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超能醫生 作者: 楚萌 (已停更)

~巴豆妖~ 2011-11-16 00:00:4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4 288586
~巴豆妖~ 發表於 2011-11-16 13:04
第二十章 崩壞的世界…
楚一飛在虎嘯地房間睡了個踏實的午覺,臥室很大,電腦、微型籃球架、貼滿金髮女郎海報的牆壁、桌上擺放著雜亂無章的書本,這是一間充滿青春男孩的臥室。

醒來時,虎嘯地仍俯身電腦前打遊戲,黑不溜秋的眼睛死死盯著螢幕。宛若正在欣賞最性感女人的三點照。

楚一飛知道虎嘯地拉自己回家,並非僅僅蹭飯,而是想父親對自己有所幫助。他沒明說,楚一飛也不提。這胖子談不上扮豬吃虎,也絕非旁人眼中一無是處的廢物。至於他在這種家庭成長,卻沒薰陶出該有的跋扈或城府,楚一飛不清楚。

本想再吃一頓豐盛的晚餐,龍兄虎弟卻拉著他匆匆閃人。似乎多呆一分鐘都在受罪。

回到學校,兩人再次恢復2逼形象,回宿舍的路上,兩人眼睛瞄個不停,指點每個妹子胸部的未來發展趨勢,侃侃而談走路姿勢分辨哪些是非處。

來到宿舍,只見四眼神情憔悴,面色發青,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一條細縫,表情時而亢奮,時而低落。

沒搭理走火入魔的四眼,洗了個澡,換了一套乾淨衣服,楚一飛閃身出門。

龍父所言縈繞腦海,他做不到心靜如水,在人工湖畔蹲了半個鐘頭,掏出手機,撥打一個號碼。

漫長的等待——

就在人工提醒即將響起時,電話終於接通。

甫一聽見對面的尖銳DJ,楚一飛立時皺眉,將話筒挪開一些。

“喂,大晚上的,誰啊?”玩的很嗨的聲音傳來。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

“靠,原來是你個王八蛋!”

半晌,嘈雜的音樂停止,換來的是毫無節奏的車聲。刻意為之的冷酷聲響起:“膽敢主動打我電話,說,你在哪兒,我立馬過來取你首級!”

“拜託,這是二十一世紀,你敢不那麼腦殘嗎?”楚一飛撇嘴說。

“你竟然侮辱我的智慧,快告訴我你在哪兒!”馬英俊咆哮起來。

“我在校門口等你。”說完,楚一飛掛了電話。

是的,他在賭。賭馬英俊並非真想殺自己。

上次見面,楚一飛探測出來的效果很弱,勉強探出他對自己的友好度不低。儘管談不上高,但這種程度的友好度,絕非下一秒就會殺死自己的殺手該有的心境。

其次——

昨晚餐館,如果他在遠處放冷槍,自己根本沒辦法躲避!

無意透漏“錢”,打死楚一飛也不相信他會連這點職業操守都沒有。以龍父對他的評價,在業內,屬於數一數二的超級職業殺手,他可能這麼非主流?

楚一飛一肚子疑惑,約他見面,風險很大,卻是最直截了當的辦法,現在的他經不起折騰,他只希望迅速強大自己。

而即便自己的猜測完全錯誤,他也做好了與馬英俊死磕的決心——在他拔槍前。

他不信馬英俊的身手強大到無人能敵的程度,何況自己還有手鐲傍身,如果打持久戰,未必會輸。這點自信,來源他從小修習最精妙格鬥術。

大約1個鐘頭,楚一飛蹲在校門連抽了十支香煙,直至舌尖發麻,穿著花哨的馬英俊姍姍來遲。

今晚他換了一身行頭,大紅寬鬆襯衣,領口打著黑色領結,下半身一條人為撕扯出至少十個洞的牛仔褲,一雙擦得錚亮的皮鞋,最誇張的當屬他頭上一頂牛皮四角帽。整個造型看上去——像是剛從劇組逃竄出來的死跑龍套。

此刻,他雙手插在口袋,踱著誇張的八字步向楚一飛走來。

楚一飛再次被馬英俊鬼斧神工的造型驚到。嘴角叼著香煙,一時竟忘記去吸。

“他真是殺手?”楚一飛捫心自問,腹誹:“龍兄虎弟的老爹該不會忽悠我吧?這貨要是華新市頂級殺手,我能成功登頂黑幫教父寶座!”

“你知道做我這行,是有規矩的嗎?”馬英俊的俏臉上閃過一絲冷酷,霸氣道。“我的工作時間是下午2點到晚上8點,你這個時候找我,純心讓我壞規矩?知道惹怒國內一線殺手,會付出慘重代價嗎?”

楚一飛大腿一陣哆嗦,很腦殘地問:“那你上午和8點之後呢?”

“你真笨,作為男人,晚上當然在夜店泡妞啦。至於上午,嗯,我有睡美容覺的好習慣。”馬英俊很矯揉造作地說完,發現自己維持的冷酷形象瞬間破滅,立馬緊繃臉龐,金剛怒目。

楚一飛覺得,自從菊花不再是一朵花之後,這個世界就崩壞了。

瞬息間,兩人宛如曾在同一戰壕戰鬥,敢將後背交給對方的老戰友一般,極有默契的停止不太和諧的調侃。

目中,逐漸密佈警惕與提防。

楚一飛動作緩慢撚滅煙頭,彈指扔掉煙蒂,身軀微弓,極力維持風輕雲淡姿態,卻調整最佳狀態面對距離不足5米,盛名斐然的變態殺手。

單論武力值,楚一飛不怵,打不贏大抵還能逃命。但對方身為殺手,若有槍傍身,那就頭疼了。

這也是楚一飛挑這兒談判的原因。

“你擔心我有槍?”洞悉楚一飛心思,馬英俊臉色陡變,惡毒道。“告訴我,那個賤人住在哪兒,我要奪回屬於我的東西!”

楚一飛剛欲說什麼,馬英俊音量激增幾倍:“你知道作為國內一線殺手,沒槍傍身有多尷尬嗎?”

“——”

愣了愣,楚一飛說:“你不會再去買一把?”

“現在什麼時期?物價猛漲,買不起房,連租都快租不起,你以為這行很賺啊?我都三個月沒吃上豬肉了!”馬英俊面目猙獰,雙手比劃著,似乎想將這幾個月來的悲慘生活勾勒出來。

只是,他虛空勾勒的圖形,怎麼看都像一對飽滿的奶*子——據目測至少36D。

擺擺手,楚一飛目光灼熱,死死盯著這個怎麼看都不像殺手的殺手,一字字問道:“如果你沒槍,想弄死我,難度應該不小。怎麼樣,現在就開始?”

聞言,馬英俊微眯那雙深沉的眼眸,插在口袋的手挪了挪‘大鳥’的位置,桀驁說:“你這話放在5年前,我定然殺伐果斷弄死你。但現在——”見楚一飛表情冷峻,似笑非笑說。“我倒不那麼想取你首級。”

心頭微松,面不改色,楚一飛腰身微弓,說:“你不殺我?”

“不殺。”馬英俊搖頭,神秘道。“如果你想跟我打一架,我沒意見。”

“你有病。”楚一飛輕鬆之餘,更多的是怒火。

你媽不殺我整天纏著我幹嘛?不僅亂打一氣騷擾電話,還打擾我跟美女約會,你怎麼就這麼沒公德心?

馬英俊神情古怪,沒反駁,緩緩向他走去。

這一舉動,令楚一飛肌肉緊繃。他說不殺就不殺?腹黑楚一飛不敢全信。

“別緊張,我是很有風度的,不會因為你罵我有病而痛下殺手。”馬英俊猥褻笑道。“但我會找機會把你送到我基友的那套豪華別墅,那裡各種道具齊全,想必會讓你欣喜若狂——”

楚一飛微微皺眉,這貨越說越離譜,滿腦子邪惡思想,說道:“你不殺我,有什麼目的?”

“你真聰明。”馬英俊斂去浮誇神態,往一片黑暗處打眼色,當先走去。

楚一飛緊隨其後,直至兩人遁入黑暗,馬英俊摸出一根粗壯雪茄,點燃,用力吸了幾口,說:“我想跟你合作。”
~巴豆妖~ 發表於 2011-11-16 13:56
第二十一章 讓他全家陪你!
“整垮錢家。”馬英俊口吻淡漠。

“——”楚一飛置若罔聞,也摸出一支煙,深吸,一言不發。

“我知道你恨錢大項,但憑你目前資本,整垮他難如登天。不妨給你透個底,現在僅僅是錢大項私自找你麻煩。便

已經讓你手足無措,假如他父母知道你有狼子野心,你還有活命機會?”馬英俊冷笑,又道。“以錢家的勢力,弄

死你不過分分鐘,單憑他父親前些年在道上積累的龐大勢力,你連喊救命的機會都沒有。”

見楚一飛仍不言語,馬英俊又道:“你那對活寶同學,他們老爸龍四當年也是道上狠貨,你去過他們家,知道底細

,不妨老實說,錢家要整垮龍四,雖會大傷元氣,卻也吃得下。”

這時,楚一飛面色方才有變化,借著夜色掩飾,迅即恢復,眼眸直勾勾盯著馬英俊:“你真是殺手?”

“沒錯,我就是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痕的超級殺手。5年前我在南非某部落製造大屠殺的時候……”

“好了。”楚一飛竭力阻止口若懸河的馬英俊,警惕道。“聽說你未嘗一敗?”

“我馬英俊自出道以來,所經手任務從未失敗,未嘗一敗,寂寞如雪,人送綽號魔獸,3年前……”

“夠了!”楚一飛低吼,不耐煩道。“你一共接過幾次任務?”

“這個——”馬英俊難能可貴的俊臉漲紅,扭捏許久,羞羞道。“2次。”

“——”楚一飛憋了半晌,抱有僥倖道。“2次都成功了?”

“沒有。”馬英俊搖頭。“這是第二次,我已經失敗了。”

“那你還說未嘗一敗,你媽根本只接過一次任務,你這是在欺騙我的純真感情。”楚一飛怒了,這算什麼事兒?一

個號稱很牛掰很傳奇的殺手,居然只經手一次任務,第二次就流產?龍兄虎弟,請允許我親切問候你們的父親大人



“現在,我想知道你這麼做的原因。”楚一飛耐心詢問。

“錢大項他爹錢孟這些年糟蹋過不少花季少女,作為富有正義感,屢獲良好市民稱號的我怎能不為民除害?”馬英

俊正義凜然。

“你再扯淡恕我不奉陪。”楚一飛撇嘴。

“好吧,和你說實話吧。”馬英俊輕歎,點燃熄滅的雪茄,以漫不經心地語調說:“其實我的真實身份——是國安

局一線特工!”

“——”楚一飛細細打量他,從頭頂到腳丫子,說:“那你幹嘛當殺手?”

“你真笨,這只是我掩飾真實身份的幌子。難道你當鴨,還要在臉上貼標籤嗎?”馬英俊冷笑。

“可是——聽說你3年前殺了很多道上大佬,為什麼?”楚一飛詢問,坦白說,馬英俊的話可信度太低。

“他們都是罪人,該死。”馬英俊仰頭高昂地頭顱,說。“我掌握了他們足夠的犯罪證據。”

國安局是什麼,楚一飛不清楚,他只在小說電影裡見過。即便馬英俊真是國安局特工,對他而言,也僅僅是一個臭

屁的英俊男人。

“你作為國安局特工,要整垮錢家還要跟我合作?這麼看得起我?”楚一飛問道。

“這是一項極為隱蔽的任務,執行此項一級任務的只有我一人。上頭交予我全權負責。所以你不用擔心,完成任務

,好處少不了,失敗了責任我擔,你仍然是普通的大學生。”馬英俊噴出一口濃煙。

“我能幫你什麼?”

“你身手不弱?”

“想不到我藏的這麼深,還是被你發現…”楚一飛一臉落魄。

“你又搭上了龍四。”

“只吃過一頓飯。”

“重點在於他有可能成為我們的盟友。”

“憑你?他會動心?”

“這不是你關心的問題。”馬英俊噴出一口濃煙,說。“你的作用很大,你的作用也很小。你是製造契機的關鍵,

但你對這個計畫沒什麼影響力。”

楚一飛覺得自尊被戳傷了。欲拔腿閃人,馬英俊扯住他,說:“能否有一個漂亮的開局,全看你怎麼操作。”

“我能做什麼?”楚一飛神情肅然。一切像是做夢,不敢推敲其真實性。

“很簡單,找錢大項談判。”馬英俊脫口而出。

“我會被他請高手打死的!”楚一飛反駁。

“放心,我會保護你的安全。”馬英俊背負雙手,呈四十五度仰望蒼穹,喃喃自語。“許久沒碰到有一戰之力的對

手了。”

“談什麼?”楚一飛問道。

“不談國事,只談風月。”馬英俊說道。

“——”

楚一飛思考,這貨不會故意玩我吧,等我和錢大項落座於談判桌,他一聲大吼:“弄死這小子!”

這個可能性極高,他慫了。

“放心,你立於局中,也置身局外。到時你將成為焦點,卻也最無關緊要。”

“你再小看我這支潛力股,我就拒絕與你合作。”楚一飛破口大駡。

“好吧,你這麼優秀的男人,不論在哪兒都像黑暗中的螢火蟲,散發的米粒之光已能刺瞎我的鈦合金狗眼……”

“你的計畫是什麼?”楚一飛詢問。

至少,他要知道馬英俊所說真實性,楚一飛不是傻子,不可能無緣無故答應對方做這麼有風險的事。但如果真有成

功的機會,楚一飛不介意拿命賭一把。如譚月所說,想整垮錢家,非一朝一夕能促成。得時間沉澱、資本積累。

他等不急,也玩不轉十年以上佈局的厚積薄發,他不是有足夠耐性的人。相比一條十面埋伏卻能登頂的輝煌大道,

他更願走波瀾不驚的精巧獨木橋。悠閒,不厚重。

“以你的名義,綁架錢大項!”馬英俊語不驚人死不休。

“這是要坐牢的,你坑爹呢?”楚一飛流露出強烈不滿。

“放心,不會出現對你不利的證據——頂多,錢孟會報復你。”馬英俊神秘兮兮說。

“那我還是活不成。”楚一飛撇嘴。

“你對自己太沒信心了!”馬英俊懊惱道。“憑你的實力,難道還撐不住幾天?”

“你的意思是?”

“錢家會驚駭,會找你麻煩,甚至出動大量人脈找錢大項,但這不重要。頂多三天,錢家就會發現,這事與你關係

不大。這時,他的人脈網運作了,我們會提供讓錢家走向滅亡的線索。到時你非但報仇成功,說不定還會獲得一部

分華新市權柄人物注意。”馬英俊詭異說道。

“聽起來我只要承擔三天風險,就飛上枝頭變鳳凰?”楚一飛說。

“大風險,才有豐厚回報。輸了,沒命。贏了,幫你贏得足夠重視。”馬英俊沉吟片刻,說。“你可以考慮一下,

我看得出來,你很有能力。如果不與我合作,說不定5年、10年,你也能找到機會整垮錢家。但這之前,你要隨時接

受錢家的打擊報復。撐不撐得到那天,難說。”

“與你合作,成功幾率有多高?”楚一飛皺眉,直插主題。

“如果你挺住了,有8成。挺不住,只剩下3成。”馬英俊直截了當地說。

“好,我答應你。”楚一飛微眯眼眸,說。“假如我失敗了,記得把錢大項送下來陪我。”

馬英俊仰頭大笑三聲,目光注視楚一飛:“我讓他全家下來陪你!”

~~

第2章,真心求幾張推薦票喲~
~巴豆妖~ 發表於 2011-11-16 15:39
第二十二章 體重的差距…
楚一飛十四歲與一名持械歹徒搏鬥,拼著被捅一刀的代價一拳打爆歹徒眼眶,並扭送其送警局時,他便知道,自己有亡命之徒的作風和搏殺的狠勁。

雖然與歹徒搏鬥的理由只是保護一千八百塊的報名費。事後住院治療花了五千多,以錢的角度計算,虧大了。以健康的角度,同樣虧。假如讓他再選一遍,他依舊會這樣做。

與他清秀瘦弱的外表不同,楚一飛性子癲狂倔強,有打不死的小強精神。

所以,他選擇賭一把,相信馬英俊一把。

談完之後,馬英俊友好度飆升至70。接觸的人中友好指數屬他最高,儘管,其他方面依舊一無所獲。但他可以肯定,馬英俊欺騙自己的幾率不高。資料可以躲過手鐲探測,卻不能作假。

這是一個作弊器,一枚金手指,面對錢家這樣在華新市根深蒂固的龐大勢力,若連一點可以依靠的作弊器都沒有,他拿什麼賭?

搖搖頭,叼著香煙回宿舍,馬英俊說了,3天之後談判,他有足夠時間做準備。

不過,以楚一飛目前的資源,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找個安全的山洞,等事發之後,鑽進去當幾天山頂洞人。

—————

馬英俊臉上掛著淡漠的微笑,不疾不徐遁入位於路燈無法照亮的死角巷子。

這是華新市具有悠久歷史的建築風格,橫七豎八交錯的巷子,令許多不熟悉地形的人分不清東南西北。每當夜幕降臨,這兒也是小偷、小混混撈錢的最佳場所。而當局對此亦屢禁不止,十分頭疼。

馬英俊戛然而止,借著夜色掩護憑欄撒尿,身軀一陣哆嗦,吐掉口中雪茄。

忽地——

他身形一擰,一把泛著寒光的刀片激射而出,手法快若閃電,如雷霆一擊。

噗嗤!

插入他身後足有二十米遠的黑影側邊,再靠近一寸,便會削掉黑影鼻樑。

饒是如此,黑影仍心頭猛跳,鼻樑瞬間泯滅的冰涼縈繞腦海,揮之不去。

“下次跟蹤請保持一定距離,我可是一流高手!”馬英俊叉腰,沖黑暗中的影子說。

“不愧有魔獸之稱,這麼快就被你發現了。”黑影一聲輕歎,緩緩行至馬英俊面前,露出一個謝頂的腦袋瓜。

“老賀啊,三年不見,你身手倒退了!”馬英俊一臉嘲弄。

“退不退結果一樣,上次我跟蹤你5分鐘,這次3分鐘而已,有區別嗎?”老賀一臉平靜。

“哎,無敵,真是寂寞啊。”馬英俊背負雙臂,俯瞰老賀,說。“為什麼跟蹤我?”

“你知道的。”老賀說道。

“哦?”馬英俊劍眉一挑,不置可否。

“3年前你一走了之,這次歸來,是想了卻心事嗎?”老賀言簡意賅道。

“你在害怕?”馬英俊語態冷淡,較之與楚一飛談話,判若兩人。

“不害怕。”老賀說。“只是擔心。”

“哈哈,這次回來,我不打算找龍四麻煩。相反,我想給他一個機會。”馬英俊說道。

“機會?”老賀輕描淡寫道。“3年前一次大逆襲,老爺也損失慘重。”

“但他得到了更大的發展空間,不是嗎?”馬英俊冷笑。“當初他若不退出,極有可能邁向權力中心,可惜,他膽怯了!”

見馬英俊怒意勃發,老賀斂了斂心神,說:“我可以向你保證,老爺能做到的,一定會幫你。老爺說,這是他欠你的。”

“滾!”馬英俊悶哼一聲,殺氣濃郁道。“想還,就拿他命來還。”

老賀苦笑,不再言語。以一個合格聽眾的姿態聽完馬英俊闡述,眉頭深鎖,呢喃道:“這絕對是一個驚天計畫,如果得逞,華新市除開那些頂級巨頭,下一位面的圈子,將會有一次大洗牌。”

“你不敢?”馬英俊冷酷道。“或者說,你家主子沒這個膽子?”

老賀沉默不語,愣神良久,說道。“你有幾成把握?”

“看楚一飛。”馬英俊目中透著一抹笑意。

“他?”老賀苦笑不跌。“老爺派我保護他,很大成分是因為你,我可不認為他有資格捲入這場混戰。”

“換做我盯上的人是你,你敢約我見面?”馬英俊不屑冷笑。“別用初生牛犢不怕虎解釋,你見過他,知道他不是青澀小青年。”

“——”

老賀沒反駁,實誠話,被馬英俊盯上,他的確不敢與之見面。沒直面對決,不代表他不清楚馬英俊的戰鬥力。放眼華新市,老賀自信有能力弄死自己的人兩隻手數得過來,其中大半得付出慘重代價,甚至被拉來墊背。畢竟,身為前一流偵察兵的他,武力值不容小覷。

但對上馬英俊,老賀連一決雌雄的勇氣都湧不出來,他知道,這將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鬥。

楚一飛敢這麼做,必然有所依仗,否則他真瘋了!

“我會等龍四消息。”說罷,轉身離去。

————

宿舍大樓關門時楚一飛忙不迭鑽入,長歎一聲,心頭五味雜陳。

前一秒意圖刺殺自己的殺手,眨眼成為合作夥伴。命運的軌跡反復無常,教人措不及防,方寸大亂。

三位大爺正玩得興起,他沒上去打擾,獨坐一側悶頭抽煙,細細思索。

馬英俊靠譜,這是手鐲給予的提示。楚一飛擔心的是綁架之後,如何躲避錢家兇殘報復?

撐3天?楚一飛滿頭大汗。

“我應該躲哪兒呢?難不成真找個山洞鑽進去,當一輩子山頂洞人?”噴出一口濃煙,楚一飛揉了揉眉心。

他對自身戰鬥力頗為自信,上大學前一周,終能與辣媽打成平手,並有所保留。故而在單打獨鬥亦或搏殺鬥狠上,他不怵。可如今面臨的狀況絕非普通搏殺,他在挑戰華新市一個根深蒂固家族的權威,在狠狠打臉。不消說錢家,換做任何有點閒錢的人,都不會善罷甘休。

抽煙至舌尖發麻,晃著腦袋起身,喝了一杯涼水,暗下決心:“錢大項這狗崽子殺手都敢請,說什麼也得搏一把。我深深知道不是每個殺手都像馬英俊沒職業精神。”

主意已定,反倒輕鬆許多。一番沖洗,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醒來時,天色已是大亮,透過窗簾望去,東方曝露的魚肚白象一碗灑滿蔥花的餛飩面,鮮美可口——

本欲下樓吃個早餐,手機卻嘟嘟作響。連續十幾條短信鑽進來,皆是嬌憨妹子王嫵媚發來,此時八點不到,短信從七點半以每五分鐘一條的頻率發來,想必十萬火急。

隨手翻了兩條,大致明白王嫵媚用意。王定邦答應她嘗試那張方子,楚一飛頗為開心,默默給手鐲記上一功。

須知,以楚一飛角度揣摩,這份藥方上有幾味藥頗為相沖,一般不用於同一藥方中。當時他並非一點也沒懷疑。相反,他對手鐲的實用性還帶有一點疑慮。如今連王定邦也贊同,他心情愉悅不少,馬英俊帶來的陰影也逐漸揮去。

在校園附近尋了一家餛飩麵館,王嫵媚急匆匆趕來,碩大身軀像一座移動的巨峰,給人無與倫比的壓迫感。麵館內多數學生亦是為迎面奔來的王嫵媚讓路。

這時,楚一飛不由自主回味與譚月吃早餐的美妙感覺…
~巴豆妖~ 發表於 2011-11-16 15:39
第二十三章 為什麼走後門?
“老闆,給我10碗餛飩面!”王嫵媚大呼小喝。

“——”楚一飛單手撐著額頭,眼角抽抽。

“你吃什麼?我請客。”聽口氣,她心情十分開心,較之往日的暴戾莽撞,有不少改觀。

“我——”楚一飛張嘴欲言,滿腹委屈道。“待會你分一碗餛飩面給我好嗎?”

“沒問題!”王嫵媚豪爽揮手,叫了兩杯奶茶,慢悠悠喝了幾口,低頭小聲道。“爺爺說了,你的藥方看似剛烈生猛,但其用藥造詣極高,減肥成功的幾率高達八成。”說時,她肥嘟嘟的臉龐好似笑出了一朵花。

“那樣最好,不過其中有幾味藥市面上不容易尋到,這得靠你爺爺出馬。”楚一飛坦率微笑。

“嗯,爺爺昨晚便開始聯絡他的學生,一周內給我全套減肥計畫。”王嫵媚眸子裡充滿嚮往之色,好似又重新恢復美麗苗條。

楚一飛認真瞄了她一眼,忽然覺得,假如她不擺一張臭臉,不兇殘不生猛,倒是肥得蠻可愛…

王嫵媚真的將9碗餛飩面吃完了,在旁的學生瞠目結舌,嘴巴張得能塞進一顆蘋果。楚一飛也收回剛才贊她可愛的心理活動,她真的好兇殘好霸氣!

“爺爺還跟我說,到時會推薦你參加一年一度的青年交流大賽,相信你聽說過?”王嫵媚拍拍肥胖的肚皮,打一個飽嗝。

楚一飛又開始腹誹:假如她是嬌蠻可愛的小蘿莉,這一番舉動只會引來圍觀者眼睛放光,絕不會像現在一樣,那群圍觀者神情痛苦,面色蒼白,連腿都在哆嗦…

楚一飛雙掌放在膝蓋上,費力遏制顫抖的雙腿,他拼著內出血也不承認王嫵媚和小蘿莉做相同動作效果迥異,他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聽說過,但我是大一新生,有資格參加?”楚一飛轉移注意力。

“一般人肯定不行,不過有我爺爺推薦,你絕沒問題。爺爺說,單憑你這份劍走偏鋒的藥方,足以震懾中醫界那群頂級醫師,甚至某些中醫國手會試圖收你為徒。”王嫵媚眼神閃爍,羞赧無比地垂下頭。“如果不是體重上的差距,我一定追求你。”

楚一飛抽抽嘴角,興奮與忐忑交織一片,按捺情緒說:“王老有說藥方的危險性嗎?”

“說過。”王嫵媚興奮不減,說。“但是藥三分毒,爺爺雖然不說,我卻清楚若沒你的方子,這輩子都沒指望減肥。所以,說什麼也要嘗試一次。”她眨了眨眼睛,閃過一絲狡黠。

楚一飛苦笑,苗條對女人而言,真的重要到可以不顧健康、生命?回想當年被病魔折騰得欲仙欲死,對他而言,生命只有一次,無可替代,也彌足珍貴。

“你放心啦。我爺爺好歹是華新市中醫協會主席,他能保證我減肥期間的安全。”王嫵媚豪邁地擺擺手,說。“爺爺還讓我問你,這張藥方,他能拿去和幾個老朋友研究嗎?”

楚一飛微楞,旋即笑言:“沒問題。”

這是好事兒,能讓自己在王定邦那個圈子受到重視。想來王定邦的朋友,怕是沒一個等閒之輩吧?

至於這張藥方,楚一飛深知目前作用不大。惡肥症幾乎是一種未來型疾病,如今患有此病的太少,沒市場沒研究價值。撐死了給那群好奇心作祟的中醫國手研究。

倒是他手頭的另一份藥方,在不久的將來,或許能派上大用場。

但這是以後的事兒,現在他沒心情也沒資源去操作,他的小命隨時可能被死神收割…

與王嫵媚閒聊一會,便起身告辭了。由王嫵媚埋單,楚一飛不覺得任何不妥,她吃9碗,我吃1碗,難道讓我埋單?

只是麵館內那群牲口不經意流露的看二奶眼神,讓他焦慮不安、羞憤欲死。

人未到宿舍,又接到馬英俊電話,昨晚他說保持聯絡時,楚一飛便有立馬換號的衝動。但考慮激怒國內一線殺手後果很嚴重,他勉強按捺這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狠勁…

“喂。”

楚一飛躲到一處光線微弱的角落,悶聲道。

“楚一飛同學,我務必向你闡述一條我作為國內一線殺手的通話習慣!”馬英俊那邊傳來桀驁的怪聲,音量更以一個極高基點直線上飆:“下次鈴聲響三次你還不接電話,我會很生氣,我想你是知道激怒一線殺手的下場,我就不贅述了!”

“什麼事?”楚一飛直接過濾廢話,簡潔明瞭地詢問。

“我戀愛了。”話筒傳來馬英俊一半明媚一半憂傷的聲音,“又失戀了。”

“——”楚一飛想罵娘。你戀不戀跟老子有半毛錢關係?但如今有求於人,他沒敢宣洩內心的不滿,感慨道。“愛情就像皇帝的新裝,你以為你得到了,其實你仍一無所有。”

“可我很喜歡對方。”馬英俊深沉道。

“相愛容易相處難啊。”楚一飛頓了頓,說。“不介意我問一下,她喜歡你嗎?”

“不,他有女朋友。”馬英俊話語中夾雜著一絲落魄。

“——”楚一飛如同吃了一隻蒼蠅,按捺爆粗口的衝動,說。“我贊同愛情不分國界年齡性別種族,可是,你要學會面對現實。”

“哎,好吧,這個人就是錢大項。”馬英俊音量再次提高無數倍,以俯瞰的口吻說。“我已經安排好,後天在大富豪見面,以摔茶杯為信號,你一摔我就帶人沖進去,到時,你從後門離去。”

“為什麼走後門?這不擺明瞭和我有關?”楚一飛撇嘴。

“你這2貨,別說這事和你有關,即便無關,錢大項最後見的人是你,錢家照樣會收拾你。”馬英俊的口吻充滿爛泥扶不上牆的意味。

“那你不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啊?”楚一飛憤怒道。

“我早說了,高風險高回報。”馬英俊冷笑。

“我只想知道,撐住3天,你的勝算真有8成?”楚一飛不再開玩笑,以一種前所未有的認真口吻說。

“有。”馬英俊說。“我還可以保證,到時龍四對你刮目相看,包括華新市部分中層圈子的大佬。怎麼樣,誘惑不小吧?”

“為什麼我有種你在畫大餅的錯覺?”楚一飛猙獰道。“你如果欺騙我純真感情,我會跟你掰命。”

“憑你?哥哥綁著雙手雙腳,也能毫無壓力弄死你。”

“我呸,你立刻過來,老子跟你單挑。”楚一飛大罵。

“對不起,我又有新的目標了。”聽筒對面停頓約摸5秒,在楚一飛失去耐心掛機時,冷冽酷酷的聲音響起。“老天,這個女人擁有至少36D的胸圍,小蠻腰,大屁股。小飛飛,我又戀愛了,你認為我和這個美女會有大圓滿結局嗎?”

“每一個男人在遇到宿命中的男人之前,都認為自己喜歡的是女人。”楚一飛冷酷道。“放棄吧,你們根本不會有結果!”

啪啦一聲,馬英俊掛了電話。

楚一飛心頭滋生一股報復快感,如沐春風。
~巴豆妖~ 發表於 2011-11-16 15:40
第二十四章 你們不懂
回到宿舍時沒到吃午餐時間,三位大爺遊戲打的很嗨,他卻沒這心思,連上網也興趣了然。在宿舍兜了幾圈,思索綁架錢大項之後,該當何去何從。

距離馬英俊安排的談判,不足2天時間,他亢奮又忐忑。這絕對算他人生第一次攻擂。失敗,喪命。成功,不說名揚萬里,至少能在華新市紮穩腳跟。

不由想起辣媽曾感慨,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有一飛沖天的機會,同樣有瞬間隕落的危機。能像楚一飛擁有這等機會的人,極為罕見。

他深知,這次機會抓不住,想完成擬定的第一個計畫,至少10年。可人生有幾個十年?他不願等,也學不來草根梟雄玩臥薪嚐膽。所以他選擇搏一把,在毫無選擇的情況下,拿命搏一把。

想到此節,身軀不可遏止地顫抖,舌尖苦澀乾燥,雙目充滿血絲與異芒。

————

龍四端坐沙發椅上,剛毅的臉龐閃爍異樣光彩,眼中交織著好幾種情緒。假如他以此刻的狀態去接王家衛的新電影,拿不下金像獎影帝,絕對是因為黑箱操作——

老賀立在一側,靜默注視跟隨十多年的老爺。

在這個大眾眼裡和平美好的世界,誰能想像老賀身上有十幾道各**人留下的傷疤?三處險些至他死地的傷疤觸目驚心。所以他常感歎,從戰場上活下來,無關能力、軍職、背景,全他媽是命!

沒上過戰場,很難理解面對槍林彈雨時的心態。像電影裡男主角被N把槍頂著狂掃而不死,純屬扯淡。

能將這種人收復,讓其賣命,足以證明龍四的手腕。

老賀也極少見他露出這般神態,在他心中,龍四是個勇猛過人粗中有細的中層大佬。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除了賭,別無他法。

他不是根深蒂固的大佬,儘管這些年他人脈擴張不少,但與錢家這種中層圈子的一線大佬比起來,略差一截。錢家不願動他,他也不敢輕易激怒對方。苦力出身的龍四在這個圈子薰陶這些年,眼界、大局觀有極大提升,唯一缺陷是細膩不足,否則早已登頂。

輕歎一聲,龍四揉了揉深鎖的眉心,呢喃道:“老賀,你怎麼看?”

老賀在華新市大佬心腹中出了名的有勇有謀,連幾個金字塔頂端的巨頭也表露過拉攏他的心思,只是他鐵了心跟在龍四身邊,不離不棄。

“答應他。”老賀簡潔明瞭地說。

“你是知道代價的。”龍四微眯眼眸,沉吟道。“輸了,我這輩子再爬不起來。”

“贏了,老爺將一馬平川,突破桎梏十多年的尷尬位置。”老賀說道。

“你很信任他?”龍四揚眉。

“至少他這些年做的事兒,每一次都足夠出彩。”老賀說道。

“沒錯,他的確是個人才,如果他有馭人之才,華新市將冉冉升起這顆新星。”龍四略顯感慨,說道。“他的計畫十分完美,難能可貴的是他能掌握這麼多證據,若是順利,錢家必垮。可是,稍有不慎,我們也會陷入這股暴風石沉大海。”

老賀思索半晌,猶豫道:“即便這次不接受他的意見,過不了多久,仍要經受一次中層圈子的大洗牌。”

龍四眼睛忽地明亮起來,反復摩擦拇指上的扳指,許久,他長籲一聲,說道:“安排一次會面,我要和他細談。”

老賀點頭,不再言語。

他知道,最後一句話夠分量,是促使龍四下定決心的關鍵。即將到來的大洗牌,足以衝垮大部分小勢力,哪怕你想躲,也很難躲避如此兇殘的龍捲風。像龍四這級別的大佬可以躲,但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躲,就會有人踩你上位。到了這個位置,誰會沒幾個死對頭?所以,分量越重的大佬,越不敢躲,也不能躲。洗牌大勢下,站錯隊或不站隊,同等危機。

連續兩日,楚一飛忐忑又興奮的思索著即將到來的談判,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人也消瘦不少。但讓三位大爺古怪的是,他精神出奇的好。

“難道,戀愛真有如此大魔力?”虎嘯地喃喃道。“看來我不能再矜持下去了。”

龍傲天道貌岸然:“局勢混亂,豪傑並起,男兒未建功業,何以為家?”

四眼仔則推了推厚重眼鏡,漫不經心道:“飛哥,你女朋友是誰?”

一語點破關鍵,龍兄虎弟腦袋跟著探過來,滿面好奇。

使勁往頭上抹髮膠的楚一飛頓了頓,酷酷道:“對不起,無可奉告。”

“我知道了。”虎嘯地一副心領神會的模樣,擠眉弄眼,說。“雖然體重上有很大差距,但不得不說,單單看你們兩的長相和氣質,的確有8成夫妻相。”

另外兩位大爺被吊起胃口,忙不迭詢問是誰。

“沒見近2日飛哥總與某人通過電話促膝長談至深夜嗎?我想,他們已經到了難分難舍的地步。”虎嘯地向楚一飛投來敬意。“昨晚淩晨3點,我趁飛哥熟睡時偷翻通話記錄,竟全是王美人打來的。”

聞言,兩人難掩臉上詫然。

楚一飛眼角抽搐,卻無心與他們扯淡,抹好髮膠,說:“我要出去一趟,待會點名幫我頂一下。”

“出什麼事了嗎?”虎嘯地好奇問道。

“別問了。”楚一飛背負雙手,腦袋呈四十五度上揚,幽幽道。“我的人生,你們不懂。”

在三位大爺的集體中指下出門,楚一飛邁步向校門走去。站在校門口,他扭過頭,一副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神態,呢喃道:“譚月,我不會讓你看不起。”

大富豪算不上頂級酒店,甚至連一些不知名的私人會所也拼不過。但在華新市提起酒店、休閒會所,9成市民立刻會聯想到大富豪。至少在普通市民眼中,上大富豪**一頓,那是能炫耀一個月的談資。

楚一飛穿一身休閒裝,面上帶著和煦恬靜的微笑,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不論男女老少,都不會對他生出厭惡或是警惕。

能有這樣的表面功夫,他不得不感謝為了自己能吃上新鮮蔬菜,在農村一呆就是5年的矜持弟弟…

搖搖頭,驅散那個沒血緣關係,卻凡事圍繞自己轉的弟弟,心中充滿愧疚。
~巴豆妖~ 發表於 2011-11-16 15:41
第二十五章 我在跑路的那些日子(上)
約定地點在側廳靠窗的一張圓桌,楚一飛絕對想不到,在這兒隨便吃上一頓,便是幾千上萬的花銷。對一個普通工薪族而言,是好幾個月的薪水。

此時,約定的圓桌附近冷冷清清,除開零星幾個穿著華貴奢侈的食客,空曠得有些滲人。

還沒來麼?

楚一飛抬起手腕瞧一眼時間,距約定時間僅剩10分鐘。不由抱怨錢大項沒素質,就不能學學我的內涵嗎?

落座之後,一名穿著得體的侍者禮貌走來,微微彎腰,詢問道:“先生,喝點什麼?”

“來一杯水吧。”楚一飛支吾一聲。

“稍等。”

不得不說,高消費場所,服務方面做得毫無瑕疵,難怪有錢人喜歡上這種地方擺譜。我有錢也願意每天往這兒鑽?。

一杯水喝了一半,錢大項終於姍姍來遲。他穿的還是那麼拉風,根據楚一飛很淺薄的眼光,仍能猜出這位大紈?渾身上下的裝備,少說也得好幾萬。當然,還不包括手腕上那塊閃得人睜不開眼的江詩丹唐。

“哼,你還真敢來。”錢大項冷哼,拉開一張椅子落座。

“這臺詞應該我說吧?”楚一飛眨了眨眼睛,賤賤道。“你又打不我過。”

錢大項大怒,剛欲發作,似乎想到什麼,按捺下怒火,冷漠道:“既然你答應當著全校師生的面給我下跪道歉,這事兒的確還有商量的餘地——”

“什麼?”楚一飛大驚,睜大眼睛道。“你瘋了?”

錢大項再次被刺激——假如不是那個不靠譜的殺手和自己協商以這樣的方式解決,後續尾款不要,下次找他還打5折,你當我願意跟你浪費時間?

當然,錢大項絕對是有備而來的,如果談不妥的話——

“那你的意思是?”錢大項冷笑著詢問。

“我承認,你剛才的意見很誘人。不過,你很喜歡玩角色扮演嗎?”楚一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見錢大項滿臉迷惑,翻白眼道。“明明是你給我下跪,怎麼從你嘴裡說出就變味了?”

“媽的!”

楚一飛被錢大項接下來的動作驚到了。抓著杯子砸也不是,放也不是。

無他,他居然搶先一步砸杯子!

“難道,他召喚人的信號也是砸杯子?”楚一飛內心腹誹,並惡毒詛咒馬英俊想的這個餿辦法。

“今天不弄殘你,老子跟你姓!”錢大項獰笑,側廳外邊很快湧進十來個大漢,清一色西裝革履,虎背熊腰,很有山東響馬氣勢。

楚一飛抬頭瞧一眼湧進來的這票人馬,咧嘴笑了起來。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錢大項略微不滿,花錢請這票打手可不是讓你們擺POSE的,倒是動手啊?

扭過頭,剛要怒?,猛然瞥見一張熟悉的面孔,愣了愣,古怪道:“你怎麼也來了?”

馬英俊嘴角叼著粗大的雪茄,怪笑兩聲,扒開彪悍的西裝男,卻沒搭理他,徑直沖楚一飛詢問:“剛才砸杯子的不是你?”

楚一飛聳肩,舉了舉杯子,示意自己還沒砸。

“那——”馬英俊一臉深沉地說道。“我先出去?等你摔杯子我再進來?”

楚一飛面色大變,罵道:“你媽還不快動手!”

馬英俊倒也不再插科打諢,手一揮,那一票西裝男很明目張膽的把錢大項五花大綁。

“你收了我的錢,居然反過來對付我?混蛋!”錢大項咆哮著,臉龐猙獰得不像話,像是一頭擇人而嗜的——兔子!

馬英俊可沒把他放在眼裡,冷笑一聲:“你以為用錢能收買我這種視金錢如糞土的俠士嗎?沒睡醒吧!”

楚一飛心臟猛烈抽搐,跟馬英俊這種人為敵,真的很挑戰心臟啊——稍微代入錢大項的角色,他就渾身不自在。

這票西裝男來的快,去的也快。擰小雞一般拖著錢大項離開。

“記得改姓啊!”楚一飛沖錢大項叫喚一聲,悠哉遊哉喝茶。

馬英俊見他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面露迷惑,道:“此刻情勢危急,你還不打算跑路?”

“錢家大概多久能知道錢大項被綁?”楚一飛問道。

“大概2個小時。”馬英俊扳指一算,說道。

“那我得吃完這頓再走,剛才錢大項很豪邁的點了一桌好菜。”楚一飛翻開菜單,咂舌道。“如果我沒計算錯誤,這頓飯少說也得五千多呢。”

“可是——誰結帳呢?”馬英俊問道。

“——”楚一飛慌不擇路,飛奔而去。身後馬英俊猖獗地笑聲不絕於耳。

距離大富豪後門不足100米的地方,是一片縱橫交錯的破敗巷子。牆面斑駁脫色,任五百年風吹雨打,殘留著這座城市特有底蘊。

楚一飛狂奔其中,滿頭大汗。

他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他居然迷路了!

“見鬼!”吐出一口唾沫,楚一飛抽抽眼角,左顧右盼,竟找不到出去的道路。“一定不能讓馬英俊知道我跑路期間迷路了。”

又尋了約半個多鐘頭,他終於從這片繁縟複雜的小巷中鑽出去。再一次瞧見熙熙攘攘的街道,以往噪雜不堪的馬路,此刻顯得可愛之極。不論是橫穿馬路亦或公車上強搶老人座位的猥瑣大叔,楚一飛都深信不疑他們是好人——

此刻,他又重新意識到一個問題。上午由於興奮忐忑而吃不下早餐,中午又耽擱了午餐,現在已是中午1點半,整整半天沒吃東西。肚子開始咕嚕亂叫,發出抗議。

“如果因為緊張害怕而不吃早餐,那我就顯得太稚嫩不夠穩重了。”如此安慰自己,折身向附近飯館行去。

點了幾個易消化的素菜,沒等菜上來,楚一飛就著酸菜吃完一碗米飯。而後以驚人速度席捲飯菜。瞧得一旁食客暗暗咂舌。

小夥子長的蠻秀氣,吃相卻不敢恭維。他是非洲鬧饑荒逃難出來的嗎?

解決掉面前的飯菜,結帳後喝了一杯淡茶。瞧一眼手腕上那塊前幾天花20塊從地攤上淘來的電子錶,已經兩點一刻——

從大富豪出來到現在,足足消耗2個鐘頭,想必,錢孟大抵知道他兒子被綁架了。

出門打算走一條偏僻的小道,可不足五分鐘,他發現身後跟著幾個行色異常的年輕人。他們腰間鼓鼓,似藏有兇器。

楚一飛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心臟輕微抽搐。剛過2小時,就被盯上了?

一股淒涼悲愴自心底蔓延而起,說不出的悲哀。3天啊,自己能熬過去嗎?

楚一飛在一條人跡罕至的小道上停下腳步,微微轉身,雙手背負,以俯瞰的表情直視三個年輕人。很有點傲然而立的意味。

三個?

嘴角溢出一抹冷笑,饒是你們手握兇器,哥們照樣能弄趴你們!身軀向前微傾,不著痕跡地露出一絲侵略性。

反觀不遠處故作悠閒的三人,甫一瞧見楚一飛古怪動作,也是打消跟蹤念頭,並作一排向他緩慢逼去。一個個伸出手,從褲袋掏出足有半米長的開鋒刀片。

楚一飛腹誹:“這麼長,你們怎麼塞進褲袋的?”

他以傲然高手的神態露出一抹輕蔑,剛想學那部經典電影裡的男主角喊一聲“我要十個”時——神色驟然大變。

隨後,他滿頭大汗,腳跟向後挪動兩步,在小道盡頭湧出至少20個手提刀片的年輕人後,轉身、拔腿、跑!

“兄弟們,砍他!”

“砍傷十萬,砍死五十萬,沖啊!”

“砍1刀能找一千個髮廊小姐,太賺了,殺啊!”

近30人向楚一飛狂奔而去,嚇得他魂飛魄散。他可不是虎軀一震,傲然長嘯便能退敵過萬的超級猛人。撐死弄殘四五個壯漢的他不敢學電影裡那些十步殺一人的橋段。他深信,這樣做的下場只有一個——被亂刀砍死!
~巴豆妖~ 發表於 2011-11-16 16:29
第二十六章 我在跑路的那些日子(中)
幸好,他跑路的速度不慢,身後喊殺喊打的年輕人勻速減少。看來,他們被自己甩掉了!

楚一飛一邊擦汗一邊冷笑:“真以為我是軟蛋麼?哼,單憑馬拉松長跑,我就能甩你們八條大街!”

正當他慶倖手鐲不斷幫他恢復體能時,神色又是一陣痛苦。蓋因,在前方轉角之處,不期而至地湧出二十多個青年。他們甫一瞧見自己,便呼嘯著奔過來。

憑楚一飛驚人的記憶力,他看出這票人不是被甩掉的那一票。

也就是說——如今要砍死自己的人,已極速增至50以上!

楚一飛瞬間就崩潰了。

但他還是堅信著一條信念,跑!有多遠跑多遠!

他可不傻,生不出殺一個回本,殺兩個賺到的念頭。在他看來,殺光這幫人,自己還是虧了。

我可是能登頂中醫界神壇的天才,斷然不能跟這群小混混死磕…

也虧得楚一飛有手鐲傍身,不管他怎麼跑,都仿佛有著揮霍不完的體力,根本不會減速。

這卻讓小混混們崩壞了。

你丫是長跑冠軍啊?跑這麼快去投胎嗎?

假如楚一飛會讀心術,他一定會冷酷回答:“跑的太慢就真要投胎去了。”

跑、跑、跑——

楚一飛渾然忘記他究竟跑了多久,他只知道,耳畔總是一批接著一批的呼喊聲,或許其中會有幾分鐘的間歇,但用不了多久,下一批小混混又會接棒。

大約傍晚5點,正當楚一飛慶倖他們只是跟著跑,沒開車狂追時,身後幾輛麵包車迅速殺至。

“撞死丫的!”

楚一飛慌了。

環顧四周,想找一輛助他跑路的計程車,無果。遂尋思能否找到一輛電瓶車——他是不會開摩托車的!

四下搜索仍無驚喜,於是轉身,一個猛子鑽入巷子。

就在幾個鐘頭前,他發誓這輩子打死不走巷子。可命運的齒輪總是無跡可尋,在面對幾輛如洪水猛獸的麵包車衝刺而來時,他選擇避其鋒芒,躲進麵包車無法行駛的巷子。

迷路就迷路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有過一次迷路經驗,這次楚一飛嫺熟許多,雖然對巷子的認知達不到瞭若指掌。可迷起路來,也不會半個鐘頭找不到正確方向。

由於巷子道路狹窄,隨處可見破敗傢俱、垃圾堆、散發酸臭的不明物,有些路段僅能2人並肩而行。故而楚一飛的壓力驟然減輕。偶爾遇到幾個從其它方向殺來的小混混,楚一飛皆會以巧妙的格鬥術卸掉他們武器,廢掉他們的奔跑能力。

夜色漸濃,缺了一塊的皎月翩然爬至樹梢,將狹窄幽暗的巷弄籠罩在一片陰森森的氛圍中。

好幾個小團夥到了上班時間,見往常冷清,偶有人經過的巷弄忽然多出這麼一票氣勢兇殘的小混混,不由得縮回腦袋,沖小弟們沉吟道:“我剛才夜觀星象,今晚不宜打劫,走,上怡紅院喝酒去,上次那個小翠的**真大…”

楚一飛掐指算來,在巷弄內的一個小時,他攏共幹掉大約10個與大部隊分散的小混混。而這片地區也被他摸熟。眼中掠過一絲明亮,向入口沖去。

“快看,那小子想跑出去!”一個眼尖的小混混發現楚一飛蹤跡,立刻大吼。

換做初期,他撐死叫上幾個死黨尾隨其後。可眼睜睜瞧著十幾個兄弟被弄殘,深知對手是練家子,頗為棘手。故而不敢吃獨食,怕偷雞不成蝕把米。

一票混混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在即將逼至出口時,楚一飛再一次從他們眼皮底子下偷溜。

“人呢?”一個魁梧大漢睜大眼睛。

“剛才不是還在嗎?”另一個混混咒?兩聲,帶著幾個人往附近摸去。

隨後,這票人分為幾個方向追去,他們跟的不是同一個老大,往日時不時會有摩擦,這次是上頭吩咐下來必須全力合作。但這不代表他們願意一起分享賞金。一旦有單獨行動的機會,他們會不謀而合分開。

這票人分為幾股力量向各個方向輻射,唯獨不折返巷弄——

直至人消失殆盡,楚一飛從一處陰暗角落閃身而出,面色蒼白,雙腿發麻。

一個下午的奔跑,饒是有手鐲協助恢復,可手鐲能恢復力氣,卻不能改造他的肉身。瘋狂奔跑令他兩條腿左右打擺,若不是尚屬跑路期間,他只想一屁股坐在地上睡上一天一夜。

又困又餓又累——這是楚一飛當前狀況。

揉了揉酥麻難擋的雙腿,楚一飛向巷弄內行去。

剛才他在巷弄內發現一處可以藏身的地方,一幢搖搖欲墜,破敗不堪的小房子。

站在跑路時無意發現的小房子面前,楚一飛猶豫了。

“我該不該進去呢?這兒應該是私人財產,雖然門上有一把銹蝕的門鎖,但這不代表我可以私闖民宅。”沽名釣譽的楚一飛猶豫大約5秒鐘,遂迅速撿來一根鐵條,用力將門鎖搗毀。“我將來肯定能成為一代名醫,到時這間屋子的主人找我看病,我打五折就是了。”

心安理得拉開房門,腐臭與黴味撲鼻而來,楚一飛忍不住捏住鼻子,皺了皺眉。

興許是長期無人使用,導致桌椅上覆蓋著厚厚的灰塵,一張破敗的書桌上,擺了一張泛黃的照片,由於屋內沒有電燈,僅能憑藉月色大致看清照片上是一個蒼老的男人。

小房子不足20平米,拋開一屁股坐上去便可能坍塌的木質床、兩把老式椅子,一張靠牆的書桌,能供楚一飛活動的空間狹窄之極。

危急時刻,楚一飛沒選擇餘地,他可以另外找尋一個地方安生。但極可能被錢家爪牙發現。人不可能一輩子走運,這次逃過,下次未必還能如此幸運。

所以,楚一飛決定接下來的2天就在這兒度過。雖然是破了點,爛了點,髒了點,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我現在真的好餓啊!”楚一飛摸了摸乾癟的肚皮,簡略瞭解屋內的擺置,欲退出房門到巷口買點食物,電話不合時宜的響了。

楚一飛驚出一聲冷汗,他現在是驚弓之鳥,聽不得任何刺耳聲音,連忙接通電話,並暗暗發誓接完電話就調成震動狀態…

“聽說你跑路成功了?”馬英俊酷酷的聲音傳來。

“暫時安全。”楚一飛躲回屋子,罵道。“怎麼2個小時就追上我了,你不是也在現場嗎,怎麼不找你?”

“所以說你沒有江湖經驗,幹我們這行,出門在外能不多帶一張皮嗎?”馬英俊冷笑道。“我進入大富豪時,臉上戴著假面具,在沒監控器的地方我才露出英俊的本尊,雖然面具已經無法阻止我的——”

“閉嘴!”馬英俊火冒三丈,說。“你在行動了嗎?”

“萬事盡在掌握,但能否取得決定性勝利,還得看你。”馬英俊感慨一聲,似有些遺憾,說。“錢大項這小子骨頭太軟了,我小馬哥獨門炮製的十大酷刑才施展其一,他就嚇得大小便失禁,暈厥過去。哎,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啊。”

楚一飛只想找一百個黑鬼侮辱他一百遍——每個黑鬼的姿勢一定不能相同!

不過,他好奇馬英俊為何如此看重自己?大哥,我已經在跑路了,難道還能做出不可磨滅的貢獻嗎?

“好了,我得去弄醒錢大項繼續玩弄他的**,既然你很安全,那我可以沒有後顧之憂地盡情玷污他。”馬英俊含情脈脈道。“小飛飛,晚安喲…”

楚一飛啪啦一聲掛掉電話,親切問候了馬英俊全家女性,小心翼翼向巷口行去——他真的快餓死了!

————

馬英俊抓起不銹鋼火機將粗壯雪茄點燃,吧唧幾口,目中炙熱難以掩飾。饒是坐在對面的龍四,也感到一絲不自在。

“你大可蓄勢待發,一旦成功,便是你上場的好機會!”馬英俊起身,似笑非笑盯著龍四,輕描淡寫道。“在同一個地方犯一次錯是失策,二次,就是2逼!”

龍四眯眼瞧向三年不見的馬英俊,胸內驚濤駭浪。

“老賀,送小馬。”龍四按捺複雜情緒,平靜說。

出了龍家別墅,老賀古怪問道:“我始終想不通,你怎麼會把如此艱巨的任務交給一個毛頭小子?”

馬英俊輕蔑笑道:“他是我近幾年遇到的最有膽識和氣魄的男人,可不是什麼毛頭小子。再者,華新市除了他,再找不出一個有理由,卻底子乾淨的人了。只有他才能誤導迷惑錢孟,其他人錢孟不會上當。”

“可是——他真能成功誘導錢孟?”老賀詢問。

“我不知道。”馬英俊輕歎一聲,轉過頭,笑道。“你認為一個敢玩命,敢搏殺的男人被當成狗侮辱踐踏,卻能隱忍至今,為什麼?”

老賀抿唇,說道:“他在等。”

馬英俊打了個響指:“對,他在等。等一個一擊致命的機會!”

聞言,老賀似乎想通什麼,微笑道:“聽你這麼一說,我也明白兩位少爺為什麼肯低頭求老爺了。”

“你連那兩個小鬼的眼光都不如,我真不知道你怎麼活到今天的!”馬英俊負手而立,以上帝的目光凝視老賀,挖苦道。“老賀,拜託你上網去找一個測試智商的遊戲玩玩,我懷疑你的智商沒有超過正常人水準!”

老賀苦笑,沒有反駁。跟馬英俊這類心思慎密的人比起來,自己智商的確不算高。

可是,在華新市,敢這麼直面侮辱自己智商不高的人,怕也不多吧?
~巴豆妖~ 發表於 2011-11-16 16:30
第二十七章 我在跑路的那些日子(下)
(本書簽的是全版買斷合同,斷更、爛尾、太監這樣傷人品的事在2萌這兒不會發生,所以請放心收藏閱讀——週一啦,這是2萌第一次沖新人榜,希望大家將手頭的推薦票留給本書,叩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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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一飛提著一個盒飯一杯珍珠奶茶行色匆匆向小屋子走去——這是他拼著被錢家爪牙發現的危險在奶茶店買的一杯最喜歡的草莓味。

腦袋上戴著一頂暗灰色帽子,衣服沾滿灰塵,昨晚墊了幾張報紙睡覺,醒來時,他已翻出報紙鋪墊的地方,躺在足有2公分厚灰塵的地面。

這已經是事發第三天,他為當天英明決斷的選擇開心。至少,到目前為止他還沒遇到找回來的小混混。雖然伙食和棲身之地過於潦倒,但依舊掩蓋不了他的愉悅。

吃完盒飯,喝著奶茶的楚一飛喃喃自語:“明天我要吃變態辣雞翅膀,喝200塊一瓶的高檔紅酒——”

連續2天素菜盒飯讓無肉不歡的楚一飛黯然神傷,嘴巴更是淡出鳥味。

在狹小的屋內活動幾下筋骨,鋪開褶皺的報紙,楚一飛決定在午覺中度過難熬的下午。

報紙十分骯髒淩亂,中間還有幾個破洞,楚一飛努力蜷縮身軀,讓自己不至於置身佈滿灰塵的地面。不算高大也絕不矮小的楚一飛努力將身軀收縮在僅有一米二的報紙上,無比艱難地午覺…

夜幕悄然降臨,幾縷月光自紙糊的視窗漫射進來,照在楚一飛消瘦的軀體上。

咯吱——

這時,距離小屋不足十米的地方,一黑一白兩道影子徐徐向小屋逼近,他們步伐漫不經心,好似在這條充滿惡臭的巷子飯後散步,給人悠閒淡然的印象。若是拉近距離,便能清晰瞧見他們臉上的煩躁與不耐。

千辛萬苦跑到這種邋遢噁心的地方殺一隻落水狗?

這兩人單獨戰鬥能力或許稱不上華新市一線,但兩人合力,饒是老賀也不敢直攖其鋒,可以想像兩人何等威武。

他們亦是錢家王牌打手,但凡錢家有不方便直接出面卻難度極高的任務,皆會讓他們出手。這也令兩人地位在錢家水漲船高,大有被供奉起來的姿態。

往常他們接手的任務,大多在高檔次地盤獵殺。幸運時,還能先享受一頓美酒佳人。而今天,他們卻要來這種鳥不拉屎,待一秒鐘都極為苦難的地方執行任務。

養尊處優許多年的兩人對楚一飛這只落水狗充滿厭倦與憤怒。

“小黑,這只像死狗一樣趴在地上的垃圾,就是我們要執行的任務?”面色發青的白衣人立在窗前,指了指屋內的楚一飛。

“嘿,這種死狗還勞煩我們出手,難道錢老闆手下再無可用之人嗎?”面黑如碳的黑衣人嗡聲嗡氣說。“好了,快弄殘他回去交差,這種地方我一秒都不願待下去。”

說時,兩人來到門前,黑衣人一腳踹出,整塊門板轟然倒塌,揚起一層灰塵。

“咦,人呢?”白衣人微微皺眉,說道。“小黑,注意點。”

目視狹隘的屋內,嘴角掛著一抹冷笑,淡淡道:“出來吧,我們只廢你手腳,你暫時死不了。”

黑衣人附和道:“屁本事沒有學人家玩綁架,像死狗一樣趴在這兒睡覺,滾出來吧,別浪費大爺時間。”

嗖!

話音甫落,黑暗之中,一道影子閃電般竄出,直取黑衣人面門——

哢!

黑衣人面色一凜,雙臂交錯,堪堪擋住攻勢,楚一飛手腕卻是一晃,一截木棍如毒蛇般纏住黑衣人。

“嘿!”

白衣人見狀,身軀向前猛地一突,從側面夾擊楚一飛。

啪啦一聲脆響,腹背受敵的楚一飛沒敢硬拼,半截木棍扔出去,朝窗口挪去,手臂一揮,捅破腐朽的窗戶,縱身躍出。

“追!”

楚一飛沒走,他站在巷子口,微微弓腰,像一頭野獸死死盯著迎頭追來的兩人。

他們在窗外的每一句話,都毫無保留鑽入楚一飛耳中。死狗、垃圾、廢物等刺耳詞彙將楚一飛壓抑已久的怒火盡數撩撥出來!

他憋了太久,忍了太久,他在等,等一個機會。並不是要向誰證明他多牛掰多威武,他只想把失去的東西,通通要回來!

當初被錢大項預謀撞飛,血濺當場。楚一飛真的以為會一命嗚呼,在醫院躺了半個月,當了半個月殘疾人。剛從醫院出來,再次接受噩耗,還被錢大項沒道德沒素質的亂傳。坦白說,那晚想投河,有一半是承受不了那些背地裡戳他脊樑骨,罵他陽痿沒用的言辭。他只是個有點傲骨有點驕傲還有點自卑的男人。他沒強大心臟,受傷會疼,傷到深處會哭,被人罵會生氣會憤怒。如果沒得到神奇手鐲,他的人生多半走到盡頭。

錢大項隨便花點錢請個殺手,他就戰戰兢兢寢食難安。他明白這是身份上的差距,以他的權勢,想捏死自己易如反掌。只不過楚一飛沒接觸社會過於黑暗的一面,他只是個宅了十八年,剛有機會上大學的學生。不敢想像兩個學生有點仇恨就能升級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他沒那眼界,也沒那概念。但是,他絕對不是任人宰割的廢材,也不承認自己像一條死狗。

這兩人連殺自己都覺得浪費時間,一口一個死狗、垃圾。楚一飛眼眸裡跳動嗜血的凶芒,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現在已經有了殺意!

“跑啊!怎麼不跑了?”黑衣人猖獗地行至他面前,冷哼一聲。好似在看一個死人。

“今晚你們不弄殘我,我就弄死你們!”楚一飛紋絲不動,弓著腰,像一頭伺機而動的畜生。

“口氣不小!”黑衣人怪笑一聲,一個箭步沖將過去,虎虎生風的拳頭向楚一飛腦門砸去。

見其來勢洶湧,楚一飛沒硬接,側身堪堪躲過,腰身一擰,與黑衣人交錯而過,精妙格鬥術迅速施展,角度刁鑽探手抓其肩胛。黑衣人顯是老手,老早瞧出楚一飛動向,任由他擒來,相距不足5公分時,他缽盂般拳頭猛然揮出,不退反進,似要與楚一飛硬碰。

碰!

一股奇大的力量自胸膛湧來,喉頭一哽,好似有液體要噴薄而出,強按捺這股衝動,雙腳釘在地上,探出的手臂毫不減緩,直取黑衣人肩胛——

哢嚓!

楚一飛滿腹狠毒,下手沒半點保留,指骨施力,狠狠捏碎黑衣人肩骨!

“啊——”

劇痛之余,黑衣人猙獰的面龐登時浮現一抹潮紅,迅即轉為蒼白,額頭瞬息間密佈豆大汗珠。他用盡全力,一腳踢在楚一飛小腹上,將他踹飛數米。

“唔——”

楚一飛甫一落地,白衣人亦是滿面怒意沖上來,連補3腳,踹得楚一飛體內如翻江倒海,鮮血更如潮湧般從口中噴出。

楚一飛渾身骨肉仿佛散架,小腹如刀攪一般,陣陣撕心裂肺的劇痛襲遍全身,險些直接暈死過去。用力咬一口舌尖,腦海稍微清醒一些,緩緩站了起來。

吐出一口血水,滿頭大汗的楚一飛目光陰沉死死盯著白衣人,臉上竟掠過一抹妖豔的詭笑。

白衣人眉頭大皺,心頭不由打鼓。這小子身手倒是不弱,否則也不可能蒙蔽黑衣人。他起初不硬碰,並非不敢,而是故意露出破綻,讓黑衣人有膽子硬碰,減小警惕心。其實——他出手便是雷霆一擊。瞧向疼得牙齒咯咯亂顫的黑衣人,他知道,自家兄弟撐死還剩下3成戰鬥力。

“小子,我的任務是弄殘你帶回去。”白衣人向前一步,森冷道。“但我改變主意了,我要虐死你!”
~巴豆妖~ 發表於 2011-11-16 17:29
第二十八章 絕地反擊!
說時,他再次向楚一飛撲去。身軀如靈蛇一般輕快,給人飄絮的錯覺。

然而,楚一飛卻咬牙硬抗。白衣人不再硬碰,也沒這個打算。單憑他神出鬼沒的速度,楚一飛想擊中他實在太難。

這黑白兩人,黑衣人走硬派路線。一身橫練功夫了得,白衣人則走輕柔路子,身法飄忽不定,饒是楚一飛反應敏捷,仍是連他一根汗毛都摸不著。

5分鐘過去——

10分鐘過去——

據不完全統計,楚一飛被打趴十次有餘,每次白衣人想上去踩碎他的胳膊膝蓋時,他又會奇跡般地站起來。並會囁嚅著嘴唇吐出兩個字:“再來。”

漸漸地,白衣人體能下滑,速度明顯緩慢下來。反觀楚一飛,他就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次次被打趴下,又一次次站起來——

儘管每一次站起來的時間都會延長,可坦白說,白衣人不敢靠上去,他被楚一飛震住了。

他有不俗的速度,儘管和自己比遜色一些。但比起黑衣人強大太多。而他的力量和格鬥技巧,都相當精妙。稍有不慎被盯死,到時便會是一場死戰——

站在白衣人現在的角度,他有絕對優勢。而當一個人處於絕對優勢時,他所思考的問題大抵是如何將自己的風險降到最低,他絕不希望兩敗俱傷。這是天性!

只是,當楚一飛再次被擊飛數米,又重新掙扎著爬起來時,白衣人焦慮了。起初來這兒時的抱怨變成咒?,這個任務根本就不該找我們,不是太簡單,而是困難到極致!

黑衣人站在一旁無法投入戰鬥,他知道,自己再投入戰鬥,這條手臂九成會廢掉。所以他雖然著急,卻不敢輕舉妄動。

“再來。”楚一飛咧嘴獰笑,抹掉唇邊血漬,像一個來自修羅地獄的魔鬼,森然可怖!

“他媽的!”白衣人大怒,徹底喪失理智,蓄滿力量射過去。

砰!

這一回,他再沒輕鬆擊中楚一飛——

拳頭交碰,白衣人感到指骨傳來的劇痛,整條手臂仿佛觸電般麻痹,一股巨大力量更是自手臂湧向肩胛。

砰!

白衣人想借著去勢後退,然楚一飛緊貼而上,又是力量渾厚的一拳!

這一次,楚一飛直接將其手臂轟至脫臼!

白衣人汗流浹背,右臂徹底失去戰鬥力。鑽心劇痛令他戰意大減。尤其目睹楚一飛頑強的意志力和瘋狂的爆發力,心生怯意。

“來!”

楚一飛欺身而上,沒給白衣人休息空擋,像一頭發狂的野獸,潮水般的拳頭朝白衣人砸去。

漸漸地,白衣人連最基本的防禦也無法維持。他簡直不敢想像,楚一飛被自己打趴這麼多次,竟還能爆發出如此恐怖的力量。他——還是人嗎?

哢!

白衣人一聲悶哼,左臂被楚一飛擰斷,他咬著牙,壓抑住了殺豬般的嚎叫。

“老子跟你拼了!”

一旁目睹白衣人雙臂被廢掉的黑衣人終於按捺不住。一股兔死狐悲的懼意湧上心頭,拼著廢掉手臂的代價沖上來。

“晚了。”楚一飛如魔鬼般的面龐上閃現一抹血腥的笑意,舔了舔乾裂的嘴皮,一個箭步撞向黑衣人。

兩股力量相碰,楚一飛倒退兩步,黑衣人則直接砸在牆壁上,頹敗脆弱的牆壁竟被砸出一塊凹坑。可見兩人對撞的力量何其恐怖。

足足半個鐘頭——

楚一飛被打了半個鐘頭,在最後3分鐘扭轉頹勢,像瘋子一樣打殘兩人,臉上卻沒露出絲毫驕傲。他知道,若非手鐲不斷提供力量和補血,他絕撐不到現在。

饒是有手鐲幫助恢復,此刻的他仍是頭暈眼花,還能挺直腰杆,全憑堅韌的意志力。

被打殘的兩人半趴地面,想爬起來,卻再擠不出哪怕一絲力氣。而楚一飛,則獰笑著望向他們,呢喃道:“我曾經問過龍四一個問題,你們想知道是什麼嗎?”他忍著散架的身體傳來的劇痛,摸出一支煙點上,深吸,陣陣刺激感傳來。胸臆豪情萬丈,氣血沸騰,報復的快感令他想大聲狂笑。

咳嗽幾聲,他露出一排潔白牙齒,笑道:“我問他,殺人犯法嗎?他沒直面回答我,或許是覺得我問的太腦殘,又或許是他認為我這輩子沒機會殺人。不過沒關係,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一口氣吸完剩下的半截香煙,扔掉煙蒂,楚一飛向他們倆緩緩走去。

直到此刻,兩人才終於發現——楚一飛起了殺心!

從未有過的恐懼湧上心頭,養尊處優多年,向來是他們收割別人的生命,直到死神降臨的這一刻,他們才深刻理解那些被殺的人眼神裡流露的恐懼…

“不用遺憾,從你們輕視我那一刻開始,就註定是這個結果了。”楚一飛咧嘴,露出魔鬼般的詭笑,探手,連續兩聲哢嚓,捏碎兩人咽喉。

直至兩人停止呼吸,楚一飛疲軟跪倒在地,大口喘息。他不會像黑白兩人自以為敵人在自己掌握之中。他輸不起,也沒輸的資本。每一次博弈的失敗,都可能是他人生的終結。

哆嗦著摸出沒被打爛的手機,撥通馬英俊電話,第一句話便是:“我殺人了。”

“你敢殺人?”馬英俊酷酷地問道。

“殺了2個,高手,一人穿黑衣,一人穿白衣。”

“你在哪兒?”馬英俊變換口氣,很直接地問。

楚一飛告知他位置之後,再無力支撐疲憊不堪的身體,軟軟倒在地上,他只希望,馬英俊能先來這兒。否則,隨便一個十歲八歲的小孩兒,也能一腳把自己踩死…

————

楚一飛覺得很幸福。

假如譚月敢把她的睡衣慢慢剝去,他會幸福得暈厥過去。雖然他知道這很不現實。

如果沒有猜錯,這應該是譚月的臥室。格調清新,沒少女的俏皮可愛,床上亦沒那些昂貴卻沒男人好用的布娃娃,整體上簡約素潔。乾淨得不像十八歲少女的臥室。

譚月款款走來,坐在沙發上的楚一飛局促不安,瞧著她朦朧的眼神,登時心如鹿撞,神色恍惚。

她伸出纖細手指,摸在楚一飛還算光滑的臉上。

“如果她還有下一步動作,我會毅然阻止她。我並不是隨便的男人——”楚一飛心裡默默掙扎。

可是,幾秒鐘之後,他發覺觸覺應該滑嫩的手心居然無比粗糙,並且,她居然用手指在刮自己的臉龐。

這是一種暗示嗎?

楚一飛心跳如雷,粗糙的手指也無法激起他的疑心。他緩緩睜開眼,含情脈脈望向譚月…

“你在亂摸什麼?”楚一飛瞬間崩潰,心力交瘁瞪視馬英俊,呻吟著吼道。“拿開你的髒手!”

“喂,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難道你就這樣以怨報德嗎?”馬英俊縮回查勘他健康的手掌,抓起水晶梨和水果刀如耍雜技般削皮。

沒搭理馬英俊,鼻腔充斥難聞的來蘇水氣味,四面是潔白的牆壁,很顯然,自己躺在醫院內。

急忙檢查身體,還好,手腳有知覺,拋開內臟有些灼燒,腦袋昏沉之外,並無大礙。想來手鐲又開啟恢復功能。

“我昏了多久?”楚一飛舔了舔乾裂的嘴唇。

“2天2夜。”馬英俊終於削好水晶梨。

“這麼久…”楚一飛重新躺下來,瞥一眼削好的水晶梨,一臉期待。

“你想吃?”馬英俊將鮮嫩飽滿的果肉伸到楚一飛面前,輕輕搖擺兩下。

“想…”咽喉的乾燥令他不願多說一個字。

“別做夢了,這是我削的。”馬英俊用力咬了一口,滿臉陶醉說。“要吃自己削。”

“——”楚一飛努力掙扎手掌,並不是想拿桌上的梨,而是一拳打在馬英俊臉上。可惜他實在沒力氣打出飽含怨氣的一拳。

“沒力氣?”馬英俊斜睨他一眼,酷酷道。“作為好市民獎得主,我會把梨子放在你嘴邊的。”

“我要吃削皮的…”楚一飛痛苦呻吟。

“難道你小時候沒聽老人家說,削皮就沒營養了嗎?”馬英俊撇嘴,說道。“再說,你又不是我馬子,憑什麼我給你削皮。”

楚一飛很想說那是蘋果,但他選擇沉默,奮力咬了一口甜美多汁的梨子,緩慢將水分浸入咽喉。

以他目前狀況,不宜過猛飲水,有這方面底子的楚一飛沒貪圖一時之快。

花三分鐘將口中果肉水分擠幹,吐出果皮,瞄向馬英俊:“計畫進行的怎樣了?”

“難道我會比你弱?在你進入醫院之後,我只用了兩天時間!”馬英俊伸出食指與中指,樣子忒2。

“錢家倒了?”楚一飛感到嗓子一陣乾澀,艱難地問道。

“小子,我不是神。”馬英俊冷酷一笑,說道。“不過錢家大廈將傾,接下來是龍四的表演時間。”

見楚一飛一臉懵懂,馬英俊將他暈迷的兩天所發生的事兒娓娓道來。不過,楚一飛只信8成,他知道這個不靠譜的殺手喜歡吹牛,屁大點事在他添油加醋之下,能描述得驚天地泣鬼神,像是世界大戰一般。
~巴豆妖~ 發表於 2011-11-16 17:30
第二十九章 無敵,真是寂寞啊!
“當時,我一刀劈下,恰好有兩個絕世高手攔住我。但你是知道的,憑我的戰鬥力,人類已經無法阻止我了。我隨手扔出兩把飛刀,他們立時斃命。終於,我將錢孟斬殺于馬下…”馬英俊輕歎,呢喃道。“那一晚,我擊殺38名一流高手,2名絕世高手,安然無恙走出錢家大宅,沒一絲傷痕。哎,無敵,真是寂寞啊——”

“你殺了錢孟?”楚一飛滿面困惑。

“難道我繪聲繪色講這麼多,你都沒聽進去嗎?”馬英俊怒道。

“我以為你在給我講解華山論劍…”

“他死了,死在我無堅不摧的飛刀之下。”馬英俊傲然道。

楚一飛大致瞭解整個計畫,也明白自己承擔的重任。不過,這是在馬英俊講解許久之後,他才聽懂的。並因此而深深佩服馬英俊慎密的計畫。

首先,錢家作為中層圈子的一線大佬,他是金字塔頂端某個巨頭的代言人,或者說——是為巨頭幹一些不方便出手、不屑於出手勾當的馬仔。換一句簡單的話解釋,他是個跑腿的。

作為跑腿的,自然要有覺悟。錢孟顯然野心過大,迷失方向。不但為他名義上的巨頭跑腿,還為這位巨頭的死對頭跑腿。儘管他隱藏的很好,並沒留下蛛絲馬跡。甚至仗著他媳婦家的政治背景,一路高歌猛進,近幾年勢力發展極快,隱隱有突破桎梏更進一層的跡象。可以這樣說,沒有馬英俊用心險惡的計畫,不出五年,他便能站在金字塔頂端。

馬英俊的計畫很完美,卻很簡單,有點大巧若拙的味道。

以楚一飛作為突破點,綁架錢大項,這位錢家唯一的繼承人。錢家自然方寸大亂。膽敢綁架錢家第一繼承人,會是誰呢?略一調查,竟是那個被自己寶貝兒子撞成重傷乃至陽痿的大一新生!

於是,錢家出動人手找尋綁架錢大項的敵人——楚一飛。

在事發第三天,錢家再次找到楚一飛藏身之所,派出在華新市稱得上頂級高手的黑白雙煞。

可惜,黑白雙煞無功而返,血濺當場。這一消息令錢家徹底震驚,並意識到,這不是一次普通的綁架。一個普通的學生,也絕對不可能擊殺兩位頂級高手。

錢孟意識到,這極有可能是死對頭的計畫。所以,他開始運作地下關係,那些平時隱藏得很好的秘密勢力——

刀尖上跳舞,風險可想而知。何況唯一兒子下落不明,錢孟慌神之下運作了隱藏勢力。

假如,馬英俊手頭沒掌握對錢孟極為不利的資料,錢孟也絕不會就此倒下。當然,這個世界沒有假如,只有殘忍的現實。

馬英俊拋出這些資料,登時引起巨頭注意,並暗中調查錢孟。與此同時,龍四也展開行動,對錢家進行一輪猛攻。

錢孟震怒,瘋狂報復龍四——

不足2天,錢孟收到密報,上面的巨頭知道他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決定收回給予他的一切。

這個時候,他才知道上當了!

一系列計畫看似沒有絲毫聯繫,卻偏偏是馬英俊一手策劃,精妙之極的連環計。其目的,無非是讓錢孟方寸大亂之下,使得巨頭查出他這些年的所作所為。

任何一個巨頭,都喜歡忠誠的狗,不聽話,甚至意圖咬主人的狗,哪怕這條狗再兇悍威猛,也絕對會被主人毀掉。

錢孟敗了,一敗塗地。

事發第五天晚上,他決定秘密跑路。但一個三年前忽然失蹤的男人不期而至,他面帶滅絕人性的微笑走到他面前,收割了他的生命。

這就是馬英俊的最終目的——復仇!

“你跟他有深仇大恨?”楚一飛回過味兒,平靜問道。

“不共戴天。”馬英俊冷笑,漫不經心道:“5年前,當我在南非製造慘絕人寰大屠殺時的某一個夜晚,收到一紙來自遙遠東方的飛鴿傳書,上面列滿錢大項的罪證,當時我震怒之極,下定決心剷除這個窮凶極惡的敗類——”

“好了,我們還是來談談分贓問題吧。”楚一飛擺手,打斷口若懸河的馬英俊,既然他不肯說,也就不做勉強了。每個人都有**,這個不靠譜的殺手也有。但他深知,這個不靠譜的殺手,一定有著不為人知並且驚心動魄的往事,而錢大項,便是他曾經的仇人之一。

“分贓?”馬英俊瞪大眼睛,輕蔑道。“錢家已是將傾大廈,我替你剷除了隨時能滅掉你的死對頭。這麼豐厚的回報,還不足夠嗎?”

“你當時可不是這麼說的。”楚一飛不滿道。“錢家油水這麼足,我胃口也不大,隨便給個幾千萬封口費就成。”

馬英俊古怪盯著他,一字字道:“你有病?”

“——”楚一飛愣神。

見他不做聲,馬英俊點燃一根雪茄,漫不經心道:“看來我有必要給你講解一下這個社會的一些基本東西,我發現,你的思想還過於青澀。”

楚一飛靜默不語,等待他的下文。

“首先讓我大膽猜測一下,你的數學和物理成績肯定不好。”馬英俊冷酷道。“你是文科生對吧?”

“對不起,我是理科生——”楚一飛臉上寫滿驕傲。

“這和你是文科生還是理科生無關,純粹是我在講解人生哲理前的無聊揣測。”馬英俊噴出一口濃煙,嗆得楚一飛頭暈目眩。

“你的腦子肯定處於初始階段,還沒真正挖掘大腦的智慧。所以,你才會向我索取幾千萬封口費。假如我告訴你,我也一分錢拿不到,你會很傷心很難過嗎?”馬英俊說道。

“你是想告訴我,你這是義務勞動?”楚一飛撇嘴。

“不。”馬英俊擺了擺手指,說道。“我和你,都沒有分贓的資格。”

“但這個計畫能成功,幾乎是我們倆賣命的結果。”楚一飛詢問,他知道,馬英俊現在所講述的東西,興許能讓自己在將來的某次博弈上,做出最精確的抉擇。

“對,如果龍四可憐我們,說不定會給點勞務費。但事實上,我們所擔任的職位,無非是2個死跑龍套。”馬英俊說道。“簡單一點說,我們不是那個圈子的大佬,沒資格享有勝利的果實,兩個不同等級的圈子,低一位面的人想佔便宜,下場便是死路一條。何況還是你這種跟錢家有八條街差距的廢材?”

楚一飛覺得自尊被戳傷了。想表達不滿情緒,張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不能否認馬英俊說的是大實話。的確,即便錢家將倒,可自己拿什麼去佔便宜?如果龍四大方,或許會給自己一點勞務費。這——是自己唯一能拿到一點微薄好處的管道。

錢家倒了,恐怕不止一個大佬在窺覬這塊巨大蛋糕,跟這群落井下石、過河拆橋玩得順溜之極的洪水猛獸爭食,無疑自尋死路。

“你唯一拿到的好處,恐怕就是讓這群人知道你這個不起眼的傢伙,曾經單槍匹馬弄死黑白雙煞。這一點,足夠讓中層圈子任何大佬不會輕易找你麻煩。或許,一兩個不怕死的大佬還會拉你入夥,讓你給他們當馬仔。”馬英俊酷酷道。“告訴你一條我闖蕩江湖數十年至今方才領悟透徹的至理名言吧,有多大胃口,就吃多少東西。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傢伙,一成被噎死,其餘九成被大象踩死。”

最後一句常聽人說,如今卻被馬英俊詮釋得有點驚世駭俗味道的話讓他心靈有點悸動,重重點頭。沉吟了半晌,又咧嘴笑道:“那等我能下床了,我們一道去找龍四討點好處?”

馬英俊一屁股栽下椅子,徹底絕望。

但他卻深深知道,楚一飛的戰鬥力,超出自己想像。

當晚他趕到現場時,親眼瞧見斷手斷腳的黑白雙煞和楚一飛渾身是血的場面。單槍匹馬先弄殘黑白雙煞,然後捏碎他們咽喉,這是何等霸氣?

華新市能幹出如此驚豔勾當的人,兩隻手數得過來。能瀟灑離去,不帶走一片雲彩的人,不超過三個。

楚一飛弄殘、弄死他們,雖然當場就暈死過去,卻足以證明他的變態武力值。他甚至能想像到那場玩命搏殺的精彩程度。這小子看似文文弱弱,下手還真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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