以說,冀州和並州,已經有一半是主公的了。我知道主公不願與洛陽皇室發生糾葛,但是,主公可以暗中安插人員,掌控住這兩州的要害之地。譬如冀州的下曲陽和並州的壺關。”郭嘉道。
    “可是...”
    劉淵有些猶豫。
    “主公,我還記得,當初你與我說,天下大亂就在當前。既如此,主公為何還抱著洛陽皇室不放?早晚都要傾覆的東西,何必要費盡心力去維持呵護?”
    “本王...知曉啊...”劉淵長嘆。
    “既然主公明了,那暗中掌控這兩州政權是勢在必行之策!難道主公要等別人占據了這兩州,扼住了幽州南下的咽喉,再費力去奪取嗎?”
    劉淵沉默。
    良久,他嘆一聲,道:“好吧,就這麼辦吧...可是,本王答應天子,要扶助皇子協...”
    “主公!”郭嘉道:“即便主公以後要扶持皇子協,但這個目的並不與掌控冀並兩州相衝突啊!”
    “是啊,主公。倘若皇子協可堪大任,到時再將兩州軍政還與他便是——握在自己手中,總比在他人手中來得強吧?”田豐說著,言語間似乎仍十分向往洛陽皇室。
    劉淵不語。郭嘉看了眼田豐,知道說服了劉淵,便繼續道:
    “暗中滲透、掌控兩州的同時,主公便下令,讓黃昌的並州軍團向河套的匈奴、羌人出擊!收復肥沃的河套地區!繼而威臨涼州!”
    “主公不是時常惦記絲綢之路嗎?只要打下了河套,再暗中掌控住張掖,便能重新開辟一條從西域到幽州的新的絲綢之路!那麼,幽州的經濟,就會再上一個台階!”這是沮授說的話。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5 18:07
一百三十三章 貂蟬
    “好吧,奉孝,你們幾個盡快拿出具體章程,再行實施。WWw!”劉淵點頭,又道:“明日,奉孝便向鮮卑、烏桓、高句麗等勢力發出照會邀請,明年三月,春暖花開之際,本王要在新建成的始秦城外召開大會!對了,特別提出,本王親自到場,要求各國國王、部族首領必須到場,否則...”
    “主公英明!”
    “另外,水師框架搭建起來沒有?”劉淵道:“水師統領本王已經給找回來了,只等著接管大軍。”
    “主公放心便是。”郭嘉主管軍事,自然由他回答:“一月前,水師建成。初步統計,有三萬五千精銳戰士,備選戰士五萬人;天工院墨家督造的長二十丈的鐵皮大船一百條,能承載五百人;承載一百人到兩百人的中型鐵皮船五百條;小型鐵皮船不計。現如今,水師正駐扎在泉州南大沽口另一側新建成的軍港中,日日操練。只要水師大都督任命下達,水師即成!”
    “嗯,好!”
    “那麼,草原上建成的五座城池,現狀如何?”
    “啟稟主公,”沮授道:“百萬黃巾,及從冀州、並州吸納的難民,總計一百五十余萬人,平均分配到五座城池。月前,初步安置工作已經全部完結,現下,百姓們正在新到任的基層官員的帶領下開墾田地,播種冬小麥,所有情況日趨穩定。對了,主公,這一批任命到五座城池的基層官員,都是剛剛從幽州學院內結業的學子。”
    “嗯,不錯,不錯。剛剛畢業的學子,正需要下放基層,多多積累經驗,體察民間疾苦,方是正理。”劉淵點頭道。
    “那麼,就這樣吧...對了,奉孝,你立刻下達一個命令,本王下個月要在軍中演武,各個軍團都要派遣精銳來漁陽,演武以慶新年!”
    “告訴他們,演武勝利者,本王重重有賞!”
    “喏!”
    在劉淵返回幽州的路上,就已經在考慮演武這件事。
    他認為,幽州經過這些年的發展,尤其是在他被任命為征北將軍之後,其麾下軍團頗有些混亂。正要借著演武一事,將其理清,重新任命軍團長,分配劃分各自防區以及兵員。
    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來年要對北疆、遼東、河套發動攻勢,那麼必須要理清軍隊成分,劃分好防區任務,才能更好的達到目標。
    幽州發展的大方向確定之後,劉淵就吩咐下人准備酒菜,叫來了甘寧、周泰、蔣欽,與一眾謀主相互認識之後,開懷暢飲一番,這才作罷。
    飯後,劉淵即刻下達了甘寧三人的任命書,同時讓田豐盡快為其准備好印信。待一切妥當,三人立即南下泉州,接管水師。
    要說劉淵如此容易就將數萬大軍交到甘寧等人手中,頗有些不合常理。
    照說來,剛剛投效的將領,怎麼也得觀察一些時日,方才能逐步啟用。
    對此,劉淵有他自己的理由。
    其一,幽州水師的組成。
    幽州水師,多是從漁陽、右北平、遼西、遼東四郡南部的漁民當中征辟而來。都是土生土長的幽州人。要說他們拋棄家小,拋棄家鄉,跟隨甘寧等人反了劉淵,打死劉淵都不會相信。
    其二,早在幾年前,劉淵就已經在籌備建立水師。但因為沒有水師主將,頗為凌亂。水師確實急需一個大都督來統領管轄,這樣才能形成具體的戰鬥力,而縱橫長江流域的錦帆賊甘寧,就是最好的的人選。
    其三,劉淵相信自己的魅力,也相信,甘寧等人不是那種反骨仔。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綜合起來,劉淵就這樣輕易的把水師交到了甘寧三人的手中。
    當然,諸位謀主也沒反對。想來早知其中因素。
    聽聞立刻就要掌管數萬大軍,大小船只數千,成為幽州頂級高層軍官,甘寧三人是說不出的興奮、激動和感動。當下拜倒,搜腸刮肚賭咒發誓,以表忠誠。
    待諸人退下,劉淵讓典韋去安排親衛營放假一天的事情,則獨自往後院而去。
    刺史府的後院分東西兩院。
    西院是蔡琰與甄宓的住處,東院是劉母的住處。
    但因劉母住不慣刺史府,於是東院便空廢下來。後來,劉淵挾了貂蟬,就將其軟禁在東院,派人手嚴加看管。
    走進後院拱門,劉淵腳步一頓,往東院而去。
    他要見見被他遺忘了許久的貂蟬。
    “主公。”
    東院門邊,四個侍衛見劉淵行來,立即行了軍禮。
    劉淵朝幾人微微點頭,信步走了進去。
    走過一個已經枯萎調令,一片蕭瑟的花園,上了台階,劉淵輕輕的推開了那扇門。
    嘎吱
    “出去!滾出去!”
    嬌喝聲傳來,頗為凶悍。
    抬眼處,是一個梳妝台,一個穿著皮襖仍舊顯出玲瓏身材的嬌俏身影坐在梳妝台前,背對著屋門,面朝著大銅鏡,頗有些孤芳自賞的樣子。
    “冠軍侯?”
    從鏡中,貂蟬看到了那個模糊年輕的壯碩身影,說話間,已經轉過了身子,一雙俏目盯住了劉淵。眼中,十分濃重的哀怨,頓時差點把劉淵化成水。
    相比於一年多以前,這時的貂蟬多了份寧靜與成熟,但眉宇間卻有著化不開的怨氣。想來與劉淵將她挾住,軟禁在這深院裡,卻從不來見她有關。
    “貂蟬。”
    劉淵自顧自坐上了椅子,緩緩躺在椅背上,淡淡的看著貂蟬略微有些蒼白的臉,道:“本王今次回返,突然想起還有你這麼個俘虜,呵呵...就過來看看。”
    “呵呵呵...”貂蟬站起身來,笑聲有些凄婉,走近,道:“‘本王’?看來昔日的冠軍侯已經加封為王了...”貂蟬轉過椅子,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扶上劉淵的雙肩,輕輕道:“王爺,妾身美麼?”
    “美,自然美。”劉淵直言:“本王見過的美人也有不少,但如你這般嫵媚的,卻沒有一個。”
    “既然妾身這般美貌,那麼,王爺為何從未來過一次?”貂蟬輕輕揉動劉淵的肩膀,道:“事務繁忙麼...”
    “呵呵呵...”劉淵淡笑著,輕輕搖了搖頭,道:“你很美,美得不似肉體凡胎。但是,這並不是本王一定要來見你的原因。貂蟬,你在這兒住了一年,對本王幽州有何感想?”
    “王爺不讓妾身出門,妾身什麼都沒看到,能有什麼感想?”
    “說到底,你還是怪我把你遺忘了,是吧?”劉淵又笑:“本王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幽州,不論哪個方面,都冠蓋天下!”
    這話,豪氣衝天。
    “王爺說的話,沒人敢不信...可是,這與妾身又有什麼關系呢...”貂蟬幽幽的說道。
    “自然有。”劉淵道:“你出身陰煞,本王需要你幫助本王將陰煞收歸己有!”
    貂蟬聞言,揉動著的小手一頓,道:“王爺勢力龐大,小小的一個陰煞,不值得王爺這樣看重吧?”
    “你說的不錯。”劉淵斜瞟了眼放在自己肩上的玉手,道:“本王麾下暗部,遍布天下。小小的一個陰煞,對本王來說是可有可無。但是,陰煞也並非毫無價值。直說了吧,本王看上了陰煞手中這許多年來積累的所有情報資料,各種秘聞以及有些人的底細!”
    “原來如此...王爺的暗部,想是新成,雖然龐大,卻無底蘊...呵呵呵...王爺,你要妾身辦的事,妾身可以答應,但是,妾身有個條件。”貂蟬眼珠子骨碌碌直轉。
    “你說。”
    “王爺...”貂蟬從椅背轉過來,正面對著劉淵,一雙如水眼眸盯著他,道:“妾身要成為王爺的女人!”
    “嗯!?”
    劉淵站了起來。緊緊的盯著貂蟬,良久才道:“果然聰明!呵呵...你這樣一個美人,不收入房中,豈不是對不起上蒼!?”
    說著,他一把將貂蟬拉入懷中,狠狠的親了一口,繼而大笑著,轉身出了屋子。
    “貂蟬,你准備准備,明日出發去辦此事吧,哈哈哈...”
    劉淵走了,留下貂蟬靜靜的站在屋內,俏臉上一朵紅霞緩緩升起。
    “小姐...”不知何時,一個丫鬟已經站在了貂蟬身側。
    其實這屋裡,有十好幾個丫鬟,乃是貂蟬的直屬下屬。都是當初劉淵挾走貂蟬時,讓暗部的成員從各官員家中同時救走的女子。她們是情報人員,也充當刺客。
    “蘭兒...”
    “小姐,你為何提出那樣的條件?”蘭兒不理解:“而且,陰煞並不是那麼好收服的。”
    “我何嘗不知?”貂蟬轉臉一笑,道:“蘭兒,你認為,幽州如何?”她提出了與劉淵相同的問題。
    “很強大!很富裕!”蘭兒道:“小姐,我們十幾個雖然不允許出城,但在這城中倒是暢通無阻。這一年來,我們姐妹十幾個走街竄巷,從大眾的口中倒是知道些情況。”
    “哦?那你說說...”貂蟬平時並不關注這些。
    “我聽那些商賈說,今年整個幽州的總收入,包括糧食、金銀等等,有可能已經達到了整個大漢朝的一半!真是個驚人的數字!要知道,幽州才多大點地方?”
    “據猜測,幽州麾下,有精銳大軍約五十余萬,都是能夠縱橫北疆,把北疆諸勢力打得抬不起頭來的百戰之軍呢!”
    “而且,劉淵王爺這番南下鎮壓黃巾起義,總共就帶了兩萬不到的軍隊,居然俘虜了百萬黃巾!五十比一,驚人!實在是難以令人置信!”
    貂蟬眼目裡閃爍著迷離的光彩。
    “蘭兒,那你以為,如果王爺要推翻大漢朝,取而代之,機會大不大?”
    “嗯...”蘭兒沉思片刻,搖頭道:“不知道。”
    “呵呵呵...我也不知道...不過,如果天下大亂,王爺趁勢南征,那麼我相信,他奪取江山的機會比誰都要大!既然他如此強大,我為什麼不依附呢?”
    “難道要做一輩子見不得光的刺客嗎?”貂蟬幽幽的說道:“我不願意,所以我要找一個強者來依附,我要找一個能夠永遠避風的港灣...”
    “哦!是這樣啊...小姐,蘭兒也不想做刺客...”蘭兒眼神迷離,道:“可是,小姐能完成收服陰煞的任務嗎?”
    “能!怎麼不能!”貂蟬肯定道:“只要幽州強大的一面展現在世人眼前,那麼根本不需要我去收服,陰煞自己就要屈服。”
    “可是...照現在來看,幽州的大部分真實情況都被封鎖,也就是說,王爺不想把這些展現出來...”蘭兒道。
    “我知道...可是王爺並未給我定下期限呀...”貂蟬眼珠子轉動著:“我就不信,真實會一直被雪藏!”
    “啊!難道小姐這番回去,一直等到幽州展現強大,才在陰煞內推波助瀾,借勢說服宗主,來投靠幽州嗎?”
    “嗯!”
    “可是...小姐失蹤了這麼久,陰煞還會相信小姐,還會再次接納小姐嗎?”
    “我有辦法!”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5 18:07
一百三十四章 母親的話
    作為陰煞組織培養出來的刺客,貂蟬深深明白自己是作為怎樣一個身份而存在的。WWw,
    工具!
    不論是武藝、還是美貌。如果有需要,她的身軀都是她用來完成組織交予任務的手段。如果她沒用了,她相信,組織會毫不留情的將她拋棄,甚至殺死!
    她不願成為這樣的杯具活在別人的手中,她要改變自己的命運。
    而強大如劉淵這樣的人,就是最好的選擇。雖然她不知道,依附劉淵之後,會不會也成為他的工具,但是貂蟬知道,只要與劉淵有一席之歡,那麼,她就不必輾轉於諸多男人之間,成為他們爭權奪利和泄欲的工具——作為一個強者,劉淵絕對不允許有人給他戴綠帽!
    “亂世之中,越是美貌,越容易招來災禍...縱觀古今,亂世之中的絕色美女,都沒有好下場——西施、貂蟬、楊貴妃...”劉淵輕聲低吟,緩步走出東院。
    片刻後,劉淵來到西院。
    這時候,蔡琰和甄宓正圍坐著一個火盆。蔡琰手裡拿著一本書籍,絕美的臉上閃爍著寧靜的知性,別有一番誘人的風采。
    “昭姬,宓兒。”
    劉淵推開門,走了進去。
    “子鴻哥哥...”甄宓嬌小的身軀撲進了劉淵的懷抱。
    蔡琰站起來,轉身將手中書籍放在梳妝台邊的書架上,蓮步輕搖,走了過來。
    劉淵一手抱著甄宓,一手拉著蔡琰,走出門去。
    “去城外,見母親。”
    出了府門,劉淵攬著兩人,走在大街上。
    漁陽城,作為幽州如今的政治、經濟、軍事、文化中心,雖然此時天氣異常的冷冽,但也不缺乏熱鬧。大街上,行人依然不少,雖然還算不得摩肩接踵;街道兩旁的商鋪、客棧、酒肆中門大開,生意做得是熱火朝天...
    三人一路看,一路走,很快就出了城門。
    走過一片密林,轉過兩座山坡,一處兩山環抱的低谷裡,遠遠就看見一規模不小的村莊。這裡,正是劉母隱居的地方,也是潁川外遷入漁陽的鄉親們的住處。
    走進村子,竟是杳無人煙的模樣,與城內別然相反,想來是天氣太惡劣,都躲在屋裡烤火。只有暗處有著不少的輕微呼吸聲——這是劉淵安排保護劉母,保護鄉親的暗部成員。
    緊緊摟著兩位美少女,劉淵快步朝著村東頭一間四合院而去。
    還未走近,院內便傳來一陣犬吠,接著便有輕微的腳步聲傳出,然後便見門嘎吱一聲打開了。
    “母親...”劉淵快步走上前。
    “娘親...”蔡琰臉上有些羞澀。
    “淵兒回來啦!”劉母臉上一瞬間綻放出了神聖的光輝,她從劉淵手中拉過蔡琰,領著往屋內行去:
    “快進來,大冷天的...”
    幾人走進院子,也不理會牆根裡窩棚中狂吠的土狗,徑直走進了屋內。
    屋裡,一張方桌,兩把太師椅。屋中間,有一個火盆,火盆旁邊有兩張小凳子,一張空著,旁邊放著一只小簸箕;另一張上面,正端坐著蔡夫人。
    “子鴻,昭姬,宓兒,快來坐...”蔡夫人手裡正做著針線活兒,完全不似豪門貴婦,反倒像個普普通通的農村婦女。
    劉淵將母親扶著做好,這才走到一邊,搬過來三張小凳子,三人也圍著火盆坐下。
    “聽說我兒封王了?”劉母拿起簸箕,毫不在意的問了句。當初劉淵封侯,為太守之時,劉母得知還十分高興,只道光宗耀祖,發揚門庭。後來,到了幽州,體會到幽州的平和,相較之下,歷來富庶的中原竟如人間地獄,劉母就覺著,自己的兒子以後若再次高升,那也是稀松平常的緊,所以,這回劉淵封王,倒讓她覺得理所當然。
    劉淵點了點頭,將南下鎮壓黃巾亂賊的事粗略說了一遍。
    “唉...”劉母搖搖頭,臉上頗為憐憫:“也就是吃不上飯,沒法兒活了,不然誰願意揭竿斬木,把腦袋系在腰上吶...也就咱幽州好,呵呵...”
    蔡夫人頗為認同:“可不是,如今幽州之繁華,甚至超過了武帝時的司隸...淵兒打仗是一把能手,這治理天下,也出類拔萃...呵呵,嫂子,你可是生了一個不得了的兒子!”
    “不也是你半個兒子?呵呵呵...”
    劉母對於劉淵,那是一百個滿意。能有這樣一個兒子,說不高興,那是假的。
    “淵兒,你給為娘說說,現如今幽州的概況。”
    雖然不知道劉母為何要這樣問,劉淵還是細細回答。要知道,劉母可從來不過問軍事政治上的事。
    “嗯,人口六百萬...已經不差與冀州、司隸了...今年的稅收是整個大漢朝的一半?...以一州之地,抵半個大漢...精銳軍隊三十萬..冀州、並州還有二十萬...也就是五十萬大軍...”劉母慢慢品著劉淵的話,時不時評論一句。
    “淵兒,你告訴為娘,你姓什麼?”
    劉淵摸不著腦子,老實道:“姓劉。”
    “嗯。”劉母臉色一沉,道:“你麾下勢力龐大,已經有了一國之氣像。為娘也不懂什麼軍事政治,也不願管你以後如何發展。但是,你必須記得,你爹姓劉,你祖宗姓劉!你,是武帝玄孫!”
    劉淵聽到這話,頓時有些明了:“娘的意思是...”
    “如果洛陽天子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就不能取而代之!”劉母嚴厲道:“如果你取而代之,天下人會怎麼看你?推翻祖宗皇朝的逆子?不忠不孝?!”
    這下,劉淵完全明白了母親的意思。
    就是一個義字!
    天下大義!人倫大義!君臣大義!
    尤其是爭霸天下,都要占據大義,否則就沒有資格。
    劉母雖然是一介婦道人家。但她卻能時時把握住事情的根本,時時刻刻提醒自己的兒子,不要走錯路!
    “娘親,您的意思,孩兒明白。”劉淵笑了。母親的話中真意,有兩點。
    其一,做事要占據大義。在劉淵身上,還要體現一個人倫大義。因為他姓劉,即便是天下人反對洛陽的天子,他也沒有資格去反對,因為那是他的長輩!
    其二,劉母並不反對兒子奪取江山。但要考慮一個時機。或是天子做了對不起劉淵的事,或是天子淪落,劉淵再以武帝玄孫的名頭,名正言順的奪取天下。
    就如那蜀漢昭烈帝劉備,可以說起於草莽,卻憑著漢室宗親的名義,打著恢復漢室的旗幟,就能與占據半壁江山的曹操抗衡。這就說明了大義的作用——如今的天下,雖然經過黃巾禍亂,但大部分人仍舊心向漢室。
    又如那曹操。終其一生,都沒有稱帝。其中恐怕也有這個原因。他不敢稱帝,不敢與天下人為敵。
    又如袁術,冒天下之大不韙而稱帝,於是群雄共討之,瞬息間就灰飛煙滅!
    不論是袁紹、曹操、孫堅、乃至於凶惡殘暴的董卓,都不敢稱帝,做什麼事都要以漢室天子的名義,可見四百年漢室之名,深入人心!
    在小村裡,劉淵好生陪伴了母親幾天,終於被劉母以政事繁忙為由,趕回了城內。
    回到刺史府,劉淵卻覺得無事可做。
    政事、經濟有田豐沮授陳群處理,軍事有郭嘉掌理,而他作為主公,卻成了個大閑人。思來想去,劉淵忽然想起,幽州學院已經很久沒去了,於是便帶著蔡琰、甄宓,出了府門,徑直往幽州學院而去。
    幽州學院,坐落在漁陽城北端。與熱鬧繁華的南區不同,這裡十分幽靜。這裡有墨家主管的天工院,有儒家開設的文化館,也有為醫家開設的天醫院。而幽州學院,就在這三座建築的簇擁中間。
    走進城北區,劉淵就感受到了與其他區域截然不同的氣息。
    這裡籠罩著厚重的學術氣息。
    走過天工院,抬眼就望見了那座高達四丈,寬有十丈的青石鑄就的學院大門。
    青石大門呈拱形,上面流露出古拙的豪邁大氣,就像北方人的秉性。大門上書四個金字‘幽州學府’,這四個字乃是大儒蔡邕親自提筆而成的飛白書。
    大門兩邊,有一副對聯,曰‘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
    門邊,有一巨石,上面也有一幅字——
    為天地立心
    為生民立命
    為往聖繼絕學
    為萬世開太平
    時值上午,學院正在開課,所以其中十分幽靜,只有隱隱約約的讀書聲從左邊的文院傳來
    “孟子曰:吾善養吾浩然之氣...
    子曰:者不惑,仁者不憂,勇者不懼...
    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
    ......”
    劉淵駐足良久,臉上一片寧靜。
    走過文院大門,劉淵沒有進去,而是往武院而去。
    剛走不遠,就聽到:
    “喝!哈!”
    想來是正在出操練武。
    又有: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避其銳氣,擊其惰歸...
    靜如處女,動如脫兔...
    ...”
    想來正有班級正在教授孫子兵法。
    走過武院,前面是工學院。
    站在院門外,劉淵看見,一位老者,正領著一批學子,在空曠的操場上做什麼實驗。忽而,一架木鴛乘風而起,在空中婉轉飛舞,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工學院之後,是醫學院。
    劉淵看見,華佗領著一大批學子,竟在解剖一只野豬!
    劉淵靜靜的觀看,沒有打擾這些全神貫注的人,良久之後,與蔡琰甄宓悄悄的離開了醫學院。
    醫學院之後,還有一大片空院子,卻是劉淵已經早早的為其他學派做好了准備。只待其歸附入駐。
    最深處,是籍館。
    顧名思義,籍者,書也。籍館,就是圖書館。這裡用來收藏從先秦以前,到如今的各種書籍。
    館長蔡邕正提著毛筆,奮筆疾書。卻是在操寫、修正。蔡邕是一代大儒,博古通今,以前又主持過朝廷的修書事宜,這籍館由他掌管,最合適不過。
    見蔡邕絲毫不覺,劉淵也沒打擾,也靜立片刻,最後帶著蔡琰、甄宓退出了學府。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5 18:07
一百三十五章 完全突破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是腊月中旬。WWw,
    這大半個月裡,劉淵只有小部分時間在處理一些政事,其余時間都是帶著蔡琰甄宓四處游逛,過得是逍遙自在,分毫不似大權在握的人一般。
    自月前下達演武事宜,劉淵麾下的幾大軍區,就熱火起來。
    作為統帥一軍之長,徐晃、黃昌、顏良、張飛、甘寧以及暫代統領冀州兵權的賈詡,都希望自己麾下的戰士能在年關的漁陽演武之中出出風頭,把其他同僚都壓下去。
    所以,在接到命令之後,各大軍區都進行了轟轟烈烈的選拔賽。
    因為演武分為兩部分,個人比武以及團體對抗。所以,各個軍區的初級選拔也是如此。
    在半個月裡的選拔之中,各大軍區湧現出不少之前沒被發掘的人才。
    腊月二十,徐晃、黃昌、顏良、張飛以及賈詡,都安排好了軍隊布防,帶著選拔出參加演武的人員齊至漁陽。
    接著便是大宴諸將群臣。
    這一夜,諸將群臣相互認識,痛快豪飲,直喝得酩酊大醉。尤其是酒鬼張飛。這小子,在軍中忍了許久,這次抓住機會,連連喝翻了五六人,最後才搖搖晃晃倒在廳中央。
    次日清晨,刺史後花園中。
    劉淵穿著單薄的麻衣,口裡呼著濁濁的白氣,緩緩的打著太極。
    不片刻,典韋到了。這黑大個兒也是一件單衣,跟著劉淵打著不倫不類的太極。
    再一會兒,徐晃、黃昌、張飛、顏良、甘寧及趙雲幾人陸陸續續都到了院中。
    各自找了個角落,活動了手腳,便聚在一起,靜待劉淵打完兩遍太極拳。
    “主公。”
    諸將行禮。
    “私下裡不必如此多禮。”劉淵揮了揮手,看著張飛仍舊有些朦朧的面孔,道:“翼德昨晚喝得最多,現在還沒清醒吶,哈哈哈...”
    張飛抓了抓腦袋,嘟囔道:“平時太壓抑,昨晚酒蟲作祟,多喝了點,嘿嘿...”
    劉淵笑著搖頭,又道:“很久沒見諸位了,想念的緊。呵呵...來,都與我過兩手,稱量稱量,看看諸位是否有所進步?”
    幾人聞言,出了典韋,俱都眼神一亮。尤其是甘寧和趙雲,雖然能夠感覺到劉淵的強大,但畢竟從未有過交手,所以是躍躍欲試。
    劉淵走了幾步,尋了個寬敞的地面,站在了場中央,雙腳一分,重心微微一沉,擺出了太極起手式。
    “誰先來?”
    “俺先來!”先出手的不是趙雲,也不是甘寧,而是張飛。
    張飛低喝一聲,卻如旱天悶雷一般,震的整個後院都是一顫。只見他微一蹲身,一個箭步就竄了出去,醋缽兒大小的拳頭當胸直奔劉淵而去。
    呼!
    咻!
    極快的速度,刮得空氣陣陣爆響。
    劉淵呵呵一笑,道:“翼德還是這樣暴烈...呵呵呵...不夠,還不夠啊!”說話間,腳沒動,只伸出右手悄然接住了張飛的拳頭,輕輕往外一拔,張飛便如喝醉了酒一樣,幾個踉蹌竄了出去,差點摔倒。
    原本,張飛暴烈的拳勁一出,讓趙雲甘寧頓時變色,接著卻見這一凶猛的招數竟被劉淵拂袖間瓦解,不由得更是心驚。而徐晃黃昌等人早知太極神妙,而且在劉淵手中的太極下吃過不少的苦頭,所以就見怪不怪了。
    “呃,俺忘了主公的太極...”張飛穩住身形,抓了抓腦袋,從新振奮精神,滑步近身,圍著劉淵轉動起來。
    呼!
    張飛轉到劉淵背後,瞅著似乎存在的破綻,一拳擊出。
    噗!
    卻如中敗革。
    那凶猛得可以打碎巨石的拳勁在接觸劉淵鼓蕩起的衣袍之時,竟仿佛打在了水中的漩渦裡,瞬息間就被化解開來。接著一股子巨力從衣袍上傳來,將張飛震退了好幾步!
    “主公的太極拳已經練到混元如意的境界了,人身一太極啊!”黃昌在一旁瞧得分明,不由連連感嘆。
    “嗯。”徐晃顏良也頗為認同。
    “這樣的境界,渾身上下無處不是太極,簡直攻無可攻,先天立於不敗呀!”
    這時候,張飛怪叫一聲,道:“太厲害了...主公,俺一人不行,要不俺找幾個幫手?”
    “呵呵,好。你們一起上吧!”
    劉淵哈哈一笑,朝其余幾人招了招手,便嚴陣以待。畢竟都是天下間首屈一指的武將,六人圍攻,雖然不能把劉淵怎樣,但為了避免陰溝裡翻船,劉淵不得不謹慎對待。
    於是,徐晃等人對視一眼,接著便散開將劉淵圍在了當中。
    “出手!”黃昌喝一聲,直直蹦起老高,在空中一個翻身,撲了下來!那態勢,直直一個下山的猛虎,威勢驚人!
    接著,徐晃一貓腰,雙掌掄起,猶如兩面大斧,橫掃出去,直奔劉淵腰間。
    典韋往地上一滾,雙腿化作幻影,就像兩只短戟,合而成為一柄剪刀,叉向劉淵下盤!
    上中下三路齊攻,可以說完美的毫無破綻。
    甘寧則在四處游動,就像一條游魚,靈動滑溜,等待時機。
    而趙雲渾身一震,整個人仿佛成為了一杆金光閃爍的長槍,銳利的氣勢直插天際。他緊盯著劉淵的胸膛,渾身繃得緊緊的,仿佛隨時都要射出去一般!
    張飛呢,他緊握著的拳頭,雙腳沒入堅硬土石中,一雙眼睛圓如銅鈴,渾身凶煞暴烈的氣勢湧動,隨時都要給予劉淵雷霆一擊!
    “來得好!”
    劉淵哈哈大笑。他很久沒有這般放開手腳暢快一戰了。
    只見他似乎根本不理會諸將的進攻,卻是雙掌一收,在腰間握成拳頭,瞬間雙拳齊出,一霎那,漫天的拳影覆蓋了這一片空間,將圍攻他的六人盡數淹沒!
    砰砰砰...
    霎時間,拳腳交擊的悶響聲,爆裂聲頓時不絕於耳!
    一陣陣氣浪從那一片滿是拳影的地方湧出來,瞬間就將周遭的花壇摧毀的支離破碎!
    “砰!”
    五個呼吸,只有五個呼吸!
    一條人影從拳影中飛出,定眼一看,卻是甘寧!他滿臉的駭然,嘴角還掛著一絲鮮血!
    還未等他喘息過來,又見一條人影被打飛出來!
    原來是趙雲!
    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駭然,看到了沮喪,更看到了無窮的鬥志。
    又兩個呼吸,張飛也跟著飛了出來,他看了眼趙雲甘寧二人,嘿嘿一笑,混不在意。
    又一個呼吸,徐晃也飛出來了。咳嗽了兩聲,徐晃緩緩站起身來,輕聲道:“主公的武藝又進了一步...”
    接著,黃昌也被打飛,場中只剩下典韋一人還在艱難的抵擋支撐!
    又數合,典韋也喘著粗氣被打退出來。
    到此時,六人圍攻劉淵,宣告失敗。
    “哈哈哈哈...”劉淵戰勝了六人,仰天長嘯,笑聲如萬馬奔騰,如雷鳴閃電!
    他一步步的走,渾身氣勢勃發,氣血從天靈噴湧出來,瞬間衝出頭頂八丈高!接著,無窮殺氣氣從渾身毛孔噴出,奔流著與頭頂血氣狼煙糾纏在一起,恍惚間,那狼煙裡呈現出一副駭人的畫面——
    一個百丈高的金甲戰神,手執一杆擎天大戟,面目混沌,眼如日月,凜凜然有著無窮的威勢!他的身後,是一片屍山血海,血海湧動,似乎能聽見陣陣浪濤之聲,這聲音中,仿佛夾雜著凄厲無邊的哭喊慘叫!血海後面,竟是萬裡江山!長江大河、高山流水、平地草原、百姓城池、牛馬畜生...等等等等,只是,這些畫面還顯得有些模糊不清,不如那血海生動罷了。
    六人被這畫面吸引,心神恍惚間,就要被吸引進去!
    “喝!”
    劉淵暴喝一聲,驚醒了典韋六人。六人再一看,眼前只有一個渾身氣息不顯,就如同鄰家大男孩的劉淵,哪裡還有剛才那副畫面?,不由面面相覷。
    “恭喜主公!”趙雲抱拳,臉上滿是崇敬羨慕:“主公凝練意志領域,晉升無漏真武,乃大漢四百年第一人!”
    “哈哈哈...什麼第一人,”劉淵毫不在意道:“半年前境界松動,我以為要晉升;後來在江中領悟生死真諦,也以為要晉升,不想今日與諸位大戰一場,才完滿凝練成功啊。”
    “意志領域?無漏真武?怎麼回事?”典韋有些摸不著頭腦。
    “典統領不知道?”趙雲很是驚奇。在他看來,典韋的武力,在他們六人中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這樣強大的武者,竟然不了解武者的層次化分,端的是有些不可思議。
    “俺為什麼要知道?”典韋郁悶。
    “那典統領的武藝乃何人所授?”趙雲問。
    “哦,俺天生神力,家中有幾門家傳武藝,還有少爺教我,才有如今的武藝。”典韋如實相告。
    “原來如此。”趙雲恍然:“我師嘗跟我說,武者有三大境界:煉體,明意,凝域。也就是說,主公如今已經是凝練出意志領域的絕世高手,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要知道,我恩師童淵,也才明意第二層,遠遠比不上主公。而且,據恩師所言,整個天下如今尚且沒有凝域高人,而主公是第一個!”
    “哦。”典韋這下明白了,卻問道:“那你看看,俺達到什麼層次了?”
    “呵呵,在場的諸位,都是明意一層的武者。甘寧是剛剛明意,而老典你是明意一層中期,其他人都是初期。”劉淵根據趙雲的描述,一眼就看出了在場諸將的境界層次,解釋道:“剛才比鬥,若不是趙雲初次與我交手,不甚熟悉,恐怕還要堅持更久!”
    諸將恍然。
    其實,徐晃、顏良、甘寧三人,在原本歷史上並沒有這般強大的武力。終其一生,恐怕也只處在煉體頂峰,就算能突破明意境界,也要在壯年前後。但因為劉淵精心培養,賜下精血與其服用,教授拳法武技,才這般年輕就有如今的成就。
    就拿甘寧來說。剛到幽州之時,他還不過煉體頂峰,因為劉淵賜下血酒,方才一舉突破,成為明意層次的高手。
    閑聊著歇息了片刻,諸將回過氣來,就圍著劉淵問了很多關於修煉武藝遇到的問題。劉淵一一為其解答。一直到中午時分,才堪堪算完。
    之後,諸將離去,安排腊月二十三的演武去了,劉淵呢,則又帶著蔡琰、甄宓游街逛巷,悠游自在。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5 18:08
一百三十六章 演武 鬥將
    腊月二十三,清早。wWW!
    從刺史府中,衝出一彪黑甲鐵騎,為首一人戎裝加身,背後猩紅披風迎風招展,胯下獅虎異獸神駿非凡,鞍上一杆碗口粗細的大戟斜指地面,顧盼之間,威風凜凜!
    身後,兩千鐵騎肅穆凝重,氣勢沉重,猶如山岳鎮壓。
    這一彪騎軍很快出了城門,調轉馬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奔軍營而去。
    不遠處的蒙蒙霧氣中,漁陽軍營猶如橫亙在大地上的巨獸,氣勢恢宏,綿綿不絕。
    “恭迎主公!”
    眼見劉淵臨近,軍營守衛立刻單膝跪地,一雙雙眼睛激動的看著獅虎獸背上那個猶如天神一般的身影,大吼出聲。
    “哈哈哈...平身!”
    劉淵哈哈大笑間,已經領著親衛進了軍營,直奔校場。
    漁陽軍營大校場,這時候已經人頭林立,黑壓壓的一大片。耳聞有隆隆馬蹄聲臨近,有一部分人不由得側過頭去,想看一個究竟。而剩下的一大部分,都目視前方,充耳不聞。
    漁陽軍營大校場十分寬闊,能容納十萬人!四四方方的校場正北面,是一個高約兩丈,長寬各有二十丈的青石高台。高台兩邊是兵器架,上有十八般兵器,正上方,是一排席位。
    徐晃、黃昌、顏良...郭嘉、賈詡、田豐...劉淵麾下文臣武將分列台下,各站一邊。
    看著各個方陣的不同情形,黃昌、賈詡二人面顯無奈。
    徐晃對黃昌輕聲道:“都是頗有戰鬥力的軍隊,可惜紀律意識差了點...”言語間,有些戲謔。
    “哼,”黃昌翻了個白眼,道:“為兄接管並州才幾個月,忙裡忙外,沒時間訓練...”
    “噤聲,主公來了!”
    郭嘉這是出聲,諸謀臣武將猛一抬頭,頓時身子一挺,立刻下拜。
    “拜見主公!”
    劉淵翻身下了獅虎獸,龍行虎步走上前,哈哈大笑著讓諸人平身,道:“諸位,且隨本王上台!”
    “主公,請!”
    劉淵走上階梯,典韋身側相伴,郭嘉、徐晃等人依次隨行,幾個呼吸,就上了高台。
    讓諸人依次坐好之後,劉淵獨身立於台中央,炯炯眼神猶如探照燈,從左往右,將台下數萬大軍盡收眼中。整個校場裡,鴉雀無聲,數萬雙眼睛盯著劉淵,有崇拜、激動,也有好奇、質疑。
    “本王劉淵,很高興在這裡與大家見面。”
    “你們當中,有一大部分識得本王,也有一部分是初識。”
    “正因如此,本王才決定召開這次演武。一,為了讓大家相視,二,是給諸位定位!”
    “今次演武,分兩部分。鬥將!鬥陣!”
    “作為將軍,衝鋒陷陣,征戰沙場,少不得一身精湛的武藝;作為將軍,排兵布陣,施展計謀,更是重中之重!”
    “所以,本次演武,優秀者,本王當重用之!”
    “爾等務必用心比試,本王拭目以待!”
    劉淵也不羅嗦,幾句說完,轉身,便信步走上主位坐好,轉臉對郭嘉道:“開始吧。”
    郭嘉點點頭,輕輕拍了拍手掌。
    接著,便聽得鼓聲響起。
    這鼓聲,初時緩慢沉重,接著越來越快,越來越激烈,剎那間,整個校場裡的數萬人,仿佛又回到了戰場上,一股子龐大的殺氣衝天而起,震蕩人心!
    郭嘉走上前,直到鼓聲停歇,才開口道:“第一部分,鬥將!”
    “本次鬥將,沒有具體規則。一個一個上台比試便是。但是這第一個上來的,還是需要些勇氣...各位被選之人,誰有膽量,先拋磚引玉?”
    郭嘉話音剛落,便聽台下大軍中忽然傳出一聲暴喝:
    “拋玉引磚,某家來也!”
    接著,只見右手邊並州軍陣忽然裂開一條縫隙,一條身長近丈的青年大漢,手執一杆丈五方天戟,身著幽州制式盔甲,胯下一匹黃彪良馬,馬鞭劈啪揮舞間,只見他猛的一提韁繩,那算不得千裡馬的黃驃馬猶如長了翅膀,四蹄翻騰間,竟然蹦上了兩丈高的石台!
    只這一手,便讓劉淵身旁的諸位將領瞳孔齊齊一縮。
    “好騎術!”
    劉淵喝一聲,臉上笑容密布,眼中慧光閃動。
    “某家九原呂布,拜見漁陽王!”
    那人端坐馬背,提戟抱拳,一雙鋒利的眉毛下,如同野狼猛虎一般的目光,綻放出一道凌厲無比的精光,直射劉淵而去。
    “呂布...”劉淵輕聲的說著,眼睛微微一眯,將呂布逼過來的滔天氣勢瞬間化為無形。
    “拋玉引磚...真是狂的可以!”諸將雖欽其騎術,但卻冷笑連連——這人太狂妄自大了些吧?
    點了點頭,劉淵只對皺起了眉頭的呂布微微一笑,便端坐主位不再言語。
    呂布對於劉淵的挑釁沒有得到回應,又見劉淵身側諸大將冷笑鄙視,不由十分不爽,但卻不敢表露,眼珠子一轉,忽然道:“某家聽聞王爺武功蓋世,天下無敵,想與王爺切磋一番...”
    “大膽!”
    典韋早就看不慣這個眼珠子生在頭頂的家伙了,只是因為劉淵在畔,忍了下來。這時見他竟一而再的無禮,不由雙手握住了腰間短戟,猛的踏前兩步,銅鈴般的眼珠子一瞪,渾身凶煞之氣翻滾,讓不遠處馬背上的呂布不由得眼睛一縮。
    “好了,退下吧。”劉淵輕聲攔下典韋,對呂布道:“今日演武,爾先且守住擂台,別被人打下擂台!另外的事之後再說。”
    呂布也不是蠢人,知道不能太過無禮,於是拔轉馬頭,朝著台下暴喝一聲:“某家呂布在此,誰敢與我一戰!?”
    話音剛落,便有一人騎馬上了擂台,這人朝著主席位鄭重的抱拳行了禮,這才看向狂傲的不可一世的呂布,喝到:“在下冀州麴義,請!”
    “主公,這呂布...”郭嘉瞄了眼正要動手的呂布。麴義,側臉對劉淵道:“虎狼之徒哇...”
    田豐等人也都贊同的點點頭。
    “嘿嘿,虎狼?”賈詡陰陰一笑:“在主公手裡,是虎,也得趴著!何況..呵呵,虎狼用來咬別人,豈不是更好、更妙?”
    劉淵略微頷首,道:“這人有一股子狼性,狂傲、有野心,是個狠毒、無情之輩!想要用他,還需好生敲打,將其折服才是。”
    幾人閑聊間,呂布麴義已經動上手了。
    兩人一人手提長槍,一人擎著方天戟,策馬相交,僅一合,哐啷一聲交錯而過,便見麴義提槍右手微微顫抖,卻是力量不及呂布,差點被震破虎口。
    “哈哈哈...倒有幾分力氣,麴義,讓某家看看,你武藝如何...”
    呂布狂笑連連,拔轉馬頭,方天畫戟當空一指,雪亮的刃尖閃爍起迷迷蒙蒙的冷光。整只兵刃忽然像是變成了一只擎天巨柱,而呂布冷厲狂傲的臉上,一抹冷森森的笑意,漸漸泛起。
    “斬!”
    一聲暴喝,呂布一夾馬腹,仿佛是人帶著馬,化作一道光影,直奔過去。那一杆方天畫戟,頓時猶如崩斷了的擎天柱,帶著這一方天地的威壓,鋪天蓋地,倒了下去!
    麴義大驚失色!
    這不是軍中切磋嗎?這呂布怎似要下殺手?!
    心中後悔沒有早早運起全力,這時候想要閃避竟是來不及了!
    但他麴義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卻是咬緊牙關,一張平凡的臉憋得通紅,雙手抓住槍杆,橫亙頭頂,想要硬生生擋住!
    “唏律律...”
    待得戰戟壓下,尚未臨頭,便有一股龐大的壓力帶起凌厲的勁風,將麴義的長發吹得向後直飛!胯下那一匹戰馬渾身顫抖,四肢搖晃,似乎承受不住!
    “主公!”典韋面色一厲,抽出腰間一只短戟,就要扔過去,卻被劉淵攔住。
    “放心,呂布還沒那個膽子在本王面前殺人!”
    劉淵沉喝一聲,臉上淡淡的,看不出表情。
    轟隆!
    先聽的轟隆一聲巨響,接著又聞聽清脆的金屬斷裂聲,再後來一聲痛苦的悶哼與戰馬的慘嘶聲響起,便見麴義被呂布連人帶馬一擊擊飛,拋飛出去,掉落在了高台之下!
    這時候,才有一陣狂風從台中刮起,瞬間席卷方圓十數丈!
    “哼,跳梁小醜,某家今日饒你一命!”
    呂布囂張的狂笑聲這才傳了出來。
    “來人,傳軍醫,將麴義帶下去好生治療,不得怠慢!”
    劉淵瞥了眼張狂的呂布,嘴角飄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
    “這人太過狂妄了...”田豐搖頭不止。
    “嘿,確實狂妄...不過其武藝真是驚天動地!”
    顏良的話,讓諸將領俱都點頭。
    雖然看不慣呂布的狂妄,但他的武藝確實得到了大家的認可。
    “還有誰?!”
    呂布可不管劉淵等人怎麼說,將方天畫戟往青石地面上一戳,微微抬頭,眼珠子仿佛看著天。
    那模樣,真個天下第一!
    “狂妄!”台下,又是一聲暴喝:“別小瞧了天下英雄,呂布,且吃我一刀!”
    話音剛落,便見那台下的軍陣中奔出一騎,那人須發張揚間,忽然直立起來一縱身,雙腳一點馬頭,跳起老高,雙手掄起一把六尺長的斬馬大刀,冷光閃爍間,帶起陣陣鋒利的氣勢,直斬而下!
    “滾回去!”
    呂布冷哼一聲,方天畫戟當頭一挑,只聽得鏗鏘一聲,那空中之人瞬間崩飛,去的比來的還快!
    “廢物!”
    “這是...”劉淵微微皺了皺眉,側臉問徐晃等人。
    “嘿嘿,是末將的屬下。”顏良頗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臉色有些發紅:“他叫程普,右北平人。”
    “嗯...”劉淵點點頭,道:“雖然武藝差了些,但有些膽氣,可以培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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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七章 鬥將 呂布鬥高順
    呂布兩次出手,干淨利落連敗兩人,使得台下數萬人集體為之側目。Www!
    “還有誰?!”
    又是這句話,那呂布策馬橫戟,氣勢睥睨,狂氣衝天。
    “我來。”
    這聲音淡淡的,很平靜,不驕不躁,似乎並不因為呂布連敗兩人而心生懼怕。
    隨著話音落地,同樣是右邊並州軍陣裂開,一騎緩緩走出。
    劉淵抬眼一看,只見這人不過二十多歲,與麴義一般,同樣面目平凡,但眉宇間卻有一種異乎尋常的冷靜平淡,仿佛天崩地裂都無法令其變色一般。
    他手執一杆精鋼長槍,勒著馬韁,緩緩走上石台。
    “末將並州高順,拜見漁陽王、諸位大人!”他提槍抱拳,恭敬卻不謙卑。
    劉淵眼中瞬間劃過一道異彩。
    “這人看來不錯,就是冷淡了些。”張飛嚷了一句:“等他敗了呂布這廝,趕明兒俺老張請他喝酒!”
    “呵呵呵....”劉淵對高順點點頭,給了一個贊賞鼓勵的眼色,轉臉對張飛輕笑道:“老張啊,這你可就找錯人啦...高順此人,從不飲酒。”
    “啊?”張飛一聽,臉上滿是失望,嘀咕道:“有了個看得順眼的,卻又不飲酒,如之奈何,如之奈何...不過主公,你怎麼知道...”
    沒有理會張飛,劉淵看著高順,心念百轉。
    高順此人在歷史記載中不甚詳盡。劉淵只知其律人律己,不飲酒,頗冷靜,擅於帶兵,他手下的陷陣營可謂漢末第一強軍——當然,這是劉淵未出現的前提下。二者,高順十分忠誠,從一而終,白門樓曹操勸降不果,隨呂布赴死而去。
    對於他的武藝,劉淵還真不太了解。
    但這時,高順一上台,劉淵就看了個通透!
    就武藝境界而言,高順竟只比典韋差了一分!要知道,典韋如今可以算得上劉淵麾下武藝最強的人!
    而呂布,卻是與典韋一樣,處在明意第一層巔峰!
    所以,高順呂布二人比武,當是一場龍爭虎鬥!
    呂布狂傲,其武藝隨其性格,也是狂霸無比,暴烈衝天。而高順恰恰相反,冷靜謹慎,想來也是藝同其人。
    這二人正是寒冰對烈火,針尖對麥芒!
    劉淵思慮的這幾個呼吸,呂布高順也已經對上了話。
    “高順?”
    呂布狂氣微微一縮,面上有些肅然,接著搖搖頭道:“高順,你我二人曾比試過,當知你非我對手。”
    這話出口,卻原來二人早已相識。
    “呂兄之武藝,某家自然知曉。”高順並未為其所動,淡然道:“我從軍五六年,自認有些能耐,但如今卻只是一個別部司馬。現今王爺在上,給予機會,我自然不能錯過——黃將軍也說過,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一個合格的士兵,所以我並不認為自己不該上來。”
    這話乍一聽,仿似高順是一個官迷,只為升官發財一般。但細細一聽,卻只其頗有雄心壯志,欲要建功立業。
    呂布目光一閃,也被高順的話觸動了心思。
    他呂布自認武藝天下無雙,此番第一個上場,首先就對自己名義上的主子劉淵進行挑釁,並不是一定要與劉淵過過招,分個高下,其實卻是想在劉淵及其麾下大將面前露露臉,吸引吸引注意力,以待比武結束,搏個好位置。
    當然,他也知道自己的態度十分囂張,有可能會起到反作用。但他以為,只要自己一杆方天戟橫掃了所有人,未必不會得到劉淵的賞識,進而連升數級!
    更何況,這是他的性格,想改也改不了。如果扭扭捏捏,低聲下氣,弄得自己不爽,倒還不如不來參加這比試。所幸放開了,展示自己,倒還更合心意。
    “那麼,高順兄,請吧。”
    呂布單手執戟,遙遙一指,喝一聲,暴烈的氣勢勃然迸發,策馬殺奔高順而去。
    同時,高順也動了!
    兩騎化作幻影,對撞在了一起,卻沒有分開。
    定睛一看,原來兩把兵器猶如磁鐵,貼在一起,二人竟是較起力氣來!
    “喝!”
    “哈!”
    二人俱是面紅耳赤,額間青筋暴露,兩雙手臂肌肉虯結,骨節白種泛青!
    兩匹戰馬在二人胯下,以兵器交點為中心,團團旋轉,二人雙目互相瞪視,殺氣畢露!
    “好!”
    典韋首先大喝一聲,連連叫好。接著張飛也跟著叫了起來。緊隨著,台下數萬戰士也吼叫連連,整個校場頓時在吼叫聲中起伏起來。
    “這兩個家伙...”徐晃失笑。
    “嘿,蠻子!都是蠻子!”黃昌撇了撇嘴,道:“力氣大是吧?哼。”
    趙雲甘寧等人也都笑了起來。
    這兩天,諸將在一起比試,沒少吃典韋張飛二人的虧。這兩人力量巨大,喜歡硬拼,讓人十分無奈。
    五個呼吸,不過五個呼吸,高順呂布二人傾盡全力,最終,還是高順差了一籌,雙臂已經在微微顫抖了!
    “開!”
    高順濃眉一豎,滲出了汗珠的額間,仍舊十分冷靜,知道自己力量差了呂布一籌,不能再持久下去,於是猛然爆發出全身力氣,高喝一聲,瞬間將呂布震退,手中長槍一抖,如毒蛇一般,幻出幾道殘影,緊隨而去!
    “雕蟲小技!”
    呂布猙獰一笑,大戟一震,只聽得嗆啷一聲,雙馬交錯而過!
    “高兄武藝更進一層,好!”
    呂布拔轉馬頭,抖了抖手腕,看似吃了小虧,卻並不在意,神色略顯興奮:“高兄小心,某家要使勁了!”
    原來,剛才一合,高順大槍連抖,有若仙鶴點頭,連連啄在化作巨蟒的方天畫戟七寸之處,瞬間將呂布狂烈的攻勢瓦解,並震得呂布手腕發麻,使其吃了一虧。
    話音一落,二人瞬即戰在一處。
    呂布攻勢狂霸猛烈,手中大戟如出海蛟龍,翻江倒海,震起空氣波紋滾滾;高順大槍如絲,密密麻麻,化成大網,並不與之硬碰,卻是連連纏繞、引導。
    二人相較十數合,竟是旗鼓相當!
    “主公,”徐晃看著,臉上若有所思,轉臉對劉淵道:“這高順的武藝,末將怎麼覺得與主公的太極有些類似?”
    這話一出口,諸將俱都贊同的點點頭。
    劉淵也有些疑惑。
    按道理說,太極拳乃元末明初才創立出來的絕技,與這漢末直直相隔了千年有余,難道太極原理在這漢末已經形成了嗎?是了,道家畢竟形成於春秋戰國,已經有好幾百年的歷史,太極原理的出現,當是不足為奇,興許是原理初成,並未系統化罷。
    “呂布的武藝,確實驚天動地,俺老張自愧差了一籌,想來此番演武,也只有這位高順方能與之一較高下,其他人...”說著,張飛還搖搖頭。
    張飛自認武藝非凡,整個天下能與他一戰的也少之又少。而此番演武,能湧現出呂布高順這樣的猛將,已經是意外之喜,當不會再有更多的猛將出現了。
    “呵呵...”劉淵笑道:“老張啊,這回恐怕你小子走眼了!便是那第一個與呂布交戰的麴義,也不是庸手哇!”
    “哦?麴義?他被呂布一擊擊敗,能高明到哪裡去?”張飛不信,連徐晃、趙雲等人也都轉過臉來,想是不太贊同,只有境界略微高一些的黃昌和典韋,皺起了眉頭。
    “麴義的境界,與興霸處在同一境界,都是明意一層初期,比諸位差不了多少。若不是太過大意,也不會敗得如此之快!”劉淵解釋道。
    “原來如此...”
    諸將恍然。
    剛剛第一場,麴義被呂布一擊擊敗,讓諸將小瞧了他。這時候想來,才發現那麴義竟沒有爆發氣勢!卻原來大意了,不防呂布全力一擊,來不及抵擋,才被擊敗。
    在劉淵與諸將交談之時,場上的戰鬥已經趨於白熱。
    高順、呂布二人已經交戰三十合,此時看來,高順已經略微趨於下風,但如果真要戰敗高順,恐怕要等到一百回合之後,呂布才有希望。
    二將提兵勒馬,在場中團團亂轉,竟是幻影重重!
    兵器交擊,乒乓作響,火星飛濺,氣浪翻滾,端的是一場好戰!
    又二十合,高順徹底落入下風,但纏綿不絕的槍絲仍然牢牢的將狂烈霸道的巨蟒絲絲纏住,不得突入。
    時間緩緩流過,高順冷靜的臉上,已經不知流下了多少汗珠,緊閉的嘴唇顯出他已經竭盡全力。
    而呂布,神色也焦躁起來。
    他要的是劉淵的看重,所以他需要迅速擊敗對手,方能顯示其高超的武藝。然而,高順的難纏,卻讓他毫無辦法。眼看百合已過,呂布臉色一厲,一戟擊退高順,喝一聲,道:“高順,如此纏綿,顯不出真本事,當一擊分勝負!”
    “好!”高順回應了一句,一邊深吸了一口氣,手腕一振,掌中長槍竟滴溜溜旋轉取來!
    呂布眼睛一瞪,暴喝一聲,左手一放馬韁,竟是雙手執戟,雄壯的身軀一挺,瞬即仿似變成了一座大山!
    “斬!”
    隨著一聲厲喝,大山崩塌,天崩地裂的氣勢,排山倒海一般,就要將高順壓成肉餅!
    但高順並未變色,掌中大槍越轉越快,恍惚間,一陣陣刺耳的尖鳴傳來,只見他同樣雙手握住了槍杆,咬牙奮力向前一送!
    “叮!”
    一聲脆響,所有氣勢頓消,只見高順大槍脫手飛出,仰頭噴出一口鮮血,胯下戰馬搖晃著連連後退,就像喝醉了酒一般,一直退到擂台邊緣,轟隆一聲倒下。高順也被拋飛,幸而台下有兵士湧上來將其接住,方能無事。
    在看呂布,只見他頭頂白霧繚繞,臉上血紅一片,眼睛睜得大大的,呼吸又快又急,好半晌,才壓下不住起伏的胸口。
    輕輕的將畫戟往地上一杵,呂布吸了口氣,轉臉對台下又是一聲喝:“還有誰?!”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5 18:08
一百三十八章 封賞
    (寫著寫著,俺發覺有些拖沓羅嗦了,還是簡略一些,早些結束黃巾亂世這一卷,進入董卓亂政吧。WwW、)
    軍中演武,從呂布上場,擊敗麴義、程普、高順之後,又與同為並州從屬的張遼大戰一場,最終戰敗張遼,而自己也有些力氣不濟,劉淵體諒,讓其下場休息去了。
    之後的幾天裡,徐晃的上谷軍團;仍從屬黃昌的漁陽軍團及其並州軍團;顏良的遼西軍團;張飛的遼東軍團,以及賈詡暫領的冀州軍團。這幾大軍團裡,陸陸續續湧現出為數不少的優秀將領。
    雖然,他們遠遠比不上呂布高順等人,但也煉體有成,做一個基層軍官也是綽綽有余,這讓劉淵十分欣慰。
    前三天鬥將結束,面對心中期待的鬥將人選,劉淵並沒有給出具體安排,只道演武完全結束之後,再作定奪,讓呂布等人心中癢癢,貓爪一般。
    二十六,乃是比之鬥將更為精彩的鬥陣。
    上谷、漁陽、遼西、遼東、並州、冀州六大軍團各自派遣出軍中最有戰鬥力的部隊,各自五百人,在校場大戰了一場。
    騎兵鬥陣中,徐晃的上谷軍團,不費吹灰之力戰勝了冀州騎軍,又輕松的戰勝了呂布率領的並州狼騎,最終與漁陽、遼西、遼東三大軍團的重騎惡戰三場,以微弱優勢,奪得了第一。
    而步兵方陣的鬥陣,卻湧現出兩匹黑馬。
    這兩匹黑馬雖然沒有戰勝幽州四大軍區的重步兵陌刀隊,卻也讓劉淵麾下文臣武將為之側目。
    這第一匹黑馬,就是並州高順的陷陣營。
    陷陣營與陌刀隊對陣,極其悍不畏死,其視死如歸的精神,比之幽州軍團更甚一籌。若非陌刀隊隊員身手普遍高於陷陣營,恐怕也不會贏得那麼輕松。
    二者,就是麴義的先登營。
    先登營雖然差了陷陣營一籌,但其高昂的氣勢,勇悍的決心,也著實讓諸將頗為贊嘆。
    這次鬥陣,連改頭換面的黃巾程志遠等人也都率軍參加。可惜,因為黃巾力士未曾參與,只落個最後一名,讓程遠志、管亥等人十分臉紅。
    至於甘寧、周泰、蔣欽三人,卻沒有參與。
    因為他們是水軍。
    陸地上的戰鬥,著實不是其他部隊的對手。
    ...
    征北將軍麾下六大軍區演武,一直持續到腊月二十八,才是算圓滿完結。
    劉淵在台上做了最後講話,便帶著諸文臣武將、以及在鬥將、鬥陣中表現突出的人才,回到了刺史府。
    刺史府客廳裡。
    劉淵高坐上位,威嚴凜凜。
    堂下文臣武將混坐,相互交談,時不時有哈哈大笑之聲傳出,側目一望,卻是張飛那廝。
    不多時,下人上滿酒菜,劉淵輕咳了一聲,頓時,堂下鴉雀無聲。
    “諸位,今次軍演結束,大批將才的湧現,預示著我幽州之強大,本王甚慰。今日把大家召集起來,有幾件事要宣布。”
    劉淵虎目橫掃,堂下諸將俱都全神貫注。
    “本王下轄幾大軍區人員混雜,番號混亂,須得整頓調理一番。”
    “本王轄下上谷、漁陽、遼西、遼東、並州、冀州六大軍區,即日起,每個軍區正規精銳軍,人數上限十萬。多余的老弱病殘必須裁汰,不得保留。”
    “每個軍區,輕騎兵、重騎兵、輕步兵、重步兵、弓弩手、攻城機械部隊、工兵營、斥候營、後勤軍,要面面具備,全面發展。至於人數份額,諸將因地制宜,自行分配。”
    “所有裁汰後保留的戰士,尤其是並州軍團和冀州軍團,必須嚴格訓練——本王麾下,從不要廢物!訓練的教官將從本王親衛營中選出,他們都是本王親自訓練出來,得了本王練兵要旨,做個教官綽綽有余。”
    “這是本王要說的第一點,諸位有什麼意見,現在可以發表。”
    諸文臣武將聽完,沉思片刻,小聲交流了一會兒,俱都朝郭嘉點點頭。郭嘉站起身,拱手笑道:“屬下等贊同主公的意見。”
    “嗯。”劉淵點點頭,又道:“接下來第二點,是軍隊的人事任免。”
    這話一出,頓時吸引住了所有武將的目光。尤其是坐在後面的譬如呂布、麴義、高順等從演武之中脫穎而出的將才,更是雙目放光,耳根抖動。
    “但是,在這之前,本王要先粗略說一下未來幾年裡,我幽州的軍事概略。”
    “如今,幽州強盛,遠超中原,這一點諸位當有目共睹。”
    諸人聞言,俱都深表感慨,十分贊同。
    郭嘉徐晃等幽州老人倒沒甚多余的感慨,畢竟,幽州的發展都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每日所見,也就不甚驚奇。但是,幽州平和富饒的大環境,在呂布、麴義等人眼中,那就是驚世駭俗。
    雖然因為演武事宜,並未刻意關注,但也能感受到,幽州之強,冠絕天下。
    “所以,我幽州當是到了向外擴張,為大漢朝建功立業的時候了!”
    劉淵大袖一揮,遙指北方,道:“鮮卑、烏桓以及遼東諸國,雖然在本文的彈壓之下,沒有大的動作,但偷偷摸摸的齷齪卻是不少。而且,這些胡虜狼子野心,從未放棄過南下,掠奪我大漢子民,踐踏我大漢榮光的心思。作為炎黃子孫,華夏後裔,本文不想再看到我大漢子民被外敵威脅,諸位,也不想看到!”
    “所以,本文決定主動出擊,在未來的數年裡,完全解決這隱患,將北疆龐大的草原、遼東肥沃的土地,盡數納入我大漢版圖!”
    劉淵拳頭一握,霸氣蓬勃。
    “把那些曾經受到的踐踏,受到的侮辱,完完全全洗刷掉,讓所有的胡虜都臣服在我大漢王朝的榮光之下,讓他們知道,我華夏炎黃、龍之傳人,才是這片遼闊土地的真正主宰!而他們,就是螻蟻!”
    劉淵的話,讓堂下文武俱都熱血沸騰。
    來自冀州的軍官可能只是單純的激發熱血。但幽州、並州的文武,卻是深有體會。
    郭嘉徐晃等人,想起了幾年前的那幾場大戰,想起了更早,幽州人民被胡虜欺壓、劫掠、殘殺的慘狀!
    呂布、高順也是感同身受。
    他們出身並州,經常與西部鮮卑戰鬥、與河套匈奴、羌人戰鬥。就如呂布,他的家人,就是死在匈奴入侵的戰鬥中。所以,他對匈奴的恨,並不比其他人少。
    “早在幾年前,本王就已經做好了准備。幽州北五百裡,東西長數千裡的戰線上,已經建起了五座大城!這五座城池,就是我大漢收納草原、遼東的跳板!”
    “明年開春氣暖,這一計劃就要實施。遼東、遼西、漁陽、上谷四大軍團,必須做好准備!”
    劉淵虎目精光閃爍,緩緩掃視,道:“並州軍團,從明年開春,也要開始實施對河套諸胡的打壓侵蝕。”
    “至於冀州軍團,並沒有太大的任務。你們要加緊練兵,主要負責清理冀州內的賊寇,保證冀州安寧,傳播我幽州的仁義!”
    “現在,本王宣布人事任免。”
    劉淵說完,輕輕拿起手邊的茶杯,緩緩的飲了一口,讓堂下諸將一陣陣的緊張。
    “趙雲!”
    趙雲愣了一愣,沒想到劉淵會第一個叫他,但不敢怠慢,於是立馬起身,抱拳單膝跪地:“末將在!”
    “趙子龍武藝高強,精通兵法戰策,在南征鎮壓黃巾叛亂之中,為我大漢立下了汗馬功勞。今日,本王任命趙雲趙子龍為漁陽軍團軍團長,統領漁陽軍區十萬大軍!”
    趙雲一聽,差點懵了。
    他加入幽州軍才不過一年,因為沒有戰爭,所以在黃昌手下只做了一個千騎長,而後隨黃昌南下鎮壓黃巾,擊破壺關、壺關口,擊敗張燕,也確實功勛卓著。但在他想來,怎麼也不可能就這樣升任漁陽軍團張啊?
    要知道,漁陽軍團之前從屬黃昌,乃是漁陽王劉淵麾下最重要的軍團之一,而黃昌跟隨劉淵的腳步,一步步崛起,乃是劉淵最親近的人之一,才能把持這支軍隊,而他趙雲,算來算去,根本沒有這個資格。
    趙雲微微抬頭,看著黃昌,只見他滿臉的鼓勵,沒有半點不高興。
    “子龍忠義無雙,本王唯才是用,你有這個本事,當得起!”
    劉淵笑眯眯的看著堂下這個帥得掉渣的青年,看著他躊躇的面孔,鼓勵道。
    “主公...謝主公!趙雲誓死效忠主公!”
    趙雲眼神一定,面目一堅,沉聲喝道。
    “好!”
    劉淵拍了拍手掌,又道:“坐下吃酒吧,哈哈哈...”
    趙雲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在其他人鼓勵、欣慰、羨慕、熱切、甚至嫉妒的眼神中,回到位子上,坐了下去。這一刻,諸人忽然發覺,趙子龍的身影,似乎沉穩、高大了許多。
    “公義!”
    劉淵任命了趙雲,立刻又叫出黃昌。
    “末將在!”
    “呵呵呵...公義呀,本王將漁陽軍團交到子龍手中,你放心了吧?”劉淵的話十分親密。
    “呵呵,主公慧眼識珠。”黃昌沒有半點不滿,因為他知道劉淵不會虧待他:“子龍也是末將帶出來的兵,末將知其才能,不在末將之下,漁陽軍團交給他,那是再好不過。”
    “嗯,好。”劉淵笑道:“公義,那麼並州軍團就完全交給你啦。河套地區,你必須在兩年之內給本王拿下!還有,張掖郡,在拿下河套之後,要盡快滲透,本王要重新打造出我大漢朝的絲綢之路!”
    “主公放心,末將不會讓主公失望!”黃昌斬釘截鐵,繼而又面顯為難:“主公,滲透張掖,嘿嘿,你看是不是讓賈軍事幫幫忙?”
    “呵呵呵...放心便是。到時候文和自然會與你配合。”劉淵道,賈詡也配合著點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黃昌笑眯眯的退下。
    “甘寧、周泰、蔣欽!”
    搞定了黃昌,劉淵目光一轉,叫道。
    甘寧三人面色一喜,立刻站出來,拜倒在地。
    雖然劉淵之前已經給予了三人任命,但那畢竟是私下裡。如今,當著所有幽州的掌權者發出的任命,才是最具效力,最有威嚴的。
    “甘興霸、周幼平、蔣公奕,三人武藝超群,精通水戰,本王而今任命甘寧為幽州水師大都督,周泰、蔣欽為水師都督,輔之!”
    “謝主公!”
    三人大聲叫道,而後喜氣洋洋的退下。
    經過這幾人的任命,徹底吊起了呂布等人的胃口,一個個喉頭滾動,恨不得劉淵馬上叫到其名字。
    任命了漁陽軍團長、並州軍團長、水師大都督,就只剩下冀州軍團尚且無主。
    劉淵麾下諸位值得信任的大將,都已經有了自己的位置。但冀州軍團長,卻不能空缺。
    至於呂布、高順、麴義等人,卻不適合,也不可能任命為冀州軍團長。一來,幾人乃是新人,還未獲得信任。二來未曾建立功勛,便是扶上了那個位置,也不能讓人信服。
    思來想去,劉淵覺得,把冀州軍團長的位置,交給田豐可能比較合適。
    首先,田豐是冀州土生土長的人,十分了解冀州的形勢。二來田豐為人穩重,擅於步步為營。而劉淵下一步的計劃,是北疆,冀州當以穩定為重。
    所以,田豐最為合適。
    但是,田豐當初被劉淵綁架,做了這幽州重要的一員,分管吏治、刑罰,相當於刑部尚書這麼一個大位。但是,劉淵覺得,田豐心中,始終有一個心結沒有打開——這麼些年了,他似乎仍想著如何扶持大漢朝,而不是完全忠於劉淵。
    所以,他不放心。
    萬一有朝一日,有人說動了田豐,那麼,劉淵的損失,可就大了!
    除了田豐,郭嘉、沮授、陳群、賈詡都要為來年的計劃奔走,十分忙碌,絕對擠不出時間,來管理冀州。
    所以,劉淵思慮片刻,仍舊把目光放在了田豐身上。
    “元皓...”
    郭嘉等人一看,就猜到了劉淵的打算。一個個目露精光,思考得失。
    “主公。”田豐站起身,平靜萬分。
    “元皓,本王欲把冀州軍團交予你手,你願意否?”
    “我...”田豐張了張嘴吧,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心中千回百轉,這一刻,思慮了許多。
    他是官宦人家出身,更是在洛陽當過一段時間的官兒。雖然後來家道中落,自己也不忿洛陽的政治氣氛而辭官歸隱,但他心中始終記得小時候長輩對他的教導。
    忠於漢室!
    忠於漢室!
    這四個字,成了他的心魔。
    劉淵一叫他的名字,他就知道了劉淵的打算。這時,他的心中有兩個聲音,在爭吵,在辯論。
    一個道:“你生而忠於漢室,至死也要忠於漢室!”
    另一個道:“你拜了漁陽王為主公,就要從一而終,永遠忠誠於他!”
    一個又道:“漁陽王也是漢室臣子,你忠於漢室,並沒有錯!”
    另一個又道:“漁陽王雄才大略,將來必定一統江山,你作為其最親密的臣子之一,將來封侯拜相,光宗耀祖不在話下!更何況,漁陽王一心為民,比那個窩在洛陽的昏君強上一萬倍!再說了,漁陽王對你多好?一直都把你當做是最親密的人之一,你如果背叛他,你還有良心嗎!?”
    陳群看著臉色變幻的田豐,也嘆了口氣,眼神十分復雜。
    對於田豐的心思,他是感同身受。
    當初,他也是被劉淵綁架而來。最初,他口裡不說,心中卻十分不爽,甚至有些恨意。後來,劉淵一路幫助、收容難民,讓他心慰之余,卻心生警惕——收攬民心,劉淵要干嘛?!要造反嗎?
    再後來,他從劉淵的一言一行中,最終確認,劉淵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亂世而准備,雖然劉淵從沒有說過要推翻大漢,雄霸天下,但他怎麼也不相信,劉淵會將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一切拱手讓與皇室。
    再後來,眼看著幽州一天天好,眼看著百姓們一天天的幸福,陳群心裡的復雜,無法言表。
    他甚至想,如果天下的形勢一直如此,那該多好。
    劉淵一直是幽州刺史,皇帝永遠是洛陽皇帝,而他,永遠在劉淵手下做一個吏部管事,那該多好!
    心中忠於漢室的理念,與所言所聞產生了極大的衝突,時常讓他徹夜難眠!
    他相信,田豐也是這樣。
    他了解田豐。
    田豐與他一樣,心中有那麼一種堅持。他們兩人,不像郭嘉的無所謂,也不想沮授的坦然,更不似賈詡的唯恐天下不亂!他們心中,始終有那麼一個聲音,再提醒他們,要忠於漢室。
    雖然,這些年,這個心生在緩緩削弱,但畢竟還未消失。
    沮授十分擔憂的看著老友,希望他能分清形勢,不要再堅持那根本不可能實現的願望。
    “公與兄,”郭嘉接下腰間葫蘆,美美的飲了一小口,滿嘴酒氣道:“不要擔憂,要相信元皓兄,相信他會有一個明智的抉擇!”
    “嘿嘿,”賈詡陰陰一笑:“都這時候了,還有什麼不好抉擇的?都幾十歲的人了,還這麼幼稚!”
    田豐臉色變幻,最終一揖到底,道:“主公在上,田豐從命!”
    劉淵終於笑了:“好好好...元皓啊,冀州軍團,本王就交給你啦!”
    田豐起身,臉上如釋重負一般,仿佛泛起了瑩瑩的光澤,似乎年輕了幾歲一樣。
    沮授也松了口氣,露出了笑臉。
    陳群呢,嘆了一嘆,低下了頭。
    田豐退下之後,劉淵心情似乎好了許多,於是轉臉道:“高順!”
    高順聞言,精神一振,暗道‘到我了!’,於是立馬起身拜倒。
    “末將在!”
    “高順,本王暫時任命你為虎卉中郎將,從屬並州軍團長黃昌,輔助他奪取河套,彈壓諸胡,立功之後,再坐封賞!另外,本王想看看你麾下陷陣營的最終潛力,你要加緊訓練吶,呵呵...”
    “謝主公!”高順一拜到底,十分感激。要知道,他之前不過別部司馬,此時連升三級,越過校尉,當上了真正的將軍,怎不欣喜,怎不感激?
    高順退下之後,劉淵又道:“麴義何在?”
    “末將在!”
    麴義臉色有些泛白,卻是與呂布交戰,傷勢未愈之故。但這一刻,他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些許紅暈。
    “麴義,你原為長水校尉,本王讓高順連升三級,也不能厚此薄彼。現任命你為護冀將軍(雜號將軍,比虎卉中郎將高一級),協助冀州軍團長田豐,清剿冀州賊匪,還百姓一個青天!”
    “謝主公!”
    麴義高興的下去了。
    “張遼!任命你為五官中郎將,協助趙雲統帥漁陽軍團!”
    “謝主公!”
    “李豐,現任命你...”
    ...
    一通任命下來,劉淵將幾大軍團長中脫穎而出的將才盡數弄到了他們該去的位置,但是只有一個人,被冷落了!
    那就是呂布。
    這時的呂布,眼睛通紅通紅,一眨不眨的盯著上面的劉淵,渾身暴戾的氣勢隱隱散發,惹得他周圍的武將都不敢靠近十步之內。
    他望著劉淵,祈望劉淵能看到他,但是他失望了。
    劉淵冊封了諸將之後,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就與身側諸人談笑風生,飲起酒來。
    呂布想要大喝一聲,想要質問。但他不敢,一直忍耐,一直還心存僥幸,直到宴會結束,別人歡天喜地的走了,就他一人,孤零零的坐在那裡,沒有動彈。
    良久,他頹然嘆口氣,轉身要走。
    忽然,內裡傳來一個聲音。
    “呂布,你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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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九章 馴呂布
    峰回路轉?
    呂布聞聲一滯,轉而臉上露出狂喜之色。wwW,
    難怪王爺剛剛未曾點名封官,原來是另眼相看!一定是如此,一定是如此!呂布猛的挺直了腰板,臉上喜色連連,大步流星往後堂而去。
    本來嘛,他呂布乃是此番演武無可爭議的第一人,甚至還是天下第一,怎能不讓人另眼相看?想來此番入得後堂,定會加官進爵,榮登高位!
    邁著輕快的步伐,呂布三步並作兩腳,很快進入了後堂,這時一個下人走來,將其往後院引去。
    轉過幾條回廊,走過幾個門洞,呂布入了後花園。
    抬眼一看,不遠處的空地上,正站著兩個人影。
    卻不是劉淵與典韋?
    典韋聽到腳步聲,轉臉一看,冷哼一聲,偏過頭不予理會。對於呂布,他是萬分的不爽,這人太狂妄,太過目中無人,與他典韋不是一路。
    呂布根本不在意典韋的看法。
    在他看來,這裡,一切都是劉淵做主。典韋這黑漢,不過一下人罷了,根本不用在意。
    “王爺!”
    呂布走過去,微微抱了抱拳,目光灼灼。
    “呵呵呵...”劉淵緩緩轉身,看著在他面前,仍然顯得十分狂氣的呂布,呵呵的輕笑出來。
    “呂奉先..呵呵...剛才是不是十分痛恨本王啊...”
    “呃..”呂布神色一滯,臉上顯露出一絲小心翼翼,道:“沒有,沒有...”
    “虛偽!”典韋在旁冷哼一聲,小聲嘀咕。
    呂布眼中恨色一閃即逝,又道:“在下奪得演武第一,有目共睹。想來王爺不會虧在呂某。”
    “嗯。”劉淵點點頭,道:“演武第一,你當之無愧。那麼,你認為,本王該給你個什麼職位,方才合適?”
    呂布臉上一喜,瞬即又遲疑起來。
    這官職嘛,自然是越大越好,可是...呂布自知,初為劉淵手下,並未有甚功勛,著實不敢奢求譬如那軍團之長的位置,但想來也要比高順等人來的高幾級才是,否則他擊敗了高順幾人,那不是白費力氣?
    思來想去,呂布不好開口,只道:“但憑王爺定奪。”
    “嗯...”劉淵點點頭,讓呂布的心提了起來,卻忽然,劉淵轉言道:“呂布,你是演武第一,武藝著實不錯。而且你麾下的並州狼騎,也是一等一的強悍。照理說,本王第一個封賞的應當是你,但是本王沒有這樣做,你知道原因麼?”
    “呃...”
    難道不是另眼相看?
    呂布摸不著頭腦。
    “哼,狂妄之徒!”典韋又在一旁冷笑。
    “狂妄?!”呂布瞬間明白了。但是,他並不認為自己不該狂妄,因為,他覺得,他有資格,有本事狂妄。
    “不錯,呂布啊,你確實太過狂妄!”劉淵嘴角一翹,道:“本王想知道,你因為什麼,而如此狂!”
    “王爺明鑒。”呂布道:“呂某是個軍人,征戰沙場,從來以武力為先。呂某自認武藝非凡,性格狂傲一些,並非瑕疵。”
    “武藝非凡?切...”典韋不屑一笑,踏前兩步喝道:“跟俺過兩招,看你武藝如何一個非凡法兒?”
    劉淵伸手一攔,典韋悻悻退下。
    “呂布,來,你跟本王過兩招...你不是一開始就要挑戰本王嗎?現在,本王給你這個機會!”
    劉淵大袖一揮,讓典韋退開。
    “嘿嘿,呂布,你小子走運了,能跟少爺切磋,那是天大的福分!”
    典韋一點退回,一邊笑。
    呂布這時候也管不得封官加爵。作為一個武者,他從來都是追求無上暴力。以前總是聽人在耳邊說劉淵如何如何強大,他總是不服,於是才有了演武第一天就挑釁劉淵的舉動。
    而這時候,劉淵給予機會,讓他如願以償,呂布的心中,興奮起來!
    “取兵器吧。”
    劉淵指著不遠處的兵器架,道。
    呂布側臉,剛好看見放在兵器架上的一杆畫戟,也不猶豫,走幾步,取到手中。
    “王爺,你...”
    見劉淵居然空手而待,呂布愕然的同時,心中升起一股怒氣。
    瞧不起某呂布?!
    “來,本王空手與你走一遭!”
    劉淵一副松松垮垮的模樣,連一雙手,都仍舊縮在袖子裡。
    “王爺...”呂布眉頭皺起來。
    “不要擔心本王,你只管全力動手便是!”
    劉淵此刻,是一點都不擔心。
    若是一月前,他還未凝練領域之時,雖然在明意巔峰,也高出呂布此時明意一層巔峰許多,但面對呂布這樣的超級武將,也不敢空手對敵。但此時,他已經凝練領域,而且得到了鞏固,呂布與他的差距,已經不能以道裡計,所以,別說一杆方天戟,便是十杆,百杆,也無所謂。
    “好!”呂布一咬牙,眼中凶光閃爍,大喝到:“王爺小心,呂某不會手下留情!”
    “來來來...”劉淵伸手,虛虛一招,臉上盡是平淡的笑意。
    “喝!”
    呂布暴喝一聲,狂霸的氣勢猛然迸發,手中精鋼大戟緩緩舉過頭頂,竟然帶起腳下灰塵上升,瞬間迷迷蒙蒙就將他遮掩起來!
    仿佛他手中舉起的不是方天畫戟,而是腳下那一方土地!
    沉重!
    凜然!
    劉淵見此,輕笑著點了點頭。遠處的典韋,也瞪大了眼睛,神色裡透露出一股子佩服。因為,即便是他,最強的一招,也只能達到如此境界罷了。
    呼!
    在方天戟完全舉過頭頂的那一霎那,呂布的氣勢達到頂點,只見他腳下一動,仿佛縮地成寸,剎那間就到了劉淵跟前!
    “斬!”
    那一杆畫戟,變作一道閃電,瞬間劈開了迷迷蒙蒙的灰塵,罩住了劉淵的魁首!
    嗤!
    畫戟斬下,割破了空氣,戾嘯聲刺得人耳朵失聰!
    這時候,劉淵動了!
    他的手動了。
    只見他右手寬大的袖袍微微鼓動,一只大手幻成幻影,忽然伸進了塵霧中!
    呂布無匹的煞氣、震蕩天地的氣勢,霎那間仿佛被閹割了一樣,戛然而止!
    塵土散開,只見呂布須發倒立,眼珠子迸出,額間青筋暴露,雙手握著碗口粗的戟杆,筋肉虯結,用盡全力!
    然而,那一杆方天戟的頸部,卻被一只大手牢牢抓住,就像蛇蟲被抓住了七寸,根本不得寸進!
    “過來!”
    劉淵臂肘往後一縮,便見畫戟連帶著呂布仿佛小雞仔一樣,被拉了過去。呂布一雙大腳陷入土石,卻被拉出兩條大坑!
    “去!”
    劉淵微微伸腳一踹,呂布便被踹飛出去,跌落在五丈遠處。
    當啷
    畫戟被劉淵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劉淵抬腳,慢慢走過去,只見呂布滿臉呆滯,俯臥在地上,嘴裡念叨著:
    “不可能..不可能..”
    劉淵皺起了眉頭,這呂布號稱天下第一,心理素質也太差了吧?
    “站起來!”
    劉淵清喝。
    呂布抬起頭,迷茫的看著劉淵,似乎一個跌倒在地的小孩,不知該怎麼做。
    “本王叫你站起來!”
    這一聲,仿若洪鐘大呂,振聾發聵,呂布瞬間就回過神來,臉上狂傲一點不見,只有無邊的頹然。;他緩緩站起身,規規矩矩的站在劉淵身側,不敢言語。
    “怎麼,本王的天下第一武將,你那狂傲勁兒哪去了?”
    呂布聞言,羞得滿臉通紅,低著頭,一雙大手握緊了又松開,松開了又握緊。
    “現在,呂布,你還有什麼理由,可以如此狂妄?”
    劉淵混不在意道。
    “沒..沒...”呂布聲音很細微。
    “嗯,想來你也明白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了吧?”劉淵又道。
    呂布點點頭。
    劉淵轉過身,忽然嘆了口氣,拍了拍呂布的肩膀,道:“呂布,本王猜想,你應當沒有什麼朋友吧?”
    呂布聞言,細細一想,最終搖搖頭。
    “你這樣狂妄的性格,能有朋友,那才是怪事。”劉淵又問:“呂布,你的手下,應當十分懼怕於你,對否?”
    呂布又點頭。
    “你從未與屬下交心,從未和手下戰士談笑風生!”
    呂布再點頭。
    “你太狂傲,沒人受得了。他們聽命於你,懼怕你,只是因為你武藝強大。而本王手下的大將,即便是本王,也能與最普通的戰士聊天談心,也能與他們打成一片!”
    “呂布,你是軍人,而且從軍不止一年兩年。應當知道,軍隊,是一個團體,大將只是領頭。一場戰爭的勝利,需要整個軍隊的通力合作,而非某一人!”
    “你能戰勝百人,千人,萬人,那麼十萬人,百萬人呢?本王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本王麾下的精銳大軍,隨便挑出一千人,就能戰敗你!”
    “不可能!”
    呂布大叫。要知道,憑他的本事,萬軍從中也能來去自如,千把人,小菜一碟!
    可是,劉淵的精銳軍隊,可不是一般的軍隊。
    那是萬眾一心的軍隊。可謂心有靈犀!能夠施展合力一擊,便是當初的張角,也被嚇得敗退撤兵,要知道,那時的張角,能夠壓制明意巔峰的劉淵啊!
    更別說一個明意一層的呂布了!
    “怎麼,不相信本王?”劉淵輕笑道:“你可知張角?”
    呂布嗯一聲。
    “當初,本王與張角大戰,卻被他壓制,可見其武力!但是,本王只用了五千騎兵,施展合力一擊,就將其嚇的連連逃竄,你比張角差遠了,千人足以殺死你!”
    “啊!”
    呂布驚駭。他根本沒想到,從來被他看做烏合的張角,竟然如此強大。
    劉淵的強大他深有體會,而能壓制劉淵的張角呢?怎麼一個強大程度?當然,他還不知道,此時的劉淵與當初可謂雲泥之別。
    “本王其實很看好你,也想給你一個能讓你發揮才能的舞台。但是,本王卻容不得你的狂傲!”
    “本王麾下大將,典韋、徐晃、黃昌...他們並不比你差多少,但是,他們相處融洽,親如兄弟。而依你的性格,在我幽州,絕對會被孤立!孤立之後呢,你定然心生不忿,繼而有可能做出一些大家都不願看到的事。”
    “所以,本王剛才給你一個深刻的教訓,讓你知道,你,沒有資格小視天下英雄!”
    劉淵說完,頓了片刻,認真的看著呂布,道:“本王的話,就這麼多。你現在回去考慮考慮,如果能想通,而且能忠於本王,本王就先給你一個左中郎將的職務,如果想不通,那你就離開幽州,自投他處,本王也不會阻攔。”
    說完,劉淵大袖一揮,帶著典韋,轉身離去。
    先是武力折服,而後舉例論證,劉淵的行為,只為了讓呂布知道,他並非無敵。
    讓他明白,他沒有資格如此狂妄。
    擊碎他心中無敵的信念,而後重塑,才有可能駕馭這匹凶狼。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5 18:14
一百四十章 北疆照會
    呂布,沒有算人算國之謀略,沒有曹操的才華,沒有劉備的隱忍,沒有孫權的家世,沒有作為君主應該具備的素質,除了因為武藝、出身和經歷而形成的狠厲霸道之外,他什麼都不是。WWw!
    所以,只要能在他最擅長的一面將其打得體無完膚,他除了臣服,別無他法。
    這是劉淵早就考慮好的。
    當然,也並不排除,呂布因為惱羞憤而離去。
    但劉淵並不在乎。一個武將而已,去了就去了,他並不欠缺。更何況,呂布這人,並不為其所喜。
    再說了,便是呂布真的另投他出,也不敢再與劉淵交手。劉淵已經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可謂心魔。日後戰場相見,必退避三舍,不履鋒芒!
    呂布失魂落魄的離開刺史府,步履蹣跚的回到驛館之後,發現高順張遼二人已經擺好了酒席,正在等待。
    雖然有些不解,但呂布卻不管恁多,提起一壇酒,咕嚕咕嚕痛飲了一個干淨。
    之後才冷笑道:“你二人為何在此?莫不是看某家笑話?”
    “嗯?呂兄何出此言?”張遼惑道:“我三人同出並州,本是老鄉,又是同僚。呂兄奪取演武第一,我等幸有榮焉,卻是為呂兄祝賀而來。”
    高順點點頭,與張遼對視一眼,神色有些了然。
    觀呂布這頹廢的樣子,想來並未得到什麼好處,反而受到了打擊一般。
    “哼..哼...”呂布連連冷笑:“祝賀?祝賀某家在漁陽王手中撐不過一合?祝賀某家被打擊訓斥?去你媽的吧!”
    呂布將酒壇摔了個粉碎,轉身入了內屋。
    余下張遼、高順二人,卻是面面相覷。
    搖搖頭,二人起身,走出了屋子。
    呂布回到房中,接下外袍,端坐塌沿,臉上神色卻是轉換不停。
    時而狠厲,時而憤憤然,時而迷茫,時而頹然...
    終於,呂布一掌拍在榻上,低喝道:“連這些小角色都敢來嘲笑某家,日後在這幽州,還有我呂布的一席之地嗎?也罷,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去休,去休!”
    想起義父丁原如今乃並州刺史,前去投他,也不算沒了身份本事!
    於是,呂布臉色平緩,轟然躺下,不一會兒,鼾聲大作。
    次日,劉淵正准備與蔡琰出城一趟,去母親處流連,卻有下人來報,說程遠志、管亥等人求見。
    劉淵略微一思索,嘴角一翹,轉身往客廳而去。
    推門而進,只見程遠志、管亥、周倉、李大目等十幾個原黃巾將領正坐臥不寧的等待著。
    見劉淵進來,諸人連忙起身拜見。
    劉淵笑著點頭,示意諸人坐下,這才道:“諸位清早到來,有何要事?”
    十幾位武將對視一眼,程遠志站起身,抱拳道:“主公,屬下等請主公撤銷黃天軍團(黃巾降將、降卒中精壯組建的獨立軍團)!”
    “嗯?”
    劉淵凝眉,道:“為何有此想法?”
    程遠志道:“主公,通過此番演武,我等自覺武藝兵法各方面都比不上其他將軍,無顏統領一個獨立軍團。請主公撤銷黃天軍團,將我等分配至其他軍團吧。”
    “就這些原因?”劉淵又問。
    “嗯...主公,屬下等認為,分配至其他軍團,與各位將軍多多交流,有利於提高軍略和武藝,所以...”
    劉淵聽完,沉吟片刻,道:“爾等不後悔?”
    “不後悔!”管亥站起來,斬釘截鐵道:“我們不願成為拖累,成為笑柄,成為恥辱!請主公應允。”
    “對,我們要強大起來,不要恥辱!”周倉大喝道:“請主公應允!”
    其他將領也都跟著叫喝起來,神情說不出的堅定。
    劉淵這才緩緩點頭,道:“也罷,既然你們求取上進,本王甚慰,答允便是。”
    頓時,諸武將笑了起來,一個二個對日後產生了憧憬。
    正此時,忽有下人來報,言道呂布已經離去。
    大廳裡忽而安靜下來。
    “哼,真是個蠢貨!俺們幽州冠蓋大漢,那兒都比不上,這人竟然跑了,簡直蠢到家了!”周倉罵罵咧咧的罵了起來。完全把自己當做了幽州的一員。
    其他人也都深有同感的點點頭。
    “呵呵呵..去了便去了,一介莽夫罷了,不足為慮。”劉淵失笑道:“諸位,既然你們自願拆分軍團,本王也給你們一個便利。要去哪一個軍團,你們自己選。選好了,便帶著部屬,前去報到吧。”
    “謝主公!”
    ......
    時間過得很快,新年眨眼即過,恍惚間已經是陽春三月。
    雖然說陽春,但北國幽州仍然十分寒冷。尤其是幽州以北的草原,積雪都未曾融化。
    在這大雪覆蓋的草原,這幾天竟然熱鬧起來。
    只因幽州之主,漁陽王劉淵竟發起照會,要求草原各部、遼東各國之主,必須在三月十五這天齊聚始秦城,卻是說要召開大會,商討草原商貿等規則以及日後的勢力劃分。
    許多的部族首領因為害怕,都不想親自去,但是人家幽州說了,漁陽王親自到會,敢不去者,就是不敬,就要滅族!
    沒奈何,各部首領、各國國主都只好帶了精銳衛隊,各個出發,前往遼西郡北五百裡的始秦城。
    此時,劉淵已經身處始秦城,典韋、顏良跟隨左右。
    始秦城,在遼西以北,被劃為顏良遼西軍團的守備區,整個遼西軍團,精銳十萬,後勤五萬人,總計十五萬大軍,基本都駐扎在此。
    始秦城城高五丈,寬三丈,方圓五十裡,算得上一流大城。說起來還有些違制,但因為是抵擋草原各部的前沿堡壘,卻也無所謂了。
    始秦城北十裡,是一個方圓十裡的巨大廣場。
    廣場新建而成,卻是專為草原、遼東照會而建。
    顏良、典韋跟在劉淵身側,沿著廣場走了一圈,細細查看了一番,劉淵滿意的點點頭,側臉問顏良道:“老顏,事情准備的怎麼樣了?”
    “嘿嘿,”顏良嘿嘿的笑,沿著厲色連連閃動:“主公放心,末將遼西軍團早就准備好了妥當的埋伏地點,到時只等主公下令,就將與會的各個頭領、國主一網打盡,保管他們一個都跑不了!”
    “好。”劉淵笑著點點頭。
    三月十四。
    劉淵在始秦城主府書房裡靜靜的翻看飛鷹傳書過來的情報。
    典韋站在劉淵身側,一動不動。
    “嗯,看來奉孝他們已經准備妥當,老典,你立刻傳訊各個軍團,今夜三更,發起總攻!”
    “是,少爺!”
    典韋轉身,大步走出。
    這次借著照會的借口,劉淵卻是想要將草原各個勢力、遼東諸國一網打盡!即便不能圓滿完成計劃,也要讓這些胡虜異族元氣大傷,使其五十年之內無南下之力!
    征北將軍府麾下遼西、遼東、漁陽、上谷、並州五大軍團,精銳大軍計五十萬,連帶後勤等軍隊共計近百萬,將要面對西部鮮卑、中部鮮卑、東部鮮卑、烏桓、高句麗、三韓、扶余、挹婁十個勢力!
    黃昌麾下並州軍負責攻擊西部鮮卑,和彈壓河套諸胡;徐晃上谷軍團負責中部鮮卑勢力;漁陽軍團趙雲負責攻擊西部鮮卑以及東胡聯合部族;顏良劃出一萬大軍,准備將與會的各族各國首領一網打盡之後,攻擊烏桓殘部,其余大軍負責攻打扶余和挹婁;張飛遼東軍負責高句麗和三韓!
    進軍計劃完全由幾大謀臣商討完成,由劉淵過目之後下筆定奪。
    到三月十四,各大軍團已經各就各位,完全做好了攻擊准備,只等劉淵飛鷹傳令,便立刻出擊!
    十四晚,當各大軍團接到始秦城劉淵飛鷹軍令之後,五十萬大軍立刻如長江大河、狂風暴雨般奔襲各個部族聚居地,頓時,血浪滔天!整個北疆,東西綿延五千裡,掀起了無窮無盡的殺機!
    不說各大軍團如何屠戮胡虜異族,卻說十五日清晨,當劉淵來到廣場之時,所有草原部族、遼東諸國的首領、國主,帶著總計有三萬多人的衛隊,已經齊聚照會廣場。
    看見那醒目、迎風招展的劉字大旗,看著那頭猙獰的獅虎異獸,感受著那人身後兩千黑甲鐵騎的滔天殺機與氣勢,所有的頭領、國主,無不行注目禮,戰戰兢兢的看著緩緩行來的劉淵,俱都低下了那所謂的高貴頭顱。
    廣場中央,左右兩排座位,正上方的高台上,一張巨大的太師椅靜靜的矗立。劉淵看也沒看這些死到臨頭的家伙,自顧自的走上前,翻身下了獅虎獸,龍行虎步,坐了上去。
    緊接著,便有震天的鼓聲,豪邁、震人心扉!
    半刻鐘之後,鼓聲停歇,劉淵站起身,睥睨橫掃,迎著目光的人,無不心虛低頭,不敢正視。
    “諸位!”
    劉淵的聲音響徹天地。
    “本王此番照會,只有一個目的——你們,必須臣服本王,臣服大漢王朝!”
    雄渾的聲音一落,霎那間,整個會場嘩然!
    不是說商討勢力劃分商貿規則嗎?
    竟然想要收服北疆遼東各勢力!
    狂妄?
    大膽?
    諸勢力頭領俱都怒氣翻騰,一雙雙眼睛緊盯著劉淵。
    “漁陽王!”
    卻見左邊中間的椅子上戰起一人,這人並未像有絲毫驚慌,卻是昂頭挺胸,喝到:“漁陽王,我等都知你幽州軍強悍,也都領教過。但是,你不覺得你口氣太大了嗎?”
    那人伸手斜指道:“這裡有十大勢力,八百首領,僅憑你一州之地,恐怕吃還不下吧?更何況,這廣場之上,有三四萬大軍,你漁陽王可謂身陷重圍,敢大放厥詞,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你?軻比能?”劉淵輕蔑的看了他一眼,指著在場的所有頭領國主,哈哈大笑:“哈哈哈哈...軻比能,還記得五年前否?記得否!?手下敗將,縮頭烏龜,安敢言勇?別說三萬烏合之眾,便是百萬大軍,本王也來去自如!爾等小角色,螻蟻爾!”
    “本王再說一句,降是不降?臣服與否?!”說著,他抬起右手手,認真的伸出三根指頭,道:“三十個呼吸,早作抉擇!如若不然,雞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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