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神策 作者:黯然銷魂 (已完成)

 
~巴豆妖~ 2011-12-15 02:34:5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97 717616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2-2 10:59
第171章 捅一個天窟窿


“老汪?老汪太監?”

南衙,空曠的庭院中,只有這一個充滿驚訝的聲音。

三皇子死死捏住拳頭,以至於拳頭發白:“從我知曉以來,我就一直想查。可惜,時日太短,沒時間,也查不出什麼。”

王策啞然,三皇子想查皇帝,那簡直就是自亮尾已給人家皇帝揪。他忽然發現,或許有點明白三皇子為何參與叛亂了。

“二哥死得很蹊蹺,有疑點。他是(展翅更新組)受真龍之氣侵蝕,可他死之前,他的修為不比你和諸海棠差多少。”

“文繡姑姑也是武道天才,她過世前,甚至罕見的修成了真武九境。有人說,如果她若不是皇室嫡傳血脈,只怕有機會成為武帝。”三皇子流露一抹傲色,受真龍之氣侵蝕,還能挺著修煉成真武九境,那絕對是一個超級天才。

“不過,文繡姑姑的修為越高,跟真龍之氣的衝突就越強烈。她身體漸漸就不太成了,就才放棄了修煉。”

好像很有意思呢。王策若有所思!

三皇子沉默半會,苦澀道:“我一直就覺得父皇好像知道我在做什麼。如今,我明白了,他知道。所以,有你在這裡,有大內營在這裡。”

王策忽然道:“你知道武神卷!”

“武神卷!”三皇子的臉色頓時一變:“你想從這一條線追查當年的幕後黑手?難。很難。我們北唐查了很多年,也沒多少線索。”

有古怪。王策不動聲色,徐徐試探套話。

三皇子沒等他套話就自動說了:“十七年前那個晚秋,也是一樣的大雪天氣。我們北唐上下中了一個騙局,文繡姑姑那件事就是被騙而來。”

“在那之前,沒人知曉蕭空是神孽。然而,菲個人拆穿蕭空身份,把文繡姑姑牽連進去。”

“當那件事發生的時候,武神卷失竊半卷。後來,朝廷才發現從頭到尾都是為了武神卷的騙局。”三皇子額頭青筋爆出。

這本是當年所有人決口不提的恥辱,不過,王策算是皇家血脈,他以為王策什麼都從餘孽口中知道了,那說一說也就無妨。

王策倒抽一口氣,居然有人騙了北唐上下,甚至盜走武神卷。忽悠了一個國家,那才是最高境界啊。

王策忽然有些理解當年的逼宮了,凡是身懷金血的,皆是神孽。神孽是各國一直誅殺的對象,而蕭空那個神孽居然跟文繡公主攪合在一起。試問北唐皇室情何以堪。

考慮皇帝對文繡公主的寵愛。難怪皇室會兵變逼宮。

就好像今天,皇帝死了心要保他王策,皇室除了兵變逼宮也沒別的辦。

武神卷是什麼東西?劍神三式又是什麼來歷?

王策耐人尋味的笑笑,好像航海家很快就要穿——過海上迷霧一樣。某一些相關的東西,隱隱約約的就在面前晃悠,只等他伸手抓住。

三皇子目光陡然鋒利:“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是想告訴你。你王策,不論過去發生了什麼,你始終是我北唐皇室的一員。”

“你要報仇,找乒數人就是了。不要把矛頭指向我北唐,莫要忘了你身上的骨血,也莫要忘了,你的身份地位是我們北唐給你的。”

王策暗中嗤之以鼻,爺們是從地球來的靈魂,恰好沒把身體帶過來。

三皇子怔忪不定,良久,噓氣淡然道:“那個人,那個坐輪椅的人。是他在暗中穿針引線,是他在暗中謀戈,說服我參與。”

“他,是回來報仇的。”

三皇子神情恍惚而怪異。

“我有時想信他!不過,他真的能信?他是回來報仇的,我總也在想,他到底想幹什麼。我想到了,他或許是想毀了我北唐江山。從當年他假死逃走的時候,他就已經打定主意要回來報仇了。”

“他恨這個國家,他恨朝廷,恨父皇。恨所有人。”

三皇子語氣激動,揮拳:“我不會讓他毀了我們北唐的天下。王策,你要答應我,殺了他,親手殺了他。”

三皇子你就自說自話吧。王策就無奈了:“那好歹你得告訴我,那傢伙到底是什麼身份啊。”

“他是……”三皇子的眼耳口鼻中,徐徐流淌著一些些的黑色血液,靠在王策的肩膀上,他輕輕的說出一個名字!

一個誰都絕對想不到的名字。

王策甚至呆住,任憑三皇子趴在他的肩膀上,慢慢的吞咽下最後一口氣,在黑色血液的浸透下魂飛魄散。

皇帝,你有預料到這一幕嗎?你不想親手殺死兒子,就推到我身上?

下一個,會不會是我?

王首輔,羅院令,以及四皇子,端坐在廳中,心不在焉的說了幾句話。

等王策怒氣衝衝出現,滿腹惱火的四皇午還沒發飆,王策就直接走過去,瞪眼:“四皇子?”

四皇子茫然的一點頭,王策立刻氣急敗壞在他耳邊大吼:“你們皇室的人是不是嗑藥了,有造反的,有嗑藥磕得腦子進水的,要死也不把話說明白。”

你三皇子要死,能不能說明白點,起碼說說誰是南衙的臥底啊。

“趕緊去,把三皇子的屍體給弄走。”

“三哥!”四皇子失魂落魄的茫然,顧不得其他,匆匆趕去。

王策餘怒未消,勉強向兩個一品官兒點頭示意,怒道:“把安陽郡王那些叛逆給我提上來,還有,把三國的派遣使人等也帶來。”

等一票人被押上廳來,王策二話不說,飛上前去,兜頭就是對準安陽郡王一通暴打:“我讓你造反,我讓你裝逼,我讓你害我加班,我讓你害我成了狗腿子。”

最後一句一出來,王首輔等人頓時凜然,一派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

吃飯睡覺打豆豆果然是人生一大樂事。暴打一通,王策心情好多了。安陽郡王一張包子臉充滿譏誚,狂笑:“孽種,你怕了。”

王策心中咯噔一下,安陽郡王狀若瘋狂的大笑:“孽種,你休想從我口中知道任何。皇帝,他是死定了。皇帝一死,你就是死路一條。”

一道光芒閃耀,安陽郡王的笑容僵住,唐崢發出滔天怒吼:“王策!你答應我不殺人的。”

王策取來手絹,輕輕的擦拭掉寶劍上的鮮血:“很顯然,我騙你的。”唐崢是白癡啊,安陽郡王這種死硬都不殺?皇帝來了第一個殺的保證就是這廝。

“孽種!”安陽郡王眼珠瞪大,艱難的逼出最後兩牟字,喉嚨嗤啦一下迸開一條鮮紅的裂縫,轟然倒下。

王策神色淺淡,看左右的兩衙及大內營高手:“我說過,我不喜歡,也不習慣抬頭跟人講話。”

大內營的人沉默,兩衙的總領等人躊躇不定,這也太羞辱人了吧。這一幫傢伙,要麼是身份不凡,要麼是武尊武宗,你王策這麼薑辱,也太過了。

“我來,一群無膽匪類。”魯克獰笑著率先大步而出,拎著刀背,狠狠的掄在一個皇族武尊的腿彎上,頓時推金山倒玉、柱一般的跪下。

諸海棠大步走出,足尖飛踢這些囚犯的腿彎,紛紛倒地跪下。有人帶頭,王策麾下的嫡系少年壯膽紛紛站出來,一個個的把囚犯們全部踢翻跪下。

王策神色不變,只有一聲歎息在心底。兩衙,果然是皇帝的狗爪子,果真是信不過的。除非能在再衙經營幾十年,否則,皇帝一聲令下,他依然是一個空架子。

一定要走。必須要走。王策再無一絲的僥倖。

輪到唐崢的時候,諸海棠停住看來。王策微笑走在唐崢面前,沒人知道他的思緒已經百轉千回了,終於還是擺擺手作罷。

當魯克走在大世派遣使身後,這名派遣使冷汗直冒,厲喝:“王策,你敢如此羞辱我等,我大世必與你北唐開戰!”

“你要戰,那就戰!”

王策冷冷道,魯克頓時狠狠的一腳踹下去。(百卝度卝貼吧卝更新最快)代表大世的派遣使,驚恐的雙腿一軟,情不自禁的啪啦一下跪下!

這一霎,兩衙乃至大內營無不面色慘變,失聲狂呼:“大人,不要!”

這一腳下去,那就幾乎無挽回了。大世至少有七成的可能會跟北唐開戰!王策打的,不是派遣使的臉,而是大世的臉,這是極嚴重的外交事件。

但是,魯克狠狠的一腳踹中了,東寧派遣使轟然身不由己的跪下,怒吼:“小賊,你敢如此辱我東寧!”

王策西梁派遣使轟然跪下發出淒厲的嚎叫:“你闖大禍了。我西梁百萬大軍勢必踏平你北唐!”

除了唐崢,沒人能站立。一應數十人,悉數身不由己的噴射憤怒的怒焰,恨不得將王策燃燒成灰燼。

兩衙人以及大內營,悉數面色慘白慘綠。這真真是把天都捅了一個窟窿。

大廳中,一片死寂。

王策拈下巴,雲淡風輕:“我們慢慢來算一算幾筆帳,再說開戰的事。”

“她是我未過門的媳婦兒。你們總是知道的。”王策指向諸海棠,諸海棠的臉刷的一下漲紅。

“上次你們的做,就是要搶我媳婦。你們以為這一筆帳輕易能了?”

“開戰?小爺先開扇。”王策毫不客氣的掄胳膊,挨個扇耳光一通:“私人恩怨先到這裡。我們來說一說其他的。”

“開戰?”王策笑眯眯,寒光一閃:“你們三國勾結我北唐皇室逆謀,這樁事,我看你們拿什麼來解釋。”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2-2 18:41
第172章 已經死了的,即將要死的




總之,希望她一切安好吧。

三名派遣使的眼色不變,忽然一下子沉默了。

廳中頓時一片譁然震驚。只有王首輔等極少數人神色不變。

“不說話?”王策忽然笑了,指著大世派遣使的一名隨從:“砍了。”

一名特務上前,舉刀落下,頓時一顆人頭落地。

王策神色恬淡:“如何!”

西梁派遣使冷笑:“王策,難怪人人都道你跋扈,肆無忌憚,居然如此栽贓陷害我等,你說,難道天下人就信?”

話音未落,一隻大腳結實的蓋在派遣使臉上,王策抬腳就是一下下的踩下去:“我叫你裝,我叫你代表天下人。小爺最恨被人代表了。”

無數人暗自吞口水,這下腳夠黑夠果斷啊。這派遣使,居然都敢踩都敢揍,王策還真不愧了肆意妄為的個人標籤。

西梁派遣使一臉鼻血的怒目而視,東寧派遣使壓抑怒火:“王策,你是北唐官員,話不要亂說,如果你有證據……。”

“我叫你證,我叫你證!”王策直接把大腳丫子當成印章,對準對方的臉就是結實的蓋下去:“你以為我像是喜歡講證據的人?”

“莫要忘了,這裡是南衙,你敢進來,就要做好心理準備。你們要證據?小爺隨時能炮製百八千的給你們。”

王策冷笑,一揮手,又是數人被拖出去砍下腦袋:“再砍幾個武尊的腦袋我都不在乎,何況你們。”

“你。”王策蹲在滿臉鼻血的西梁派遣使面前,伸手拍臉啪啪響:“安陽郡王昨天跑了你們三個地方,為了什麼,我們心知肚明。”

“你西梁這一會,怕是有大軍出動,牽制西北府了。你真以為要等你們西梁來開戰?”王策接過一份情報,摔在他臉上:“看真切了,莫要以為你們的大軍調動就沒人注意。”

“不必你們西梁開戰,我們北唐現在就跟你們西梁開戰。把這家身邊的武尊砍了。”

西梁派遣使分明看見,這份情報上清晰的寫著西梁的大軍調動,隱隱逼近西北府了。當身邊的武尊被砍下腦袋,他的面色死灰。

王策沒理會這個癱軟的傢伙,走在東寧派遣使面前,也是拍拍臉,森然道:“你勾結皇室做了什麼,我還在查。我就問你一句,你敢代表東甯開戰?”

“你敢不敢!”爆喝震動,東寧派遣使渾身一震,面色慘白。

王策輕蔑道:“既然不敢,那就乖乖的滾回去,告訴你們皇帝,有我王策一天,就少往北唐插手。”

“我從來不是乖孩子,來一次,我就砍一次。”

“至於你。”王策看向面色慘白的大世派遣使:“你們大世還沒爛到底?開戰?除了武帝,你們還剩下什麼?”

大世如果還有餘力來開戰,就根本不會縱容北唐和東甯潛心發展百年了。北唐和東寧人怕大世,那是積威太重,反而有點蒙蔽了眼睛

王策在局外,反而看的更真切。

點點三名派遣使,王策冷笑:“我是沒工夫陪你們玩這個遊戲了,索性是快刀斬亂麻,除了這三個傢伙,企部拖出去砍了。”

皇帝,我出招了。你準備接招吧。

“南衙聽令,給我把這三國的細作,全部揪出來,除掉他們。北衙,你們知道該怎麼做,報復回來。”

遲鈍了幾個呼吸,兩衙上下爆發應諾聲:“是!”

兩衙的人馬飛快的各行其是的忙碌起來。王策轉過身,居高臨下的掃視一群皇族:“你們這些叛逆有什麼要說的!”

回答的是沉默。

王策疲憊的抹了一把臉,示意押下去。不殺了,今日又得了三名武尊的精氣魂,這些皇族就還是留給皇帝來殺吧。

王策歎了。氣,先前還是有些急躁,有些激動了。平復心情,向王首輔等人抱拳:“兩位大人,今日請你們來,是為了派信使。”

“好說,我等自然會配合。”王首輔二人微笑:“倒是王大人好一番雷霆手段,令我等老朽不免慚愧。”

閒話幾句,就各自去來印章,分別蓋印在信件上,然後交給信使分別送往各地。

院令和四皇子走後,王首輔卻忽然道:“王大人,能否與老朽走幾步路。”

王策心中一動,慢慢的攙扶王首輔走出去:“今次叛亂,陛下有準備,也並未全盤預料,總有出人意表之處。知否為何?”

“有來歷不明的人通風報信。據南衙調查,是一個坐輪椅的人。

王策頓時錯愕,犀利哥這是連環計?把皇帝的反應都算進去了?搖頭失笑,如此說來,三皇子死得太冤了。

“細心思量,與十七年前那件事如出”轍。,一王首輔輕聲道!”許多有心人啊。”

“呂半城。”王策費解,王首輔輕聲:“當年,設局欺詐朝廷。揭穿蕭空神孽身份,乃至引發逼宮之人叫呂半城。”

“不是他。”王策搖頭。犀利哥不是呂半城。

“老夫知道不是。不過,十七年來,兩次逼宮都如出一轍,委實令人生疑。”王首輔點頭。

“今次叛亂,想必是那坐輪椅的穿針引線,令三國與皇室勾結。西梁必出兵牽制西北府,而大世和東寧,想來便是派遣高手來圍攻陛下。”

“大世和東寧,或許其中只有一個會出手。若然坐輪椅的背後有人支持,那八成便是東寧人。”

王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老變態,居然靠猜的就基本猜出大半了。

“好了。就在這裡吧。”王首輔微笑走出南衙。

淒淒寒風輕輕送來一句若有若無的話語:

“走吧!不如歸去!”

不如,歸去?

王策反複默念,咂咂嘴皮子:“世道不好,這日子真是沒過了。”

“沒啊,我覺得很好。”皮小心眉開眼笑沒臉沒皮的湊過來:“你知道昨晚我們撈了多少嗎?”

“這個數。”皮小心得意洋洋的豎起一根指頭:“金銀珠寶和古董等等,價值一千四百萬銀子,王爺和郡王就是有錢啊。

王策失笑,真正值錢的是修煉物資。皮小心輕聲道:“打算怎麼分?”

“三分,一分給內閣和軍機院。剩下的,我們全部分了。”王策果斷,吃相不好太難看:“銀子我們不要。全部分掉。”

皮小心大急,王策低聲解釋一句,他才又是陷入狂喜。喊了幾句沒蘇醒,王策由他去了,返回大廳,將這筆銀子的數目一說出來。

兩衙的人頓時陷入無限的狂喜當中,這尼瑪簡直加起來都能當兩衙幾年的經費了。

王策把分配方案大概一說,倒是沒人反對。吃相太難看,那只會四處樹敵。皇帝未必跟你兩衙計較這筆銀子的去向,不表示人家不知道。

人家內閣不在乎,皇帝不在乎,是因為兩衙的確需要補貼。也因為真正的大頭,是在夏家。堂堂一個世家,那資產絕對是富可敵國,身家過億那也是輕鬆的。

王策沒動夏家,也有這一方面的原因。不然,那就真的是要把兩衙徹底孤立了,龍嘴裡奪食,皇帝一準發飆。

兩衙的人在龐大的數字衝擊下,陷入無限的喜悅當中,簡直把王策當成指揮使一般。

王策沒迷戀這感覺,因為他知道,只要皇帝一道命令,保准是這批人先對他下手。

不過,皇帝,你從戶部扣下來的五千萬,到底花到哪裡去了?

王策一度以為皇帝是為了暗中培養一支超級軍隊,結果,這次叛亂顯示並不存在這樣一支軍隊。那麼,五千萬到底除了部分流入北衙,剩下的呢?

三皇子是否知曉那五千萬?坐輪椅的犀利哥,有沒有說過?

王策很天馬行空的忽然想到,那批黃金的十分之一,應當已經送到李漸再家人的手裡了吧。

一些人,三些事,都已然浮出水面了。然而,仍然有一些深深的藏在水面下。

皇帝不在京城,那只小黑手仍然在不住的撥弄局勢,撥弄每一個線頭。

四天了,皇帝死了沒?並仍然沒有談季如的行蹤。

“我和你身不由己……。”王策忽然唱起一首調子奇怪的歌。

是啊,身不由己。

王策不想做打狗急先鋒,他不是丐幫弟子,也沒練過打狗棒。恭王死了,忠王死了,安陽郡王死了,三皇子死了。

很多已經死了的人,很多即將要死的人。

王策很純潔的否認那些人是死在他手上,純潔的他相信皇帝絕對不純潔。

在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有一番如此的對話。

“宋武帝,武神卷藏在北唐皇室。”

一名蓄著美髯的儒雅男子渾身不自覺的給人一種極為強大的壓迫力:“一個連真面目都不敢亮出來的人,我如何相信。”

老顧輕輕一笑:“宋武帝請看,這便是我的真面目。”一語未落,老顧的容顏頓時幻化。

宋武帝點頭,浮現一縷淡淡的笑意:“你果然是…武神卷當真在北唐?北邊那一個北唐?”

“不錯。據我所知,是的。”老顧點頭。

“你想要什麼。”宋武帝瞥眼。

“我只想,若然有一天,我有一個侄子或許需要武帝大人出手機救。”

宋武帝淡道:“若然武神卷真在北唐,那再說不遲。現在,我們走。”

宋武帝輕飄飄的一把抓住老顧,一轉眼便消失在天邊。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2-2 18:43
第173章 茶肆和武帝


北唐京城外,忽然一道光華在夜空中閃耀。

一條青影仿佛從虛空中破空而來,一道波紋的扭動,宋武帝踏空出現:“是這裡?”

老顧點頭:“宋武帝,你請,我另有事要辦。”

宋武帝絲毫不在意他的態度,悠然的走近城牆,一個步邁動,竟仿佛穿牆而過似的,出現在城牆內。

“武神卷。”宋武帝饒是心志極堅,仍然不由的心神搖曳:“我例是盼望這女子的話莫要出錯了。”

長街漫漫,宋武帝腳步輕盈的走在積雪被清掃的街道上,只有一些巡夜梆子在喊叫防火防盜。

“皇宮,北唐皇宮。”

宋武帝驀然飛上半空,俯瞰一會,辨別方向,卻不由暗自皺眉:“真龍之氣這麼少?皇帝不在?”

搖搖頭,就是皇帝在,宋武帝都要好好想一下子,要如何才能設把武神卷弄到手呢。

放手搶奪,那並不是一個好主意。北唐縱然是中等之國,帝王三寶也並不好對付。

這不是一個暴力無序的世界,武者有武者的規矩,真要拉下臉去搶劫,也不容易,會被各國敵視。這明擺著,你今天能搶北唐,明天就能搶我們,就是武帝也架不住人家人多勢眾。

再說,人要臉樹要皮,反正宋武帝是沒王策那麼不要臉。

正在躊躇,一個充滿笑意的聲線入耳:“原來是宋兄,我還道是哪一個武帝造訪了北唐。不如下來喝杯茶。”

宋武帝心中一凜,身一動,仿佛消失了一半。下一刻出現在一個茶肆之外。

茶肆斜對面,赫然便是南衙大院。南衙大院此時是燈火通明,無數特務忙碌不堪。

宋武帝失笑凝視茶肆當中,一個說是老頭好像又沒那麼老,說年輕又隱約不再年輕的茶肆老闆掌燈,作勢:“請。”

“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紀兄。”宋武帝邁入其中,在椅子上拂袖一下才坐:“紀兄倒是好興致,不好好潛心修煉,卻跑來這兒開茶肆當老闆。”

紀老闆笑了笑:“你這個宋斐然,還是這麼過分的愛乾淨。你不在天幕山潛修,來這裡又做什麼。”

宋斐然歎了。氣:“難,難。修煉此事,越是往後,就越是艱難。以你我本事,這麼多年仍然難有突破。我便是雄心一片,也不免有些灰心。”

“一味苦練也不是辦,行走人間,不時體會紅塵苦樂,也不失一種樂事。”紀老闆眯眯眼,歎息:“多少年來,多少驚采絕豔的武道大高手,都沒能尋到武神殿堂大門,我們例也不急。”

“是啊,武神之境。”宋斐然感傷莫名。

紀老闆深有感觸的歎氣。

緘默良久,宋斐然才抬頭:“聽聞小奐帝死了?”

“是啊,死了,死在那邊。和他一起去的七個武宗,只有兩人活著回來。”

“可惜了。”宋斐然搖頭:“他是少有的武道天才,如果不死,以他琉璃境修為,修成武帝也未必多難。可惜,年輕氣盛了。

紀老闆不以為然:“小武帝太傲氣了,遲早受挫。”

宋斐然暗自好笑,給你二十三歲修成武尊,四十歲成為武宗,你傲氣不傲氣?

紀老闆忽然道:“我在北唐倒是有發現,有兩個少年,一個年滿十七歲,一個年滿十九,已經是罡風境和罡煞境了。其中一個更加是七度親和。”

“噢。那便在放在東洲,也是拔尖的天才了。”宋斐然忽然來了興趣:“你說。”

紀老闆笑笑,思索:“年輕的那個,年紀輕輕,狡詐得跟老鬼似的,聰慧又果斷,行事看來無章,卻委實暗藏深意。另一個是女孩子,脾性好,也算沉穩,並不自傲,反而沉得住心思修煉。”

“都不錯呢。”宋斐然擊掌一笑。

紀老闆哈哈大笑:“莫非宋兄動了收徒之念?以你素來的作風,怕是看不上那個狡詐的小鬼。我反例以為那小鬼不錯。”

“太狡詐,就是心思太雜,未必能在武道走得多遠。”宋斐然板臉,見紀老闆一臉的笑意,無奈的承認:“好吧,我便是天然不喜歡那種狡詐的人,塵氣太深。”

如果王策在,勢必鄙視一句:你丫的分明就是潔癖成狂。

“莫非你也動了收徒之念?”宋斐然反問。

紀老闆的笑容僵住,苦笑:“本來也有幾分,不過,那少年實是太狡詐,太難捉摸了。坦言之,我不敢,只怕某一天被他給賣了也不知。”

外邊又下雪了,看,老天在為王策喊冤。

一條黑影悄然潛入,屹立在床邊,流露一抹柔色端詳王策的變化。

“顧叔,你下次能否走正門?能否不要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去。,一

王策有感,猛然起身,真有吐血感覺,更加有一種菊花一緊的錯覺。

老顧吃驚喜悅:“好,好,你的修為果真精進,不枉我設為你弄來這些東西。”一頓,低聲道:“給我一些時間,我定然為你尋來薄情花。”

王策忽然有些說不出的心酸,老顧,你這麼忙來忙去的,到底是為了我啊。頓聲道:“薄情花我已經找到了,最多一年,必定突破入真武九境。”

“息火,合龍,一入這兩境,你必須要設尋一個絕對安全可靠的地方。絕不要有一絲一毫的怠慢,小心送命乙”老顧叮囑。

息火,合龍是最兇險的。一旦突破入這兩個境界,那就等同半個死人,碰上敵人,那就必死無疑。

息火,合龍,種玉。如果順利突破,就很快能過關直達胎息境,也就是劍氣級。王策一直碰上不少高手,其中的真武九境全部是劍氣以上的修為,就是這個緣故。

“這些日子,你做了一些什麼,說說。”老顧直接問。

王策也直接把這些時候來發生的事,陸續說了。老顧顯然不太懂得叛亂的玄機,王策悉心解釋:“有一個坐輪椅的傢伙在暗中上躥下跳,穿針引線,令皇室勾結三國。”

王策一頓,安陽郡王被捕前,拼死一搏都要去見三國派遣使,顯然是最初打定主意,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勾結三國。

不過,京城既然被王策翻盤,被皇帝出人意料的派遣大內營來。那安陽郡王就只有勾結三國出最後絕招了。

老顧想了想:“如此說來,你的處境不太危險?”

王策無奈:“顧叔,皇帝把大內營和兩衙交給我,分明就是默許我動手殺光叛亂的皇室。我沒有。”

皇帝以為王策知道身世,仇恨皇室,掌握兩衙和大內營,以王策以前表現的睚眥必報,必定會對皇室下毒手。然而王策卻根本不知,也並不仇恨皇室。

“皇帝也不會想跟三國開戰,我故意抓了三國派遣使,也是有意出招。看皇帝如何接招。”

見老顧仍然不懂,王策索性直言:“這麼說吧,如果我殺光叛亂皇室,那就是起碼幾千上萬人。沒人會喜歡一個殺人狂,皇室會恨我入骨,文武百官會把我當成眼中釘,我經過此事,就是不死,也是皇帝樹的靶子,專門為皇帝吸引火力。”

最重要的是,只要下殺手,皇帝心情好能有理由幹掉他找樂子,心情不好也有罪名拉他打靶。這就是吃飯睡覺打豆豆的那個笑話的真實版本。

“那你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老顧毛骨悚然,斷然道:“不成,你在罡煞境之後必須離開北唐。”

王策不以為然:“顧叔,有一些事,你是不是該跟我說了。”

老顧沉吟良久:“還是那句話,不論北唐皇帝說什麼,絕對不要相信他。”

王策抓狂:“那你總該告訴我,你在兩衙的內線是誰。”

老顧苦笑,摸摸王策的腦袋,回憶道:“我們當中有一些分歧,有人希望你從此做一個普通人就好。而像我這樣的人,卻希望你能親手報仇。將來親手覆滅北唐。”

王策瞪圓眼睛,沒這麼大仇恨吧,滅國?他以為自家很拉仇恨了,想不到北唐更加強悍。

“因為分歧,只要無關你的安全,他們不願出手。”老顧深深歎了。氣。

王策呆滯,這麼個亂,都趕上東熱了。

老顧苦澀:“當年,我們是錯了。本來以為把你安排在這裡,會安全。結果……,我該走了。”

王策無奈:“姑姑,你好歹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吧。”

姑姑一聲輕喚入耳,老顧的身子頓時僵直,驚訝回頭:“你,你如何知道。”

王策更加無奈,姑姑喲,你的種種行為舉止,乃至細心等性格,哪一點不像女子了?你真以為我是電視劇裡的白瞎一雙狗眼的男豬腳啊。

老顧微笑:“我真的姓顧。”王策也沒發現,她的微笑多少有一些淒然。

溫柔的把王策攬在懷中,老顧和王策安靜的享受著這一刻。良久,老顧轉身飄然而去。

王策無奈:“你好歹讓我看看你的樣子啊。不然認錯人怎麼辦,我看來也不像楊過,喜歡到處喊姑姑。”

“如果我有命回來,就給你看我的真面目。”

隨風,一句話輕輕的送給王萊。

老顧化去偽裝,露出一張臉,她摩挲著這張臉,一滴眼淚隨風砸得粉碎。

如果有命…如果你騙了武帝,還會有命?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2-2 20:50
第174章 甩不掉的紅塵因果


    鐵門重重關上,哐啷一聲。

    此音在幽暗的甬道碰撞來回,乃至發出迴聲。輕盈而快樂的腳步,彷彿光是這腳步聲,便能教人心情一下子豁然起來。

    白清江淡淡的流露自嘲,關押太久,以至於他的皮膚變得慘白,像是得了白化病一般。

    久經多位死了的和沒死的武道高手考驗,仍舊牢固不破。這時,卻輕輕的打開了,白清江詫異的看見,一名相貌中稚氣未退的少年。

    少年一身正五品官服,一臉陽光般的微笑:“白供奉,你好,吃了沒。”

    就沒有比這更加不著調的問候了。白清江忽然感到詫異而吃驚,正五品,那便是總領。南衙幾時便有了一個十來歲的少年總領?

    少年取來一壺溫熱的酒,變戲似的取來兩隻杯子,斟滿:“白供奉,你認識文繡公主?”

    白清江毫不客氣的舉杯就飲,搖頭。儘管他和宗派人士一個德行,從不過問朝政,不過,皇室中的確沒有文繡公主這個冊封吧?

    “如此說來,你認識老顧。”少年灑然舉杯致意。

    白清江身子一個微顫,抬眼看去。少年若有所思:“我只是有一些好奇。為什麼你要幫助老顧。”

    “有一些東西,是你們不會懂的。”白清江終於開口,嘶啞得好像病人:“就好像你們效忠皇帝,願意為皇帝去死。我們不會懂。”

    就好像富二代當街縱馬,卻不懂那些百姓為什麼要反抗。就好像很多年前百姓也不懂,革新的目的就是為了把大家都變成無財產無地產的人。

    “我想,我是懂了。”少年微笑站起來,打開鐵閘門,從外邊取來一疊新衣,以及一些金子。

    “白供奉,你可以走了。”

    少年轉身便走,白清江詫異良久忽然問道:“你是誰!”

    此聲不住的在甬道來回滾動,一名獄率伸頭,流露自豪之色:“這是我們南衙的王策王總領,也是北稗的總領。”

    白清江呆住:“王策?王策!”

    王策含笑走出監獄展開雙臂,懷抱天空,想來一首現代詩,奈何滿腹都是滾來滾去的涼茶。

    不是老顧。老顧不是皇帝的人。王策瞇眼,開懷的笑了,沒有比這更美好的結果了。他真怕老顧這個他信任的人會是皇帝埋在他身邊的棋子啊。

    老顧不是皇帝的人,如何解釋靠山拳?王策一直是相信老顧的一直到老許太監施展靠山拳。靠山拳是老顧交給他修煉的。

    他不怕被皇帝搞他怕信任遭到背叛。

    老顧不是皇帝的人,老顧甚至不是北唐人,老顧是女人。

    王策拈下巴,忽然展顏快活的大笑起來:“今天天氣真不錯。”

    今天天氣不錯?分明是暴風雪重又降臨。獄率在門氨摸不著頭腦。

    “該去見一見信王了。”王策撓頭。

    說起信王,還有一點尷尬。

    前晚豐策半瞌睡的光景裡,信王來訪為少數皇族求情,當時的王策都沒聽明白,直接下令抓人。

    結果第二天清晨,小王爺趕來的時候,又被迷糊的王策下令抓了。

    今次叛亂的皇族不少也有不少是身居高位。其中老信王便沒有參與叛亂,不過,王策侄是知道,老信王是十七年前那次叛亂的牽頭人之一。

    老信王沒皇帝年紀大,卻顯得比皇帝老。他神色木然的端詳王策:“你的掃貌不太像你娘,性子倒是像,都是一般的貪玩,玩起來便是肆無忌憚。”

    “所以,當年不少人都不喜歡你娘,認為你娘的做有失皇室尊嚴。也不喜歡皇兄,認為皇兄太過寵溺繡兒。”

    王策安詳的聆聽,一些本來不相干的古老的過去,或許能揭示一些現在與未來。

    “皇兄一直很有雄心,也很有帝王之才。那件事後,便被我們傷害了,從此決口不提什麼霸業。一直到,你出現才給了皇兄希望。”

    一臉憔悴的老信王,眼神放空的看著某處:“十七年前我們中了旁人的騙局。揭穿蕭空神孽身份,是騙局,引發逼宮,是另一個騙局。”

    老信王忽然慘然:“說是騙局,其實,當蕭空與你娘有私情,又是神孽的時候,皇兄又不肯處置的時候,逼宮就已經必然了。”

    “武神卷?呂半城?”王策忽然插嘴,從老顧的態度,他隱約感到武神卷很關鍵,這個騙局一定要弄清。

    “呂半城年輕時是陛下的心腹幕僚,後來皇兄登基,他便走了。後來重新出現,沒多久就揭穿了蕭空身份。再來,便是趁逼宮的混亂,一舉竊走武神卷。”

    老信王搖頭:“人人以為神孽的鮮血必然夾雜金色,然而,蕭空不知用什麼方掩蓋住。、

    王策吃驚,他不知這裡邊還有如此細節。

    “其實……”老信王忽然看著他:“十七年前,我沒想逼死你的母親,我們很多人都沒​​想過。只是,繡兒為了保住你和陛下,她才…… ”

    王策默然。老信王不知不覺老淚縱橫,當年他看見繡兒屍體的時候,他就後悔了。

    “那路過北唐的人,是誰,叫什麼?”王策沉吟。

    老信王搖頭:“恐怕,除了你母親,就沒有人知曉了。”

    王策拈下巴,撓頭半會,起身果斷走人:“信王,你可以帶小王爺走了。至於求情,那就不必了。”

    當王策走在門口的時候,老信王忽然喊住:“不要怨陛下利用你,我們都是皇家血脈,有一些事總是要有人來做的。如果唯獨你適合,陛下就是再疼愛你,也只能讓你去做。”

    王策一頓身,飄然而去。

    老信王,你就慢慢的自怨自艾一輩子吧。從十七年前,信王這一輩子就算是毀了。

    有良心有道德的人,是不能做錯事的,否則那便是一輩子。

    王策拈住一點雪花,彈指一甩,雪花輕飄飄的飛去。

    屹立在風雪中,一路行走,一路看著行人匆匆,把身體完全包裹在厚厚的衣服裡,灰色黑色加上白色的心,好像一隻隻的大企鵝。

    行人匆匆,或許是在為了生計忙碌,或許是為其他而忙碌。王策卻分明感覺到煙火味的真實,這便是生命了,從古到今一概如斯。

    紅塵三千,強如武宗一樣是這大千世界裡的一個路人,也不會想要成仙成佛,只恨不得多在紅塵滾多幾滾。

    “都有甩不掉的紅塵因果啊。”王策唏噓,這麼嚴肅就不像他子,果然,下一秒他立刻嬉皮笑臉:“不知道因果是什麼果子,是否好味道?”

    還有一些什麼要做的呢?王策絞盡腦汁的想,挖空心思的想,再是如此的想,五臟六腑都要被挖乾淨了。

    該是處理的,大體都已經交代下去了。兩衙重新回到正軌,都是一些精於業務的老特務,也就不必王策再去特別強調什麼。

    洛思雪和她的守備軍,基本無異動,大體可以排除她參與叛亂的嫌疑。御林軍就不​​必說了,如果連御林軍都叛變,那要么說明皇帝太挫,要么就是皇帝長得太不文明了。

    “京城,是時候放手了。”王策如斯想,工作這種事,大家就心照了,最好是只拿錢不干活。這絕對是上班族的終極理想。

    做了一天半的京城之王,各種爛事破事層出不窮,王策膩味了煩心了。當一個不瀆職的官,對他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看來,是真的拖不下去了。,、

    王策鬱鬱不快,他真的有心看看,皇帝到底還壓著什麼底牌,也想看看,皇帝會不會真的掛掉。

    此時的京城好無聊,好乏味。王策打了個哈欠,既然如此,那就找一點樂子吧。

    一旦是想清,王策果斷返回南衙,以最快的速度客集了眾人。

    不得不說,王萊就目前來說,的確是京城之王了。他節制兩衙,乃至大內營,可謂是一股足以蕩平京城,甚至橫行北唐的力量。

    強如洛思雪,在京畿一帶座下有五萬守備軍,仍然不得不屈從號令。強如御林軍的敬元成,作為天子心腹近臣,也要看王策的臉色。

    他們不是沒頭腦和不高興。想來,強如沒頭腦和不高興一旦碰上三千城管,多半也要跪地喊爹哭娘。

    也不光是洛思雪和敬元成。王首輔作為文官代表來了,軍機院令作為武官代表來了,而四皇子臨時代表皇室來了。

    一個年滿十七歲的少年,隱然已成為諸多朝廷重臣之首。儘管是臨時的,也足以令人望而生畏了,也足以令兩衙特務暗中自豪興奮了。

    不論北衙南衙,幾時有過這等令文武百官都服從的時候?須知,文官可是素來喜歡在兩衙身上桃刺。北衙特務暗爽之餘,感慨難怪南衙私底下希望王策成為下一任指揮使。

    跟這種能撈錢,又威風的上司幹,那的確是令人嚮往。

    當眾人一旦聚首,王策索性宣布:“我要親自去營救陛下。”

    無數人都在暗中鬆了一口氣。真怕這位無無天,也無琢磨的少年大人按兵不動啊。沒準,這還真是王策原本考慮過的。

    這回親自過去,也純粹是找點樂子。如果他們知道,多半會把王策給撕了。

    王策早已換上一身官服,抱拳道:“四皇子,王首輔,孟院令,這朝政便在陛下歸來前,由你們三位來定奪。我已下令,凡是軍事調動,一概需要三位點頭。”

    王首輔等人抱拳,自然是當仁不讓。

    王策目光一動:“洛大人,敬大人,京城這邊的守備就交給你冉了。”

    敬元成錯愕:“王大人,你不帶我們御林軍……”

    一頓,豁然想通,和洛思雪互相看了一眼,這分明就是要把御林軍留下牽制守備軍。暗自苦笑,這少年哪裡像十七歲了,分明就是一個老鬼。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2-2 20:51
第175章 風雪夜不歸


    漫天暴風雪的世界,充斥著令人絕望的狂暴。

    數條斥候身影策馬徐徐瓣路而歸,一個抱拳張嘴,無數的風雪灌入嘴裡:“大人,前邊十里外有一個村落,我已吩咐他們煮好熱水和熱食。”

    王策披著毛茸茸的大衣,把帽子往後一翻,讚道:“做的好。好好休息一下,換一隊斥候。”

    孟千魂皺眉策馬上前:“王大人,風雪太大,不如還是先落腳,然後再前進。”

    是呀,風雪真的太大了,要是修為差一些人瘦一些,多半都要被風給吹跑了。風雪之大,連幾十米外都看不清楚,在這種環境裡行軍,絕對不妥當。

    王策上輩子是南邊的人,還真沒吃過這種苦頭,縱然是去冰天雪地裡,那也只是旅遊享樂。

    他正沉吟,些逢平上前大聲道:“我們是北武軍,這一點風雪,怎能阻攔我們!你們說,是不是。”最後一句,赫然是灌注真氣才令北武軍聽到。

    “所向無敵!”北武軍士率頂住風雪大聲吶喊。

    “不如這樣。”王策暗暗心驚,沉吟道:“老大人,不如你們先行一步,趕去馳援陛下。我們腳程不如你們,稍後再來。

    “也好。”武尊的腳程,北武軍就是再多三條腿都趕不上。須知,一般的真武高手,腳程都不輸給戰馬。

    約莫四十名武尊和武宗,王策在京城裡留下了五名,派了十名武尊馳援西北府。剩下的基本都在這裡了,孟千魂等也沒多說,留下了三名武尊,便先是踏上了道路。

    王策這是第一次領兵出征,感覺是相當的不一樣,人吃的馬嚼的,什麼都不容易。

    北武軍因為其特點,決定它必然是一支反應部隊。加上北唐素來不缺戰馬,一人雙騎是沒問題,人吃的喝的都隨身攜帶,只要解決馬嚼的,輕鬆轉戰十天半個月都不在話下。

    如果以前王策只看見北武軍的精氣神,如今,就真的看見了北武軍這種武者組成的軍隊的可怕之處。

    將來有機會,倒是一定要組建一支類似的特種軍隊。王策發狠舟羨兌

    王策有心要多加了解軍事,自然是一路上垂涎著臉皮子請教竺逢平等人。一路是頂住風雪前進,王策也在一邊的學習並實踐。

    不過,軍事這一領域也委實高深,一言難盡。

    倒是認識的越多,王策就越發的感慨,越發的想起一個名字,霍去病。

    在沒有補給的情況下,便是武者組成的軍隊也難以在境外持續作戰。然而,冠軍侯霍去病卻做到了,做得無比漂亮。

    王策激動,真想現在就把冠軍侯給復活。不過,他估計冠軍侯怎麼也得是絕地級別的戰靈。

    是夜休息的時候,王策忽然想起,不知西北府如何了。

    妾!轟!妾!

    拋石機把一塊塊的巨石拋射上山頭,把所撞到的一切轟為粉碎。

    “他娘的,西梁蠻子還要不要人睡覺了。”秦鐵滿臉鮮血的破口大罵。

    “百戶,要不我們下去沖殺一陣子。”一名手下提議被秦鐵一腳踹飛:“沖你的頭。”

    “他娘的,北衙那些廢物。”秦鐵咬牙切齒:“如果早一些把情報送來,那就不必如此被動了。”

    秦鐵和西北府的人,顯然都不太清楚京城的變故,也不知道不是北衙不想,而是當時兩衙被皇室控制,有心把消息放慢了。

    這慢一線,其實不影響西北的戰事。不過,這卻造成西北府被牽制,無分兵救援皇帝。

    原因很簡單,皇帝從二十年前開始,下令八府軍放棄堅守城牆,盡量出城野戰。實際上,八府軍是野戰精銳,守城其實也不差。畢竟守城是一個更能打擊敵人,減少損失的方式。

    這一次,西梁軍出動,結果西北軍依然是分兵出城,尋求野戰機會。結果,這分兵造成了西北府無馳援皇帝的後果。

    西北府轄區的第一線,都遭遇了類似的尷尬。

    就好比秦鐵現在,他們出城謀求野戰,結果在側翼一帶被牽制兵力。如果是堅守,那輕鬆能分兵一兩萬去馳援皇帝。

    秦鐵在絞盡腦汁的時候,西梁蠻子也沒停著,騷擾一會。忽然正面是喊殺聲大作,秦鐵冷笑:“不就是仗著人多,有什麼好拽的。”

    一名傳令兵匆匆的趕過來:“總領大人吩咐,一會兒一起幹他娘的。”

    一個個翻身上馬,等得一個信號。秦鐵頓時亢奮起來,呼嘯一聲,一馬當先的從這個不高的山頭,沿坡奔騰而下。

    然後,彷彿千軍萬馬一般的,無數鐵騎從這坡上席捲而下,猶如那傾覆萬物的一股洪流。在萬馬奔騰的氣勢下,一波衝擊便將挑釁騷擾的西梁士率斬殺。 ”殺啊!”秦鐵發出咆哮,鐵槍挑出一條屍體,殺與騰騰的衝擊在最前,往西梁大營所在衝擊過去。

    一霎,嗡嗡的漫天箭雨飛射而來。秦鐵嗷的一聲狂吼,把屍體拋飛過去,鐵槍掄得是滴水不漏,奔騰在大營之前,一個鐵槍支撐在地上,竟然是夾住戰馬一躍一丈多高衝入大營當中。

    一個倒折回身一掃,頓時將所有拒馬等一句蕩平,為麾下開了一條道路。

    大營空空如也!

    “不好,中計。”秦鐵汗毛猛然炸開,電光火石的剎那,騰身飆飛狂呼:“向前,向前,一定要向前,這是我們的路!”

    槍尖吞吐一道道的光芒,把營帳絞得稀爛。秦鐵發狂似的率領麾下,猶如旋風一般疾馳向前,絲毫不見停頓的不住突破!

    嗡嗡的又是一波烏雲般的箭雨飛躍!秦鐵眼睜睜的看著身後好一些兄弟倒下,淒厲狂叫:“殺!”

    像旋風一樣突破衝入這埋伏當中,鐵槍猶如那戰車一般不住的揮舞將一名名西梁士率掃飛。兜頭向一名高手砸下去啪的一下連人一起砸成肉泥。

    “衝。”秦鐵勇猛無匹的在前邊突破,後邊的士率飛快跟上清掃,不住的突破。

    好在這一次的埋伏對像不是秦鐵這數十人,壓力並不大眼看就要突圍的時候。一名西梁軍官在遠處發出一聲冷笑:“這小、子倒是夠勇。”

    這軍官冷冷的取下弓箭,信手便是崩的一下脆聲。

    “戰靈合體。”秦鐵大駭,合體之後,身鬼魅般的搖擺不定,躲避掉這可怕的一箭。

    然而,又是一波三箭破空。秦鐵這一次再也難以躲避,半空中被一箭射中,猶如雷擊一般的狂噴鮮血墜落。

    同一個夜晚,王策率領二千北武軍連夜趕路,西北府酣戰不休。

    皇帝也披著一身大衣,看著外邊,不住的發出咳嗽聲。老汪太監在一旁輕柔的撫後心:“陛下,照顧身芋才是要緊。”

    “老汪,這是第六日了呢。”皇帝流露疲倦和憔悴,這是在白天,在人前看不見的。御林軍需要他鼓舞士氣:“京城是否安定?西北府是否安定?”

    “陛下多慮了,施都督能征善戰,麾下一概精銳,西梁蠻子縱有十萬大軍,也難以攻破西北。”老汪太監安慰:“至於京城,以王策那孩子的聰慧,有大內營相助,自是不會出事。”

    “朕……真沒想到,皇室竟然勾結三國。”皇帝木然掩蓋不住痛心:“此舉,是將朕的全盤打算都打亂了。”

    要怪,或許更該怪皇帝和內閣治國能力不錯。令北唐綜合國力強矢,令周邊三國警惕了,不然也不會有今日。

    “大世朝廷,有三名武帝。三位!”皇帝重重的重複一遍。

    老汪太監微笑:“是有三位,不過,其中兩位早已不問大世國事,也早已不知去向,是否還活著都未知。恐怕除非滅國之禍,否則不會出現。”

    武帝就是翠種你知道有,可你就是基本看不見的生物。儘管武帝長壽,可仍然沒幾個當真見過。

    “所以……”皇帝瞇眼,湧起一道寒光:“這幾日圍困我們的,便不是大世的武帝。”

    那名武帝修為不是太深,也不想直接硬抗皇帝的帝王三寶,所以一直沒出手。不然,皇帝怎麼能挨到現在。

    皇帝輕嘆:“朕只盼,王策這孩子不要出事,京城的安危那倒是其次了。”

    在風雪中,皇帝漫步走上縣城的圍牆上,凝目眺望:“今日如此大雪,注意將士們的保暖和吃食。”

    從縣城城牆上,能看見連綿不絕的營帳像一條龍一樣將縣城給包圍起來。

    皇帝浮現一抹冷光:“大江府,郝都督果然很好。”

    “大江府,河源夏家,西梁,乃至東寧。果然好算計,果然好算計。只是朕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竟然連朕的兒子都背叛了朕。”

    皇帝默然轉身。

    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端的就是描述皇帝此時處境。

    沒有救援,沒有兵力,甚至連最貼身的大內營都不在。便是北唐上下,知道他沒死的,也實在不多。

    老汪太監默然,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口但是,老汪太監忽然有感,凝視遠處,展顏一笑:“大內營回來了。”

    一臉蒼白,明顯傷勢未痊癒的談季如,像鬼一樣躍然從黑暗中出現,眉宇之間仍然是一抹淡淡的笑意。原來他在這裡難怪兩衙查不出他的行踪。

    談季如屹立在城牆上,看著地平線的微光:“天快亮了。

    今日或許是結束,也或許是開端。 ”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2-2 20:52
第176章 最特別的一雙手


    暴風雪一夜肆虐,天亮後氣候便好多了。

    “下馬休息半個時辰。”

    傳令兵飛快把王策的命令傳下來,兩千日夜趕路的北武軍,一身疲倦的翻身下馬,在這一個背風的環境裡休息。

    “王大人,你看此處的環境,為將者最怕的便是惡劣天氣,本來挑選一個好地勢也不難,可一旦碰到惡劣氣候,便有時需要放棄一些條件。”

    王策不住的​​點頭,也是疲倦的翻身下馬,親衛在一旁點燃篝火,準備煮一些熱湯暖暖身子。如此連夜急行軍,武者也疲憊也難承受。

    “還有多遠?”

    “大約二百里。”諸海棠輕聲道:“下午應當可以趕到。”

    “不成。”竺逢平搖頭​​:“抵達前,必須養精蓄銳,否則我們趕到的時候,根本無作戰。”

    “不必作戰。聽我的,直接趕到就是了。”王策也搖頭。皇室要的不是暴力推翻,而是逼迫皇帝退位,不會殺戮這批北武軍。

    按王策的理解,與其說是趕去打架,還不如說北武軍趕過去,目的是為了亮馬搜,也就是肌肉。

    北武軍縱是強悍,也架不住人家人多勢眾,更扛不住人家皇室高手如雲。兩千北武軍能幹什麼?真要打起來,那就是一盤菜。

    說白了,這就好像兩幫爛仔打群架。

    竺逢平不理解,不過他必須服從命令。王策沒理會,一邊捏雪團,一邊是烤火,一夜疲憊,他也沒什麼好心情找樂子。

    反是諸海棠紅著眼靖,仍然低聲問:“你仍然要走?”

    王策凝視著她,抓住她的小手,在這只磨出薄薄老繭的手背上輕拍幾下:“女人,你變聰明了,趕上我的十分之一了。”

    女武者的手一般都有保養,很好看也很白。不過,大胸姑娘顯然還沒有保養的概念,一雙紅紅的眼,不知是因為熬夜趕路,還是回為感傷別的。

    王策忽然只是覺得這一雙有一些老繭的手,很特別,是最特別的那一雙手。

    大胸姑娘垂首,握著枯枝在雪上無意識的劃來劃去:“如果你走了,我會不會又笨掉?像你說的,一根筋。”

    “沒有我的強大魅力熏陶,那真不好說了。”王策那是相當無恥。

    消失良久的阿皮三人,悄然出現,蹲下來向王策點頭:“辦好了。”

    王策眼底有一抹笑意,五傑湊在一起,低聲說笑,也是消遣了一身的疲乏。

    過了好一會,王策才傳令重新踏上征途,在啟程前,王策忽然對諸海棠道:“很顯然,我是騙你的,我沒打算走。”

    大胸姑娘嗤嗤一笑,打了他一平:“騙子。”

    如果不井算走,你為何要阿皮他們把抄家得來的部分物資悄悄的藏起來。

    王策率領北武軍疲乏趕路的時候,唐正耀神色淡淡的從風雪中眺望縣城。

    良久,他頭也不回交代:“問問縣城裡缺什麼物資,如果有缺,那便送進去。”

    唐正越大急:“皇弟,這怎麼能成,如今我們是對頭。”

    唐正耀冷然回首:“唐正越,你記住,他是皇帝,死一個皇帝,我們皇室多的是人能做皇帝。不過,縣城裡是我們北唐的子民,你要記住,如果我們拋棄了子民,那百姓將來也會拋棄我們。”

    唐正越啞口無言,延邊郡王在一旁急忙下令派人去詢問。

    唐正耀瞇眼,一道寒光凜然掃視在遠處的另兩批營帳上:“坐輪椅的,我警告過你,這是我北唐的事,莫要把其他國家牽涉進來。”

    坐輪椅的錦衣中年忽然輕笑:“武宗大人,我只是一個提主意的,拿不得主意。

    不過,就算是我的過錯好了,我只要親眼看見皇帝死了,你們大可取我項上人頭。 ”

    唐正孫鎖眉,他這一個皇弟也未免太多挑剔了。這是逼宮,不是遊樂場,哪有這麼多要挑剔的,能動用的力量便是好的。

    沒有東寧和大世派來的武宗,憑什麼對付皇帝的大內營。

    唐正耀輕輕嘆氣,他​​真不想走到這一步。皇帝甚至把延邊郡王釋放,以示友善,可他真的感到身不由己。

    “王策在幹什麼,他昨天就應該抵達的。”錦衣中年在斗笠男的保護下,在山坡的邊緣苦苦思考。

    延邊郡王也想不通:“皇帝派了大內營過去,安陽郡王他們失敗了。可按理說,前幾日就已經拿下京城了,這時無論如何都應該已經抵達了。”

    “哼,王策倒是狡詐似鬼,也夠狠辣周密。有大內營輔助封城,幾乎無人能逃出來。如果不是,若不是我們在南衙有內線,根本至今都不會知道京城發生了什麼。”

    錦衣中年流露一抹狠色,不經意道:“延邊郡王,你們的內線本事倒是很大啊,這幾日京城封城,他還是能弄到消息,了不得。”

    延邊郡王是執垮二代,不過,也不傻,淡然轉開話題:“你說王策幾時能到?”

    “說不准。他一貫狡詐,說不定猜到什麼,不肯來送死。”犀利哥沉吟,按理說,王策最晚,昨天也能抵達了。除非王策希望皇帝死掉,不過,這個荒謬的念頭,他自己都感到蛋疼。

    皇帝在這裡困住,如果京城沒有被王策平息,指不定早就開打了。如今沒打,就是因為京城出人意料。

    皇室要等大內營回來,也要等王策自動送上門來。

    “王策的父親是誰?”或許勝券在握,犀利哥八樸道。

    “不知。”延邊郡王搖頭:“或許等他十八歲,顯出神孽血脈,才能確認。”

    不論是否神孽,皇室都斷然不會容忍王策繼續活蹦亂跳了。

    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眼見就要過了正午,忽然一陣地皮的震動傳播。一時,數條身影飛在半空俯瞰,然後下來,克制心頭激動!

    “王策來了!”

    犀利哥釋下一口氣:“讓郝都督的人撤開一個口子,放他進去。

    “然後,是時候一窩端掉了。”

    犀利哥重重的握拳,狠狠的往下一砸!

    轟隆隆,背負一身疲乏的北武軍,徐徐奔馳而來。

    當竺逢平等人目睹一條連綿不絕的防線,將縣城困住,頓對倒抽一口涼氣,正要下令準備作戰。王策擺擺手:“我們慢慢的入城。”

    說完,王策悠然的放緩速度,率領北武軍徐徐緊逼。不多時,這一條圍困的防線,把道路給讓開來。竺逢平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這是怎麼回事,這算哪門子叛亂。”

    確切的說,不是叛亂,是逼宮。難道我會跟​​你說。王策無聲輕笑,在無數人馬的虎視眈眈下,大內營像鬼一樣悄然會合,長驅直入縣城。

    或許因為大內營的貼身防護,這一群叛軍發現並無機會,只用冷酷的目光,用天馬行空的想像力把王策粉身碎骨。

    王策毛骨悚然,渾身不自在的扯嗓子大喊:“我說,你們能不能不要用這種色迷迷的眼神看我啊,我壓力很大呢。“

    你才色迷迷,你王策全家都色迷迷。皇室的唐正耀等幾乎氣得一口氣沒喘上來。

    或許是找到樂子了,王策情緒振奮不少,激動的向道路兩旁不住的微笑揮手:“同志們好,今天我很高興啊。”你懂的,這就是領袖風采。

    大江府的士卒茫然看著這個無恥傢伙的時候,皇室中人氣得七孔生煙,這哪裡像是來送死,分明就是來檢閱部隊的嘛。

    北武軍的士卒更加茫然,不是來平叛的?怎麼好像來這裡旅遊觀光,順便擺造型噁心人?

    一群群的是茫然的人,一群群的是皇室氣得臉色發青的人,還有一個得意洋洋相當拉仇恨的人。

    步入包圍圈,王策斂去笑意,率領北武軍進入縣城。驀然回首看了一眼,再環顧一眼,四下並無戰鬥痕跡,心中立刻就是一涼。

    不好,被算計了。王策在心里大喊,從對方的反應來看,好像就是在等我上鉤了。

    有意思!王策盤算一會,浮現一縷驚悚,脫口:“京城的事,他們知道了。”一霎就想起了,南衙那個未揪出來的內奸。

    那個內奸,會是誰?

    王策來不及琢磨,因為皇帝正笑吟吟的站在他眼前,王策急忙上前見禮:“微臣參見陛下。”

    皇帝不知是否有意鼓舞士氣,放聲大笑:“好,好,朕便知,王策你素有才幹,你來得正好。”

    當著御林軍的面,你來我往的幾句很能鼓動士氣的話後,王策讓人安置北武軍,一路跟著皇帝來到一個大宅院裡。

    一入其中,皇帝的面色頓時就沉下去:“王策,京城如何?”

    “京城叛亂已平息。”王策恭敬道。

    皇帝的面色好看了一些,大概的追問了一下細節。王策也索性是大概的描述一番,當說到把叛亂皇室全部關押起來,皇帝的眉心微微一跳。

    皇帝憐愛甚至寵溺的目光巡視,輕輕嘆氣:“你不該來的。”

    “皇帝說的不錯,你不該來的。”

    唐正耀飄然從天而降,冷厲的目光定在王策身上,抬手虛按一下。

    隔空一記凶狠的必殺,瞬間來到王策面前。轟隆一下氣息震盪,老汪太監微笑拍拍袖子:“唐武宗,何必對小孩子下此毒手。”

    似乎在唐正耀的預料中,流露一抹哀傷:“皇帝,先是大內營,然後是老汪,看來你真的要死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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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無間道


    姑姑熬過來了,我爸說前晚差點就沒了,幸虧撐過來了。既然沒事,那明天就恢復三更,謝謝大夥。

    王策眼觀鼻鼻觀心,保持神遊物外的超凡狀態,一臉的“我突然瞎了也聾了”。

    皇帝聞言徐徐而動,一步一步走在唐正耀面前,一字一字的森然道:“十七年前,我失去了唯一的妹妹。今次,我又沒了一個兒子。”

    “你說死保,那朕就死保。”

    好像一枚點燃的炸彈,皇帝積蓄的憤怒悉數爆發:“你們是否還想害了我另外兩個兒子,你們是否想把朕也害了。”

    “繡兒唯一的兒子,是我的親外甥,我是北唐皇帝,朕要保誰就保誰。”皇帝一番震怒髮洩,轉身過去,仰面向天,但見那一縷縷的老淚縱橫在面目之間。

    北唐皇帝都是多災多難了,上一代,就只是信王和他,以及繡兒。繡兒沒了,信王廢了。

    這一代,他陸續的七個兒子,也陸續的沒了其中四個。

    皇帝的忽然情緒激盪,令唐正耀錯愕吃驚,然後是苦笑。森冷的目光定格一處:“王策不死,我北唐難安。皇帝,早做決定。你知道,你無路可走了。”

    王策淚流滿面,你娘的唐正耀,你北唐的破事,為什麼非要扯上哥們。難道我真的像是那一隻好捏的咪咪?

    皇帝抹去淚花,神色木然。唐正耀冷聲道:“大江府一萬大軍,夏家,乃至東寧大世派來的武宗武尊,更加有我皇室的人馬。”

    “如果你想等西北府來援,那我可以告訴你,西粱八萬大軍先行南下,如今已經把西北府牽制了。憑你的大內營,是贏不了的。”

    唐正耀沒說別的,其他六府太遠,想來救援都不是三五天的事。西北府就算擊敗西粱軍,也來不及了。

    王策來了,皇室不會再等皇帝考慮了。唐正耀來,就是想皇帝和平收場,而不是大打出手,被大世三國坐收渣翁之利。

    “為北唐留三點元氣吧。”

    唐正耀淡然,發出一聲嘆息,轉身便要走。

    “皇叔。”皇帝忽然喊住,冷冷的目光中有一絲的拉攏之意:“你素來中立,何必非要趟渾水。為何不來助我一臂之力,開創北唐千古霸業。”

    皇帝,憑你的所作所為,只說死保王策這一點,你就犯錯了。我如何能站在你這一邊,唐正耀徐徐搖頭,沒說,卻分明有這意思。

    皇帝深深的吞了一口氣:“你們都退下,讓朕和皇叔說幾句話。”

    “皇叔,聽我最後幾句話。如果你依然堅持,那我死而無怨。”

    王策等人悄然退下前,唯一聽到這一句話。

    王策一邊把手令交還談季如,一邊拈住一點雪花,耐人尋味道:“這是什麼爛鬼天氣啊。”

    一時暴風雪,一時又是平靜,一時又是大雪,就不給人安寧一下。

    白皚皚的雪院中,皇帝和皇叔一起。

    “當真?”

    詫異聲打破安詳,從唐正耀的口中失態的喊出來,充滿動容與駭然。

    皇帝淡定一笑:“皇叔,這等大事,我豈會說笑,自然屬實。”

    “如此說來,如此說來。”唐正耀躊躇不定,仍然拿不定主意:“此事太過重大,我勢必要親眼看見,乃至……”

    唐正耀心底的滔天波浪,依然來回掀動,無休止。卻才隱約覺得,皇室這一次或許是做錯了,唐武擎許是最適合的皇帝。

    皇帝一言不發,等候多時。唐正耀忽然一聲嘆息:“如此,我仍有疑問。你必須先要答我。”

    “王策!“歸根結底,王策不是問題最核心,卻是一個關鍵。恭王和忠王是因他而死,皇室和皇帝的矛盾是他激化的,他不死,北唐上下如何能服氣。

    “皇叔,不必說。王策,我是一定要保的,我自有道理,你若信得過我,那便是,信不過,那便不必多說。”皇帝皺眉,不怒而生威嚴。

    皇帝這太強硬了,在王策這一點,似是毫無道理可講。唐正耀不喜,沉吟半晌:“逐出北唐?”

    “王策必須毫髮無傷,也只能在京城。”皇帝淡然一語拒絕:“皇叔,當年那件事,你沒參與,卻多半是知曉的。”

    “王策的父親,要么是蕭空,要么是那個神秘人。這麼多年,蕭空的底細我們始終未能查明白,那神秘人的來歷去向也是未知。隨便一個,都是招惹不起的。 ”

    唐正耀皺眉:“不是說,那神秘人是北洲那邊的……”

    “不是。”皇帝流露一些譏笑:“安陽郡王他們說的?他們是從何處知曉的?兩衙!”

    唐正耀恍然,沉吟:“王策,王策此事倒是麻煩。”

    “若不麻煩,那便也不必皇叔出馬了。”皇帝不客氣的說:“我別無所求,只求皇室往後跟王策井水不犯河水,那便足矣。”

    皇帝意味深長:“皇叔,此乃我北唐興起的機會,莫要因私人恩怨而錯失。”

    “今日,你說是給我一個機會。朕此時間你,朕給你,給你們的機會,你們是否看見。”

    唐正耀神情陰晴不定的走了,滿腹心事。

    老汪太監,談季如和解世銑一聲不發的進來:“陛下?”

    皇帝站在一株梅花樹下,仰胯子觀賞一會,忽然道:“劍來。”

    老汪太監急忙取了一把寶劍,皇帝吃力的拎寶劍將這棵樹砍斷,倒在腳邊,皇帝才心滿意足的折下一支梅花,居高臨下的欣賞梅花。

    “準備一下,明日決戰!”

    唐正耀回來了。

    黨文傑屹立風雪中不動聲色,隱約的跟大世的郭源互相交換一個眼色。

    東寧的野心,大世自然知曉。不過,大世上到皇帝下到百姓都不給力,郭源也無奈。這是北唐國土,再是敵對,多少也知道聯袂自保,這畢竟是北唐的國土。

    北唐內亂,東寧是最激動最上心的,所以一樣是中等之國,仍然派遣了兩大武宗,率領六名武尊。憑這一股武​​力,自保基本不難。

    素來高手如雲的大世,這一回是多少有點挖坑埋自己的滋味,也只派了兩名武宗,六名武尊過來。

    西粱倒是有心派人來,不過,西粱人雖然有蠻子之稱,也不笨。北唐要開戰,首先就是要擺平西粱。西粱真敢派人來,北唐一準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滅了。

    如果說武尊是戰術級的武力,武宗絕對是戰略級。少一個,弱一分。莫說西粱,便是大世這上等之國,也損耗不起。

    唐正耀回來的第一句話便是:“明日決戰。”

    東寧和大世的黨文傑等人,暗自鬆懈一口氣。二人各有各的算計,對東寧來說,那就是跟北唐搶時間,誰先一步,誰就佔子一步先機。

    一步先機,沒準就能決定往後的霸業了。

    對大世來說,北唐和東寧必然掀起東洲北邊的戰爭,晚一夭動手,那就是好的。

    北唐內亂,那好啊吧不得更亂一點。所以,犀利哥是一拍即合,三國在北唐身上是各取所需。

    唐正耀沒有多說,入了營帳,凝視道:“你們說在南衙有細怍,那人究竟是誰!”

    “王策奪取京城後大肆封城,非一般人,不能將消息帶回來。所以,不要胡扯來糊弄我。”

    唐正珏和唐正越搖頭,延邊郡王也播頭:“不知,素來是安陽在與那人接洽。我也聽安陽說過,那人身份他也不知,只知那人修為至少是鬥罡,必定是南衙的人。”

    目光肅殺,坐輪椅的犀利哥徐徐搖頭:“我也不知,那人是安祖郡王的內線。”

    延邊郡王回憶:“我倒是聽安陽說過,南衙那人每一次從不現身。不過,與安陽接洽了超過三年,很多消息情報,包括王策的身世等等,都是從那人手邊得來。”

    “每一個情報都是準確的,所以,安陽一直很信任那人。”

    犀利哥面色微變:​​“延邊郡王,你們以前怎麼就沒說起過。難道,你們便沒想過,那人許是皇帝的人?”

    “不是,那人必不是皇帝的人。”延邊郡王緩緩道出一句:“京城事變是他傳回的,談季如臨時入京是他傳出的。大內營有三名武宗,是他傳來的。”

    “甚至,王策的下落,也是兩年前,他傳給我們的。唐武擎歷年私下給北衙補貼一千多萬兩經費,也是他傳的。”

    “黑白雙煞是他引來的。最重要的是,多日前的兩衙內訌,是他推動的。”

    唐正耀鎖住眉頭。犀利哥播頭,再無懷疑。延邊郡王是對的,那人不太可能是皇帝的臥底。

    這人是誰?

    唐正耀淡定交代:“各位好好休息,明日與唐武擎一決勝敗。”

    錦衣中年默然退出,推動輪椅,在荒野中徐徐搖動。

    斗笠男像狸貓一樣,無聲無息的跟在後邊。

    錦衣中年忽然問:“你說,南衙那個人,會是誰?”

    “我感覺倒像是談季如。”斗笠男想想:“但不會是他,所以多半另有其人。

    “談季如是皇帝身邊的老人,斷然不會是他。”犀利哥同意。皇帝信任兩衙。一般的總領想要推動兩衙內訌,顯然沒有足等的威望。

    總頜是執掌一個部門,顯然很多情報都無面面俱到。能接觸更多領域和情報的,那就只有參贊,同知,以及指揮使。

    “參贊是指揮使的心腹,不太可能。難道是盛世華和許重樓?”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2-2 20:53
第178章 與小蘿莉同床


    “我要死了。”

    錦衣中年驀然一言,斬釘截鐵:“我要死了。”

    斗笠男無聲一嘆,錦衣中年目光中飽含一抹譏笑:“不論事成事敗,我都必死無疑。”

    “你如此聰明,或許有辦。、,斗笠男不知該說什麼。

    犀利哥大笑,他一邊在給皇室獻計,一邊在背後捅一刀子,把一些東西洩露給皇帝。三皇子就是被他賣了還幫他數錢的典範。

    若然事敢,皇帝一定取他腦袋洩憤。擺明三皇子是被擺了一道。皇帝不殺,皇室也難免會拿他來洩憤。

    若然事成,他就更加會死,皇室一定已經磨好刀子了。

    “主上,你不該來的。”斗笠男苦笑,聰明人總會辦蠢事。

    “無所謂該不該,我就是想看皇帝怎麼死,死的越慘越好。”犀利哥狂笑:“我來,就不怕死在這裡。我來的時候,就已經預料了今天。”

    “皇帝還有一個翻盤的機會,他只有一個。我明日就看看他,那五千萬兩花在什麼地方,花得是否有價值。”看來,不光是王策迷惑那五千萬,犀利哥也是。

    “明日,明日便見分曉了。”

    王策一個衝回去,跟柳晚秋和許徹等人招呼一下,像旋風一樣衝入屋子裡,大笑:“哈哈,小蘿莉,怪蜀黍來了。”

    流無瑕激動的從火爐邊上一步躥來,正要展開雙臂迎接。王策一個帥氣的飛甩,像風一樣衝過去,然後衝入臥室把身子甩在被窩裡,發出一聲感慨:“這就是幸福啊。”

    口渴的時候,一開水龍頭,水來了。這是幸福。想瞌睡的時候,枕頭就在邊上,這是幸福。肚子餓的時候,一碗蛋炒飯在面前,這就是幸福。

    老子比死妹子死兒子還一心糾結的皇帝幸福多了。王策懷著美好的心情入睡。

    流無瑕錯愕的表情異常之可愛,小臉上分明是覺得委屈,想哭,也覺得好笑。哭又覺得不對,笑也不妥當,她糾結啊,是哭還是笑?

    “騙子。”流無瑕咬牙嘟嘴,還說幾天就回來呢,結果一去就好多好多天。

    吭哧吭哧!流無瑕吃力的抬了火爐進臥室,坐在床邊。

    把王策的手從被子裡拽出來,舒服的靠在手鼻上,瞇眼像一隻瞌睡的小貓。

    不知過了好一會,小貓咪的眼睛流下眼淚,眼神發直的看著燒紅的木炭:“你這個大騙子,說去去就回來。”

    “黃侍衛也說去去就回來。結果他就把我給丟下,再也沒回來。”小貓咪哽咽哭泣,小身子不住的因為害怕而哆嗦:“小時候,我娘跟我說去去就回來,等我長大,她就回來。”

    無聲無息的眼淚淹沒了無數,可是,後來她長大了才知道……她娘沒了去世了,再也回不來了。

    大舅也說,他去查她母親的死因,去去就回來。結集,他沒回來。

    小蘿莉嗚咽得像一隻孤立無援的小貓,死死的抱住王策的手,像是抱住救命稻草:“王家哥哥,阿策哥哥,不要丟下我。我不要再給人丟下,永遠不要。”

    或許木炭快燒完了,小蘿莉感到一些寒意,瞌睡中自動鑽入被窩裡。

    卻彷彿是重新經歷了那一次的噩夢一樣,黃侍衛沒了,一走就再沒回來。她又冷又餓的走在北唐京城的街道上,幾天后病倒在一個街角。

    那時,她隱約看見了一個人,喊了幾句。然後,她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就好像沐浴在夏天的陽光裡,很舒服。

    也很有安全感。

    當小蘿莉從這個異常充滿安全感和舒服的夢裡醒來的時候,她迷糊的揉眼,然後小臉像一塊紅布一樣。她是姑娘家,怎麼能跟男子睡在一個床上。

    她忽然發現熟睡的王策咂咂嘴彈被子,忍不住好奇又好笑,阿策哥哥都這麼大的人了,居然還踢被子呢。頭髮又黑又亮,真好看。

    王策應該甩頭髮做瀟灑狀:其實我用飄柔。

    出神的仔細端詳一會,她好像擺弄洋娃娃似的,拿指頭戳戳王策的眉毛,又戳戳臉,大為費解。為什麼大家都說阿策哥哥臉皮極厚?分明不像啊。

    “哇!”王策忽然跟殭屍一樣彈起來大喊。

    “啊!”小蘿莉慘叫一聲,嚇得往床下倒去。還好被王策一把拎住腳,整個倒拎著放回來。

    “哈哈哈,沒人告訴過你,男人的頭是摸不得嗎!會甦醒哦,一醒就會嚇你一跳。”王策得意大笑,被驚怒交集的小蘿莉捶了一頓。

    跟小蘿莉逗樂一會,王策洗漱一番,換了一身乾淨衣服,重又叮囑:“記住我以前的交代。”

    小蘿莉記住,她現在的名字不叫流無瑕。

    睡了一天,王策精神頭異常的振奮。重新見過許徹和柳晚秋等人,很快便大體把基本的事都了解了.

    王策不在的這幾天,基本就是三言兩語。皇帝從西邊北上,準備巡邊。在這個縣城被堵截住,然後便是皇室和夏家的人馬趕來,皇帝更加是想走都走不掉了。

    不過,幾天下來,皇室那邊多少還是心存幻想,指望皇帝能退位,而不是互相開火。所以,也就是一直在等京城的消息配合,滅掉皇帝的最後一線希望。

    若然真被三皇子和皇室在京城得手,大義在手,皇帝就真是困獸之鬥,再無回天之力。

    犀利哥真的很毒,一招連環毒計,把皇帝都算計進去了。唯一沒有算到的,便是皇帝的大內營,誰都沒想到,皇帝居然會把大內營派去京城。

    王策就費解了,皇帝一直在挺著,王牌到底是什麼呢?

    悠然的率領二處麾下,在縣城裡漫步。七日的圍困,多少還是造成了一些影響,縣城裡的百姓大多憂心忡忡,不懂大人物的世界。

    七天封城,縣城裡的糧食縱然集中,可在大冬天的,不免缺乏物資。好在外邊的唐正耀多少顧及百姓,每日都運輸物資進來。

    這時的天色還早,路過的御林軍和北武軍,都有一些擔憂,王策撇嘴,這就是一次爛仔打架,輪不到御林軍和北武軍出戰。

    決戰就是今日。王策拈下巴,京城平定,皇室拖不起,皇帝也顯然不打算拖延了。

    大內營三名武宗,加一個老汪太監,一個軍機院正。皇帝身邊只有五大武宗,看來這一架,完全是沒得打啊。如果敗了,要如何跑路呢?

    唯一能安慰的是,皇帝身邊的武尊數量不少。歸元武尊勉強能抗衡不老武宗。算下來,應當還是能打一打。

    王策絞眉,忽然鬆弛下來,嘿然一笑。不知為何,老信王的話在腦海裡打轉,皇帝是真寵溺他啊。

    十七歲的總領,甚至打破常規的在兩衙擔任職務。甚至還有大內尊的保護,甚至節制兩衙和大內營。這尼瑪乾脆就是皇帝他老子的待遇了。

    文官說得對,再這麼寵溺下去。等王策在兩衙經營幾十年,不篡位都沒位置能坐了。

    “談大人。”諸海棠等人的一聲呼喊,王策抬頭茫然看著談季如。

    談季如仍然是一臉陰柔的微笑,示意其他人先退下,他走在前邊,讓王策跟上來:“王策,你知道本官為何在意你,保護你?”

    “是陛下的意思?”王策眨眨眼。

    談季如不置可否,淡然走上城牆,眺望道:“你以為今日,誰勝誰敗?”

    “那不好說。”王策一臉“我其實很笨很憨厚……”的羞澀:“如果有武帝,那就別當另論。”

    “此戰,必將影響深遠。”談季如輕笑著,神色飽含複雜,王策竟然讀不出,也讀不懂,總覺得這裡邊還包含另一些東西。

    “大戰在即,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談季如看也不看王策。

    王策撓頭不言不語,談季如的目光終於移過來:“直言就是了。”

    王策無奈,只好嘆氣:“那屬下就直言了。我真不懂,也真真想不通,大人為何要出賣陛下,勾結皇室。”

    談季如含笑,王策繼續道:“南衙有人勾結皇室,不是許重樓,不是盛世華,那便是大人了。若然以前我是真沒猜到,不過,前幾日我節制兩衙,卻是一個不小心調閱了許多絕密。”

    沒錯,就是一個不小心調閱的絕密,那幾天多數時間他都在不小心的調閱絕密。不論你信不信,反正王策信了。

    “當日兩衙內亂,果真是盛世華推動。其實不是假手令,不過,盛世華不是叛徒,他只不過是受命行事。恰好我在絕密裡發現了一點點線索,恰好我胡思亂想,就一個不小心的想到了。”

    談季如失笑,好一個不小心啊。

    “不過,我更加不懂。”王策憨厚的撓頭,眼底有一抹清澈:“大試當日,大人為何要派人引來黑白雙煞企圖暗算我?”

    “外邊都說,我是大人的私生子。看來,我多半是大人的仇人吧。”

    談季如的柔和笑容不變“還有嗎?”

    “我更加不懂。”王策真的迷惑:“皇室那些白痴為什麼會相信你。雖然他們腦子被門板夾過,可始終是人腦,不是豆腐腦。”

    談季如淡然道:“因為我從來沒現身過。”

    “這就好解釋了。”王策大力一拍腦門:“看來,陛下想料理這些白痴,已經很久了。陛下費心思挖坑,一定很率苦呢。”

    “你是關鍵。”談季如微笑,你無猜到他的笑容有多深邃:“現在知曉不少了,你也應該打消隨時逃跑的念頭了呢。”

    王策打個哈哈:“大人真會開玩笑。”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2-2 20:54
第179章 黃裳說:長壽是最犀利的武學


    “我不開玩笑。”

    談季如的笑容更加深邃,更加陰柔,接住一片雪花,放在嘴邊呵氣。他很奇怪的,把手伸在王策面前。

    雪花,在手心裡轉瞬融化。

    談季如是在暗示什麼警告什麼?王策心底咯噔一下。

    談季如沒看王策,卻好像盡在眼底,嘴角微微上翹:“我不開玩笑,這本就是最大的玩笑。”

    王策汗毛猶如麥子一樣炸起來,他的感覺沒錯,談季如就是一個深不可測的傢伙,居然輕易的將他。如果這人是敵人,那會是非常可怕的事。

    王策忽然歡快道:“大人,聽說你年紀不過是五十多,為何大家都說,你過幾年便要致仕?據我所知,官員致仕的最大年紀為七十歲。”

    “人老了,精力不濟,是時候交給年輕人了。”談季如在放屁,歸元武尊會精力不濟?你就扯淡吧。

    王策不甘心,眼波一動,笑嘻嘻道:“如此說來,前幾日大人回京途中遇襲,不知大人是否去了平原府調動大軍,暗中馳援西北府?準備一舉殲滅西梁軍?”

    談季如陰柔的輕笑:“順便也去了京城,順手也把消息帶回給皇室。”

    談季如算你狠,算你老辣。王策悻悻然,看來是找不回場子,他就無謂再找虐了。人活得久,就是佔便宜啊。

    談季如淡然:“記住我的話。有時,你會發現很有用。”

    “還有,諸相如會是下一任北衙指揮使。而你,會是下一任的南衙指揮使。兩衙素來不和,大戰在即,陛下需要和睦的一條心的兩衙。”

    王策目送談季如走掉,耐心咀嚼這一句話,隱隱感到似乎別有一番味道,若有所思的琢磨一會。

    老顧,這便是你的意思?

    老顧,你讓我在三五年內成為指揮同知,難道就是知道會發生某些事,所以讓我在談季如卸任前往上爬,想把我推上指揮使的寶座?

    從知曉是皇帝要他跟大胸姑娘定親,從段其真的位置懸空半年多,王策就隱舟猜到了。

    定親,是為了讓他王策憑北衙子弟,以及未來岳父的勢,順利從南衙過度到北衙。

    皇帝大約也沒想到,我會幹的比他想像的還漂亮,矛盾激化得太快。只好提前某些打算,讓我匆匆過渡去北衙。王策自嘲。

    未來的兩衙大頭目,一個是岳父,一個是女婿,你說當女婿的敢不敢不一條心,你有種試試,你媳婦兒保准讓你跪主板。

    如果再遠一點,王策經營十年後,等諸相如致仕。北衙指揮使一樣會落在他身上。

    王策挖空腦袋也想不出,皇帝除了寵溺,在什麼地方流露過對他的殺意?

    “看來,也不錯?十來年後身兼兩衙指揮使,那就等於中情局加調查局合併,似乎也很威風呢。沒準,真的不必跑路。”

    王策納悶的撓頭。

    這時,晴夭霹靂般的嘯聲震動:“唐武擎,舁來說話。”

    王策眼色一變,提氣在縣城的屋頂上不住的縱越,趕來城牆上。

    赫然見皇帝等人,正在走上城牆。

    終於來了。

    唐正越冷冷的在城牆不遠處,不甘示弱的漂浮在半空:“唐武擎,你沒機會了。你看看。”

    大江府郝都督率領的一万精銳,旌旗不住的在風雪中招展。夏家兩大武宗率領的一批高手,以及東寧大世的各兩名武宗率領的高手。

    為首的,是皇室三大武宗虎視眈眈。

    九位武宗加起來,甚至足以擊敗一名武帝。

    御林軍五千士卒無不感到菊花一緊,這他娘的是武宗啊。那種層次的戰鬥,他們連渣都算不上。

    人家那是武者中的戰鬥機重轟戰機,他們就是短腿沒高炮的步兵。人家那是二十一世紀的高科技軍隊,他們就是十八世紀的冷兵器軍隊。

    這都不在一個位面,怎麼打。

    幾名北武軍百戶凝重湊過來:“大人!如何是好?”

    “老龘胡,嘿嘿,當年我就說了,說不准啊。”王策嘿嘿對一名百戶怪笑,這胡百戶正是當初奉命堵北鎮道路的那位,想起當時的玩笑話,訕訕不已。

    “不必理會,做好準備就是了。”王策開心的笑,如果北武軍都要出戰,那就是他跑路的時候了。

    皇帝面色冷峻:“不必再說,朕是決計不會向你們這些皇室中的叛逆投降的。”

    唐正越發出一記冷笑:“好,你骨頭夠硬。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半頭硬。”

    “斬!”

    城牆一角彷彿牛油一般,被切割轟然掉下。王策毛骨悚然,大罵一句在劇烈的震動裡施展千斤墜穩住。

    城牆下,唐正越雙臂一展,氣機釋爆。一霎,便隱隱有一條波紋以他為中央震盪數里,好像一股大風席捲。

    一聲厲嘯扶搖上天“唐武擎,出招!”

    皇帝面色冷峻……個眼色微動,曹武宗向前一步,卻彷彿橫跨無數忽然出現在唐正越身前,看似平平無奇的一拳當胸轟出。

    “來的好。”唐正越凜然雙拳一架,一個幾乎炸掉耳朵的恐怖爆音呼嘯,餘波竟然將二人之間的大地撕裂一條溝壑出來。

    王策吞了吞口水,這尼瑪是人還是怪物啊,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沒內褲外穿啊。這尼瑪要在放在古代,多半就是舉霞飛升的神仙了。

    對面的唐正耀微微皺眉,目光往夏家和東寧大世的人馬身上定格,淡然道:“爾等既然來​​了,那便不能在一旁看戲,你們出手,我們履行承諾。”

    黨文杰和楊淇互相看了一眼,跟大世的兩名武宗,郭源和倪天心也是互相看了一眼,暗自一點頭。楊淇和倪天心率先躍上前去,夾攻曹武宗。

    然則,大內營又一名武宗一躍而出,以二敵三,一時也不落下風。

    好看,好看。好萊塢葺什麼,這才是超級大片。王策美滋滋的拿一根草莖塞葫蘆裡,樂滋滋的喝涼茶,被凍得全身發寒,暗叫一聲爽。

    掣……

    “一樣是武尊,有一些人就是不爭氣啊。“王策老氣橫秋的唏噓,說得好像他是武帝似的。諸海棠等人在一旁是大眼瞪小眼。

    棠

    諸海棠不免反駁:“等你打得過裡氣高手再說。”

    王策一臉憋屈,難道哥們幹掉過武尊會告訴你?難道哥們有兩個心相也要宣布給夭下人吃驚?哥一直都是低調,永遠低調。

    王策憤然。最討厭什麼神化高手了……個個活得比烏龜還命長……搞得如今武尊滿地走,武宗不如狗,分外把自家這個里風境給踩下去了。

    黃裳說得太有道理了,天底下最犀利的武學就是壽命長。打不過敵人,也要活得比敵人長壽。

    “王策來了?”

    在縣城不遠的一個佈滿積雪的山頭上,一名衣衫灰白的男子眺望城牆,距離太遠,饒是以他的眼神也看不真切。

    另一名中年男子屹立在樹梢枯枝上,隨風搖擺:“蕭兄,我北冥宗的消息不如兩衙,這一點總歸是不會錯的。”

    “一轉眼,便是十七年了。“這蕭兄流露複雜的目光,淡淡的語音壓抑不住激動:“從一年前知曉這孩子的行踪,我便一直想來尋他。只是,京城這裡熟人不少來了只怕害了他乙……”

    這北冥宗的男子悵然,一言不發的拍拍他的肩膀:瀟兄,莫要自責。十七年來,大家都不容易,你躲在我北冥宗十七年沒露面,何嘗不是另一種艱苦。 ”

    “你活著,你們活著,北唐才會忌憚你們,才會留小策一條命。”

    蕭兄淡淡苦澀,這不過是安慰,北唐豈會忌憚他們這幾個東躲西藏的殘眾:“今次皇室一心要他的命,這次我卻是必須來了。便是拼著危險,也要把他救走。”

    這北冥宗男子道:“何必?他是唐武擎的外甥。話又說回來,上次那半帝王魂,多半是唐武擎請來保護他的吧。不然,說不通啊。”

    “是說不通。我總以為,不是唐武擎請的。“蕭兄皺眉,半帝王魂是能請得動的?屁話,你修為差一點,請半帝王魂來殺你他都不耐煩出手呢。

    “不是,那就更說不通了。從我北冥宗的消息來看,王策身邊似乎有人在暗中保護他?你肯定不是你們的人?”北冥宗這位滿臉看見夭外來客的神情。

    “你又不是不知,當年皇室鐵了心要殺我們,我們就只有這麼五個人逃掉。老石他們要么去追查呂半城,要么去做別的,只留我在這裡查這孩子的下落。“

    蕭兄疑竇叢生:“我連王策這孩子的下落都是一年前才知道,我又如何有人手保護他,如何照料他。“

    “會不會那孩子已經沒了,會不會是皇室故意設陷阱引你們……”這北冥宗男子話一出口就知道了,因為王策,北唐都亂成這德性了,還陷阱?

    憑皇室那幫人的腦子,肯定沒這麼超前的思想。不然,老早就世界大同了。

    北冥宗這男子抱拳苦笑:“蕭兄弟我這便要回去了。這樁事我是幫不上,我北冥宗始終是在北唐國土上啊。”

    “能讓我在你那裡躲藏十七年,已經承情了。”灰衣蕭兄鄭重致謝。

    北冥宗這人笑笑,轉身悄然遁去。剩下蕭兄默然,鎖眉:“這孩子身邊真的有人?會是誰?是好意,還如……惡意?”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2-2 20:55
第180章 圍觀是一種品質


    感謝並恭喜“L汝人異鄉客……成為本書的第一位堂走,繼續捧上了粉絲榜首席之位。

    這邊城牆上,王策汗流浹背的猛然一縮腦袋,一片雪花像刀一樣從腦袋頂上掠過,哧溜削下一縷髮絲。

    王策呻吟:“這些三條腿的核龘彈。”

    參與戰鬥的人已經變多了,一道道的恐怖勁風在劍氣罡氣的爆發下,乃至令雪花都變成了刀鋒一樣的存在。

    一片片雪花,竟然像刀一樣,不住的噗嗤噗嗤的射入城牆上,打出無數細小的裂縫窟窿。

    “草蛋了!了吧!”王策感覺城牆徐徐搖動起來,大驚失色喊了阿皮他們一下,騰空一個翻滾落在城牆下,目瞪口呆的看著城牆轟然支離破碎的崩塌掉。

    “夠了。”一個中氣充沛的呼嘯震懾。

    唐正耀彷彿太陽一樣耀眼的懸在半空,掃視這縣城一眼:“換一個地方再打過,不要在這波及無辜人等。唐武擎,你說。”

    皇帝淡淡的回首一眼:“老汪,換一個地方。”

    轟隆一下下,無數條身影破空而起,彷彿遁入雲端一般的飄然而去。剩下的是滿目瘡痍,以及一票票目瞪口呆的士卒們。

    一陣騷亂後,塵煙和飛絮的瀰漫中,諸海棠左顧右盼:“阿策呢?”

    找了一會,阿皮緊張大叫:“阿克也不見了。”

    隱約聽到大胸姑娘的喊叫,王策嘿然一笑。

    潛入皇宮,那是一個蠢主意。不過,聽起來很犀利的武神卷應該被皇帝隨身攜帶吧,如此一來,如果此時不在皇帝身邊,那就多半是在這裡了。

    “我是好人,一個心軟的好人。”王策對自己強調,不是他行竊,只是老天太給面子了把皇帝和其他人全部調走了。

    御林軍,北武軍,如今想必正混亂成一團,也打算找皇帝。所以皇帝的臨時行宮,必然空虛。天賜良機啊。那句話怎麼說的,老天給你,你不要是會被天打雷劈的。

    果真,一路上的士卒大呼小叫,高手基本都出去搜索皇帝行踪了。

    王策一路是悄然的潛入,雖然有一點點的小波折,不過也沒阻礙了什麼。摸入一間臥室王策嗅嗅就知不是:“看來不是。”

    又不是。王策撓頭皇帝喜歡住什麼格局的臥室呢?這活計小爺不專業啊他又不是三隻手培訓學校畢業的。

    “我就知,你從來不干好事。這裡是陛下住的地方,你潛入進來幹什麼?”魯克像鬼一樣冒出來,嚇王策一跳,他的眼睛發光發熱發閃電。

    “你怎麼來了。”王策信口胡謅:“聽說龍內褲能治百病,晏爺說的,你肯定不知道他是誰。”

    魯克點點頭,一路悄然跟上。王策納悶了:“你信?”他就不信了。

    “我又不是豬。”魯克充滿稚氣的臉上分明在說你的謊話太荒謬搖頭:“自然不信。你要跟陛下說,他多半會信。”

    王策儼然挨一悶棍,好小子說起冷笑話還是這麼的冷啊。

    一連接索幾個房間,王策興奮:“找到。阿克,我們一起抄陛下的家。”

    魯克吞口水,這話說得!一頓:“你究竟想找什麼?”

    “找到,就是這個。”王策哈哈大笑,從床板下找出一個暗格,從裡邊取來一本材質很獨特的捲軸。

    贊一個,我就知道這一世轉好運氣了。王策喜悅。

    捲軸表皮沒有文字,王策鎖眉:“這是武神卷?”這些傢伙都不懂標題黨的價值。

    武神卷的本名是什麼,早忘了。大家喊著喊著,就成了這個名字。武神卷一共有三卷,這是王策在南衙查出來的絕密口他估計北唐只有半卷。

    王策沖一邊的魯克大喊:“阿克,你娘喊你回家吃飯。快來幫手。”

    魯克醒神過來,急忙幫王策把武神卷展開。

    王策耐心的摩挲一下,這上邊的文字圖案摸起來的感覺就像雕刻的,這更好複製了。

    王策細心思索一下,從袖口裡取出一堆雜物,乃是前幾天在京城準備的。一共有幾種方,都能複制,不過,王策選擇了最適合的。

    取一點獨特的顏料,把一張紙疊在武神卷上邊。王策拿小刷子蘸醋一點一點的刷過去。

    “搞定,贊一個,我真他娘的帥。”王策沾沾自喜的吹乾複製品,魯克死活沒搞懂,他很帥跟成有什麼必然的聯繫?

    特殊顏料組成的字體和圖案一一浮現。

    王策正要把複製品和正品對換,魯克動容:“不可,陛下會察覺的。”

    “也是。”王策想了想,還是取了複製品,果斷的繼續在臥室裡搜索了一番,卻沒了其他發現。

    在門口,王策忽然想起從南衙武經閣找到的“不漏之沙”的殘本,拈下巴回望一眼,若有所思的輕輕一拍武神三卷的半卷複製品。

    “劍神三式”之一的殘本,居然能在南衙找出來。有意思。

    趁亂溜出來,御林軍和北武軍已是井然有序。

    諸海棠等不知幾時把柳晚秋和許徹等人都找來,一見王策頓鬆了。氣,正要責罵一下。王策笑笑,頓時沒了脾氣。

    先前王策是趁混亂行動,老許太監看來也不知他去了什麼地方,這時趕緊跟著不放。

    王策先擺擺手,躍在高處觀察一下,發現五千御林軍,以及三千北武軍(其中一千是之前跟著出巡的)各自整頓一番,正在縣城之外大肆搜索。

    不過,礙於大江軍的圍城,始終是很難突破出去。

    王策拈下巴,幸災樂禍。談季如和解世銑等都不在,縣城里人馬不少,可是只有兩名武尊留下來,面對外邊的大江府的一萬大軍。

    五千御林軍,加三千北武軍,怕例是不怕一萬大江軍。不過,沒人敢做主發動攻擊。

    王策在城裡邊觀察。郝都督在城外觀察,麾下的將領焦慮不安,這是造反啊,不是請客吃飯:“大都督不如還是先進攻一下力……”

    郝都督徐徐搖頭……抹寒光乍然:“不行。你們不懂這局勢,不要胡說。”

    一名斗笠男推著輪椅男出現:“郝都督說得是,你們不懂。郝都督不進攻,是為了你們好,為了你們找安排退路。”

    “退下。”郝都督示意麾下將領悉數退下,浮現不知是苦還是興奮的複雜:“終於還是走到這一步了。當年你回來,我就知道必有今日。”

    “你怕了?”錦衣中年淡淡的凝視縣城。

    怕?他郝大都督征戰多年,幾時怕過。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形成一道白霧:“走到這一步,無所謂怕是不怕了。

    我只想,不論事成事敗,能為我的部屬留一條退路。 ”

    “放心,沒人知道你是我的人。唐正耀他們都以為是他們說動你,誰會知道,你是我的人!”錦衣中年笑笑,掩蓋不住那一身的怨氣。

    “唐正耀此人素來正直,縱然事敗,也必定要求唐武擎不得傷你們的性命。”

    價值一千萬兩的銀子和物資,沒有白砸。不然,憑八府軍的忠誠,郝都督憑什麼收買部屬,憑什麼令大江軍來攻擊皇帝。

    郝都督嘆了口氣。錦衣中年拍拍他安慰:“莫要擔心,不論事成事敗,皇帝都決計沒好處。成了,固然好,不成,皇帝一樣要吃癟。”

    郝都督又嘆息:“我只是不懂,你又何必處心積慮的對付陛下,他畢竟是你的……”

    “父親!”

    “夠了。”錦衣中年粗暴的打斷:“我做什麼,不必你來教訓。今日,就是事敗,我也在北唐種了一個惡果種子。北唐不出五十年,必定不得善終。”

    “王策!”錦衣中年臉色一變,怨毒之色重新浮現。

    果真是一臉悠哉的王策正漫步過來,錦衣中年揮手:“推我上前。”

    王策大老遠的就激動的揮手:“犀利哥,你好。”

    錦衣中年差點把牙齒都咬崩了,忍住怒火口王策搶先一步開口:“我說,你看我身邊有一個武尊,你也是。估計大家都差不多,不如先去看陛下他們打得如何?”

    “好。”犀利哥錯愕,這得是一種多麼強大的圍觀精神啊。

    王策笑瞇瞇的招手,諸海棠等人,以及許徹等人一溜煙的追上來。王策拈下巴,不懷好意:“你不怕我現在就做掉你?”

    “死又何足道。我當年回來,就沒指望能活著離開。只要我親眼看見皇帝死,你有本事就儘管殺我。”犀利哥冷哼。

    王策撇嘴,小心的跟這廝保持距離,一路趕去,不多會,便從一個陡峭的山坡上看見一個大凹地裡,許多人在交織著戰鬥。

    王策張嘴震撼:“這還真如……壯觀啊。”

    十多名武宗外加一票武尊在一起交手,何其壯觀的一幕啊。

    皇帝淡定的站在另一個陡峭的山坡邊上,這時的一身淡定氣度,當真是令人折服。

    “主上,皇帝沒有動用帝王三寶。”斗笠男細心觀察一會,忽然說。

    “奇怪,這個北唐皇帝腦汁被榨乾了?都面臨反叛了,居然還是沒有出動帝王三寶。”

    在另一個地方,宋斐然盤膝坐在乾淨的錦帕上,錦帕下是一條結冰的枯枝,他萌發同樣的疑問:“我記得北唐似乎是中等之國,其三件寶物,應當足以抗衡武宗了。”

    “難道北唐衰敗了?”宋蔓然納悶,考慮他不問世事的埋頭修煉很多年了,他已經習慣每一次出來世事變化無常了。

    宋斐然想想,皺眉傳音:“北唐皇帝,看來你似有麻煩。我是宋斐然,若然你肯將武神卷借我一個月,我便助你平定叛亂。”

    “同意便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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