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三國兵主 作者:玄黃復興(連載中)

jormin 2011-9-20 05:41: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6 415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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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章 東部鮮卑聯軍
    話說那日張飛衝陣斬將生擒了野人王者,卻身受重傷,回到磐奚城內,便昏迷過去。WWw、
    郭嘉一面召集郎中為其治療,一面著手處理野人之事。
    縣衙。
    案桌上兩邊各自擺放著一堆事物。
    左邊那堆是糧食、金銀、衣物;右邊那堆是鮮血未干的刀劍。
    郭嘉冷森森的看著與他相對而坐的野人王,指著案桌上的東西,要其抉擇。
    要生還是要死,要榮華富貴,還是血流成河!
    野人王粗獷的白臉上,頹廢、憤怒交織,他看了眼郭嘉,又看了眼郭嘉身後的典韋,再看了看兩旁林立的刀斧手,躊躇良久,最後還是選擇了左邊那一堆。
    郭嘉見此,心裡也松了口氣,立刻轉換臉色,笑呵呵的讓人設宴,款待野人王。
    看著桌上琳琅滿目,香氣繚繞的鮮美食物,野人王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得到郭嘉示意,便立即伸手,一把一把抓了,就往口裡放,那摸樣,仿佛幾輩子沒吃過飯一般。
    野人王吃著從沒見過的,可以媲美夢想中神的晚餐的獻鮮美食物,心中忽然覺得,投降似乎也不是一件壞事,起碼不會像以前那般,過茹毛飲血的生活。
    次日,郭嘉親自領著野人王,開始收服野人各個部落。
    前日戰敗,大將死傷無數,王者被擒,早就讓野人心驚膽寒,這時有野人王做說客,頭腦簡單的野人們當即就紛紛改弦易幟,成為了漁陽麾下的又一股生力軍。
    收服了十數萬野人,郭嘉並沒有放松下來。
    他一邊將野人王者以及其麾下的頭領請到磐奚,美其名曰款待,其實是不放心野人的效忠,以其為質;一邊讓野人王下令,野人部族一動不動,表面上仍舊保持著與漁陽軍對峙的態勢。
    接著,便命令典韋率領兩千劉淵親衛,潛入東、北方向,暗中探查極有可能准備發動攻擊的鮮卑等大軍。
    劉淵呢?
    劉淵在何處?
    那日,劉淵得了刺史劉基兩萬余援軍,盤踞獷平,便得到了郭嘉密信。在獷平盤桓了兩日,涿郡的援軍在關靖的率領下,也到了獷平。
    五萬大軍在手,劉淵並未將其開到磐奚,而是晝伏夜行,將大軍帶到了磐奚以北一百裡的南山地界,秘密駐扎下來。同時,斥候小隊蜂擁而出,四下探查方圓五十裡地界。
    這天,劉淵正在帳內招待關靖等一干廣陽、涿郡的軍官,忽聞斥候來報,說典韋到了。
    劉淵大喜,忙親自出去,將典韋迎進了大帳。
    涿郡、廣陽的軍官見了渾身煞氣磅礡,雄壯猙獰的典韋,不由俱都抽了口涼氣。
    “真猛士也!”
    關靖大喝一聲,端起酒杯,就要敬酒。
    典韋看了眼劉淵,見他點頭,這才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老典,軍師那裡現狀如何了?”
    典韋摸了摸腦勺,呵呵笑道:“少爺,軍師已經收服了野人部落,不過張飛那小子受了重傷,還起不了床呢。”
    “張飛受了重傷?”劉淵一驚,道:“張飛武藝高強,怎會重傷到起不了床?”
    於是,典韋便將那日戰況一一道出,引得帳中一干軍官驚嘆連連。
    “原來如此。”劉淵點點頭,打定主意,讓典韋回去的時候,帶上自己一滴精血,助張飛療傷。
    “那麼老典,你說軍師讓你搜尋鮮卑大軍,有結果了麼?”
    典韋憨憨一笑,道:“少爺還不了解我啊,要是沒結果,某家也不好意思到少爺這裡來了。”
    “我們親衛隊經過幾天搜尋,在南山之北發現了鮮卑人的大營。看那情形,大概有十五萬到二十萬人左右!”典韋道:“不過我看也不盡然全是鮮卑人,還有烏桓人,以及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軍隊,松散的很。”
    關靖等人聞言,臉色一緊,都有些不自然。而劉淵,則是輕松了許多。
    未知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敵人。既然已經知道了他們的底細,還有甚好畏懼的?
    “嗯,”劉淵點點頭,道:“與軍師猜測沒有出入,果真是胡虜聯軍!”
    關靖看了看臉上輕松的劉淵,猶豫片刻,道:“侯爺,二十萬大軍啊,這裡只有五萬人...”
    “呵呵,”劉淵毫不在意,呵呵一笑,道:“無事,二十萬胡虜聯軍,其實不過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按照郭嘉的推測,檀石槐聯絡烏桓、高句麗、扶余等勢力,聯合出兵,力壓幽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看不得劉淵崛起。
    怎麼說呢,劉淵剛到漁陽,就以少勝多戰敗烏桓,若任由劉淵崛起,那麼北疆哪裡還輪得到胡虜肆虐?
    檀石槐好歹也是鮮卑大汗,一代梟雄,在漁陽也有他的眼線,得知漁陽的發展勢頭,自然會為了鮮卑人以後的生存,將危機扼殺在萌芽之中。
    更何況,漁陽大豐收,若是劫掠成功,千萬石糧草收入壺中,難道不是一件快事?
    損人而利己,乃是梟雄所為也!
    然而,檀石槐沒有料到沮陽之堅,到如今,都一直被郝暉阻攔,進不得半寸;更沒想到內部的裂痕。
    鮮卑人口百萬,部族無數,各個部族首腦都是野心勃勃之輩。
    檀石槐老了,活不了幾年。那麼,這大汗之位該誰來坐呢?所有人都虎視眈眈。
    外加檀石槐那不成器的兒子步度根,再有賈詡、陳群的陰謀詭計,將整個沮陽鮮卑大軍搞得是風雨飄搖。
    鮮卑內部尚且如此,更何況烏桓、高句麗和扶余?
    這三股勢力在幾十年間被檀石槐壓得喘不過氣,這時迫於檀石槐的威嚴不得不起兵,但是,他們沒有一個是真心的。他們恨不得鮮卑人大敗,甚至滅族,才能解心中之恨。
    相比起來,這些人更親近大漢。因為大漢不會無緣無故的剝削、壓迫、攻打、劫掠他們。
    所以,進攻磐奚的這一路二十萬聯軍,其中的齷齪,比起沮陽鮮卑軍更是復雜,更是嚴重。
    郭嘉在密信之中將其中利害關系,仔仔細細的向劉淵陳述,並給出了計策。
    這才是劉淵面對二十萬大軍而毫不擔心的緣由。
    而事實,也卻如郭嘉所料。
    南山北,聯軍大營。
    槐頭、素利、彌加、闕機四人正在主營內商議。
    槐頭、彌加和闕機俱都是膀大腰圓的壯漢,只有素利,干干瘦瘦的,看那面貌,似乎根本不是馬背上出生的人。然而,他不但是正宗的鮮卑大人,更是東部鮮卑最大的首領。
    素利坐在主位上,清瘦狹長的臉上陰沉沉的,讓人滲得慌。
    “大汗那邊仍舊沒有傳來攻破沮陽的消息,對此,你們怎麼看?”
    素利發問了,其余三人沉思一番,槐頭首先道:
    “大人,那邊沒有傳來消息,只能說明沮陽仍舊把持在漢人手中。何況,大人不也是這樣希望的麼?呵呵...”
    看著槐頭別有意味的小臉,素利冷哼一聲,道:“別說你沒這樣想!”
    槐頭臉上一僵,不再言語。
    “大人,大汗十五萬精銳大軍,猛攻沮陽半月余,竟沒有絲毫進展,我看...”闕機猶豫片刻,道:“我看這次有點懸。”
    “不錯,大汗活不了幾年就要歸西,大家都瞧著那個位子呢,嘿,想必沮陽大營裡,勾心鬥角比我們這邊還要厲害也說不定。”
    彌加又道:“磐奚這邊,前些天漁陽軍大破厄洛斯野人,連野人的王者都被生擒了!而且,這場戰役還是正面交鋒,沒有半點水分,漢軍以兩萬兵力,大破野人十萬,其戰鬥力,嘖嘖...”
    “他們怎麼說?”素利皺了皺眉頭,心裡也在驚嘆漢軍的戰鬥力。
    “他們?”槐頭冷笑一聲道:“烏桓倒還好,與漁陽軍有大仇。但高句麗和扶余,都推推掩掩,不願立即出兵。”
    素利長嘆一聲,搖頭道:“他們恐怕希望我鮮卑盡數死絕才好,怎會真心幫助?如今磐奚的漁陽軍剛剛經過大戰,正是突襲的好時機,然而...”
    “沒什麼好然而的,”槐頭嘿嘿一笑,打斷了素利的話,道:“大人你還不是不想出兵?!”
    “哼!”素利冷哼一聲,沒有答話。
    闕機見兩人鬧得有些僵了,忙道:“既然內部意見不統一,便是硬要出兵也是惘然,還不如等待消息。”
    “怎麼說?”
    彌加問道。
    “等大汗攻破沮陽!”
    ...
    在鮮卑四位大人商議之時,高句麗、扶余的大帳內,各自迎來了一位漢人。
    高句麗大將樸蒼吉小心翼翼的將這位漢人引進內帳,又叫手下警戒,這才與來人說話。
    “你是何人,竟不怕死,到了我高句麗大營?”
    那人聞言也不答話,徑自坐下,自己倒了杯酒,面色悠然的品了起來,把個樸蒼吉弄得一愣一愣的。
    “呵呵,我是誰,將軍無需知曉,只要知道我從磐奚而來即可。”
    那人放下酒杯,笑道:“爾等聯軍的一切消息,都在我主公掌控之中,可笑爾等竟還想突襲,簡直不知所謂。”
    口氣之凌厲,讓樸蒼吉心驚之余也惱怒萬分。
    “不過,”那人口氣一轉,道:“我家主公大人大量,知曉爾等為檀石槐逼迫,故此遣我前來解救,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樸蒼吉心念百轉,很快就明白了漢人的意圖。
    “你想從內部瓦解聯軍!”樸蒼吉大喝一聲:“難道你不怕我將你交給素利!”
    “怕,怎麼不怕?!”那人呵呵一笑,毫不在意道:“不過我相信,將軍是不會這麼做的!”
    樸蒼吉臉色一滯,沉默良久,才道:“你說吧,你家主公是什麼意思?”
    那人哈哈一笑,拍手道:“難怪軍師說將軍乃是俊傑,果然如此。”
    那人站起身,走到樸蒼吉身前,輕聲道:“附耳過來。”
    “將軍只需如此這般...我家主公定有厚禮!”
    樸蒼吉聞言,遲疑道:“這樣不道義...”
    “哼!”那人冷笑一聲:“戰場上哪有道義可言?否則你高句麗也不會被鮮卑人壓得抬不起頭了!”
    樸蒼吉干笑兩聲,搓了搓手,道:“這個,漁陽侯爺的厚禮...”
    “哼,我家侯爺乃是皇親國戚,怎會食言?爾等只要辦好了這件事,糧草、金銀不會少了分毫!爾等今晚就可派人去南山之南,取得定金。”
    樸蒼吉聞言大喜,就要設宴招待漢使,卻被其推辭,接著便告辭而去。
    高句麗如此,扶余那邊也是一般無二,同樣被漢使說動,同時,兩方將軍秘密會晤,並於天黑後派出了人手,前往南山之南取得了數十箱金銀!
    ...
    山南劉淵大營。
    典韋此時站在他身側,肉疼道:“少爺,百箱金銀啊,整整數萬金,就這樣給了那些個蠻子?”
    劉淵抬起頭,呵呵一笑,道:“老典吶,你覺得少爺我的東西是這麼好拿的麼?”
    “不是。”典韋道:“他們是敵人,少爺不殺他們就是大發善心了,又怎會白給金銀。”
    “這就對了!”劉淵一拍手,道:“現在不過是暫時寄放在他們那裡,到時候,嘿嘿,我要他們成倍的吐出來!”
    典韋雖然不知道少爺要怎樣讓高句麗和扶余成倍吐出來,但他相信劉淵,便不再談論這個話題,話音一轉,卻轉到了關靖身上。
    “少爺,那關靖對少爺有所不敬,不如...”典韋伸手在脖子上一抹,臉上狠辣之色一閃即逝。
    “呵呵,”劉淵搖頭笑道:“關靖不過是一個小人物,無傷大雅。殺了他會讓叔父不快,徒惹煩惱,不妥不妥。”
    “那怎麼辦?”
    “只要他不給我添麻煩即刻,否則...”
    劉淵眼睛一眯,殺機一閃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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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章 破聯軍走草原 開商市遞國書
    此時,關靖的營帳中。wWw、
    涿郡軍官濟濟一堂。
    關靖大馬金刀坐在主位,頗有威嚴的掃視了一眼,謂諸將道:“我以為那劉淵有多厲害,卻不想竟以金銀通敵,往日名聲,盡皆訛傳耳!”
    “大人慎言!”
    關靖麾下從事連忙阻止道。
    “嘿,劉淵這種人都能闖出這般名聲,我關靖麾下兩萬余戰士,如何不能能名揚天下?!”關靖不屑一笑,道:“來日與鮮卑大戰,爾等務必戮力同心,讓太守大人以吾等為榮!”
    關靖如此不敬劉淵,卻是大有原因。
    涿郡太守劉焉時常在關靖面前誇贊劉淵帶兵了得,讓同為軍人的關靖頗為不爽,這是其一。
    其二,還是與公孫瓚有關。
    公孫瓚與關靖也是多年好友,在他離開刺史府之後,路過涿郡,還專門拜訪過關靖。兩人喝酒聊天之余,公孫瓚就在關靖面前狠狠中傷劉淵,說他如何如何被逼,如何如何無恥,使得關靖更加不爽劉淵。
    此次劉焉遣關靖領兵來援,關靖當時就想給劉淵一個下馬威。但不知怎的,只要看見劉淵,就覺得如同面對洪水猛獸,囂張的話一句都不敢出口,這讓他心中懼怕之余,更加惱恨劉淵。
    ...
    次日,山南劉淵營寨迎來了軍師郭嘉。
    劉淵、郭嘉二人在帳內相對而坐。
    看著郭嘉青澀的臉上疲累的神色,劉淵一邊倒酒,一邊關心道:“辛苦你了,奉孝。”
    “謝主公,”郭嘉拱拱手,接過酒杯,毫不在意道:“嘉能得主公信任,一展胸中所學,幸甚幸甚,何來疲累?倒是心中頗為爽快。何況磐奚事宜,若非有典將軍、張將軍在,也不會如此順利。”
    劉淵笑著搖搖頭道:“奉孝謙虛啦,哈哈,翼德和老典雖然武藝高強,但並不擅長謀略。有你坐鎮磐奚,我才能如此放心。”
    “野人一族奉孝如何處理?”
    郭嘉一笑,道:“來之前,我已經遣人將野人各部頭領送往漁陽,同時讓人去請康成公。如今磐奚境內人煙稀少,正是野人棲息良所,所以嘉以為,把野人就地安置,比較妥當。”
    “這樣恐怕不太好。”劉淵皺了皺眉頭,道:“野人在磐奚肆虐,殺傷良多,與磐奚百姓結下不可調和的仇恨,若將之安置在磐奚,日後麻煩多多。”
    “主公所言不差,”郭嘉也點頭贊同,道:“但野人初定,其性野蠻,如果安置在其他地方,麻煩事照樣不會少,與其如此,還不如就地安排在漢人稀少的磐奚。至於其他問題,也只能等到戰事完結,再做調和了。”
    劉淵沉思片刻,點點頭,贊同了郭嘉的看法。
    兩人閑聊片刻,就把話題轉移到了南山之北的異族聯軍。
    “主公掌控漁陽不過一年,如今才剛剛穩定下來,不論是軍隊還是其他,都還未能成熟,現在並不是與異族大軍硬碰硬的時候。”
    聽聞郭嘉所言,劉淵無奈的嘆口氣,道:“眼見如此龐大的一股力量陳兵門外,我欲殲之,卻是有心無力。”
    “所以,為了穩定,最好的方法是讓其內亂,將其驅逐!”郭嘉侃侃道:“嘉相信,只要這股敵軍退卻,上谷之圍,必解!”
    “但我們又不能讓他來得輕松也去得輕松!”郭嘉臉上現出一抹冷笑:“所以嘉便使人去聯絡了高句麗和扶余。送與金銀,與其打好關系,使其親近大漢和主公,讓其內亂聯軍,這是其一;其二,使其在退兵之後,繼續牽制鮮卑、烏桓,為主公所用!”
    劉淵哈哈一笑,打了個哈欠,舒舒服服望椅背上依靠,道:“有奉孝在,我無憂矣!”
    “哈哈,主公謬贊啦!”看他那神情,哪裡有半點謙虛?
    “那麼,奉孝,既然一切策劃妥當,我便將這裡交給你了。”
    “嗯?”郭嘉疑惑道:“主公要去何處?沮陽?”
    “不,”劉淵搖搖頭,眼目幽深的看著北方,低沉道:“奉孝,我修煉之法,須得多見鮮血,方能無恙,否則戾氣貫心,有走火之虞。如今,胸中戾氣翻騰,若非每日以太極拳調理心神,恐怕早就壓制不住了。所以,我要往草原一行!”
    “我小時候就十分羨慕衛霍之武功,夢想有朝一日能馳騁在大草原上,封狼居胥。如今上谷、磐奚二地鮮卑都已經不足為慮,我何不望草原上走一遭,殺他個血流成河,一來解了自身危機,二來給鮮卑大軍施壓,讓其早日退兵!”
    “可是主公,這太危險...”郭嘉急道。
    “不,此次我非去不可。”劉淵打斷他的話,毅然道:“否則等壓制不住戾氣,那時候就晚了。”
    劉淵說著,又從懷裡取出一封書信,遞給郭嘉道:“這是你來之前,上谷的戰報。”
    郭嘉無奈,知道劉淵主意已定,不可能更改,只好接過信件,一目十行,看完後一改臉上表情,哈哈大笑:“恭喜主公,賀喜主公!主公又得絕世謀主,幸甚幸甚!”
    “哈哈...”說道此,劉淵也特別高興。賈詡呀!賈詡是誰?名傳千古的毒士!能讓其主動投效,劉淵做夢都該要哈哈大笑了。
    “奉孝啊,我此去,不知何時能返回,所以,漁陽事宜,都交給你了。至於賈文和,我欲讓其掌管暗部!”
    “暗部?”郭嘉疑惑道:“何謂暗部?”
    “呵呵,奉孝可曾記得,離開洛陽之前,我曾賜予劉一等人那一卷刺客修煉功決?”劉淵笑道:“煉成此法的人,正是細作、特工的最佳人選!”
    “所以...”
    “所以,我欲從兩大商行中精選精銳,組建暗部,替我打探大漢各地消息以及做一些明面上見不得人的事!而賈文和的性格,正適合擔當此任!”
    郭嘉緩緩的點了點頭,道:“賈文和獻上主公的第一計,便是絕戶計,想來正是擔當暗部的首選。但主公,賈文和新投,這忠誠...”
    “呵呵,奉孝,賈文和既然投效,那我就敢用他,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主公大量!”郭嘉看著劉淵自信滿滿的神采,不由心悅誠服。
    “我離開之後,奉孝須得幫我辦兩件事。其一,將關靖弄死在戰場上!”劉淵臉上厲色一閃,又道:“其二,與高句麗、扶余約定通商!”
    ...
    次日,劉淵大營內。
    劉淵的座位空蕩蕩的,郭嘉立於當前。
    “侯爺呢?你是誰?”
    關靖見劉淵不再,頓時囂張起來。
    郭嘉心道,難怪主公要弄死他,原來此人如此囂張。
    “我乃漁陽從事,大軍軍師,侯爺有事離去,托我掌管大軍。”
    “你?”關靖上上下下打量了郭嘉一番:“你不過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小白臉,有何能為,竟敢掌管軍隊?”說完,關靖不屑一笑,轉身出了大帳。
    郭嘉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熾熱的憤怒。
    ...
    此時,劉淵已經身在那寥廓的草原上。
    劉淵騎著大黃,手提鋼槍,身後一杆黑底金色劉字大旗下,靜靜立著兩千黑甲親衛騎軍,曠野中靜寂無聲。至於典韋,卻被劉淵留下保護郭嘉,沒有跟來。
    這兩千人俱都盔甲堅固,兵器銳利,連戰馬,都是被劉淵以稀釋之後的精血改造過,體力悠長,衝鋒迅疾。戰馬配上雙馬鐙、高橋馬鞍,又打了馬掌,正是最精銳的騎軍!
    劉淵抬頭,看著湛藍湛藍的長空,低頭,看見一望無際的草原,迎面,一陣陣涼風襲來。如此景色,不由使他想起了那首‘刺勒歌’。
    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嘿嘿...”劉淵咧開嘴,寒磣磣的冷笑聲傳遍四野,“這草原的天穹下,血染的顏色,才是最美麗的,哈哈哈....”
    如今,不再刻意壓制戾氣的劉淵,一張臉上戾氣彌漫,渾身殺機繚繞,遠遠一看,仿佛一頭絕世凶手橫亙天地間,把整個天地都渲染得死寂一片,陰沉異常。
    “一路向北,遇見胡虜部落,無論老人小孩,一概誅盡殺絕!”
    無盡的血腥氣從劉淵口中噴出來,讓兩千親衛俱都面目猙獰起來,仿若一群擇人而噬的野獸!
    “走!”
    轟轟轟...
    馬蹄聲仿若驚雷,注定要給偌大的草原帶去無盡的血雨!
    ...
    南山北,鮮卑大營。
    深夜,忽然四下裡響起不盡的喊殺聲,接著火光閃現,整個營地走火,二十萬大軍一片混亂!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素利匆匆披上衣袍,氣急敗壞。
    “是漢軍攻來了?!”
    “不知道,大人!”有人回答道:“白日裡斥候搜索過方圓二十裡,沒有漢軍絲毫蹤跡,夜間也有大批巡邏,照理說根本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
    “來人,來人!整軍!整軍!”
    隨著素利的怒吼,無數的鮮卑人聚集在他旗下。槐頭、彌加、闕機四人也同時聚集了許多部眾。
    “大人,是高句麗、是扶余!他們反了!”
    亂了,亂了!
    整個營地一片混亂。
    高句麗、扶余總計五六萬大軍,雖然比起鮮卑、烏桓十數萬來,並不算多,但此時是深夜,又是突襲,五六萬大軍四處燒殺掠搶,將整個營地弄得一片混亂,十數萬人兵找不著將,將找不著兵,你砍我一刀,我捅你一槍,喊殺聲、慘叫聲,馬蹄聲,火焰嗶嗶啵啵的燃燒聲,混成一團,方圓數十裡清晰可聞!
    正此時,南邊又傳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
    漢軍到了!
    關靖一馬當先,領著涿郡所屬兩萬余人衝到了最前面!
    火光照在他臉上,一片猙獰的笑意。
    “今晚,就是我幽州關靖揚名立萬之時!兒郎們,隨我殺!”
    關靖長刀一揮,領著大軍就攻入了寨門。
    接著,郭嘉、典韋也率領大軍殺了進去。
    “典將軍,找機會把關靖做了!”
    郭嘉看著關靖囂張的模樣,立即吩咐典韋。
    “嘿嘿,好呢!俺老典早看他不爽了,若非主公阻止,某家走就取了他項上人頭!囂張個鳥哇,廢材一個!”
    ...
    這場大亂,整整持續了五六個時辰,一直到第二日辰時,才消停下來。
    放眼望去,數十裡的營寨一片狼藉,死人、死馬,血跡、倒塌的營寨,無不一片蕭索。
    素利等四人早在天未亮之時,見事不可為,便收攏殘軍,總計五萬余,狼狽逃回了草原。只有烏桓丘力居與其侄塌頓,率領五萬鐵騎,奮起反抗,一直堅持到天亮,才步了鮮卑後塵,逃回了草原。
    此時,郭嘉正與高句麗樸蒼吉、扶余木福爾兩位將軍商議戰後事宜。
    “此戰能勝,全賴兩位將軍鼎力相助,所以我謹代表漁陽侯,讓出所有繳獲的糧草金銀等物資。不過繳獲的戰馬卻要歸漁陽所有。二位將軍意下如何?”
    兩人思慮一番,相視一眼,輕輕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這點我們可以同意,不過三萬余戰俘...”
    “呵呵,兩位若要,拿去便是。”郭嘉面無表情。
    “不不不,”樸蒼吉連連搖頭,道:“本將軍非是這個意思,俘虜可以歸你們,但大漢朝必須給出些許物資補償...”
    郭嘉最想要的,其實便是這三萬余戰俘。用劉淵的話說,神馬都可以沒有,卻不能沒人。只要有了人,一切都會有!正所謂以人為本。
    而且,漁陽建設僅有十余萬烏桓俘虜,仍舊顯得捉襟見肘,如今有俘虜進賬,哪兒能不要?
    郭嘉心念一轉,道:“兩位將軍胃口太大了吧?這俘虜雖然是你我三方共同所得,但其余物資以及全數歸於你等口袋,這幾萬俘虜理所當然為我漁陽所有...不過,”郭嘉呵呵一笑,道:
    “侯爺早說當要好生感謝二位將軍以及高句麗、扶余二國,所以,呵呵,主公欲要在不遠處的白檀開通商市,不知二位有沒有興趣參與?”
    商市?
    二人相視一眼,臉上驚喜乍現。
    大漢物資華美,實用,享譽全世界,乃是地位的像征,便是西域以西的大秦帝國也十分渴望,更何況高句麗、扶余這般小國?
    樸蒼吉喜色一閃,接著又皺眉道:“怎會在白檀開商市?白檀離我等兩國是在太遠啊,中間夾著烏桓與東部鮮卑,交通著實不便。”
    郭嘉無奈一攤手,道:“侯爺也沒辦法呀,侯爺只是漁陽侯,而非幽州刺史,還管不到右北平、玄菟、遼東等地,所以只能將就在白檀開商市了。”
    眼看好處就在眼前,想要取得卻過於艱難,讓二人抓耳撓腮,愁!
    “我倒有個辦法,就是不知道二位是否能做主。”
    “哦?!”兩人一聽郭嘉開口,俱都眼睛一亮,連連催促。
    “要將商市開在你等兩國邊境,就一個辦法——讓我家侯爺當上幽州刺史即可。兩位將軍可以以你兩國的名義,遞上國書,言及兩國願意臣服大漢朝,那麼以這個功勞,侯爺要坐上幽州刺史,也不難了。”
    兩人眉頭一皺,不悅道:“我兩國俱是自由之國,怎能做大漢朝的附屬?大人言過頭了吧?”
    郭嘉答非所問,繼續道:“我聽聞二位將軍在國內可是呼風喚雨之輩,沒想到這點小事都不能做主,實在讓我失望。”他裝模作樣的搖著頭,把兩個將軍弄得火光打氣。
    “更何況,遞交國書不過一個形式罷了,有沒有什麼實際意義,兩位既沒有損失,還能與侯爺這樣的強者交上朋友,獲得大量好處,何樂而不為呢?”
    兩人聽了,轉念一想,覺得郭嘉所言確實不錯,便動心了。
    郭嘉眼中慧光一閃,卻沒有繼續說下去,竟是站起了身子,抬步就往外走去,一邊還搖頭感嘆。
    “郭先生留步!”
    兩人立刻站起身來,一個箭步攔住郭嘉,連忙將其請到座位上,忙不迭的答應了下來。
五十三章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4 14:47
五十三章  殺神 鐵軍
    “該死的高句麗!該死的扶余!定要稟報大汗,屠殺!滅族!”
    槐頭憤怒的咆哮聲傳出老遠。WwW、QunabEN、coM
    素利、闕機、彌加三人默默不語。
    這次,鮮卑大軍信心滿滿而來,不料卻落個慘淡下場,狼狽而退。不但沒得好絲毫好處,反而被倒打一耙,損失了很大一部分兵力。其中最大的禍首,就是高句麗和扶余。
    如今,鮮卑人對這兩國的恨意,幾乎達到了傾三江之水也無法洗清的地步了,恐怕等到幽州戰事完結,鮮卑人就要對兩國用兵,一雪恥辱。
    “你聲音再大又有甚用?還是想想怎麼向大汗交代吧。”
    素利嘲弄的聲音傳來,槐頭立刻閉上了嘴,愁眉苦臉起來。
    他們,還不知道沮陽鮮卑更加惡劣的狀況,不知道軻比能已經逃回草原,准備反抗檀石槐。否則,定要高興萬分,因為他們有機會了!
    “報!”
    正此時,有斥候來報!
    “說!”素利沉聲道。
    “報大人,前方十裡處有部落被屠殺!”
    “嗯?”素利眉頭一皺,道:“死了多少人?”
    “大概四五千。”
    槐頭此時一咧嘴,毫不在意道:“這有什麼?草原你爭我奪,乃是常理,死了便死了,有甚大驚小怪的。”
    “可是大人,兒童和婦女都遭到了屠殺。”
    “什麼?!”
    四人驚叫一聲,沉思起來。
    草原上,婦女與兒童就是財物,而且是最有價值的財貨。每每部落爭奪,都是殺掉成年人以及老人,而掠奪婦女小孩兒,以增加自己部落的戰爭潛力。
    如這般老少都不放過的特殊事件,確實不多見。
    “走,過去看看!”
    素利一揮馬鞭,打得空氣劈啪一響,拔馬就奔了出去。其余三人也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過了一片平坦的草地,翻過一個緩坡,就看見了不遠處水源邊上一大片亂七八糟的帳篷。濃重的血腥氣繚繞在帳篷群上空,一只只老鷹在低空盤旋,發出凄厲的鳴叫聲。
    走近一看,只見青壯年都死在了帳篷群之外,大部分都是被一槍捅穿了身軀,有一小部分,卻是四分五裂,腸肝肚肺灑的遍地都是,一股股腥臭的氣息彌漫開來,讓素利等人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
    走進帳篷群,所有的婦女、老人、小孩,俱都被殺死,無數的帳篷被翻得是七零八落。
    “有一個猛將和一群殘酷無情的士兵!”
    素利悶聲道。
    “你看,這些婦女死前衣著整齊,並沒有遭受過凌辱...”
    “財貨沒有遭到洗劫。”素利又指著帳篷坍塌後,露出的一堆堆金銀珠寶。
    槐頭、彌加、闕機驚異不已。
    “哪個部族干得?竟然如此愚蠢?”槐頭惑然。
    草原上的戰爭,其最終目的就是爭奪財貨與人口,這裡人口被屠殺一空,財貨分文不動,著實讓幾人摸不著頭腦。
    “算了,走吧。”
    素利嘆了口氣,道:“還是先回部族,等待大汗的審判吧。”
    幾人一聽,愁苦又上眉頭。
    接著的三天裡,素利陰沉的面孔愈加陰沉,槐頭的咆哮聲更加凄厲,彌加、闕機更是沉默。因為,一路行來,已經有十數個千人部落被屠殺一空!其手法,與第一個別無二致!
    十幾個千人部落哇,好幾萬人,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素利此時可以肯定,絕不是草原上的部族干的!
    “蘇科密!”
    “大人,屬下在。”
    “立刻帶領你的萬人隊,一人雙騎,趕在這股殺神之前,通知周遭部落,讓他們遷移!向北!向西!”
    “是,大人!”
    ...
    就在素利大軍以北不足百裡的地方,劉淵兩千親衛正在修整。
    “幾天了?”
    劉淵抓著一塊烤羊肉,輕聲問道。
    “四天了,主公。”
    “嗯,”劉淵點點頭,又問道:“戰果如何?”
    “共屠殺了十八個部落,總計三萬余人。”
    劉淵幾口將醬肉吃下去,滿是煞氣的僵硬臉上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來:
    “習慣嗎?”
    周圍的親兵聞聽此言,俱都沉默下來。
    “下不了手?”劉淵道:“那為何還是要動手?”
    “因為主公的命令!”
    劉淵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滿意。
    軍人,不論本心,只要服從!
    “大家是否都覺得,我這個人太殘酷,不近人情?”劉淵拿起匕首,削下一塊羊肉,自顧自繼續道:“軍人的眼中,只有兩種人,那就是要保護的人和要殺的人。我們身為大漢的軍人,草原上的胡虜都是我們的敵人,既然是敵人,那就該殺!不論老幼!”
    “你們看見那胡虜小孩眼中的怨毒了麼?你們還記得第一次下不了手,被小孩兒、被婦女反擊刺傷麼?他們就是野獸,是蛇!打蛇不死,反被咬,這是愚蠢的人才干的事!”
    “我們此來是為了什麼?對,是為了逼迫鮮卑人。只有殺,只有死亡,才能讓檀石槐感到懼怕,才能讓他早早退兵,還上谷百姓和平。”
    “你們看鮮卑人、烏桓人,他們殺進大漢的領土,屠村殺人時,從不問老小,只要是人,那就殺!他們能心安理得這麼做,為什麼我們不能?”
    “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劉淵呼啦站起身,一身殺氣磅礡,聲音鏗鏘若金鐵!
    “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兩千親衛心血翻騰,怒號著,發出了心底最深處,最激昂的咆哮。
    這是一句多麼壯烈,多麼自信的豪言!
    但並不是說說就能實現的,唯有一個字,殺!
    殺殺殺殺殺殺殺!
    “我要讓這草原湛藍的天空,染上猩紅的血跡,我要讓所有的異族,都懼怕大漢強軍!”
    劉淵咧了咧嘴,露出冷森森的白牙,一股磅礡殺氣,猶如滾滾狼煙,直衝天際。
    “出發!”
    ...
    當劉淵一槍刺爆了一個鮮卑小孩兒的頭顱時,又一個部落被屠殺一空。
    他抬頭,一滴滴鮮血從發絲上滴落脖頸,帶起一股涼意。
    “主公!後方二十裡有大約一萬騎兵,正向這個方向趕來!”
    劉淵眼睛一眯,哈哈大笑:“哈哈哈...屠殺這些老弱婦孺忒沒意思,兒郎們,想不想像個真正的男人,戰鬥一場!”
    “想!”
    “哈哈哈...好!立刻集結部隊,老子就在這裡列陣等著!”
    ...
    蘇科密大軍。
    “大人,你看!”
    蘇科密放眼望去,只見一個部落前,矗立著一支黑甲騎軍。他們靜默無聲,連馬兒都未曾打一個響鼻。
    “漢軍!是漢軍!”
    蘇科密怒吼一聲,道:“不知死活的漢軍,一定是他們!”
    隨著蘇科密的怒吼,一萬鐵騎迸發出無比強烈的怒氣,隨即猛然加速,直直衝殺過去。
    一裡
    四百米
    三百米
    動了,漢軍動了!
    那靜立的兩千黑甲漢軍忽然平舉長槍,那動作,驚人的一致,仿佛就是一個人一般,渾然一體!
    蘇科密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隨著漢軍舉槍,接著便是一生巨大的咆哮
    “殺!”
    殺字吼出,一股無窮的殺機,仿若龍卷風撲面而來,讓人忍不住心驚肉跳!
    接著,便見一股淡淡的血色從黑甲騎兵身上湧出來,將整個方陣籠罩在一片淡淡的血霧之中,亦真亦幻,讓人看不真切。
    “破陣!”
    劉淵大喝一聲,渾身氣勢一霎那將整個親衛隊籠罩起來,接著,每個士兵、每匹馬身上的精氣都不由自主的冒了出來,與劉淵的氣勢凝結在一起,形成一個大循環,綿綿不息!
    “殺敵!”
    “衝!”
    轟、轟、轟...
    那聲音,就像只有一匹戰馬在奔騰,也就是說,兩千匹戰馬,居然連馬蹄落地,都做到了驚人的一致!
    黑甲大軍在劉淵的帶領下,迅速變成鋒矢陣,以劉淵為箭頭,咻的一聲就射了出去!
    一百米
    “弓箭上弦!”
    隨著劉淵的聲音,兩千親衛整齊劃一的將長槍掛在鞍上,從背上取下大弓,羽箭上弦。
    “射!”
    “嘣!”
    只聽一聲巨大的弓弦嘣響聲,兩千只羽箭猛然射出,在空中糾結在一起,化作一頭咆哮的巨龍,瞬間就將已經衝到六十米以內的鮮卑大軍前陣撕裂開來!
    “殺光他們!”
    “殺光他們!”
    兩千人殺機暴漲,同時丟棄了大弓,長槍上手,一眨眼就衝過了數十米,轟隆一聲就從被羽箭撕裂的開口出殺了進去!
    只見,兩千人在劉淵氣勢的攜裹下,彷如一頭翻江倒海的蛟龍,一路過處,殺的鮮卑人人仰馬翻!
    劉淵一牛當先,長槍籠罩三丈範圍,光牆掃過,盡是一片碎肉。
    他身後,一支支長槍前後左右綿綿刺出,就像蛟龍的鱗片,一劃過去,就帶起一片片血霧!
    兩千匹戰馬,在這一萬大軍的泥潭中,竟絲毫沒有減速,而且正在急速上升!
    往往鮮卑人還沒出刀,就已經被大軍壓過,碾的粉碎!
    絲絲血氣從屍首上冒出來,緩緩集結,竟化作一條血龍,龍頭朝著劉淵身後黑底金邊金色劉字大旗,飛騰而去!
    一個衝鋒,盞茶的功夫,劉淵兩千鐵軍就將蘇科密一萬大軍殺了個通透!接著拔轉馬頭,在草原上劃出一個優美的弧線,又殺了回去!
    第二個衝鋒,只用了半盞茶時間,又將鮮卑大軍殺了個支離破碎!
    “魔鬼!”
    “殺神!”
    “跑哇!”
    劉淵正殺的興起,第三個衝鋒就要開始,哪知道鮮卑人呼啦一聲,竟做鳥獸散,四下逃竄開來!
    劉淵見此,一拉韁繩,同時揮槍,止住了大軍衝鋒。
    “主公,怎麼辦?”
    劉淵看著沒頭蒼蠅般的鮮卑人,一霎那失去了追殺的興趣。
    “算了,這些狗崽子已經被殺破了膽,追殺下去毫無意義,還不如讓他們將我軍的名聲傳遍草原,讓整個草原恐懼!”
    劉淵呵呵一笑,猙獰的臉孔緩緩平靜下來。
    “走吧,繼續向北,殺往東部鮮卑的聚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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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章 殺神 鮮卑敗
    十天,十天!
    十天時間,劉淵率軍剿滅屠殺了一個又一個部落,無論部落大小,無論男女老幼,一概殺死!僥幸逃脫的人把這個消息帶了出去,就像一陣風,迅速刮遍了整個東部鮮卑地區!
    殺神!
    殺神來了!
    有的大型部落還不怎麼相信,但是,蘇科密那一萬精銳騎軍被劉淵兩千人,只兩個衝鋒便絞殺一大半的消息傳出之後,所有人都不再言語了!
    怎麼辦?
    跑!
    東部鮮卑四位大人大軍未歸,部落裡剩下的精壯雖然能上馬開弓,但又怎麼可能是如此強大的漢軍的對手?
    只有跑,逃跑!
    只兩天時間,東部鮮卑人聚居地便安靜下來,再不復往日繁榮。WWw!所有的部落都拖家帶口,趕馬牽牛,迅速遷往西邊中部鮮卑的生活區域。
    當劉淵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哈哈大笑之余,立刻改變的行軍路線。
    既然人都跑到中部鮮卑去了,那咱就跟著去不是?
    於是,劉淵大軍轉向,直奔遷移的鮮卑人而去!
    素利四人吃著劉淵軍的灰塵趕到部族的時候,只看見一片雜亂,竟毫無人煙。
    當即,四人就變色大變,連忙遣人查探,最後得知部族遷移,這才松了口氣。
    “遷移了就好,遷移了就好!”
    槐頭拍著胸膛,幽幽的舒了口氣。
    “好個屁!”素利腦子一轉,原本平緩下來的面孔突然猙獰起來。
    “追上去,趕緊追上去!”
    素利氣急敗壞:“漢軍一定會去追遷移部族!族人們遷移,拖家帶口,行動緩慢,不消一天半天,就會被漢軍追上,那時候才是血流成河啊!”
    其余三人目瞪口呆。
    “哪裡來的一群殺神,草原的歷史上,便是大漢朝的衛青、霍去病也沒有這般凶殘啊!”
    “我可憐的族人啊,我的老婆,奴隸,牛羊啊!”
    看著三人哀嚎的醜態,素利奔過去一人給了一腳,大吼道:“還不快快去追!”
    “追?”
    槐頭所幸躺在地上,自嘲道:“拿什麼追?漢軍速度太快了,大股人馬行動不便,肯定追之不上;小股人馬一人四騎倒是有可能追上,但追上來又能怎樣?漢軍如此強大,蘇科密一萬精銳就只堅持了兩盞茶,就被兩個衝鋒打得七零八落...”
    素利默然。
    “怎麼辦?該怎麼辦?”
    彌加、闕機此時也成了沒頭的蒼蠅,腦子一片空白,無所適從。
    “傳訊給大汗吧。”
    素利最終嘆了口氣,道:“至少要讓大汗知道情況的嚴重性吧。”
    其余三人也悲涼的點點頭。
    “鷹奴!”
    “大人,鷹奴在此。”
    素利點點頭,一把撕下腰間獸皮衣襟,要破了手指,將東部鮮卑的遭遇以鮮血寫上,待其干涸之後,交給了鷹奴,疲憊道:“把這個傳給大汗...”
    鷹奴默默無聲的點點頭,接過獸皮,卷好,並用麻繩捆妥當,將其綁在了正站在右臂上了雄鷹腿上,再一振臂,將其放飛。
    素利抬起頭,默默的看著已經變成一個小黑點的雄鷹,頹然的嘆了口氣。
    從未曾有過如此難纏,如此強大的敵手。
    難道鮮卑真的完了嗎?
    素利如此自問。
    不,只要有檀石槐大汗在,鮮卑就不會衰敗。就像數十年前,檀石槐大汗率領族人打敗了強大的匈奴,打敗了高句麗、扶余,打敗了烏桓,打敗了烏孫,甚至威脅大漢朝...
    這時候,很早就妄想奪取檀石槐汗位的素利忽然之間,發覺自己其實不如檀石槐多矣,甚至生出檀石槐才是鮮卑明主的想法來。
    看著搖搖欲墜的夕陽,素利又忽然想起,檀石槐已經老了。
    “夕陽落山了,難道鮮卑的命運,就像即將老去的大汗一樣,快要衰敗了嗎?”
    “嘿嘿...”素利忽然輕聲冷笑起來:“亂吧,亂吧...機會呀...哈哈...”
    ...
    沮陽,鮮卑大營。
    檀石槐蒼老的面上泛著蒼白,一雙眼中愈見混沌,精光愈發稀少了。
    “爾等說說吧,該怎麼辦?”
    “軻比能反了,正在率軍攻打彈汗山;東部聯軍起了內亂,早早的敗了。如今有一股漢軍活動在東部地區,見人就殺,到現在,族人已經死傷五六萬...”
    “沮陽戰事愈發不利,五萬漢軍援兵陳兵三十裡外,時刻威脅著大營...”
    檀石槐平靜的聲音中透露出無比的疲倦,仿佛不堪重負的朽木,垂垂欲斷。
    其實,軻比能造反的消息早就傳入了檀石槐的耳中,檀石槐為了大軍穩定,已經將其封鎖了五六天。軍中各部首領雖然知曉軻比能的遭遇,但大家都以為他已經死了,所以雖然愈發不滿檀石槐,卻也沒有往這個方向想。
    但此時,東部聯軍敗退,預示著此次戰事全局的失敗;漢軍肆虐草原腹地,正在摧毀鮮卑族的根基;軻比能對彈汗山的攻勢愈發迅猛,彈汗山岌岌可危...
    一切的一切,無不預示著鮮卑一族已經陷入了風雨飄搖。
    這,已經不是他檀石槐一個人的事了,這關系到民族的存亡。所以,即便後果再怎麼嚴重,他也必須把事實說出來。
    果然,聽到這些消息,整個大帳內即刻陷入了詭異的沉寂,接著,便亂了!
    “怎麼辦,大汗!”
    所有人就如素利一般,首先想到的,是檀石槐。
    然後,極有野心的幾人眼珠子就亂轉起來,不知道在打什麼注意。
    “退兵吧。”檀石槐拋下這樣一句話,轉身要回內帳,走了兩步,忽然停下腳步,道:“派人去洛陽,獻上降書,請求大漢皇帝陛下撤回進入草原的大軍...”
    回到內帳的檀石槐忽然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地。他一把扶住帳篷壁,緩緩的走到榻前,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
    “安內,安內呀...”
    他深深的呼了口氣:“不知道還能不能活到我兒掌權的那一刻...”
    聲音漸漸微弱,就像案桌上的油燈一樣,仿佛隨時都要熄滅一般。
    ...
    沮陽。
    “大人,大人!鮮卑人撤了!鮮卑人撤了!”
    “啪!”
    郝暉手中的茶碗瞬間滑落指間,摔在地上,粉碎一片。
    他呆呆的望著闖進門的衛士,吃吃道:“鮮卑人...撤退...”
    “是啊,大人!鮮卑人退了!”
    “哈哈哈...”郝暉蒼涼的笑聲穿透了屋頂,傳遍了太守府。
    “我郝暉總算堅持住了,堅持住了!陛下,郝暉總算沒能辜負您的期望啊,陛下!”
    郝暉老淚縱橫,忽然身軀一顫,歪倒在桌旁。
    “大人!大人!您怎麼了!”
    ...
    當郝暉蘇醒之時,徐晃早已等在客廳。
    “徐將軍,郝暉怠慢了,切莫見怪呀!”
    郝暉拖著病體,推開了下人的攙扶,徑自前來接待徐晃。
    徐晃看著郝暉蒼白的臉以及干澀的唇,不由心中一陣敬佩。正是這個人,以微弱兵力硬是守住了沮陽,一直等到大軍來援。
    “郝大人如此,倒讓徐晃無地自容了。大人堅守沮陽近一月,受苦受累,以至於病倒,讓徐晃好生敬服!”
    徐晃上前兩步,將腳步虛浮的郝暉扶上主位。
    “呵呵,”郝暉虛弱的笑了笑,道:“我這個做主人的,卻還要客人攙扶,老了,沒用啦...”
    郝暉雖然虛弱,但眼睛十分明亮,可以看出,他心情特別舒暢。
    “若不是將軍來援,我這把老骨頭,恐怕也就丟在這沮陽城啦。”
    兩人就這場戰爭相互交換了意見,正聊得熱烈,忽有下人來報,說鮮卑使團到了!
    “使團?!”
    郝暉滿腦子疑惑,連徐晃也抓不著腦門。
    “帶上來!”
    郝暉正了正身子,面目一板,與徐晃同時將目光釘在了門口。
    “鮮卑使者素姆,攜使團求見上谷太守大人。”
    “請進!”
    素姆是個身寬體胖的鮮卑人,面目和善,略帶微笑,就像一個富商。
    郝暉冷眼看著他,一言不發。徐晃自顧自的擦著板斧,一雙眼睛時不時放射出冷森森的寒芒,一身濃重的殺氣鋪天蓋地,瞬間籠罩住了鮮卑使團一行二十幾人。
    素姆小眼睛裡閃過一絲驚慌,他強自鎮住心神,抬袖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勉強笑道:“我等奉鮮卑大汗檀石槐之命,欲往洛陽獻上國書,請大人引薦。”
    什麼?!
    郝暉、徐晃二人眼珠子都突出來了!
    鮮卑竟然要獻國書?!
    “徐將軍,這...這...莫不是我郝暉耳朵出了問題,出現幻聽啦?!”
    徐晃滿臉不解,不知如何回答。
    不過獻國書事大,郝暉緩過神來,也不再給鮮卑人冷眼,立即風風火火行動起來,一邊遣人快馬加鞭前往洛陽報喜,一邊將這個消息傳遍了沮陽。
    經過大戰的沮陽,一片蕭條,人們哀傷、彷徨,為死去的親人,也為強大的鮮卑。然而,當鮮卑撤退以及鮮卑獻降書的消息傳出之後,整個城池忽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生機!
    人們歡呼,奔走相告!
    強大的鮮卑畜生竟然投降了!
    “大漢天威!”
    “大漢天威!”
    無比激烈的吼聲從沮陽城中傳來,硬生生的將天空中的烏雲撕開一個大洞,陽光絲絲灑下,生氣盎然。
    鮮卑使團二十幾人聽著這個聲音,忽然之間呆若木雞。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4 14:51
五十五章 獻國書
    幽州大捷!
    當靈帝劉宏接到劉基的上書時,整個人差點沒高興地昏死過去!
    “讓父,讓父!大捷,大捷呀!我劉宏再現孝武皇帝之武功,哈哈哈...列祖列宗保佑...哈哈哈...”
    看著紅光滿面,激動非常的靈帝,張讓臉上也笑意連連。wWW!
    幽州大捷,連敗鮮卑、烏桓、高句麗、扶余四大勢力,總計近四十萬大軍,更是逼迫鮮卑、高句麗、扶余遣使獻降書,這是什麼?壯舉!幾百年難得一見的壯舉呀!
    劉子鴻可是他力薦的漁陽太守,護烏桓校尉呀,這能不讓他臉上有光?
    “嘿嘿,世家、士子,都說我賣官鬻爵,罪大惡極,且不說爾等世家一個個買的歡,如今有劉子鴻的例子,沒有我賣官與他,哪會有如此盛事?我看爾等還有何話說!”
    靈帝、張讓心中高興了,但有人就特別不爽,甚至大發雷霆。
    袁隗袁太傅,此時正在書房內大罵不止。
    一直以來,以天下世家之首自居的袁家家主袁隗,都致力於搬到閹黨。劉子鴻通過張讓而得官爵,那便是他打擊的對像,所以很多次,他都想要將劉淵一擼到底,以此給閹黨點顏色看看。
    然則朝中百官支持者竟寥寥無幾。困惑之余,袁隗便特意留心,這才發現,劉淵麾下的中原商行早就用各種手段,買通了當朝大部分官員。
    袁隗心灰意冷之余,也更加憤恨劉淵。常說劉淵敗壞朝綱,擾亂朝政,但上有靈帝、張讓護持,下有文武百官挺他,袁隗雖然位高權重,卻沒有絲毫辦法。
    此時,他得到宮中密報。言及劉淵大破胡虜數十萬,功勛之卓著,不下孝武皇帝之衛霍,大有一飛衝天之勢。這如何能不讓他惱恨?!
    袁紹、袁術兩人戰戰兢兢的站在下手,面對雷霆盛怒的袁隗,兩人低眉順目,不敢言語。
    袁紹倒還好些,臉上頗為平靜;只有袁術,眼中怒火、妒火交織,心中嫉恨非常。
    這天,正是鮮卑等三大勢力前來洛陽獻上降書的日子。
    說來也巧,三大勢力並非同時出發,竟一同到了洛陽,不能不說緣分使然。
    像被觀看的猴戲一般,三個使團,共計百余人,在洛陽百姓興奮的圍觀中,艱難的到了皇城。
    未央宮、正宣殿。
    劉宏意氣風發,竟是站在龍椅前,臉上笑意盎然。
    “宣,鮮卑、高句麗、扶余使團上殿!”
    張讓陰柔的聲音在大殿中傳出老遠。
    殿門外的守殿太監聲音也傳了進來。
    “鮮卑、高句麗、扶余三大使團,上殿覲見!”
    隨著這聲音,三大使團在領頭使者的帶領下,並列走了進來。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金碧輝煌的建築,第一次見到如此氣勢磅礡的大殿,第一次看見如風采的文武百官,一個個俱都戰戰兢兢,走上前,倒頭便拜。
    “鮮卑(高句麗、扶余)使者,素姆(樸正隆、斯特丹),拜見大漢皇帝陛下,願陛下萬福萬壽!”
    “哈哈哈...諸位請起!”劉宏聲音宏大,遠沒有平日的慵懶。此時,他站在龍椅前,笑眯眯的看著殿下跪著的一干異族使者,心中仿佛被什麼填滿了似地,異常的滿足。
    “皇帝陛下,素姆奉鮮卑大汗檀石槐之命,特來陛下駕前獻上國書,請陛下笑納。”
    “樸正隆奉高句麗國主之命,向大漢皇帝陛下獻上國書...”
    “斯特丹...”
    張讓快步走下階梯,從三位使者手中小心翼翼接過國書,回到靈帝身側,將其交予了劉宏。
    劉宏翻開鮮卑國書,大聲念了出來。
    “...大漢朝兵鋒凌厲,吾不能當...物產華美...人傑地靈...”
    先是一通吹捧,將靈帝、將大漢都要捧上天的樣子。靈帝臉上滿足之色更濃,他微眯著眼,仿佛站在了雲端,一覽天下大好河山的陣勢。
    “茲有漢軍縱橫草原,殺傷平民十萬...部族俱不能當...無奈回軍...然則吾手中尚有數十萬大軍...魚死網破...若皇帝陛下下旨撤回...鮮卑願與大漢朝用結盟好...以為宗主...”
    接著,檀石槐便陳述事實,說漢軍縱橫草原,專殺平民,表示十分氣憤和無奈;又說自己兵力未損,尚有一戰之力,讓靈帝不要逼迫太甚,否則魚死網破;最後說,只要靈帝下旨撤回侵入草原的漢軍,那麼鮮卑人就與漢朝用結盟好,再不侵犯。
    靈帝的臉色忽然之間就陰沉下來。
    “哼!”他一把將鮮卑國書仍在案上,喝到:“檀石槐敗軍之主,竟敢威脅朕,找死不成!”
    素姆一聽,普通一聲就跪倒在地。
    “陛下誤會,誤會呀!”
    “檀石槐大汗只是說明一個事實,並非威脅陛下,望陛下息怒哇。”
    靈帝聽聞此言,臉色才好轉了些許:“諒他也不敢!”
    “你來說說,這漢軍縱橫草原是怎麼回事?”
    素姆抬起衣袖擦了擦冷汗,忙道:“陛下,有大約兩千漢軍,戰鬥力可謂天下無雙。他們從磐奚以北出發,一路向北,屠殺了許多部族。東部大人素利派遣了一萬精銳鐵騎前去阻攔,竟沒撐過兩個衝鋒,就被兩千大漢鐵軍擊敗,並損失大半,最後狼狽而逃...”
    素姆心焦之下,竟把事實一一道出,漢靈帝臉上的笑容又綻放出來。
    “好好好!殺得好!”
    靈帝大喝一聲,贊道:“如此,才是我大漢的鐵軍!”
    他說完,也不理素姆難堪的臉色,轉臉看著高句麗、扶余兩位使者,道:“不知二位為何要獻上降書?”
    樸正隆與斯特丹對視一眼,上前兩步,叩首道:“陛下,我兩國前番受到檀石槐脅迫,竟與東部鮮卑聯合攻打磐奚,罪莫大焉,祈望陛下恕罪。”
    靈帝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道:“爾等都已經投降了,朕也是大度的人,不再追究便是。”
    “謝陛下!”
    “鮮卑人為防萬一,竟把扶余與丁令交界處的一處野人趕到了磐奚,欲以其為先鋒。哪知漢軍強大,竟以兩萬人大破十萬野人。陛下,要知道這野人雖然沒有紀律,腦子也不靈光,但個體戰鬥力十分強大,便是鮮卑大軍也不敢正面履其鋒芒,只以計策迫使其遷移。”
    “我等見大漢朝強盛,又有漁陽侯爺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自覺不敢與大漢朝為敵,所以國主就遣我等前來獻上國書,以結盟好。”
    “嗯!”靈帝點點頭,甚是榮光滿面。大漢朝威加四海,就是他靈帝劉宏的功勞,如何能不高興?
    又問了些許小事,靈帝便揮退三大使團,遣人將其帶往驛館歇息去了。
    這時候,大漢朝廷的早朝,才剛剛開始。
    見使團離去,袁隗迫不及待就跳了出來。
    “陛下,老臣有本奏。”
    靈帝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的盯著袁隗,道:“說。”
    “啟奏陛下,老臣以為,漁陽侯有違聖賢教導,竟以屠殺平民為樂,理當重罰!”
    “嗯?”靈帝眉頭一皺,不高興起來。
    但是袁隗的話,也引起了一部分儒家官員的心聲。很多人都站出來支援袁隗,說劉淵不尊禮法,應予懲處。
    這時候,大將軍何進一系軍官可就不高興了。
    何進站出來,道:“陛下,自古以來,兩軍交戰,無所不用其極。況且鮮卑等異族時常劫掠幽州,殘殺百姓,為何我大漢不能以牙還牙?!”
    “不錯!大將軍言之有理!”張讓也跳出來,道:“爾等儒子開口閉口聖賢言論,有本事以此擊敗四十萬大軍,給咱家看看?哼,滿口仁義道德,背地裡男盜女娼,做盡壞事,見人家立了大功,心裡就不爽了,什麼玩意?!”
    張讓這話可是捅了馬蜂窩,滿朝文官一個個淚流滿面,告張讓污蔑,祈求靈帝明察。
    只有寥寥數人,如蔡邕,只是無奈,沒有言語。大漢朝文官之中的污穢,蔡邕可是知道的十分清楚,但他更知道,這已經成為了如今的潮流,自己無力阻攔,也只好沉默不語。
    “夠了!”
    靈帝暴喝一聲,臉上血紅血紅的,怒道:“一個個痛哭流涕,成何體統?!”
    滿朝文武立即噤聲。
    “劉子鴻大破胡虜聯軍,功勛卓著;至於屠殺鮮卑平民,朕以為這不算什麼,爾等不必多言。”
    在漢靈帝看來,鮮卑平民就是螻蟻,殺了就殺了,無關緊要。
    “讓父,擬旨。著劉子鴻、劉基回京述職,至於官職提升,等他回來再說。退朝!”
    劉宏大袖一揮,轉身就走。
    蔡府。
    “昭姬,又在想你的子鴻哥哥了?”
    蔡邕回府,聽著後院裡傳來的琴聲,便進了後院,走到蔡琰的身後,輕聲道。
    話音剛落,琴聲戛然而止。
    “父親...”蔡琰轉過身,臉上飄起兩團紅暈。
    此時的蔡琰,比之一年之前成熟了許多,身上那股子柔媚和書香愈發的濃郁。輕皺的眉宇間,仿佛有一團化解不開的思念,平添了一份楚楚憐惜。
    “昭姬的子鴻哥哥就要回洛陽啦。”
    蔡邕笑呵呵的道:“今日陛下下旨,召子鴻回京述職,想來不出兩月,子鴻就當回歸洛陽。”
    “這是真的麼?”
    蔡琰亮晶晶的眸子裡,流露出深沉的思念。
    “自然是真的。難道昭姬以為,為父會騙你?”蔡邕呵呵笑道。
    “可是,”蔡琰臉上一轉,瞬間就憂愁起來:“難道子鴻哥哥哪裡做得不好,陛下才召他回來?”
    “昭姬錯啦,呵呵...”蔡邕笑道:“子鴻今番又破胡虜,逼迫鮮卑、高句麗、扶余三國俱都來洛陽獻上國書,功勞之大,無與倫匹,所以陛下才要召他回洛陽。”
    “唉,昭姬,有時間也出去散散心,到處走走吧,整天呆在府裡,會悶出病來的。”
    ...
    曹操從英雄樓中走出來,一步三晃,搖搖擺擺的,手中還提了一只酒壺。
    “這劉子鴻果真不是等閑之輩呀...我不如他,不如他...昭姬...昭姬...”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4 20:22
五十六章 班師
    “喲,這不是玩五色棒的曹孟德麼,怎生這般狼狽?”
    聽聞這戲謔之話,曹操抬起朦朧的雙眼,一看便笑了。wWW,
    “本..本初..公路..是你們..你們兩個啊...來來來,再陪我喝幾杯...”
    “孟德!”袁紹走上前,一把奪過曹操手中酒壺,皺眉道:“今兒你怎麼喝這麼多酒?滿身酒氣,酒缸裡泡出來怎的?”
    “我..我遇到幾個..故..故人..喝了幾杯...”
    曹操雖然醉酒,但腦子卻愈發清醒,知道袁術對蔡琰也有意思,便不好說出實情。
    兩人上前扶著曹操,曹操醉眼迷蒙道:“唉,我說..我說你們兩個,知道..知道不知道幽州大捷..大捷呀?”
    兩人對視一眼,袁術道:“怎不知曉,也不知那劉子鴻又走了什麼狗屎運!”
    “那..那..袁太傅..不是很厭惡劉子鴻麼...就沒有...沒有給他穿小鞋?”
    “怎麼沒有,”不等袁紹答話,袁術搶先道:“我叔父在朝堂上奏陛下,說劉子鴻屠殺平民,罪大惡極,想要治他的罪,但是陛下不允。”
    “難道..難道袁太傅..就這麼..就算了?”
    “當然不會!”袁術再一次搶在袁紹之前,道:“叔父說了,等劉子鴻回洛陽,定要讓他好看!”
    ...
    二人將曹操送回家之後,袁紹責怪的看著袁術,道:“二弟,那般重要的事,叔父囑托過,不能外傳的,你怎麼...”
    “哼,外傳了又怎樣?不說曹孟德醉醺醺的,不知所謂,更何況他是我二人至交好友,知道了也沒甚大不了的。”
    “可是曹孟德是大將軍一系,大將軍在劉子鴻的事情上,與叔父不合。”
    袁術沉默良久,道:“我相信曹孟德不會把這事告訴何進。何況他醉了,明日醒來也記不得此事了。”
    “但願吧。”
    ...
    不說劉淵大勝之事在洛陽傳的沸沸揚揚,卻說幽州現況。
    幽州,尤其是漁陽,更是熱鬧賽過新年。
    刺史劉基也整天笑呵呵的,把劉子鴻掛在嘴邊,逢人就誇。
    這天,劉基接到聖旨,天子要召他與劉淵回洛陽述職。劉基不敢怠慢,連忙把這個消息傳到了漁陽。
    田豐、沮授接到這個消息之時,心下犯難了。
    劉淵此時並未在漁陽,而在草原縱橫。而且是不知道相隔幾千裡的草原。天子催促的如此急,若劉淵沒能按時抵達,免不了一場罪過。
    兩人焦急之余,也只能派人快馬加鞭,前去傳訊。
    沮陽,徐晃、黃昌、顏良軍大營。
    因為無戰事,所以三人正在對飲。
    忽有衛兵來報,說有一千多匈奴奉劉淵之命來投。
    “匈奴?”黃昌疑惑的看著徐晃、顏良道:“怎麼又冒出了匈奴人?”
    “管他匈奴鮮卑,不理他,今兒我等三人不醉不歸。”
    顏良傷好之後,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急躁的性格沉穩了許多,嘴上也大大咧咧了許多。
    “兩位還是隨我出去看看吧。這一千多匈奴人是奉主公之命來投,定有他的過人之處,否則以主公所為,哪裡還有命活到現在?”
    其余兩人也想起了劉淵如今屠殺鮮卑人的事情來,心道徐晃言之有理,便隨他出了大帳,來到了營門。
    經過問詢,才知道,這一股匈奴人竟然是草原上極其罕見的訓鷹部落。他們的頭領說,因為他們訓鷹的本事,常常遭到鮮卑、烏桓以及其他部落的抓捕。原本有近萬人的大部落,死的死,抓的抓,現如今就剩下這一千多人了。
    劉淵馳騁草原之時,遇到了這股匈奴人,原本想擊殺了事,不料匈奴人竟有訓鷹的本事,腦子一轉,便明白了其中的妙處,許下諸多好處,將其收歸了手下。
    訓鷹匈奴一來害怕劉淵將其剿滅,二來著實厭煩了草原上顛沛流離,遭人圍捕的慘淡生活,便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劉淵因為要繼續屠殺鮮卑人,不好將這一千多人帶在身邊,所以只留下幾個訓鷹人,其余的都遣往上谷,讓徐晃接收。
    “徐將軍,主公讓我帶話,令徐將軍以從訓鷹部落挑選精壯,組建消息營,日後以雄鷹傳訊,快捷方便。”
    為訓鷹部落引路而來的劉淵親衛如是道。
    徐晃聞言大喜,只道消息傳輸已不再困難,又連忙讓人備了酒菜,招待訓鷹部落,並提出了劉淵組建消息營的命令。訓鷹部落如今人在屋檐,自然不會反對,何況劉淵給的條件很好,不但劃分一塊地盤讓他們安穩生活,讓他們入了漢籍,還免除了三年稅收,又有諸多糧草財帛的獎勵,哪裡還不滿足,於是便痛快的答應下來。
    於是,消息營便開始組建、訓練。
    幾日之後,又有漁陽傳來的消息,言及天子召喚漁陽侯回洛陽述職。徐晃不敢怠慢,連忙找消息營,將這個消息傳往劉淵處。
    劉淵呢?
    此時,劉淵率兩千大軍,正與檀石槐、軻比能總計十萬人對峙在彈汗山之下!
    兩千對十萬!
    五十比一!
    然而,檀石槐不敢動!
    因為劉淵軍太強大了,太靈活了。派的人少了,就被劉淵閃電般吃掉,派的人多了,劉淵立馬閃人,不見蹤影。檀石槐無法,只能與其對峙。
    話說劉淵一路殺死鮮卑人近十萬,到後來竟然沒了興致,轉念一想,若是破了彈汗山,才是最顯赫,最爽的,於是便棄了東部鮮卑的遷移人馬,率領親衛,殺奔彈汗山。
    檀石槐從沮陽撤了大軍,回到彈汗山與軻比能大戰數場,連敗軻比能。面對檀石槐十萬大軍,眼看軻比能敗亡在即,不料此時劉淵到了。
    劉淵率軍連連突襲,三天之內滅殺檀石槐、軻比能總計三萬多軍隊,逼得二者不得不聯合起來,以抗劉淵。
    檀石槐數次以計引誘劉淵,想把他包圍起來,不料劉淵有訓鷹在長空之中刺探,隨時隨地都能了解檀石槐大軍動向,所以檀石槐用盡辦法,也不能如願。
    雖然檀石槐手中也有一些鷹奴,但那些鷹奴的訓鷹怎麼比得上劉淵的訓鷹?劉淵麾下的十數個訓鷹人手中的訓鷹,都經過劉淵精血改造,不但體型增大了許多,連凶性都被激發得淋漓盡致。
    只要檀石槐敢放出訓鷹,便會被劉淵的鷹擊殺,非但得不到絲毫消息,反而損失了一大批耳目。
    檀石槐焦頭爛額之際,心中只盼望著大漢朝的皇帝能接受他的國書,早早下令劉淵撤軍。
    ...
    劉淵騎在大黃背上,一只金雕單足立在大黃板角上,頭顱插在羽翅間,悠悠然的養神。
    此時的劉淵,仿佛鉛華盡去,身上沒有絲毫氣勢,沒有絲毫殺機,除了他那張英挺的面孔,放在人海裡,恐怕不會引起任何人的關注。
    經過血洗鮮卑十萬人,劉淵胸中戾氣盡去,壯體功更進一步。沒有了絲毫壓抑,臉孔也柔和起來,時不時嘴角會飄起一絲笑意,一眼看去,就像鄰家男孩,和煦、溫柔。
    誰也想不到,正是這個鄰家男孩,手中沾滿了血腥,死在他手上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可以說大漢朝的人屠也不為過。
    然而他手下的兩千親衛,卻是煞氣凜然,一個個全身都裹著一層黑紅的霧氣,眼神凌厲如刀鋒,沒有絲毫感情一般;面孔僵直,似是僵屍。那樣子,叫人一看,十天半個月都睡不著覺。
    劉淵舒服的仰躺在大黃寬闊的背上,看著湛藍湛藍的天空,幽幽的呼了口氣。
    正此時,天空中一聲鷹鳴,打斷了他的愜意。
    “主公,沮陽來信。”
    “拿過來。”劉淵淡淡的道。
    翻開信箋,劉淵一一瀏覽,平淡微笑的臉上,最後閃現出一絲遺憾。雙手一搓,將信箋化為飛灰,劉淵頭也不回,道:“召集兒郎們,准備回家。”
    回家!
    所有人眼中不由閃過一絲激動,那僵硬的面孔,似乎也柔和起來。
    家,多麼溫馨、神聖的字眼。哪裡有老父老母,有妻子兒女,有無盡的思念...
    “在這之前,我等須得給檀石槐道個別不是?感謝感謝他近日來對我等的招待...哈哈哈...”
    ...
    彈汗山大營。
    “大汗,不好了,漢軍來了!”
    檀石槐一骨碌從榻上爬將起來,喝到:“怎麼回事?!”
    “大汗,漢軍正在營外叫陣!”
    “找死!”檀石槐暴怒:“取我披掛!”
    ...
    “你,就是檀石槐?”
    劉淵看著不遠處,灰白須發環繞,仿若雄獅的老者,笑眯眯的道。
    “本汗就是檀石槐!小輩,報上名來!”
    “哈哈哈...檀石槐老矣!”劉淵仰天大笑道:“聽好了,我就是你恨不得剝皮拆骨的漁陽侯,劉淵!”
    “你就是劉淵?!”檀石槐須發一顫,怒吼道:“你這個屠夫,平民你也下得了手?!”
    “我呸!”劉淵不屑的吐了口口水,道:“老匹夫,你也有臉說這話?我大漢有多少手無寸鐵的平民死在爾等鮮卑人手中?!畜生!若不是天子下旨,要我班師,老子就屠光你等鮮卑畜生!”
    “你!”
    “你什麼你!你去死!”
    “噗!”檀石槐仰天一口鮮血噴出,猛的栽下馬來。
    檀石槐身後諸將連忙將他扶起,一個個義憤填膺,對著劉淵喝罵不止。
    “切,”劉淵冷笑一聲,長槍一指,不屑道:“來呀,嘴上放什麼屁?有本事放馬過來?!”
    一個個鮮卑大將明智的閉上了嘴。
    劉淵的厲害,早就傳遍的鮮卑,別說一個兩個,就是這一伙鮮卑大將一齊上,也是送菜,白給!
    “我劉淵在此警告你們這些畜生,有我劉淵在一日,膽敢踏入漢土半步者,滅族!”
    “滅族!”
    “滅族!”
    ......
    浩浩蕩蕩的聲音傳遍大草原,所有的鮮卑人都驚懼不已的看著劉淵身後那兩千人爆發的濃烈、直衝汗宵殺氣,不由肝膽俱裂。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4 20:24
五十七章 南下 遇張角
    發了狠話,劉淵也不理會鮮卑人如何恬噪,拔轉馬頭,領著親衛軍,灑然而去,混不把鮮卑十萬大軍放在眼中。wWW。
    幽幽醒轉的檀石槐看著劉淵離去的背影,眼中懼色、恨色交織,無比復雜。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最終沒有說出口。
    馬匹腳力很快,不一刻,就已經遠離了鮮卑彈汗山大營。
    “劉二,”
    隨著劉淵的聲音,大黃身後快步走上一騎。
    “主公。”聲音沙啞、刻板。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我就帶著你的三十個兄弟,南下回洛陽。其余兒郎都由你帶回漁陽。”
    “是。”
    劉淵點點頭,喝一聲:“跟我走!”
    手中鞭子一甩,大黃四蹄撒歡,一溜煙就跑了出去。緊跟著劉淵,三十號大漢衝出軍陣,緊隨而上。
    “告訴徐晃等人,我不在期間,軍事大略由軍師郭嘉負責,內政交給田豐、沮授、陳群。”
    遠遠地,劉淵的聲音如滾雷,瞬間傳入了劉二的耳中。
    “喏!”
    ...
    沮陽。
    “主公呢?”
    徐晃問劉二道。
    “已經南下了。”
    劉二面無表情,一身殺氣仍舊時時外泄,讓人心驚膽戰。
    徐晃卻毫不在意,他轉過臉,下令道:“即刻傳訊刺史大人,說主公已經南下。”
    ...
    薊城。
    “好你個劉子鴻,害得我在這裡白等了幾天...”
    劉基笑罵連連,道:“傳令下去,准備好,即刻回洛。”
    ...
    雁門郡,強陰,深夜。
    “城下何人!”
    聽聞城下隆隆馬蹄聲,巡城衛士不敢怠慢,連忙大喝出聲。
    “漁陽侯、漁陽太守、護烏桓校尉劉淵劉大人在此,速速打開城門!”
    劉淵!?
    巡城兵丁似乎怕聽錯了,忙問道:“是大破鮮卑的劉大人?!”
    “正是劉大人駕前,還不速速打開城門!”
    嘩,整個城牆上都炸開了鍋。
    劉淵是什麼人?以少勝多的典範!百戰百勝的戰神、殺人不眨眼的殺神!
    鮮卑人大舉入侵幽州的事,早就傳遍了大漢,尤其是北疆的郡縣,俱都時時刻刻注意著北疆胡虜的動向,哪裡還不知道劉淵的功勛?
    此時,這個猛人就在城下,怎能不讓巡城衛士激動萬分?
    不過巡城衛士頭領也不是草包,他雖然激動,但還是壓住了嘣嘣亂跳的心髒,沉吟片刻,道:“劉大人且少待,我去稟告將軍。”
    “去吧。”
    城下傳來清越沉著的回音。
    衛士對著黑暗遙遙抱了一拳,轉身就下了城牆,騎上快馬,直奔守城將領的府邸。
    “將軍,將軍!我有要事稟報!”
    那將軍正在尋歡作樂,聽聞門外有人疾呼,頓時不高興起來。
    “滾!此已深夜,有要事,明日再說。”
    “將軍,真有要事,須得將軍親自定奪...”
    “我叫你滾!來人,亂棍打出府邸!”
    接著,便聽劈裡啪啦的響聲,打得那巡城衛士嗚呼哀哉。
    “將軍,將軍...漁陽侯劉淵來了...”
    那將軍一把攥住身邊妻妾,正要撲上前去,聽聞此言,不由一頓,心想,漁陽侯功勛卓著,又是皇親國戚,得罪不得,連忙穿上衣甲,走出門外,而此時,那衛士已經被打得昏死過去。
    “將他送返家中,遣郎中治療。爾等幾個,隨我去城門,迎接貴客。”
    一干親兵也聽到了衛士的呼喊,有一人猶豫片刻,道:“要不要通知縣令?”
    “通知個屁!”
    將軍呸了一聲,接過親兵手中馬韁,翻身上馬,便望城門而去。
    ...
    劉淵一路快馬加鞭,受到各郡縣熱情款待,不幾天,就到了馬邑。
    入了城門,迎著無數看熱鬧的百姓,已經見怪不怪的劉淵忽然想起,馬邑此地,有一名將,便是那威震逍遙津、殺的東吳小兒不敢夜啼的張遼張文遠。
    張遼生於169年,如今180年,才十一歲。雖然這個時代十一歲已經算不得兒童,但他認為,張遼恐怕還未曾顯名,不好尋找。
    想想自己手下,與張遼齊名的徐晃,河北四庭柱之一的顏良,萬夫不當的猛張飛,鐵杆衛兵典韋,被歷史埋沒的黃昌,都是不可多得的將才、帥才,忽然之間,尋訪人才的心思也淡了下去。
    隨緣。
    劉淵心想。
    在馬邑逗留了一日,果真沒有遇上張遼,劉淵心中平靜,毫無留念,便離開了馬邑。
    在陰館,劉淵受到雁門郡太守熱情招待,又盤桓了兩天,才繼續南下。不幾日,就進入了太原境內。
    一路風平浪靜,僅有些許毛賊,動動手料理了,便已入了上黨。
    劉淵由彈汗山,到上黨,途經千裡,一路所見,百姓凄苦,竟不能活。好多時候,都能看見路邊餓殍,搖頭嘆息之余,卻毫無辦法。只能心中祈禱哀憐。
    長子,上黨首府。
    劉淵在上黨太守府中休息了一夜,清晨,與其說了一聲,便帶了劉七、劉八二人,上了街市。
    上黨太守五十余歲,頗為精神矍鑠,而且,在劉淵看來,還是個處理內政的好手。步入長子街市,只有一片繁華,比之太原晉陽要好上許多。
    劉淵在街上悠悠逛逛,聽著四下裡此起彼伏的叫賣聲,聽著討價還價的爭論聲,心中忽然升起一種安寧。
    “如果所有的地方都是這樣,那該多好啊。”
    他心中嘆息。
    不過他知道這只是奢望。如長子城這般景像,整個大漢也頗為少見,更遑論所有的地方?!
    想著想著,突然間又失去了逛街的樂趣,抬眼看了看天,已日當中午,劉淵招呼了劉七、劉八一聲,轉身向最近了一家酒肆而去。
    尋了個幽靜靠窗的座位,小二上了酒菜,劉淵便招呼劉七劉八兩人坐下享用。兩人也知道劉淵的脾氣,沒敢推辭,謹慎的坐在了劉淵兩側。
    劉淵一邊飲著色渾濁、味不堪的酒,一邊抬眼四下打量起來。
    忽然間,劉淵眼睛一眯,酒碗停在了嘴邊。
    順著劉淵的目光,只見不遠處的一張桌案上,圍著四五個身著道袍的道士。
    為首的一位道士,年約三四十,頜下三寸飄飄短須,國字臉,一雙眼睛精光閃爍,頗為正氣凜然。
    另外幾位道士都是不過十幾二十的青年人,看其對為首那人的尊敬,當是師徒。
    劉淵細細的感受著那中年道士身上的氣勢,腦子裡靈光一閃,忽然蹦出一個名字。
    張角!
    劉淵手一緊,酒碗應聲而碎,也引起了那桌道士的關注。
    中年道士看了眼劉淵三人,眼目裡閃過一絲疑惑,同時微笑著朝劉淵點了點頭。
    劉淵也朝他笑了笑,扯過一張抹布,將手擦了擦,低下頭,繼續吃喝起來。
    “張角,多半是他!他怎麼來上黨了?發展信徒?不,長子城算得上安寧平和,不會有多少人願意加入太平教...”
    劉淵百思無解。
    “這張角是禍亂天下的根源,要不要就地把他給殺了!”
    劉淵心中殺機萌動,不由深呼一口氣,壓制下來。
    “不行,沒有張角的黃巾起義,大漢朝的世家大族就得不到重創,大漢仍舊是那個腐朽的大漢,沒有出路!”
    “何不...”
    劉淵腦子一轉,想道:“先接近,探查探查他們的目的,殺與不殺,之後再做定奪。”
    定下心思,劉淵嘴角綻放出一絲笑意。
    他站起身,在道士們不解的目光中,走到中年道士身前,抱拳施了一禮,道:“我一人前來喝酒,忒也無趣,這位道長可否允我坐在此處,大家聊聊天,交個朋友?”
    道士們看了眼劉淵那桌規規矩矩坐著的面目刻板的兩人,知道是僕人,不由把目光轉向了中年道士。
    中年道士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微笑著點了點頭,道:“有何不可?”
    “多謝道長。”
    劉淵道了謝,坐定之後,首先開口問道:“我在這長子城日久,從未見過道長,道長當時外地來的吧?”
    中年道士點點頭,道:“我叫張角,這幾個是我徒弟,敢問兄弟高姓大名?”
    劉淵心道果然如此,面上微笑不變,道:“我叫劉川,就是這長子人士。道長幾人來長子,是游歷還是辦事?如若辦事,我劉川在這長子倒還有些能量,指不定能幫上一把呢。”
    張角立刻面帶喜色,道:“如果真有事,老道自然會來尋求小兄弟幫助,不過...”張角送了聳肩,道:“可惜老道此次來上黨,只為帶幾個徒弟游歷,增長見識,倒是辜負了小兄弟一番好意。”
    張角嘴上如此說,心中卻暗道:“我二人素不相識,你開口就問我有何事,還要無緣無故的幫助,鬼才相信你!”
    劉淵此時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心中後悔之余,也明智的轉移話題,聊起了長子的民生。
    “劉兄弟,你們長子城倒還算安寧,可惜其他地方的百姓,生不如死啊!”
    張角發自內心,滿臉悲憫道:“老道攜徒弟一路走來,經過冀州、兗州、豫州、司隸,再到這並州,到處可見沒有活路的百姓,到處都是打家劫舍的山賊。那些世家大戶大魚大肉,吃不完的喂狗,貧苦百姓就只有餓死街頭!你說,這個世道,公平嗎?”
    劉淵見他真心,也唯有嘆了口氣,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道長胸懷,劉川敬服。可是道長,這根本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怎麼沒有辦法?!”張角激動道:“只要天子下令,查辦貪官污吏,懲處惡霸鄉紳,就能還百姓一個太平盛世!”
    “可是...”
    劉淵皺了皺眉,不好言語。
    “可是,可是天子寵信閹黨,任由土豪惡霸橫行,貪官污吏剝削,這大漢朝的百姓,已經沒有了活路!”
    張角臉色一片通紅,道:“百姓才是大漢朝的根基,天子如此作為,早晚會有奇禍降臨!”
    劉淵心道,這奇禍,不就是你張角?!
    與張角談論了近一個時辰,劉淵早就打消了立刻殺死張角的心思。
    張角真心真意為百姓考慮,劉淵能從他字裡行間感受得到。同時,他還知道了張角的理想,他希望天下大同!
    “大同,呵呵....”
    劉淵笑。
    共產主義社會麼,能實現嗎?
    妄想吧?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4 20:28
五十八章 墨家顯蹤
    張角很有才,他的理念,就是一個均字。wWw。
    所有的一切,都要平均分配。
    土地、糧食、金銀...
    但劉淵知道,這是妄想。
    是人,都有欲望,有欲望,就不可能實現‘均’。
    話不投機,爭得面紅耳赤的兩人拂袖而去。
    出了酒肆,劉淵一邊留意著張角幾人的動向,一邊吩咐劉七、劉八回太守府,自個兒則暗中跟上了張角。
    此時已值深秋,申時的天空,已現昏暗。
    劉淵看看天,嘿嘿一笑,借著路人、攤位遮掩,跟著張角幾人,七歪八拐,沿著長子城街道整整轉了好幾圈。
    “嘿,張角還真謹慎。”
    天,慢慢暗了下來。
    張角幾人在一拐角處停留了片刻,四下打量了一番,終於敲響了不遠處的一處小宅院的大門。
    劉淵心中一喜,暗道來了。
    等張角師徒進了宅院,劉淵趁著天色昏暗,也摸了過去,悄悄翻過圍牆,進了宅院。
    宅院裡滿是花草樹木,僅有一條小道,直通內宅,可謂曲徑通幽。
    劉淵鎮靜心神,耳目瞬間靈慧起來,因為,他感到這花草樹木中,隱隱有些殺機。
    輕輕扒開草叢樹枝,劉淵從中找到了許多陷阱、弩箭、甚至更多更奇特的機關。這些機關弩箭雖然沒有淬毒,但若一不小心撞上了,便是武藝高強,也要死在這裡。
    當然,劉淵體膚堅韌若金鐵,自然沒有威脅。
    “嘿嘿,這些小玩意,能耐我何?”
    心中冷笑之余,抬步便望內宅而去,根本不管陷阱冷箭。
    走著走著,劉淵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勁。
    “一刻!已經走了一刻鐘,怎麼還不見內院?!”
    劉淵抬首往前一看,小徑還是那條小徑,花草仍舊未變模樣。
    “奇門遁甲?!”
    劉淵忽然想起上谷兵家傳承中的一門遁甲之術。說的就是以樹木、花草、石土布陣,將人困在其中,或者直接殺傷敵人!
    前世歷史上,傳的最玄乎的,就是那諸葛武侯的八陣圖!
    “難道?!”
    劉淵背上,冷汗漸漸冒了出來。
    這種奇陣,任你武功通天,只要不通其中道理,照樣被困死、殺死!
    這下,劉淵再也不敢亂走了。他停下腳步,一邊回憶傳承中關於奇門遁甲的描述,一邊四下觀察景物特征,試圖尋找出路。
    汗,一滴滴從頜下滴落,劉淵的心,漸漸焦急起來。
    怎麼辦,怎麼辦?!悔不當初,沒有好生學習奇門遁甲啊!
    正此時,小徑深處傳來了交談聲,劉淵定下心神,細細一聽,原來是張角正在和一個陌生人說話。
    “張真人,不是我不答應你,而是宗主不在,我不能做主啊。”
    這句話過後,經過短暫的沉寂,張角的聲音也傳了出來:
    “墨兄,既然墨宗主不在,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懇請墨兄將這院中的奇門陣法傳授與我,可否?!”
    “呵呵,”只聽那‘墨兄’干笑兩聲,道:“張真人太過高看我墨離了,這院中陣法乃是宗主親手布下,我等長老也只知曉進出之法,至於其中原理,確實不知,張真人這是強人所難啊。”
    “既如此,”張角沉吟片刻,又說道:“張角便告辭吧。墨兄,若墨宗主回來,且傳訊一聲,我自當再來拜見。”
    話音一落,雜亂的腳步聲便由遠及近,到了劉淵不遠處。
    劉淵躲在一叢花樹之中,遠遠看去,只見張角領著幾個徒弟,左一腳,又一腳走在前面,後面,跟著一個身穿麻衣的老者。
    “墨兄,就到此處吧,告辭啦。”
    麻衣老者朝著張角抱了抱拳,道:“且走好。”
    一直到嘎吱的推門聲響起,張角離去良久之後,墨離竟然還站在此處。劉淵摒住呼吸,緊緊的盯著麻衣老者墨離,忽然間,一道黑影從林中竄出,來到了麻衣老者墨離的身旁,劉淵定睛一看,卻是一文質彬彬的中年人。
    “宗主!”
    麻衣老者後退一步,施了一禮。
    “離叔多禮了。”那中年人一把拖住墨離的手臂,笑呵呵的道。
    “離叔是否在疑惑,我為何不與太平教合作?”
    墨離點點頭,道:“我卻是不解。太平教近年發展迅速,已經遍布冀州、兗州、青州、豫州,共有數十萬教眾,勢力龐大,若與之合作,不難壯大我墨家。”
    劉淵竭力收斂全身氣息,生怕那被稱之為宗主的人發現,因為那人是高手中的高手。據劉淵目測,其實力,雖然與他相差一籌,但比之典韋等人,要強上許多。
    但此時,聽聞老者道出墨家之名,劉淵心神波動之下,還是露出了氣息。
    “誰!”
    墨宗主低喝一聲,右手一引,便將腰間長劍擎在了手中。
    墨離見此,也嗆啷一聲寶劍出鞘,全身緊繃,護在了墨宗主身側。
    “出來!”
    墨宗主沉聲道:“在我墨家大陣中,閣下還是乖乖出來便罷,否則...”
    劉淵心想,反正被困在陣中無法出去,倒不如與這墨家宗主見上一面,興許還能...
    “還請宗主撤去大陣,晚輩出不去呀!”
    聽了劉淵清越的聲音,墨宗主不由一愣。因為劉淵剛才霎那間釋放的氣息,讓他都感到心悸,下意識以為,陣中之人是哪一派的老怪物呢。
    “後生,你且前走七步,後退三步,左走十二步,再往前,就能出陣。”
    劉淵聞言大喜,連忙照做。
    “啊!你整我!”
    劉淵慘叫一聲,怒喝道:“你為一派宗主,為何如此下作!”
    “呵呵,”墨宗主輕笑一聲,道:“後生你武藝高強,又不辨敵我,我身為墨家宗主,自然要為這墨家總壇裡的弟子著想。何況,我墨家玩的就是機關之術,哪裡又有什麼下作?!”
    劉淵倒栽在一個大坑裡,手腳脖頸都被粗大的鐵鏈套住,腳指頭上還夾著幾只捕獸夾,狼狽異常。
    隨著墨宗主不溫不火的聲音,劉淵身前的草叢微微一震波動,便見墨離、墨宗主都站在了陷阱旁邊。
    墨宗主無視劉淵噴火的雙眼,細細打量了一番,眉頭一皺,道:“後生是何人,且報上名來,辨別敵我。”
    “哼!”劉淵冷哼一聲,偏過頭去,不予理會。
    “呵呵呵...”
    墨宗主看著劉淵一副賭氣的樣子,不由笑道:“讓我來猜猜。嗯,你這般年輕,武藝之強,便是我也有所不如,而且殺氣騰騰,當時軍中出身。”
    劉淵暗道此人有些見識。
    “據我所知,上黨郡卻沒有你這號人物,當時最近從外地而來。”
    嗯,觀察細致,了解當地情形。
    “看你衣著雖然樸素,但頗為嚴謹,當是有身份的人。眉宇間雖然平和,但隱隱的殺氣中,傲氣、豪氣翻騰,當是蓋世英雄人物。”
    馬屁拍的倒不錯,很爽。
    “昨日聽聞當世豪傑。人稱軍神、殺神的漁陽侯,劉淵劉子鴻到了上黨...嘶...該不會是後生你吧?!”
    “哼!”劉淵冷哼一聲,道:“既然知道了,還不把本侯放下來!”
    聽聞劉淵親口承認,便是墨宗主也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墨宗主、墨離二人對視一眼,不由感到無語。劉淵聲名傳遍大漢,便是不問世事的老農,都知道劉淵的功績,更何況時時關注時局的墨家?
    劉淵的厲害,那是盡人皆知。其手下精兵強將,謀士如雨,又絲毫不顧及聖賢之論,敢對鮮卑平民下殺手,自身武功又強的出奇,乃是個猛的不能再能的人物。
    小小一個衰敗的墨家,如何敢得罪?又如何能得罪?
    “嘿嘿...”墨宗主干笑兩聲,道:“侯爺莫怪,剛剛不是不知侯爺身份麼,否則定以上賓之禮待之。況且,”墨宗主頓了頓,道:“這幾根鐵鏈恐怕困不住侯爺吧?!”
    劉淵瞪了他一眼,四肢脖頸輕輕一擺,便聽劈裡啪啦一陣脆響,套住要害的鐵鏈盡數被崩斷,飛射而出。
    墨宗主大袖連連揮動,擋下劃破空氣的鐵屑,臉上苦笑連連。
    還真記仇啊。
    “我劉淵自出生到今日,就這一次如此狼狽,哼!”劉淵滿臉不高興,道:“賠償!一定要賠償!”
    “是是是...”墨宗主苦笑著連連稱是,同時伸手一引,道:“侯爺請跟我來。”
    劉淵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草屑,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異笑容。
    跟著墨宗主、墨離兩人,出了奇陣,經過小徑,來到了後院。進了客廳,墨宗主將劉淵請上主位,劉淵也不推辭,仍舊一副氣衝衝的模樣,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墨宗主、墨離相視又是一陣苦笑。
    “說吧,要怎麼賠償。”
    劉淵一點都不客氣的端起案桌上的茶碗,飲了一口冷茶,悶悶的問道。
    “這個...這個...侯爺是驅除胡虜的大英雄,大豪傑,又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我墨家衰敗已久...”墨宗主先是猛誇劉淵,接著才道:“不知侯爺有何要求?”
    其中意思再明顯不過。你劉淵是一方大員,皇親國戚,又是蓋世英雄,總不好與我這個衰敗已久的墨家過不去吧?
    劉淵心中嘿嘿一笑,臉上仍舊一副郁悶的神色,道:“要求?”他抓了抓後腦勺,掰著手指道:“我不缺錢,不缺糧,不缺大將,不缺謀士...哎呀,這可怎麼辦才好?!”
    墨家兩人一聽,面顯喜色。
    “要不這樣。”劉淵忽然來了精神,道:“我聽說你們墨家最擅長機關、建築、防御。我漁陽如今正在大搞建設,正差人手呢,你們就把墨家遷到漁陽去得了。”
    “你看,偌大的一個墨家,傳承幾百上千年,竟然住在這樣一個小院子裡,唉,真可憐。”劉淵說著,臉上還露出同情的神色道:“我漁陽城內有好多大宅院,還沒人住,就賞你們一個,怎麼樣?”
    “呵呵呵...我可是個好人,最看不得人家過得不舒暢了。”
    看著劉淵一臉的孩子氣,墨宗主、墨離相顧無言。
    你這還叫沒甚要求?簡直一鍋端吶!
    “呃,這個...侯爺,門派搬遷乃是大事,且讓我們商議一番,如何?”
    墨宗主沉吟半晌,憋出一句話來。
    “還要商議?!”劉淵做出一副不可思議的面容,道:“那邊比這邊好多了,居然還要商議?!”
    兩人聞言,默默不語。
    “好吧好吧,”劉淵煩躁的揮揮手,道:“商議就商議。”說完嘀咕著道:“沒想到好人這麼難做,哼...”
    墨宗主兩人又是一陣苦笑。
    ...
    墨宗主書房內,墨家十大長老、墨宗主總計十一人,濟濟一堂。
    墨宗主將情況原原本本說了一趟,便道:“各位長輩,你們看...”
    “宗主是說,那人是驅除胡虜,把鮮卑殺的血流成河的漁陽侯?”
    坐在左首位的一位老者問道。
    墨宗主點點頭,道:“不錯。”
    “既然是漁陽侯,宗主不得罪他是對的。但老夫就想不通了,漁陽侯怎會如你所說那般幼稚?!”
    “裝的!”
    右邊首位的二長老,斷定道:“漁陽侯是什麼人?能戰勝檀石槐那種老奸巨猾之輩,怎麼可能如此幼稚?你想想他的話,明擺著要將我墨家一鍋子端了唄。”
    墨宗主也恍然,慚愧道:“我被他搞混了頭,竟然沒發現,慚愧,慚愧。”
    “其實宗主,老夫個人以為,遷去漁陽並非不可。”大長老捋著胡須道:“前陣子聽聞漁陽招收工匠。我派人細細打聽了一番,知道些確切消息。”
    “工匠在大漢朝是賤業,但到了漁陽,不但能免費得到一套房屋、土地,還能參政,端的是不可思議。”
    二長老也點點頭,嘆道:“自從董仲舒罷黜百家之後,我墨家就一年不如一年,江河日下呀。興許這漁陽侯眼光獨到,還真有我墨家崛起的一天。”
    其余諸位長老將大長老和二長老意見相合,細細一想,也確是如此,便都贊同。
    墨宗主沉默半晌,道:“既然各位長老都同意,那麼我也沒甚話可說,同意!”
    ...
    客廳內,劉淵端坐主位,臉上沉靜,哪裡還有剛才那般表情?
    嘎吱
    門開了。
    只見門外陸陸續續走進來十一個人,除了墨宗主、墨離,其余九個俱都是須發斑白的老者。
    “怎麼樣,考慮清楚了沒有。”
    劉淵正經洪亮的聲音響起,墨宗主又是一陣苦笑。
    “侯爺騙得我好苦哇。”
    “騙?我有騙你嗎?!”劉淵眨眨眼,笑道:“看來宗主與各位前輩已經商議好了,不知結果如何?”
    “經過長老們的討論,我們一致同意,遷去漁陽。”墨宗主說著,單膝跪地,深深一禮道:“從今往後,唯命是從。”
    “唯命是從!”
    劉淵連忙跳將起來,將這些中老年一個個親手扶起來。開玩笑,七老八十的人了,給他跪下,不怕折壽啊。尊老愛幼,那可是傳統美德!
    得到墨家的投效,劉淵高興地合不攏嘴,與各位古代科學家交流了一番,並將漁陽的水泥以及其他許多東西抬出來,將墨家十老和墨宗主驚得下巴都掉了下來,連道漁陽侯智慧精神,心中也升起了早日前往漁陽去見見的念想。
    “墨宗主,各位長老,我奉皇命前往洛陽述職,就不能親自帶你們前往漁陽了。”劉淵說著,從腰間扯下一塊玉佩,遞給墨宗主道:“宗主盡早遷往漁陽。到了漁陽,就去太守府尋找郭嘉,他自會好生安排各位。”
    墨宗主小心翼翼將玉佩收好,道:“主公且放心,墨家一門明日就啟程。”
    “好。”劉淵點點頭,道:“既如此,我便告辭了。”
    ...
    將劉淵送出府門,墨宗主長吸一口氣,道:“希望墨家真正能找到一個歸宿!”
    十老俱都點點頭,眼中閃爍著憧憬。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4 20:30
五十九章 回到洛陽
    180年,深秋。wwW。
    劉淵別了墨家一干人等,由長子直下,不十天,就到了洛陽。
    靜靜的立在洛陽北門下,看著川流不息的人流、馬車,劉淵忽然想起了一年前,也是這個時節,他同樣在此地。只不過一為空手光杆而去,現在是滿載榮譽而歸。
    洛陽這個古老的帝都,有他朝思暮想的女人,有他敬重佩服的大儒,更多的,還是潛在的敵人。
    這次回到洛陽,劉淵就沒打算過的平靜。他知道,就在這城門之內,有一個巨大的漩渦,正等著他往裡跳。
    但是,這有什麼可怕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劉淵嘆了口氣,正要打馬進城門,忽然遠處傳來悶雷般的呼喊聲。
    “少爺!”
    劉淵回頭一看,竟然是典韋!
    典韋飛馬來到劉淵身前,跳將下來,憨憨笑道:“少爺...”
    劉淵呵呵一笑,道:“老典,你怎麼來啦?”
    “少爺,郭小白...呃,軍師說,少爺在洛陽不安全,讓俺來保護少爺。”典韋本想叫郭嘉小白臉的,又覺得似乎不太好,連忙改口。
    劉淵點了點頭,道:“上馬吧,進城。”
    待典韋上了馬,一行三十余騎,仿若一人,渾然一體。戰馬踏著相同的蹄點,轟隆隆,和諧,自然。
    大漢天下,尤其是軍中,誰不知道劉淵劉子鴻是一個騎著牛的少年?
    城門守衛早就知道了這一行人的身份,而且早早就派人往城內傳遞了消息。這時劉淵進城,守衛們看著那整整齊齊,鐵血之氣彌漫的三十余騎,不由自主的站直,行了軍禮。
    劉淵溫和的點點頭,走過了城門。
    待劉淵走遠,這才有與衛兵相熟的人上來問詢。
    “我說兄弟,這誰呀,犯得著大家伙行禮?”
    衛兵鄙視的看了他一眼,解釋道:“看見騎著大黃牛的那位了麼?漁陽侯!咱大漢朝的英雄!”
    “漁陽侯?!”那人眼珠子一突,驚道:“就是那個殺了幾十萬人的漁陽侯?!”
    “可不是。”衛兵翻了個白眼,不再理會。
    “哈哈,我竟然看到漁陽侯了,哈哈...”
    周圍的人一聽,頓時都反應過來。
    漁陽侯!
    軍神!
    殺神!
    人屠!
    ...
    “老典,奉孝他們,都還好吧?”劉淵坐在大黃的背上,與典韋閑聊。
    “好得很。”典韋道:“我來之前,軍師喝得不省人事呢。”
    劉淵翻了個白眼,又問:“那張飛呢,傷好了沒有?”
    “那小子,呵呵,主公精血神妙,一早就好啦。前些天還拉著我拼酒呢!”典韋呵呵一笑,喉頭骨碌碌滾動起來,想起了漁陽的美酒。
    又行了片刻,在行人或恍然,或疑惑的指指點點中,劉淵勒住韁繩,停了下來。
    “劉七劉八,你二人帶了兄弟們回府,我與老典先去趟蔡府。”
    “喏。”
    ...
    蔡府門前。
    劉淵下了牛背,上了台階,拉起門環輕輕敲了幾下。
    嘎吱
    門開了。
    “哎呀,原來是姑爺!”門縫裡伸出一個須發斑白的頭顱,看見劉淵,頓時驚喜起來。
    “老管家你好。”劉淵呵呵一笑。
    “好好,姑爺快快請進。”老管家將劉淵二人迎進大門,一邊扯起嗓子吼道:“小六子,小六子,快去通知老爺,姑爺回來啦!”
    這一聲,把個蔡府搞得是雞飛狗跳。
    “姑爺回來啦!”
    “是那個人屠?”
    “噓,小聲點。”
    ...
    蔡邕正在書房練書法,聽聞小廝稟報,也不由驚喜起來。連忙把手中毛筆一扔,大步走了出來。
    “伯父,子鴻拜見。”
    蔡邕走上前,一把扶起劉淵,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個通透,撫著胡須笑道:“好好,一年不見,子鴻成熟了許多呀。”
    說著,他拉起劉淵的手,就往內院而去。
    “昭姬可是日思夜想,人都瘦了...”聽著蔡邕的話,劉淵腦海裡想起一副畫面:白衣飄飄的美人,被風一吹,飄走了。
    搖了搖頭,將腦子裡的畫面粉碎,登時加快了腳步,將蔡邕甩在了深厚。
    “伯父,我先行一步...”
    蔡邕站定,看著劉淵急匆匆的背影,不由呵呵的笑了起來,慈祥的面上,露出欣慰的表情。
    叮叮咚咚的琴聲從後院傳來,柔而婉轉,仿佛訴說著無盡的思念。劉淵循著琴聲,到了花園小亭,遠遠的,就看見了亭中那一抹純白的倩影。
    輕腳輕手走上前,止住了丫鬟小紅,悄悄的站在了蔡琰的身後。
    “唉...”隨著美人幽幽的嘆息,琴聲戛然而止。
    “小紅,你說,子鴻哥哥該回來了吧...”
    劉淵沒有說話,只靜靜的看著蔡琰的背影,眼神柔柔的,就像水。
    “小紅,你去外邊打聽打聽...”
    “你,就這麼想劉子鴻那混蛋?!”
    “不許你罵...”蔡琰身子一顫,猛然回過頭,張了張小口,眼中淚水奪眶而出。
    劉淵立刻走上前,一把把她抱起,緊緊的摟在懷裡,仿佛要把她揉進身體。
    “對不起,昭姬...”
    ...
    用過飯,劉淵被蔡邕拉到了書房。
    靜靜的看著蔡邕筆走龍蛇,劉淵沒說話,蔡邕也沒說話。
    良久。
    “子鴻,此次回京,你須得小心行事。”蔡邕放下筆杆,拿起手帕擦了擦手上隱隱浸出的汗水,面上有些憂色。
    “陛下那裡自不必說,張讓等閹黨與你也與其關系良好,怕就怕太傅袁隗。”蔡邕道:“這這一年之內,袁隗沒少給你使絆子。幸而陛下英明,才沒有聽信讒言。”
    “來,坐下。”蔡邕指了指椅子,道:“這玩意還是你中原商行送過來的,用著倒也舒坦。”
    劉淵依言坐下,蔡邕繼續道:“袁家四世三公,在大漢朝的世家圈子裡,聲望極高,隱隱是為魁首。如果袁隗決心要對付你,那真就難辦了。”
    劉淵嘴角一翹,道:“伯父何必擔心?別人怕了他袁家,我卻不怕。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袁家有甚招式,我接著便是。”
    蔡邕點點頭,道:“陛下極為看重於你,大將軍一系也時常為你說話,說來倒也沒什麼可怕的。不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孟德前日來府上拜望,言語間道出,袁隗要暗中下手,我雖不能全知起意,但心中仍舊擔心。子鴻啊,你在幽州所做的一切,老夫都看在眼裡,很不錯。但是,你對世家下手太早,太激烈了,又因為你與閹黨走得近,所以袁隗才處處與你作對呀。”
    劉淵點頭認同,道:“伯父所言極是。但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年前,漁陽危機四伏,世家豪族又為掣肘,如不狠下辣手,如何能有大破鮮卑之事?”
    “老夫也明白。”蔡邕嘆了口氣,道:“大漢朝就像一顆枝繁葉茂的大樹,世家大族就是蛀蟲!如今這大樹千瘡百孔...唉...子鴻,老夫建議你到大將軍府上拜望一番。”
    “伯父的意思,是讓我打上大將軍一系的標簽?”
    蔡邕點點頭,道:“對!不過子鴻不能完全依附。”
    劉淵笑道:“伯父之意,我已明了。借大將軍之勢,以抗袁隗。但大將軍畢竟只是大將軍,這大漢的天下,乃是陛下的。而且我聽聞陛下因為王美人之死,對何皇後有些不喜...”
    “你能明白就好。只要陛下挺你,便萬事大吉。”
    ....
    “昭姬,我們逛街去,如何?”
    劉淵笑眯眯的盯著蔡琰,心情舒暢。
    蔡琰白玉般的臉蛋上,一抹紅暈,煞是可愛:“好哎..”
    洛陽的街道,一如既往的繁華。
    劉淵牽著蔡琰的小手,慢慢的走在街道上,典韋就像一個影子,緊緊的跟隨著。
    蔡琰臉蛋羞紅,眼中閃過一絲絲驚慌,小手想要掙脫,卻被劉淵握的緊緊的。
    “子鴻哥哥,別這樣,別人看來不好。”蔡琰小聲到。
    “哈哈,怕甚。”劉淵哈哈一笑,道:“我二人有婚約在身,誰能說三道四。”
    劉淵的大笑聲吸引了更多的人,讓蔡琰的臉蛋更紅了,纖弱的身子悄悄的縮在劉淵身側,似乎生怕被人看見一般。
    “子鴻哥哥,你看,泥人!”
    在街道上行了許久,蔡琰仿佛習慣了路人別樣的目光,所幸放開了,就像一只快樂的小鳥,嘰嘰喳喳。
    劉淵順著蔡琰的目光,一眼就看到一個捏泥人的攤子。
    牽著蔡琰,劉淵走過去,看著正在捏泥人的老者,問道:“老人家,你這泥人怎麼賣?”
    老人抬起頭,咧嘴一笑,道:“兩文一只。公子要不要來兩只?”
    劉淵看著蔡琰,蔡琰點點頭,眼中露出渴求。
    “好吧,老人家可否照著我與內子,捏一個?”
    老者呵呵一笑,道:“當然能,不是我老人家說大話,整個洛陽,也沒有人比我手藝更好!”
    說著,老者拿起一團泥,一雙干瘦的手就像蝴蝶穿花一般,飛舞起來,不片刻,就捏出了一只泥塑。劉淵定睛一看,正是他牽著蔡琰小手的模樣。
    蔡琰接過泥人,臉上更是歡喜。劉淵見此,從懷中摸出一塊金餅,遞給了老人家。
    “喲,公子,老頭我找不開呀。”
    “呵呵,不用找啦。”劉淵呵呵笑著,拉著蔡琰就走了。
    老者看了看手中的金餅,又看了看劉淵的背影,吶吶道:“好人吶...”
    半晌,老人回過神,連忙把金餅收入懷中,四下裡警惕的打量了一番,攤子都不要了,轉身就離去了。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4 21:01
六十章 見何進
    “咦,孟德兄!”
    劉淵聽見馬蹄聲,抬頭一看,正是曹操縱馬飛奔在大街上,正向這裡過來。wWw、劉淵腦子一轉,低頭對蔡琰道:“昭姬,你先回府,好不好?”
    “你呢?子鴻哥哥。”
    昭姬眨巴眨巴眼睛道。
    “我有些事找孟德兄商量。”劉淵瞟了眼已拉住馬韁的曹操,道。
    “噢,那好吧。”蔡琰依依不舍的松開劉淵的大手,俏生生道:“子鴻哥哥要早點回了哦。”
    劉淵點點頭,溫柔一笑,便讓典韋送蔡琰回府。
    曹操這時也走了過來。
    “哈哈,子鴻賢弟,你回來啦!”
    看著曹操豪邁大氣的臉龐,劉淵微微一笑,道:“上午剛到。”說著,劉淵話音一轉,道:“我看孟德兄急匆匆的,這是要往哪兒去呀?”
    “嗨,”曹操揮了揮手,道:“大將軍府上遣人召我,你說我能不去麼?”
    劉淵臉上訝然之色一閃,道:“正好,我也准備去大將軍府上拜望,此番正好順路,一起怎麼樣?”
    曹操臉上表情不變,仍舊笑眯眯的,心中卻在腹誹:還正好呢,這不是睜眼說瞎話麼,也不知道誰正在陪美人逛街來著。
    “那好哇,咱哥兒倆一起。”
    曹操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牽著馬,與劉淵並排著,閑聊起來。
    “賢弟在幽州這一年,真可謂驚心動魄啊!”
    曹操感嘆道:“一破烏桓,二破鮮卑,壯舉,壯舉呀!”
    “呵呵,”劉淵搖搖頭,謙虛道:“將士用命,朝廷、百姓支持,要是不打兩場勝仗,我還不如回家種田去。況且,以孟德兄的才智,換了你,照樣打勝仗不是?”
    “賢弟高看了。”曹操也搖頭笑道:“要說讓我做個縣令、太守什麼的,倒還綽綽有余,真要征戰沙場,卻還差些火候。”
    謙虛中強大的自信溢於言表——便是沒你這等大勝,也不會落了大漢朝的威風。
    “對了,賢弟。你送康成公的那首‘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的詩,為兄可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呀。”曹操道:“現在,大漢朝的書生,誰要說不識得你劉子鴻,那就是孤陋寡聞,哈哈...”
    “詩詞小道,偶爾吟詩,陶冶情操罷了,沒甚值得炫耀的。便是吟的再好,一不能當飯吃,二不能退敵軍,三不能安百姓,沒有絲毫用處。”劉淵毫不在意。
    “有理,”曹操贊道:“賢弟之語,發人深省啊。”曹操說著,面色一暗,道:“可是如今的士子,少有腳踏實地,學習治國之道的,多為花天酒地,吟詩作畫。呵呵,不瞞賢弟,為兄前些年也是如此,叫人笑話。”
    兩人一路行來,天南海北,東拉西扯,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倒也其樂融融。
    “咦,到了。”
    曹操一指前方豪門,道:“大將軍府到了。”
    兩人走上前,通稟了姓名,給了過路費,這才被人引進將軍府客廳。
    兩人默默不語,靜靜端坐,大概盞茶功夫,便聽門外有腳步聲傳來。
    “哈哈哈...”豪邁的聲音未落,門外便走進一個身材頗為富態的中年人來。劉淵抬頭一看,只見他八字須,國字臉,若沒了那大肚子,倒也英俊瀟灑。
    “曹操(劉淵),拜見大將軍!”
    二人一拜到底。
    “快快請起。”何進笑眯眯的將二人扶起來,眼光在劉淵身上停留了片刻,這才道:“兩位俊傑,坐。”
    “嗯,劉淵...本將軍叫你子鴻,如何?”
    劉淵抱拳朗聲道:“大將軍是長輩,請隨意。”
    何進點點頭,道:“子鴻啊,我們一年未見了吧?去年也是這個時候。那時子鴻還略顯稚氣,如今倒是成熟多啦。”何進感嘆一番,笑道:“子鴻北上幽州,到如今已經功勛卓著。你是護烏桓校尉,也算我將軍府帳下,本將軍顏面有光,顏面有光啊!”
    “大將軍謬贊了。”劉淵笑道:“大將軍主掌大漢軍權,子鴻是軍人,自然是大將軍帳下。”
    何進滿意的笑了。
    “子鴻今日來得正是時候,”何進笑道:“我今日召孟德前來,正是為了你的事。”
    劉淵心中明了,面上卻一片糊塗。
    “我的事?請大將軍示下。”
    “前日孟德從袁公路那裡套出話來,言及太傅袁隗似乎要對你玩些手段。本將軍自然氣憤不已。你是大漢的功臣,又是我將軍府帳下,怎能任人欺凌?”
    聽了這話,劉淵立刻感激涕零,拜謝不止。
    “袁隗雖然勢力龐大,不過子鴻也不必擔心。有甚事,本將軍給你擔著!”
    “多謝大將軍護持!子鴻肝腦塗地,無以為報!”
    看著劉淵表忠心,何進臉上樂開了花,與曹操對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待得劉淵離去,何進才把曹操拉進書房,叫人警戒,這才說話。
    “孟德,你看這劉子鴻如何?”何進淡淡道:“能否為我所用?”
    曹操眉頭一皺,思慮半晌,道:“操也不敢斷定。我總覺得,這劉子鴻有些神秘,給人一種朦朦朧朧,看之不清的感覺。”
    “本將軍也有同感。”何進點點頭,道:“孟德須得花些時間,試探試探,方能定下策略。”
    曹操搖了搖頭,道:“操認為,不需要。他與袁隗有仇怨,就不可能倒向世家;他靠張讓起家,但我也不認為他會投靠閹黨,因為他丟不起那個名聲;最後就只剩下大將軍!”
    何進眼睛一亮,道:“你是說他必定會投靠我咯?”
    “大將軍英明。”
    曹操抱拳一禮。
    “好!”何進站起身,來回走動了幾次,道:“劉子鴻得陛下看重,手握十幾萬大軍,又與劉基、劉焉等宗室相親,更有蔡邕這等大儒為泰山。如今更是功勛卓著,潛力很大,值得本將軍投資!”
    “孟德,你且留心袁家動向,有事便可來我將軍府商議。”
    曹操點頭,正要告退,忽然道:“許子遠呢?”
    “哼哼,”何進冷笑兩聲,道:“許攸,袁家的狗,還以為我不知道?袁隗這老匹夫,早就在監視我的一舉一動了。”
    曹操腳下頓了頓,道:“如此,操便告退了。”
    別過了何進,曹操出了何府,仰天幽幽一嘆,忽然自語道:“希望何進是能振興大漢的人...”
    劉淵出了何府,並沒有立即去蔡府,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漁陽侯府。
    進得書房,卻見劉一、劉三、劉七、劉八都在其中。
    “主人!”
    四人一見到劉淵,立刻下跪,行了大禮。
    “起來起來!”劉淵眉頭一皺,道:“不是說過不興下跪的麼,怎麼還這樣。”
    “主人息怒。”劉一忙道:“今日得知主人到了洛陽,我與劉三欣喜之下,忘了規矩...”
    “廢話那麼多!”劉淵笑罵道:“好了好了,說說吧,有甚事?”
    “主人,前些日子郭軍師傳訊,說要組建暗部,我和劉三不知其意,請主人示下。”劉一小心翼翼道。
    劉淵斜和眼睛瞟了他一眼,道:“怎麼,有意見?”
    “不是,不是。”劉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道:“只是郭軍師抽調的數目太大,容易造成商行空虛...”
    “什麼空虛不空虛的,”劉淵眉頭一皺,道:“今年年前,中原商行總部是一定要搬到漁陽去的。華夏商行也要暗中搬去。在漁陽,商行不需要太多的刺客,知道嗎,你們!”
    “是,主人。”劉一、劉三連忙應道。
    看兩人心有不甘的樣子,劉淵眼睛一眯道:“你們不願意?”
    劉一看了看劉三,咬咬牙,道:“主人,中原地區才是商行發展的最佳地域,為何舍棄優勢,一定要遷往幽州?”
    “呵呵呵...因為,幽州是我的地盤!”
    “我豈不知中原好處?”劉淵道:“而且我並非放棄中原,只是將重心移往幽州罷了。更何況,幽州同樣有巨大的商機和發展潛力!”
    見兩人不解,劉淵繼續道:“中原地區的生意,自然不能放棄,每個重要的地方,都要建立分部,這個目標從一開始到現在,直到將來,都不會變。而幽州的商業優勢,在於外貿!”
    “與鮮卑人、烏桓人、高句麗、三韓、扶余做生意,一樣能賺大錢。”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漁陽南接大海,那裡,才是財富之源!”
    “珍珠、海鹽、海鮮...”
    劉淵站起身,道:“以後,我還要建立海上商隊,開辟海上絲綢之路!”
    “把大漢的特產,茶葉、絲綢、瓷器等等從海路賣到外國去;把外國的特產引進大漢...你們想想,這其中有多大的好處?”
    兩人聽得是目瞪口呆。
    沒想到茫茫無際的大海,還有這等好處!
    “這,只是其中一部分。我還要建立海軍,建立最強大的海軍!縱橫四海,揚威異域!”
    ......
    漁陽,太守府。
    “哎呀,我的姑奶奶,你不要跟著我,好不好?”
    郭嘉提著個酒壺,滿臉無奈和郁悶,再不復往日瀟灑。
    甚原因?
    卻正是他身邊的這個白衣女子。
    她是何人?
    “郭軍師——”
    甜得發膩,又帶有一種異域味道的話,讓郭嘉全身毛孔炸開,雞皮疙瘩直冒。
    “公主殿下,郭嘉有要事處理,請自便!”
    郭嘉裝出一副正經樣,義正言辭道:“公主要是有事,可以去找陳群陳大人。”
    說完,他腳下生風,一溜煙就不見了蹤影。
    “哼哼...”看著狼狽而逃的郭嘉,那白衣女子哼哼幾聲,自言自語道:“還是樸大將軍忌憚的軍師呢,就這副樣兒?”
    說著,白衣女子臉上膩人的微笑一收,面色瞬間平靜下來,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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