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小說] 大宋兵器譜 作者:殷揚 (連載中)

ksa0406 2011-12-20 16:43:5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3 32563
ksa0406 發表於 2011-12-21 08:48
大宋兵器譜 第二卷 揚威邊關 第二十七章 納貢館



    接下來的說書,是一場熱烈而盛大的討論,霍三問每說一段,就會給j 動的听客打斷,討論上一陣子。霍三問也不惱,時不時的還要加入其中,發表自己的看法。

    對周世宗這個只當了五年半皇帝的人,後世就不乏推崇者,在這宋遼邊境上,還有不少他的傳奇故事,雖然時間過去了一百多年,人們仍是津津樂道。

    每當遼國犯境,宋軍敗退之際,燕趙男兒就會想起周世宗,說若他不是早夭,而是當上十幾二十年皇帝,就會收回燕雲十六州,契丹人焉得橫行?

    發表看法的人不少,說得異常熱鬧,吳驥對周世宗的了解越來越多,最終整理出一個清晰的輪廓。

    周世宗才是五代之後,中原重新統一的奠基者,而不是趙匡胤。正是他在短短的幾年時間內,為後周積蓄了力量,改變了戰略態勢,趙匡胤陳橋兵變後,才能順利的統一中原。

    “燕雲十六州,就是現代以北京為中心的華北平原,這里土地百姓殷實,有大量的漢人。可惜的是,卻處于契丹鐵蹄之下,這里的百姓既恨契丹人,又恨宋朝的無能,若是有人得到燕雲之地,足以成就大事。”吳驥在了解情況後,更加肯定他的看法。

    “長期的宋遼戰爭,宋軍敗多勝少,邊關百姓對宋朝的認可不算強,在得到燕雲之地後,順勢可以拿下北方,實力會大增。北抗遼,南拒宋,完全有可能。”吳驥往深一步想︰“要是再有我的武器相助,就是把遼國給滅了也不是難題,時機成熟,甚至取宋而代之,也有可能。”

    燕雲十六州,絕對是塊風水寶地,要奪取難度很大,需要機會,誰將會得到呢?

    這個問題,吳驥也只是想想,作不得準。因為,時勢造英雄,一個人再了得,沒有可以利用的時勢,也是妄想。

    一段周世宗的傳奇,足足討論了兩個時辰,方才說完。這氣氛相當的好,比起霍三問說三國還要好,吳驥也是興致高昂,听得津津有味,直到兩個時辰後,這才離開北n ng瓦子。

    離了北n ng瓦子,吳驥決定到別的地方走走瞧瞧。雄州不僅繁華,還是古風古韻,吳驥看在眼里,多了幾分新鮮感,要不好好領略一番,還真不甘心。

    這一走,就不得了,直到午夜過後,方才興盡而歸。

    歸來時,一眾親兵心滿意足,歡喜不已。吳驥略有些遺憾的是,楊秀秀沒有來。吳驥原本想帶她一起來雄州,可是,楊秀秀是個賢惠的人兒,知道吳氏軍工的事兒太多,沒有同意。

    一晚無話,次日一早起吳驥用過早點,要吳健去找鐵匠,而他帶著幾個親兵,準備去拜訪林洪。

    此來雄州,把吳氏軍工的武器推銷出去,是吳驥的一個重要目標。雄州軍中,吳驥只認識林洪,要想把武器推銷出去,得到林洪的幫助,就非常重要了。

    林洪的家在城南,吳驥一行朝城南趕去。順著大街行走,一路上仍是人山人海,絡繹不絕,吳驥一邊走,一打量。

    “驥哥,你快瞧,那里!”

    正走間,吳星突然指著前方,朝吳驥嚷道︰“遼狗太可惡了!可恨!可恨!”

    言來極是氣憤,牙齒咬得格格響,好象遇到仇人似的。

    吳驥順著他的手指方向一瞧,只見在前方不遠處,有一座巨大的院落,房屋櫛次鱗比,一幢接一幢,不下數百間之多。

    院落一隊遼兵,分列兩廂,站在那里,就象木樁一樣,極是威武。

    “遼狗雖然可恨,卻也不凡,怪不得能壓著宋朝打了上百年!”吳驥把遼兵的軍姿軍容看在眼里,不得不承認遼兵確有過人之處。

    這里地處鬧市,就在大街邊上,原本是熱鬧地段兒,可是,因為遼兵的關系,百姓卻是遠遠就繞道走,仿佛遼兵是瘟神似的。

    事實上,遼兵就是瘟神,他們橫行霸道,把雄州當作了契丹的後胡作非為,卻無人敢管。要是百姓靠近了,定會給他們刁難,甚至毆打。

    這些遼兵一雙眼楮在遠遠行走的百姓身上溜來溜去,就象獵人在打量獵物,時不時的就會裂裂嘴角,一副不屑的樣兒。

    在院m n上方,有一塊巨匾,寫著“納貢館”三個泥金大字,字字大如斗。這三個字,用契丹字和漢字兩種文字寫成,契丹字在上方,漢字在下方,全是泥金的,遠遠看上去,金光閃爍,奪人目楮。

    要是從這里經過,想看不見都難,遼人的用意昭然若揭,那就是要惡心宋朝。

    宋朝原本就打不過契丹,遼國把納貢館修到雄州得如此氣派,誰能不怨恨?吳驥看在眼里,就跟看到“東亞病夫”、“華人與狗不得入內”這些侮辱x ng言詞沒差別,恨恨牙齒咬得格格響。

    “遼狗真氣人!這是在羞辱我們!”

    “可憐官家,竟然能忍得下!”

    一眾親兵看在眼里,氣在心頭,緊握著拳頭,恨不得沖上去給砸了。

    澶淵之盟,寇準為宋朝爭取到了一段休養生息,進行改革的良機,這無可厚非。因為宋朝的積弊實在是太多了,要想改革,不得不與遼國和談,暫時終止兵戈。

    可是,宋朝並沒有利用這一難得的良機進行改革,反而醉生夢死,以為有了澶淵之盟,遼軍就不會打過來了,從此高枕無憂了。

    哪里想得到,他們的美夢並沒有持續多久,就給遼國人打碎了。到了重熙年間,遼國已經不再滿足于澶淵之盟約定的歲幣了,饋贈十萬兩白銀、十萬匹絹帛。遼國皇帝調動大軍,集結在宋遼邊境上,擺出一副要打進中原的樣兒,迫使宋朝求和。

    宋仁宗膽派了個同樣膽xi o的大臣,富弼,前去和談。富弼玩不過遼人,最終談定,宋朝把歲幣翻一番,就變成了二十萬兩白銀,二十萬匹絹帛。這點銀兩絹帛,對于經濟實力雄厚的宋朝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可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宋仁宗竟然接受了最為屈辱的條約,把饋贈的歲幣改成納歲幣。這一個“納”字不打緊,讓宋朝丟盡了臉面,從此以後,遼國就在雄州建了一座宏大的“納貢館”,修得漂漂亮亮的惡心宋朝。

    這就是歷史上很有名的“重熙增幣”的由來。

    “莫要給我機會,不然的話,非把這納貢館砸了不可!”吳驥打量著閃閃發光的匾額,恨得牙根發癢,右手緊握在刀柄上,用力過度,手背發青。
ksa0406 發表於 2011-12-21 08:48
第二十八章拜訪林洪

    納貢館里,遼國歲幣接收使蕭慶衣正在大發雷霆。

    蕭慶衣,約莫三十五六歲,身材高大,很是壯碩,具有北人的驃悍。臉如刀削,很是冷峻,又不乏英俊,一雙眼楮特別明亮,很是有神。

    “你們都是豬!蠢豬!”

    蕭慶衣牙齒咬得格格響,盯著跪在地上的遼兵,氣急敗壞的吼叫起來︰“費時這麼長,竟然沒有查出消息!”

    跪在地上的遼兵心驚膽跳,大氣都不敢出,唯有把頭顱低垂的份。

    吳驥昨天入城時,與遼兵發生沖突,把遼兵狠狠教訓了一通。他走之後,百姓對遼兵接著進行侮辱,一群遼兵差點變成了冰雕。等到蕭慶衣得到消息,派人把遼兵接回納貢館時,這些遼兵都快給凍死了。

    自從納貢館建立以來,數十年間,遼兵在雄州,哪天不是橫著走,誰敢招惹?就是如遼國後園一般的雄州,竟然發生這種事情,契丹的臉面都丟盡了,蕭慶衣怒發如狂,立即派人追查吳驥的下落,準備好好報復吳驥。

    可是,查了一晚上,愣是沒有查出吳驥的蹤影,由不得蕭慶衣發火。

    “蠢豬!蠢豬!大遼的臉面都給你們丟盡了!”蕭慶衣的火氣更大,沖那些遼兵大吼大叫起來,聲若雷霆,震人耳膜︰“數十年,漢狗哪天見著我們,不是把狗頭低垂著,正眼都不敢瞅我們一眼,丟不丟人?”

    一眾遼兵只有低垂頭的份。

    “歲幣的ji o接日期就要到了,這時節發生這種事,那是在打大遼的臉面!宋皇會看我們的笑話,送給我們的禮物會少很多!宋皇富得流油,他這一少送禮物,那是多少銀子?你們知曉嗎?”蕭慶衣又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兒,目光好象利劍一般,在一眾兵士身上掠過。

    每當歲幣ji o接時,宋朝都會向遼國接收使送些禮物。因為遼國強勢,宋朝不敢送輕了,往往是重禮,這讓蕭慶衣嘗到了甜頭。如今,他最擔心的,就是宋神宗少送他禮物,那就損失大了。

    “都給我滾!一定要找到這個可惡的漢狗!就是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到!”蕭慶衣掃視一眾兵士,臉s 鐵青︰“漢狗,本使饒不了你!”

    這場子要是不找回來,他會少收禮物,他的損失會很大,蕭慶衣眼中凶光閃爍,好象一頭餓狼。

    一眾遼兵手忙腳lu n的爬將起來,逃也似的離去,去查找吳驥的下落。

    吳驥按照林洪說給他的地址,找到林洪家。林洪家是一座不大的院落,只有十來間房屋,m n口一個家丁把守。

    “你們是何人?”這個家丁約莫四十來歲,正無聊的轉著腦袋,四處打量,一見吳驥他們過來,忙喝問。

    “這位大哥有禮了,在下是吳驥,前來拜訪林將軍。”吳驥上前一步,抱拳行禮。

    “拜訪老爺的人多了去了,老爺沒空見你。”這個家丁把吳驥略一打量,立時拒客,沖吳驥揮手︰“你是來找m n子的?給你說,老爺不會幫你求情的。”

    听他說得認真,不似作偽,吳驥對林洪的好感再增幾分。在歸信,與林洪匆匆一晤,吳驥對林洪的印象不錯,知曉林洪不是何萬全那樣的將領,而是一個很有c o守的將軍,如今親眼所見,不得不添幾分好感。

    “在下是歸信軍的指揮使吳驥,你一說,林將軍就會知曉。”吳驥不得不亮出身份了。

    “你就是吳驥?就是那個誅滅流風盜的吳秀才?”這個家丁很是驚奇,一雙眼楮不住在吳驥身上打量來打量去,難以置信︰“不會吧?听老爺說,吳秀才瘦得跟竹竿似的,走起路來,風一吹就要倒掉,你這模樣兒不象,不象!”

    經過皇甫嵩的幫忙,吳驥訓練了這麼多天,身子骨好得太多了,強壯算不上,已經和尋常人相差不太大了,乍一看,和尋常人沒差別。

    不帶這麼說人的,吳驥一頭黑線,好事不出m n,壞事傳千里,他身子骨弱這事竟然傳到雄州來了︰“千真萬確!”

    “這是……是吳兄弟?”

    家丁仍是不信,正待說話,就在這時,一個爽朗的聲音響起,只見林洪出現在瞪大眼楮,把吳驥好一通打量,很是驚訝,一臉的驚奇樣兒,不敢相認。

    “吳驥見過林將軍!”吳驥上前見禮。

    “真的是吳兄弟?”林洪是個爽快人,把吳驥一通好打量,終于可以確認了,大笑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吳兄弟。吳兄弟,這才多少時日不見,你怎生變得如此之快?不再是以前那個風吹就倒的樣兒了!”

    真是張大嘴巴,竟然哪壺不開提哪壺,吳驥有些尷尬︰“林將軍,我如今是歸信軍的指揮使,不得不訓練呀。”

    “哦!快請,快請!”林洪也發覺他的嘴巴似乎有些大,訕訕的有些不好意思,忙轉移話題,把吳驥請進屋。

    吳驥隨他進了院子,略一打量,這院子與尋常百姓家的院子沒差別,打掃得很干淨,要是他不知曉林洪是個將軍的話,還真以為進了尋常百姓家。

    林洪把吳驥讓進大堂,叫擁僕送上茶水,端著茶杯,笑著問道︰“吳兄弟,吹了甚風,把你從歸信吹到雄州來了?”

    “林大哥,這事說來有些讓人難以啟齒。”吳驥搖搖頭,嘆口氣,道︰“我可沒你這麼好命,雄州軍財大氣粗,軍紀嚴明,訓練有素。歸信軍,那不叫軍隊,那是流民。”

    接著,把歸信軍的情形簡略一說。

    “真的?”林洪的眼楮瞪得跟二筒似的,一臉的難以置信,愣怔了好一陣,這才反應過來,恨恨的道︰“這個何萬全,真是人心給狗吃了,竟如此貪得無厭!要是在王將軍帳下,早就給行了軍法!”

    略一停頓,問道︰“吳兄弟,你此來雄州,所為何事?該不會是要借軍械吧?若真如此,大哥不敢說一定能成,可以盡點力。”

    說得很真誠,吳驥有些感動,笑道︰“今兒來雄州,並不是要軍械,恰恰相反,我是來賣軍械給你們的。”

    “吳兄弟,你不是說大話吧?”林洪一臉的不相信︰“上次,你賣給我的霹靂彈,哎,可惜銀子了!沒甚用處。”

    “沒用處?”吳驥一窒,炸彈可是現代戰爭必不可少的利器,他竟然說成沒用處,吳驥還以為耳朵出了林大哥,你又不是沒有看過戰場,怎會沒用處呢?”

    “我看過有甚用?兄弟們不喜歡,說那沒用,都不用。”林洪搖搖頭,道︰“當時,我可著了你的道,hu 了冤枉錢。”

    一種新生事物,必然會有一個為人認識、熟知、接受的過程。要是不為人接受,再好的武器,也是枉然,吳驥有些氣悶,轉念一想︰“要想讓宋朝接受霹靂彈,只有在戰場建功之後去了。嗯,這里是邊關之上,這仗有得打,容我打個大勝仗,我就不信,你們不會接受。”

    吳驥打定主意,不再在霹靂彈一事上糾纏,道︰“林大哥弟今兒帶來的不是霹靂彈,而是斬虜刀。刀,你們總會相信吧?”

    吳星上前一步,把一把斬虜刀放在林洪跟前。

    “這刀有甚麼好的?比得上麻扎刀麼?”林洪不以為意,拿起斬虜刀,右手搭在刀柄上,隨手一拔,只見一團星辰似的璀璨刀光閃現,眼楮不由得一眯。

    “好刀!”林洪好象裝了彈簧似的,一蹦老高,一臉的震驚之s ,嘴巴變成了一個大大的圓圈,可以塞下兩只j 蛋了。
ksa0406 發表於 2011-12-21 08:59
大宋兵器譜 第二卷 揚威邊關 第二十九章 打上門來



    斬虜刀是吳驥用了很大一番功夫設計的,再結合現代技術打造的,其適用程度、其鋒利程度,遠非麻扎刀所能比。

    林洪竟然用麻扎刀來比擬,吳驥都懶得解說了。事實勝于雄辯,林洪見識了斬虜刀,自有一番驚訝。

    果然,一把斬虜刀才拔刀出鞘不到三寸,林洪就震驚無已,眼楮瞪得象銅鈴,死盯著手里的斬虜刀,眼珠都不知曉轉動一下。

    吳驥把他的震驚樣兒看在眼里,好整以暇的吃茶。

    足足愣了十秒鐘,林洪這才反應過來,一臉的歡喜樣兒,猛的拔刀出鞘,只听一聲清脆的“嗆啷”聲,一把y 帶似的戰刀出現在眼楮,發出奪目的光芒。

    手腕一振,一個漂亮的刀hu 出現,風聲呼呼,展現了林洪非凡的刀術,吳驥忍不住贊道︰“好!好刀法!”

    林洪仿佛沒有听見吳驥的贊賞似的,手腕不住晃動,一道又一又道閃亮的刀光出現,笑呵呵的道︰“好刀!好刀!舒適,握在手里,就有一種砍殺的y 望!鋒利如何?想來不會差!”

    自問自答一番,也不敢吳驥的反應,大聲吩咐一句,佣僕拿來一把麻扎刀,林洪一把抓在手里,拔出麻扎刀,不由分說,刃口對著斬虜刀的刃口就狠狠劈了下來。

    “嗆啷!”

    清脆的金屬撞擊聲響起,麻扎刀一分為二,半截斷刀掉在地上。

    林洪把麻扎刀的斷裂面打量一陣,不住點頭︰“光滑,光滑得象鏡子!了得!了得!”

    再把斬虜刀一打量,一點損傷也沒有,不由得笑道︰“呵呵!吳兄弟,這刀是你打造的?能大量打造麼?”

    “是我打造的。可以大量打造。”吳驥點頭回答,他的反應盡在意料中。

    “太好了!太好了!這下好了,有遼狗受的了。”林洪歡喜不已,仿佛貪玩的孩童得到心愛的玩具般,一個勁的道︰“吳兄弟,你知曉這意味著甚麼?這意味著,遼狗要倒大霉了!這刀能大量打造,若是大宋之軍,人手一把,在戰場上砍殺起來,遼狗的彎刀還不是一劈兩段?哈哈!遼狗就會血流成河,尸積如山!兄弟,你快些多打造些來。我要五百,不,七百,不不不,我要一千把!一千把!”

    事實勝于雄辯,不需要吳驥說話,他自動就購買了。

    “我這次來雄州,就是要把斬虜刀賣給雄州軍。”吳驥直道來意︰“我想見周威將軍,還請林大哥幫我y 成。”

    “哦!周將軍這段時間軍務纏身呢。”林洪略一沉歲幣ji o接之期就要到了,難保遼狗不鬧事,周將軍正為此事忙著呢。吳兄弟放心,這事,大哥一定稟知周將軍,一有消息,就告知兄弟。”

    雄州是宋朝在宋遼邊境上最為重要的城池,是很重要的戰略屏障,駐有不少軍隊,軍務很多,尤其是在歲幣ji o接之際,這軍務就更多了,周威難得有空閑時間,吳驥能理解。

    得到林洪的答復,吳驥笑道︰“既如此,那我就告辭了。有勞林大哥了。”

    “吳兄弟放心,如此好刀,若是不能用于軍隊,豈不可惜?這事,我會盡快稟知周將軍,最晚不過一兩天。”林洪大包大攬︰“吳兄弟,我幫你這麼大的忙,你看能不能,送我幾把斬虜刀啊。這麼好的刀,可不多見呢。”

    他就是不說,吳驥也會給他的,要想說服周威,總得需要樣刀︰“行!”

    吳星捧著三刀斬虜刀,放到林洪跟前。林洪仿佛叫化子見到元寶似的,一把一把的檢查過了,確認是鋒利無匹的斬虜刀,歡喜無已。

    吳驥告別林洪,出了林府,在街上逛了一圈,估計吳健找鐵匠一事差不多了,這才回到君悅客棧。

    果然,吳驥回到君悅客棧沒多久,吳健就帶著一個約莫四十來歲的鐵匠來了。這個鐵匠叫李伯福,是雄州很有名氣的鐵匠,若是能夠得到他的支持,雇佣鐵匠不是問題。

    “見過吳指揮。”李伯福在吳健的帶領下,來到近前,沖吳驥見禮。

    吳驥一瞧,這個李伯福身材壯碩,略顯矮胖,是個打鐵的好料子︰“李師傅,請坐!”

    李伯福訥訥的,有些不敢坐。他是尋常百姓,而吳驥是指揮使,在他的眼里,兩人的身份地位相差太大了。吳驥笑道︰“李師傅不必拘禮,我出身吳家莊,也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人。”

    “呵呵!”李伯福給吳驥一句話說得輕松了心翼翼的坐了下來。

    “李師傅,我想你已經知曉了,我來自歸信,要為歸信軍打造軍械,需要鐵匠,到時,不知你可否去歸信住?”吳驥把一杯茶水遞給李伯福,正式與他並談起來。

    “這個……不是不可以,可是,我家人在雄州,若要回家探望家人,還望吳指揮通融。”李伯福微一沉y n,直言心中所想。

    “這個不是問題,誰都有家人嘛。”吳驥欣然同意,道︰“當然,若是李師傅能把你的家人接到歸信的話,那是最好。”

    “吳指揮見愛,本該從命,可是,歸信比起雄州來遠不如雄州繁華。”李伯福字斟句酌,婉拒了吳驥的提議。

    歸信是個xi o城池,比起雄州來,差得太遠,去歸信做工可以,去歸信安家,雄州人肯定不願意,這事,吳驥能理解。

    “漢狗,滾出來受死!”

    “漢狗,有種的莫做縮頭烏龜!”

    正在這時,一陣囂張的叫罵聲響起,好象打雷似的,震得人耳鼓嗡嗡直響。

    “誰呀?”吳驥很是詫異,抬頭一瞧,只見十來個遼兵手執彎刀,氣勢洶洶的沖了進來。

    掌櫃的嚇得臉上發白,卻不得不強忍著害怕,跟在後面,低聲下氣的乞饒︰“契丹爺爺,求你們莫要鬧事的是正經買賣……”

    “砰!”

    掌櫃的話沒有說完,一個大腳掌飛來,踹在他口上,掌櫃的就象紙鳶一般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嘴一張,一口鮮血吐將出來,臉s 蒼白,掙扎了半天,站不起來。

    “遼狗?遼狗來做甚?”吳驥他們看在眼里,奇在心頭,看得不明所以。

    “遼狗,又來橫行霸道了。”李伯福把遼兵的凶狠樣兒看在眼里,不由得很是害怕,不住朝後挪,雙手卻是緊握成拳,用力過度,手背發青。若是可以的話,他一定會痛毆遼兵,只是,他有心無膽。

    “吳驥漢狗,出來領死!”帶頭的一個遼兵一雙眼楮把一眾人打量一陣,吼叫起來︰“漢狗吳驥,你好大的膽兒,竟然打大遼的勇士!”

    他眼楮瞪得象銅鈴,似y 噴出火來,緩緩在眾人身上掃過。瞧他那痛恨樣兒,恨不得把吳驥碎尸萬段似的。

    “哈哈!”吳驥听在耳里,不僅不惱,反而很是歡喜,仰首向天,大笑起來︰“哪里來的一群瘋狗,竟敢打!”

    一個打字,氣勢如勢,宛若平地驚雷,震人耳膜!
ksa0406 發表於 2011-12-21 09:00
大宋兵器譜 第二卷 揚威邊關 第三十章 斬虜刀揚威



    原來是遼兵前來尋釁找場子了,吳驥是巴不得他們前來。要知道,昨日進城一架,沒打舒暢。積累了幾十年的怨氣,哪有那麼容易發泄完。

    更別說,今日經過納貢館,把遼國的囂張看在眼里,吳驥是更加氣憤了,就是遼兵不來尋他生事,他也要想辦法找遼兵的麻煩,最好是把納貢館給踢了。

    遼兵一口一個漢狗吳驥,吳健他們早就怒火勃發,就等吳驥的命令了。

    吳驥是吳家莊的秀才,是吳家莊的大人物,是吳家莊的救星,正是因為吳驥,吳驥家莊那些一輩子不可能走出山村的百姓終于進了城,個個對吳驥是感j 涕零,吳驥被罵,那就是挖了他們的祖墳,誰能不怒?誰能不惱?

    “打!狠狠的打!”

    吳驥的命令一下,一眾親兵好象下山的猛虎似的,撲了上去,個個一臉的氣憤,好象與遼兵有殺父之仇似的。

    “漢狗今兒有膽了?”

    “漢狗成瘋狗了!”

    “漢狗作死呢!”

    一見一眾親兵不要命似的撲將上來,遼兵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楮。與宋軍不是沒打過架,可是,每次打之前,宋軍總會說一些軟綿綿的話,能不打就不打。象眼下這般,吳驥沒有任何廢話,直接下令開打,他們還真沒幾次遇上。

    轉念一想,就算一眾親兵有那個膽,也沒那個本事,不由得譏嘲起來。

    “漢狗,你打得過爺爺麼?”

    “爺爺手中的彎刀不是樣兒貨,砍過的宋狗狗頭比你吃的飯多!”

    “砍漢狗了,莫客氣!”

    一聲接一聲的譏蔑聲響起,霸道、囂張、嘲譏、不屑、輕蔑盡在其中。

    遼兵雖然霸道,的確有霸道的本錢,手中的彎刀劈砍下來,好象璀璨的星辰一般,發出奪目的光芒,讓人不由得一眯眼楮。

    “呼呼!”彎刀帶起強勁的風聲,狠狠對著親兵砍去。

    “好刀法!”吳驥看在眼里,盡管很痛恨遼兵,也是不得不贊上一聲。

    昨日與遼兵打架,沒有動刀子,不是吳驥不想,而是沒有機會,遼兵一從馬背上摔下來,就給百姓的拳頭淹沒了。

    遼兵臉上帶著殘忍的笑意,仿佛在打量死人似的,以他們想來,一眾親兵完蛋了。玩刀,那是遼兵最為得意的杰作,宋軍與他們比刀,那是自討苦吃。

    然而,他們的得意還沒有持續屁大的功夫,只見一片耀眼的光芒閃現,親兵手里的斬虜刀對著他們就劈了過來。

    這刀光很駭人,遼兵對于刀的好壞,一眼就能看出來,暗中贊一聲好,手中彎刀毫不猶豫就迎了上去。

    “漢狗,死吧!”

    遼兵輕蔑的吼聲響起,緊接著就是︰“啊!”

    啊!”

    慘叫聲響成一片,遼兵接二連三的中刀,劇烈的疼痛襲來,臉孔扭曲,眼里卻是難以置信的神s 。

    遼兵是玩刀的老祖宗,哪次戰場上,不是用彎刀打得宋軍沒有還手之力,今兒竟然傷在親兵的刀下,要他們相信,不是難,是很難,很難!

    他們寧願老母豬上樹,也不願相信這是真的。

    “咕咕!咕咕!”

    遼兵本想質問,卻是把質問變成了古怪的聲音。

    “遼狗,你們也有今日!”

    “哈哈!”

    吳健他們興奮的尖叫聲響成一片,手中斬虜刀指在遼兵的脖子上,笑得眼楮眯到一起了。

    遼兵囂張霸道,橫行無忌,作惡多端,吳家莊的人一听到他們的名字就會駭得臉s 大變。誰也沒有想到,今日竟能親手擊敗遼兵,用刀指著遼兵,這是何等的歡喜?這是何等的讓人欣喜?這是何等的振奮人心?

    吳健他們個個嘴巴裂成了荷hu ,笑得身子打顫。

    遼兵也是不信,可是手里的斷刀,還有脖子上斬虜刀的冰涼,讓他們不敢不信。

    “這是真的麼?”終于有遼兵反應過來,打量著手中斷裂的彎刀,感受著脖子上刀鋒的冰冷,弱弱的問出聲了。

    “好象是真的!”感受是如此的真切,遼兵卻仍是難以置信,仿佛在做夢似的。

    “啪啪!”吳健一抬手,幾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一個遼兵臉上,得意的一揚下巴,嘴角向上翹︰“遼狗,你沒想到,也有今日吧?哈哈!”

    他一帶頭,吳星他們哪里還忍得住了,或用耳光,或用刀柄,或用腳踢,狠狠招呼在遼兵身上,“砰砰”聲響成一片,痛打爆豬開始了。

    遼兵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有心要反抗,可是,看著指在脖子上斬虜刀,連反抗的念頭都沒有了。

    “打呀!打呀!”

    “對遼狗莫客氣!狠狠的打!”

    “有氣的出氣,有仇的報仇,過了今日就沒機會了!”

    一眾親兵打得是興高采烈,一邊猛揍,一邊說些風涼話,奚落遼兵。而遼兵,除了慘叫配合外,再也沒有任何舉動。

    “遼狗可惡,打呀!”店掌櫃看在眼里,歡喜在心頭,沖了過來,加入了痛打落水狗的行列。

    適才,他挨了一腳,傷得不輕,還沒有回過勁來。可是,如此美事當前,他是興奮得跟打鳴的公j 沒差別,拳頭掄得高高的,狠狠砸下。

    李伯福一見遼兵沖進來,嚇得不輕,以他想來,吳驥他們完蛋了。哪里想得到,事情的發展,與他的想象正好相反,完蛋了的是遼兵,而不是吳驥他們。

    見吳驥他們打得歡喜,不時歡呼,一臉的喜s ,比起大過年還要歡喜。不由得心氣漸長,越來越強烈,使勁一握拳,大吼一聲︰“遼狗,你們作惡多端,李爺爺今日來報仇了!”

    象xi o老虎似的沖將上去,掄起拳頭就砸了起來。

    慘叫聲在持續,鮮血在飛濺,遼兵身上的傷越來越多,越來越重,沒多大功夫,就不人形了。

    敵人的慘叫,是最好的j 勵,吳驥他們打得更加歡了,直到打得遼兵不成樣兒,再打下去的話,會給活活打死,吳驥這才下令罷手。

    以吳驥心中那氣,最好是把遼兵打死。可是,宋遼兩國的關系處于一種很微妙的狀態,打傷遼兵可以,打死就會有些麻煩,雖然不怕,能不惹上麻煩是最好。

    渲泄,出氣,也是需要分寸的。

    “斬虜刀真好!”

    “有了斬虜刀,何愁遼狗橫行!”

    吳健他們發泄完了,把玩著手中的斬虜刀,越看越是歡喜。

    遼兵的刀術相當了得,若不是斬虜刀鋒利,吳健他們受訓的時間太短,萬萬不可能是遼兵的對手。好武器,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吳指揮,我決定了,把家人接到歸信去,安安心心打造軍械!”李伯福適才還不願意把家人接過去,經歷了這事,馬上改了主意︰“有吳指揮這樣的好官,遼狗安能橫行?我得盡一份力!”

    不容吳驥說話,馬上又道︰“我不僅要把家人帶過去,還要多找些好友,要他們一起去!這事,吳指揮,您就放心,包在我身上,一準兒成!”

    先找一個有名望的鐵匠,再通過他,找一批鐵匠,這是吳驥的既定辦法。畢竟,吳驥人生地不熟的,一個一個的去找費很多時間,李伯福這一大包大攬,吳驥會省很多事︰“那就有勞李師傅了。押上來,待我好好審審!”

    吳健他們把遼兵象扔死狗一樣扔在地上,站立兩廂,扯起嗓子吼起來︰“威!”好象過堂似的。

    掌櫃、李伯福也是扯著嗓子跟著吼,威風凜凜,快活異常。

    遼兵早已膽破,哪敢有絲毫違拗,吳驥問什麼答什麼。原來,蕭慶衣已經打听到吳驥的住處,這才派這些遼兵前來找吳驥生事,準備好好揍吳驥一通,出口怨氣,找回場子。

    “我有一通書信,你送給蕭慶衣!”吳驥扯下為首遼兵的衣衫,醮著他的鮮血,在布片上寫了幾個字,丟給這個兵士。

    吳驥一揮手,吳健他們把這些遼兵死拖硬拽,象扔死狗一般扔出了客棧。遼兵再也沒有了昔日的威風,象夾尾巴的狗一般,灰溜溜的逃走了。

    遼兵個個血淋淋的,就象血人似的,在大街上逃走,特別矚目,引得百姓驚詫不已。
ksa0406 發表於 2011-12-21 09:00
第三十一章放馬過來

    納貢館里,蕭慶衣坐在椅子上,身子略向後傾,很是舒適。

    一個身材中等的漢人佣僕心翼翼的斟好一杯茶。蕭慶衣端在手里,淺淺的呷了一口,舒暢得眼楮眯了起來。

    “你可知,我為何如此歡喜?”蕭慶衣的心情實在是不錯,竟然主動找漢人佣僕說話了。

    漢人在契丹人面前,地位極低,見了面,不是打就是罵,如此這般和顏悅s 的說話,還真是不多見。漢人佣僕不由得一愣,不知道從何答起。

    “你是漢人,我給你說,今兒我要殺一個漢狗。”蕭慶衣得意之情大起,竟然不稱這個佣僕為漢狗了,而是稱其為漢人︰“這個漢狗叫吳驥,他竟然敢打我大遼的勇士,他非死不可!不殺他,不足以讓漢狗知曉厲害!”

    “吳驥?”這個佣僕記住了這個名字︰“不知大人為何要殺他?”

    “哼!他好大的狗膽,昨兒竟敢把大遼的勇士打得不人樣。”蕭慶衣站起身來,不住踱步︰“要是不殺了他,歲幣ji o接時,說不定我的禮物就會少呢。”

    “原來是這個漢人,著實該殺!”佣僕嘴上奉承,心里卻是道︰“真是條好漢,竟然敢打遼狗!打得好,打得妙!可惜啊,如此好漢,竟然就要死了!”

    “我派人去拘拿他了,只要他一到,就開膛破肚!”蕭慶衣得意洋洋的道︰“殺了他,我再把他的尸身扔給周威,好好嚇嚇宋皇,哼!”

    他的得意話還沒說完,就停住了,一雙眼楮驀的睜大,眼珠怒突,就象銅鈴似的。

    佣僕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十來個遼兵,渾血淋淋的,跟個血人似的,一跛一蹺的進來,就沒個人形。

    “你們這是怎生了?”蕭慶衣眉頭一掀,丈二金剛般,m 不著頭腦。

    一片沉寂,沒有人說話,那些遼兵個個低垂著頭,一顆頭顱都快埋進k 襠里了。

    “說!”蕭慶衣隱隱感到不妙,厲喝一聲,喝聲如雷,震人耳膜。

    “大人,大人,我們沒有拘拿住吳驥,還給他打了。”為首的兵士猶猶豫豫,結結巴巴,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

    他的眼楮瞄著蕭慶衣,一臉的害怕,生怕蕭慶衣一怒之下,砍了他的狗頭。

    “甚麼?你們給吳驥漢狗打了?漢狗甚時間有如此狗膽了?”蕭慶衣還以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愣怔了半天,這才清醒過來,咆哮驚天。

    兵士又是一陣沉默,不敢說話,大氣都不敢出。

    “說!給我說!一個字也不許漏!”蕭慶衣把這些不人形的遼兵一陣打量,不得不承認,他的拘拿行動失敗了,還是敗得很徹底的那種。

    為首的兵士鼓足勇氣,結結巴巴半天,才把經過說清楚。

    “不可能!不可能!世上就沒有比彎刀更鋒利的刀!”蕭慶衣根本就不信。

    遼軍的彎刀,早已不是以前的彎刀了,是漢人工匠打造的彎刀,其質量不比宋朝的麻扎刀差。

    都知道,游牧民族只會盤馬彎弓,科技對于他們來說,太難了!

    契丹是游牧民族,沒有先進的文明,發達的科技,立國之初所用的兵器極為簡陋,質量又不好。自從得到燕雲十六州之後,這里有大量的漢人,有不少技藝高超的漢人工匠,使得契丹在科技這一短板上得到極大的加強,武器有了質的飛躍,比起中原也不差了。

    遼國的彎刀,那是打出來的,與宋朝打了上百年,就沒有出現這般鋒利的武器,竟然能把彎刀輕松削斷。

    要蕭慶衣相信,著實有些難度。

    遼兵本想把斷刀呈上,可是,給吳驥他們一通狠揍,嚇破了膽,斷刀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如今,面對蕭慶衣的質問,只能說說,拿不出證據。

    “就算有如此鋒利的戰刀,難道大遼的勇士就是面團?等著給漢狗你們從xi o就苦練刀術,會敗給漢狗?明明是你們打不過漢狗,還找籍口!”蕭慶衣很武斷的否認了斬虜刀的存在。

    “漢狗的……”為首兵士本想說,吳健他們的刀術雖不及他們,卻也不差,可是,話到嘴邊,不得不改口,真要說出來,肯定會招致蕭慶衣的雷霆之怒︰“大人,這是吳驥給大人的書信。”

    雙手呈上布片,上面的血紅大字,格外刺眼。

    蕭慶衣一把奪在手里,展開一瞧,就象踩中尾巴的貓一般蹦了起來,眼楮瞪得比牛眼楮還要大口急劇起伏,“呼呼”的喘氣聲比拉風響還要響,臉s 鐵青,雙拳緊握,太過用力了,手背都發青了。

    “這個漢狗,他長狗膽了!他竟然敢向我示威!他竟敢向大遼示威!”蕭慶衣再打量一眼手里的布片,氣急敗壞的咆哮起來,脖子上的青筋突出,就象老樹上的根,脖子都大了一圈,一雙眼楮血紅。

    “寫的甚麼?”那個漢人佣僕很是奇怪,趁蕭慶衣不注意,拿眼一瞄,看清了上面的字跡,不由得大喜︰“真是條好漢吶!這麼多年了,終于有好漢敢對付遼狗了!遼狗見了這字,要是不給氣死,算是肚量大的了!”

    臉上卻是不動聲s ,快步退了出去,躲在暗處,豎起耳朵偷听起。

    “放馬過來!放馬過來!”蕭慶衣的咆哮聲不絕,吼得山響,整個屋里就象千個萬個炸雷轟擊似的。

    一眾遼兵唯有低眉順眼的份,驚恐不安。蕭慶衣如此暴怒,殺了他們不是任何問題。

    “好你個漢狗吳驥,竟敢要本使放馬過來!好,本使這就放馬過來!”那血書上寫的就是“放馬過來”四個字,這是赤的挑釁,不把契丹人放在眼里。

    自納貢館建立以來,有誰敢如此挑釁契丹的?沒有!

    就是宋朝皇帝,也得哄著契丹人,不敢拿臉s 給契丹人看,吳驥一個的指揮使,就有如此膽s ,這是何等的驚人豪氣!

    “本使這就過去!本使就要看看,你吳驥是不是三頭六臂!”蕭慶衣終于忍耐不住了,一抬腳,就要出去。

    好在,此時也是個人物,盡管處于暴走的邊緣,也沒有失去理智,走了幾步,不由得冷靜下來起來︰“如今這般去,未必能討得好!這個漢狗,他敢挑釁本使,必是有所依恃。”挑起頭來,只見天空上烏雲翻滾,立時有了主意。

    蕭慶衣走將回來,飛起一腳,把一個遼兵踢飛,大聲喝道︰“去傳令,做好準備!今兒晚上,月黑風高,正是殺人夜!本使要去殺了這個漢狗!”
ksa0406 發表於 2011-12-21 09:01
大宋兵器譜 第二卷 揚威邊關 第三十二章 燕趙男兒



    君悅客棧里,吳驥正與吳健、吳星他們圍坐在一起用晚飯。掌櫃的忙前忙的招呼著,好酒好r u的上著,自打見識了吳驥的威風,他就把吳驥當作了好漢,要不然,怎麼能打得契丹兵討饒?

    這可是大長志氣的事兒,掌櫃對吳驥的好感直線上升,可勁兒的sh 候著。

    “好漢啊,這是敝店最拿手的菜肴,你們多吃點兒。這頓,我作東。”掌櫃笑呵呵的上著菜,一臉的親切笑容。

    “謝掌櫃。”吳驥挪過一張椅子,在上面拍拍︰“掌櫃的,過來喝兩盅?”

    “好好好!”能得到吳驥的邀請,是莫大的榮耀,掌櫃的也沒有推辭,坐了下來。

    一餐飯吃得異常痛快,眾人說得最多的就是打契丹人一事,這事實在是太讓人興奮了。正說著,一個店xi o二進來,在掌櫃的耳邊嘀咕幾句,掌櫃有些詫異,問吳驥︰“好漢,你可是有好友?”

    “好友?”吳驥一愣,問道︰“掌櫃的,你這話何意?”

    掌櫃一笑︰“好漢,店外來了一個人,指名道姓要找好漢,說是你的好友。”

    前來雄州的就這麼多人,沒有別人,難道是林洪?吳驥忙道︰“我去迎接。”

    知道他住在這里的只有林洪了,除了他應該不會有別人了。林洪到來,肯定是有關推銷武器的事兒,這正是吳驥盼著之事,站起身,快步出去了。掌櫃的忙跟來,吳健、吳星忙放下飯碗,從後跟著。

    來到m n口一瞧,只見一個中等身材的漢人,打量著吳驥,眼里掠過一抹訝異之s ,很是驚異。吳驥同樣很驚訝,這人沒見過,難道是他?

    就在吳驥奇怪之際,這人上前一步,抱拳施禮,道︰“來人可是好漢吳驥?”

    吳驥點頭︰“正是我。不知兄台如何稱呼?何事找我?”

    這人略一打量︰“此地非說話之處,我們進去說。”

    “請!”吳驥也沒廢話,在前面帶路,這人跟著進了店里︰“好漢,我有一件秘事要與好漢說。”

    “無妨,這里的人都信得過,你說就是。”吳驥打量著這人,這人來得突然,不得不防。

    “好吧,好漢既如此說,那在下就在這里說了。”這人先自我介紹︰“在下是遼狗納貢館里的漢人佣僕。”

    “納貢館里的漢人?”眾人齊聲訝異,緊接著就是不屑,很是鄙夷的打量著這人。

    納貢館是宋人心中的痛,凡是與納貢館有關的人與事,都會為人瞧不起。更別說,還是里面的佣僕,干的就是討好契丹人的事兒,最是為人瞧不起。

    “原來是走狗!哼!”掌櫃的忍不住了,出言譏嘲︰“是不是你的契丹主子沒給你骨頭啃,你就來找好漢找骨頭了?”

    “你……”掌櫃這話太j 烈了,這人臉上厲芒一閃,隨即忍住,無奈的苦笑︰“要不是為生活所b ,哪會去受這等窩囊氣,里外不是人。在納貢館里要受遼狗的氣,出了納貢館又要挨白眼,哎!”

    “還是說事吧,你找我何事?”吳驥不願在這事上糾纏。

    這人吸口氣,平復一下心神︰“好漢,你打了遼狗,大長我們的威風,在下听說了,也是歡喜。可是,這事惹得蕭慶衣大怒,他要在深夜前來殺好漢,還請好漢早作打算。告辭。”

    這人話一說完,轉身就要走,卻給吳健攔住了︰“你說的是真是假?”

    “我親耳听見了,假不了。”這人非常肯定。

    若是沒有這事,想必以他一個佣僕的身份,也不必大費周折,前來見我了,吳驥念頭轉動,立時有了定論︰“多謝好漢相告。吳驥斗膽,請教好漢高姓大名。”

    “一個為人不恥的佣僕,說出名姓有辱家m n,不說也罷。”這人搖頭,不打算透l 姓名。

    “你不敢說姓名,焉知你說的是真是假?”掌櫃的依然不依不饒。

    吳驥擺手阻止他,道︰“掌櫃的,想必這位好漢也是迫于無奈。好漢,你前來告知我這消息,想必無法再回去了,不知道你有何打算?”

    “不能回去了,就回鄉下去。”這人無奈的嘆口氣。

    吳驥一打眼s ,吳健掏出一錠銀子,遞給這人。吳驥道︰“一點xi o意思,還請好漢笑納。”

    這人把銀子握在手里愛不釋手。

    掌櫃的瞧在眼里,大是不屑,裂裂嘴角,連譏嘲的念頭都升不起來了。如此貪財的人,果然不愧是遼狗的走狗。

    這人嘆口氣,萬分不舍的把銀子放下︰“若我拿了這銀子,我就是豬狗不如。這里是燕趙之地,我不敢自大,卻還是燕趙男兒。好漢,你請多保重。”這人一抱拳,快步而去。

    “他……燕趙男兒!”掌櫃的嘴巴張了又張,再也說不出話來了。他對這個佣僕很是瞧不起,以為他貪心,哪里想得到,此人最終克制了自己的貪念。

    “果不愧是燕趙之地,自古多豪杰!”吳驥感慨無已。

    看著銀子,眾人也是感慨,誰也沒有想到,一個最讓人瞧不起的佣僕,竟然有如此氣節,掌櫃的更是一巴掌拍在自己嘴上,怪責起來︰“看你還敢不敢多嘴。”

    “驥哥,你說我們怎麼辦?”吳健有些擔心的問︰“納貢館里有不少遼狗,一旦打起來,可不好對付。”

    今日,他們與遼兵打過一架,雖是勝了,可是,他們很清楚,以他們的身手還打不過遼兵。他們今日之所以能勝,一是人多,二是斬虜刀犀利。蕭慶衣發火了,深夜前來,必然是惱羞成怒銳盡出,不殺了吳驥不會罷休。

    “是呀,驥哥。”吳星也是擔憂。

    “好漢不吃眼前虧,吳好漢還是暫避一下的好。”掌櫃的雖然痛恨遼兵,卻也是明曉情勢︰“要不,好漢可以向雄州知府求救。”

    “不成!”吳健一口否決︰“遼狗在雄州橫行,知府不敢問,還會管這事麼?”

    “吳健,你說得對,我們不能向雄州知府求救。可是,我也不避。”吳驥眼楮光芒閃動︰“蕭慶衣敢來,我準讓他吃不了兜著走,他以為我是任意由他拿捏的?”

    “驥哥,你要怎生辦?”吳健的j ng神又來了︰“打遼狗,好啊,我最喜歡了。”

    “打遼狗!”眾人對契丹人是最為痛恨的,吳驥要教訓蕭慶衣,人人興奮。

    “掌櫃的,你這店可能要開不成了。”吳驥笑對掌櫃的道︰“損失我會賠償。”

    “不須!”掌櫃的一咬牙︰“只要能教訓教訓遼狗,不開店就不開店。好漢,你要打算怎生對付遼狗?”
ksa0406 發表於 2011-12-21 09:02
第三十三章自投羅網

    月黑風高,君悅客棧外面出現幾十個黑影,正是蕭慶衣一伙。

    此時的蕭慶衣好象打了j 血似的,異常興奮,身著華貴的綢衣,很是輕松,打量著黑漆漆的客棧,恨恨的道︰“吳驥,你這漢狗,你竟敢打我的臉!你竟敢讓大遼的勇士丟臉,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吳驥兩次教訓遼兵,著實是一個漂亮的耳光打在他的臉上,讓他受不了。一到深夜,立時帶領遼兵趕了來。

    他身後的遼兵,個個身材高大悍異常,背著弓箭,挎著彎刀,一瞧便知是身經百戰的好手。數十個遼兵站在一起,氣勢驚人,不愧是壓著宋朝打了上百年的

    “進去!活捉吳驥,余者,全部殺了!”蕭慶衣右手一揮,大聲下令。

    幾十個遼兵握著彎刀,好象豹子般敏捷,就朝客棧撲了過去。蕭慶衣本人卻是如閑庭散步一般,輕松異常的走著。依他想來,吳驥再厲害,也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帶的全是j ng銳啊,遼兵個個上過戰場,殺了不少宋朝兵士的,一個區區吳驥,焉能興風作

    不僅他如此想,就是這些遼兵也是如此想,來到手中的彎刀從m n縫中挑掉一眾遼兵就沖了進去。

    “快點啊!慢了可殺不成了漢狗了!”

    “好久沒這麼殺過漢狗了,懷念啊!”

    “听著漢狗的慘叫聲,那是最美妙的事兒!”

    “f 人莫要殺了,留著給我們快活!”

    一眾遼兵一進了客棧,就莫銘的興奮起來。他們橫行霸道,殺過的宋朝百姓不知道有多少,每當听著宋朝百姓的慘叫聲,那是最美妙的音樂,讓人興奮,讓人感覺如同飄在雲端。

    “殺!”有遼兵太過興奮,終于忍不住了,大吼一聲,揮著彎刀,朝房間沖去。

    幾十個遼兵,個個身手矯健如同豹子,握著彎刀,就沖了上去。

    尖銳的破空聲響起,打破空氣的屏障,在靜夜中格外響亮。

    “這是甚麼聲響?”

    “好象是弩機的聲響。”

    “弩機?你昏頭了吧!這里哪有弩機?”

    一眾遼兵听在耳里,卻是不明所以。很快,他們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慘叫聲不斷,不斷有遼兵倒在地上,發出臨死前的慘叫。

    “真的是弩機!這是弩矢!”

    心心弩矢!”

    遼兵騎sh 嫻熟,砍殺、放箭,他們不怕,他們完全可以壓著宋軍打。可是,他們最怕宋軍一樣東西,那就是宋軍的弩。宋軍的弩有很多種,不管哪一種,都不是血r u之軀可以抗衡的,澶淵之盟前,遼宋大戰,遼國的重將就是死在宋軍的弩矢下來。

    這里有弩機,有弩矢,他們真的是沒有想到,他們真的是害怕了。被弩矢會死得很慘的。

    這些原本跟打了j 血似的遼兵,宛如當頭一盆冷水,所有的j 情,所有的幻想剎那間破滅,忙伏在樓梯上,不敢

    砰!”

    一陣重物撞擊聲響起,好象天塌地陷似的,地面都在抖動。

    黑夜中不辨東西南北,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一眾遼兵唯有凝神靜氣的份。緊接著,他們就是慘叫聲四起,不少人給重物砸傷砸死,不論傷與死,都發出殺豬似的慘叫。

    “這是怎生了?”蕭慶衣在外面听到里面的動靜,不明所以,恨恨的道︰“一群廢物,殺個人還半天沒動靜,真是蠢豬!回去之後,有你們好看。”

    快步進了屋,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撲面而來,蕭慶衣立時知道不妙,忙叫遼兵打起火把。火把沒準備,殺幾個不識務的刁民而已,不會費多大事的,哪里用得著火把。一時之間,哪里去找火把。

    “抓強盜!”

    突然之間,一陣吼聲響起,不少火把點燃,把屋里照得如同白晝。

    蕭慶衣看清了,樓梯上一地的尸體,不少遼兵正在掙扎叫疼,個個完全沒了昔日欺壓宋朝百姓那樣的囂張了。

    樓道中,除了遼兵外,還有不少石頭、磚塊,死了的遼兵不是給弩矢就是給石頭磚塊生生砸死。活著的,要麼給弩矢sh 作曲,要麼就是給石頭磚塊砸得頭破血流,筋斷骨折,慘不忍睹,這里不再是樓道,而是修羅屠場。

    “怎麼會這樣?”蕭慶衣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是想不明白,會有如此變故。他可是信心十足,信心滿滿,滿以為能把吳驥活捉,任由他打殺,出一口怨氣。沒想到的是,到頭來,卻是正好相反,倒霉的是他,他的兵士死傷慘重。

    再瞧樓上,出現十幾個人,有人手里握著手弩,似乎是宋軍。還有一個掌櫃,幾個店就這些人也能把大遼的勇士整得死傷慘重?

    要不是親眼瞧見,蕭慶衣無論如何是不會相信的。可是,事實俱在,由不得不信。

    領頭的年青人手一揮,道︰“強盜入室行竊,罪大惡極,死有余辜,殺光!”

    那些宋軍收了弓箭,握著明晃晃的刀,對著還在掙扎的遼兵就砍了下去。瞧他們那痛恨樣兒,巴不得遼兵絕種似的。一刀下去,必然有一個遼兵死于非命。

    “住手!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斬殺大遼的勇士,你們就不怕大遼討伐?”蕭慶衣強忍著心驚,不得不端起架子,喝斥起來。

    “哈哈!”一片笑聲響起,無比的暢快,這些人殺得更加歡快了。

    “這是遼國的勇士?不會吧?遼國的勇士會效那強盜行徑,入室殺人越貨?”為首的年青人,正是吳驥,笑嘻嘻的說︰“你敢誣蔑大遼,你好的膽子,給我拿下了!”

    吳健和吳星兩人好象下山的猛虎,握著斬虜刀,就沖了過去。

    蕭慶衣的身手也不弱,臨危不拔出彎刀,緊握在手里,凝神待敵。吳健和吳星撲將上來,手中的斬虜刀對著他就斬了下去。蕭慶衣忙用中的彎刀去迎,只覺手頭一輕,半截斷刀掉在地上,他的隨身佩刀,竟然不濟事。

    這……真是削鐵如泥?”蕭慶衣猛的想法,日間遼兵向他稟報,吳驥手里有能斬斷他們彎刀的利刃,他還不相信,如此看來,此事千真萬確啊。可是,後悔晚矣。

    蕭慶衣手中的半截斷刀朝吳健扔去,吳健側身閃過。蕭慶衣趁這功夫,就要逃開,卻听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莫動!你敢一下,就削掉你的狗頭。”

    他只覺脖子上冰涼涼的,斬虜刀上傳來的冰涼讓他頭皮發炸,感覺如墜冰窖。他也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幾時如這般給人制得沒了脾氣?

    吳星不由分說,取出繩索,把蕭慶衣捆了個結實。
ksa0406 發表於 2011-12-21 09:03
大宋兵器譜 第二卷 揚威邊關 第三十四章 認罪



    遼國壓著宋朝打了上百年,佔足了上風,遼國人自認為比宋人高上一等,在他們面前,宋人只有心驚膽跳,跪地求饒的份兒,幾時有過遼國人給生擒活捉的事?

    這是侮辱,這是恥辱,這是奇恥大辱,蕭慶衣這輩子就沒有受過如此侮辱的事兒!不要說吳驥這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就是宋神宗見了他蕭慶衣的面,也是禮節周到啊。

    蕭慶衣萬分不甘心,可是,情勢處此,不甘心又能如何?就算他咬斷一口鋼齒,也是無可奈何了。

    更讓他郁悶的是,一眾親兵當著他的面殺遼兵。那個狠勁,就象遼兵與他們有殺父大仇似的,出手決不留情,沒死的一刀砍死,死了的還要補上一刀,用親兵們的話來說“遼狗可恨,就是死了也不能讓他們安生!”

    “住手!住手!你們這些漢狗……”蕭慶衣還是有些膽s 的人物,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兵士就這般給殺死了,實在是忍不住了,又喝斥起來。

    “啪!”

    一個清脆而響亮,更是結實的耳光重重扇在他的臉上,五個手指印宛然。

    吳健好象打鳴的公j 般興奮,不住的甩手,尖叫起來︰“打遼狗的感覺真好!”

    “……”

    蕭慶衣給這個耳光直接打懵了,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眼里噴出火苗了,死死的盯著讓他背上屈辱的吳健,真恨不得一口把吳健吞了口急劇起,宛如得了哮喘的牛,呼呼聲如風箱般響亮。

    這輩子,誰打過他的耳光?他的憤怒達到了頂點,要是目光可以殺人,吳健都不知道給殺死了多少回。

    “瞪甚瞪?你瞪就不敢打你這遼狗了?”吳健可不怕他,右手一揚,重重甩在蕭慶衣臉上,又是一個漂亮的耳光。

    吳星不甘落後,一個巴掌拍過去,清脆而清亮,不住叫好“打遼狗真舒暢”。

    兩人你一巴掌,我一巴掌,掄圓了猛甩耳括子,只一會兒功夫,蕭慶衣一張臉就腫得跟包子一樣,火辣辣的疼。

    掌櫃的看得眼里直冒紅光,y n慕得緊,問吳驥︰“好漢,我可以去甩他兩下麼?”

    “請便!”吳驥微一點頭。

    “哈哈!可以打遼狗了!”掌櫃興奮得如同打鳴的公j ,快步沖過來,右手揚得老高,重重拍在蕭慶衣臉上,興奮的尖叫起來︰“哦!遼狗的納貢使者,好了不起麼?老子照打不誤!打死你!打死你!”

    一雙手左右開弓,不住的掄著,打得蕭慶衣眼前直冒星星。

    納貢,那是何等的屈辱!何等的讓宋人氣憤!而這個蕭慶衣更是變本加厲,變著法兒折辱宋朝,宋人一想起來就是氣憤,憤不得宰了他。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如今,機會終于來了,掌櫃的哪里會放過這機會,打得是異常歡喜。

    “打死你這遼狗!看你還敢不敢橫?”掌櫃的一邊狠打,一邊罵著,愜意萬分,這是他這輩子最為歡喜的事兒了。

    蕭慶衣先是氣憤、不甘,後來是就心驚,就是害怕。他縱是有膽子,可是,打耳光這事太過丟人了,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屈辱,卻是無可奈何。

    直到打得蕭慶衣臉上出血,一雙手沾滿了鮮血,掌櫃的這才心滿意足,把手在蕭慶衣的身上擦擦,罵罵咧咧的道︰“狗血,沒的污了我的手!”

    吳驥和一眾親兵看著掌櫃甩蕭慶衣耳光,無比解氣。直到此時,吳驥這才一招手,吳健和吳星象拖死狗一樣把蕭慶衣押了過來,親兵站立兩廂,象過堂似的吆喝起來︰“威!”

    “跪下!”吳健不由分說,一腳踹在蕭慶衣的膝彎里,蕭慶衣不由自主的跪了下來。

    這又是一樁屈辱。哪個大遼的勇士會向漢狗下跪?蕭慶衣那郁悶勁頭無法言語,卻是無法掙扎,吳星和吳健一左一右的押著他,踩著他的腳後跟,他不跪也得跪了。

    “哈哈!遼狗下跪了!”

    讓蕭慶衣下跪這事,和甩他耳光一般,讓人興奮,讓人歡喜,眾人裂著嘴直樂呵。

    “你可知罪?”吳驥冷冷的打量著蕭慶衣,開始問罪了。

    “我無罪。有罪的是你們這些漢狗,你們……”蕭慶衣也不是那麼容易屈服的。

    “吳健,你們真是沒用,連只遼狗都降不服。”吳健懶懶的向後靠靠。

    “驥哥,你放心,落到我們手里,就算他是銅筋鐵骨,也要服軟。”吳驥這話對于吳健他們來說,無異于天音仙樂,美妙無比。

    一眾親兵涌將上來,拳打腳踢,對著蕭慶衣身上狠狠招呼。

    蕭慶衣這下可慘了,吳健他們下手是不會留情的,有多大的勁兒就使多大的勁兒,只一會兒功夫,蕭慶衣就全身是傷,慘叫不斷。

    “遼狗,你也知曉疼?”

    “遼狗,你殺我們父母兄弟的時候,有沒有想到有今日?”

    “遼狗,你怎生不學狗吠?”

    “遼狗的壞事做絕,狠狠的打!打死了最好!”

    蕭慶衣的慘叫聲是最好的興奮劑,吳健他們打得更加起勁了。一邊打,一邊數落契丹人的罪過。遼國壓著宋朝打了上百年,燒殺擄掠,無惡不作,不知道多少宋朝百姓死于遼國人之手,不知道多少百姓痛恨遼狗,上百年的積怨,在這一刻全面爆發了。

    指斥聲、喝罵聲,拳腳著r u的聲音,h n在一起,奏出一曲美妙的樂章。

    “爺爺,莫打了的錯了的錯了!”

    蕭慶衣再硬氣,也是禁受不住如此這般爆揍,給打得不人形,鼻子歪了,眼楮裂了,牙齒掉了,嘴里吐血,不得不求饒。

    “哈哈!遼狗也有怕的時候?”

    “遼狗,你不是高高在上,不把大宋放在眼里麼?”

    “遼狗,你也成xi o的了?”

    xi o的一詞,在當時是很低賤的稱呼,只有在面對高高在上的人的時候才會如此稱呼。蕭慶衣這是第一次向宋人自稱他心中之屈辱無法形容,可是命攸關啊,不放下身段兒也是不行。

    “吳健,你們真是沒用,遼狗還能出聲呢。”吳驥可沒想著這麼快就饒過蕭慶衣。

    蕭慶衣太狠毒,太囂張,即使不要他的命,也要讓他脫幾層皮,要不然,就是便宜他了。

    “驥哥,知曉啦!加油啊,你們沒吃飯啊?”吳健象打鳴的公j 般吼叫起來,一眾親兵歡呼著,接著打。

    “爺爺,饒命啊!饒命啊!”蕭慶衣嚇得不輕,不住的求饒。

    “蕭慶衣,我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為何要對我不利?”吳驥頭靠在椅子上,舒舒服服的,雲淡風輕的問著。

    “爺爺,都是xi o的瞎了眼,千不該,萬不該,招惹您吶。”蕭慶衣可憐兮兮的,一把鼻濞,一把淚,可勁兒的說著好話。

    “你這些年在雄州,沒少干壞事吧?”吳驥不緊不慢的問。

    “爺爺,都怨xi o的豬油m ng了心,還請爺爺高抬貴手,饒過蕭慶衣有問必答。

    “你自個寫出來吧。”吳驥手一揮,吳健他們這才住手,個個心滿意足。揍蕭慶衣,比吃山珍海味更讓他們享受。

    吳星一把撕下蕭慶衣身上的衣衫,扔在地上。吳健一刀削掉其右手食指,指著衣衫︰“就在上面寫。”

    “啊!”十指連心,那痛楚很是劇烈,蕭慶衣額頭上的冷汗直流,卻是不得不咬牙忍著,顫抖著在衣衫上寫了起來。
ksa0406 發表於 2011-12-21 09:03
第三十五章罪證

    蕭慶衣右手顫抖,寫得並不快,半天才寫了幾個字。吳星看在眼里,已經很不耐煩了,一把抓住他的右手,斬虜刀一揮,蕭慶衣右手食指又短了一截,蕭慶衣發出殺豬似的慘叫,哆嗦得更厲害了。

    “你莫急,慢慢寫”吳驥好象老朋友似的安慰起來︰“你身上的血還有不少,這手指也有不少,一截一截的削,也要費很長時間的。不急,不急”

    他說得很親切,就如老朋友嘮叨,蕭慶衣听在耳里,宛如听到魔鬼之音,沒來由的一陣哆嗦,時間太長了,我還不血流干而亡?

    想到這種可怕的後果,蕭慶衣再也不敢遲疑,寫起來的速度快了許多。

    “慢點,慢點,莫要寫錯了寫錯了就得重來”吳健也是個趣人,與吳驥一唱一和的說了起來。

    天啊,這都是造了甚麼孽,竟然招惹上這等狠人了?蕭慶慶暗中苦笑,只有加油寫的份。

    沒過多久,蕭慶衣寫完了,吳健一把抓過來給吳驥。吳驥接過,展開來,細看起來。

    蕭慶衣緊張萬分的打量著吳驥,卻是不敢出聲,生怕打攪吳驥,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哼”

    蕭慶衣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只見吳驥抬起頭來,打量著他,一聲冷哼。

    蕭慶衣听在耳里,宛若炸雷在耳際轟鳴,差點摔倒在地上。最擔心的便是,吳驥不放過他。吳驥不放過他的辦法太多了,隨便找個借口,他就有得受了。

    吳驥把衣衫扔到蕭慶衣身前,冷冷的道︰“蕭慶衣啊蕭慶衣,你少給我耍你這些年在雄州,就這麼點罪過?你騙誰呢?”

    “爺爺的真的……”蕭慶衣忙分辯。一句話沒說,手上一緊,又是一疼,一截手指掉在地上,鮮血長流。

    吳健笑嘻嘻的說︰“蕭慶衣啊,我要是你,就趁著血沒流干之前,好好的多寫幾條罪狀。”

    蕭慶衣萬分不願,只得接著寫。他知道,他是糊n ng不過去的,要是不寫幾條重要的罪狀,只有自討苦吃的份。一咬牙,把這幾年做的壞事寫了幾件上去。

    “爺爺,您看……”蕭慶衣寫完,試探著問吳驥。

    只見吳驥雙眼向上翻,根本就沒有瞧他一眼。吳驥正與掌櫃的在說話︰“掌櫃的啊,你叫幾個在外面栽一根柱子些柴禾,升幾堆旺火。”

    “好漢放心,我這就去做。”掌櫃的一m 額頭,問道︰“好漢,這有何用?”

    “有人不想活了,總是想著抵賴,只好把他烤著吃了。”吳驥好象自言自語似的,根本就沒有瞄過蕭慶衣。

    蕭慶衣听在耳里,打個j 靈。如今,他的罪證已落到吳驥手里了,吳驥就是把他殺了,遼國也無法為他申冤報仇。這種事情,頂多就是打打口水仗,更別說,他還不佔理。如此一想,蕭慶衣就怕了,只得再寫。

    這次,蕭慶衣是全力配合,把他做過的壞事惡事,全寫出來了,不敢再有半點隱瞞。以他想來,如此合作,吳驥總會放過他吧。

    然而,讓他想不到的是,吳驥無放過他的打算。等他寫完,吳驥看過了,收到懷里,手一揮,吳健和吳星象拖死狗一樣把蕭慶衣拖了出來。

    只見空地上栽了一根柱子,再有店xi o二抱來木柴,準備升火。蕭慶衣嚇得不輕,忙討饒︰“爺爺的這不都全寫了麼?求您饒過

    “沒說要把你怎麼著?”吳驥笑嘻嘻的出來,站到蕭慶衣面前,親切的笑容就在臉上︰“蕭慶衣啊,今兒晚上,我們都陪你玩玩。”

    吳健和吳星把蕭慶衣綁到那根柱子上,把他的衣衫給扒了,蕭慶衣赤身在寒風中直打哆嗦,凍得受不了。此時天氣已經很冷了,更是深夜,是一天里最冷的時候,盡管遼人耐寒,也是禁受不住。

    親兵打來冷水,不由分說,就潑在蕭慶衣身上。蕭慶衣給凍得牙齒相擊,發出“咯咯”的響聲,臉s 發青,一身僵硬。只一會兒功夫,身上就出現一層薄薄的冰晶兒,在火光下閃閃發光,格外好看。

    “升火”吳驥一聲令下,親兵二齊動手,升起幾堆熊熊大火。

    在大火的烘烤下,蕭慶衣終于感到了暖氣,很是舒暢,就跟冬季沐浴在陽光中一般,不再打抖了,舒服得不住呻y n。

    可是,沒過多久,隨著溫度的升高,他就有些禁受不住了,不住叫熱。沒人理睬他,只是愜意的看著。

    “爺爺,饒命”蕭慶衣不得不再次求饒。

    “你求的是哪m n子的饒?沒要你的狗命。”吳驥慢慢的說道。

    一听這話,蕭慶衣終于松口氣,吳驥似乎沒說假話,不由得直道謝︰“謝爺爺謝爺爺”

    很快的,他就知道不妙了,他感到就象架在火堆上烘烤一般。嗤嗤的聲響中,他身上竟然滲出了油珠,這不是要把他活烤了麼?

    就在他膽顫心驚的時候,一盆冷水潑在身上,那個舒暢勁兒無法言語,蕭慶衣又舒服的呻y n起來了。

    一盆接一盆的冷水潑來,蕭慶衣很快感覺象墜到冰窖里了,又是全身僵硬,凍得打抖,嘴皮發青,連話都說不出來。

    “慢慢享受冰火兩重天啊”吳驥打量著蕭慶衣,沒有任何感情b 動。

    就這般,蕭慶衣就接受冰火兩重天的煎熬,那滋味真不是言語所能說得清的,熱起來的時候,身上直冒油珠。冷起來的時候,全身僵硬。

    看著蕭慶衣受刑,吳健他們特別的歡喜神抖擻,竟然連覺都不想睡了。

    蕭慶衣給活活折磨了一個晚上,真個是生不如死。他終于知道,生不如死是啥滋味了。

    次日天明,眾人再也沒了折磨蕭慶衣的興趣,他的苦日子總算熬到頭了,已是氣息微弱,一個生龍活虎的人,只一個晚上就給折磨成這樣,吳驥這折磨人的手段很不錯。

    用過早點,吳驥一聲令下,吳驥他們帶著蕭慶衣離了客棧,直奔雄州府衙而去。

    雄州府衙,一個個頭高大,異常j ng悍的漢子,正端坐不動,打量著手中的聖旨,嘀咕道“吳驥,吳驥,你有甚過人之處?連官家都給我下旨,要我向你采買武器。你的武器,真的那麼好用麼?我對你這個人更感興趣。”

    “稟將軍,歸信軍營指揮使吳驥求見。”一個兵士進來,沖周威大聲稟報。

    “叫他進來。”周威端坐不動,把聖旨收了,一雙虎目中光芒閃爍︰“說曹就到。我這不剛收到聖旨,你就到了。你有何過人之處,我可要好好見識見識。”

    很快的,兵士領進來幾個人,當先一個人,身子骨比較瘦弱,一瞧就不是當兵的料,難道他就是吳驥?歸信軍的營指揮使?

    周威看在眼里,微覺驚訝。當兵,可是要身材健壯啊,就這身板,能算是兵麼?他怎麼率兵打仗?

    “來者何人?”周威忍著心驚,出聲相詢。

    “歸信軍營指揮使吳驥見周將軍。”吳驥上前一步,大聲見禮。

    “有道是,盛名之下無虛士,可是,依我眼下這情景是盛名之下盡虛士連官家都知曉的人,就是這麼差勁的身板,可憐啊可憐”周威不住打量吳驥,只覺大為失望,愣了愣,擺擺手,有些輕慢︰“你就是那個扭轉危局,保住歸信的吳驥?”

    “正是”吳驥听出話里的輕慢與不屑,也不去理睬,直奔主題︰“周將軍,你可識得此人?”吳驥朝不人樣的蕭慶衣一指。

    “他?他是誰?不識……他是蕭慶衣?他怎麼成這樣了?”蕭慶衣不人樣,周威一瞧之下,竟然沒有認出來,仔細一打量,方才認出來,心中之驚訝遠非筆墨所能形容,不由得猛的站起來。

    蕭慶衣,那是遼國的使臣,高高在上的人物,見了他的面,都要高上一等。就是這樣誰都不敢惹的人物,竟然氣息微弱,都快斷氣了,要不是周威親眼所見,打死他也不敢相信。

    “周將軍,這是蕭慶衣的罪狀,請過目。”吳驥也不廢話,直接取出血書,呈給周威。

    周威有些機械的接在手里,展開一瞧,是血書。蕭慶衣的罪狀,一條條全寫在上面,看得他觸目驚心。

    “這個,這個……”周威只覺喉嚨有些發干,很是生澀的問道︰“他怎會認罪?”

    蕭慶衣仗著是遼國的使臣,沒少在雄州作威作福,周威也想收拾他,卻是沒有辦法,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下倒好,蕭慶衣不僅認罪了,差不多把這幾年干的壞事全認了,這是罪證確鑿,就算宋朝砍了他的腦袋,遼國皇帝也不能怎麼樣,畢竟理不在那邊。

    這是好事,大好事,就是來得太突然了點,有點讓人措手不及,周威還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愣了半天,這才反應過來︰“好好好好手段,竟然能讓蕭慶衣認罪,了得了得不愧是誅滅流風盜的奇人啊”

    “坐請坐快請坐”

    陡然間,周威的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對吳驥格外禮遇。快步出來,親自挪過一張椅子,請吳驥坐下。

    “驥哥真厲害,幾句話一說,周將軍就如此親切,有意結納了”吳健和吳星看在眼里,兩人一打眼s ,很是自豪。
ksa0406 發表於 2011-12-21 11:53
第三十六章揚眉吐氣

    周威的態度,前後大變樣,還真是讓人想不到。他的客氣遠遠沒有結束,只听他沖親兵吼起來︰“上茶快上茶上好茶沏官家賜我的茶”

    親兵領命,應一聲,自去忙活。

    周威挪過一張椅子,做到吳驥身邊,把吳驥一打量,不由得贊嘆不已︰“沒想到啊,誅滅流風盜的奇人,竟然身子骨如此弱要不是我親眼得見,還真不相信。”

    “你已經不相信過一次了。”吳驥也不客氣,直接指出他的疑慮。

    周威訕訕的一笑︰“吳指揮見諒。”

    親兵送來茶,周威接在手里,親自奉給吳驥︰“這茶,是我隨王將軍出征熙河之後,官家賜給我的。吳指揮,請嘗嘗。”

    說得很是客氣,又很自豪。熙河之役是宋神宗朝最大的勝仗,對宋朝的戰略形勢有一個大的改變,使得宋朝與西夏的戰爭由被動轉為主動,其意義非常之大。

    “我今兒沾了周將軍的光了。”吳驥有些意外,這個周威真是個豪爽人,端起茶盅,呷了一口,茶香濃郁,入口生津,不愧是宋神宗賜予的。

    “吳指揮,你快說說,你是如何使蕭慶衣認罪的?”周威最想知曉的莫過于此了。要讓蕭慶衣認罪,不容易,就是宋神宗都沒有做到。

    吳驥把經過說了,周威嘴巴張了又張,半天才用感慨無已的語氣說︰“原來如此遼狗也怕橫的好好好”

    “周將軍,你打算如何了結此事?”吳驥飲著茶,淡淡的問道。

    “這個……”周威思索著道︰“蕭慶衣畢竟是遼國的使臣,不能殺的,吳指揮已經折磨得差不多了,不如放了他。那些遼狗,殺了就殺了,沒甚大不了的。更何況,有了這罪證,也不怕遼國鬧事。不就是打嘴仗麼?誰怕誰呀?說到打嘴仗,哼,朝中那些官員,司馬光他們不正善于此道麼?”

    “就這些?”吳驥似有所指。

    “不這樣,還能怎樣?”周威有些不明吳驥的意思,問道︰“那依吳指揮,又該當如何?”

    “周將軍,納貢館在雄州這麼多年,大宋丟盡了臉面,周將軍何不趁此機會,把納貢館給搗了?”吳驥這才道明真意。

    納貢館是遼國專m n惡心宋朝的,那是宋朝的恥辱,那是宋人心中的痛,無數人想把納貢館給毀了,卻是沒有付諸行動,因為那太復雜,牽扯的方方面面太多。

    “搗毀納貢館?”周威吃了一驚,這個吳驥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連這種事也敢想︰“吳指揮,不得不說,你的提議具有很強的我都想答應你了。納貢館啊,讓我們丟盡了臉面,要是能搗毀,那是何等的讓人揚眉吐氣。可是,這事牽扯的事兒太多了,一個不好,就會引來遼國大軍,邊關之上就會烽火連天,死人無數。”

    遼國歷來強橫,不把宋朝放在眼里,若納貢館給搗毀了,遼國很可能發大軍前來討伐,邊關之上就會兵連禍結,他的顧慮並非沒有道理。

    “呵呵”吳驥笑了,周威的反應在他的預料之中,站起身,踱起了步︰“周將軍,你這話就不對了。虎,總是要吃人的,就算你不去招惹它,它也要吃人遼國就是吃人的虎,不管大宋招不招惹遼國,遼國都會想方設法找大宋的麻煩。”

    這話很有道理,上百年來,遼國總是找著各種各樣的籍口,與宋朝開戰。原因在哪里?就是因為遼國垂涎宋朝繁華,想重復遼太宗時候的事兒,再次打進中原,擄掠中原的財富。

    周威沒有說話,不住點頭,深表贊同。

    吳驥見他意動,接著剖析︰“再說了,真要打起來,大宋就打不過遼國嗎?要是打野戰,我們或許不如遼國,守城的話,任憑遼國如何強橫,也是別想打進來。遼國打了上百年,攻下幾座大宋的城池?”

    遼國盡管壓著宋朝打了上百年,卻是沒有打下多少宋朝的城池,打野戰的話,遼國勝多輸少。打攻城戰,遼國難有勝算。要不然的話,蕭太後豈會訂結“澶淵之盟”,更不會有重熙增幣了,打進中原,要多少財富有多少。

    “最重要的是,歲幣之爭已經開始了,遼國已經數年沒有大的舉動,越是如此,越是讓人擔憂。與其讓遼國準備好了打過來,還不如我們去撩撥遼國,使其在沒有準備好的時候動手,這對我們不是更有利嗎?”吳驥的話越來越有周將軍,你想想,此時不拆納貢館,更待何時?”

    “這個麼……容我細細想想。”周威並沒有馬上作出答復,而是雙眉緊皺,不住踱來踱去,沉思不已。

    吳驥也不去打擾他,坐了下來,端著茶盅吃茶。

    過了老一陣,周威停了下來︰“吳指揮說得很好,此時的確是拆毀納貢館的良機。可是,若是拆毀了,只能圖一時之快,仍是後患無窮呀。”

    “這有何難?”吳驥站起身,在周威耳邊嘀咕幾句。

    “哈哈哈哈”周威笑得極是歡暢,蒲扇大的手掌在吳驥肩頭拍著,大聲贊好︰“此計甚妙此計甚妙”

    他拍得太過用力,吳驥那xi o身板哪里禁受得住,不住咧嘴,周威這才醒悟過來,很是不好意思︰“吳指揮,見諒見諒”

    雄州大街上,人來人往,吆喝叫賣聲不絕,熱鬧非凡。突然之間,一隊隊宋軍開了出來,迅即離去。

    宋軍出動得不少,行動很迅速,這引起了百姓的注意,相互詢問,猜測多端。

    “長行怎麼出動了?難道是遼狗打來了?”

    遼狗怎會打來呢?遼狗要是打來,早就關閉城m n,準備應戰了。”

    “大宋雖然打不過遼狗,可是,守城還不是問題。遼狗對雄州打了多少仗,死了多少人,都沒有拿下雄州的。”

    雄州,是宋遼邊境城池中,爭奪最為j 烈的城池,遼國最想得到的便是這座城池。一旦這座城池落到遼國手里,遼軍就會長驅直入中原。為了打下雄州,遼國死傷慘重,依然是沒有拿下為此城。

    “那長行們去哪里?”

    “去瞧瞧。”

    百姓的好奇心給提了起來,不少百姓跟著宋軍去了。他們越來越驚疑,只見宋軍是直撲納貢館,把納貢館團團包圍住了。

    自從納貢館修建以來,百姓就恨之入骨,可是卻沒有一個宋朝官員敢于把納貢館給包圍了,這可是頭一遭,百姓驚訝不置,下巴都差點掉在地上了,要不是他們親眼得見,打死也不會相信這是真的。

    讓他們更加驚訝的是,只見一個身材瘦削的年青人,帶著十來個人,率先沖了過去,把納貢館上那扎人眼楮的匾額給n ng了下來,狠狠摔在地上,砸得粉碎。

    不用說,這是吳驥的杰作。自打上次見到這塊匾額,吳驥就在想辦法,要是可能的話,一定要給毀了,這實在是太傷人心了,讓人感到屈辱。

    是以,一到這里,吳驥不由分說,率領親兵沖過來,把匾額n ng下來,毀掉再說。

    對這匾額,誰不痛恨?一眾親兵們高高舉起,狠狠砸下,心中那個舒暢勁頭,遠非筆墨所能形容,這是他們這輩子做過的事情中,最讓他們痛快的事兒了。

    “呵呵真痛快痛快”

    吳健他們裂著一張嘴直樂呵,渾身的m o孔都舒開了,比起飲醇酒還要讓人舒暢。

    吳驥他們的動作,無異于火星濺到火y o桶上了,百姓看在眼里,齊聲發喊“大宋萬歲大宋萬歲”

    再也顧不得其他,蜂涌而至,狠狠的踩著地上破碎的匾額,越踩越是痛快。

    這可是積累了幾十年的怨氣,一口氣發作出來,如同火山噴發,再也遏止不住了,百姓們歡呼著,吼著,喊著,j 動得哭著,所有的情緒如同ch o水般傾泄出來,納貢館前一片沸騰。

    吳驥只覺身體一輕,給j 動的百姓拋了起來,等他落下之後,接住,再拋起來。如此這般,吳驥仿佛在雲端。

    而百姓是j 動得眼淚長流,身子打顫,揮著胳膊,拼命的喊叫著“大宋萬歲”

    “大宋萬歲”的吼聲直上雲天,震得大地都在顫抖。

    這麼多年來,這一刻是百姓最為j 動,最為舒心,最為歡喜的時刻了

    不僅吳驥給拋在空中,就是吳健、吳星一眾親兵誰個不是如此?他們本是憤怒,只想著把這扎眼楮的匾額毀掉,沒想到,百姓是如此的j 動,把他們拋了起來。

    看著一張張樸實,而又j 動無已的臉龐,一眾親兵驚訝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是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若是用得好,打敗遼國一點也不難。只可惜,宋朝沒有用好啊”吳驥把百姓j 昂的樣兒看在眼里,感慨在心頭。

    同樣的民族,在秦漢隋唐之際,鑄就了華夏的輝煌,創造了很多傳奇。而到了宋朝,卻給區區契丹人壓著打了上百年,這其間的反差實在是太大了。

    就在吳驥轉念頭之際,百姓擁著吳驥他們,直奔納貢館里涌去。百姓人數太多了,人頭攢動,所過之外,一片廢墟。

    納貢館,是宋朝的疼,是百姓心中的刺,此時不拔刺,更待何時?

    納貢館中的遼兵、遼國之物,都成了百姓發泄的對象。物品給拆了,毀了。

    至于遼兵,在憤怒百姓的拳頭下求饒,給打得不人樣,最後,給活活打死了。

    遼兵,殺過的宋朝百姓不知道有多少,他們歷來不把宋朝百姓瞧在眼里,如今,卻是淹沒在百姓的拳頭之下,這是他們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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