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新秀》 作者: 二月二十八日 (連載中)

尋芳客 2011-11-6 01:53:3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7 227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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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堅持原則,一個優秀的特種兵無奈轉業,因為哥們儿義氣,他們揍了法院的副院長,從市法院發配到了縣法院,因為和一個副院長覬覦著的女孩子走的近一些,他被踢出了法院,扔到一個離縣城有著七十公里的只有三個人的派出所。沒有強硬的後台,拒絕賄賂上級,他唯一的依仗,就是自己的實力,絕對的實力,靠著自己的實力,他一路起起落落,艱難前進,硬生生的在步步荊棘的道路上,殺出了一條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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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芳客 發表於 2011-11-6 02:05
柳罡今年二十一歲,別看年紀不大,簡歷卻不簡單,六年特種兵生涯,一次個人一等功,兩次個人二等功,三等功七次,二十一歲轉業到津州市法院,擔任司法警察大隊協助執行組組長,因為和副院長打架,或者說揍了副院長一頓,被發配到了津州最偏遠的臨山縣法院擔任副大隊長,負責執行工作。    被發配到了臨山,柳罡的工作作風,也變得懶散了起來,變化最大的,就是養成了睡懶覺的習慣。    “叮鈴鈴……”刺耳的鬧鈴聲將柳罡從睡夢中吵醒了過來,他伸出了一隻手臂,拿起了枕頭邊的鬧鐘,7:50,隨手關掉了枕頭上的鬧鐘,光著的膀子的他感覺到一陣陣的寒意,趕緊再次的將手縮了回去,只要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每次鬧鐘響,他總會眠上了那麼幾分鐘的床,甚至幾十分鐘,在冬天的時候,睡個一上午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反正,經常也沒有他啥事,負責執行,雖然是個得罪人的差事,可是活兒卻委實不多。    “砰砰砰……”的踢門聲,再次的將柳罡吵醒。    “懶蟲,起床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聲音非常的清脆,還帶著一絲甜膩膩的感覺。    “老鼠,這可是公家的財物,下次別用你那蹄子。”柳罡一陣的鬱悶,他知道,今天的這個懶覺,大約是睡不成了。    “不准喊我老鼠!”郝夢再次的衝門踢了幾腳,惡狠狠的道。    “哦,那就喊耗子吧!”柳罡顯然是一個知錯就改的好同志,隨即的就糾正了自己的叫法,只是,這個綽號卻更讓郝夢發飆。    “哼,今天跟我下鄉!”對此,郝夢也無可奈何,最大的懲罰方式,也就是抓柳罡的壯丁,負責執行的時候,柳罡就是她最默契的搭檔,雖然離開了執行庭,她依舊的喜歡拉柳罡的差,整個司法警察大隊,也就柳罡這麼一個同齡人,兩人之間,有著很多的共同語言。    “拜託,郝**官,我可是負責執行的堂堂大隊長,沒時間陪你下鄉。”柳罡立刻的表示了反對。    “我昨天下午就問了廖大隊,你今天沒事,朱院長也同意了,你別想偷懶!”郝夢早有準備,整個司法警察大隊十二個人,就有一個大隊長,三個副大隊長,四個年過五十,怎麼也不可能輪到他們,還有兩個四十六和四十八,那也不可能叫,剩下的兩個人,一個三十五,一個三十八,她一個剛剛走出校門不不過一年多的學生,除了叫他這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的副大隊長,還能叫誰呢?至於柳罡副大隊長的身份,自然是被她自動的忽略了。    “是嗎?我怎麼沒有接到朱院長的通知?”郝夢問過廖大隊,柳罡倒是相信,只是廖大隊比較堅持原則,除非有著特殊情況,從來不會安排他從事其他的工作,當然,也不會阻止他發揚雷鋒的精神,至於說朱院長同意的話,那壓根就是扯淡,院長大人日理萬機,才不會理會他這樣的小兵呢。    “你起來不起來……”郝夢再次砰砰砰的踢起門來,女人有些時候,是不怎麼講理的。    “我起來還不行嗎?”柳罡無奈的拿過了褲子抖了幾下,同時大聲的補上了一句,“就是起來,我也不會去的,你還是去找別人吧!”     “我今天還就非逮你不可了!”聽著裡面穿衣服的聲音,郝夢一陣的得意。而屋子裡的柳罡聽著她的腳步聲遠去,同樣是得意的一笑,將褲子扔在一邊,拉過被子蓋住腦袋,繼續蒙頭大睡。    “撲撲!”剛剛的躺下不久,屋子再次的響起了敲門聲。    “誰啊?”柳罡心底一陣的鬱悶,這究竟還要不要人睡覺啊。    “柳副大隊,是我!”屋門口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姜副大隊長有什麼事情嗎?”柳罡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來人是司法警察大隊的另一名副大隊長姜建國,他剛到臨山法院的時候,兩人就鬧了矛盾,雖然同在司法警察大隊,卻是形同路人。    “今天小郝下鄉,我安排人了,你就別攙和了,那不是你能攙和得了的!”姜建國三言兩語說完,轉身離去。    “你叫我不攙和我就不攙和,什麼東西!老子偏要去攙和攙和!”姜建國威脅的語氣,讓柳罡很是不爽,他不屑的癟了癟嘴,再次的拉過被蓋蓋住了腦袋。    “起床,吃飯了……”然而,剛剛的躺下,門再次的被踢響。    無奈的,柳罡三下兩下的起了床,穿好衣服,打開門,郝夢端著一大盆的饅頭和一大碗稀飯站在門外。    “柳罡,你陪我走一趟,好嗎?回來我給你做東坡肘子……”郝夢可憐兮兮的打起了悲情牌,當然,她也不忘了給柳罡一點好處。    “給我做三頓飯,每頓要有肘子,味道不好,下次可別找我了!”柳罡最喜歡吃肘子,而郝夢做的肘子味道,比那些賓館做的還要正宗一些。    “你出錢!”做菜,郝夢倒是不怵,不過每個月的錢她幾乎都上交了,囊中卻是並不寬裕。    “去什麼地方……”柳罡匆匆洗漱完畢,邊吃邊問道。    “大溝!”郝夢低聲的道,如果說有什麼地方是所有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那無疑就是大溝了,大溝,那可是臨山縣最邊遠的一個鄉,離著縣城有著七十多公里,最後到大溝的二十公里,甚至連班車都沒有,而且,據說,那個發生爭執的地方,離著大溝還有十多公里,那十多公里,就是連摩托車都無法到達,尤其讓人畏如蛇蠍的是,那裡根本就是一個未曾開化的地方,鄰里糾紛往往都是武力解決,至於一姓於另 ​​一姓的糾紛,重傷殘疾可以說是家常便飯,甚至鬧出命來也不稀奇,這一次的糾紛,更是牽涉到了三個大姓,鬧了幾個月,已經有三個人因此受傷,區鄉兩級政府為此調解了不知道多少次,卻沒有一點效果,這顯然不是一個容易解決的問題。    “大溝……”柳罡一聲慘呼。    在郝夢的督促下匆匆的吃完飯,柳罡和廖大隊打了個招呼,一起來到車庫,推出了那輛兩輪摩托,整個法院就只有兩輛汽車,那自然是輪不到他來開。    “小柳,怎麼不騎三輪啊……”守門的張大爺笑呵呵的問著,法院更多的是三輪摩托,一般的出去辦案,都是偏三輪。    “去大溝那鬼地方,兩輪的快些!”柳罡笑呵呵的道,當然,這只是原因之一,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有著美女一路,自然是兩輪摩托車更合適一些,背上貼著個美女,騎車也要有精神些,尤其是,郝夢還是一個頂級的大美女,當然,這個原因,顯然是不能說出來的。    郝夢自然不是第一次搭柳罡的摩托,她熟練的上了摩托,伸手攬住了柳罡的腰,伏在柳罡的背上,隨即又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讓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柳罡腳一用力,發動了摩托車。    “吱!”一聲汽車的剎車聲,法院的麵包警車停在了他們的跟前,一個額頭上方光禿禿的腦袋鑽了出來,那是一個肚子高高凸起的中年人,看起來像是一個商賈,不過,他卻不是商賈,而是法院副書記,副院長兼刑事庭庭長梁廉潔。    看著梁廉潔,柳罡厭惡的將眼睛轉到了一邊,這個梁廉潔,雖然名字中有著廉潔兩個字,梁廉潔卻絕非兩袖清風的領導,據說,梁廉潔原本的名字也不叫廉潔,他父親給他取的名字叫連杰,而他自己給自己取名叫做廉潔,他、實際上,他不僅不廉潔,而且貪得無厭、媚上欺下,完全的靠著裙帶關係,才當上這個法院的副院長的,柳罡被發配到這個地方後,梁廉潔可是沒少給他小鞋穿。    “小郝,去哪裡啊!”梁廉潔的臉上,顯露出和善的笑容,彷彿一個慈祥的長者,只是,他的心底很是不爽,非常的不爽,郝夢是通過他進入法院的,最初他也非常照顧郝夢,只是郝夢不但一點也不親近他,甚至對他有著很深的戒備,即使是讓她出去陪領導喝酒,也從來沒有答應過,讓他很是沒有面子,自然的,他也就不會再照顧這個所謂的親戚了,甚至還千方百計的刁難,法院的其他人,自然也不會為了郝夢去得罪一個副院長,大多的人更是落井下石,於是乎,臟活累活,別人不願意幹的活,順理成章的就落在了郝夢的頭上。    “梁院長,我們去大溝!”對於梁廉潔,郝夢總有著本能的戒備,不過,在梁廉潔面前,她依舊顯得很是恭敬,畢竟,梁廉潔乃是她的長輩,若非梁廉潔,她也無法進入法院的大門,她的父親只是一個普通工人,母親更是農民,而且中專的學歷在90年代的中專生儘管也勉強可以算是文化人了,可在法院系統,那文憑顯然還是稍微差了些,只不過她母親的遠房舅舅的小姨子婆家的遠房表嫂是梁廉潔老婆堂叔家的小姨子的堂嫂,這才找到了梁廉潔的關係。    這樣的關係,梁廉潔自然是可理會也可不理會,不過當時看到了青春靚麗的郝夢,他非常爽快的答應了幫這個忙,將郝夢弄進了法院,進了自己的這一畝三分地,自己想怎麼樣,那還不是自己說了算,當然,95年的中專生帶著幹部指標,幫這個忙,其實也就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哦,我正要去柳林,小郝坐我的車吧,讓小柳去柳林接你。”梁廉潔非常的熱心,原來的安排,是明天去柳林的,他可是為了郝夢,才特意的提前了一天。    “謝謝梁院長,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抓了這個懶蟲的壯丁,可不能讓他跑了!”郝夢俏皮的拒絕著,柳林雖然是他們的必經之路,坐麵包車肯定比坐摩托車舒服的多,她卻沒有一點猶豫。    “呵呵,那梁叔就先走了!”梁廉潔笑著縮回了腦袋,汽車漸漸的驅動。    哼!小丫頭,既然進了這法院的門,就別想逃出老子的手心!關上車窗,梁廉潔的臉色,卻是瞬間的黑了下來,不過,他有著充分的自信,一個女孩子,一個城里長大的女孩子,是吃不了這個苦的,早晚會求到他的頭上,只不過,每次看到郝夢和柳罡在一起,他的心底就非常的不舒服。    “梁哥,聽說,大溝派出所林所長的腿恐怕恢復不了了。”開車的並不是法院的司機,而是姜建國,和梁廉潔一起長大的伙伴,更是無話不談的鐵桿。    “大溝林所長……”梁廉潔不由得一怔,他並不認識什麼林所長,他一個堂堂的法院第一副院長,何曾去關心一個屁都不是的最偏遠的派出所的小所長,他更不明白姜建國怎麼會提一個只有幾個人的派出所所長,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小柳可是特種部隊出來的,一個堂堂的上尉連長,在我們法院當一個小小的司法警察副大隊長,那可有些委屈了……”姜建國微笑著,作為梁廉潔的鐵桿,幾十年的朋友,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梁廉潔心底的糾結。    “高……”梁廉潔的眼睛陡然的一亮,姜建國的主意,無疑是踢開柳罡的好主意,而且,踢開柳罡,也能起到殺雞駭猴的效果,當然,最主要的是,踢開柳罡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要知道,他的姐夫,可是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
尋芳客 發表於 2011-11-6 02:21
柳罡騎著摩托車,緩緩的出了臨山城,水泥路迅速的變成了碎石路,摩托車顛簸的在上面疾行著,郝夢本能的抱緊了柳罡的身子,同時,為了躲避刺骨的寒風,她將自己的頭也緊緊的藏在了柳罡的脖子後,感覺著脖子後溫熱的喘息,柳罡一陣的心猿意馬。    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柳罡將摩托車開的更快了些,只是,彎彎曲曲的碎石路,再快也快不到哪裡去,足足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了柳林鎮,接下來的路,卻是更難走了,道路不僅狹窄,更是坑坑洼窪,道路外面是深溝,裡面是懸崖。    “你……你慢些!”偶然的睜開眼看見外面的懸崖,郝夢身子陡然的一個哆嗦,她可是第一次來大溝,也是第一次看見如此危險的道路。    “眼睛別看外面就沒事了!”柳罡滿不在乎的道,他也是第一次來大溝,不過,這樣的道路,他倒是一點都不怵,比這危險的路,他也走過,若非摩托車經不起折騰,他的速度遠不止此。    不用柳罡提醒,郝夢也不敢繼續的看外面,將眼睛藏在了柳罡的身後,可即使如此,那深不見底的深溝,依舊的在眼前晃蕩,她的身子一陣陣發抖,不住的提醒著柳罡小心,小心。    所幸,二十來公里的路程,即使路況再糟糕,也就一個小時就到了,只是,看著眼前的鄉鎮,柳罡卻是有些不真實的感覺,他很難想像,這居然是一個鄉鎮,整個的大溝鄉場,就在一片山坡上,也就一排古老的瓦房,大約有著幾十戶人家的模樣,瓦房外面一條大約有著幾米寬的街道,街道的外面,則是陡峭的山坡,而街道上,幾乎不見行人,店鋪也不少關著,不過,那棵矗立在鎮子中央的黃桷樹,明確的為他們指示出了鄉公所的位置。    在鄉公所門前下了車,郝夢的雙腿依舊發軟,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跌去,柳罡趕緊的一把抓住了她的身子。大溝這地方,並沒有法庭,他們只能是找到了鄉鎮府,接待他們的是一個副鄉長,主管司法的副鄉長,副鄉長姓許,大約三十多歲,看上去不像一個鄉鎮領導,倒更像地方一霸,至少一米八以上的個頭,膀大腰圓,三角眼,滿臉橫肉,脖子上還有一條差不多中指長的疤,渾身上下透著股子猙獰。    “郝法官,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便餐,就等二位了……”許鄉長說話更是像打炮,當然,他的外號就叫許大砲,許大砲顯得分外的熱情,當然,這熱情,僅僅是針對郝夢,自打他們進入鄉公所,許大砲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郝夢。    除了 ​​許大砲,還有著幾個陪客,兩個派出所的同志,兩個鄉政府機關的同志,還有一個是事發地的村支部書記朱玉軍,一行人對於他們都比較熱情,當然,和許鄉長一樣,更多的熱情是衝著郝夢,而對於柳罡,卻是愛理不理的。    “來,郝法官,你請上坐……”許大砲熱情的將兩人領到了飯堂,桌子是一張八仙桌,其餘的五人迅速的站到了八仙桌前,只是留下了上方的兩個位置和下方的一個位置。    “這……”郝夢母親也是農村人,在農村長大,自然也知道一些規矩,上方的位置,按照鄉下的規矩,那是最尊貴的人坐的,看這麼一群人的意思,那顯然是讓自己和許大砲一起坐上方的位置,雖然一起坐著吃一頓飯也沒有什麼,可看著許大砲那毫不掩飾的色迷迷的眼睛,她就感覺著不舒服,可是,除了上方位置,就只有下方一個位置,下方的另一個傢伙,卻是一個非常猥瑣的傢伙。    “郝法官,既然許鄉長那麼講理,我們就不客氣了!”柳罡暗暗一笑,一拉郝夢,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上方的位置,郝夢大喜,感激的看了柳罡一眼。    “哈哈,有什麼好客氣的!”許大砲的眼睛裡幾乎的要噴出火,可是,他除了乾笑兩聲,也不能說什麼,他總不能說,柳罡沒有資格坐上方吧。    “許鄉長,你坐這裡……”左方上首坐的乃是派出所的羅澤海,他趕緊的讓出了自己的位置,坐到了下方去。    飯菜很快的上桌,八個人剛好的坐了一桌,菜並不豐盛,只有四個菜,不過分量卻絕對充足,四個彷彿小臉盤的大腕,堆的都冒了尖,一盆燒雞,一盆酸菜魚,一盆紅燒肉,還有一盆肉,看上去應該是什麼野獸的肉,不過,沒皮沒毛的,一時間倒是不好分辨,只是,很快就解了兩人的疑惑,派出所的羅明澤笑呵呵的指著那大盆子道,“郝法官,你們今天的運氣不錯,昨晚我們打了一隻獐子,這可是好東西,一年也難得遇到一次。”     “下午還要下鄉,我們中午就將就這一壺酒,僅酒不僅量,不夠的話,等回來咱們再喝個痛快!”許大砲拿出了一個土酒罐,挨個的摻起酒來,看著那個酒罐。    下鄉回來,就趕緊的開溜!柳罡暗暗的咋舌,迅速 ​​的做出了決定,那一個酒罐雖然不大,可是,大約五六斤酒是少不了的,總共也就八個人,郝夢不喝酒,平分下來,一個人至少也有七八兩,這還是下午要下鄉,要是不下鄉,那得喝多少酒?    “我……我不喝酒!”郝夢趕緊的將自己桌上的杯子摀住。    “呵呵,郝法官是女同志,我就不勸了,柳大隊可要好好的喝一下,這大溝白酒可是我們的特產,有著好幾百年的歷史了,不說在柳林這一帶,就是整個臨山,也是鼎鼎有名……”徐大砲滿滿的替柳罡摻了一碗酒,酒碗並不大,一碗酒大約也就二兩左右吧,很快的,每人摻了一碗,徐大砲也沒用坐下,端起了自己的酒碗,“歡迎柳大隊和郝法官……大家乾了……我先乾為敬!”     說完,徐大砲挨個的碰了一下,一口喝下了碗裡的酒,亮了個碗底,不過,其他的人卻是並沒有喝酒,只是將眼睛看向了柳罡。    柳罡口才不行,酒量卻是不差的,尤其是喝急酒,那更是他的拿手,爽快的一口喝乾了碗裡的白酒。看著柳罡並沒有推辭,面不紅氣不喘的喝下了一碗酒,幾人倒是略感意外,互看一眼,紛紛的一口喝下了碗裡的酒。許大砲又迅速的摻滿。    “承蒙許鄉長和各位盛情,我借花獻佛,先敬各位一杯,我先乾為敬!”柳罡再次的端起碗主動出擊,他知道,自己作為唯一的喝酒的客人,自然會受到了額外的照顧,更何況他一來就開罪了許大砲,而這些人顯然是唯許大砲馬首是瞻,想要自己少喝酒,那最好的就是讓大家多喝酒。既然第一碗酒下肚,這一碗酒,那也是少不了的,而且,喝了第二碗酒,總不能空著碗吧,這樣,也就每個人三碗酒了,只有那幾斤酒,每人三碗就去了四斤多酒了,剩下一兩斤酒,就算他們誠心灌他,他也不怕了。    “柳大隊,怎麼也得走一輪吧……”羅澤海迅速的表示了反對。    “呵呵,這一杯酒小弟敬各位,接下來,小弟再一個個的敬各位……”柳罡翻了翻酒碗,碗裡,也是涓滴無存。    “呵呵,看來柳大隊是海量啊,早知道就多準備些酒了!”一時間,眾人也找不到反駁的話,許大砲率先的端起酒杯,喝下了碗裡的酒。    “哪裡有什麼海量,也就幾杯酒就翻了,要是再多,下午就沒法下鄉了!”柳罡笑著拿過酒罐,替眾人摻上,五六斤的酒罐,很快的就見了底,柳罡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打完一輪莊,他雖然多喝了一些,也不過一斤多,還勉強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
尋芳客 發表於 2011-11-6 02:22
飯桌上,大家自然也不忘案情,對於這件案子,案發地的村支書自然是最熟悉和了解的,郝夢聽的很認真,不時的詢問一些,儘管她已經有了詳細的案卷,可是,記載終究只是記載,難免的有著記錄者的主觀因素,而且,案卷的記載者水平顯然也有限,許多的地方,甚至互相矛盾。    老支書朱玉軍講述的很是詳細,即使是柳罡不怎麼關心案件,也很快的了解了整個案子,案子並不復雜,甚至說有些簡單,案發地叫做上山村,是一個有著兩千多人的大村子,上山村地 ​​廣人稀,山多地少,兩千多人的存在,也是綿延了十多公里的地界,一個平原鄉鎮,恐怕也有所不及。    上山村主要有三個姓,朱家,宋家和鄧家,這三個姓大約佔據了整個上山村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口,其餘的雜姓,也幾乎和這三姓有著姻親關係,而同姓結婚在農村是禁忌,三姓人幾百年繁衍下來,村里的人幾乎都沾親帶故,只是,這些偏遠農村,家族觀念依舊是非常濃,一旦發生大的糾紛,通常同姓都會捲進來。這次的糾紛,也不例外,朱家的女兒嫁給了宋家的兒子,都已經有了身孕,卻和婆婆吵了嘴,通常的,和婆家鬧了不愉快,自然是回娘家,誰知道,雨後山陡路滑,摔下了山坡,幸好鄧家的一個青年經過,將其背了回朱家,然而,一個有著七八個月身孕的女人摔了那麼一跤,自然是吃不消,還沒有來得及送到醫院,人就去了,這一來,朱家自然是不服氣,糾結了一批人,幾乎的將宋家掀了個底朝天。    更不巧的是,鄧家的那個青年,居然是朱家女人青梅竹馬的伙伴,更是初戀情人,這一次婆媳吵嘴,也正是因為這件事,媳婦沒了,孫子沒了,家還被砸的稀爛,宋家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找上了鄧家,將鄧家也砸了個稀爛,鄧家好心救人,卻遭了無妄之災,心底怎能沒有火氣,最後將氣撒在了朱家的身上,將朱家砸了個稀爛,朱支書這個朱家的鄰居兼堂兄,也遭了一些池魚之殃,去勸解的時候,挨了鄧家人幾拳,好在,並沒有被打中要害。    “他們怎麼去砸朱家?關朱家甚麼事情?”郝夢顯得分外的疑惑,這件事情中,鄧家怎麼也沒有理由去抄朱家的家啊!    “當初朱家就是因為嫌棄鄧家窮,才生生的拆散了兩人的,兩家人就有了嫌隙,而且這次事情,乃是因為朱家的女兒而引起。”朱支書苦笑著解釋著,時的農村人,並不太懂得維護自己的權益,更多的是以牙還牙。    “宋家都被朱家砸了底朝天,還有什麼可砸的!”羅澤海補充了一句,卻是說到了真正的要害。    “柳罡,剛才謝謝你了!”看看身邊沒有其他人,郝夢湊在柳罡耳邊低聲的道。    “再加一頓東坡肘子!”柳罡顯然更看重實惠。    “做夢……”郝夢白了柳罡一眼。    “嘟嘟……”一陣汽車喇叭聲傳來。    “車來了,走吧!”許大砲大聲的吆喝著。    走出鄉公所,郝夢卻是嚇了一跳,黃桷樹下,一輛農用車停在那裡,十多個人或坐或立,那些人看上去就不是善男信女,一個個五大三粗,身上的衣服雖然不能算是奇裝異服,卻也算是與眾不同,而且一個個長相兇惡,大多和許大砲有的一拼,還有兩個光著腦袋,當然,單單是長相兇惡,還嚇不著郝**官,可問題是這些人不僅長相兇惡,他們的手裡,都拿著武器,或者是鋼管,或者是鐵棒。    “噓……”他們一走出來,幾乎所有的眼睛,都落在了郝**官的身上,有人還吹起了口哨,只差哈喇子沒有流出來。    “兔崽子些,沒有見過美女……都給我上車!”許大砲大聲的吆喝著,卻也並沒有讓那些人轉移目光,顯然的,許大鄉長的殺傷力,比不上郝大美女的誘惑力。    “嗷喝……”幾乎所有的人歡呼一聲,紛紛的爬上了農用車,和他們一道吃飯的幾位同志,也都紛紛的上了車。    “郝法官,你坐駕駛室……你坐外面吧!”許大砲拉開駕駛室的門,熱情的道,不過,這一次他學了乖,自己率先的上了車,不讓柳罡有橫插一腿的機會。    “許鄉長,這些人都要去……”郝夢總算是有些反應了過來。    “上山村是大溝匪氣最重的一個村,動輒打架,沒有一點人,是鎮不住他們的。”許大砲顯然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疑問,隨口的解釋著。    “我們是去調解的,用不著這麼多人吧……”郝夢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這麼一大群人趕去,到底是去調解還是去打架?尤其是,那一群人顯然都不是什麼好貨色。    “郝法官,上山村不比別的地方,這次的案件牽涉也比較大,人多一些穩妥……”許大砲耐心的解釋著。    “我們是去調解的,去這麼一大群人,還怎麼調解?”郝夢有些堅決的搖了搖頭,在工作上,她可是有幾分固執的。    “郝法官,我們必須保證你們的安全……”派出所的羅澤海趕緊的在一邊勸說著。    “郝法官的安全是我的責任,你們都回去吧,就朱支書和我們一道去就可以了!”那些鄉下小混混看郝夢的眼神,讓柳罡非常的不爽,同事幾個月,他可沒少蹭吃蹭喝,自然要維護郝夢,當然,最主要的是,他的心底,還真沒有將這些人看在眼裡,並不認為這些人去能有什麼用。    “哈哈,就你一個人……”聽到柳罡的話,一個黃毛大漢頓時的笑了起來,緊接著,整車的人都笑了起來,包括剛剛飯桌上的兩個人,只不過,終究的有著飯桌上的一段交情,笑聲不是那麼的響亮。    “他一個人就夠了!”對於這些的嘲笑,柳罡卻是無可奈何,他總不能就因為別人的嘲笑,就去揍這些人一頓吧,倒是郝夢氣的臉色鐵青,柳罡那可是她厚著臉皮拉來的,看著那些嘲笑柳罡,卻是比嘲笑她更讓她氣憤。    “那些刁民,動輒就是幾十人,柳大隊一個人……”看郝夢臉上也是有了怒色,徐大砲趕緊的打斷了一行人的話,不過,他依舊的沒有放棄勸解,縣里來人被打傷的事情,在大溝可是曾經發生過,他哪敢有半點的大意。    “柳大隊可是特種部隊的上尉連長,就是來幾十個人,他 ​​也能應付。”郝夢冷冰冰的道,雖然並不了解柳罡的戰鬥力,她對於柳罡卻是有著充分的信心,再說了,打心底里,她就不願意讓那些混混保護,一個堂堂的人民法官,要一群混混保護,那簡直是一種侮辱。    “郝法官,不是我們不信任柳大隊,這事情,出不得半點差錯……除非,柳大隊能證明他……”許大砲挑釁似得看向了柳罡。    “哦,不知道許鄉長要怎麼證明?”柳罡滿不在乎的接上了嘴。    “黃毛,你下來!”許大砲眼睛裡閃過一絲得意,一種陰謀得逞的得意,雖然那一絲得意僅僅是一閃即逝,卻並沒有逃過郝夢的眼睛,郝夢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有些擔心的看了眼柳罡。    “小傢伙,來,哥哥教你兩招!”黃毛跳了下車,輕佻的衝柳罡勾了勾手指。    “哦!”柳罡哦了聲,抬步很隨意走向了黃毛,黃毛忽然傾前一步,左腿飛起,閃電般踢向了柳罡的小腹下方,整個的動作,即快且狠,根本不給柳罡一點反應的機會,車上的人,包括許大砲,所有的人眼睛裡都閃過了一絲陰笑。    “找死!”柳罡冷哼一聲,不閃不避,抬起右腳,卻是後發先至,瞬間的迎向了黃毛飛起的左腳。    “噗!”“嘭!”“啪!”“啊!”一聲悶響,兩人腳迅速的撞在了一起,緊接著,黃毛的身子凌空飛起,啪的一聲撞在了車輪上,幾乎同時,鬧到撞在了車廂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隨後,一聲淒厲的慘叫響起。    “黃毛……黃毛哥……”車上的人迅速的衝了下來,沖向了黃毛。    “啊……”黃毛扶著車輪,想站起身子,卻是再次的發出了一聲慘叫。    “啊,黃毛哥腦袋受傷了……”一個小子趕緊的扶住黃毛,卻是感覺手上濕漉漉的,眼睛看去,滿手的血。    “都給我上,宰了這雜種。”一聲大喝,一個男子揮舞著手裡的棍棒沖向了柳罡。
尋芳客 發表於 2011-11-6 02:22
“給我住手……”許大砲臉色一變,雖然他比那些人更恨柳罡,可他卻是不敢讓柳罡真出什麼事情,至少不敢讓柳罡現在出事,這些人可都是他喊來的,真出了什麼事情,他根本就無法推脫責任。    然而,黃毛可是這一群人的老大,老大受傷,也是激起了這一群人的憤怒,哪裡是許大砲能鎮住的,那些人揮舞著棍棒,迅速 ​​的沖向了柳罡,有兩個沒武器的甚至搶過了車裡的扳手什麼的。    “都不准動……”郝夢大急,毫不遲疑的撲了上來,想阻擋住那些混混的攻擊,只是,一群紅了眼的傢伙,卻哪裡還有憐香惜玉的想法,棍棒胡亂的招呼了過來。    “耗子……”柳罡臉色陡然的一變,身子悠然的一晃,一把抓住了郝夢的身子,隨即的一個旋身,將自己的身子擋在了郝夢身前,同時的,猛然的雙手用力,將郝夢遠遠的扔了開去。    “砰砰……”就這片刻之間,一根扁擔砍在了柳罡的頭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而另一根鋤把,則是砸在了柳罡的背上。    “柳罡……”遠遠被拋出的郝夢,並沒有跌倒,聽著身後的聲響,頓時的發出了一聲尖叫。    “哼!”郝夢安全了,柳罡卻是陡然的發出了一聲冷哼,那冰冷的聲音,沒有一點的感情,讓沖向他的幾個混混禁不住心底微微的一顫。    第三個人的鋤把,也再次的攻到,柳罡隨手的一伸,一把抓住了鋤把,猛然的一用力,握住鋤把之人頓時的站立不穩,跌向了他所在的方向,他猛然的一把抓住那人的身子,迎向了另外兩人的棍棒。    “砰砰!”一根鋤把砍在了那人腦袋,而另一根鋤把則是打在了那人的腰肋位置,同時的,柳罡再次的一用力,將那人的身子扔了出去,扔向了一邊衝過來的一名混混。    “噗!”兩人撞在了一起,頓時的雙雙跌倒在地,片刻之間,解決掉兩人,讓一群人不由得怔了怔,柳罡自然不會放過這一瞬間的機會,只見他猛然的衝了過去,拳腳並用。    “啊……”陣陣慘叫聲傳來,一條條的人影倒在了地上,等許大砲衝下車,整個的場中,站著的,只有柳罡一個人了,除此之外,就只有車上的羅澤海等人,以及兩個還沒來得及下車的混混,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場中的柳罡,而那些混混的慘叫聲,也被他們忽略。    “柳罡,你沒事吧……他們打的你什麼地方?”郝夢最先的反應過來,跌跌撞撞的沖向了戰場,地上那群慘叫的混混,被她自動的,她關注的只是柳罡,雖然沒有看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是,那最先落下的棍棒,她卻是親眼目睹的,那棍棒,眼看也是要落到她的身上,她的眼睛,仔細的在柳罡的身上搜尋了起來,很快的,在柳罡的後腦勺發現了一個包塊,小手輕輕的摸了上去,溫柔的道,“啊,都起包了,痛嗎?”     她的心底一陣心痛,她知道,這一棒,柳罡是為她挨得,若不是她在身前,柳罡根本不會挨這一下。    “沒什麼!”這麼一點小傷,柳罡自不會在意,或者,對他來說,這也根本算不上什麼傷。    “謝謝你!”郝夢的眼睛裡,滿是歉意和感激。    “我們是搭檔!”柳罡笑了笑,可是緊接著,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嘴裡吐出了一個字,“滾!”     霎時間,慘叫聲消失了,一群人迅速的連滾帶爬,向著一邊跑去,為首的黃毛,甚至連自己腦袋後的傷,也顧不得包紮一下,還沒有來得及下車的兩個混混,也趕緊的從車的另一邊跳了下去,溜之大吉。    “哦……都下來吧……就我陪柳大隊和郝法官去就可以了!”許大砲神色畏懼的招呼著車上的羅澤海一行,此時的他,自然不敢再堅持,甚至,他自己都不想去,可是,他卻又不得不去。    除了 ​​朱支書,一群人老老實實的下了車,原本,他們也就不願意去湊那份熱鬧,此時能不去,自然是不去的好,再說了,有著這麼一個變態在,他們去還有什麼作用呢,就是他們加起來,也根本就不夠人家一隻手。    “柳大隊,你和郝法官坐下面吧……”許大砲沒有再敢坐回車裡去。    “朱支書,你下去坐吧!”柳罡一把摟住郝夢,單腳在車輪上一點,一彈身上了車廂,對老支書道了句,又下車將自己的摩托車提了上去。    “柳大隊,郝法官,你們做下面吧,我們鄉下人,有車就不錯了!”朱支書趕緊的道,當然,他說的也是實話,平時的,那些貨車上下,除了認識的,根本就不鳥他們,趕個場,幾乎是靠雙腿。    “朱支書,我們年輕,吹吹風無所謂的,你就別和我們客氣了!”郝夢也道,尊老愛幼 ​​,是華夏人的傳統美德,對於比自己父親年紀還大的老支書,郝夢顯得分外的客氣。    農用車並不是專程的送他們,乃是去拉煤炭的車,順路捎帶他們一程,接下來的道路,顯得更加的陡峭和狹窄,根本無法讓車,只是偶爾的有著一塊較寬的地方,可以錯車,好在,這一路上,也沒有遇見幾輛車,而且,那些車輛,都是進山的車,不過,即使如此,司機依舊一路上按著喇叭,以防撞車,在這狹窄的道路上遇到車輛,那可是個大麻煩。    “你剛才的樣子好酷,下次表演的時候,提前打聲招呼,我好給你照相!”車行了一陣,郝夢也才算是徹底的恢復了平常的活潑。    “你以為演戲啊!”柳罡有些哭笑不得,此時他的腦袋還痛著呢。    “比演戲還精彩!”郝夢笑嘻嘻的。    又坐了大約半個小時車,山勢變得開朗了許多,沿途的住戶也多了起來,在一個路口,農用車停了下來,一行人下了車。    “這條深溝就是大溝,有三十多里長,這一段是最狹窄的一段。”許大砲指著峽谷笑呵呵的道,順著他手指方向看去,腳下,是一道深谷,兩邊是陡峭筆直的懸崖,山穀不寬,最寬處,大約也就一百來米吧,往峽谷內看去,深不見底,峽谷的對面,乃是一道斜坡,山坡上,有著不少的住家戶,瓦房也不見幾戶,多是一些草屋。    講摩托車放在附近的一戶農家,五人走上了下峽谷的小路,最初的一段是泥土路,走了一段,下面卻是山崖上鑿出的石路,郝夢看著那懸崖上鑿出的狹窄道路,卻是禁不住的雙腿微微的打顫。道路乃是生生在懸崖上鑿出,僅僅只有一腳掌那麼寬,離著道路大約大半人高的地方,鑿出了一個個的抓手的地方。    走在狹窄的石梯路上,郝夢雙腿一陣陣的發顫,半天也邁不開腳步,偶然的瞟一眼外面,更是越心驚膽顫,不敢起步,渾身如同篩糠。    “來,我背你吧!”走在郝夢身後的柳罡無奈的搖了搖頭,從懸崖外面繞過郝夢的身子,到了郝夢前面,蹲下了身子。    “這,你行嗎……”郝夢臉紅彤彤的,有些害羞,不過更多的是擔憂,她很難相信,這麼危險的路,還能背一個人下去。    “小柳,這路很危險,我來背郝夢小姐吧……”不僅郝夢擔心,朱支書同樣擔心,這條路,許多第一次走的人都害怕,尤其是下坡,更別說背人了,他們上山村的許多人,也沒有那個膽量,就是他自己,心底也沒譜。    “沒事!”柳罡搖了搖頭,郝夢倒是有些的猶豫,可是看了看外面深不見底的峽谷,她委實沒有勇氣 ​​走下去,還是紅著臉上了柳罡的背。起初的,因為害羞,她雙腿併攏,不敢分開,不過,很快的害怕戰勝了害羞,雙腿自然的分了開了,緊緊的夾住了柳罡的腰。    真軟和!柳罡摟著郝夢豐滿的大腿和臀部接觸的地段,雖然隔著厚厚的衣物,依舊的能感覺到一陣的柔軟,他都心跳,也微微都有些加速,只是,他都性格終究都有些靦腆,禁不住都將手稍微都移開了臀部一些,不敢有什麼其他動作,當然,後面有著幾雙狼一般都眼睛,即使他不靦腆,也不可能有什麼其他都動作。    “呵呵,小柳走在這路上,倒是比我這走了幾十年還要顯得輕鬆。”朱支書心底擔憂,不時的回頭看看,卻見柳罡雙手摟著郝夢,緊隨自己身後,根本沒有半點的緊張,更沒有像許大砲兩人一般手腳並用,才徹底的放下心來。    “這鬼路,每走一次,就像是打一場戰一般。”許大砲抹了抹額角,額角,也是沁出了汗珠,雖然是第五次走這條路了,他依舊的感覺著有些的緊張,其實也不僅他,就是朱支書,也不時的要用一下手扶一下崖上鑿出的扶手。
尋芳客 發表於 2011-11-6 02:23
很快的下到了谷底,即使是中午,上面陽光明媚,谷底也沒有一縷陽光,整個的山谷透著幾分寒意,緊張的出了一身虛汗的郝夢,更是禁不住的打了個冷噤,谷底不寬,大約兩百來米的樣子,從谷底看上去,兩邊都是筆直陡峭的懸崖,有些地方,谷口明顯比谷底還要窄一些。    山谷中偏左側有著一條小溪,小溪兩邊頗為平坦,地上長滿了野花野草和灌木,透著一股子春意。往前走了大約數百米的位置,小河的中央出現了幾塊搭石,朱支書率先的走上了搭石,忽然的,不遠處,飛起了幾隻水老鴉,一隻水老鴉的嘴裡,還叼著一條兩指寬的小魚。    “啊,這是什麼?”雖然疲憊,郝夢卻是顯得頗為的興奮,迅速 ​​的拿出相機,然而,她的速度依然的慢了許多,並沒有能留下這美好的一幕。    “這是水老鴉,書名叫鸕鶿,也叫魚鷹,是鳥類中的潛水明星,漁人常馴養用來捕魚。”柳罡笑著解釋道,雖然書讀的一塌糊塗,野生動物植物他卻是認識不少的。    站著休息了一會,郝夢才感覺自己有了一些力氣,小心翼翼的從搭石上過了河,還讓柳罡給她照了張站在搭石上的像,隨後,他們沿著小溪往下游走了大約幾百米,山谷的左邊,出現了一條岔道,一條差不多同樣的山谷,一條差不多同樣的小溪,兩條山谷中的小溪匯聚到一起,繼續的向下流去。    “這邊只有兩個村子,這外村子地勢要矮一些,叫做下山村,從那裡上去,這邊要高一些,叫做上山村。”朱支書指著岔道兩邊道,隨後,帶著他們走進了那條岔道,往小溪上游走去。順著朱支書指點的方向看去,離著岔道不過幾十米遠的下游左邊山崖上,有著一條和他們剛才下來的石路差不多的一條路。    一行人沿著岔道的小溪邊的小道繼續的走了大約十多半個小時,陡峭的山崖上,再次的出現了一條和他們剛才下溝時差不多的道路。朱支書提議休息一下再爬坡,一行人自然也沒有意見,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許大砲和郝夢都有些喘氣了。    只是,郝夢卻並沒有休息,而是拉著柳罡在溝裡照起 ​​相來。    “你可悠著點,一筒膠卷也被你照了一半了。”柳罡笑著搖了搖頭。    “照完就照完,回去再買就是了!”郝夢滿不在乎的道。    休息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一行人才繼續的開始爬山,上山容易下山難,上去的時候,郝夢居然自己走了上去,僅僅是讓柳罡在她身後照應著。上了山崖,又走了大約半個小時,才終於的到了村公所。    “歡迎歡迎……”宋村長早也等候在那裡,宋村長是一個大約三十來歲的年輕人,偉岸挺拔的身上一身洗的發白的軍裝,整個有著濃厚的軍隊留下的痕跡,許大砲的介紹,也證實了這個。    鄉下人都喜歡看熱鬧,縣里法官下鄉斷案的事情,顯然早也傳了出去,在這偏僻的鄉村,法官無疑是神秘和高高在上的,除了極少數人,壓根就沒有見過法官,因此,儘管是頗為忙碌的季節,村公所的大院子裡,也擠滿了人,比辦喜事還要熱鬧幾分。    三方當事人都被叫進了堂屋,堂屋並不大,**官郝夢耐心的講解著國家的法律,而其他的人,在院子裡紛紛的將眼睛和耳朵往屋子裡湊,只是,雜聲蓋過了屋子裡的聲音,人們聽到的更多的是那些男人女人對漂亮女法官的讚譽之詞。    當事人除了三家人的成人之外,還都有著一兩個長者一道,加上村長和村支書,也是有著十多個人,不大的堂屋也是沒有了多少的空隙,柳罡對於案子並沒有多大的興趣,破案也不是他的職責,他的職責,主要防止一些別有用心之人鬧事,他端了根高凳子坐在大門邊,好整以暇的看著院子里黑壓壓的人群。    這些小傢伙,怎麼不看熱鬧了?看著一些小孩子紛紛的跑了出去,柳罡大為奇怪,不過,很快他就釋然了,不大功夫,那些小孩又都跑了回來,他們的身後,還跟著一些大人,顯然的,他們是去叫他們的父親或者其他什麼親人的。    院子裡的人越聚越多,這些人明顯的分成了四部分,三堆人各自的聚在一起,小聲的商量著什麼,而另外的一堆人,則是聚在堂屋門口,踮起腳,伸長著脖子,希望能看到或者聽到屋子裡的情形,也有人不時的向柳罡打聽一些情況 ​​,顯得非常的熱心。    郝夢顯然是一個稱職而且正義感特強的郝法官,她細緻的講解著相關法律,耐心的做著調解工作,從下午三點多,一直到太陽漸漸落山,嗓子都變得有些嘶啞了,依舊沒有放棄的打算。不過,相比於郝**官的敬業,柳罡更佩服那些看熱鬧的人群,整整的三個多小時,院子裡的人不僅沒有減少,反而越見增多。    “郝法官,許鄉長,你們看,我們明天是不是去實地看一看,確定一下具體的損失。”爭吵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也沒有什麼結果,朱支書提出了一個建議。    “嗯,是該去看看!”郝夢贊同的點點頭,許大砲也表示了贊同,見識了中午柳罡揍人的那一幕,他的大砲喉嚨明顯的受到了影響。    “今天時間都不早了,大家先回去吧,明天一早……”朱支書結束了當天的調解,三方當事人離開了村公所,看熱鬧的人沒有了熱鬧可看,自然也是四散回家,村公所變得安靜了下來。    “飯應該也差不多了吧,郝法官,許鄉長,我們過去先吃飯。”宋村長熱情的招呼起了各人。    “朱支書,我們這是去哪裡?”看著走出了村公所,向一條小路走去,郝夢禁不住好奇的問了起來。    “小宋的愛人飯菜做的不錯,村里來客人,都是去他那裡蹭飯,晚上,您和柳大隊長就住在小宋家裡。”朱支書微笑著解釋著,偏僻的小村難得有外人來,自然不會有飯店什麼的。    宋村長家離著村公所很有著一段距離,一行人慢悠悠的走了大約二十分鐘才到,和村子裡幾乎所有人家都差不多,屋子坐落在半山腰,只不過,那是一座紅磚大瓦房,在這差不多是草屋的村子裡,顯得有幾分的奢華。    “呵呵,這可是我們村第一家磚瓦房,也是村子裡最好的房子了,小宋種植藥材也是一把好手!這幾年,村子裡不少人跟著他種植藥材發了財!去年村長選舉,他可是全票當選。”朱支書笑呵呵的介紹著,語氣裡頗為的羨慕,房屋,那可是一家人經濟實力的最好體現。    “我們這裡太偏僻了,也沒有其他什麼路子,大多數人都靠著進山挖一些草藥掙一些油鹽錢,我就想著能不能把那些草藥種植起來,不想還真有了些收穫。”宋村長倒也沒有怎麼謙虛。    走進屋子,那紅磚大瓦房新修不久,不過周圍並沒有泥土挖動的痕跡,顯然是老房子推了重新修的磚瓦房,院壩裡,乃是石 ​​板地面,石板磨損較重,看上去有著一些歷史了,走進屋子,卻是讓人頗為的失望,屋子的地面竟然是泥土地面,連三合土都不是,堂屋中,除了一張陳舊的八仙桌,四張條凳,還有幾把竹椅靠在兩邊的牆下,其餘的,就只有一個陳舊的小方桌,方桌上,一台十四村的黑白電視機。    這就是最好的家庭,果然不愧是臨山最窮的村子,不知道,那鄧家,究竟是一個什麼窮法!看著整個的屋子,柳罡不由得暗暗的搖了搖頭,想起了涉案當事人之一的鄧家,下午的時候,他可是隱約的聽說了,鄧家是村子裡最窮的一家人。    晚餐很是不錯,雖然都是普通的家常菜,味道卻的確很有特色,酒當然也是少不了的,只不過都知道第二天還有事情,並沒有多喝。
尋芳客 發表於 2011-11-6 02:25
宋村長家的房屋是那種兩連間房間的佈局,堂屋的左右兩側各有兩間房間,兩間房間是連在一起的,裡面的一間房間,只能從外面的一間房間進去。許大砲去了朱支書家湊合,柳罡郝夢自然就住進了這麼內外兩間房了。    房間的設施更見簡陋,裡面的那間房間還要好一些,是一張雕花的大床,當然,只是相對而言的,實際上,那床也就大約四尺寬,除了床,還有衣櫃,穿衣櫃什麼的,看上去,應該是宋村長夫妻的臥室,為了他們兩個客人,才騰出來讓他們住的。外面房間,則是一張木架床,幾根木頭組合在一起,就成了一張床,除了床,就只有床頭的一把竹椅,其他的,就是一些農具什麼的。不過,床上用品倒是非常乾淨的。    “這地方真窮!不知道,明天會看到一副什麼樣的景象!”關上房門,郝夢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是啊,想不到改革開放十多年了,還有這麼窮的地方!”柳罡的心情同樣有些沉重,雖然他也是農村人,可那也是市郊區,條件根本不是這窮鄉僻壤能夠相提並論的。    “這裡太偏僻了,交通不便,土地貧瘠,想發展,也很不容易。”郝夢輕輕的嘆息著。    “我覺得最主要的還是人們的思想觀念比較落後!”     “你怎麼就知道他們思想觀念落後?”郝夢有些好奇的問道。    “你不看看,下午那麼大的陣勢,比辦喜事還鬧熱了。”柳罡搖了搖頭。    “這跟思想觀念有什麼關係?”郝夢搖了搖頭。    “現在正是農忙的季節,這些人為什麼不去忙自己家的活計,卻跑來湊這個無謂的熱鬧,這對他們有什麼好處?”柳罡無奈的搖了搖頭,“其實,除了讓事情變得更加的複雜,並沒有任何的用處。”     “鄉下人喜歡熱鬧,家族觀念也強,自己家族的人有事,他們怎麼可能置 ​​身事外。”郝夢苦笑了笑,作為一個經常下鄉的法官,鄉下人的這種性格,她自然深有體會,也最為頭痛。    “算了,不說這些了,你去休息了吧,折騰了一天,也差不多了。”柳罡搖了搖頭,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司法警察,就是想改變這些,也不可能。    “你的傷怎麼樣了……”郝夢站起身,再次的來到柳罡身前,仔細的看起了柳罡頭上受傷的地方,頭上的包塊已經消散,只是微微的有一些紅印。    “已經沒事了!”本來也就沒什麼事情。    “下次別那麼傻了,怎麼能拿腦袋去硬抗呢。”郝夢輕輕的摩挲著郝夢的傷處,柔聲的道,卻渾然的忘了,最初傻的正是自己。    要不是你傻傻的湊上來,我會去挨這一棍!柳罡心底嘀咕著,不過卻並沒有一點怪責郝夢的意思,在那種情況下,郝夢一個孱弱女孩,能夠勇敢的站出來維護自己,那也是讓他感動了。    “我去睡了!”郝夢站起身,她也真的有些累了,走了幾部,忽然的想起一事,又回過了身,“對了,我記得最初衝過來的是兩個人,朱支書也說你挨了兩棒……還有一棒打在什麼地方,趕快讓我看看!”     “都已經沒事了!”柳罡搖了搖頭,背上的那一下,本來就沒有頭上那一下沉,當時就沒有多大的事,現在,恐怕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了。    “不行,你給我看看,看看我才能放心!”郝夢不信。    “真沒事了,你現在就是看,也看不到什麼了。”柳罡拒絕著。    “是不是背上,當時你是轉過了身的,應該是背上,快脫了衣服給我看看。”郝夢不依,她是個心底裝不下事的人,要是不確定一下,恐怕,今晚的覺都睡不好。    “拜託,男女有別,我怎麼能隨便脫衣服!”柳罡堅決的拒絕著。    “光膀子的男的多了去了,有什麼大不了的,你不脫我幫你脫。”郝夢白了柳罡一眼,伸出手直接的解起了柳罡衣服的鈕扣。    “小心我喊非禮了……”柳罡威脅著郝夢。    “你喊啊……”郝夢不為所動,一粒粒的解開了柳罡衣服的鈕扣,卻是見柳罡外套之內,就只有一件秋衣,連毛衣都沒穿,不由得好奇的問道,“你就穿了這麼點衣服,不冷啊……”     “好了,我自己脫吧,看了可別尖叫,省的讓人誤會什麼。”柳罡有些無奈,他倒是不怕在女孩子麵前光膀子,作為一個鄉下長大的人,光膀子本來就沒有什麼,參軍之前,他夏天幾乎就沒有怎麼穿過衣服,只不過,這幾年的特種兵當下來,身上留下了一身的傷,看上去有些猙獰,才不願意光著膀子的。    “你又長的不帥,我幹嘛要尖叫……”郝夢癟了癟嘴,不過說到柳罡長的不帥,她倒是禁不住的多打量了柳罡一眼,還別說,眼前的這個男孩雖然長的並不是很帥,卻也頗為的耐看,而且,還有幾分酷。    “我是怕嚇著你,你還是不看的好!”柳罡脫下了外套,卻並沒有直接的脫裡面的秋衣。    “下著我,你以為你是恐龍啊!”郝夢噗哧一笑。    “算了,你既然要看,本人就讓你好好的欣賞一下,什麼叫做男人!”柳罡無奈,捲起了身上的秋衣,卻沒有直接脫下來。    “啊……唔!”郝夢頓時的尖叫出聲,可是,出聲後才意識到什麼,猛然的一把摀住了嘴巴,看向柳罡的眼睛裡,滿是驚駭的神色,柳罡的背上,有著七八道傷疤,條形的圓形的,不規則的,或大或小,或深或淺,縱橫交錯,看上,透著無比的猙獰。    不過,這一幕,僅僅是一瞬間,就從她眼前消失了,柳罡也是放下了衣服,苦笑道,“我讓你別看,你非要看的……”     “都是執行任務時受的傷?”半響,郝夢伸手捲起柳罡的衣服,輕輕的撫摸著那些的傷疤。    “也不全是,有些是訓練時留下的。”柳罡輕輕的拉出郝夢的手,將衣服放了下去,“好了,去休息了吧,時間不早了!”     走進房間,躺在床上,郝夢的腦海裡,依舊是那滿眼猙獰的傷疤,白天發生的一切,彷彿電影一般的回放。    “砰砰……”兩人清脆的打擊聲,再次的浮現,彷彿重重的撞擊在了她的心上,一陣隱隱的痛。    第二天一早,剛剛吃過早飯,一行人首先的去了最近的宋家,鄉下人都是聚族而居,姓宋的人家,差不多都集中在一片,離著宋村長的家並不遠。不過,宋家的房屋就比他們的本家宋村長的家差了許多,一座老舊的土牆瓦房,牆上也有著許多裂縫,房子上的瓦新舊搭配。    “當時,他們房上不少的瓦都被掀了下來,才補充上不久。”宋村長低聲的介紹著,聲音中微微的有些痛惜。    “這些瓦是機制瓦,難道,這瓦是從那邊的公路運過來的?”柳罡看著屋簷下還有一堆沒有用完的房瓦,禁不住的問道。    “不可能吧,那麼遠的距離,單單是運費就……”郝夢不由得嚇了一跳,從那公路上運過來,她有些不敢想像。    “土磚容易,燒瓦就沒有那麼容易了,村里房子上的瓦,都是從那邊運過來的,”宋村長苦笑了笑,“一個人一天,起的早些,勉強能跑兩趟,鄉里鄉親的,雖然沒有人要什麼運費,不過那生活開下來,也讓人承受不了,就我修那屋子,單是大米就吃了一千多斤,兩根大肥豬吃完還感覺有些寒磣。”     “那些東西,就是那次打碎的東西,因為一直沒有解決,還一直堆在那裡!”走到院子裡,宋村長指著院子的一角道,那裡,堆放著一堆打碎的碗碟以及一些壇壇罐罐的碎片,當然,更多的是瓦片,旁邊,還有幾口打破的鐵鍋。    屋簷下,還有著一部顯示屏都被打碎了的十四寸黑白電視,甚至,窗戶上的木條也都被砸斷,不過,都勉強的用一些釘子釘了起來,走進屋子,屋子裡的桌子凳子,幾乎就沒有一個完整的,胡亂的堆在屋子裡,只有桌子前的幾根凳子勉強可以坐,而那些凳子上,都打著綁腿之類的。    整個的家,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看著這一切,郝夢的心,變得格外的沉重了起來,更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接下去去的朱家,看上去,也和宋家的狀況差不多,不過,朱家的境況,顯然遠遠不如宋家,因此,損失也要小許多,最後去的乃是鄧家。    儘管他們心底有了準備,可看了鄧家的狀況,柳罡還是禁不住的心底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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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場新秀 第七章 武力對付武力





               鄧家的房屋,不僅是茅草屋,而且,僅僅只有三間房子,一間堂屋,一間房間,一間廚房,廚房實際上只能算是半間,或者連半間都不能算,那只是在靠著房間的一面,搭了一個偏屋子另外兩面牆都只是用竹片編成的,還有一面連竹片牆壁都沒有。泡-書_吧()

    堂屋里左邊放著一張床,床是用幾根木棒綁起來的,右邊放著一張飯桌,八仙桌是成了鐵拐呂,兩只腳是原配,另外的兩只腳,乃是兩根原木棍,木棍上還有著剝皮不久的痕跡,房間里有兩張床,除了一張看上可以進入古董收藏室的床,還有一張和堂屋里那張床一樣的木棒床,每一張床上,都只有一床破舊的被子,有兩張床上墊著的,居然是涼席。唯一的一床墊著被單的床上,躺著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據說,已經臥床十多年了。

    當然,他們的損失是最小的,這樣糟糕的家庭,還能有什麼可損失的呢?然而,這樣糟糕的家庭,即使是損失一只碗,那恐怕也是一筆不小的損失。

    再次的回到村公所,人們再次的聚集,只是,此時郝夢的心情變得沉重了許多,說話的聲調,也低沉了許多,可是,即使是絞盡了腦汁,她也沒有想出一個公平合理,又能讓三方都接受的方案。宋家和朱家的損失,的確慘重,可是,鄧家的狀況,也是擺在那里,就算判定他們賠償,也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那樣,勢必會激發更大的矛盾。

    失去了郝夢這個法官的主導,許大炮也沒有一點放炮的意思,在一邊杵著,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郝夢費盡了心思,總算的讓三方的爭吵暫時的告一段落。

    “鄉親們,你們要相信黨,相信法律,相信我們的法官同志,他們會公正的處理這件事,會讓你們每一個人滿意……”許大炮再次的放炮了,他的聲調抑揚頓挫,擲地有聲。

    “郝法官,這一次,我們的損失是最慘重的,朱老三將我們家砸成那樣……”許大炮的話,頓時的得到了宋家的響應,他們將矛頭對準了朱家,他們的一切損失,也都是朱家造成的。

    “哼,你們逼死了我家丫頭,還敗壞丫頭的名聲,我含辛茹苦的養了十九年……”朱家毫不相讓,他們的主要矛頭,也是宋家,而他們的理由,自然是自家的女兒了,對于砸毀他們家的鄧家,反而沒有那麼的激烈,或許,也是因為鄧家根本就是一窮二白的原因吧。

    爭吵再次的展開,卻是讓郝夢疲于奔命,整個的,也幾乎說不上調解,完全的就是在那里救火,只是希望能將三方的爭吵消停下來,商量出一個合理的解決方案。只是,已經被燃起來的火焰,又哪里是那麼容易熄滅。

    也或許是時間耽擱的太久,一個個的已經失去了耐心,或許是本身的矛盾,早也就不可調和,屋子里的調解,似乎也效果不好,爭吵聲越發激烈,郝夢甜柔的聲音,幾乎被淹沒了下去。屋子里的爭吵,迅速的蔓延到了院子里,三堆人紛紛的站了起來,不少的人,甚至拿著棍棒,屋門口看熱鬧的人群,則是紛紛的退了開去,局勢,陡然的緊張了起來。

    看著院子里的動靜,柳罡也站起了身,不過,對于這劍拔弩張的陣仗,他並沒有一點緊張,反而的有些期待,他隱約的感覺著,這或許是一個解決的良機。

    “朱江,有種你給老子滾出來……”鄧家隊伍里走出一個三十來歲的大漢,提著一根扁擔指著朱家的隊伍,大聲的吆喝著。

    “他們兩人,一直就不對付,十來年的矛盾了……”宋村長也和柳罡一起,站在了大門口,低聲的替柳罡解釋著,

    “怎麼,你哥哥的腿好了?又開始叫囂了。”朱家隊伍里走出了一個大約差不多年紀的男子,陰陽怪氣的道,他的手里,則是提著一根鋤把。)

    “老子要打斷你一條腿……”鄧家小伙子揮舞著扁擔沖了過去,朱家小伙冷哼一聲,鋤把迎了上去,他們身邊的人,也迅速的做出了反應,兩家的戰爭,迅速的爆發。

    “都給我住手……”“住手!”數聲大喝,從屋子里傳出,許大炮,朱支書,包括宋村長,都大聲的吆喝著,門口的宋村長,更是毫不猶豫的沖了出去,只是,他的胳膊,卻是被一把抓住了。

    “柳大隊……”宋村長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他竭力的想掙脫柳罡的手,卻是感覺著自己的手臂仿佛被鐵鉗夾住,無法動彈分豪,而就在這片刻之間,兩撥人也是混戰在了一起。

    “媽的,我們也上!”宋家隊伍里,傳出了一聲怪叫,頓時的,宋家人也加入了戰斗,場面頓時的混亂了起來。

    “宋村長,你照顧郝法官,這里交給我就是了!”柳罡吩咐了聲,身子迅速的撲進了隊伍,只見他仿佛幽靈一般,出現在了戰場之中,那些胡亂砸來的棍棒,紛紛的被他撥開或者是奪過,拳腳並用,毫不留情的攻向了那些人,那些被他磕著的,幾乎無一例外,紛紛的跌飛了出去,一聲聲的慘叫聲,在院子里響起,只不過片刻之間,院子里立著的人,也是少了差不多一半,而那些立著的人,也都禁不住的愣住了。

    不過,柳罡卻沒有愣住,他沖進了那些猶自立著的人群中,雙手隨意的抓起一個個的人,隨手的扔了出去,那些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也是紛紛的被拋飛了出去。瞬間的,院子里就只是剩下了一個站著的人。

    看著場中站著的柳罡,所有的人都幾乎石化了,即使是許大炮這個曾經看見過這一幕的副鄉長,也不例外,昨天的他,只是看到了結果,並沒有看到整個的過程,而今天的他,卻是將整個的過程,都看了個明明白白,數十個人的攻擊,竟然沒有一個人的攻擊落在了柳罡的身上,這讓他禁不住的一陣膽寒。

    地上躺著的那些人,更是滿臉恐懼的望著柳罡,若非情深經歷,他們很難相信,眼前的一切是一個人造成的,雖然他們都沒有受傷,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再敢于輕舉妄動,對于這麼一個不可戰勝的敵人,他們已經失去了戰斗的勇氣。

    而隔著稍微遠一些的人,甚至根本就沒有看清怎麼回事,戰斗就結束了,不少人禁不住的揉了揉眼楮,滿臉疑惑的看著場中的年輕人,這個年輕人雖然個頭也不矮,卻也絕對說不上高大魁梧,臉上還有幾分稚氣,幾分帥氣,他們很難相信,眼前的一切,就是這麼一個男孩子造成的。

    “這怎麼回事,怎麼不打了?”再遠一些听到打斗聲跑來的村民,並沒有看清楚戰斗的情景,看著戰斗忽然的停止,還有些的疑惑。不過,卻並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整個的院子,顯得非常的安靜誰也能知道是怎麼回事。

    好酷!郝夢的眼楮微微的發亮,雖然不是第一次看柳罡出手,可是,這一次給她的震撼,卻顯然是最深的,她甚至的有著拿出相機猛拍的沖動,只是,她終究的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沒有忘記自己的責任。

    “咳,我說兩句,你們看成不?”柳罡被盯的有些尷尬,忍不住開口打破了院子里的寧靜,只是,一時間卻沒有人說話,無論是朱家人,還是鄧家人,亦或是宋家人,都被柳罡突然的出手鎮住了。

    “柳大隊,你有什麼盡管說……”柳罡的出手,卻是讓宋村長心放松了下來,他的心底,也似乎看到了這次沖突解決的希望。

    “好帥都男人……”“這男人還真猛,要是我都男人有那麼厲害就好了……”“嘻嘻,二嫂那麼漂亮,要是勾引他鐵定行……”“那可不一定,他和郝法官明顯是一對兒!”“男都帥氣,女都漂亮,還真是天生都一對兒……”“是啊,听說,昨晚他們都住在一起的……”“啊,讓他們住一起,村長真不愧是當過兵都人,沒有我們鄉下人都忌諱……”“你們知道什麼,村長家那房子是連二間都,一個人住一間……”“哎喲,那有什麼差別,例外兩間本來就是通都,門一關,和一間有什麼區別……”此時人們也都會過了神來,那些都女人,一個個都眼楮發光,滿是崇拜,嘴里自然也不會閑著,當然,也少不了許多都八卦。

    “我希望,這件糾紛的解決,只限于他們三家當事人之間,除了他們三家的嫡親長輩和村里的領導,其他人,都不得參與其中!你們三家族長,各自約束你們的族人,誰陽奉陰違,如同此棍!”柳罡耳聰目明,那些都聲音雖小,卻並沒有逃過他都耳朵,讓他不由得臉紅起來,為了掩飾自己都尷尬,他猛然的腳一挑,一根拳頭粗的棍棒飛起,只見他雙手閃電般抓住棍棒兩端,猛然的一用力。

    “ 嚓!”頓時的,拳頭粗的木棒,斷成了兩段。場中再次的一片寧靜,雖然並無一人應和,卻也沒有一個人敢于出言反對,顯然的,都被這一幕給鎮住了。宋村長略微的遲疑了一下,他的眼楮,看相了屋子里宋家的老者。

    “我……我沒有意見!”半響,宋家的老者出了屋子,掃視了一眼院子,緩緩的道,“所有的宋家人都听好了,以後,誰也不得再以這件事為借口生事。”

    又隔了半響,人群邊緣走過來來一個年長的老者,發表了差不多同樣的意見,最後,朱家的族長也不得不表示了同意,上山村雖然朱家勢力略佔優勢,可是,如果宋家和鄧家聯合,他們卻會大大的處于下風。

    不得不說,在偏遠的農村,族長有著足夠的權威,當然,也柳罡的威懾力,也佔了很大一部分原因,不大功夫,那些人就都乖乖的離開了,包括那些看熱鬧的人群,也都被勸了開去,整個的村公所,就剩下了一干當事人,以及村里的領導。
尋芳客 發表於 2011-11-6 02:38
官場新秀 第八章 總算圓滿解決


                或許,因為剛才的一幕震懾住了三方的當事人,或許是因為其他什麼的原因,下午的調解,變得理智了許多,整個的氣氛雖然激烈,卻也在郝夢的控制之下。泡-書_吧()只是,商量來商量去,卻依舊的沒有一個三方都能接受的結果。

    “朱支書,不知道有沒有時間,我找你有點事!”作為一個司法警察,柳罡原本是不應該過問具體的案件的,他也一直恪守自己的本分,從不多管閑事,只是,上山村的貧窮,讓他受到了不小的觸動,尤其是鄧家的境況,讓他感覺著,自己應該為他們做些什麼。

    “柳大隊,我們去那邊屋子吧!”朱支書站了起來,來到了旁邊的一間小屋子。

    “朱支書,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認為這次的事情,互有責任,賠償和醫藥費用,三家各自負責。”柳罡直接的提出了自己的方案。

    “這……”朱支書的嘴動了動,想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朱支書有意見?”柳罡眯縫起了眼楮,淡淡的看著朱支書。

    “沒……我自身沒意見……這是現實的方案,只是,他們卻未必能夠接受,畢竟,這並不公平!”朱支書趕緊的道,這方案,顯然不是他贊成的方案,這次的損失,朱家那可是最大的,不僅死了女兒,還被破壞了大量的財物,朱家的那位當事人,更是他的堂弟,同一個爺爺的堂弟,然而,他終究是村里的支部書記,總不能當面的為自己的堂弟撐腰,當然,對于柳罡這麼一個狠人,他自然也不願意開罪。泡-書_吧()

    “朱支書,雖然法律講究公平,可是,也總得要符合實際,鄧家的狀況,你這個村支書,恐怕比我更清楚,就算他答應賠,你又讓他拿什麼來賠?根本不能實現的公平,又有什麼用呢?而且,具體誰有多大的損失,哪個又能具體的說的清楚的?誰又能拿出具體的證據呢?”柳罡笑著搖了搖頭,也不等朱支書說話,又繼續的道,“再說了,要說公平,那對鄧家可以說是最不公平的,在整件事情中,他們有什麼錯?別人好心救助,卻引來這無妄之災,何來公平可言了?”

    “這一切,都是宋家造成的,自然是該宋家賠償……”朱支書當然也清楚,鄧家就是榨干了,也榨不出二兩油來,朱家的目標,本來就是宋家,而不是鄧家。

    “朱家的損失,是誰造成的?”柳罡搖了搖頭。

    “這……”

    “其實,細說起來,這件事這樣處理也算是公平的,這件事,歸根結底是因為宋家引起,若非他們婆媳爭執,也就不會有這場悲劇,而且,他們還去抄了鄧家,導致了矛盾進一步擴大,因此,他們的責任可以說最大,可是,抄別人的家,則是是朱家引發,直接導致了矛盾的升級引起了這一場糾紛,單純從法律的角度講,朱家責任最大,不過,他們畢竟死了女兒,而且,宋家也的確理虧,這可以減輕他們他們的責任,因此,他們承擔的責任應該比宋家小一些,鄧家本來佔理的,不過,他們抄朱家的家,總是應該承擔責任,但是他們是在自身受到傷害的情況下做出的報復行為,相對的,責任應該要小一些,這也和三人受到的損失基本相當,”柳罡淡淡的看了眼朱支書,繼續的道,“雖然法律講究公平,可也必須考慮實現的可能,如果弄一個讓人根本無法得到執行的判決,那判決書和一張白紙有什麼區別?就像這個案子,即使你讓鄧家補償朱家,他又哪里來的錢補償?而朱家沒有得到賠償,他又怎麼可能去賠宋家?這樣的判決,最終的結果必然是任何一家都得不到一分錢,反而的讓三家人冤冤不解,讓整個的村子不得安寧,大家的精力都耗費在了毫無結果的爭執上,這對于你們上山村,有著什麼好處?”

    “柳大隊真不愧是縣城來的,就是比我們這些鄉下人看的透徹,您放心,我會盡力說服朱老三,不過,宋家那邊,我的影響力卻是有限!”一時間,朱支書倒是發覺自己找不出柳罡言語中的不是來,甚至他自己也漸漸的覺著,這樣的處理是公平的。

    “朱支書,我也是旁觀者清,我想,作為一個村支書,你也希望你們村子繁榮一些,而不是整天的雞犬不寧。”柳罡微微的笑著,他知道,這件事情,雖然看起來復雜,可是,實際上矛盾也並不復雜,是那些閑雜人摻雜進來後,才復雜起來的,而真正的麻煩,則是在朱家,只要朱家解決了,宋家是不好怎麼樣的,怎麼說,朱家的女兒死了,雖然宋家不是凶手,可責任是脫不了的。

    “是啊,這幾個月,我都感覺自己老了一頭了!”朱支書感嘆著。

    事情如同柳罡意料的一樣,宋村長很爽快的答應了做宋家的工作,而宋家幾乎沒有怎麼考慮,就同意了接受這個調解,折騰了幾個月,原本不錯的家境,已經被折騰的差不多了,逼死兒媳婦的罪名,也讓他們家受到了許多的非議,他們已經折騰不起了。

    朱家在朱支書的耐心開導下,也無可奈何的接受了調解,雖然感覺著委屈,可是,卻並沒有其他的辦法。

    事情順利解決,讓郝夢有著一種挫敗的感覺,自己費了那麼半天的口舌,嗓子都啞了,沒有半點的效果,卻居然就這麼順利的解決了。不過,事情能夠順利的解決,卻也是讓她放下了心底的一塊石頭。

    解決了這麼一莊大麻煩,自然要好好的慶祝一番,為此,還特意的殺了一只大公雞,村支書和村長,自然是必不可少的陪客,還有一個會計,會計則是姓鄧,歷年以來,這三個位置,都分別屬于三姓,另外的,還有兩個人,剛好的湊了一桌。

    “呵呵,咱們鄉下也沒有什麼好酒好菜……”朱支書抱著一個大大的酒壇,放在了一邊。

    看著那酒壇,柳罡一陣頭大,那酒壇大約有兩尺高,看上去,最少裝二十斤酒沒問題,而看老支書頗為吃力的模樣,酒壇顯然沒有多少的空間。

    許大炮的頭,同樣也不是一般的大,盡管他自認海量,可是,每一次在鄉下過夜,就沒有一次是還能立著的,畢竟,一個人無論如何是無法面對一群人的,尤其是,這些人找來陪酒的,根本就沒有一個量弱的。不過,他依舊的給了柳罡一個同情的眼光,顯然,今晚上的第一主角肯定是縣城來的柳大隊,而他這個副鄉長,只能算是第二主角,要醉倒,柳罡肯定也在他前頭。
尋芳客 發表於 2011-11-6 02:39
官場新秀 第九章 百花谷寒冰泉



                   迷迷糊糊中,柳罡吃力的睜開了眼楮,剛剛的睜開眼楮,耳邊就傳來了郝夢熟悉的聲音,“醒來了!”

    “好沉,幫我揉揉腦袋!”柳罡看了眼床邊坐著的郝夢,卻是沒有客氣。

    “想不到,你不僅打架厲害,喝酒也厲害!”郝夢也沒有拒絕,伸出小手輕輕的在柳罡的腦袋上揉了起來。

    “還厲害,都被灌趴下了還厲害!”柳罡搖了搖頭,即使是睡了一夜,腦袋依舊的感覺昏沉沉的。

    “哈哈,還不厲害,你們兩個人讓我們五個人全都趴下了,那還不叫厲害……這可是上山村第一次遭遇如此的慘敗,來,喝點解救湯!”宋村長端著一大碗湯走了進來,他雖然沒有當場倒下,可是,也就僅僅的走出了門,就英勇的倒下了。

    “宋村長,怎麼能勞煩您……”柳罡撐著坐了起來。

    “這次的事情能解決,可是多虧了柳大隊了!”宋村長的聲音中,透著幾分的感激,這事情,可是讓他操心了幾個月。

    “宋村長客氣了!”

    “呵呵,我去看看許大炮醒了沒。”宋村長告辭了出去,郝夢和柳罡聊了起來。

    “吃飯了……”不大功夫,門外傳來了宋村長爽朗的聲音,三人來到了堂屋,早飯很簡單,就是一碗雞蛋面,還有一些泡菜什麼的。

    “許鄉長呢?”沒有看見許大炮,柳罡禁不住的問了起來。

    “呵呵,折騰了一個晚上,剛剛睡著,喊都喊不醒,估計,今天上午他是走不了的了。”朱支書笑著道。

    “哦,那我們就不等他了!”郝夢自是不在意,沒有許大炮礙眼更好。

    “呵呵,柳大隊,郝法官,我說,你們也別急著回去了,這大溝有一個好地方,有山有水,堪稱世外桃源,還有一線天,寒冰凍等奇觀,絕對比那些所謂的風景區更漂亮,更天然。”知道郝夢喜歡拍攝,朱支書笑呵呵的提出了一個頗具誘惑力的建議。

    “啊,真有這麼個地方?”郝夢果然心動。

    “那地方真的不錯,我們叫他百花谷,風景沒話說,尤其寒冰泉更是充滿了神秘,那寒冰泉,即使是夏天穿棉衣進入其中,也會凍的人發抖,而且里面還有一種魚叫冰刀魚,非常的美味,我走了不少的地方,還真沒有吃過那麼好吃的魚……”宋村長笑呵呵的道。

    “柳罡,我們去看看,下午再走好不?”郝夢有些期待的看著柳罡。

    “行,你說了算!”柳罡對于風景的興趣不是很大,不過對于好吃的,卻是頗為喜歡,對于那神秘的寒冰洞,也有著濃厚的興趣。

    “呵呵,那我讓大丫陪你們去!”宋村長笑呵呵的道,陪兩個小年輕看風景,他自然也沒有興趣,而且,人家年輕男女在一起,自己去湊什麼熱鬧。大丫是她的女兒,雖然還不到十歲,不過山里人,十歲也是滿山跑了。

    “哦,有多遠?”听到宋村長的話,郝夢卻是精神一震,她最喜歡的可就是風景。

    “有十多里吧,要走一個多小時。”宋村長笑著道。

    “這里有些東西,你們帶些填填肚子。”宋村長的女人拿出了一大袋子東西,都是一些餅干之類的玩意。

    “這些東西就算了,嫂子給我們準備一點米,我們去燒竹筒飯吃。”對于那些干糧,柳罡卻是沒有半點的興趣,倒是多年未曾嘗過竹筒飯的味道了,頗為想念。

    “竹筒飯,我喜歡!”郝夢立刻的響應了起來。

    “那行,我再給你們弄一些咸菜。”宋村長的女人倒是沒有堅持,她也知道,這些城里人,和他們在習慣上有著很大不同的,自己認為好的東西,別人根本就不稀奇,反倒是喜歡一些鄉下的土特產。

    大丫帶兩人去的地方,也是一個山谷,說是一個小時的路程,郝夢卻是走了差不多兩個小時,山谷底部,大約有著五六百米寬,中央是一條彎彎曲曲的小溪,山谷的兩邊,卻不是懸崖,而是大約四五十度的斜坡,無論是山谷中還是斜坡上,都鋪滿了花草,此時正是百花盛開的季節,花叢之中,蝴蝶蜜蜂飛舞,人在其間,如同置身畫卷之中。

    “好美……”置身其中,郝夢心底的那一絲郁悶一掃而空,拿出相機,四處拍攝起來,大丫則是興奮的在山谷里捉起了蝴蝶,柳罡雖然也感覺著風景的優美,不過,他的興趣顯然不是很濃,直接的脫了鞋襪,拿著一個小型的網兜,光著腳在小溪中找起所謂的冰刀魚來。

    不大功夫,就抓了條魚,看著那魚,柳罡卻是來了興趣,那是一種他從來沒有見過的魚類,魚體無色透明,無鱗,魚不大,只有一寸來長,頭部平扁、體扁長,倒是真有些像一把刀。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冰刀魚了,不知道要抓多少才能夠吃。”柳罡嘀咕著,這麼一條魚,還不夠一口吃呢,那不知道要抓多少魚,才能夠他們吃呢。

    “嘻嘻,那是你的事情了,反正中午吃烤魚,我和大丫不夠吃,就沒你的份!好了,我和大丫去玩了,我們在一線天等你。”郝夢正好在一邊,听到了六個的嘀咕。

    “給我騰出一個塑料袋來!”雖然明知道是不平等條約,柳罡也只能是遵守,好在,無論是眼力還是身手,他都還算不錯,那些魚,很難逃過他的眼楮,而被他看見的魚,更休想逃過他的手。

    順著小溪一路抓上去,山谷也漸漸的變得狹窄,兩邊的山坡,越來越陡峭,而且,原本的土坡,也是差不多變成了石崖,小溪同樣越來越曲折,溪水中的石頭越來越多,溪水也變得冰涼了起來,即使是柳罡身體不錯,走在溪水中,也是感覺到一股子的寒意,不過,魚也越來越多,而一線天,也終于的出現在了他的視線。

    那或許不叫一線天,在那最狹窄的地方,上面的山崖也完全的踫在了一起,甚至連一線都沒有留,整個的,就不見天。

    一線天之下,有著大約十多二十米高度的空間,上百米長,中間一段,完全的看不見天光。

    過了一線天,山谷變得幽深了起來,山谷的兩邊,全是陡峭的石崖,山谷之中,也是亂石嶙峋,走在里面的山谷中,感覺著一股子的寒冷和陰森,不過,里面的冰刀魚,卻是益發的多了起來,不僅多,而且個頭也大不少。

    “寒冰泉沒啥好玩的,就一個股子冰冷的泉水,你繼續抓魚,我們出去撿柴火烤魚!”在谷內轉了一圈,郝夢也是感覺著渾身發冷,給柳罡留下了一個空塑料袋,提著一袋子冰刀魚,帶著大丫往外走去。

    柳罡繼續的往內抓去,水里的魚很多,他抓魚的速度也快了許多,不大功夫,就抓了滿滿的一塑料袋,上了岸,才感覺著腰都有些直不起來了,將魚掛在一棵小樹上,雙手撐在一塊凸出山石上,腳放在另一塊石頭上,懸空做了幾十個俯臥撐。

    “前面大約就是寒冰泉了!”柳罡並沒有理會那些魚,繼續的往里走去,忽然的,前方出現了一條小支流,支流從山崖之下的岩縫中流出。

    他仔細的看了看那岩縫中的支流,岩縫很寬,一個人也勉強能夠通行,支流中的水不是很多,最多,也就能打濕腳背吧,水流的速度也很緩慢,他試了試水,果然的,小溪主道流出的水,雖然也是冰涼冰涼的,卻明顯的比那一條細流中的水要好的多。

    走近岩縫,卻是感覺到一股子刺骨的寒意,明顯的比山谷中其他地方要冷許多,岩縫看上去很深,微微的有些曲折,不時的,有著那細小的冰刀魚順著水流流出。

    “難道,這些冰刀魚竟然是從這寒冰泉中孵出來的?”柳罡無疑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人,略微的遲疑了一下,他脫掉了衣褲,拿著手電小心翼翼的往岩縫里走去。

    岩縫並不是很規則,有些地方,要很費力的才能擠進去,越是往里走,越見寒冷,走了不過數十米,他也是感覺著身子有些發僵,牙齒咯 咯 直打顫。在一處稍微寬一些的地方,他稍微的活動了一下,感覺身子暖和了一些,繼續的往里走去。

    又走了大約數十米的距離,前方的縫隙忽然的變得狹窄了起來,即使是擠進去,也變的不可能。他仔細的打量起了四周,卻見除了泉水中有著一尾尾冰刀魚幼苗外,四周並無絲毫的特別之處,也沒有見著大冰刀魚的痕跡,無奈的,他只能轉身往回走去。

    “咕!”一聲古怪之極的叫聲陡然的傳自身後,緊接著,一股子刺骨的冰寒,向著他的脖子後方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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