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神鬼召來 作者:風之嵐歌 (連載中)

 
mk2257 2011-10-17 09:07:5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88 224288
mk2257 發表於 2011-10-17 18:48
一百八十五、世界之石(二)

走在前往亞瑞特聖山的必經之路——“遠古之路”中,血鴉猶自對前一天所發生的一切感到難以置信。趁著潛伏於此的惡魔被他們——當然,主力還是風嵐——擊退,還未來得及卷土重來的當口上,她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喂,你是怎麽做到的?”

風嵐正坐在一塊大石上,大口喝著北地蠻族特釀的烈酒,聽見這話稍有點納悶,“什麽怎麽做到的?你說話怎麽老是沒頭沒尾的。”

“就是昨天的大戰……”血鴉搖搖頭拒絕了風嵐遞來的酒囊,強調道:“你是怎麽帶領他們取得勝利的?”

風嵐笑笑,“這有什麽好奇怪的,我們比它們更厲害,所以就贏了唄。”

“不要敷衍我!”血鴉不滿的低聲叫了起來:“如果隻是你一個,我絲毫不會覺得奇怪——因為你是涅法雷姆,本來就有著能與神魔匹敵的力量。可那些北地蠻族可不是,他們明明跟我一樣都隻是普通人……對比那些惡魔本來就沒有優勢,數量更是要少得多——不然的話,在我們到來之前,哈洛加斯為什麽險些就要陷落了呢?!可是,就多了一個你……結果就完全不一樣了……”

血鴉輕聲說著,再看想風嵐時,雙眼中有異樣的神采在閃耀著光芒,“你究竟對他們使用了什麽魔法?”

這才是血鴉最想問的,雖說她跟風嵐一起旅行的時日已久不短了。可她竟又越來越看不懂風嵐。這名不知來曆的男子身上好像還藏有許多的秘密,都讓血鴉感到危險,不知覺就會為之著迷。

直到這時說出口來,血鴉方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早已經被風嵐所吸引。

她覺得臉頰頓時火熱了起來,勉強控製著讓自己和平常無異。

風嵐沒有察覺到,隻是在一旁笑,“我哪裏會什麽魔法啊!我所作的,不過是讓他們該打的時候更加果決,不該上的時候絕不會冒上罷了。”

血鴉不信,“就此而已?!”

“就此而已!”

血鴉沉默了下去,好一會兒後才喃喃自語道,“這實在是太難以置信了。軍陣可不比個人戰鬥,不是隻靠本能就可以取勝的……難道真有人生而知之?”她把風嵐上下好好打量了一番,“還是說,在你沒有失憶前,曾是位了不起的將軍?”

風嵐顯得很無所謂,“這事誰知道呢?”

血鴉又覺得不對,“可是,如果你沒有記憶的話,也應該想不起來這些吧?”這樣想著,她眼睛忽又亮了,“喂,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

風嵐搖搖頭,“好像沒什麽突破。”

“這樣啊……”血鴉顯得很失望,“可自地獄回來後,你明明有些奇怪的……”正說著,她忽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閉上了嘴巴。

但已經晚了,注意到了這點,風嵐笑了起來,“這話怎麽說的?”

“恩……恩……恩……”血鴉吭哧了半天,依舊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來,隻能沮喪的放棄道:“我說不上來,反正凱恩先生是這麽覺得的,我停了感覺也挺像的……”

風嵐摸了摸下巴,“原來是凱恩大叔這樣覺得啊。我就說嘛,像你這麽神經大條的,怎麽會有這樣的感覺……”

“我不像女人真是抱歉啊!”血鴉怒道,狠狠地搶過了風嵐手中的酒囊,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口,這才滿嘴酒氣的再道,“怎麽樣,我就是這樣子啦!”

她怒氣衝衝的等著風嵐,風嵐卻不說話隻是笑。

過了一會兒,血鴉自己就泄氣了,“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握住風嵐的手,安慰道,“就算現在還沒有。但我相信……總有一天你能夠取回自己的記憶的。”

“希望吧。”

交談暫時告一段落,略作休息過後,風嵐他們繼續前進。迎著刺骨的寒風,走在遍布積雪的遠古之路上,不時與潛伏於此的惡魔交戰,大概花了半天時間,他們才望見了亞瑞特聖山的山頂。

血鴉情不自禁的出了口氣,“真是好久啊。這還多虧了我們利用哈洛加斯的古代魔法陣直接到了聖山腳下……不然的話,光是這段路,就要用去我們好幾天的時間。”

風嵐就笑,“所以說,幫助那些人們沒有浪費我們時間吧?”

“恩。”血鴉有點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想起昨天的勸說她就覺得有些羞愧,過來一會兒才問,“你是早就知道這事嗎?”

“怎麽可能!”風嵐就笑,“我又不是學者,對於古代的那些怎麽會有所了解呢?”

血鴉將信將疑,又覺得有點奇怪,“說起來……凱恩先生是不是太過於專注世界之石了?不然的話,這樣的事情他應該早就發現了吧。”

“這就是所謂的關心則亂吧。”風嵐則不以為然,“畢竟世界之石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隨著他們逼近聖山的山頂。惡魔的蹤跡逐漸罕見了起來。好長一段時間,風嵐與血鴉都沒再遇見敵人。

可這樣的情況又非但沒能讓血鴉感到安心,反而還緊張了起來。

“聽安亞女士說:世界之石是他們蠻族世世代代所守護的寶物。為了讓它不會落入到邪惡之徒的手中,北地蠻族的古老祖先就守護在那山頂之上……喂,你說他們能讓我通過嗎?”

“誰知道呢。”風嵐聳聳肩,“能通過最好,但不行也不要緊啊。蠻子都一根筋的家夥……到時候我把他們打服了……不就結了?”

“要像你說的這麽簡單也就好了!”血鴉為之氣結,“難道你沒有聽安亞女士說嗎?‘防禦者’塔力克,‘守護者’馬道克,‘保護者’科裏克,他們三個中哪一個,都曾是北地蠻族裏大名鼎鼎英雄!他們是生活在神話故事裏的傳說,甚至整個哈加洛斯、北地蠻族的存在都是與他們息息相關的。就安亞女士那裏殘存的古代記錄來看,他們可都跟你一樣……是足以匹敵神魔的涅法雷姆啊!!”

“那又怎麽樣?”血鴉說得如此慎重,風嵐卻是連眉頭都不曾眨過一下,“就像是惡魔也有魔王、魔神之分。就算同為涅法雷姆,他們也不一定就是我的對手啊。”

“你還真自信啊!”血鴉冷笑了起來,“難道不曾聽安亞女士推斷嗎?就連巴爾也不敢正麵麵對那三位古老的英雄,從而該有一旁的小道挖洞進入世界之石要塞的……”

她認真的對風嵐勸說著,“等下你千萬不要莽撞,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還是用言語來說服……”正說著,血鴉忽然愣住了。

原來她在跟風嵐的交談中,已經不知不覺的走到了聖山的山頂。在那裏的儀式之環中,血鴉也的確看到了三位古老的英雄的雕像。隻是……它們又不似安亞所說的那樣,屹立在儀式之環邊上,等待著儀式之石的激活,讓他們從漫長的沉睡中短暫的蘇醒過來。而是真如普普通通的雕像一樣……碎成了無數的石塊,隻有通過一些大塊的細節,才能勉強看出他們的樣貌來!!

為了保護世界之石而駐守在哈洛加斯的三位古老英雄,竟被不知是誰給擊敗了。安亞猜測裏就連毀滅魔王巴爾也得繞道,暫避其鋒的三位涅法雷姆,在沉睡不知多久的漫長歲月之後,化成了一地塵埃,永遠的死在了風嵐與血鴉的麵前。

“這……這怎麽可能?!是誰?是誰能夠打倒三位涅法雷姆,擁有著比毀滅魔王巴爾還要更加強大的力量!!”
mk2257 發表於 2011-10-17 18:49
一百八十六、世界之石(三)

看見可供初代北地蠻族,古老英雄涅法雷姆附身的三具雕像碎了一地,再也無法複原,血鴉隻覺得心在這刹那都涼透了。頭腦也混亂至極,這怎麽可能?這是誰幹得?不是說就來毀滅魔王都得避開這個試煉之環繞到而行的嘛?這個世上還有誰能夠同時殺死三位涅法雷姆……可與魔神比肩的強大之人?

血鴉想不明白,隻是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害怕……這樣的情緒她好久沒有體會到了——至從遇見風嵐,親眼見證到他的強大之後,血鴉一直就堅信著:她所追隨的這位英雄必然將會中止這個亂世,將世界從災難中拯救出來。

但她在現在卻是遲疑了。

試煉之環被毀,三位古老英雄的戰敗,終是血鴉意識到了……其實相比於成功,失敗的可能要遠遠大的多……

如果擊敗了三位涅法雷姆的人就在世界之石要塞當中,又或者那人就是毀滅魔王巴爾,那風嵐還能不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血鴉想不出答案,混亂良久後忍不住出聲問道:“我們還要不要繼續前進?”聲音是從所未有的軟弱,以至於想要本能的尋求依靠。

但她的詢問卻又沒有得到回應。血鴉也不奇怪,隻以為風嵐也是因為眼下這個突發事件而呆住了。她下意識的轉頭,然後就又愣住了。

風嵐並沒有如血鴉所想的那樣發呆,反倒是蹲在試煉之環那堆石像的碎塊前,不知在翻找著什麽。看見他時而皺眉,時而發呆的樣子,血鴉在苦笑不得的同時,心情在她都沒意識到中居然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喂!”血鴉又叫了一聲,終於風嵐轉過頭來,“你在做什麽呢?”

“哦。沒什麽。”風嵐衝她笑笑,“就是想找找線索嗎?”

“推測是誰出這些的?”血鴉猜測道,也走了過來,看著一地的狼藉,還有那些在大地上留下來的,讓人心驚動魄的巨大裂痕,心又揪了起來,“有發現嗎?”

“沒什麽確實的。”風嵐搖搖頭,將手頭上一塊較大的碎片扔掉,“隻確認是個相當厲害家夥。”

“比起迪亞波羅呢?”

“恐怕不能相提並論吧……”風嵐想了想,認真的答道。

也讓血鴉再次擔心起來,重新詢問道:“那我們還要繼續前進嗎?”

風嵐倒是一愣,好幾秒後才反應過來,“為什麽不呢?”他笑著反問道:“我們都走到這一步了,難道還能甘心在最後關頭退縮嗎?”

“可是……這個家夥……”血鴉指了指試煉之環這裏的那片狼藉,“被不是非常的可怕嗎?比迪亞波羅還要強大……三位涅法雷姆都攔不住他……你……”血鴉咬咬牙,還是問了出來,“你就有把握擊敗他嗎?”

“就算是涅法雷姆,個體實力也是有區別的吧?”風嵐先是說笑了一句,見血鴉認真的樣子,才正經了起來,“我也不能肯定,答案得見到他才能知道。”

“那麽……你還是要繼續前進?”

“當然,都走到這一步了,哪還有放棄的道理。”風嵐又笑了起來,“再說了,你們也都希望我能將三位魔神擊敗不是嗎?如果我就這樣放棄,會有很多人感到失望的。”

血鴉張了張嘴,發現自己不知該說些什麽。事情好像確實是這樣,拯救這個世界是他們強加給風嵐的。作為一個失去記憶的人,風嵐本來是不用冒這些險的。是他們,因為見識到了風嵐的強大,而自私的產生了一個希望……把全部重擔都強加到了風嵐的身上……

“你……你……”血鴉想說你大可以不必如此,但又無法真的說出口來。哪怕在這試煉之環的見聞,讓她對風嵐的前景產生了相當的危機,不希望他發生什麽意外。可同樣的,身在遠方羅格營地的那群姐妹,也是血鴉無法割舍下的。

如果風嵐就此駐足不前,被毀滅魔王所占據的世界,是沒有他們這些普通人類的容身之地的……

血鴉陷入到矛盾的心理之中。

被風嵐看在眼中後,卻是會錯了意。他走上前來,在血鴉驚訝的目光裏,讓人驚訝的伸手揉了揉血鴉的頭發,輕聲說道:“你不必這麽勉強的。接下來我一個人就可以了。你就待在這裏等我了……這裏隨時被毀了,可守護者留下的氣息還在,長了不好說,但短時間裏還是沒有魔物膽敢靠……”

可話沒完,就被血鴉打斷了,“你在說什麽!我可是你的追隨者,哪有就此放棄的道理。如果你要前進的話,我一定會跟上的!”她的臉又紅了紅,“就算我幫不上太多忙的,可我也會努力的!至少……我是不會讓你在我之前倒下的!”

風嵐怔了證,慢慢笑了起來,“倒也不用那麽誇張。如果你想跟來的話,就跟來好了。隻要保護自己就行。對了,還有這個……給你。”

風嵐從自己背著的箱子一側取下了個頗大的布囊遞了過去,血鴉接到手中,第一感覺是沉甸甸的,打開一看,裏麵放的原來是一把巨弓。模樣很眼熟的樣子,她遲疑的問道:“這是……被供奉在哈洛加斯的那把傳世之寶?”

“恩,她是‘信心’。臨行前,安亞交給我的。她覺得這把弓也許幫得上忙……”風嵐攤攤手,“不過你知道的,我不怎麽喜歡武器,就交給你使用好了。”

血鴉有些吃驚,“這怎麽可以?!這實在是太貴重了!”

“再貴重也隻是把弓箭而已,如果沒人使用的話,她就毫無意義。”風嵐不容拒絕的道:“讓你拿上就拿上吧!”

血鴉這才將信心拿到手中,剛有接觸,就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湧入到了她的心田。讓她不必開弓,都能夠感受到這把傳世之寶的強大。“真是把了不得的寶物。”血鴉由衷的稱讚道,情不自禁的再次審視起來,就有了點疑惑,“她……好像跟我之前看到的有點不同?”

“能夠看出來嗎?”風嵐也有點意外,搔搔臉才解釋道:“我身上一直帶著的一些東西,忽然跟這把弓有了共鳴。我試著將它們放在一起,結果就變成了這樣。就是這名字,也是她自己告訴我的。”

“啊?!”風嵐的回答讓血鴉驚訝萬分,忍不住再看了看信心與風嵐,認真的說道:“也許……我們真的能將這個世界從魔王的手中拯救出來呢!”

風嵐就笑了起來,“那不是當然的嗎?”

……………………………………………………………………

在試煉之環稍作逗留,血鴉重拾信心後繼續與風嵐前進。他們進入到了最終的目的地,世界之石所在的要塞當中。一路前進,不時的與巴爾布置在那裏的重兵交戰,不時還會被陷阱、迷宮等機關所阻撓,但這些又都沒能阻攔住他們前進的腳步。

大概三個小時後,風嵐與血鴉終於到了要塞的核心區域。

建立於亞瑞特聖山腹心處的大廳,被巴爾改造自己的王座前。

在那裏,血鴉看見了巴爾。一個擁有章魚的頭和觸須,人的手臂而蜘蛛長足的古怪。

相當醜陋,但也非常的可怕。但隻是遠遠看著它,血鴉就不自禁的顫抖了起來。一股絕望的感覺忍不住在心底蔓延。

血鴉想要尖叫,但沒有出聲就被風嵐擋在了身前。剛剛的感覺像泡沫一樣碎掉了,又聽風嵐道:“不要緊張,這怪物是有窺視人心弱點趁虛而入的本事的。你越害怕,它就越強大。”接著又撇撇嘴,“除此之外它沒什麽了不起的。更別說,這還隻是個幻影罷了。”

“它隻是假象?”血鴉有些驚訝,忍不住從風嵐身後又看了看巴爾。說來也怪,被風嵐提醒之後,再看向巴爾,她就沒有之前那些錯覺了。

(好像真的能行!)

正這樣想著,遠方王座前的巴爾幻影說話了,“就是你,打倒了我的兩個弟弟嗎?”

“不是打倒,而是消滅。”風嵐答道,“徹底的,永遠把它們幹掉了!”

“哼!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風嵐說著,就毫不遲疑向前走去,“既然真身不在這裏,就說明,你還沒能完全得到世界之石吧?那真糟糕呢……恐怕你也不會再有機會了!”

風嵐的表現比毀滅魔王還要囂張,倒讓這頭魔神意識到了呈口舌之快根本毫無意義。它冷哼了一聲,“就盡管來試試吧,如果你能做到的話!”

巴爾的身形旋即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出現在這個大廳當中密密麻麻數不勝數的怪物。

它們是巴爾的親衛軍,每一個的都是從地獄屍山血海當中廝殺出來的。它們每一個,也都有擁有著人類無法匹敵的實力。

它們加起來足有近千隻,又分別被五個惡魔首領所統禦著。

破壞者卡蘭索,沉淪魔巫師。

詛咒的阿克姆,木乃伊。

血腥的巴特克,墮落法師。

不潔的凡塔,鬼魂法師。

古難記錄者,地行魔龍。

接到巴爾的命令,它們在出現的第一時間便帶來著各自的手下,爭先恐後的向著風嵐、血鴉兩人,猶如潮水一般的湧了過來!
mk2257 發表於 2011-10-17 18:50
一百八十七、世界之石(四)

應毀滅魔王召喚而出現的惡魔親衛軍,雖是數量眾多實力也強,但在以一己之力便將地獄火焰之河區域徹底蕩平,就連墨菲斯托、迪亞波羅也先後消滅掉的風嵐麵前,依舊不怎麽夠看。

將它們幹掉並沒有花去風嵐太多的時間。

甚至還能快一些的,如果不是讓血鴉熟悉信心的話。

反正大概過了十分鍾不到,這裏還站著的就又剩下了風嵐與血鴉兩人。不過地麵也不算空蕩,因為惡魔的屍體、血肉竟都成列在此。這讓本該早熟悉了這些的血鴉也略微感到了一些不舒服,不過更多還是興奮的情緒。

信心這把弓實在是太強大了!

血鴉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能像風嵐那樣,用射出的箭矢成片、成片的收割惡魔。而且還是巴爾的親衛軍,實力遠遠超乎人類極限的惡魔!它們在信心射出的箭矢麵前,不比一塊破布要來的結實。

結果這一戰……足有五分之一的惡魔,其中更還包括兩個惡魔統領都是死在了血鴉的手中!

確認戰果時,她連臉頰都有些發紅,聽到風嵐一聲陳讚更是心花怒放。若不是還隱約記得毀滅魔王巴爾還在的事情,血鴉隻怕早就歡呼雀躍了起來。

跟她相比,風嵐則就平靜了許多。殺死這些“弱小”的惡魔,對他來說早就算不上是值得稱讚的事情。與其相比,倒是巴爾的真身究竟藏在哪裏,更值得玩味一些。

在血鴉細細品味著先前一戰的時候,風嵐已經在這大廳裏尋找起來。也沒有花去太長的時間,就在大廳最末端,那張由白骨、屍骸打造出的王座背後,找到了一個機關。輕輕按了下去,一道短距離傳送門就出現在了大廳的中央。

它通往何方目前還不得而知,但其中傳來的巴爾氣息卻也相當的明顯。風嵐就不再猶豫,逕自往傳送門中走去進。

臨進入前,血鴉終於回過了神來,她看見風嵐的動作,不及細想連忙叫了一聲,“喂!”見風嵐停下腳步扭頭來看她,血鴉倒又猶豫了起來。沉吟了好幾秒鍾,直到風嵐都覺得莫名其妙的時候,她才吞吞吐吐的問道:“……如果我們真的獲勝的話,巴爾你要怎麽處理?”

“怎麽處理?”風嵐可不覺得這是個問題,“這有多想的,跟先前一般照做就是了!”

“怎麽能一樣呢?”血鴉卻道:“你忘了嗎?封印巴爾的那顆靈魂之石不比墨菲斯托與迪亞波羅,早在塔.拉夏時期就碎裂了!那樣的碎片根本就封印不住巴爾,不然的話,塔.拉夏怎麽會被泰瑞爾設計……利用身體囚禁巴爾的靈魂呢?”

這也是血鴉心中的一個擔憂,自打從凱恩哪裏聽到了那些古老傳聞之後,她就害怕……風嵐會落得跟塔.拉夏同樣的擔憂……

可對此風嵐卻是真的毫不在乎,“那就不封印,直接幹掉唄。”

“怎麽怎麽可能有那麽容易!如果魔神的靈魂這麽容易就會被消滅?泰瑞爾又何必緊巴巴的送來三顆靈魂之石,在最後那顆破碎後,塔.拉夏又不得不以身為囚!”血鴉不禁氣節,“不是被靈魂之石徹底封印,地獄熔爐是無法摧毀其中的魔王靈魂的……”

風嵐就笑了起來,“我又不見得非得用那個辦法……”

“那是想聽泰瑞爾的提議了?”泰瑞爾、凱恩分別來找風嵐的事情,血鴉是知道的,畢竟她是風嵐的追隨者,也是這個世界中如今跟風嵐最為親近的人。風嵐沒有瞞她過什麽。但老實說,對於這點血鴉其實是有些不滿的,“你怎麽就會相信天使呢……尤其是在凱恩先生講過那些故事之後……”

血鴉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風嵐卻又沒有回答她的詢問。過了幾秒,她到又反應了過來,目光放到了風嵐的身上,他所穿的那件盔甲就在血鴉的眼中閃耀著奪目的金色光輝,“還是說你想用它……那可不行!”血鴉尖聲說道:“你忘了!當你用這個辦法處理了迪亞波羅之後,凱恩跟泰瑞爾都先後提醒過你的……這樣做很有可能會導致一些不明的後果的!”

不說風嵐,就是血鴉都對凱恩聽說此事後那驚訝、愕然的鐵青臉色記憶猶新,“其中最糟糕的結果……你很有可能會像那位不知明的英雄一樣,沒有封印住迪亞波羅反而被它控製!一個魔神已經很糟糕了,難道你還像在添加一個變數進去?!”

血鴉是真的想讓風嵐打消這個瘋狂的想法,忍不住擋在了他的麵前,讓風嵐說個究竟。看見她焦急的神色,風嵐倒笑了,“這麽緊張幹嘛……這些不都是沒影子的事情嘛?討論這個不覺得早了一些?巴爾還在那邊等著我們呢!”說著,他指了指紅色傳送門。

血鴉臉紅了一下,卻不肯讓開,追問著,“你把話說清楚!”

“其實沒什麽好說的……”風嵐拗不她,隻能歎了口氣,“這是最後一個魔王了,對吧?”見血鴉點點頭,他繼續道:“既然如此,等我們把巴爾幹掉,在討論怎麽處理也是不遲的嘛?反正也沒有新的敵人,再讓我去打倒了,對不?”

“你真是這樣想的?”血鴉追問,見風嵐笑著點點頭,才微微送了口氣。可最後時候,還不忘提醒風嵐,“那你也要答應我,一定要跟那個天使保持距離……尤其是在擊敗巴爾之後。不……”頓了一下,血鴉最後又改變了注意,“要麽,靈魂之石就由我來保管吧……”

風嵐啞然失笑,“你想壓製它的靈魂還是太勉強了一些。”伸手摸了摸血鴉的頭發,不等她在說什麽,就走進到了傳送門當中。

…………………………………………………………………………

通過那道紅色的傳送門,風嵐與血鴉來到了亞瑞特聖山的最為核心處所在。世界之石就保存在這裏,但這裏,實際上又是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任意角落的半位麵。

這裏的環境相當的古怪,大地、巨石沒有憑依的平穩懸浮在半空當中。一道橋梁筆直的通往前方,其最末端,就是世界之石了。它遠比血鴉想象的要來的巨大,是個長度足有二十餘米的龐然大物。又非常的漂亮,呈現著璀璨光芒的同時,形狀又很難被人的肉眼所確認。

看著那靜靜懸浮在半空中的世界之石,血鴉沉默半響,才不自禁的咽了吐沫,出聲說道:“那就是世界之石嗎?一直保護著我們的關鍵所在……”

“可實際上它的保護效果並不太好啊……”

一邊風嵐卻有點煞風景的說道,混不在乎向前邁出了一步,“好了,讓我們快點結束這一切吧。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他的側麵忽然就有一個龐大的觸角破土而出,向著風嵐襲來。

然而風嵐的反應卻比那根觸角更快,在它剛剛破土出現的那一瞬間,風嵐已經頭也不回的一拳擊中,在血鴉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應聲將觸角擊成了碎片。

風嵐又笑了起來,“好了,這麽無聊的試探就適可而止吧。你也該清楚的,它對我來說根本沒有意義。”

冷哼旋即在虛空中響起,跟著巴爾的身影就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巴爾的真身所蘊含的氣勢,遠遠要比先前看到的那個假象要來的誇張。血鴉忍不住有了恐懼的情緒,可心中又記起了風嵐的提醒,就咬牙堅持著。隻把信心的弓柄都捏的吱吱做響。

看見她這模樣,對麵巴爾也有點意外,“咦,不過是個小女孩罷了。居然還能直麵我的力量?”跟著就哼了一聲,氣勢再次爆發更加強大了起來。

那無形的氣勢化成了有質的海浪,鋪天蓋地的向著血鴉湧來。可不等它靠近,風嵐已經適時的往前邁出了一步,將那股威壓徹底的擋了下來。血鴉隻覺得身體一輕,這才有功夫鬆上一口氣,就聽風嵐笑道:“相信我,它不會有機會傷到你的。”

“恩!”血鴉輕輕點了點頭,愈發覺得巴爾的影響對她變得更小了。勇氣重新回到了她的身體,也有力氣開弓搭箭,向著巴爾射了出去。

可惜血鴉的實力距離巴爾太過遙遠,就算有信心相助,她想要射中巴爾對其造成傷害的可能,也是微乎其微的。

但血鴉也不在乎,因為在這個時候,巴爾已經是顧不上她了!

在血鴉開弓的第一時間,風嵐也同時行動了起來。他跟巴爾戰成了一團,果然讓巴爾除了狼狽迎戰之外再也無暇他顧。

風嵐與巴爾的交手,竟是風嵐占了上風!

這樣的場麵是很有些不可思議的。因為照事先估計,巴爾早已經得到了世界之石。雖說為了將其侵占會花費巴爾一定的力氣,但在這個過程中,巴爾同樣也能從世界之石當中得到補充。這也就意味著,得到了世界之石的巴爾隻會比之前更強而不是更弱。

它甚至遠比藏身在地獄混沌庇護所當中的迪亞波羅要來的更強。

而且強出許多!

但就算如此,巴爾卻依舊不是風嵐的對手。

這裏麵有通過迪亞波羅一戰,風嵐實力得到提升的原因在裏麵。可重要的因素還在於,風嵐在將迪亞波羅的靈魂之石叫身上的鎧甲吸收之後,它所蘊含的力量就更加強大了起來。

其幅度遠比巴爾的提升還要明顯。

結果就是,哪怕巴爾用盡全身解數,可依舊是被風嵐牢牢壓製在下風。

激烈戰鬥就這樣持續,毀滅魔王逐漸心煩意亂,又逐漸不治了起來。眼看著再過不來多久,它就將被風嵐擊敗。

忽然間,風嵐、血鴉所進入的那道傳送門有紅光一閃,一道白影猛地竄出,就展開身後三對光做的長翼,揮舞著被火焰所覆蓋的長劍,向著無人看顧的世界之石直飛了過去!

她與血鴉擦身而過,是以血鴉大驚失措的同時,倒也看清了她的樣貌。

她……

居然就是大天使……

泰瑞爾!!
mk2257 發表於 2011-10-17 18:51
一百八十八、世界之石(五)

在風嵐與毀滅魔王巴爾激烈交戰的當口上,大天使泰瑞爾忽然不請自來。她通過那個短距離傳送門也來到了亞瑞特聖山的最核心處,保管著世界之石所在的地方。又看也不看眼下的情形,隻是在現身的第一時間,就展開背後三對光做的羽翼,高舉起被火焰所覆蓋的長劍,直截了當的向著無人照看的世界之石直飛了過去!

這一變故事發真的相當的突然。

不隻是遠處正在激戰的風嵐、巴爾沒能反應過來。就是身處在傳送門附近,被泰瑞爾擦身而過,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的血鴉,也是同樣莫名其妙,把握不住事情的狀況。

……她怎麽也來了?她是要做什麽……

雜亂的念頭在血鴉的腦海中此起彼伏,刹那間根本找不到答案。但也不至於就這麽眼睜睜看著,就算是不明白泰瑞爾的打算,血鴉也不會放任著不管——不要忘了,就像之前她還在提醒風嵐那樣,在從凱恩那裏聽說了那些古老事跡之後,血鴉一直就對天使……尤其是泰瑞爾有著一種本能的不信任。

(不管她是要做什麽,也不能讓她這麽輕易的得逞了!)

在這刹那間,血鴉依著自己最為真實的態度,下意識的做出了決定。她繼續搭弓拉箭,卻將目標從巴爾移到了泰瑞爾身上。想要將向著世界之石衝去的泰瑞爾,先攔下再說。

轉瞬間數支箭矢如雷電般向著泰瑞爾的背影追去,麵對這個變故,血鴉的反應不可謂不快。

然而,血鴉的應對又沒能讓泰瑞爾的速度有所衰減。麵對宛如雷霆的箭矢,大天使完全是不理也不顧,連頭都未曾回過。隻是用防禦伎倆略作抵擋,自己的眼中猶自除了世界之石再無它物。

眼看著,泰瑞爾手中的火焰長劍就將砍中世界之石。

一道鮮紅的雷電,忽然毫無征兆的出現在了泰瑞爾的麵前。

那道雷電不止出現的相當突然,而且還來勢洶洶強大無比。麵對這次突然的攻擊,瘁不及防之下,泰瑞爾也隻能出劍正麵抗衡。

火焰的長劍擊碎了雷電,可泰瑞爾前進的腳步卻也因此而停止下來。就算她還想繼續,可那鮮紅的雷電卻也跟著接二連三的出現。

一道接著一道的劈在泰瑞爾的身前,就在不知不覺當中,將泰瑞爾從世界之石附近逐漸的驅逐了出去。仍憑泰瑞爾在怎麽努力,都無法突破這雷電的封鎖。

…………………………

這樣的情形也讓血鴉看呆了眼。

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目光下意識的在這空間當中掃過,結果就在這個大廳遙遠的另一端,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有著蒼白的頭發與胡須,蒼老的麵容對血鴉來說無疑是相當的熟悉。他是迪卡.凱恩!血鴉怎麽都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裏看見這位學者!而且平常佝僂著腰,看上去毫不起眼的身影,在這時居然還會這樣的威風凜凜!!

凱恩身上散發著讓血鴉都感到心驚的氣勢……

也正是他,在用高舉的雙手呼叫著雷電,不斷擋住泰瑞爾前進的腳步!

……………………………………………………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發現凱恩沒能讓血鴉想明白答案,反倒讓她變得愈發困惑了起來。我究竟都錯過了些什麽?為什麽泰瑞爾忽然不請自來……凱恩居然也跟著出現了……而且還這麽厲害!!看他的法術就是泰瑞爾也不得不認真抵擋啊……

血鴉隻覺得腦袋裏裝的滿滿都是漿糊,頭昏腦脹的根本弄不清狀況。她愕然停止了手中的動作,隻是看著泰瑞爾不斷前進又被凱恩不斷的擋住。

在這個過程中,出手擋下泰瑞爾的凱恩,有忽然出聲高叫了起來。

“風嵐先生!請您擋住泰瑞爾!千萬不要讓她破壞了世界之石!!”

世界之石?!

凱恩的話像閃電一樣在血鴉的心中閃過,頓時亮堂了許多。不論泰瑞爾究竟先幹什麽,可破壞世界之石總是不該允許的啊!畢竟,那可是保護人世界的重要寶物……如果它被破壞了的話,這個世界可就徹底暴露在了地獄那些惡魔的麵前……

對於凱恩的話,血鴉可是記得相當清楚的。頓時間就有了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也許對這個世界虎視眈眈的並不隻是地獄,就連天堂也想染指這個世界……?

血鴉越想越覺得這就是答案,當下握著信心的左手重新堅定了起來。她再次拉弓搭箭,想要幫助凱恩阻止泰瑞爾的意圖。

可在她將箭矢射出之前,事情又有了變化。當變故接二連三發生後的現在,跟巴爾交戰的風嵐終於有了反應。

其次從泰瑞爾出現在如今,時間是並沒有過去多久的。也就十來秒的樣子,與風嵐交戰的巴爾,甚至還沒能從驚訝中回過神來——我精心隱藏的密室,什麽時候變成了“公共廁所”了?居然這麽多人想來就來,連聲招呼都不打的——結果倒在錯愕中,被風嵐趁機捉住了它臉頰上的觸角,按住好一頓暴打。

直到此刻,風嵐才放棄了對巴爾的追擊,轉而將這位毀滅魔王高高舉了起來,跟丟石子似的,將它向著泰瑞爾的方向狠狠扔了過去。

任憑巴爾怎麽掙紮都無法掙脫,反還被泰瑞爾趁機用手中長劍,在巴爾身上留下一道深深傷痕。

風嵐用巴爾將泰瑞爾攔住,自身卻沒有跟進過去。他轉而又麵向凱恩,揮出一拳用一道金色的氣勁,把凱恩凝聚起想向泰瑞爾射去的鮮紅閃電擊碎在了虛空當中。

他這舉止也讓凱恩吃了一驚,下意識的問道:“風嵐先生?您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風嵐就笑了起來,“我隻是覺得現在的首要敵人,還是巴爾不是嗎?”他向著凱恩比了一比,“另外,作為一名學者,您老人家的實力,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你不覺得,該對我繼續講故事,說明一下……才對嗎?”
mk2257 發表於 2011-10-17 18:52
一百八十九、世界之石(六)

變故接二連三的發生,泰瑞爾、迪卡.凱恩紛紛不請自來,圍繞著世界之石展開激戰。隻是一直參與著戰鬥的血鴉倒成了局麵人,既看花了眼,又徹底搞不清狀況。不明白這些人的目的,他們究竟想要做些什麽。

正手足無措之際,跟巴爾激戰的風嵐終於有了反應。他一出手,就製止了泰瑞爾與凱恩,成功控製了場麵上的局勢。而且跟血鴉的困惑有所不同,他對這些變故絲毫沒有吃驚,反還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風嵐將自己的對手巴爾扔給泰瑞爾進行牽製,反手一拳擊出,又把凱恩的攻擊擊散於無形。

麵對他的作為,迪卡.凱恩顯得有些吃驚,“風嵐先生,您這是要做什麽?”

風嵐就笑著答道:“沒什麽,我隻是覺得現在的首要敵人,還是巴爾不是嗎?無論你們究竟都在圖謀什麽,我認為都應該在解決掉巴爾之後了……你們覺得是不是啊?!”

他看似是在詢問,可實際上語氣又不容拒絕。

明白了風嵐的態度,正在跟巴爾交戰的泰瑞爾率先笑了起來,“你說的沒錯,我沒有意見。不過……它能不能還是由你出手解決啊?我好想不是它的對手呢……”

激戰當中泰瑞爾說出這番話真有點不容易。別看毀滅魔王在此之前一直被風嵐壓著打,可那是因為風嵐很強而不是巴爾太弱——作為三大魔神之首,它的實力其實是毋庸置疑的——結果等到對手換成泰瑞爾之後,巴爾可算等到機會,把自己心中的憋悶不爽一股腦的統統發泄了出來。

泰瑞爾在他手下相形見拙,除了最初借著風嵐扔巴爾過來的良機給毀滅魔王了一下狠的,在此之後,倒一直是被巴爾壓著猛打。

風嵐把這情形看在眼中,卻沒有立即答話把巴爾重新接下,而是轉過頭將目光放在了凱恩的身上。

凱恩默不作聲,他不說話,風嵐也就沒有動作。就那麽靜靜看著,過了十數秒後,這位一直深藏不露的學者終於沉不起氣了,向著風嵐行了一禮,他開口說道:“當然,先生。您的意見就是我決定。”

“很好。”風嵐在笑了起來,“既然你們都同意了,那麽可別再玩什麽幺蛾子……”他神情忽地一斂,變得凶狠起來,“否則也別怪我翻臉無情,把你們當作敵人!”

這是相當嚴肅的通牒。所以等說完後,風嵐不等泰瑞爾、凱恩有所回應,就逕自有了行動。他再次上前,出手把巴爾重新攔下。

泰瑞爾借機跳出戰圈,先是拄著劍狼狽的喘息了一陣子,接著又扭頭向著血鴉笑了笑。

大天使應該是想示好,可對她早有成見的血鴉卻是絲毫也不領情。血鴉還了一聲冷哼,接著又猶豫了起來。長久之來,血鴉一直覺得她跟風嵐還有凱恩應該是非常親近的,畢竟這漫長的一路中,一直是他們三人相互扶持著走過來的。可不知怎麽的,現在的凱恩又讓她覺得相當陌生,尤其是深藏不露實力其實這麽驚人……也讓血鴉暗自感到驚訝。

她本來還想過去詢問原委,可再想了想後,卻又停在了遠處,按照風嵐最初的命令,把守著傳送門。

至於凱恩,他在答應風嵐收手之後,再次變得人畜無害起來,不斷的咳嗽著,佝僂著腰一如他往常那樣不起眼。

於是眼下的情形倒在這沉默的氣氛當中變得詭異起來。外圍的血鴉、泰瑞爾、凱恩三人以等邊三角形站定,默不作聲的看著正中的風嵐與巴爾繼續激戰。

恩……其實說風嵐是單方麵在毆打巴爾,或許要更恰當一些。

畢竟,巴爾這個魔神當得其實是非常的苦悶的。

別看先前變故叢生,可那些又跟巴爾沒什麽關係——除了證明它藏匿地點其實是千瘡百孔外——凱恩、泰瑞爾的不請自來,也除了讓它更加吃驚外,對它的現狀再無幫助。

巴爾本來就不是風嵐的對手。

這個情況也不會因為凱恩、泰瑞爾的到來有所更改。

就算它再氣悶,再苦惱,再憤怒,也依舊是如此。

哪怕再次與風嵐交戰,在最後的絕望與不甘中,巴爾使出了玉石俱焚的手段,用滔天巨浪般的火焰在吞噬自己肉身後再向著風嵐蔓延過去,也依舊沒能把風嵐一起拖入到地獄。

麵對著巴爾那讓泰瑞爾、凱恩也競相動容的一擊,風嵐身上那件鎧甲再次散發出了比太陽還要耀眼的光芒。刹那間散發出的力量,不止將巴爾最後一擊成功擋下,甚至還沒讓風嵐受到絲毫的傷害。

——不提血鴉在一邊看的心有餘悸。

剛剛經曆完這些事情的風嵐,倒是依舊心平氣和。他平靜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先是審視了周圍一圈,像是滿意泰瑞爾、凱恩遵守承諾而讚許的點了點頭,接著才把目光放到了巴爾焚燒殆盡的屍體上,上前數步將不能把巴爾靈魂完全困住的靈魂之石取在了手中。

然後就那麽呆呆的看著,像是在思考該怎麽進行處置。

也讓血鴉擔憂了起來,畢竟靈魂之石是相當危險的,一個處理不好,塔.拉夏以及那位不知名英雄的下場,都是前車之鑒。

可不等她出聲,凱恩倒先開口說話了,“風嵐先生,為了阻止巴爾卷土重來,請您一定要慎重處理這塊靈魂之石。”

風嵐就問他,“比如說?”

“這塊靈魂之石並不完整,光靠地獄熔爐也無法將它徹底消滅。”凱恩答道:“可那也不意味著地獄熔爐毫無用處。如果利用地獄熔爐的話,至少也能將巴爾的靈魂重創,沒有幾百年的時間是恢複不過來的。”

“可這算不上一勞永逸啊……”風嵐似是不大滿意的撇撇嘴,不等凱恩再說什麽又望向泰瑞爾,“那麽,天使大人您有什麽意見?”

“我沒什麽意見,怎麽樣處置那塊石頭不都是你的事情……不是嗎?”

泰瑞爾笑了起來,她的回答更是讓血鴉吃了一驚:這也太不負責任了吧?天堂跟地獄不是敵對的嗎?泰瑞爾就一點也不擔心,巴爾靈魂之石處置不好的話,還會給這個世界繼續造成災難嗎?!

“你這個樣子,也算是大天使嗎?”

雖然對泰瑞爾並不信任,可血鴉還是忍不住想這樣問道。

但沒等出口,她又發現,對於泰瑞爾的回答,無論是凱恩還是風嵐似乎都不怎麽驚訝。這讓血鴉又困惑了起來,像是局外人的錯覺也愈發清晰了許多。

那邊泰瑞爾也不在乎血鴉的反應,隻是留下觀察著風嵐的神情。見他並不意外,就愈發地放鬆了起來。先是裝模作樣的伸了個懶腰,繼而又慵懶的在半空中縮成一團,安安穩穩的坐在空氣上,打了個哈欠,才接著說道:“都到這個時候了,就讓我們開門見山的說個明白吧:我對什麽魔王都沒有興趣,我想要的隻是世界之石——徹底的破壞它——僅此而已。”

“你倒是直接……”風嵐不禁失笑,可看樣子倒也不像是對泰瑞爾的目的有所反感,笑了數秒後,甚至還問:“那麽理由呢?”

然而不等泰瑞爾回答,一邊凱恩倒先叫了起來,“風嵐先生您別聽她一派胡言!世界之石可是守護我們世界重要的保護,沒有之一!一旦它被破壞,整個世界勢必都將暴露在天堂與地獄麵前,再無寧日!風嵐先生,您就忍心看著整個世界的人們時刻都麵臨危機,無法解脫嗎?”

凱恩先是詢問風嵐,又惡狠狠的瞪向泰瑞爾,“我原先隻是懷疑,現在倒是可以肯定了:泰瑞爾你果然是墮落了!因為時常跟地獄接觸,結果跟衣卒爾一樣,被黑暗力量腐化變成了墮落天使!!”

麵對這樣嚴重的指責,泰瑞爾並不在乎,隻是失笑非笑的反問道:“我……墮落了?”

“不是如此,你怎麽會一心想要破壞世界之石?!”凱恩很是篤定的說道。

泰瑞爾就又笑道:“我可不這樣認為。至少如果我真的墮落了,是沒有辦法承受你的神聖之力的,不是嗎?”

後麵是對風嵐的說的,可倒是凱恩吃了一驚,“你在說什麽?什麽沒辦法承受?”目光在風嵐、泰瑞爾身上狐疑的打著轉,神色慢慢嚴肅了起來,“你們有背著我接觸?”

“這話說得可真難聽。”泰瑞爾笑了起來,“作為這個世界的救世主,風嵐接觸誰,難道還要經過你的批準嗎?”

“你?!”凱恩語氣一凝,注意到風嵐注意到他的目光也稍有些不滿,連忙解釋道:“先生,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

話未說完,就聽風嵐問道:“說起來的話,你還一直沒有解釋呢,你為何會擁有這樣的力量。”風嵐看著凱恩的目光讓他暗暗感到心驚,“以你這身本事,還要被困在崔斯特瑞姆等我解救,不覺得尤其了一些嗎?”

“我?我……”凱恩一時裏答不出來,吞吞吐吐了數秒,才再次解釋道:“這力量並不是我的……它是別人借給我的……就在一天前,忽然有三位英雄出現在了我的夢中……他們說了試煉之環被泰瑞爾破壞的事情,證明了我一直的擔憂,然後再我的懇請下,他們答應將自身的力量借給我……”

凱恩說著,不等風嵐回應,一邊的血鴉倒敏銳的注意到了一個問題,“你說一天前你就知道試煉之環被毀的事情了?那麽為什麽在我們出發時,你不曾告訴我們?!”

凱恩一怔,沒來得及回答,泰瑞爾也跟著笑了起來,“可千萬別說那是我做的哦。以我的本事,可打不過那三位能與魔王匹敵的涅法雷姆呢……”
mk2257 發表於 2011-10-17 18:53
一百九十、世界之石(七)

“凱恩,你說一天前你就知道試煉之環被毀的事情了?那麽為什麽在我們出發時,你不曾告訴我們?!”

凱恩解釋的漏洞被血鴉敏銳察覺,下意識的出口問道。話剛出口,大天使泰瑞爾就立馬接了上來,“可千萬別說那是我做的哦。以我的本事,可打不過那三位能與魔王匹敵的涅法雷姆呢……”

血鴉看見凱恩的臉色刹那間變得鐵青一片,心中倒忍不住有些後悔自己的心急口快。就算有疑問也可以私下裏說啊!不管凱恩打得到底是什麽注意,可終究不比泰瑞爾的,那個大天使打得可是破壞整個世界之石,讓這個世界失去保護的主意啊!!

拋開血鴉後悔不已不說,那廂凱恩的臉色倒是精彩之極。白了又青,青了又黑便跟打破了染料罐似的。他沒想到隨口一答竟會惹來這麽大的麻煩,再想糊弄過去已經不易,看著風嵐饒有趣味的緊盯著他。凱恩隻能硬著頭皮答道:“我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啊……”

“哦,你是說試煉之環的破壞別有隱情,讓你有所顧忌對嗎?”風嵐臉上還掛著微笑讓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可說出的話卻一步步緊逼把凱恩推到了死角,“可我怎麽看那裏的痕跡,跟你先前所使用的那些雷電很是相仿呢?”

“嗬嗬嗬,風嵐先生您說的真是有趣。”凱恩幹笑了起來,“難道您覺得我跟隨您這一路走來,是別有圖謀不成?”

一邊血鴉也接過話應聲道:“是啊,風嵐。如果不是凱恩給我們的幫助,我們也沒有可能這麽容易的走到現在的……”

不想風嵐卻真的問他:“我是想要知道你的目的。”

“我能有什麽目的……”凱恩麵容愁苦的攤了攤手,“我所作所為可不都是為了這個世界。除掉督瑞爾是如此,除掉墨菲斯托是如此,迪亞波羅、巴爾同樣沒有例外。就是現在,阻止大天使破壞世界之石也是出去這個目的啊。”

他見風嵐不置可否,當下繼續再道:“世界之石的作用不用我說,您在哈洛加斯待的這段時間也已經清楚了吧。它是保護我們不被天堂、地獄窺視的關鍵所在,如果沒有了它,我們受到惡魔……乃至天使的攻擊,隻怕是會比現在多出十倍、百倍的!!這麽重要的東西,大天使泰瑞爾竟然不問來由的想要破壞,而且還是趁著您與巴爾交戰無暇他顧的時機……她的心思打算可不是明明白白的?”

凱恩的話說得血鴉心中一片讚成。而被他指責的泰瑞爾臉色卻是依舊,隻能凱恩說完之後,笑吟吟的提醒了風嵐一句,“他還是沒有解釋他為何要說謊的理由哦。”

血鴉聽的心中大恨,正要嗬斥泰瑞爾“住口”。風嵐先扭頭問她,“剛剛倒是忘了問,你為什麽一心想要破壞世界之石?”

泰瑞爾衝他笑笑,“我有必須要破壞它的理由,而且不到最後時候……我不能說……”

這算什麽解釋?

血鴉聽得暗恨不已,出聲對風嵐說道:“還跟她羅嗦什麽?看她這答話,哪像是有誠意的樣子!”說著,就又把信心高舉了起來。

不想風嵐卻沒有作答而是陷入到了沉思當中。這無疑是有些古怪,在他居然還在自言自語,血鴉終是忍不住好奇靠近了過去。

沒走兩步,就風嵐在那邊輕聲笑道:“你也想要那世界之石?喂,別這麽貪心行不行?人要有自知之明啊。”

這是說誰?血鴉沒有聽明白。倒是遠方那個本該聽不見風嵐說話的人,像是聽到了。泰瑞爾“嗬嗬”的低笑了起來。凱恩的臉色則是愈發的深沉。

又過數秒,風嵐身上那件鎧甲忽然毫無征兆的發起光來。讓血鴉幾乎無法直視,她側過頭去,心中倒是恍然大悟。從那件鎧甲將迪亞波羅靈魂吞掉一事,想到了那個古怪的龍形寶物似乎也是想要世界之石。

這讓血鴉更覺得困惑。如果說凱恩想要保護,泰瑞爾想要破壞世界還算有道理的話,風嵐那鎧甲對世界之石的覷識就有些莫名其妙了。她一時裏想不明白,不過風嵐的拒絕倒也讓血鴉覺得心安了一些。

反正最後做決定的還是風嵐。

不止是血鴉,就連凱恩、凱瑞爾也很明白這個道理。所以都一直默不作聲的,看著沉默不語的風嵐。

時間在此時顯得格外漫長,也不知過了多久,風嵐終於有了新動作。卻是看向泰瑞爾,“我要知道你的理由。”

多少是有些意外的。畢竟以風嵐的立場去看,本該是沒道理偏向泰瑞爾才對。可他偏偏這樣問了,還做出一副如果理由不錯也許就會聽從的樣子。隻讓血鴉慌了神,也沒能注意到對麵凱恩麵色愈發陰沉了許多。

倒是泰瑞爾不覺得奇怪,反還笑道:“你還是好奇心這麽旺盛啊。”

“不知道答案我確實會很難受。”風嵐承認道,卻又對泰瑞爾笑笑,“不過你也別說破壞那個東西會讓我取得記憶之類的理由。”

“我確實是想說來著的。因為那就是事實啊——其實你也有所疑惑了吧——明明這麽強大,偏偏這個世界卻沒人知曉你的曆來,難道不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嗎?”

“的確。”風嵐點點頭,又道:“不過讓我肯聽你說明理由,重要的原因還在於……我莫名對你覺得熟悉。”他又看了看泰瑞爾,認真的問道:“我們在此之前認識嗎?”

泰瑞爾倒顯得驚訝了起來,“你居然會有這樣感覺……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對你是女性感到困惑的時候。”

“地獄出來之後?”

“是。”

“嗬嗬嗬。”泰瑞爾真的大笑了起來,忽然轉向凱恩,戲謔的道:“看上去我們不知道的變數的還真有不少呢。你也沒有料到吧,迪亞——”

可話沒說完,大天使臉色忽然一變,變得煞白無比,身子跟著一顫,嘴角也滲出了鮮血。她眼看著搖搖欲墜,連忙向風嵐伸出了手,“把巴爾的靈魂之石給我!”

風嵐沒有猶豫將東西拋了過去,泰瑞爾接過後一口吞進了肚中。她臉色變得愈發的可怕,但一股神聖的氣息卻也猛然爆發了出來,向著整個亞空間席卷過去。不過相對的,大天使的身形又變得模糊了起來。

她似乎眼看著就要消失,連忙借著這最後的回光返照抓緊時間對風嵐說道:“聽著!世界之石既是保護但也枷鎖!……詳細的我無法多說,但你想想涅法雷姆為什麽會消失在曆史的長河當中就會明白了!而現在……我們……人類需要打破那份限製!這是你在這裏必須要完成的任務!明白嗎,溫德!!”

泰瑞爾的話聲還在空氣中回蕩,但她的身形卻已經從這裏消失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10-17 18:54
一百九十一、世界之石(八)

泰瑞爾消失了,亞空間忽然空出了一片就似她沒有來過那樣。隨大天使一同消失的,還有她那駭人的神聖力量。溫和的光華不在,血鴉也終於恢複了行動,回過了神來。但心中的困惑還在,不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去哪裏了?”

跟著忽又一怔,不可思議的看向風嵐,“泰瑞爾剛剛叫你什麽……溫德?這才是你的名字嗎?”心中忽地五味雜陳,血鴉本該是為風嵐感到開心的,但發現風嵐與泰瑞爾似乎真有聯係,又叫她隱隱覺得不安。

相比於血鴉的激烈反應,作為當事人的風嵐倒很平靜,臉上沒什麽表情,隻是聳聳肩說道:“也許吧,不過那不重要。所謂的名字不過是個代號,既不能說明我的過去,也無法證明她真的跟我存在較好的關係。”他頓了一下,摸了摸胡茬遍布的下巴,才接著說道,“跟這相比,我倒其他一些事情更感興趣。”

風嵐看向了凱恩,“不想解釋一下嗎?”

凱恩神情很是困惑,“您這是什麽意思?”

“比如剛剛你對泰瑞爾所作的事情。”

“泰瑞爾的消失跟凱恩有關?!”凱恩沒有立即作答,倒是血鴉聽得驚呼了起來,“這怎麽可能?凱恩他一直沒有動作的,泰瑞爾也沒有受到攻擊啊!”

“攻擊是存在的,不過你察覺不到罷了。”風嵐卻這樣說道:“那一種深層次的力量,就連我也不能完全理解它的本質。不過剛剛泰瑞爾忽然色變,繼而消失,與凱恩有著直接的關係,我還是能夠察覺的到……”

凱恩就笑了,表情頗是尷尬,“風嵐先生您在說什麽啊?”

“不肯承認嗎?”

風嵐也不奇怪的聳聳肩,“那我就直接求證算了。”

話聲說完,也不見他有什麽動作,對麵凱恩也是同樣如此,甚至對風嵐的指責都沒有辯駁。血鴉覺得有些奇怪,正要詢問,風嵐卻悶哼了一聲後退了數步。他身子也是一下搖晃,像是受了傷。

但這反倒激起了風嵐的戰意,當下大笑著說道:“果然是深藏不露啊,難道能將試煉之環徹底破壞殆盡!”他說著,忽又出其不意的揮出一拳,如陽光般璀璨的拳勁噴薄而出。可目標卻不是凱恩而是另一邊的世界之石!!

這變故真是相當突然,血鴉大驚失色之下都忘了思考。然而凱恩卻似早有防備般,在風嵐出拳的瞬間就擋在了拳勁的前進道路上,幹枯的左手伸出,就在輕描淡寫間擋下了能夠讓魔神色變的一擊。

凱恩複又歎道:“風嵐先生,您寧願相信那個天使,也不願意相信我這個同類嗎?”

“少扯淡了!”風嵐冷笑了起來,“我可不覺得我跟你是同類呢。這一路你瞞了我多少事情不說,光以你的實力,我這一路來的所作所為有存在的必要嗎?”

說完中,風嵐的氣勢愈發的高漲。等說出最後的詢問,他的力量也同樣凝聚到了最巔峰。於是就一拳揮出,化出無形海浪一層層向著凱恩拍去,“你究竟是誰?現出原形吧!”

風嵐被稱為涅法雷姆,就是意指為可與魔神匹敵的人類。其實力之強,在先後擊殺了巴爾、墨菲斯托、迪亞波羅魔神三兄弟之後,這世界也許再無了敵手。

血鴉本來是這麽以為的,在看見風嵐全力出手向著凱恩發起攻擊之後,自是覺得神秘學者絕無幸免的道理。

然而,不可能的事情就這麽在她眼皮底下發生了……

當風嵐那能讓天崩地裂的拳勁消失之後,凱恩居然還好端端的站在原地。沒有受傷,但模樣卻也有點古怪。他的樣貌看上去要年輕了許多,身材也是高大魁梧出一截,如果不是原來的長袍還在,隻怕血鴉看見他是決計不敢認的。

但在現在,吃驚也是少不了的。

血鴉不禁問道,“你這是怎麽回事?”

詢問沒有得到回答,凱恩根本連看都不看血鴉一眼。他隻是死死盯著風嵐,眼中頗有些難以置信的神色,“你居然能夠傷到我?這怎麽可能!”

“怎麽就不可能了呢?”風嵐就問他,“難道你已經強大到無法打倒的地步了?”

“不要再裝蒜了!”凱恩大喊了起來,“你應該清楚的。我們之間的差距不是力量上的,而是層次上的。紙上畫的卡通人物,怎麽可能給真正的人類造成威脅!除非……”

凱恩忽然記起了風嵐跟他的第一次交鋒,就是血鴉根本沒有察覺到的那次。那次就是源自於規則,對本源理解的較量。他獲勝的相當輕鬆,結果卻是忘了,那種東西是如今的風嵐根本無法接觸到的才對……

想通這點,凱恩反倒冷靜了許多。他依舊狠狠的瞪著風嵐,不過目光實際上是盯著風嵐身上的那件鎧甲,“我就知道你將它送進來不懷好意,可居然敢讓他接觸到這個……你這個支配藏在海底的色棍,墮落者,難道就不擔心養虎為患嗎?”

說得很有點沒頭沒尾的,但風嵐也確實了解了。因為他能夠接觸那種力量,察覺到凱恩跟泰瑞爾之間無形的戰鬥,的確是全賴了自己這身自由記憶以來就帶著的盔甲的福。正因為它的提醒與引領,風嵐才在懵懂間推開了那扇窗。

風嵐問他,“你知道我這件鎧甲的曆來?”心裏多少是有些好奇的,因為對於這件鎧甲他的心思很複雜,長期的戰鬥叫風嵐地鎧甲頗是依賴,但心裏卻總有種使用它會帶來麻煩的直覺……

凱恩沒有回答,反而冷冷笑了起來,“事到如今說這些又有什麽意義呢?你對我有所懷疑,恐怕也不是一到兩天了。就算我再說什麽,你我立場也不會有所改變。”話是這樣說的,可凱恩終究是沒能按奈住心中的困惑,“你明明沒有回複記憶的。以你立場也不該對天使有所信任才對……那麽你為何會信任泰瑞爾,反倒懷疑起我的?難道真是因為迪亞波羅那個蠢貨?!”

“跟迪亞波羅的戰鬥的確讓我有了一些改變。”風嵐承認道:“除了吃下巴爾的靈魂之石讓它再次變強之外。最主要的還在於,當恐懼魔王跟我進行心靈上交鋒的時候,他為了讓我恐懼戰勝我,製造出的那些幻覺讓我反而看見了一些奇怪的景象……”

“什麽景象……?”凱恩下意識的追問道。

風嵐搖了搖頭,“我說不上來。實際上那些景象、片段都是模糊不清的。事實上,如果不是我在那些景象意外看見了跟泰瑞爾相像的一個人影,我根本把那些事情放在心上。”

“但正因為你注意到了這些,所以才會懷疑上我?”凱恩作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風嵐卻搖了搖頭,“不,讓我懷疑你的是你本人啊。”

“我本人?”

“對。我在地獄的確跟泰瑞爾有過一次見麵,但其實並沒有交談什麽。隻不過,在最後,她提醒我了一件事情:我身上有些奇怪的符文,它們能夠跟哈洛加斯中的寶弓發生反應。而這件事情,隻要讓你在‘無疑’中看見了,我就會距離真相更近一步……”

凱恩沉默了下去,過了好久後才問,“僅此而已?”

“對,僅此而已。我看不出這件事情的弊端,畢竟信心的存在對我們的戰力也是有所幫助的。另一方麵,就像你們都知道的那樣……我的好奇心一直很是旺盛……”風嵐衝著凱恩攤了攤手,“結果,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啊,凱恩。試煉之環就是你在看見信心之後,忽然決定做的吧?”

“……因為我懷疑你恢複了些記憶,同時也不想在增加變數了……”

凱恩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接著卻又笑了,“算了不說這些了。就讓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吧,我是馬賽蒙特,溫德。”

話聲中,凱恩身上的衣服忽地破碎了開來。自他背後,忽又一隻黑色的羽翼與白色的蝠翼探出了頭來。

同時,凱恩身上的氣勢也變得強大無比!!
mk2257 發表於 2011-10-17 18:55
一百九十二、間奏曲

這是間麵積不大的房間,沒有人,光線很暗,遍布著各式各樣的儀器,靠北的方向又並排放著兩個充滿科幻氣息的巨大水槽。裏麵裝滿了淡綠色的**,又有人影在其中若隱若現。

房間本來非常安靜,除了儀器運作的嗡嗡聲外再也沒有別的聲源。可在忽然間,刺耳的警鈴突兀的響起,滴滴滴的急促響聲叫的人心慌。北牆靠東那個水槽頂部上麵也有紅燈開始閃爍,透過半透明的**,可以隱約看到人影動彈抽搐的跡象,淡綠色的溶液中也有一絲紅痕開始彌漫。

這顯然是突然的不好事件。

結果在警報響起的十秒不到之後,就有數位身穿白大褂的人推開房門搶入了進來。他們臉上擔憂的神色顯而易見,不少人的額頭還見了冷汗。一進房門就紛紛圍住發出警報的那個水槽,一邊察看著各式儀器,一邊七嘴八舌的議論行動著。

“生命跡象正在衰減,心髒於兩秒前停止跳動,馬上啟動心髒複蘇!”

“後退,啟動,點擊開始!”

“成功,心髒重新跳動,血壓如何?”

“正常!呼吸也恢複平穩。不過出血點無法確認,傷勢無法判斷,我們必須啟動緊急應急程序!”

數人不予而同的將目光放到了左手一位男子身上,他額頭冷汗愈發密集,咬著牙苦笑數秒,還是作出決定拿起了手中的通訊器。

開關甫一按下,梁玉的聲音就從裏麵傳了過來,“情況怎麽樣?”

“伊麗莎白女士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情況並不樂觀,我請求中止‘S號’行動,以確保參與人員生命為最優先。”

梁玉沉吟了一下,沒有立即回應轉而問道:“鏈接是否還在繼續?”

“不,沒有。伊麗莎白女士吩咐下來的幾個儀器都已經停止了工作。”男子回答著,忽又頓了一下,左手按住耳中所帶的耳機聆聽了一會兒,繼而又道:“B處也有消息反饋了回來,法陣在半分鍾前忽然毀滅。跟伊麗莎白女士發生變故的時間是一致的,我們差不多可以斷定,這次變故是源自於S號行動本事。它也許是跟我們預計的計劃出現了偏差……”

男子不斷講述房間內的情況與自己的判斷,身在另一處前線指揮部的梁玉默默聽著,繼續了好長一段時間,直到男子以為梁玉都不在了,試探的叫了一聲,“隊長?”梁玉才恍然回過神來,卻又問道:“……那溫德的情況如何?”

“還和往常一樣,心跳、腦電波都保持在一個相對平穩的狀態,看不出變化。我們甚至看不出來,伊麗莎白女士她是否達到了預計的目的……”

男子答完,又急急說道:“隊長,伊麗莎白女士的血壓開始降低,生命溶液不足以治愈她此次的傷勢,加上儀器大半被毀,就算再次鏈接也得一段時間。我請求馬上中止此次行動,利用正規手術對伊麗莎白進行搶救。”

“……我明白了,就那樣做吧。”

“是的。”

男子中斷了聯絡,對著周圍眾人輕輕點了點頭。他們馬上行動了起來,排光水槽中的溶液,關閉儀器,將赤.身浸泡在內的伊麗莎白扶了出來。輕輕放到醫護人員帶來的急救車上,急急向著門外跑去。

這一切做得都相當急促,不過臨出門前,負責的那男子倒也不忘對著房間裏的監視器,向著身在遠處的梁玉比了個暫時無事的手勢。

看著無聲屏幕中的這些畫麵,梁玉在放下心來的同時,卻又忍不住歎了口氣:努力了這麽久,結果還是沒能成功嗎?這樣下去,未來,整個世界的前景豈不是愈發的渺茫了……難道真如末日教會所宣稱的一樣,災難始終都無法避免……也無法戰勝?

梁玉越想越亂,饒是她性格堅毅,這時也忍不住迷茫了起來。心中胡思亂想著,下意識操控著手邊的鼠標,打開了電腦中的一份文件。

那份文件代號S,全稱為“人類極限突破計劃”。也正是伊麗莎白目前正在進行,結果險些身死的那個。

它的初步構思始於五個月前,也即是梁玉、伊麗莎白帶隊前往幻境,意外碰見超凡以上等級惡魔“地藏”的次一天。在那次探險中,明麵看似是一無所獲;可實際上,單獨與地藏王見麵的伊麗莎白,是有有幸了解到一些真相的。

比如說,惡魔的起源;又或者是,裏世界出現的原因。

伊麗莎白了解到了裏世界,包括惡魔遊戲的出現都是某些強大惡魔試圖染指現實,而特意製造出的工具——它們需要在某種手段,讓現實出現魔力從而讓兩個不同的位麵接觸到一起。

伊麗莎白又還得知了召喚師的來曆,它是一些不讚同那些強大惡魔的另一批惡魔,所給予的幫助。他們希望利用這樣的辦法,讓人類擁有能跟惡魔戰鬥並且獲勝的可能。

然而實際上……那些對人類還抱有希望或者說善意的惡魔,其實是被人利用或者說蒙蔽了——召喚師的出現雖然的確是讓人類中的一小部分,獲得了能與惡魔戰鬥的力量。但他們的出現本身,頻繁的使用魔力召喚惡魔等等舉動,卻也間接加劇了危機到來的時間……

很諷刺不是嗎?

本來是用來保護人類的召喚師,結果卻成為了讓人類麵臨災難的元凶……

而更加禍不單行的,更在於對這些事情人類更還絲毫的不知情。

那些對人類還抱有善意的惡魔本來是想製止,或者將信息傳遞出來的。然而就在他們行動之前,一場人類不曾知曉,甚至連具體地點都不得而知的戰場在忽然間爆發了。

對於那一切,伊麗莎白了解的並不是特別的詳細。因為地藏本來就沒有做太多的說明。不過是那些對於人類還抱有善意的惡魔戰敗了,這點倒是可以肯定。因為地藏本身就是其中的一員,甚至在他跟伊麗莎白見麵的時候,都已經命不久矣。

地藏是放棄了一起才得以能夠出現在裏世界中的。

也是他幸運,人類更加的幸運,才讓伊麗莎白跟地藏有幸有了一次會麵。

伊麗莎白就此得知了許多真相。但對於未來,她卻也並沒有得到明確的指引。

因為那些惡魔的力量是強大的,強大到所有召喚師包括已知的惡魔都不是他們的對手的地步。再加上人類在不知情的情況就失去了可能的援軍,未來無疑將是黯淡無光,沒有希望的。

事情本該是如此。

然而在地藏臨終前,卻又對驚慌失措的伊麗莎白這樣說道:“未來的希望雖然渺茫,但也並不是完全沒有轉機。畢竟我們都是因為你們而生的……他們雖然強大,但你們也並不一定就沒有對抗他們的力量……隻是它被虎視眈眈又懼怕著你們的人隱藏了起來,你們必須得找到打開那扇門的鑰匙才行。”

地藏給了伊麗莎白一定啟示。但老實說,怎麽樣才能得到那份力量,甚至那份力量究竟是什麽,伊麗莎白都不得而知。反正絕不是專長,身為唯一一位宗師級專長的召喚師,伊麗莎白可以這樣的肯定。

結果在得知真相後的頗長一段時間裏,伊麗莎白都一直沒有頭緒。她隻能廢寢忘食的尋找著答案,又在百忙也不得不應付因為兩個世界更加的接近而逐漸升級出現的危機。

那段時間裏,伊麗莎白幾乎都要絕望了。

然而,轉機卻又在這時悄然的不期而至。

預測到日本的危機,可惜最終依舊沒能製止。惡魔首次出現了世人的麵前無法掩蓋,東京在兩天內淪陷了近半。甚至就連支援日本的梁玉他們,也都先後遇見了生命的危機。

而且最為危險的,無疑是溫德。

無論是他與零的相遇,亞空間中的激戰,以及安達利爾的死而複生都讓人聽得後怕不已。麵對超凡層次的惡魔,無論是誰都該是無法戰勝,唯有死路一條的。

可偏偏,溫德卻是笑到了最後。他戰勝了安達利爾,而且還是在貞德、趙芸她們都不在身邊,以人類這個身份擊敗了強大的惡魔!

這讓伊麗莎白看到了希望,覺得溫德就是地藏所說的,開啟了那扇門得到了力量的人。如果可以的話,她自然是希望那將這個方法分享複製出去的。因為在她所預見的未來中,每個人的力量都是不可或缺的。

可偏偏,溫德雖是戰勝了安達利爾,但自身卻也陷入到了沉睡當中。那是種非常古怪的昏迷狀態,無論大家使用何種辦法,也都無法將他喚醒。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好幾天,後來還是貞德在一次偶然間感覺到了溫德的存在——卻又不是被護理的病房,而是早已經淪陷的東京某處。

這引起了許多人的詫異,再次檢查起來,方才發現:溫德雖是戰勝了安達利爾,但最後時刻卻也沒能躲過安達利爾最後的詛咒。他的靈魂與身體分離,被困在一個無法定位的地點。

於是,為了喚醒或者拯救溫德。各式的方法接連使來。後來還是伊麗莎白利用自己的特殊狀長,在貞德、趙芸她們的幫助下,與溫德產生了聯係。伊麗莎白她們首次明白了溫德的處境,卻有點意外的發現,他失憶,且還位於一個像極了“暗黑破壞神2”的世界當中。

溫德在那裏充當著玩家的角色,重複著整個遊戲的過程。不過伊麗莎白還是從中看出了點蹊蹺來,比如說凱恩,又或者是世界之石。

溫德靈魂所困的地方並不存在於現實當中,但也並沒能說它並不真實。也許裏麵的怪物、NPC是虛構的,但也正因為如此,世界之石放到在一片虛假中各位的清晰。伊麗莎白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它的力量,已經它無時無刻的正在汲取、衰弱的溫德的力量。這讓她感到詫異的同時,忍不住聯想起了暗黑破壞神的背景設定。

所謂的世界之石即是保護又是枷鎖,它固然為人類保護住了世界,但也在無形中限製了人類的發揮——在二之後的第三部中,沒有了世界之石後,涅法雷姆豈不是再次的重見天日?

這樣的情形,可不是跟現實,跟伊麗莎白所困擾的疑問極其的相似?

也就讓她忍不住有了個大膽的假設。

然後就有了一係列的求證。

在越來越多的證據麵前,伊麗莎白的猜測也越來越像是現實。

這讓眾人也愈發的歡欣鼓舞,畢竟能夠做到這一步可真不容易。

想跟溫德定位保持聯係本就有著苛刻的限製。更別說那個空間還有著極強的排他性,溫德的身邊還跟著凱恩這樣一個讓伊麗莎白感到深深忌憚的人。想要達到目的,伊麗莎白必須小心在小心,哪怕說是時刻麵臨著生命的危險也都並未過。

不過這些付出又是值得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事情也到了即將結束的地步。

伊麗莎白即將獲得一個麵對世界之石的良機,隻要她能夠成功,不止可以得到那把鑰匙,困在其中的溫德也將斬斷世界之石的束縛。

“明天,我就將跟溫德一同醒來!”

這一次進行聯係時,伊麗莎白是這樣說的。可是誰都沒有想到,事情最後時刻竟又發生了這樣的意外。是功敗垂成了?連這也都不得而知……

……

“隊長。”

梁玉的胡思亂想被一番通訊打斷了,依舊是先前那個男子,他在遠方有點為難的說道:“伊麗莎白女士醒了,她堅持要跟你通訊。”

“恩,轉過來吧。”

旋即伊麗莎白虛弱的聲音響起,“我們還沒有失敗!在我離開前,種子成功的種下了。這件事情,也許還有轉機!”

梁玉一驚,跟著欣喜了起來,“真的嗎?”

“是的!”伊麗莎白很是肯定的答道:“不過他一個人未必就是凱恩的對手,我們必須給他幫助。你讓這些人中止手術,然後讓我再次跟他進行聯係!”

梁玉眉頭皺了起來,“可你的狀態……”

“我不要緊的。比起那把的事情來這根本不重要!更別說,如果我沒預計錯的話,凱恩他也顧不上我們這邊了!”伊麗莎白斬釘截鐵的道:“還有,貞德、趙芸她們呢?馬上讓她們過來!”

“她們?”這回梁玉真吃了一驚,“現在戰線正是吃緊,如果貿然撤離的話,日本本島都有可能徹底失陷……”

“那不要緊!隻要我們成功了,這些失去的一定會再次拿回來!”

麵對伊麗莎白的堅持梁玉還沒有回答,警報聲又一次再遠處的研究所中響起。是溫德所在的那個水槽,在他昏迷良久之後,他的身體終於首次有了新的反應。

看著一大堆工作人員再次湧進那個房間,梁玉這邊終於有了決定,“我明白了,就按你說的做吧!”
mk2257 發表於 2011-10-17 18:56
一百九十三、未來(完)

不知位於何處的亞空間中,世界之石前。

陪伴引領風嵐、血鴉一路走來的迪卡.凱恩開口說道:“讓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吧,我是馬賽蒙特,溫德。”整個人的氣勢就一下子變得了。

他在風嵐、血鴉的眼中變得無形高大了起來,似是與天同高,背後又多出一黑色羽翼一白色蝠翼所構成的一對翅膀。

沛然的氣勢猶如海浪一般向著風嵐席卷而來,其中又還夾雜著一股神奇的力量。隻讓正在戒備的風嵐不等這股氣勁逼近,頭就突兀的疼了起來。而且感官還非常的強烈,就像是有人拿大錘在他後腦勺上狠狠地來了一下似的。恨不得就這樣掰開算了,又或者……頭這器官根本就是多餘的吧?!

風嵐忍不住呻吟起來,雖是竭力想要忍耐,可人還是不由自主的半跪在地上。他還倔強的想要抬起頭來,就有一些東西伴隨著劇烈的疼痛一並湧進了他的腦海。

無數的片段、景象在他腦中不斷的閃過。

原本隻是一名不大普通的大學生……遇見惡魔遊戲進入到了裏世界……與貞德相遇……成為召喚師……跟安達利爾戰鬥……更多的惡魔戰鬥……過程中認識許多新的同伴……慢慢變得強大起來……來到了日本……再次與安達利爾相遇……

這些毫無疑問的,正是風嵐孜孜不斷在尋找的,之前所失去的記憶。

就像是頓悟一般的,風嵐……不,應該稱之為溫德了,終於拾回了自己的記憶。他記起了自己身份,頭就變得似乎沒那麽疼了。不過心中又生出了一股困惑,對於自身的處境有種不明就裏的迷茫。

溫德原本的記憶還停留在打倒安達利爾,扭頭看見貞德、趙芸的那一幕。隨後他就因為體力透支,傷勢過重,中毒不輕種種原因而昏迷了過去。

接下來的事情溫德就沒有了記憶。不過依照常理而言,他既然最後關頭照見了貞德,那安全就不會再是問題,自然會受到悉心的照料才對。

沒道理,隨後銜接的記憶會是……孤零零的站在地下大廳的最後深處,背著海龍座鱗衣,手裏捧著仇敵安達利爾的腦袋啊!!

先前失憶時也就罷了,不曾覺得古怪;可這會兒既然記憶失而複得,溫德自然是不難看出……他在失憶中的這段經曆,純粹就是暗黑破壞神2的遊戲流程啊。他做了玩家所作的那些事情,雖然其中一些細節有些差池,但那又不是重點……

再取回記憶之後,最讓溫德感到愕然的是……他居然在無意間改變了血鴉的命運,挽救了她的性命讓她不曾墮落,更還叫她成為了自己的追隨者……

跟安達利爾的帝國糾纏甚深,對於其中的強硬派血鴉,溫德自然是不會有什麽好印象的……

結果誰能想到呢?居然就這麽陰差陽錯了……

溫德忍不住回頭看了血鴉一眼,這女人還傻乎乎的不明就裏,在那邊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剛看你很是痛苦的樣子……”其實血鴉自身也不好過,她的實力終究還是弱了許多,單隻是凱恩……不,是馬賽蒙特外放出來的氣勢就讓她難受萬分了。

可血鴉仍是關心溫德更重幾分。這讓溫德忍不住記起了這段時間來的經曆——雖然未必就是真實的——歎了口氣,移了數步擋在血鴉麵前為她承當下了這份壓迫,“我沒事。不過接下來倒是你要小心了,凱恩很強,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照看上你。”

之前的血鴉雖是敵人,但眼下的血鴉卻也沒有為惡,溫德還是做不出來將同伴置之不理的事情。

不想他的動作倒讓對麵的馬賽蒙特笑了起來,“你既然已經恢複記憶了,居然還不肯放棄她?這還真讓我意外啊。”

他的話血鴉自然是聽不懂的,自是驚喜的叫道:“風嵐?你取回記憶了?”

而溫德呢,也沒心思與其囉嗦。相比之下,他倒更疑惑另一個問題,“我的記憶是你的原因?”當下就冷笑了起來,“看不出來你倒真是好心呢。”

馬賽蒙特旋即笑了起來,攤攤手,“總要讓你死的明白,不是嗎?”

說得很是心善的樣子,但這毫無疑問是假話。真正讓馬賽蒙特不得不這樣做的原因,其實是之前的某個比喻:二次元的漫畫人物再是凶悍,也是理所當然不可能傷害到三次元的真正人類的。

這點對於馬賽蒙特同樣適用。

溫德受限於這個空間之中,固然是被製約被束縛失去了許多的東西,但同時,這個空間自由的規則卻也給他形成了無形的保護——不是如此的話,馬賽蒙特又何必費心費力陪著溫德玩什麽角色扮演,想讓他潛移默化的同化在這個世界之中?直截了當的就是幹,不是更加的幹脆利索麽?

所以說馬賽蒙特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就是現在,他強行展露真身依舊有著後遺症。身穿著海龍座鱗衣的溫德可以隱約感覺的到,除了世界之石所在的亞空間,整個暗黑世界都在馬賽蒙特變身後開始崩潰。

這是他過於強大所造成的。

而溫德取回記憶,也是同樣因為類似這樣的原因。

當然,對於馬賽蒙特的說詞溫德本來就是不信。哪怕他到現在還沒能完全掌握住狀況,但失憶時對馬賽蒙特的懷疑,回想起泰瑞爾居然是伊麗莎白——說起來溫德是聽有點付費的,就算非得“美人救英雄”,也該是貞德或者趙芸才符合邏輯嗎——都足以讓溫德認定馬賽蒙特是自己的敵人。

對於敵人,直接打倒就是了。

在此之前的那一段時間,溫德雖是品嚐了失憶這樣不爽的經曆,可也正所謂有得就有失,失去記憶的這段冒險,也讓他本質變得更加純粹,結果這戰鬥著一路走來,反倒把意誌磨練的更加精純。

他對馬賽蒙特的解釋隻是冷笑,哪怕感受到這個惡魔的強大也依舊無所畏懼。

“那我就謝謝你的好意啦!”

話聲中已然展開行動,一張金光構成的大網在溫德麵前悄然形成。這是聖鬥士們的看家本事光速拳。哪怕就理論來說是意誌扭曲現實的機巧,溫德擊出的每一拳並沒有真正達到光速的動能。可刹那間的十數萬計,累計起來依舊不可小覷。

換作是在此之前的三大魔神,在溫德這一擊下也隻能暫避其鋒,否則的話不死也將重傷。

然而馬賽蒙特麵對這重重拳影,卻是連眉頭也不曾皺一下。看著迎麵而來的鋪天巨網,馬賽蒙特輕聲說道:“神說:要有光。”

於是金光構成的光幕就在他的麵前出現了,溫德擊出的每一道拳勁擊打在上麵,就似石沉大海一般,除了掀起一道波紋外再無其他表現。

馬特蒙特又還歎道:“這麽魯莽,你們果然千百年來從未變過。”

溫德本就對馬賽蒙特防禦有些頭疼,聽見他還在說風涼話自是更覺煩躁,忍不住回道:“不過是依托我們想象而存在的東西罷了。在這裏說大話不怕閃了舌頭嗎?”

溫德暫時性的停止了攻擊,將自身力量再往上催穀了一番,右拳再次打出,海龍座鱗鬥士的絕學海浪滔天就被他使將了出來。

層層海浪向著馬賽蒙特勇氣,光幕在無窮無盡的攻擊下也開始黯淡。馬賽蒙特眉頭輕皺,身後那對詭異的翅膀猛的一張,再次說道:“神說:天下的水要聚在一起,使旱地露出來。”

溫德打出的海浪滔天隻是以海浪的形式而存在,哪裏是真正的水?可偏偏,馬賽蒙特這話甫一說出,溫德的攻勢就不由自主的一滯,原本無窮無盡的海量氣勁就真隨著馬賽蒙特的意願偏到了一邊。

溫德不禁氣結,“裝神弄鬼的混蛋,你真以為自己是耶和華嗎?”雖然對宗教很不感冒,但有貞德這樣一位同伴,聖經這樣神棍小說,溫德還是多多少少的看過一些的。自是能夠聽出來,馬賽蒙特在不斷引用那裏麵的開篇。

馬賽蒙特將溫德攻擊不斷引偏的同時,也終於做出了攻擊。他說:“光。”身邊就有數十個金色的結晶體浮現,開始將無數道光柱向著溫德所在處射了過去。

那光線還沒有小指粗細,可偏偏內力蘊含的力量卻是強的驚人。溫德以水鏡之牆占著可以對光折射反彈的便宜,依舊隻能勉強隻能擋下十數道便的重新製造。

可以說馬賽蒙特甫一出手,溫德就抵擋的很是艱難。說苦苦支撐絕不為過,還得聽這家夥繼續聒吵,“這也有什麽好奇怪的?我本就是吾主最為忠心的仆人啊。”

(就你這模樣也想說是天使?)

溫德光是防禦就費勁大半的力氣說不出話來,馬賽蒙特倒似知道他心中所想一樣,繼續說道:“很奇怪嗎?千萬年前吾主命令我引領世人,可等我看見你們時你們已經墮落,無可救藥了!唯有淨化才是唯一的解決之道,新生須得從末日毀滅中誕生!!”

這話溫德聽的耳熟,略一錯愕,忽然間恍然大悟,“末日教派就是你搞的鬼?你就是真正的幕後真凶?我呸!你還有臉提拯救?被你所教唆的那些人的所作所為,究竟製造了多少起無辜的災難?”

憤怒裏,溫德的實力超常發揮。揚手中製造出的新的水鏡之牆,既高且厚,竟是硬生生的將馬賽蒙特的攻擊盡數折還了回去。

這變故有些出乎馬賽蒙特的意料,閃躲間稍有些狼狽,可就這依舊沒有忘記說話,“你等皆是吾主的羔羊,生死豈不本就該由我等決定。”

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溫德給氣笑了,“好大的口氣!我倒想知道,便是換了耶和華本人,也有沒有臉說這等的話——歸根究底,你們不過源自我們的想象罷了!”

“一派胡言!”

馬賽蒙特嗬斥道,雙手一揚身邊浮現的光質結晶體變得更多,而且除了金色的之外,還多了不少幽暗深邃的晶體。它們同樣在放射光線,可能源卻與金色的截然不同。金色射線可以歸諸於神聖之力,可這黑色的射線,則就是不折不扣的負能量死亡之力了。

馬賽蒙特居然擁有著兩種截然不同且互相矛盾的力量,這讓溫德在吃驚之餘抵擋起來也愈發的艱難。他先前將攻擊反彈回去,仗得是心中一口怒意。可那雖強卻不能持久。這時意盡,水鏡之牆也在毫無征兆間被馬賽蒙特的集火攻擊所擊碎,溫德瘁不及防挨了正著,整個人就身不由己的倒飛了出去!!

受到攻擊溫德如遭雷噬,劇烈的疼痛鋪天蓋地的向他襲來。換作一般人就算不死隻怕也會昏厥過去,可溫德竟是強忍住這股痛感身在半空時,反手向著馬賽蒙特擊出了一拳。

這下既突然,威力也頗是強大。馬賽蒙特沒有料到溫德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反擊,一時不慎沒來得及防禦,被溫德拳勁狠狠砸在麵門。砰的巨響聲中,腳步也是一陣踉蹌。

不過歸根究底,還是溫德受創要更嚴重些。他向後飛出了近百米,落地後一時半會也狼狽的爬不起身來。

隻能眼睜睜看著馬賽蒙特抹去嘴角的血跡,一步步的向他走來,“讓人稱讚的力量與意誌,可惜卻是壞的,作為人類你們根本不需要這些。”馬賽蒙特看向溫德,眼中居然還有點惋惜,“就像你,如果老實按照我的指引行動,豈不是不必承擔這份痛苦了嗎?”

“我對當狗沒有興趣。”

溫德掙紮著爬起身來,發現海龍座鱗衣的胸甲處都出現了些許裂痕,不由得皺了下眉。

他再次擺出交戰的架勢,馬賽蒙特看了,搖了搖頭,“就是因為你們的狂妄,所以才應該受到懲罰!”

“比如末日嗎?”溫德冷笑,“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啊。”

“末日隻是過程而並不是結局,我們真正的目的是把那些可以挽救的人挑選出來,指引他們走上正確的道路。”馬賽蒙特也並不介意跟溫德多說一些,因為此時此刻,溫德的確是特殊的,“隻要信奉我們,就可以得到庇護,不需要努力,難道不好嗎?”

“所以說,成為你們的口糧,被圈養的動物,就是我們的應該得到的未來?”

溫德冷笑連連,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再也沒有了跟馬賽蒙特交流的興趣。這是一方麵,另外更重要的原因還在於,以馬賽蒙特之強,溫德也實在是沒有了分心的富裕。

其實現在的溫德實力是頂強的,就是遇見第二次全盛期的安達利爾,他也自忖可以拿下。而且付出的代價還不會太多,絕不會像真正遇見安達利爾時那樣狼狽。這樣的評價,溫德自身的實力大概可以歸諸到超凡低段到中段的程度。絕對是在他昏迷前的人們不可想象的。

然而溫德卻仍不是馬賽蒙特的對手。無論他再怎麽努力,馬賽蒙特也都顯得遊刃有餘。溫德甚至看不出這敵人的深淺,交戰到此時,有且僅有一次成功擊中到馬賽蒙特。

這樣的差距說起來是很大的了。

但溫德卻也沒有放棄、退縮這樣哪怕一絲的心思。

不是因為伊麗莎白在離開時的擺脫,溫德現在還沒有完全搞懂伊麗莎白的目的以及所謂的限製人類力量的枷鎖是什麽。他隻是單純的討厭著馬賽蒙特,無論是目的還是做派,都讓溫德打心底感到厭惡,想要除之而後快。

當然,理想跟現實一向是有差距的。

就像是溫德再怎麽努力,看上去都很難做到這點那樣。

無論他再怎麽傾盡全力,費勁心思,十餘分鍾的交戰下來,也沒能對馬賽蒙特造成太大的威脅。更甚至,就連馬賽蒙特的全力都未曾逼出來。

跟馬賽蒙特作戰,溫德主要所使用的技巧還是海鬥士的招式。以戰意催穀而出的力量,在持久戰方麵確實有著相當卓越的表現。他的攻擊連番使出,一次次累計下來,怕是能將大地都夷為平地。

然而馬賽蒙特與溫德作戰,自始自終所用使用的,就是光狀的防護罩,意念引導力量偏斜的力場以及神聖之力跟死亡之力複合的射線。

略有些單一,但卻也絕對實用。

溫德幾乎無法攻破馬賽蒙特的兩種防禦,而對於馬賽蒙特的攻擊,水鏡之牆應付起來卻是顯得捉襟見肘。

結果十數分鍾的戰鬥下來。

溫德已經記不清自己被馬賽蒙特擊中了多少次,哪怕戰意不曾衰減,可傷勢卻也逐漸的影響到了他的實力。

而且這樣的狀況還有著進一步惡化的趨勢。

於是,當溫德再一次被馬賽蒙特擊中,倒飛出去一時裏爬不起來後,躲在一旁,實力根本無法插手這場戰鬥的血鴉,也再也按奈不住了。

說起來,血鴉對於眼下的狀況也是有些困惑的。不明白溫德為何就會跟凱恩反目成仇。不過溫德跟馬賽蒙特的交談並沒有特意避開血鴉,所以馬賽蒙特話裏行間對人類的蔑視狂妄,血鴉還是明確能夠感受得到的。

這讓她隱隱感到不安。

更別說,這一路相伴著走來,血鴉終究是跟溫德的關係要更加的親密。

所以眼看著溫德不敵凱恩,血鴉終究還是按耐不住的出手了。哪怕明知道一行動勢必就將暴露自己引起注意,隻怕有去無回,可她還是義無反顧的舉起了信心。

血鴉搭箭開弓,因為有所覺悟的緣故,倒讓弓術在這有所突破。刹那間她所射出的箭矢不下百支,且每一箭都蘊含著血鴉跟信心所擁有的最強力量!

不過血鴉也沒有奢望這能給凱恩造成傷害,畢竟溫德的結果就擺在明麵上,讓她明白自己與馬賽蒙特的實力差距是遙不可及的。她隻希望能夠給凱恩帶來些麻煩,哪怕隻是一點點,也能為溫德換取時間,趁機得到喘息。

血鴉的出手對馬賽蒙特來說是有些突然的,雖說以他的實力不至於感知不到血鴉的存在。但彼此實力上的差距,也讓馬賽蒙特有意無意的忽視了血鴉。

甚至連血鴉開始行動時,馬賽蒙特還依舊漫不經心。

結果,血鴉所射出的箭矢居然出乎了所有人意料的,擊穿了馬賽蒙特的防禦,射中了他的身體!!

噗、噗、噗、噗、噗!

刹那間如雨箭矢射中了馬賽蒙特的身體,帶起了一叢叢的血箭。看起來頗是誇張,可實際上傷害又是算不得大的。哪怕血鴉已經傾盡了全力,可大多數的箭矢在射破了馬賽蒙特的肌膚後就停止了下來。

但這結果,對馬賽蒙特心靈上的衝擊,又是前所未有的大。

他呆呆望著血鴉,一時裏甚至忘了防禦,“不過是隻螻蟻罷了,你居然能夠傷到我?!”很是不可思議的樣子,直到連血鴉都有點手足無措起來,他才另外有所發現,“原來是這把弓的原因啊。因為溫德無意間讓它在這裏具現,結果倒讓它有了突破規則的能力。”馬賽蒙特打量著信心,評價說:“的確是把好弓。”不過他也是不會任由這弓繼續留在這裏的,張張手就欲將血鴉連同信心一並毀滅,忽然間又住住了。

“說起來,你跟他之前似乎也是有著一段的孽緣啊。”

馬賽蒙特沉吟著自言自語,數秒後忽又笑了,“那麽就讓我看看,如果你也恢複記憶的話。又該如何麵對這份關係。”

馬賽蒙特向著血鴉遙遙一指,一股神奇的魔力向著血鴉飛了過去。緊跟著,血鴉就如溫德之前那樣,感受到了難以忍受的疼痛,並在這疼痛中,取得了一份記憶。

那份身為安達利爾手下,墮落羅格領袖,與溫德交戰的記憶。

馬賽蒙特這樣做,自然是不懷好意的。他想看看血鴉在知道“真相”後該如何自處,還想看看溫德麵對親手送出去的禮物時會抱有什麽樣的表情——雖然說話冠冕堂皇,可實際上,馬賽蒙特心理陰暗不乏一些低級的惡趣味。

不是如此的話,他也不必貓捉耗子般,跟溫德戰鬥到此時。

馬賽蒙特的想法很快有了結果,困擾血鴉的頭疼出現的突然去的也快。大概三四秒鍾的時間,當她大汗淋漓的喊出,“不,安達利爾大人!!”的時候,一切都不同了。

從新站起身來的血鴉,身上氣質一下子就變了,變得銳利如同出鞘的長劍。不過眼神倒還有點迷茫,因為她跟溫德先前一樣,剛剛接受了大量的記憶而暫時有些掌握不清狀況。

但這種狀態也沒有持續太久。

很快的,血鴉的目光落在了溫德的身上就再也沒有離開過,“是你?!”短短兩個字,說得很有些刻苦銘心的感覺。

也讓溫德在這瞬間感到了一陣苦澀,哪怕不曾後悔自己的決定,對於眼下這樣的狀況也是有點頭大的。

他不知道該用什麽的表情來麵對曾經的敵人,如今的同伴,對於血鴉的詢問就默不作聲,沒有回答。

倒是一邊馬賽蒙特唯恐眼下的情況不夠戲劇化,還在那裏煽風點火著,“沒錯,就是殺死了你大人安達利爾的溫德。而且還不止一次,而是兩次哦。”

血鴉看向溫德的目光更冷,不複之前的崇拜之情,“他說的是事實?”溫德不禁被她看得有點不自在,聳聳肩答道:“啊,沒錯。在我出現在這裏之前,的確又殺死了安達利爾一次。”

溫德沒有否認,馬賽蒙特便充滿期待的對血鴉說道:“我說的沒錯吧。怎麽樣,想不想親手殺死他,為你的大人複仇呢?”

血鴉根本沒有理他,隻是繼續盯著溫德,沉默了許久,才忽然問道:“你那個時候……已經取回記憶了吧?為何還要保護我?”

言語中雖是還有恨意難掩,可聽見血鴉這話,馬賽蒙特卻也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溫德反應也是不滿,馬上意識到了血鴉內心深處動搖。心中自身一動,發現自己還有機會把她爭取過來。然而想了又想,開口時他卻沒有多說,隻是簡單的陳述著事實,“不管我們之前是什麽身份,我始終都無法對自己的同伴下手啊……”

血鴉也聽得有點意外,怔了一下才再問道:“哪怕這裏明明隻是虛假的?”取回了生前的記憶,血鴉自是也能明白,她在這個世界所作所為究竟有多麽的可笑。她不懷疑溫德同樣明白這點,反而有些不理解他為何還會這樣做想。

“世界也許是虛假的。但我們的記憶卻也真實存在啊。哪怕我們是受到了愚弄,但這一路走來,我們的信任總該是真實的吧?”

溫德還想再說什麽,一邊馬賽蒙特意識到事情沒按他所想的去發展,卻不願再放縱下去,“夠了!”他向溫德發起了攻擊,還不忘繼續對血鴉說道:“你就是這樣尊敬你的大人的嗎?!”

“我不否認我崇拜著安達利爾大人,長久以來在裏世界時,我一直認為她的所作所為就是正確,我必須執行的。”血鴉回過頭來看向馬賽蒙特,冷冷的說道:“可是,除此之外,卻另有一份記憶在提醒著我。安達利爾究竟是怎麽樣的貨色!如果不是她,我們的家園就不會遭到破壞,我的姐妹也不至於流離失所!我有許多的親人同伴就死在她以及她的爪牙之下,你覺得,我應該對安達利爾的死感到悲傷嗎?!”

馬賽蒙特怔住了,喃喃解釋說,“你應該清楚的,這個世界隻是虛假的。”

“是嗎?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何我心中的悲傷卻無法遮蓋住在得知安達利爾身死時的那份喜悅呢?”說著,血鴉忽地流下淚來,可就算如此,她的嘴角、她的麵容,卻依舊是微笑的模樣。

狼狽躲閃馬賽蒙特攻擊的溫德看得分明,百忙裏也不禁吹了聲口哨,對著馬賽蒙特戲謔的道:“瞧瞧,將我們稱之為羔羊的您,似乎從來就不曾了解人類呢。”

“住口!”馬賽蒙特惱羞成怒的喊道。

一邊血鴉同時也瞄了溫德一眼,“我能算是人類嗎?”

“呃。”溫德這才意識自己的記憶還沒徹底擺脫先前的經曆,血鴉其實是惡魔來著,而他呢,對於惡魔是個怎麽樣的態度,作為老對手的血鴉無疑也是十分了解的。當下就怔了下,才不怎麽肯定的應道:“勉強可以算是吧,至少跟我一路走來的……應該是!”

血鴉自是能聽出他話裏的話頭,好笑的搖了搖頭,表情又冷了下來,“不要以為我們的恩怨就這樣了結了,溫德!”說得蠻凶悍的,不過理所當然又有轉折,“不過我現在,更對這個玩弄我們的家夥不爽呢!”

溫德就笑了,痛快的應道:“沒有問題啊,隻要我們能夠從這裏出去,就遂你心願又如何。”

對於這點,血鴉倒比溫德還有信心,“我們肯定能夠做到的!”

血鴉舉起信心也加入到了戰團當中。不得不說,馬賽蒙特戲沒看成,反而真給自己製造了個敵人——取回記憶的血鴉不比之前,實力也在高階低段上下。這也許對馬賽蒙特來說還算不得什麽,但血鴉,再加上溫德所送給的信心,就讓他有點難受了。

不是神器勝似神器的信心,對於馬賽蒙特的防禦有著很好的穿透效果。再加上血鴉此時提升的實力,儼然對馬賽蒙特形成了一定威脅,無法在置若罔聞。

而他就是想將血鴉徹底除去,那也要問一邊的溫德答不答應!

溫德暫時放棄了進攻,一時半會倒也能將馬賽蒙特的攻擊完全擋住。而血鴉的攻擊雖然不多,威脅倒是實打實存在的。

如此一來,馬賽蒙特雖是還占上風,倒也不似之前那般輕鬆愉快了。除了之前那幾招之外,他也不得不將更多的力量展現了出來。

………………

光芒普照!!

馬賽蒙特身邊的光質結晶體數量已經超過百枚,又在他精心操縱下匯聚到了一處,做了一次齊射。

刹那間整個亞空間都被這耀眼的光輝普照,把血鴉擋在身後,溫德唯一所能夠做的,也就是竭盡全力維持著一麵水鏡之牆不讓它破壞。

卻是沒有想到,除了明麵上的光線之外,馬賽蒙特這招還另有玄機。就像是有光時就有陰影,同樣的,馬賽蒙特所擁有的另外一種能源死亡之力,就接著光線的掩護自地麵深處悄然襲來。

溫德發覺時已經被其牢牢攥住,刹那間,唯一所能夠做到的,也就是用水鏡之牆作出副“棺材”,將血鴉團團護在其中。

“你?!”雖是並肩作戰了一段時間,可血鴉對於溫德的應變還是感到相當的驚訝。身遭重創的溫德聽見了她的驚訝,便勉強衝她笑笑,“有什麽好奇怪的。你比我更弱,更需要保護不是嗎?”

“可是……”

血鴉心中五味雜陳,一時裏不知道該說什麽,愣了一下,才意識到無論是她還是溫德的狀態,都沒道理在這龐大的攻擊麵前還有閑暇說話,“這是怎麽回事?”

她困惑的問道,讓溫德也發應了過來,“啊,這是我的特殊專長!居然跟你也產生聯係了!”

“特殊專長?”血鴉自然是不大了解的,不過溫德也很快給她說明了,於是半懂不懂的斷定道:“靠這個,我們可以進行力量上的分享對嗎?”

“……差不對算是吧……”

特殊專長的出現成為了一次轉機,靠著心靈上的鏈接溫德與血鴉的配合變得更加默契,而力量的共享,也終於讓溫德不必過於分心血鴉而能投入到戰鬥當中。

結果就是,馬賽蒙特的這一擊殺招,不但未能解決到了敵人,反還讓溫德、血鴉柳暗花明的看見了那麽一絲絲希望……

……………………………………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你們都到了這個地步,還始終不肯倒下?!”

看著麵前溫德、血鴉兩人,搖搖欲墜幾乎跟個血人似的。馬賽蒙特的大招完全吃了一遍,可最終卻也未能徹底解決到他們。一直氣定神閑的馬賽蒙特終於沉不住氣了,他氣急敗壞的大喊著,“明明你們的傷勢都該死亡了,為什麽你們還能站著?!”

說起這點溫德其實也是有些困惑的,有好多次,他都覺得不行了,可轉念一想,“我應該在堅持那麽一下的”居然就真有一股力量從疲憊的體內油然而生。很是神奇的樣子,隻讓他也百思不得其解,隻能將其歸諸為,“大概是我這個人比較偏執吧……”

馬賽蒙特抓狂的喊道:“這算是什麽狗屁理由!!”

“好吧。”溫德聳聳肩從善如流,“那麽就請把他看成是人類韌性的具現吧。若非如此,我們又怎麽能夠走到如今這樣的地步呢?”這話溫德也是不信的,可怎麽說,既然打倒馬賽蒙特的希望已經很是渺茫了,那麽氣氣他也是好得嘛。

反正溫德就是想得。

卻是沒有料到,他這話剛剛說話,居然就有人打一邊應下了,“不是韌性,而是希望哦。正是你們從來不肯放棄,所以無論受到的攻擊再怎麽厲害,也是始終不會倒下。”

溫德一怔,在馬賽蒙特驚呼“是誰?!”聲中也扭頭看去,就見在這亞空間的半空中,伊麗莎白假借著泰瑞爾的形象舒展雙翼,去而複還。

刹那間溫德心中不勝欣喜,能有援兵趕來自是好事一樁,可跟著就擔憂了起來:哪怕有宗師級專長,可實際上伊麗莎白在他這等級的戰鬥中是起不到太大作用的。

馬賽蒙特同樣這樣認為,看清是伊麗莎白後,反倒冷靜了下來,他冷笑著,“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隻小耗子,好不容易從我手下逃出一死,你居然還敢再送上門來?”

伊麗莎白對於馬賽蒙特的嘲諷並不在意,而是自說自話道:“馬賽蒙特,明麵上地獄惡魔中的一員,可實際上是耶和華的仆人,身處地獄勾引凡人墮落視為考驗,不過現在看來,漫長的惡魔生涯讓你墮落了啊。”

“一派胡言!”馬賽蒙特嗤之以鼻,“吾主的教誨我從未忘過,隻是你們……已經不配在繼續聆聽吾主的教誨了!”

“隨你怎麽說吧。”伊麗莎白顯然不是來辯論的,她搖搖頭馬上就放棄了,隻是繼續說道:“不管你的打算究竟如何,可實際上都已經弄巧成拙了啊。如果是在現實,以我們的力量是沒可能打倒你的。可你偏偏選擇了這裏,想要在不動聲色間將溫德解決,結果就給了我們以機會……”

馬賽蒙特大笑,“就憑你們這些連牙都沒有長出的羔羊?”

“是的。這裏是靈魂的世界也是心靈.的世界,相比與我們脆弱的肉體,心靈則要強大出許多。”伊麗莎白衝著馬賽蒙特甜甜一笑,飛快飛到溫德麵前,在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而說來也是巧了。但以心靈而言,隻怕沒有人會比溫德更加強大了,他一定能在我們取得勝利的!!”

馬賽蒙特像是聽到了笑話般笑得更加誇張,而伊麗莎白則在這話說完後,身形又變得朦朧了起來,隻來得及再說了一句,“接下來就拜托了……”便徹底消失了。

這情況,也讓溫德一陣無語:你是幹嘛來了?就是為了親我一下?這還不如打醬油呢!又或者是,換成貞德也好啊!!

然而溫德又馬上發現自己錯了,而且是打錯特錯!

他這話說出,就發現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在他心底響起。

趙芸戲謔打趣道:“你看看,我就說了吧。他第一個想到肯定是你。哈哈哈,也不忘你這陣子消沉,以淚洗麵啊。”

貞德似乎是惱羞了,居然難得的反擊道:“別光說我,你又能好到哪裏去?被你泄憤殺死的獸人有多少了?以至於那幫沒頭腦的家夥看見你,也都知道馬上大叫:白羅刹!白羅刹!”

溫德聽得又驚又喜,好一會兒才醒起問道:“你們……都還好吧?”

“哼,反正是比你這個背信棄義的家夥要好上許多了!”趙芸對於溫德之前接觸契約還是感到不滿,而貞德也是差不多如此,“不要以為,那件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啊。”

雖然沒能看見她們,可光是聽見這話,溫德額頭就微微起了冷汗。

而在心靈的鏈接中,跟溫德有了聯係的,又還是不光隻是貞德與趙芸。

“master,您還好嗎?”阿爾托莉亞有些拘謹的問候著。

橘紅汽水則很興奮的大叫,“老兄,你可一定要回來啊!我如今可厲害了,新的部件也棒極了,你一點要親眼看看才行!”

“主人,我們一定會成功的。”露娜還是一如既往的言簡義駭。

在此之前,溫德從未跟露娜、橘紅汽水他們產生過聯係,驟然聽見他們的聲音,那麽也有些錯愕。

“很意外是嗎?”梁玉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做到這點是不太容易。可不管怎麽樣,我們的確是成功了。”

接著,李維、淩飛、魏野等等好友的問候也一一到來,隻讓溫德在匆忙間,都無法一一分辨給予回應。

而除了這些熟悉的外,一些不怎麽熟絡的,居然也能加入進來。

就比如說上杉謙信,在此之前溫德隻見過一兩次的女性,就很是客套的對溫德說道:“我謹代表我的同伴,感謝您以及您的同伴,對於我們日本的幫助……”

倒讓溫德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但這其實也無所謂,因為伊麗莎白所帶來的這個變化,本來就不是為了交談的。

當伊麗莎白的聲音也在心靈鏈接中響起,她就催促道:“讓我們行動吧。擊敗那個家夥,如何打破世界之石!!”

跟著,無數的力量就順著鏈接向著溫德洶湧的流淌了過來。數量是那樣之多,以至於就算每一個人僅僅隻是一滴水,也能匯聚成汪洋大海!!

在這些力量的援助下,溫德的力量一路攀升,很快就達到了不可思議,就連馬賽蒙特也無法望其項背的地步。

馬賽蒙特這才意識到了不妙,可此時已經為時晚矣。

被伊麗莎白點醒,溫德很順利的變出了一支箭矢,就是那支加注了絕對的信心,必中必殺,在心靈.的世界中先後擊殺了疑之煞、安達利爾乃至迪亞波羅的箭矢,又從身後血鴉手中接過了信心長弓。

搭箭拉弓,瞄準了吃驚、不解、困惑等等神色交雜的馬賽蒙特,鬆開了弓弦,“就這樣結束吧!!”

…………………………………………………………………………

馬賽蒙特死了,亞空間也開始逐漸的崩塌,唯有世界之石還靜靜的漂浮在遠處沒有變化。

不知什麽時候,心靈鏈接已經中止了,就連血鴉說了一聲再見後,打這個空間中消失了。

隻有溫德還處在在這裏,遠遠的望著世界之石,明白自己還有一個任務必須得要完成。

他沿著不斷有石塊墜落的石橋,不緊不慢的向著世界之石走去,忽然又停了下來,“我們也算熟絡了吧?說起來,我還得承你不少的人情。我覺得我們這關係應該保持下去,而不是逼得我不得不跟你兵戈相見,你覺得呢?”

周圍明明沒人,溫德這話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

可說來也怪,在他說完後沒過幾秒,居然就有一個蒼老且威嚴的聲音真從溫德所穿的鱗衣上麵穿了過來,“已經瞞不過你了啊。”

豁然是海神波塞冬!!

溫德也不意外,認真的回道:“以我現在的實力,察覺到這點不算難事吧。”

“也是呢……”

溫德跟波塞冬一起笑了起來,好一會兒後,溫德才繼續問道,“那麽您的意見呢?”

“……說起來,我並不討厭人類呢。”

波塞冬回道,或許是做出決定的緣故,語調竟也略顯得輕鬆。

溫德也鬆了口氣,認真的說道:“謝謝。”

“沒什麽。如果你能不這麽意外的話,那就更好了。”

溫德有點尷尬,“這也不能怪我。要知道,你的名聲可實在是不太好啊。”

“什麽叫不太好?”波塞冬不滿的回道:“那個嫉妒美杜莎便嚇詛咒的丫頭都能被譽為正義的化身,憑什麽我就非得是邪惡BOSS不可啊!”

“哦,原來你在希臘神話裏就是真善美啊?”

“喂!我比宙斯那小子要克製不少的吧?”

“那也不過是五十步跟百步的差別而已……”

“……”

溫德跟波塞冬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居然熟絡的像是多年不見的朋友。過了一陣子功夫,波塞冬才收起話題正經了起來,“好了,我知道你有不少的疑問。想問就問吧。”

“那麽我就不客氣了。”

在波塞冬的解釋下,溫德總算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原來他是被安達利爾最後的詛咒而弄到這裏的,而這個暗黑世界實際上是他在現實所進入到的那個亞空間冬木鎮中所見到的,聖杯的內部空間。

馬賽蒙特利用大量人類死去所產生的魔力所製造出來的亞空間的確是不簡單,它可以以構造本源的方式,輕易的將外層空間中摩拳擦掌的強大存在帶入到現實之中。那裏的安達利爾就是一個例子,如果不是溫德製止了的話,安達利爾之後還會有更多的強大魔王,比如督瑞爾、墨菲斯托、迪亞波羅、巴爾等等一一出現的。

溫德他們能夠走到這一步真實運氣,如果不是溫德驟然突破了限製,安達利爾感覺到了威脅而做出了這樣的選擇。也許人類的命運,就真如馬賽蒙特等那些惡魔所期望的一般了。

但現在卻又不同了。

靜靜漂浮在溫德麵前的世界之石,的確是開啟製約的一把鑰匙。如果破壞了它的話,人類就能得到與神魔匹敵的力量。

這無疑是非常貴重的。

可溫德還有點困惑,“為什麽會這樣呢?它明明隻是‘虛構’出來的東西啊。”

“說到虛構我們又何嚐不是如此?就算明知道它是想象,可一旦它出現了,那它就也會擁有了力量與對應的能力。這就是規則,就連我們也無法違背的本源。”依托在海龍座鱗衣上的波塞冬笑笑,“沒什麽難以理解的。就像是潘多拉之盒,在放出無窮災惡的同時,最後不也暗藏著希望嗎?這,本來就是你們應該得到的。”

話聲中,不能久留的波塞冬逐漸的遠去,感應不到了他的存在,溫德也不再猶豫,上前擊碎了那塊據說保護著人類,但又製約著人類力量的世界之石。

…………………………………………………………………………

在昏迷了兩個多月後,溫德終於從沉睡中醒來。

迎接他的,不止是貞德、趙芸、血鴉等等同伴,還有一個變得多災多厄的世界。在那一天的變故之後,綠皮獸人入侵現實也變得越發的突然。時至今日,惡魔、召喚師、裏世界這些事情已經不再是秘密,暴露在了世人的麵前。

很多人對此無法理解,一邊抱怨著政府的隱瞞,一邊無助的恐慌著。可也有少數人,在得知到真相之後,毅然決然的走上了對抗惡魔包圍家園的最前線,成為了溫德新的同伴。

在這兩個月期間,人類與惡魔的戰爭從未停止過。不止是日本,就連歐洲西海岸、非洲、東亞、美洲東西兩岸,都陸續出現了包括綠皮獸人、澤格蟲族、不死亡者等等可怕的族類。

它們是那樣的可怕,絕非普通的人類可以抵擋。所以雖是有無數戰士英勇戰鬥,可戰線卻也在節節敗退。

而在這其中,最為糟糕的也許就是日本了。因為是惡魔大規模出現最早的地點,這裏的人們完全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時至此刻,日本本島已經近乎淪陷。

大量的日本民眾逃亡海外,日本政府官員在美國的幫助下於美國建立了流亡政府。可惜,它並沒有得到廣泛的支持。因為日本還有民眾堅持著,奮戰在與惡魔戰鬥的第一線。他們集團的領袖,藥師寺涼子一邊號召堅持,一邊宣布:“放棄了自己國土與國民的混蛋,有什麽資格代表日本呢!”居然也贏得了大量的支持。

加上國內並沒有收到太多衝擊的總部,也在傾盡全力的支援著藥師寺涼子,無論是宣傳還是實質的控製都很有些優勢。

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藥師寺涼子也許真的能夠成為日本第一人女性兼惡魔的首相也不一定……

當然,那樣的事情就算真的發生,也是在遙遠的未來當中了。

對於剛剛蘇醒的溫德來說還有些漫長。

可是該怎麽說呢,雖然惡魔還在這個世界中肆虐,哪怕所羅門七十二魔神以及更多可怕的怪物也都紛紛現身在這個世界當中,情況看起來是頗有些岌岌可危的。

但是,溫德既然已經蘇醒了過來,世界之石也已經被打破,製約人類的枷鎖已經不在。未來便也不再模糊難以預測。哪怕它依舊漫長與艱辛。可溫德與他的同伴們,也隻需要沿著那條被希望所照耀的道路,堅定的走下去便是了。

就算是魔、神,也都無法阻擋他們前進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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