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布同人] 霹靂同人之問劍孤鳴 作者:子鴛 (連載中)

不是小孩 發表於 2012-3-13 13:29
第六十章未知之境

  呆愣片刻後柯云殤怪叫一聲忙站起身來,卻突然感覺到自身變得沉重不已,一個不注意差點摔倒在地。此處重力與苦境相比卻是高出好幾倍,見此柯云殤這才有些信了孤鳴的話,待適應這裡重力之後柯云殤這才支起身,急忙用雙眼四下掃來,這才開清了周圍的一切。

  他才發現正處於一處空寂無聲荒野之地,無數白骨和各種奇特兵器橫七豎八的倒在這片荒野上,蔓延開來綿綿無盡好似沒有盡頭,看起來這裡應是一座古戰場,只是這戰場不知過了多少歲月那些白骨和兵器大多腐朽,似乎輕輕一碰就會化作一團塵埃。

  柯云殤抬起頭看著星空,目光所及之處全是黑暗的夜空和無數繁星點綴卻沒有月亮,此等天象與苦境大不相同,這星空好似將這整個世界完全包容,讓柯云殤感覺自己似乎身處那浩瀚宇宙之中,茫茫然間這天地間似乎之餘他一人,這種感覺讓他有些壓抑喘不過氣來。

  「這究竟是哪裡?這究竟是哪裡……」柯云殤茫然念叨著,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察覺柯云殤心境有些變化,孤鳴忙出聲安慰道:「既來之,則安之,最重要的是我們都還活著,不必著急。」

  柯云殤回過神,有些激動的道:「你當然不急了,你那神之子不僅有黃泉捨命保護,其後還有楓岫主人一路護送他回死國,到了死國更有天地雙者看護,而我呢?先不說羅喉了,現在最危險的莫過於秋風了,你用她的形貌殺了問天敵,妖世浮屠定會將她列入必殺的對象,她雖回了天下封刀,但以她個性來說肯定會繼續幫天下封刀出戰,若被發現了早晚會有不測,孤鳴,你個混蛋!當初我就不該聽你的話休妻,現在她若還在天都之中至少還會安全些,不行我現在就要回去,快把死神之力給我,我要……」

  「你又想要以力破虛空麼?不要忘了不久前我們還在虛空差點把命給丟了,而且就算你能再次好運從虛空縫隙中逃出,說不定我們又到了別處地方。」孤鳴打斷話語,冷聲道:

  「你……」柯云殤想起了這幾日來在虛空隧道中的那些遭遇心中還有些後怕,他嘆了口氣道:「那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孤鳴想了想說道:「先離開此地找尋個人問下此境乃是何地,等瞭解清楚之後我們再去尋找回歸苦境的辦法。」

  「我先跟你說清楚,我最多在此地呆上一個月,若一個月後找尋不到回歸苦境的線索,那你可就要把死神之力借我開虛空。」柯云殤認真的道:

  識海內,孤鳴搖頭苦笑一聲沒有回答,柯云殤就當他默認了他看了眼不遠處插入地面的長刀走上前去將它拔出的瞬間,異變突起!柯云殤手中長刀不停抖動發出耀眼的紅光,就在他詫異之時廣闊的古戰場四周發出了巨大的響聲,好似千萬亡靈同時哀嚎,足下大地都開始顫抖起來。

  柯云殤臉色一變。驚道:「這是!?!」

  而孤鳴卻看著他手中的長刀,喃喃的道:「噬魂之刃。」

  募然!柯云殤手中長刀發出一道血色光柱衝向天際,瞬間浩瀚星空中出現了一個駭人的血色漩渦,

  轟隆隆的巨響聲從漩渦內傳出,那道漩渦開始緩緩轉動起來,同時,地面無數亡魂從地面升起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吸往飄向那漩渦之中,如天地生劫,萬鬼遭難。那些亡魂不斷哀嚎掙扎卻都無用,持續了一刻間之後,那道漩渦竟將此地所有亡魂全部吸納,下一刻,空中漩渦於瞬息之間消失殆盡,那道紅光也隨之消失不見了。

  「這……」此時,柯云殤手中的長刀也變了副模樣,只見那刀身通紅其中隱隱有些奇怪紋路:「這傢伙居然進階,孤鳴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死國年紀中曾記載了一種神兵的鑄造之法,名為噬魂之刃,太學主也正是因此才用煉之菁鑄造了末日神話,被末日神話所殺死之人其魂魄都會被其煉化無法超生,不過,像今日這般吞噬萬魂之舉,死神卻沒有記載過,怎麼會?」孤鳴一時之間也沒頭緒。

  「不管怎樣,變強了就是好。」柯云殤笑呵呵的撫摸著手中長刀,募然察覺到一絲跡象,他道:「看來動靜鬧得有些大了,有兩波人馬正向我們這邊趕來,如何,要不要我留下他們問問話?」

  「不可,剛剛那陣異景不到一刻便有人察覺了,看來應該是此地的守衛,我們初到此境不宜與此他們發生衝突,先避開他們,在想辦法找尋些普通人詢問即可。」

  「好,聽你的就是。」柯云殤將長刀負在背後,尋了方向立刻化光遁走。

  就在他離開後不久,一北一南兩個方位各自飛來了兩波人馬,北邊有七人領頭的那人身穿一襲暗色戰甲手持一桿烏黑長槍威風凜凜,餘下六人也皆身披甲冑手持大刀,而南邊的則有數十人不過他們裝飾不一,較為特殊的是這些南邊過來的人有的貌若惡鬼頭長犄角,有的卻形似凡人。

  這兩波人馬甫一相見,便各自充滿敵意的看著對方,奇怪的是雖然氣氛很緊張,但他們卻一直沒有發出爭鬥,而是各自在這古戰場內進行調查,似要弄清剛剛為何會發生那樣的奇景。

  撇開這兩波人馬調查不談,柯云殤一路化光向東北方向前進,一路來雙眼所及之處皆是荒蕪一片沒有半分人煙的跡象,按下心頭的擔憂,柯云殤加快了速度一路前行無語。

  就這麼飛行了三日,柯云殤終於看見了些許燈火在那裡前方坐落著一個小村莊,從空中降下,柯云殤並沒有急於進入村莊,而是根據孤鳴的提議隱於暗處觀察這座村莊。

  觀察了許久,柯云殤對此境也有了初步的瞭解,讓他高興的是這個世界的人所說的語言與苦境相同,當然語調上還是有些差別的,但總比聽不懂的好。不過也有兩點讓他感到有些奇怪,這座村莊雖小但其建築無論大小皆有石塊築成,而且在這裡居住人除了女子之外,男子皆習有武藝稍微厲害些的體內已有真氣流動,對此柯云殤有些不明白究竟是這座村莊較為特殊些,還是此境風俗便是如此?

  柯云殤想了半天也沒弄出個頭緒,於是他向孤鳴問道:「喂,看了這半天你看清楚沒?我們還要不要抓個人來問問?」

  「自是要的,不過為免打草驚蛇,我們還是等個時間再抓,此境雖然只有黑夜沒有白日,但他們總歸需要休息的吧,我們就在那個時候抓個人來問問好了。」

  柯云殤點點頭同意道:「也只有如此了。」

  正如孤鳴說的一樣,這裡雖然不分白日黑夜,但此境之人依然有著自己的作息時間,等了快半日,村落中的人都各自回家休息去了,暗處,柯云殤思索著該找何人詢問,目光在村落中眾人身上一一掃過,就在這時村落中央一個身穿黃紋虎皮衣的獵戶扛著一把鐵槍被路上的一名老者不小心撞了下肩膀,他立馬一腳踢翻老者落地還走上前用污語辱罵,那獵戶是此村少有能練出真氣的人,旁人見了不敢上前勸架,等了一會那獵戶想是罵夠了,就昂著頭大搖大擺的走了,而此刻他不知道的是一雙冷眼的目光已經將他鎖住了。

  那獵戶回了自己家中,將鐵槍放下後,點燃了燈火,就在此時一陣怪風吹過將燈火吹滅,就在他奇怪時突然感覺脖子一涼,一柄長刀已經架在他的頸部,同時,耳邊傳來了一個低沉聲音:「不要動,也不要亂出聲,否則我就讓你人頭搬家,現在我有些話要問你,你可要老實回答,若你敢欺騙我的話……」

  被人無聲無息制住,那獵戶知道遇到煞星了,身體劇烈抖動間忙道:「大…大爺……你有什麼話就問,若我知道定然告訴你的,絕不敢欺瞞大爺的。」

  「那好,首先第一個問題,你叫什麼名字?」柯云殤隨意問道:

  「|回…回大爺的話,小的…姓柯…喚二牛,大家…都…都叫我柯二牛。」柯二牛吞吞吐吐的道:

  「咦。」沒想到這人居然與自己同姓,柯云殤看著這柯二牛一臉慫樣一時氣憤,怒道:「你也配姓柯?你說最近可是做過什麼壞事與我講來。」

  那柯二牛一聽,眼中閃過恐懼的神色,口有虛掩的說道:「大…大爺,我天性良善,並未做過什麼壞事。」

  「哦?天性良善是吧?好!我這就把你咔嚓了,看你還怎麼良善。」柯云殤說著手中的長刀也微微動了動。

  長刀劃破了柯二牛皮膚,頓時鮮血直流,柯二牛一陣頭暈目眩真的有些害怕了,如倒豆子一般吐露道:「回大爺!我平常也沒做過什麼壞事,就是上個月看上了鄰村的一個女娃,想娶過門來,沒想到原來那家長輩卻是不干,還數落了我一番,那人居然為一個賤女來罵我,我氣不過,就乘他們全家休息的時候全部給砍了,未免以後被人發覺我也將他們家命樹也給砍了,之後攜了些財寶便逃了回來,如此過了一月,我以為已經沒事了……沒想到……大…大爺…那家人的財寶我還剩大半,若你放我一條生路,我定全部給你。」

  柯云殤沒想到自己不過隨便問問,居然弄出這麼一樁命案,此時他眼中寒光一閃,冷聲道:「我且問你,此村喚何村屬於何人管轄?」

  柯二牛雖不明柯云殤為何有此問,但依然老實答道:「回大爺的話,此村名喚天陽村,屬於什島範圍,管轄此島著是伐命太丞什島廣誅。」

  「嗯?什島?此地喚為什麼?領頭者又是誰?」柯云殤追問道:

  「這裡乃是殺戮碎島,領頭者乃是吾王,戢武……」

  一刀劃過,柯二牛當場斷首身亡,柯云殤收刀負身喃喃的道:「殺戮碎島,想不到我們居然來到四魌界。」

  這時,孤鳴出聲道:「此人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他也算是老實回答你的問題,你又何必殺他。」

  「哼!這等手段殘忍,心思歹毒之人殺了便殺了,又有什麼,好了,我們已經知道目前所處的境界了,現在該怎麼辦。」柯云殤看了看那獵戶身上的虎皮衣,蹲下身將其褪下。

  「四魌界,乃是上天界、登仙道、殺戮碎島、火宅佛獄所組成的世界,四界高手輩出,你我一定小心行事才行,就我目前瞭解的情況來看,要想找到回苦境的辦法,最安全也是最快的辦法便是尋殺戮碎島之主戢武王。」

  「呵呵,想不到你居然也有這麼直接的時候,行!我們去尋了戢武王便是了。」此時,柯云殤已經將自己那件破爛的戰甲退下穿上了虎皮衣,看了看地上那具屍身一掌將其化為塵埃。

  在離開前柯云殤將獵戶家中翻了個底朝天,在一個石櫃中找到了他說的那些財物,將自己的戰甲與這些財物包裹在意起系在身上,柯云殤轉身拿打開石門,臨走前又取了獵戶家掛在門外的草帽帶在頭上後,才化光離開了。

  四魌界以他界不同,乃是一處位於宇宙空間世界,而殺戮碎島位於一片星空海域上由無數島嶼構成,往來靠交通工具主要是一種特殊的船,其中最大的島便是位於中央王島,此島乃是殺戮碎島至誕生以來的王脈傳承之地,而這也是柯云殤此行的目的地。

  為低調行事,在前往王島的路上,柯云殤依照這個世界的規則坐船前往,如此這番過了十多日之後,就在柯云殤將自身錢財用得差不多之時,終於來到了王島。

  飛行船上,柯云殤眺目遠望,只見浩瀚星空中一座不知有多大島嶼漂浮在宇宙之中,讓他驚訝的是他本以為王島與其他島嶼一般無二隻是稍微大以一些罷了,而飛得近了些柯云殤這才發現原來整座王島本身便是一個恢弘壯麗的城市,半空中,只見王島上燦爛的燈火交接,與整個星空融為一體,城市外圍是由一種奇特礦物堆徹而成的城墻,看起來約數百丈高,圍繞整個王島綿延數萬里不止。

  識海空間內,孤鳴也是有些震驚的,這般恢弘景象,別說苦境有了,就連自己以前所處的世界中也未見過。

  「我的天……若羅喉的天都有這座王島萬分之一的氣勢那可就了不得了。」柯云殤毫不吝嗇的讚歎道。
不是小孩 發表於 2012-10-27 14:18
第六十一章入城

  飛船從空中落下停泊在一處星空碼頭上,船身降下一道石板後眾人立刻從船中走出奔往王城而去,柯云殤也隨著這波人流往王城走去。

  此時那城牆外的廣場上人流湍急有不下數千人眾在此地進進出出,城門口下有數十衛兵把守,入城之人都遵守著一定秩序接受著衛兵的檢查後方才入城,在隊伍中緩緩前行的柯云殤發現那些入城之人都有一塊黑色的鐵牌,那些鐵牌樣式相同想來並非什麼身份證明之類東西而是入城的一個屏障,可麻煩的就是自己身上並沒有這塊鐵牌。

  柯云殤面色平靜,借助草帽的遮掩緩緩巡視四周,很快他便選定了目標,不著痕跡的撞了旁邊一人後,手中已經多了一塊黑鐵牌,這時正好走到守城衛兵前,他將手中鐵牌遞上,那士兵接過鐵牌確認無誤後便將他放入城中。

  越過士兵後,柯云殤便聽到身後傳來爭吵的聲音,原來被他偷了鐵牌的人此刻發現鐵牌不見了正與衛兵理論,那些衛兵也不管他是什麼人物直接將他轟到一邊去了。

  「什麼時候,你學會這般本事?」

  柯云殤笑道:「這可是跟冷吹血學的,你別看老冷平時一副清高的模樣,其實在入天都之前他便是靠偷竊為生,更絕的是這傢伙經常敲人房門幹那採花的勾當,嘿嘿,當時他被我一頓酒給灌醉,我問什麼他就什麼都答了,醒了之後我便以此要挾他學了這空空妙手的絕技。」

  「呵…我倒是沒想到,羅喉麾下還有這般人物。」

  聽出孤鳴語氣中的調侃,柯云殤有些不滿的道:「誒~你這話說來我可不喜歡聽啊,什麼這般人物?不說老冷就說那狂屠以前也就一個殺豬的,可現在如何啊?天都左右雙護法啊!額…雖然是前護法,但也不弱啊,如今,苦境江湖中跺跺腳也能滅了幾個門派的角色,你還敢瞧不起麼?」

  「行了,我不過隨便說說而已,你怎麼就像被摸了屁股的老虎似的,我說你才跟了羅喉多久?怎麼現在變得如此維護天都了?」

  柯云殤嘿嘿一笑,沒有在說什麼,越過了厚厚的城牆,入得城來眼前豁然一亮,眼前寬闊的街道,各種高聳的林立的石屋,街邊亮麗的燈光照耀將整個城市照耀得如同白晝一般,街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誕生至今柯云殤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景象,他發現這城中走來走去的路人皆負有兵刃,為此他不由的嘆道:「想不到這殺戮碎島如此奇特,就連這大城市中也有如此多的武林人士。」

  「四魌界因為資源匱乏,為爭奪資源常常有戰事發生,而殺戮碎島位於登仙道與火宅佛獄之間可以說是雙面受敵,有如此尚武之風也是該然,不過這裡出現這麼多的武林人士怕是有些不太正常。」

  柯云殤繼續前行,問道:「哦?你可是發現了什麼?」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總之先觀察一段時日再說。」

  心繫苦境的玉秋風安危的柯云殤可不願浪費時間,他想起一件事忙道:「那雅荻王如今不是被關在上天界麼?你說我們不如我們用這個消息和戢武王交換回苦境之法如何?」

  「不可,先不論戢武王是否相信雅荻王被囚之說,王族之事歷來最為冷血殘酷,而生為殺戮碎島的王行事恐怕更加決絕,我們還不知這戢武王性格為何你若將這消息直接說與他聽,他恐怕會為了隱藏這個秘密而直接將你滅殺了說不定。」

  柯云殤無奈的道:「那如今我們該如何是好?總不能這麼空等下去吧,如今到了王島了,那戢武王到底要不要去接觸了。」

  「自然是要的,不過,我們不能魯莽行事,得想個法子才行,這樣吧你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我在識海內閉關修養元氣,等力量充足後我便分離自身神識觀察下整座王島,先瞭解下此地的一些情況,你得記住在我閉關調養期間一定要低調行事,不可太過張揚。」

  柯云殤點頭道:「我自是曉得,你閉關去吧。」

  孤鳴聽了,關閉自身五識,魂體融入血海之中了無生息。

  「也不知道孤鳴要閉關多久,恩?」柯云殤鼻子微微一動,嗅到一絲飄香的酒氣,「這味道,好香呀!!沒想到這殺戮碎島還有這般好酒!算算時間也快有大半月沒喝酒了,

  嘿嘿!走!!」柯云殤單腳一頓,迫不及待的化作一團狂風向那酒香飄出的地方飛奔而去,此時,他早已忘了孤鳴的叮囑,狂風過處吹得旁人人仰馬翻,一陣叫罵聲起,儘是沒發覺是何人所為。

  一路狂奔,柯云殤在一家熱鬧非凡的酒樓前停了下來,那酒樓看起來高聳挺立闊氣不已,酒樓前有一座巨鼎看起來得有四五人才能抱住,柯云殤走得近了些發現一塊牌匾,上書:元別酒樓。

  酒樓傳出陣陣酒香,柯云殤心知並未走錯地,逐大步踏入剛一進酒樓,便有一客店小二打扮的人迎上,熱情的詢問道:「不知這位客官是要住店還是要吃些酒呢?」

  柯云殤大手一揮道:「都要!」

  那小二忙將他迎進門來,在一樓一處酒桌前坐下後,方才問道:「不知客官要點些什麼酒菜。」

  「嗯……」柯云殤取下草帽心中想到自己只知道苦境中酒名、菜名,這殺戮碎島的稱呼恐怕又有些不同,未免露陷他便問道:「這位小二哥,我見你這裡酒類繁多,一時不知該如何挑選,你先給我介紹下你家酒樓賣的有哪些酒可好?」

  「這是當然,客官你可得聽好咯。」那小二支起身,清了清嗓子道:「我們這元別酒樓可是大有來頭的,您別看我們這酒樓不大卻收有天下四界好酒,整個王城東區可就數我們第一了。」

  「說重點,說重點。」柯云殤拍了拍石桌道:

  「哦,好,好的。」那小二忙賠笑幾聲後道:「我們酒樓中共有三百多種酒,這些酒分為了上中下三品,上品者乃是四界釀酒大師的傑出之品,經過多年蘊藏最低的也有上百年了,最高的嘛也有上千年了。」

  「你這裡也有千年好酒??」柯云殤聽了此話雙眼光芒爍爍,他生性好酒入天都時便喝的是那蘊藏千年之久的佳品,天都雖然藏酒頗多,但自他天都後日日豪飲,竟是被他給喝了個清光,這麼一來,柯云殤這品酒的眼光可就高了許多。

  小二點點頭道:「自是有的,不過這千年好酒價錢可是要貴了許多啊。」

  柯云殤問道:「哦?價值幾何。」

  小二滿臉喜容,道:「上品千年好酒,可遇不可求,按年份算來也得千金才能買得一小壇。」

  柯云殤面容一苦,他身上已經沒有多少錢財了,就算是百年的上品好酒也買不到了,無奈唯有退而求其次道:「那中品酒又價值幾何?」

  小二笑容漸收,道:「中品酒也是極好的,也是四界名品,一壇只不過要百兩左右。」

  柯云殤嘆了一口氣,繼續問道:「那下品酒又要多少?」

  小二收起笑容,淡淡的道:「下品酒倒是不貴,只需十兩銀錢。」

  柯云殤摸了摸懷中錢囊,如今竟是連十兩銀錢也湊不來,他看了眼小二勾勾手,那小二疑惑了會,便俯下身來,柯云殤在他耳邊小聲問道:「這位小二哥!你這裡可有那不要錢的酒喝?」

  「什…嗚嗚……!」

  柯云殤一把摀住小二的嘴笑道:「小二哥,你又何必驚慌,可不許亂叫壞了這裡的氣氛啊。」

  那小二忙點頭,柯云殤這才將他放開,小二看了眼柯云殤哼了一聲道:「這位客官,你莫要與我開玩笑了,普天之下怎麼會有不要錢的酒?若你無事,還是請你速速離開吧。」

  那小二正想走,卻被柯云殤一把抓住手,他笑道:「誒,小二哥你這話說得可有些不太對,正所謂來者皆是客,你們做生意的也應當廣結天下緣,你迎我入樓來算算也是緣分,給些不要錢的酒來喝喝也什麼大不了的吧?」

  「你這人怎麼這般胡攪難纏?莫不是來搗亂的?我可告訴你我們家主人可不是好惹,你若在糾纏,我可就要叫人把你給…哎~痛痛痛~這…這位壯士…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柯云殤手上微微用力,便捏得那小二連連喊痛,他繼續笑道:「可是有那不要錢的酒喝了?」

  「有有有!!」小二一指門口那大鼎道:「我們家主人曾經吩咐過,若有人能舉起那鼎,並且能持住鼎把裡面的酒喝光的話,不僅不要錢,就連樓中所有好酒都任人品嚐,分文不取。」

  |柯云殤眼前一亮,道:「哦?竟有這般好事,剛才我進來時你為何不說?」

  「這規矩自酒樓建立那天便定下的,雖是如此,但如今也沒人能做到,久而久之也就沒人來舉那鼎了,時間一長我也忘了,所以剛才沒給壯士說清楚。」

  「呵!」柯云殤不再理那小二,鬆開手後身形一動來到鼎前,只見這鼎約莫一人高,他上前去握住那鼎身單耳,微微一用力心中便有些明了為何到如今也沒人能舉起這座鼎了,這鼎看起來不知道是何礦物製成,雖不是很巨大,但至少有萬斤之重,常人就算能將它舉起,也不可能堅持將鼎中酒給喝完,這家酒樓的主人到底是為何會在此這樣奇怪的規矩呢?

  柯云殤心中若有所思圍著鼎慢慢踱步徘徊,這時,周圍已經了圍了些人這元別酒樓定下的這個規矩他們都是知道,只是多年來已經沒人嘗試了,今日居然又有人來舉鼎了,這難得的熱鬧自是吸引了許多人圍觀。

  酒樓小二也帶著一名掌櫃模樣的人走了出來,指著柯云殤道:「掌櫃的,就是他!剛剛還想吃白食來著,現在又妄想舉鼎,我們快叫衛兵來把他趕走吧!」

  掌櫃的看了眼柯云殤後,回頭給打了一下店小二頭後低聲道:「你個沒用的東西,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如今公子正在樓上看著的,此人既要舉鼎便由他去吧。」

  「原…原來……公…公子在樓上麼。」小二似乎對他口中的公子很是敬畏一時間不敢在多說什麼。

  掌櫃一臉陰森的道:「哼!不過此人敢在我們這裡鬧事我也定要他付出代價,若他舉起鼎便罷,若舉不起的話,哼哼!」

  尋思半天柯云殤也沒想出個頭緒來,那滿樓的酒香飄來,惹得他一陣嘴饞,他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對準巨鼎下盤一腳踢去。

  「砰」的一聲,圍觀之人只覺耳朵一鳴後胸口有些難受好似被人在胸前打一掌似的,再看那巨鼎居然被柯云殤一腳給踢至半空,驚呼聲四起,圍觀之人忙各自散開免得被那巨鼎給砸中,一時場面顯得有些混亂,那萬斤巨鼎飛至半空後又直直落下,柯云殤抬頭笑盈盈的看著不閃也不避。

  「喝!!」柯云殤低喝一聲單臂一舉將那巨鼎穩穩接住,這一下看似輕鬆明眼人卻看出他腳下石板已經四裂開來,就在眾人的怪叫聲中,柯云殤將鼎沿靠在肩上那鼎內的酒流出,柯云殤仰首便喝,唇齒之間些許酒流出將他澆了一身,一時之間這鼎中美酒香味傳遍整個街區。旁人那曾見過這般霸道飲酒法,一時間叫好聲不斷。

  「痛快!痛快!!哈哈哈~~!」一口喝罷,巨鼎中的酒已經見底了,此時柯云殤帶著三分酒性,將手中巨鼎隨手一扔,這番舉動又引得眾人一陣怪叫,好在這些人都曾學過武,分分四散避開,倒也沒傷著人。

  殺戮碎島本就尚武,柯云殤此番舉鼎飲酒,完成了這元別酒樓所定規則的第一人,眾人都忙上前來恭維祝賀,此時,那柯云殤到忘了自己的乃是異界之人,對所有向他祝賀之人都一一抱拳稱謝。

  「讓讓,讓讓!」元別酒樓的掌櫃推開眾人後,換上一副笑臉,對著柯云殤道:「我乃元別酒樓的掌櫃見過壯士,壯士果然神功蓋世,力大無窮,小老兒佩服,額……」

  「少說廢話了。」柯云殤一把抓住那掌櫃的衣領湊上前道:「老頭你既是這座酒樓的掌櫃,那我問你,能舉鼎喝光鼎中酒後你這座酒樓的酒菜任我取用可是真的??」

  掌櫃忙點頭道:「真的!真的!」

  「好!即是如此!快將你那些千年好酒全搬出來,我要請在場的諸位喝酒!!」柯云殤豪爽的大聲道:

  周圍眾人聽了都道一聲好,一時間興奮不已。

  「這…這可使不得……」那掌櫃的滿頭大汗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此時,酒樓中傳出一道清亮聲音:「吾乃元別酒樓之主,懇請這位壯士前往樓上一敘。」

  「哦?既是此地主人,該當一敘,老頭你快前頭帶路吧。」柯云殤說著放開了掌櫃的衣領。

  那掌櫃的此刻才松了一口氣,忙點頭哈腰的為柯云殤引路。

  元別酒樓最頂層有別於其他幾層,顯得有些安靜是一所難得的幽雅之境,一處能雅閣中,越過飄舞著輕盈的白紗,只見屋內一人黑袍著身負掌而立,遙看樓下風景,身姿宛若靜夜秋風,卓爾不凡。

  「公子,我將這位壯士帶來了。」掌櫃恭敬的道:

  聽聞背後聲響,那名少年公子轉過身來對柯云殤抱拳道:「在下衡島元別,見過壯士。」
不是小孩 發表於 2012-10-27 14:20
第六十二章四魌武會

  衡島元別這個名字入得耳來,柯云殤便覺得有些熟悉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又見此人氣度不凡,怕是什麼大人物,為避免露出破綻,柯云殤借酒裝醉抱拳道:「哦?原來是元別小兄弟,難怪這家酒樓也叫遠別酒樓,幸會幸會。」說著,柯云殤便大咧咧的坐靠在房內那唯一軟榻之上,笑道:「元別兄弟,既然你立了那規矩我也完成了,現在還不快取些千年以上的好酒來更待何時?」

  那掌櫃見他如此無禮,看著衡島元別道:「公子,你看這……」

  衡島元別微微抬手,溫文的笑道:「還不快去取酒來,今日我要跟這位壯士不醉不歸。」

  柯云殤聽了立刻對衡島遠別有了很好的評價,心中決定要交他這麼一個朋友,不一會那掌櫃便帶著幾罈酒上來,看那酒罈的樣式古樸大方封存的也很好,柯云殤眼前一亮立刻取過一罈酒拍開泥封,壇中美酒香味四溢,柯云殤心頭一喜,仰頭便喝了一大口,口中辛味十足,這讓他直呼痛快,讚道:「好酒、好酒啊!沒想到你這裡居然也有如此純正的千年美酒。」柯云殤口饞又飲了一口道:「元別兄弟,你這可還有這等好酒,若我今日喝了以後沒了,那可就太遺憾了。」

  「自是有的。」衡島元別說著坐在柯云殤面前,從石桌上取過一壺酒,邊斟酒便詢問道:「還不知壯士高姓大名?」

  「好說了,我姓柯名…二牛……」柯云殤雙眉一挑,自己竟然不能控制自己的聲音了,很快他便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忙傳音道:「孤鳴!?是不是你弄的把戲?你搞什麼鬼?怎麼說了個這麼個慫包的名字,快讓開不然我跟你沒完。」

  「你還敢說我?我不是囑咐你要低調行事麼?怎麼現在成了別人的堂前客還喝起酒來了?」

  這時,衡島元別繼續問道:「原來是柯兄,不知柯兄師從何人,居住何地?」

  孤鳴將柯云殤拉下,接管身體控制權後道:「吾師之名乃因門規之故不便透露,至於我所居之地嘛,乃是位於什島天陽村。」

  「哦?柯兄原來是什島之人。」衡島元別眼中異色一閃而過,他面色如常端起一杯酒隨意問道:「柯兄既出自什島,可是軍中之人?」

  對于衡島元別這一問,孤鳴心中有些莫名,隨即他又想起什島於火宅佛獄相鄰,常年來皆有戰火,那什島很可能已經是全民皆兵狀態,眼前這人雖看似尋常而問,但孤鳴依然察覺到一絲異狀,若說自己從軍難保他不會去查探,到時候可就有些麻煩了,故孤鳴含糊其辭的道:「說來慚愧,柯某惜命並未從軍,只是做個山野村夫罷了。」

  「嗯?」衡島元別握著酒杯手一頓,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眼柯云殤見他神色如常,衡島元別心知對方有意隱瞞自身來歷,故不在此問題繼續探究,而是另闢捷徑道:「柯兄既是從什島千里迢迢趕至王城,想來也是為四魌武會而來了。」

  甫聽四魌武會之名,孤鳴心中一驚很快他就明白過來,為何剛入城時要檢查那塊黑鐵令牌,又為何會遇見如此多的武林人士,想來都是為了這四魌武會而來,於是他便說道:「正是。」

  「那我就先預祝柯兄能勇奪頭名,受吾王親授桂冠。」衡島元別舉杯敬道:

  孤鳴也舉起酒淡淡的道:「豈敢,此次我只是想與碎島群英切磋一番,至於那第一的寶位柯某決不敢奢望的。」

  衡島元別起身道:「柯兄此言差異,適才柯兄那番能為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鼎並非凡鼎,能舉起此鼎者整個王城不超過五人,而似柯兄這般豪飲者恐怕獨你一人了,遙想吾王為召天下豪傑廣發英雄令,為的就是能在此次四魌武會力挫其餘三界,揚我碎島聲威,也為我碎島百姓生計爭得一條開明大道,柯兄既為我碎島之人,也應當全力以赴才是。」

  孤鳴沉默不語,從適才衡島元別話語中他瞭解這四魌武會看來並非什麼普通的比武大會,甚至關係到了殺戮碎島未來,莫非,這四魌武會其中所牽扯到的將是四界資源的分配?想到這孤鳴起身告辭道:「多謝公子招待,我尚有要事便不打擾了,告辭。」|說完,孤鳴雙眼不著痕跡掃過廂房的一處角落後越過衡島元別便要離開。

  「柯兄請稍等。」衡島元別突然喊道,見孤鳴停下後方才說道:「柯兄既然舉了我的鼎,也飲了那鼎中酒,若就這麼走了恐怕外人說我們酒樓沒信譽,這樣吧柯兄可在我店中住下,期間所有的費用皆是免費,直到柯兄參加完此次武會為止。」

  孤鳴本想拒絕,但受不住識海內柯云殤嚷嚷,猶豫下才答應道:「如此,有勞了。」

  見孤鳴答應,衡島元別忙喚人來給孤鳴帶路,臨別前他一臉誠摯的道:「三日後,四魌武會上,衡島元別定會為柯兄觀武助威。」

  此刻,孤鳴這才曉得原來這人便是衡島元別,他停下腳步撤身看了眼衡島元別,見他仍是一臉溫文爾雅的笑容,微微一拱手孤鳴口中道了聲多謝後這才轉身離開了,等孤鳴離開後,衡島元別笑容漸斂,他轉身坐於軟榻上後淡淡的問道:「這個人,你怎麼看?」

  少頃,一道清冷的女聲傳出道:「我看不透他,而且他似乎發覺我的存在。」

  衡島元別聞言微微驚道:「哦?他竟然察覺到你了麼?看來此人並非一般的普通武夫,只是不知他是否能為我所用。」

  「此人修為深不可測,公子若要他能臣服於你,恐怕需要些手段。」

  衡島元別點點頭道:「我本以為他是個性豪爽之人最忌他人欺瞞,本想投其所好與他交心好問問他的底細,卻沒想到他後來好似變了一人,幾番回答下來卻是滴水不漏。」

  「他來自什島,會不會是什島廣誅的手下?」

  衡島元別搖搖頭道:「什島廣誅雖是戢武王手下最強戰將,一身也戰功赫赫更被賜予萬世冠袍耀其軍威,但他不過是個妒賢之輩,我這酒樓成立之初他便想來舉我這鼎,結果雖勉強舉起卻也傷了根骨,若他手下真有這麼一個人恐怕早就被他陷害亡於戰火之中了。」

  「既然如此,我們該如何調查他這麼一個來歷不明之人?需要從英雄令著手麼?」

  「這卻不用了,戢武王雖發了英雄令,卻未明言英雄令的歸屬者分別為誰,所以常常有人的英雄令被他人搶奪甚至還發生了傷亡,短短幾個月來整個殺戮碎島都陷入了這場腥風血雨之中,哼,好個戢武王,與火宅佛獄的戰爭才剛剛結束,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削弱外島的勢力來鞏固自己的王權了麼?哈……」衡島元別冷笑一聲,舉起了桌案上的一杯清酒。

  暗處之人沉默不語似乎在等著衡島元別吩咐。

  將杯中酒飲盡之後,衡島元別才道:「這樣吧,我為你安排個身份參加此次四魌武會,你利用這個機會試一試此人能為究竟如何,等此次四魌武會結束後,我在跟他做進一步的接觸,對了,將監視他的人全部撤下,不要被他發覺後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我明白了,請公子放心。」

  衡島元別將手中酒杯放下,眉宇間露出淡淡的憂傷道:「今日又到了那個日子了吧。」

  「……是的。」

  「雅荻王雖已伏誅,但不管那戢武王是否有意彌補這滅島之仇又怎能讓我放下,只是為什麼,為什麼直到現在,我依然不敢前往那個地方,去祭拜他們。」衡島元別聲音微微顫抖的道:

  「當年虧得公子一家拚死相護,才保得我之性命,我定會為公子報仇雪恨。」

  衡島元別嘆了一口氣道:「只可惜你是一名女子,若你…………」落寞的話語嘎然而止,幽雅的廂房陷入了平靜之中。

  從元別酒樓頂層走下後,孤鳴隨著店小二來到了酒樓後院的一處客房中,待那店小二離開後,識海內的柯云殤就迫不及待的要回身體的主動權,孤鳴無奈唯有退回識海,重掌身體控制權後柯云殤忙活動身體,在識海中那陣飄飄蕩蕩的感覺讓他實在不適應,過得一會柯云殤才不滿的道:「我說孤鳴好不容易討了些酒來喝,你怎麼就走了?」

  「在不走的話,我擔心你我的身份來歷會被揭穿,你可知那衡島元別是什麼人?」

  「不就是這間元別酒樓的主人麼?還能是什麼?」

  「看來我還得跟你好好說道說道,這衡島元別本是衡島少主,在他十三歲那年衡島上發現了一株命樹擁有了王氣,殺戮碎島歷來以樹生人,而這王樹則是其王權延續之正統,當年雅荻王知曉此事之後,便派大軍將整個衡島所有生靈屠殺殆盡,唯有這衡島元別倖存下來,這段仇恨也延續至今,在我看來他那番立鼎之舉不過是為招攬手下,意圖他日能報衡島血仇。」

  柯云殤聽了微微愣道:「想不到,元別兄弟原來還有這般心酸的過往。」

  「你還別為他難過,此人絕對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其實我以前就懷疑過,當日雅荻王遭伏,很可能就有他參與在內,若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就得小心了,如今他怕是已經盯上你了,適才那些舉動都是故意為之,目的就是為招攬你為他賣命。」

  柯云殤倒在床上無所謂的道:「他敬我一尺,我還他一丈,為他賣一次命又有何妨?」

  「呵,我倒是忘了你的脾性,若你不想回苦境而甘願淌這趟渾水的話,我也不阻止你。」

  柯云殤自是想回苦境的,他起身笑道:「行了,我也不與你爭吵,我看你對那什麼四魌武會很上心,難道你想讓我參加這個武會來接近戢武王?」

  「此事先不急,如今我的力量恢復了些許,足以觀察這座王城了,你先屏聲靜氣,為我護法。」

  孤鳴所用的乃是離魂之法,借助魂遊天際之際瞬息間觀察千里之外,借助一絲清氣上浮孤鳴魂魄穿越了屋頂飛至半空中。

  星空中孤鳴神識鋪開將整個王島籠罩,很快孤鳴便發現一處擁有這異常奇特的氣息,眺目遠望穿越一切障礙,只見在一個特殊空間中,一顆全身散發著白色螢光的古樹巍巍聳立,想來這便是王樹了,認準方向,孤鳴便向王樹飛去。

  飛行片刻便見一處巨大的城池,孤鳴從空中降下徒步走入城池之中,一路上並無阻礙,就算是從盡職的衛兵身旁走過也沒引起他的任何反應,越過了數道關卡,在一座氣勢恢宏的大殿前,孤鳴停下了腳步,在大殿盡頭的王座之上,一名身穿藍袍的英武男子正靜靜的坐在其上,他便是殺戮碎島之主,戢武王。

  王座上的戢武王,頭戴王冠,一頭金色長發,面如冠玉,他頭微斜似在傾聽著什麼,雙目微垂,孤鳴走得近了些才驚訝發現他竟是睡了過去。

  此時大殿中有三十多名殺戮碎島最高掌權者分別站立兩旁,各自叫嚷似乎在爭吵著什麼,戢武王座下左側一名身形壯闊的武將威嚴的道:「無論如何!婆羅斬所發生的異景定是火宅佛獄所策劃的陰謀,懇請王將軍權交我,讓我親率大軍鎮守婆羅斬,以防佛獄之變故。」

  原來他們竟是在討論,當日末日神話吞噬萬魂所引發的異景,本欲離開的孤鳴停下了腳步,準備聽下去。

  「不過天生異景,太丞便要遣大軍壓境,未免小題大做了。」出聲之人,是大殿中除戢武王之外唯一坐著的人,他雙目昏暗卻氣勢不凡正是殺戮碎島的攝論太宮,棘島玄覺。

  那名武將正是伐命太丞什島廣誅,他聽了棘島玄覺的話後立刻高聲道:「正所謂防患於未然,莫非太宮想等佛獄打到王島之上才遣軍相抗麼?」

  棘島玄覺淡淡的道:「吾殺戮碎島誕生至今,與火宅佛獄交戰歲月不下千年,但卻從未讓他們大軍越過婆羅斬之邊界,時至今日,吾王戢武執政,太丞執軍卻要落到被佛獄圍攻王島的地步了麼?」

  什島廣誅張了張嘴,方才道:「這……太宮,你明知我並非這個意思,我其實……」

  棘島玄覺微微抬手止住什島廣誅話語,他緩緩說道:「無論如何,如今最緊要之事便是不久之後在我界舉行的四魌武會,再過三日便是此次武會的預選之賽,此次王廣發英雄令,為了就是選出一名優秀的武者,為我殺戮碎島決戰四魌武會爭那四魌能源。」

  什島廣誅自信的道:「這屆四魌武會便由我什島廣誅出戰,定會為碎島奪魁。」

  「你?」棘島玄覺搖搖頭道:「不說慈光之塔與上天界的代表為何,從我所掌握的情報來看,佛獄的代表乃是守護者嘉陵,我記得上次與佛獄之戰,你與他三戰三敗,如何能代表碎島出戰?」

  什島廣誅心中不服,高聲道:「太宮!我雖敗他三次,但卻都有原因的。」

  …………

  孤鳴沒想到大殿中,他們居然吵了起來,不過此次也不算白來,至少瞭解了一些情報,是該離開了。

  就在孤鳴準備離開時,忽然聽到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

  「此議到此,什島廣誅命你統兵維護王島秩序,確保此次四魌武會絕不能出現任何差錯,太宮,關於三界使者之接待便交由你來負責。」

  戢武王話音落下,也宣示了此次議會的決議,眾人各自施禮後便要退下。

  募然!戢武王雙目一冷,盯視著大殿中央,冷聲道:「是誰?!」

  孤鳴感覺全身一冷,回過神時才發覺自己已經被戢武王那雙藍色眼瞳牢牢鎖定住,他心中不解為何自己的魂體會被發現,下一刻,孤鳴便明白了,原來是戢武王身上的王樹之氣,這王氣並非一般真氣,而是宛如一條白色蒼龍一般的形態,如今那條白龍正環繞戢武王身上冷冷盯視著自己。

  孤鳴氣定神閒不動分毫,就在局面僵持之時,什島廣誅心中不明上前詢問道:「王,不知發生何事?」

  戢武王分神瞬間,孤鳴立刻抽身急退。

  「嗯?」雖看不見對手,但戢武王依然下意識的發出一道掌勁。

  那道掌風瞬息便至,一擊透過孤鳴魂體,孤鳴不敢再託大立刻回歸柯云殤之體。

  「噗…………」孤鳴魂體回歸瞬間,柯云殤也口吐一口鮮血,那道掌勁的力量卻是打在了他的身上。

  抹乾血跡之後,柯云殤怒道:「你到底去幹什麼了?為什麼我會莫名其妙的吐血?胸口好痛…咳咳………」

  「說了你也不懂,你還是好好調息吧,另外還有一件事。」

  「嗯?什麼事……」

  「三日後,我們去參加四魌武會。」

  「哈?」
不是小孩 發表於 2012-10-27 14:21
第六十三章猜測

  王城大殿內,對於戢武王這番莫名之舉群臣均感恐懼莫名,還以為是有人惹怒了王,才讓王有這番瘋魔舉動,一時間群臣皆跪,口中齊呼:「王息怒,王息怒。」

  戢武王雙眼直視前方本欲用王氣探出孤鳴的去向,聽到群臣的呼聲回過神來那一絲微弱的聯繫也就此消失,他雙眉微微一皺,道:「爾等都先退下吧。」

  群臣應諾,相繼退出大殿,而其中唯有一人未離開,正是依然坐於殿前的攝論太宮,棘島玄覺。

  戢武王見棘島玄覺似乎並不打算離開,逐低聲問道:「不知太宮還有何事?」

  棘島玄覺不答反問道:「適才發生何事,還請王為吾解惑。」

  戢武王沉吟片刻,方道:「剛才,吾身上王氣發生異動便察覺似乎有人在此窺視,故才有這番舉動。」

  「哦?竟有人能在此窺視?」棘島玄覺略感詫異,他繼續問道:「王可探出那人蹤跡。」

  「沒有,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此人應在吾王城之中。」戢武王冷聲道:

  棘島玄覺似是有意詢問道:「在這個時期,潛入王島者,會否是火宅佛獄與慈光之塔的奸細?」

  戢武王略微思索了會,搖搖頭道:「不,若是火宅佛獄與慈光之塔的奸細?不應該如此行事,而且那人能進吾之殿前才被我發覺,三界之中有這般異術能為者唯有一人,楔子。」說到楔子之名,戢武王眼中微怒,他繼續道:「但楔子當年被詩意天城抓入上天界後便一直沒了消息定不會是他,只是又會誰呢?」

  這時,棘島玄覺站起身,他微微躬身道:「此事我會著手調查,還請王保重,告退。」

  戢武王目送棘島玄覺離開後,重新坐在王座之上,頭微斜靠在左手手背上注視著套在右手拇指上的扳指,眼中流露出一絲淡淡思念之情。

  「湘靈,你究竟在哪?」

  棘島玄覺離開王殿之後,坐上御獸車回往自家府邸,在太宮府前早有一人默默而立,等待棘島玄覺的歸來,此人正是衡島元別。

  「太宮,你回來了。」衡島元別一臉笑容,走上前去很自然的從家僕手中牽過棘島玄覺的手,他微微自責道:「今日沒能陪太宮前往王殿議事是元別的不對,還請太宮不要責怪。」

  「吾不怪你,吾知道今日對你來說是個很特殊的日子。」棘島玄覺在衡島元別的牽引下邊走邊道:

  衡島元別身形一頓,很快他便繼續前行笑吟吟的道:「今日,我回旗下酒樓打理些事務,卻遇見了一件趣事,不知太宮是否要聽聽?」

  「既是趣事,便可聽聽。」

  於是衡島元別便將今日柯云殤舉鼎飲酒之事說給棘島玄覺聽,卻隱去了自己與柯云殤在廂房交談的經過,末尾他笑道:「此鼎乃是用天峰重鐵鑄成那鼎不下萬斤之重,當日我立此鼎本就是想招攬眾人注意,提升酒樓的名聲,卻沒想到今日被那人舉起了,真是讓人意外。」

  一路上棘島玄覺沉默不語,隨衡島元別走入房中坐於石椅上低頭思慮著什麼,衡島元別察覺到有些不對,他小心的問道:「太宮,可是有什麼不對?」

  棘島玄覺出聲詢問道:「你說,那人先是將鼎給踢至半空中,在踢鼎的瞬間發出的聲響讓你心口微感煩悶是麼?」

  「正是如此,如今我的胸口都還有些不適,那人乃是為了四魌武會而來,想不到王在廣發英雄令後王島便來了這等能人,若無一身強大的內息修為如何能做到這等驚世駭俗之事。」回想柯云殤那番驚人之舉,衡島元別不無驚訝的讚歎道:

  「非也。」棘島玄覺搖搖頭道:「這一擊,那人並未使用任何真氣,而是憑藉自身肉體強橫才有此驚人之舉。」衡島元別心中一驚,帶著疑問繼續聽棘島玄覺說道:「若是真氣貫體踢擊重物所發出的應是高昂清脆的聲響,這樣的聲響,雖然能使人雙耳發麻甚至暫時失去聽力,但是絕不會讓人感到心中煩悶從而損傷心脈,故而我想此人並未用真氣施為,若他專修外功則罷,若不是有此能為者在整個碎島中也不出三人左右。」

  「竟是如此……」衡島元別此刻又驚又喜,驚的是柯云殤原來有此驚人的實力,喜的是若能將他收服自己復仇有望。

  感覺到衡島元別情緒的起伏,棘島玄覺雙眉微微一皺,他不動聲色的問道:「此人現在身在何處?來歷為何?」

  衡島元別忙平復心情後答道:「此人名喚柯二牛,乃是什島天陽村人士,現在仍在我店內。」

  「什島?柯二牛?」棘島玄覺雙目微合,腦中思索著,少頃他睜開昏暗的雙眼,笑道:「那什島天陽村確實有個柯二牛,不過,此人只是軍中一名小小的伍長,當年碎島與佛獄戰火未休,曾有一隊佛獄的先鋒隊偷偷越過婆羅斬想直衝我軍帥營,半途卻和那柯二牛所在營隊意外遭遇,那柯二牛貪生怕死從戰場逃脫至後方保得了一條性命,不過同時也帶回了這項重要軍情,當時我的雙目還未失明正是軍中元帥,於是我將計就計順利殲滅了佛獄的這支先鋒隊,柯二牛雖有功,但逃軍乃是死罪,於是功過相抵,我便將他發配至邊界的天陽村中,如今,又怎會有了這般能為了?看來此人的來歷並不單純啊。」

  衡島元別與棘島玄覺談話也是有所顧慮的,他立鼎之舉確實如孤鳴所說乃是為了招攬強者的舉動,不過這一切都是暗中進行,不能讓任何人知曉的。柯云殤舉鼎之事早晚會傳入棘島玄覺之耳,與其讓他知曉不如自己主動說出,也好降低棘島玄覺的疑心,他早就懷疑柯云殤有意隱瞞自身來歷,卻沒想到棘島玄覺居然能直接將其點破,

  衡島元別想了想立刻道:「太宮,是否需要派遣人馬將此人抓住?」此刻,他心中卻是另有打算,打算利用這次機會向柯云殤攤牌,強勢讓其歸於自己麾下。

  哪知棘島玄覺卻擺擺手道:「不可,此人雖有假冒他人身份之疑,卻並沒有做出什麼犯法之事,我們又怎麼可能去抓他呢?這柯二牛既是為了四魌武會而來,又在你店中,那你可要好好招待他,不可怠慢了,好了,我有些困了,你先退下吧。」

  「這……好吧,太宮請好好休息,元別拜別。」

  衡島元別離開後棘島玄覺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他又何嘗不知道衡島元別心中的打算,想起那柯二牛棘島玄覺雙眉深鎖,天生異景、殿前窺視、舉鼎之威、假冒他名一連串的信息在他腦中不斷閃過,最終一絲清晰的線索將一切串聯起來,竟是將柯云殤的來歷推測得個八九不離十了,他指尖輕輕敲打著自語道:「只是不知此人究竟從何而來,所求為何?若能瞭解此人的性情,或許……」

  衡島元別從房中退出後,轉身一臉凝重的想快些趕回元別酒樓,如今,他並不知道棘島玄覺對此事怎麼看,這一來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他必須回去好好思慮一番以應對將來之變,就在他急衝沖行走時耳邊傳來了一聲悅耳聲音。

  「元別,又沒颳風下雨,你跑得快這麼快做什麼?」

  聽到這道聲音,衡島元別忙停下腳步,轉身望去只見一名身著淺白素服,墨發極腰的女子,手中捧著一副藥碗,她眉間有一抹青點一雙玲瓏慧眼似能看透一切人情世故,此女正是棘島玄覺之妹,符應女。

  衡島元別忙躬身道:「原來是符應姐,我酒樓發生了些事,所以走得有些急了。」雖說,殺戮碎島男尊女卑,但對於符應女衡島元別還是發自內心的敬重,

  符應女上下打量了他一會,才道:「即是如此,你快回去吧,可要小心些。」

  「是。」衡島元別說完,忙轉身離開了。

  符應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後,才繼續向棘島玄覺所住的臥房走去。

  此時,棘島玄覺還在思慮事情,聽得房門「吱呀」一聲開了,又聞藥香味,他笑道:「是小妹啊。」

  「大哥,該吃藥了。」符應女手捧藥碗,走到棘島玄覺面前,將藥碗放在他面前後說道:「剛剛我看見元別了,走的急衝沖的我便把他給叫住。」

  「哦?是麼?他對你說什麼了麼?」棘島玄覺端起藥碗問道:

  「倒也沒說什麼,只是……」符應女看著棘島玄覺喝了一口藥後才緩緩敘道:「他不小心摔了一跤,臉都給摔破了。」

  「什…咳咳…咳咳!!」棘島玄覺一聽,將還未嚥下的藥吐出,咳嗽了幾聲後略微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元別怎麼會這麼沉不住氣……等等…小妹,你可是在騙我?」

  「瞞不住大哥。」符應女嘴角帶笑,問道:「大哥為什麼你要說元別沉不住氣?到底發生了何事?能說與我聽麼?」

  「這……」棘島玄覺猶豫了下襬擺手道:「我就算是說了你也不懂,說不得。」

  「喔?說不得麼?那我就不問了。」符應女微微笑著,見棘島玄覺似乎鬆了口氣,她想了想道:「聽聞今日,元別那家酒樓立的鼎被人舉起了,此等神人當真令人心生嚮往之情,我也當去觀摩觀摩才是。」

  棘島玄覺微微一愣,隨即苦笑道:「看來,還是瞞不住你,你這丫頭……」

  此刻,符應女正色道:「元別之個性我是知曉的,大哥所憂慮著,是因為那個人的來歷麼?」

  棘島玄覺點點頭道:「我只能肯定,他並非火宅佛獄之人,也不知他具體來歷,若他是個有心人我擔心元別被他所利用,所以才有所顧慮。」

  符應女臉上又露出笑容道:「這有何難,我這就去為大哥打聽下他的來歷就是了。」

  棘島玄覺伸手拉住符應女道:「你此去,小心行事,萬不可激怒對方。」

  「大哥,你放心。」符應女拍了拍棘島玄覺手道:「我早說過,我會永遠做你的雙眼為你看清這世間的。」

  …………

  次日,還不知道自己身份已經暴露了的柯云殤正在元別酒樓中正大口飲酒,大口吃肉,衡島元別為顯對其特殊照顧,特意將他安排在酒樓的第三層貴賓樓中,目前這一層除了他之外,還沒有別人來此飲酒。

  如今,衡島元別對當初向柯云殤做出承諾還是有些後悔的,這柯云殤酒品極刁,喝的酒都是上千年份的,最麻煩的是,他似乎怎麼也喝不醉的,短短一日下來那些千年好酒已經喝得差不多了,在這麼下去,這元別酒樓可就關門大吉了。

  此時,柯云殤又抓起一罈酒剛喝了一口,發覺不對立刻放下手中酒高聲道:「小二!!」

  「誒~來了…來了……」店小二一陣抖抖索索的跑過來,如今他為柯云殤上酒已經連續跑了半日了,他上前問道:「柯大俠,又有什麼事啊?」

  「這酒的年份有些不對,太淡了!來,給我換你剛剛送的那些好酒來!」柯云殤笑道:

  店小二臉色一苦,哭道:「柯大俠,你有所不知,我這店裡面一千年以上的好酒已經被你喝光了呀。」

  柯云殤一愣,隨即笑道:「原來已經喝光了麼?好吧,那我找別處喝去。」

  「哎~別別別……」衡島元別曾吩咐過一定要留住柯云殤,這小二忙悲中帶哭的道:「酒店裡的沒了,但我們倉庫還有些的,我…我這就為你取來。」

  「等等。」柯云殤叫住店小二,將腰間的那白玉酒壺丟給他道:「帶這一酒壺好酒來即可,我也不能壞了你們的生意。」

  店小二轉悲為喜,忙帶著柯云殤的酒壺走了。

  「哎…以後可得省著點喝了。」柯云殤嘆了口氣,看看手中的酒罈,想了想取過一個碗來,倒入碗中後慢慢品嚐。

  就在這時,樓角處走上一白衣公子,只見他頭帶白綾方巾,面如冠玉,目如朗星,唇紅齒白,面目細緻就如少女一般,修長的手中一柄白月桃花扇,隨風而搖更添其幾分風采,只聽他邊走邊吟道:「干和誇秒細吟詩,一石化凍春意來。手把銀盞遙呼友,白玉尊前醉還休。」
不是小孩 發表於 2012-10-27 14:22
第六十四章論酒

  這白衣公子正是那符應女,她為探柯云殤的底細,此刻女扮男裝來到這元別酒樓,見了柯云殤正好奇的看著她,心中暗喜知道可以做進一步的接觸了,她走上前在柯云殤面前坐下,將手中摺扇一合,微微抱拳一禮道:「這位兄台請了,不知在下可否坐在這裡?」

  此時柯云殤正出神的望著她,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聽得符應女方才的話,四下望了眼後奇道:「這裡不是還有很多空位麼?為何單單要坐這裡?」

  符應女臉上笑容一僵,暗道:原來是個不解風情的夯貨。

  「正所謂相逢即是有緣,在下也是慕名而來,啊,對了,我還沒自我介紹,在下乃是棘島玄應,還不知兄台貴姓?」符應女風度翩翩的道:

  「柯…二牛。」柯云殤將假名報上道:

  「哦,原來是柯兄啊。」符應女說著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一雙清明目光在柯云殤身上來回巡視。

  柯云殤被她看得全身發寒,忙傳音給孤鳴道:「這小白臉怎麼這般看我?莫非他是……」

  「什麼小白臉,她是女的。」

  「啊?女的?我怎麼沒看出來,怎麼會有人女扮男裝來此地?。」

  孤鳴觀察了會,感覺她並沒什麼威脅,難得的開著玩笑道:「這我可就不知道了,不過殺戮碎島男尊女卑,女子地位非常低下,這個棘島玄應會女扮男裝出門也不稀奇,至於她為什麼會來這裡嘛,她既說是慕名而來,定是看上你了,云殤你才休妻不久,便有此機遇,莫要浪費才是。」

  「滾……」柯云殤回過神,見符應女還在打量他,忙取過一個大碗,倒滿酒後向他敬道:「既然有緣,那我就先和玄應兄弟先喝三大碗,來!幹!!」

  「誒~~」符應女手中摺扇一合,將柯云殤那碗酒壓下後道:「這酒,不好。」

  「這酒雖然淡了些,但也是店內上品好酒,如何不好了?」柯云殤放下酒碗問道:

  「酒雖上品但也未必是好酒。我自有好酒介紹給柯兄。」符應女一開摺扇笑容斂去變得嚴肅了些許,好似這桌主人一般,她沉聲道:「小二。」

  「來了!這位公子要些什麼?」守候在附近的店小二忙走上前問道:

  「給我來一壺……」符應女頓了下才道:「血菩提來。」

  「血…血菩提?這位公子你確定要血菩提?」

  「哪這麼多廢話,快去取來便是。」符應女冷聲道:

  「好,好!我這就去。」

  那店小二忙轉身取酒去了,一旁的柯云殤輕撫下巴不明白為何那店小二會說到血菩提時臉色會有些難看,心中也對符應女所推薦的好酒有些期待了,過了一會,那小二便取來了一壺酒,符應女接過酒壺後,順手拿起一支青銅酒杯,親自為柯云殤斟酒,當那酒倒入青銅杯時,柯云殤雙眼一睜,只因那酒的顏色宛如血液一般的鮮紅甚是特殊,莫怪被稱之為血菩提。

  「柯兄,請。」符應女雙手捧杯敬道:

  柯云殤接過酒杯,看了眼符應女見她正淺笑不語,猶豫了下柯云殤還是將青銅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那酒一入腹中,柯云殤便霍然站起,只因從喉部至腹部一陣滾燙的火熱感,心中也有些莫名的亢奮,他大笑一聲看著手中青銅杯讚道:「好霸道的酒,確實是好酒!喂!那小二,既然有這等好酒,為何不早些給我取來,莫不是不肯給我?」

  店小二忙擺手道:「不是,不是,柯大俠有所不知啊,這血菩提在我店中只屬下品酒,而你只喝那上品好酒,故沒將這酒取給你飲用。」

  「哦?竟有此事?這般好酒為何只歸於下品酒呢?」柯云殤取過酒壺又倒上一杯血菩提。

  「只因這酒的酒性太烈,尋常人喝不慣,而且釀造此酒的一個物件有些…有些……」店小二吞吞吐吐的沒將話說全。

  符應女將話接過道:「這血菩提出產自火宅佛獄,釀酒之物有些特殊。」

  柯云殤又喝了一杯血菩提後問道:「哦?是什麼物件,能釀出這等好酒?」

  「人心。」

  柯云殤聞言,臉色一白,忙將手中酒壺放下,此時他感覺一陣反胃,想吐卻吐不出來,臉上鬱悶至極,符應女看了,眼中閃過一絲瞭然之色,她繼續道:「佛獄之人歷來凶橫好鬥,思想也極其怪誕,他們認為人心乃是力量之源,故才釀出血菩提,在佛獄這血菩提也是軍中出征必備的壯行之酒。」

  臉色略微有些難看的柯云殤,默默不語的坐下,心中討道:奶奶的,被這丫頭給擺了一道。

  這時,識海中孤鳴凝重的道:「她這是在借酒試探你的底細,看來我們已經暴露了,棘島玄應,呵,這人跟殺戮碎島第一智者棘島玄覺應該有些聯繫,你要小心行事,儘量誤導她,不要讓她看出你的來歷。」

  原來如此,柯云殤心中明悟,臉色恢復過來,他繼續問道:「這位小兄弟,不知你還有什麼好酒能推薦給我。」

  「自是有的。」符應女沉吟片刻,將店小二喚來對他耳語一番,那店小二聽了忙點點頭自去取酒去了。

  柯云殤見她這般故佈迷陣,不由笑問道:「不知小兄弟又推薦了什麼樣的酒?弄得這般神秘。」

  「柯兄稍等片刻便知。」

  很快,那小二便帶著符應女所提及的酒來了,柯云殤一眼看過去只見那酒器甚是特殊,竟是一株竹筒,符應女取來一盞琉璃杯,將竹筒內美酒倒出,只見那酒碧綠通透如瓊漿玉液,柯云殤將酒杯舉起卻是不急著喝下去,而是看著符應女待她介紹這酒的來歷。

  「此酒名喚竹葉青,其味清涼可口,甚是難得。」符應女介紹道:

  聽這稱呼倒是普通的酒,柯云殤喝了一口雙眉微揚,這酒清亮無比還有些淡淡香甜味,確實有些特殊,不過他皺了皺眉,放下酒道:「這酒不行,太淡了連點酒味也沒有。」

  符應女點點頭道:「柯兄說得不錯,這竹葉青其實也並不能歸入是酒類,他出產自登仙道,乃是專供慈光之塔中女修行者所用的一種飲品旁人卻是喝不到的,也虧得這間酒樓藏有四界佳釀才能有此酒。」

  「原來如此,原來這是專門供女子喝的酒啊。」柯云殤不動聲色的將手中琉璃酒杯放下後笑道:「玄應兄弟,這酒味道不錯,挺適合你的來一杯否?」

  符應女微皺眉,旋即笑道:「柯兄說笑了,我又怎會喝這東西,看得出柯兄乃是酒道高人,只是不知柯兄是否知道一種傳說中的名酒,醉龍吟。」

  「醉龍吟?」柯云殤搖搖頭道:「倒是從未聽過,此酒既名醉龍吟,莫非真能灌醉一頭龍不成?」

  符應女點點頭道:「是的。」

  柯云殤一聽,來了興趣忙問道:「哦?這酒有什麼來歷?」

  「要說此酒的來歷,可就得說到多年前一個故事了。」符應女手中摺扇一開,方才緩緩續道:「許久以前,當我碎島先王雅狄王還只是皇子之時,參與了當年在登仙道舉行的四魌武會,先王一路過關斬將與上天界之代表會師決賽,那代表乃是當時御天龍族中第一人,本來該是一場精彩的決鬥,但在開賽前夕發生了一個意外,有一名悅神聖族之人突然前來尋上天界的代表讓他放棄比賽跟他離開,那代表自然是不應,卻沒想那悅神聖族卻暗使手段,以醉龍吟為他祝酒,那代表喝下此酒後便醉倒在地不醒人事,隨後那悅神聖族之人想將他帶離時被發現,無奈唯有獨自離開,當時,按武會規矩應是先王奪魁,但先王以勝之無名為由要等那代表醒來決戰定勝負,沒想到這足足等了一個月那代表方才醒來,最後,仍是先王奪魁,此戰之後,那醉龍吟的名號便這麼傳了下來。」

  柯云殤微微咂舌道:「這醉龍吟有這麼大威力?」

  符應女點著頭,雙眉間也思索道:「據聞飲用了醉龍吟之人不僅會醉得不省人事,甚至連全身機能都會停止陷入一種假死狀態永遠也別想醒來,在我看來這醉龍吟以其說是一種酒倒不如說是一種奇毒吧,數千年來,這酒很少現世,只是個別的人才會有那麼一點。」

  「嘖嘖嘖,可惜這家酒樓沒有,要是能嘗上一點也是快事,對了,那上天界的代表叫什麼名字?」柯云殤隨意問道:

  「正是鼎鼎大名的御天五龍之首,天尊皇胤。」

  柯云殤身形一頓,再次確認問道:「你…你是說……天尊皇胤。」

  符應女暗自觀察著柯云殤,點點頭道:「正是。」

  募然,柯云殤卻做出了意外的舉動,他趴在桌上大笑起來,口中叫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哈醉飲黃龍…你是多在乎這件事,才會如此啊哈哈哈哈。」

  符應女一旁看得莫名,她小心的問道:「柯兄可是認識天尊皇胤?」

  「不認識,不認識。」柯云殤止住笑聲擺擺手直起身道:

  「那你剛剛為何發笑?」符應女追問道:

  「想起了一件好笑的事情,自然該笑一笑了。」

  對於柯云殤這個答案符應女自是不信,此時,她已然認為柯云殤定是和天尊皇胤認識,甚至可能是上天界之人,只是還不能完全確定,就在這時那為柯云殤打酒的店小二反轉回來,符應女一眼就看到他手中拿著那白玉酒壺,這酒壺乃是黃泉送給柯云殤的,用的是月族特有物件製成,莫說苦境了就連整個四魌界也唯獨這一個,符應女本想取過仔細觀看,卻被柯云殤搶先一步拿在手中。

  柯云殤將酒壺系在腰間後,端著一碗烈酒站起身道:「來來來,玄應兄弟,你為我說了這麼多,介紹如此多的好酒,我還不知道該如何謝你,這碗酒敬你!」

  符應女忙拒絕道:「我不喝,我……」

  柯云殤走上前,道:「誒!怎能不喝?既然你不喝敬酒,就該當喝罰酒,來!」

  符應女這才覺得有些不太妙,她起身想走,卻被柯云殤一把抓住,硬生生的灌了一碗酒。

  「你!!」符應女一把推開了柯云殤,此刻,她臉色紅彤彤的,雙眼怒氣騰騰的望著柯云殤,一會她才冷冷的道:「無禮之徒!」說完便拂袖離去。

  柯云殤望著符應女離開後,才苦笑道:「原來竟是個不會喝酒的,這殺戮碎島也真是要探我底細幹嘛不找個會喝酒的?若喝得高興了我說不定什麼都告訴他了。」

  「適才你和她的那番對談,也許會讓她認為你是上天界之人。」

  「隨她怎麼認為。」柯云殤重新坐下,自顧自的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猜她的謎,我喝我的酒,只要最後能回苦境就行,對了,孤鳴那戢武王真有讓我們會苦境的辦法?」

  「這個嘛……我也不太確定。」

  「額……那我們在這裡忙活了半天究竟是干什麼來著。」柯云殤怒道:

  「只是不確定而已,莫非你想去火宅佛獄找咒世主,或者去慈光之塔找無衣師尹麼?」

  柯云殤想都不多想便搖搖頭道:「一個老怪物,一個老狐狸,都不好惹,既然我們已經來到這裡就不去了。」

  「那戢武王也不好惹啊,你就不怕?」

  「惹不過我就打,打不過我就跑。跑不過我就開虛空,要死咱兩一起死,誰也不怨誰。」

  …………

  離開元別酒樓後,符應女怒氣衝衝的回到了家中,將今日與柯云殤對談的經過已經自身的猜想告訴棘島玄覺。

  「這麼說來,那人是來自上天界了?」棘島玄覺猜測道:

  「這只是其中一個猜測,我也不能確定他就是上天界之人,而且……」符應女想起了那個白玉酒壺。

  「而且什麼?」棘島玄覺詢問道:

  「沒什麼……」符應女又想起柯云殤迫的喝酒的景象,她怒道:「大哥!以後這種事別來找我了,我先回去了!」說完,轉身就離開了,出門前還狠狠的摔了一下門。

  「這可是你自己要去的呀……」對於符應女的舉動,棘島玄覺感到有些莫名,隨即,他又低頭思索著柯云殤來此的目的究竟為何,良久,他才喃喃的道:「若此人只是為遊歷來此的話,我便不動他分毫,若他是真如元別所說的來參加四魌武會定有所目的,不過,他參加這次四魌武會的試煉因此而身隕的話就跟我碎島無關了,恩……此事該向王匯報才是。」
不是小孩 發表於 2012-10-27 14:22
第六十五章死亡競技

  氣走符應女之後便再無人來試探柯云殤,就連預想中可能會來抓捕自己的人也遲遲未出現,對於這一切柯云殤雖是不解,但也沒放在心上,之後他便將自己關在屋中閉目調息恢復自身力量以便應對未來不可預知的局面。

  按照孤鳴心中的設想,是借助此次四魌武會和戢武王進行正面的接觸,當然若是想獲得回歸苦境的辦法定然要付出一些代價,而這代價便是為殺戮碎島取得此次四魌武會頭名,為他們爭得四魌能源,想來戢武王應該不會拒絕才是。

  而對於其他三界的代表,孤鳴卻不怎麼擔心,原因在於如此重要的武會戢武王都不能親自代殺戮碎島出戰,以他之能為四魌界中恐怕少有能與他相敵者,由此看來這四魌武會應是有一定的限制一界之主不得參與,這樣一來就不必擔憂會對上咒世主這樣的狠角色了。

  當然這一切只是預想之中,實施起來定然凶險萬千,如今身份已經暴露,說不定那戢武王根本就不會讓自己去參與四魌武會,在孤鳴看來最遭的情況某過於和戢武王正面交鋒,到時候可就只能隨機應變了,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想到這孤鳴放下心中的擔憂不在理會,專心助柯云殤調息他體內的瘀傷,那日受戢武王一掌自己雖沒事,柯云殤卻在措手不及下被打傷了心脈,他雖沒說什麼,但孤鳴心中還是有些歉意的。

  就這樣,大約過了一日之後,門窗外逐漸吵雜,不久就傳出一陣又一陣的翻山倒海歡呼聲,柯云殤從入定中醒來,打開窗戶探頭望去,只見在明亮的燈火下寬闊的大街上人潮湧動向著王都中央走去,期間不停高呼戢武之名,看得出戢武王如今殺戮碎島民眾心中有著很高的威望。

  柯云殤知道定是四魌武會的預選要開始了,也不浪費時間直接窗檯躍下,順著人流而走,不久,他便來到王都中央碎島王城外圍,高高聳立的王城之下,王都民眾都在此停下腳步,各自高呼口號以表達對戢武王的敬畏之情。

  越過擁擠的人群,柯云殤來的王城之下,王城門口有數十名強壯的衛兵把守不讓任何閒人入內,只對持有英雄令者才將會將其放入王城,柯云殤從懷中取出英雄令後,便有一名衛兵帶他進入碎島王城之中,片刻便來到一名文官模樣的人前。

  那文官坐前有一文案,手持骨筆,他看了眼柯云殤道:「姓名?居住何地?做什麼的?給我一一道來。」

  想不到居然還要做統計,柯云殤走上前隨口說道:「柯二牛,家住什島天陽村,做什麼的嘛應該是獵戶吧。」

  「咦?」那文官手中的筆一停,他抬起頭上下看了眼柯云殤輕蔑的道:「獵戶?你這個小小的獵戶也配有英雄令?」

  柯云殤覺得有些奇怪,問道:「為何獵戶就不能有英雄令了?」

  文官放下手中的筆,譏笑道:「此次能參加盛會者,哪一個不是我碎島一方之主,差一點的也是駐守各島的大將,再不濟也是行走一方的俠客,你一個小小獵戶又有何能耐與他們一爭高低?」

  對於這般狗眼看人低的傢伙柯云殤也不跟他計較,他將手中英雄令晃了晃笑道:「無論如何,我這英雄令可是真的,既有此令便可參與此次武會,莫非你想阻止我不成?」

  那文官倒是不敢,他冷哼了一聲不在理柯云殤,既沒人阻攔柯云殤也邁開腳步順著通道前進,在通道的盡頭處是一座巨大的廣場,此時廣場內已經站滿不下千人之數,這些都是來參加四魌武會預選之人,此時他們正各自聚攏,或低聲密語,或高聲笑談。

  柯云殤仔細觀察了一番,發現這些人已經涇渭分明的分為兩波,有的人舉手投足間皆有上位者的氣勢的確如那文官所說都是有背景的人物,只有少部分人才是江湖浪客的打扮各自在角落中默默不語。

  就在柯云殤還在饒有興趣的打量這些人時,突然感到一股殺氣襲來,這股殺氣尖銳異常,刺得他眉心一跳,立刻尋氣息望去,只見在不遠處的人群之中,一名全身穿著黑色長袍之人正冷冷看著他,那人頭戴黑色兜帽,看不出他的模樣,只能從兜帽下看出一道駭人的血光,不過奇怪的是,他雖站在人群中央,但周圍的人彷彿沒看見他一般,就連那股殺氣也單單針對柯云殤。

  對於這麼一個情況,柯云殤有些意外,自己初來此地一直低調行事也沒得罪個什麼人,怎麼會惹動這樣一個宛如鬼魅之人的殺機。他想上前探個究竟,哪知腳步剛移,殺氣驟然消失,眼中也不見黑袍人的蹤影,彷彿剛剛一切只是幻覺罷了。

  這人來的莫名,去得也很快,柯云殤不解的喃喃自語道:「好厲害斂息之術,怪了,那人為何要這般看我,莫不是認錯人了?」

  「或許他是戢武王派來監視我們的人,你可要小心了。」

  柯云殤暗自點頭,心中也提高了警覺,看來這次武會沒初想的那般輕鬆了。

  就在這時,一陣威逼氣壓至天而降,風雲翻湧如洶海,這讓在場之人各自色變,旋即眾人向東面一處高台,齊齊單膝跪地口中高呼:「恭迎吾王!」

  柯云殤也作勢單膝虛跪,頭微微抬起,他倒要看看這戢武王長得又是什麼模樣。

  「太初之殺,戢武;混沌之戮,弭兵。」

  雄渾的詩號聲中,一個威武身影從天而降,沉雄古魄,讓眾人屏息以待,點將台上戢武王一雙威目掃視群雄,沉聲道:「凡至此地者皆為吾碎島之雄,百年武會將開,所關係者乃是吾碎島未來生計,此戰不容有失,在此吾宣佈,若有人能為碎島取得四魌武會勝利者,吾便封其為王,統領碎島一域,享萬世之榮。」

  戢武王話音剛落,群雄之間陡現激動的神色,殺戮碎島素來王權森嚴,神聖不可侵犯,若有人妄稱為王者定會遭到慘無人道的圍殺,甚至將其傳承命樹全部砍伐斷其根本,所以至殺戮碎島誕生以來除王樹傳承者,並無他人膽敢稱王,此次參與四魌武會預選的人中有一些人雖為一方之主,但這一朝封王之舉卻是想也不敢想,更枉論其他人了。

  一時間,風中戰意瀰漫,所有的人眼中都透露出要一戰到底的氣勢來,這讓柯云殤看得咂舌不已,暗暗讚道:好個戢武王,就這麼隨便一說,把這些人心中的火都給弄起來了。

  識海中,孤鳴沉默不語,他看著戢武王,不知為何心中總有個奇怪的感覺,他能明顯的感覺到周圍的人,此時眼中除了戰意之外更是有著一絲殺機,他們為何會如此,此刻他感覺到這次所謂四魌武會之預選恐怕沒這麼簡單了。

  點將台上,戢武王單手一舉按下了群雄之聲,他繼續說道:「吾碎島以戰而生,為選出參與四魌武會吾將再開昔日聖戰之地『修羅獄』,此乃汝等決戰之地,凡得英雄令者皆可參戰,但優勝者只能有一人,最後誰手中所持令牌數最多者便可代表碎島參與四魌武會,望諸位竭盡全力為吾碎島榮耀而戰。」

  浩瀚宇宙,眾星閃爍,迷濛間,一陣鳴響傳遍整座王城上空,一艘龐然玄舸穿星越云出現在眾人眼中。

  戢武王身形一動,已經化光飛入玄舸戰船王座之上,王座前除護衛軍士之外,還有兩人正是式棘島玄覺以及衡島元別。

  在號角聲中,星空又再度浮出數百艘玄舸,廣場內眾人各自化光飛向空中玄舸。

  而柯云殤卻沒在第一時間飛身而起,他望著玄舸道:「奇怪,我還以為這預選是以擂台比武來進行,沒想到居然要去什麼『修羅獄』開片,這怎麼有點像……」

  孤鳴接過他的話道:「像鬥獸場是吧,不對,更確切的說來這是場死亡競技,戢武王是想讓這些人自相殘殺,最好死得一個不留才是。」

  柯云殤不解,他問道:「戢武王為何要這麼做,他不是想選出一名人選代殺戮碎島去參加四魌武會麼?」

  「碎島雖以王樹之氣為王權正統,但前任王雅狄王失蹤後一直不知他的生死,戢武王繼任大位,難免有些心生不服者,這就如一個定時炸彈一般蟄伏在他身邊,一旦爆發殺戮碎島可能將會面臨一種難以挽回的局面,所以他必須有所決斷,而這也許就是他早就安排好的一個局,為的就是除去這裡大部分人,如今我們已經生在局中,云殤你準備怎麼做?」

  「還用說麼?」柯云殤望著星空心中豪氣頓生,他道:「當然是去跟他們好好玩玩,不管什麼也阻止不了我回苦境的決心。」

  既知是局,柯云殤心中再無牽掛,決心在這殺戮碎島闖個天翻地覆,他渾身氣勢爆發,化作一團耀眼的紅光強勢衝向半空中其中一艘玄舸,一路上,所有人都被他強悍的氣勢給擠到一邊,許多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滿了驚疑之情。

  「嗯?」戢武王很快便注意道柯云殤的舉動,他看了眼不遠方玄舸上的柯云殤後對棘島玄覺道:「太宮,這便是你跟說過的那個人麼?」

  棘島玄覺撤耳傾聽,點點頭道:「正是,只是沒想到他到底還是來了。」

  戢武王沉吟了會道:「看他能為確實不差,他雖為異界之人,但吾碎島早有容納天下之心。」

  棘島玄覺聽出戢武王話中之意,他問道:「莫非王已有收他為臣之心。」

  戢武王淡淡的道:「那他也得從『修羅獄』中活著回來才有這個資格。」募然,戢武王話音停頓,眼中出現一絲迷茫之色,他問道:「太宮,這次吾錯了麼?」

  棘島玄覺輕撫右耳,道:「王說什麼我沒聽清,吾的耳覺有些不適,需要休息片刻。」

  「既然如此,太宮便好好休息吧。」此刻,戢武王眼中的那絲迷茫早已消失。

  傾聽著兩人的話語,坐在棘島玄覺身旁的衡島元別心中驚駭莫名,此刻,他才明白原來這一切都是早已安排好的死局,如今,他最擔心的人已經身在那參與預選的人群中,而自己卻沒辦法為她傳遞任何的消息。

  這時,王船之上的什島廣誅高聲道:「眾軍士,隨吾王出征!!」

  云海之上,碎島玄舸齊動,威威聲勢,四魌皆震,瞬息千里之外,就這樣向東面行駛了一日夜之後,碎島玄舸來到一處荒蕪之地,這便是千年來未有人涉足禁地『修羅獄』。

  從空中望去,整個『修羅獄』綿延數千里的地面宛如一個巨大的天坑,天坑內地面顏色如鮮血一般通紅,讓人望而生畏。

  戢武王立於王船之上,聲傳四野道:「既來此地便要血戰到底,方不墜我我碎島武格,時限從現在開始至天星升起,時限未至擅離此地者,殺!!」

  殺音落,號角聲再起,激勵者無數欲稱王人心中的戰意,很快便有人從玄舸之上躍下,其他眾人立刻紛紛效仿。

  「切……也不弄點保護措施。」柯云殤嘀咕著也從玄舸上跳下,身體如流星一般墜入大地。

  尚未落地,柯云殤便感覺有數人向他背後襲來,原來他先前那番舉動引動了一些人的注意,有幾人打定注意要在一開始便要聯手將他格殺。

  「來得好啊。」柯云殤冷笑一聲,長刀入手回身一斬,那襲擊他的幾人尚未反應過來,便已經人頭紛飛,四具無頭屍身從空中墜下,尚有一人看向柯云殤仿若來自地獄修羅一般一時呆愣住,殺得興起的柯云殤一把抓住那人前胸,反身將他壓至下方,從空中快速墜下,一聲巨響,那人已經全身骨骼粉碎瞪目而死,短短一息之間,柯云殤竟連殺五人。

  「此地有些古怪,先迅速脫離這裡避免戰鬥,我要去探下這地方。」

  柯云殤站起身掃了眼四周,選定一處密林,身形一動衝入那樹林之中,剛入樹林孤鳴便將全身神識張開一絲分神透過大地融入地面之中,穿越約百米之後便感一陣炙熱的紅光鋪面而來,當他看清眼前的一切後,一直平靜的面容不由露出驚愕的神色。
不是小孩 發表於 2012-10-27 14:25
第六十六章血之影

  孤鳴目光所及處盡皆是散發者熾熱溫度紅河炎流,無數炎流匯聚於中央一處,形成了一處巨大的漩渦,原來整個修羅獄便是一個巨大的火山口,這座火山也不知沉寂多少萬年,火山噴湧的岩漿已經冷卻將整個火山口都給堵住,這也是為什麼整個修羅獄的地面呈鮮紅色的原因。

  雖然現在火山內的炎流看似平靜,但此刻地面上上千名殺戮碎島的高手聚集此地而爭鬥一陣陣強橫真氣轟擊中讓本是平靜的炎流開始不斷翻滾,翻騰的炎流宛如人間煉獄要將世間一切消融殆盡,在這麼下去整個修羅獄將會爆發出一股毀天滅世之力。

  「好一個戢武王,原來是做這樣的一個打算,此地不宜久留,必須速退。」

  就在孤鳴心有決議時,忽感地面柯云殤正與人爭鬥,連撤回分神回歸體內,這時,密林中,與柯云殤對峙的一人正是在廣場內那散發出殺氣的黑袍人,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被他給盯上了。

  感受到對方毫不收斂的殺氣,柯云殤心中興奮不已,來四魌界這麼久也沒遇見個真正的高手,如今倒是可以好好領教領教四魌武學了。

  「此地不宜久留,不要跟此人糾纏,速退!」

  「不急,等我先把此人擺平再說。」柯云殤手持長刀道:

  「整個修羅獄乃是一座巨型火山,如今這個火山就快要爆發了。」

  「什麼!!」

  柯云殤一瞬間細微的變化,逃不過黑袍人銳利的雙眼,只見他身形幻化消失在原地,柯云殤只覺背後一痛,本能向後一記重擊,只聽「碰」的一聲,在他背後幻化而出了無數血色羽毛,飄蕩在空中,柯云殤雙眉一皺,此等術法到是第一次見到,而他背後已留下一道不算太深的傷口。

  「好厲害的影殺之術,發動攻擊時居然能瞬間將殺氣收斂讓人防不勝防。」柯云殤神情凝重的道:

  忽然,眼前一道冷芒閃過,銳利鋒刃刺向他的心臟。

  「哼!有這麼容易麼!!」

  柯云殤冷哼一聲,護身氣勁爆發,周圍樹木盡皆碎裂,那黑袍人也被震出了密林之外,點點星光穿透了倒閉的密林照耀四野,柯云殤抬頭一望。

  只見潔白的皓月之下,那名身著黑袍之人雙臂交叉護頭,一身黑袍也在剛剛的震擊之中碎裂開來,他右手利刃發出血色的寒光,雙臂緩緩的落下黑色的面巾遮擋了她的容貌,長長的頭髮束成簡潔的馬尾隨風而搖,唯一能看見的便是那冰冷的眼眸,而本該秀麗左眼眼瞳發出了血色駭人的光芒。

  「居然是個女的……那隻眼睛……」柯云殤微感驚訝的道:

  此時,識海空間中的孤鳴也有了意外的發現,透過靈魂之眼他發現黑袍人身上真氣竟與戢武王身上的王樹之氣同出一轍,只不過戢武王那護身真氣乃是一尾白色蒼龍,而此人身上卻是一條頭身尖角的血蟒,詭異非常。

  就在這時神秘的黑袍人也有了動作,只見她在半空中真氣一凝便如腳踏實物一般,立於夜空之上,右手反握匕首雙指合攏,左手劃出太極血眼一張,背後竟長出了一對美麗妖豔血色羽翅,將整個星空也完全的遮掩世界陷入了一片詭異的血色之中,一時間修羅獄中眾人皆驚,卻不知是何人所為。

  柯云殤大驚:「這是幻覺嗎?」

  「影殺術·血羽劫。」

  黑袍人雙臂一張,身影消失在血色羽翅所化作的無數血色羽毛中,血羽如無數的利箭一般射向柯云殤。同一時刻,柯云殤單刀對空一斬,犀利的刀勁將夜色中的血色羽毛悉數震散,突然一道絕快的黑色身影從血羽中出現,手中寒光一閃劃過了柯云殤的脖頸,揚起的塵埃,升起又緩緩落下,在柯云殤的背後黑袍人半跪在地,揚起的利刃依然寒光瑟瑟。

  短暫的平靜之後,一縷髮絲從柯云殤的肩頭落下,突然柯云殤仰首大笑道:「哈哈哈哈~!這種死亡來臨前恐懼的滋味真是好久沒有體驗到了,來,再戰!」

  此時,柯云殤戰意高昂誓要與這神秘的黑袍女子分一個高低,而孤鳴也知現在分心不得,故也沒急著喊柯云殤離開。

  黑袍人緩緩站起,轉過身右手撫住劇烈疼痛的胸口,適才一擊她雖躲過柯云殤致命一刀,卻也被他的護身真氣所震傷,此時她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凝重之色。

  修羅獄數千里之上的空中,立於船舷之首的戢武王,將適才的那番對決看入眼中,他微微皺眉道:「想不到除了那名異界之人外,居然還有意外的人出現,什麼時候吾殺戮碎島又多了一名如此精通影殺之術的女子?」

  在戢武王身後的棘島玄覺聞之,笑問道:「能得王之讚譽者,此人定是不凡,不知王能否詳細告知我剛剛你所看到的一切?」

  戢武王一邊關注著修羅獄中的形勢,一邊將適才柯云殤與黑袍人的對決一一告知棘島玄覺。

  棘島玄覺聽了微微閉上雙目,在睜眼時緩緩的道:「從王的描述來看,這人應是我想的那人了。」

  「哦?」戢武王收回目光,轉身看著棘島玄覺道:「此女子究竟是何人?」

  棘島玄覺不答反問道:「王,你可還記得,當年先王失蹤後不久,婆羅斬與摩訶斬兩地軍中重要將領一夕之間皆被暗殺而亡。」

  戢武王點點頭道:「我知道,當時吾正接受王樹傳承儀式分身不得,正是因為如此火宅佛獄與慈光之塔才會同時向吾碎島發起戰爭使我碎島邊境危機,也幸虧太宮與太丞第一時間分別駐守兩地才穩住局面,不過其中有一點非常奇怪,據下面傳來的消息所說,這些被襲殺身亡的將領皆是身邊皆有衛士守護時被襲殺身亡,而那些衛士卻連兇手是什麼模樣也沒看到,恩……要能做到這種地步兇手定然是精通影殺之術的人,難道說那個女子便是那幾個兇案的兇手?」

  「也許是,也許不是。」棘島玄覺聲音一頓,耳中聽到一人心跳聲起了絲微妙的變化,他不動聲色的繼續道:「在平定火宅佛獄與慈光之塔的侵略之後,我便著手調查此事,可以肯定的是此女再有逆天之能,也不可能在一夕之間分別在兩地暗殺成功,所以我懷疑這應是一個殺手組織聯合行動所為,雖然當時那些殺手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但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終於在一次意外的事件中終於掌握了一些重要情報,這是一個新近成立的組織,據說只要給得起錢財,他們可以去暗殺任何一個人,名喚血影。」

  血影二字剛剛吐出,在棘島玄覺身旁的衡島元別低著頭,眼中儘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沒想到原來自己一直暗中培養的勢力,早已身旁人所洞悉。

  「原來如此!難怪當初會這般膽大暗殺吾碎島將士。」此時,戢武王眼中已經暗含怒氣,他繼續問道:「只要給得起錢財便可以去暗殺任何人是麼?那吾之性命又能值多少?」

  棘島玄覺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道:「據聞,這個血影的殺手便是為了能取王的性命,才成立的。」

  「嗯!!」王者之怒,震懾四方,王船之上眾軍皆跪,戢武王輕吐一口濁氣後冷聲道:「什島廣誅。」

  「末將在。」什島廣誅跪伏與戢武王面前。

  戢武王命令道:「你只有十日的時間,十日後我要讓這血影從碎島永遠消失!」

  沒有任何的猶豫,什島廣誅應聲道:「遵命,十日後血影不除,什島廣誅便在王面前自裁謝罪。」

  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衡島元別明白自己精心培養數十年的組織算是完了,他面容平靜不露任何異狀,就在這時一隻手輕輕搭上了他的肩膀,衡島元別渾身一顫,轉過頭看見的是棘島玄覺那雙渾濁卻能看透世間一切的雙眼。

  「太宮……為什麼……」

  …………

  修羅獄中的殺戮仍在繼續,越來越多的人慘死其中,而剩下的其中一些人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但如今天星未亮,戢武王又有言在先,所以沒有人敢擅自逃離修羅獄,而是分別停手尋一處隱秘之地躲藏了起來。

  密林中,柯云殤與黑袍女子的對決仍在繼續,柯云殤雖有撼世之力,但那黑袍女子身法十分奇特,就算柯云殤已經將自己的速度提升到極限,也依然沒法觸摸到那黑袍女子的任何地方,一時間兩人竟誰也奈何不了誰。

  隨著時間的推移,柯云殤逐漸掌握對手運行規律,那黑袍女子也因為真元耗損過大速度漸漸有些慢了下來,募然!柯云殤欺身而上長刀橫斬,黑袍女子隨即身影再次幻化退至數米開外時忽感一記刀鋒從她背後砍下,竟柯云殤以瞬身之術先一步她的背後,危急間,她轉身手中兵刃一舉,架住這突然的一擊。

  「嘿嘿,總算抓住你了。」

  柯云殤單臂一用力,將黑袍女子壓倒半跪在地,然而這時,黑袍女子也有了意外的動作,她閉上右眼同時左眼眼瞳發出詭異的紅光。

  感受到周圍術法異力的流動,孤鳴忙出聲道:「不要看她的眼睛。」然而,他話音剛落整個識海空間陷入一陣黑暗之中就連自己的魂體也無法觀察外面的情景,孤鳴驚疑之間,訝然道:「這……竟是五識封印之術,想不到此人居然會此奇異術法,但這術法發動為什麼能如此迅速?」

  五識封印術,當初問劍與孤鳴剛剛發覺魂力運用時也曾研習過,但此術使用的法印過於複雜同時需要很長的時間所以在孤鳴看來這是一個雞肋至極術法,故棄而不用。

  如今,柯云殤眼不能見,耳不能聽,鼻不可嗅,嘴不能說,就連最基本的觸覺也消失了。

  而他和孤鳴都不知道是,黑袍女子所施展的並非真正的五識封印術,而是雙反之術,此刻,那黑袍女子從柯云殤刀下急退數步後立於原地不動,竟是和柯云殤一樣失去了五識,雖然如此,但黑袍女子似乎早已適應了失去五識後的世界,她在第一時間向柯云殤發動了攻擊。

  完全是本能的反應,柯云殤一撤身,血色利刃穿過他的肩膀,柯云殤卻沒感到任何的疼痛,黑袍女子攻勢不斷,收刀瞬間再度刺出柯云殤也做出相應的閃避動作,但依然沒躲過這記刺擊,柯云殤臉頰上再添一道傷痕。

  在毫無知覺的世界中,柯云殤慢慢適應著,他且躲且退身上已經多了好幾道傷痕,但他依然沒有任何的感覺,五識被封印的他在這麼下去將會毫無知覺死去,而這也正是五識封印真正可怕的地方。

  識海中的孤鳴默默不語,沒有採取任何的動作,他的魂體被封印在識海中動彈不得,這一切只能靠柯云殤自己去面對了。

  此刻,柯云殤渾身浴血,大量的失血讓他的動作也變得遲緩了許多,在他周圍形成了一灘血池,黑袍女子抓住機會做出最後的致命一擊,當她的腳踏如那攤血池時,柯云殤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瞬間也有了動作,他一掌推出硬接血色利刃,利刃穿掌而過的同時,他單掌一扣牢牢鎖住黑袍女子的同時,一記頭槌送出。

  「砰」的一聲,黑袍女子身形一頓昏了過去,就在她昏過去的同時五識封印術也立刻解除。

  柯云殤看著眼前倒在他臂膀中的黑袍女子喃喃的道:「奶奶的……差點著了道,以後我再也不跟會術法傢伙玩了。」

  就在這時,星空之上一顆明亮的天星亮起。

  「是天星!我們可以走了!!」看到天星,倖存下來的人各自歡喜,忙化光想逃離修羅獄。

  「太初一擊!」

  王船上,戢武王一掌轟出,強勢無比的一掌帶著直接擊中修羅獄百米之下的火山熔岩,瞬間,天地之間爆發出一聲驚天巨響,無數驚天火柱從地面衝向天際,無窮無盡的吞噬天地萬物,頓時!天地色變,狂風飛舞,慘叫聲四起,火柱交匯之間,相互衝擊,爆發出更為強大的力量,最終,在衝擊出的熊熊烈焰中一切都將歸於虛無。

  雖在千里之上,但看著下面如人間煉獄的場景,玄舸上的眾軍士臉色蒼白不敢多言一語。

  戢武王轉身重新坐於王座之上,什島廣誅也高聲喊道:「眾軍士!班師回朝!!」

  就在這時,天生異景,一道血漩渦出現在玄舸上方,無數炎流被吸附在漩渦之中,衝天火柱起幾艘玄舸戰船當場被化為灰燼,這時,只見一人懷抱一黑衣女子,手持奇異長刀,身披血紅戰甲,白髮赤顏貌若修羅,在一團黑色的護身真氣中從火柱中衝出,高舉手中的末日神話,柯云殤對著王船怒喝一聲道:「戢武王!!!!!!」
不是小孩 發表於 2012-10-27 14:26
第六十七章所謂的王

  怒!怒!怒!

  因戢武王天外一掌!引動修羅獄火山爆發,危機一刻柯云殤怒化修羅,此刻,他心中充斥了無名怒炎!在死神真氣的保護下,柯云殤衝出火柱,雙眼目光如炎似乎能吞噬世間萬物,在宛如地獄的星空中,柯云殤手中末日神話高舉,將他背後一浪接一浪的洶湧澎湃的真紅烈焰吸附在身之上,他周身烈焰順著末日神話刀身無限延伸化作一把無可匹敵的焚天之刃,柯云殤手中末日神話隨即轉運刀決!一聲低沉的咆哮之後,身影一動,躍至王船上空。

  「一刀斬蒼穹!!」

  心中怒炎盡化一式,一刀斬出,蒼穹盡碎!烈焰形成的焚天之刃以雷霆萬鈞之勢斬向玄柯王船。

  「狂妄!!」

  面對如此驚天一刀,坐於王座之上的戢武王身形一起,或天長戟已入手中,單手持戟戢武王心靜,氣沉,隨即一戟破空,迎上焚天之刃。

  凌厲的末日刀芒,無匹的王者之戟,雙方交匯瞬間一聲驚天巨響傳遍整個浩瀚星空,無窮巨力從戢武王之體傳至玄舸之上,只見王船船身一陣劇烈震動,船上之人各自倒地不起,柯云殤怒喝一聲手上再運三分力道,接著便見他與整個王船以極快的速度從星空中墜下。

  「哼!!」戢武王冷哼一聲,單手運動王樹之氣,一掌轟出。

  「逆龍八氣!!」

  王樹之氣化為八尾白色蒼龍,一尾盤旋在王船四周將其護住,其餘七尾張牙舞爪撲向半空中的柯云殤,連綿不斷的爆炸聲響中,柯云殤以死神真氣護體堪堪擋住了這一連串的轟擊。

  「嗯?」戢武王劍眉微皺,隨即五指一收,那七尾蒼龍受其牽引停止撞擊,而是如巨蟒盤樹一般將柯云殤牢牢捆住之後開始不斷的收縮,刺耳的「茲茲」聲中,白色王樹之氣與黑色死神之氣,不斷的相互衝擊相互吞噬,終於,只聽得一聲如玻璃碎裂的聲響中死神護體真氣,破!

  於此同時,識海空間中的孤鳴也悶哼一聲,整個魂體變得蒼白透明,適才那方較勁,已經讓體內的死神之力消耗殆盡。

  突破死神護體真氣之後,王樹之氣繼續收縮要將柯云殤絞成粉碎,但令戢武王意外的是,無論那王樹之氣如何收縮卻再也奈何不得柯云殤,在第二次修羅變之後的柯云殤護體寶甲不僅重鑄再生,其肉體已經變得十分強橫,可以說是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喝!!」乘這段時間,柯云殤瘋狂催動著體內真元,再度加快了王船墜落的速度,短短一瞬,王船墜地!轟隆隆的巨響聲中,漫天灰塵四起,遮蔽了眾人的視野,強大的反震之力從刀戟傳至兩人身上,白色蒼龍消失瞬間柯云殤口嘔鮮紅被反震至半空中,王船戢武王悶哼一聲,腳退一步,隨即身形一動已經來到柯云殤上方。

  「給我下去!!」

  戢武王反握或天戟,一戟重擊而出,柯云殤身至半空避無可避,危機一刻,他反轉自身背對戢武王以護住懷中之人,或天戟擊中他的護體寶甲雖未能刺穿,但隨即戟身發出一股強大的衝擊波將他從空中轟下重重的摔在地上。

  地面上柯云殤半跪在地,重傷之下修羅像緩緩褪去,寒風吹過,柯云殤心中苦澀,誕生至今,鏖戰無數,今日卻首嘗敗績,此戰!刻骨銘心。

  「你傻了麼?為何要為一個恕不相識甚至還要殺死你的人挺身受招?」孤鳴說的便是那黑袍女子。

  柯云殤喘著氣,淡淡的道:「我既帶她出來,自當護她周全,孤鳴我撐不住了,下面可就得靠你了。」話音落下,柯云殤頭一沉,昏迷了過去,隨即,他雙眼在睜,孤鳴已經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此時他感覺到體內傷勢複雜,自己也撐持不了多久了。

  在孤鳴面前,戢武王威勢的身形從空而降,以勝利者的步伐,一步一印向他走來,孤鳴微微嘆了一口氣,將那黑袍女子放下後拄刀起身。

  孤鳴平靜的望著戢武王,雙手抱拳道:「苦境武夫柯云殤,見過碎島之主戢武王。」

  「嗯?」戢武王停下腳步,細細打量著眼前之人,少頃他才說道:「原來,你是苦境之人。」

  孤鳴點點頭道:「適才地出異火,倉促之下吾唯有使用禁術保命,沒想到卻走火入魔,亂了心性,所以才會向王船發起進攻,如今,吾已清醒,知曉自身罪過,還望戢武王海涵。」

  「原來如此。」戢武王口中雖是這麼說,但眼中殺機不減,他繼續說道:「勇者,你之能為與意志讓吾佩服,你雖為異界之人又入魔在前,但!向吾發起攻擊,甚至差點毀掉王船,此兩項罪名皆為死罪,勇者,你說我該如何才能放過你?」

  孤鳴沉吟了會才道:「先前武王言明能從修羅獄中生還並持有英雄令最多者,便可代表碎島參與四魌武會,如今其餘之人皆死於天災之下,吾手中雖只有一塊英雄令,但應是最多的,我能力雖然低微,但願意代替碎島參與四魌武會若僥倖取勝,望武王能賜我回歸苦境之法,云殤在此拜謝。」

  戢武王拒絕道:「吾碎島之榮譽,便該由吾碎島子民來爭取,你為異界之人,也妄想奪得這份殊榮麼?」

  孤鳴心平氣和的問道:「那不知武王要如何才會給我一條生路?」

  戢武王傲然的道:「在吾身前跪下,向吾俯首稱臣,並宣誓永遠效忠吾殺戮碎島,否則,你唯有一死!」

  孤鳴聞言,苦笑一聲,旋即搖了搖頭,沒想到戢武王居然是想收服柯云殤,先不說自己不能代替柯云殤向戢武王稱臣,就算是自己如今也只是神之子的僕人而已,在死神契約之下他可不敢做出這些臣服他人之舉動,感覺到戢武王越來越盛的殺意,孤鳴腦中靈光一閃,他看著戢武王,用只有兩人能聽到聲音道:「在苦境,我遇見了一名奇特的女子,她的面貌與你幾分相似,她稱自己為湘靈。」

  戢武王一聽湘靈之名,神情一震,瞬間來到孤鳴面前,或天戟尖離柯云殤頸部只有三寸,他冷聲道:「說!湘靈她在哪兒?」

  孤鳴露出嘴角一絲奇特的笑容,撐持了這麼久他也堅持不住了,如今看來已經沒有生命之憂了,他雙眼一閉昏倒過去,戢武王見了忙收回或天戟,身體前傾的柯云殤倒在他的胸前,他雙眉微微一皺,將柯云殤移至肩上,他沉默了會眼中殺意散去,高聲道:「來人。」

  什島廣誅帶領兩名護衛來到戢武王身邊,跪下道:「王。」

  「將此人帶回王都,派人醫治我要他活著,若他醒來便帶他來見我。」戢武王命令道:

  「遵命。」什島廣誅應聲而起,隨即一名護衛走上前從戢武王手中接過柯云殤,將他背負在身上快步回到王船之中。

  什島廣誅指著還躺在地上的黑袍女子道:「王,此人該如何處置?」

  戢武王看了眼黑袍女子,淡淡的道:「她是血影之人,就地格殺吧。」

  格殺之令傳入衡島元別耳中,讓他再也把持不住,正想起身進言卻被棘島玄覺一把拉住,衡島元別想要掙開卻是無能為力,唯有眼睜睜看著戢武王的一名護衛,高舉手中屠刀走向那黑袍女子。

  「幽…………」衡島元別失聲低喊道:

  就在這時,一道寒光閃過,那名衛兵斷首而亡,蟄伏許久幽起身把握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手持利刃向著戢武王撲去。

  「哼!愚蠢!」

  戢武王手中或天戟一挑,幽忙身形快速後退戟影中帶出豔麗的鮮紅,此時,幽的左眼留下了一道駭人的血痕,她遮擋容貌的面巾也隨風飄落,戢武王隨即一掌推出,要取殺手性命,當他看見眼前人的面容時,心頭一震,掌上頓撤九分力,掌中幽之胸口,吐出一口鮮血後,幽立刻借勢而退,瞬間,消失在夜空之中。

  「想走!?」此時才反應過來的什島廣誅忙要追趕,卻被戢武王伸手攔下,他望著茫茫夜空中默默不語。

  王船之上,看到這一幕的衡島元別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而他身旁的棘島玄覺不可察覺的皺了皺眉。

  之後,碎島玄舸回返王島,很快便將修羅獄火山爆發,參與預選之人盡皆慘亡之事佈告天下,一時間碎島震驚,王島周圍的勢力身亡的領主,也在第一時間內由王島派人調遣上任,短短幾日周邊各勢力的實際統治權已經牢牢掌握在戢武王手中,而其餘一些未參與預選者,也明白過來,心中震驚之下也不敢再對戢武王生有二心,一時間戢武王之權力與聲望到達了一個無人可及的地步。

  而就在碎島勢力風雲歲變時,昏迷了十日之久柯云殤終於醒轉了過來。

  「你醒了?」孤鳴昏迷了一段時間便已經甦醒,一連幾日來孤鳴以自身生元之力為柯云殤修復體內的瘀傷。

  「額,孤鳴啊。」柯云殤緩緩起身,撫了撫有點沉重的頭,問道:「我還沒死麼?我這是哪兒啊?」

  「有我在你當然不會死了,至於這個地方嘛。」識海內,孤鳴面色有些古怪的道:「這裡是戢武王王城的後園之中,額,也就是俗稱的**。」

  「什麼!!!」柯云殤跳了起來,左右一看果然是一間女子居住的房間,他咂舌道:「我靠!這可真搞笑了,戢武王怎麼把我弄這來了,咦?我的刀呢?我的甲冑呢?」

  「自然是被戢武王給收走了。」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打開,走進幾名宮女,為首了一名女官看著在床上上竄下跳找東西柯云殤,皺了皺眉上前道:「王吩咐,若公子醒來便去見王。」

  「戢武王要見我?好好好,快帶我前去,我要他還我刀來。」柯云殤忙從床上躍下,正要走卻被女官攔下。

  那女官道:「還請公子先更衣。」

  「額……」這時,柯云殤才發現自己穿了件長褲,連衣服也沒穿,想著自己昏迷這段時間自己竟被扒光了衣服還很可能被……一時間柯云殤愣在原地不動。

  趁他發呆的時間,那些宮女忙帶著一件碎島風格長袍給柯云殤穿戴上,當柯云殤回過神時已經穿戴完畢,迫不及待想找回自己的武器和戰甲的柯云殤忙推開房門,那知剛一出門,便見數把長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原來房間外面全是戢武王的護衛,他們此刻是來帶柯云殤去見戢武王的。

  「我靠……沒必要這樣吧……」|柯云殤不滿的嘀咕著,在重重刀網中來到了戢武王議事的宮殿之中。

  王座之上的戢武王,看了眼柯云殤,單手一揮道:「你們都下去吧。」

  很快整座宮殿就只剩下戢武王與柯云殤兩人,柯云殤左右張望了下,嘴角帶著無所謂的笑容。

  「苦境之人柯云殤。」戢武王緩緩開口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也許你能爭得你性命的。」

  柯云殤奇道:「嗯?告訴你什麼?」

  孤鳴忙提醒道:「是戢武王妹妹,湘靈。」

  「哦~~你說你的妹妹湘靈啊~!知道,知道。」柯云殤忙接道:

  戢武王冷聲問道:「她如今在哪兒?」

  柯云殤隨意說道:「自然是在苦境了。」

  戢武王追問道:「你是如何認識她的?又怎麼知道她是吾妹妹?」

  「這個嘛……」柯云殤腦中轉了幾下才道:「就是某一天,我看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流落街頭,看樣子餓了好幾天,我心頭一軟便給了她幾個饅頭吃,她便跟著我了,她還告訴我她有個哥哥是一個奇特地方的王,我還以為她跟我說笑來著,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嗯?」戢武王雙眉微皺,藍色的眼瞳中精光閃爍,似在確認柯云殤說的是否是實話,良久他才淡淡的道:「你如何到吾碎島?」

  柯云殤猶豫了下,才老實的道:「我是被人追殺,以力破了虛空,從虛空隧道中來到此地的。」

  「哦?這麼說來你的運氣還算不錯的。」戢武王頓了下,才繼續道:「你很著急回到苦境麼?」

  「是啊,是啊,不知武王能否助我先回苦境去,湘靈這孩子心善人好容易被人欺騙,我著實擔心她啊。」柯云殤誠懇的道:

  哪知戢武王冷哼一聲,道:「你雖急於回苦境,恐怕並非為湘靈吧,柯云殤你雖有些小聰明,但在我面前最好不要玩弄這些小手段。」

  柯云殤保持笑容道:「難道你就不擔心湘靈了麼?」

  戢武王淡淡的道:「吾既已知道她在苦境便有了方向,吾有時間等得起,而你恐怕等不到多久吧。」

  柯云殤聽了臉上笑容一斂,冷靜的道:「那不知武王要如何才肯助我回苦境。」

  戢武王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柯云殤道:「臣服於吾,效忠碎島,吾便助你回苦境。」

  柯云殤雙手抱胸抬頭看著戢武王,一字一句的道:「我拒絕。」

  「很好!!」戢武王掌心向上,吸收天地玄靈之氣,他巍然道:「受吾一掌,若你不死我便賜你不死,還會考慮助你回歸苦境。」

  「只是考慮麼?」柯云殤抓住其中的重點。

  戢武王傲然的道:「你有選擇的餘地麼?」

  「好!請!!「

  話音落,只見戢武王掌納天地之氣,一掌轟出竟是兵甲武經之

  「玄黃廢世!!」

  首次面對兵甲武經,孤鳴心中升起重重危機感,忙道:「此招不可硬接。」

  而柯云殤卻不聞不動,立於原地不動,掌勁瞬息而至,一聲悶哼,柯云殤急退數步方才穩住身形,這時他忽敢體內留有一道雄渾掌勁,蓄勢待發隨時能至他於死地。

  戢武王單掌虛握,手中掌握著柯云殤生死之令,他冷冷的道:「吾再問一句,你可願意臣服於碎島?」

  「我拒絕!!」簡單三字,說得斬釘截鐵。

  「哼!!」戢武王單掌一握。

  募然,柯云殤體內掌勁爆發,孤鳴運用全身之力護住他的心脈,雄渾力道破體而出,柯云殤再退數步,穩住身形後抬頭冷冷看著戢武王道:「我還活著,望武王遵守諾言。」

  戢武王周身已無任何的殺意,他淡淡的問道:「在這之前,吾想明白,為何你要三番兩次的拒絕臣服於我?」

  柯云殤笑道:「因為我柯云殤發過誓,此生只向一人效忠。」

  戢武王雙眉一挑,問道:「哦?是何人,能讓你如此。」

  柯云殤緩緩道:「苦境,天都武君,羅喉。」

  「嗯?武君羅喉?你既然臣服於他,是因為他比吾強麼?」戢武王對此很在意。

  「非也。」柯云殤抹去嘴角血跡笑道:「只是看他比較順眼而已。」

  言下之意,便是說柯云殤看戢武王很不順眼,戢武王卻沒因此發怒,他高聲道:「來人。」很快兩名衛兵走入宮殿之中,戢武王續道:「將柯云殤帶下,以貴賓之禮待之。」

  「是。」衛兵遵守命令道:

  柯云殤看了眼戢武王問:「武王,我們的協定。」

  「吾說了吾會考慮,你先下去吧。」戢武王說完背過身道: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柯云殤無奈唯有先離開了。

  就在柯云殤離開後,從宮殿一處角落走出一人正是棘島玄覺,他對戢武王道:「王已測試過此人能為,不知是否滿意?」

  戢武王點點頭道:「此人若能與當日異變之象參與四魌武會自是沒什麼問題,不過就算如此,他能受我一掌只傷不亡,也足以看出他的能為不差,只可惜他不願向吾碎島效忠。」

  棘島玄覺笑道:「王,你也該知道此人乃是威武不能屈者,世事並無完美,他既想在王這裡尋回苦境之法,我們不若就以此為要求讓他代我碎島奪得四魌武會頭名。」

  戢武王也不在反對他道:「既然如此,便依太宮之議,對了,派一名優秀的醫者為他驅除體內的武經殘氣,我不想他帶著一身傷為我碎島出戰。」

  「我知道了,臣先告退。」說完,棘島玄覺便轉身離開了宮殿。

  棘島玄覺離開後,戢武王單手握住王座,抬頭望著宮殿上方穹頂,眼中帶著一絲莫名的情緒,他自言自語般的道:「武君羅喉麼。」

  …………

  …………

  苦境,天都觀星台上,一名身披金色戰甲王者,抬頭觀望著天空繁星點綴,無聲無語,似沉思,似回憶。

  募然,羅喉身形微微一顫,在他身後的冷吹血察覺了忙道:「武君,你怎麼了?」

  「無事。」羅喉按下適才那絲莫名的神念,他問道:「還沒有柯云殤的消息麼?」

  冷吹血搖搖頭道:「右護法自那日離開天都找尋左護法後便再也沒有消息傳回,如今左護法也未歸我們找尋了許久都沒有他們的消息。」

  羅喉沉聲道:「繼續尋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冷吹血應聲道:「我明白。」

  「另外,天下封刀玉秋風如今怎麼樣了?」羅喉詢問道:

  冷吹血忙說道:「本來那日妖世浮屠攻打我天都之時,我們都以為玉夫人已經身亡了,卻沒想到是回了天下封刀,這幾日妖世浮屠與天下封刀全面開戰,玉夫人也好幾次死裡逃生,說來也奇怪天下封刀主席刀無極好似也失蹤了一般居然一直沒出現。」

  「嗯?」羅喉沉吟片刻,道:「冷吹血,召集天都所有將士,隨吾前往天下封刀。」

  「遵命。」冷吹血心中不解,疑惑的道:「不知道武君要去天下封刀做什麼?我們不是已經和他們停戰了麼?」

  羅喉轉過身越過冷吹血沉穩步伐中,淡淡言道:「自然是為吾愛將去尋回他之愛妻了。」
不是小孩 發表於 2012-10-27 14:26
第六十八章偷得浮生半日閒

  在柯云殤強烈的要求下,他被安排在王城的一處別院中,這裡是平常碎島大臣的休息之處,由於戢武王已經下令以貴賓之禮待之,所以雖然有些被軟禁的感覺,但柯云殤在王城的日子過得還算不錯,他本就是個隨性而安之人,反正戢武王已經接觸過了,回歸苦境的希望又近了些。

  不過還是有些麻煩的是,戢武王的兵甲武經廢之卷的掌勁還留有數道真氣在他體內,柯云殤曾嘗試將體內真氣逼出,卻沒想到那真氣如蝕骨之物一般依附在他體內的經脈中無論如何也驅除不了,嘗試幾番無果之後,孤鳴建議他先不要逼出真氣,自己卻興致勃勃的去研究這兵甲武經的獨門真氣去了。

  就在柯云殤百無聊奈之時,戢武王派人將他的物件還了回來,看到重回手中的戰甲和長刀,柯云殤欣喜不已,這兩樣物件是同他一起誕生而出的,可以說是他的身體的一部分了,就在柯云殤重新穿戴好戰甲時,意外發現所歸還的物件中還有黃泉所送的那白玉酒壺,他連忙將酒壺輕輕搖了搖,聽到那叮咚的響聲後,他喜上眉梢的笑道:「太好了,居然沒被人偷喝,也不妄我當初專門用真氣護你周全了,先來一口。」

  正仔細研究兵甲武經真氣的孤鳴聽了,苦笑道:「你這傢伙,當初那麼危險的時刻還有閒心去在乎一個酒壺,你可真是個名副其實的老酒鬼啊。」

  柯云殤喝了一口酒,心滿意足的道:「嘿嘿,酒鬼又如何,要知道酒中能知人生百味,還有……哎,算了算了,我跟你這酒都不喝的人沒什麼共同語言,早日回了苦境,早點把你這不懂酒中百味之人給弄出去才是。」

  就在柯云殤抱怨孤鳴時,耳邊傳來了一聲清脆的敲門聲,柯云殤聽了疑惑著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會有誰來找自己,他走上前將門打開,發現門外站著一名身著素服,手持玉仗的素顏女子,只是面容上清冷的很,看柯云殤的眼神也有些不喜,此女正是棘島玄覺之妹符應女,她此刻來這裡是受了棘島玄覺所托,為柯云殤療傷而來。

  符應女仍是記得當日柯云殤那般無理舉動,她微微躬身冷冷的道:「在下符應女,奉吾王之命,特來為公子治療傷疾。」

  「你……」柯云殤覺得符應女有些面熟,一時卻想不起來,在孤鳴的提醒下,他才恍然大悟的道:「原來是玄應兄弟啊,沒想到你還真是個女的,來來來,快請進。」柯云殤說著抓住符應女的手將她邀入房中。

  「公子!」符應女的聲音已經降至冰點,她扯回手之後道:「請自重,還有你可以稱呼我為符應女。」

  「額,抱歉,剛剛一時激動冒犯了姑娘,柯云殤在此道歉了。」柯云殤抱拳致歉之後,才繼續道:「符應姑娘即是為我治傷而來,不知我該如何配合姑娘,還請明言。」

  符應女見他這番舉動,意外之餘臉色也稍微好了些,她看了下房間內佈置最後指著床道:「公子先在床上盤膝調息,我要先幫你診斷。」

  「好的。」柯云殤說著便盤坐於床上,默默調息體內真氣。

  符應女尋了個椅子坐在柯云殤前,她伸出手按住柯云殤左手手腕脈絡,診斷片刻符應女秀眉微皺,她斷出柯云殤體內真氣十分混雜好似還有許多內傷未癒,只是被他強制按下罷了,思慮了下,符應女才出聲道:「勞煩公子將衣甲褪去,我要以針灸之法先為公子引出體內殘餘的真氣。」

  柯云殤面露猶豫之色道:「這…不太好吧。」

  符應女聽了,臉色一寒道:「怎麼?難道公子不相信我的醫術?」

  柯云殤忙搖頭道:「不是,柯某自然信得過姑娘的醫術的,只是我一個大男人在姑娘面前脫掉衣服總是有些不妥,再說了我也怕影響姑娘的名譽啊。」

  聽柯云殤這麼一說,符應女的臉色緩和了許多,她淡淡的道:「我是一名醫者,在我眼中你的身體與一具屍體沒有什麼區別的,所以請公子不必擔憂這些。」符應女說完見柯云殤還在猶豫,她語氣微怒道:「還不快把衣服脫光,難道你要我幫你脫麼?」

  柯云殤聽了忙動手褪掉戰甲,他還真怕這符應女會撲上來脫他衣服。

  符應女見了眼中微微露出一絲得意之色,不過下一刻她臉色一紅,忙出聲道:「你…你在做什麼!快停下!!」

  正準備脫掉褲子的柯云殤聽了,手上一僵停了下來,一臉疑惑的看著符應女道:「你不是叫我脫光麼?」

  識海空間內,孤鳴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眼中帶著笑意,嘴上忍住笑沒出聲。

  「脫掉上衣即可……」符應女平復了心緒,看著柯云殤的眼中掠過一絲驚訝的神色,只因她看見柯云殤上身大大小小的佈滿數十道傷痕,其中最駭人的是一道從左胸至腹部的傷痕,符應女張了張嘴,指著這道傷痕問道:「你這道傷痕是哪個庸醫給你處理的?如今結了疤還有這麼大開合口,若是我碎島醫者絕對會被抓去砍頭的。」

  這道傷痕乃是當初與刀無極對壘時留下的,如今還沒有完全癒合,柯云殤不好意思的笑道:「這是我自己處理的。」

  「你?呵……」符應女對柯云殤的醫術看起來很是鄙視,她又看了眼這道傷痕總覺得有些奇怪,她伸出手想摸一下,不料傷口上殘留的雷電之力反彈而出,符應女只感手上一痛她痛呼一聲仰面倒去。

  「姑娘小心!」柯云殤見狀忙一把將她拉住免得她摔倒在地。

  「想不到這傷痕上還留有氣勁,傷你的定然是個高人了。」符應女回過神抽回手,上下看了眼柯云殤問道:「一般人若中了此招不死也是個半殘,你怎麼……你難道不覺得疼麼?」

  柯云殤摸了摸頭笑道:「痛是有點痛,但不礙事,小傷而已。」

  此時,符應女像是看著一個怪物一般看著他,少頃,她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她知道柯云殤體質定是要強於常人百倍,用這樣的身體不就可以幫自己嘗試那些製作出來新藥了麼?既能試出藥性,也不怕弄出人命,他體質這般特殊,應該是死不了的……吧。

  有了研究對象的符應女,立刻拿出身為一名醫者的風範,她叫柯云殤重新坐好後,從腰間的藥包中取出一排銀針,先為他驅除體內的武經殘氣,只見符應女在柯云殤的胸前和背後插下數十根銀針之後,便按住柯云殤的左手脈絡,以一道真氣控制銀針。

  在識海內的孤鳴很快便發現,那些一直依附在柯云殤經脈上的武經殘氣開始漸漸鬆動,最後順著七經八脈緩緩移動,最後依附在銀針之上,短短一刻便將柯云殤體內的武經殘氣給清除得差不多了,不過孤鳴還需要研究這股武經殘氣,可不想就這麼沒了,在最後一刻他奪了一道武經殘氣後封印在自己魂體之中。

  「嗯?」符應女感受到這股波動,心中奇怪,但仔細檢查了下柯云殤體內確實沒有武經殘氣之後才放下心,她取回了銀針後道:「如今,你體內的武經殘氣已經驅除了。」

  「多謝姑娘診治,柯某銘記於心。」柯云殤將衣甲穿戴完畢,見符應女收好了東西要離開了忙道:「姑娘這就要離開了?不多坐會麼?」

  「王命我將你醫好,所以我還會在來的,另外……」已經走至門外符應女揚了揚手中的白玉酒壺道:「療傷期間不得飲酒,這東西我就先帶走了。」

  「啊?那是我的酒壺!什麼時候被……符應姑娘請稍等……」柯云殤話還未說完,符應女已經合上門離開了,柯云殤想了想還是放棄追回酒壺,他嘆了口氣道:「我就只喝了一小口啊,還不如不喝的好。」

  就在柯云殤唉聲嘆氣時,耳邊又傳來一聲敲門聲,他還以為是符應女回心轉意要還他酒壺,忙興沖沖的將門打開迎來的卻是衡島元別。

  「柯兄,別來無恙啊,你可騙得我好慘啊。」衡島元別依然是那副笑容。

  「是元別兄弟啊,你這是……」柯云殤很快就發現他手中提著的那罈酒。

  「我是來向柯兄道……」衡島元別話語一頓,才繼續道:「也沒什麼,只是想跟柯兄續上回未盡之筵。」

  「這太好了,元別兄弟你來的可真是及時啊,快請進。」柯云殤取過那罈酒抱在懷裡,忙邀衡島元別入內。

  兩人在房內,暢懷飲酒,好似多年好友一般,孤鳴能感覺到這次衡島元別少了虛偽乃是真心實意和柯云殤喝酒的,雖不知是何緣由,但心中多少猜到了一些,逐不在關心他兩的談話而是繼續研究那武經殘氣去了。

  直至天星墜下,碎島到了深夜時節,兩人才盡興而別,臨別前,柯云殤看著空空如也酒罈道:「哎,可惜今日與元別兄弟一別,不知多久才能喝到這般好酒啊。」

  衡島元別笑道:「這有何難,我那酒樓本就為王城內貢酒的,我雖不能常來此地,但也可叫手下進城時為柯兄捎來一壇的。」

  「甚好,甚好。」柯云殤拍了拍衡島元別的肩膀笑道:「如此我先謝過元別兄弟了,若你有什麼事讓柯某幫你的,你只管說來,我定為你辦妥了。」

  衡島元別聽了,眼中浮現一絲莫名思緒,最終他將這股思緒按下,對柯云殤抱拳道:「柯兄哪裡的話,你我皆是朋友,捎些酒也沒什麼的,元別告辭了。」

  「告辭。」柯云殤目送衡島元別離開後,才喃喃的道:「他的手段到底還是有些仁慈,哎,這樣下去元別兄弟恐怕是報不了仇的,但願他能放下吧。」

  孤鳴聞言笑道:「你倒是挺關心他的嘛。」

  「他既稱我為兄,我便做他兄弟,關心下也沒什麼的。」柯云殤說著,也感覺有些疲乏了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接下來的日子,柯云殤終於空閒了下來,不必為天都奔波,也不必為回苦境操心,他只需靜靜養傷等待戢武王下次召見他的日子。

  而這幾日,符應女也時常來為他治療,不過來的時候,帶了許多奇奇怪怪的藥品,前面幾日,她還小心的讓柯云殤服用各種奇怪的藥物,並問其感覺,時間一長了,她見柯云殤沒有任何的異樣後,也不在有所顧忌,開始將各種藥物混合使用,這可苦了柯云殤,他的忍耐力雖是驚人,但面對身體裡前一刻還冰寒刺骨,後一刻如墜炎河滾燙無比的感覺還是有些吃不消的,不過令他和孤鳴都感到意外的是柯云殤體內長期沉積內傷不僅痊癒,而且身上留下的刀傷也都結疤消失,如今的柯云殤身上是難得的潔白無瑕,就連孤鳴也不得不讚嘆符應女的醫術確實了得。

  這一日,柯云殤在床上閉目調息緩解體內的藥性,一旁的符應女正擺弄著桌上藥罐,幾日下來對於柯云殤如此肯幫她研究醫術的病人,符應女心中早已忘了當初的那些不快,突然,她對柯云殤問道:「柯兄,聽聞你是苦境中人,我想知道苦境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你說苦境啊……」柯云殤睜開眼睛想了相道:「苦境分春夏秋冬四季,也分白日黑夜,不似碎島這般只有一季和夜色,苦境上也還有許多國度,每個國度之間都有不同的風俗,當然苦境最大的特點便是,武林正道永遠和一些邪惡之人做著艱苦卓絕的鬥爭。」

  「聽起來好像很有意思的樣子,那麼苦境女性的身份地位也如碎島這般低下麼?」符應女繼續問道:

  柯云殤猶豫下才道:「在苦境女子的地位比碎島高了許多,說來也許你不信,苦境還出現過一名女皇帝叫織語長心,在苦境還有個名言便是女子能頂半邊天。」

  符應女聽了,不信的道:「柯兄莫不是框我?女子身來比男子身體力弱了些許也無男子那般魄力,如何做得皇帝又怎麼可能頂起半邊天?」

  「我說的自然是真的,你若不信我便給你講個故事。」柯云殤思慮了會,便把自己那熟知的木蘭從軍的故事說給符應女聽,聽到這般新奇的故事,不知不覺間符應女放下了手中的藥罐,柯云殤見她聽得仔細,便添油加醋的說花木蘭如何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又如何在長阪坡上喝死一將,到後來自己都有些混亂起來,見符應女越來越懷疑的眼神,他忙結尾說花木蘭邊疆守衛十三載回到了家中,穿回了女裝織起了布衣,末尾他道:「木蘭從軍乃苦境老少皆知的故事,他能如男子一般為國家守衛邊疆甚至更加出色,如何不能頂起半邊天?」

  哪知符應女卻神色黯然的道:「殺戮碎島也有著相同的故事的,昔日碎島面臨生死存亡之際,也有一名女子為保家衛國女扮男裝馳騁於沙場之上,他立下了赫赫戰功,打退了所有的侵略者,可她不能跟木蘭一樣褪下那身戎裝,而是必須將這一切隱瞞下去,因為一旦大家知道她是一個女人,那麼憤怒的人民會將她活生生砸死,哪怕她擁有著崇高的身份和那不世的戰功,這便是碎島……」

  房間內陷入了沉默之中,柯云殤心中知曉符應女所說的人是誰,但他不能說出也不知該如何安慰符應女失落的心情,就這樣,在沉默之中符應女起身離開了。

  在次日天星升起之際,柯云殤再一次受到戢武王的召見,而這一次不同的是,殺戮碎島議事大臣皆在,這是一次正式且隆重的召見。
不是小孩 發表於 2012-10-27 14:27
第六十九章眾人皆醒唯我醉

  王城議事大殿上,柯云殤立大殿之中,戢武王坐於王座居高臨下,在他座下左右一坐一站的是殺戮碎島兩大權臣棘島玄覺和什島廣誅,那棘島玄覺柯云殤倒是第一次見到不由的留心了些,他意外的發現棘島玄覺身後所立一人正是衡島元別,衡島元別向柯云殤微微點頭示意了下便把頭低下靜默不語。

  王殿中的其餘大臣分立兩邊,他們都看著柯云殤,目光各異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一時間這王殿之中到有些熱鬧的氣氛。

  孤鳴聽著周圍大臣議論之事後,笑道:「看來他們都已經知道你是異界之人了,把你當個稀罕物看了。」

  柯云殤冷笑一聲,傳音道:「切!一群沒見過世面的傢伙。」

  就在這時,戢武王微微抬起一隻手,頓時殿內群臣都不在言語,整個大殿都變得寂靜無聲,戢武王看著柯云殤朗聲道:「昔日,吾曾有言在先,若誰能從修羅獄中生還,並持有最多英雄令者可代吾碎島參與四魌武會,如今此人兩項條件皆備,吾自當履行當日諾言,就由他代吾碎島出戰四魌武會諸位可有異議?」

  群臣聽了各自交頭接耳的交流意見,雖然他們都已經知道這次修羅獄之役乃是一場局,但他們都沒傻到去揭開這個已經不算秘密的秘密,而是正經八百的討論柯云殤是否能參與四魌武會的可行性,一時間大殿內又再次熱鬧起來。

  在大殿中央的柯云殤心中不滿的嘀咕道:折騰了這半天還是要去參加那什麼四魌武會。

  孤鳴調侃道:「那戢武王無法將你收服,自然得廢物利用一下了。」

  柯云殤聞言一怒,正要跟孤鳴理論幾句時,一個高昂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

  「我不同意讓此人出戰四魌武會。」什島廣誅指著柯云殤道:「此人,乃是異界卑賤之人,憑什麼代表我碎島出戰,這四魌武會自然該由我碎島之人參與!」

  大殿中央的柯云殤聞言,臉上立刻露出一絲不屑之色,什島廣誅見了心中怒火更盛,他轉身向戢武王進言道:「王,當日你也曾說過,若誰能取得四魌武會頭名,就要封誰為王統殺戮碎島一域之地,若此人僥倖得勝,難道王還要將這至高無上的榮耀給他不成?」

  「這嘛……」其實那日言語只是戢武王一個策略而已,為的就是激起當日參與修羅獄試煉之人心中的殺意,如今這番諾言還真不好就這麼抹掉,不過這事在戢武王心中卻有另外的想法,柯云殤畢竟是苦境之人,早晚都要回去的,與戢武王並沒有直接的利益關係,若柯云殤真能取得四魌武會頭名的話封他個王也沒什麼的。

  什島廣誅見戢武王猶豫半天,心中有些急躁,正想繼續進言好說服戢武王時,卻聽一旁棘島玄覺問道:「既然四魌武會不能由外人參與,那不知太丞心中可有合適的人選?」

  「自然由我代替碎島出戰。」什島廣誅傲然道:

  棘島玄覺聲色平靜的繼續問道:「哦?太丞還是想親自出戰麼?那不知太丞可有必勝的把握。」

  什島廣誅面露難色道:「這………」

  「看來太丞也無必勝之把握。」棘島玄覺轉而向戢武王道:「王,此事事關我碎島未來生計,不能由太丞一人之意氣而決定人選,不過太丞所說也不無道理,思來想去唯有一策才能兩全其美。」

  「哦?是何計策?」戢武王詢問道:

  棘島玄覺緩緩答道:「那便是瞞天過海之計,今日大殿中諸位都必須將這位柯壯士的來歷隱瞞,只對外人說道柯壯士乃是我碎島新起之秀便可。」

  「不行!」什島廣誅不服的道:「就算如此他也沒資格代表我碎島。」

  這時,棘島玄覺音色中帶著幾分怒色道:「若要確定柯壯士是否有資格,我倒是還有一個法子,就怕太丞不敢答應。」

  什島廣誅凜然不懼的道:「太宮有何辦法儘管說來,我什島廣誅又有何懼之有?」

  棘島玄覺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而是他背後的衡島元別走上前道:「王,請再開王島生死台,由柯壯士與太丞進行生死一戰,勝者自然擁有為碎島出戰的資格。」

  話一出,群臣皆驚,殺戮碎島尚武之風及盛,人與人之間往往會有些衝突,有時發生衝突的兩人背後甚至代表了各自的強大的勢力,為了避免大規模流血事件發生,殺戮碎島便在王島上建立了一座擂台,這便是這王島生死台,王島內是不准私自械鬥雙方若有仇恨無法化解,便會上生死台上一決生死。

  此時,柯云殤才看出,原來這一老一小兩狐狸是想借自己之手來打壓什島廣誅,他心中雖有些不滿,但能教訓下這可惡得明顯有跨界種族歧視的什島廣誅心裡頭還是很樂意的。

  而這時的什島廣誅臉色卻是異常的難看,修羅獄試煉那天他也是在場的,當日,柯云殤那一怒斬王船的能為他也見過,心中自認是比不過柯云殤的,不過他身為碎島軍權代表是不可能拒絕這場對決的,一旦拒絕恐怕自己名譽掃地很難在統帥軍隊,若答應的話與柯云殤生死一決自己怕不能全身而退,一時間什島廣誅陷入了進退兩難之境。

  棘島玄覺又緩緩說道:「此次與別的對決不同只是為我碎島未來而進行的預選之爭,太丞又是我碎島重臣不能隨意身隕怠職,所以只需定個勝負便可,無需分出生死。」

  一席話即明確說出什島廣誅並非柯云殤的對手,也交待了此次對決並非生死之決,什島廣誅自是聽得出其中的意思,他心中雖是充滿怒火,但表面上還是咬牙切齒的道:我接受這次挑戰。」

  王座上,戢武王默默環視眾人將他們的神色都收入眼中之後,朗聲道:「即是如此,那麼就定於三日後,王島生死台上,勝者代表吾碎島參與四魌武會!」

  王令既下,其餘大臣也隨之符合,唯一不爽的是柯云殤,心中誹謗戢武王居然也不徵詢下他的意見,也不知道這次召見到底是來做什麼的,連一句話也沒給他機會說,就在他氣悶時,那衡島元別向他招招手做了個飲酒的姿勢後,他雙眼一亮立刻將心中所有不快之事都拋在一邊,隨衡島元別喝酒去了。

  回到太丞府中,什島廣誅因此事而弄得心神不寧,在堂屋之中來回踱步思慮該如何才能應對柯云殤,他並非自負之輩,知道自己與柯云殤之間差距甚大,要贏基本上是沒可能的,可他就是有些不甘心,若就這麼輸了他可實在太沒面子了。

  就在這時,一名身穿紫衣的一襲書生打敗的人來到他屋中,他對什島廣誅鞠了一躬道:「令島赫赫,拜見太丞。」

  「是你?」什島廣誅看了眼令島赫赫後,轉身坐在堂中椅子上,問道:「文部尚論來找我有何要事?」

  「我聽什島夷參說太丞心中有事,便特地趕來為太丞排憂解難的,不知太丞是否為三日後的對決而煩憂。」令島赫赫問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什島廣誅臉色不好的說道:

  令島赫赫微微笑道:「若是,那我便有辦法讓太丞贏得此戰勝利。」

  「嗯?你想怎麼做?」什島廣誅不動聲色的問道:

  「我已打聽清楚,那柯二牛現居於王城別院之中,每日,衡島元別的一名手下都會送一罈酒到柯二牛那裡,我們只需收買那個手下在這其中做些手腳即可。」令島赫赫陰冷的道:

  什島廣誅聽了,思慮了一會搖搖頭道:「不行!王的個性我很清楚,若我在那酒中做些手腳被王知道了,別說你了就連我的人頭也不保,此計絕對不行。」

  令島赫赫卻笑道:「我並不是說在那酒中放毒,而是獻上一罈好酒,讓那柯二牛醉個五六天的,錯過了對決不就行了麼?」

  什島廣誅不解的問道:「有什麼酒能讓人醉上五六天的?」

  「別的地方或許沒有,但太丞這裡卻恰恰有這麼一種酒,難道太丞忘了,當初先王為表彰你戰功而賜予你的那罈酒了麼?」

  什島廣誅好似想起了什麼,他驚道:「你是說,醉龍吟!!」

  …………

  次日,王城別院內,正擦拭著長刀的柯云殤,聽了門外的敲門聲。心中一樂,忙將門打開,眼前之人果然是元別酒樓的一名小二,這名小二最近幾日一直都為他送酒。

  「小二哥,你又來了,這次倒是來得早了些,來,進來坐坐。」柯云殤將那小二的酒罈接過抱在懷中道:

  那小二卻有些慌張的道:「不…不……不了,我先回去了,柯壯士你請慢…慢用……」

  柯云殤笑著打開了酒罈,壇中酒香撲來,他卻眉頭一皺一把拉住了那個正準備離開的小二,就在小二以為事情敗露全身發抖時,卻聽得柯云殤有些激動的問道:「小二哥,這酒…這酒可真是極品啊!你從哪弄的?為什麼前幾日沒給我帶來?還…還有沒有?」

  小二一聽,原來是這一回事,鬆了一口氣道:「這酒是我們酒樓特質的,就這麼一壇,沒……沒了。」

  柯云殤滿面失望之極,那小二也連忙告退離開了。

  就在小二離開後,孤鳴說道:「剛剛那個小二有些莫名的慌張,這酒可能有些問題。」

  「哪能啊。」柯云殤將酒罈抱回屋內,笑道:「也許是他偷偷把這罈酒給偷來送我的,所以才剛剛那副慌張的模樣,哎……光聞聞就這般香……嘖嘖,這酒可真是好酒啊!可惜了,若是就這麼喝了以後喝不到了可怎麼辦呀?」

  孤鳴用神識探查那酒中並無毒素之後,道:「明日就要和什島廣誅對決了,這酒就別喝了。」

  「我才不干,有酒不喝非我柯某人之個性,喝!!」柯云殤說罷,便將那罈酒單手提起,暢懷而飲,一口飲完,柯云殤已經有了幾分醉意,身形晃悠不止,腳步也略顯凌亂,他竟是醉了……

  孤鳴忙出聲問道:「云殤?你怎麼了?」

  柯云殤好似沒聽見一般,口中直道好酒,好酒,終於擋不住那濃濃的醉意,兩眼一閉倒了下去沉沉睡去。

  孤鳴又連喊了數十聲,柯云殤也沒個反應,無奈他唯有以自身魂體控制身體,當他掌握身體控制權時,發現自己竟然連舉起一隻手的力氣也沒了,在觀察了下柯云殤的身體後他意外發現柯云殤喝了這酒之後,不僅人醉,神醉,就連身體也醉了……

  …………

  翌日,殺戮碎島王島之上又一次熱鬧了起來,王島生死台上,一場對決即將開始。

  這三日來,碎島新起之秀、元別酒樓力舉萬斤巨鼎者、修羅獄中唯一的生還者柯二牛將與殺戮碎島伐命太丞什島廣誅將在生死台上一決勝負的消息在傳遍了整個王島。

  人們都對這一場對決充滿了期望,這一戰也被一些賭場給炒得沸沸揚揚。

  那什島廣誅以前只是一名陣前小兵,靠著戰功一步一步的才走到今天的位置,殺戮碎島歷來都認為他是戢武王手中的首席戰將,其能為應是穩居殺戮碎島第二人,而這柯二牛本就是一個無名之輩,只是半個月前以驚人之力舉起了元別酒樓外鎮守了數十年萬斤巨鼎而突然成名,這之後更是成為修羅獄那場試煉中唯一的生還者,要知道死在修羅獄的人大多都是一些殺戮碎島成名的人物。

  雖然柯二牛這幾日的經歷有些讓人驚嘆,但更多的人還是願意相信勝出者乃是什島廣誅無誤,故很多人都買什島廣誅贏,而柯二牛的賠率也一直高高再上少有人問津,只是在最後一日時,突然有些人用了一大筆錢財買柯二牛勝,才引起了幾家賭場高管的注意,他們一查這筆錢竟大都是來自一些碎島大臣手中,震驚之餘他們也默默將柯二牛的賠率調低了許多。

  無論如何這一戰都吸引了許多人來到生死台周圍的看台上觀戰,而讓他們意外的是,這一戰生死台貴賓席上不僅來了許多碎島大臣,就連殺戮碎島之主戢武王也親臨現場觀戰,能一睹王顏讓到場的人都感到不虛此行。

  就在無數歡呼聲中什島廣誅手持狼魂刀,一襲戰甲著身,威風凜凜的站在王島生死台上,整個生死台呈正方形有數百丈寬,檯面呈現暗紅色,乃是多年來血灑此地的失敗者所留。

  然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柯云殤的身影還是沒有出現,早知事情的緣由的什島廣誅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卻仍顯示出大將風範持刀默立於生死台上,在戢武王沒有宣佈他獲勝之前,這場比試就還沒有結束。

  就在觀戰眾人議論這柯二牛是否怯戰不敢來時,貴賓席這邊衡島元別忍不住對身前人道:「太宮,這……」

  「噓……」棘島玄覺止住衡島元別的話語道:「靜心。」

  而在最上層的戢武王知道柯云殤是不會怯戰的,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如此,就在這時一名護衛走至他身旁耳語了一番後,戢武王雙眉微皺不明所以的道:「你是說,他醉了?」

  護衛點頭不語,就在戢武王打算宣佈此戰延期時,場外那些觀眾開始發出驚呼聲,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在生死台通道中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正是萬眾期待的柯云殤。

  此時,孤鳴感覺自己正操作著一個隨時會散架的機器人一樣,東倒西歪的走向生死台上,也不知道柯云殤喝的是什麼酒,整個身體都處於一種麻醉狀態,就算自己用死神之力也無法驅除,沒辦法他唯有控制爛醉如泥的柯云殤,在街上醉行了許久終於來到了此地,當孤鳴艱難的走上生死台時,終於腳下一個不穩向前倒下,「碰」的一聲,柯云殤的臉和生死台來了個最為親密的接觸。

  頓時,整個生死台周圍,陷入一個詭異的寂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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