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心淡
柳寡婦向楚一飛展開的上流圈子,他可以慢慢消化、琢磨,可這個擁有36F超級火辣胸圍的小蘿莉,卻讓他不辭辛勞,向別墅區最近的超市馬不停蹄奔去——
無他,小蘿莉一覺醒來,一臉冷酷索要棒棒糖,並給他半個鐘頭時間,拿不出一百根棒棒糖,殺無赦!
楚一飛瘋狂催促司機大哥,可憐那輛並不適於飆車的豪華房車氣喘吁吁抵達別墅附近某小超市,當司機大哥瞧見飛哥僅抱著一袋棒棒糖,差點沒瘋掉。
“這哥們腦子有問題?”司機大哥腹誹,掉頭殺回別墅。“催促我跑到近兩百碼,就為買一袋棒棒糖?”
回到別墅,小蘿莉正捧著優酪乳喝個不停,腳下皆是空瓶子,柳茗竹坐在一旁翻閱文件,一襲黑絲長裙好死不死,恰好將寡婦熟透的嬌軀堪堪裹住,一點兒不露,卻比全露更撩人。
能將連衣裙穿出這等驚艷效果,也就柳寡婦這種氣質外貌嫵媚妖嬈的極品熟女——
“給,你的棒棒糖。”楚一飛很憂傷,派人去買都不成,非得我親自去。
藥女抬起白嫩手腕,呆呆道:“還差一分鐘你就遲到了。到時即便你買來,我也會一把毒藥毀你容。”
楚一飛猛翻白眼,說道:“一會兒你打算幹嘛去?”
“回家。”藥女拆開一根棒棒糖,含進嘴裡。“洗白白睡覺。”
“你知道怎麼回去吧?”楚一飛略顯後怕。
“你真笨,我上次是騙你的。”藥女背上書包,向柳茗竹招了招手。“阿姨,再見。”
翻閱文件的柳茗竹表情微變,沒搭理她。從楚一飛出去到現在,她一共喊了自己三聲阿姨,哪怕柳寡婦心智再堅挺,也有點抓狂。
“真不用我送?”楚一飛很虛偽地說。
“如果你想送的話,我是不會介意的啦。”
“我肚子好痛——”楚一飛扭頭,面露一絲溫馨。“小丫頭,有事兒記得給大叔打電話,紙條塞在你口袋喲…”
藥女瞥一眼灰溜溜跑上樓的楚一飛,嘟嘴道:“好狡猾。”
藥女背著卡通書包,上了柳茗竹替她安排的轎車,緩緩駛出。她呆呆的娃娃臉上浮現一抹恐慌,大眼睛裡充滿矛盾:“師傅會不會責怪我呢?肯定又在嚇唬我,他才捨不得把我喂蛇呢。我還是回家睡覺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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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一飛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剛吃過晚餐便匆匆跑去買棒棒糖,現在小腹有點抽搐。哎,飯後劇烈運動極易得闌尾炎、胃下垂、扯斷腸子,作為藥王門最兇殘的首席大弟子,難道不懂這些嗎?
點燃一支煙,慢吞吞吸幾口,見柳茗竹認真閱讀文件,也是撚滅香煙,打算回房休息。
“等一會,或許魯關馬上就來了。”柳茗竹放下文件,揉著眉心說道。
“他來跟我也沒什麼關系吧?”楚一飛微笑道。“我很擔心他又找人羞辱我一頓。”
“在我這兒他不敢。”柳茗竹說道。
楚一飛點頭,重新坐在椅子上,但目光飄忽不定,尤其柳茗竹望過去時,他眼神似有些躲閃,並不願與她對視。
柳茗竹若有所思,沒開口詢問。
或許在不久之後,她會發現楚一飛此刻想法。現在她卻不論如何也想不到——他已經知道柳茗竹三緘其口的原因!
他並不責怪柳寡婦,甚至,他還很感激。這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更沒無緣無故的恨,像藥女這樣入世不深,有些傻兮兮的小蘿莉十分罕見。沒誰有責任有義務幫你到底。哪怕你曾經拯救過她的生命…
楚一飛當初也察覺那個殺手有往自己這邊撲過來的跡象。他比柳茗竹更早發現,畢竟,十幾年如一日訓練身體機能,楚一飛的敏銳度絕不比柳茗竹低。再者,他是臥室內唯一男人。那種危急時刻,他必須第一個沖出去。這是作為男人的基本素養。哪怕在許多人看來,楚一飛很小受、很軟弱——
他找的是自己!
當時楚一飛立刻反應過來,卻被柳茗竹一槍爆頭,沒給任何機會。
他知道,柳茗竹沒說完的話,並非其它意思,單純不願說。
她是柳家掌舵者,絕對不會為一個外人而令柳家陷入兩難——
在柳茗竹闡述這樣做的原因時,楚一飛並沒意識她會有什麼打算。楚一飛知道對方沖自己而來,卻並沒想到製造這起暗殺的人是別人。他本以為就是魯關!
可事實上,在柳茗竹慢慢解剖之後,他驚訝地發現,製造這起暗殺計劃的人,或許真的如她所說,不是魯關——
楚一飛不是白癡,按照譚月的評價,他腦子比一般人好用。這從他拉錢大項不難看出。從整個事件分析,假如柳茗竹認定不是魯關,還那樣做的,其目的就是保自己。而她以為自己並沒理解她那番舉動的深層含義——並非向魯關擺姿態,是像那些暫時還不知是誰的人擺姿態。
但是,她沒告訴自己。假如是魯關,她並不需要隱瞞。因為她根本不懼怕魯關,本身也僵持得不可開交——
現在沒說,緣由是通過整個局面分析,找自己麻煩的人能量不小,並且不怕得罪柳家。
這其中的微妙關系,柳茗竹不可能分析不到。所以她終於沒將這一層原因提出來,是擔心到時保不了自己而做好抽身準備?
楚一飛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饒是他明明知道柳茗竹這樣做並沒錯,以她的身份與角度,保自己已經難能可貴。但他終究只是一個有七情六欲的男人,他能理解柳茗竹的做法,也明白她即便什麼都不做,都是正常現象。她做了,甚至跨出一大步。
可他內心還是五味陳雜。是認為與柳茗竹在同一條船上?又或者這段時間的相處,認為她這樣做是理所當然的嗎?
搖搖頭,狠狠抽一口煙,努力按捺這股煩躁情緒。楚一飛想到一句某電影裡的臺詞,不太適宜,卻讓他有種異曲同工之感:我能理解你,卻不能原諒你。
談不上責備或是不原諒,僅僅是一種——說不出什麼感覺,如果一定要用一個刻薄到不近人情的詞匯來形容,那便是楚一飛有種被柳茗竹背叛的感覺!
很滑稽,很不可理喻。但他就是隱隱生出一絲被出賣的感覺。
在與這個寡婦的相處中,他逐漸把她當成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個人,一個女人。在他看來,假如柳茗竹有什麼麻煩,他會不顧一切去幫她。他也理所當然的認為柳茗竹應該這樣。可事實上,這種交心並不對等。大多數柳茗竹有的,他都沒有。他有的,柳茗竹都能想辦法擁有…
是身份上的差距嗎?
楚一飛心中一陣苦澀。
不願呆在這兒,是不想得到魯關答復。他若是給出答案,楚一飛心頭會更難受。盡管他明明知道這種難受來得莫名其妙,來得不可理喻。可有就是有,還沒打磨得心如磐石、八風不動的他無法控制這股不夠成熟的情緒。
這時,他更無法與柳茗竹目光對視了。
心中那股煩躁焦慮的情緒愈重,連續5支煙,仍揮不去癲狂的心態。
柳茗竹略有深意望向他,褪掉那份妖嬈嫵媚,說道:“你不想呆在這兒嗎?”
“是的。”楚一飛平靜道,眼角甚至生出一股淡淡的冷漠。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
這一幕落入柳茗竹眼中,她心臟微微抽搐,輕聲道:“那——你去休息吧。”
“晚安。”楚一飛起身,快步上樓。
瞧著他毅然離去的背影,恍惚間,她仿佛意識到某些原本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的東西,一個不留神松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