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風雲]續世梟雄 作者:昏庸無道 (連載中)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27 22:28
卷一第30章 葉家男兒盡奸雄5

  南京江寧別墅區。

  南京房地產素來有「南京別墅看江寧,江寧別墅看三山」的說法,而這三山就分別是翠屏山、將軍山、韓府山為代表的「三山板塊」。

  而翠屏山上,一處風景宜人的別墅公園內,正在上演一場蕭殺。

  「不要做無謂的抗爭了。」一個少年站在空地前,而少年對面則是一個很年輕的男人,身材魁梧,卻並不張揚,此刻雖然渾身浴血,但是卻難掩雄渾的戰虎氣勢。

  偌大的中國能夠有如此雄渾的戰意而且如此年輕,恐怕除去強壓千年龍幫一頭的太子黨天王戰虎蕭破君之外再無別人。

  而蕭破君面前渾身上下無處不透露著圓潤通達意境的少年是誰,小小年紀,竟然擁有了阻攔蕭破君的實力。

  蕭破君抹了抹嘴角的血絲,眼神中除了滔天的戰意之外再無其他。

  「要戰便戰。」

  少年輕狂地仰面大笑,帶著無限的囂張得意狂笑道:「蕭破君啊蕭破君,你也僅僅是一個莽夫而已,不過我還真佩服你,竟然在經歷連續六個小時的戰鬥後還這麼生龍活虎,不過我看,你的體力現在也將近枯竭了吧。強弩之末!」

  少年話未說完,蕭破君快衝幾步轉瞬就到達少年面前,樸實無華地伸出一拳,竟然隱隱帶著風雷虎嘯之聲,力沉勢大的一拳劃破空氣直直地擊向少年的門面。

  少年沒有絲毫的意外,伸出雙手抱住蕭破君的手臂,順著纏繞住蕭破君手臂的雙手,一股螺旋的氣勁把蕭破君的力道卸向一邊,接著這道螺旋的氣勁猛然加強,蕭破君眼神一凜,眼前的少年太極修為竟然隱隱有著當年太子的風範,但是也僅僅是有點風範罷了,單憑這些還不放在戰虎眼中。

  將那道幾乎要讓他手臂脫臼的纏絲勁視若無物,蕭破君下盤猛然橫掃出一腿,眼看就要擊中少年腰部的時候他竟然奇異地向內一縮,以毫釐之差躲過了這石破天驚的一擊。但是與此同時,蕭破君的手臂也得以自由。

  兩人一觸即離,戰鬥僅僅一瞬就對彼此的實力有了大概的瞭解。

  「你不是我的對手。」蕭破君面無表情,好像說的是無關緊要的廢話,那少年惱羞地冷哼一聲,的確,剛才的暗戰中他吃了暗虧,要不隱隱傳來的火辣酸脹感讓他有些不適。

  「就算打不過你我也不能讓你過去!因為你是他的手下,我絕對不能讓你得逞,不能讓他得逞!」少年的心性很快就平靜下來,說完,合身攻上。

  但是這個時候迎接他的不是蕭破君的拳頭,而是一柄冷冽無比的刀鋒。

  妖異,邪冷,帶著對生命漠視到冰點的決絕。

  少年看著那如同神來之筆的驚艷一刀,瞳孔猛然放大,繼而手腕輕抖,一柄清冽無比的鋒芒閃爍,詭異,清冽,兩道光華擦身而過。

  少年手執一柄長劍,劍身一團光華綻放而出宛如出水的芙蓉雍容而清冽,劍柄上的雕飾如星宿運行閃出深邃的光芒,劍身、陽光渾然一體象清水漫過池塘從容而舒緩,而劍刃就像壁立千丈的斷崖崇高而巍峨,而這個時候這柄尊貴無雙的長劍卻輕微顫抖,清冽的光華在月光的反射下也隱隱地顫抖,少年面色潮紅,難以置信地看著對面的女人,一個邪魅妖異的女人。

  大紅袍遮擋全身,一襲黑色長髮如同傳說中最妖異的女神帶著冷冽的高貴和冰霜般的磐若,手執一柄彎刀,邪魅的藍色光華和他手中的清冽光芒形成鮮明的對比。

  少年仰天長歎,雙腿一曲身體如同炮彈一般向公園旁的樹林中急射而去,龍月冷哼一聲,正要起身去追,卻聽到蕭破君喊道:「龍月小姐嗎?快去別墅,紅豆小姐很危險。」

  龍月冰冷的眼神打量了蕭破君一眼,想到少主也去了別墅,難道別墅還有高手?想到這一點,龍月和他一起急速向別墅中飛馳而去。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27 22:29
卷一第31章 葉家男兒盡奸雄6

  別墅區的一幢並不太顯眼的別墅內。

  十多個男人坐在大廳裡面。

  「少爺,已經第三次了,如果那個女人再不救治的話恐怕真的會死。」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謙卑地對坐在沙發首座上面的一個中年男子說道。

  中年子面淨無須,雙目開闔間計算的精光閃爍,好像無時無刻他都在算計你,嘴唇微薄,手腕上面帶著一串琉璃佛。淡淡的檀香從琉璃佛上飄散出來,清新淡雅。

  「再派幾個人好好看守,要是有一點苗頭馬上打昏她,只要等到葉家的小子來了,我們就動手!殺了葉家的小子那個女人就給手下玩。」男子帶著自信而輕蔑的冷笑,緩緩地說道。老人應了一聲,向樓上走去。

  這個時候一個面色陰沉和中年男子有三四分想像的青年開口說:「叔叔,他還沒有來,會不會是不來了?或者從別的路上來了?」中年男子緩緩把手腕上的琉璃佛退下來放在手心揉捏,面帶笑意,「不會不來,葉家小子*風流,他的女人在我們手上肯定不會罷手,哼,現在山上所有的出入口都被安排了檢查站,他除非飛上來,否則我們不可能不知道!只要他上來了,我們埋伏下的槍手就足夠把他打成篩子。」

  這個時候青年面帶猶豫,說:「叔叔,我們把他殺了,葉家和楊家會輕易放過我們嗎?何況...」中年男子冷哼一聲,說道:「這次事情本來就是他自找的,在馬路上殺人,果然足夠囂張,只要我們把他殺了說成是拘捕被殺,明面上楊家和葉家能把我們怎麼樣,更何況,只要殺了他我們就搭上了朱家,那個時候就算不能把楊葉兩家怎麼樣,他們想弄跨我們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話落地,客廳內忽然想起十多聲慘叫,大廳裡的男人瞬間死了大半,只剩下兩個人還傻愣愣地坐在原地,這個時候古銅色的大門打開,一個面帶讓你從骨子裡發寒的笑意,眼神輕佻而玩味,彷彿蘊含著對所有人的不屑,天生屬於站在神壇之上的男人緩緩走進來。

  大門打開處,月白色的光華清單而慘白,輕輕覆蓋在男人的身上裹夾著寒風和室內的溫暖形成了鮮明的反差,而這個如同暗夜君主般的男人彷彿擁有天生的對黑暗的掌控,玩弄於所有於鼓掌之間的從容輕輕踏著扣在你心臟上的步子入屋。

  不知道是因為驟然吹進來的寒風,還是因為男人臉上的笑意,中年人和青年人坐在沙發上的身體猛地一顫,繼而從心底泛出一絲恐懼來,不過這一絲恐懼很快就被掩蓋下來。

  男人走到兩人對面坐下,帶著緩慢而溫和的笑意,卻有一種刺入骨髓的冰冷,他們能感覺到,甚至這個屋子都感覺到這股冰冷,空氣驟然降溫。

  「我葉蕪道出道一共六年,混黑道有三年。什麼人都遇到過,梟雄,英雄,狗熊。這些人對付我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但是我現在卻格外佩服你們,知道為什麼嗎,三年之前,青狼幫數百條人命的代價似乎還沒有給你們這群人足夠的警告。」

  這個時候,龍四抱著幾乎奄奄一息的納蘭虹豆從樓上下來,而她的手上還滴著鮮血。不知道是敵人的,還是納蘭虹豆的。

  葉蕪道猛然起身走幾步,把納蘭虹豆嬌弱的身體抱過來,小心翼翼地放進懷裡,已經是半昏迷狀態的納蘭虹豆微微睜開眼睛,見到葉蕪道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對不起。」

  猛然一股酸意衝上葉蕪道的鼻腔,葉蕪道責備道:「傻丫頭,說什麼對不起,應該是我說才對,你怎麼出了什麼事情都先說對不起,你應該指著我,罵我,罵我沒有保護好你,罵我讓你擔驚受怕。」

  納蘭虹豆微笑著搖頭:「不是,是紅豆讓琅琊擔心了,本來以為爸爸媽媽會救我的。」葉蕪道眼中猛然升起一道煞氣,朱家!本太子沉寂三年的刀鋒正找不到開鋒的血祭,你就送上門來!納蘭殊清,你說本太子是殺你還是不殺!

  「葉蕪道,你不要欺人太甚,這裡是江蘇地界,由不得你橫行霸道,傅儀表哥的死一定是你幹的,我今天就要你為他償命。」年輕氣盛,見到葉蕪道渾身上下陰柔和慘烈的氣勢,那年輕人受不了壓抑站起身來指著葉蕪道不知道是嫉妒還是不滿地大吼。葉蕪道把納蘭虹豆交給龍四,龍四點點頭,抱著納蘭虹豆要出門去醫院,但是卻被納蘭虹豆阻止了,納蘭虹豆看著葉蕪道的背影,虛弱而滿足地微笑:「我知道他已經不是那個琅琊了,但是他還愛我,這就足夠了,我現在想要看看,我的男人是怎麼保護我的,好嗎?」

  龍四點頭,找到一個急救藥箱幫納蘭虹豆包紮手臂上的傷口,還好,只是割破幾道血脈,要是傷到了主脈恐怕誰也回天乏力了。

  葉蕪道看著不斷叫囂的男子,忽然伸手抓住他的頭髮向鋼化處理的茶几上面狠狠砸去!

  「轟!」鋼化的玻璃生出無數的裂紋擴散開來,那男子連慘叫都沒有發出就暈死過去,繼而鮮血順著裂痕擴散開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瀰漫大廳。

  葉蕪道站起身用手帕擦了擦手,擺頭道:「弄醒。」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出現的龍五屁顛屁顛地跑去端了幾盆水沖在男子頭上,那男子腦子經受強烈的震盪,但是力道卻控制得極為巧妙,雖然受了重傷暈過去,但是卻不足以讓他陷入深度昏迷。

  很快,悠悠醒轉的男子模糊地看到如同上古神祇般尊貴站在他面前的葉蕪道,眼神中帶有了一絲潛伏的恐懼。

  而一直在沉思的中年人見到這一幕,終於長歎一聲:「葉蕪道,你贏了,傅家從此任你驅使。」

  葉蕪道拿起一變龍五放下的不銹鋼水盆當做一耳光狠狠地煽在中年男人腦袋上,中年男人只覺得耳邊爆炸般地轟鳴一聲,繼而身上受到巨力的作用帶著劇痛飛出了沙發。

  對這難以置信的中年男人,葉蕪道丟下變形的不銹鋼臉盆,如同看狗一樣看著他:「走狗尚且可以烹肉,要你小小傅家作甚?」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27 22:29
卷一第32章 葉家男兒盡奸雄7

  走狗?做太子的狗豈是那麼容易好做的,想想上海的狗王張展風和浙江的林朝陽就知道了,做太子的狗也是一種榮幸,需要境界的。

  當這位傅家的二號掌權人被葉蕪道用不銹鋼的臉盆砸出去幾米遠之後聽到那句連不屑都懶得不屑的話,不是刻意的侮辱,而是一種理所當然的姿態徹底踐踏他所剩的尊嚴。

  葉蕪道站在中年男人身邊,腳尖掂起男人的下巴,讓他仰起頭來,葉蕪道說:「不過你們傅家到真的是給了我小小一個驚喜,竟然能夠請到龍榜上的人物,或許在你們自以為利用了人家的時候,自己被別人玩死玩殘還不知道呢吧?」話落音,彷彿為了驗證葉蕪道的話,門再次打開,龍月安靜地走到葉蕪道身邊,路過躺在地上如同死狗一樣呻吟的傅家青年身邊,最終把視線劃過地上的中年男人身上,如果說看狗都有一種鄙夷的話,那麼現在龍月的眼神連鄙夷都不屑去鄙夷。

  蕭破君走到葉蕪道身後,猛然跪了下來,垂首,低頭。

  「太子,破軍無能。」

  葉蕪道回首目光灼灼地盯著蕭破君,若說沒有葉蕪道不會有太子黨,那麼如果太子黨沒有蕭破君就沒有今天偌大的局面。這一點葉蕪道很清楚,太子黨的核心成員也都清楚,所以自林傲倉叛亂被殺之後,同一代核心成員中狼王,鳳凰的隕落讓蕭破君成為名副其實的小太子。

  「你知道,我不會接受任何失敗的理由。無能,若你真的無能,不會爬到現在的位置。」

  蕭破君沒有說話,他知道他的生命只是太子口中的一句話而已,當他的姐姐告訴他:一個男人開創一份江山固然不容易,但是能夠遇到一個好的主子更加困難。千里馬與伯樂永遠是世界上最難找到彼此的那一個,所以若是千里馬真的遇上了伯樂,那麼無所謂生命與自我,甘願屈下身軀任人騎乘。從那時起,他便明白,自己的命就是太子的。

  連續高強度戰鬥六個小時,殺敵八百三十四人,其中僱傭兵兩百四十一人,南京軍區特種大隊七十八人,准虎榜高手四十人,虎榜實力高手二十人。最後還擊退擁有龍榜實力的樓蘭,這份蕭破君交上的答卷不可謂不優秀,但是這一切都掩蓋不了他保護納蘭虹豆不利的事實。這也是葉蕪道最為惱火的一點。

  在這樣一個年代,一夜之間死了八百餘人,而且是一個人殺的,這是怎樣的震撼。怎樣的屠夫才能完成這一夜之間的千人斬。或許真的之前在日本的龍月能夠與之媲美。

  「明天這個時候,我要見到傅家除嫡系之外所有人的人頭。」葉蕪道閉目半晌,露出一個讓惡魔看了都驚心動魄的笑容,說出了讓傅家兩人近乎崩潰的話。

  葉蕪道是什麼人,他們很清楚,太子黨是什麼組織,他們更清楚。三年前自龍幫沉寂之後,太子黨似乎取代了原先龍幫的位置,雖然三年來漸漸低調沉斂,但是當初用血與屍體堆積上來的威望還是讓人談虎色變。

  「葉蕪道,有種的你衝著我來,別衝著我的家族!老子死了也爛命一條,你他...」那青年被龍五踩在背上匍匐在地上,抬起血流滿面的頭滿面的猙獰,歇斯底里的表情讓他看起來狀若瘋癲。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龍五腳上氣勁暗吐,青年張口哇地吐出一口血,繼而奄奄一息地耷拉在地上。葉蕪道冷笑:「倒是比朱家的那畜生有種多了,龍五,帶他去交流交流。」龍五的眼神瞬間*蕩起來,忙把腳拿開男子的背部,如同情人般溫柔地撫摸著男子的臀部狂笑:「好翹的屁股,我喜歡,我喜歡,哈哈!」拎著昏迷的男子龍五帶著*笑上樓,而那男子發出來的恐怖嘶吼聲似乎把笑聲襯托得更加詭異陰森。

  繼而,葉蕪道走到面如死灰的中年男子面前,開口說道:「知道我為什麼留下你們嫡系一脈?」那中年男子慘笑幾聲,帶著由衷的恐懼看著葉蕪道,最終在葉蕪道冰冷如刀鋒幾乎凝結成實質的視線下,漸漸地連恐懼都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麻木。

  「死了不過一了百了,與其圖那一時之快不如留著性命慢慢折磨,嘗盡苦頭之後再被慢慢折磨崩潰致死,好狠,好狠吶!」中年男子瘋狂地大笑,繼而如同瘋了一般神經質地盯著葉蕪道:「傅家是沒有楊家顯赫葉家尊貴,但是也不是你一個葉蕪道說滅就滅的!若死,那也是魚死網破!」

  「看來你還是不清楚狀況。」話落地,一顆人頭同時落地。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27 22:29
卷一第33章 葉家男兒盡奸雄8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

  願君多採擷,此物最相思!

  葉蕪道在南京解放軍醫院的特護病房,看著昏睡過去還掛著點滴的納蘭虹豆,神色滿是單純的戀愛。

  紅豆啊紅豆,原本我只是想採一枝,但是你卻給了我全部,你叫我如何自恃?相對於納蘭虹豆而言,葉蕪道更多的是一種單純的戀愛,其他的女人,即便是慕容鱈痕,更多的是跨過生死時間空間的相濡以沫,小姨楊凝素是亦母亦姐亦妻的依戀,夏詩汮是守三年,侯三年,等三年,恨十年,苦二十年的愧疚,而所有的女人中,之後在失憶的三年中和納蘭虹豆的感情最為純澈,單純的戀愛,男女相遇相知相戀的簡單愛情對於如今的葉蕪道是多麼的彌足珍貴。

  這個傻丫頭似乎從來都不知道強勢是什麼,向來都只會說對不起,永遠把自己放在弱勢,這種柔弱的單純讓她在如今的社會和經歷了常人一輩子都不可能經歷過的浮華的葉蕪道眼中聖潔得如同天山上的雪蓮。和慕容鱈痕站在神壇上的聖潔不同,納蘭虹豆的聖潔需要時間的浸潤才會慢慢被發掘出來,若說美麗,她並不是葉蕪道所有女人中最美的,說氣質,她也不是最有氣質的,說才能,她也不是最有才能的,但是單憑這善良柔弱中孕育的高貴讓她以一種光芒萬丈的姿態出現在葉蕪道世界中。她,是獨一無二的。

  葉蕪道雙手捧起納蘭虹豆蒼白冰涼的小手緊緊握在掌中,放在下巴上面用嘴唇抵著,看著安睡的納蘭虹豆。

  似乎感應到了葉蕪道的注視,納蘭虹豆的睫毛輕輕眨動,繼而眼皮抬起,璀璨如星辰的眸子彷彿點亮了這個原本就不暗的房間,看見葉蕪道正注視著自己,納蘭虹豆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琅琊。」

  葉蕪道點點頭,把被角掖了掖,輕聲說:「醫生說你流了很多血,需要好好休息,快睡吧。」

  納蘭虹豆輕輕搖搖頭,問:「琅琊今天晚上會回去嗎?」葉蕪道搖頭「不回去了,我要看著紅豆睡去,然後趁機佔點便宜。」納蘭虹豆蒼白的俏臉悠然浮起一絲紅暈,睫毛因為羞澀而輕輕合攏,剎那間無意的魅惑撩撥著葉蕪道的心,接下來納蘭虹豆做了一件堪稱引狼入室經典的事情。

  納蘭虹豆縮了縮身體,讓出大半張床來:「琅琊,你也睡。」納蘭虹豆低著頭不看葉蕪道,似乎因為羞澀,連聲音都帶著顫抖。

  葉蕪道向來都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現在佳人主動,他怎麼可能推脫。

  上了床,鑽進雖然帶著溫暖芬芳的被窩,沁香撲鼻而來,把醫院的消毒藥水味道沖淡了許多。

  並排睡在一個枕頭上面的兩人心境前所未有地寧和。

  「這就是相濡以沫的感覺吧?」納蘭虹豆轉過頭,看著葉蕪道的側臉柔聲道。

  「泉涸,魚相與處於陸,相呴以濕,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與其譽堯而非桀也,不如兩忘而化其道。」葉蕪道把這個成語的典故說了出來,繼而轉頭看著納蘭虹豆微微黯然的大眼睛,床裡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若說我是那條魚,我寧願為琅琊乾涸而死,也不會相忘於江湖。」納蘭虹豆向來就是一個容易多愁善感的女孩子,她自然知道出自於《莊子.大宗師》中的關於兩條魚的典故。

  葉蕪道緊了緊手中的柔荑,眼神迷離而堅定:「對於大多數人而言相濡以沫或許令人感動,但是相忘於江湖卻是一種境界,更多的人追求的是後者,但是我只傾心於前者,相濡以沫,即便是被罵昏庸帝王還是三年不早朝,即便是背上千古的恥笑還是烽火戲諸侯,或許他人看到的是侮辱是恥笑,但是我看到的卻是無奈,深深的無奈。紅豆,我知道你會願意陪著我做那條寧願乾涸而死的魚,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納蘭虹豆咬著嘴唇強忍住湧動的眼淚哽咽著點點頭:「嗯,是,紅豆會的,永遠會的。」

  驟然,手機響起,葉蕪道遞給納蘭虹豆一個抱歉的眼神,繼而起身接手機出了房間。

  十多分鐘之後,笑容依舊燦爛的葉蕪道回來,納蘭虹豆忽然想起了什麼,對葉蕪道說道:「琅琊,那個保護我的人你不要懲罰他。」

  「噢?」葉蕪道上床問道,語氣淡定。

  納蘭虹豆支支吾吾地,偷偷瞄了瞄葉蕪道的臉色,然後弱弱地說:「其實是我煩透了他整天跟著我,比爸爸的保鏢還煩人,因此還打上了好幾個我的朋友,後來我借口去我外公家暫時支開了一會他,不過也是因為這樣才被綁架的。」

  其實葉蕪道早就從蕭破君的口中知道了這一切,見到納蘭虹豆誠惶誠恐的樣子,故意唬著臉道:「是你的任性才被抓,那我可要好好懲罰懲罰你。」

  納蘭虹豆頓時怯怯地看著葉蕪道露出大灰狼的笑容...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27 22:30
卷一第34章 葉家男兒盡奸雄9

  一部孫子兵法橫亙在中華五千年燦爛的歷史長河之中成為傲視寰宇的謀略永恆經典,相比之象棋的更注重陽謀,圍棋則是側重於陰謀,對弈者雙方的心計謀略都能從棋風中看出一二,而正如無數的商,政兩界將孫子兵法奉若至寶證明兵道上的詭異謀略同樣適用於現在的社會一樣,葉蕪道就是將江山做棋盤眾生做棋子,闊別三年,在三年之前被葉蕪道看似囂張的韜光養晦狠狠地扇了一巴掌的人們已經看不清現在這盤棋暗藏的機鋒,若說指點江山,恐怕偌大中國也沒有幾個人有資格能夠說自己可以指點葉蕪道下的這盤江山。

  借用315國道特大殺人搶劫案被刻意的渲染放大,但是這種放大只是在一定可控制的程度被民眾所知曉,真正瞭解其中內幕的人則是少之又少。把看似平靜的中國上層攪得人心惶惶之後,太子黨對蘇北傅家的閃電血洗讓所有人都手足發涼,沉寂三年,太子黨的刀鋒將蘇北傅家做了開封的血祭。而原本打算渾水摸魚的大部分人在掂量了自己的輕重之後決定旁觀這一場實力懸殊的鬧劇。

  蘇北傅家一夜之間除去嫡系二十三口人之外慘遭滅門,而傅家名下的產業也被人神秘收購接受,大量資金的湧入讓瞬間失去高層動盪不堪的蘇北商界迅速穩定下來,並且在明明暗暗的運作之下呈一派欣欣向榮之景。而且太子黨的手腳非常乾淨,除了一份被隱秘交上上層的文件之外其他人幾乎不知道顯赫蘇北的傅家已經被滅門。而這也讓原本非常不滿的政府暫停下了原本的大動作,太子黨的識趣在很大一部分上緩和了因為這件事情和政府產生的衝突,加上神話集團拍板決定在經濟相對落後的蘇北投資二十個億用於公路,公用設施的建設更是讓政府在被打了一棒子之後得到一顆不小的糖果。

  但是這件事情大局上的平穩並不代表少數人已經放棄了追究,以南京軍區朱家為首連帶中央數股原本就對楊家葉家不滿的人或多或少地表現出了一些反常,而楊家瞬間壓力大增。

  中央高層的曖昧態度讓所有打算望風放旗的人都琢磨不准,這件事情可大可小,若是大了楊家葉蕪道絕對吃不了兜著走,若是小了固然有一批人會不甘心,但是卻避免的最楊家和葉家,還有那現在沒有任何人敢小看的太子黨與神話集團。這還僅僅是明面上的。

  沉寂三年之後再一次站上風尖浪口的葉蕪道雙手抱胸俯視著腳下南京這座千年古城。

  「六朝古都的南京似乎從來都不缺少王霸之氣,但是強及一時之後都難免衰敗,一個六朝古都埋葬了多少王家的鮮血,卻沒有一個超過百年,真不可謂不諷刺。」葉蕪道站在南京神話集糰子公司的大廈頂端,二十一層的大廈在南京市中並不算高挑,但是葉蕪道何曾需要借助別人的力量來會當凌絕頂過?

  「曾經有一位老人說,南京是由中華民族內恥和外辱凝聚而成的血淚城市。走在南京的古道上,靜下心來聽著腳步聲,甚至能聽到曾經的哀嚎。」蘇昔水站在葉蕪道身後,凝視著站在天台邊迎接凜冽呼嘯的狂風如同上古神祇般狂傲的身影,就是這個男人,讓蘇北傅家被滅門,就是這個男人,衝冠一怒為紅顏,就是這個男人,讓中央都不得不慎重地對待。

  葉蕪道半闔上雙目,感受著身體被呼嘯而過的勁風帶起的奇異虛浮感,思維無限地清晰擴張,因為自己的動作無數中可能性被他在腦海中重組拼接,進而得出結果。

  「自然知道,這可是我爺爺說的。」葉蕪道微笑著說。

  蘇昔水小臉一紅:「明明就是我爺爺,什麼你爺爺的,真不害臊。」

  葉蕪道輕笑道:「惜水的爺爺不就是我的爺爺了?」蘇昔水皺著小鼻子一副受不了欺負的泫然模樣。

  葉蕪道剛要說話,忽然電話響起,接起電話之後葉蕪道苦笑著摸摸鼻子,然後掛下電話,做出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對蘇昔水說道:「恭喜你男人我吧,又強.奸了幸運女神一次。」

  中央正式發下密令,要求封鎖一切關於315國道特大殺人案的所有卷宗,當事人三緘其口,中央軍委,中央政治局分別找楊家和朱家談話,其後,在楊家的刻意讓步下,朱家原任南京軍區總政治部幹部的朱家大兒子被內定為南京政治局總政治部政委。與此同時,朱家的嫡系紛紛受到暗中的照顧。

  蘇昔水心思多麼玲瓏,馬上就意識到了事情的真相,露出燦爛的笑臉:「壞蛋,說話永遠都不正經。」葉蕪道把蘇昔水嬌弱的身體抱在懷裡,瞇著眼睛深邃而蒼茫:「若不是惜水的爺爺和燕家的關鍵拍板表態,恐怕中央還不知道要做多久的姿態才肯表態。」

  不過朱家,你以為這樣就完了嗎?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27 22:30
卷一第35章 葉家男兒盡奸雄10

  葉蕪道向來不是一個輕易接受手下失敗的人,任何理由任何原因的失敗在他的眼裡失敗就是失敗,沒有理由,沒有解釋,既定的事實任誰都沒有那個能力去挽回,而能做的只是把失敗引發的損失減到最小。而這次蕭破君對納蘭虹豆的保護不利就是一個很明顯的例子,葉蕪道沒有聽蕭破君的解釋,而蕭破君也沒有解釋,直到蕭破君以傅家數十條人命拿到葉蕪道面前的時候,葉蕪道才狠狠地呵斥了他一番,這位中國黑道的凶神在聽到葉蕪道的呵斥後如釋重負。

  走在南京的古街上,葉蕪道緩步而行,身後是雙手插在褲兜到處張望顯得漫不經心的蕭破君,還有身材高大極度吸引回頭率的擎蒼。

  「有沒有累過?」葉蕪道走在前面開口問,看著古道旁邊的人們或閒談或下棋或輕睡地在街邊,一派閒散的氣息。

  蕭破君雖然隨意但是卻看不出一點笑意的臉上出現笑紋:「累?或許姐姐保護在我面前不讓我被別人打的時候累過,或許最開始在地下拳市打拳的時候累過,但是跟著太子,不累。」

  葉蕪道想起那個平淡得讓人難以忘懷的女人,彷彿天生就是那麼漂泊淡雅,很難想像這麼樣一個女子竟然是社會的最底層被孕育出來的,出淤泥而不染,或許真的是天生為這種女人存在的吧。

  「我知道你姐姐其實希望你過平淡的生活,什麼時候累了就和我說,如今的太子黨已經不是三年前的太子黨了,而你也不是三年前的你了。」葉蕪道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並沒有考慮太多,他知道蕭破君不會離開他的,但是這番話卻是出自真心。

  蕭破君輕笑著搖搖頭,沒有說話,看著前面男人的背影,太子,或許你不知道,姐姐告訴我,她這輩子最大的希望就是讓我代她還您的恩情,而這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希望。

  擎蒼忽然甕聲甕氣地開口問:「琊子哥,為什麼他們都叫你太子?」葉蕪道眸子蕩漾開一圈圈的笑意:「小天覺得琊子哥好聽還是太子好聽?」擎蒼抓著腦袋想了半天,憋出一句:「我覺得太子有氣勢些,但是還是琊子哥叫著順口。」葉蕪道點頭說道:「那就對了,小天永遠叫我琊子哥就行。」擎蒼嘿嘿咧嘴一笑:「好。」繼而反應過來了:「可是琊子哥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麼他們都叫你太子呢?」

  或許是對這個對太子極為忠誠的大個子第一印象不錯,蕭破君主動開口解釋:「因為太子是太子黨的太子。」說完之後見到擎蒼滿頭霧水的表情,再次解釋:「太子黨,一個黑幫組織。」

  「哼,現在的人還有多少人真正記得南京大屠殺?還有多少人記得八國聯軍侵華給我們留下的是永世都洗不去的恥辱?不要說你們知道!知道知道,而你們又有多少個知道的人真正地明白其中的辛酸苦辣!中國社會流傳千年的奴性即便是在現代社會依舊是癌細胞!而你們,在看似大義凜然的背後又有多少人認為這是過時的土老帽才喊得口號?當反日成為一個女子繡在內褲上的笑話流傳在網絡的時候,我們這一代人已經完了。」一個激昂的聲音以牟利得堪稱字字見血的言論在寧靜祥和的古道上面傳出一陣回音,葉蕪道望去,是一群大學生組織的旅遊,而說話的正是大學生中一個帶頭的青年,身量不高,或許因為激動此刻面臉通紅,但是看上去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那雙充滿自信狂傲的眼神。

  被這個青年說得大多數人都沒有吭聲,或許是他的威望足夠高,或許是他說得的確讓這群大學生心有慼慼,總之能讓這群桀驁的年輕人在同齡人面前如此服帖本身就是側面的實力證明。

  「的確,越來越浮華的這一代所謂反日抗美或許真的成了一句口號,面對最近法國的高調動作,我們似乎沒有太多的激烈反應,或許去網上查一查所謂的抵制家樂福抵制日貨抵制美貨宣傳得鋪天蓋地,但是在網絡擺出清高姿態的人們又有多少轉身回到現實就帶上諂媚虛偽的面具,一個日本商人曾經說過這麼一段話,我們再怎麼討好韓國人他們都不會買我們的產品,而我們再怎麼看不起你們中國人你們還是會買我們賣給你們的劣質產品。心寒?心酸?憎恨?不,我都沒有,有的只是深深的悲哀,是我國人的懦弱,我國人的不爭,與其說日本人泯滅人性,不如說是國人喪失尊嚴!」見到這群人葉蕪道不禁就想到了自己在浙大那段年少輕狂的日子,或許當時已經有足夠城府計謀,但是如今看來那段時光何嘗不是書生意氣的時候。心中多少有些感觸,葉蕪道踏著步子帶著讓人琢磨不透的微笑,對這那群社會驕子們說道。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27 22:30
卷一第36章 迦葉修陀

  「老大!」帶頭的青年見到葉蕪道面露難以掩飾的驚喜表情,神情激動,情不自禁地走幾步到葉蕪道身邊伸手就和葉蕪道來了一個熊抱。

  葉蕪道臉上的笑容漸漸擴大,在一個不算熟悉的城市遇到一個故人怎麼看都是一件讓人賞心悅目的事情。

  「沒想到你還能一眼就認出我。」葉蕪道笑意盎然,顯然心情不錯。

  「我怎麼會忘記你,呵呵,自從你離開學校之後我和景升可都是天天看著你的照片流著淚吶。」洪飛的玩笑讓葉蕪道無奈地笑道:「還是老樣子。」聽了這句話洪飛忽然有些傷感:「不過物是人非了,景升去年得到了哈弗進修的保送名額去了哈佛,而我則繼續留在浙大深造,可不要問我們為什麼沒有在神話,是我們主動申請加上神話集團批准通過的入學深造的。說起來我們可沒有給你丟臉。」洪飛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但是眼中卻滿是細碎的傷感,物是人非轉眼已經過去了三年,原本同一間宿舍的狼友現在也都各奔天涯了。

  葉蕪道拍了拍洪飛的肩膀,說道:「我知道,我和溫斌見過面了,他和我說起過你們兩個,不錯,沒有給我丟臉。」

  洪飛聽了這句話忽然眼圈一紅,鼻子上酸意湧動,哽咽道:「老大!」

  估計是洪飛的行為嚇到了那群大學生,這些浙大的驕子們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傳奇學長在這個陌生卻邪魅得讓人難以忘懷的青年面前痛哭流涕,洪飛,浙大的學生有幾個不知道這個名字的,那可是以其讓學院教授都拍案叫絕的驚艷才華名冠浙大研究生學院的佼佼者。

  這樣一個冷峻的學長竟然在別人面前痛哭流涕?瞬間有些接受不了這個刺激的學子們表情木訥。

  古街邊的一家很有韻味的小店內,幾碟精緻的小菜,幾瓶啤酒,四個人。

  洪飛看著身邊坐著的蕭破君和引人注目的擎蒼,雖然不認識,但是能夠和老大在一起的人怎麼看都會是簡單的人物,所以洪飛很恭敬地給兩人斟滿了酒。

  蕭破君是從來滴酒不沾,擎蒼是不會喝酒,在他眼裡酒是苦的,還不如路邊的礦泉水來得實在。

  見到兩人不為所動,擎蒼只是埋頭解決眼前堆積的很高的食物,蕭破君則永遠是那副漫不經心的表情,洪飛有些尷尬。

  「老大,這三年你過得還好吧。」洪飛的尷尬並沒有顯露出來,而是很好地掩飾起來,順便對葉蕪道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繼而笑著問。

  顯然,洪飛的表現讓葉蕪道足夠滿意,沒有拒絕洪飛遞煙並且為他點上的動作,葉蕪道吸進一口煙,瞬間的暈眩感從喉嚨經過呼吸道衝進肺裡,然後渲染著盤旋上腦海,這煙三年沒有動了。

  「還行,總之地球照轉,日子照過,美女照泡。」人似乎從來都缺乏滿足這種基因,在得到了許多之後就會想要更多,一閃總比一山高,你總是需要站在一個頂峰才能看到另一個更高的山峰。

  洪飛很自覺地報上了自己的情況:「老大,我現在可是追到一美女...不要用那種不相信的眼神看著我好不好,會讓我很傷自尊的,雖然沒有老大的玉樹臨風,貌似潘安,泡妞神技神乎其神的程度,但是和老大一起住了這麼些日子,怎麼著也算是一小准情聖了,不過老大,我現在可真的體會到你當初和我說的那句話了,男人真正的沉澱是需要一個陪伴一生的女人來醞釀的。」

  葉蕪道吐出一個眼圈,眼神迷離:「能體會到這一句就說明你三年沒白過。」

  「男人真正的沉澱是需要一個陪伴一聲的女人來醞釀的,好,好,好!很有意思。」一個有著很濃郁的異域風情的男人走進這家小小的店舖,皮膚微黑,一頭適中的亞麻色頭髮,面容英俊而邪異,嘴角噙著彷彿看淡看透世事的尖刻笑意,眼神遊離中暗含鋒芒,不算強勢,不算低調,身後跟著一個男子,很平凡,很普通,四十歲左右,雙手很長,下垂過膝,似乎隨時有可能被風吹倒的身體和前面的男子始終保持著三米這個最佳距離。

  見到這兩個男子,洪飛不知所謂,葉蕪道臉上的笑意更深,擎蒼和蕭破君幾乎是同時抬頭緊緊地盯著兩人,瞬間,一股異樣的暗戰氛圍在醞釀。

  印度,迦葉修陀。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27 22:31
卷一第36章 一觸即發(1)

  站在高處不勝寒,若是真的到了會當凌絕頂的境界的時候,高手寂寞四個字便再也不局限於嘴上說說和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字面意義上,不過真正能夠在一個方面達到讓所有人都只能仰望的高度的人少,在泱泱六十億人中達到神的高度站在世人的信仰做堆積的神壇之上,即便是想想也是需要勇氣的。

  從某種意義上說,現在的葉蕪道和迦葉修陀這樣的人已經足夠觸及到這個邊緣。

  隨著老一輩恩怨的謝幕,世界的舞台交給年輕一輩,雖說真正的世界還是掌握在老一輩的人手中,但是面對年輕人的相互之間的博弈,已經是老人們相互考核自己子孫的一種方式,之於銀狐葉證凌如此,虎將楊望貞是如此,甚至之前白陽鉉和葉蕪道的對抗也是中央老一輩優勝劣汰的一種方式。

  「好狗尚且不擋道,一個有自知之明的失敗情敵是懂得在勝利者面前如何盡量不讓自己所剩不多的尊嚴繼續受到踐踏的。」葉蕪道端起桌子上的杯子,本想喝一口,但是放到嘴邊又放下了,語氣不溫不火,表情也沒有波瀾,只是說出來的話太讓人無法忍受。

  禪迦婆娑,一個讓全印度的男人都頂禮膜拜的女人。若說葉隱知心在日本是日本人的精神上的神,慕容鱈痕是全世界的女神,那麼禪迦婆娑就是全印度男人的信仰。

  而任何熟悉迦葉修陀的人都知道,千萬不要再他面前提起禪迦婆娑這四個字,那是絕對的禁忌。

  迦葉修陀看著眼前這個讓自己的未婚妻逃婚不遠千里來到中國的男人,男人最大的恥辱是什麼,無非就是情場失敗,從一定方面來說,迦葉修陀和葉蕪道是同一種男人,對愛情的忠貞絕對要求得近乎變態的人。不容許有一點瑕疵。

  「葉蕪道,我不想和你打架,而且你現在也打不過我。闊別六年我一直在收集你的信息,你很清楚,我也很清楚,你和我之間終歸要死一個。」迦葉修陀撫摸著左手尾戒,是一枚古樸銀色的戒指,外觀不算華麗,仔細看會發現上面竟然密密麻麻地雕刻著《羅摩衍那》的片段,單憑著足夠讓最刁鑽的收藏家都忍不住驚歎的手工藝技術,這枚戒指在世界上絕對不會超過五個。

  葉蕪道揚眉,笑意溫潤,不帶絲毫的煙火氣息,霎那間,渾身上下竟然散發出寧靜祥和的氣息,這股淡泊寧靜,竟然隱有葉清歌和經藏的風韻。

  「你巴不得殺了我這個給你帶了綠帽子的男人吧?的確,未婚妻和別的男人跑了,這頂大大的綠帽子只怕讓婆羅門家族顏面無光。而且這頂大大的帽子你要給我老老實實地帶一輩子,記住,你老婆,是我葉蕪道的女人。」葉蕪道想到那個看透命運,又把自己交給命運的女人,再無了三年前的沒有實質把握的不安。

  迦葉修陀眼神驟然凌厲,簡直能把人看穿的眼神直直地射在葉蕪道身上,迦葉修陀的強勢和葉蕪道的浩然博大形成鮮明的對比,半晌,迦葉修陀猛然瘋狂大笑,笑聲迴盪在小小的店舖中格外陰森詭異:「葉蕪道啊葉蕪道,三年之前我尚且不怕你,三年後一個廢人的你我又何懼,我要殺你易如反掌,龍組龍月,擎蒼,蕭破君,似乎陣容強大呢,但是不知道在印度凶神的面前到底有幾分斤兩。」

  話落地,迦葉修陀身後的面部麻木的男人眼中晦澀的光芒閃爍,驟然一腳踏出到迦葉修陀的身邊,渾身上下散發出滔天的戰意與殺氣,凜冽的殺氣猶如實質彷彿能從殺氣總感受到血淋淋的慘嚎,而殺氣背後竟然隱隱有浩大佛法。

  強橫的殺氣撲面而來,洪飛第一個受不了這樣的壓力,感覺心臟一陣壓抑的狂跳之後眼前一暗,嗓子口一甜吐出一口血竟然暈了過去。

  氣勢殺人,不是小說中出現的橋段。

  蕭破君冷哼一聲,完美無缺的殺氣硬生生被破開一絲破綻,蕭破君站起身體,戰役滔天,如同戰虎仰天而嘯,戰虎何曾懼怕過戰鬥!

  擎蒼對這殺氣最為敏感,當那男人跨出一步的第一時間就下意識地站起來巨吼一聲,如同野獸般盯著那男人,而在擎蒼和蕭破君的威脅之下,那男子怡然不懼,傲然而立。

  由始至終,迦葉修陀和葉蕪道的目光表情沒有絲毫變化,葉蕪道還是坐在椅子上,右手自然垂下,輕微顫抖,如同一尊瞭然的佛陀,磅礡浩渺。迦葉修陀站在男人身邊,右手不斷撫摸左手尾戒,眼神邪氣凜然。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27 22:31
卷一第37章 葉家滿門盡變態

  對峙半晌,迦葉修陀猛然歎出一口氣,身上的氣勢散盡,如同一個普通人一般再無鋒芒,而與此同時,他身邊的男人似乎察覺到他的心思,身上的殺氣猛然收斂,恢復到樸實無華。

  蕭破君戰意依然。擎蒼撓了撓腦袋,戒備地看著兩人。

  葉蕪道笑瞇瞇地說:「破軍,小天,陪這位大叔出去練練。」蕭破君露出一絲喜意,那男人卻絲毫不為所動,還是站在原地麻木地無神地毫無焦距地看著地面。

  迦葉修陀擺手,那男人恭敬地彎腰點頭,出去了,蕭破君緊隨而上,在安撫下擎蒼之後他才也離開,顯然,擎蒼對這個很危險的「大叔」也很有興趣。

  迦葉修陀坐到葉蕪道的面前,看了眼桌子上的酒,繼而從身上掏出一個類似禪迦婆娑的酒袋,只是禪迦婆娑的是金沙的,而他的是銀沙的。迦葉修陀打開塞子,一股清逸的酒香飄滿不大的店舖,光這酒香就足夠醉死人了。

  葉蕪道看著迦葉修陀喝了一口酒,然後把酒袋扔過來,順手接住毫不猶豫地灌下去一大口,這酒袋很是神奇,雖然兩人牛飲了幾口,但是卻絲毫不見扁下去。

  迦葉修陀輕笑,眼神溫柔得醉人,迷離而哀傷:「你說,她為什麼會愛上你?老子比你差?」葉蕪道美滋滋地又灌了幾大口,直到酒袋明顯扁下去了才還給一臉不滿的迦葉修陀,嘿嘿一笑,說道:「她愛的不是我,是所謂的狗屁命運,真是傻妞。」

  「是諸有情。生死苦本。愚夫異生。於此守護。染愛耽著。由此不能解脫生死故名染法。」迦葉修陀望著左手上的尾戒,似乎想起了什麼,眼神有著刻骨的哀傷。

  「是諸有情生死苦本。愚夫異生。於此守護。染愛耽著。由此不能解脫生死故名老法。」葉蕪道毫不猶豫地用同樣是出自《本事經卷四》的話回敬迦葉修陀。

  最可悲的男人不是沒有江山送給最愛的女人,最可悲的男人也不是有江山卻沒有值得贈送的女人,最可悲的男人是打下了江山也有了最愛的女人卻被拒絕了江山。而迦葉修陀就是這種男人。

  「我他媽的會愛上一個女人,還愛成這副德行,是不是很可笑?」迦葉修陀問,葉蕪道似乎想起了自己的愛情,一路坎坷下來,雖然不少風雨卻終究得到了結局,但是眼前的男人卻注定一生也得不到一個結局。「無所謂可笑不可笑,愛情面前沒有誰能保持絕對理智。若一個男人一生也不能為自己深愛的女人瘋狂放縱一會才是真正的可笑。」葉蕪道和迦葉修陀兩人,算不上朋友,更多的是敵人,前一刻還劍拔弩張的兩人現在卻坐在一張桌子前喝一口酒把酒言歡,其實男人的交情就這麼簡單。

  迦葉修陀身上的落拓盡去,嗤笑一聲:「若不是禪迦婆娑,你已經死了。」葉蕪道挑眉,大笑:「你試試?」迦葉修舵手中的酒袋猛然被扔出,直擊向葉蕪道的門面,兩人相隔一張桌子,這麼短的距離下葉蕪道幾乎避無可避。

  銀沙,質地堅硬,刺入皮肉可留下永久性的傷痕。葉蕪道波瀾不驚,端起茶杯飲一杯波瀾。

  銀月!詭異而邪魅。

  如同最完美的拋物線從兩人之間的桌子上方橫空劃過,穿越過葉蕪道和迦葉修陀的視線,繼而,那只酒袋竟然硬生生被劈成兩半飛向兩邊,酒香四溢,珍貴得堪比黃金的酒水灑滿桌面。

  銀光閃過,一身紅袍,手執妖刀的女人站在葉蕪道身後凝視著迦葉修陀,目光冰點。

  迦葉修陀輕笑一聲,從桌子上拿起一個茶杯,這個動作之後,自那被拿起的茶杯起,一條裂痕出現在桌子上,裂痕緩緩擴大,最終整張四方桌變成兩半,而兩人端著茶杯相對而坐的姿勢還沒有變。

  迦葉修陀似乎對這一切都沒有太多驚訝,聳聳肩:「不錯,不過可惜了我的一個酒袋。」

  葉蕪道拿著茶杯的右手食指在杯沿一彈,一滴枯黃色的茶水從杯子中彷彿被隔空控制般跳躍而起,手腕輕震,在最狹小的空間內以最快的頻率畫出無數個完美無缺的圓,那滴茶水在震顫中以破軍之勢橫飛向迦葉修陀。

  迦葉修陀眼中出現不可置信的光芒,這是第一次反應出他真正的內心活動,迦葉修陀身體反射性地向左偏,那滴水珠幾乎是擦著他的耳朵飛過去的,背後一張桌子上的茶杯被準確無誤地擊中!若說巧合也太巧合,若說是算準之後有意為之也太過駭人聽聞!

  「來而不往非禮也。」葉蕪道喝了一口茶,苦澀把口中的酒味沖淡,低頭的瞬間誰都沒有注意到他蒼白毫無血色的臉色。

  迦葉修陀搖頭起身輕笑:「也罷也罷,葉家果然滿門的變態,沒想到你葉蕪道又一次玩弄了世人。好啊,好啊,接下來的戲精彩咯。」話落地,人已經消失不見。

  龍月慢慢走到葉蕪道身邊,說:「少主,龍月不是他的對手。」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27 22:32
卷一第38章 澹台經藏

  葉蕪道擺擺手,面容開始漸漸恢復血色:「他擁有能夠和三年前的我媲美的實力,即便是差一些也是伯仲之間,你不用在意。而且現在的你和他也不是沒有一拼之力。」

  差一些,頂尖層次的高手對決或許僅僅這一點就能決定成敗生死。

  「啪」葉蕪道右手的茶杯猛然掉落在地碎裂得四分五裂,在龍月驚慌的眼神中葉蕪道臉上渲染出一絲不正常的潮紅,見到龍月瞬間聚集起淚花的明眸,葉蕪道強行把到喉嚨的血腥味嚥了下去,露出一個笑臉:「我們走吧。」

  說完便起身向外面走去,而身後的龍月見到打碎在地的茶杯中潑灑出來的茶水分明帶著一絲鮮紅。

  捂著嘴,龍月看著那一絲鮮紅,一定是傷勢沒有痊癒的少主強行超負荷而導致的後遺症,看著葉蕪道依舊穩健的背影,龍月淚光朦朧,少主,就連在龍月面前你依舊不想讓龍月擔心嗎?淚光中,猛然一絲驚天的殺氣一閃而逝,殺氣中的血腥氣息濃重得幾乎讓人窒息,迦葉修陀!我能為少主殺掉日本上萬忍者,也能殺你婆羅門滿門!

  走到門口,卻見到擎蒼高大的身體坐在台階上面發呆,而蕭破君則屹立在一邊,見到葉蕪道出來,擎蒼轉過身卻見到葉蕪道蒼白的臉色,忙說道:「琊子哥你受傷了!」蕭破君頭抬起,眼神驟然凌厲。

  葉蕪道彎起眉眼,笑容異常邪魅,對擎蒼說道:「我沒事,看你們的樣子,沒給我丟人吧。」擎蒼憨厚的臉上滿是擔憂,猶猶豫豫地看著葉蕪道的臉,雖然感覺不對,但是他不懂怎麼去表達,見到葉蕪道問話,只好回答:「打得很痛快,他還是很不錯的。」擎蒼指了指一邊的蕭破君,蕭破君從懶散到凌厲,再恢復到之前的懶散,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太子,我應該留下他的。」葉蕪道搖搖頭,狹長的雙目開闔間晦澀隱閃,讓人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沒有必要,裡面的是我的朋友,你們兩把他帶去附近的醫院吧。」

  蕭破君和擎蒼都習慣於對葉蕪道的言聽計從,所以都依言帶著洪飛離去。

  正打算離開的葉蕪道轉身卻在街道的盡頭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女人。

  「你一直都是這麼不自量力嗎?」經藏和葉蕪道並肩而行在一條河道旁邊,現代高度發達的工業化雖然給社會的經濟帶來的飛速的發展,但是不可忽略的是人類似乎越來越將鳩佔鵲巢這種習慣視成了理所當然,上帝在給予一樣東西的時候通常都會拿走一樣作為對他老人家的補償,而這份得到與失去似乎需要時間的沉甸來襯托。這條河道的確不算美麗,但是在這悠長悠長的古道中確實別具一格。

  「你的意思是在提醒我你可以隨時拿走我的性命了嗎?」葉蕪道雙手插兜,笑意懶散,再也沒有了面對迦葉修陀的浩然博大,而更加接近真實。

  澹台靜贊眼中露出一絲憤恨:「用不著你拐彎抹角地提醒我。還有,拿走你的手,否則我真的會殺你!」感受到身邊女人瞬間如刀鋒般鋒利的氣息,葉蕪道訕笑著把手從她的腰間縮了回來,長吁短歎地說:「何必那麼防賊一樣的,女人的身材容貌本來就是來取悅男人的,若不給我抱抱,難道你還給別的男人...算了,當我什麼都沒說。」

  葉蕪道吐著舌頭看著旁邊一顆遭受到無妄之災的大樹的樹幹被經藏瞬間「變」成兩半,決定暫時不招人這個母超人。

  經藏見到身邊一臉正經的葉蕪道,忽然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眼神再沒有了憤恨和不滿,取而代之的是清逸飄渺,浩渺得如同飛仙而去的謫仙。

  「我要殺你,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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