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太子爺 作者: 全市蝦蟹 (連載中)

ctt710628 2012-5-18 00:25:4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6 73645
ctt710628 發表於 2013-1-25 23:02
127章 打黑局長pk反腐書記

省軍區特勤支隊行動起來時的威風可是夠瞧的,由肩掛將軍金豆豆的柯傳安親自壓陣,特勤支隊的支隊長帶隊,幾名中隊長率領著六輛重型卡車,隊伍後面還跟著一輛輪式裝甲車,從軍區大院飛駛出來。

    車輪滾滾,一路呼嘯著,搞得人人側目,霧都市城區的大街上到處是雞飛狗跳。

    當剛剛會見一個外地大客商結束的沈國良在辦公室窗口看到飛馳的軍車時,還暗自感嘆︰听說省,市兩級軍區現在正配合蓉城大軍區準備進行軍事演習,看來是不假。這些軍人其實也挺辛苦的,自己這些平民老百姓都已經是下班的時間了,他們軍人還要這樣沒日沒夜的操練,看著模樣,估計他們晚上也不要想休息了

    霧都市看守所與拘留所在一起,里面還有一個單位是市公安局五處,其實就是預審處的,都是位于城市東郊。而省軍區是在南郊,車輛飛速的通過環城公路,來到了看守所這里。

    霧都市看守所這里與其他監獄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在院落里設有一些什麼高牆,電網到沒有,只是在外圍拉起了密密麻麻的鐵絲網。

    同樣有兩座小崗樓一類的設置,是用來防止犯人逃脫的。看守所的防御措施都建在這棟破樓的內部,從根本上限制了犯人的自由,如果犯人能在未經允許內踏出牢房的門,就是已經是他們最大的失職了。殘破的院牆和鐵欄桿的大門,旁邊是一個治安崗亭,從外面看上去,這里就像一個位于郊區,瀕臨破產的小企業。不過如果仔細看看崗亭里的“保安”,就知道他們一定不是一般人,最起碼,而是個“二班,三班”經過專業訓練的警察。

    不過就算是身手再好的警察,在幾百名全副武裝到牙齒的特勤支隊的戰士面前,也就只有裝軟蛋,“趴窩”的本領了

    事發突然,這幾個穿著武警制服的小兵,在看到門前突然停下十多輛掛著軍牌的大小汽車就被嚇了一跳。還沒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兒,百多個特勤戰士已經沖了進來,立刻有五個小兵沖進崗亭,將槍口頂在了他們地腦門上

    院子里也一樣停著幾輛警車,這些都是市公安局里的警察,其中還夾雜著一些地方上的武警。一見到這個架勢,一個大隊的幾十名武警也端著槍跑了過來,一下子和特勤支隊的士兵們在院子中間相遇,兩邊都用槍互相指著,雙方的人同時大聲喊道︰“把槍放下”。

    沒有一個人听話的把槍放下,省軍區特勤支隊的支隊長尹義凱走到最前面,冷著臉大聲問道︰“你們誰是頭兒?”。

    武警與那幫警察的人群中出來一個三極警督餃的中年人,他大聲的說道︰“我是看守所副所長,你們是哪個部隊的?想干什麼?不知道這里是禁區嗎?”。

    尹義凱直接用手槍頂在了他的腦門上,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奉命執行任務,你必須立刻給我下令。讓你們的人全部繳械投降”。

    降?”。

    看守所副所長氣瘋了,這和平年代了,大家都是黨和政府的人,互相哪還有什麼投降一說?這丫的說話也太不客氣了吧?副所長憤怒的叫喊道︰“這是市公安局關押犯人的禁區,你們部隊的憑什麼過來耀武揚威的?”。

    “哼小子”。

    尹義凱不屑一顧的翻眼瞅了瞅他,冷冷的警告道︰“我再說一遍,你們立刻投降,你也許還有點出路,不然的話,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到時候”。

    都說當兵地脾氣暴,這看守所的警察們也和部隊當兵的沒什麼區別。副所長不服氣的大聲質問道︰“憑什麼?你們憑什麼沖進我們公安局的禁區?你有什麼文件證明你是在執行任務?”。

    “什麼都不憑,就憑我行嗎?”。

    一個蒼勁的聲音在特勤戰士中響起。端著槍的特勤士兵立刻閃出了一條道,柯傳安走到了那位副所長的跟前,目光盯著對方,冷冷地道︰“他們是在執行我的命令,如果你要什麼文件的話,我可以現在就簽發給你。怎麼樣?你需要看哪一種文件?”。

    看見警察人群中有人將槍口調轉到柯傳安身上,尹義凱急紅眼了

    他上前一步,拉開手槍的保險栓,用槍口死死的頂住副所長的腦門大聲怒吼道︰“狗日的立刻讓你的人放下槍,要不然,老子斃了你你到底算個什麼東西?敢指使手下人用槍對著柯將軍”。

    “柯,柯將軍?”。副所長大吃一驚,再仔細一看柯傳安肩膀軍餃上那璀璨的金豆豆,他立刻就軟了下來,連忙求饒道︰“對,對不起首長,我沒有認出您,實在是對不起”。驚慌失措地副所長立刻扭頭喊道︰“都把槍給我放

    但令他十分無奈的是,他手下那些人比他的動作快多了,一听見“將軍”那兩個字,早就把槍放下過了

    “我”。

    副所長心里暗自罵了一句,剛想過去再跟柯傳安解釋,尹義凱一把將他地雙手擰到了背後,扭頭喊道︰“來個人,把這個混蛋給我綁了,還有這些人,全部綁起來,集中在院子里蹲著誰敢亂動或者有任何企圖,格殺勿論”。

    尹義凱有恃無恐的叫道。心說︰怕什麼?狗日的,這些家伙面對省委常委,堂堂的將軍都敢舉槍對著,就算自己剛才下令開槍,也絕對不會有事,到時候以保護將軍的安全為由,誰還會追究自己的責任?

    特勤戰士們十分干脆的直接從那些警察的身上摘取了手銬,將他們一個連著一個拷在了一起,留下十個人持槍看守,尹義凱向柯傳安問道︰“柯政委,咱們現在就沖進去?”。

    柯傳安冷著臉道︰“立刻”。

    “是”。

    尹義凱沖在最前面,在小樓的門口,他抬起槍口指著一名警衛冷冷的說道︰“你耳朵聾啦?他娘的,沒看見我們在執行任務?我給你三秒鐘的時間,把門給我打開,否則我有權將你當場擊斃”。

    那警衛早就被外面的場面嚇壞了,慌忙的說道︰“我,我們是警察,這是市公安局下屬的看守所啊你,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咱們軍警可是一家啊”。

    尹義凱“嗤”的一哼滿臉鄙夷的說道︰“誰他娘的跟你是一家?三秒鐘的時間現在開始倒計時︰一,二”。

    那警衛嚇得差點沒屁滾尿流,幾乎是立刻就打開了鐵門。他只是當差吃糧的一個小警察,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來開玩笑。萬一對面這個凶神惡煞的家伙真給了自己一槍,自己死了到時候可沒地方喊冤去

    尹義凱在電動鐵門打開的那一刻就沖了進去,門口的三名警衛被幾個特勤戰士從背後捆綁住了雙手推到了院子里,和所有的警察一起被綁了起來。

    里面的警察甚至沒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立刻就被一堆突然出現的特勤戰士用槍指滿了全身上下,嚇的連手中的警棍都拿不住了,尹義凱對一幫警察叱喝道︰“立刻讓你們這里的負責人出來,就說如果他還想要這頂烏紗帽的話。就給我用出吃奶的勁兒,以最快的速度跑過來”。

    前面發生的事情立刻就通報給了看守所的頭兒,他飛快地跑了過來,指著眾人十分驚訝的問道︰“你,你們是哪個部門的?在干什麼?”。

    “你就是這兒的負責人?”尹義凱冷眼相對,開口冷冷的問道。

    “我就是,你還沒告訴我你們要做”,看守所的這位頭兒,話都還沒有說完,尹義凱已經大手一揮,命令道︰“把這個人給我綁了,送出去見首長”。

    “首,首長?這,這是怎麼回事?哎哎哎”。看守所所長還沒來得及問清楚,就被幾個特勤戰士五花大綁著,直接扛了起來。

    之後,特勤戰士將看守所所長帶到院子里,直接摔在了地上,對著柯傳安敬禮之後,道︰“報告首長這兒的負責人已經被我們抓過來了”。

    柯傳安冷眼看著地上被摔得七葷八素的看守所的所長,開口問道︰“那個被你們整治的快殘廢了的犯人世德的,還在不在你這兒?”。

    看守所所長不是傻子,他立刻就看清楚了眼前這位軍人的軍餃,慌忙的說道︰“在在還在這兒,同志們還在審訊他呢”。

    “審訊?”。

    柯傳安听見這兩個字氣的火冒三丈,大聲罵道︰“什麼審訊?狗日的你們這群光知道吃糧,卻不干正事兒的混蛋,把人都快要整殘廢了,還在折磨人家?你立刻帶我過去把人給我交出來”。

    “呃的”。

    看守所所長結結巴巴地回答道。他心里早就翻起了滔天巨*,楊世德跟眼前這個將軍難道有什麼親密關系?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這個人可是省委常委,省軍區的政委啊我要暈了,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日哦這事兒可不好收拾嘍

    “給他松綁”,柯傳安對身邊的警衛員吩咐道。接著一扭頭,向對方道︰“帶我們去看楊世德”。

    被松綁的看守所所長立刻恭恭敬敬的說道︰“好好首長,您跟我來”

    “小趙,那小子在里面怎麼樣?”。

    外面一個房間中,嘴里撕扯著一只鹵味鳳爪的余國金吱吱唔唔的說道。說到半途,他還一皺眉,張大嘴巴,用手指在牙齒縫隙里摳弄了幾下,咂了咂嘴,這才又繼續對付起自己手中的美味

    “呵呵余書記,那小子跟個和尚似得,盤腿坐在那兒閉目修煉吶”。

    小趙是余國金的親信手下,在他面前說話也很坦然的模樣。說完之後,將手指間的香煙往嘴里一叼,抓起對方面前塑料袋里的一只鳳爪,也“吧嗒吧嗒”的嚼的有滋有味起來

    “狗日的這小子約莫是真想和我們扛上啦?”,余國金口中呢喃著,悄聲嘀咕了一句,臉色看起來比剛才要陰沉了許多

    別看余國金與葉慶泉對話的時候,大言不慚的說要和對方慢慢熬,看起來是說的十分瀟灑。但余國金這種老紀檢干部心里十分清楚,這件事情時間不能拖的太長。時間拖的越久,對他們紀委和他個人來說,形勢就越不利。

    他們手中掌握葉慶泉所謂貪污腐敗的一系列材料中,並沒有多少硬扎貨色。在政法部門干了這麼多年,經手的案子多的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要說作為紀委副書記的余國金,在這專業技術性的問題上,還是有兩把刷子的。當初他只是隨意的翻閱一下卷宗,對這點就深信不疑。

    余國金對于那些人給葉慶泉扣的大帽子一點不感興趣,什麼叫家長制作風?扯蛋哪個當一把手的沒點家長制作風?沒這作風的都被架空了懸在半空中養老吶按說自己在市紀委是第一副書記了,外人看著好象還有點風光,但甘苦自知,自己敢去和杜宏飛較勁兒?想死不是?他娘的他心里暗罵了一聲。

    手頭唯一算是能讓葉慶泉就範的,大概還就只有當初二皮那小子送給對方女朋友弟弟那一萬塊錢的事兒。

    可這件事情卻頗令余國金有點摸不著頭腦的感覺,要說當初法警小劉和二皮等人都被弄到縣公安局去“過堂”受審,就燙手的東西等于是早就打草驚蛇了,可偏偏卻沒見對方將那一萬塊錢吐出來

    在略帶疑惑的當下,余國金其實內心也有點暗自冷笑。

    他以前經手過太多相似的案子,案子水落石出的時候,很多紀檢人員都不理解的是,那些腐敗份子貪污的手段明明極為拙劣。有一些錢,只要一做手腳,其實很容易就會被外人發現,但那些腐敗份子卻好象對這點毫無察覺,依然是喪心病狂的大膽下

    余國金搖了搖頭,暗自道︰估摸著這葉慶泉也同樣是這一類角色,黑眼珠見不得白銀子,只要是錢,不管什麼他娘的銀子,抓住了就舍不得放,恨不得全部摟到懷里去。嘿嘿自作孽,不可活啊

    心里雖然想這種考慮,但余國金對于掌握的這個事實依據,多少是抱著有點不放心的態度。真正令他感興趣的情況,是葉慶泉來裕陽縣上任沒多長時間,就給自己女朋友買了一棟房子的事情

    他心里暗罵道︰MB的公安局這幫王八蛋,還真的是肥的冒油呢這公安局長才當了多久啊?他娘的,一棟房子卻到手了,自己在紀委累的跟狗似得,連買一間廁所的錢都貪污不到,太他娘的不公平了

    要說市紀委的工作效率呢,還是不錯的,之前余國金就命令下屬暗中調查了葉慶泉個人私下往來的錢財賬目。

    通過調查,他早已是發現,這小子平日里花錢大手大腳不說,還假仁假義的做一些行善積德的好事兒。他那點工資,和從京城匯來的幾個小錢,根本不夠他糟蹋的。說白了就是,他葉慶泉的身上不可能有這麼一大筆買房子的錢。

    那麼很明顯的,這筆錢只能是通過不法手段獲取了。但這事情卻令余國金十分頭疼,公安局管轄的事情多,範圍廣,想給他這局長送錢的人也是極多。可是因為時間短暫,紀委卻一時根本無法調查出對方收受賄賂的來源渠道,所以要是想打開這個缺口,就只能從對方本身下手了。

    緊皺著眉頭,余國金抓著鳳爪,在那兒沉吟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他娘的估計這小子也知道紀委想從他身上打開這缺口,看對方的模樣,八成是鐵了心想和紀委對抗下去。“哼”了一聲,余國金霍然起身,怒道︰“狗日的,咱們走著瞧”

    他板著臉走進房間,看見桌子上那疊干淨的稿紙上空空蕩蕩的,葉慶泉連一個字都沒有寫。余國金的臉一下子陰沉了下來,沖葉慶泉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生硬的問道︰“葉局長,怎麼樣啊?想起來什麼東西沒有?”。

    葉慶泉抬眼瞅了瞅他,舔了舔發干的嘴角,道︰“余大書記,我是來配合你們調查案子的,可不是罪犯,你得給我一點水吧?”。

    陰惻惻的一笑,余國金嘴角一撇,得意的,慢吞吞的道︰“葉局長,想喝水?好說好說嘛呵呵但你總應該先告訴我一點,你回憶起什麼東西沒有啊?”。

    葉慶泉在硬椅子上坐到現在,時間久了,也感覺有點腰酸背痛的渾身難受,此時听余國金問自己,就慢吞吞的說道︰“我想到是想起來了但你先給我點水喝”。

    “不”。

    余國金斬金截鐵的說道。他眼楮一亮,身子都不自覺有點前傾,湊過頭去,急促的道︰“你先說,說了之後,你想喝水還不容易?”。

    “我”。

    葉慶泉突然悄聲的罵了一句粗話,接著又“吃吃”的笑了起來,瞅著余國金笑道︰“我想起來了,我上大三的時候吧我們公安大學專門從美院請了一個老師來教我們

    哦是教我們素描犯罪份子肖像的。那個老師是個女的,是個小妞,長的水靈靈的,他娘的那小妞吧天天跟著我屁股後面轉悠,但老子愣是沒敢下手。我現在想起來了,真他娘的是豬頭啊當初怎麼就沒吃了她呢唉還是我這人心善吶”。

    說到這兒,他一轉臉看見余國金鐵青的臉色,故作吃驚的道︰“哎呀余書記,你怎麼了這是?臉色這麼難看?生病了吧?哎呦要當心一點啊這行善積德的事情多做一點,一般是百病不生的,嗯你肯定是做的少了,你看,這不就病了嘛”。

    “    ”。

    余國金臉色鐵青的瞪視了葉慶泉片刻,突然跟個夜梟似得“  ”干笑了起來

    半晌之後,他一豎大拇指,獰笑道︰“葉大局長,高我老余想不佩服你都難吶哼哼咱們川江省有名的打黑局長嘛是不會在乎我們這些小兒科的玩意。行今兒個我老余還非得好好的陪你玩玩。看看是你這打黑局長厲害,還是我這反腐書記手段更高”。

    說到這兒,他氣哼哼的一扭頭,朝外面大聲咆哮道︰“小趙,小馬,你們兩個家伙在干嘛吶?快去把那探照燈拿兩個進來,哼哼咱們也好好的伺候葉大局長一下,給他來個“桑拿浴”,讓他爽一下”。
ctt710628 發表於 2013-1-25 23:05
128章 事情鬧大發了

建國幾十年以來,霧都市的中山路一直保持著自己獨有的矜持和自信,綠蔭下的狹長街區永遠那麼幽靜,一座座森嚴的院門在人們的印象中似乎永遠關閉著,這就更增加了幾分令人敬畏的神秘。

    這里歷來是川江省的省部級高官雲集之中樞所在,省委大院後面,每一座小洋樓曾經的,或是現在的主人都不是等閑之輩,在每一個特定的歷史階段,都一定程度上上主宰過這個泱泱大省的歷史。而時至今日,這里的主人們仍然主宰著川江省四,五十萬平方公里土地上近億人的政治和經濟命運省委書記蔣欽林站在辦公室的窗前,從這里可以看見他後面住的中山路一號常委樓,那是一座外表看似不起眼,其實內部修繕一新的歐式的小洋樓。穿過東直門,就進了月牙湖公園,那里垂柳依依,綠波蕩漾,看著令人心曠神怡

    “國良啊這次你們霧都市招商工作做的不錯”。

    蔣欽林扭過身子,背著手,慢慢走到沙發上坐下,對一旁恭恭敬敬坐在對面沙發上的沈國良笑眯眯的說道︰“要知道米哈莉公司可是歐洲老牌的大型公司,份量不一般吶這次要是能落戶霧都市,國良,你的功勞可不小啊呵呵”。

    蔣欽林對手下這個省會城市的市委書記總體上還是滿意的,雖然省委有個別同志的聲音傳到了自己耳朵里,反映沈國良工作作風有點過于霸道,手伸的過長,事無巨細都要在市政府那邊插一杠子,但蔣欽林听了也只是一笑了之。

    雖然說是黨委管人事,政府抓經濟,這點是黨內共同的認識。但黨委抓宏觀怎麼抓?定盤子,抓方向,說起來是簡單。可就算盤子定的再好,要是連微觀的事物都把握不好,事情到最終還是會搞得一團糟。

    再說現在中央定了調子,全國的工作重心都在向抓經濟建設這個大方向轉移,黨委不抓這個主要的工作,還能抓什麼?

    沈國良抓經濟工作有一套,但是可惜啊上次在省委入常的時候,因為省委內部對他的分歧過大,所以名單報到中組部的時候,他第一個就被否定了。

    蔣欽林這段時間考慮著,是不是哪天與省長方令全商討一下,給沈國良先掛個省長助理的頭餃,先解決了他的副省級待遇再說。要不然,一個省會城市的市委書記,工作抓的也算不錯的,還是個正廳級,也不怎麼說的過去

    對方雖然是一付平和的笑臉,但沈國良卻絲毫不敢大意。要知道他對面坐著的這位望上去器宇軒昂的老者,可是掛著政治局委員頭餃的,標標準準的一個封疆大吏。听見領導表揚,沈國良忙微笑著道︰“蔣書記,這功勞我可不敢當,呵呵我們也就是誤打誤撞的踫上了,只是運氣比別人好一點罷了”,

    “哦?誤打誤撞踫上的?那好啊以後再給我多踫上幾次,呵呵”。

    蔣欽林心情確實不錯,臉上露出一絲和藹的笑容,伸出一只大手,笑呵呵的虛點了沈國良幾下,風趣地道︰“國良啊別學著那些虛頭八腦的玩意,啊工作做的好就是好嘛”。

    “叮鈴鈴”。

    他話剛落音,沈國良身邊的皮包里響起了一陣輕柔悅耳的手機鈴聲,蔣欽林見對方愣了愣,一付猶猶豫豫的模樣,笑了笑,道︰“接吧不要耽誤了正常的工作”。

    看見大老板這麼體諒自己,沈國良感激的點頭,輕輕“唉”了一聲,從包里掏出目前市場上最新款的摩托羅拉出的數字手機,接通了電話,悄聲的道︰“喂哪一位?”。

    “沈書記,這工作沒法干了,你這次要是不給我們市公安局做主,那我也別黏糊了,干脆打辭職報告算了”。

    听見吳世懷在電話里粗門大嗓的直嚷嚷,炸的自己耳膜都生疼,沈國良微微一皺眉,謹慎的瞟了一旁的蔣書記一眼,見對方眼皮子耷拉著,象是根本沒听見似得,他趕忙小聲道︰“老吳,注意一點說話情緒,我在蔣書記的辦公室匯報工作呢”。

    “呃”。

    吳世懷一听見蔣書記幾個字時,張口結舌的愣了愣,半晌才盡量壓低了一些自己的音量,但依舊是忿忿不平的道︰“沈書記,昨天夜里,省軍區的柯政委居然帶著裝甲車直接闖到了我們看守所,把一個犯人搶跑了,你說這還叫我怎麼干工作?

    沒辦法啊沈書記,人家官大一級,嘴大一圈是省委領導嘛又手握重兵,我看吶咱們干脆就把市公安局都交給軍區管得了,先是市軍分區插一手,現在好了,省軍區的都一起上來了,咱們還”。

    “好了,老吳,不要說這些了,具體是怎麼回事兒?”。

    沈國良臉色陰沉的道。他說話時的語氣隱隱帶著怒氣,音量不自覺提高了一點,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作為省會城市一個強勢的市委書記,軍區的人已經是三番兩次的在挑釁他的忍耐力,真他娘的是叔叔不可忍了

    “蔣書記件重要事情需要向您匯報一下”。

    掛斷吳世懷那邊的電話之後,沈國良端正了一下坐姿,斟酌著措辭,緩緩的向對面的蔣欽林說道。

    老謀深算的蔣欽林早就發覺到事情有異,之前微笑的臉色逐漸黯淡了下來,口中輕輕“唔”了一聲,慢慢站起身,走到自己寬大的辦公桌後,緩緩坐下,道︰“小沈啊出了什麼事兒?”。

    說完之後,蔣欽林就雙手抱胸,眯著眼楮,一言不發,默默地听完了對方的訴說。半晌之後,他才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這事情我知道了,我會與省軍區的傳安政委,和為民同志溝通的”。

    看見大老板語氣較為平淡,沈國良不知道自己是否哪個地方出了什麼差錯,亦或是大老板不好協調,有點想和稀泥的味道。他微微皺了下眉頭,正想繼續爭取一下時,眼角余光瞟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扭頭看見來人,沈國良就有點驚喜的道︰“杜書記,你來的正及時,我正有事情需要和你商量呢”。

    “蔣書記”。

    杜嚴誠先朝辦公桌後面的蔣欽林點頭招呼了一句,之後才扭頭瞅著沈國良,臉上似笑非笑的道︰“哦?沈書記找我?那正好,我踫巧也遇上個事情,想咨詢一下沈書記吶”。

    “呃”,沈國良愣了愣,但很快反應過來,對方雖說是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但主要還兼任著省公安廳廳長一職,想必這位大佬也已經收到了霧都市局下屬的看守所遭到省軍區沖擊一事。嗯要是有這位大佬相助,自己再敲一敲邊鼓,那麼在蔣書記面前的份量又應該會重了一些

    “咨詢我?呵呵杜書記,你說的應該也是省軍區那個事情吧?”。

    沈國良眼角余光在蔣欽林臉上飛快掃了一圈,語氣低沉的道︰“杜書記,你是公安系統的主管領導,這事情你可不能不”。

    “沈書記啊你大概是誤會我的意思了”。

    杜嚴誠頗不禮貌的直接打斷了沈國良的說話,目光落在對方的臉上,擺了擺手,趁著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有些不耐煩的接著道︰“沈書記,我說的不是這事兒。我想咨詢你的是,你們霧都市紀委的人憑什麼把裕陽縣公安局長葉慶泉帶走調查?這完全是誣陷我們公安系統的同志嘛

    葉慶泉這位同志,是在全省公安系統打黑除惡斗爭中做出過不菲成績的一位基層領導。對這樣的年輕同志,我們更應該倍加呵護與關懷,怎麼能只憑著捕風捉影的一點點小道消息,就把這樣的同志給帶走調查了呢?這是會影響年輕同志政治前途的大事情,你們這簡直是亂彈琴嘛”。

    “裕陽縣公安局長?”。

    蔣欽林在一旁有些稀里糊涂的嘀咕了一句,他有點奇怪的是,審查一個縣公安局長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杜嚴誠怎麼把官司打到自己這邊來了?

    心里隱約覺得不對勁兒,蔣欽林目光逐漸變冷,扭頭看著被杜嚴誠說的有些呆愣愣的沈國良,問道︰“小沈,這又是怎麼回事兒?”。

    沈國良剛才被杜嚴誠一頓搶白,鬧得也有點不怎麼愉快。對于葉慶泉的事兒,其實他也不是十分清楚。

    他只知道王青松當初是為了力挺一下許有蒼,才幫著葉慶泉拿下了裕陽縣公安局長的事兒。之後好象紀委的杜宏飛也跟他提了一句,象是說這個年輕人可能有點小問題,沈國良也沒有太在意,只是隨口說了一句︰“要是有問題,查清楚不就行了嘛”。他想不到的是,現在杜嚴誠居然為這事兒和自己急眼了

    這時听見大老板問詢,沈國良趕忙定了定神,有些心虛的道︰“蔣書記,葉慶泉是縣公安局局長,審查他這樣一名科級干部的事兒,都是紀委”。

    微微擺了擺手,蔣欽林明白沈國良是什麼意思,他也認為杜嚴誠有點小題大做了,略有點不滿的抬頭看了對方一眼,一皺眉,正要說話時

    “叮鈴鈴”,他辦公桌的電話響了起來。

    “欽林兄,你好啊呵呵”。

    不慌不忙的拿起電話,蔣欽林還沒來得及“喂”出一聲的時候,話筒中已經傳來一陣豪爽的笑聲。听見對方的問候,他微微一愣,接著樂呵呵的道︰“老岳?是你啊你這家伙,可有幾年沒喝我的酒了吧?呵呵”。

    說著話,他順手從桌上煙盒里拿起一支香煙磕了磕,一旁的沈國良趕忙拿起打火機為他點著了。蔣欽林噴了一口青煙出來,笑眯眯的抱著話筒小聲的聊著

    在川江省的干部中,很少有人知曉,蔣欽林與蓉城軍區司令員岳啟榮之間是極有淵源的。兩人都是東北人,年輕時雖然一個從軍,一個從政,但因為當時都在一地為官,兩人年紀相仿,也就彼此扶持,互相幫襯,關系也極好。

    長大之後雖然分開了,但彼此還是經常電話聯系,偶爾踫巧在京城開會時,兩人還是會大醉一場。雖然軍政雙方並不在一條線上,但官場險惡,多一個盟友總沒有壞處。

    蔣欽林說著話時,看著還站在一旁的兩人,將手向下虛壓了一下,示意杜嚴誠兩個人先坐下,等他接听了電話再說。同時,他笑著道︰“啟榮老弟,你這個司令員可是大忙人吶怎麼,蓉城那邊離我這里不就幾百公里的路嘛也沒見你到我這來看看我。呵呵今兒個是什麼風把你這大忙人給吹來的?”。

    蓉城軍區司令部中,岳啟榮隨意的靠在沙發上,眼瞅著一旁自己的得力臂助,軍區副司令,兼任參謀長的葉建軍,笑著道︰“欽林老兄,還真有個事情要麻煩你啊”。

    “嗯你說,什麼事情?”,蔣欽林淡淡的笑道。

    “欽林兄,你們霧都市紀委有個狗東西,把我佷子給扣起來了”。
ctt710628 發表於 2013-1-25 23:09
129章 事情鬧大發了2

“呵呵”。

    蔣欽林忍不住輕笑了幾聲,捂著話筒悄聲的道︰“啟榮,得了,甭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你佷子什麼時候有在我們霧都待著的?說又是哪個關系戶找的你?本事到不小,居然知道我們倆的關系,這還真不是一般人哦”。

    “是建軍兄弟的親佷子,不跟我親佷子一樣兒?”。

    岳啟榮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之後,捋了一下頂上的頭發,接著嘿的一聲冷笑,道︰“欽林兄,我說句實在話,還真就是你在那邊當書記,我才沒轍。要是換了一個人,兄弟我現在就親自帶兵過去了,我到是真想看看那個狗東西長什麼模樣,什麼人他都敢抓?想找死是不是?”。

    “甭扯了”。

    蔣欽林笑著打斷了對方的話,皺著眉頭,道︰“建軍兄弟?哪一個建軍?”。也不怪蔣欽林犯迷糊,那年頭,起這種有特色名字的人也實在太多,上學的時候,一個班級里面,踫上兩三個同名同姓的都有

    岳啟榮拿著電話,哭笑不得的道︰“欽林老哥,我是真服你了。上次我們在京里開會的時候,你還被他們哥倆灌的躺在床上一整天,這就給忘記啦?你說還能有哪一個建軍?不就是我們軍區的”。

    “哦你是說葉”。

    “ 當”一聲,蔣欽林彈煙灰的手猛一下子按進煙灰缸里,踫的那漂亮的玻璃煙灰缸在桌面上轉悠著晃了兩圈才停下。

    抬起頭,目光飛快的在一旁端坐的兩名下屬身上掃了一下,最後停留在杜嚴誠臉上,蔣欽林眼眶中精光一閃而過,捂著話筒,極力的壓低嗓音道︰“啟榮,你是說他是葉建軍的親佷子,是建國家里的?”。

    “不就是葉慶泉父親是葉老的長子”。

    對這位自小一起長大的老哥,岳啟榮沒有絲毫隱瞞。將話點透了之後,淡淡一笑,道︰“欽林老哥,其實什麼話,兄弟就不說,這個事情你得給我們哥幾個有個交代,要不然,別說我沒臉回京里去見他老爺子,就是建國,建軍他們哥倆,也得把我給罵死哦對了,老哥,建軍就在我旁邊坐著吶要不,你和他說兩句?”。

    蔣欽林臉上已是烏雲密布,抬了下手,語氣中頗為無力的道︰“不了,啟榮,你轉告建軍一聲,就說老哥我暫時沒什麼臉和他說這些,我先把老爺子的孫子放出來,下次我上京里給他老人家請罪去”。

    默默地掛了電話,蔣欽林的手指在光可鑒人的辦公桌的桌面上有節奏的頻頻敲響著。凡是知道這位封疆大吏性子習慣的人,一般都能猜到對方這時心里是在斟酌著事情

    蔣欽林今日此時的位置,決定了他知道一般人所不了解的事情。他目光掃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杜嚴誠,心道︰這家伙,肯定是已經知道葉慶泉的情況了,他是老38軍出來的,當年可是葉老的嫡系部隊,難怪這家伙那麼熱心

    要知道天朝經歷了特殊時期之後,葉老爺子現在的身份十分玄妙,他是軍委主席不假,但另一個中顧委主任的身份卻是更加的顯赫。

    中顧委主任這個職稱是天朝的特定時期的產物,名稱其實是中央顧問委員會,是由天朝幾個在世的元老主持的。而葉老爺子因為其在黨內,軍中的地位最高,這才擔任了主任一職。說白了,目前全國各大省份這些封疆大吏,或是各個部委大員的任命,政治局常委會通過了還只是第一道關口。

    沒有中顧委幾個元老的認可,或是葉老的點頭,一切都只是鏡中花水中月罷了。以葉老今時次日的地位,威望來說,想拿掉一個外人看起來風光無限的省委大員,其實也只是一句話的事兒

    目光再轉到沈國良臉上時,蔣欽林的臉色就極為難看了。紀委里的人那種審訊干部的方式,作為省委書記的蔣欽林不是不了解,他暗自咬了咬牙︰要是把葉老的長子嫡孫給弄出事來,你這輩子的樂子可就大了,你想死盡管去死,別把我也給搭上了

    事不宜遲了,必須馬上趕到霧都市紀委關人的地方,把葉慶泉先給救出來,之後怎麼和葉老解釋,那都是下一步的事情了。

    辦公室里這時很安靜,杜嚴誠猜測到對方大概是有點知道了事情真相,就沒有再吱聲。沈國良卻是有點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意思,他是不敢吱聲。

    猛然的,蔣欽林站起身,陰沉著臉,冷冷的盯著沈國良,厲聲的道︰“別在這兒坐著了,小沈,讓你們霧都市紀委給我立刻放人,立刻現在就給我放人”。

    沈國良心中震撼之極,他到霧都市上任以來,算一算時間,跟在蔣欽林身後快有三年多的時間了,何曾見過蔣書記如此失態過?

    省里市里的這些干部,誰不知道蔣欽林書記是每逢大事有靜氣?越是事態嚴重,事態緊急之時,蔣欽林越是能沉得住氣。可,可是今天怎麼了?不過是下邊縣里的一個小小的行局一把手被紀委帶走調查,蔣欽林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這一幕如果不是自己親眼目睹,沈國良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看來之前隱隱盤旋在心頭的疑問是有點道理的,葉慶泉這個人絕對不簡單,最起碼葉慶泉和蔣欽林書記之間也有點說不清楚的關系

    雖然沈國良對于之前蔣欽林听見葉慶泉名字的淡然,與接過一個電話之後,和現在的表現大相徑庭還是有很大的不解。但這一切已經是無關緊要了,這時候他只要知道蔣書記十分在意葉慶泉就行了。

    壓制著內心中的震驚,沈國良有些心虛的匯報道︰“蔣書記,嗯據我們市紀委掌握的情況,說是葉慶泉涉嫌收受賄略,徇私舞弊,于是才派人把葉慶泉帶走立案審查了。您是知道的,紀委審查干部呃他們肯定會帶到偏僻地方去,我現在也不知道葉慶泉局長在哪里,我要聯系之後才,才知道”。

    “不知道?”。

    手握成拳在那張寬大的辦公桌輕輕的,有節湊的擂著,蔣欽林面沉似水的呢喃了一句。听了沈國良結結巴巴的回話,他盯著對方,拳頭稍微用力的在桌面上擂了一拳,震的茶杯,煙灰缸等物品“咚”的一跳,發出“ 里啪啦”的一陣輕響,接著他面無表情地道︰“不知道?不知道你不會立刻給我打電話問你們市紀委的人?還杵在那兒愣著干嘛?”。

    “哦好好蔣書記,我馬上和紀委的人聯系”。

    看著大老板的神態愈發的不對勁兒,他心里隱隱有些不安,蔣書記表現出來的震怒神色,似乎預示著這次的事情有人要倒霉了。沈國良心里一緊,這時他一迭聲答應著,小碎步的跑到沙發旁邊,從包里掏出手機,連忙與市紀委書記杜宏飛聯系

    稍過一會兒,他扭過頭,心虛的道︰“蔣書記,市紀委將葉慶泉帶到了城郊一個廢棄的工廠倉庫,現在市紀委的人電話也聯系不上”。

    “電話聯系不上?”。

    蔣欽林將桌子捶的“咚咚”直響,“噌”的一下站起身,怒道︰“電話聯系不上就讓他們給我派人過去找”。

    說到這兒,他微微一頓,扭頭看著杜嚴誠,怒道︰“老杜,這樣別等著紀委那些人磨磨蹭蹭的折騰了,你立刻帶人過去,把葉慶泉局長放出來”。

    沈國良心里一驚,即使葉慶泉和蔣書記有一些七拐八繞的關系,要放一個小小縣局局長的葉慶泉,也不必讓省委常委親自過去吧?你堂堂的省委書記,想要放葉慶泉,不過就是一個電話打過去的事兒,可是現在,現在竟然要省公安廳廳長去跑腿親自辦這事兒?

    他正驚疑著,卻听見蔣欽林話到臨了時,又微微一頓,道︰“算了,算了,現在我暫時正好沒什麼太緊急的事情,老杜,你陪我過去走一趟看看”。

    嘴巴一下子張的老大,沈國良頓時感覺自己大腦里的氧氣不夠用了。他就像一條上了岸的活魚,拼命張大嘴巴,似乎是為了吸入更多的氧氣,好讓自己快要停滯的大腦快點運轉起來,才可以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省委常委,省公安廳廳長親自下去放一個縣里的小干部,這已經足夠讓人驚訝了,可是現在省委書記也要一起過去。這種場面即使是在小說劇本中也不太可能會出現的呀?

    為了放一個縣公安局里小小的局長,省委書記帶著省公安廳長竟然一起上陣?沈國良這時腦子里就跟酒喝多了似得,暈暈乎乎的,他幾乎是在懷疑是不是自己這兩天處理公務太忙,睡眠不足的原因,才導致出現了一些視覺听覺上的落差

    蔣欽林說話辦事一向的干淨利落,說著話,他已經從辦公桌後面繞了出來,抬腿就準備往外面走。見此情景,沈國良不由的有點手忙腳亂起來。他一路小跑地跟過去,趕忙又掏出手機聯系杜宏飛,道︰“老杜,趕快派人帶著車過來,在中山路路口處等待著,蔣書記要親自過去”。

    辦公室里杜宏飛听了之後,嚇了一跳,張口結舌的道︰“什,什麼?沈書記,你說蔣書記,他,他要過去?”。

    沈國良瞅著前方那高大的背影,壓低嗓音,急躁的道︰“別問了,老杜,來不及了,現在立刻給我派人過來”。

    杜宏飛驚的將電話一扔,疾步走出自己辦公室門口,朝著前面紀委辦公室主任的那間屋子急吼吼的喊道︰“老周,周家貴,快過來”。

    “來了,來了,杜書記你有事兒?”,周家貴從辦公室里奔出來,小跑著來到杜宏飛面前,看著老板驚惶的樣子,他有些不解的慌忙問道。

    杜宏飛也沒空和他多解釋,急促的道︰“老周,余國金關人審查的那間工廠倉庫,你知道在什麼地方吧?”。

    知道知道”,周家貴連連點頭著道。

    “知道就好,快老周,趕快跟我下去”,說著話,杜宏飛扭身就走。

    “下,下去?”,周家貴在身後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愣在那兒,不解的道︰“杜,杜書記,咱們去哪兒?”。

    “我說老周,這時候你廢什麼話兒,快走”,杜宏飛口中怒斥了一句,他連頭都沒回,依然是腳步匆忙的往前疾走。

    周家貴被他一句話訓的臉色一苦,嚇得將頭微微一縮,在後面慌忙一迭聲的答應道︰“哦?哦好好杜書記,我這就來”。說著話,他已是一種小跑起來,迎頭追趕上自己老板的步伐

    “蔣書記,你這是要出去?”,省委常委,省委秘書長路文革估計是听到了這邊的動靜,從辦公室里走出來,迎到蔣欽林的面前,看著對方,驚疑不定的問道。說話時,他將目光瞟向了一旁臉色有點不好看的沈國良,暗自猜測著發生了什麼大事兒。
ctt710628 發表於 2013-1-25 23:13
130章 收回利息

听說蔣欽林現在就要趕去霧都市紀委審查人的地方,路文革不由得也是一陣手忙腳亂,他甚至來不及問對方為了什麼事情要下去,而是第一時間將目光投向了省公安廳廳長杜嚴誠,著急的道︰“杜書記,蔣書記要去的地方,警衛安排安排了嗎?”。杜嚴誠給了他一個苦笑,瞅了一眼蔣欽林的背影,悄聲的道︰“蔣書記說走就要走,我也來不及安排下去啊”。

    “那怎麼能行?”。

    路文革急了,眼珠子瞪得滾圓,拉著杜嚴誠衣袖不放,道︰“老杜,你犯什麼傻?啊這要是萬一出了點事兒,誰能負擔得了這個責任?你開什麼玩笑吶”。

    “唉唉老路,我說你別跟我急啊我能攔得住他嘛?”,杜嚴誠說著,用手指朝前面那高大的背影指了指,一臉苦笑狀。

    “唉這,這不是開玩笑嘛”。

    路文革微微嘆了口氣,急著往前跑了兩步,道︰“老杜,你拖一下時間,我打電話安排蔣書記的警衛員過來,出了事情,咱們可都沒什麼好果子吃”。

    蔣欽林走下樓之後,看見自己的司機已經把他那輛奧迪公務車開在了台階下等候著。沈國良心里這時愈發感覺惴惴不安起來,他從後面一路小跑著趕了上來,正想伸手替蔣欽林拉開車門,不曾想蔣欽林自己一把將黑色的奧迪車門拽開,一聲不響的就坐了進去。

    沈國良手中拉了一個空,臉上不由得一陣發熱,訕訕的放下手。這時他也知道事情有點大條了,不敢再耽誤時間,又一陣小跑著來到自己的專車旁邊,拉開車門之後,迅速的鑽了進去。

    他的駕駛員估摸著是從沒有看見過沈書記模樣這麼狼狽過,從倒車鏡里愣愣的看著他,沈國良見了臉一沉,微怒的道︰“看著前面的車,馬上給我跟緊了蔣書記的車”。

    一行車輛輕車簡從的出了省委大院,在路口與氣喘吁吁剛趕到的杜宏飛等人匯合。蔣欽林看見霧都市紀委書記杜宏飛,冷淡的伸手和對方握手沾了一下就放開,之後劈頭就問道︰“你就是霧都市紀委書記杜宏飛?”。

    “是是我就是杜宏飛”。

    老奸巨猾的杜宏飛這時候已經感覺出事態不妙,後脊梁已經起了一層白毛汗了。他這時的姿勢像是個燒熟的大蝦米似得,略微彎著腰,伸出雙手,臉上掛著一付諂媚的笑意,道︰“蔣書記,您好請您指示”。

    “我沒有什麼指示”。

    蔣欽林冷冷的盯著他的臉龐,嚴肅的道︰“我只是有個問題想咨詢你杜書記,你們霧都市紀委是以什麼理由去調查葉慶泉同志的?有沒有過硬的事實依據?或者還是象以往那樣,只要別人花費八分錢的郵票,就把我們的同志折騰個半年?”。

    杜宏飛听了之後,不由得心頭一震,蔣欽林說話的聲音音量雖然不高,但听到他的耳朵里卻像是炸雷一般,差點把他的心髒都要從嗓子眼兒里震出來。

    之前他听沈國良問及葉慶泉的下落,心里就已經在嘀咕了,這時一听蔣書記的話,果然是為了葉慶泉來的,他心里就感覺沉甸甸,充滿了苦澀。瞟了不遠處的沈國良惱怒的目光,他知道事情難辦了,心中不由得暗罵道︰褚正邦你這個老王八蛋,你要想找死,你自己死去,干嘛還非得要把老子也一起拉下水?

    “呃蔣書記,這,這個我們也是收到了”。

    杜宏飛一向的伶牙俐齒這時不見了蹤影,聲音干巴巴地,他還試圖向蔣欽林婉轉的解釋一番,目的當然是最好能將自己從這事情當中摘除出來

    “行了,別說那麼多了”。

    蔣欽林這時根本懶得听他那麼多的廢話,威嚴的將手一擺,打斷了對方的話,直接的問道︰“葉慶泉現在人在什麼地方?”。

    杜宏飛伸手在額頭抹了一把,慌忙的道︰“在,在咱們城郊的一個倉庫,我們紀委辦公室的同志知道那地方”。

    “上車,你帶路,直接過去”,蔣欽林對站立在旁邊的杜嚴誠等人微一擺手說道︰“都別看了,快上車”。

    出發之後,行了沒有多久,蔣欽林看著擁堵的路面皺了一下眉頭,吩咐司機道︰“叫杜書記的車在前面帶路”。

    杜嚴誠在自己那寬大豪華的福特水星警車里接到了車載電話,一掛電話,他就抓起車載對講機,向省廳指揮中心發布著他的命令︰“告訴霧都市交警支隊的沿途各警亭,請他們注意我的車號,命令他們,將從中山路起始,只要提前發現我的車隊之後,就將路口的車輛一律雙向截停我再重復一遍,從中山路起始,路上車輛一律雙向截停”。

    隨著杜嚴誠的命令,他的專車司機熟練地打開警燈,拉響了低沉刺耳的警笛,費快地向前行駛著,十分熟練地執行著為川江省一號專車開道的任務。于是只見前後四輛高級轎車,像離弦之箭似得,沿著空蕩蕩的中山路主干道向前飛馳而去,省委秘書長路文革也不敢落後,他坐在一輛警衛局保衛人員的轎車里,指揮司機緊緊的跟隨著前面的專車向前奔馳著。

    車隊風馳電掣般地向城郊的廢棄倉庫開進,每經過一座交叉路口,負責執勤的交警都站得筆直,紛紛向省委一號專車敬禮。沿途的道路也已經暫時單向封閉,漆黑地雙車道柏油路的路面上,視野所及的地方不見一輛車在跑動,連摩托車,自行車都被臨時攔截,現在這里似乎已經暫時變成了緊急專用車道。

    路面情況一暢通之後,蔣欽林的車隊速度立時 了起來,一路風馳電掣地駛向了城郊。只不過二十來分鐘之後,車隊就已經到達了城郊這廢棄工廠的門口

    車子剛一停下,市紀委辦公室主任周家貴首先連滾帶爬的下了車,搶在前面為眾領導帶路。杜宏飛哈著腰,小心翼翼的道︰“蔣書記,杜書記,就在這里,人就在後面倉庫”。

    一行人沒有說話,只是腳步匆匆的穿過了大院,七扭八拐的來到後面那個三層樓的倉庫

    余國金率領著紀委的辦案人員輪番上陣對葉慶泉進行盤問,從夜里都現在都沒有讓葉慶泉眯一會兒眼。

    為了不讓葉慶泉睡覺,他們將兩盞上千瓦的探照燈打開照著他的臉部。大功率探照燈一經打開之後,白花花的眩目強光照在葉慶泉臉上,使得葉慶泉根本睜不開眼。

    再加上沒有水喝,身體內的水份蒸發的急快,一晚上下來,葉慶泉的雙眼里已經是布滿了血絲,紅彤彤的跟兩只兔子眼楮似得,看上去還挺嚇人,嘴唇上的皮也脫落了幾層,干裂出幾個口子。他整個人乍一看上去,跟戰爭電影片里那些躲在貓耳洞的戰士極為相似。這要是哪個導演正在拍抗戰題材的影片,現在把葉慶泉找去拍電影,那肯定都不用化裝的,拉過去就行。

    “怎麼樣兒?葉慶泉,想起來了什麼沒有啊?”。

    余國金得意洋洋的說了一句之後,伸手將探照燈撥轉朝天的方向,看著對方的眼楮有點適應了,這才又接著道︰“葉慶泉,你這是又何苦呢?對不對?只要把問題交代出來,不是就可以舒舒服服地去洗個熱水澡,然後痛痛快快地去睡覺了嘛何必硬撐著吶?你這又不算什麼大問題,只要搞清楚了,我們上報一下,大家不是都清靜了嘛”。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葉慶泉疼的嘴角稍微抽了一下,瞪著血紅的眼楮。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望著眼前這幾個紀委的人,咳咳了兩聲,冷笑著慢吞吞的道︰“怎麼?想對我誘供啊?呵呵

    給老子來這套?我他娘的早八百年前就玩剩下的玩意,你覺得我會上你的當?你們這幾個孫子,現在別太得意了,這筆賬老子給你們記著。余國金,你放心,時間不會等的太長,到時候老子會把這筆帳跟你們討回來的”。

    “孫子你別給臉不要臉”。余國金見對方居然罵罵咧咧的,拿自己一點不當回事兒,登時被他的態度激怒了。

    余國金口中也掛起了三字經,從椅子上站起身,踱步走到葉慶泉的跟前,輕蔑的笑道︰“你他娘的還想來整治老子?做夢吧你”。說到這兒,他突然伸手,一個大嘴巴子揮向了葉慶泉的臉

    葉慶泉努力的將頭往後稍微一仰,使得余國金的想抽自己耳光的願望落空了,對方手掌帶起一陣掌風,從臉頰一側呼嘯而過,葉慶泉盯著對方淡淡的笑道︰“行有種這一巴掌我也給你記著”。

    “  ”的怪笑了幾聲。

    余國金抱著雙臂,饒有興致的打量著葉慶泉,冷笑了幾聲,嘖嘖的道︰“葉慶泉,我怎麼著看你他娘的就是煮熟的鴨子,也只落了個嘴硬。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氣,對吧?但是你知不知道?進了咱們紀委的審查室里面,出來之後有幾個還能當官的?你小子還想來整治我?等你下輩子投胎再說吧”。

    “誰說他要等到下輩子投胎才能整治的了你?”。

    听見自己背後響起一縷冷淡的聲音,審訊到這時也有點頭昏腦脹的余國金還以為是駕駛員小黃買東西回來在說話,頭也不回,就罵罵咧咧的道︰“你小子哪來的這麼多廢話狗日的,東西買回來沒有啊?”。

    市紀委書記杜宏飛戰戰兢兢的站在門口,听見自己手下的人竟然敢罵蔣書記,他登時嚇得臉一歪,趕忙跨前一步,怒吼道︰“余,余國金,你腦子進水啦你跟誰在說話吶?啊你放肆”。

    余國金听見杜宏飛的聲音時,一愣神,扭過身子就看見對方臉色鐵青的瞪視著自己,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口中嚅嚅著道︰“杜書記,我,我”。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听見旁邊一聲咳嗽,目光接著瞟見沈國良在一側陰沉沉的瞅著自己,扭頭四顧之下,杜嚴誠,蔣欽林那兩張毫無表情的撲克臉相繼映入他的眼底,余國金的嘴巴一下子張開老大,眼珠子登時睜圓了

    蔣欽林微微“哼”了一聲,根本不看這些人的表情,徑直走到葉慶泉的身邊,見對方面容枯槁,雙眼通紅,被折磨的不成了人形,于是關切的道︰“小葉,身子怎麼樣?要不要緊?能走路嗎?”。

    蔣書記?咳咳我,我能行,這點小折磨,對我不算什麼”,葉慶泉說著,稍有些困難的咧開嘴笑了笑,他雖然與這位省委大員沒踫過面,卻是在電視里經常看見對方的尊容。

    “不愧是將門虎子”,蔣欽林心里想著,對他微笑著點了點頭。

    他原本看見對方這狼狽的模樣,已經將手搭著葉慶泉的肩膀,想攙扶他一下。但考慮到自己身份實在是敏感,葉家小子畢竟和自己也沒有直系的淵源,自己伸手攙扶,被一旁這些人看見,之後還不知道傳成什麼樣子了

    說完之後,他將臉慢慢轉向一旁有些慌張不安的沈國良,緩緩的道︰“小沈,你們市紀委的人辦案,就是采取這種暴力手段?”。

    沈國良一直想解釋,這時趕忙張嘴說道︰“蔣書記,這余國金濫用暴刑肯定是不對的,我們市委會讓他停職檢查,做出嚴肅處理的”。

    他還想要往下說的時候,蔣欽林將手一擺,冷冰冰的道︰“你現在不用解釋那麼多,我沒空听你解釋。事後,你們霧都市委必須要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說完之後,見扭頭朝著杜嚴誠道︰“老杜,叫警衛員扶著小葉同志,我們走”。

    杜嚴誠微一點頭,答應了一句,接著冷笑一聲,道︰“蔣書記,這余國金濫施暴刑,已經不是停職檢查就能了結事情的。這人施用暴力手段這麼嫻熟,身上肯定也不止只有今天這一起案子。我建議啟用司法程序,先將他關押審訊,之後看一下審訊結果再”。

    一旁的杜宏飛听了這句話,臉皮子不禁抽了一下,目光瞟了自己這本家一眼,心道︰這家伙說的話可夠誅心的,啟用司法程序?這意味著什麼?看杜嚴誠這架勢,不將余國金朝死里整,他是不準備罷休了啊

    紀委的幾個工作人員看見領導臉色鐵青的目光亂掃,全部都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在一旁連忙緊閉著嘴巴。而余國金在一旁整個人就傻了,臉色頓時變得慘敗,額頭上滾出了汗珠,身子就像被人打斷脊梁骨似得佝僂了下來,腦袋更是深深垂下,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般,再也沒有之前的耀武揚威狀。

    听見杜嚴誠的話,蔣欽林面無表情的盯了一眼傻愣愣待在一旁的余國金,他知道這個直接的罪魁禍首要是都不給葉慶泉出口氣的話,在葉老那邊怎麼都說不過去

    面如寒霜的蔣欽林隨即冷冷地點了點頭,道︰“可以,我同意這個意見”。說完之後,不在看眾人,他領先出了房門。

    “老杜啊老杜,唉”,沈國良指著杜宏飛點了點,氣的掉頭追了出去,口中叫著︰“蔣書記蔣書記這事情你得听我解釋一下”。

    見領導都追出去了,葉慶泉扭頭看見余國金雙腳發軟的扶著桌子,那模樣象是要癱坐在地上了似得。他冷笑一聲,走到對方面前,伸手“啪”的一個耳光掃了上去,戲謔的道︰“姓余的,怎麼樣?老子說馬上就要把這嘴巴子還給你吧?你等著,過一陣子我慢慢找你收利息”。
ctt710628 發表於 2013-1-25 23:19
131章 昏死過去

“慶泉,來張嘴”。

    李曉雪下班之後,煲好了烏雞湯,湯汁熬得漿白,香氣撲鼻。她脫了外套的厚重冬衣,穿著一件白色的羊毛衫,優雅中透著成熟干練,笑吟吟的走到床邊,拿著銀勺吹涼後,一口口地喂著葉慶泉,輕笑道︰“之前听鄭大哥和張世軍局長說話,好象縣公安局里不少警察和一些家屬們去市委抗議了”。

    “抗議?抗,抗議什麼東西?”,葉慶泉將湯汁咽下,抬頭詫異的問道。

    抿嘴一笑,李曉雪繼續低頭吹了吹滾燙的雞湯,溫柔的道︰“還能抗議什麼,不就是抗議市紀委的人將他們的局長無故帶走調查了麼”。

    “這樣啊樣不好。張世軍和鄭桂武他們這兩天在干什麼?局里邊沒什麼正經事兒做了嗎?搞這些閑東西?”。葉慶泉听了之後,稍一沉吟,微微皺眉,搖了搖頭說道。

    “來,張嘴”。

    李曉雪喂著他喝湯,輕笑了一聲,道︰“听張局長和鄭大哥那意思,不是他們在背後搞出來的,是那些警察和家屬們自發去市委請願的,他們最多是知道了之後,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那樣也不成”。

    葉慶泉眯起眼楮,悄聲的道。之後突然又搖了搖頭,笑了笑,輕聲的道︰“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起碼說明了人心還是肉長的,這世道人心險惡,雖然白眼狼不少,但我前陣子一通忙乎,總算還是見到有那麼些人真心對我,也算是得到一點安慰吧”。

    李曉雪嘆了口氣,抽出紙巾,擦了他的嘴角,盯著他的臉上仔細的瞧了瞧之後,嫣然一笑,溫柔地道︰“就知道你之前是在裝呢偏偏就你還說的那麼正義凜然”。

    被對面這美女看破心思,這樣一數落,葉大局長的臉色就有些訕訕的不自然起來,半晌,口中輕聲嘟囔著,道︰“小雪,話也不是這麼說,只是想起來,當時在我們公安局門口被市紀委那幫人帶走,咱們公安局那些人居然沒一個敢伸頭說句公道話,想起來心里有些拔涼拔涼的,確實有點不是滋味兒”。

    他剛說到這里,李曉雪莞爾一笑,道︰“慶泉,你還公安局長呢我怎麼有時感覺你就像個還帶著點憤世嫉俗的大學生似得,一點都不成熟呢”。葉慶泉心神一凜,登時就覺得身上出了點冷汗,心道︰乖乖真是神了這都能被你看出來?

    就听李曉雪繼續柔聲說道︰“我听曉鋒之前說過了,你到裕陽縣公安局這段時間,做了不少的工作。不但為下面各個科室和派出所添置了不少值錢的硬件裝備,還大刀闊斧的主抓了縣里各項治安工作,連你這個局長住的房子都沒一些普通的干警住的

    可你想過沒有呀?這世道里,畢竟還是有那麼一些齷齪的人。說句不好听的,那些人就是標準的端起碗來吃肉,放下碗就罵娘的”。

    一口氣說到這兒,李曉雪瞟了眼他的臉色,才接著道︰“我能猜測到你之前的一點心思,你總想著拿人心換人心,以為你對別人好,別人也會真心對你。可,可是這些想法雖好,但是對那些人,卻是沒用的”。

    也知道這個理兒”。

    臉色有些抑郁的沉默了一會兒,葉慶泉點了點頭,微微嘆了口氣,苦笑著道。半晌,方才呢喃著道︰“是啊雪中送炭的少,錦上添花的多啊”。

    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李曉雪外表看起來嬌嬌柔柔,象朵花似得,其實內心還是蠻堅韌的。這些天她多少能觀測到葉慶泉的家庭絕對是不簡單,看他心情有點郁悶,擔心掃了他的興,折了他的銳氣,就轉過身子,莞爾一笑,柔聲道︰“慶泉,不說這個了,今天在屋里怕是悶壞了吧?我們下一盤棋好麼?”。

    隨後,她將放雞湯的保溫桶移開,張羅著下跳棋,將棋盤鋪在方凳上,擺上紅色的棋子,搬了椅子在對面,笑嘻嘻的望著葉慶泉。

    葉慶泉點了點頭,就拍了拍手,也坐起身子,側臥在床上,假裝看著棋盤,可那一雙賊溜溜的眼楮,卻從沒離開過對方的身子。

    從棋盤里撿了黑色的棋子,一粒粒地擺上,眼楮偷瞄著那比白潔胸前還略大一碼的鼓囔囔的玉乳,暗中吞咽了一下口水,只覺得要是有一天,能讓這兩個女人一起服侍自己,一個敲腿,一個揉背,那真是過上神仙般的日子了

    緊接著,他腦海中就又浮現起那天馮淑萍微帶薄嗔的羞澀表情。當然,要是能大被同眠,力壓群芳,這種旖旎光景自然是葉大少極為期盼的了。

    可是這種想法目前也只能停留在腦海里,一旦被對面的大美人察覺,說不定立即會被這對美女一怒之下打出家門。那些古典文學名著中雖然多有母女共侍一夫的情節,但現在對他而言,絕對還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一個奢侈的願望

    兩人將棋子擺好,很快的在棋盤上糾纏起來

    李曉雪棋藝高超,心思細密,在棋盤上攻勢較多,而葉慶泉則是嚴防死守,極盡封堵之能事,見招拆招,下手果斷。

    雖說葉慶泉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四局下來,他倒輸了三次,唯一贏下來的一盤,還是在對面這美人的故意放水之下,才獲得成功的。可偏偏這輸棋的卻比贏棋的人更加開心,葉慶泉的心思其實根本就不在這棋盤上,他心不在焉地落著棋子,卻不時斜眼瞄著李曉雪那高聳的胸脯,渾圓的翹臀,嬌嫩的嘴唇,縴白的手指,越看越喜歡,一時間心情好到無以復加,差點就忍不住想以後干脆就常駐此處才

    雖然在埋頭下棋,但李曉雪的第六感象是發覺到對方在暗暗打量自己,不一會兒,腮邊忽地就浮上一抹淡淡的紅暈,悄悄乜了葉慶泉一眼,四目相對時,葉慶泉那賊兮兮的目光就慌忙躲開。

    李曉雪臉紅了,眸光閃爍,伸出嫩蔥般的蘭花指拈起一枚棋子,似笑非笑地道︰“慶泉,听說你這兩天,要跟小潔姐姐回京城去?”。

    葉慶泉之前還在考慮老爺子的生日到了,他離家這麼久了,也有點想念那里,想回去看看腦海深處那些時常懷念起的人和事。正巧借著修養的這段時間,順便回去給老爺子過生日樂呵樂呵有了這借口之後,起碼不怕老爺子說自己擅離職守了。

    至于帶白潔一起回家,他覺得沒什麼,既然是自己女朋友,管她是富貴貧賤,好歹是自己女人,自己不是也到對方家里去見過家中嗎?帶白潔一起回家,他覺得是極其自然的一件事兒

    瞄了一眼對面美女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葉慶泉心里一動,竟有些痴了,內心深處就又開始躁動不安起來。他笑了笑,撅著嘴巴湊到她的耳邊,悄聲道︰“要不這樣,小雪,這兩天你也請幾天假,咱們幾個一起回京城去玩幾天,好不好?”。

    漂亮的鵝蛋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水眸橫波,李曉雪低聲啐了一口,裝作不經意間的拿手撥開葉慶泉的嘴巴,接著慵懶地打了個哈欠,抬手拂亂身前的棋子。悄聲地,期期艾艾地說︰“別鬧,小潔姐姐是你女朋友,陪你一起回家,自然是能說得過去,我陪著一起去算什麼呀?不去”。

    琢磨著美人這話里象是有點吃味的感覺,葉慶泉就笑了,盯著對方那清麗絕佳的容顏,笑呵呵的搓著手,美滋滋地道︰“小雪,怎麼能這樣說?我們親如兄妹,不都是一家人嗎?還分什麼彼此呢?小潔她是不會介意的”。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偷眼瞅了一下對方,繼續蠱惑道︰“怎麼樣?小雪,和我一起回去吧?說不定你一去,就會喜歡上那兒的”。

    李曉雪眉頭微微一挑,稍一沉吟,眉宇間的神色頗有點復雜,但之後還是搖了搖頭,輕聲的道︰“我還是不去了”。說完之後,含羞帶怯地將葉慶泉床上的被褥往里面褶了褶,又往對方喜歡喝的茶葉中加了些開水,接著就一溜煙的跑開了。

    葉慶泉見了心中就有些失落,蹙起眉頭,眯起雙眼,盯著那一閃而逝的俏麗身影,有些郁悶的搖了搖頭,端起一旁美人剛素手調制的茶羹,悻悻的道︰“這燈下品茶賞美人,到的確是夠雅致,夠浪漫的了,可這只能排解些寂寞兒,好象總感覺空蕩蕩的,少了些什麼東西,沒有做那那啥啥,****的,給力啊”。

    大清早,童健雯穿著一身時髦的服裝,扭著水蛇腰剛走進辦公室,縣政府辦公室主任江懷指著辦公桌上幾份請柬,笑呵呵的道︰“小童啊這是縣里一些行局,和下面鄉鎮的請柬,是邀請高縣長參加各單位舉辦的年末總結表彰會之類的,還是你把它送給高縣長吧”。

    “唉”。

    童健雯脆生生的答應了一聲,說道︰“江主任,請柬你就放那兒吧我收拾一下,一會兒就給高縣長送去”。

    “嗯小童工作做的不錯,呵呵”。

    江懷說著,目光在對面那健美的身軀上狠狠地偷瞄了幾眼。但他知道這朵花自己目前是吃不著的,這水靈靈的小妞身後可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得罪了對方,人家只要吹吹枕頭風,一句話下來,自己往後這小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呵呵笑了幾聲之後,江懷又笑嘻嘻的道︰“小童啊年終了,咱們縣政府辦今年這先進工作者的評選也快出來了,我把你的名字給報上去了,等一會兒,你給高縣長送請柬的時候,把那些材料也一塊兒給高縣長送去吧”。

    知道對面這男人是在對自己討乖賣好,但對方畢竟還是自己的領導,童健雯就笑嘻嘻的道︰“呦江主任,今年的先進工作者是我呀?我,我夠格嘛?”。

    “唉小童啊怎麼這樣說呢?你怎麼就不夠格了?”。

    江懷大手一揮,極有派頭的道︰“咱們縣政府辦,這麼多的辦事員,秘書的,啊工作我都是看在眼里的,我看吶也就數你小童干工作,做事情最踏實了,本職工作做的好,為領導服務也是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的”。

    他話剛說到這兒,不想之前還笑嘻嘻,面帶桃花狀的童健雯突然臉色難看起來,微蹙眉頭,瞪了江懷一眼。什麼叫為領導服務也是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的?難道我幫高縣長做,做那事情也被他知道了?童健雯心里懷疑對方是在暗中諷刺自己,不禁有些惱怒

    踩著高跟鞋“蹬蹬蹬”的走到他面前的辦公桌旁邊,抓起那一沓子材料和請柬,語氣冰冷的道︰“我現在就給高縣長送這些請柬和材料去”。

    “咦你個小娘皮的,怎麼說翻臉就翻臉?真他娘的什麼玩意嘛?”。

    江懷在背後看著對方的身影,還有點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狀。呢喃著道︰“MB的,老子說什麼了?我不是在夸她嘛?這小騷貨,真尼瑪以為自己是個什麼玩意了?我呸”。

    “高縣長,這是給您的”。

    童健雯走到高超的辦公室里,將手中的那疊材料和請柬往對方的辦公桌上一扔,氣呼呼的道︰“都是下面請你去視察呀聯歡呀什麼的”。

    “哎呦小童啊怎麼了這是?”,高超一臉笑呵呵的問道。

    看見這水嫩嫩的漂亮小妞來到自己身旁,高大縣長今兒個的精神十分的好。前幾天兒子被葉慶泉那小子給拘了起來之後,他只要一回到家,老婆在家里跟他吵死吵活的,一定要讓他想辦法盡快將兒子弄出來,吵的他實在是頭疼。

    難道自己就不想將兒子盡快弄出來?不說自己就這一個寶貝兒子,就算是為了縣太爺的面子,他也想把兒子弄出來啊。但高超知道和自己老婆說不清楚,女人只要一撒起潑來,那就是不管不顧的,根本失去了理性,再怎麼說也沒用。為此,高超前幾天的小日子過的可說是深陷在水深火熱之中。

    但現在事情解決了,自從葉慶泉確定被市紀委帶走調查,沒有了這可惡的家伙從中作梗。高超找到市里面的一些關系,人家已經答應了。

    說他兒子沒有多大的責任,估計沒什麼大問題。而且還做了後一步比較壞的打算,說實在不行的話,就幫他兒子搞一張醫院的病歷證明,就說高應舉查出來身體有病,需要治療,這兩天就可以申請保外就醫,這樣他兒子就可以先回家了。

    落實了兒子這樁大事情,高超昨晚滿身輕松的回家連忙告訴了自己老婆,省的她再在自己耳邊狂轟濫炸。老婆听了之後果然大喜,興奮的一宿沒睡。

    到了今天凌晨天還蒙蒙亮的時候,他老婆突然就興奮起來了,扒拉著高超的內褲,把那軟不叮鐺的物件,拿手扶著弄了出來,之後擼了幾下,蹙著眉就趴了下去

    話說高超人逢喜事精神爽,卻被老婆大清早弄的不上不下的,心里正有點郁結,看見水靈靈的童健雯走進來,登時來了精神。

    笑著問話時,他疾步走過去關上辦公室的門,拉著童健雯的小手,把她牽到寬大的皮椅子上,一把抱在懷里,撅著嘴巴湊到她的耳邊,悄聲道︰“生什麼氣嘛別生氣了,有啥事就告訴我,我給你做主。來,香一個”。

    看見高縣長精神那麼高興,童健雯眼珠子一轉,低聲啐了一口,拿手撥開對方的嘴巴,嗲嗲的道︰“嗯別鬧,小心被那些人看見,又要嚼舌頭”。

    “我看他誰敢”。

    高縣長哪肯罷休,威嚴的說了一句之後,又眉開眼笑的撅著嘴巴拱了過去,兩人在沙發上折騰了幾分鐘,童健雯還是沒辦法抵抗,只好乖乖地順從,身子極快地軟了下來,氣喘吁吁地抱著高超的後背,眨動著睫毛遞過薄唇,迎接著一陣雨點般的熱吻,沒過多久,兩人就又糾纏在一起,用力地吸吮起來。

    過了一會兒,高超抬手在她懷里稍微用力的搓揉了幾下,氣喘吁吁的抓起對方細嫩的小手搭在自己下面勃起的地方,嘿嘿一笑,道︰“寶貝兒,快點忍不住了,先給我嘬兩口,讓我爽一爽,接著咱們再干”。

    童健雯被對方一陣子揉搓玩弄,此時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矜持,內衣撩起在脖子下邊,一對乳.房翹立著,乳.尖已經硬了起來,牛仔褲已經被高超扒到了膝蓋上,下身穿著一條黑色絲織的襯褲,高超的手在她的下身隔著襯褲不停的揉搓著,她面帶紅潮的哼唧了兩聲之後,扭扭捏捏的伏了上去

    “叮鈴鈴”,辦公桌上電話,發出了一陣清脆的響聲。

    童健雯剛想抬起頭時,高超這時正興奮著,臉頰不自覺的偶爾抽搐幾下,他伸出干巴巴的手掌,一把將她的頭顱按住,接著伸出另一只手抓起桌上的電話,口中還“絲絲”抽著冷氣,道︰“喂哪一位啊?”。

    隨著話筒中傳出一位他熟悉的聲音,高超的面色登時恭敬起來,笑呵呵的連聲的道︰“哦領導好請問您有什麼指示?”。

    “什,什麼什麼?領導,這這,這是真的?”。

    抱著話筒听了沒有兩分鐘的時間,高超突然臉色大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神情有些恍惚起來,吃驚地問道。

    “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你應該清楚,好自為之吧”,話筒那邊的人沒有再多說什麼,冷冷的一句之後,“砰”的一聲掛了電話。

    “嗚嗚嗚”,隨著下面童健雯一陣快似一陣劇烈吞吐,高超面容憔悴,神情恍惚的茫然低頭瞅了一眼,突然就覺得一股悸動傳來,他“啊”的大叫了一聲,全身猛一哆嗦,一下子軟癱在皮椅子上

    奮力撥開對方的手掌,童健雯這時的嘴角還掛著一絲黏稠的白色濃漿,她抬起頭,看見高超緊閉雙眼,面色鐵青的癱軟在椅子上,下身那根物件軟塌塌的耷拉在雙腿中間,還在斷斷續續的“嘀嗒”著

    童健雯嚇了一跳,伸手推了一下對方,見沒有絲毫動靜,于是她心驚膽顫的伸手在對方的鼻端踫了踫,突然“啊”的大叫一聲,拔腿沖出了辦公室,大叫道︰“來來來,來人啦高,高縣長他,他昏死過去了”。
ctt710628 發表於 2013-1-25 23:28
132章 暈過去了

市委辦公大樓的一間辦公室里,伴著煙灰缸重重砸在牆壁上的聲音,市委書記沈國良的秘書苗懷慶靜悄悄地從辦公室里退出來,輕輕拍了拍胸口

    他剛才被沈國良那張陰沉的臉嚇壞了,在他的記憶中,這位強勢書記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這麼糟糕的心情了,苗懷慶躡手躡腳地走到窗前,望著碧藍如洗的天空,搖了搖頭,喃喃自語的道︰“要出事,肯定是要出大事了”。

    “袁雅蘭同志,你這個縣委書記是怎麼當的?啊?”。

    市委辦公樓三樓的一扇窗戶打開著,沈國良看著下面鬧哄哄的人群,正面色陰沉的拿著移動電話,在向袁雅蘭大發其火。

    頓了一下,他站在樓上,隱約看見市公安局趕來的人在與那些縣局的民警和家屬們交涉,就又氣道︰“你你,你自己過來看看,啊你們縣公安局的民警和家屬們,居然跑到市委來示威抗議了,你這個縣委書記天天在搞什麼名堂?還想不想干了?啊?”。

    袁雅蘭站在辦公室中眼眶泛淚,委委屈屈的說道︰“沈,沈書記是是,是我的責任,我馬上就趕到市委去,將那些民警還有他們的家屬帶回縣里”。

    重重的“哼”了一聲,沈國良沒有再與對方廢話,連聲招呼都沒打,直接將手機摁斷,往旁邊的沙發上一扔,環抱著肩膀,注視著下面還在爭執中的人群

    打電話訓斥袁雅蘭,固然是因為與裕陽縣的民警和家屬們來上訪示威有關,但沈國良也是心里頭郁悶,無處發泄,正好就著這個突發性的事情,狠狠地敲打一下這個頗有點不怎麼安份的女人。

    之前在安排裕陽縣委書記這一人選上,沈國良就已經感覺有點不舒服了。明明是自己霧都市下屬縣城,省里面卻非要橫插一杠子,打亂了他的人事安排計劃。但他也沒奈何,誰讓人家官大一級壓死人呢沈國良只得捏著鼻子認了,想著在以後的工作中,對方畢竟是自己的下屬,爭取過來就是。

    但沒想到這個女人來了沒多久,沒有投入到自己的陣營,反而卻是與副書記田道倫在一旁有點眉來眼去的模樣。他將這情形看在眼里,心中就更加不高興了。

    一個城市總共才有幾個縣城?曾經也是擔任過縣委書記的沈國良,十分清楚一個縣委書記在這個城市中的政治地位和它所包含的能量。

    一般來說,除了公安,財政等幾個重要的職能局,幾乎是沒有其他任何單位的一把手能與一級地方政府的縣委書記相抗衡。在某些時候,可以說就算是一個沒入常的副市長的能量,也比不上一個縣委書記。而這麼重要的一個人選位置,卻偏偏被田道倫爭取了過去,他自然是有理由不高興

    轉頭看見牆上被自己剛才失手砸的一個淺坑,沈國良搖了搖頭,慢慢的走回到自己那張寬大舒適的座椅旁,雙手扶著椅背,蹙眉沉思了起來

    唉之前就隱隱的感覺到葉慶泉那小家伙的身世背景頗不簡單,可想著對方畢竟還只是下面縣里一個行局的局長,身份,資歷都太單薄,就沒有引起自己太大的重視。再加上市委的事情千頭萬緒,這一忙起來,居然就忘記了這一茬。

    失策真是失策啊

    沈國良輕聲嘆了口氣,雙手將椅背輕輕一旋,愣愣的看了一會兒皮椅子在那兒不停的旋轉,他又走到辦公桌旁邊,抓起自己平日里很少吸的香煙,點燃了一支,眯著眼楮無神的打量著天花板,尼瑪看來自己這幾年還真的是有點不怎麼走運

    沈國良早些年的仕途之路走的可說是順風順水,怎麼說呢?沈書記是屬于那種運氣超級走運的類型。父母是普通工人的時候沈國良年紀還小,順理成章的也就躲過了上山下鄉那陣子運動。

    別的孩子在家玩鐵輪圈,打玻璃球,忙著滿地亂竄在玩的時候,沈國良家院子後面住著一個當年被紅.衛兵打倒的老右派。他那善良的父母對老右派頗為照顧,喜歡學習的沈國良在老右派的指點下學習也沒落下。趕上高考恢復的時候,他也就成了恢復高考後的第一批大學生,還是上海一所著名的大學。

    也就從那時開始,沈國良的官運可以說是一直不錯。俗話說︰一步趕的巧,步步都跟上。沈國良就是這樣,基本上只要是升官的好事,他一個也都沒落下。

    看起來沒什麼身家背景的沈國良,在幾次年輕時升遷的幾個關鍵時機,當初那個老右派還是多少起了不小的作用。這也使得沈國良這個沒有任何背景的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能在五十歲不到,就接任了一個大省的省會市委書記的重擔。

    到了他這樣一個正廳的級別,情況就十分微妙了。天朝的官員序列中,只有到了副省級這個級別,才能稱之為高干。而沈國良如果能在現今這個年齡階段進入副省級干部隊列之後,那他的仕途之路就將會發生極大的改變。

    雖然在上次競爭省委常委的戰斗中敗北,但沈國良絲毫沒有氣餒。那次省委入常的競爭,他知道自己當時的資歷,威望都不夠,那只不過是他的牛刀小試,算是勉強在省委和中央大佬們的視線中小露一下臉罷了。

    到是這次被外人看起來象是一個十分不起眼的副省級待遇的省長助理的位子,他到是存在著勢在必得的心理。

    因為沈國良內心衡量過,他有自己的打算。撈到一個副省級待遇,沈國良就算在川江省得不到發展,但要是異地為官,對一個副省級干部來說,機會就太多了。

    他可以去國家部委中擔任副職,也可以平級調動到其他省份擔任一個組織部長這樣的實權官職。而且憑借著他有霧都市這樣一個省會城市市委書記的任職經歷,就算是去擔任常務副省長,或是省委副書記,也都不算是太奢望的事情。

    但這一切,現在都還只是美好的願望。對于沈國良來說,當務之急,他務必要拿下副省級待遇,要不然,這一切都只是泡影,是水中花鏡中月

    擔任霧都市市委書記以來,沈國良一直緊跟著蔣欽林的步伐。無論是政治上,或是城市施政的綱要,他都緊緊追隨著這位省委一號大佬的腳步。眼看著這次將歐洲老牌公司納入霧都市,蔣欽林那欣喜的態度他也看見了,沒準兒這副省級就已經是垂手可得,卻不想在這時候,出了這麼一件鬧心的事兒

    葉慶泉這個之前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小嘍
    更加可怕的是,這事情一出了之後,蔣欽林會怎麼看自己?葉慶泉背後的那些人又會怎麼看自己?糟糕的事情還有,這小家伙當時的縣公安局長的位子,竟然還是自己的對手王青松幫著拿下的

    “砰”的一聲。

    沈國良氣的狠狠地捶了一下辦公桌,都是裕陽縣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貨色給自己惹出來這天大的禍事。

    還有褚正邦這個家伙,尼瑪自己兒子管教不好,到處惹事生非不說,居然現在還想著打擊報復人家,你現在再去報復啊?靠撞上一塊鐵板了吧?撞死你丫的

    腦海中這時不禁浮現起王青松那張平日里笑呵呵的臉孔,沈國良就咬了咬牙。這個政治對手擔任市長的時間太短,一向不是自己的對手,但現在,對方估計正在辦公室里,沒事兒偷著樂了吧?

    “不行”,沈國良噴出一口煙之後,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

    一定要消除掉這種不利的局勢,高超那家伙肯定是保不住了,紀委手下的那幾個人,也明顯的都是炮灰。杜宏飛這次雖說要遭受一些牽連,但好歹沒有多少直接的關聯,還可以保一下,而褚正邦?這家伙有點令自己頭疼。沒有了褚正邦在市政府那一塊為自己辦事兒,這局勢就不太好操控了

    搖了搖頭,沈國良嘆了口氣,呢喃著道︰“到時候再看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形勢要真的惡劣到那種程度,自己也管不了那麼許多了。現在先考慮著怎麼安排葉慶泉的下一步工作吧,這是目前重點工作中的重點啊自己可再也疏忽不得了”。

    听著話筒那端“ 嚓”一聲,接著就傳來“嘟嘟”的盲音,袁雅蘭望著話筒愣了愣之後,不禁氣惱的搖了搖頭。

    她萬萬沒有料到會出現這樣的結果,一件看起來極為普通的審查干部的案子,市紀委只是按照程序走一趟的小案件,居然會牽扯出省委書記這樣的一尊大佛來。這,這尼瑪是怎麼回事兒?袁雅蘭感覺這事情也太不可思議了

    她腦海中不斷的浮現起省委宣傳部老領導當初對自己所說的話,之後又切換到市委新領導對自己的指示。平日里不覺得什麼,但現在兩相一比較,尼瑪袁雅蘭頓了頓足,不禁感覺有點暗自後悔起來

    這時候沒時間給她考慮那麼多事情,當務之急是得趕快去市里,將公安局那批民警和其家屬們接回來,時間要是拖久了,沈書記那道關就難過去了。袁雅蘭眼神亂瞟,手忙腳亂的收拾著自己的皮包,口中輕聲的道︰“真糟糕事情都趕到一起來了”。

    “小江?江敏在干嘛呢?快點叫司機把車開過來,我現在就要出去”,袁雅蘭一邊匆忙收拾著物品,抓起電話給縣委辦公室打了過去。

    掛斷電話之後,袁雅蘭匆匆提起自己的坤包,正準備出門的時候,听見外面傳來一陣“咚咚咚”的匆忙腳步聲。

    她還以為是自己的專車司機認為有事情,過來請示自己,頭都沒有抬起,順嘴就說道︰“小錢啊別進來了,趕快下去把車子發動起來,咱們現在就趕到市里去,快一點”。

    “袁,袁”。

    門口出現了江敏那個俏麗的身影,估計是因為跑的匆忙,臉色紅撲撲的象個隻果似得。她稍微喘息了一口之後,仍是氣喘吁吁的道︰“袁,袁書記,不,不好了,出事兒,出大事兒了”。

    袁雅蘭嚇得心頭“咯 ”一跳,眼楮都睜圓了,尼瑪這事情還真的是湊在一堆了。她急得一把抓住江敏的胳膊,有點歇斯底里的厲聲問道︰“說小江,又,又出了什麼事兒?快點說呀”。

    江敏剛才跑的急,腳筋都被扭了一下,這時臉頰有點痛苦的微微抽了一下,但看見袁雅蘭這付可怕的模樣,她扶著門框,大口的喘了兩口氣,急忙道︰“袁書記,不好了,剛,剛才縣政府那邊來電話通知,高,高縣長突然暈死過去了”。

    袁雅蘭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急著道︰“小江,到底怎麼回事兒?縣政府那邊怎麼說的?是發生什麼事兒了嗎?還是高縣長他生了什麼大病?你,你都是快點說呀”。

    “都,都不是”。

    雖然看見袁雅蘭催得急,但仍是待字閨中的江敏臉色還是一陣通紅,咬了咬嘴唇,才斷斷續續的道︰“縣政府那邊說高縣長是得了馬上風”。

    “什,什麼?馬上風?”。

    袁雅蘭張口結舌的道。連對面這個小丫頭都知道的東西,人到中年的袁雅蘭當然知道馬上風是個什麼玩意,那,那是做那件事情才會得的,高超在辦公室里,怎麼就?她腦子瞬間感覺一暈,扶著門框就搖搖欲墜起來

    “唉唉袁,袁書記,你沒事兒吧?”。

    一旁的江敏看見她的模樣,嚇得一把扶住袁雅蘭的身體,沖著外面大叫了起來︰“快快來人啊袁書記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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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章 回京

清晨,霧都市飄起了蒙蒙細雨,張世軍,鄭桂武撐著一把黑傘,在這兒給葉慶泉送行。一旁,是風姿清麗的李曉雪正與白潔在竊竊私語著。

    上午八點三十分,葉慶泉與白潔登上了飛往京城的客機航班。地面上,張世軍等人望著銀白色的飛機緩緩消失在天際,轉過身來,抬頭向灰蒙蒙的天空望了一眼,搖頭一笑,喃喃的道︰“我們回吧等葉局回來時,估摸著又是一番景象了”。

    由于天氣不好,雨越下越大,空氣中能見度很低,飛機在雲層中顛簸得很是劇烈,不時的要搖晃兩下,客艙里的旅客都有些緊張,望著雲層中不時劃過的閃電,許多人都暗自後悔,不該搭乘這次航班。

    白潔坐在靠窗的位置,一開始還將目光投向窗外,看著遠處天際里,一條條巨大的火蛇在疾速舞動,可沒過過久,她就有些害怕的用手指緊緊抓住葉慶泉的胳膊。

    好在有三十多分鐘之後,飛機終于穿過雷雨區,機身逐漸變得平穩起來,機艙中眾人的心情也漸漸安穩下來。

    這時,兩個模樣端莊的空姐推著食品車走了過來,開始為旅客們提供餐飲服務,葉慶泉與白潔都要了杯可樂,在座位上邊喝邊小聲聊著。經過幾個小時的長途飛行,飛機最終平穩著陸,兩人遂站起身子,從行李箱中取出隨身的皮包,跟著人流緩緩走下機艙的舷梯。

    “是,是葉少吧?”。兩人剛一步下舷梯,兩個和他年齡相仿的年輕男子就走了過來,看著兩人恭敬的問道。

    葉慶泉正與白潔在說笑的起勁兒,討論著晚上去哪兒玩的時候,猛一听見旁邊有人說話,他扭頭看了看,見其中一人身姿站的筆挺,渾身那軍人味兒十分的濃厚,面貌上看著依稀覺得還有些面熟。

    而說話的這人面貌清秀,舉止得體,但一眼看上去,就明顯區別與軍人形象了,點了點頭,道︰“嗯我就是,你是?”。

    對面那年輕人登時一臉歡喜狀,原本想幫著葉慶泉等人提一下行禮,見葉慶泉兩人手中只有一個簡單的手包,就搓著手,笑呵呵的道︰“呵呵葉少,我自己介紹一下。小姓李,李逸風,朱司令員是我姨夫”。

    “哦你好你”。

    葉慶泉笑著說道,伸手去對方兩人互握了一下。難怪看著一旁這人有點面熟,感情是京城軍區司令員朱拉風的警衛員。腦海中殘存的印象,幾年前是見過這人。

    早些年前,年輕人受當時社會風氣影響,還比較喜歡做那結交拜把子的事兒。葉慶泉父親在世的時候,和張南方的關系雖好,但那都是後期張南方給葉老當侍衛官的事兒。

    之前他們小時候,葉慶泉的父親與現在擔任京城軍區司令員的朱拉風,金陵軍區司令員的段風月,以及遠在羊城軍區擔任政委的張天豪,卻是不折不扣換帖子的拜把兄弟。小時候葉慶泉犯了錯誤,怕老爺子責打,都是偷偷躲到朱拉風那邊去避難,這也算是那個早年逝世的父母留給葉慶泉的政治資源吧。

    “葉少,咱們過去吧我姨夫就在旁邊吶”,李逸風笑呵呵的說道。

    “什,什麼?朱叔叔在旁邊?他,他怎麼知道我是這一班飛機?”。

    葉慶泉張口結舌的問道。朱拉風的年齡比自己那過世的父親還要稍長,目前的身份又是號稱全國七大軍區里拱衛京師的頭一塊天字號的招牌。以他的身份地位,說是日理萬機可絲毫不過份,葉慶泉可沒膽子說這位老叔會來給自己接機。

    “葉少,張天豪政委的飛機馬上也到了,剛才段司令已經先您一步到達,這會兒正坐在車里和我姨夫說話呢”。

    見李逸風說話挺伶牙俐齒,一付機靈勁兒的,葉慶泉笑著道︰“好那咱們趕快過去,別讓朱叔叔等久了,又挨他老叔教訓”。

    說到這兒,他才反應過來還沒有給對方介紹,于是笑著一指白潔,道︰“李逸風,這是我媳婦,白潔”。

    一听見葉慶泉公然說出媳婦兩字,白潔白嫩的臉蛋上浮起一抹胭脂色,心里歡喜,但拉著葉慶泉胳膊上的小手,還是暗中偷偷的掐了對方一下,臉色緋紅的朝著李逸風微微點頭示意。

    白潔微微側過身子,悄悄乜了他一眼,眸光流轉間,竟有種說不出的嫵媚。見葉慶泉一臉真誠的模樣,她不禁心中悵然,幽幽嘆了口氣,依偎在葉慶泉的身旁。

    “哎呦少奶奶”,李逸風十分狗腿狀的連聲問好,一臉諂媚的笑著。一旁的葉慶泉看著對方那模樣,象是恨不得就準備行那叩拜大禮,大呼︰少奶奶吉祥了

    白潔未及多想,趕忙擺手,有些語無倫次地道︰“李,李逸風,你別听他瞎說,我們還沒有登不是這個意思們只是好朋友”。

    白潔在得知對面這兩人身份的時候,一臉的震驚之色,象是標準的小媳婦似得,緊緊的拉著葉慶泉的手臂,臉色羞紅的一聲不吭。只是偶爾抬起她那水靈靈的大眼楮,不時好奇的瞟上一眼對面這兩位氣度不凡,眉宇間充滿了威嚴的上將。

    朱拉風坐著一輛外表看起來十分普通的紅旗車過來的,但外人明顯看出有點不對勁兒,這輛掛著普通地方牌照的車子,竟然就大模大樣的停放在候機坪上,四周肅立著若干面色冷酷的“京師御林軍”。機場一些保安在遠處偷偷摸摸朝這里打量,機場的負責人一旁誠惶誠恐的站著,不時的干笑幾聲,與朱拉風等人搭個話什麼的。

    “老高,你忙你的去,我們一會兒就走快去吧”,看見葉慶泉小兩口來到自己這邊,朱拉風不耐煩的朝著首都機場那負責人揮了揮手道。

    等到機場那叫老高的負責人走了之後,段風月只是朝白潔笑著點了點頭,朱拉風卻十足一付長輩的口吻,眼楮微微眯起,打量了白潔幾眼,臉上露出少有的一絲燦爛笑容,扭頭朝葉慶泉道︰“嗯女娃子不錯,你小子別又給我亂七八遭的”。

    葉慶泉訕訕的笑了笑,道︰“老叔,我,我沒有”。

    “嗯是沒有”。

    朱拉風笑眯眯的說了一句,露出一臉戲謔的味道,悄聲的道︰“嗯現在知道用腦子做事兒了,不錯嘛听建軍說你在霧都那邊很穩重嘛穩重到連紀委的人要帶你走,你都乖乖的跟著”。

    葉慶泉之前還笑眯眯的听著,听到後面覺得這話不怎麼對味兒了,連忙張嘴想說話,卻看朱拉風一瞪眼,道︰“你個臭小子,啊真是軟蛋,你手里的那槍是干嘛用的?”。

    他剛說到這兒,一旁的段風月笑著打趣,道︰“我說朱大炮,你他娘的能不能教小泉一點好的東西?你嚷嚷的到是痛快,小泉前幾天要是掏了槍出來,你想他今天還能回京城給葉老爺子拜壽?你丫的就知道瞎嚷嚷”。

    朱拉風一听段風月這家伙又叫自己朱大炮,在白潔面前揭自己的短,登時臉紅脖子粗的急眼道︰“咦我說老段,段老鴇,你丫的真是哪壺不開你提哪壺啊我今兒個頭一回見我這佷兒媳婦,你就不能說兩句好听點的話來听听?”。

    “噗哧”,極為輕聲的微笑

    白潔初時看見兩個位高權重的大軍區司令員確實是一臉震驚,但一會兒相處下來,見這老哥倆湊在一起的時候,卻與鄰家的父輩一樣,也玩笑著拌嘴逗笑,她憋了一會兒,終是沒有忍住,輕聲的笑了出來。

    “你看,瞧瞧,瞧瞧段老鴇,我佷兒媳婦笑你了吧?”。

    朱拉風嘿嘿一笑,瞅著對方戲謔的道。突然他皺起了眉頭,在自己的衣服兜里上下摸索了一圈,瞅著段風月,問道︰“老段,我身上沒帶禮物,第一次看見佷兒媳婦,咱們兩個總不能空著手吧?你那邊有沒有?”。

    “我說朱大炮,不帶這麼玩的”。

    段風月一臉苦笑著道︰“你每次都是這樣,明明就你個老小子銀子最多,卻偏偏一見面就打劫我們呃我包里就兩顆雨花石,還有”。

    他扭頭朝白潔笑了笑,道︰“還有一把是上次手底下那些小子給我弄來的,最新款式的勃朗寧,小潔丫頭,這你也用不上吧?”。

    白潔剛
    葉慶泉等人扭頭一看,羊城軍區政委張天豪笑著大步走了過來。對方的身旁,還跟著一位模樣俊俏的女人。

    還是記憶中的老樣子,對方頭發梳的很整齊,一身西裝,很有派頭,賣相十足,實際年齡很不好判斷。葉慶泉曾經一度懷疑,要是到退個二十年,張政委去混娛樂圈,肯定能出演電影里的奶油小生。

    “哈哈小白臉來了這位主兒有銀子,小潔丫頭,待會兒狠宰他一刀”,一旁的朱拉風與段風月幾乎是同時笑著打趣道。

    到了他們身邊之後,張天豪到是熱情的拍了拍葉慶泉的肩膀,笑道︰“小泉,這兩個老貨肯定又在背後嘀咕我了吧?,別理他們”。

    他正說著,見白潔上前給自己問好,于是笑呵呵的開起了玩笑,道︰“嗯不錯,小泉眼光快能比得上你老叔我了”,接著一指身邊的女人,向葉慶泉等人笑道︰“小泉,還有你這丫頭,這是你們小嬸子,葉嫵,是咱們那電視台的當家女主播。怎麼樣?小泉,沒騙你吧?老叔這眼光沒說的吧?”。

    “天豪,在晚輩面前你也在瞎咧咧真是的”。

    葉嫵那女人看年齡不大,化了淡妝的俏臉上看上去光彩動人。這女人的身材比例很好,天生的衣架子,打扮的相當得體,主播的工作還練出一副儀態萬方的氣質。她在葉慶泉面前長輩的範兒端的到是十足,笑嘻嘻的和朱拉風,段風月等人打過招呼之後,葉嫵一捋袖子,露出一小截白嫩的手臂,將手腕上那一只翠綠動人,在陽光下泛著流光溢彩,令人炫目的翠綠手鐲捋了下來,伸手遞給白潔,道︰“拿著,算是小嬸子給你的見面禮”。

    白潔看見這麼貴重的東西,一時還有些不知所措的意味,正想推脫的時候,葉慶泉卻淡淡一笑,道︰“算了,小潔,拿著吧長輩給的,咱們不要白不要,呵呵”。他想稱呼嬸子的時候,看見對面那年紀實在比自己和白潔大不了多少,就含糊著忽略了過去。

    一行人說說笑笑的正要分別坐進車里離開機場的時候,朱拉風一指身旁的李逸風,道︰“春妞,你不是想下去鍛煉鍛煉嗎?要不你和小泉,你們兄弟倆沒事兒多聊聊,小泉在下面待了一陣子了,你沒事兒就多問問他”。

    “春,春妞?”,葉慶泉看著一旁這面目清秀的家伙,張口結舌的道。他突然想起後世泰國那些享譽世界的一族人群,不自覺的打了個寒蟬

    看見葉慶泉那模樣,朱拉風呵呵一笑,道︰“春妞小時候,家里一族都生的是男孩子,他父母就想女兒,一直拿他當閨女在養著,所以就起了這麼個小名兒”。

    “哦”,葉慶泉恍然大悟狀,心里尋思著︰成只要不是從泰國來的就行,要不然,老子可不敢和你待在一塊兒

    九十年代中期這會兒,京城首都已經是要變成“首堵”了,堵車的現象已經嚴重到市區地段開始分單雙號進入了。

    葉慶泉坐的車緊緊跟在朱拉風的警衛員開道車後面,隨著擁擠的車流,穿行進入了市區。葉慶泉與白潔兩人時隔好久沒來,都趴著在車窗玻璃上,好奇的打量著京城的環境。兩人正看著時,突然感覺車子加速,扭頭向前面一瞅,原來正是黃燈閃爍,準備過渡到紅燈的階段,前面開道的警衛車過去了,他們車里的駕駛員也想跟著後面闖過去。

    站在路中心一個交警皺著眉頭,指著他們車的駕駛員不耐煩的嚷嚷道︰“停下,停下,說你吶看什麼看?把駕駛證和行車證都掏出來”。

    志,我們和前面那輛車是一起的”,葉慶泉他們乘坐的這輛車,駕駛員是位三十多歲的中年人,看見交警過來,他和氣的笑著說道。

    “一起的?”。

    交警皺著眉頭看了看他們這輛普通的紅旗車,嘀咕了一句,順勢還朝著車里幾人掃瞄了一眼。前面那輛車他到是看見了,前面玻璃上赫然是有中警的字樣,帶著那種標志的車輛,不是他一個小交警可以管理的,但這輛車可是啥都沒有。

    臨近元旦了,京城的路況抓的比平日里更為嚴緊了一些,小交警瞅著路口處,那里站著幾位是京城公安局交警總隊的領導,正是下來檢查節日前夕路面狀況的。自己這工作態度可不能松懈了,要不然,被領導挑出毛病,說不定下一批下崗的人員名單中就有自己了

    想到這兒,他將臉一板,不耐煩的呵斥道︰“一起的?你瞧見人家那掛的是什麼通行標志了嗎?你這又有什麼?我說你廢什麼話啊?將車輛靠邊,接受檢查,把證件都拿出來,快點,快點”。

    “怎麼回事兒?”,朱拉風的座駕從後面直接趕了上來,停在馬路中間,他放下車窗玻璃,皺著眉頭問道。

    “唉唉我說你這人,怎麼開車的呢?怎麼能把車停在路中間?靠邊,把證件拿出來”,小交警指著朱拉風的駕駛員呵斥道。

    “小王八蛋敢讓我的車靠邊?膽子到是不”。

    朱拉風呵呵笑著道。從自己的上衣兜里將證件掏了出來,遞給對方,道︰“駕駛證沒有,工作證帶了,你看看這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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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章 將星璀璨

車隊緩緩啟動,繼續朝著前方行駛。葉慶泉看見白潔抿著嘴,在一旁偷偷直樂,好奇的瞅了她兩眼,迷糊的道︰“小潔,你樂啥呢?”。

    車窗外,兩排繁茂的銀杏樹飛快地閃過,白潔原本靜靜地坐在後車座上,這時“咯咯”的一笑,清脆的道︰“剛才那個交警挺好玩兒”。

    葉慶泉笑著微一撇嘴,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那個年紀不大的交警當時疑惑的看了朱拉風一眼,等到翻開證件的時候,他眼珠一下子瞪圓了,倒吸了一口涼氣,嘴巴嚅嚅的動著,就愣是沒吐出一個字兒,哆嗦著想把證件遞還給朱拉風,卻不想實在是有點驚嚇過度,手指頭哆嗦的不听使喚,遞到半途中時,手掌一顫悠,證件“啪嗒”一聲就落在了地上。

    慌不迭的從地下揀起證件,小交警那一臉苦色,象是都快要哭出來了。把證件在衣服上連連抹著,之後湊在嘴邊吹了又吹,這才弓著腰,雙手跟捧著聖旨似得遞還給朱拉風,哆嗦著道︰“首長,您的證件”。

    朱拉風笑眯眯的接過證件,往上衣兜里一揣,道︰“能走了不?還要靠邊?”。

    “不不不您,首長,您請,請走”。

    小交警嚇得將頭搖晃的跟撥浪鼓似得,一迭聲的說道。他可不敢找死,听同事們閑聊時說起過,京城現在的市委常委,市公安局長陳立剛,前兩年就是從京城軍區政治部主任轉任市高院副院長,干了兩年之後,今年年初才接手市公安局長位子的。

    想想這位京城市委常委,副部長高官都曾經是人家的直系手下,自己這麼個小兵蛋子攔著這位大佬的車,不是想找死是干嘛?

    不過這小子還算機靈,眼珠子一轉,點頭哈腰的道︰“首長,您等等,我,我給您開道去”。

    說完之後,這小交警掉頭跑到馬路中央,指著交叉方向過來的車,單手一攔,厲聲喝道︰“你,對就是你,停下”。接著右手揮動,示意朱拉風的車輛通過,在車子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這家伙身桿子挺的筆直,“啪”的一個敬禮

    等到看不見朱拉風的車子時,這小交警才放下手臂,“吭嗤吭嗤”的連連大喘了幾口氣,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珠子,呢喃著道︰“媽呀嚇死我了。你出門不坐軍牌車,干嘛偏偏弄一輛普通的民牌車坐著?這,這不是坑人嘛這”。

    小型車隊不一會兒時間,很快經過了那處昔日著名的皇家園林,就是咱們天朝的最高領袖們居住和辦公的地方,被民間戲稱為“大內禁地”的所在。多年以前,葉老爺子便搬出了這里,不在“大內禁地”居住。對一般高官來說,能入住此處,或許是一種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是畢生的追求,但以葉老今時次日的地位,他老人家早就不需要這些虛名了。

    永平大街上車流如梭,葉慶泉兩人看著寬敞的大街。華麗的街面路燈,那一輛輛疾馳而過的高級轎車,兩人輕輕嘆了口氣,裕陽縣,或是霧都市再怎麼建設,比起這京城里的風光,總歸不過是個繁華的小縣城而已

    一出皇家園林,車行甚速,過不多時,車子開到了鼓樓大街的一座老四合院旁邊。整棟屋子的建築是典型的明清風格,院落錯落有致,裝修古樸典雅。

    大門兩旁,一整隊英姿颯爽地御林軍戰士筆直而立。

    一行人下車之後進了正門,樸素而又略帶古風地擺設,隨著一股子沉甸甸地歷史厚重感撲面而來。之前還談笑風生的朱拉風幾人,到了這里之後,立刻象變了個人似得,個個都成了鋸嘴葫蘆,登時嚴謹了起來,將腰桿子挺的筆直,微笑著往里面走去。眾人腳步剛一跨進里重院落,就听見傳來一陣輕笑聲

    院落的書上掛著一只鳥籠,是葉老和葉大娘閑暇時養的一只八哥。听見院子外面又傳來腳步聲,那只八哥撲騰著翅膀,一個勁兒地喊叫道︰“來客人了,早上好早上”。

    院子里眾人听見八哥的叫喚,齊齊扭頭看了過來,見到這一行人時,就有一個笑聲傳來,道︰“我就說朱大炮他們馬上就會到吧?你們瞧瞧,大炮筒子這不就來了嘛呵呵還有段老鴇,張天豪那小白臉,齊了都到齊了”。

    外人要是不知道的,肯定以為這是一群小老頭在舉行迎新春元旦聯歡會啥的。但是知道的,肯定全部都張著嘴,能將下巴嚇得脫落下來。這根本不是啥迎新春聯歡會,整個等于是天朝一個軍委最高領導人會議。

    這院落里的來人,看起來熙熙攘攘也不是太多。但是卻已經是包含了四總部的最高首長,另外七大軍區的司令員,或是政委必有一個在其中。其他的就是海陸空,外加炮兵導彈部隊的領導,連西疆建設兵團的領導都縮在角落里,笑眯眯的抽著香煙

    好在他們這些領導大多是穿著便裝參加壽宴,要不然給外人看見,還不得嚇死?這里面級別最低的估計就是正在笑著招呼客人的葉雪梅,而他的丈夫,身為國防大學校長的徐德海,都是中將級別。

    每年這個時期,是外地,特別是駐外這些大軍區首長們最頭疼的幾天。象四總部的首長,或是朱拉風,張南方等人,身在京城,他們好找借口。但駐外軍區的首長們要來葉老爺子的壽宴,他們肯定是在來參加之前就要好好琢磨一番了,怎麼來就是個考驗人智商的大問題。

    眾人都還記得,前些年葉老過壽的時候,他們這些小字輩的湊熱鬧,嘻嘻哈哈的一擁而入。當時就惹得葉老不高興了,站在院子里冷著臉就訓斥起眾人,指著段風月幾個人的鼻子罵道︰“你們是不是把軍區里的事情都給我做的很圓滿,都沒事了?跑到我這小院子里來湊什麼熱鬧?”。

    當時這些個在地方上跺一跺腳,能讓上萬平方公里的地皮晃悠幾次,就算是到了京城也能橫著走幾條街的軍中大佬們,個個都苦著臉,在那里站的筆直的,跟個剛入伍的新兵蛋子似得听著葉老的教訓,沒有哪個人敢哼哧一聲。

    他們這些軍中大佬說起來還是晚輩,不敢說話也就罷了,連一旁現在同是中顧委領導人的唐老和寧老都噤若寒蟬,臉色訕訕的不敢向葉老爺子勸說幾句。

    唐老與寧老也算是天朝碩果僅存的幾位元老了,當年抗戰的時候,葉老是方面軍的政委,唐老是他手下一師的政委,寧老是二師的師長。建國之後,二人的地位逐漸提升,唐老轉任政務院副總理,而寧老最終擔任了國防部長一職。

    雖然二人現在與葉老同掌中顧委,但畢竟早年都是葉老的直系手下。看見老領導一發火,這兩位是知道他性子的,也不敢吱聲。只得悄悄地讓葉雪梅去把葉大娘找了來,這才算熄滅了葉老爺子當時的火氣。

    在那次之後,這些駐外大軍區的軍中大佬們就想了個辦法,每年在這段時期,都要壓縮一點事情趕到京城來軍委匯報一下工作,順便在跑到葉老家中來拜壽,這樣就不怕老爺子發火了。

    葉慶泉領著白潔,一圈子叔叔,大伯的打招呼下來,愣是沒看見自己幾個堂兄,表兄弟。往屋里走的時候,正好迎見小姑葉雪梅。

    葉雪梅看起來只若四十多歲模樣,穿著當時比較時髦的小翻領女士洋裝,長相清秀,但或許是家庭的燻陶,亦或是後天的培養,舉手投足之間,多少流露出一絲富貴之氣。

    “姑”,帶著一臉的笑意,葉慶泉口中親熱的叫了一句之後,迎了上去。

    “回來啦?快進去看看奶奶,在屋里吶”。

    扭頭瞅見白潔的時候,葉雪梅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絲失望之色,但轉瞬即逝,她依舊微笑著點點頭,略一沉吟,之後才微微一笑,道︰“這就是你說的白潔丫頭吧?嗯到的確是個清秀漂亮的孩子”。

    葉雪梅要去前院招呼客人,與葉慶泉兩人說了兩句之後,拔腿欲走,忽然她又回頭,道︰“小泉,和爺爺,奶奶說會兒話,之後你過來找姑,姑問你個事兒”。

    “我姑這是怎麼了?神神叨叨的”,葉慶泉心里有點猜測到葉雪梅找自己是為了什麼,但在白潔面前,他還是故作懵懂的嘀咕著道。

    “慶,慶泉你姑,她,她是不是不喜歡我?”,白潔期期艾艾的問道。說完之後,她不禁幽幽的嘆了口氣。

    葉慶泉想不到身邊的女孩心思這麼細膩,小姑臉色轉換已經就夠快的了,卻還是被她捕捉到一絲端倪。

    扭頭凝視著對方那極為清秀的臉龐,葉慶泉笑了笑,道︰“怎麼了?不放心我啊?我以前對你說的話,都不記得了?小潔,只要你願意,我們隨時都可以去登記,為了你,我可以放棄掉很多東西”。

    听了這句話,白潔方才鎮定下來,也側過身子,悄悄地凝視了他一眼,眸光流轉間,見葉慶泉一臉真誠的模樣,她不禁心中悵然,勾著葉慶泉的胳膊,臉上帶著一抹嬌艷的羞紅,把頭湊到對方的耳邊,悄聲道︰“泉,以後不要亂說話,我可不想你為了我放棄掉那些東西,我還想依靠你呢”。

    進了屋內,當中的太師椅上,端坐著三,四位白發老人。唐老與寧老左右相伴,中間的就是自家那左右著天朝局勢的老爺子。慈眉善目的葉大娘,笑呵呵的坐在一旁的搖椅上,膝蓋處搭著一個毛毯,正在陪著幾人聊天。

    葉老爺子圓形臉,長長的壽星眉,威嚴中又透著一股子慈善,舉手投足間,盡情彰顯著天朝第一人的氣質。看見葉慶泉進屋,他睿智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的精芒,攝人心魄的仿佛可以洞察一切。居然難得的朝以前這個紈褲到令自己頭疼的孫子笑了笑,緩緩的道︰“好好回來就”。

    葉慶泉兩人剛唐老,寧老的笑著打過招呼,葉大娘竟然沒要一旁的保健護士攙扶,從搖椅上一下子站起身,拉著葉慶泉和白潔的手,道︰“泉兒,走和奶奶說說你這段時間在那兒的事情去”。

    看著葉大娘激動成這般模樣,身後三個老人就呵呵一笑,寧老笑著道︰“老嫂子,你就不要拉著你孫子嘮叨了,我剛才看慶勇,慶強他們小哥幾個躲在里面嘀嘀咕咕的,你還是讓慶泉和他們幾個聊聊,晚上再叫你大孫子陪你嘮嘮嗑吧”。

    是。那算了,泉兒段軍,劉斌他們小哥幾個都在里面,和你幾個弟弟在一起吶你去和他們說會兒話吧”。

    葉大娘笑著說完,依依不舍的放開孫子的手,扭頭細細端詳了白潔幾眼,笑呵呵的看著白潔,道︰“是小潔姑娘吧?呵呵泉兒來電話說起你過,得了,你陪著奶奶聊會兒去,和我說說泉兒在你們那里都做了什麼?”。
ctt710628 發表於 2013-1-25 23:39
135章 踫上找茬的

葉老爺子在屋里閑聊的時間並沒有多久,緊接著,就不斷有天朝的高層領導人紛至沓來,給老爺子祝壽道喜。

    這些高層領導人,只要是在今兒個有資格親自登門拜訪的,均是居住在大內禁宮中的最高領導層,任何一位,均是非同小可,需要天下之人仰視的大人物。他們其中無論哪一個,哪怕是在一,二十年之後,也依舊是能讓人如雷貫耳,津津樂道的,在天朝的歷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史書上都會留名記載的。其中的一些人,不管最終是成功還是失敗,都注定要對歷史產生深遠的影響。時至傍晚,總書記帶著中央辦公廳主任尚凡秀輕車簡從的翩然而至,壽宴到達了高潮。

    家里來了這麼許多大人物,葉慶泉頂多只能是搶著做一些工作人員的端茶倒水的事情,之後就像個委屈的小媳婦似得縮在一旁听著說話。

    沒過多久,在段軍哥幾個的攛掇之下,小哥幾個拉著他就欲直奔外面,準備帶他這個在縣城里待久了的土包子去領略一下京城的花花世界了

    不想葉慶泉去找白潔,欲將自己女朋友拉走的時候,卻被張天豪一把拉住,悄悄的嘀咕著,讓他將那小嬸子也帶著出去轉悠一趟散散心啥的。

    看著對方臉上微帶尷尬的表情,葉慶泉無聲的笑了笑。他知道這老叔依仗著有小白臉的本錢,一向是風流慣了的,說起來與葉嫵兩人結成秦晉之好,帶著小媳婦上門拜見一下老首長也說的過去。

    但是今天這機會選擇的不好,滿屋子都是天朝領袖級的大人物,摻雜一個年若花信的**,怎麼看著都有點刺眼的感覺。估摸著張天豪也是瞅見了葉老爺子偶爾瞟及自己的目光不是太善,慌不擇路之下,就只能向自己這佷子輩的葉慶泉求救了

    “我說泉哥,你快點兒,就等你一個人了,日哦你這一下去當了那小局長之後,這譜也拿的忒大發了點兒,把我們哥幾個扔在這門口抽風吶?”。

    葉慶泉領著白潔和葉嫵二人在巷子口剛一露面,劉斌這小子就站在段軍那輛頂級的路虎攬勝越野車旁邊,一邊抽著煙,一邊跺著腳的抱怨了起來。但話還沒說完,看見葉慶泉身後的葉嫵時,這小子眼楮猛然睜圓,精光一閃,搓著手,登時嘿嘿直樂著

   
    一瞧見劉斌這小子瞅著葉嫵的時候,露出滿臉豬哥相,葉慶泉心里就暗自叫道要壞事,他趕忙板起臉劈頭給了這小子一頓臭罵。

    葉慶泉心里清楚,劉斌這小子和自己,段軍等人都是發小,一起玩大的哥們。當年他家老爺子也是和葉老爺子同一輩的人物,只不過走的實在是太早了一點,以至于這些年他老劉家就沒有太大的起色。

    劉斌的父親在中部地區做了一任副省長之後,前兩年回京城部委擔任一個副職,听劉斌暗自嘀咕那意思,他老頭子正在積極謀取下放地方,意思也是想得到個機會,想去做一任封疆大吏啥的

    劉斌這家伙雖然嘻嘻哈哈沒個正行的,但人其實不錯。但他有一樣德性不好,這小子喜歡玩個女,**控一些亂七八糟的玩意。這小子比自己還一歲,在中紀委六室掛了個副科級主任科員的名頭。上班沒事兒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到是利用他手頭的職務,與女們做了好一些的風流韻事出來

    去年葉慶泉還在四九城和他們這幫紈褲們整天廝混的時候,劉斌他們紀委下去查銀行一個人的案子,案子沒查多久,他卻與在銀行上班的一位**勾搭上了,兩人竟然一見如故,打得火熱,沒過多久,就成了情人關系。

    畢竟紙里包不住火,有一次他與那位**在對方家里廝混,正蜜里調油的整那出風流勾當時,卻不想被對方的丈夫提前回家,竟將兩人堵在房間里的床上。

    問題是,劉斌身子單薄似文弱書生,依仗著年輕,與**叉叉圈圈的還行,打架就不在行了。一番搏斗之後,被那位**的丈夫,一位當過兵的檢察院干部打得鼻青臉腫,硬是被人家丟出了房間。

    事情還沒有完,兩天後的下午,人家就跑到劉斌的單位鬧騰起來,理由是告他利用職權脅迫當事人。這條罪名可是不算輕的,劉斌這事情,原本的性質說白了其實就是通奸,完全是兩人你情我願的事兒,但被對方這樣一告,卻成了脅迫性質的強.奸。

    中紀委領導大怒,等到事情調查清楚之後,雖明白了事情真相,但也沒有看他祖輩的面子,還是給了這小子一個通報批評才算了事,他老頭子回家氣的也狠狠地將他
    出了這番變故之後,葉慶泉等人都以為這家伙要收斂一番了,卻不想今兒個再遇見他時,這小子依然是這德性,看來還真的是好了傷疤忘記疼了

    “泉哥,別介兒”,劉斌被臭罵的臉色一滯,搓著手,干巴巴的笑著道。

    “段軍,劉斌,這是天豪叔的那個嗯叫嬸子”,葉慶泉介紹葉嫵的時候,也不知道葉嫵與張天豪正式結婚了沒有,就含糊了過去,把他向眾人介紹了一下。

    “哎呦泉哥,你不早說嘛”。

    劉斌這小子人也機靈,一听說是張天豪的女人,與一旁的段軍兩人臉色齊齊一變,將手中的香煙一扔,笑呵呵的走上前去,一弓腰道︰“嬸子好俺叫劉斌,劉斌的劉,劉斌的斌。是泉哥的發小,目前在紀委听差混飯吃嗎,嬸子你以後要多照顧我啊”。

    葉嫵風情萬種的咯咯一笑,道︰“得了看你這麼能說會道的,我記住你了”。

    “得咧你小子就別貧了,快走吧你”,葉慶泉嘴里嘟嚕著道,之後一行人熱熱鬧鬧的擠進了車里,飛馳而去

    看著段軍駕車離開長江後街,手中的方向盤一打,就拐上了永和路,葉慶泉好奇的道︰“軍子,你丫的,這是把我往哪兒領啊?”。

    “切”了一聲,段軍不屑的道︰“把你往哪兒領?你丫的莫非還怕把你賣了?擔心個屁而?你又不是黃花閨女,賣了你又不值幾個大籽兒的。放心吧我知道那小嬸子跟你媳婦在後面吶我他娘就算再半吊子,也不至于在她們面前帶你去泡妞吧?”。

    葉慶泉啼笑皆非的道︰“我怕?滾蛋你丫的找抽吶?”,頓了頓,他指著身後那輛車,警告的道︰“你心里面有數就好,可別往那亂七八糟的地方去,小潔和那小嬸子可都跟著在吶”。

    “日哦我說哥們,你丫的可不厚道”。

    段軍瞄了一眼葉慶泉,嘿嘿一笑,道︰“話說你媳婦當初可是我先發現的,誰知道你小子跟在後面,居然搶先下手了”。

    “丫的,有機會我不搶先下手,還等著你們這群狼過來啊?”。

    葉慶泉一撇嘴角,嘿嘿的笑著道。說完之後,看見對方的方向盤又猛然一乖,車子前進的方向正對著一幢老式的,但卻裝修的十分雅致的洋樓而去。“ 當”一聲,和從側面過來的一輛奔馳吻了一下

    “我說你這家伙會不會開車啊?拐到這里面來,速度這麼快干嘛?趕著去投胎?還是怎麼著?”。

    奔馳上跳下來一個看上去也只有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理著一個板寸頭,借著閃爍的霓虹燈,可以看見他臉上油光泛亮,滿臉橫肉的凶狠狀。這家伙著急的瞅了瞅自己那輛奔馳600水箱前面的“鬼臉”,沖著開車的段軍火氣沖沖的大叫大嚷了起來。

    “咦這孫子,想找茬是不是?”。

    段軍坐在駕駛座上罵了一句,他剛才開車的時候和葉慶泉聊天聊的正歡,確實是沒注意,拐進里面的時候,以至于車速快了一點。

    對方要是好好說話,他也無所謂,頂多就是幫別人的車修理一下,段大少雖然紈褲,但現在年紀慢慢長大,也不是一點不講理的人。可沒想到開大奔的這小子一下車就跟吃了槍子火藥似得,囂張的一點沒譜,他段大少那受得了對方這個?況且听這小子滿口南方口音,在四九城這一畝三分地上,竟然敢指著自己鼻子叫囂,不給他一點厲害瞧瞧,段大少也咽不下這口氣不是

    “軍子,別一踫上事情就唧唧歪歪的,多大點事情,至于嘛”。

    葉慶泉看見段軍另一只手已經往下面在摸索,知道這小子又在拿扳手之類的想砸人家,一把拉住了段軍的胳膊,趕忙勸阻了一句。今兒個一來是帶著白潔和葉嫵這兩個女人出來玩玩,散散心的,另一個他剛從霧都市回來,他可不想被人說起是剛回來就干這種紈褲的事情,又搞成以前那種混戰的局面。

    拍了拍段軍的肩膀,搖頭一笑,葉慶泉下車之後,皺著眉頭看著對面那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年輕人,道︰“行了你開去修理廠修一修,到時候我們把你修車的錢給你就是。不就踫一下車嗎?多大點的事兒,不能好好說話?”。

    之前听葉慶泉說話態度還好,那年輕人有些悻悻的擰了擰脖子,也不想吭聲了,只是心疼的瞅著自己的大奔前面擦踫的地方。

    可之後見對方說起話來一付老氣橫秋的模樣,象是在教訓自己,他登時不樂意了,朝葉慶泉一瞪眼,道︰“你誰啊你?你知道我們老板這是什麼車嗎?你自己瞧瞧,你出修理費?說的那麼輕巧這車那麼名貴,撞壞了一點油漆就等于報廢了,補漆?那麼掉價的事兒,我們老板鐵定不願意”。

    葉慶強兄弟幾個人已經將車子靠邊,從後面趕了上來。他們眼楮看見奔馳車里好象有人在拿著手機撥打電話,想必是看他們人多勢眾,想叫人過來。葉慶強這哥幾個在四九城里是橫貫了的,今兒個要不是看白潔和葉嫵在後面跟著,就沖著剛才這小子叫囂的那模樣,就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徐友華是葉慶泉姑姑的兒子,雖然是表兄弟,但兄弟四個人從小年紀相差不大,感情一直很好。葉慶泉堂兄弟幾個從沒拿他當外人看待,一直稱呼他小四兒。

    徐友華依仗著年齡小一點,也不擔心哥幾個會批評自己,這時陰沉著臉上前看著對面那板寸頭,道︰“怎麼著?听你這意思,好象是賠你修車費還不行?是想我們把你這車買下來?我沒听錯吧?是這意思嗎?”。

    “干嘛干嘛?想打架是怎麼著?告訴你們,要是打了我,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板寸頭”沒有料到對方一起竟然有這麼多人,看著上來的哥幾個全部陰沉著臉色盯著自己,他有點心虛起來,色厲內荏的叫囂道。
ctt710628 發表於 2013-1-25 23:41
136章 牛人

徐友華一看見對方這慫包樣,登時不屑的撇了一下嘴,冷笑著道︰“看把你小子嚇得這模樣”。

    “行了小四兒,別說那麼多了”。

    葉慶泉不想讓葉嫵和白潔等人看見自己哥幾個和別人起沖突的模樣,扭頭說了弟弟一句,接著朝一旁的葉慶強拍了拍肩膀,道︰“你帶小四兒,和嬸子她們先進去坐,我們過一會兒處理結束就趕過來”。

    葉慶強瞅了對方一眼之後,這才點了點頭。他的幾個弟弟到不擔心對方在這四九城里能鬧騰起來,只是先前看見這小子居然敢沖他們發飆,心里有點不忿罷了。

    一旁的葉嫵瞧見這情況,眼楮瞄了對方一眼,拉著白潔的手,準備和葉慶強哥幾個進去,從葉慶泉身旁經過的時候,輕聲的道︰“小泉,不要將事情鬧大了,好好說就行。要不然,老爺子知道肯定不高興”。

    葉慶泉苦笑著點了點頭,心道︰這小嬸子對家里的情況到是清楚,看來和張叔確實是挺親密啊心里想著,口中就說道︰“成我知道了,听嬸子的,你們放心進去玩吧我馬上就過來”。

    “怎麼樣?考慮好了沒有?咱們哥幾個沒那閑工夫跟你在這兒耗著”。

    看見白潔,葉嫵等人隨著弟弟們進了段軍說的那一間高檔商務會所里,葉慶泉扭過頭朝著對方,頗有點不耐煩的問道。

    板寸頭也發現自從那兩個女人走了之後,面前的這幾個男人臉色都不對勁兒了,有些膽怯的蠕動了一下嘴唇,小聲的道︰“你,你們等等,我要問一下我的老板”。說著話,他走到大奔的後車座位置,而那後車座的玻璃也適時的降了下來

    “小泉,你看見沒?”,眼珠子正到處打量的段軍這時偶然發現大奔的車牌,愣了愣,指著大奔的前車牌,驚異的道︰“是你二叔他們那兒的?遭了遭了別傳到你二叔耳朵里,改天逮到咱們哥幾個,又要挨熊了”。

    葉慶泉低頭一看大奔的車牌,他也愣怔了一下,這車牌居然會是總參的甲A牌照,而且看那車牌上的號碼還比較小,竟然是總參里面領導的車牌號碼段

    葉慶泉兩人正琢磨著,有點猜測不透車里是哪位領導時,那板寸頭已經請示過老板,跑過來沖著兩人說道︰“得了我們老板說了,你們留下一個人,過一會兒我把老板送走了之後,找一家4S店,修了車之後,你們付賬就可以走人了”。

    “誰啊?算老幾啊你?”。

    段軍一下子被對方說的話氣樂了,指著板寸頭,道︰“你說的跟在唱戲似得,讓我們留一個人陪著你?”。

    說到這兒,他一指身後的商務會所,道︰“到里面去,我把駕駛證影印一份給你,再給你留個電話,修好了車之後,拿著發票過來找我報賬,還我們陪著你?你小子晚上酒喝多了吧?譜到是不小。再他娘的廢那麼多的話,你信不信老子把你連人帶車都給砸了?”。

    “你小子嚇唬誰啊你?有種的話,你動手試試”。

    板寸頭看見段軍發飆,這時竟然毫不在乎的和對方頂了起來。其原因在于他知道今兒個晚上自己的老板和一個大人物在這里喝酒聊天,而剛才他去車里請示老板的時候,對方剛與那位大人物掛斷電話,那位領導說是已經快到門口了。他自覺得有牛人撐腰,今晚上這事情又不是他的錯,這時候也就用不著怕段軍等人了。

    “咦你個孫子,想找死還不容易嘛”。

    看見大奔里坐著的那人一直裝神弄鬼的不下車露面,段軍與葉慶泉兩人心里踏實多了。他們都知道一個事情,外面有一些生意做的挺牛的家伙,和四總部都有一些關系。找里面過硬的關系戶拿一塊車牌,一來是顯擺自己在社會上混的牛,另一個原因是這車牌確實好使,過橋過路不用繳費對那些大款來說是小意思,就算是闖紅燈什麼的,那也是小菜一碟的事兒。別說地方上那些公安了,就算是在這京城里,交警們一見這車牌,肯定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裝著沒看見對方闖紅燈

    段軍這時候猜測到是這種情況,他根本不鳥這些人,掉頭跑到自己那路虎攬勝旁邊,拉開門之後,摸了一把大號的扳手就沖了過來,舉起扳手首先就準備將大奔的玻璃砸爛了,氣哼哼的道︰“成今兒個老子就成全了”。

    “住手”。

    “住手”。

    兩個聲音幾乎是同時發出的,葉慶泉說著話,一把托住段軍的胳膊,向另一邊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個四十多歲,看上去極有派頭模樣的,穿著一身藏青色短呢子風衣的中年男人從轎車里下來,叱喝了一聲,大步走了過來。

    “你們這些人想干什麼?”。

    中年人老遠就指著葉慶泉等人厲聲的喝止道。直到他走到近前時,看見葉慶泉和段軍等人時,突然愣了愣,呵呵一笑,道︰“原來是你們哥幾個,怎麼?又在鬧事情?”。

    隨著這中年人的到來,之前一直縮在大奔後座里沒露面的人終于從車廂里鑽了出來,看著來人,連忙笑呵呵的道︰“霍局長,不好意思啊為這麼點小事情,還驚動了您的大駕”。

    這匆匆趕來的這中年男人,葉慶泉等哥幾個都認識他,公安部下屬的治安管理局局長霍崇昊,這陣子剛提了部長助理。

    看見自己的主管領導葉慶泉到不是很吃驚,但看見那從大奔里出來的矮壯的中年男人時,到確實令他嚇了一跳。對方四十歲出頭的模樣,身高不高,其貌不揚,但葉慶泉對于這個男人的那張臉卻記得十分清楚。

    吳昌月,沒錯就是這家伙,閩南金華特大走私案主犯。

    曾經擔任閩南金華國際有限公司,香港金華國際集團董事長,閩南政協委員,案發後潛逃國外,也就是這幾年就要在閩南一帶混的風生水起的牛人。

    經查證,1996年至1999年,吳昌月走私犯罪集團在閩南關區大肆走私香煙,汽車,成品油,植物油,化工原料,各種設備及其他貨物。吳昌月本人或指使,授意他人向數十名國家工作人員行賄,涉案金額巨大。

    他還僅憑著一己之力,通過大肆的行賄之後,攪動起各地海關的人事任免。對他有利,便于他進行走私犯罪的人,都被他利用關系慢慢提了上來,放在海關部門的重要崗位上。而一些敢于對他的走私犯罪集團進行打擊的,那些頗為正直的海關人員,都被他利用關系整了下去。

    而身邊這個霍崇昊,也正是被這個家伙牽連下去的一個高官,但印象中好象是之後的兩年,這兩人才開始頻繁接觸的,難道現在就勾搭在一起了?

    葉慶泉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家伙,要說之前自己在霧都市踫上那個胡俊強是地下組織部長的話,那麼這個叫做吳昌月的家伙,最起碼也能算是黨委書記了。胡俊強要是和他相比,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提都不用提了

    “原來是,是霍叔啊呵呵”。

    一旁的段軍看見葉慶泉傻愣愣的盯著那男人不出聲,也不知道他怎麼回事兒,但看見霍崇昊時,他還是得干巴巴笑著,打一聲招呼。

    段軍到不是怕霍崇昊能拿自己怎麼樣,對方一個剛提起來的公安部長助理,才勉強夠上是副部級的身份。這位置拿到地方上去嚇唬那些普通的地方官員是夠了,想在他段大少和葉慶泉這幾個兄弟面前顯擺,那根本是提都甭提的事兒。

    他之所以對霍崇昊還保留著一份尊敬,原因不是其他,霍崇昊的老爺子當年與葉老等人一樣,同是天朝老**級的人物。

    只不過霍崇昊老父親抗戰時做的就是我黨的公安方面的工作,級別較低,建國後逝世的又較早,霍崇昊家里又沒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幫村,等于是靠他一個人打拼。同屬于紅色家族的子弟,有了這層關系之後,段軍等小輩看見對方時,不管職位高低,打招呼這起碼的禮貌,還是需要的。

    再說霍崇昊之所以這次能提了半級,當上這部長助理,說起來還是張南方正好提成正部級,下一步有調動的考慮。而葉老等幾個老人,看在他這麼些年努力工作,老爺子又不在的份上,拉拔了他一把。

    “小泉,小泉?看什麼吶?”。

    走過來看清楚是這幾個人,霍崇昊也相當放松的朝他們哥幾個笑了笑,但看見葉慶泉一直愣怔的看著吳昌月,他心里覺得有一絲奇怪,就叫了對方幾聲。

    “啊,啊哦沒事兒”。

    葉慶泉愣了愣,直到听見霍崇昊第二次叫自己時,才驚醒了過來,深深地盯了吳昌月一眼之後,扭頭向霍崇昊笑道︰“霍叔,是您啊怎麼?這人是你朋友?”。

    “唔”。

    霍崇昊干巴巴的輕聲答應了一句,以他一個公安部領導的身份,與地方上的商人接觸的那麼緊密,這不算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更何況是在自己認識的幾個小輩面前。頓了頓,霍崇昊看了看面前的幾人,道︰“怎麼?剛才就是你們雙方的車踫了一下?”。

    問清楚情況,霍崇昊笑了笑,對著一旁極少說話的吳昌月擺了擺手,道︰“老吳,看我的面子,算了吧這小哥幾個算是我晚輩”。

    吳昌月別看學歷不高,但做人卻十分精明,他呵呵一笑,道︰“之前不知道是這情況,但既然是霍局的晚輩,那還有什麼話說,今兒個這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就是”。

    說著,這家伙居然朝葉慶泉幾人一拱手,笑著道︰“看你們小哥幾個也象來這間會所玩的,要不然,我請大家一起坐坐?霍局,您不介意吧?”。

    “呵呵謝了”。

    趁著霍崇昊還沒有說話時,葉慶泉趕緊出聲攔住對方的話頭,笑著道︰“霍叔,算了,我們好多的人呢你們聊事情,我們就不過來打擾了”。

    說完之後,他一扭頭,臉上浮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朝著吳昌月道︰“吳老板,感謝你的好意,今兒個咱們哥幾個對不住了,我估摸著等下次我們肯定還有機會,咱們到時候再在一起坐坐吧”。

    事情說開了,一了結之後,雙方各自將車子靠在會所前的停車位。別說車子只是擦踫點漆皮,就算是全部撞毀了,這些人也都無所謂。看著葉慶泉幾人招呼一聲走進會所里去了,霍崇昊在身後看著他消逝的背影,皺著眉頭,一付若有所思狀

    “走啊霍局,進去坐坐,還站在這兒有事兒?”,吳昌月手里拎著一只皮包,湊到他身旁,不解的問道。

    “這小子我怎麼總感覺他話里的味兒,有點怪怪的呢?”。

    霍崇昊站在原地,皺著眉頭,不時的斷斷續續的嘀咕著道。說到這兒的時候,他猛然扭頭看著吳昌月,道︰“唉老吳,你不會是之前就得罪過這小哥幾個吧?”。

    “哎呦霍局,哪有這回事兒?我今兒個是第一次踫見這小哥幾個,之前和他們根本沒見過面”。

    吳昌月苦笑著說道。說完之後,他偷偷一瞅對方的臉色,疑惑的道︰“霍局,怎麼回事兒?這幾個人有點來頭?”。

    皺著一下眉頭,霍崇昊也想不通事情有哪里不對,微微搖了搖頭,接著又點了點頭,道︰“嗯是有來頭算了算了,進去說吧”。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葉慶泉跟著段軍與劉斌的腳步進入會所時問道。兩世為人的他,對于這種地方也只是有所耳聞,其實一直很少涉足。

    “泉哥,走這邊”。

    一旁的劉斌看模樣就知道對這里是十分熟悉,他一邊引著給幾人領路,一邊笑著解釋,道︰“泉哥,你下去任職之前其實這里就有了,不過那時剛辦起來不久。這其實就是一個私人會所,當初是不對外營業的。不過之後老板看捧場來的人多了,就逐漸放開了一些,現在也接待不少外面的客戶。

    這老板對外稱是一個港商,其實上是咱們這京城周邊地方的一個官二代,只不過請了個在香港淘過金的經理人罷了。這會所我到是來了幾次,環境設施啥的還不錯,那個經理把這里打點的還有點味道,你以後要是多來幾次就知道了,嘿嘿連我手上這貴賓卡也是別的熟客給的”。

    看著劉斌語焉不詳的模樣,葉慶泉也沒有追問,只是略微皺了一下眉頭。就笑著跟著進去。他一見劉斌那嘿嘿直樂的模樣,本能的感覺這里面就有點貓膩的存在,說起娛樂聲色場所,葉慶泉首先反應的就是那麼回事兒

    進入大廳,熱烘烘的暖氣鋪面而來,眾人都放松的將衣服松開了一些。

    一樓的大廳里比較安靜,布置上的看起來也非常簡單,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一座小巧的吧台,中央位置擺放了一套歐式真皮沙發,貼著鉑金牆紙的牆上掛了幾幅看不出多少品味的油畫做裝飾,一首不出名的鋼琴曲在孤獨的空間里悠揚回蕩。

    葉慶泉對油畫方面幾乎是一竅不通,但前世對音樂較為喜歡,能看的出來這里主人對各種設計上確實是花費了一番小心思。

    吧台里站著的幾個女服務員和一旁的迎賓小姐都有一種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個個二十來歲左右,臉上沒有絲毫後天化妝品的修飾,一身的旗袍襯出修長妙曼的身材。看見客人進來之後,漫步走出一個迎賓小姐,雙手互握放在小腹部,微笑的問道︰“各位先生,歡迎光臨請麻煩出示一下貴賓卡”。

    劉斌瞅著對面這小妞嘿嘿的笑著,抽出一張燙金的卡片遞了過去,迎賓小姐接過一看,笑的更加溫柔燦爛。微笑道︰“嗯你這是五星金卡,請各位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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