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盜鼎三國 作者:褪盡風華 (連載中)

mk2257 2012-1-26 13:11:2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2 60854
mk2257 發表於 2012-1-26 15:02
續 2

次日一早,卓逸夫毫不拖延率領大軍出行,踏上追擊董卓的里程。

一路上,卓逸夫派出大量探馬前方勘察,幾乎每隔一裡便有十多人觀察道路上留下的痕跡以及周圍地形,更有一百多人騎乘快馬直奔滎陽,此番調兵遣將下來,單是探路偵查的人馬就有五百多人,可見卓逸夫對於此次行動的重視。

一些經驗老道的探馬能夠從道路上留下的車軲轆印、馬蹄印判斷出人馬的數量以及經過的時間,甚至能看出此行人馬的行進速度。

如此一來,大量的資訊傳回到卓逸夫耳中,以卓逸夫過人的思考能力,一步步分析下,董卓大軍的行進路線清晰呈現在腦海中,如同安了監控器一樣。

天黑之時,先一步行往滎陽的人馬歸來,給卓逸夫帶來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同時還帶來一人,據說董卓人馬抵達滎陽之後,從大隊人馬中分離出五萬人馬駐紮在南面邙山附近,其餘數十萬人毫不停留繼續西行直奔長安。

聽聞此消息,卓逸夫微微笑了起來:“不出所料,董卓果然派人在滎陽埋伏,截斷後路。”原本還擔心因為自己的參與,歷史會有所變化,不過現在可以完全放心了,雖然地點有所變化,可卻不影響大局。

片刻後,卓逸夫吩咐屬下把從滎陽帶回之人喚來。

不大一會兒,一名親衛領著一人來到近前,此人膚色發黃體型偏瘦,看上去精神有些萎靡不振,穿著非常破舊,也不知道哪些軍士從哪裡找來的此人。

“大人,此人名叫軒坊,乃是滎陽的車夫,熟知周圍地理山勢,屬下想,有此人相助,大人做事定能事半功倍。”那親衛對著卓逸夫躬身一禮。

“哦?”卓逸夫好奇的打量了下這名親衛,未想到自己手下還有如此心思靈巧之人。此人眉目清秀眼神靈動,年約二十三四,體格不算健壯卻也頗為結實。

卓逸夫微微一笑:“辦的不錯,懂得隨機應變,辦事周密,你叫什麼名字?現擔任何職?”

首次得到自家大人關注,這名親衛很是激動,連忙再次行禮:“屬下盛湧,乃是右北平人士,現擔任大人的親衛軍,能為大人效勞乃是屬下之幸。”

卓逸夫上前兩步將其扶起,臉上滿是讚賞:“如今缺少親衛,今以後你便擔任親衛隊長,可在軍中自行選拔屬下,好好幹,來日建立功績再行提拔。”

“謝大人恩典,屬下定當為主公效犬馬之勞。”盛湧單膝跪地重重一拜。

讓其退下後,卓逸夫這才看向軒坊,這年代車夫大約與嚮導的意思差不多,先前卓逸夫還顧慮對於滎陽的地理不甚瞭解,恐怕會出現差錯,沒想到盛湧便帶來一名嚮導,真可謂是雪中送炭,一時間心情大好。

而身在大軍圍繞之中,軒坊有種呼吸不暢血液停頓的感覺,尤其周圍眾多刀甲寒光森森不時在眼角閃過,難以言喻的殺伐氣息迫的人頭昏腦脹。

再加上被眼前這位大人目不轉睛盯著,軒坊不由自主“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全身不住打顫:“不…不知…大人喚小人前來有何事?小人定然一一告知。”

“從滎陽到長安有幾條要道,其中又有哪些艱險難行之路?你細細道來,本大人自有重賞。”卓逸夫面無表情盯著軒坊,仔細觀察對方的表情。

這倒不是卓逸夫懷疑對方的身份,而是身為殺手從小培養出來的警惕心,對於不瞭解之人,不論何時何地,卓逸夫都會提起十二分精神,防止被暗算。

“是是是!小人定當如實相告。”軒坊連連點頭:“若是在經過萬山之前,從滎陽前往長安主要有三條要道,而因為山勢相隔,山脈堵塞了些許道路,再往前行就只能越過邙山才能抵達長安,此路僅有一條要道。”

聽聞此話,卓逸夫不由露出思考之色:“董卓在邙山設伏,明顯是看准了這一點,若要追擊必然要與董卓的伏軍相遇,果然好算計,不過這也正合我意。”

卓逸夫再次看向軒坊:“我來問你,三條要道在邙山前後可有交匯之地?”

軒坊想了想:“進入邙山要道前,道路還算通暢,縣城範圍內便有幾處交匯繞行之地,而一旦沿著邙山要道前行半個時辰後便再沒有交匯之地。”

“穿過邙山要道後,在滎陽東面數百里處三條道路才能在此交匯,不過此處距離長安已經不遠。”說起道路之事,軒坊自信了不少,說得頭頭是道。

卓逸夫點點頭,雖然軒坊說得繁瑣,不過卓逸夫已經完全聽明白了,可以這麼解釋,假若滎陽與長安是兩座城市,那麼三條要道便相當於三條高速公路,而且是互不相通的三條高速公路,而一座城市中要駛入高速公路卻又許多道路。

卓逸夫眯起眼睛,嘴角微微上翹:“好地形。想要追擊董卓,曹操只能通過邙山要道,如此一來必然要與徐榮大軍交鋒,而且曹操為名追擊董卓,自然不會未戰先敗,就算為顏面也要先打一場再說。不過以我對曹操的瞭解,在人數差距數倍的情況下,曹操必然不會死戰到底,定會裝腔作勢一番,然後詐敗脫身,如此一來即得到名聲又沒有多大損失,何樂而不為?”

“哼哼!這麼好的如意算盤怕是要落空了。”卓逸夫突然冷笑起來:“我說過,定要給你一個深刻的教訓,且我要名利雙收,豈會讓你輕鬆脫身?”

隨後卓逸夫細細詢問軒坊一番,又將童監軍找來,把董卓滎陽設伏一事告知,讓其轉告曹操,當然,這些資訊卓逸夫有所保留,只說董卓在滎陽設下伏兵堵截盟軍追兵,讓曹操多家小心。

接著再次急行軍向滎陽行去,臨走之時,卓逸夫留下了數十個精銳探馬,以石頭為首,這些人雖然數量不多,但卻是精銳中的精銳,所監察之人也不再是西涼軍,而是曹操,卓逸夫要知道曹操的具體行軍路線。

次日一早,卓逸夫終於率領大軍抵達滎陽,並在滎陽週邊安營紮寨。

此行一路上不斷有探馬回報,在得到曹操正率領大軍向此地趕來的消息後,卓逸夫終於開始著手佈置,一個巧妙的陷阱正悄然等待獵物的進入。銳,所監察之人也不再是西涼軍,而是曹操,卓逸夫要知道曹操的具體行軍路線。

次日一早,卓逸夫終於率領大軍抵達滎陽,並在滎陽週邊安營紮寨。

此行一路上不斷有探馬回報,在得到曹操正率領大軍向此地趕來的消息後,卓逸夫終於開始著手佈置,一個巧妙的陷阱正悄然等待獵物的進入。
mk2257 發表於 2012-1-26 15:03
盜鼎三國-正文-第一百一十章 全面誘敵2

安營紮寨後,卓逸夫將陳到典韋以及幾個軍侯喚來。

卓逸夫面色鄭重,隨手從懷中掏出一張布卷:“這是軒坊根據記憶繪畫而成的滎陽草圖,你等都來看看,接下來的安排非常重要,決不能出現絲毫差錯。”

幾人立即上前細細觀看起來,這張草圖雖然簡略,對於山勢走向微微描述了下,可對於道路交錯之處卻非常清晰,只要懂得看圖之人一眼便能記下。

陳到盯著幾條線路來回看了幾遍,冷峻的臉上不由露出笑意:“盛湧找來之人果然不錯,熟知滎陽所有路線,要道自不必說,就連一些人跡稀少的小道都一一繪製出來,如此一來,主公設局更加省事不少,沒想到此人到有一技之長。”

“不錯,俺雖然不懂這些條條畫畫,可也能看清大致路線。”常勇嗓門高,雖是情不自禁的讚歎,音量卻頗大。

卓逸夫笑了笑:“軒坊別的不行,但對於道路地形似乎有種天賦本能,不論何種地形只要聽聞一邊便能牢牢記下,是個絕佳的嚮導,也算一種另類的人才,日後征討四方,此人必有大用,盛湧此次介人有功應當重賞。”

守在營長門口的盛湧聽在耳中喜在心中,卻也知道自己的職責,並沒有立即拜謝,而是目光淩厲掃視周圍,防止有人靠近,將機密之事聽了去。

“言歸正傳,其餘事且不說,現在說一下如何逼迫曹操與徐榮西涼大軍死戰,我等坐收漁人之利。”卓逸夫看了眾人一眼,伸出手指在草圖上比劃起來:“進入邙山要道前,這裡…這裡都有岔路可以從前方繞到後方,形成夾擊之勢……”

“根據探馬彙報,曹操已經率領大軍向滎陽前來,按照速度推斷,天黑之前便能趕到萬山附近。”卓逸夫伸手在草圖上一指:“在這裡,我等的第一步計畫開始實施,陳到聽令!命你率領一千騎兵先一步前往邙山敵軍陣前討戰。不論使用何種方法,務必將敵軍引誘而出…….”

“此計畫要求時間極為精准,不能早更不能遲。”卓逸夫在地圖上一萬山為中心,順著小道指了一圈:“你以騎兵之便利,引敵軍從前方繞到曹軍後方,阻斷曹操退路,逼迫其戰鬥,而兩軍交戰便有了一點間隙時間。”

說到這裡,卓逸夫目光轉向典韋:“惡來,你的任務是在曹軍與西涼軍交戰之時,正面引誘敵軍夾擊曹軍,如此一來,狹路相逢必定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陳到盯著地圖看了一圈,不由面露凝重之色:“這個計畫從地圖上看來可行,因為在邙山附近有多條道路交錯,繞行並不難,可難就難在時間的把握上,對於時間精准的要求近乎苛刻,誘敵太早無法牽制住曹軍,而太遲,兩軍恐怕已經交戰完畢,況且敵軍不是木偶,不可能任我等擺佈被牽著鼻子走。”

卓逸夫點點頭:“不錯,此番佈局難就難在時間的掌握上,且西涼軍不可能按照我等的思路做事,不過也並非不可能,常言道,兵行險招才能出奇制勝。”

陳到的疑惑實屬正常,畢竟這年代沒有衛星監控,不論是敵軍還是自家軍隊都不可能精准掌握,這一點陳到能想到,曹操自然也能想到,要知道此次算計的可是心智過人的曹操,不出險招對方豈能輕易中計?

一些武將原本還沒意識到時間這一點,可聽陳到一說,立即感覺到此行極為艱難,隨即見自家主公鎮定如常,心中不由一松諸多疑慮瞬間消失無蹤。

這種下意識的反應完全是出自一種信任,一種對自家主公的盲目崇拜。

卓逸夫看了眾人一眼,嘴角微微翹起:“首先解決時間這一難題,我已派出精銳探馬時刻注意曹軍動靜,叔至先一步帶人去激怒西涼軍,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便三次,總有一次敵將會受不了煩擾派兵追擊,若是時間提早,叔至可帶著西涼軍在周圍繞幾圈,然後等待信號繞到曹軍後方。”

“至於第二次誘敵,難度降低不少,我等可放出消息,說曹軍已被困住,敵將必會派大軍前去剿殺,如此一來,計畫便成功了九成。”卓逸夫微微一笑:“退一萬步講,就算這些計畫不成功,我也可派一使者前往西涼軍中言明利弊。‘成功阻敵,剿滅盟軍兩萬軍士,’這可是一個不小的功勞,敵將豈會放過?”

陳到恍然,立即抱拳行禮:“主公高明。”

其實陳到不是想不清這一點,而是不敢想,畢竟勾結敵軍乃是大罪,出於慣性思維,陳到並沒有考慮到這點,可現在情況不同,所謂盟軍敵軍到底是敵是友都難以分辨,又何來通敵一說,只要西涼軍配合,事態自然會按照計畫發展。

卓逸夫笑了笑:“不論事實如何,我等名義上終歸是盟軍,所以派遣使者之事不到關節時刻不能使用,否則難堵天下悠悠之口,對我等名望影響頗大,划不來。此事宜早不宜遲,叔至這就動身,以狼煙為號,叔至務必注意。”

隨後卓逸夫又吩咐眾人一番,陳到與典韋行禮領命後退出大帳。

所有人離開後,卓逸夫手指依舊在草圖上不斷指指畫畫,隨即眼睛一亮:“這條路線雖然崎嶇難行,卻是一條偷襲的絕佳路線,名利雙收成敗在此一舉。”

算計曹操只是一方面,卓逸夫早就說過,此次行動定要名利雙收,心中盤算的第二部計畫才是真正目的,偷襲西涼軍斷後部隊,打一個漂亮的勝仗。

與此同時,陳到已經率領以前騎兵啟程,直奔西涼軍營寨而去。

西涼軍此次留下五萬人馬斷後,由徐榮率領,李儒做參謀輔佐,整個大軍駐紮在邙山要道入口處,此番佈置完全由李儒籌畫而出,徹底阻斷盟軍追擊之路。

時至晌午,豔陽高照,天氣很是悶熱,讓人心情煩躁不已,中軍大帳中端坐一人,此人便是五萬西涼軍的統帥徐榮,徐榮相貌粗獷,體形高大魁梧,不過與外貌不同,徐榮頗擅長軍事,能文能武備受董卓器重,也被謀士李儒看好。

其對面之人偏瘦一些,手拿羽扇微微搖擺,正是李儒。

“據探馬回報,叛軍先鋒已經抵達滎陽範圍,想必不久之後後方大軍就會到來,到時將軍切莫貿然出擊,只需死守要道,待得相國安然抵達長安,我等便是大功一件,不必冒險迎戰,不過…”說到這裡,李儒嘴角上翹樣子很是奸猾。

由於天氣太熱,日光很是毒辣,雖然躲在營帳內,可因為並不通風,再加上徐榮身穿戰甲,此時全身上下像被水澆了一樣濕噠噠黏糊糊的,說不出的難受。

這種情況下,徐榮哪有心思與李儒談論正事,更沒注意到李儒最後那句轉折。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隱隱的叫駡聲,同時一名小校跑了進來:“啟稟將軍,營外敵軍叫陣,為首之人口出狂言不斷叫駡侮辱將軍。”

徐榮抹了把汗讓小校退出去,卻並沒有多加理會,李儒方才所說之事徐榮自然清楚,雖然此時心情不甚好,可也知道輕重,不會冒然追擊。

李儒微笑著點點頭:“這大熱天的,我倒要看看這叛軍能熬到什麼時候?”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後,叫駡聲不但沒有減弱,反而越發高昂,就連坐在營帳內的徐榮李儒都聽得真真切切,而且內容很是惡毒讓人牙癢難耐。

“兀那小畜生們,快快出來受死,怎的跟董卓匹夫一個德性,見勢不妙立即把腦袋縮了回去,還什麼西涼鐵騎,我看不如叫西涼烏龜來的貼切,遇事就把腦袋縮起來,嗨,快快出來受死,爺給你等一個痛快的。”

…………..

“嘭!!”幾案崩碎,木屑飛濺,卻是徐榮聽得怒髮衝冠大發脾氣。

本來天氣悶熱的要死,徐榮心中有些煩躁,此時聽到外面不堪入耳的叫駡聲氣的面色通紅青筋暴露,再說,哪個武將沒有暴烈的一面,如何能受得了這種侮辱,隨即起身操起鐵槍便要向外行去。

“將軍慢來,叛軍此番作為太過明顯,顯然是想激怒將軍而達到某種目的,將軍千萬不可中計,待我先觀察一番。”李儒連忙上前幾步把徐榮攔下。

徐榮握著槍桿的手啪啪直響,眼中閃過猶豫,最終吐出一口悶氣坐了回去。

營外,此時陳到看著對面毫無動靜,心中不免有些焦急,等了片刻後,再次一擺手,一隊人馬上前幾步,擺開了陣勢破口大駡,數十人的叫駡聲匯成一股直奔徐榮耳中,話音越發惡毒,而且喋喋不休,大有一罵到天黑的架勢。

半個時辰後,莫說徐榮受不了,就連李儒都面露不耐之色,這些人本來就是位高權重之人,何時受過這等侮辱,可此時卻被數十上百人指著鼻子大罵,就像被一大群蒼蠅圍在耳邊,吵得腦袋都快炸了。

怒極之下,徐榮再次起身,也不聽李儒勸說,直直向外行去。
mk2257 發表於 2012-1-26 15:04
盜鼎三國-正文-第一百一十一章 全面誘敵3

大軍集結,徐榮一馬當先率領大軍來到陣前,一般情況兩軍對陣都要通報姓名,可此時徐榮都快失去理智了,哪裡顧的了這些,提槍躍馬便沖了上去。

陳到也懶得與其廢話,策馬迎了上去,可戰不到三回合撥馬就走,由於手下一千軍士都是騎兵,行動如風來去自如,主將一走其餘人自然不會戀戰。

轉眼間,先前還叫囂不已的以前軍士跑的無影無蹤,這期間,徐榮原本可以帶領騎軍追擊,可擔心對方埋伏,只能收兵回營。

徐榮回營後口中罵罵咧咧,一口怒氣不但沒有消減反而更勝,本來想著大戰一場把這口抑鬱之氣泄了,可惜卻一拳打在了空氣中,讓人難受不已。

“徐榮小兒,可敢一戰…….”

正當徐榮要下馬之時,叫駡之聲在此響起,而且是直呼其名。

後果可想而知,徐榮大喝一聲,又一次撥馬沖了出去。

陳到也乾脆,上次起碼還交手幾回合,這次倒好,直接轉身就跑。

李儒站在瞭望塔上,靜靜觀察著方才發生之事,見陳到麻利逃跑後,眼角微微迷了起來,似自言自語般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話:“錯不了了,果然如情報所說,此人似乎並不甘心任人擺佈,否則區區幾千人如何干率先挑釁我軍?”

片刻後,徐榮鐵青著臉返了回來,可外面再次傳來叫駡聲。

“氣煞我也!”徐榮回身一槍,將一根木樁洞穿,胸前雖然覆蓋著鐵甲可依舊能看出劇烈的起伏,可想此時憤怒到何種程度。

李儒來到徐榮身邊,微微笑了起來:“將軍莫急,說不定外面的叛軍是給我等送軍功來的,不過此事我也沒有十分把握,不過試試無妨。”

一聽此話,徐榮勉強壓制住怒氣:“不知先生此話何意?”

李儒一臉笑容也不解釋,只說了句:“謹慎追擊!”

徐榮疑惑的看了眼李儒,理智來說,雖然舉得此舉有些冒失,可一是敵軍實在讓其煩不勝煩早有追擊之意,二是見李儒自信滿滿想必其中另有深意,如此一來便不再多問,立即整軍命手下人領了三千西涼鐵騎追擊,同時為防止意外,派了五千步軍跟在後方隨時接應。

陳到領著西涼軍在早已籌畫好的道路上繞了幾圈,因為西涼軍出於謹慎,騎兵與步兵拉開距離並不遠,而照顧到這點的陳到只能讓軍隊放慢速度,免得距離拉開太遠,西涼軍覺得事不可為返回營寨。

就這樣走走停停,陳到命人不停的激怒對方,終於拖延了一個多時辰。就在此時,東面天空中升起一縷濃重的黑煙,見到這一幕,陳到長長松了口氣,挑逗的更加賣力,同時立即轉變方向,向萬山附近奔去。

早在設計之前,卓逸夫已吩咐過,以狼煙為號,待到升起狼煙便代表著曹軍已經進入萬山附近,可以引誘敵軍按照原定路線行進。

而此時曹軍中,曹操曹洪以及幾位重要部將走在大軍中央,幾人一路上是提心吊膽,時刻防備著卓逸夫的算計,因為曹操斷定,依照卓逸夫的性格,自己將其推上了風尖浪頭,對方不可能不作出反應。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一路上並沒有發生任何意外,這讓曹操等人很是想不通。

“不久前童監軍傳來消息,卓逸夫派一千騎兵前往敵軍陣前討戰,看此番作為不像是有什麼陰謀,倒像是真心討伐董卓,兄長,是否我等多心了。”曹仁看著面露沉思的曹操,知道定是在考慮卓逸夫之事,於是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兩軍既然已經交鋒,某家以為以卓逸夫僅僅四千人馬根本無暇他顧,更不可能分兵伏擊我軍,若真是如此與找死何異?”夏侯淵同樣開口。

曹操微微搖了搖頭,面色不但沒有放鬆反而凝重起來:“你等不瞭解牧僚,牧僚是睚眥必報之人,豈會如此輕易妥協?其中必然有蹊蹺之處是我等沒注意到的,而這也往往是牧僚行事出人意料的地方,我等必須多加小心。”

說這話,突然看見曹洪表情有些異樣,以往一說起卓逸夫,第一個開口的就是曹洪,可此時曹洪居然愣愣走神,像是有心事一樣騎在戰馬上信馬由韁而行。

“子廉有何心事,為何沉默不語?”曹操一臉關懷詢問起來。

曹洪反應過來的第一句話便是:“不對勁。這一切不符合卓逸夫的性格,那蔽夫陰毒的很,絕不會如此輕易妥協,其中必有陰謀。”

自從聽聞卓逸夫派兵對戰西涼軍之時,曹洪心裡就想蒙上了一層陰霾,始終不得安生,俗話說,最瞭解你的人不是朋友而是敵人,因為敵人會時刻關注你的一舉一動,從中找出弱點。這句話用在曹洪身上再適合不過,雖然事實擺在眼前,可曹洪依舊不相信卓逸夫會如此輕易屈服。

“想當初曹德老爺子剝奪了卓逸夫的軍功,此獠立即懷恨在心,想方設法陷害,害的老爺子半個月下不了床,那還是在兄長手下之時便如此倡狂,如今脫離兄長,被兄長算計了一把,又豈會善罷甘休?”說罷,曹洪周圍眾人一眼。

這一番話說完,曹仁等人全都沉思起來,事實確實如此,卓逸夫早年與尉家結怨,發跡之後愣是滅了對方全族男丁,如此狠辣之人被算計後豈會妥協?

曹操撫摸著鬍鬚:“子廉所說不錯,可我想不出牧僚到底會如何回擊?種種可能我都思慮了一遍,且兩方人馬懸殊,我等又在後方。”說著曹操轉頭看向曹仁:“若是換做子孝你,要如何作為才能給予我痛擊?”

曹仁皺著眉頭想了想:“不論是軍力還是行軍位置,卓逸夫都處於弱勢,硬碰硬不可行,那麼……唯有借力打力。”說到這裡,連曹仁自己都搖了搖頭:“這一點並不容易,且不說時機難以把握,單是借力便艱難無比,我聽聞此次阻擊大軍乃是由李儒輔佐,此人心智不俗不可能任人擺佈。”

就在眾人百思不解又疑神疑鬼的時候,後方突然快馬追上一名小校,面露驚慌之色:“回稟主公,後方有大隊人馬接近,且多數為騎兵,約有數千之多。”

聽聞此話,曹操等人面色一震,具是一副不可思議之色,平白無故的,為何會有數千騎兵出現在此,要知道這可不是個小數目而且還是騎兵,那方勢力能有這等騎兵規模?若說是滎陽縣城的兵馬出現在此也算合理,可如何來的這麼多騎兵?

“可探出是那方人馬?”曹操急忙詢問那小校。

“回稟主公,此騎兵分為兩隊,前方一隊並無旗號,大約千餘騎,後方一隊則是打著董卓的旗號,看情形,這兩對騎兵並非屬於一方。”小校據實回報。

“不好!”曹操沉默了片刻,突然大叫起來:“中計了,中計了!真如子廉所說,牧僚要借力打力,利用西涼軍夾擊我等!”

大後方被截斷,軍情萬分緊急,一般來說,探馬都再大軍前後做偵查,左右只是小範圍,畢竟人力有些,不可能散佈四方,而卓逸夫就是利用這一點缺陷,從側面帶人繞了過去,在來到後方之時曹操才發覺。

這一瞬間,曹操終於反應過來,前方的一干騎兵必然是卓逸夫派出討戰西涼軍的那一千騎兵,可萬萬沒想到,對方並非去討戰,而是去“借兵”,引著西涼軍朝自家大後方來了,這是要截斷自己的後路啊!

“後對變前隊,列陣迎戰!”曹操果斷下令。

面對這種危情時刻,曹操非但沒有露出驚慌無措之色,反而格外鎮定,不過細細看去,曹操眉心微微跳動,顯然是擔心之極。

“主公莫急,區區數千騎兵,我等並非不可戰,我願率軍迎擊。”曹仁立即抱拳請命,緊接著夏侯淵同樣請命要上陣退敵。

曹操鄭重看了兩人一眼,高聲大喝:“董卓逆行倒施天人共怒,今日我曹操要為民除害斬其爪牙,曹仁聽令,命你帥三千人馬左翼阻擊!”

“得令!”

“夏侯淵聽令,命你帥三千人馬右翼阻擊!”

“得令!”

兩人各自帥人馬離開後,曹操目光淩厲掃射四周:“其餘眾將士,隨我正面迎敵!”

命令下達,大軍立即行動起來,就在這時,曹操腦中靈光一閃,立即嘞馬停下:“牧僚費盡心思誘敵來到我軍後方,難道僅僅是為阻我去路?不對,既然大軍能繞行到我軍後側,同樣可以繞過牧僚軍隊來到我軍前方,形成合圍之勢。”

不得不說,曹操的心智非同一般,在此危急時刻,不但沒有自亂陣腳,反而能靜下心考慮更多更深的事,迅速舉一反三,根據敵軍繞行,推斷出卓逸夫很可能要前後誘敵造成圍攻之勢。

想通了這一點,曹操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雖然心中疑惑西涼軍為何會如此配合,可事實如此,其他已經無關緊要。

“好狠的算計,牧僚啊,我果然沒看錯你!”想到這裡,曹操突然大笑起來。

把所有人都笑得一愣,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原本有些緊張的軍士們見自家主公如此輕鬆,也跟著輕鬆不少。
mk2257 發表於 2012-1-26 15:05
盜鼎三國-正文-第一百一十二章 給天下人的血書1

面對危急時刻,曹操卻大笑起來,讓所有人猜不清其想法。

這也是曹操的過人之處,不論局勢如何,都不會表露出心中真實想法,給人的感覺高深莫測,也在無形中給手下人帶來了自信。

且說陳到牽引著西涼大軍一路向萬山附近行來,因為西涼軍顧全身後步軍,所以速度並不快,讓陳到在途中與卓逸夫派出的探馬接觸了一次,弄清曹軍的具體去向,這才晃晃悠悠追擊而來。

西涼軍的舉動讓陳到著實疑惑,說是追擊,倒不如說是西涼軍跟著陳到走,因為引誘太過輕鬆,並沒有費多少力氣,且一路上西涼軍太過中規中矩。

陳到遣人將這不同尋常之事告訴卓逸夫,而後便按照原定計劃繼續前進。

半個時辰後,前方終於出現曹操大軍,已然排兵佈陣做好應戰準備。

“前方人馬止步!通報名號,擅自前行者,殺!!!!!”

遠遠地,曹軍中傳來數十人齊聲大喝,制止陳到騎兵繼續前行。

對於前方的警告,陳到不聞不問,反而吩咐手下人加快速度。

不止陳到隊伍如此,就連後方的西涼鐵騎同樣完全放開馬速,再不是先前那副磨磨蹭蹭的樣子,儼然做好了衝擊準備,想借助馬速衝垮對面的陣腳。

兩支軍隊的舉動已然態度明確,曹軍中彩旗揮動,無數盾牌手齊齊上前,將一人高的木遁堵在前方,形成一面數裡長得屏障,只在盾與盾之間留下刺出長矛的間隙,緊接著“嘎吱吱”讓人牙酸的弓箭緊繃聲響起。

而在曹軍的左右兩邊同時出現無數軍士,同樣是盾牌在前弓手在後,三面陣勢相連,形成一個巨大的“凹”字形戰陣,防止騎兵繞行遊擊。

眼看著就要進入弓箭手的攻擊範圍,而起馬速極快,再往前便無法靈活繞行走出“凹”形大陣,面對這種前有強敵後有追兵的窘迫情況,陳到眉頭不皺一下,心中默默算計著自己軍隊與曹軍的距離以及與後方西涼軍的距離。

若是此刻從旁邊的山林中急轉,陳到擔心後方的西涼軍同樣跟著轉彎,如此一來主公的大計便落空了,而撤離太遲則有可能讓一千騎兵陷入圍攻之中。

“必須沉住氣!”陳到心中默默警示自己,握著長槍的手滲滿汗水。

此刻距離曹軍只有八百步距離,陳到透過盾牌細縫,隱隱看到後方寒光閃閃的箭尖,無數見識如同毒蛇讓人膽寒,飛出來就是索命符。

“七百步……六百步……五百步……”陳到細細計算著,待到四百步之時,陳到豁然寧轉馬頭高聲大喝:“向右方山林前進,全軍隱藏!”

命令下達,只聽無數戰馬嘶鳴著,前蹄高高抬起,在空中畫出一道六十度的弧形,落地後撒開四蹄迅速向右方山林沖了進去。

因為曹軍處在萬山附近,這條主道路兩旁都是較為平緩的山林,這才使得陳到等一千騎兵有路可走,及時躲過即將來臨的箭雨。

“放箭!!!”

就在陳到撤離的瞬間,西涼軍已經衝擊到附近,曹軍蓄勢待發的箭雨終於揚空而起,日光昏黃,箭矢如同夜空中無數冰冷星光灑下,直蹦西涼軍而去。

弓手是騎兵的死對頭,乃是對抗騎兵最有效的兵種,不過西涼鐵騎聞名天下,自有應對弓手的一套措施,將箭雨的傷害降到最低最小。

在箭雨升空的瞬間,西涼軍像是收到信號一樣,立即從綁在馬腹上的皮囊中取出一面半米長一尺寬的小盾牌,同時整個人伏在馬背上,盾牌斜向上四十五度頂在頭頂,守護住自己的同時,連同身下的戰馬都能護住頭部要害。

一時間,“叮叮咚咚”響成一片,第一波箭雨過後,西涼軍僅僅有數十人掉落戰馬,這點損失相對于幾千大軍來說可以忽略不計,也是一次成功的防守。

“撤盾!飛錘擊!”箭雨落下的刹那,西涼軍統帥一聲命令,所有軍士將小盾牌放回皮囊內,同時掏出一杆短柄小錘,上方是兩個拳頭大小的圓形鐵球,表明佈滿了鈍性棱角,而下方則是三寸長得手柄,整個小錘大約重二十多斤。

小錘入手,西涼騎兵借著戰馬帶來的慣性,使出全身力氣投擲而出。

戰馬衝鋒,速度將近每秒十四五米,加上人為主動投擲,鐵錘以每秒二十米的速度直奔曹軍前方的巨盾而去,因為鐵錘體積小品質大,其所帶來的慣性衝擊何其巨大,區區一面木質盾牌輕易便能撞得粉碎。

“劈裡啪啦……啊!!!!!”曹軍內響起一連串的木盾破裂聲,其中夾雜著軍士們淒慘無比的哀號聲,必是鐵錘穿裂木遁砸到了人身上,甚至是沒有砸中木遁,直接砸在了人身上,頓時血肉橫飛腦漿迸裂,畫面血腥異常。

你來我往短短兩個回合,僅僅耗費了五六個呼吸,可就是這短短時間內,西涼鐵騎已經將兩軍的距離拉近至兩百步,而且鐵錘造成的震撼效果也給曹軍造成了不小的混亂,受傷未死的軍士劇痛之下亂跑亂撞,極為影響陣型。

戰馬奔騰,煙塵遮天,震耳欲聾的馬蹄聲震得大地有節奏的跳動起來。

無形的氣勢席捲,蕭殺氣息直沖牛鬥,面對全身鐵甲的騎兵,曹軍心裡已經附上一層陰影,淩亂不一的放出第二波箭雨後,給敵人照成少之又少的損失後,便如同*的羔羊暴露在騎兵面前,等待即將到來的無情屠戮。

“放絆馬索!”曹軍中傳來一聲大喝,前排的弓箭手齊刷刷後腿,接著上來數百軍士,這些人提著奇形怪狀的繩索,繩索兩邊綁著石頭。

待到與西涼鐵騎距離三十步之時,這些人豁然將絆馬索扔向西涼軍。

這絆馬索同樣是依靠慣性做出有效攻擊,只要繩索碰到馬腿,其上的石頭便會因力量傳遞而甩動起來,最終纏繞在馬腿上,這種方式攻擊致死效果不怎麼樣,可一旦前排騎兵馬匹到底,便大大阻礙了後方的騎兵,有效照成騎兵混亂。

“殺!!!!”就是利用西涼鐵騎照成混亂的瞬間,早已在左右翼鷙伏許久的曹仁夏侯淵立即派兵圍合而上,同時曹操的主力軍同樣掩殺上去。

大戰如火如荼進行著,而陳到等人躲在數裡處的山林中觀看著方才發生的一切,轉頭看了看自家身後的騎兵,不由歎了口氣:“主公根基淺薄,雖然同樣是騎兵,可不論是裝備還是個人素質,都與西涼騎兵差了不止一籌。”

隨即目光轉向西涼軍後方:“後方的步兵隨後就能趕到,曹軍圍合不可能持續多長時間,這將是一場持久戰,也不知惡來那裡進行的如何?”

說罷立即帶人快馬加鞭往與卓逸夫約定好的地點行去。

此時此刻,在曹軍前方十裡外,同樣有一場戰鬥在進行,不過不同於先前戰鬥那麼激烈,此處的戰鬥強弱非常明顯,一方大多是步兵,且人數只有一千,不斷向著某個方向逃跑,而後方追擊之人則有數千騎兵,步兵更多。

此處戰鬥的不是別人,正是典韋,按照卓逸夫的計畫,典韋帶人從曹軍正面誘敵,起初引誘敵軍之時非常輕鬆,僅僅叫了幾嗓子西涼軍便乖乖出營跟著走了,可行到半路之時,也不知道為什麼,西涼奇兵突然開始攻擊,顯然是想將這一千敵軍吞了,因為兵力懸殊太大,典韋只能帶人使出吃奶的力氣逃跑。

步兵怎能經得起騎兵追殺,短短半個時辰,原本一千兒郎此時剩下不到兩百,損失之慘重可謂是卓逸夫征戰數月以來最大的一次。

典韋恨得牙呲欲裂,若不是臨走之時卓逸夫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及時將西涼軍帶到曹軍近前,此時恐怕早已忍耐不住衝殺上去了。

漸漸地,前方喊殺聲越來越清晰,繞過一段彎路後,董曹兩軍的慘烈大戰終於出現在眼前,卓逸夫交待下來的事圓滿完成。

這一刻,早已憋屈難耐的典韋怒吼一聲,調轉馬頭竟然不顧一起向對面近萬西涼軍殺了過去,手下二百兒郎也是狠人,完全跟典韋一個脾性,同樣不顧生死追隨而去,一個個雙眼通紅青筋暴露,眼看著朝夕相處的兄弟一個個倒在血泊中,這些血性漢子早已忘卻生死恐懼,誓要為兄弟們報仇雪恨。

面對眼前一望看不到便得敵軍,典韋雙戟狂舞,如同一陣旋風般四處橫掃,所過之地敵軍無不慘嚎倒地,一身鎧甲被鮮血染紅,煞是刺眼。

那股因殺戮而產生的瘋狂氣息讓典韋看上去兇惡如地獄使者,凡是與典韋交手的西涼軍死狀極為淒慘,如同被野獸撕咬過後一般很是駭人。

不過典韋是痛快了,可手下那僅剩的兩百兒郎卻經不起如此大戰,轉眼間又是一百人喪命,一聲聲熟悉而又絕望的慘叫終於將瘋狂邊緣的典韋喚醒。
mk2257 發表於 2012-1-26 15:06
盜鼎三國-正文-第一百一十三章 給天下人的血書2

繯首四望,一副讓典韋瘋狂而又懊悔的畫面出現在眼前。

僅剩的一百多兒郎們將典韋守護在中央,為其當下一次次敵軍的偷襲,卻賠上了自家性命,一條條長矛刺穿肉身的悶響清晰入耳,挑撥這典韋的神經。

“啊~~哧~~~”就在典韋走神的瞬間,一條長槍從側面刺了過去。

一股熱血濺射在典韋臉上…嘴邊,腥鹹的感覺遍佈全身,典韋條件反射般轉頭看去,卻見距離自己頸部幾寸遠處,一柄寒光閃閃的槍頭杵半空,槍身上洞穿這一名軍士,陌生的相貌,熟悉的穿著,這一切都說明了什麼。

那軍士雙手按住槍尖,使勁往後撤,這才止住長槍攻勢救了典韋一名。

“吼~~~”典韋牙齒欲裂,抬手一鐵戟照著那敵將腦袋砸了下去。

典韋何等神力,此刻含怒出手,雖然那將領帶著頭盔,可典韋一戟下去,如同舉著大錘打西瓜一樣,腦袋頓時炸了開來,紅的白的在空中亂飛。

“走!”典韋咬著牙,向一旁沖了過去,雙戟大開大合走在前方開路。

因為自己的莽撞衝動已經害死了上百手下,這些手下忠心耿耿每一個都是性情中人,典韋不想圖的一時痛快卻害死這些難得的手下,於是果斷退走。

西涼大軍中,徐榮看著典韋遠去的背影,心中暗贊一聲:“好一個勇武之人,只怕比我家呂將軍也差不了太多,可惜卻明珠暗投,跟隨了一個無名之輩。”

“算了,先生吩千叮嚀萬囑咐,此次是滅曹的絕佳機會,想當日曹操辜負相國信任,居然狼子野心圖謀行刺,此事相國時刻不能忘記,每每提起曹賊必要咬牙切齒,若是我等今次誅了曹賊,提其首級往長安覲見相國,到時必然加官進爵一步登天。”徐榮眼中閃過激動,情不自禁握緊長槍。

徐榮自認各項才能都不在李傕郭汜之下,卻偏偏被兩人壓著一頭,如今總算找到了翻身之機,做起事來非常積極,為確保萬無一失,親自率領三萬大軍前來,若不是李儒擔心被人所趁,留下一萬人守著要道,說不定徐榮要傾巢而出。

徐榮帶領大軍到來,前後相加足有四萬人之多,而曹軍僅有一萬兩千多人,且騎兵僅僅兩千,再加上被前後夾擊,截斷了後路,形勢岌岌可危。

與此同時,陳到與典韋已經帶領人馬來到一處道路上,此處距離董曹交戰之地大約二十幾裡,隔著一道山林的另一條道路上。

由於陳到所帶領的是騎兵,所以先一步抵達與卓逸夫回合,當典韋帶著殘兵敗將趕到時,卓逸夫等人齊齊吃了一驚,連忙上去詢問來龍去脈。

典韋也不欺瞞,將事情一五一十說了一遍,到最後虎目中霧氣升騰,聲音不自覺顫抖起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大哥,都是俺害了兒郎們,請大哥治罪。”

卓逸夫連忙上前將典韋扶起:“快起來,此事錯不在你,而是我考慮不周,才有今日之失。不過今日之事我記下了,早晚有一天要百倍奉還董卓。”

雖然卓逸夫臉上沒有透露出多少表情,可典韋卻感覺到大哥手掌有些冰冷,顯然是心痛之極,想想也是,此次一下就損失了四分之一的人馬,這種損失對於沒有根據地沒有兵源的卓逸夫來說何其沉重,手下的兵是死一個就少一個。

卓逸夫背著雙手,目光極眺看向遠處,那裡正事有隱隱的喊殺之聲傳出,遠遠看去,上空塵土滾滾翻卷,如實質般的殺氣四處激蕩,可見戰況之激烈。

“主公,如今所有計劃已經完成,我等是否要離開這裡前往泰山郡,暫時依附劉岱,慢慢積攢勢力?”陳到來到卓逸夫身前輕聲詢問。

卓逸夫搖了搖頭:“不,現在完成的只是第一步,接下來之事才是我此次追擊董卓的主要目的,否則損失如此之大,為的卻是損人不利己之事,豈非虧了?”

聽聞此言,眾人面面相視,具是一副不解之色,心想:“主公的心思越來越深不可測,巧妙設計曹操已經是一件值得自豪之事,難道還有什麼神來之筆?”

卓逸夫高深莫測的一笑:“根據探馬彙報,西涼軍前後出兵約四萬人馬,而營寨內還留守了一萬多人,這一萬人包括了運送輜重的雜役,生火造飯的火頭軍,拋開這些人,真正的軍士能有多少?”

陳到頓時從卓逸夫的話語中聽出了一番含義,不由有些驚訝:“難道主公想要趁機偷襲西涼軍大營?”說罷鄭重一抱拳:“主公三思,就算西涼主力大軍都去圍剿曹操,可所剩之人亦不是我等區區三千人能夠拿得下。”

“我豈會如此愚蠢?”卓逸夫笑容不變,從親衛手中拿過那副草圖放在地上展開,手指在地圖上指了指:“這裡是西涼軍駐軍之地,你等看,佔據要道前方,且周圍沒有高地讓敵軍佔據,確實是個短暫防守的不錯地形。”

隨即手指在另一條道路上一指:“而這裡是軒坊畫出的一條隱秘捷徑,能夠從這裡直接繞到西涼軍後方,不過道路十分難行,且山路曲折隱蔽,旁人進去很容易迷失方向,就算能走出邙山也未必能恰好繞到西涼軍身後。可這一點對於我等並不難,而且我此次並非要偷襲西涼軍,而是要劫取其後方的糧草。”

說到這裡,卓逸夫吐了口氣:“曹操手中握有我等軍糧,前日僅僅送來幾日的口糧,就算加上我等原本的餘糧,也只能支撐三日,三日後我等便彈盡糧絕,而此次前往泰山郡路途遙遠,就算加緊行程也要半月有餘才能趕到,況且誰也不知道泰山郡是一副什麼樣的情形,不論何時都不要把希望放在別人身上。”

卓逸夫的一番話使得眾人都沉默起來,不當家永遠不知道材米油鹽貴,自己等人只管打好仗,可其餘瑣碎之事都要主公操心,俗話說軍無量自潰,這糧草緊缺恐怕才是主公心頭最要緊之事,不得不把主意打到西涼軍身上。

卓逸夫收起草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眼中閃過一抹睿智:“根據叔至先前傳來的消息來看,想是李儒做了不少戰前準備,也把我與曹操之間的關係看的一清二楚,這才順水推舟故意派軍配合我等。”

“不過起初應該不確定,只是猜測我或許要對付曹操,抱著萬一的心態,所以派軍跟隨時做了許多防備,直到兩軍對上才真正確定下來,隨後必定有軍士將消息傳回,得悉具體情況,於是惡來引兵對其已經沒有多少利用價值,這才放手追殺,導致我白白損失上千軍士。”說到這裡,卓逸夫不由笑了起來,只是笑容怎麼看都有些陰冷:“此人果然不俗,不愧是知名謀士。”

陳到瞳孔驟縮,隨即露出恍然之色,而典韋則完全一副不可置信之色:“這是不是太神了,李儒此人怎會猜出大哥的想法?”

“謀士的職責本來就是料敵先機,沒什麼可驚訝的,況且我與曹操的關係並非秘密,只要得悉盟軍中發生的事,也不難猜出會有這種結果。”說到這裡,卓逸夫冷哼一聲:“不過到底誰是漁翁還未可知。”

也不管幾人懂不懂“漁翁”二字的含義,卓逸夫立即下令:“時間緊迫,我等立即啟程,必須在懂曹大戰落幕之前結束一切。”

軍糧,乃是重中之重,行軍之時一般都是安置在最安全的地方,而最安全的地方無疑便是軍隊大後方,且與大軍不能距離過遠也不能太近,遠了容易被敵軍劫取,近了則有可能被戰鬥波及,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因此,西涼軍的糧草安置在距離主力軍五裡外之處,平日裡有將近一萬軍隊押送,可如今大軍出征,營寨空虛,不得不把護送糧草的閒暇軍士調回七層,用來守住前方道路,畢竟再李儒想來,守住了要道,就等於守住了一切。

這也並非李儒的疏忽,而是在李儒看來,只有通過要道才能抵達存放糧草的地方,或者繞過邙山也行,可那得幾天時間,到那時大軍早已回歸,所以這種安排基本上萬無一失,所以此時李儒美美的躺在營帳中,飲著茶水哼著小曲,腦海中想像著回到長安後,董相國要封自己一個什麼樣的官職。

“曹操可是相國的心頭大患,此次被我擒下,不但能彌補當日犯下的過錯,就算封個御史大夫都有可能。”李儒越想越得意:“這卓逸夫真是個送財童子,初次見面就送上一份如此大禮,嘿嘿,幸虧呂將軍當日大戰回來後,我仔細詢問了一番才知道了卓逸夫此人,經過細細調查,挖出了許多隱秘,今日曹操落得個身首異處,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別人!”
mk2257 發表於 2012-1-26 15:07
盜鼎三國-正文-第一百一十四章 給天下人的血書3

天色完全暗下,月亮升空,為漆黑的大地增添一絲光亮。

涼爽的月光下人影綽綽,從一道平緩的埃坡上走了下來,這行人正是星夜趕路的卓逸夫一行人馬,也幸好大軍沒什麼負重,行動速度非常快速,天黑之前終於跟隨者軒坊繞出了邙山,否則大山遮蔽,山間漆黑異常,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山間就算有熟知道路的軒坊引路恐怕也要迷失,從而錯過最佳戰機。

因為此行非常隱秘,卓逸夫早已吩咐下去,所有人一路上不准交談,就連馬匹嘴上都上了套子防止嘶鳴,此時雖然有三千人之眾,卻並沒有多大響動。

來到一片平緩地帶,卓逸夫將石頭找來:“石頭,你帶領數十人前後左右排查一邊,周圍若是有暗釘全部拔除,同時探明西涼軍的糧草存放地點。”

石頭一如既往的沉默,接到命令後只是躬身行禮後便轉身離開。

這段時間以來,卓逸夫挑選了一百名機警之人跟隨石頭,性質與刺侯兵差不多,專門做偵查探路的工作,不過不同于探馬,因為這些人一切都是暗中行動,卓逸夫是按照殺手的性質來訓練,不過現在僅僅是雛形。

而且經過一段時間相處,石頭與人接觸的時間多了,說話也不再結巴僵硬,只是由於性格原因很少說話,依舊很沉默,不過沉默歸沉默,辦事能力卻非常優秀,例如監視曹軍一事,石頭便將曹操大軍的所有蹤跡清清楚楚記錄下來,卓逸夫能夠準確把握曹操大軍的行動,石頭功不可沒。

僅僅一盞茶的功夫後,石頭便帶人返回:“主人,周圍沒有敵兵隱藏,糧草存放地點已經找到。”說罷躬了躬身轉頭就走,用行動解釋沒說完的話。

這種行為若是放在別人身上,卓逸夫定會認為對方輕視自己,可對於石頭,卓逸夫卻欣然接受,一是瞭解石頭的性格,二是前世常與這種人打交道。

“李儒還真是自信,想來也是認為爭鬥持續不了多長時間大軍就能回歸,不過如此也好,省了我許多麻煩。”卓逸夫笑了笑擺手示意眾手下跟上。

片刻後,前方出現一片臨時搭起的帳篷,四周用木車圍成一圈作為屏障,防止野獸進入,而根據每處帳篷前的火盆能夠大約判斷出對方的人數。

“看營房與火盆的數量,駐守在此的西涼軍大約有三千人,而真正的戰鬥人員不超過兩千,在人數方面我軍已然佔據優勢,且是暗中偷襲,短時間拿下這裡應該不難。”陳到看著對面敵軍的臨時據點做出判斷。

這次戰役確實難度不高,不過必須要保證隱蔽以及速度,卓逸夫想了想:“常勇聽命,給你五百人先一步前往敵軍兩營之間封鎖道路,防止戰鬥之時有人逃離向李儒報信,記住!作戰期間,任何人都不得通行。”

常勇上前幾步,雙收抱拳,隨即轉身帶著本部人馬離開。

常勇離開後,卓逸夫轉頭看向陳到:“叔至,此次面對的情況與野坡一義差不多,外部的巡邏人員還按上次的方式解決,這些你來安排,等到大舉進攻之時,你便派人做好善後工作,將對面所有馬匹按套在車輛上裝運糧草,免得到時手忙腳亂出錯。也節省了不少時間。”

“主公放心!”陳到回應一聲便去安排人手。

此次行動時間緊迫,卓逸夫不得不事先籌備周全,因為拿下這裡後,大軍需要撤離的時間,誰讓卓逸夫兵少將寡,就算得了好處都要防備被追擊。

一切都安排妥當後,大軍終於開始行動,方法不變,與上次奪取野坡的方案相同,先是弓箭手射殺巡邏之人,接著軍士分散開偷取敵軍軍械,最後發出致命一擊,只是有一點不同,那就是上次戰鬥之時不擔心被人察覺,而此次不同,西涼軍兩處軍營相隔僅僅數裡,一旦打鬥之時發出太大的響動就會被李儒等人察覺,如此一來便失去了運走糧草的機會,那麼這場偷襲也算完全失敗了。

因此,此次作戰卓逸夫要求手下軍士動作更快,快到敵軍根本沒時間反抗,沒時間反應,如此才能確保不發出太大的響動,讓一切計畫順利進行。

卓逸夫手下這三千軍士大多是久經沙場之人,行動起來非常迅速且秩序井然,雖然人數眾多卻並沒有發出多大響聲,一切悄無聲息的進行著。

當週邊巡邏之人被射殺後,三千軍士魚貫進入臨時營寨內,很自然的分散開來,每個營房外等候著十多人,等待卓逸夫發起進攻訊號統一行動。

等待片刻,估摸著所有人都準備就緒後,將一杆點燃的木棍高高拋向天空,刹那間,夜空中升起一條火線,格外醒目且無聲無息。

“殺!!!”喊聲不高,因為所有人都壓抑這嗓音,可那股殺意卻異常高昂。

因為準備充分且暗中偷襲,大半西涼軍死在了睡夢中,就算有些被驚醒的敵軍,也因為情況突然毫無心理準備,而且兵器架上的兵器不見了而驚慌失措忘記了反抗,下一刻便失去了性命,一臉驚恐躺倒在血泊中。

這場戰鬥來得快去得也快,僅僅不到一炷香時間戰鬥已然落下帷幕,比起上次野坡一義快捷輕鬆了不少,一是人數多,二則可能是有過類似經驗容易上手。

戰鬥是結束了,可另一個難題跟著出現了,供給五萬大軍的糧草何其巨大,舉例來說,每個軍士每天要兩斤口糧,五萬大軍每天就是十萬斤的口糧,而且西涼軍不可能只給大軍準備一天的食物,如此算計下來,整個營寨中得糧草不下五十萬斤,就算每輛馬車裝一千五百斤糧草,也需要三百多車才能運完。

面對如此龐大的數量,卓逸夫不得不忍痛割愛,捨棄了兩百多車,否則累贅太多拖累行軍速度,就算給他十天時間都走不出多遠,況且最遲明天李儒就會發覺糧草被劫,到時很可能會派出一隊人馬追擊。

況且就算李儒不追,卓逸夫帶著如此多糧草前往泰山郡,路途上要經過許多諸侯勢力範圍,就那麼僅僅三千人馬,無異於一個小孩抱著一摞錢到處跑,卓逸夫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只能捨棄一些。不過就算這一百車糧草,卓逸夫調動全軍,用了整整一個時辰才整頓完畢。

還有一件事讓卓逸夫大大高興了一把,一項喜怒不形於色的他差點仰天大笑,就連普通軍士臉上都笑開了花,因為不但糧草緊缺問題解決了,此次更是收穫頗大,西涼軍攜帶的糧草多也並非沒有好處,糧草多需要的車輛就多,同樣的,馬匹也不少,這些馬匹雖然都是駑馬,體型矮小奔跑起來速度也慢,不過總比人跑的快不是?卓逸夫毫不客氣將這些馬匹全部沒收分發下去。

這還不算,另外營寨內還有冤死的一千多西涼騎兵,這些人坐下可都是出自西涼的上等戰馬,要知道這時代戰馬管制非常嚴格,而馬源又基本在西涼等邊域地方,有好馬自然留著自家用不會輕易外賣,因此各諸侯都非常重視戰馬。

而如今卓逸夫卻輕而易舉得到了一千多匹上等戰馬,加上原本的馬匹以及駑馬,手下三千軍士幾乎人人都有馬匹可以乘騎,這也使得眾軍士興奮不已。

除了馬匹大豐收外,戰甲武器同樣收穫不小,因為負重有限,大軍中能攜帶的東西已經不多,因此卓逸夫下了一道命令:“此次俘獲的軍械,兒郎們隨便挑!”

隨著命令下達,軍士們立即變得牛氣起來,也挑剔起來,刀鋒鈍了?扔掉!槍刃損了?扔掉!弓弦松了?扔掉!所有軍士笑的嘴都合不攏了,像暴發戶一樣在一大堆軍械中任意挑選,心情那叫一個舒暢,那叫一個痛快。

最終,所有人換上了嶄新的護甲,嶄新的武器,大大發了一筆戰爭財。

所有一切準備完畢後,卓逸夫讓人將帳篷上的麻質粗布扯下足足兩丈大小平鋪在地上,隨後撿起一撮乾草沾著地上濃稠的鮮血,在粗布上鐵畫銀鉤般寫下數個血字。雖然字體不怎麼樣,可字裡行間中無不透露著蕭殺之氣。

做完這一切後,卓逸夫這才帶領著手下一水的“騎兵”,押運著足夠數十天食用的糧草順著主道路迅速離去,身後留下一片狼藉,像土匪掃蕩過一樣。

而此刻,徐榮追擊曹操未歸,李儒則安安穩穩睡著大頭覺,對後方所遭遇的不幸一無所知。
mk2257 發表於 2012-1-26 15:08
盜鼎三國-正文-第一百一十五章 為國劫賊糧

第二天,出征曹操的西涼軍終於回歸,可卻並沒像李儒想像的那樣,徐榮提著曹操的首級凱旋而歸,不過不管怎麼說,此戰大勝,曹軍一萬兩千人被殺的四散逃竄死了大半,就連曹操本人同樣差點被生擒,若非關鍵時刻曹洪捨命相救,讓出自家戰馬,這才保住曹操一條性命。

聽聞徐榮講述完經過,李儒雖然惋惜沒能逮住曹操,可也心情大好,不管怎麼說,此次不但阻擊了盟軍反賊,還給予沉痛打擊,同樣是大功一件。[搜索最新更新盡在.z

“來來來!將軍奔勞一夜快些坐下安歇,我這便安排慶功宴,為將軍與手下兒郎慶功,一洗疲乏。”李儒滿臉笑容,將徐榮安頓在座位上。

“有勞先生了!”徐榮拱了拱手,隨即一臉可惜之色:“不過此次未能擒獲曹操著實可惜,委實運氣差了些,我帶領眾軍士與曹軍大戰數個時辰方才將其大陣沖散,殺的爾等四處逃竄,一路追擊下去,原本幾個小校已經將那曹賊綁了,卻恰在此時曹洪殺了出來將其救下,實在是可恨。”

徐榮握緊拳頭重重砸在幾案上:“也是那曹賊運氣好,蒙頭亂竄之下居然逃到了潁水之畔,且坐下馬匹頗是神駿,雖然身中數箭卻硬是馱著曹賊過了河流。”

聽著徐榮的抱怨,李儒笑了笑:“想是那曹操命不該絕,將軍不必懊惱。曹操雖未擒獲,可將軍依舊立下大功殲滅了盟軍數萬軍士,讓盟軍再不敢輕舉妄動,接下來我等只需在此堅守幾日便可返回長安與相國匯合。將軍等著受封吧。”

聽到此番話語,徐榮才笑了起來,謙虛的拱拱手:“若非先生設計,看准那卓逸夫必會反擊曹操,進而順水推舟將計就計,我等不可能有今日戰功,此戰先生同樣居功至偉。”說罷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就在此時,一名小校急衝衝跑了進來,面上盡是慌亂之色:“回稟將軍、軍士,大事不好了,我軍後方糧草被劫,五千軍士後勤人員無一生還!”

“咣當!”徐榮舉著香茗剛要飲用,聽聞此話,茶杯拿捏不住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臉上帶著僵硬笑容愣在原地,許久說不出話來。

李儒更是一蹦三尺高,差點跳上幾案:“什麼,怎會發生如此事情?”

“是了!卓逸夫,我等忽略了卓逸夫此人!”李儒頓時捶胸頓足懊悔不已。

其實卓逸夫那幾千人馬李儒從來沒放在心上,畢竟此處駐紮著足足五萬大軍,對方區區幾千人能有何作為,可萬萬沒想到,就是這幾千人在西涼軍舉軍歡騰享受勝利喜悅的時候,澆下一盆刺骨的涼水,讓李儒從頭涼到腳。

“此事發生在何時?為何現在才發現?”徐榮面色鐵青瞪著那小校。

“看戰鬥痕跡,像是…像是發生在昨夜子時。”小校全身顫抖,畏畏縮縮。

“廢物!昨夜發生之事今日才發覺,我留你何用?”話音剛落,徐榮抽出隨身配件將那小校一劍斬殺,殺了那小校徐榮還是不解恨,目光森然掃向其他人。

“將軍息怒,此事稍後再追究,我等先去現場看看,數百車糧草那卓逸夫小兒不可能全部帶走。”李儒上前幾步奉勸徐榮。

隨後李儒徐榮帶領著數千將士來到後方糧草駐放之地,剛一臨近,一面染血的粗布大旗掛在樹上迎風招展,非常醒目,其上寫著數十個打字。

“董卓西逃,我卓逸夫行天下之先奮勇追擊,奈何兵少將寡有心無力,故劫取賊軍糧草亂起軍心,以謝天下。”

聊聊數十字,雖然樸實卻振聾發聵,一股大氣磅礴精忠報國之意散發出來,猶如卓逸夫站在雲端高聲誦讀,讀給天下士人,讀給天下百姓。

“可惱!可氣啊!”徐榮面色通紅差點仰面躺倒暈厥過去。

李儒則面色陰沉,似要滴出水來,徐榮看到的只是卓逸夫在自己臉上抽了個響亮的巴掌,而李儒看到的,是一位天下知名的正義統帥正冉冉升起,經此一事,此人得民心聚人氣,可謂眾望所歸,一旦發展起來,將士相國的心頭大患。

“來人,將那旗幟取下燒毀,今日之事不准有隻言片語傳出,否則盡數誅殺!”李儒言辭淩厲目光森然,雖然發現此處還有大半糧草存在卻沒有一次喜悅。

李儒雖然下了禁令,可又如何能擋得住數千悠悠之口,僅僅幾個時辰後,那面血旗上的話語已經在滎陽傳開,緊接著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到了袁紹耳中,飛到了已經進入洛陽的孫堅耳中,飛到了狼狽逃竄的曹操耳中。

更是在隨後短短幾天時間裡傳到天下各諸侯耳中,以及飽受董卓欺淩的百姓耳中,經此一事,卓逸夫之名天下皆知,名聲大噪炙手可熱。

曹操雖然被殺的大敗,可在眾軍士面前笑聲依舊爽朗自信,可聽聞卓逸夫之事後,再也笑不出了,閉著眼睛站在原地不言不語,看不出是何想法。

也是,曹操為了名望不惜以身犯險追擊董卓,雖然大敗卻如願以償得到了名望,然而同樣追擊董卓的卓逸夫卻打了一場漂亮的勝仗,瞬間掩蓋了自己得來不易的光芒,面對這種打擊,曹操如何還能笑得出來?

同樣的,袁紹袁術以及其餘眾多諸侯聽聞此事後,想法各不相同,但有一點卻一樣:“此人好手段,十八路諸侯伐董卓,收穫最大不是你我,而是此人。”

名利雙收,卓逸夫說到做到,短短月余時間,卓逸夫將自己的名望從一郡之地傳播到天下皆知,且在這個金字招牌上還貼著一個標籤:忠君護國。

對於血書一事造成的效果,卓逸夫此刻雖然還未聽聞,但一應震撼效果早在預料之中,卓逸夫帶著沉穩的笑意,領著手下三千騎兵快速行進在邙山要道上。

因為擔心後方徐榮派兵追擊,所以卓逸夫運送糧草的車輛都安置了兩匹馬,且星夜趕路毫不停歇,當李儒得知糧草被劫時,卓逸夫大軍已經行處上百里路。

而且根據軒坊所言,再有百里之遙就能走出邙山要道,路途上有一條岔路通往陽武縣,大軍可以從此處轉彎繞過滎陽、卷縣,再通過虎牢關前往泰山郡。

這天午時,卓逸夫一行終於走出了邙山要道,同時派往後方的探馬也傳來消息,徐榮大軍並沒有出兵追擊的跡象,這讓卓逸夫松了口氣。

別看這一路上卓逸夫顯得非常沉穩,其實心中時刻關注著西涼軍的動靜,百里路程對於騎兵來說算不得什麼,全力追擊最多五個時辰就能趕上,畢竟自己一行有大量物資拖累,就算全速前進也快不過輕裝上陣的騎兵。

“叔至,你覺得我們該不該通過虎牢關前往泰山郡?”卓逸夫轉頭輕聲詢問。

陳到認真思考片刻:“主公一心想與盟軍劃清界限獨立發展,若是此時返回,不論各諸侯打著什麼樣的心思都決然不會輕易讓主公離開。”

卓逸夫點點頭:“諸侯割據,所有人最先考慮到的就是自身利益,如今我以建立一番名望,只要有一處根據地必然會迅速發展壯大,成為所有諸侯的絆腳石,此時的我猶如一頭幼虎,正是最虛弱的時刻,恐怕大半諸侯會想方設法除掉我這個心頭之患,就算畏懼民間言論不敢明著來也會暗中動手腳,所以通過虎牢關前往泰山郡並不可行,只能另想辦法。”

說到這裡,卓逸夫轉頭看向軒坊:“你可知道前往泰山郡且要繞過虎牢關,最近的道路是那一條,需要多長時間?”

“回稟主公,因虎牢關與洛水相連,若要繞過只能前往永甯縣與周圍民戶租用船隻度過洛水,不過我等輜重過多,恐怕找不來如此多得船隻,只能反復運送,可能要耽誤三五天。”軒坊熟知洛陽一帶地形,聽到詢問立即給出一條選擇。

從軒坊對卓逸夫的稱呼能夠看出,此人已然投靠卓逸夫,昨日一戰,軒坊的作用有目共睹,卓逸夫也覺得此人是個人才,便留在自己身邊準備培養起來。

卓逸夫點點頭,立即下令轉變方向,讓軒坊指引道路直奔永寧縣。

當卓逸夫一行人來到永甯之時已經是第三天,每天日行夜歇倒也平靜,只是承受了些風吹日曬,卓逸夫這才深刻體會到交通不便是何等痛苦之事,短短數百里路程走了足足三天,若是前世,幾個小時便能抵達,怪不得古人一次征戰,一走就是數月之久。

來到永寧縣範圍後,大軍在洛水數裡處安營紮寨,同時卓逸夫派人前往一些村落中向漁戶租用船隻,並嚴令手下軍士不得擾民,若有犯者定斬不饒。

一切安排妥當後,卓逸夫這才空閒下來,自從會盟以來,不是彼此算計就是跋山涉水趕路,已經很久沒有放鬆下過,就算以卓逸夫堅韌的心性也不免感覺有些疲憊。

現在終於有點閒暇時間,卓逸夫打算出去轉轉,權當給自己放上半天假,也算是勞逸結合張弛有度,否則神經繃得太緊思路容易走入誤區。

於是換上普通行裝,帶著陳到典韋以及狂牛石頭等幾名親信向永甯縣城行去,順便大吃一頓一解幾日來的清淡。
mk2257 發表於 2012-1-26 15:09
盜鼎三國-正文-第一百一十六章 發威給你看1

卓逸夫幾人換上普通百姓服裝,各自乘騎快馬向永寧縣城行去。

一路上倒也平靜,沒什麼強盜之類的宵小之輩,畢竟永甯縣司隸範圍且距離都城洛陽不算遠,治安相較於其他州郡強了不少,而且表面看上去民生富庶許多,最起碼沒有屍骨曝露在野外,給人的感覺如同太平盛世。

大約半個時辰後,卓逸夫一行人來到永甯縣城外,城門前出入百姓不算多,大概是聽聞縣城周圍來了大批軍隊,百姓懼怕不敢出城,不過偶爾還是有人出入,顯然覺得以袁紹為盟主的盟軍乃是正義之師,不會輕易滋擾百姓。

看著這裡平靜的一切,卓逸夫微微有些感慨,隨即哂然一笑:“董卓遷都,若非提前暴露迫使其倉皇逃離,不但古都洛陽要變成一片廢墟,就連周圍縣城恐怕也要遭殃,哪裡還有如今安泰平和的景象,我這算不算一場大功德?”

聽到卓逸夫毫不謙虛的自誇,陳到等人鄭重神色:“當時主公雖然只是提出一種可能,但卻救了洛陽城附近上百萬百姓,否則真不知道一路跋山涉水被董卓驅趕向長安的百姓能有多少存活下來,如今這些人得享安寧,就算給主公立長生牌都不為過,可惜,這些人卻盲目無知,不知救命恩人就在眼前。”

卓逸夫搖頭一笑:“就是因為百姓的淳樸無知才會被諸侯梟雄愚弄,成為他們實現野心的工具傀儡,呵呵,其實我也比那些人好不了多少。”

因為身邊幾人都是親信,卓逸夫也不掩飾什麼,將現代人對古代百姓的理解毫不避諱說了出來,這些話若是被那些士族之人聽到,恐怕會大罵其叛逆。

統治者經常掛在嘴上的一句話便是“民大於天”,可在卓逸夫看來後面應該再加上一句“命如草芥”,百姓愚昧,因為社會進步的經濟、文化知識力量全部掌握在士族與官僚手中,百姓盲目,因為百家思想灌輸給百姓的是天地君親師。

聽到卓逸夫驚世駭俗的話語,陳到連忙壓低聲音提醒:“主公,這些話千萬不可到處說,否則會被所有士族抵觸,對主公大業不利。”

“這些不過是一時感慨,叔至放心我知道輕重。”卓逸夫隨意一笑:“進城後你等稱呼我公子即可,好了,進城吧。”說罷頭先向前走去。

此處與尉氏差不多,只要給錢,城門守衛並不會細查,卓逸夫等人輕而易舉進入城內,雖然城外沒多少百姓,可城內行人卻不少,並未受到多少影響。

卓逸夫等人都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雖然衣著平凡可無形中散發出的氣質卻讓路人清晰感覺出這些人絕非普通百姓,所以一路上倒也沒人敢欺負這些生面孔。

隨意晃悠了一圈,卓逸夫便帶著眾人來到一處酒家,店面不算奢華卻也大氣。

此時正值晌午,客人不少,卓逸夫等人坐在一張靠窗的桌上。

方一坐下,典韋面露期待大嚷大叫起來:“夥計,好酒好肉全部端上來,許久沒有痛快暢飲,聞到酒味連舌頭都快吞到肚子裡了。”

卓逸夫笑了笑:“今日放開酒量,不過有一點要注意,不得喝酒鬧事。”

“大哥放心,俺這酒量千杯不倒,還從來沒發過酒瘋呢。這些日子粗糧裹腹,嘴裡都淡出個鳥了。”典韋大刺刺的一擺手,摟著陳到要與其喝個痛快。

典韋的酒量陳到可是領教過,哪裡敢跟這酒罈子對飲,倒是一旁的狂牛體大身粗一看就是海量之人,陳到很不仗義的將狂牛推了出去。

狂牛比較木訥憨直,一聽喝酒夷然不懼,頓時與典韋對上了。

一番笑鬧後,酒菜很快上桌,一眾人早已饑腸轆轆,立即風捲殘雲大吃起來。

酒至半酣,卓逸夫突然耳朵一動,轉頭向旁邊一桌看去。

這桌圍坐著六人,都是年輕氣壯二十出頭的青年,看衣著打扮應該是本城的富戶,此時正嘮的熱火朝天,其中一個體型略胖之人美滋滋吸了口酒,往桌上重重一敲,見眾人目光都看了過來,這才獻寶一樣賣弄起來:“告訴你等一件新鮮事,董屠夫遷都長安都知道吧,你等可知盟軍中有哪位將軍前去追擊?”

“聽說是曹使君,早聽聞曹使君忠直仁義,曾孤身行刺董卓,欲要為朝堂除去禍患,說書人都把此事編成了一個段子,此次同樣自告奉勇帶軍討伐董卓,不過這些只是聽聞,朱兄消息靈通,不知道是也不是?”另一人一臉好奇。

那微胖之人微微點頭:“確實是曹使君率軍追擊,奈何卻是慘澹收場,被董屠夫殺的打敗,若非麾下曹洪捨命相救,一代忠義之士險些就此喪命。”

隨即語氣一轉:“不過追擊董屠夫的將領當中還有一人,此人你等恐怕從未聽聞過,不過近些日子此人名聲鶴起,想必要不了多久就會天下聞名。”

“哦?朱兄所說何人?”其餘幾人頓時被勾起了好奇心,急忙詢問。

那微胖青年沒有立即說出那名將領的名諱,而是講述了其一些事蹟吊足了幾人胃口:“那名將領與我等年齡相仿,卻如彗星湧現橫空出世,從一個小人物迅速在盟軍中佔據一定地位,想當日董屠夫手下走狗華雄那是何等不可一世,盟軍陣前連戰數位上將,下的眾諸侯心膽俱寒,就在所有人畏縮不前不敢在派出手下將領出戰之時,此人挺身而出,一招將那華雄人頭看落,震驚諸侯。”

“從此流傳出一篇詩句‘威鎮乾坤第一功,轅門畫鼓響冬冬。牧僚停盞施英勇,酒尚溫時斬華雄’,而後此人于虎牢關前大戰虎將呂布,闖下偌大威名。”

“朱兄所說到底是何人,怎會如此勇武,難不成還是天人臨世?”問話之人相貌俊秀,不過卻眼窩深陷給人一種陰鷙之感,破壞了所有美好形象。

微胖青年得意一笑:“別著急,此人的事蹟還沒有說完,接下來才是重頭戲,先前說道曹使君追擊董卓大敗,不過你等卻不知道,此人同樣前去追擊董卓,忠義之氣節絲毫不在曹使君之下,不過不同的是,此人以僅僅數千人馬成功劫取了董卓大軍的糧草,並在臨走之時寫下血書,把那徐榮賊子活生生氣的暈死過去,哈哈!真是大快人心,替我等出了口大大的怨氣。”

“痛快!痛快!董屠夫在司隸橫行無忌魚肉百姓,我等士人敢怒不敢言,今日這名將軍總算為我等解氣,來來來,我等共同舉杯。”聽那微胖青年說完,幾人情不自禁拍著桌子大笑起來,見微知著,從這幾人的激憤神色能夠看出天下士人是何等痛恨董卓,只是董卓權威隆重,這些人唯有敢怒不敢言。

就在此時,傳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此人正是那有些陰鷙氣質的青年:“我到是誰,朱兄說道這裡我才知道,這人可不就是卓逸夫嗎?”

說到這裡,此人眼中閃過毫不掩飾的鄙夷:“果然是三人為虎,朱兄方才所說具是以訛傳訛,我是一百萬個不信,那卓逸夫出身卑微貧賤,憑什麼能有這樣的功績,要我說,這一切都該歸功於袁盟主,袁盟主四世三公家世顯赫,有這樣的功績理所當然,若非袁盟主指揮有方,一個區區蔽夫能有何作為?”

此番言論落下,卓逸夫面容不變似乎那人不是在罵自己一樣,可身邊幾名親信卻受不了了,一個個雙目圓睜拳頭緊握,性情暴烈的典韋狂牛等人立馬就要起身卻被卓逸夫攔下:“不必衝動,我倒想聽聽民間對我的看法。”

只有石頭默不作聲向一旁挪了幾步,距離極為接近那陰鷙青年,一旦卓逸夫發話,石頭有萬全把握在其不及反應的情況下取其性命。

卓逸夫一桌人沒什麼動靜,可與那陰鷙青年同桌之人卻全部皺起眉頭,尤其是微胖青年,更是面露怒色,顯然已經將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卓逸夫當成了偶像:“嚴兄此言何意,卓將軍捨生忘死為民請命,你豈能說出此等話語?”

陰鷙青年冷笑一聲:“那又如何?就算少有微末功績也無法掩飾卓逸夫卑賤的出身,自從王莽賜雙名作為懲罰之後,我朝向來以單名為貴,雙名為賤,早已形成一種風氣,卓逸夫若是不知道這點足以說明其孤陋寡聞毫無學識,若是不得已取雙名,則說明乃是奴隸賤婢之後,這種出身的人豈敢參與軍國大事?”

“這……”其餘之人頓時啞口無言,就連那微胖青年都沉默無語,心中不由暗想:“卓將軍的身世真的如此不堪,若真是如此恐怕會被所有人鄙夷?”

“從名字方面就能看出一個人的貴賤嗎?”就在幾個年輕人沉默,陰鷙青年面露不屑之時,坐在另一桌的卓逸夫終於開口了,話語平淡如水不含一絲語調。

這一句話吸引了幾個年輕人的注意,不由齊齊轉頭看去,卻見相鄰一桌七八個漢子正直直盯著這裡,不過奇怪的是,除了那青年面無表情外其餘人全部面露驚怒之色,甚至其中還有一絲頗為矛盾的情緒……憐憫!
mk2257 發表於 2012-1-26 15:10
盜鼎三國-正文-第一百一十七章 發威給你看2

陰鷙青年仔細打量了卓逸夫等人幾眼,對於這些人的神情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這裡是自己等人的地盤,自然不會把幾個陌生人放在心上。

“如何不能?遠的不說,就說卓逸夫這個名字,一聽就是卑賤命,這種人也能為官為將?我若是袁盟主,定會將此人驅趕出盟軍,有些人生來就是卑賤命,註定一輩子當下人,就算有點才華又如何,拼死拼活奮鬥一輩子都趕不上別人輕飄飄一句話來的有分量。”陰鷙青年面露輕視,似乎對於家世卑微之人很是不待見,當然任誰都能聽出其話語中得嫉妒與不平衡。

“哦?”卓逸夫做出一副驚訝之狀:“很有道理,看來名字真的很重要,在下還有一點不解想請這位兄台解惑,不知可否賜教一二?”

陰鷙青年一臉得意,仿佛大師一樣豁達的我擺了擺手:“但說無妨!”

“名字重要還是權勢重要,假若那卓逸夫有一天掌握了生殺大權,不知這位兄台認為,還會不會有人指責其名字卑賤。”卓逸夫聲音依舊平淡。

“卑賤就是卑賤,永遠無法改變,況且卓逸夫會有那種時候嗎?真是可笑!”聽完卓逸夫的話,陰鷙青年突然大笑起來,好像聽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

卓逸夫並沒有理會對方的反應,更像看一個將死之人的臨終遺言,還接無視繼續詢問:“原來如此,那不知兄台以為自己的名字如何,是不是長壽富貴命?”

“那是當然,我嚴家家學淵源,據說我這名字還是家父請一游方高人所賜,將來必定大富大貴。”陰鷙青年越說越是開心,越是得意,同時覺得與對面之人很是投機:“對了,你我相談甚歡,到現在竟然還不知道兄台名諱。”

卓逸夫鄭重其事的搖搖頭:“不然,我看兄台周身黑氣纏繞,眉心一點凶光乍泄,必是有血光之災,此劫恐怕無法度過了,還是早早準備後事的好。”

“你……放屁!哪裡來的賊廝,敢……”

“嘎嘣!”還沒等那青年把話說完,典韋手中酒杯崩裂,雙眼怒火澎湃,而嘴角微微上翹,一股殘忍兇惡的味道慢慢流露出來:“小子,方才不是詢問俺家大哥的名諱嗎,你聽好了,俺家大哥名叫卓逸夫,就是你方才所說之人!!!”

“嘩!!!!!”典韋話音落下,周圍一陣悸動後,頓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當中。

那一桌年輕人更是驚的目瞪口呆,像中了定身咒一樣一動不動。

片刻後,終於有人反應過來,可在典韋陳到狂牛的兇狠目光下全都不敢亂動,那種森森殺機毫不掩飾散發出來,似乎有一股腥風在激蕩。

陰鷙青年更是面色慘白全身抖成一團,就連說話都有些結巴:“兄…兄台莫要開玩笑……笑。”然而‘笑’字剛剛說完便有一柄冰冷的匕首架在脖頸處,刺骨的寒意迫的皮膚生疼,就連全身血液都停止流動,變得冰冷。

不知何時,石頭悄無聲息出現在陰鷙青年身後,表情依舊生硬,眼神像極了卓逸夫初來三國之時的摸樣,冰冷、麻木,漠視生命。

卓逸夫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拍了拍衣服起身來到那青年身邊,居高臨下看著對方,雙眼瞬間變得犀利,與先前完全判若兩人:“卓逸夫這個名字很卑賤嗎?拼死拼活奮鬥一輩子都趕不上別人輕飄飄一句話來的有分量?”

“不……不……”陰鷙青年心膽俱裂,如同置身於萬年寒冰所築成的冰窟中,從心底冒著寒意,腦中一片空白,別說後悔了,就連說話都咬舌頭。

卓逸夫抬起頭看向酒樓中所有人,突然大聲詢問:“有誰覺得卓逸夫這個名字不適當,有誰覺得雙名便是奴隸?站出來讓我看看!”

陳到等人很配合,在卓逸夫話音落下之後,一個個起身抽出隨身佩劍,虎視眈眈侍立在一旁,尤其是典韋狂牛二人,身高九尺全身肌肉暴起,神色不怒自威,往那一站就是兩尊門神,毫不客氣的說都能辟邪了。

被這樣一群殺氣騰騰的人盯著,有哪個不開眼的敢當面造次?全都閉住呼吸生怕發出一點響動引起這群兇神惡煞之人注意,給自己招來禍患。

等了許久見沒人回答,卓逸夫這才再次看向那陰鷙青年:“看看,在名字與權勢面前,果然還是權勢起到決定性作用,對了,方才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

此時,這青年都快哭了,眼睛餘光瞟了眼脖子前的匕首,頓時打了個冷顫,隨即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將…將軍饒命,小人只是亂嚼舌頭,將軍大名振聾發聵遠近知名,豈會與卑賤有絲毫相連,將軍饒命啊~~~”

說到最後,陰鷙青年再也抑制不住驚恐,嚎啕大哭起來。

堂堂男兒,居然當眾嚎啕大哭,這種懦弱行為頓時引起周圍所有人的鄙棄,有幾人甚至暗暗唾棄,低聲唾駡:“軟骨頭,真是軟骨頭,低賤!”

被這種人打擾了放鬆的雅興,卓逸夫感覺無趣之極,再沒心思與其浪費時間,從懷中掏出匕首閃電般在那青年臉上揮動幾下。

收回匕首之後,慘叫聲同時響起,只見那青年臉上出現一個血淋淋的“奴”字:“名字即臉面,我要讓你記住,並不是所有人你都能詆毀。”

隨即對狂牛吩咐:“將此人手腳打斷,舌頭割了,省的日後再亂嚼舌頭。”

“不…不要啊!我乃本縣門下掾長子,你這匹夫得罪了我休想離開本縣。”陰鷙青年知道方才已經將卓逸夫得罪了個徹底,此時再討饒根本於事無補,於是乾脆搬出家世震懾對方,畢竟這裡可是永寧縣,是自己的地頭。

可青年話音出口後,周圍所有人都憋紅了臉,想笑又不敢笑,只是目光中透著憐憫看向那青年,而同桌幾人則暗暗歎息:“嚴兄啊,你可真是愚蠢到家裡,自己倒楣不說,臨死還要連累家人,想你父親不過一區區門下掾,桌將軍一個小指頭一口唾沫都能將其淹死,都到了此時此刻何必拿出來自取其辱?”

這幾人雖然與陰鷙青年有點交情可也只是泛泛之交,先前此人侮辱桌將軍便惹的所有人不快,不過也沒人會為了一個不認識的人得罪官吏親眷,同樣的,此刻自然不會為了此人得罪一個可望不可即的人物。

看到周圍眾人的神色,陰鷙青年終於反應過來,方才一時情急再加上身世背景是唯一的救命稻草,這才情不自禁習慣性的報出家門。

以如今卓逸夫的權勢豈會把一個不入品的小小門下掾放在心上?不過那青年的話多少讓卓逸夫來了點興致,否則這一番鬧劇也太無趣了:“好大的來歷,不如這樣,你叫大聲點,說不定你老子能聽到,及時趕來見你最後一面。”

說罷對著狂牛示意動手,狂牛也乾脆,上去一腳踩在那青年膝蓋上,只聽“哢嚓”一聲,青年整條右腿變成了“v”行,毛骨悚然的響聲與血腥殘暴的畫面下的在場時刻冷汗直冒,戰戰兢兢縮在角落中瑟瑟發抖,一個個如同受驚的鵪鶉。

人的潛能果然無限,那青年在劇痛刺激下居然能擺脫狂牛鐵鉗般的大手,連滾帶爬向外衝撞而出,不過一條腿完全不聽使喚,居然直直撞向角落中得幾人。

“啊~~”清脆的叫聲傳來,卻是角落中一個瘦小白嫩的少年驚慌之下失聲大叫起來,面對那青年猙獰扭曲的面孔,少年下意識雙臂環胸,眼睛瞪得老大,一身文文弱弱的氣息看上去讓人不自覺產生憐惜之感。

那陰鷙青年在自家受傷脫走,狂牛頓時大怒,也不管眾人的驚恐,沖上去一腳踩在其另一支腿上,左手提起對方的後領,右手抓住青年手臂狠狠向上一翻。

“哢嚓!哢嚓!”短短一個呼吸,骨骼碎裂聲接連不斷響起,那青年無力的躺在地上像條死魚一樣翻著白眼,四肢一不規則的形狀扭曲著。

做完這一切後,狂牛毫不避諱在身上擦了擦手上的血跡,面無表情回到卓逸夫身後,此時的沉靜與先前的狂暴簡直判若兩人,只是一身醒目的血跡提醒著所有人,此人乃是鷙伏的野獸,千萬不可接近。

“真殘暴!”雖然嘴上這麼說,可卓逸夫臉上卻帶著嗜血般的笑意。

隨即看向周圍數十個食客,拱了拱手:“我本不是殘暴之人,不過此子言語惡毒,一而再再而三詆毀輕視與我,更將我父母牽連其中,若是不讓其付出小小代價,我卓逸夫日後如何立足,不過讓眾位鄉親受到驚嚇,今日酒食便由我來結帳,算是給各位賠不是了。”

見方才冷酷無情的卓將軍此時居然如此通情達理,而且桌將軍是何等身份,居然能當眾賠禮,這又是何等的胸懷?在場眾人心中的恐懼不由降低幾分,更是不由自主生出了一些敬服。

“桌將軍哪裡話,此人惡意重傷將軍,完全是咎由自取,若是不知情的人聽了此人尖銳言辭信以為真,日後對將軍的聲望必然會造成影響。”一個文士打扮的老漢對卓逸夫恭敬行禮,所說之話倒也有些見識。

“是啊,桌將軍仁義寬宏,此人自作自受。”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無不唾駡早已出氣多進氣少得陰鷙青年。

就在這時,七八個隨從打扮的漢子毫不知情沖進酒樓,緊接著一個頗為囂張的聲音響起:“小娘子,公子我來了!”
mk2257 發表於 2012-1-26 15:11
盜鼎三國-正文-第一百一十八章 蔡季1

尋聲望去,只見來人衣著華貴,錦衣羅衫,一副皮囊也算俊秀,原本應該是翩翩俊朗的模樣,可眉宇間透露著一股淫邪懶散,將形象破壞殆盡。

此人第一眼給人的感覺就是貪戀美色,酒欲過度的墮落之人。

進入酒樓後,那公子哥雖然見到場面不同尋常,也看到了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人影,卻並未在意,目光在食客中掃了幾眼,當看到先前被嚇得驚叫出聲的俊美少年之時,雙眼淫光大作,拉著長長的音調:“小美女!本公子來娶你了~~”

在那公子哥進入酒樓之時,店中食客齊齊變色,一個個像躲避虎狼一樣畏畏縮縮大氣不敢出,驚恐之情不亞于方才卓逸夫雷霆震怒所帶來的驚嚇。

“我等快走,徐公子所在之處必然是是非之地,遲了可就走不了了。”

“對對對!徐公子可是個惹禍精,走到哪裡,哪裡就有事發生,趕緊走。”

許多人壓低聲音念叨了幾句,靠著牆壁慢慢往門口挪,隨即一溜煙跑了。

食客們的聲音雖然很低,可卓逸夫還是聽到幾句,轉頭看了眼那公子哥,不自覺皺起眉頭,不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人敢如此橫行無忌,顯然家世不俗,在沒有惹到自己的情況下,卓逸夫也懶得多管閒事。

因為將那少年人堵在酒樓中,被人稱為徐公子的青年也不急忙動手,而是帶著一臉賤笑踱著步子來回觀賞少年人又驚又嚇的嬌弱表情。

“嘖嘖嘖!真是美,公子我禦女無數,還是頭一次遇見這麼有…”說到這裡,徐公子卻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種感覺,恍若無人般搖著手指靜心思索:“怎麼說呢?臉蛋漂亮,渾身散發著一種智慧魅力,哈哈哈!讓本公子很想征服!”

“徐…公…子…救命!”就在徐公子搖頭晃腦之時,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的人影發出艱難乾澀的呻吟,好似費盡全身力氣抬起腦袋,想讓對方看清自己的相貌,救一救自己,顯然認識囂張跋扈的徐公子。

“咦?怎麼有點面熟?”徐公子低頭看去,見得那人相貌之後微微露出疑惑,隨即恍然:“這不是老嚴家的兒子嗎?哎呀,還沒死呢!”

“媽了個巴子!全身都是血,破壞了老子調戲美女的雅興,真是該死。”徐公子神經質般突然變臉,幾步跑上去狠狠踹了幾腳,臨了還狠狠呸了一口。

本就重傷垂死的青年頓時痛的暈死過去,連慘叫聲都無力發出。

就在徐公子發狠的時候,角落中的俊美少年一直觀察周圍,雖然面色依舊蒼白卻無法掩飾眼中的靈動,當徐公子再次向這裡看來之時,俊美少年迅速跑動幾步,居然躲到了陳到典韋等人身後,一臉希冀看著準備繼續大吃大喝享用美食的卓逸夫。

“嘿嘿嘿!小美人挺機靈的,我喜歡!”見那少年躲在幾個高大漢子身後,徐公子沒有一絲擔心之色,繼續踱著步子一搖一晃走了過去。

“趕緊滾一邊去,我家公子辦事,你們幾個賤民還敢呆著這裡,找死不成?”徐公子身邊幾個僕人見對面幾個漢子居然像沒事人一樣絲毫不把自家公子放在心上,頓時大怒,其中一人上前抓住狂牛的胸襟向外甩了出去。

可惜,卻被狂牛隨意一扒拉,僕人受力不住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這一下,徐公子終於停下身形,好像這才注意到身前幾個陌生人,不過依舊一臉的無所謂,撇著脖子猛瞅後方的少年人,可話卻是對卓逸夫等人所說:“不管你等的事,趕緊閃一邊,本公子今日心情好,懶得與幾個賤民計較。”

聽了這些話,秀美少年不由有些焦急,生怕卓逸夫等人真的轉身離開,連忙行了一禮:“早聞卓將軍嫉惡如仇忠義無雙,乃是我大漢少有的廉正官員,今日小女子無辜被那登徒子調戲,請將軍為小女子主持公道。”

為了得到卓逸夫的庇護,那少年…不應該說是少女先給卓逸夫扣上了一頂大帽子,讓其根本沒有理由推脫,從這一點也能看出少女的機智。

其實卓逸夫初一見面就非常厭惡那徐公子,只是對方沒有惹到自己頭上,再加上卓逸夫也不是好管閒事的人,只是將對方當做耳邊的蒼蠅,嗡嗡片刻也就過去了,不過既然現在惹到了自家頭上,卓逸夫便沒想過要避讓。

至於身前的這個少年,此時細看之下,卓逸夫古井不波的心頓時有種驚豔之感。

這少女體態玲瓏,肌膚雪白透亮如水晶締造而成,眉眼如畫瓊鼻朱唇,雙眸中透著空靈獨秀,神態溫婉如春充滿書卷氣息,由於心中緊張,表情微微有些柔弱,給人想要呵護的衝動。不過眼前少女的柔弱不同于陳青青那種無助惹人憐惜的柔弱,而是與生俱來,用文弱來形容更加準確,且眼神靈動中透著智慧,小小年紀便有這種傾城容顏,長成之後如何了得。怪不得徐公子讚不絕口。

見對面之人依舊不為所動,徐公子頓時咬牙切齒起來,感覺在手下面前丟盡了臉面,那感覺就像一個百萬富翁給了乞丐一百塊錢,而乞丐看都不看便扔了,可想那百萬富翁會是何種表情?而方才一番話徐公子覺得已經算是恩賜了,可對面之人居然敢不領情,簡直是豈有此理!

徐公子發出惡狠狠的笑聲:“老爺子不讓本公子惹事,可不得不惹事,這能怪得了誰?來人,將這幾個賤民……啊!”

若是比狠,卓逸夫比徐公子狠上百倍千倍,還沒等徐公子說完便搶先動手,閃電般跨前幾步來到徐公子身前,“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抽出。

那手感、那力道,絕對沒的說,卓逸夫一巴掌抽出感覺全身舒暢不已:“狂歸狂,家世不俗囂張點並不為過,可囂張到讓所有人厭惡就有些過了。”

確實,徐公子一舉一動都透露著囂張跋扈,好像所有人在其眼中都是螻蟻一般卑微,讓人想壓下火都難,若是貧民百姓也就忍了,可卓逸夫如何能忍得了?

徐公子慘叫著,在空中轉了兩個圈重重摔倒在地。

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徐公子身邊幾個隨從全部傻了,腦袋裡來來回回就那麼一句話:“居然有人敢對公子出手?”要知道平日裡徐公子在縣城內橫行無忌欺男霸女無所不作,根本沒人敢管,就連縣令見了都得陪著笑臉,可此時居然被打了,打的還是臉,這讓幾個見慣了公子囂張卻無人敢管的隨從很是震驚。

“你們幾個飯桶,還不給本公子殺了他?”徐公子從地上爬起來,對著呆立原地的隨從嘶聲大吼,可自己卻往後退了幾步。

徐公子此時也看出來了,眼前之人不同與以往被欺負的人,那些人只知道唯唯諾諾默默沉受,可眼前之人卻知道先下手為強,是個狠茬子。

徐公子這種想法代表了絕大多數富家公子的心態,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欺軟怕硬,你越是退讓,他就越是囂張,真要一刀通過去,他說不定早跑了。

“一群雜碎,見了我家主公居然還敢無禮,該死!”狂牛大吼一聲,沒等幾個隨從動手便搶先沖了上去,一雙鐵拳左右橫掃,僅僅幾個呼吸後,徐公子帶來的幾個隨從躺了一地,狂牛下手哪有輕重,一眾隨從就算不死也都半殘了。

到這時,徐公子終於害怕了,剛要不顧顏面轉身逃跑,卻發覺一個鐵塔似的大漢守在門口,正帶著一臉憨直笑容看向自己。

“你們幹什麼,得罪了我,你等賤民絕沒有好下場!”徐公子前後左右看了看,發現所有逃跑的方位都有人守著,先前懶散囂張的模樣早已不見。

說實話,徐公子先前倡狂耍橫在卓逸夫等人看來更像是嘩眾取寵,就如同一個跳樑小丑蹦來蹦去說不出的可笑,更讓人有種要大嘴巴抽他的衝動。

“大哥,這廝嘴巴臭得很,實在是讓人生厭,不如撕了省事。”聽到徐公子一口一個賤民,典韋不由皺起眉頭,作勢便要上前。

早在方才動手之前,卓逸夫便給典韋使了個眼色,讓其堵在門口防止有人逃走,畢竟這徐公子看上去家世不俗,不同于先前那青年,父親僅僅是一個門下掾,就算他想報仇恐怕下一刻就會被縣令拿下,可如今這人身份定然不簡單,自己又僅僅帶了這麼幾個人,萬一引來援兵恐怕麻煩不小。

聽到眼前惡漢逼了過來,徐公子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卓逸夫擺擺手,阻止典韋,這才不緊不慢來到徐公子身邊:“我很想知道,到底有什麼樣的背景居然讓你養成了如此張狂不可一世的性格,說出來,若真能嚇倒我,你便能安然離開此處,否則乖乖跪下賠禮。”

一聽提起家世,徐公子頓時挺起胸膛,自信心一下子升了起來:“你聽好了,我外祖父乃是當朝太尉崔烈,舅舅崔鈞崔州平乃是河西太守,你這賤民還不跪地求饒,討得本公子開心了,說不得可以饒你一條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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