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風流西席 小說作者:煙斗客(連載中)

337743 2012-1-1 02:54:3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4 128144
war99 發表於 2012-2-3 10:06
第270章 佐佐木
夜色如水,但是這空氣中卻不似水那般涼爽了,一股濃的幾乎摸得著的熱氣在空中浮動著,伸手可觸。可盡管這里熱騰騰,安小樓和七兒所在的帳篷里卻涼爽如秋。


“這張圖,跟我家鄉的圖好生相像……”安小樓盯著那地圖,喃喃自語道。


七兒伸手拂去安小樓肩頭的一抹灰塵,噗哧一聲笑了:“你這人,竟說些傻話,你家鄉當然也在這圖上啦,難不成你還跑到天上去么?”


“嗯,沒準兒我真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呢。”安小樓仰著頭,貌似認真的思考著,“我是怎么來到這世上的,還真的是記不得自己是怎么來的了……”


“噗!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呢,誰能記得自己出生時的模樣呢?”七兒笑著,幫安小樓理著衣衫,一副溫柔小媳婦的樣子,安小樓歪著腦袋看著她,心里感覺到無比的幸福,他滿足的嘆了口氣,伸出手欲攬七兒的肩膀,那丫頭卻羞羞的一躲,笑著站起來了。


“唉唉!都結婚了,你還害羞個啥呢?”安小樓向后仰著,用胳膊支撐起整個身子的重量,一條沒受傷的腿在矮塌邊蕩著,悠哉悠哉,他很難得能跟七兒以這樣的心態相處著,雖然在一起的時日不久,但是卻感覺好像已經是幾十年的老夫妻一般,自由自在,心中有一股澎湃,澎湃底下還有一股寧靜,寧靜就是愛情的最終歸宿吧,這樣真不錯,安小樓心里想著。


七兒在地上踱了幾步,安小樓的目光熱辣辣的,讓她心里感覺有些燥熱,奇怪,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七兒覺得臉上有些發燙,手心微微出汗,她自幼就是偏寒的體質,即便是在最炎熱的夏季,她的身上也不會出汗,可今天在這有一盆冰塊的帳篷里,她竟然出汗了,她的心突突的急速跳動著,一股甜甜的味道自心頭升起,沁潤著她的五臟六腑。


帳篷里,頓時溢滿了一種說不清的味道。


“你……”安小樓開口了。


“我……”七兒說道。


兩個年輕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了一個字,然后彼此看了一眼,噗的笑了起來,安小樓拍拍身旁的位子,朝七兒伸出了手:“來坐,我們好好的說說話兒。”


七兒低著頭,走到安小樓身邊,猶豫著:“你不要對我做那些事……”


“哪些?”安小樓壞壞的笑了。


“就是那些……”七兒羞紅了臉,白皙的皮膚下紅潤潤的,顯得格外好看,安小樓又滿足的嘆了口氣。


“你又嘆氣做什么?”七兒嗔道,“你自己都說了,嘆氣會把財神嚇跑了。”


“此嘆息非彼嘆息,你有沒有一種此生夫復何求的感覺?”安小樓說著,又嘆了一口氣。


七兒愣了愣,忽然間想到,當真是無所求了,有他在眼前守著,還有什么可求的呢?


“嗯?”門簾毫無預兆的被人掀開了,一個把總模樣的人走了進來,此人矮墩墩,身材好像一口水缸,滿臉的青春痘大疙瘩,手里捧著一個托盤,盤子里放了一盤白切肉,一盤煮青豆,一壺白酒,兩只酒杯,兩雙筷子,一看便知是有備而來,只是他剛進帳篷,便很是意外的嗯了一聲,當他的目光落到安小樓身上時,那牛蛋一般大小的眼睛便冒出了一股火焰,“圣女,這位是?”


有時候男人也是有第六感的,那水缸剛進門,安小樓便覺察到一絲異樣,這家伙該不會是對七兒有企圖吧,他笑了笑,說道:“在下阿胡拉,你是?”


“阿胡拉?”那水缸狐疑的看了看安小樓,又看了看七兒,當他看七兒時,臉上立刻換了一副模樣,“圣女,你還沒吃飯吧?伙頭軍多做了些酒菜,我把來與你嘗嘗。”說完,他便端著托盤往里走來,將盤子就要往桌子上放。


在盤子將將落到桌子上時,安小樓伸出手接了過去,他笑嘻嘻的說道:“這位將軍,這么體貼人啊,一定是一個愛兵若子的好將領了,我替圣女多謝咯,剛好我們倆還沒吃飯呢,咦,這酒噴香啊!”安小樓一邊說,一邊拿起酒壺,就著壺嘴咂了一口,滋滋有味。


“是呀,多謝了,王把總。”七兒面色平靜的說道。


王把總見安小樓不請自飲,心中氣憤不過,但又礙于七兒的面子,這啞巴虧也只能白白吃了,倒被人借花獻佛了。


“呵呵,不妨事,不妨事……”王把總搓搓手,“那么今夜圣女就這樣休息么?”他的意思很明顯,七兒在他眼里如天女下凡一般,怎能讓一個俗男子這樣挨著她呢,因此他瞟安小樓的目光便十分不爽了。


“是啊,這里挺好的,涼爽宜人,多謝王把總費心了。”七兒道,自從她出現在這姓王的跟前,他就如一綠頭蒼蠅一般,一有空便嗡嗡的圍在她身邊轉,端的是惹人心煩。


“這個……”王把總剛想說這個不算什么,卻被安小樓又把話頭接了過去。


“這個是應該的啊,大家同為岐王效力,算起來都是同事一主了,應該有酒一起喝,有肉一起吃,我說的對不對,王把總?”安小樓笑瞇瞇的說道,他早將托盤放在了桌子上,伸手捻起一塊肥瘦相間的肉,丟進嘴里,咂巴咂吧舌頭就吞了下去,這肉可比馬肉香多了。


王把總是惱也不是笑也不是,尷尬的站在那里搓手。


“唉,王把總,你要不要來一起吃?”安小樓很大方的讓讓他,“嘗嘗吧,味道確實不錯!”


“咳咳!”王把總憋紅了臉,咳嗽了兩聲,強壓住怒火,“我不吃了,多謝!”他心里暗暗想道,老子弄來的酒肉想博美人一笑,倒讓你弄了去,哼!


“那我就不客氣咯!”安小樓嘿嘿一笑,大口大口的吃肉喝酒了,他眼皮子一耷拉,將那王把總屏蔽在視線之外。


“您可千萬別客氣!”王把總這下再也掩飾不住話語中的怒氣了,他略帶怒氣的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王把總,你可有別的事?沒事的話,就去休息吧,當兵的不容易,成天除了操練就是操練,來不來還要拉到戰場上拼殺一回,不容易!”安小樓很是關切的說道。


“多謝您惦記!”王把總冷冷道,“在下告辭了!圣女,您早早休息!”他一抱拳,跺了跺腳轉身離去。


“你啊!”待王把總離開,七兒終于忍俊不禁,“沒想到你氣人還是一等一的。”


安小樓抬起眼,看著那王把總離去的方向,淡淡地說道:“那是!不過此人倒并非那種無賴潑皮之流,否則我們身在他的軍營里,他隨便捏動一個小指頭便可將我們團團圍住了。”


“他們不敢。”七兒道,“這些人還不在我們話下。”


“萬一不止你看到的這些人呢?”安小樓道,“七兒,我希望這一次結束之后,你能夠功成身退,將圣女的位子傳給下一任,然后跟了我回到蘇州,我們好生過日子,好么?”


七兒望著安小樓熱切的眼神,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嗯!等我還了債,一定跟你好好的過。”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就在安小樓和七兒在軍帳中親親我我的時候,與他們相距幾百里遠的地方,另有一處大帳,帳子里的人乃是一個中年男子,此人面白,身長,整整齊齊的一把胡須飄在身前,端的是神采飛揚,氣質不凡,他身穿一件淡黃色的長衫,腰間佩著一把寶劍,此時正端坐在大帳里,望著桌子上的一堆折子凝神沉思。


“啟稟王爺!”一個傳令兵在門口高聲叫道,“佐佐木求見!”


“請他進來!”那中年男子沉聲道。他的聲音中氣十足,卻又給人一種溫潤儒雅的感覺,那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王者之氣讓人一望便知。


他停下筆,端坐著,等待那個叫佐佐木的回來復命。


大帳的簾子被掀開,一個身材瘦小的男子走了進來,他的唇際留著一抹短須,腦袋正中留了一縷長發,頭發扎起披在身后,而那辮子兩邊的頭發,則被剃的精光,一看便知絕非中土人氏。


“王爺!”


佐佐木走進大帳,在距離王爺有二十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屈膝行禮。


“嗯,先生請起!”王爺站起來,從座位上走下,親手扶起佐佐木,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


佐佐木在王爺的手尚未觸及自己衣衫的時候,便就勢站起,賓主二人各自落座,有兵士端了茶飲上來,兩人飲了一口茶,開始說話了。


“王爺!”這佐佐木的聲音一揚一頓,漢語說的極為生硬可笑,“佐佐木的,有負所望!”


“哦?”王爺的眉毛不經意的動了動,他漫不經心的吹著茶碗里的茶葉,說道,“不知詳情如何,還請先生為本王一一道來。”


“刺殺行動,已經失敗了!”佐佐木垂下頭,一副愧疚模樣,“我等有負所望,請王爺責罰!
war99 發表於 2012-2-3 10:07
第271章 佐佐木(2)
這是一個有上百座軍帳的軍營,綿延數里,幾千人駐扎其中。


在軍營的最中央,那座最大的軍帳里,這軍營的主人正與一個叫佐佐木的異域人氏密切交談著。


“佐佐木讓您失望了!”


“呵呵!”王爺優雅的吐了一口茶沫子,溫和的笑著,他臉上一點褶子都沒有,若不是那黑白相間的頭發,還有那一把長須,簡直讓人無法揣測他的年齡。


王爺的一聲輕笑讓佐佐木感到壓力倍增,他額頭上不斷的有大顆的汗珠冒出,但是佐佐木堅持著不去擦它,因為他感覺到在王爺面前做任何動作都是多余的。


“王爺,還請責罰!”


對于佐佐木來說,王爺并非他心里認定的主子,但是他卻忍不住屈從于眼前這個氣度優雅的男人那漫無邊際的氣場中。


“呵呵!”王爺再笑,“佐佐木先生,這不是你的錯!”


他站了起來,佐佐木立刻跟著站起,王爺站著,他不敢坐著。王爺的身軀比他高近兩個頭,他的身材很好,雖然已近中年,仍舊沒有明顯的小腹突出,身上也沒有多少贅肉,這與他每天必行的他太極拳有莫大的關系。


王爺踱步到他的桌前,伸手捻起一張宣紙,宣紙沙沙的手感摸起來很舒服,他一生都沉迷在這種感覺里。


“死了幾個兄弟?”王爺忽然問道。


“五個!”佐佐木低頭回答。


“每人一千兩白銀。”王爺沉吟了一下,說道,“他們都是為了王朝大業逝去的英雄,我不會虧待了英雄的家人。”


“佐佐木替死去的兄弟謝過王爺!”佐佐木站定,低頭,深深的向王爺鞠躬行禮,這是他能夠表達的最深的敬意,“但希望這次任務失敗,不要影響到……”


“不會。”王爺淡淡地說道,“本王這點信用還是有的。”


“那么也請王爺放心,只要我們快刀流還有一人活著,必為您取來敵人的首級!”佐佐木一字一頓的說道。


“阿嚏!”


“怎么了?”七兒忙為安小樓端來一碗姜茶,“快喝了,驅驅寒氣,剛受過刀傷,喝這個可以讓你舒服一些。”


安小樓躺在矮塌上,接過七兒手里的碗,順便摩挲著她的手背。


“都傷的那么嚴重了,還不老實!”七兒嗔道,卻并不把手抽開,不知怎的,她十分受用安小樓對他做的這些事。


“哪里是傷的,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噴嚏,估計是有人在念我。”安小樓嘿嘿一笑。


“嗯,是了,你家里的姐姐妹妹們都在念你!”七兒嗤笑道,“相公,我可有言在先,你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以后莫要再心有旁騖了,已經有的,也就罷了。”


“我保證!”安小樓認真的說道。


“唉!”七兒笑了,又嘆氣。


“怎么了?”安小樓放下茶碗,皺起眉,他可不愿自己的心上人有什么煩惱掛在心頭。


“沒什么,只是想到了昨晚的那些人,心頭有些不安罷了。”七兒說道,不知為什么,她心頭晃過了一個黑衣人的影子,然后整個心便蒙在了陰影中。


“呵呵,不要這樣。”安小樓拍拍她的手背說道,“俗話說得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們提心吊膽也是一天,定定心心也是一天,不如就安閑自在的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說是不是?”


“你就會拿這些溫和的話來哄人,說了都等于是白說。”七兒道,“不知對方是什么來頭,最讓我感到恐慌的就是不知他們所為何來。”


“我們這支隊伍里,應該沒有人身上攜帶什么寶物吧?”安小樓沉吟道。


“沒有,拜火教的人,大多都是貧寒人家的孩子。”七兒搖搖頭。


“如此便舍了為財這個理由。”安小樓掰著手指算計著,“他們會不會是沖著你們的任務來的呢?”


“任務?”七兒愣了一下,“你是說……”


“沒錯啊,這皇帝家的兩個兒子,都不是省油的燈。”安小樓道,其實他內心里最想說的話是,也許他們是沖我來的呢,只是這個理由似乎不那么站得住腳,燕王怎么會派人來殺自己的兒子呢?


“也許吧。”七兒站起來,將安小樓喝剩的姜茶倒掉,又將碗收好,轉身向另一張床上走去。


“不一起睡么?”安小樓十分誠懇的說道。


“不了,謝謝。”七兒也十分誠懇的回絕他。


“可惜了!”安小樓咂著舌頭。


“有啥可惜的,你有傷在身,要好生修養,明天一早又要趕路呢。”七兒說道。


安小樓已經不是第一次跟七兒一起睡覺了,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結婚以后跟七兒睡在同一個房間里,還是第一次,因此這一夜他基本上就沒怎么合眼,翻來覆去在床上烙餅,不時的還要碰到自己的傷口,然后忍不住哎唷的低呼一聲,而七兒則似乎始終都打著微鼾,睡的香甜。


第二天醒來時,在安小樓的強烈要求下,七兒終于答應他跟自己一起走了,當然同行的還有莎莉曼,現在安小樓已經離不開莎莉曼,至少在拜火教的范圍內,有她就有翻譯,語言不通的日子太痛苦了。


離開了昨晚臨時借宿的軍營,一行十多個人輕裝上陣,繼續往前走去,現在安小樓才知道,原來七兒每次都走在前面,是為后面的兄弟姐妹探路去的。


跟七兒一起行走,可不是那樣慢悠悠的樣子了,幾乎一路他們都在奔跑,馬兒累了,就下來休息片刻,飲水吃草,然后馬上上馬,繼續奔跑。安小樓哪里有過這樣的經驗呢,這一路奔跑下來,他幾乎已經氣喘吁吁,體力透支了,尤其是傷口,痛的他不能自已,終于盼到休息時,他一瘸一拐的來到七兒的身邊。


“七兒,我們這究竟是要去哪里?”安小樓問道。


“尋找燕王的蹤跡。”七兒老老實實的回答,同時她也注意到了安小樓憔悴略顯疲憊的神色,不由得有些擔憂起來,“你可以么?”


“當然!”安小樓一拍胸脯。
war99 發表於 2012-2-3 10:08
第272章 江心來客
“遙遠的東方有一條江,他的名字就叫長江,遙遠的東方有一條河,它的名字就叫黃河……誰不曾聽到黃河……”安小樓翹著腳,躺在一棵樹下哼哼唧唧的唱著。


前方三里處就是長江了,一片波濤滾滾,此處是江邊的開闊地帶,岸邊綠草茵茵,楊柳依依,只可惜天氣不太好,從早晨起來就陰沉沉一片,墨云滾滾,壓在頭頂上讓人透不過氣來。


他們休息在此處之后,便各自散開尋找燕王部隊蹤跡去了,安小樓和七兒以及莎莉曼組成了一隊,在這附近巡查,由于不懂輕功,莎莉曼和安小樓不得不在‘后方’候著七兒,在第N次囑咐七兒一定要小心之后,安小樓才目送七兒的身影消失在樹叢中。


“噗!”莎莉曼聽到安小樓翹著腳唱這首歌,感覺十分好玩,禁不住笑了起來,“阿胡拉,你唱的這是什么歌呢,好奇怪。”


“只是奇怪么?好聽不?”安小樓得意的揚揚下巴,沖莎莉曼傲嬌的說道。


“好玩也好聽!”莎莉曼坐在一旁,屈膝托腮,出神的望著安小樓,笑瞇瞇的說道,“可是這是什么歌呢?我從沒聽到過,以前在家鄉沒有聽到,后來到了這里更沒聽到了,這里的人還不如我家鄉的人唱歌好聽呢!”


“誰不說俺家鄉好啊!”安小樓聽到家鄉二字,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這首歌是我家鄉一個很出名的人唱的歌,名字叫《龍的傳人》。”


“《龍的傳人》?”莎莉曼托腮,“這個名字好奇怪……”


莎莉曼對安小樓的好奇心,頓時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她眼神中一股迷幻的神情投射出來,只覺得眼前的阿胡拉不愧是神,他知道那么多人所不知道的東西。


于是安小樓唱,莎莉曼聽,他們在這林子里坐著,等候七兒的歸來。


“咦?”安小樓叼著一根草,抖著腳,正哼哼著,忽然看到波濤滾滾的江心似乎有什么東西正隨著波濤上下起伏,他立刻警覺起來,用手搭在眼睛上仔細看著,“莎莉曼,你快看,那是什么?”


“嗯?”莎莉曼站起來,踮起腳努力打量著,可是似乎看不太清楚,于是她挽起袖子,將裙子攬在腰間,蹭蹭蹭爬到了樹上,“啊,好象是一條船啊!”


“呃……”安小樓吃驚的看著莎莉曼,他始終沒搞清楚這樣一個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小丫頭,是怎么有這樣一身爬樹的本領的。


“阿胡拉……”莎莉曼連說了兩遍好象是一條船啊,可是沒見安小樓有回應,她奇怪的低下頭,卻發現阿胡拉正以一種古怪的眼神看向自己,于是臉紅了一下,提高了聲音叫道,“我說好像有一條船……”


“啊,船?”安小樓爬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塵土,他也學莎莉曼的樣子挽起袖子攬起下擺,手腳并用往樹上爬,只可惜他低估了爬樹的難度,如此三番五次費了半天勁,手皮子都禿嚕沒了一大塊,愣是沒爬上樹去,于是他索性倚著樹站著,不再想要爬上去了,可是等他往江心看去時,那里卻又什么都沒有了。


“哪里有船啊?”安小樓問道。


“噗!”莎莉曼看到安小樓那笨手笨腳的模樣,不由得笑出了聲,她指著江里說道,“喏,到那邊了呢。”


安小樓順著莎莉曼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條獨木舟正向岸邊靠近著。


“這不對啊!”安小樓說道,“這里附近幾十里都沒有碼頭,也沒見有漁村什么的,哪里來的一條船呢?更何況漁船是這樣的嗎?”


“漁船不是這樣的吧,好像是烏篷船啊。”莎莉曼也皺起了她從未皺起過的眉頭來,歪著腦袋想了想,忽然想起了什么,“呀,會不會是燕王的人?”


“燕王的人?”安小樓瞪圓了眼睛,向岸邊看去。


那艘船距離安小樓這里至少有兩三里那么遠,但是由于前面了無遮攔,因此他們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到江邊的情形。


別說,這還真有可能,安小樓的心驚了一驚,七兒不在跟前,這渡江而來的,會不會是燕王的探子呢?這皇室的事兒就是說不清楚,明明是親兄弟,卻比世上最仇的仇人都要仇恨彼此,明明是親父子,卻又是這世上最隔閡的人,這都是什么事呢?


“阿胡拉,你看有人下來了。”莎莉曼忽然開心的叫道,倒把安小樓給嚇了一跳。


“別啊,這么大聲,小心他聽到了!”安小樓忙說道,“小點聲。”


“哦!”莎莉曼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壓低了聲音說道,“你看啊,有兩個人下來了。”


安小樓眼睛一直都沒離開那船和江邊,不用莎莉曼說,他也看到有兩條人影正下了船,朝他們這邊走來,也許是往別處去,只是由于他們是相對的兩邊,所以安小樓有一種那兩個人是沖他們來的錯覺。


“怎么辦?”莎莉曼有些著急的問,不過著急中還透著一絲興奮,她素日都是做后勤工作的,這突然一下遇到了狀況,讓一貫活潑的莎莉曼立刻就興奮起來,她甚至還琢磨著怎么對付這兩個人呢,似乎完全忘記了自己和安小樓根本就不會武功。


“怎么辦?”安小樓琢磨著,“我們不清楚對方的來頭,也許他們不是燕王的探子,又或者他們只是普通的百姓,即便是燕王的探子,也未必就是沖他們這邊過來的,不過話說回來了,你們圣女不正尋找這類似的可疑分子么?總得想個辦法搞清楚狀況才行。”


“嗯嗯!”莎莉曼興奮的搓搓手,低聲問道,“那么我們該怎么做呢?”


安小樓抬頭看看她,莎莉曼今天穿著碧綠色的紗裙,這樣隱藏在茂密的枝葉間,若不仔細看,很難發現這里藏著一個人,于是他說道:“你就在這里好好的藏著,千萬別出聲啊!”


“嗯嗯!”莎莉曼又問,“然后呢?”


“咱們走一步算一步吧!”安小樓說道,他貓著腰走到另一顆較粗的樹后,找了一個最佳位置將自己藏了起來,以免被那兩個家伙發現,因為他們已經距離這邊越來越近了,而且看他們穩健的步伐,似乎是有功夫在身的人。


江邊的烏篷船又離開了岸邊,被撐向江中心,飄飄搖搖的在風浪中起伏著,沒有多久,便駛出了他們的視線,而下船的兩個人,則走著十分奇怪的路線,時而朝東走一段,時而朝西走一段,但是他們的目標始終都是正南方,而讓安小樓越發激動的是,他們竟然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赫然與他們偏不過十幾丈,若是這樣一直走下去,遲早對方也會發現他們的。
war99 發表於 2012-2-3 10:08
第273章 王者之氣
“咕咕!”


不知從什么地方,響起了幾聲布谷鳥的叫聲,聲音來自樹林內部,似乎離安小樓和莎莉曼所在之處很遠,但是這聲音卻悠長而又有穿透力,隔了很遠仍舊清晰入耳,安小樓相信,即便是離他們還有一里多路的那兩個人也聽得到這聲音。


果不其然,聽到了咕咕聲之后,那兩個人站定了,似乎是在左右張望著,接著一個人也開始將手放在嘴邊搭成個喇叭。


“咕咕!”


“他娘的,暗號啊!”安小樓一聽到這聲音,立刻就斷定這兩個人絕不是普通百姓,他于是將身子又往樹下的草叢中矮了一下,藏的更嚴實一些了,心中卻在突突打鼓,琢磨萬一被這兩個人發現了,該找個什么由頭呢?男女幽會?不對,這方圓近三百里的地方都已經是空無一人了,這件事想必那個燕王也一定有所耳聞,那么就只能盡量不被發現了。


發現不發現,安小樓腦子里一直都回蕩著這兩個詞,天氣本就陰沉悶熱,就這一會子功夫,他身上的汗便密密麻麻的冒了出來,將所有的衣服都浸透了,他不住的用胳膊擦拭著額頭的汗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兩個人的來向。


對面的兩個人在打出暗號之后,停留在原地不動,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


“咕咕咕!”


林子深處又傳來幾聲鳥叫,這一次安小樓更是斷定這是暗號了,因為自這鳥叫聲之后,那兩個人便又開始動作起來,行動之迅速,簡直讓安小樓和莎莉曼目瞪口呆,也更斷定這兩個人不是好來的。


“這是人么?”安小樓雖然見到過七兒和玉玲瓏用輕功,但是都只是看到她們離去的背影,那種觀感跟對面的人颼颼的往他這里走來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那感覺……


“就跟看鬼片里的鬼迎面飄來似的……”安小樓后來形容道。


那倆人颼颼的連蹦帶跳,不多時就到了他們眼前,如今面對面只有兩三丈的距離了,不過由于他們之間還有平行錯位,所以那兩個人并未覺察到樹上以及樹下還有安小樓和莎莉曼。雖然他們看不到安小樓,但是安小樓卻看清楚了他們,這兩個人都穿著再普通不過的衣服粗布短衫,腳上套著草鞋,褲子上還打著補丁,腦袋上扣著斗笠,由于光線的原因,安小樓看不清他們的樣貌,但是卻看到了其中一個人的一撇胡子,那人留著很長的胡須。


兩個人都是一般高,身材中等,他們來到樹林邊界時,停住了腳步,互相扭頭望了望對方。


“人呢?”留胡子的那個開口道,他的聲音低沉,也不太洪亮。


“沒發現!”他身旁的人站在他身后半步遠的地方,似乎很謹慎的保持著距離,看樣子,留胡子的人身份要比沒留胡子的高一些。


“再發暗號。”胡子男說道。


“咕咕!”沒胡子的男人于是扯著嗓子叫了叫。


“這聲音真TMD像鳥,若擱在我那時代,可以去做個口技演員了。”安小樓心里由衷的佩服他。


林子里又響起了咕咕咕的回應聲。


胡子男和他的手下對望一眼,似乎仍舊在猶豫。


“可靠么?”胡子男說道。


“不清楚。”沒胡子的男人說道,“之前從未聯系過。”


“在這里布置了幾個探子?”胡子男問道。


“只有三處,共計九人!”沒胡子的男人說道。


他們兩個人說話都很干脆利落,沒有半分猶豫,這讓旁聽的安小樓和莎莉曼心里都十分的佩服。


“這人氣場強大啊!”雖然隔了比較遠的距離,安小樓還是感覺到了從那個胡子男身上散發出來的一種震懾人心的力量來,這種感覺是他以前從未有過的,總覺得這人似乎不動不看不說便足可以氣場殺人于無形一般,“絕非一般人!”安小樓斷定。


兩個人沉默了片刻。


“進去么?”沒胡子的男人問道。


“不。”胡子男說道,“感覺不對。”


“撤?”沒胡子的男人問道。


“不。”胡子男將雙手背在身后,悠悠道,“等。”


“等?”沒胡子的男人有些驚異。


胡子男不說話了,用流行的話來說,這叫不解釋。


“好酷!”安小樓心里贊了一下,“這就叫酷啊!”


可是他們要等什么呢?安小樓心里也漸漸的好奇起來,他甚至都覺察不到危險的存在了,難道是等林子里的那只鳥出來嗎?


“遭了!”安小樓忽然想起一個人來,是誰?七兒,“萬一七兒突然回來了,該怎么辦呢?”


是啊,七兒去打探消息已經有一個多時辰了,如果不出意外,她也該回來了,這要是兩下碰上,還不得打起來,打起來不怕,就怕打不過,打不過也不怕,就怕跑不掉啊,若是跑不掉,還怎么吃年夜飯呢?


兩個古怪的男人就這樣靜靜地站在林子邊界處,一動不動,他們耐性十足,倒是熬的安小樓耐不住了,不光安小樓不耐煩,似乎連林子里的鳥也不耐煩了,沒過多久,咕咕的鳥叫聲又傳了出來,咕咕,咕咕咕,似乎他們在借著鳥叫聲傳遞著什么信息一般。


“進去么?”沒胡子的男人聲音有些沙啞尖銳,但總體來說還是正常的,而無論說什么,他都保持一個語調不變。


“不。”胡子男依舊很淡定。


“為什么呢?”沒胡子的男人問道。


“我們回去。”胡子男略思索一下說道。


“回去?可我們剛過來。”


“回去。”胡子男轉身,慢悠悠的向來的方向走回去。


那沒胡子的男人怔了怔,一言不發,跟著他轉身走回去,仍舊保持了半步的距離。


“這兩個家伙搞什么呢?”安小樓愣住了,但是他看到了這兩個人的背影,那個胡子男身形雖然中等,但是后背筆挺,身材勻稱,每走一步都十分的穩健,步伐之間透著一股……王者之氣。


安小樓正思索著,忽然覺得背后似乎有人,因為一股涼氣從他脖頸處吹來,他一回頭,忽地就看到了一張臉,古怪,扁平,看不清五官,這把他嚇了一跳,他呀了一聲便立刻捂住了嘴巴。


“嘻嘻!”莎莉曼的笑聲傳來,“阿胡拉這么膽小的。”


原來是莎莉曼不知何時從樹上溜了下來,而安小樓因為太過專注,竟然毫無察覺,由于距離太近,莎莉曼的臉龐在他的眼中都變形了。


“你這丫頭,如此調皮。”安小樓嗔怪道,“不過你下來的太早啦!”


“不早啊!”莎莉曼說道,“你看他們都走遠了。”


“是的。”安小樓望著那兩個人漸漸遠去的背影,心里在狐疑著,這兩個人究竟是什么來頭呢?他們似乎是費盡心思渡江而來,卻只是在林子邊站了站,什么都沒做就回去了,這有點不合乎情理啊。


“阿胡拉,你說他們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莎莉曼問道。


“有可能!”安小樓點點頭,“一會你們圣女回來,記得把這事跟她說說吧。”


“嗯嗯!”莎莉曼點頭。


一股熱風從江面吹過來,雖然依舊炎熱,但是卻拂去了安小樓額頭流淌的汗珠,他深呼吸一口,這才驚覺剛剛那人帶來的壓力竟是那么的大,大到讓他都無法喘息。


“那個男人,你注意到了沒有?”安小樓輕聲問道。


他并沒有說是哪個男人,但是莎莉曼卻點了點頭,很顯然,她也覺察到了壓力所在。


“奇怪,這里明明發生了一場惡斗!”玉玲瓏站在一條小溪邊,皺著眉,仔細查看附近的地面,那里的草東倒西歪,地面上還有干涸了的血漬。


玉玲瓏彎下腰,仔細的看著地上雜亂的印記,她的眉頭越皺越高,心也越懸越高。


“安小樓啊安小樓,你究竟去了哪里?”玉玲瓏提著長劍,自言自語道,“你可知大家都十分的惦念你呢?”


玉玲瓏自蘇州開始,一路追蹤著可疑的痕跡至此,卻仍舊被安小樓以及抓他的人給遠遠的丟在了身后,似乎她永遠都跟不上那些人的步伐,她的心,越來越沉了。
war99 發表於 2012-2-3 10:08
第274章 兩只蝴蝶
這里是一處廢棄的宅院。


說廢棄也許不合適,因為院子里還有竹竿搭起的架子,架子上還撐著幾件粗布短衫,不過經過連日來的雨打風吹,顏色已經略有褪去,原本的深藍色變得有些泛白;地上還有散落在地已經半腐爛的蔬菜葉子,原本夯實的院子現在也坑坑洼洼的積攢了許多的小水坑。院子外圍是一圈破舊竹籬,正對堂屋的籬笆處開了一道半矮的竹籬門,門外左側有木質的雞舍,只不過現在這里已經沒有雞了。


沙沙沙……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自院落外面的小路上傳來,是一個身穿白色紗裙,手提長劍的絕色女子。


小路距離院子還有大約十丈左右,之間彌漫著農田和菜田。


“背山面水,幽靜閑在,此處當真是隱居的好所在。”白裙女子望著那籬笆院落,喃喃自語道,“只可惜如今怎么敗落了,難不成這隱居世外之人也飽受戰亂之苦?”


女子峨嵋輕蹙,站在路上,任憑微風輕撫著紗裙,她不時地低頭看看地上的印痕,又抬頭看看遠方,線索就在這里斷了。


“這人被帶到了哪里?”女子輕聲低語。


這里四處渺無人煙,方圓數十里只有此處一間宅院,幽靜的很。


啪嗒一聲細微的脆響打斷了那絕色女子的思緒,她驀地抬起頭,看向十丈開外的院落,聲音就來自那里,那個似乎已經敗落久無人煙的竹籬小院。


“喵嗚!”一聲貓叫過后,一條黃白相間的影子躥上了屋頂。


“原來是一只貓。”女子松了一口氣,這幾日里,她一直都處在這樣的緊張當中,哪怕是一粒沙落地,也能驚的她心驚肉跳。


女子又將目光移開,但是瞬間又轉了回去,因為她忽然發現,屋頂不止有一只小貓的身影,另外還多了一條纖細的人影,那是一個身著藍衣的女子,她正靜靜地站在屋頂,向路上白裙女子所在的方向看去。


白裙女子縱身,躍起,撲向房頂,她的武功極高,十丈的距離,轉瞬即到。


一白一藍兩條身影就這樣挺立在屋頂上,相互對視著。


那是一個臉龐秀麗,秀發如云的女孩子,那一身的藍色裙衫雖然已經被洗的有些泛白,但是仍舊十分干凈得體,這件原本十分普通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居然非常好看。


“是你。”白裙女子冷冷說道。


“是你。”藍衫女孩說道,她的口吻平平淡淡,似乎是老友重逢一般,全然沒有敵意存在。


“沒想到你居然會在這里。”白裙女子說道。


“沒想到你也是。”藍衫女孩說道。


“他在哪里?”白裙女子眉頭皺得越發高了一些,她的一雙蔥白的手將長劍握得更緊,似乎隨時都準備長劍出鞘,襲上敵人的胸膛。


“不知道你說的是誰。”藍衫女孩依舊是淡然的口吻。


“你清楚的。”白裙女子嘴角扯動,冷冷道笑了一下,“那日你也在,我知道的。”


“哪一日?”藍衫女孩的腳邊窩著一只骨瘦如柴的虎斑貓,那只瘦小的精靈此時正警覺的趴伏在瓦片上,一雙碧藍的眼睛盯住了眼前的兩個人類,渾身的貓刺棱棱的炸起,做出了攻擊的姿勢,似乎隨時準備出擊。


“我見過你。”白裙女子說道,“那日安小樓被人打暈抓走時,我看到過你的背影。”


“呵呵……”藍衫女孩略愣,她望著白裙女子,忽然笑了,“原來被你發現了。”


“他跟你在一起?”白裙女子問道。


藍衫女孩閉口不語,她用沉默來回答對方,這兩個女孩的容貌和智慧都是相當的,因此她覺得對方應該很輕易的就知道答案了。


“帶我去找他。”白裙女子說道。


“不可能。”藍衫女孩斷然道,她忽地起身,如一只美麗的藍蝴蝶一般,飛起在半空中,三兩下便遠遠的將這院落茅屋和那白裙女孩丟在了身后,“你有本事追上我再說吧。”


白裙女子皺著眉,她連日來追蹤那人的蹤跡至此,已經有兩個日夜不眠不休了,此刻稍有線索,她怎肯放棄,遂騰身而起,凌空追去,一白一藍兩道身影就這樣交錯出現在半空中,絢麗灑脫。


“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遇到她,我須得謹慎擺脫她才是。”藍衫女孩心里想道,她略偏頭,用眼角余光看了看身后的白影,沒想到她竟然能夠追蹤得上。


“他人呢?”白裙女子提氣,加快了速度,將兩個人的距離拉近在了一丈左右。


“我憑什么要告訴你呢?”藍衫女孩說道,“我又不認識你。”


“就憑我手里的這只劍!”白裙女子的劍幾乎是隨著她的話音到了那藍衫女孩的腦邊。


藍衫女孩面色沉靜,她壓低了身形,只那么輕輕一頓,便閃開了身后刺來的長劍,她的手里并無武器,有的只是一條紅色的綾帶。


錚的一聲,紅色的綾帶被那藍衫女孩抖直,剛硬如鐵,綾帶與長劍碰撞,竟然硬生生的將那長劍撞開。


白裙女子面色大變,她撤回長劍,卻從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反手一刺,從那藍衫女孩的右肋邊反挑上去,這一劍若是中的,能硬生生將她的胸腹剖開,屆時,原本美麗的女孩必定會變為血淋淋的尸體,此時兩女子皆是身在半空,似乎無論從哪個方位來看,藍衫女孩都無法避開這一擊。


藍衫女孩自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那張秀美的面龐上,神色也有了不易察覺的變化,她急急向地面墜落,企圖籍此避開攻擊,然而似乎這一切動作都是徒勞的,因為那劍尖已然觸及了她的裙邊。


在這劍即將把那美麗的生命毀掉時,劍的主人收了手,白裙女子沉下身去,站在了早她一步落地的藍衫女孩對面,兩個人如今的距離只有一劍那么遠,而白裙女子的劍,正抵在藍衫女孩的腰間。


“你不殺我?”藍衫女孩有些詫異,她那雙如星一般的眸子里散出一團大大的疑問。


“我殺你做什么?”白裙女子冷冷說道,“我要找他,并非是要取你性命。”


“你跟他是什么關系?”藍衫女孩咬了咬嘴唇,終于將這個問題問出口,這是縈繞在她心頭許久的問題了。


“沒什么關系。”白裙女子飛快的回答。


“你說謊。”藍衫女孩在靜靜地聽了白裙女子回答過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知道為什么我一眼便看穿你在說謊么?”


白裙女子不語。


“你回答的太快了。”藍衫女子說道,“若不能知道你和他之間的關系,我是不會將他的行蹤暴露給你的。”


“他不該屬于這里。”白裙女子說道。


“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你是個聰明的女子,我看得出來。”藍衫女孩淡然說道。


兩個人都盯住了對方,似乎誰都不愿讓步,時間點滴逝去,很快就過去了一盞茶的功夫,期間她們身邊落了七八片落葉,有一片落在了那白裙女子的肩頭,還有一片落在了藍衫女孩的發際,但是誰都沒有去管那落葉,因為此刻她們的眼睛里就只有對方的存在,高手對決,往往一個眼神的轉移就可以造成一個不可彌補的錯誤。


“我與他沒有關系,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白裙女子終于開口道,她似乎不愿意再玩這種比試定力的游戲了。


“受人之托?”藍衫女孩疑惑,但她很快就將這種疑惑壓在心頭,她知道此時最好不要讓對方窺探到她的任何一個表情。


“你們是誰,我知道。”白裙女子冷冷道,“他跟你們在一起,不會有多安全。”


“他屬于我們。”藍衫女孩說道,“希望你們不要再騷擾他。”


“騷擾?”白裙女子輕笑,“他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藍衫女孩沒有說話,她用紅綾的舞動來代替了自己的回答,一白一藍兩團身影再度糾纏在一起,她們猶如兩只翩翩起舞又分外好看的蝴蝶,就在這曠野之中盡情的飛舞著,錚錚之聲不絕于耳,讓人吃驚的是,那絲質紅綾在與犀利的劍鋒相碰觸時,竟毫發無損,委實是讓人驚奇。
war99 發表於 2012-2-3 10:09
第275章 BBQ
“哎呀!”安小樓忽然感覺自己的耳朵十分的癢,癢的難耐,他煩躁的用手指挖著,可是似乎發癢的源頭已經深入了腦部,任他如何努力,都無法觸及那里。


“怎么啦阿胡拉!”莎莉曼很是緊張的湊上來,她的懷里抱著一堆剛剛采集到的野果子和野蘑菇,這都是她精心挑選出來燒晚餐的,遠離了大部隊,他們的晚餐只能這樣湊合吃了。


“不知為什么,耳朵好癢!”安小樓齜牙咧嘴的邊摳邊痛苦的回答。


七兒離開他們去打探消息已經大半天了,他們分開的時候還是正午時分,而今已經夜幕降臨,無奈之際,安小樓和莎莉曼只好就地解決餐飲問題,他們在附近撿了柴禾,又找了些野果和野蘑菇,安小樓還在江邊摸了一條魚,出門在外講究不得,他們打算就這樣填飽肚皮算了。


“啊,是有人想你了。”莎莉曼一聽這話,馬上嘻嘻笑著說道,“肯定是圣女在外面想你了,阿胡拉。”


“嗯嗯,有可能。”安小樓從火堆旁站起身來,快步走到附近的一個清水塘邊洗了洗手,然后又走回來,一屁股坐在地上,“這些東西要怎么吃呢?”他問莎莉曼。


“就這樣,燒著吃。”莎莉曼拿過一根樹枝將蘑菇串起,放在火焰上烤著,“會很香的。”


“BBQ啊!”安小樓開心的大叫,他已經很久沒有BBQ過了,這悶熱的天氣,看到眼前這幅場景,他立刻就想到了冰爽的扎啤和香噴噴的燒烤,不知他是否還有機會回到那個世界去享受這樣的美味,不過……安小樓想到了自己的幾個女人,有這幾個媳婦在身邊,也許給他一座啤酒廠他都不會再回去了。


“比比球?”莎莉曼愣住了。


“就是這樣在外面燒東西吃啊,我們家鄉都是燒雞翅啊,魷魚啊什么的,等以后有機會,我請你吃。”安小樓一邊說一邊流口水。


樹影閃動,一陣撲簌的聲音自安小樓身后的林子里傳出來,他和莎莉曼立刻就警覺起來,自從白天的時候來了那兩個怪異的男子之后,他們已經成了驚弓之鳥,若不是五臟廟抗議,他們此刻連火都不打算生了。


一道藍色的身影在安小樓和莎莉曼還未來得及反映的時候就已經站在了他們身旁,火苗竟然連一絲都沒被吹偏。


“七兒!”安小樓揉了揉眼睛,待他看清眼前的人時,立刻開心的跳了起來,“你竟才回來,肚子一定很餓了吧,我們正在準備晚餐,很快就做好了。”


“屬下參見圣女!”莎莉曼是個很守規矩的女孩子,更是一個十分虔誠的拜火教教徒,七兒的歸來,她自然免不了一番行禮,然后才專注的開始烤制食物。


七兒沖莎莉曼點頭微笑了一下,又拿眼深深地望了望安小樓,她的臉上全是疲憊,這一天一定很累很累。安小樓不住的打量她,他驀地發現七兒的衣服竟然被誰撕破了一道口子,看那整齊的邊緣,這東西一定是個極為鋒利的武器。


“七兒,你這是怎么了?”安小樓立刻就緊張了,他握著七兒的手,將她拉到了自己的懷里,“誰欺負你了?”


七兒輕輕搖頭,沖安小樓笑了笑:“誰會欺負我呢除了你……”


安小樓將已經烤熟的一串野蘑菇用力的吹,吹冷一點之后,才遞給七兒:“七兒,快吃點東西吧,都忙了一整天,看你那憔悴的模樣,實在是讓我心疼。”


七兒接過來蘑菇,放在嘴邊吹了吹才送進嘴巴里,香噴噴的咀嚼起來。


“我見到她了。”七兒一口氣吃完了一串烤蘑菇之后,忽然對安小樓沒頭沒腦的說出了一句話。


“誰啊?”安小樓愣住了。


“你認識的,那個經常會跟在你身邊隨身保護你的小姐。”七兒看安小樓的時候,眼睛里范過一絲酸澀的味道,只可惜彼時安小樓正暗自沉思究竟是誰,他竟然沒覺察到七兒心里的細微變化。


“保護我的小姐?”安小樓立刻就猜到是誰了。“七兒,你見到玲瓏了?”


七兒點點頭,安小樓得到這個消息之后,可謂又驚又喜。驚的是玉玲瓏是燕王的人,她一直都在江南一帶活動,現在七兒他們又正好是在執行那樣一個任務,若這兩個人撞見,只怕會有一場惡戰也說不定。


“猴子,你在想些什么呢?”七兒劍安小樓半天傻愣愣的不說話,不由得好奇的問道。


“我在想,你究竟什么時候可以退隱山林,不要再跟那些人做事了,今天你一整天都忙碌在外,不知這里發生了什么驚險的事情呢。”安小樓說道。


七兒將安小樓這話聽到耳朵里,卻驚在了心頭,她慌忙拉著安小樓問道:“猴子,今天怎么了?你們有沒有受傷?”她對著安小樓和莎莉曼兩個人左看右看。


安小樓笑了笑,拍拍七兒的腦門說道:“你這丫頭,不需要那么擔心我們的。其實今天這件事是這樣的,說起來還有些古怪呢……”安小樓和莎莉曼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將白天那艘烏篷船和那兩個奇怪的男子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七兒。


“只有兩個人么?只在這樹林里站了站?”七兒皺起眉問道。


“是啊,只有兩個人,在這里學了半天鳥叫之后又回去了,想來是渡江回去的。”安小樓點頭道,“所以我和莎莉曼很是懷疑他們是燕王的人,并且燕王已經有人潛伏到了這江南,我是指這里。”安小樓伸手指著身后的一片稀疏的林子。


“這里?”七兒狐疑的看向身后,她剛剛正從那里經過,但是所到之處都渺無人煙,這一片林子又不算密實,很容易變一眼看穿。


“是啊,防不勝防啊。”安小樓拉長了聲音說道,“這長江的江岸線得有多長呢?最起碼幾千里,那燕王若要派人來時,我們無論如何是防不住的。”


七兒默默的點了點頭,這個道理她何嘗不知,只是除了地毯式的搜尋,她實在是找不出別的辦法了。


“燕王手底下的人那么多,我們究竟是要攔截那一票呢?”安小樓問道。


“先鋒營。”七兒回答道,“岐王的命令是要我們消滅了先鋒營里的主要干將。”


“哦……”安小樓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拉長了聲音哦道,“我看難了。”


“我也知道啊,可是沒辦法。”七兒索性坐在地上,與莎莉曼一起燒烤,整個林子里立刻就彌漫了一股香噴噴的味道。


一陣風吹過,火苗被吹的閃向一邊,一股火焰倏地就往七兒的裙子上燎去,安小樓慌忙將七兒護住,并奇怪的說道:“這是什么邪風,竟然這么強勁。”


“這不是邪風,是內力,只有人的內力才能有這樣的力道。”七兒放下手里的活站起來,靜靜地聆聽著,她在感覺是否有她不歡迎的人到了附近。
war99 發表於 2012-2-3 10:09
第276 手里劍
晚上的時候,天氣還好一些,至少不會有白天那樣的燥熱,白天盡管多數是陰云密布的,但是太陽它就是要躲在陰云后面肆無忌憚的將熱量全數釋放,再將云朵里的雨水全部變成蒸汽,將整片大地變成一個天然的桑拿房,遇到這樣的時節,安小樓就覺得自己要瘋掉了。


嘩啦嘩啦。


安小樓脫了衣服在江水里盡情的將白天吸收的熱量全散出去,他撩著水潑在身上,涼的水就變成熱的流下去。


“阿胡拉,快點吧!”離江岸不遠的地方,莎莉曼正懷抱著安小樓的衣服背對著他站在那里,“大家伙都來了呢!”


“知道了!”安小樓嘩啦一聲從水里站起來,走上岸邊,將濕漉漉的手遞給莎莉曼,“給我吧!”


莎莉曼于是向后丟了一件臟衣服。


“真舒服!”安小樓擦干身體,穿上衣服,長長的舒了口氣,“走吧,七兒等急了。”


火堆旁又多了幾個人,他們都是白天分散出去打探消息的教徒,跟隨在七兒身旁的這幾個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并且絕對忠誠于拜火教和圣女,見到安小樓到來,慌忙站起來行禮,而安小樓似乎也越來越泰然自若,今天無聊的時候,他又向莎莉曼學了幾句維族的語言,現在最基本的對話吃了么喝了么睡的好么他都可以流利的說出來了,他笑著跟那幾個人打招呼,然后越過眾人,坐回了七兒身邊。


七兒此時很溫婉的樣子,等安小樓坐定了,她遞上一壺酒,這是馬奶酒,入口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酸酸甜甜,像是酸奶一樣,酸甜中還帶著微辛,在這樣的天氣里喝上一口,甘冽無比。


“怎么啦?”安小樓喝了酒,忽然發現在他回來之前,那幾個人似乎是正在跟七兒匯報什么事,而他的到來似乎將他們給打斷了,“不方便的話,我可以再去洗一次澡……”他嘿嘿笑著。


七兒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沒什么事,你又不是外人。”然后又對手下說道:“繼續說吧,阿胡拉不是外人。”


“遵命,圣女!”


幾個教徒中為首的一個站起來,將右手成掌輕輕放在心口,頷首道:“我們在外面的時候,確實曾在幾個登陸點發現了有人上岸的痕跡,那幾個登陸點都是附近很荒涼的,沒什么人家和村莊,但是看那痕跡,似乎都是很小的獨木舟,不像是大股部隊上岸的樣子。”


“跟這里的情況一樣啊!”莎莉曼聽后,禁不住興奮的說道。


“莎莉曼,你只要照顧好圣女和阿胡拉就好了,這些事就不要摻和了,危險的很。”一個瘦長身形的中年男子打斷了莎莉曼,面色嚴峻的說道。


莎莉曼吐了吐舌頭,嘻嘻笑著不再說話,她實在是一個整天開心滿懷的小女孩,無憂無慮,就算是漂泊在外也不能阻擋她歡笑,隊伍里有了她,倒讓人不覺得這旅程辛苦和寂寞了。


安小樓一言不發,他努力傾聽著,驚喜的發現自己竟然能將他們之間的對話聽個七七八八了,并且知道了這幾個人的名字,比如那個瘦長的中年男子名字叫達姆拉提,另外一個個稍矮一些的年輕男子叫別克,還有一個年紀大約在四十歲左右的女子名字叫古麗,這幾個人是圍繞在七兒身邊的核心力量,也是整個拜火教中的頂尖高手,安小樓靜靜的望著他們,深深感覺人不可貌相這句話太有道理了。


看那個別克,模樣在維族人中屬于其貌不揚的那種,丟進人群就很難再分辨出來了,可是他以區區二十五歲左右的年紀,居然練就了一身的外家橫練功夫,據說(主要是據莎莉曼說)別克能夠力提千鈞,曾經在沙漠中獨自斗了一群野狼,并且在狼嘴下將死去的同伴尸體完整的帶了回來,安小樓沒有遇到過狼群,也沒去過沙漠,更不曉得千鈞的概念是怎樣的,雖然他從小就知道一個耳熟能詳的成語叫千鈞一發。


比如那個看似普通維族婦女的阿姨古麗,她居然是武林久已失傳的絕技八卦掌的繼承人,看她風韻猶存風姿綽約的身子,安小樓實在是難以想象這樣一個女人是如何將剛柔并濟的八卦掌發揮到讓人驚艷的極致的,只是聽別克說過,那次他風沙之夜從狼口將兄弟的尸體帶回來后,之所以能夠活下來,完全是靠了古麗的神術,至于是什么神術,又與八卦掌有什么聯系安小樓是想破腦袋也想不通的。


再比如達姆拉提居然是莎莉曼的舅舅,難怪從一開始安小樓就發現莎莉曼一直對他都十分的尊敬,并且倚靠著他而坐,狀似親密,天大地大不如娘舅大。更讓安小樓覺得吃驚的是,這一堆人當中,武功最高的就是達姆拉提,當然,這一堆人不包括七兒。傳聞中達姆拉提曾獨挑西域番僧鳩摩智,大家還說這個鳩摩智是現世和尚界中的一朵奇葩,出生便被拋棄,還未睜眼便被和尚領養,剛學會走路便已剃度,還在呀呀習語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練童子功,還沒進入青春期就已經打敗西域無敵手了,可就是這樣一個武藝高強的和尚,居然在達姆拉提手里沒過了三招,在跟安小樓說舅舅的過往時,莎莉曼一臉的驕傲和自豪。


六個人圍坐在火堆旁,吹著江風,吃著烤串喝著馬奶酒,各自談論著對方的過去,然后嘻嘻哈哈的笑一番,若不是看到他們隨身攜帶的武器,安小樓簡直就有一種他們是在郊游的錯覺。


原本吃喝很舒服的,忽然間達姆拉提就警覺的停住了吃喝,也不說話,他只是拿眼睛看了看伙伴們,又用目光詢問了一下七兒,七兒點了點頭,只見達姆拉提倏地就躍身上樹,只三兩下他就不見了蹤影,這個忽然的變故讓安小樓十分吃驚。


“怎么?”他輕聲問道。


“有朋友來了。”七兒說道。


說話間,安小樓忽然看到眼前的空地上多了幾條淡淡的影子,應該是身穿黑色衣服的,連腦袋都包在了一片黑布里,這裝束跟那晚的幾十個人很像,但是似乎又不像,后來打斗的時候就著火堆看才發現他們穿的原來是紫色偏黑的,而且這些人是——忍者。


嗖嗖嗖!安小樓覺得有一道勁風向自己的面門吹來,他還沒來得及反應時,只聽當啷一聲,一個東西撞到另一個堅硬物體上,墜落在地,居然是一枚手里劍。


手里劍這玩意兒安小樓以前只在火影忍者里看到過,這種東西是日本的戰國時代忍者用的東西,跟飛鏢似的,用于暗殺,現在居然用到了自己頭上!!!安小樓驚了一身冷汗,頓時覺得這天再也不熱了,不但不熱,他還覺得冷,從心里就覺得冷。而更讓他吃驚的是,將手里劍擋下來的,居然是別克的肚皮!


果然不愧是一身橫練外家功夫的別克啊!


別克雖然年紀不大,但是肚皮倒不小,他的肚皮向前突出好像啤酒肚,可是卻跟普通的啤酒肚大不相同,他的肚子硬的好像是石頭一樣,難怪手里劍就好象碰到了鋼鐵墻壁上一樣。


“阿胡拉,有我呢!”別克大聲說道。
war99 發表於 2012-2-3 10:09
第277章 刺殺
阿胡拉安小樓目瞪口呆的坐在別克后面,親眼目睹了幾十個手里劍從四面八方向他所在的地方聚集.


別克身材并不算高大,他甚至還有一點將軍肚,可就這樣一個年輕人,卻用自己的肉身將所有的手里劍都擋了下來,那些四角的玩意兒一個個像是枯葉一般落在地上,安小樓才意識到又一場刺殺開始了,這一次安小樓十分確定這群忍者是沖自己來的了,連續兩次都出現在他所在的地方,這巧合也太不可思議了.


“什么玩意兒”別克抖了抖身子,被那么多手里劍釘到身上,竟然只出現了一點白白的痕跡,皮肉毫發無傷,看來忍者若是碰到這樣的外家高手,純粹是自找無趣來了.


那幾個忍者嘰里咕嚕說了一句什么,忽然就見眼前一陣白煙閃過,他們人就消失不見了.


“咳咳!”莎莉曼被煙嗆得直流淚,她快步走到了安小樓跟前,站在他身邊保護他.


“阿胡拉,別擔心!我舅舅很厲害的.”莎莉曼說道.


“我不擔心!”安小樓沉聲道,他心里想的卻是另一件事,那就是他究竟哪里招惹了這群忍者,如果這群人真的是王爺派來的,那么真的會是燕王么燕王怎么會對自己的兒子下手呢


達姆拉提刷的將兩把彎刀交叉橫在胸前,動作快的好似一陣風,他的連上一直沉靜如水,沒有半分驚慌和詫異,不愧是高手之高高手.而七兒也是一般模樣,她靜靜地站在安小樓身后,從頭到尾都沒有動作,安小樓回頭看她時,發現她正皺著眉,眼睛盯著不遠處的黑暗,似乎她能夠看到黑暗中隱藏的東西.


“七兒,你沒事吧”安小樓將莎莉曼從自己前面拉到身后,他雖然不懂武功,但是再不濟也不能讓一個小女孩來豁出命去保護自己啊.


“我沒事.”七兒說道.


“他們還沒走吧.”安小樓順著七兒的目光看去,雖然他看不透那黑暗,但是直覺告訴他這里的事情還遠未結束呢.


七兒還沒點頭,安小樓忽然覺得腦門一涼,似乎有一陣奇怪的風從頭頂吹下來,他吃驚的抬起頭,赫然發現頭頂竟然有一個只露了一雙眼睛的腦袋,正自上而下悄無聲息的向他壓下來.


安小樓還沒來得及躲閃,一道身影從他身邊掠起,直撲他頭頂,是達姆拉提,果然是殺死鳩摩智的人!安小樓順勢一滾,給他們兩個讓出了打斗的位子.


“他娘的,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安小樓憤憤的從靴子里拔出他的匕首,緊緊握住,順勢將身后的兩個女孩子攬到自己這邊,做好了防御的姿勢.


不過似乎并不需要他太過擔心什么,因為只噗通兩聲,便有兩個紫黑色的身影倒在了地上,看樣子是被達姆拉提給打下來的,那兩個忍者一倒地便口吐鮮血,很明顯是受了重傷,達姆拉提悄無聲息的落到地上,陰沉著臉手握雙刀向那兩個人走去.


與此同時,安小樓吃驚的發現阿姨古麗竟然不知什么時候也在樹梢上與兩個人打起來了,不消說,那兩個忍者自然也不是古麗的對手,因此沒過幾招,便又匆匆的丟了個煙幕彈丟下同伴逃逸了,臨走前還大吼了一句什么,地上的兩個受傷不能動的忍者聽后眼神中各閃過一絲痛楚神色.


達姆拉提提著刀向地上受傷的兩個人逼去,他的眼睛里全是殺意.


“別殺!”就在達姆拉提即將手起刀落的時候,安小樓大喊一聲.


“阿胡拉,不殺他們嗎”達姆拉提抬起頭,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安小樓.


“不殺,留活口.”安小樓說道.


達姆拉提又看了看安小樓身旁的七兒,看到她點頭時,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收起刀來,彎腰將兩個忍者點了穴道,丟給了別克,而別克只輕輕一拎,便將這兩個俘虜拎在手里,就好像是拎了兩塊豆腐那么輕松.


“接下來怎么辦”安小樓心里暗暗的琢磨著,這些人的來歷身份以及目的是一定要搞清楚的,否則他恐怕以后都沒安寧日子過了,說不定還會死的不明不白.


“阿胡拉,我們帶著他們做什么啊”莎莉曼很是好奇又有些興奮的問道.


“是啊,又浪費口糧,還是我們的累贅呢.”別克說道.


此時古麗也從樹梢下來,提著她的武器,一只九節鞭走到了大伙兒身旁,一言不發的看著他們,用安小樓的話來說,這個阿姨很低調.


七兒從頭到尾都很安靜,似乎這些事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又似乎她心里正想著別的什么事,她靜靜的看著那兩個俘虜,淡淡的說道:“把他們兩個帶上,跟我走,我知道一處地方十分安靜遠避人煙,我們也許可以在那里知道許多事情.”


七兒口中所說的隱蔽的地方,原來是一處籬笆院落,他們從江邊行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就到了這里.


如果換算成安小樓概念里的時間,現在應該已經是晚上九點左右了,不知為何,這里的月光十分充足,這讓他得以將這里好好的看個清楚,這個院子干干凈凈,院子中間還有竹子搭建的晾衣架,晾衣架上甚至還有幾件衣服正在微風中不時的飄動著,院子外甚至還有雞舍.


“奇怪,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怎么會有這樣一座房子而且看起來房子主人十分的干凈利落,難不成這里就是傳說中的隱士居住的地方”安小樓心里這樣想著,就跟著七兒走進了屋子,等油燈點上過后,房間里的陳設更讓安小樓肯定了之前的想法.


房間里有一張竹制的飯桌,桌旁擺著四把椅子,桌子上還有一個茶盤,茶盤里是茶杯茶壺等茶具,而三面墻上,則分別掛了一些字畫,那些字體看起來俊秀清逸,落款都是紫金齋主人,這些字畫不但字體漂亮,連內容也十分的爽目,山水蒼勁形象,活靈活現,而詩句也反映出了主人是一個不喜爭斗,避世于此的世外高人,只可惜這些家具上都落滿了灰塵,想來應該是已經太久沒人居住了.


“就在這里吧,我們拷問他們.”七兒等最后一個人走進屋子里,便坐在桌旁開口說道.


“遵命!”別克似乎是這一群人當中地位最低第一個,所以這些繁雜的俗物通常都由他來做.只見別克把兩個俘虜忍者抓著衣領丟到了房間的地上,而古麗和達姆拉提則站在了七兒身后.安小樓心里清楚,在這樣的環境下,休想讓忍者說出半個關于他們組織的秘密,果然,在七兒連續問了幾個問題之后,他們很是失望的發現那兩個家伙根本就連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氣的別克握起小面盆一般大的拳頭就想要往他們頭上招呼,不過被七兒給阻攔了下來.


“先等等.”七兒說道.


“還等什么呢他們不會說出同伙的事的,否則便不是忍者了.”安小樓說


其中的一個家伙嘴里不停的往外吐血沫子,安小樓看了后暗叫一聲壞了!這人肯定是服毒了.


“快掰開他的嘴巴!”安小樓喊道,“別讓他吞了毒藥!”他的反應很快,卻沒來得及阻止那人,他的話音未落,只見那個原本在吐血的忍者忽然渾身一陣痙攣,開始抽搐蹬腿,整個身子也因痛苦卷曲了起來,他的連上包著布,因此外人無法看透他臉上的表情,但從他的目光可以看出,他現在生不如死。


“他娘的!”安小樓怒道,“快看好剩下的那個,別讓他再死了!”


誰知道安小樓不說還好,一說話,馬上剩下的那個忍者居然強忍住傷痛,一骨碌翻身坐起,倒嚇了眾人一跳了。
war99 發表於 2012-2-3 10:10
第278章 審訊
剩下的那個忍者一骨碌翻身坐起,驚的眾人一跳,達姆拉提立刻就護住了安小樓和七兒,并順帶將外甥女拉到身后。


“這人穴道不是已經被點住了么?”達姆拉提說道,“怎的又掙脫開來?”


“他武功好一些的話,很容易就自己沖破穴道。”七兒淡淡的說道,“這就是一個教訓,下一次再有類似的情況,最好多封住他幾個穴道!”


“找死!”別克說著,走上前去捏緊鐵拳就要揮擊過去,只是那忍者卻并沒有攻擊他們的意思,他輕輕的揮了揮手,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斗志,安小樓看著他的樣子,心里忽然想到一個詞來——剖腹!


“這家伙不是要在這里剖腹自殺吧!”安小樓嘀咕道,他看了看房間里,搖了搖頭,“不能讓他們死在這里。”


“阿胡拉,您說什么?”達姆拉提問道,而其他人也向他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他們這個民族,很有武士道精神,一般不會輕易去做俘虜,我看他的樣子,似乎是想要剖腹自殺。”安小樓指著那忍者說道。


“剖腹自殺?”別克狐疑的說道,“他敢么?我們的性命是真神賜予的,誰能這樣不敬的自殺?”


安小樓苦笑了一下,他指著那個仍舊在痛苦掙扎的服毒者說道:“這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么?”


“那么,把他們帶到院子里去吧。”七兒說道,“點上穴道,把他們兩個帶出去,不要弄臟了這里!”


“遵命!”達姆拉提刷刷兩下又封住了那個坐在地上的忍者穴道,然后著別克將這兩人又拎回院子里,一行人又從屋子里回到院子里,安小樓走在七兒身旁,他悄悄看著七兒,這個小丫頭的臉上,居然是一副十分落寞的神情,再看看這間屋子,好像這間屋子,這個院落對她來說有非同一般的意義,他不曉得這里是什么地方,又屬于哪個省份,不過從沿途的風景來看,應該已經接近北方了,如果以他前世的經驗來類推,這里應該是安徽或蘇北魯南一帶了。


莎莉曼從屋子里搬出幾把椅子給眾人坐了,安小樓和七兒坐在中間,達姆拉提和古麗分別坐在兩邊,莎莉曼站在安小樓和七兒的身后,而別克則站在那兩個忍者身邊,隨時準比出拳‘伺候’他們倆。


“別克兄弟,把他們倆的面罩取下來,讓我們看看他們的廬山真面目吧!”安小樓坐定之后,開口道,他知道七兒似乎不太愿意開口說話,這一整個晚上她的心情都不太好,而來到這園子之后,她的心情格外差。


別克可不是個會對俘虜溫柔的人,他抱拳應了一聲,彎腰將兩個人的面罩扯落,地上的兩個人,一個臉色鐵青,一個臉色烏紫,鐵青的那個禁閉雙眼,坐在地上,而烏紫的那個嘴角不斷的流著血沫子,脖子因痛苦而青筋爆起,一看他們倆的樣子,安小樓便知道從這兩個人的嘴里,很難掏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服毒的忍者在地上蜷曲著蠕動著,別克很是厭惡的踢了他一腳,對于這些性情爽直的人來說,這種見不得光的偷襲者最讓人憎惡,雖然其實這樣的事他們也被迫做過。


安小樓咳嗽了一聲,還是決定走個過場,他開口說道:“七兒,你有什么想要問的么?”


七兒輕輕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一切全憑阿胡拉做主。”在外人面前,七兒想盡千方百計的想要將安小樓捧高,倒不是為了虛榮或者別的什么,單單是她發現似乎安小樓正處在一個暗流涌動的漩渦中心,他的安危很成問題,而若拜火教的這些教眾們對他夠看重,自然就會盡心竭力的去保護他了,算起來,這也是她的一點點私心吧。


“咳咳!”安小樓臉紅了一下,又咳嗽兩聲,正色道,“如此,我就問了。”


“!¥##¥!”


一直未開口說話的那個坐著的忍者忽然說了一句,很短的一句話,只是安小樓聽不懂,雖然是日文,但是絕不是什么撒有那拉或者卡哇伊之類的大路話,他正皺了眉頭考慮該怎么辦時,莎莉曼說話了。


“阿胡拉,他在罵人呢!”莎莉曼氣哼哼道說道。


“咦?”安小樓吃驚的問道,“你怎么知道他在罵人呢?”


“我曾經有一個朋友,她也說這種話,后來我便跟她學了一些。”莎莉曼很有幾分驕傲的說道,她沒想到自己無意間學到的一點東西,竟然能在這么重要的場合派上用場,并且還讓阿胡拉刮目相看了,心里自然是開心的。


“朋友?”安小樓聽了這話之后,心中更是疑惑了,大漠和琉球島,這相差了可不是一點半點啊,莎莉曼區區十幾歲的小姑娘,去哪里認識一個來自島國的朋友呢?


“是啊!”莎莉曼說道。


“莎莉曼,你說的是……”達姆拉提,也就是莎莉曼的舅舅同樣皺起眉,開口說話了,不過他的話還未說完便陷入了沉思,似乎是在回憶什么事。


“是呀舅舅,你不記得了么?”莎莉曼說道,“小時候,曾經有過一些人來到我們拜火教,還有跟我差不多大的一個小姑娘,我們玩的很要好的……”


“哦,原來你說的是他們……”達姆拉提點頭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安小樓用疑問的目光看向七兒,而七兒居然也茫然的搖搖頭,似乎對此并不知情。


“是這樣的阿胡拉!”達姆拉提站起來,行了個禮才開始講述,原來那還是很多年前,當時的七兒還是個孩子,并非圣女,而時任圣女好像交結了一些來自琉球島朋友,并在拜火教的圣地招待了他們一些日子,莎莉曼也可能就是在那個時候學了一些琉球島語言。


“哦……”安小樓點了點頭,這里的事兒還真多,首先隔海相望的琉球島的人怎么會去橫穿大陸,到達大漠這件事就讓安小樓夠想不通了,而再聯想起之前的種種,安小樓的心頭剛剛萌生出的一點點線索似乎又變得模糊了,這些事發生的太詭異,詭異到讓他感覺有些頭痛了。


“剛好,莎莉曼你可以幫我們翻譯。”古麗說道。


“我會的并不多,不過我會盡力。”莎莉曼也認真的回答,“阿胡拉,你有什么要問他的,盡管問吧!”


“問問他們,到底是要做什么又是誰派他們來的。”安小樓說道。


莎莉曼努力將這番話翻譯成琉球語言后,眾人便等待著那個坐在地上的忍者回答了,只是那人雙目緊閉,牙關咬緊,似乎想要頑抗到底,他的態度把別克惹怒了,他向安小樓大聲說道:“阿胡拉,請您下令,允許屬下對他用刑!”


安小樓摸了摸鼻子,心里清楚這忍者一定是個硬骨頭,看來不對他來點強硬的,是沒什么用處的,遂點點頭:“讓他好好的嘗嘗痛苦的滋味吧,不過仔細些不要弄死了,這個人也許對我們很有用處。”


別克應了一聲,捏緊拳頭便朝那人的身上招呼上去,他專門找臉的下半部,腹部,右邊胸口,腳踝等非要害部位攻擊,讓他痛,卻又死不了。


可是就是別克這樣的鐵拳,在狂揍了他一頓之后,那忍者依舊是強忍住痛楚,一言不發,只是他的眼睛全都皺巴到了一堆,鼻涕口水橫流,到后來別克都打斷不耐煩了,他朝那人臉上吐口唾沫后罵道:“呸!賤骨頭,這樣硬么?”說完一拳便向那人的老二打去,這一拳若是打上去,只怕那人也活不了多久了,安小樓一驚,心道壞了,這別克脾氣如此火爆的,別回頭把俘虜打死了!他正要開口阻攔時,達姆拉提出面了。


只見達姆拉提皺著眉站起來,身形一晃就站到了別克和那兩個忍者的身邊,他伸出胳膊輕輕一攔,居然就將別克的胳膊給擋了下來。


“留個活口!”達姆拉提說道。


別克一瞪眼,似乎還沒打過癮,卻又不能不住手,因為在拜火教中,達姆拉提的地位遠高于他。


“他不肯開口,不打又能怎么辦?”別克嘟囔道。


“他既然已經不肯開口了,又受得住你這么多拳腳,我想就算你有再多拳腳加在他身上也沒用了吧?”達姆拉提說道,“不妨試試看我的方法。”


別克不說話了,他退到一旁,而達姆拉提則彎下腰,盯著那人看了看,又抬頭向莎莉曼說道:“你過來,幫我說幾句話。”


莎莉曼從安小樓身后走出去,來到了舅舅身旁,舅甥倆低聲說了幾句什么話,又看見莎莉曼向那忍者說了句什么,安小樓竟然發現忍者的臉色微微有變,可依舊是雙眼緊閉,一言不發。


達姆拉提搖了搖頭,說道:“這可是你自找的。”而莎莉曼似乎又將這句也翻譯給那人聽了。安小樓來了興趣,他想知道連別克的鐵拳都攻克不下的碉堡,達姆拉提又有什么辦法去攻克呢?
war99 發表於 2012-2-3 10:10
第279章 心中的疑惑
達姆拉提通過外甥女莎莉曼的翻譯與那個忍者交流了幾句之后,他倏地伸手點了那人身上的某處穴道,然后便走到安小樓跟前,抱拳說道:“阿胡拉,我們靜靜的等著吧,他若不想因酸癢致死的話,一定會對您開口的。”


“希望如此,有勞達姆拉提了!”安小樓點了點頭,他的眼睛牢牢的盯住了地上的那兩個忍者,服毒的那個動靜已經越來越小了,看樣子也耗的差不多了,而坐在地上原本閉著眼睛和嘴巴的那個,卻開始慢慢的發生了變化,首先變化的是他的表情,那是一幅無奈又痛苦的表情。


那人臉色從鐵青變為了焦黃,又從焦黃變成土黃,他額頭上有大顆大顆的汗珠沁出,那可絕不是因為天氣熱的緣故。此人原本五官就十分的丑陋,額頭寬大,鼻梁扁平,此時他的眼睛眉毛皺成一團,全沒了人的模樣,此后沒多久,那人便坐不住了,他的雙手摳住地面,十指在地上摳抓著,似乎是想要在地上挖一個洞。這院子里的地面原本很瓷實,雖然經雨水浸泡,有些松軟,但是地上還是有堅硬的石子等東西的,不多會功夫,那忍者的十根手指尖便都已經是血肉模糊,讓人不忍再看了。


“這是怎么個情況?”安小樓開口問道。


“啟稟阿胡拉,其實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我不過是點住了他的風池穴,若是力度把握的恰到好處,被點穴的那個人會頭痛難耐,腦中如有螞蟥鉆爬一般,定力稍有不強的人,便會做出一些自殘的事來,此人定力極深,屬下卻也不知道他是否能夠抗得住……”達姆拉提起身回答道。


聽到達姆拉提這樣講,安小樓頓時覺得渾身就好像真的有螞蟥在爬一樣,他沒被螞蟥咬過,所以不能想象那是怎樣一種滋味,雖然如此,安小樓還是見過螞蟥尊榮的,一想到那人的腦子里如有螞蟥,他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隨便用手抹一抹就能抹到一把。


“這招數夠損……”安小樓說道。


達姆拉提尷尬的笑了笑,這夸獎似乎有些……


關于招數的話題沒有扯太久,安小樓就聽到那忍者發出啊啊的慘叫聲,他終于是忍不住開口了:“!!”


“他說你們想知道什么就問他吧!”莎莉曼連忙翻譯道。


“就問他剛才的事。”安小樓說道。


莎莉曼于是向那人那說了句話,安小樓就聽到那人嘴里嘀里嘟嚕說了一大串話,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指著安小樓,就連會些琉球語的莎莉曼都聽的有些發懵了。


“他說了什么?”安小樓和七兒異口同聲道問道。


“哦,他好像說他是來殺一個什么人的,好像就是阿胡拉您吧!”莎莉曼一邊努力的回憶著,一邊告訴安小樓,“他說有人出錢請他們來殺幾個人,好像還都是挺重要的人,他還笑……”


“笑什么?”安小樓眉頭也皺了起來,一種十分不妙的預感在他心里蔓延著。


“他笑你們泱泱大國,居然兄弟不睦,父子成仇,這樣的人來坐江山,江山遲早會敗落的。”莎莉曼低聲說道。


大夏王朝疆土開闊,領域龐大,雖然大漠那邊自稱不屬于大夏,但是大漠中最大的王國朱紫國的國王還是年年納貢的,因此那邊說到底也是大夏的地盤,只是有些百姓們可不那么想了,莎莉曼就是其中的一個,他們覺得朱紫國就是獨立的大國,干嘛要把百姓們辛苦勞作來到東西拱手讓人呢?


安小樓嘆了口氣:“他說的倒也不錯了,不過這種改朝換代的事,與我們小老百姓的關系不太大,問問他究竟是哪個派他來的。”


莎莉曼問過之后,那個忍者似乎還有些不愿說出來,但是他臉上的痛苦表情很快就將他逼到了無路可走的地步了,他連聲叫喊著,也不知道是因痛苦呢,還是因為別的。


“阿胡拉,他說了!”莎莉曼仔細辯聽過后,開心的對安小樓說道,“他說是一個王爺雇傭他們來暗殺另一個人的,作為代價,那王爺應允繼位后會割出沿海的幾個島嶼城市給他們。”


“我靠!”安小樓一聽這話,氣的騰身而起,“這混帳忘八羔子,竟然出賣祖宗的國土,這人還有沒有譜啊!”


“阿胡拉,快別生氣了,仔細氣大傷身。”七兒頭一次看見安小樓發火,這人不怒還好,怒起來竟是這樣駭人的,還沒嚇到別人,倒是把七兒先給嚇了一跳。


“不氣不氣,只是當今的老皇帝有個這樣的兒子,實在是他的悲哀,也是整個國家的悲哀。”安小樓嘆口氣,“不知這個王爺究竟是哪個,是燕王呢還是岐王。”


“是誰都沒關系對不對?”七兒安撫他道,“等我這邊的事做好了,我們便歸隱山林去,管這天下是誰來坐呢。”


“對對!”安小樓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拍拍七兒的手背說道,“我七兒說的對,天下是誰的都沒關系,只要我們自己恩愛就好了。”


“可是我奇怪的是,他們為什么要針對你呢?”七兒忽然想起這件事來,她心里不由得覺得有些好奇了,“你又不是皇親國戚,對他們的皇位又沒什么威脅……”


“誰說不是呢。”安小樓嘆口氣說道,“有些人就是吃飽了撐的胡思亂想,自己愛這皇位,還以為全天下的人都愛它呢!”安小樓嗤笑一聲。


“如今我們該怎么辦呢?”七兒臉上也浮現出了憂慮的神色,“這一路也許你就要這樣走下去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如今我們都不知道最終雇傭他們的人是誰,我想真相總有大白于天下的那一天。”安小樓安撫七兒。


七兒點點頭,雖然如此,她還是十分的擔憂,心里胡思亂想一些,就是不明白這些人為什么要抓著安小樓不放。


“啊……”那個忍者已經開始抱著頭在地上打滾了,他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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