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盛世藏金 作者:沙秋(連載中)

 
uuuuuuuuuu 2012-3-4 13:42:0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3 85393
【作者簡介】:
【內容簡介】:前途不明的譚越黯然歸家,偶然外出散心,卻被雷劈出異能。
               光潤內斂的宣德爐,精美豪奢的青銅器,如星耀眼的古王冠,
               消逝文明的隕鐵柱,神秘王者的赤金棺,一尊尊璀璨寶物,一
               樁樁湮滅史實重現人前。
               原本就要滯澀的人生,雷劈之後已經迥然不同……
【作者其他作品】:


1010304.jpg

已有(243)人回文

切換到指定樓層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4 13:44
第〇〇一章 源起青丘 球雷轟頂

 
    這是一個臨海典型的公房小院,三小間兒格局的平房,只是因為人口簡單,院子就沒再搭建其它建築,顯得還寬敞些,一叢蔥鬱的葡萄架、幾盆淡雅的花草襯以別緻的一座中型盆景,讓這個小院顯得精緻許多。

    譚越坐在一張竹椅上,有些心不在焉的翻看著一本《失落的文明》,回來也有些天了,但心情卻怎麼都寧靜不下來,一是為了恩師馮靜雲院士的病逝傷心,二則是為自己不明的前途擔心,這傷心和擔心加在一起,讓他幹什麼都懨懨的提不起精神,想出去找朋友聊聊,但最鐵的哥們儿王錚卻不再臨海,讓他連個說話的人都找不到,至於旁人,這幾年在京都上學,回來的時候都少,以前本就不怎麼深厚的情誼,也淡化的幾乎沒有了。

    “仨兒”!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門口響起,譚越不禁高興的站了起來,還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了,這聲音可不正是王錚!

    “錚子,你還真不失念叨,我剛才想起你這傢伙,沒想到你就到了”!譚越高興的放下手裡的書,迎了上去。

    “前天回來的”?一屁股坐到馬扎上,接過譚越遞過來的一片西瓜,王錚笑著問道。

    “6號到的家”,譚越隨著坐下來,“昨天去你家,嬸子還說你在青丘呢,手機打不通,怎麼今天就回來了”?

    “喲,是小錚來啦,看你脖頸上的那些汗喲,嬸兒給你投個毛巾,快擦擦”!譚越的母親盧雲聽到外邊的動靜,從堂屋裡探頭看了一眼,見是王錚這個自小兒舔家裡筷子頭兒長大的傢伙,也不見外,利落的投了一塊濕毛巾走了出來。

    “還是嬸子好”!王錚奉承一句,抹著臉上的汗水,坐下來後看著沉靜的譚越輕聲問道:“咋地,仨兒,聽說你的導師上個月病故了”?

    “嗯,就上月底”,雖然已經時隔半月,但提及此事,譚越依舊忍不住傷心,閉上眼睛,導師馮靜雲院士的音容猶在。

    “那……你的研究生咋辦”?

    “院裡會有安排,而且先生病逝之前,也有所交代,你呢,怎麼有時間跑回​​來”?譚越不想談這個話題,反問王錚道。

    “哦,我剛巧回臨海拿了些東西,仨兒,我看你也是悶啦吧唧的不痛快,要不你跟我去青丘散光兩天,這兩年和京都合作,青丘開旅遊開的很不錯”?王錚看譚越懨懨的,知道他還在為老師亡故而傷心,試探著建議。

    “是啊,仨兒,你悶在家裡也沒事兒,倒不如跟小錚去青丘散散心,也省的你整天的鑽到書堆裡”!盧雲也正為兒子擔心,聽到王錚的說話,很是讚成。

    盧雲心疼兒子,以前挺開朗的性格,這次回來卻三天都沒有開晴,作為一名病休的教師,她也理解兒子和他的導師馮靜雲院士之間的師生情誼,因而對王錚的建義極力支持,當得知王錚事先並不知道譚越回來,這次回來是臨時有事,青丘那邊還有事情在等著他的時候,乾脆給譚越收拾了一下,逼著兒子跟隨王錚上路。

    譚越幾乎是給老媽塞到車上,看著車窗外老媽舒懷的樣子,索性不悶在家中了,雖然他知道,哪怕是再好看的風景也難以讓自己從喪師的悲痛中開解出來。

    直到車子開出臨海市區,譚越解開安全帶後偶然回頭,才看到後座下邊的空當中,碼放著幾個粗陋的紙箱,顛簸中,裡邊的東西已經露出來一些,看不出是什麼東西,一根棍子連著一個圓圈兒,倒好像是抗戰影片中經常出現的探雷器。

    “後邊裝的什麼?探雷器”?譚越不禁問道。

    還真是探雷器,不過現在叫金屬探測器,這是王錚通過市裡的關係要電子廠製作的幾架試用品,原理倒是很簡單,在王錚的要求下,還用簡單的芯片弄了強度指示。

    這玩意兒是王錚做來用以他那個施工隊的,先前譚越還沒怎麼問明白,這一問才徹底搞清楚,所謂的施工隊,倒不如說是挖掘隊更貼切。

    作為臨海四區五縣中最為偏遠的青丘,卻離著北方有名的重工業城市康山很近,加上其本身區域內便有鐵礦分佈,青丘的煉鋼、軋鋼和鑄鋼等鋼鐵企業就一向比較達,偶然的機會中,譚越現廠子外邊有人在用那種農村用來翻土的釘耙從地下翻找鐵皮鐵屑,後來了解了一下,驚愕的現,在這個鋼鐵漲價的年月,一個人就著鋼廠附近的便利,僅靠翻找廢鐵,一個月就能獲利近千元,這還是那些比較老實,只靠找尋不去偷挘的本分人,於是乎,一個念頭從譚越的腦海中誕生。

    “幾十年沈淀下來,那一片鋼廠的地下,尤其是過去那幾個建廠時取土的大坑,幾乎是給鐵渣、鐵溜子等所謂的垃圾給填平的,原先沒人重視,現如今,卻成了咱哥們的財源”!王錚嘿嘿一笑,有時候,賺錢的點子就這麼簡單。

    “那能有多少”?

    “前天一個坑兒,就挖出三十噸”!

    說笑著時間不覺飛逝,從臨海到青丘,兩個多小時的車程不覺就到了終點,遠遠的看著霧氣濛濛的青丘,譚越實在懷疑,這樣以重工業為主的小小縣城,能有什麼引人的風景?

    “這你就不用擔心啦,因為青丘的地理地勢,那幾處比較不錯的景點,沾不上污染的”!王錚知道兄弟的心思,一邊急打方向,一邊勸慰的說道。

    “誒!你怎麼往岔路上拐”?

    “哈,其實今天我心裡是真著急,要不也不勾搭你來青丘”!王錚得意的一笑說出緣由。

    作為老牌子鋼鐵基地,青丘鋼鐵業自建國初期就開始萌,這不是主要的,對王錚來說,重要的是,在六幾年的大躍進時代,青丘更是大煉鋼鐵的風潮中心!

    據老人講,整個大煉鋼鐵時代,青丘整個就是一個大火爐!而且在六幾年的時候,青丘更是臨海與康山兩地的冶煉中心,因為那時候臨海和康山合稱康青地區!

    “咱臨海市不大,可康山大啊,那時候可是將整個康青地區的鐵渣子都集中到青丘的喲”!說到這裡,王錚就更得意。

    是啊,也難怪王錚心急,要知道他承包鋼廠那個垃圾堆場可是有三個月之久,三個月收入6o萬那還是他自己的純收入,整個算起來,從堆場挖廢鐵的收入已經過百萬,傳揚開來,那個集結了兩個地區大煉鋼鐵中“成品”的地方還未被人重視,這本身就是一個異數!

    “我現在就擔心,昨天還沒人想到,今天就有人搶先了呢!那我還不趕緊的去探測一下啊,要知道,早幾天,我都已經打通關節啦”!將車子駛上岔路,王錚一邊提一邊說道。

    雖然帕杰羅的避震系統還算不錯,但路況也實在太差,晃蕩近一個小時,哥倆這才來到一個被兩道丘陵擠在中間的淺顯峽谷之中。

    “喏,你看沒,那邊的幾個土丘,很可能就是當時的土高爐,這地方在那個年代可是個熱鬧地兒,要山有山,要谷有谷,正符合那年代戰備的要求呢,以前那邊的山下還有個小村子,後來的一起泥石流,將那個小村子給衝到山那邊去了,這裡,暫時還算肅靜”,一眼望去,並沒有現有可疑行跡的人存在,王錚籲口氣後說道。

    “這玩意兒管用麼”?這時候,譚越已經從車裡將“探雷器”拿出來,解開包裝之後問道。

    “那得加一個忒字,是忒管用!知道不,這東西是我想起來的,找咱老同學邱海研究了三天,才做出一個試用品,就用那個最簡陋的試用品,我在堆場那邊就省老事啦”!說著話,王錚已經提著探雷器朝那幾個黃土包跑了過去。

    哥倆順著土溝的走勢,一左一右探索前進,倒是皇天不負有心人,不大的功夫,譚越手裡的探測器就滴滴滴的鳴叫起來,隨著​​譚越走向土坡,滴滴滴的警報聲越來越響也越來越密集,不用王錚說,譚越就知道,這顯然是表示,土層下的金屬埋藏物是越來越多或者是越來越淺。

    “哈!就這麼簡單,走!咱們快點折回去,之後召集兵馬,兵這個……黃金谷來者”!興奮之下,王錚簡直得意忘形了。

    “靠,這大晌午的,我還和你一起顛噠一回?反正這個土包上挺風涼的,那邊還有幾棵核桃樹,我還是在這兒等你吧,也幫你守著點兒”!黃土溝這邊倒也算了,再往上走一些,緩緩的丘陵,淺淺的一道河水,蓬簇蔟的葦塘,這地方的風光也真不錯,這一陣兒,譚越卻是不想在車裡顛簸一回了,反正這小子很快就回來,他是說啥都不跟他再折騰一趟。

    “這樣也行,對了,這兒還有一把工兵鏟,留給你防身,這地方有蛇呢”!王錚到了車邊,打開後邊的車門給譚越放下了一盤瓶裝水,還噹啷一聲,扔了一把工兵鏟。

    “隨便你”!譚越揮揮手,提著探雷器隨意的往土坡上走去,只是這一路上,那探雷器就一直滴滴滴的叫個不停,不由得嘟囔:“這麼大的範圍,這小子想吃獨食可不容易”。

    一路走,那個探雷器就一直響個不停,時間長了,譚越都懷疑這東西是不是已經失靈,看看已經走到土坡的頂端,試著關一下又打開,唔,還是那樣兒。

    要不是失靈的話,那這裡埋的東西,可就多啦!想著王錚能夠再一筆,譚越的心情終於鬆快了一些,不禁扭轉身站直了腰,卻苦惱的看到,西北方向,滾滾的烏雲正迅的往這邊逼近。

    靠,別是要挨澆吧!譚越無奈的想到,這節氣裡他人淋雨倒也無所謂,只是王錚臨走前把手機給自己留下了,那東西可是怕雨,想到這裡,譚越四處看了看,就在葦塘后邊的山坡那邊,好像是有一個山洞

    能藏東西就成,避雨不避雨的,實在不行就把手機藏裡邊,心裡想著,譚越提著探雷器往山根下跑去,還未到跟前呢,一股子涼風已經從背後襲來,天地間已經是一片陰暗。

    好快啊!涼風過後就是雨呀,譚越加快了步伐,身後滾滾雷聲已到近前!

    呼!終於到了,山洞就在眼前,離近了也看得更清楚,大約一米多高,黑乎乎的應該挺深,藏身是不成問題的!聽著身後大雨點子敲打地面的聲音越來越近,譚越高興的想到

    如果此時間譚越背後長眼的話就會看到,滾滾烏雲之中,一個拳大的火球激射而來,臨到他頭上的時候已經有排球大小。

    “轟”!刺眼的光芒,將山坡照成一片白煞……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4 13:44
第〇〇二章 大難不傷 特異功能

 
    這還真是人有旦夕禍福了,譚越怎麼也沒有想到,為了舒散心情和小來青丘玩耍,卻蒙受球雷轟頂的厄運,炸響的那一刻,他只覺一股強大的電流順著右手直竄腦際,隨即,腦袋裡邊咔啦一聲,像是什麼東西破碎了一般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譚越才悠悠醒轉,懵懂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好像是給雷擊了?

    渾身酸痛,就好像給碾子碾過了一般,抬頭看去,卻已經是一片晴朗——敢莫是專門來給自己一下的麼?譚越強撐著想要站起來,卻因為實在酸軟,撐了幾下,頹然作罷。

    “老天”!雖然沒能站起來,但也讓他徹底回神了,此時四顧,不禁慶幸而歎,就在他身邊不遠,一棵大腿粗的楊樹已經折成兩半,一人高的折斷處黑乎乎的,正冒著縷縷青煙,再看看自己,別的倒還沒什麼,不過是沾了點泥水,倒是那桿探雷器算是徹底報廢了,手柄處的顯示控制部分都已經燒流了。

    我這算是好運還是歹運來的?譚越矛盾的想到,沒來由的給雷擊,這是歹運,但雷擊不死呢?又好像是好運……

    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抬胳膊看了看表…​​…還好沒壞,時針正指在四點的位置上。

    那時間應該不是很久,記得王錚回去的時候也才三點,自己是探查了一會兒之後才看到烏雲的,頂多,自己也就昏迷了半個來小時吧。

    想到這裡,譚越忍不住呵呵呵的笑了起來,雙手撐地,仰著身子,用盡全身的力氣沖天嚷道:“王錚你這個王八蛋!把我扔這兒遭雷劈”!

    喊了一嗓子,心頭那僅存的鬱悶之氣也消散殆盡了,半躺在地上也不起來,剛才那陣雨根本就沒掉幾個雨點兒,他又在半山腰,地下並不潮濕,索性啥也不干了,在這兒等王錚回來。

    “照先頭探測的範圍,底下的貨肯定不少,王錚這小子這下又要大賺了,不行!晚上一定好好的宰這小子一頓”!譚越的神經有時候不一般的粗,這時候已經將挨雷劈的事情放到腦後去了,掃了一眼那邊的黃土包自言自語的說道。

    “那黃土包上沒種莊稼,連草都長的少,難道就是因為下邊埋著鐵麼”?光禿禿的土包引起了譚越的思緒,這年月老百姓拿地金貴著呢,放著這麼一大片荒地不種,肯定是因為這土包根本就沒法子種,原因很可能就是下邊埋藏的大量鐵渣所致。

    剛想到這裡,冥冥中,一種莫名的感覺突然襲來,就好像手裡摸著什麼東西,更奇妙的是,腦海之中還浮現出了一個隱約不清的畫面,不太成型,卻又明明的存在那裡。

    怎麼回事?譚越下意識的抬起了右手,但左手那裡感覺依舊,雙手都抬了起來,感覺消失了。

    靠,雷劈劈出特異功能來了?譚越不禁想到,這年頭兒意淫的小說不老少,也難怪他會迅的升騰起這種明悟。

    再試試?騰躍的心緒頓時給這件事全然吸引了,先是把右手按到地面上……沒有感覺,再放上左手……還是沒有。

    難道是我的錯覺?譚越不禁將雙手拿到了自己的面前,端詳半天,看著熟悉而又毫無改變的手掌,嗤的笑了起來,自己這是怎麼了?真是異想天開!

    哪裡會有這種事兒啊!那都是那些作者臆想意淫出來的東西罷了,難道現實中還真能雷劈出特異功能是怎麼的?譚越嗤笑著自己,大難不死已經是福氣了呀,還奢望什麼,真給自己劈出來個探測異能那才怪了……咦?譚越剛想到探測,那種奇妙的感覺又回來了!

    靠!譚越好懸沒有跳起來!

    如果剛才還因為恍惚不敢確信的話,那麼現在,他卻又清清楚楚的碰觸到了那種感覺,這讓他如何不信?強壓著心頭的激動,譚越連姿勢都不敢換,閉上眼睛,腦海中給自己下令:往下探測!

    心緒寧靜下來,隨著他的注意力越來越集中,腦海中的影響也逐漸的清晰起來……

    就好像層層迷霧次第撥開一般,原本一團霧影之中,慢慢的浮現出隱約的形狀,方形……像是個箱子……不對!箱子裡還有東西!

    突然而來的感悟,讓譚越恍惚了一下,隨即腦海中的影像霍然變淡,他趕緊收束思緒,將所有的注意力沉到那團霧影身上,隨著時間的推移,影像又逐漸的變得清晰起來。

    穿過去了!譚越很明悟的“感覺”到自己的思感透過了那個箱子裝物體的表層……很像透視呢!

    裡邊果然是有東西的!

    思感透過了那個箱子形狀的物體表層……塞得很滿……圓乎乎的兩根柱狀物體……不對……中間有空隙……那是兩摞什麼東西橫放在“箱子裡” !

    譚越努力的集中著自己的注意力,想再“看”得清楚一些,但隨著時間的延長,一股隱隱間愈來愈烈的頭痛讓他一皺眉頭,收回了雙手。

    “啊”!疼痛襲來,譚越不禁用手按住了自己的頭顱,用力的揉捻著太陽穴。

    這是真的麼?好半天,頭痛才慢慢的散去,譚越放下雙手,有些傻乎乎的翻轉幾遭,手還是那雙手……

    不管了,挖開看看就是,如果真的有東西,那就說明自己確實有了特異功能,如果沒有,那就是自己在做白日夢,反正又不深……不深?嗯,好像是有這種感覺,那東西埋得很淺!

    想到這裡,騰躍用力的撐起了自己,嗯,過了這一陣,身上的感覺好多了,雖然還有些酸痛,但已經能夠忍受和行動,譚越下了山坡,匆匆的爬上了黃土包,不遠處,王錚留下的礦泉水和工兵鏟就在那邊。

    譚越快步跑到了原來停車的地方,拎起了那一小盤礦泉水,提起工兵鏟,也顧不得端詳這柄造型威猛的正版利器了,迅的回到了山洞這邊。

    是真是假就看這一遭了!譚越將瓶裝水放到了一邊,掂量了一下工兵鏟​​,用力的朝著自己曾經跌坐的地方挖了下去。

    “當”!

    “靠”!奮力的一下,好懸沒把譚越的腕子給碓折了,還是沒經驗啊,這地方哪裡會有太厚的土層啊,僅僅挖下去不到十公分,工兵鏟就與堅硬的岩石撞上了,把譚越的雙手震得生疼。

    僅下邊就是岩石……那自己的感覺……不管了……怎麼都要弄開看看!

    譚越這下改變了方式,半挖半刮,很快,就將他曾經跌坐的地方挖開了一層,很快,一塊並不怎麼規則的石板就出現在譚越的眼前。

    譚越將這塊石板上邊的泥土清理乾淨,用工兵鏟試了試,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合適的部位,感覺工兵鏟頭插入石板下邊已經卡結實之後,雙臂用力猛的一掀,那塊石板就給掀到了一邊。

    石板掀開了,譚越並沒有看到預想中的坑洞,試著用工兵鏟往土裡插了一下,“篤”的一聲傳來……

    “哈哈,就在這裡了”!譚越興奮的低吼道。

    將很薄的一層泥土刮開,一個鏽跡斑斑方形的輪廓便清晰的呈現在眼前了,譚越蹲了下來,用工兵鏟仔細的刮了一下,這時候已經能夠看得出來,下邊的,應該是一個包了鐵皮的木箱,鐵皮已經徹底的銹爛掉了,下邊的木板也腐爛的軟塌塌的,要不是上邊的石板撐著,怕是都要塌陷下去了。

    看樣子木箱是保不住了,譚越又清理了一下木箱的四周,試著用工兵鏟撬了一下,很輕鬆的,一塊木板連帶著破破爛爛的鐵皮就給撬了下來,木板下邊,是一層白色的石灰!

    小心翼翼的清理了其餘的木板,找了一塊還比較硬朗的木片,想著要刮掉那層石灰,還好,雖然已經板結成塊,但在譚越的努力下,最終,石灰也給清理了出去,再下邊,則是厚厚的棉絮等填充物了,也許是石灰的緣故,也許是年代並不久遠,下邊的棉絮和做阻隔作用的棉布還未腐爛,譚越摸上去的時候,有些潮濕,卻並不太厲害。

    掏出了小刀,連鏟帶割的一通忙和,終於將這層棉絮切割撕爛……老天!下邊竟然還有一層油布裹著,不過,從油布的形狀來看,已經到了最裡層,譚越想了想,沒有割開這層油布,而是盡可能的清理扯出四周的棉絮雜物,最後試了試,油布包裹,已經鬆動了!

    “呼”!譚越小心翼翼的將那個油布包裹抱了出來……好沉呀!怕沒有上百斤!

    將包裹放到一邊的石板上,小心的將棉絮雜物清理了出來,過程中不忘檢查,直到清空了整個箱子,確信沒有遺漏之後,譚越這才舒了一口氣。

    看來,裡邊是不會有別的東西了,譚越將弄出來的棉絮雜物又扔回箱子,從旁鏟了土填進去,最後將這塊地方填平踩實……只要不跟人說,一般也沒人注意這裡給人挖掘過。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4 13:45
第〇〇三章 幸而得寶 十八香爐

 
    簡單的處理了一下現場,譚越這才將視線投注在那個油布包裹上,通過抱出來時感受判斷,這裡邊應該是金屬物,是什麼呢?

    解開看看!如果說譚越在之前的整個過程當中還能克制自己的話,這個念頭一起來,便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激蕩了,緩慢而又有力的心跳變得急促無比。

    包裹用的油布給譚越層層解開了,過程中,這些油布還能夠保持一定的質地,並沒有因為譚越的動作弄壞,當譚越將裡邊的東西最終播出來的時候,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眼睛已經在噴火了!

    譚越本身學的就是考古,雖然偏重的是古文字,但這不代表他對古玩知識一無所知,只一眼,譚越就認出了自己看到的東西是什麼——那是摞在一起,大小不一的十幾個宣德爐!

    去年,也就是2oo3年的時候,著名收藏家王世襄一次就拍賣宣德爐二十多尊,創下了一千多萬的驚人記錄,更有兩款拍出了一百六十多萬元的高價,從那時起,便重又掀起了宣德爐的收藏,當然,譚越並沒有收藏的愛好,但畢竟與他所學有關,這麼大的動靜,即便是他並非收藏圈里人,又怎能一無所知?

    真的假的?這時候,譚越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這個念頭,強自按捺著心頭的激動,小心的捧起了一尊……

    沉甸​​甸的,很是壓手,光潤的手感,凝玉一般的光澤,厚重的栗色,這一切一切,無不標示著手頭的這尊爐子實乃珍品——不論真假!

    因為埋藏手段的緣故,再加上時代並不是很久遠,爐子上的光澤猶如新鑄,還保留著入土之前的光澤,譚越翻轉香爐,看了看款識——正德年制。

    “呼……”譚越費力的嚥下一口唾沫之後,費力的呼出了一口長氣,不是宣德真品,是正德年間的仿品,不過……也應該值些錢吧,聽說一些早年的精仿品也很難尋呢!

    譚越粗略的檢視了一遍,一共是十八個香爐,之所以這麼多,是因為有的大爐子裡邊還套著小的,這樣一來,摞在一起不是很高,但數量卻真的不少啦!

    檢視過程中,譚越現,十八個香爐之中,其中的十六尊都是仿製品,唯有兩個小的,款識才是“宣德年制”,其餘則諸如“有恆堂”、“深柳書堂”不一而足,反倒是沒有同款的。

    “咦”?當拿起最後一個爐子的時候,因為譚越此時也只想先看一下款識,因而起手就翻轉過來,直到有東西掉落在地這才察覺,連忙撿了起來,唔,是一方黃橙橙的石印,掉轉一下,譚越辨認出,上邊的篆刻是“志恆齋印”四個篆字。

    興許,這個志恆齋主人就是這些寶貝香爐的主人麼?譚越不由得想到。

    還未等譚越仔細端詳這方石印,來路那邊便響起了汽車喇叭的鳴響,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嗯,是王錚回來了,這小子正打開車門沖他揮手呢。

    看那小子興奮的樣子,譚越也不知道是要恨他還是謝他了,站起來沖他招手叫道:“你過來這邊”!

    王錚還當他懶得走路呢,鄙夷的豎了個中指,也沒法子,只好把車開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了那棵給雷劈斷的楊樹了,不禁長大了嘴巴。

    “小心飛進蠅子去!你小子把我拉這兒來,差點被雷給劈死,不過倒是因禍得福,喏,看看吧,嚇得我跌了一跤,將這塊石板蹬開後卻現了這個”!譚越指著一邊的包裹說道。

    “嚯!這啥玩意兒”?王錚翻開剛才被譚越稍稍掩蓋的包裹,吃驚的看著那一堆香爐,“好像是香爐?別是古董吧”!

    “是古董,叫宣德爐,現在還不敢肯定真假,要是真的,確實很值錢”,譚越讓他看了一眼,說道,“先別多說了呢,咱趕緊抬到車上去” 。

    哥倆將香爐收拾起來,用那塊油布包著,抬到了車上,譚越一邊順手將那方石印放在衣兜里,一邊問王錚:“你不說是去帶人”?

    “咳,是我想簡單了,這麼大一個土坨,咱想挖也得各個地方弄好了才成,我半道問了問,才給明白人指點了一番,放心,我已經找好了人了,明天開始運作,倒是你小子啊,把你扔這兒,竟然挖出一堆那啥,宣德爐出來”!王錚不由得讚歎。

    王錚之所以沒在臨海卻去了青丘這個小縣城,是因為他舅舅崔名堂。

    崔名堂十餘年前承包了青丘鋼廠,因為經營的好,短短時間便造就出一位家財巨萬的青丘富。

    家業大了,崔名堂需要操心的事情也就越來越多,眼見著家里遠房的那些侄孫朝自己虎視眈眈,而自家,根本就是光板地沒有苗,也不是沒想過別的法子,更曾經老驥伏櫪耕種一番,怎奈灑落的種子都是長了黴毛兒的臭子兒,根本就不芽。

    都說娘親舅大,崔名堂捋捋跟自己有關係連血脈的晚輩,至親的,也就王錚這一份兒。所以王錚高中畢業之後,便給崔名堂死命的攬在身邊,想法也簡單,親外甥,總要比那些遠房的侄孫強。

    王錚和譚越回到青丘的時候,崔家這裡已經是燈昏影稀,看來崔名堂一家怕是已經休息了,譚越悄悄問過,王錚點點頭,跟譚越說,這個時候舅舅肯定是已經歇下了的,但舅母肯定不會。

    王錚的舅母於茗雲可謂出身大家,其祖於彥辰曾為故清舊吏,至仕之前,曾為淮山府巡撫,其父於佔祈學業非凡,曾經旅歐多年,在歐洲結識了妻子,婚後歸國,誕下一女,也就是於茗云了。

    出身這樣的家庭,家教自然會秉承傳統,按王錚所說,其餘不論的話,但逢家裡男人出外需要晚歸的時候,舅母是不會先行歇息的,總要等候外出人歸家才行,因而王錚在外交往,即便有應酬,也會盡可能早的趕回來,不讓老人家等候太久。

    作為青丘富,崔家的宅子倒不是大得驚人的那種,一幢獨棟的小樓,也僅僅三層罷了,院子不小,遍植花木,若是白天,肯定會顯得十分清幽。

    外邊的大門已經關上了,王錚帶著鑰匙呢,掏出來打開一邊的小門,推開的時候,一個巨大的黑影已經迎了上來,譚越見過的,那是崔名堂豢養的一頭黑熊巨犬。

    這條叫彪子的巨犬也許還記得譚越,讓過了王錚之後,圍著譚越嗅了一圈就放開了,轉身跑去和王錚親熱著,一同進了屋裡。

    “妗子,我回來了”,推開客廳的門,王錚小聲的說道。

    “錚啊,不說阿越跟你一起來的麼”?客廳裡,於茗雲正和家裡的小保姆露露在弄十字繡,聽到王錚的聲音抬頭問道。

    “舅母”,譚越趕緊上前,恭謹的叫道,對於這位老人,譚越是自內心的恭敬。

    “來就來吧,還拿什麼東西,總是這麼見外”,於茗雲拿開膝頭的繡品,站起來接過譚越準備的禮物,嗔怪的說道。

    “呵呵,別的東西也​​就罷了,但來看舅舅舅母,這些東西卻不能不帶”,譚越笑了笑,指點著那個禮品盒子說道,“那裡邊是去年我從潭庵的惠塵師太那兒求的一包藥棗和棗花蜜,另外呢,還有一小包,那是東陽博物館孫立教授給的火蟻,給舅舅泡酒的”。

    “東陽火蟻?好東西”!就在這時,一個渾厚的聲音在二樓的樓梯口響了起來。

    “舅舅,您還沒睡啊”!異口同聲,王錚和譚越都向著正在下樓的龐大身影恭謹叫道。

    “記了點東西,還沒睡”!崔名堂笑著走了過來,還別說,和王錚甥舅兩個簡直就是如出一爐,都是那麼高,那麼胖。也就是王錚尚在年輕沒有他舅舅那麼福而已。

    “寫完了”?於茗雲讓露露去端茶,挪了一下讓崔名堂坐下,隨口問道。

    “寫完了”,崔名堂點點頭,之後熱情的招呼譚越坐下,問候了家長,隨即對王錚問道:“你找到大煉鋼鐵的埋藏點了”?

    “找到了,也不難找,本來就有線索,我又做了探測器,一下子就找到了”,王錚擋開露露的手,親自為崔名堂和譚越倒上茶後說道。

    “唔,那可是當初的青康地區的匯集點呢,存量應該不小,不錯不錯”!這等小錢自然不會讓青丘富看在眼中,但外甥崽能夠旁人所想之外找到一份財源,崔名堂很是高興。

    “咳……我找到點爛鐵渣算什麼啊,舅,您猜,仨兒這次跟我跑了一趟找到什麼了”?爐子的事情倒是不需要瞞著崔名堂,索性,王錚直接對他舅舅說了出來。

    “仨兒找到什麼了”?崔名堂一愣,看自己外甥的樣子就知道,譚越找到的東西肯定新奇,怕是還得要值錢。

    “您等,我倆給您去拿”,王錚呵呵一笑,拉著譚越出去,將那一包香爐抬了進來,先放到地板上,打開,一件一件的擺放到茶几上。

    “嘶……”屋中的光線很好,在燈光的照耀下,宣德爐那獨特的溫潤鋥亮頓時讓崔名堂瞪大了眼睛:“這是……這是古董吧”?一邊說著,還拎起一個掂了掂分量,“這麼沉,金的”?

    還未等王錚和譚越說話,於茗雲已經輕聲笑了起來,不知為何,出身大家秀雅出奇的於茗雲卻對自己這個粗魯不文的丈夫敬愛的很,“這是宣德爐,銅的”!

    “銅的啊,值錢不”?人前人後,崔名堂卻是從來都沒掩飾過自家的俗氣,見妻子認識,扭頭問道。

    “也得看規制、款識,不過,總體來說還是很值錢的”,出身大家的於茗云自然曉得宣德爐的珍貴,但這些年她安居家裡,和外界少有接觸,還不曉得此時的宣德爐給人炒的正火。

    “不錯不錯,值錢就好,管他金的銅的呢,小越,運氣不錯”!崔名堂哈哈一笑,拍了拍譚越的肩膀說道。

    “看上去不錯,可具體的優劣,咱也不是專業人士,還不清楚這些東西的價值呢”,譚越赧然一笑,要知道他可是學考古的,只是側重古文字學,對於古玩鑑定方面可外行的很……

    “你不懂,可有人懂啊,這方面,你得找你妗子,她家裡可是有這方面的大人才”!崔名堂手指於茗雲說道,“你妗子的表兄,古志和,那不就是一個玩收藏的麼,聽說玩得還挺大”!

    “咳,懂這玩意兒的人多了,也不一定去找表舅……”王錚一笑,岔開了崔名堂的話題,東西是哥們得的,但總是來路不正,他可不想牽連太多,悄悄的找個懂行的看了,偷偷賣掉換錢才是真的!

    “也是啊,那小子鬼迷眼竇的,看上了肯定抱著不撒手,還給不上價去,嗯,不給他看,成,我也困了,這物件兒怎麼都有出路的,明天再說”,崔名堂呵呵一笑,已經明白他外甥的心思了,大手一揮,眾人各自安寢。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4 13:46
第〇〇四章 金屬記憶 幻視幻聽

 
    王錚和譚越這哥倆勞累了大半天也有些乏了,將爐子收拾起來,哥倆抬到客房之後,便分頭睡覺,可王錚嫩滑個睡著,譚越卻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都是給那堆爐子給鬧騰的,索性不睡了,起床開燈,打開包裹,拿起一尊香爐擺弄起來。

    既然學的是考古,譚越自然知道國家有關文物的法規政策,法律中,凡是在國家疆域內,不論大6還是海洋河流,所有掘的古董都不能私賣,所有權是國家的,不過,這一點,對譚越還沒有太大的約束力,自己又不是盜墓偷撈的,而且就埋藏方式來說,那也是某個收藏家藏在那裡的……

    譚越手持香爐,細細思索,照挖掘情況來看,埋藏的年代不會很久,既然埋了沒有取走,那說明這十八香爐的原主肯定是沒了,要不然會誰也不會將這麼金貴的東西埋地下不管。

    不知道是哪位收藏家迫於無奈才將自己心愛之物藏於山野,倒是便宜了自己!

    想到這裡,譚越徹底放開了,既然自己有緣得到,還不是通過偷挖私撈得到的,良心上沒有負擔,那索性就賣掉吧,至於上交國家或者找尋原主,已經給譚越過濾掉了。

    十六尊私款的,譚越已經能夠確定,應該是真的,這個不需懷疑,現在關鍵的就是,那兩個小個頭兒的,款識是“宣德年制”的,是不是真的呢?一邊想,譚越將手裡這尊色澤黝黑間雜金色瘢痕的爐子放下,拿起了那兩個小爐子其中一個,捧在手裡仔細端詳。

    光潤猶如少女肌膚的手感,摸上去毫無滯澀,色澤飽滿、暗蘊其內……據說這裡邊還真熔了金子的。還有什麼六煉十二煉的複雜工序,就現在的科技水平,猶不能明確解析其鑄造過程,可謂是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越!

    “不知道你這麼個小東西……是經歷了怎樣的複雜工序鑄造出來的呀”!想到就這麼一宗物件,幾百年前就能夠給那些能工巧匠製造出來,且一直都居於五金鑄造工藝的巔峰,譚越不禁暗自讚嘆,同時呢,終究起了一絲探究的念頭。

    “轟”!

    就在此時,譚越腦海中一聲悶響,隨即隱約的傳來叮叮噹當的聲音,有了在山頭兒那的經驗,譚越知道,這怕是又觸動自己的異能了,趕緊沉斂心神,不敢有絲毫分散。

    隨著注意力的逐漸集中,聲音越來越清晰了,漸漸地,呈現出一個稍嫌模糊的畫面,好像有幾個人影就站在離著自己不遠的地方,在遠處叮叮噹當的細響映襯下,一縷話音傳了過來。

    “大人,赤煉元銅乙字號爐就要開爐了”,隱約間,是一個人在對另一個身量頗高者回話。

    “哦,那去瞧瞧”,高個人的聲音很亮,因而更見清晰。緊跟著腳步響動,人影漸遠,隨即便傳來一聲高喝:“天風開雲水……赤火顯金精……赤煉元銅……乙字號爐……開爐”!

    良久之後,腳步聲又繼傳來,緊跟著話語聲也傳了進來:“大人,乙字號爐此次開爐得銅精逾一萬二千斤,加上甲字號爐的,也盡夠了吧”?

    “唔,精金九煉,此次……聖上卻是要十二煉,如此……稍嫌不足……為謹慎計……挨後諸金添加也只抵火耗罷了……”,像是因為思索的緣故,聲音有些低沉,便有些斷斷續續,正到這裡,譚越卻看到一隻巨大的手掌迎面抓來!

    “啊”!伸過來的大巴掌把譚越嚇了一跳,一愣神的功夫,聲也好,光也罷,全都歸於寂然,還沒等譚越悟蘇出其中意味呢,一陣頭痛便如期襲來,好在這種頭痛緩緩而來,並且並非難以忍受,譚越只用兩個大拇指揉壓太陽穴片刻,就不再疼了。

    有得必有失,想來,這也是自己能夠探測埋藏,得讀聲光的代價吧!

    別看譚越現在已經是碩士研究生了,但有時候,他的神經還真不是一般的大條,這大半天的遭遇也盡夠離奇了,他卻能在短暫的失神之後,隨即調整好心態。

    怎麼回事?剛才的聲影猶在腦海,譚越不禁奇怪的想到,剛才自己“聽”到“看”到的究竟是什麼?

    那兩個人影,雖然不是很清楚,但還是能夠分辨得出,應該是穿的長袍那類的衣衫,再加上對話中透露的信息,那應該是在古代?

    譚越稍加思索,加上聽到的話語也並不難懂,很快,譚越就醒悟到,這……這這這好像是某朝代匠作坊裡邊的情景片段?

    “大人,赤煉元銅乙字號爐就要開爐了”……

    “哦,那去瞧瞧”……

    “天風開雲水……赤火顯金精……赤煉元銅……乙字號爐……開爐”……

    “大人,乙字號爐此次開爐得銅精逾一萬二千斤,加上甲字號爐的,也盡夠了吧”……

    “唔,精金九煉,此次……聖上卻是要十二煉,如此……稍嫌不足……為謹慎計……挨後諸金添加也只抵火耗罷了……

    回想一遍,譚越是越相信自己的判斷了。

    挖出十八香爐,回到青丘縣城的時候,譚越就對自己的奇異經歷做過思考,貌似自己這種增強版探雷器的異能,其實也沒有太大的用處,難道自己還要遍尋大地,到處去挖坑麼?

    藏寶也好,古墓也罷,這些東西,可不是自己能夠輕易染指的,弄不好就惹禍上門,到時候財不了不說,興許還給自己弄副鋼手鐲戴上,還是中間相連的那種!

    當然,有異能總比沒有強,譚越倒不會不知足,異能初現​​就得了一大堆宣德爐,那自己還遺憾什麼呢?

    沒想到的是,貌似自己僅能探測地下埋藏的異能,現在竟然現了功能拓展!剛才的聲影意味著什麼?難道自己能夠讀取物品的記憶?

    還是在大二的時候,譚越讀過一篇文章,那篇文章表在一家知名科技報刊上,說的就是物質記憶方面的事情,不過因為太過生僻和玄怪,大多數人也只當是這位最擅暢想的科學家的某此臆幻罷了,沒有引起重視,譚越之所以看它,也只是因為它的“”,讀起來很有意思而已。

    難道我真的能讀取物品的記憶?譚越再次驚奇的捫心自問,那要是真的的話,那自己可就太牛叉了呀!

    想想啊,要是自己能夠讀取物品記憶的話,能做什麼,嗯……通過現場物證破案肅貪、窺破物品歷史淘寶財、觸摸美女用品偷窺過癮……反正是循著相關物品就能還原歷史,還原歷史啊!要知道譚越可就是學考古的,考古是為什麼,不正是為的將歷史的脈絡摸清,力圖還原歷史真相的麼?想到這裡,譚越激動的好懸沒跳起來歡呼一場。

    可是……強自按捺興奮之後,問題也滾滾而來,自己真能這麼做麼?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事只能想而不能做啊,況且,自己的異能究竟能夠達到何種程度還需要驗證呢現在就激動的要犯心髒病,可真是淺薄的可以了!

    借用近似自傷的念頭,按捺著,按捺著……最終,譚越終於寧靜了心情,將香爐收拾好,躺在床上,努力的讓自己進入了睡眠,不過,一晚上的好夢噩夢,卻是接連不斷。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4 13:47
第〇〇五章 崔門爭產 門口衝突

 
    接下來幾天,譚越或是跟著王錚去跑挖掘鐵渣的事情,或是自己找一個比較喜歡的地方靜靜的讀書,當然,也不會忘掉將自己的異能多經檢驗,隨著對自己目前異能的日漸摸清,譚越的心也就越來越安寧了。

    探測地下埋藏物,嗯,這個功能是有的,但也僅限於金屬,其它材質是探測不到的,探測的深度也僅有兩米。至於讀取物品記憶,也是局限在金屬材質,而且讀取的記憶,也僅僅是器物初成那一段時間的記憶,因為這,譚越想憑此偷窺、肅貪的念頭,暫時就可以休息了,但對於歷史研究,哪怕僅僅是片段,也可謂巨大的助力。

    年輕人沒有幾個不好新奇的,加上自己的異能真可謂新奇到了極點,所以只要有機會,譚越就不妨將自己的異能施展出來操練操練,在他來說,凡是能力,不管是常規的還是特異的,只要肯練,那就一定有提高。

    不曉得是不是他找對了些許路徑,反正就他自己來說,讀取金屬記憶倒沒見明顯變化,金屬探測,卻是見了成效,探測深度,已經從最初的兩米深度增加到了三米還要多,不過就譚越所知,要是用於考古探測,這點深度還遠遠不夠,古墓臼穴,哪一個不是十幾米的深處甚或更深。

    譚越在青丘輕鬆愜意,王錚這些天卻忙的腳不沾地,這年月凡是和土地沾邊的,手續都繁瑣的要命,這一圈轉下來就已經是三天之後的事情了。

    將相關手續跑下來之後,到了開挖階段便清鬆了許多,王錚也終得以脫身,有時間陪譚越呆著了。

    “再過兩天,兩天過去之後,李哥便讓他弟弟頂上我到曹家村那邊看著了,這幾天,把你一個人扔下挺無聊的吧”?帶著一身的鄉間泥土氣息,王錚傍晚歸來之後,跑到了譚越所住的房間,將譚越手上的《風水與命運》拿下,笑著問道。

    “也不是很無聊啊,隨便溜達溜達,看看書,陪咱舅媽說說話,也就過去了”,譚越無所謂的說道,這也合他的性子,正如王錚說得那樣,動靜結合的性子。

    人與人相處,有時候還真要講一個緣分,譚越和王錚的自幼相交,卻並不是因為兩家住得近。

    十幾年前譚越家剛從農村搬到市裡兒,剛轉學到一個新的學校,自然會受到小傢伙們的特殊對待,而剛到一個新環境的譚越沉默寡言,這樣子就越顯得可欺,猶如大多數的故事那樣,當譚越終於在沉默中爆的時候,面對的已經是一個小傢伙們的團體,那一刻,譚越成了一頭孤狼。

    很可惜,小小孤狼的戰力實在低得可憐,還未及亮出尖牙利爪,就給一群小傢伙掀翻在地,這時候,路見不平的錚大俠閃亮登場,雙戰群雄,最後卻也給揍了個鼻青臉腫,但從那時候起,兩個處境頗為相似的小傢伙就連在了一起。

    其後又生過多次戰爭,人少力薄的難兄難弟百戰百敗,卻百敗百戰!為提高戰力,甚至會起早聚到學校附近的小樹林裡邊​​按照自己的臆想苦練神功,別說,還真有奇遇,小哥倆的堅韌終於引起一位高手的注意——在一個秋日的清晨,學校門衛侯大爺來到兩兄弟的面前。

    “猴拳、螳螂拳”!王大爺看著這對小兄弟嚴肅的說道,“最是犀利無比,適合力弱之人打爛仗,幹群架,實乃居家旅遊必備技藝”!

    於是,小哥倆便隨著侯大爺練起形意拳,沒有洗髓鍛骨,卻有侯大爺武者代代相傳的推拿調理,沒有靈藥泡澡,卻也有跌打虎骨膏,很短的時間內,小哥倆便在校園裡縱橫無敵。

    侯大爺武德不能置評,但教出來的倆徒弟,武德卻真的不咋地,戰力的提升,讓小哥倆從被欺負的迅的轉換角色成了欺負人的,其後更是樂此不疲,只可惜……當初小哥倆骨頭硬,挨了老拳也瞇著不告老師家長,但那幫小傢伙卻缺少這種武者志氣,三兩遭,小哥倆的斑斑劣跡便給通報到老師和家長的跟前,再之後,隨著侯大爺的下野遠遁,小哥倆的武者夢便半途夭折,只是從那兒以後,小哥倆之間的情誼,已經展成老鐵、老鋼。

    “咱舅媽不說,咱舅舅可是真喜歡你,說你有福氣,和你相交對我也有助益,而這次宣德爐的事情一出來,他老人家就更確信了,要我務必和你一直交好下去”,王錚嘿嘿一笑,“要不怎麼著,我舅媽一向怕煩,就你來家住著非但不煩,還挺樂和呢”?

    “福氣啊”……譚越輕嘆一聲,好像自己也算是有福氣的吧?

    “是啊,你福氣大著呢!挨雷劈都沒事,摔一跤蹬跑塊石板都能現藏寶,你不福氣誰福氣”?王錚笑著攬住了譚越的肩膀,蹭了蹭說道,“別動,讓哥們沾粘你的福氣”!

    “滾”!

    “走吧,今晚請你去飚歌,我可是約了美女了呀,今晚咱們樂和樂和”!晚飯已過,要王錚不回的時候,譚越一般會陪著於茗雲看看電視,說說話,然後上樓睡覺,但今天王大少回歸,自然不會簡單度日。

    動靜結合的性子嘛,自然無可無不可,譚越隨諫如流,跟著王錚往樓下走去,從三樓下來抵達客廳的時候,這才聽到,客廳中還真熱鬧。

    “哈,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哥們儿譚越,仨兒,瞧見了沒?是不是美女”?王錚摟著譚越的肩膀給他介紹:“這邊的是小雨,旁邊的是佳欣”。

    譚越這才看到,客廳中的沙上,正站起了兩個女孩子,還別說,長得真不錯。

    譚越知道,王錚敢把兩個女孩帶家里之後才一起去歌城,那這兩個女孩肯定是正經朋友了,要不然,他怎麼都不敢這麼幹,這傢伙也真到了該找女朋友的時候了呀,不曉得目標是其中的哪一個?

    “錚啊,你早就該騰出功夫帶阿越好好玩玩,你瞧你,把人家阿越扔家裡,自己去忙去,阿越每天也只好和我老太太說話”!看著外甥帶譚越下來,於茗云不禁嗔怪的說道。

    “鐵哥們,他能理解,現在也忙得差不多了,這不,今晚特意請來兩位美女一起去輕鬆一下”,王錚笑了笑,繼續介紹道:“崔小雨,我五舅家的嬌嬌女,佳欣是小雨的同學”。

    聽王錚這麼介紹,譚越知道,表妹自然排除在外,那麼這個叫佳欣的,應該是錚子的目標了。

    “舅媽,我們走啦”!事先已經說好了的,這時候打了個招呼,王錚帶著譚越就往外走,身後邊,兩個女孩也正和於茗雲在道別。

    一行四人很快就說笑著來到了門口,開門的時候,王錚對譚越說道:“今晚咱去樂島,青丘最大也是設備最好的練歌廳”。說著話打開了院門,卻現,兩個人影站在門外邊。

    “喲,三舅過來啦”!譚越不認識,但王錚是認識的,對方是長輩,連忙打招呼。

    “小錚出去玩兒啊,呵,小雨也在呢?早去早回呀,你也知道你舅媽的習慣”,被王錚稱作三舅的男人和氣的囑咐著。

    “嗯,一會兒就回來”!王錚連忙答應。

    “哼”!就在兩撥人錯身之際,後邊的青年卻冷哼了一聲,譚越隨聲看去,正看到一雙充滿仇視的眼睛在盯著自己。

    怎麼回事?譚越被那雙仇視的目光看得極不舒服,心中惶惑,這人怎麼這麼恨自己?有仇?

    外邊的路燈很亮,青年凶煞的模樣不光譚越能夠看到,他身邊的王錚和小雨等人也都看得分明,王錚橫跨一步攔在譚越的跟前,目瞪青年呵斥道: “餵,你做什麼”!

    “你自己不求上進混吃混喝也就罷了,沒想到你變本加厲還帶了這種人過來一起糟蹋我們崔家,小心些,真要氣到我二伯,到時候就算二伯和伯母不追究,我也繞不過你們”!青年幾位鄙夷的對王錚說道。

    “靠,我做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道”?王錚心知肚明生意什麼緣故,要在以前,他怕舅舅傷心不會計較,但今天青年這架勢已經涉及到譚越了,卻不是他能夠忍受的。

    “你不糟蹋我們崔家誰理會你翻天呢,但你現在是在我們崔家!別以為我二伯憐惜你你就能胡作非為了,小心些!別吃多少吐出多少來,爛泥……”青年橫了一眼他們四人,目光駐留在小雨的身上,“小雨!假期間就該學些學校裡學不到的正經東西,跟這種人胡混,小心我告訴五叔”!

    “你”!王錚氣憤已極,但他向來就不善言辭,一時之間憋得面紅耳赤,渾身顫抖。

    “崔浩!你囂張什麼?人家譚越可是京大的碩士,你憑什麼這麼說人家,再說了,小錚哪裡有做錯,是你說的那麼不堪麼”?譚越一時之間還不好插口,但王錚身邊的佳欣卻受不住了,小丫頭見自己的心上人給人這麼污衊,伶牙俐齒的闖了過來。

    “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別打如意算盤啦!小心賠了夫人又折兵”!這叫崔浩的青年詞鋒極為犀利,王錚哪裡是人家的對手啊,譚越剛想開口,卻見小保姆露露飛快的跑了過來。

    “小錚哥,阿姨說你們去玩要早去早回呢,別在家裡耽擱了,有啥事情她和伯伯都清楚的”!小丫頭跑到王錚的跟前,仰著臉兒焦急的說道:“伯伯好像有聽到,臉色……”

    崔名堂有心髒病,而且十分嚴重,要不也不會五十多歲就急著找繼承人,王錚看著小丫頭殷殷的樣子,喉嚨裡咕嚕了一聲,想說什麼,卻怎麼都吐不出來。

    “小錚,走吧,再能說又能怎樣?最重要的還是結果,舅舅和舅母分得清”!說完,拉著王錚趕緊走了出去,這種爭執根本就是無謂的事情,以崔名堂殺伐決斷的秉性,他那些侄孫要是真行,也不會讓外甥來家裡常住。

    “媽的,我真說不過他”!到了車上,王錚坐到駕駛位上,穩定了許久才無奈的說道。

    “不曉得他得意什麼,二伯根本就看不上他,說他太涼薄……”小雨擔心的看著王錚,柔柔的說道。

    崔家的那些事,譚越雖聽王錚說過一些,終究沒有他們內里人清楚,看崔小雨的樣子,好像崔名堂的那些堂兄弟侄孫輩也不是鐵板一塊。

    “好啦,人家譚越在呢,你不是說帶人家去樂和麼?走吧”?佳欣關心的伸出小手,搭在王錚扶著檔桿的手上,輕輕的拍了拍。

    “呼……”就譚越的了解,剛才王錚都能給氣爆,要擱在以前,肯定要動手的,沒想到幾年的歷練下來,王錚已經不是以前的蠻牛了,長出一口濁氣,竟然忍了下來。

    “一切,都有舅舅呢,你現在要做的是千萬要舅舅少生氣,他的身體狀況你自然清楚,是到了你必須紮起給力的時候了”!兄弟的成熟,讓譚越十分欣慰,將手按在王錚的肩頭用力的按了按。

    “嗯,我沒事兒了”,王錚反手摸摸摯友的手背,沉聲說道。

    “走咯!目標樂島!咱們今天要在樂島樂透”!佳欣故意興奮的指著前方,興奮的叫了一聲。

    “對!樂島樂透”!王錚收斂心懷,隨即啟動了車子。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4 13:48
第〇〇六章 事成有因 氣咒寧神

 
    再達也不過是個縣級小城,若不是依著山勢興建,青丘恐怕會更小一些,沒用多久,就來到了等會璀璨的樂島練歌城,o4​​年的時候,練歌城已經十分有規模了。

    要了一個小包,其後啤酒小吃的迅上來,很快,就擺滿了茶几,王錚拎起兩瓶啤酒,雙手大拇指一頂,啪的打開瓶蓋遞給了譚越一個:“吹一個”!

    譚越呵呵一笑,接過啤酒和王錚碰了一下,隨即一飲而盡,哥倆豪爽的樣子,讓旁邊的兩個女孩子頗為驚奇,等到王錚煩躁之下,接二連三的開啟酒瓶之後,驚奇則變成了擔心了,片刻之間,王錚已經灌下了六瓶!

    不能這麼灌下去了,這傢伙的性子本就暴烈,能忍下一時之氣,不過是這幾年的歷練罷了,要真喝多了,誰知道會生什麼?

    譚越想到這裡,覺得自己得想個法子讓哥們冷靜冷靜了,找了個藉口走到點歌台前,很快就選了一童安格的《一世情緣》。

    童安格的歌滄桑悠遠,很適合譚越的性格,再說這些年他醉心於先生那些神秘廣博的學識之中,也少有接觸後來的新歌,也只能選取這樣的老歌來唱了。

    一曲《一世情緣》被譚越演繹得十分不錯,一曲唱罷,倒是讓譚越想起一個辦法來,以前自己勉強能夠偶爾做到,今天也就試試吧,隨即對著話筒說道:“先生們,女士們,來來來,先看我這裡”!

    要擱以往,譚越到上邊唱歌,王錚一準和兩個女孩子吹噓往事,但今天他實在是太煩悶了,整個過程中,就是在那兒一直灌酒,這還是譚越從沒見過的,因而他很想為兄弟做些什麼,思忖中,還真讓他想出一個辦法,只是這法子要是先生還在,由他老人家出手肯定能成,但譚越自忖,則少了幾分把握,不過試試也沒什麼,萬一成功了,對兄弟總有助益。

    見自己成功的吸引了他們三個的注意力,譚越也不開音樂,拿著話筒好像試音一樣啊了兩聲。

    話筒試音而已,聲音不會很大,但從譚越嘴裡出的這兩個啊字,聲音不高,卻顯得格外清晰,就像是他從嘴裡噴出來直接塞到旁人耳朵裡直觸耳膜一般,竟然讓人產生了乍聞巨響的效果,這一下,連有些恍神的王錚都抬起頭,看著譚越。

    譚越一笑,對著話筒說道:“我很愛童安格的這《一世情緣》,不過用伴奏的話,總是在模仿人家,我還是給大家清唱一回吧”。

    譚越的聲音抑揚頓挫,帶有一種奇異的韻律,話說完,底下三個連連點頭,就覺得,怎麼這人說話這麼好聽呢?

    其實,這就是譚越用上學自馮靜雲先生那裡的特殊手段後達到的效果。那究竟是什麼手段呢,說白了,就是咒術。

    所謂咒術,真可以說是源遠流長,不光在中國,即便是在全世界,也屬於一種源遠流長的神秘領域,不過比較起來,還是國內,對於咒術的繼承和展是比較系統的,可以說,這種起源於巫覡的秘術,最終卻給後來興起的道教揚光大並傳延至今。

    那麼,作為一位考古學家,一位院士,馮靜雲教授怎麼會沾上這種“封建迷信”的東西呢,說到底,還是跟馮靜雲教授的學科領域有關。

    提起咒術,就不能忽略符籙,符咒符咒,往往符與咒之間,都是相輔相成的。

    馮靜云作為一位古文字專家,對於鍾鼎文也就是金文有著很深的研究,而符,歸根結底,其起源就是鍾鼎文,中國符術的起源應該是商周時期,咒術則更早一些。

    在商周時期,國家每逢祭祀,必有禮器陳列於祭祀現場,而商周禮器,則多為青銅鐘鼎,上邊除了奢華的花紋,最主要的,還有鐫刻其上的祭祀銘文,這就是鐘鼎文這個名字的由來。

    在馮教授研究鐘鼎文的時候,自然而然的聯繫到符籙之上,而符與咒,歷來就是伴生一起的,咒語生,更和當時鐘鼎文的讀法密不可分,因而,才華卓絕的馮教授便對符咒有了深刻的研究。

    作為馮教授的弟子,譚越也難免涉獵,不過水平嘛……譚越覺得自己比老師還差的遠了一些(考古學涉及到的神秘學科很多的,比如風水,比如機關,限於本書只是小說,雖然會有所揭示,但還是以講故事為主的,隨著情節的推進,隨著講述的需要,再慢慢為大家展開吧)。

    總之,水平不怎麼樣的譚越,為了紓解摯友的煩悶,已經決定用咒術了,雖然原來他即便是在馮教授的指導下也是時靈時不靈的。

    其實譚越對於咒術的理解倒也深刻,拋去無法理解的、神秘的那一面,咒術用常規科學也是能夠解釋一部分的,近年來,經過國內外許多科學家的研究。氣咒法的實質逐步被認識和公開,簡單說吧,咒術就是一種用特殊聲方式,利用聲波的穿透性、折射性,帶動內氣行走,達到意到聲到氣到。以意領氣,以意催聲,聲氣結合,將咒術師整個變成了一台聲納武器,當然,用之於醫學,一則有著特種療效

    眾所周知,使人悅耳的樂音多在4o~4oooo赫的頻率之間,而咒術,則是在此基礎上,利用一定的音階組合以及聲轉換將其效用擴至理論上的最大化,之所以說是理論,是因為人體畢竟不是精密儀器,控制起來,殊為不易,要在以前,譚越根本是做不到的,因為這種以曲化咒還需要強大的計算控制能力,但今天,他卻自然而然的做了出來,雖不是盡善盡美,卻也達到了馮教授生前的水平。

    於是,譚越這台武器,已經開始運行了,一曲清唱的《一世情緣》頓時就呈現在包間中人的耳邊。

    我的夢有一把鎖

    我的心是一條河

    等待有人開啟有人穿越

    你的唇是那麼熱

    你的吻是那麼甜

    彷彿前生相識今生再見

    月下獨自來到舊日相遇的地點

    吐散著迷惘的塵煙

    也許只有一個人

    才能明了這一切

    遙遠的思念堆積在眼前

    也許只有一個人

    才能改變這一切

    前世的思念今生今世來了

    譚越的這段清唱,用的是馮靜雲先生經過對“呵息吐音法”改良升級後的“詠音八法”,同時呢,對於歌詞中的有些音,也做了一些修改,譚振覺,這要是在以前,他通過事先的鍛煉和計劃,倒是能夠完成,就是成功率會低得可憐,畢竟一個人對於自己身體要達到完全操控是非常難的,但今天則不然,真是水到渠成,想然當然了,一篇清心咒,竟然讓他用不一樣的詞彙和聲調給完美的演繹成功!

    歌聲結束了,房間裡一片寧靜,也只有透過門窗傳來的外界聲音隱約作響罷了,屋中的四個人,已經沉醉在這曲悠遠沉凝的歌聲中了,聽完這歌,就覺得自己的心和大腦給清涼的泉水蕩滌過一般,是那樣的輕鬆,是那樣的鮮活靈動,簡直是飄飄欲仙。

    怎麼回事?譚越卻是給自己嚇到了,在他的本意中,即便是自己能夠演化一下清心咒,也不過是能演化一兩句罷了,整歌都演化成功是根本不可能的,但不知不覺之間,自己竟然成功了!

    偶然還是幸運,恐怕都不是了,應該還與自己的異能有關,要知道除了探測和讀取金屬記憶之外,譚越還覺得自己的思維變得清晰敏銳,記憶力也有了明顯的改善,那麼今天呢,恐怕還要加上一點了,難就是對韻律的敏感和計算的敏捷。

    難道自己的大腦小腦也給順帶開了一下?這倒是個好消息,畢竟他還要進行自​​己的學業,繼承先生的學問,能比以前更聰明,更敏銳,這比探測、讀取記憶更讓他興奮。

    “仨兒……你小子……你小子啥時候唱歌這麼好聽了”?都說物以類聚,譚越神經粗,他的鐵哥們神經也大條,聽歌三人裡,從沉醉中最先醒來的還是王錚,這傢伙抹了一把臉,詫異的看著譚越。

    “什麼話,以前唱歌不好聽了麼”?總得掩飾一下的,譚越故意氣道。

    “呃,也是哈,以前你唱歌就挺好聽的,不比那些歌星差”,王錚咧著嘴,嘿嘿的笑了,“不過,我也唱得很好啊,這些年,我可是天天在練”!

    話說還真是這樣,自從卡拉ok這種玩意盛興以來,國人唱歌的水平已經猛地提升了一大塊了,恐怕除了那等怪獸類的,隨便一個人,拉出來都能唱幾嗓子吧?王錚不服氣的指著沙叫道:“不信你坐那,哥們給你喊一嗓子”!

    這傢伙粗頭笨腦的還剃著個大光頭,選曲也是遵循的這個風格,很快,《一無所有》的旋律便在包間中響了起來,那股子煩躁,煙消雲散。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4 13:48
第〇〇七章 長輩歸省 橫加干涉


    從樂島回來,將崔小雨和佳欣送回去,譚越和王錚這才趕回崔家,一如往常,到家的時候,崔名堂已經睡下了,於茗雲仍在等候。

    對於這點,譚越真是佩服極了,比起那些聲嘶力竭要小輩們遵守規矩,不要在外邊隨意逗留過晚的手段,於茗雲的方法則有一種潤物細無聲的作用,簡單的一等,便讓小輩在一段時間的影響下,自然而然的按時回家,而且呢,於茗雲的要求還不苛刻,晚歸的時間是晚上十點,這個時間段來說,一般的年輕人也不會說什麼的。

    雖然去之前,於茗雲還說,今天出去玩就玩個痛快,沒必要十點之前就回來,但想到那樣一位老人在家中等候,身體還不好,還沒等九點半呢,幾個人就趕緊乖乖的回來了。

    和老太太說了幾句家常,老太太倒是很高興,說京都的一位長輩明天回來,說起來,那位長輩對崔名堂,對於茗雲都有恩情,只是如今相隔太遠,少有往來,老人能夠回鄉,小輩人自然高興。

    到了休息時間,譚越和王錚都不用老太太吩咐,自動的告辭上樓,來到了三樓的房間門口,譚越剛想同王錚道晚安,王錚卻推著他一起進了屋子。

    “別跟我說你唱歌一直都這麼好聽啊,今晚上你那清唱,你你你……反正你以前沒有這種水平的”!原來,這傢伙的心裡還是存有疑竇。

    “不是我瞞著你,實在是有些複雜,跟你說你也不明白,簡單給你解釋一下吧”,譚越微微一笑,哥倆在沙上坐下來,譚越這才說道:“聲波你知道吧”?

    王錚回答當然知道,譚越隨之說道:“其實呢,聲波對於人的心情有影響你也是應該知道的,不光你知道,咱的老祖宗對這些也是很有研究的,拿現實生活中的事情給你舉幾個例子吧,說完你也就理解了”。

    譚越也沒有瞞著王錚的意思,只是說得太深,太明白的話,王錚反而會越聽越糊塗,所以也不會採用說教的方式跟他解釋此事,淺顯一些,他似是而非的理解也就是了,反正普通人知道這個也沒用。

    “你在路上碰到過趕驢馬車的吧?你聽那些趕車的農民都是怎麼吆喝那些大牲畜的,前進的時候喊'駕',轉彎的時候喊'我'是吧,我告訴你,這種口令全國都這樣,為什麼,這就是因為這些字眼已經經過了千百年的檢驗了,是最合適的字眼,被喊的牲畜聽到以後,神經系統會受到刺激,形成的應激反應。跟你說,不光是中國,就是全世界,也都是用這兩個字眼的多”。

    “也是啊,駕,直通通的,給人一個很有衝勁兒的感覺,我,聽上去就讓人想拐彎兒”,王錚似懂非懂的理解了一些。

    “是啊,類似的例子還有很多,比如,老輩子上官呵斥下屬百姓什麼的,都會說'咄',讓你自然生懼,這也是這個原理,再比如吧……”順勢,譚越給他舉了好些例子,終於,王錚明白了。

    “那我是不是也能學”?剛解決一個難題,這傢伙又送來一個

    “當然能啦,不光你,任何人都能學,不過呢,需要長時間的訓練還有熟記一些頻率公式、頻率組合才成,就說今晚我唱的那歌吧,其中頻率公式倒是用的不多,仿清心咒罷了,四十九個音節,也就四十九個公式,組合多一些,我算算啊……”於是,譚越開始掰著手指逐字數算那歌詞中的音節拼讀了,還沒算兩句,王錚當即舉手投降,上學的時候,凡是需要記憶背誦的,是這傢伙最頭疼的。

    看著這傢伙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譚越哈哈大笑:“你要是有興趣,自己平時研究一下也是可以的,原理簡單著呢,你聽那些做小買賣的,總能將吆喝聲設計得更嘹亮更能觸動人心……”

    “拉倒吧,做小買賣的還設計”?

    “怎麼不設計?就說白天那個買醬油的吧,他的吆喝是'打清醬醋',你聽著是不是順溜響亮?那要是改成'打醋清醬',你自己試試,還響亮得起來不”?

    “唔,有道理,那個你睡吧,我也得去睡覺了”,忽悠的這小子一個勁兒的點頭,趕緊回去睡覺了。

    看著這傢伙終於走了,譚越輕聲一笑,道理是相通的,但具體操作上,那可就太難太複雜了。

    一夜好睡,晨起運動之後,譚越身著背心短褲從外邊回來,正看到崔名堂站在院中的槐樹下靜立沉思,而王錚則剛打了一趟拳下來,見譚越進門,崔名堂衝譚越招手說道:“小越,你什麼時候再去潭江的時候,不要忘記向那個……那個誰來著,幫我再求些藥棗過來”。

    “哦,是惠塵師太”,譚越說道。

    “那肯定是個高人啊,跟你說,你拿來的火蟻,我已經用高度老燒泡上了,不過倒是你拿來的藥棗,給了我一個意外的驚喜呀”!崔名堂高興的說道。

    卻原來,那藥棗原本是給於茗雲準備的,沒想到崔名堂偶爾試了一下,卻是感覺良好,喝了幾回之後,原本大便不暢,腸中滯膈得到了很好的緩解,更在排便的時候現,排泄物成散碎塊狀,並且漆黑惡臭,崔名堂便尋了個老中醫特意問過,老中醫告訴他,那是宿便,並和他說來清腸排宿便的好處,以崔名堂的直爽再加上和譚越也確實不見外,自然會直接提出。

    “好的,要是真的有效,我專門去一趟也不妨”見是這個事情,譚越痛快的答應下來。

    “嗯,這樣,我準備一張信用卡,你拿著,算是我給青庵恭敬的香油錢吧,雖然高人未必看在眼內,也算是咱一點心意”,崔名堂見譚越痛快答應,滿意的說道。

    譚越呵呵一笑,也沒說什麼,這供奉香油錢的事情也不容他在這多嘴。

    “以前不在乎,現在呀……我也要好好的修理修理我這輛老破車啦,省得有人盯著只想我這輛破車散架,好撿點鐵釘車軸什麼的便宜”,崔名堂嘆息了一聲。

    譚越知道,昨晚生在門口的爭執給崔名堂聽到了,他脾氣本就暴躁,卻又非常好面子,強忍著沒有作,差點犯了心髒病,原本的心寒,如今更甚。

    吃完早飯,王錚匆匆離去,他還要值守一天,等明天的時候,別人頂上他的位置,也就能夠輕鬆幾天了,哥倆商量著,是不是去京都找人鑑定一下那十幾個宣德爐。

    早飯之後,於茗雲和崔名堂夫妻兩個也開車出去了,跟譚越說是去臨海迎候京都來的那位長輩,因為譚越和王錚不姓崔,自然沒必要跟去,譚越卻是知道,恐怕是自己和王錚沒有這個資格吧?

    譚越對青丘已經很熟悉了,崔名堂夫妻不在,他自己也能找到休閒的地方,拿了本《詩詞賞鑑》溜溜達達出門,徑直步行往北,也就一公里遠近,就是青丘山。

    青丘山上有一段殘存的長城,其外,還有吳三桂修建開挖的藏兵洞,有這兩樣,後來又開了一些,如今很有一些旅遊勝地的架勢,在那裡,很容易就能混過一天,連午飯都不需要回來,直接在小吃部裡邊找轍就行。

    逍遙一天,等譚越從青丘回來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等到了崔家,崔名堂兩口竟然還沒有回來,譚越也不以為意,只當是仍在陪著那位長輩呢。

    崔名堂的學問不高,但於茗雲卻是大家出身,因而崔家的書房中所藏卻是不少,譚越隨意挑選,總能找到趣味相合的書籍,抽了兩本,回到三樓他的房間。

    打開電視看了一會兒新聞,挨後便是無窮無盡的廣告轟炸,索性關掉電視看書,剛翻了幾頁,王錚就推門進來,很明顯,王錚的心情非常不好。

    “怎麼了”?放下手裡的。

    “還能怎麼,從京都來的那位長輩也不曉得聽了誰的了,晚飯的時候提及舅舅的身體和企業,說是崔家的產業,總不能交給外人打理,要舅舅盡可能的安排家中的小輩們到廠子裡鍛煉……”王錚說道。

    “那廠子是舅舅自己經營起來的吧?和所謂的崔氏家族有關係麼?那位長輩是不是過於乾涉了”?以譚越的立場,肯定是希望鋼廠能夠按照崔名堂和王錚甥舅兩人的意願安排了,聽王錚一說,不禁詫異的問道。

    “當初承包廠子的時候,那位長輩幫忙說了話,舅舅的脾氣你也知道,後來在接手之後,允諾了一部分股份,那位長輩是不會要的,就分給了余下的幾房” ,王錚有些苦澀的說道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4 13:50
第〇〇八章 忽突鎮物 譚越求援

 
    這都是錢鬧得,崔名堂堪稱龐大的財產就是誘因,要是崔名堂身後有人,還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最主要的是他偏偏不能生育!

    崔家的那些人雖然在血緣關係上和崔名堂最親近的不過是堂兄弟,但處於現在的狀況,面對那誘人的龐大資產,崔家人肯定不會放過。

    崔名堂這時候將外甥養到家中,其意願已經昭然若揭,假設崔名堂只是個普通人,老兩口的身體還都不好,經常生病住院,若是這種情況,他想養個外甥防老,崔家人多半不會干涉。

    關鍵是,他這十幾年賺下的財產實在是太大了呀,這種情形下,崔家人說什麼都不會任由這筆龐大家財落入一個外人手中,為了得到財產,肯定不擇手段。

    “那你自己也要小心”,譚越越想越擔心。

    “我倒是沒事”王錚說道,他說的也是真的,崔家這邊,最有出息的也就崔名堂,其餘別人,能和崔名堂真正沾邊的一共四家,不過是普通人家罷了,王錚來青丘這幾年,因為崔名堂的扶持,在青丘這塊土上的能量早就過了他們。

    “也不要太擔心,舅舅和舅母不是能給壓服的人”。

    “我只是擔心舅舅為難,你不清楚,舅舅從小就受那位長輩頗多照顧,後來鋼廠的事,那位長輩也幫忙說了話”,王錚嘆息道。

    是啊,崔名堂的性子譚越也很了解,最是感恩圖報,那個崔家長輩對他偌大恩情,要他拒絕老人所請,他還真的很難張這個嘴。

    這件事歸根結底,都要看崔名堂兩口的決斷,空在這裡愁也解決不了問題,對於這件事,譚越也沒有辦法,勸慰了一番,乾脆提議,哥倆到外邊鬆快一下,悶在屋子裡心情更陰鬱。

    從樓上下來,王錚拎了幾罐啤酒,也沒有走遠,哥倆在門口的石階上坐了下來,一邊喝酒,譚越引開了話題,算是等候崔名堂兩口回來吧,一切,只能等他們回來才能清楚。

    崔名堂這處住宅的地勢頗高,坐在門前的石階上,微風襲來,比在屋裡吹空調還要舒服,譚越一邊找話題引開王錚的注意力,一邊旁敲側擊的勸解一番,此時節,一輪猶如銅盤的明月正當頭照耀。

    銅盤?譚越不禁自失的一笑,因為那一堆宣德爐,自己看到明月,竟是想到了銅盤!

    一手捏著啤酒,譚越微微後仰,右手拄在石階之上,也是這些天習慣了,自然而然的便展開了探測,這本是無意識的行為,但意外的是,他的靈覺不過是往下探測了一米多的深度,熟悉的感覺便湧上心頭。

    下面有東西!譚越愕然想到,他的能力也就是能夠探測金屬,那下邊的東西肯定是金屬物了,難道是故意埋下的?

    鎮物,由於所學的關係,這種東西譚越並不陌生,從古到今,國人在建築的時候,很多人都喜歡設置鎮物,以求家宅、家人的福祿壽,最有名的,怕要數京​​都的五大鎮物。

    就譚越所知,在京都城中素有五大鎮物,如西方鎮物大鐘寺大鐘,東方鎮物神木廠,北方鎮物昆明湖銅牛,南方鎮物永定門燕墩,中央鎮物景山。

    不光是這些,在維護或者拆除古建築的時候,一些建築的地基、廊柱等下邊,也會拆出各式各樣的鎮物,譚越跟隨馮院士考古的時候,一些墓葬中,也很常見,而在民間,諸如照妖鏡、石敢當、招財元寶,招財銅錢的更是到處都有,難道自己探測到的,是崔名堂建房時設下的?

    一邊想著,他運用靈覺罩在這件疑似鎮物的金屬體上,很快,腦海中便浮現出這件東西的模樣來——一把朝上的尖刺!

    怎麼會是一把槍頭呢?對於腦海中探測到的形狀譚越可不陌生,小人書上,兒童團站崗放哨用的紅纓槍,都是這個樣子,況且,他也見到過實物。

    設鎮宅鎮物有你用扎槍頭的麼?譚越多少知道一些風水知識,涉獵並不深,畢竟一個人的精力總有限,而他呢,跟隨馮院士的時間也短了些,不過,就他的記憶當中,書裡也好,掘現場也罷,還是從未見到過設置槍頭做鎮物。

    “錚子,建這棟小樓的時候,你清楚麼”?沒法子和王錚直說,譚越迂迴的問道。

    “不是太清楚,雖然那時我已經來青丘了,但建房的那幾個月,我一直和舅舅在外邊跑原料,跑銷售來著,當時……張羅建房的是大堂舅,三堂舅他們幾個,咳,別提了,因為這事兒,舅舅還生過幾回悶氣,這房子你也看到了,按照三年前的物價,能用了三百萬麼”?

    當然用不了!譚越在這棟小樓裡邊也不是住了一天了,三年前,建這樣一棟房子,以青丘這裡的物價水平,恐怕都不需一半!

    那哥幾個太淺薄也太過貪婪,若非如此,以崔名堂的性格也不會和他們如此生分,可以說,在財產繼承上,正是他們的貪婪,讓崔名堂下定決心依靠外甥的,而那幾個崔家人,到現在也沒有醒悟到,原本最講親情、親族的崔名堂之所以對他們越來越冷淡疏遠,是因為他們處處死貪錢,正可謂因小失大!

    “這樣啊”,譚越也不好跟王錚直說自己探測到的結果,又說了幾句閒話,找了個藉口先回了自己的房間,跟王錚說,要打個長途到京都去,有些私事處理。

    到了房間裡,譚越找出自己的通訊錄,查找到京都王仕山先生的電話之後,撥了過去,電話是王太太接的,卻說王仕山沒在京都,給人請到康山去了,要譚越打他的手機,並將王仕山先生的手機號碼告訴了他。

    o4年的時候,手機已經比較普及了,作為一位風水大家,有手機也不足為奇,譚越和王太太聊了幾句,掛斷後,直接把電話打到了王先生的手機上。

    譚越和王先生也只見過兩回面,但身為馮院士的弟子,王先生對譚越還有印象,當電話接通,譚越通報了自己的身份之後,王先生當即便想起,寒暄幾句,譚越將自己的現告訴給王先生,當然,他沒說是自己探測出來的,只說是自己聽來的。

    譚越當即問王先生,如是王先生的話,這種鎮物能不能找出來,王先生哈哈一笑,告訴譚越,風水先生找尋鎮物不難,再加上譚越已經提供了一些線索,那麼找尋其餘就更不成問題了。

    鎮物有善惡之分,待譚振描述了那把槍頭,又隱晦的告訴王先生房主有可能不知內情之後,王先生沉吟了一下,告訴他,兇鎮還是其他,僅靠電​​話中說,而且還不清楚有沒有其它設置,不好判斷吉凶,但就現在表露的這些,兇鎮的可能性非常大。

    話到這裡,譚越不禁有些為難,憑自己和王先生的關係,能詢問到這些,已經很不容易了,要是老師還在,請王先生來一趟也不無可能,但老師不在了,憑自己一個小輩的身份,這樣做便有些不知輕重,因為以王先生的本領和盛名,自己的分量不夠呀,先前那哈哈一笑就很有含義。

    這邊還通著電話,也容不得譚越細想,左右康山離著青丘並不太遠,當即,譚越提出要登門拜訪。

    “離家的時候我沒說清楚,到康山也只是路過,我現在在臨海呢,這麼遠,還是算了吧”!王先生有些拒絕之意。

    要是平常,譚越也就作罷了,但今次不行,他決定老了面皮,在臨海,那豈不是更好?

    見譚越如此執著,終究還有著馮院士那層淵源,王先生考量了一下,這才對譚越說道:“凡設兇鎮,這其中定有恩怨,如非必要,江湖人不願干涉是非,既然老友的弟子相求,也罷,你來找我吧,不過我現在並沒在臨海市裡,而是在距離臨海百里外的青丘縣城呢,只是明天我未必有時間,你要來,就後天吧”!

    “您現在青丘?王先生,那可是太巧了,我說的這事兒就在青丘呀”!沒想到,轉了一圈,竟然是這麼巧!

    聽譚越這麼說,王先生也是連道奇妙,既然這樣,就更不好推脫了,這才跟譚越說明,他這次來青丘,乃是受了親戚的邀請,要為親戚在青丘選一處風水寶地以作陰宅。

    “您的那位親戚是不是叫崔守拙?在工業部產業司司長位置上退休的”?這一會譚越都有些暈乎了,可見無巧不成書在現實中也會生。

    “這還真是巧到了極點!司長不司長的撂一邊,他和我姐姐是兒女親家,要不我也不會老遠跑來,小譚,你怎知我要為崔守拙堪輿點穴,莫不是連在一起了”?

    “王先生,您老說正了,我所說的這處宅子,正是崔守拙老人的侄子,崔名堂”,譚越乾脆直說了,要不然明天的時候,王先生也能知道。

    “果然是有恩怨的,而且還是涉及一大筆財產的大恩怨,小譚啊,你確定要趟這潭渾水”?不愧是老江湖了,王仕山既然是跟著崔守拙同來,崔家的事情不聽也會入耳幾句,聯繫到譚越所說,幾乎已經推出了結果。

    “嗯,崔名堂的外甥王錚是我的好友,而且崔名堂先生對我也多有眷顧,若那鎮物是吉鎮倒也罷了,要是兇鎮,即便牽涉再廣,我也不會袖手”,譚越沉聲說道。

    “好,年輕人這份正氣如今難得,又是老友弟子,這個人情,我送了”!王仕山讚歎一聲,答應了下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4 13:50
第〇〇九章 當面針對 故意為之


    出乎譚越的預料,崔名堂兩口兒回來的並不太晚,神情有些憤懣,別人家事不是譚越好摻和的,便主動告辭回屋,避諱開了,留下王錚和崔名堂兩口在樓下說話。

    崔名堂並不是個容易壓服的人,同時以他果斷的性格,自然也不會輕易的改變自己的章程,問題的關鍵就是崔名堂不願意因為這件事和那位對他有恩情的崔家長輩傷感情罷了。

    回到房間之後,譚越拿了本書,隨意的看著等候王錚,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這傢伙一準會來找自己了,果不其然,十點鐘,王錚的腳步聲準時響起。

    “怎麼說”?

    “那邊人把我說的很渣,總之就是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那位長輩對我很有些看法,對舅舅施了很大壓力,不過並沒有壓服舅舅,舅舅跟我說,先應付著,慢慢的和老人溝通”,王錚給譚越讓進來之後悶聲說道。

    “放心吧,該是你的就是你的,跑不掉,歸根結底,財產是舅舅的,怎麼處理,其餘人也是白費心機,頂多,當初舅舅承諾的那部分股份要損失了”,譚越輕聲勸慰。

    “算了,不想這個,總之車到山前必有路,早點睡吧,明天要起早祭祖呢,你說這次那老頭乾嘛來的?說是要修建一個祖宗祠堂……這不是封建迷信麼?虧他還是個老黨員呢,而且我跟你說呀,這老頭還從京都帶了個風水先生來”,看來王錚對崔家的那位長輩頗有怨念,要不然也不會這麼說人。

    說了幾句話,譚越空口白話也沒有太大的作用,索性,各回房間休息了。

    崔家祭祖,王錚和譚越兩個外姓人也不會去參加,哥倆起來之後從小保姆露露那儿知道,還沒到四點,崔名堂兩口子就給人叫去了,譚越倒是不曉得,究竟是規矩所致還是怕到了白天,給人看到不好說。

    昨夜通完話後,譚越和王仕山已經有所約定,知道祭祖之後,崔家人必然會帶王仕山去北山堪輿點穴,崔守拙這次來,不光是要修繕祠堂,他還要為自己尋一塊風水寶地以作陰宅。

    祭祖也好,點穴也罷,譚越和王錚自然離得遠遠的,反正崔家人也不歡迎他倆,王錚是崔家人的眼中釘,譚越這個王錚好友便也強不到哪裡去,這也好,哥倆樂得清閒。

    哥倆在家裡說笑了一陣兒,計劃著過了這兩天,王錚開車同譚越去鑑定一下那堆宣德爐,說實話,譚越對那些香爐的價值還是相當在乎的,若能值錢,家裡的境況就好過很多。

    “要是真的,要是也能賣個千八百萬的那就好了,先換處房子,也省的憋屈在個子裡了,出去走走吧”,真假譚越心裡有底,那可都是解讀過記憶的,但這東西光你自己知底不算,還需要別人認同才行!譚越看了看表,估量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對王錚說道。

    “好啊,估摸著看風水的已經回來了吧?咱去看看,來自京都的風水高人是個啥模樣”,王錚其實在家裡也待不上來了,給譚越一提議,趕忙說道。

    “那好啊,就在門口等著就是了,回來肯定走這條路”,譚越呵呵一笑說道。

    青丘整個坐落於一道山溝溝裡,所有建築都是順勢而建,因而形狀上是狹長的條狀,加上崔家莊這邊本就是城中村,因而街道並不寬敞,而且去北山那塊預選的地方也錯不開崔名堂門前的這條路。

    當哥倆說笑著走出門外,也是赶巧,正好看到一群人慢慢的從西邊走來了,也不知王仕山尋了什麼由頭,反正大家都棄車沒有坐,正往這邊走呢,譚越一捅王錚,哥倆迎了上去。

    “唔,參照山河大勢,果然是不錯的,青丘這個地方本身就是一處地氣聚攏之地,雖不彰富貴至極,但勝在福祚醇厚綿長……”離著近了,剛好聽到王仕山對身邊的老人如此說著。

    “呵呵呵,青丘這地方啊,從歷史上來說呢,還是比較貧窮的地方,但山勢阻隔,人煙並不繁茂,因而歷朝歷代絕少兵禍,就連抗戰時期,這裡都沒進過鬼子,雖然所產有限,也算是一處避世良園了”,王仕山身邊的老人附和著說道,譚越猜度,這個人應該就是崔守拙。

    “富貴至極未必能及三代,綿綿延長才是真正的福氣呀”!王仕山呵呵一笑,說出來的話是任誰都愛聽。

    “那個……王先生,您看現在時間還早,我……我想請您……”,這幫人明明已經看到譚越和王錚了,可就是沒染搭理這哥倆,而前晚上和崔浩同來的那個中年人更是眼皮都不撩一下,覷了個空子,趕忙衝王仕山點頭哈腰的說道,卻給崔守拙身後的一個青年給攔住了。

    “三哥,王先生向來不大給人看這個”,從舉止上就能看出,這位三十多歲的青年人跟青丘這邊人區別很大,隱隱的,還帶著一分傲氣。

    “年歲大了,腿腳、心力未免不濟,倒不是什麼規矩”,王仕山淡淡一笑,擺手說道,順勢拒絕的很乾脆,崔家老三訕訕的縮到了一邊。

    山溝溝裡的人最信神佛,風水、占卜也很盛行,青丘這邊也不是沒有風水先生,但那些人怎麼都沒有人家王仕山這種架勢,外觀和內涵都相差太遠,只是崔老三掂錯了自己的分量,剛才的請求有些冒失了。

    崔家這邊的哥幾個見崔老三受窘,不由得暗罵這傢伙腦袋給門夾了,昨天見面的時候,京都的堂弟明明說過,這位王大師在京都有著絕高的名氣,富豪大款爭相禮請不說,那些高官,更是趨之若鶩,別說崔守拙已經退休了,即便是沒有退休,人脈、影響都比不了這位風水大師,人家在那些紅色宅門裡都是座上客!

    “舅舅,看完了”?崔家人不理會這哥倆,王錚和譚越也不屑去理會他們,王錚走到崔名堂跟前,輕聲問道。

    “完不完關你什麼事,沒皮沒臉的往這鑽鑽什麼”!崔名堂還沒說話,一邊的崔浩卻忍不住跳了出來。

    “是啊是啊,今天可淨是我們老崔家的事情,外人趕緊滾啊”,這陣子崔家人幾乎都在,崔浩自然不缺幫手,一個比他還略大一些的青年接茬說道。

    “哎,那人就是他那個狐朋狗友”?一個穿著粉色裙子的女人衝身邊同伴問道,眼神裡滿是不屑的瞟了一眼譚越。

    “可不咋滴,來好幾天了,混吃混喝,白天還到處亂竄,人派出所都注意他了”,也不知是誰,鄙夷的說道。

    這麼大一群人七嘴八舌,王錚雖然惱火卻根本就辯不過,大臉當時就憋成了紫色,就在這時,崔守拙上下打量了一眼王錚,冷淡的問道:“你就是王錚”?

    “嗯,我是,您是二姥……”王錚紅著臉趕緊說道,卻給崔守拙擺手止住,“在青丘你舅舅家,你總是客人身份,怎麼好把你混在一起的這些人都帶到親戚家討饒別人?你舅母和舅舅的身體本來就不好,你這麼做,也太不曉事”!

    “是啊,你看他那個樣,正是要做事的年歲卻遊手好閒……”

    句句如刀,而在這情形下,譚振再也忍不住了,他知道,錚子這時候已經火奔頂門了,自己不開口打斷一下,他很難從即將爆的怒火中冷靜下來,遂一拉王錚的大手,毫不在意的一笑說道:“遊手好閒,也不知是說錚子還是說我呢,只可惜,這個詞彙用到我們倆誰頭上都不合適”!

    “老人家,青丘是您老的故園,情況您自然了解,我想問您老人家,一個憑著自己的現,風裡來雨裡去,守在工地裡苦幹三個月,獲利6o萬的人,能說他是遊手好閒麼”?

    “嘎”!也不知是誰了,反正是崔家的,可能是要說話吧,卻給譚越報出來的數字噎到了,出一聲癩蛤蟆給掐住脖子的怪聲。

    “什麼三個月6o萬?名堂,是你給他的”?崔守拙給譚越問得一愣,這情況他可未曾聽人說過。

    “倒不是我給的,確切的說,是當年管理不善,大手大腳的國營鋼廠給小錚的……”,崔名堂自豪的將王錚從鋼廠周邊挖出過去埋下的廢鐵,轉而賣給煉鋼廠獲利的事情說了一遍,崔守拙聽罷看了自己那些子侄一眼,卻是不禁暗自搖頭。

    “唔,還有些眼光”,縱使再不願意,崔守拙也只能嘟囔了這樣一句。

    “二姥爺,我不我的先不說了,就說阿越,人可是京大的碩士,不過是因為他老師病逝了暫時在家罷了,我看他總念著老師不開心,帶他到青丘散光一下,這也不是遊手好閒吧”!王錚終於按捺住了怒火,出言為譚越辯解道。

    這邊人還沒反應呢,一邊的王仕山卻叫了出來:“京大的碩士?學什麼的”?

    “考古,主要是古文字”?譚越恭謹的答道。

    “考古,古文字,那你的老師是誰?是不是馮靜雲院士”?

    “正是馮院士”!

    “哎呀!原來是故人門下!唉!”這一下,兩人接上了搭扣。

    崔家人一個個愣愣的猶如呆頭鵝,瞪大眼珠子看著剛才還爾雅自矜的王大師驚呼一聲,繼而奔前幾步,激動的拉著譚越的雙手泫然淚下……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uuuuuuuuuu

LV:9 元老

追蹤
  • 195

    主題

  • 91908

    回文

  • 25

    粉絲

就是愛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