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三國兵主 作者:玄黃復興(連載中)

jormin 2011-9-20 05:41: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6 41577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5 01:15
八十一章 幽州出兵
    黃昌率領一萬騎兵出了漁陽,不到一天時間,就越過廣陽、涿郡,進入了冀州中山國,抵達北平郡境內。wWW。
    而此時,二十多萬黃巾軍在張寶的率領下,已經攻破中山國首府,盧奴。
    張寶獰笑著,一刀砍下中山國君的頭顱,一口濃痰吐在仍舊抽搐著的屍體上,仰天大笑。
    “狗官授首!兄弟們,衝進城,搶啊!”
    黃巾大軍蜂擁入城,見人就殺,見錢就搶,擄掠女子,殺害老人小孩,簡直與畜生無異!
    “將軍...”
    張寶身側一員大漢面露不忍,道:“為何要放縱大軍?”
    “你是在質問我?!”
    張寶舔了舔嘴唇,露出森森白牙。
    那人咬了咬牙,毅然道:“當初天公將軍帶領大家起義,說要解救百姓,可是將軍,您放縱士兵,燒殺掠搶,與山賊土匪又有何異?怎能算得上仁義之師?”
    “你說他們?!”
    張寶獰笑一聲,指著滿城亂跑,呼喊求饒的人們,狠狠道:“你看他們,吃得好,穿得好,算得上平民嗎?不算!如果昏君是惡首,他們就是幫凶!是幫凶,就該死!”
    那人眼中顯露出濃重的失望,知道張寶心意已定,便不再言語,低頭駐足不語。
    “看來我錯了...沒想到人公將軍竟是這樣的人...可惜...回不了頭了...”那人低著頭,臉上神色變幻,最後頹然。
    抬起頭看了眼正在狂笑的張寶,這人提起手中大刀,衝進了蜂擁的黃巾軍。
    盧奴城內,如今屍山血海,一片地獄模樣。
    一名名頭裹黃巾,手提利刃的賊子,猙獰著面目,仿佛失去的神智,見屋就燒,見人就殺!見到年輕女子,就拖到一邊,數人、十數人,甚至數十人輪流施暴!
    其行為,簡直令人發指!
    “蒼天吶!請你降下雷霆,將這些畜生送進地獄吧!”
    一名老人看著正被幾個黃巾軍拖走的女兒,跪地大哭,聲音之凄婉,之哀怨,之怨恨,傾三江之水也洗脫不盡!
    “去死吧,老家伙!”
    一名黃巾軍一槍就把老人捅了個對穿。
    “你們...你們會遭報應..”
    老人說完,登時氣絕而亡。
    “報應?!”那已經看不清面目的黃巾軍狂笑道:“天公將軍是上天之子,我們怎麼會遭報應!哈哈哈...”
    “噗嗤”
    狂笑永遠凝固在那黃巾軍的臉上,一顆鬥大的頭顱飛起丈高!
    周圍黃巾軍抬頭一看,正是那質問張寶的大漢。
    “啊,周將軍!”
    眾黃巾連忙停下暴行,規規矩矩的戰好,不敢看周將軍一眼。
    “你們...你們...禽獸!禽獸不如!”
    周將軍看著衣衫不整的屬下,悲慟道:“這些都是百姓啊!跟我們一樣的百姓!你們就這樣忍心殺害他們?!記得天公將軍的話嗎?為百姓討公道!難道公道就是這樣討回來的?!”
    周將軍將大刀狠狠的插在地面,大吼道:“是爺們的,都給我站好,拿起刀槍,與我前去阻攔施暴,救援百姓!”
    眾黃巾仿佛被周將軍喝醒了神智,一個個都慚愧的低下頭,不敢言語。
    ...
    “周倉,你該當何罪!”
    張寶看著昂然挺立的周倉,狠狠道:“你殺害同僚,按罪當誅!”
    “同僚?!”周倉面無表情:“他們是畜生!”
    “你!”
    好幾個黃巾渠帥站起身來,喝罵著就要撲上去。
    “來來來,讓我領教領教各位渠帥的高招!”
    周倉拳頭一握,凶悍的氣勢勃然噴發。諸渠帥連忙止住身形,不敢前進一步。周倉的凶名,在張寶麾下可是赫赫有名。這小子力大無窮,又向來喜歡打架鬥毆,這些個黃巾渠帥,哪一個沒被他揍過?
    “好了!”張寶悶吼一聲,道:“都退下!周倉,念在你護衛本將軍的份上,就不殺你,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來呀,把周倉拖下去,杖責八十,官職降為兵卒!”
    周倉被人拖下去,挨了八十脊杖,卻沒有哼一聲。之後便淪為黃巾小兵,充作炮灰。
    ...
    “此為何地?”
    黃昌身著幽黑全身甲,手提五尺虎頭大鋼刀,威風凜凜端坐戰馬之上,詢問身邊親衛。
    “稟將軍,此地乃是中山國蒲陰縣境內。距離西邊唐縣、望都二縣都只有不到八十裡,距離盧奴有一百二十裡。”
    黃昌抬頭眼際一片枯敗的景像,嘴裡哈出一口白氣。此時正值二月中旬,春寒料峭,北地恍若仍舊寒冬腊月,氣溫著實有些低了。
    “斥候可有消息來報?”
    “回將軍,斥候剛剛飛鷹傳書,言道黃巾軍張寶一部剛剛攻破盧奴。”
    黃昌聞言沉吟片刻,立即下令道:“傳令輕騎加快速度,重騎隨後跟上,一定要在天黑之前,趕到望都!”
    “喏!”
    黃昌麾下俱是騎兵,又自信戰力驚人,竟沒有後勤,只攜帶了五天干糧,准備以極快的速度,雷霆掃除張寶,並返回幽州,完成劉淵交予的任務。而且重騎兵戰馬極為優良,更因為隨著士兵一起接受劉淵訓練,與戰士交換精氣,或多或少受到兵主精血的一絲絲影響,體能大增,雖然速度長途奔襲不如輕騎,卻也非等閑。
    此時加速趕路,兩飆騎軍踏的大地瑟瑟發抖,轟隆隆如雷霆怒吼,不可一世。
    一路奔襲,遇上小股黃巾,能殺便殺,不能殺便由他而去,只管埋頭趕路,不過剛入酉時,便已抵達望都城不遠。
    “報將軍,望都城被黃巾圍困,危在旦夕!”
    “有多少人?”黃昌神色不變,只問道。
    “約一萬多人。”
    “一萬多人?”
    聽到這消息,周遭諸將俱都哈哈大笑起來。面對幽州精銳輕騎,別說一萬多根本算不上戰士的黃巾賊,便是四五倍的鮮卑騎兵,也要望風而逃!
    “放緩步伐,恢復體力!”
    黃昌將令一出,整支五千人的輕騎隊伍,由前及後,猶如波浪一般,一排接一排放緩了速度,大軍機動程度,令人發指!
    ...
    “什麼聲音!”
    “打雷了!”
    “不對,是騎兵!”
    “官兵!”
    正在猛攻望都的黃巾賊忽然感到大地震顫,而且越來越劇烈,響聲越來越大,不由得放緩了攻城速度,一個個都回過頭來,驚詫莫名。
    “叮叮叮...”
    黃巾主將也驚疑不已,為防意外,連忙鳴金收兵,將所有的黃巾軍都聚集起來,不敢妄動。
    城牆上,精疲力竭,心驚膽戰的守城郡兵也俱都松了口氣,一個二個軟趴趴的倚在城牆上。
    “援軍,一定是援軍!”
    不知是誰喝出聲來,所有的守城將士俱都伸長了脖子,眺望起來。
    轟轟轟...
    雷霆聲愈發響亮起來,昏暗的天邊,忽然冒出一縷黑線,緩緩變粗、拉長。
    近了,近了!
    “騎兵!”
    “黑甲騎兵!”
    不論是黃巾還是守城漢軍,看著那不斷接近,猶如浪濤一般的黑色潮水,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寒意!
    “戒備!戒備!”
    黃巾將領大吼,心驚膽戰的眾黃巾軍連忙擺開陣勢,刀槍前指。
    黃昌看著不遠處那群衣衫襤褸,隊形不整,軍器鎧甲不全的黃巾軍,大刀一揮,勒住馬韁。隨著黃昌的動作,整支騎兵忽然間靜立下來,隆隆雷盛戛然而止。
    “來著何人!”
    黃巾軍中走出一員騎著黃驃馬的壯漢。此人面目平凡,只一雙鼓鼓的眼睛,配合著短短的虯髯和胸膛裸露的胸毛,給人一種彪悍的感覺。
    “吾乃幽州刺史、鎮北將軍、冠軍侯麾下大將黃昌,爾等亂民還不快快放下兵器,跪地投降!”
    鼓眼虯髯的大漢聞言,氣的暴跳如雷,大喝道:“兀那黃昌,有膽與我管亥較量一番,逞口舌之利,不算好漢!”
    “哈哈哈...”黃昌大刀一指,朗笑道:“要與本將較量,你還不夠格!來呀,誰願為本將軍拿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莽漢?!”
    “末將願往!”
    黃昌話音剛落,便有一騎從身後突出,手中精鋼長槍一指管亥,馬鞭一甩,直直殺了過去。黃昌定睛一看,原來是輕騎萬騎長。
    “兀那莽漢,吃我一槍!”
    萬騎長仗著寶馬速快,幾個呼吸就跨越十數丈,手中大槍伸得筆直,寒光閃閃的槍尖直指管亥。管亥見狀,也不甘示弱,雙腿一夾馬腹,手中大砍刀掄起一片刀光,殺奔萬騎長。
    “嗆!”
    清脆的刀槍交擊聲壓蓋四野,兩碼交錯而過。
    萬騎長一張臉憋得通紅,提著大槍的右手都在微微顫抖。
    “好大的力氣!”
    黃昌暗道這管亥巨力,只這一回合,他便看出,萬騎長並非這鼓眼虯髯大漢的對手,不由緊了緊手中寶刀,做好了救援的准備。
    “當啷!”
    又是一聲巨響,萬騎長手臂發麻,看向鼓眼大漢的眼神不由更是謹慎。
    這大漢力大無窮,要破他,只能以技巧對之!
    萬騎長一瞬間轉變策略,拔轉馬頭,便與管亥戰在一處。
    只見萬騎長一杆大槍如穿花蝴蝶,刁鑽狠辣;管亥大刀卻舞得水潑不進,任憑萬騎長如何進攻,都無濟於事。
    兩馬在場中團團繞轉,刀光槍影鏗鏘交擊,聲聲震耳!
    三十合,萬騎長力氣不濟,被管亥擊退,虎口崩裂之下,自忖無法應付,當即調轉馬頭,回了本陣。
    “直娘賊!”管亥見此,不由大罵。可惜馬力不濟,追之不上。
    “將軍,屬下...”
    黃昌揮手止住萬騎長,頗有興致的看著管亥,笑道:“你這大漢倒有些本事,我手下大將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你不該如此狂妄!”
    晃了晃大刀,黃昌道:“你剛戰過一場,本將軍也不占你便宜,與你一刻鐘休息,再由本將軍親自將你擒拿!”
    管亥怒極而笑,轉身回到本陣。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5 01:15
八十二章 交鋒 關羽
    管亥不是蠢人,對方一員小將就能與自己拼個數十回合,如果大將出手,那肯定是驚天動地。Www,雖然不認為自己會失敗,但戰場上謹慎小心些,絕對不是錯。
    暫壓下胸中怒氣,管亥回到本陣,接過親兵遞來的水,狠狠的灌了幾口,抬起頭,這才細細打量起這支突然冒出的幽州軍團。
    幽州軍團的大名,早在數年前就傳遍天下。他們常常以少勝多,以數倍之差,大勝胡虜聯軍,還了幽州一片祥和安寧。管亥當初覺得,這幽州軍團著實是好樣的。
    但正因為如此,卻使得太平教在幽州竟不能傳教。
    因為太平教的教義,根本不能吸引幽州百姓!
    為了使此次起義有一個安定的後方,再加上年前劉淵殺害蔔己這一員黃巾大將,張角才決定,派張寶並黃巾第一大將管亥,北上進攻幽州。
    從下曲陽,一直打到望都,管亥軍隊勢如破竹,眼看破城在望,不料幽州騎兵從天而降,管亥懾於騎軍聲威,不得不鳴金收兵。
    這支騎兵不過五千,黑甲黑盔黑色戰馬,黑色長槍掛鞍上,黑色戰刀別腰間,背上還有一張半人長的大弓,裝備無比精糧,他們一個個渾身氣勢濃重,靜靜的立在黑暗中,一雙雙眼睛盯得管亥心中發毛,仿佛黑暗中的幽靈,令人震悚。
    “哧!”
    管亥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樣精銳的騎軍,衝鋒起來,以黃巾軍的戰力,怎麼可能抵擋得住?
    管亥作為黃巾大將,心中甚有自知之明,心下連連轉動,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他召來麾下一干渠帥,道:“爾等看這幽州騎兵,可有破敵之策?”
    “幽州軍遠來疲敝正好迎頭痛擊,殺個措手不及才好!”
    “愚蠢!你從哪裡看到幽州軍疲敝了?人家是騎軍!騎軍知道嗎?裝備精糧的騎軍,如果衝入陣中,以咱的裝備,必定是砍瓜切菜,死無全屍!”
    “那...”
    諸將無言以對。
    正此時,那邊黃昌出陣了。
    “黃巾賊首,還不快快出陣受死!”
    管亥抬頭,正看見黃昌手中那柄虎頭大刀。
    一咬牙,管亥狠狠道:“如果本將軍失利,爾等立刻率兵撤退,退入十裡外的深山密林,再圖打算!”
    不等諸將說話,管亥一勒馬韁,黃驃馬一聲怪叫,前蹄飛揚,瞬間衝出本陣,到了場中。
    “黃昌,接我一刀!”
    管亥雙手握住刀柄,雪亮的刀刃直直立在頭頂,瞬間劃破昏暗的蒼穹,直奔黃昌六陽魁首!
    “來得好!”
    黃昌眼睛一亮,神情有些興奮。管亥這一刀,著實有開天辟地的氣勢。黃昌身為一軍大將,事務繁忙,平時很少有時間找人切磋,這時候看到管亥如此勇猛,自然欣喜不已。
    哐啷!
    兩柄大刀猛烈撞擊,激起點點火花,在昏暗中醒目耀眼。
    良馬交錯,管亥雙手一震,差點握不住刀柄!回首一看,黃昌竟是單手提刀。
    “難怪此人說我不是對手....”管亥黯然,但鬥將場中,容不得疏忽,管亥震起精神,拔轉馬頭,大刀刀氣縱橫,誓要把黃昌斬於馬下。
    黃昌手臂也微微震動,暗道管亥力量奇大,連自己都震得虎口發麻。看著管亥猙獰的眼神,黃昌笑眯眯的,仍舊不把他放在眼中。
    虎頭大刀一震,戰馬一個旋身,又與管亥戰在一處!
    哐哐哐...
    管亥圍著黃昌,一刀接一刀,一刀快似一刀,猶如巨浪滔天,無數刀化作一道巨大的刀光,力劈華山。黃昌絲毫不顯得驚慌,虎頭大刀也是綿綿不絕,將管亥刀招盡數擋住。
    十合,管亥額頭上汗珠流露,眼看力氣不濟!
    一滴汗珠滾落,管亥眼睛一眯,黃昌暗道機不可失,大刀斜裡一撩,把個管亥驚得魂飛魄散,連忙收攏刀光,擋在肋下。哐啷一聲巨響,管亥連人帶馬,被撩出去好幾步!
    黃驃馬此時呼呼喘著白氣,如同喝醉了酒一般,團團亂轉,把管亥晃得頭暈目眩,黃昌一夾馬腹,欺近管亥又是一刀。那一刀之激猛,竟幻化出一頭巨虎,兩方將士,仿佛聽到一聲震天虎吼,竟心驚膽戰。
    卻是黃昌用上了全力!
    哐啷!
    黃驃馬哀鳴著被巨力折斷了纖細的馬腿,一下栽倒。管亥大刀崩飛,一條大漢瞬間撲飛出去。黃昌長臂一伸,拖住了半空中的管亥,一下將之夾在肋下!
    十余合,管亥慘遭生擒!
    頓時黃巾軍大亂,俱都嘩然,不敢相信戰無不勝的大將軍竟然被人生擒。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亂了,黃巾軍一霎那就亂了。
    黃巾本就是放下鋤頭的農夫,沒有紀律,沒有軍心,軍中大將就是主心骨。如今大將被擒,怎不慌亂?!
    “撤退!撤退!”
    其中一位渠帥想起管亥的吩咐,不由連忙扯起嗓門,大吼起來,一邊帶著自己的部下,轉身逃竄。因為,幽州軍衝鋒了!
    兩軍不過相隔兩三百米,只要騎軍一加速,不消片刻,兩軍就要短兵相接。以黃巾軍如今形勢,定然逃不過全軍覆沒的結局。
    黃昌正是看到黃巾大亂的情景,才毫不猶豫的發動進攻。
    黃巾幾位渠帥嚇得失色,連忙招呼各自部下撤退,整個大軍更是亂作一團!
    轟隆隆...
    馬蹄聲近了!
    更近了!
    “跑哇!”
    不知是誰大吼了一聲,黃巾士兵們竟不聽渠帥號令,各個亂竄了出去!
    那近在耳邊的馬蹄聲,仿佛催命的死神,讓這些黃巾軍腦海裡一片空白,只曉的逃!逃逃逃!
    “舉馬刀!”
    黃昌暴喝一聲,一刀劈碎了面前的幾個黃巾軍,打馬追了上去!
    這是一場不對稱的戰爭,一方逃竄無助,一方殺氣凜然!
    不一刻,幽州騎軍就衝破了黃巾亂兵,瞬間拔轉馬頭,又殺了回來!
    “降者不殺!”
    “降者不殺!”
    戰場上,此起彼伏的大吼聲,讓絕望的黃巾軍看到了一絲絲希望,沒有逃走的黃巾軍連忙放下了手中亂七八糟的兵刃,全都蹲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忽而,一片寂靜,一群黑色死神靜靜林立,滿是殘肢斷臂的地面上,投降的黃巾軍被趕在一處,不敢動彈。
    戰爭,以幽州軍獲得初次勝利而告終。
    望都城牆上,縣令、將校、士兵、青壯,一個個目瞪口呆。
    仿佛眨眼間,惡魔一般的黃巾軍就被殺敗,消失了!
    “這就是幽州鐵騎?!”
    昏暗的天穹下,城牆的拐角處,一黑影吶吶自語。
    “大哥...”一位身材頎長的人,手執一人多高,杵在地上的長柄大刀,道:“這就是幽州軍。”
    “厲害呀厲害!那管亥乃是萬夫莫敵的猛將,這些天不知多少將校死在他手上,竟被幽州大將十合生擒!”那黑影仿佛在搖頭感嘆。
    “哼,黃昌...大哥,小弟也不是吃素的!”
    ...
    望都城外十裡,密林。黃巾軍殘兵敗將全都躲在這裡。
    “廖渠帥,如今當如何是好?”
    “是啊,管將軍被擒,大軍失利,折損大半,如何向地公將軍交代呀!”
    幾位渠帥圍在一起,頹然,唉聲嘆氣。
    “我也不知道...”那廖渠帥喃喃道,臉上盡是迷茫。
    “幽州軍盡是騎軍,這裡是山中密林,料想不敢追擊,只是地公將軍那裡...”
    “騎兵...山中密林...大敗...”
    廖渠帥聽著同僚交談,忽然眼睛亮了起來。
    “諸位,我有一記,當能挽回損失!”
    “哦?!”
    “快快道來!”
    “詐降!”
    ......
    望都城下,黃昌與望都縣令見了禮,正在交談,這時候,麾下士兵來報。
    “稟將軍,此次大戰,共斬殺黃巾賊三萬余,俘虜大將管亥並黃巾士兵兩萬余,還有黃巾大營中老弱婦孺約八萬余。”
    “我軍損傷如何?”黃昌點點頭,繼而問道。
    “我軍沒有損失,僅僅輕傷七人。”
    “嗯,下去吧。”
    黃昌揮退士兵,轉臉看著呆滯的望都縣令,嘴角一翹,顯出一抹笑意。
    “呼,幽州鐵騎果真名不虛傳!”
    那縣令良久才回過神,真誠贊道。
    黃昌謙謙一笑,沒有說話。忽然地面又震動起來。
    那望都縣令一驚,連忙看向遠處,又把目光轉向黃昌,滿是焦急。
    “縣令大人且放心,那是我後軍來臨。”
    話音剛落,就有士兵來報,說重騎兵到了。
    “重騎兵?”
    望都縣令有些疑惑,跟著黃昌迎了上去,抬眼一看,不由倒吸涼氣。
    只見這一支大軍竟全身裹在盔甲之中,連戰馬都身披重甲!那一把把重型斬馬刀,明晃晃的,在黑暗中,都刺得人心中發慌!
    縣令猶如行屍走肉,跟著黃昌將大軍安排妥當,這才回到城內。
    夜間,望都縣令設酒宴款待幽州諸將以及幫助守城的仁人志士。
    黃昌坐在左首,頭一偏,細細瞄了一眼堂下諸人,忽然,眼神定住了。
    “長生!”
    黃昌的聲音將縣令都驚住了。順著黃昌的眼神,一看,竟然是那個今天幫助守城的長須赤面綠色戰袍的漢子。
    “公義兄,別來無恙啊!”
    關羽站起身,舉起酒杯示意,接著一飲而盡。
    “長生怎在此處?你母親...”
    關羽赤面一暗,沉默了片刻,道:“家母年前病重,業已去世...”
    “長生且節哀。”黃昌見此,不好再提,連忙扯開話題,道:“長生既然離家,為何不來幽州?大人時時刻刻都提及你,甚是想念。”
    關羽愣了愣,再看了眼身旁的一人,沉默了片刻,道:“不想恩公仍記得我關長生...可惜...”
    黃昌見此,也把目光瞟向了那人,只見這人二十幾歲年齡,面如玉冠,笑意溫和,讓人頗有好感,只那一雙稍大的耳垂,給人一種奇特的感覺。
    這人見黃昌看來,抬頭給了一個笑容,舉杯示意了一下,飲了一小口,那動作神情,十分優雅。
    “這位是我結義大哥,劉備劉玄德。”
    關羽介紹道:“這位幽州將軍,是小弟家鄉同好。”
    “原來黃將軍竟是二弟鄉親,劉備見禮了。”說著,劉備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區別於剛才的優雅,這時又顯得豪邁大氣。
    黃昌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5 01:15
八十三章 失利
    酒宴過後,劉備、關羽回到住處,二人同榻而眠。
    “二弟,那黃昌怎生在幽州?這其中是怎麼回事?”
    劉備側過連,面露好奇。
    關羽沉吟半晌,將當初搶親一事細細道了出來。
    “原來如此。”劉備微微點了點頭,道:“難怪幽州百戰百勝,有黃昌這種大將,也不足為奇了。”
    “大哥,此言差矣。”
    劉備微微一奇,道:“為何?”
    “大哥,黃公義雖然厲害,小弟與其空手對戰,自認不敵,但若馬戰,卻也不輸於他。但他並非幽州最厲害的人!”關羽道:“當初恩公劉淵以一敵三,輕松將我與公明、公義分開,可見恩公之武藝,堪稱出神入化!而且恩公還有一位親衛將軍,想必大哥也聽說過,名喚典韋,也是員縱橫天下的猛將!”
    “哦!”劉備一驚,道:“劉淵竟如此厲害?!”
    關羽鄭重的點點頭。
    劉備沉默。
    第二日,清晨。
    黃昌正在晨練,忽有兵丁來報,說黃巾派遣使者,要見黃昌。
    黃昌心下一轉,換了身衣服,來到大營主帳。
    “小人黃巾渠帥廖化,見過黃將軍。”
    那人見黃昌進門,連忙站起身,躬身行禮。
    黃昌目露奇光,上下打量了廖化一眼,道:“你身為黃巾將領,竟敢獨身來我軍營,不怕身陷囫圇?”
    “稟黃將軍,廖化自然是怕的。但廖化有更重要的事,要與將軍商議。”
    “有些膽量!”黃昌示意其坐下,道:“那你就說說,有何事要與我商議?”
    “黃將軍乃是幽州大將,幽州之軍威,何其強盛,乃我大漢之冠!昨日也是我等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與將軍爭鋒,死傷慘重乃是咎由自取。我等渠帥後來商議,覺得與將軍為敵殊為不智,願盡皆投降將軍,只祈望能苟活性命即可。”
    廖化說著,不卑不亢。
    黃昌心念一轉,想想昨日戰況,也覺得黃巾可能是被嚇壞了,確實想要投降。不過身為一軍主將,卻不能獨斷專行,須得考慮屬下意見,於是讓兵丁將廖化帶下去,召集了一干千人長、萬人長,於大帳中議事。
    待得諸將到齊,黃昌便將此事道出,讓一干將領商議如何取舍。
    “敢問將軍是何想法?”
    輕騎萬騎長站起身,拱手道。
    “本將軍以為,黃巾軍恐怕卻是被嚇著了。”
    黃昌笑道:“昨日一戰,砍瓜切菜,這些剛剛放下鋤頭的農夫,如何能不害怕?”
    “不錯!”重騎萬騎長也贊同道:“黃將軍言之有理,只可惜我重騎大隊還未曾過過手癮。”說著,還頗為惋惜的搖搖頭。
    “將軍之言,雖然有理,但末將卻有些疑問。”輕騎萬騎長卻凝眉道:“照將軍的說法,這名叫廖化的黃巾渠帥頗為鎮定,不卑不亢。末將以為,敗軍之將前來祈降,絕對不應當如此,所以將軍還是小心謹慎,謹防詐降!”
    黃昌一愣,忽然回想起廖化那平靜的臉,不由皺起了眉頭。
    輕騎萬騎長的話,雖然沒有依據,但卻符合情理。試想,祈望投降的將領,怎會如那般鎮靜?面對他這一軍主將非但不諂媚祈求,反而不卑不亢,確是有些蹊蹺。
    “末將不贊同!”重騎萬騎長說話了:“他這般鎮定,第一,說明這人是個人才,在這種狀況下還能面不改色。第二就說明他是裝出來的,只為得到將軍賞識,投降後好有個出路!”
    黃昌一聽,覺得也有些道理,這下倒是有些為難了。
    “嗯...”黃昌食指撫著短須,沉吟半晌,道:“既不能猜測,便做兩手准備!”
    “如果是詐降,那麼最危險的就是接收降兵之時,何況黃巾軍尚不知曉我重騎大隊的到來。所以接收降兵之時,本將軍親領輕騎前去,重騎鎮守大營,做好准備便是。”
    “若真心投降,那此事休提。”
    輕騎、重騎兩位萬人將一聽,覺得不錯,便點頭贊同下來。
    不一刻,黃昌又讓人把廖化帶進了大帳。
    “廖渠帥,本將軍經過思索,決定給你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黃昌慢悠悠的道。
    廖化聞言,眼神中激動之色一閃即逝,連忙抱拳謝禮。
    “不過,廖渠帥,本將軍希望爾等是真心投降,否則...”廖化正要走出大帳,聞言身子一頓,連忙走了出去。
    ...
    城西十裡密林中。
    廖化回到黃巾營地,連忙將所有渠帥都叫到一起。
    “廖兄弟,如何?幽州軍答應了沒有?”
    諸人俱都磨光炯炯的盯著他。
    廖化嘆了口氣,默然半晌,才道:“幽州黃昌已經答應,明日就來接收軍隊...”還不等諸將高興,廖化接道:“不過這人十分警惕,可能已有些察覺了...”
    “啊?”
    諸人面面相覷。
    “這該如何是好?”
    廖化見了,不由更是嘆息,這黃巾之中,卻是沒有那智謀出眾的將官啊!
    “大家不必如此憂心!”廖化見諸將又復頹然,忙道:“我軍地處深山,那幽州乃是騎軍,根本不可能入山,將我等如何。即便明日計劃失敗,我等也沒有損失。”
    “何況,他有警惕,我也有對策!”
    廖化面上露出一絲自信的神采,繼續道:“幽州精銳,要想將其打敗或者殲滅,我認為是不可能的事”
    “既如此,廖兄弟還有什麼話好說?”
    “但我們可以做另外一件事!”廖化目露奇光:“救管將軍!”
    “啊!”
    諸將恍然,繼而又郁悶起來。
    “管將軍武藝超群,如今被幽州軍羈押,自然會派重兵守衛。我等如何能解救的出來?”
    “就是!”
    廖化伸手一壓,止住諸將恬噪,道:“明日,待得黃昌前來接收降兵,我等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定能救出管將軍!”
    “好計!”
    眾人轟然而笑。
    ...
    正值午時,天空中有洋洋灑灑的微弱陽光透露出來,帶起一絲絲溫暖。劉備與關羽領著剛招募不久的五百軍丁,正要離開望都。
    在劉備看來,有黃昌大軍在此,望都之圍不日即解,他在這裡,連湯水都喝不上一口,更遑論大功勞?所以只得帶領軍隊,另投他處,好謀劃些功勞,以作進身資本。
    黃昌拍了拍關羽的肩膀,又朝劉備點點頭。良久,待關羽離去,他才嘆了口氣。
    他看得出來,關羽已經將性命交到劉備這個結義大哥手中,再無一絲機會與黃昌共事,日後還有可能對戰疆場。對於這樣一個與自己從小到大,恩恩怨怨的人來說,黃昌的心緒十分復雜。
    “不知主公知曉之後,會如何...”
    黃昌默念一句,轉身投入軍營。
    ......
    次日,清早。
    黃昌自領了五千輕騎,不一刻,就來到了黃巾躲藏的密林之外。
    望著這漸漸泛起青黃駁雜的樹林,黃昌暗道地勢不錯。
    正此時,林中走出幾個人來。黃昌定眼一看,卻沒有昨日乞降的廖化。
    “可是幽州黃將軍大軍?”
    “正是。”
    “既如此,渠帥命我等在此迎接。”
    “那好!”黃昌喝到:“本將軍已經來到,爾等快快回去,讓你家渠帥領了大軍,來此繳械投降!”
    幾人相望一眼,面面相覷。
    “黃將軍,我們渠帥說了,因為我們內部不穩,渠帥不能領兵前來繳械,只願黃將軍領大軍前去鎮壓,方能一舉成事。”
    黃昌目光一閃,悶哼道:“這是你們內部的問題,不關本將軍的事。本將軍就在此等待,如果兩刻鐘之後沒有到來,別怪本將軍沒有給予機會!”
    “黃將軍,看來有詐!”
    輕騎萬騎長輕聲道:“這些黃巾想把我等引入林中,削弱騎兵戰力...”
    “本將軍如何不知!看來那廖化昨日是忽悠本將軍了!”黃昌嘆聲,忽然眼中寒光直冒:“忽悠本將軍的人,除了主公,誰也不能!”
    “那如今...”
    “等!”黃昌一揮手道:“本將軍倒要看看,這些個賊寇到底有什麼陰謀詭計!”
    過了一刻,山中只有呼呼風聲,竟沒有絲毫響動,黃昌正不耐煩,卻有兵丁稟報。
    “啟稟將軍,將軍走後一刻鐘,有小隊賊寇摸入大營!”
    “什麼!?”
    黃昌一愣,道:“調虎離山!?”
    “有何損失,快快道來!”
    “回將軍,重騎巡邏小隊傷了兩人,無人致命!”
    “還有呢?!”
    “前日將軍生擒的敵將管亥,被人救走!”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黃昌大怒。連忙率領大軍回了大營,走之前,還放了一把大火,將城西密林點燃。
    遠處,廖化、管亥兩人傷痕累累,驚駭欲絕的看著那燒紅了半邊天的西山,不由眼目通紅!
    “啊!該死的官軍,該死的幽州軍!”
    管亥一拳又一拳擂在大樹上,一雙拳頭滿是鮮血,卻也難以掩蓋他內心的傷痛。
    他的妻子,他的親人,他剩下的數萬大軍,在這一把火之中,盡數上了西天!這怎能不叫他憤怒,不叫他哀痛?
    “幽州軍!黃昌!本將軍與爾等不共戴天!”
    ......
    黃昌回到軍營,仔細詢問,這才了解實情。
    原來輕騎離去,重騎鎮守營地。重騎的職責,乃是衝鋒陷陣,若要鎮守營地,倒還真難住了這些人。不可能一個二個騎著戰馬身披重甲,在營中來回巡視吧?
    於是重騎萬騎長只好讓士兵們暫時脫下了重甲,如輕步兵一般,巡邏營地。
    在黃昌離開不久,就有一對人馬從營後偷偷潛入了大營內。卻立馬被巡邏士兵發現,雙方激戰之下,那隊人馬又分出一部分,殺到關押管亥的營帳,將管亥放了出來。
    這時候,萬騎長也帶著士兵趕了過來,一番激戰,走脫了管亥與另外一人,其余盡皆被殺死。己方兵丁傷者兩人,沒有死亡。
    黃昌獨自一人坐在大帳內,臉上一片肅穆。
    沒想到這小小的黃巾軍,僅用了一招小計,就將他耍的團團轉,幸而沒有損失,乃是萬幸。但這天下之大,能人異士層出不窮,如果沒有足夠的洞察力,日後死的不明不白,方才是最窩囊的,尤其對一個將軍來說!
    黃昌在反思,管亥在痛恨。幽州的劉淵與郭嘉也在數著日子。
    “該是時候了吧?”
    劉淵看了眼郭嘉,望著南邊,眼神悠遠沉靜。
    “是時候了。”
    郭嘉如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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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章 劉淵南下
    管亥逃到遠處,見漫天通紅,怒極之下,連夜與廖化二人趕往盧奴,去找地公將軍張寶,誓要報這深仇大恨。Www!而黃昌思索人生至理,這幾天都悶在大帳之內,從不現身。
    這二人所為,可苦了另一幫人。
    原來,當初黃昌放火燒林,竟然沒能把林中黃巾將士燒死一個!
    這不的不說是一個奇跡!
    那黃巾賊寇原本在廖化等人的帶領下躲在樹木叢生的密林之中,那日見大火燒天,余下的幾位渠帥慌不擇路之下,帶領著幾萬士兵竟逃到了一處寬深的峽谷之中,並躲過了這一場滅頂之災!
    但是,性命只是暫時無礙。正當黃巾們高興得呼喊天不絕我也的時候,卻發現,糧草不夠了。
    這樣的荒山野嶺,這樣的一支大軍,這樣的時候,簡直是叫天不靈,叫地不應。
    該怎麼辦呢?難道這一群數萬人竟要盡數餓死在這峽谷之中?
    幾位渠帥連忙湊在一起,想起辦法來。
    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雖然有些誇張,但也不能說沒有道理。幾人商量一番,便打定主意,一邊派人尋找出路,一邊節衣縮食,派人搜尋山中野物,充作糧草,一邊安撫兵卒與挾裹的老弱婦孺,做起來倒也有條不紊。
    不說黃昌大軍駐扎望都不動彈,也不說管亥逃得性命之後與廖化去盧奴哀哭求援,且說整個大漢的形勢,那是一片凌亂,更甚者,可以說是糜爛到了極點。
    潁川戰場上,朱儁、皇甫嵩連連失利,敗北於黃巾波才之手。南陽失陷,太守褚貢被張曼成所殺,只余下城門校尉黃忠帶領一部千余人逃得性命。盧植初戰告捷,破張角黃巾軍數萬人,並將張角趕出魏郡,占領了鄴縣。然則盧植兵少,於鄴縣承受張角大軍反撲十數日,損失慘重之下,只好退出鄴縣,據守安陽。
    另有人公將軍張梁,破蒼亭、昌邑,直逼朱儁;張角愛徒褚燕,破上黨,據壺關,進逼黃河,威迫洛陽...等等大小黃巾勢力,其猖獗,令漢庭焦頭爛額。
    靈帝大驚失色,他根本想不到黃巾這樣一顆棋子竟如此厲害,有反噬之危。與是連忙讓何進率軍緊守洛陽以北黃河渡口,並下旨,限令盧植等人早破黃巾。
    但擺在眼前的事實,卻證明,盧植等人也只能自保,根本談不上剿滅黃巾。因為黃巾之數目,太龐大了!截止此時,已經超過兩百萬!
    皇帝急了,大臣們也急了。
    袁隗、王允、楊彪等重臣連忙通知各自家族,起兵協助帝國大軍剿滅黃巾,一邊更是猖獗的培養自己的勢力。因為,他們都以為,漢庭即將覆沒!
    這時候,一紙書信從洛陽皇宮飛往幽州。
    劉淵接到密旨之時,已經是幾日後的深夜。
    細細翻看了密旨,劉淵不敢怠慢,連忙召集眾屬下,商議出兵事宜。
    “天子密旨,讓本侯率大軍盡快肅清冀州黃巾,並南下保衛洛陽,保衛大漢。”劉淵威嚴甚重,掃了眼郭嘉等人,道:“諸位有何看法,可細細道來。”
    郭嘉瞧了眼田豐等人,沉吟片刻,道:“此番南下,主公可是親自前往?”
    “不錯。”劉淵點點頭。
    “那麼主公想要什麼結果?”
    “結果?”劉淵呵呵一笑,意氣風發道:“自然是好的結果。黃巾俘虜、官職爵位,本侯都要。”
    “可是...”郭嘉遲疑片刻,道:“主公准備多少人?”
    “十萬!”
    郭嘉一愣,連道不妥。
    “為何?”劉淵奇道:“正是我幽州壯大的時機,怎不傾盡全力?”
    這時候,陳群也恍然,他看了眼郭嘉,贊同道:“主公,我也贊成奉孝的話,十萬不妥!”
    田豐沮授自然不是笨人,也在同一時間反對。
    “那...”劉淵眉頭一皺,道:“細細道來。”
    “主公,若我幽州十萬大軍南下,黃巾軍便是兩百萬齊聚,我等也無所畏懼,更何況一盤散沙?按照主公的意思,這十萬大軍還不是秋風掃落葉般,一路過處,黃巾盡滅?”
    劉淵點點頭。
    “可是主公想過沒有,盧植、皇甫嵩、朱儁,袁隗、何進甚至天子,都拿之毫無辦法的黃巾,就這樣被主公剿滅,他們會怎麼想?”
    “他們會認為,主公比黃巾更凶惡!更值得對待!”
    “那時候,主公那就是明裡暗裡與天下為敵。幽州雖然強橫,但恐怕也不是整個天下的對手吧?”
    劉淵不自主的點點頭。
    “所以,我等以為,主公只消率了一兩萬精銳,與黃將軍先前帶出去的大軍,配合著盧植等人,將黃巾緩緩剿滅便是,勿須出太大的風頭,也勿須毫不留名即可。”
    “可是...時間拖得越長,百姓就越苦,你叫我於心何忍?”
    劉淵臉上不忍之色一閃即逝。
    “主公的意思,我等又怎能不明白?”郭嘉嘆息一聲,道:“大伙兒都知道主公仁慈,但是,主公,一時的仁慈並不能解決問題,拿得起放得下,才是英雄本色。”
    “不錯!”沮授也道:“天下糜爛至斯,我以為只有主公才能力挽狂瀾,還百姓一個清平世界,所以,請主公為天下生靈計,不要一時衝動,壞了未來呀。”
    劉淵無語。
    最終,劉淵還是認同了郭嘉等人的說法,只帶了一萬大軍,次日一早就離開漁陽,趕赴冀州。
    這一萬大軍,除了兩千由典韋率領的親衛軍,其余八千,有四千弓弩手、四千輕步兵。因為黃昌哪裡盡是騎兵,此番只需步弓,與其相輔即可。
    三日後,劉淵大軍疾行,在望都趕上了正要進軍的黃昌一部。
    “情勢如何?”
    劉淵問問題向來簡潔明了。
    黃昌抱了抱拳,道:“還好,嘿嘿。前些日子一戰殲滅了黃巾十數萬大軍...”
    “不止如此吧?”劉淵斜看了眼黃昌,道:“我聽說某人被算計了一遭,走脫了俘虜,嘶,那是誰呀?”
    “呃...”黃昌老臉一紅,說不出話來。
    劉淵搖搖頭,拋開這個話題,道:“西山大火之後,公義有沒有派人搜查?”
    “搜查?”黃昌搖搖頭,道:“那一把大火,早就將他們燒成了灰燼,沒必要吧?”
    “沒必要?”劉淵氣樂了:“萬一沒燒死,讓這伙人躲了過去,繞到咱後面偷襲一遭,你當如何?”
    “啊?不會吧?”黃昌傻眼了,他就沒細細想過這個問題。只覺得那黃巾只要不是長了翅膀,就必死無疑。可聽了劉淵的話,忽然間覺得自己似乎確實太大意了。
    劉淵無語的看了他一眼,搖頭不止。看來這黃昌,仍然沒有成為一員真正的領軍大將,還需磨練才是。
    “此時為時不晚,公義立即下令,搜查密林,大軍明日再走!”
    “是!”
    ......
    帳篷裡,黃昌垂頭喪氣的端坐,劉淵正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講解。講解黃昌一路行來的疏漏與破綻,以及彌補之法。要知道,劉淵好歹也是正宗的上古兵家傳人,其本領不止練兵一項,還有行軍打仗的要點,都包藏心中。更何況他還是個未來穿越之人,現代的一些戰法,也了熟於胸。
    正將黃昌批駁的體無完膚,忽然帳外有兵丁稟報。劉淵口中一停,黃昌愣是舒了口大氣。
    “進來。”
    話音剛落,便有兵丁掀開帳篷,恭敬稟報道:
    “啟稟主公,搜索小隊在密林裡發現了黃巾大軍!”
    “什麼?!”
    黃昌呼的站了起來,忽然看了眼沉靜的劉淵,又連忙訕訕一笑,坐了下來。
    “詳細點。”
    “黃巾大軍大概有四五萬人,盡數龜縮在一片深長的峽谷之中。搜尋小隊在發現黃巾之前,還殲滅了幾支黃巾隊伍,想來是狩獵或者尋路的黃巾。”
    “嗯...”劉淵沉吟片刻,忽然對黃昌道:“公義以為,此事該怎麼辦?”
    黃昌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劉淵,細細思索了片刻,才道:“既然撞到刀刃上了,自然不能放過,我以為,立即派人將這些黃巾剿滅。”
    劉淵點了點頭,道:“這事就交給你去辦。記住,不是剿滅,而是招降!”說著,劉淵眼中閃過一絲絲睿智的光芒:“那管亥、周倉還有些用處,而這波黃巾軍,就是其克星!我有大用!”
    黃昌愣了愣,連忙接令,出去忙活去了。
    夜間子時,黃昌回來了。
    隨著大軍回來的,還有五萬余餓的頭昏眼花的黃巾殘余與老弱婦孺。
    劉淵當即好生安排他們吃了頓飽飯,做了個和藹可親的樣子,便從其中找出了管亥的家人以及廖化的親信。
    次日一早,劉淵當即讓後勤軍將連帶黃昌俘虜的十余萬黃巾潰兵及老弱遣送幽州,自己則領了大軍,直奔盧奴。
    盧奴,縣衙。
    張寶擺了宴席,正在開導一臉郁郁的管亥和廖化。
    “管亥呀,你可是我太平教第一大將,雖然受了些挫折,但也不必如此頹廢。這個仇,本將軍定然為你報了,你勿須憂心!”
    聽著張寶的豪言,管亥默默的撇撇嘴,心中甚是不以為然。
    雖然張寶麾下大軍二三十萬,但在管亥看來,都是烏合之眾,其戰力還比不上他自己那支軍隊。剛到盧奴時,管亥見了張寶大軍,心中幾乎絕望。
    這樣的軍隊,便是再多一倍,也報不了仇啊!
    雖然不一定會敗,但哪裡又攔得住那如狼似虎的幽州鐵騎?
    所以這幾天,管亥竟是熄滅了報仇的心思,每日借酒澆愁,沉浸在哀痛之中。
    不止管亥,廖化也是如此。
    見管亥不言語,張寶還以為自己的話說到了他心坎,不由哈哈一笑,示意大家舉杯吃喝。
    看著這些吃的滿嘴流油,喝得紅光滿面,醉的一塌糊塗的同僚,管亥與廖化二人對視一眼,眼中悲憫之色一閃即逝。他們在這裡快活的時候,卻不知道幽州的大刀已經快要降臨頭頂了。
    “地公將軍...”廖化著實忍之不住了,道:“幽州軍戰力斐然,此時定然逼近盧奴,還請將軍早做准備才好哇!”
    張寶不愉的看了眼廖化,道:“本將軍麾下大將無數,兵員充足,那幽州不過萬余人,便是鐵鑄的,又能打幾根釘?爾等失利,乃是大意所致,本將軍如今也業已知曉,你還恬噪個甚?”
    管亥兩人對視一眼,不再言語。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5 01:33
八十五章 盧奴戰起
    第六十章八十五章
    宴會之後,管亥、廖化二人並肩默默走在殘破的盧奴大街上,臉色陰郁,時而又變幻無常,不知在想些什麼。wWw、
    “管大哥,地公將軍他...”
    管亥黯然的看了眼廖化,輕聲道:“報仇無望...”
    “那...”廖化眼睛一鼓,憤然道:“難道兄弟們的仇就不報了嗎?數萬兄弟啊,都被火燒死了...”
    “那又有什麼辦法?”管亥低沉沉的道:“我也心痛啊,都是良家子弟,鄉親父老...還有我妻兒老小...”
    “可是!幽州軍太強啦,我不是對手,地公將軍也不是對手...”
    “如何是好?”
    “看看再說吧...”
    二人又陷入沉默。
    “咦,管大哥,廖兄弟!”
    管亥、廖化二人聞聲抬頭一看,嘴角不由飄起一絲勉強的笑意。
    “周兄弟!”
    三人你捶我一拳,我捶你一拳,相互表達了情義,管亥這才道:“周兄弟怎在此處?”說著,還看了眼周倉身後的一小隊兵卒,奇怪道:“周兄弟不是地公將軍的親衛麼?”
    周倉聞言,興高采烈的臉色忽然一暗,沉默了片刻,才道:“小弟冒犯了地公將軍,得罪了諸多渠帥,被貶而已...”抬頭還給了兩人一個微笑,不過十分勉強。
    “怎麼回事?”
    廖化開口問道。
    周倉也不隱瞞,就將當天之事一一道出,並憤然道:“當初天公將軍起兵,只道為咱百姓爭一個太平,但現在...”周倉指著破爛不堪的城池,道:“這是什麼?太平嗎?”
    管亥張了張嘴,不知說什麼才好。這樣的事情,他麾下大軍也沒少干,只是沒有張寶這般嚴重罷了。而且這樣的事,幾乎已成黃巾軍中定律,你要是不干,恐怕都不是黃巾軍了。
    廖化沒有說話,只皺著眉,不知在想什麼。
    幾人又閑聊了幾句,周倉便帶著小隊巡邏去了。
    管亥、廖化二人相視一眼,臉色更見沉重。
    ...
    張寶在昔日的縣衙中,撕扯著兩個女子的衣服,不理會二人撕心裂肺的哭叫與掙扎,正要施暴,忽然有兵丁來報。
    張寶不爽之極,一把扔開兩個女子,簡單披上道袍,氣呼呼的走了出去。
    “什麼事!”
    張寶黑著一張臉,特別不愉的看著正跪在堂下的黃巾士兵,冷冷的。
    “稟將軍,我等發現有大批騎兵向盧奴方向趕來,請將軍定奪!”
    “騎兵?!”張寶呼的站起來,喝到:“還有多遠?”
    “約三十裡,按照騎兵的速度,一刻鐘即至!”
    張寶哈哈一笑,道:“來得好,來得好!定是幽州騎兵,且讓本將軍看看,這大破管亥、名滿天下的幽州騎兵是為何物!”
    “來人,立刻整軍備戰!”
    ...
    劉淵騎著獅虎獸,走在最前面,忽然開口問道:“盧奴近了吧?”
    “約二三十裡,主公。”黃昌答道。
    “嗯,這盧奴被號稱地公將軍的張寶占據,”劉淵嘴角飄起一絲不屑,道:“號稱三十萬大軍,公義如何看待?”
    黃昌眼睛一亮,道:“願為主公踏平盧奴!”
    他是聽出來了,劉淵有心將這次大戰交給他智慧。那可是莫大的軍功,怎能拒之門外,於是連忙道。
    劉淵呵呵一笑,道:“既如此,本侯就看公義你的手段了!”
    ...
    轟隆隆的馬蹄聲將盧奴這座半大不小的城池幾乎震垮,當劉淵麾下兩萬大軍在盧奴城下擺開陣勢之時,張寶也來到了城牆之上。
    俗話說人數過萬,無邊無岸,劉淵兩萬黑甲大軍靜立城下,那彪悍得直衝天際的氣勢,更讓人心驚膽戰。
    張寶倒吸一口涼氣,一邊眼饞的看著幽州軍那精糧的武備,一邊暗自有些膽怯。不過轉念一想,他幽州軍是強悍,但也不過兩萬人,便是鋼鐵之軍,又能打幾根釘?而自己麾下近三十萬大軍,便是用人命去填,何懼這幽州兩萬軍隊。
    張寶有如此心裡素質,但黃巾的士兵卻沒有。
    這些士兵不過剛剛放下鋤頭的農夫,讓他們打打落水狗倒還成,但若與幽州軍硬碰,絕對是找死!感受著幽州軍強悍的氣勢軍威,他們一個二個都不由腿肚子打顫,手中亂七八糟的兵器都拿不穩。
    “張寶何在?”
    隨著清越的聲音傳遍戰場,劉淵騎著獅虎獸緩步走到一箭之地內,竟毫不畏懼城牆上的偷襲。
    張寶等黃巾軍定睛一看,頓時心驚不已。
    只見一員黑甲大漢騎著一頭從未見過的凶惡異獸走到場中。且不說那大漢威猛,單說那異獸足有八尺高,長兩丈,眼放綠光,口滴涎水,兩顆巨大的獠牙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還有修長的蠍尾,令人膽寒。
    張寶咽了口口水,看了眼教眾們期待的眼神,不由走上前,站在城頭,喝到:“本將軍乃是太平教地公將軍,城下何人,報上名來!”
    “哦?”劉淵微微抬起頭,淡淡道:“你就是張寶?呵呵,本侯就是冠軍侯!”
    “張寶,爾等叛逆,罪不容誅,倘若現在開城投降,本侯饒你一命,否則...”劉淵臉色一沉,陰**:“片甲不留!”
    張寶一聽,臉色頓時微微一白。
    “不是說大將是黃昌嗎?怎麼會是這個怪物!管亥害我!管亥害我!”張寶心中咆哮連連。對於劉淵的厲害,作為太平教高層的他如何不知?那是弓弩甚至弩車都無法傷害到的人物啊!
    回頭看看城中無數待命的黃巾軍,張寶忽然精神一振,暗道:“劉淵只是一人,我有大軍三十萬,累死他!累死他!對,累死他!”
    張寶臉色頓時猙獰起來,大吼道:“劉淵小兒,好生狂妄!來呀,弓箭手伺候!”
    隨著張寶的聲音,卻見城牆上飛出一片稀稀落落的箭矢,竟沒有一支落在劉淵一丈範圍內。
    “哈哈哈...”
    劉淵大笑。
    幽州軍狂笑。
    張寶一張臉脹的紫紅紫紅。
    城牆上鴉雀無聲。
    誰叫黃巾軍弓箭手太次?
    “張寶,這,就是你的依仗麼?”劉淵大笑道:“這樣的軍隊,本侯翻手之間,就能覆滅!”
    “你...你...有本事你就攻城,本將軍在這裡候著!”
    張寶大袖一甩,轉身沒了人影。
    劉淵施施然回到陣中,對黃昌道:“下面,就交給你了。”
    “喏!”
    ...
    黃昌讓大軍扎營,立刻召集部將,准備商議破敵之策。
    其實說起來,黃昌卻是錯過了大破張寶的最佳時機。若是在剛剛擊敗管亥之時,便急行軍,連夜偷襲盧奴,未必不能成功。但在錯失這次機會之後,黃昌以為管亥等人必定回到了盧奴,並將大軍壓境的消息告知了張寶,張寶必定有所防備,於是又錯失了第二次機會。其實張寶根本就未曾將管亥的話放在心上,雖然加強了些許防備,但若那時進攻,也能出其不意。
    黃昌自然不知道自己錯失了兩次良機,但盧奴必然要破,張寶必然要抓,所以討論方法,創造機會,那是毋庸置疑。
    騎兵、步兵,所有千人長,萬人長都聚集在黃昌營帳之內,激烈討論起來。
    ...
    劉淵沒有理會黃昌他們,卻獨自帶了典韋等兩千親衛,繞著盧奴走了一圈,四下查看了一遍地行。
    盧奴只是一個十分平凡的城池,一非易守難攻,二非易攻難守。若是黃昌舍得犧牲兵卒,以幽州軍的悍勇,定然能一擊擊破。
    但幽州軍的將領心中,都有劉淵灌輸的理念,那就是愛兵如子。
    誰都舍不得讓麾下兵卒丟棄性命。
    盧奴城池不大,堪堪裝下張寶三十萬大軍;城池不高,只有三丈出頭;護城河也不深,剛剛一人而已;敵軍主將也不猛,就那個歷史上被一刀斬殺的張寶罷了。
    劉淵細細思索了一番,覺得黃昌自己能應付,便也不去管了,只當游山玩水。
    這行為,哪裡是打仗?
    若被其他領兵將軍知曉了,還不破口大罵?
    ...
    黃昌等將士商議完畢,一邊做好正面戰鬥的准備,一邊派出精騎,准備四下尋找機會騷擾黃巾。一切完畢,黃昌還嘆了口氣,道:“若是攻城部隊在這兒就好了...”
    ...
    大半天時間就這樣慢慢流逝。
    是夜,盧奴城內。
    張寶愁眉不展,麾下諸將也面面相覷,不知張寶在想些什麼。
    “諸位,幽州軍強勢,如今我等被困城中,該如何是好?”
    聽了張寶的話,這些黃巾將領這才知道,原來張寶在擔心這事。不由個個滿腦子打旋,疑惑不已。
    “我說地公將軍,您是不是想太多了?”一將道:“將軍麾下三十萬大軍,怎會畏懼城外兩萬人馬?”
    “就是,咱哥兒幾個領大軍出城,只消片刻就能將其殺個片甲不留...”
    “是啊,三十萬大軍竟龜縮在區區小城之內,這事什麼事!”
    張寶聽著麾下將領嘈雜無章的話,一張臉越來越黑。可不是麼,老子三十萬大軍,竟沒打一仗,就被逼迫在城池內不敢動彈,這算什麼事?
    張寶越想越心寒,自己似乎在內心底下,畏懼了劉淵!
    “我有三十萬大軍,為何懼他?為何懼他?!”
    張寶一霎那扭轉了心中陰暗,深吸一口氣,道:“各位將軍說的不錯。幽州軍不過兩萬,怕個甚?本將軍決定今晚偷營,誰願為我分憂!”
    “我!”
    幾乎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張寶滿意的掃了一眼,忽然看到管亥、廖化二人竟沒有起身,立刻不愉起來。瞪了眼二人,張寶移開眼神,道:“既如此,左髪丈八,你與副將領五萬大軍,三更時分出城偷營,本將軍自領了大軍於城門接應!”
    聽著張寶的話,左髪丈八有些不樂意了。
    話說本將軍五萬大軍衝出城去,還不把幽州人殺個精光?還要你接應個甚?瞧不起俺咋地?
    不過張寶畢竟是上司,左髪丈八雖然魯莽,卻也不是笨蛋,連忙拱了拱手,出了大廳,召集戰士去了。
    ......
    黃昌雖然不是百戰大將,但也頗有些軍事素養,不然也不會為劉淵倚重。所以他早早就下了謹防夜襲的命令,並埋伏了一彪弓弩手在大營一側不遠處的樹林中。
    如果說幾天前的黃昌,絕對不會把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放在心中。但經過廖化的‘開導’,劉淵的教育,也慢慢的看重這些‘小事’。
    所以,張寶的夜襲計劃,肯定會破產。至於破得怎樣的慘,那就要看黃昌的指揮了。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5 01:36
八十五章 首戰
    第六十一章八十六章
    夜,靜悄悄的。Www!
    數十萬大軍在這片土地上駐扎,龐大的人氣、戾氣、殺氣,使得方圓數十裡地域沒有哪怕一絲絲其他聲響。鳥雀、野獸,甚至小蟲,都偃旗息鼓,不敢動彈。
    卻說左髪丈八興衝衝的挑選了五萬‘精銳’黃巾軍,兵甲著身,飽食酣睡,養足了精神,早已做好襲殺幽州軍的准備。
    子夜,天空中澄淨的明月忽然被烏雲遮住,讓整個大地變得一片漆黑。
    左髪丈八心中大叫天助我也,立刻讓人打開了城門,帶著五萬黃巾軍’悄悄‘的出了盧奴城。
    可惜黃巾就是黃巾,沒有經過嚴格的軍事訓練,一個二個竟不能保持安靜,還有說有笑,讓左髪丈八惱火之余,卻毫無辦法,只好祈禱蒼天,不要讓幽州軍發現。
    但這有可能嗎?
    自然不可能。
    在黃巾大軍剛剛出城時,幽州軍監視盧奴的斥候就已經知道了,於是連忙告知了黃昌。
    “哈哈哈,這黃巾果然只蠢物!”黃昌哈哈大笑,卻也不怠慢,吩咐道:“既然他想偷營,咱就讓他偷!”
    左髪丈八帶著大軍,看著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幽州大營,不由裂開了嘴。
    於是,他舉起了手中寶刀,正要下達衝鋒的命令。
    “慢!”
    這一聲,讓左髪丈八還沒出口的吼聲生生憋在了喉間,一張臉憋得特別難看。
    “廖化?!”左髪丈八看著廖化,心中後悔,為啥就把他叫到了自己麾下給自己添堵?
    “將軍,你看,”廖化沒有理會左髪丈八的臉色,直指著幽州大營道:“幽州軍營竟沒有一隊巡邏士兵,這難道不奇怪嗎?”
    “有甚奇怪的!”左髪丈八不滿廖化,瞪了他一眼,道:“沒有巡邏才好!”
    “可是幽州軍強悍之名傳天下,怎會如此疏漏?其中有詐啊!”廖化急了,忙道:“將軍,撤吧!”
    “撤?”左髪丈八聲音冷了下來:“你叫我撤?本將軍好不容易在地公將軍那裡爭取到這個機會,還未建功,你就讓我撤退,地公將軍會怎麼看我?其他渠帥會怎麼看我?難道你要讓我以後都抬不起頭來?!”
    左髪丈八越說聲音越大,最後看也不看廖化,一揮大刀,喝到:“全軍突擊!”
    廖化伸出手,張了張嘴,最後自嘲一笑,只好提起鋼槍,跟著左髪丈八衝向幽州大營。
    不遠處的樹林裡,劉淵靜靜的端坐在獅虎獸背上,微笑著搖了搖頭,謂身側的典韋道:“黃公義粗心大意呀...營中竟然連巡邏的都沒有,不是明擺著讓人生起警惕嗎?”
    典韋憨憨的摸了摸腦袋,甕聲甕氣道:“俺老典只曉的砍人,少爺叫我砍誰,俺就砍誰。”
    ...
    黃昌這時也發現了不妥,正提心吊膽的看著停頓在不遠處的黃巾軍,手心裡都沁出了汗水,卻是生怕黃巾撤退,白白失了大好機會。
    “唉,我為啥就不安排幾隊巡邏呢?”黃昌懊惱的拍拍頭,傳令道:“讓各部兵馬准備!”
    左髪丈八一馬當先,看著火光飄忽中靜悄悄的幽州大營,心中閃過一絲不祥。但回頭一看自己麾下一眼望不到邊的大軍,又拾起信心,只道兵多,力壓幽州軍也不是難事,怕甚陰謀詭計?
    “殺!”
    左髪丈八暴吼一聲,大刀掄起半丈高,轟隆一聲劈在木質的寨門上。可惜聲勢不錯,武力差強,竟把一柄好刀陷在木門之內,一時間拔不出來!
    左髪丈八老臉一紅,口中疾呼:“破門!破門!衝!”
    黃巾軍只覺頭領勇不可擋,當下士氣大振,潮水一般湧過去,刀槍劍戟,盡往寨門、柵欄上招呼。
    幾個呼吸,寨門、柵欄轟隆一聲倒塌下去,黃巾軍喊殺聲一時間震動天地,仿佛勝利就在眼前!
    他們猶如蝗蟲,蜂擁而入,刀槍長矛盡數往各個帳篷上招呼,火把漫天亂飛,不一會兒,幽州軍前營幾乎全部陷入火海!未攻入營寨的黃巾軍更是瘋狂了,他們推推搡搡,一窩蜂似地,沒有半點紀律,也不知道在衝入幽州軍營之時,被踩踏致死多少人!
    “將軍!沒人!沒人啊!”
    “營寨是空的!”
    “中計了!”
    感覺良好的左髪丈八也明白過來,正要率軍撤退,忽然轉念一想,幽州軍定是怕了咱黃巾大軍,棄營逃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燒了他大營,稍稍撈點功勞,慰藉下心靈。
    “幽州軍是沒膽的卵子!跑了!兄弟們,燒光他們狗窩!”
    黃巾軍們一聽,感覺很有道理,於是更是瘋狂往營寨內湧入!
    營寨一側的黑暗中,一塊巨大的陰影正在慢慢靠近,沒有一絲聲響。細細一看,只見他們黑甲黑盔,人手一張一米長的大弓,羽箭都已經上弦了!
    這是幽州弓手!
    近了!
    他們看見了火光裡無數猙獰的黃巾軍,看見了無數的營寨被點著,燃起幾丈高的大火!他們怒了!
    “預備!”
    “放箭!”
    嘣嘣嘣...
    嗡嗡嗡...
    無數箭支在火光裡閃爍著幽黑的森冷,仿若龍卷風暴,頃刻間傾瀉在了黃巾軍後軍頭頂!
    “啊啊啊...”
    慘叫聲立刻響徹寰宇!令人頭皮發麻!
    嘣嘣嘣....
    慘叫未絕,又是一片箭雨當頭潑下!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左髪丈八聽見了慘叫,心中咯噔一響,連忙大吼喝問。
    “弓箭手偷襲!”
    “在哪裡!在哪裡!”
    “後軍,後軍!”
    左髪丈八略一躊躇,忙喝道:“全軍轉身,前軍變後軍,殺掉偷襲的弓箭手!”
    聽著那綿綿不絕的慘呼聲,左髪丈八拔轉馬頭,就要狂奔過去。
    忽然,大地震顫,一隊隊黑甲鐵騎從黑暗中湧出來,沿著帳篷間的空隙,殺氣騰騰的撲向了驚慌失措的黃巾軍!
    一柄柄寬大的斬馬刀,閃爍著幽幽的冷光,一揮之下,帶起一片片血雨,把一個個黃巾軍劈得是殘肢斷臂滿天亂飛!
    左髪丈八一瞬間就懵了!
    中計了,真的中計了!
    該怎麼辦?左髪丈八腦子一片空白。
    “將軍,快快撤退!”
    廖化抵擋不住一隊幽州鐵騎,倉惶逃到左髪丈八身邊,大吼道:“撤退啊!突圍!”
    “撤退!撤退!”
    左髪丈八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驚慌失措間,大吼不止,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減輕心中的恐懼。
    黃巾軍原本還有些文若的抵抗,這時聽聞左髪丈八的叫聲,一瞬間就崩潰了!
    無數的黃巾軍就像沒頭蒼蠅一般,在雜亂無章的幽州軍營中亂竄起來。
    忽然,黑暗中,一把把雪亮的長刀側裡砍出,帶走了無數的生命!
    一隊隊輕步兵一手執輕盾,一手握砍刀,從黑暗中顯出身影。他們就像紀律森嚴,步伐穩健,竟絲毫不亂。胡亂衝擊著盾陣的黃巾軍就像稻草人一般,被他們他在腳下!
    “幽州黃昌在此,黃巾賊寇快快繳械投降!”
    話音未落,黃昌魁梧的身影出現在火光裡。
    “繳械不殺!”
    “繳械不殺!”
    幽州軍此起彼伏的勸降聲響徹天地。
    黃巾軍早就被殺懵了,失了膽氣,根本不敢也無法反抗。於是,只聽得叮叮當當一片響,密密麻麻的黃巾軍放下了手執兵器,瑟瑟發抖的蹲在了地上。
    只有左髪丈八和廖化以及其一干親衛,斬殺了無數己方戰士,殺出一條血路,從來時方向衝了出去。
    左髪丈八淚眼朦朧,回頭看了眼這令他心碎的地方,毅然轉身而走。三四百親衛垂頭喪氣的跟在他身後,倉惶逃離。
    忽然,左髪丈八拉住了馬韁。
    因為,前方的黑暗裡,靜靜的立著一騎。
    劉淵拍了拍獅虎獸的脖頸,緩緩走出黑暗。
    “報上名來。”
    劉淵淡淡的聲音,仿佛帶著對一切的一切都漠不關心的語氣,似不屑,似無視。
    左髪丈八一怒,提刀就要衝上前去,卻被廖化拉住。
    “將軍,是劉淵!”
    “劉淵!?冠軍侯!”
    左髪丈八一愣,細細一瞧,看見了那與眾不同的凶惡獅虎獸。
    “是他!”
    “廖老弟,你說怎麼辦?”
    廖化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劉淵那忽隱忽現的身影,咬牙道:“一舉生擒了他,可彌補將軍過錯!”
    “不錯!”左髪丈八精神一振,眼中喜色甚濃。今番損失大軍無數,如果沒有半點收獲,卻不知地公將軍如何收拾他?但如若擒了幽州劉淵,再大的過失,也是功勞!
    “談好了?”
    劉淵淡淡的聲音就如一盆冷水澆在了左髪丈八的頭頂,讓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廖...廖老弟,劉淵身為幽州刺史,身邊怎會無人?周圍定有大軍埋伏啊!”
    廖化惡狠狠的看了眼左髪丈八,道:“那又怎樣?只要一舉擒下劉淵,便是大功一件,否則死在這裡與死在地公將軍手中又有何區別?不如放手一搏!”
    “...好!”
    左髪丈八狠狠一握拳頭,暴喝一聲:“兄弟們,擒下劉淵,賞金一千,美女一百,官升三級!”
    廖化長槍一緊,跟著喝到:“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幾百黃巾軍聞言,仿若打雞血一般,雄起了!
    劉淵清亮的眼睛,在黑夜中猶如明燈,看著這些狂熱的黃巾軍,暗嘆不止。
    “來吧,本侯送你們去見黃天!”
    劉淵一拍獅虎獸,瞬間跨越數十米,一杆碗口粗的幽黑大戟一擊刺出!
    這一刺,仿佛帶起這一片天地!
    壓力!
    無邊的壓力!
    躲不開,怎麼也躲不開!
    衝在最前面的左髪丈八與廖化等人,眼中一片恐懼和絕望!
    “噗噗噗...”
    十數顆鬥大的頭顱瞬間被刺爆,紅的白的,血雨紛飛。
    兩人死前的一瞬間,迎著劉淵那清冷的目光,心中無邊寒意!
    這漠然的眼神,鬼神都害怕啊!
    左髪丈八死了,廖化死了,其余的幾百黃巾在劉淵大戟之下,不過堅持了十幾個呼吸,就被盡數滅殺!
    劉淵靜靜的站在那裡,手提著大戟,幽幽的嘆了口氣。
    “少爺...”典韋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為什麼不讓他們投降呢?”
    “喲!”劉淵嘴角一翹,臉上冷色盡去:“咱山賊出身的老典,也是慈悲心腸啊!”
    “少爺...”典韋黑臉更黑了。
    “不是我不讓他們投降,而是這些人已經被信仰迷失了心神,投降了也沒用啊!”劉淵道:“不說這些沒趣的話,老典,立即傳令黃昌,准備攻打盧奴!”
    “現在?!”
    “就現在!”
    劉淵將大戟往坐鞍鉤上一掛,道:“你挑選三四百親衛,換上這些家伙的衣服,賺開城門!”
    典韋眼睛一亮,嘿嘿笑道:“終於輪到我們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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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章 破城
    黃昌接到劉淵命令,也知道機不可失,當下不敢怠慢,一條條命令極快下達。Www,
    弓箭手、輕步兵、以及戰馬裹蹄的輕重鐵騎,快速向盧奴城門移動,黑暗中,一萬八千大軍,仿若幽靈,沒有聲響。
    盧奴城頭,張寶一身戎裝,正來回走動,看起來有些焦躁。
    看著遠處那片映紅半邊天的火光,他心中期待之余,卻也有些忐忑。
    想起白日裡幽州軍的軍容,張寶心裡竟有些後悔。
    “將軍稍安勿躁。”
    管亥的聲音從側裡傳出,道:“不論成敗,權當試探罷。”
    “放屁!”火光縈繞中,另一渠帥喝到:“將軍,幽州軍營一片火光,想來正在廝殺,請將軍下令我等率軍支援,配合左髪將軍將幽州軍一網打盡!”
    張寶聽了,心中也在掙扎。
    是守在城頭等待消息,還是即刻出兵呢?
    躊躇不止。
    忽然,城下傳來一陣馬蹄聲,接著便有守城黃巾軍的呵斥。
    “何人?!”
    “地公將軍可在?地公將軍可在?”
    城下傳來急促的話音。
    “本將軍在此!”
    張寶喝到:“爾等何人?”
    此時,那一隊三四百人已經出現在城下,映著火光,只見他們頭裹黃巾,一身的血漬,雖然有些狼狽,但精神還算高昂。
    “地公將軍,我等是左髪將軍麾下親衛。將軍正在與幽州軍鏖戰,特令我等前來求援!請地公將軍率軍出擊,一舉剿滅幽州軍!”
    張寶聞言,臉上即刻露出濃濃的喜色。
    “原來幽州軍也不過如此!”張寶大笑不止:“管亥,你怎麼說?”
    管亥畢竟是與幽州軍有過交戰經驗的人,張寶也不是笨人,所以在這緊要關頭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見。
    管亥眉頭緊皺,沉吟半晌,道:“如果偷襲成功,也並非不能壓制幽州軍。”當初戰敗,管亥被擒,心中一直憤憤不忘報仇。而且幽州軍大發神威之時,他早被拖下去看管起來,並沒有親眼目睹。真正了解幽州軍戰力的,應當只有經歷過刀兵的廖化。但此時,廖化已經死在了劉淵戟下,黃巾軍中,已經沒人能准確了解幽州軍的戰力了。
    “既如此...來人,打開城門,大軍出擊!”
    張寶撫著腰間刀柄,仿佛看到劉淵跪在他身前求饒的景像,不由哈哈大笑,意氣風發。
    嘎吱嘎吱...
    城門打開,吊橋落下,橫亙護城河。
    眼看黃巾將傾巢而出。
    典韋穿著破破爛爛的衣袍,裹著黃巾的頭輕低,忽然暴喝一聲:“弟兄們,衝!”
    說完,一把解下腰間短戟,扯掉裹頭黃巾,猛虎下山一般,瞬間跨越好幾米,衝過了吊橋,來到城門洞中。身後三四百親衛手腳也不慢,各自擎了兵刃,扯掉黃巾,呼啦一聲盡數衝到了城門。
    這時候,黃巾軍也出動了!
    短兵相接!
    典韋就是一只瘋虎,兩把鐵戟身前舞動,就像一片死亡漩渦,一路過處,血肉橫飛。身後四百親衛,排成三排,相互接應,一排排刀光,就像刀牆砸下,把剛剛衝出城門的黃巾軍殺的連連後退!
    張寶聽到城下喊殺聲,頓時就懵了。一張喜氣泛濫的臉,即刻鐵青鐵青。
    到此時,如果他還不知道情形,就不配做黃巾的二首領,而是該去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堵住!堵住!不要讓奸細衝進城來!”
    張寶一邊大喝,一邊讓管亥等大將帶領精銳,下城牆,前去阻攔。
    “哈哈哈...”典韋狂吼爆笑:“龜兒子黃巾賊,給俺典韋爺爺納命來吧!”
    鮮血碎肉混雜著從他臉頰滴落,映著火光,就像地獄裡蹦出來的惡魔,嚇得黃巾膽戰心驚,連連後退,根本不敢與之接站。他就像一輛坦克,在門洞裡橫衝直撞,把黃巾軍撞得是支離破碎。
    這時候,管亥帶人來了。
    “兀那莽漢,吃我一刀!”
    管亥看著典韋,心驚之余,卻不得不上前接站。
    只見他幾把撥開身前黃巾,大刀掄起,雪亮的刀刃上,映照出典韋猙獰的面孔。
    典韋抬眼一看,哈哈大笑:“終於來了個像樣的,哈哈哈...給我死來!”
    左手短戟橫斬,將三四個黃巾軍劈作七八段,右手直直一刺,只聽得叮的一聲脆響,短戟就像一道黑色的閃電,瞬間化解了管亥大刀攻勢,就像打蛇打在了七寸,管亥渾身一顫,連連後退七八步!
    “好生厲害!”
    管亥面無血色,只道這黑莽漢比那黃昌都要厲害數籌!
    “哈哈哈,沒卵子的黃巾賊,俺老典一人就殺光你們!”
    典韋殺的興起,根本不管退出戰圈的管亥,一雙短戟盡數望黃巾士兵身上招呼!一時間,城門喋血,死傷無數。
    管亥見此,暗道不妙。若被典韋衝進城來,把持了城門,盧奴將危在旦夕!
    “各位渠帥,快快助我!”
    跟著管亥衝下城頭的幾位渠帥見管亥這位黃巾第一大將竟被一擊擊退,不由嚇得面無人色。但此時情況危急,卻不能讓典韋這一波人衝進城內,否則自己死了不算,妻兒老小咋辦?
    所以俱都咬牙切齒,擎了兵刃,與管亥一道圍攏過來。
    但典韋是什麼人?
    原本歷史上就是漢末數一數二的猛將,如今經過劉淵調教,那是厲害了數倍!怎是這些黃巾小將所能抵擋得了的?
    他見七八人圍攏上來,竟一拍胸口,暴喝一聲,舍了周遭兵卒,徑直迎了上去。
    “你們去死!”
    只見他猛衝過去,手中雙戟橫裡一剪,頓時黑光大盛,兩只短戟竟仿佛化作一只龍頭,橫裡一口咬下!
    管亥等人猝不及防,一瞬間被典韋震懾了神智,駭然之下想要退避,卻感覺渾身無力,動彈不得!
    “噗噗噗...”
    只聽得兵刃入肉聲連連響起,四五個黃巾渠帥竟被腰斬開來,一霎那間,腸肝肚肺流了遍地!
    管亥雖然遠不如典韋,但一來武藝超群,二來有人分擔典韋攻勢,拼盡了老命,終於退了開去。伸手一抹腰間,卻是鮮血橫流,一道半尺長的傷口,險些貫穿胸腹!
    “凶惡!端的凶惡!”
    管亥大口大口的穿著粗氣,背後一片冰涼。
    典韋一招斬殺半數渠帥,雙戟往胸前一收,猛的一個踏步,只聽得轟隆一聲,青石鑄就的門洞地面被踏出一個半尺深,數米寬的凹陷,一陣氣浪激起,將方圓數丈之內的黃巾士兵、渠帥震得東倒西歪。管亥等人打著踉蹌,後退不止!
    “哈哈...兄弟們,給我加快速度!”
    隨著典韋的暴喝,四百親衛更是士氣高昂,飛快推進,一片片刀光灑下,無數蜂擁而來的黃巾軍被分屍了賬。
    張寶在後面目瞪口呆的看著大發神威的典韋,眼珠子都突了出來,渾身顫抖著,就如打擺子一樣。他心中驚懼、憤怒,卻又無可奈何。
    眼看典韋等人就要衝破門洞,衝入城內,張寶心一橫,忽然道:“快快調集弓箭手,將這些暴徒射殺在門洞!快!”
    “可是...渠帥們...”
    傳令官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不管他們!為聖教而死,那是光榮!還不快去!”
    傳令官狠狠一跺腳,跑了開去。
    典韋一戟刺死一名黃巾軍,一把抹掉臉上血水,眼看城門在望。
    忽然,只聽得嘣嘣嘣的弦響聲,不由面色一變,連忙吼道:“准備防御!”
    話音剛落,便見一大片森森箭矢從頭頂降落,典韋雙戟揮舞,護住了面門。
    叮叮叮....
    無數的箭矢射落,撞擊在親衛門精糧的盔甲上,發出清脆的交擊聲。親衛門大刀擎起,在頭頂舞出一片光幕,將威脅面門的箭矢盡數擋住。
    只有少數飛矢,僥幸從縫隙中飆出,射在手腳等非要害之處,倒也沒造成太大的危害。
    幽州軍倒是沒事,但黃巾軍可就慘了。
    他們只有極少數的軍官才穿著破破爛爛的盔甲,一般的兵卒,仍是布衣罩體,又不厚實,箭矢飛來,只能充當活靶子!
    啊啊啊啊啊...
    無數慘叫傳來,無數的黃巾士兵被己方射成了刺蝟!就連管亥,肩膀上都插著好幾根,最惡劣的是屁股上還插著兩支羽箭!
    黃巾軍本就不是精銳,能與劉淵親衛硬拼,那還是仗著一股子血氣。如今竟被己方射殺,頓時士氣一落千丈,連連後退,擺開的陣勢即刻瓦解。
    典韋一看,暗道機會,連忙暴喝一聲:“衝!”
    接著,四百親衛隨著典韋,盯著瓢潑一般的箭矢,衝出了門洞,又殺入了黃巾軍陣。
    張寶猛的一拍額頭,頹然後退幾步。
    典韋衝進城內,一把搶過一個黃巾士兵手中火把,呼啦一聲扔進了旁邊一棟民房內。接著,木質的民房極快的燃燒起來,帶起濃煙、火光,映照著這一片血肉滿地的城門。
    火光迸發,接著,便聽城外喊殺聲爆響而起,一隊隊黑甲士兵以極快的速度,衝出黑暗,朝城門湧來。
    “完了!”
    張寶聽到這喊殺聲,一屁股坐在地上,頹廢的低著頭。
    “將軍,逃吧!”
    身邊一黃巾親衛怕生生的道。
    “放你娘的屁!”
    隨著暴喝聲響起,一抹刀光閃過,那親衛被一斬兩段。管亥身背著數支羽箭,大步走到張寶身邊,喝到:“地公將軍,城裡還有二十多萬大軍,未必沒有一戰之力,如果現在逃跑,被幽州騎軍銜尾追殺,那才是凶多吉少啊!”
    張寶聞言,渾濁的眼睛忽然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蹦而起,一把抓住管亥,道:“對對對...二十萬大軍...二十萬大軍...拼了!”
    張寶一把拖刀出鞘,翻身上了戰馬,奔走暴喝:“兄弟們,殺死這些官軍!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聽著這聲音,潰退的黃巾軍忽然間仿佛有了精神,士氣即刻狂飆起來,一個個黃巾士兵紅著眼,不顧死活,就像飛蛾撲火,提起兵刃就往典韋等一干衝進城內的親衛撞了上去。
    一霎那,典韋等人壓力大增!
    看著那個奔走呼號的身影,典韋如何不知是這人在搗鬼?他一戟掃斷四五個黃巾軍,雙腿一曲,便蹦了出去,直奔張寶!
    這時候,幽州大軍進城了!
    重騎兵首先衝了進來,踏著隆隆的馬蹄聲,鐵罐一般的士兵分作三排,巨大的斬馬刀殺氣騰騰,呲啦就衝進了黃巾軍陣。
    黃巾士兵一排排撲向重騎兵,手中大刀、長矛、鋤頭、甚至菜刀,盡數望重騎兵身上招呼。然則戰場上的王者,衝鋒無敵的重騎兵怎會如此不堪一擊?
    只見重騎兵們毫不防守,任由兵器擊打在厚重的盔甲上,斬馬刀一拖即過,帶起四五片被分作兩半的血肉!
    他們頭上罩著的鋼盔中,一雙冰冷的眸子,仿佛沒有任何感情,就像是機器人一般。手中斬馬刀一拖一砍之間,已經衝出了十數米遠!只留下一片片血雨,覆蓋了這一片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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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章 再見關羽
    黃巾軍受到張寶鼓舞,自然士氣大漲,悍不畏死。wwW、但黃巾就是黃巾,士氣再高,也只是放下農具的農夫,哪裡又是幽州重騎兵的對手?
    不過一個衝鋒,便被鐵騎長驅直入,一擊擊潰。
    張寶看著屠刀紛飛的黑甲鐵騎,剛剛火熱的心又立即冰冷了。
    這是一群什麼人啊?惡魔!屠夫!
    那又長又大的斬馬刀帶起幽光飛過,便有好幾個黃巾士兵被無情斬殺!
    此情此景,怎一個慘字了得?
    張寶惶然無助,看著節節敗退的黃巾軍,竟不知如何是好。
    於是他呆住了。
    作為一軍統帥,在鐵血的戰場上怎能發呆?
    於是他杯具了。
    因為典韋衝過來了。
    典韋一步數米,雙戟上下翻飛,一蓬蓬血雨亂飛,不過幾個呼吸,就殺死百十人,很快就衝到了張寶跟前!
    管亥一刀劈退數個鐵騎,手腕被那巨大斬馬刀震得發麻,轉臉就看見了如狼似虎,視軍陣若無物的典韋。
    “不好!”
    管亥大喝一聲,舍了敵手,連忙向張寶衝去。
    “地公將軍,快躲開!”
    張寶這時候回過神來,也看見了典韋那雙近在眼前的猙獰面孔,不由嚇得魂飛魄散,慌亂之下,馬鞭亂揮,想要逃離。
    但是,
    晚了!
    典韋是什麼人?
    不了解情況的人,只道是劉淵親衛統領,卻不知這憨貨乃是山賊出身。雖然從未對貧民下過手,但對付奸商、貪官那絕對是心狠手辣,殺人無算。更何況在這戰場之上?
    見張寶轉身要逃,典韋怎肯放過?卻見他伸手從腰間掏出一枚小戟,嗖的一聲就扔了出去,同時微微下蹲,接著便如一只巨大的青蛙,彈了起來,越過無數黃巾,直撲張寶。
    “啊!”
    只聽得張寶一聲慘呼,身體搖搖晃晃,差點從馬背上栽下來。定眼一看,卻見一只漆黑的小戟,直直的插在張寶屁股上,直沒入柄。
    張寶疼的冷汗直冒,但他也不是尋常人,卻是咬牙忍住,一扯馬韁,就要逃離。同時,無數黃巾軍湧過來,想要擋住典韋。可惜典韋一個飛撲,竟撲起丈高,黃巾兵卒只能仰望,卻毫無辦法。
    “小心!”
    管亥這時候才奔過來,只看見一大團黑影,從張寶頭頂兜下!
    張寶感到來自頭頂的磅礡壓力,目顧四下,混亂一片,竟沒有逃跑的捷徑。一咬牙,猛的拔出戰刀,轉頭一刀捅向頭頂!
    “好賊子!”
    典韋看得分明,但身在半空,卻無法改變方向,這一個蛙撲,仿佛是自己送上刀口一般。
    “嘿!”
    典韋猛一提氣,眼看刀尖直貫心頭,正是間不容發之際,手中鐵戟呼的一擊橫掃,帶起片片颶風,瞬間就摧毀了張寶戰刀,那戰刀碎片紛飛,籠罩一丈方圓,如若彈片,殺死無數,接著龐大的身軀猛然壓下,將張寶連人帶馬,壓趴下去。
    “哈哈哈哈...老子抓住張寶了!老子抓住張寶啦!”
    典韋的狂笑聲震耳欲聾,瞬間就傳遍了整個盧奴!
    “哈哈哈...”適時,黃昌的爆笑聲也傳了過來:“賊頭授首,眾賊子,還不繳械投降?!”
    “地公將軍被擒了?”
    “地公將軍在哪裡?”
    所有的黃巾軍抬起頭想要尋找張寶大旗,卻根本不見蹤影!
    一霎那,黃巾軍士氣消解。
    首領被擒,信仰崩塌,對於黃巾軍那是致命的打擊。
    隨著此起彼伏的勸降聲響起,除了為數不多的狂熱分子繼續抵抗之外,幾乎所有的黃巾軍立刻變成了沒頭的蒼蠅,根本不聽各大渠帥號令,自顧自亂竄起來。
    管亥看著魔神般狂笑的典韋,深深的看了眼混雜的城門戰場,悄悄退出老遠,領著自己麾下將士,一路往南門而去。
    整整兩三個時辰,整個盧奴才徹底安靜下來。
    劉淵進入城中,一邊下令好生看管被羈押的黃巾軍,一邊安撫城中心驚膽戰的百姓,救火救人。
    次日清晨,盧奴縣衙。
    黃昌滿面紅光坐在劉淵對面,大聲彙報著。
    “此戰殺敵一萬余,俘虜黃巾兵卒十五萬余,黃巾謝挾裹的百姓、家眷近三十萬,糧草五萬石,劣質兵器三萬把...黃巾賊首張寶以及一干渠帥五人盡數被擒,只有賊寇管亥,挾八萬大軍出逃,在南門外埋伏的弓弩手部隊幾番輪射,留下屍首一萬余具。”
    劉淵喝了口茶,淡淡道:“也就是說,管亥還是跑了?”
    黃昌話音戛然而止。有些惶恐的看著威嚴日重的劉淵,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呵呵...算啦,跑了就跑了唄,下次抓住便是。”
    聞言,黃昌猛的呼了口氣。
    “此間事了,公義,立即派後勤軍將這些黃巾士兵、家眷盡數遣往涿郡,交予涿郡太守安置,爾等立即整頓軍馬,准備開拔!”
    “喏!”
    ......
    安熹縣。
    盧奴以南八十裡。
    安熹比之盧奴,又要小上許多,畢竟,盧奴是中山國都,安熹只是一個小縣城。
    當初張寶揮軍北上,攻陷安熹,劫掠一番之後,棄了安熹,攻下了盧奴。但安熹縣令卻也不是等閑之輩,治國打仗可能不在行,但逃命的手段,卻是不小,否則也不會再蝗蟲般的黃巾軍手下逃走性命,並在黃巾離去之後重掌安熹。
    張寶是離去了,但安熹境內仍舊有不少的黃巾軍,這不,正有數千黃巾正在攻打安熹。
    安溪縣令身著文士袍,腰間別著長劍,頜下長須飄飄,看著攻城的黃巾軍,卻是胸有成竹的模樣,自有一拍名士風範。城牆上正在潑油、滾木的士兵看著縣令‘身先士卒’,竟是士氣高昂,殺的黃巾根本登不上城牆。
    安溪縣令右手輕撫頜下長須,一雙眼睛,卻在斜瞟身側的三人。
    這三人,為首的面如玉冠,溫潤如水,眸子清亮的令人溫馨,只那一雙異於常人的大耳,給人奇異的感覺;這人身側,有一員身高九尺,身披墨綠戰袍,手執冷艷鋸的紅面臥蠶眉冷峻大漢,這紅臉漢子微眯著眼,昂著頭,一副冷漠驕傲的樣子;紅面大漢身側,卻站著一青年文士,這文士穿著樸素,面色肅然,眼睛時而精光綻放,想是頗有胸壑。
    而安溪縣令能如此自信且胸有成竹,卻正是仰仗這三人。
    這三人,為首的名為劉備,自言漢室宗親;紅臉大漢是他義弟,姓關名羽,有萬夫不當之勇;那青年文士,名叫簡雍,乃是劉備幕僚好友。
    安熹縣令看著這三人,忽然又想起那天夜裡的情景。
    那夜,數千黃巾攻城,他重掌安熹不過幾天,手中兵員才千人而已,眼看就要抵擋不住,忽然間從黃巾身後殺出擊敗軍卒,那紅臉大漢一馬當先,殺傷無數,人莫能當,最後更是一刀砍掉了黃巾賊首的頭顱,驅散了黃巾潰兵,保住了安熹安寧。
    原本那玉面劉備卻是要離去,但他深恐又有黃巾攻城,於是死皮賴臉將這幾人留了下來,依為臂膀。
    這不,連續幾天黃巾攻城,經都被紅臉大漢一人一刀殺退了賬。
    “關將軍,”安熹縣令微笑道:“你看...”
    劉備都沒有官職,更何況關羽?卻是安溪縣令有求於人,給他臉面而已。
    “某家知曉!”
    關羽看了眼安溪縣令,又看了看劉備,見劉備點頭,這才提刀走下城樓。
    安溪縣令不喜關羽態度,但畢竟是依仗,不好發作,正馬著臉,滿臉的不愉之色。
    “呵呵呵,大人勿怪,我那義弟天生如此,切莫放在心上。”劉備是什麼人?自然知道安溪縣令心中所想,連忙替二弟道歉,笑眯眯的,讓人好感頻生。
    安溪縣令見此,這才露出笑臉。
    關羽下了城樓,讓左右牽來戰馬,跨馬而上,城門一開,便領著幾十個親兵衝殺了出去。
    那一把冷艷鋸,在關羽手中綻放著青蒙蒙的光輝,一刀刀斬下,便有一個個黃巾被砍掉頭顱,魂歸黃天,不一刻,便殺到了黃巾賊首處。
    黃巾賊首見關羽厲害,不敢接站,拔馬就要逃離,卻見關羽眼睛一眯,忽然騰空而起,手中青龍偃月刀青光大盛,掄起老高,青光耀眼間,只聽得一聲龍吟,便見關羽已經收刀立在地面。
    關羽面前不遠,那賊首騎著馬奔出十余步,忽然一個停頓,竟連人帶馬化作四瓣,栽倒在地。
    周遭黃巾軍肝膽俱裂,竟不敢上前!
    忽然,遠處傳來一聲清越的聲音。
    “好刀法!”
    那聲音猶如滾滾雷動,給人一種卷起萬裡長風的浩然感覺。
    關羽眼睛猛地睜開,精光爆射間,手中青龍刀已經橫在胸前。
    “長生!”
    那聲音傳來,關羽忽然一頓,紅臉上閃過一抹激動。
    “恩公?!”關羽看著那不斷接近的身影,立刻迎了上去。
    “哈哈哈...長生兄,好久不見吶!”
    劉淵哈哈大笑著,從獅虎獸背上翻身下來,一把拉住關羽的手,臉上喜意甚濃。
    “終於見到你了,哈哈哈...我可是想你想了好幾年吶!”
    關羽臉上再不復冷傲,拉著劉淵的手,頗為意外的看了眼跟在身後的獅虎獸,道:“恩公,隨我入城歇息。”
    “哈哈哈,別著急,等我大軍到來,安排好再入城也不遲。”
    兩人站在空曠布滿屍體的戰場中,旁若無人的交談,時不時一陣陣大笑傳來,惹得周遭打掃戰場的士兵頻頻側目。
    不片刻,便有典韋帶著兩千親衛、五千輕騎,趕了上來。
    “哈哈...原來是你!”典韋跳下馬,狠狠的擂了關羽一拳。
    關羽毫不在意的回敬了一拳,道:“典兄也來啦!”
    接著,劉淵安排大軍就地扎下營寨,便與關羽一同望安熹城內而去。
    劉備站在城門樓,看著與關羽交談甚歡的劉淵等人,臉上看不出顏色,一副高深莫測。
    簡雍看了眼劉淵,又看了眼劉備,再看了看關羽,不知在想什麼。
    安溪縣令帶著劉備、簡雍下了城門樓,看著關羽問道,“這是...”
    “這位是幽州刺史,鎮北將軍,冠軍侯劉淵,也是關某人的恩人!”
    關羽笑著,給安溪縣令一種別樣的感覺。因為平時的關羽,總是冷著一張臉,傲氣得不得了,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笑臉,不想今次竟是笑容不絕。
    “啊!冠軍侯!”安溪縣令猛然反應過來,連忙下拜道:“下官安溪縣令,拜見冠軍侯!”
    劉淵跳下獅虎獸,一把扶起安溪縣令,道:“請起。還要勞煩大人為我等安排個住處才是。”
    這話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口氣。安溪縣令卻沒有絲毫不喜,一來劉淵官爵遠遠高於他,二來劉淵威勢濃重,壓得他根本興不起其余心思。
    劉淵從安溪縣令身上移開目光,看向了劉備。
    良久,甚至劉備背後都冒出了冷汗,劉淵這才點點頭,道:“你就是長生兄弟的結義大哥?”
    劉備被劉淵那仿若利劍一樣,似乎能穿透一切的目光看得心驚膽戰,但他畢竟不是一般人,心中雖驚,臉上卻絲毫不變,卻是彬彬有禮道:“在下劉備,見過冠軍侯。”
    劉淵手一揮,臉上露出笑容,道:“我與長生,摯友也,你是長生兄的大哥,卻不用如此拘禮。”
    正說著,安溪縣令卻說住處准備妥當,欲要引劉淵入住。
    劉淵給了他一個贊許的眼神,給安熹縣令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一路閑聊,劉淵龍行虎步走在最前,安溪縣令、關羽、劉備、簡雍自動跟在身側,典韋則牽著劉淵的獅虎獸,走在後面。
    不一刻,就到了住處,卻是一家被黃巾劫掠之後的大戶,如今被安溪縣令整理妥當,以供劉淵歇息。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5 01:37
八十九章 劉備遭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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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說劉淵在安熹與關羽如何敘舊,卻說黃昌帶領重騎五千、弓弩手四千、輕步兵四千,卻是與劉淵分道而行,從盧奴往西,入常山郡上曲陽,准備從此南下,清理常山境內黃巾。
    一擊打垮正在圍攻上曲陽黃巾軍的黃昌大軍,此時正在打掃戰場。
    “將軍,你的家鄉似乎就在常山吧?”
    一位黑甲千人長領著一支小隊,一邊打掃戰場,一邊與麾下兄弟閑聊。看起來這位千人長與士兵關系不錯,連老家何處,士兵們都知道。
    那千人長黑甲黑盔,手提一杆銀白大槍,身材頎長,面目豐神俊朗,端的不凡。聽聞戰士問詢,他抬起頭,望著南邊嘆了口氣,道:“是啊...也不知道,如今家鄉怎樣了...”
    “還能怎樣?”
    士兵指著地上黃巾軍屍首,道:“這上曲陽都這樣了,南邊肯定更嚴重。不過將軍,咱幽州軍人的家眷似乎都遷到了幽州吧?倒不用擔心親友的安全了。”
    這千人長點點頭,沉默無言片刻,道:“此番南下,當能再回家鄉看看...”
    ...
    整個冀州以北,最大的黃巾勢力就是張寶一部。張寶被劉淵擊破在盧奴,所以冀北地區剩余的黃巾雖然不少,但也只是一盤散沙,根本不能阻擋黃昌南下的腳步。
    卻說安熹縣臨河,大亂之前卻是方圓百十裡最為富庶的地區。雖然經過張寶大軍的劫掠,但也比別處要好上些許。所以這裡仍舊盤踞著大量的黃巾軍隊。
    這些黃巾軍隊因為沒有了張寶的約束,一盤散沙不說,更是相互爭鬥,占山據守,完全沒有一點起義軍氣像,根本就是山賊土匪一般。
    因為關羽三人的原因,外加劉淵大軍駐扎,好幾撥攻打安熹的黃巾軍俱都失敗,甚至首領都被斬殺,極大程度的震懾了周遭的黃巾軍。使得連續十幾天都沒有一支黃巾再來攻打安熹。
    劉淵在安熹盤桓了十數日,每天與關羽劉備等人聊天、論武,似乎忘記了正在荼毒天下的黃巾。
    這天早上,關羽提著青龍刀正要去尋劉淵,切磋武藝,卻得知,劉淵已經於清早率大軍離去了。心中遺憾之余,卻也沒有其他想法。就像劉淵所說,分離是為了再見,大男兒當縱橫天下,婆婆媽媽不像話。
    劉淵走了,關羽又恢復了那冷傲的面孔,每天只提著大刀,跟在劉備身側,充作保鏢。
    劉淵這一走,卻是讓劉備松了口氣。
    無他,只因關羽與劉淵太過親近。
    他劉備志存高遠,但卻沒有響應的實力。唯一拿得出手的,就只有這個結義兄弟。而劉淵乃是正宗的皇親,又身居高位,手握大軍,如果一不小心關羽被招攬過去,那他劉備還怎麼混?
    所幸關羽對劉淵的招攬無動於衷,否則劉備恐怕要從城門樓上跳下去。
    所以劉備打心眼裡,對劉淵有一種不喜,甚至可以說嫉妒和恨意。他劉備也是‘宗親’,自認才能不凡,更是師從盧植,為何劉淵這莽夫能掌控一州軍政大權,而他卻仍舊是個白身?
    不公平啊!
    劉備每天都在如此感嘆。
    此時劉淵離開了,劉備放下了心中戒心,眼見沒有黃巾騷擾,也起了離去的心思。他要更多的功勛,多的能從朝廷哪裡得到足夠利益的功勛,他要打響名聲,讓天下人都知道的名聲。而窩在這安熹,卻永遠也不可能。
    安溪縣令得知之後,不由大驚失色,連連勸留。但劉備又怎會為了得到一個縣令的賞識,而放棄攀上高峰的路?所以毫不猶豫的拒絕之後,連夜就率大軍出了城,直奔蠡吾。
    劉淵走魏昌,南下入巨鹿。有劉淵的大軍在,劉備自認撈不著油水,所以准備東進,入青州,與劉淵錯開路線。
    “大哥,前方有一山谷,地勢陡峭,十分險要。”
    關羽對劉備道:“是否先停下大軍,搜索一番,再行前進?”
    劉備想了想,同意了關羽的說法。他手下不過五百人,乃是根本的家底,粗心不得。否則如何上戰場取功勛?
    半個時辰之後,才有兵卒前來回報,只道山谷兩側沒有危險。
    劉備看著眼前這單膝跪地,低頭回報的斥候,心中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關羽卻沒有注意到,只是望了望西斜的半月,道:“大哥,開拔吧,蠡吾縣城正等著大哥前去解救!”
    劉備一聽,心中頓時火熱起來。是啊,救下蠡吾,又是大功一件,於是也不管那個有些奇怪的斥候,便下令軍隊開拔,直直入了窄小的谷口。
    五百人剛剛進入谷道,忽然聽聞隆隆巨響,回首一看,竟是山谷上滾落十數塊巨石、巨木,一瞬間就將入口堵住了!
    “要遭!”
    劉備心中咯噔一響,臉色急速蒼白起來。
    “伏擊!”關羽大刀一揮,須發飛揚,吼道:“大哥快走,士兵們,隨我保護大哥衝出山谷!”
    既然伏擊,就不會輕易讓人逃掉。劉備大軍還未跑到一半,便眼睜睜的看著出口也被巨石滾木堵住了!
    接著,谷道兩邊筆直的山崖上,箭矢、石塊、甚至鋤頭、菜刀便如暴雨般傾瀉下來。
    在劉備睚眥欲裂中,五百士兵瞬間被埋葬了一半!
    劉備見此,大哭不止。
    剩下的士兵聽著劉備的哭聲,忽然覺得這位主公是個好人。在這亂世之中,能為戰死的士兵哭泣的,能不是好人嗎?可惜士兵們不知道,劉備哭的不是戰士們,而是自己的前途與性命。
    關羽青龍刀青光閃爍,化作一只青蒙蒙的圓盤,護在他與劉備頭頂。一雙平時微眯的眼睛,已經睜得老大,正在四下打量。
    “那裡!”關羽左手一指左邊崖下一片空地,道:“大哥,且去崖下躲避!”
    原來左邊那面懸崖竟已經超過九十度,與地面間形成一個能夠遮風擋雨的好去處。
    “天助我也!”劉備心中一松,連忙打馬奔了出去。關羽見狀也不怠慢,領著剩余的士兵,一邊抵擋天上落下的石塊,一邊緊緊護住劉備。
    “彭!”
    關羽悶哼一聲,卻是被一塊人頭大的石塊砸中了後背!
    劉備跑得太快,與關羽有些距離,為了不使劉備受傷,關羽刀光盡數移到了劉備頭頂,卻沒有護住自身。
    “噗!”
    關羽張嘴噴出一口鮮血。這懸崖高十數丈,人頭大小的石頭從那高處落下,其力量端的驚人。也虧得關羽武藝超群,煉體有成,否則一般人絕對會被砸成肉醬!
    劉備聞聲回首,見關羽吐血,一邊顫聲安慰,一邊馬鞭不停,速度卻是更快了。
    關羽只聽著劉備的安慰,眼中溫馨之色甚是濃重,手中冷艷鋸舞得更是嚴實了。
    ....
    “你說什麼?”
    劉淵眉頭緊緊的皺著,道:“黃巾再多,關羽也能應付,如何會被困住?”
    “主公,一天前劉備關羽被黃巾伏擊,困在一處堵住出入口的山谷之內,根本逃脫不得。”那斥候詳詳細細的將劉備中伏的細節說了個清楚。
    “原來如此。”劉淵緩緩的點著頭,沉吟了大半晌。
    “如此,本侯當前去救援!”
    “少爺,原本的計劃...”典韋這時候出言了。
    “計劃不變,照常行事。”劉淵手一揮道:“我與關羽乃是摯友,怎能見死不救?大軍交予老典你掌控,按照原計劃趕到魏昌,等我便是。”
    “既然少爺你做了決定,俺老典也不反對。不過這救援的事,交給我罷,少爺還是自領大軍去魏昌。”典韋道:“少爺是一軍主帥,怎可隨意離去?!”
    劉淵沉默。
    對於關羽,劉淵有著一種特別的情感。
    既想要他投入自己麾下,卻又不願意強迫或者耍點手段。思來想去,還是打打感情牌,當是妥當一些。所以這救援一事,自然親力親為,方才有效。
    所以劉淵強令典韋統帥軍隊,自己卻帶了一千親衛,逢山開山,遇水搭橋,以極快的速度直奔該處。
    ......
    “哈哈,李大當家,這會兒這大耳賊與紅臉賊恐怕在喝尿吧!哈哈哈....”
    山崖上,密密麻麻透過黃巾的士兵來回穿梭,搬運石塊、滾木。幾個頭領模樣的家伙,正在旁邊有說有笑。
    “這次還要多謝王首領,否則俺大哥的仇,俺還真報不了!”
    回話的是一個黑壯漢。
    “呵呵...”那王首領不在意一笑,道:“這還不是為咱大家好?不除掉這紅臉賊,保不准那天你我都要丟掉性命!”
    “是啊,這紅臉賊太凶惡了,平地上沒人是他對手。也只有這樣險要的地段,才困得住他啊。”
    有人回應。
    “哼,他再厲害,還不只是一人?要不是冠軍侯劉淵的軍隊駐扎,老子昨天就領兵攻打安熹,用人命填,也要把這紅臉賊累死!”
    “嘿嘿...不說這些事後話。這次滅殺了這紅臉賊,安溪縣城還不任我等生殺奪予?”
    七八位黃巾頭領相視良久,哈哈大笑。
    山崖下,關羽青龍刀刀柄杵地,頎長的身軀靜靜的立在劉備身側,那紫紅紫紅的臉,活像一尊門神。
    “雲長,消息傳遞出去了嗎?”
    劉備面有憂色,看了看那些嘴唇干裂的士兵,望著關羽道。
    關羽點點頭,道:“傳出去了,只是不知這雄鷹是否真有恩公所說的那般神奇,否則...”
    劉備頭一垂,悶嘆了一聲,不再言語。
    劉淵能知道關羽被困,卻是因為前些日子,討論起情報傳遞這事,一時起意,就送了關羽一只雄鷹。關羽雖不在意,卻也不好拂了劉淵好意,便收下了。
    否則這荒山野嶺,戰鬥規模又不大,喊殺聲又不激烈,劉淵如何能知?
    關羽望著斜望著天空,看著漸漸消失的光明,心中希望漸漸消散。
    “唉,我劉備難道要死在這荒山野嶺?”
    不知何時,劉備站起身,與關羽並排站立。
    “不!”關羽轉臉看著劉備,鄭重道:“某定能將大哥送出去!”聲音鏗鏘有力,讓人信服。
    劉備欣然的看著關羽,嘴角閃過一抹笑意,朝關羽輕輕地點了點頭:“二弟,我二人結義之時,言及同年同月死,所以,我能出去,你也能出去!”
    “嗯!”
    兩雙大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hating564 發表於 2013-11-15 17:14
九十章 下曲陽
    孔聖人提出的仁義禮智信,著實是人類最精髓的東西。wWw,關羽能被後世尊稱武聖人,只因為一個義字被他闡釋得淋漓盡致。可見,這五種品德,任何一種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就能名傳千古。
    當劉淵擊退黃巾,渾身浴血來到關羽二人身前之時,就知道,關羽已經不可能為之所用了。
    心中感嘆郁悶之余,也暗自慶幸。如果關羽因為幾次恩惠,就拋棄劉備,轉投劉淵,那麼,他也就不是那個人們心目中的武聖人了,也就不值得劉淵如此記掛了。劉淵看重關羽,不正是因為他的義氣?前世的劉淵,不也因為太過重義重情,而死無全屍?
    劉淵可以肯定,此時的關羽,絕對能夠無怨無悔為劉備去死!而他劉淵,在前世死的那一刻,卻後悔了。
    “我不如啊!”
    劉淵如此暗嘆。
    看著劉備有別於在安熹城那種戒備而此時坦然的眼神,劉淵恨不得一把掐死他,可惜關羽當面。
    劉備能成為一代梟雄,前世歷史上的蜀漢昭烈帝,最大的原因,並非有關羽等人的追隨,而是這個人自己的品質。他擅於拉攏人心,將自己所謂的仁義表現出來,更擅於隱忍!
    這個人的心非常的深,非常的有城府。劉淵可以肯定,便是沒有關羽等人,只要給他機會,照樣能拉攏大將,崛起於亂世。
    所以眼看關羽不能收入麾下,劉淵卻是已經在思考如何置劉備於死地。
    當然,最好最快捷的辦法就是直接將這剩下的百十人連同關羽一齊擊殺。以劉淵及其親衛的武力,並非難以辦到。但思來想去,還是放下了這個念頭。
    暗嘆一聲之後,劉淵血水覆蓋的臉上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與關羽劉備二人聊了幾句,便以軍務繁重為由,領軍離去了。
    “大哥,此番多虧了冠軍侯來援,否則你我兄弟難出生天啊。”
    關羽看著劉淵離去的背影,眼中充滿了感激。
    劉備聞言,嘴角一翹,仿佛不屑。
    你劉淵再厲害,再怎麼位高權重,還不是拉攏不了關羽?
    這一刻,劉備的心中,充滿了快意,仿佛打了個打勝仗或是喝了蜜糖水。
    ......
    廣平郡,曲粱。
    張角身著道袍,靜靜盤坐,仿佛入定。身側裊裊青煙,將其襯托的如夢似幻,神秘非常。
    忽然,傳來一陣砰砰的敲門聲。
    張角忽然睜開眼,兩道精光如虛室生電。
    “進來。”
    門被推開,從外走進一個同樣身著道袍的年輕人。
    “何事?”
    張角淡淡的問道。
    “師尊,冀北有消息傳來...”那年輕道人抬眼看了看張角,又連忙低下頭,道:“地公將軍被俘,冀北大軍崩潰。”
    “嗯?!”張角聞言呼的站起身,厲聲道:“怎麼回事!?”
    “師尊,幽州軍出擊了!”
    “幽州,幽州...”張角來回走動,道:“我二弟麾下有大軍數十萬,如何輕易能敗?這幽州軍難道真如狼似虎不成?”
    “什麼時候的事了?”
    張角好不容易平靜下來.
    “已經有十數天了。”
    “十數天!”張角一腳踢在案桌上,將案桌踢得四分五裂。
    “我太平教危矣!”
    幽州軍南下,與朝廷大軍南北夾擊,看其來勢洶洶,定然不好相與。張角一把翻開地圖,細細一看,問道:“幽州軍到何處了?”
    那年輕人忙道:“已破魏昌,臨近下曲陽。”
    “快快傳令巨鹿留守大將,即刻率兵據守下曲陽,不能讓幽州軍進入巨鹿郡!”
    ......
    潁川,陽翟縣。
    皇甫嵩敗於波才之手,連失穎陽、穎陰。如今潁川幾乎被黃巾波才一部盡數占據,只余下襄城、郟縣還未丟失,卻也被黃巾包圍,眼看覆亡在即。
    皇甫嵩本不過中年,這時的他,卻看起來十分蒼老,兩鬢都已霜白。
    “唉...”
    皇甫嵩端坐案後,背脊挺得筆直,一張蒼老的臉上,皺紋密布,看著案上的地圖,他那濃密的眉毛都皺在了一起。
    忽然有兵卒來報,說朝廷派出的援軍到了。
    皇甫嵩有些奇怪,按說洛陽被張燕一部隔河威迫,靈帝以及各位重臣怎麼會派遣援軍來潁川?不過有援軍,自然是好的,皇甫嵩理了理衣裝,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孟德!?”
    皇甫嵩剛剛出門,抬頭便看見了英氣勃發的曹操,不由叫出聲來。
    “哈哈,車騎將軍在上,請受曹操一拜!”
    曹操一拜到底。皇甫嵩連忙將其扶起。
    “來來來,孟德,且隨我進屋再說。”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客廳,皇甫嵩讓曹操坐好,又派人端上茶水,這才道:“孟德來的及時,老夫正愁眉不展啊!”
    皇甫嵩蒼嘆一聲,轉言道:“不知孟德此番帶來兵卒多少?”
    曹操看著皇甫嵩,想起自己麾下僅有數千人,不由有些不忍心相告,但卻又不得不以實相告。
    “將軍,此番操領大軍五千,前來援助...”
    曹操的聲音有些低沉,皇甫嵩的面色更是低沉。
    “不過車騎將軍不必擔心,操定能輔佐將軍大破黃巾!”
    曹操斬釘截鐵。
    皇甫嵩欣慰一笑,道:“孟德勿須安慰,老夫征戰半生,豈會失了信念?況且老夫早知孟德才能,有孟德在此,哪裡容得賊寇囂張?”
    “老將軍謬贊了。”曹操自謙一句,轉言道:“老將軍可否將戰況敘說,讓操有個准備?”
    於是皇甫嵩便將潁川戰況事無巨細,盡數告知曹操。
    曹操思量半晌,走到皇甫嵩身側,指著地圖,如此這般,說了一通,皇甫嵩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雖然還有愁容,但好歹好了許多。
    ...
    濟陰定陶,朱儁據守此處。
    “東邊昌邑、巨野失守,我等退卻至此,諸將有何良策可以教我?”
    朱儁面目平靜,仿佛沒有半點急躁,聲音淡然。
    麾下諸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若說戰鬥力,自然是朝廷大軍要厲害許多,怎奈何黃巾兵多,潮水一般,殺不勝殺,如之奈何?諸將個個都吃過黃巾人海戰術之苦,卻也無法應對。
    大廳之內,一片靜默。
    忽然,有人出聲了。
    “將軍,我有一計,不知是否可行。”
    朱儁側臉一看,原來是吳郡孫堅,便道:“你且道來。”
    孫堅站起身,沉吟片刻,道:“黃巾勢大,我等兵寡,硬拼自然不是對手。但戰爭的勝利,從來都不是以士兵的多少來決定的,否則也沒有古之名將以多勝少的範例。”
    朱儁等人聞言,俱都點頭認可。
    “古語有言,水火無情,我以為,要戰勝黃巾軍龐大的軍隊,必定要用到這種計策!”
    “哦?”朱儁眉頭一皺,道:“你的意思,是以水淹之?”
    “不錯!”孫堅大聲道:“濟水橫貫濟陰郡,定陶不遠更有湖泊菏澤,正是破敵之地!黃巾起事倉促,又沒有具體的根據地,他們拖不起,所以一定會在短時間內從昌邑等地傾巢而出,攻打定陶,此時正是布置的最好時機!”
    “孫文台!”
    忽然一人站起身來呵斥道:“你存的什麼心思?!決濟水、菏澤之堤放水,濟陰郡定然大浪滔天,你讓百姓如何存活?!”
    “百姓?”孫堅冷笑一聲,道:“整個濟陰,還有多少百姓?!哼哼,盡數成了黃巾罷?!”
    “可是,這定陶城內還有十數萬!”
    “遷移便是!”
    聽著諸將爭論,朱儁眉頭松緊不止,最後終於嘆了一聲,道:“朝廷催促太急,若不早日破敵,我等俱都沒好果子吃!所以本將軍采納孫文台的建議,水攻!”
    ...
    劉淵救了劉備二人,心情不佳,領七千大軍一路攻殺黃巾,戰果頗為豐厚,破魏昌之後,整整俘虜了黃巾士兵總計近七八萬。
    這時候,劉淵正領大軍駐扎在下曲陽以北的安城鄉,與下曲陽黃巾大軍隔水相望。
    劉淵細細的翻看這些天全國各地傳來的情報,典韋靜靜的站在他身後,一言不發。
    “這黃巾怎生厲害了許多?”劉淵心下疑惑:“前世漢末的黃巾起義,雖然將天下攪亂,卻也並沒有如今這般嚴重...盧植敗了...皇甫嵩敗了...朱儁也束手無策...嘖嘖,這張角果然厲害呀!”
    看著劉淵嘖嘖有聲,典韋忍不住問道:“少爺,我們在安城鄉停留了兩三天,為何還不動身,擊破下曲陽?”
    劉淵白了他一眼,道:“你說這黃巾如何?”
    “螞蟻蝗蟲一樣,到處都是。”
    “這不就結了?!”劉淵一拍手,笑道:“我欲將其一網打盡,正是要給他時間,讓其聚集才好呢!”
    典韋這才恍然,道:“原來如此,不過少爺,到底什麼時候進攻啊,俺老典手癢了。”
    “你呀,簡直是屠夫!”
    劉淵點都不客氣。
    “還說我呢,少爺自己還不是...”
    聽著典韋的嘀咕,劉淵一咽,說不出話來。
    ...
    下曲陽,數十個大小渠帥、首領正聚集在一起,你爭我吵,簡直就像菜市場。
    這個一句操你姥姥,那個一句日你仙人,簡直比市井流氓還要不如。
    “閉嘴!”
    忽然一人暴喝一聲,道:“我等都是大賢良師麾下頭領,何故在此爭吵?若是壞了大賢良師的算計,誰去頂缸?!”
    “李大目,別說的那麼堂皇!”一人反駁道:“不就是相當首領嗎?何必搬出大賢良師?”
    “你...”
    李大目一滯,張口結舌。
    “呃,我說,大家這樣爭吵也不是各辦法,何不舉手表決?”
    又有人說話了。
    聽了這人的話,各頭領沉默片刻,俱都贊同,於是表決。
    結果,有一半的人支持李大目,另一半卻支持孫夏。
    李大目為難了,看著孫夏挑釁的眼神,不知怎樣才好。
    這時,忽有信報。
    “管大哥來了!”
    李大目大喝一聲,面露喜色。
    “誰?!”
    諸人問詢。
    “管亥,管大哥!”
    “原來是他!”
    諸人恍然。
    “大家隨我前去迎接管大哥。”李大目喝到。
    出了城,正見管亥率大軍扎營。
    “管大哥!”李大目奔過去,單膝跪地道:“請管大哥率領我等抗擊幽州軍!”這句話,讓跟來的眾頭領措手不及。
    管亥同樣措手不及,道:“我不過敗軍之將,怎能做頭領?各位兄弟好意,我心領了...”
    於是兩人爭執起來。李大目硬要管亥做頭領,而管亥卻堅持不受。
    “哼,偽君子!”
    孫夏忽然道:“你管亥既然不受,我等也不勉強,眾頭領,隨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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