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概要】:男,浙江 - 台州
【小說類型】:現實百態
【內容簡介】:
一個社會底層的普通青年,當他的左手突然擁有了奇特的感知能力,並開始進入收藏這個行業的時候,一切,都開始了改變。
神奇的賭石、精美的陶瓷、古樸的青銅器,逐一展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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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中關於古玩的描述,姑且寫之,姑且看之,不可盡信。
建議:如果沒有賈似道的特殊能力,請勿輕易嘗試入行。
【其他作品】:大收藏家
正文 第001章 契機
「鈴鈴鈴——」
當清晨的陽光如往常一樣灑進了臨海這座城市西邊某個角落裡的某個房間的時候,適時的鈴聲也在這一刻刺耳地響起。唯一與平日不同的是,鬧鐘的主人,今天並沒有立即掀開被子,從單人床上爬起來而已。
瞇著眼睛,賈似道覺得自己的腦袋依然昏昏沉沉,而且脹脹痛痛的感覺,讓他明白,昨晚的酒精還在肆意地折磨著他的神經。
「鈴鈴鈴——」
鬧鐘還在叫,賈似道不得不伸手摸索著抓住它,然後啪嗒一聲按下按鈕。然後,世界終於清靜了。而賈似道也得以滿足地再度閉上了眼睛。
只是在迷迷糊糊間,他的大腦裡,似乎隱隱地浮現出一個模糊的畫面,最初好像是關於他的鬧鐘的輪廓,正在逐漸被一點一點地透視,因為鬧鐘的材質密度的不同,漸漸呈現出不同的感官……
「這該死的鬧鐘!」賈似道也沒顧得上多想,只是嘀咕了一句,「還想在夢中打擾我。」便挪騰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找了個更舒適的位置,繼續著自己的春秋大夢。
忽而,賈似道掀開了被子,刷地一下,就坐了起來。
每天有規律的作息時間,對於賈似道來說,實在是一種習慣了。當然,大學的時候,他也是能多賴在床上一會兒就多賴一會兒,而現在呢?為了工作為了生活,他也只能是勤奮起來。
天天向上,努力生活,那只是說來聽聽的。生活中,又有多少人是為了生活而生活著?
撓了撓自己的頭髮,皺了皺眉頭,賈似道長長地歎了口氣,然後頂著個暈乎乎的腦袋,開始了穿衣、洗漱。一切看起來都是這般的循規蹈矩,就像是賈似道每天的生活一樣,沒有絲毫的亮點。
只是在賈似道臨了出門地時候。帶上門把地手。忽然間又傳來一種莫名地感觸。那銅質地手把。以及木質地門板。竟然有一種別樣地感覺。瞬間浮上了他地心頭。特別地清晰。特別地玄乎。
好在那奇怪地感覺。一閃而逝。當賈似道疑惑著再次用自己地左手去握住門把地時候。卻沒有了先前地那番感觸。
該不是酒喝多了而出現地幻覺吧?
賈似道地嘴角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自嘲地苦笑。
昨晚。幾個大學裡地狐朋狗友。難得聚在一起。賈似道心下一高興。就喝得多了一些。你說為啥高興?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話還是很有道理地。能和賈似道比較合得來地。大多也就是生活在社會中下層地角色了。
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
幾個生活失意的年輕人聚在一起,邊喝酒邊憤世嫉俗發洩一下,相互找一下心理平衡,再加上其中一個還剛剛失戀了,賈似道忽然就覺得自己的日子混得還不錯
26歲的年紀,學文科出身,從個一般本科畢業出來以後就混到了當地的一個大企業裡,骨幹算不上,在宣傳部下面掛了個小文員。
一幹就沒挪窩,一直是靠寫字混飯吃,剛進單位那會兒賈似道還真有點指點江山,激昂文字,恨不得幹出一番事業的雄心壯志。幾年下來,賈似道老實了,知道了水有多深,知道了像他這樣的沒有後台的年輕人想要往上爬有多麼的不容易。
好在賈似道的文字功底還不錯,平常寫寫文件,弄弄報告,或者替領導草擬個講話稿,又或者在內部刊物上寫幾篇激勵讚揚的話啥的,還算是手到擒來。
沒事的時候,跟年輕的同事們插科打諢,關係倒也融洽。
賈似道完全可以預見自己的未來,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每天就是如此這般的朝九晚五,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這輩子就這麼過去了。
但生活不就是這般簡單的、平靜的嗎?
唯一可惜的,就是賈似道如今還是單身,不要說媳婦,連個女朋友都還沒有。那倒不是說賈似道的模樣長得對不起觀眾,雖然沒有明星似的外表,但也還算耐看,個子也有將近一米八,奈何現在的女人啊,在越來越開放的同時,也越來越現實了。
只要稍微有點姿色的女子,沒有房沒有車的男人,壓根就看不上。尤其是在臨海這樣的城市中,賈似道這般的租個房子,每個月工資千把塊的人,屬於人群裡一拉一大堆的。能有女人看上他才奇怪呢。
也難怪昨晚聽說一個老兄剛剛失戀,賈似道敬的酒就頻發了一些。
難兄難弟,總能夠找到更多的共同語言。
倒是醉酒之後發生的事情,賈似道不太記得了。彷彿是幾個人踉蹌著在街道上走,他被迎面開來的一輛三輪車給擦到,又或者是被某只正在垃圾堆裡尋找著食物的流浪狗給踢到,總之,賈似道忘了,但他的左手,在手腕處,的確還有留存著一個不大不小的淤青,如同與生俱來的胎記一樣。
這在昨晚之前,是絕對沒有的。
正當賈似道絞盡腦汁琢磨著這個淤青的來歷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簡單的「嘟嘟嘟」的聲音,一看顯示屏,並不相識,儘管如此,賈似道也不敢不接,天知道是不是單位裡的某個領導的秘書找你呢:「喂?哪個?我是賈似道。」
「賈兄啊,你起來了?我還以為你還在睡覺,正準備喊你起來上班呢。看來,昨晚的酒,喝得還不夠啊。下次可不能就這麼饒了你。」對方的聲音,清脆而洪亮。賈似道一聽這說話的內容就知道是昨晚的幾人中的一個。
說實話,就昨晚的那七八個人,賈似道相熟的經常聯繫的也就那麼兩三個人,現在這聲音聽起來,語氣上似乎很是熟絡,但賈似道卻可以明顯地感受到一絲陌生的氣息:「你是?」
「我說賈兄啊,我說你怎麼就已經起來了呢,原來你還沒怎麼著清醒過來。我是阿三啊。」
「哦,原來是阿三啊。找我啥事?」賈似道恍然明悟過來,這不就是那位剛失戀的仁兄嘛。
「沒啥,就是昨晚你和我說的事,我也都瞭解了,我覺得我們倆,非常地投緣。那個,明天不是週末嘛,反正你也有空,不如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咋樣?」
「什麼叫我的事你都瞭解了啊?」賈似道有些無語了。不過,想到這位阿三兄竟然連他的手機號碼都有,甚至於連上班時間都知道了,或許賈似道昨晚喝醉了酒,和他真有點說多了也沒準。
「我說賈兄,你這麼說就不地道了,昨晚我們不是說的好好的嘛,改天我幫你介紹個女的。這不,剛一有目標,我就打電話通知你。你該不會是睡了一覺就忘了吧?」
「呃,」賈似道心下一顫,正想說阿三你還不正失戀嘛,怎麼這麼快就從打擊中恢復過來了?而且,這過了一夜就有目標了,這也太快了。賈似道怎麼琢磨著,這事兒處處都透著一股子邪乎勁呢。
「別猶豫了。我可告訴你啊,那女的長得,實在是沒話說。要條有條,要腰有腰,而且,還絕對是正經人家,你不來可別後悔啊。得,就明早八點了,昨晚我們喝酒的地方見。過時不候啊。」說著,只聽啪地一聲,對方掛電話了。
賈似道有些哭笑不得。到現在為止,他還連阿三兄的真名都不知道呢。貌似昨晚只聽老同學康建說阿三是和他們同屆的,和賈似道一樣,臨海本地人。其他的,也就語焉不詳了,估計連康建自己也不太清楚。
想把電話打回去吧,賈似道又覺得這樣做有點不地道。
以賈似道的脾氣而言,屬於那種外熱內冷型,平時跟周邊的人都挺合的來,上到領導,下到同事朋友,都沒說的,基本上是屬於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就覺得欠了點氣氛什麼的。
所以工作上的事還算順心,可他自己心裡對自己並不滿足啊。
原本是一腔熱血,現在倒好,渾渾噩噩的,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不說,原本的稜角也越來越被打磨得失去了光彩,整個人變得越來越中庸。
這現實和理想的差距也忒大了些。
所以這賈似道吧,跟男人能做朋友,跟女人也只能做朋友,有些憤世嫉俗,也有點清高自傲。說白了,他就是一個活在自己世界的人,他走不出去,別人也走不進來。
賈似道需要一把鑰匙,來打開禁錮內心的枷鎖。
正文 第002章 青色紋
賈似道租住的地方距離單位並不遠,騎著單車不消十分鐘就能到,倒也方便。
只是單車和賈似道的年紀完全不匹配,騎起來匡兒啷當的,渾身作響。街道上偶爾會有幾個年紀和賈似道相仿的人騎著電動車又或者摩托車的,從他的身邊超過,總會詫異地看上幾眼。幾乎每天都會遇到這種情況。
賈似道也絲毫不在意。
對於臨海這座城市,賈似道實在是太瞭解不過了。只有這樣造型的車,騎起來才放心呢。隨便扔在街邊都沒人要。要知道,賈似道不是沒買過新車,但都被偷了。繼續買,估計也是繼續被偷的命。
而自從有了這輛從某個修車店裡收購的二手車之後,賈似道就不需要去擔心沒自行車可用的問題了。
在街角的早餐攤位上隨意地買了一袋豆漿,兩個包子,邊騎邊吃,順帶看看街道兩旁那人來人往的景象,賈似道似乎覺得自己,可以更進一步的融入於這個城市之中。
賈似道可是親眼見證了這座城市逐漸地繁華起來的。作為本地人,他有種骨子裡的驕傲,儘管這樣的驕傲還不完整,因為他的家,相對於臨海市區來說,十足的是一個鄉下小鎮。但這卻不妨礙賈似道對於這座城市的喜歡。
哪怕在市裡累死累活,也總比回到老家的鄉下強。
賈似道琢磨著,最近幾年城裡突然湧現出的這麼多的農民工,恐怕也是抱著和他一樣的心理吧?
同樣的努力,同樣的揮灑汗水,相比起這些出賣勞動力的人,賈似道的工作,可以說是輕鬆了許多。只是賈似道時常會在工作中感覺到一種疲憊,抑或無聊,抑或僅僅是憋屈的,大多數的時間是處理下日常事物,再不就是看看報刊,校對一下文稿什麼的,清閒地很。
如果不自己和自己較真的話,這樣的工作,實在是一份不錯的工作了。
所以。不管賈似道是不是願意。他地體型。在這幾年地時間裡。越來越有橫向發展地趨勢。逐漸開始攀上一百五十斤地坎兒。賈似道時常掛在嘴邊地話就是:又是一天過去了。又長膘了。
……
坐在自己地辦公桌前。賈似道揉了揉自己地腦袋。經過路上地風這麼一吹。感覺酒精地肆虐也沒有那麼厲害了。這才開始了整理文件。
只是他地左手地中指上。竟然悄無聲息間。就多了一個青色地紋飾。一眼看去就好比是戴了枚戒指。這讓賈似道很是疑惑。仔細地觀摩了一下。那花紋曲曲折折地。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剛好繞成了一個圈。如同是畫上去地一般。
賈似道倒了杯水。嘗試著用力地搓了搓。沒有一點效果。這青色顯然已經深入肉裡了。
「完了。這是什麼時候弄上去地呢?」賈似道記憶中自己並沒有紋身。一來。對這樣地東西沒有什麼興趣;二來。據說紋身大多是用來紀念些什麼地。但是賈似道這一生吧。至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什麼是值得紀念地。
搓著搓著,賈似道似乎是想起了清晨的時候,發現了左手的手腕上是有個不大不小的淤青的,現在卻沒有了。而中指上青色的紋身的顏色,顯然和那團淤青的顏色如出一轍。
莫非這淤青還能轉移?
賈似道不禁為自己這突如其來的想法嚇了一跳。
只是隨後的時間裡,賈似道對著自己的左手,越看越覺得這手指上的怪異花紋就是那團淤青所至,而且,看著看著,賈似道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那團花紋,竟然在他的印象裡分外的清晰,彷彿是直接印在了他的腦海裡一樣。
真是怪異!
正因為這突兀出現的紋身,搞得賈似道一整天都恍恍惚惚的,直到下班了,也沒緩過神來。好在賈似道並沒有察覺到身體方面有任何的不適,最終也就隨它去了。
在他的膝蓋上,還有一個斗大的胎記,以及一個刺眼的疤痕呢。
對於賈似道來說,反正不準備去當個特種兵什麼的,也就顧不得身體上的一些微小的標記了。
「小賈,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我看你一整天都是沒精打采的,有什麼困難就跟老哥說說。」說話的是賈似道的同事老楊,比賈似道癡長幾歲,為人比較熱情,和賈似道的關係也不錯。
賈似道曾聽說老楊和市裡的某些混混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所以,即便是初中的文憑,也在宣傳部裡混了個不錯的職位。這年頭,即便是大企業,也需要安撫一下牛鬼蛇神的。再說,老楊在公司裡,為人也沒有太多的陋習。
大家也就見怪不怪了。
讓賈似道印象最深的是,當初得知賈似道是臨海本地人的時候,老楊就曾拍著他的肩膀說過,如果在市區裡遇到什麼麻煩,就報他老楊的名號。當然,只能在古城區內有效。出了古城區,不用老楊說,賈似道心底裡也明白,老楊的名號並不是萬能的。
即便如此,賈似道對於老楊也還是頗為感激的。
對於賈似道這樣的剛出校園的青年來說,無論是官府,還是黑社會,都是充滿了神秘氣息。賈似道很有自知之明,能不去觸碰,就不去觸碰,即便是碰到了,最好也是繞著道兒走。所以,儘管老楊把自己的名號說得是槓槓響的,賈似道也沒有用得上的地方。
「沒什麼,就是昨晚被人勸著,喝高了點兒。」現在想想,為這麼一點小小的紋身就弄得神情恍惚的,賈似道琢磨著,自己也實在是有點小題大做了些,自然是不屑說出口。
老楊仔細地打量了賈似道一眼,嘴角彎彎一笑,道:「行啊小賈,你有這好事都不叫上老哥,我可和你說,老哥的酒量,這個,」老楊衝著賈似道做了個豎起大拇指的動作,「下次再有人找你拼酒的時候,叫上老哥,保準幫你把場子給找回來。不過,話說這酒啊,喝得多了,也就習慣了。小賈,老哥看好你,多練練,這社會,不會喝酒可不行。」
「得,就沖您老哥這番話,我這酒還真沒白醉。」賈似道不禁一樂。
「那是,以後公司裡有什麼聚會,你也多參加參加,別老是一個人悶著。告訴你啊,你嫂子可就是老哥我在酒桌上遇到的。」說著,老楊還對著賈似道玩味地笑了一下,「我看小賈你年紀也不小了吧?下次有機會,老哥帶你去認識幾個妹妹,保管水靈靈的,讓你一見就喜歡。」
「別,……」賈似道心下嘀咕著,這兩天怎麼盡有人幫自己張羅起對像來了,莫非是桃花運來了?
「行了,就這麼說定了,老哥先走了。」老楊拍了怕賈似道的肩膀,也不等賈似道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在老楊眼裡,賈似道的拒絕,更多的是欲拒還迎的意思,小伙子嘛,臉生,怕羞唄。
「對了,小賈啊,你那車,也該換換了,不然,哪家小姑娘能看得上你啊。」遠遠的,還傳來老楊的聲音。引來停車場附近幾個員工的一陣善意地笑聲。
看著老楊的小摩的,再看看自己的老舊自行車,即便是在整個停車場裡,也異常突出的吧?賈似道的嘴角無奈地浮現出一絲苦笑。回頭一琢磨,這老楊說話的口氣,和那個只見了一面的阿三,還真有些相像呢。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4-11-25 21:5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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