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魔法養成攻略 作者:凌舞水袖(連載中)

 
tock19 2012-5-31 14:01:11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3 79491
tock19 發表於 2012-7-8 16:07
080救援

一整天折騰下來之後,四人晚上睡在帳篷裡開始聚頭盤算自己的任務進度,發現目前能夠確定的只有兩件事:

其一,任務目標確實就在叢林裡,而且還和他們打過照面,所以他們最近的活動範圍可以確定鎖死在這一片了。

其二,生命之樹那兒住著的小姑娘比情報中神秘,初步判定對方有召喚和指揮群魔獸的本事……

「這個目標很狡猾,還有那個女孩兒的魔獸……也許這會是我們入行以來遇到的最難關卡……」討論完後,隊長面色凝重下了結論。

「……」我們剛剛入行的大哥……另外三人很不好意思在這時候糾正會長兒子的用詞不準確,畢竟他們也覺得事態棘手,給不給對方留面子倒是無所謂,關鍵是得給自己留點面子……

副會兒子勞倫斯乾咳兩聲發言:「不管怎麼說,在這裡能免去魔獸的騷擾已經是一件好事了。我們明天就徹底搜索叢林區域,總能再找到那個小男孩兒的。」而且人家看起來貌似正客串流動攤販,沒準兒什麼時候不用找就自己又跳到他們面前呢?!

這個世界總會有奇跡!

「沒錯!這是我們目前的最大優勢!」會長兒子握拳:「至於在那個小女孩兒面前,我們一定不能暴露出自己的目的,一個合格的刺客必須學會隱蔽!」

「當然!」三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表示無意見。

他們當然懂得這些,因為他們是最頂尖的刺客……

雖然遭遇了預想之外的挫折,但年輕人總是比較有朝氣的,經過一夜的休整和心情調適之後,第二天的四刺客已經完全恢復了自信全滿狀態,勇敢向當前困境發起了挑戰。

「他們一大早就出去了?!」林酥在巨木區花費半小時才看懂小白虎手舞足蹈間想表達的意思,後者見終於猜中,連忙鬆了口氣猛點頭。

「看得出來那隊人是想做什麼任務嗎?!其實如果又是收集植物標本話,我這裡有現成的一整套,他們完全可以來跟我買嘛!」

「喵喵喵嗷吼嗚……」小白虎很興奮準備再一次手舞足蹈。

「……」算了,看不懂,還是自己去問問吧。

林酥嘆口氣,刷出掃帚準備出門。她對昨天那四人印象還不錯,看起來很單純的樣子,而且最關鍵是人家本質善良,並不是她原本預想中來追殺小王子的人……人的主觀印象一般都是這樣,比如說開始認為一個人壞,當發現這個人其實與想像不符的是個好人時,綜合了內疚因素的加成後,自然就感覺那個人更是加倍的好。

而反之也同樣,原本以為一個人是好人,沒想到日久結交後才發現自己判斷失誤。於是經過自認被欺騙的憤怒加成後,這個人也就壞得一塌糊塗……再換個說法話,這也類似欲抑先揚,主要就是因為前後反差加深了印象效果。

再說了,反正現在閑著也是閑著,她除了每天例行去黑豹的洞穴裡提桶水出來澆樹外,基本也找不到太多打發時間的事情可做,還不如去圍觀下異世界冒險小隊……

魔獸叢林被林酥逛得像是自家後花園,再加上魔獸通風報信,不出五分鐘就知道了新小隊四人位置。

別以為原始叢林的通訊就一定很落後了,在魔法世界中一切皆有可能,比如說魔法鏡的原理是什麼?!不就是依靠魔法元素的互相感應和傳播來實現的麼。

如果要打個比方的話,在這個世界的魔法元素也可以相當是現實中的電能,雖然性態變化更多,但能量本身所能起到的作用效果還是一樣的。

魔獸比野獸更高級,後者靠身體上散發的氣味或某種液體來標記地盤,警告其他闖入者非請莫入,魔獸依靠的則就是他們本身所散發出的魔法元素,對進入自己地盤圈內的生物釋放精神壓力或傳達信息,類似小說概念中常提到的威壓。當然也有豪放派比較喜歡直接用嘶吼咆哮來表達自己情緒,這樣兒更有震懾效果,唯一缺點就是不大隱蔽……

不一會兒順利趕到現場,不得不說林酥來得還是很及時,因為四倒霉蛋正不巧踏入小王子曾陷入過的血枯籐籐網中色變掙扎,另外還有幾把武器散落在一旁,應該是他們原本握在手中的,此時卻不知道為什麼落在了外面。

而更悲劇的還不僅僅如此,由於血枯籐的纏繞束縛特性,四人手腳皆被制住,被綁得跟粽子般,即使想拿點應急捲軸出來都沒辦法,更別說脫身……

「……」望著這異常熟悉的一幕,林酥只剩黑線——看來這四人的水準也就跟那個死小鬼一個等級了……

頓了一頓後又是無語——就憑他們這種身手也敢到魔獸叢林來送死?!

該說是無知者無畏嗎?!還是說現在年輕人的思維已經不是她這樣20歲的「老年人」可以理解的了?!林酥鬱悶中抽出匕首,連救援都沒了多大熱情,懶懶散散有氣無力:「疾風連殺……」

熟悉的連閃刀光,熟悉的均段切割,熟悉的一截截被斬落的枯籐……不過這次小臉慘白等待救援的不是熟悉的20公斤裝小土豆,而是四個均重過百的青春少壯。

能兩次分別把一個帝國繼承人,以及四個刺客工會繼承人給捆縛並逼至絕路,作為魔獸叢林中普普通通的一張血枯籐籐網,它真的已經是十分傑出了,至少百年內估計是沒有其他魔植能再有它這樣的風光……

「傻愣著做什麼?!等我抱你們出去?!」

林酥抽空回了個頭,沒想到卻發現四個冒險者居然一副驚惶表情還躺在原地,張大了眼睛愣愣的盯著她看,這一下她終於是忍不住吼了一嗓子。

「啊?!哦!」

四人尷尬。他們確實是有點驚訝的,沒想到一個小小姑娘居然出手那麼凌厲,那匕首翻舞看得他們這種專業人士都有點眼花……

tock19 發表於 2012-7-8 16:08
081專業與不專業

光顧著看過癮了,四人一時忍不住就忘了現在正性命交關,還以為自己是在工會練習場看教員示範表演,情不自禁就順勢繼續躺著圍觀小姑娘KO血枯籐,順便驗證一下這招式能持續的最長時間……

靠!這招式真撐不住話他們第一個就得被再捆起來!

終於反應過來現在環境不對,四人急吼吼忙手腳並用爬出籐網覆蓋區域,撿回武器、翻出卷軸,像是想一洗前恥般衝著地上籐網就把卷軸甩出一大把來了個天女散花……爺是權二代!爺有的是錢!爺不心疼這點兒卷軸……

禽獸!林酥倒吸口冷氣,見過過河拆橋的,沒見過這麼過河拆橋的……沒看她還在這裡站著沒撤出去呢麼?!

「小姑娘快跑啊!」四人終於想起來救命恩人還在籐網中,卷軸都已經甩出手才小臉慘白的馬後炮齊吼了聲。大文學()

林酥氣得想衝出去一人給他們踹上一腳。

所以人們常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只怕豬一樣的隊友就是這麼一回事。林酥自打穿越到這片大陸來之後,從0級直面生存挑戰開始,經歷了多少艱難險阻都沒能讓她倒下去,最後還能在眾種族中間周旋得游刃有餘,順便再養只帝國小王子當寵物。大文學

沒想到臨了晚節不保,結果危險居然是來自自己大後方,她只那麼一個不留神就讓人陰了進去,差點把異界處女掛留在這片美麗的大森林……

小臉慘白秒刷掃帚跨上,在一片壯觀的轟炸聲中衝破烈焰、風刃陣、雷光、落石……日!居然還是多種卷軸混合播撒!……付出大半條血管代價後,憑藉著精湛的飛行技術和多顆藥丸保命,林酥終於是險險保住一絲血皮逃出轟炸區,身上之傷痕纍纍,足以見證戰況現成何其之慘烈。()

魔植界的明星,這個曾經數次超階捕獲多位大陸高等人物的血枯籐終於結束了自己短暫卻光輝的一生。它雖然生得平凡,但卻死得光榮,生前之戰果輝煌足以使其自傲含笑九泉。

而轟炸區旁邊,無限怨念已經開始蔓延……

「小姑娘!」四傻刺客明顯不會看臉色,激動萬分衝過來擁抱歡呼撒花鼓掌,淚流滿面:「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剛才多危險啊!」

「……」是啊……但她這麼危險是拜誰所賜?!

林酥大喘息幾下拍拍胸口,驚魂未定瞇眼一掃四人,咬牙切齒:「諸位,你們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

四人默了默,對視一眼後,為首隊長一咬牙走出來。大文學

「事情是這樣的。」隊長很沉痛開始娓娓道來:「我們一開始是在這附近調查些東西,雖然也注意到了這裡的血枯籐,但是……」

沒人問你們遇難經過!!!

林酥無力,這樣的白癡跟他們生氣自己都覺著降低品位:「算了,你們調查什麼?!」

「這個……」

四人又開始吞吞吐吐目光閃爍,剛才之所以會不小心誤入血枯籐,就是因為他們在這裡發現一片繡有托比羅王室徽記的衣角,所以四人才據此懷疑並想驗證小王子是不是曾在附近出現過……可是他們是刺客耶!怎麼能隨便把任務內容告訴別人?!

他們可是最專業的!

「難道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也不是見不得人。」意思雖然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但四人很不滿意林酥用詞的曖昧含糊。

他們堅信,刺殺是一項高尚而偉大的工作,雖然確實是只能存在於陰影中的行為,但它並不是見不得人,一個好的刺客甚至能讓整個大陸都為之顫抖……這麼酷的工作怎麼會見不得人?!他們不說,是因為他們專業,是因為他們低調……

「……」林酥嘆口氣無奈:「不管怎麼說,你們難道就不覺得自己有點不自量力嗎?!」對於這種扯自己後腿的人,她實在是沒太多的耐心了,哪怕當初那顆尊貴的小土豆都沒這麼讓人心煩過。

不自量力?!

這個連毛都沒長齊的小女孩兒在指責他們這種專業的刺客不自量力耶!

四刺客倍受打擊,隊長臉色青白紅黑變幻個後乾咳:「小姑娘,你這說法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雖然他們是有原則的刺客,不會亂殺任務目標以外的人,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就是沒脾氣的喲小鬼!再囂張話小心被他們抓過來打屁屁。

「難道不是嗎?!」林酥白眼個:「其他我就不說了,你們剛才竟然讓武器掉在那麼遠的地方,這就是不專業之一,一個好的冒險者是不管何時都不會讓自己處於手無寸鐵的尷尬狀況……」

「咳咳咳!關於這點我們要澄清下,實際上這只是個意外,你也知道,事情有時候發生得太突然,我們一個不留神就……」

「……」林酥默默無語,抬起手上匕首在四人面前晃了晃,然後「刷」一聲收回袖底。接著再慢吞吞一彎腰,從鹿皮小靴的靴筒裡抽出對匕首晃了晃,又「刷」一聲插回去。再再前後腰一摸,各摸出一對匕首。再再再……

四刺客震驚同時看得淚流滿面……您確實是太專業了姑娘!

頓了頓後忍不住淚得更兇狠,一個小姑娘身上怎麼會放了那麼多兇器?!

以事實證明了四傻刺客的不專業之處所在,看到對方乖乖住嘴不敢再吭聲反駁之後,林酥停止表演,搖搖頭繼續批評:「而你們第二個不專業的地方,就是不懂合理調整被俘時的身體部位……解綁術沒學過?!不管是人為的捆綁還是類似剛才魔植的捆綁,你們如果確定自己無法避開的話,就要迅速調整出對自己有利的姿勢,最簡單一個比方,假設你手抱膝被綁住話,伸展身體後是不是就可以獲得活動空間?!再更簡單一個比方,哪怕你們就是把手放在身體前面接受捆縛,掙脫的難度都會比剛才那樣四仰八叉的小許多……」

「……」是!他們錯了……
tock19 發表於 2012-7-8 16:08
082巨木

「而你們不專業之三,就在於剛才丟卷軸時的頻率……」林酥越講越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簡直想替這四人的師傅哀悼:「節奏懂不懂?!仇恨值控制懂不懂?!配合懂不懂?!炸掉了血枯籐你們是不是很自豪?!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很爽啊?!……那麼多卷軸拿出來,就算是來隻豬也能幹翻血枯籐了,可是你們到底有沒有考慮過合理利用轟炸的範圍、時間和威力之類的問題?!你們的隊伍完全沒有考慮到隊友之間的配合,甚至連需要交替打擊以達到相互牽制魔植的目的都沒注意到,站位更是一塌糊塗……萬一打擊範圍不夠有效該怎麼定點投擲?!萬一打擊持續時間不夠長該怎麼補救或接續?!萬一……」

最大的成本卻只達到最小的目的,這就像是一個滿身神器的90級高手去新手村暴力碾壓一樣……值得自豪個屁啊!一點兒技術含量都沒有……

「……」是!他們完全沒想過……嗚嗚嗚嗚他們好想哭……

四刺客恍惚中有種面對家中嘮叨老母教誨時的感覺,這種無言反駁的詭異氣氛是怎麼回事?!這種微妙的面對高手前輩時的羞愧感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混蛋!

曾幾何時,四人在刺客工會的時候雖然趾高氣昂,但那大多數是他們各自的老爹有意為其塑造形象,還有下面人討好吹捧的結果。就連教員教導四人刺殺術的時候都盡量以讚揚褒獎為主,不像同樣接受教導的其他人,經常因為一些細微的問題不合格就被丟回去反覆練習……反正是二世祖嘛!總有小弟幫忙出力背鍋的,誰也不願意費力不討好的做那個諄諄教誨後得罪權二代的惡人。

這就好比教導主任或校長家的孩子總是更容易獲得三好學生名額一樣。關鍵是他們需要這麼個資歷,也需要這麼個面子,至於是不是真的品學兼優或他人莫可爭鋒之類的不重要,誰叫人家有個好爹呢……所以除了少數真正頂尖的傳說級別的刺客以外,四刺客一般都是直接傲視工會眾人,從沒想過自己也會有被教訓的一天。

沒想到打擊一來就是這麼巨大,沉重到讓人想抱頭痛哭……爸爸!你們在遙遠的工會那邊看到了嗎?!有個小女孩兒在教訓你們如此專業優秀的兒子耶!!!

「……」林酥有點黑線,這四雙眼睛裡可疑的水光是怎麼回事?!再說下去的話這四人該不會哭給她看吧?!抿了抿唇,她實在無力了,一揮手:「算了,你們愛怎麼樣怎麼樣,剛才幹得很好,繼續努力!」她還是回去睡覺吧!

一刷掃帚,林酥剛想跨上去閃人,沒想到後脖領一緊,整個人就被提了起來。

幹嘛?!惱羞成怒想殺人滅口?!

緊接著她就知道自己錯了,人家不是來殺人滅口的,是來洗刷恥辱或者說是來自討其辱的:「小姑娘,和我們比試一場吧!」代表隊長一臉堅毅莊嚴,顯然在剛才做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他們身為頂尖刺客的名譽和尊嚴,必須用血來捍衛!

「……」把額上暴出來的青筋按回去,林酥咬咬牙:「你意思是說你們四個成年人要和我這個五歲不到的小姑娘比試一場?!」真太有骨氣了,有本事等她練回90級穿上套裝了再來呀哥兒們!

「額,當然不是。」隊長有些慌亂,怎麼說得好像自己幾個想以多欺少似的,他本來想的是單挑……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他剛才還真沒注意到對方的年齡問題。這麼一說的話,貌似以大欺小也不是什麼褒義詞?!

十八歲對五歲不到……隊長想哭泣了,自己原來已經墮落到拿一個這麼小的小女孩兒當對手了麼……

「而且麻煩你看看我現在狀態。我剛剛才救了你們四個,又被你們恩將仇報炸得只剩一絲血皮……最起碼要比也得等我回去包紮一下傷口什麼的吧?!」戰鬥繃帶還得臨時趕製,現在她就是拿血藥頂著才不至於失血過多而死……做好人果然是有報應的!

林酥想嘆息。

注意到小女孩兒身上大傷疊小傷的慘狀,四人果然愧疚了,再不提捍衛尊嚴之類的事情。不就是個小姑娘嗎,別說人家剛還救了自己一命,單是她這年紀自己幾個就理所當然要讓著點兒……

一架掃帚飛行器帶四拖油瓶飛回巨木區後,留守小白虎見林酥從未有過的狼狽姿態也嚇了一跳,「喵」的慘叫一聲猛的跳起,還以為魔獸叢林裡進來了什麼比黑豹還厲害的大BOSS。

「別緊張,這屬於事故拖累。」林酥無語拍拍小白虎,安撫下炸毛的小毛球後熟門熟路開始架坩堝,鋪操作臺,製作戰鬥繃帶。

四土包子沒辦法進去,只能是在安全區外圍觀,看著小姑娘有條不紊的操作嘖嘖驚嘆……這手藝貌似在大陸上沒見其他人用過耶!

原來吟遊詩人不是騙人的,兇地險境出高人竟然是真的!……雖然這高人年紀貌似小了點兒……

熟練度高,製作當然順利且迅速。不一會兒後一卷嶄新的戰鬥繃帶就製作完成。林酥一手撈著戰鬥繃帶,另外一手撈出掃帚上樹屋,脫衣服纏繃帶,順便指使小白虎幹活:「把那些沾了血的衣服丟出去,爛得都不能穿了。」

小白虎最不愛幹活,果然只是叼著衣服沖樹屋外一探頭,一鬆口,就算是完成吩咐丟出去了,接著得意的喵叫著回來求表揚。

林酥看得黑線,這小畜生果然是不能指望,回頭還是自己找時間處理吧……

被濡潤成血紅色的破爛衣服垂直運動中,有一些掛到了巨木的枝幹上,另外一些則是落到了樹底的巨木根上。林酥在樹屋裡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況,自然也就不知道,沾染到巨木上的血跡此時正在慢慢的向著枝幹內滲透進去……

tock19 發表於 2012-7-8 16:09
083打算

林酥換藥的同時自己也認真反省了一下錯誤。

救人不是不對,問題要看什麼場合。像這次這種差點把自己都給賠進去的情況就實在是太危險了,回頭想想自己都有些後怕。

這片大陸可不是她以前玩的擬真網游,每個人的小命都就只有這麼一條,別明明眼看著都有回家的指望了,結果就因為自己這個一時好心在異界撲街,到時候都不是命喪他鄉的事,直接跨越位面為異世界植物生長做出貢獻,自己死了都不帶瞑目的。

所以說下次如果還有需要救人情況話,自己最好提前動手先把待救人打個半死,為求保險當然是下手越重越好,至少也得是生活不能自理程度……不求對方能幫上什麼忙了,但最最起碼也不能像今天這樣在關鍵時刻扯自己後腿吧。

但是……話又再說回來了,這幾天時間下來,她明明看著生命之樹恢復得挺不錯的,又是抽新條又是發葉芽的,一眨眼一個新變化,眼看沒多少時間就詭異得快要夠得上枝繁葉茂了,可怎麼元素異常時空隧道之類的一個都沒看到?連個神器出土都木有……

它該不會就是單純的枯木逢春老樹開花,完了等自己澆水再澆水等死等活好不容易把樹拉扯大後隨便結一樹果子給自己當零食就沒了吧?

林酥現在心情之忐忑就好比賭徒開盅,希望能贏是肯定的,但是對於揭曉最後答案的瞬間還是既期待又緊張。自己買的是大,萬一開出個小怎麼辦?萬一豹子通殺怎麼辦?意外太多了,沒開盅自己就總還有一線希望,可是不開又肯定不能贏……

天南地北一通思維發散後,心情終於平復了不少,傷口也全部包紮完畢,往嘴裡丟兩顆血藥,再收拾好一堆瓶瓶罐罐後起身,林酥剛一走出樹屋就看到自己救回來的四傻正在安全區不遠處低著腦袋往前跑又往後跑,來來回回一副很是興奮的樣子。

「玩兒什麼呢?」脾氣消下不少的林酥好奇飛過去問。

「啊小姑娘」某傻一抬頭,發現林酥正停在自己身邊,連忙一抓人高興道:「看見沒勇氣終會戰勝內心的恐懼,我們可以自由出入這片區域了耶」

這片區域?哪兒?

林酥恍惚了一下,愣愣降落到地面上,收回掃帚看看地,看看人,再看看地……突然眼前一亮,靠自己圈的那圈石子不是在後面來著……

「你們可以靠近生命之樹了?」林酥終於反應過來對方話中的含義了,急吼吼一抓人問。

「褲子,你抓的是我褲子」被抓住的小伙子手忙腳亂拽著褲腰帶欲哭無淚:「你長得矮我不怪你,但你亂抓處男褲子就是你不對了。」尤其是對方力氣還那麼大……萬一褲子要是在這掉了話,那可真是太傷害他身為頂尖刺客的自尊心了

「靠處男你還好意思說出來。」林酥毫不臉紅鄙視個:「說你們怎麼進來的?」

不可能啊,目前為止她就遇到那顆小土豆能踏進這片區域,其他種族都不行。要說是因為人族關係話也不對,斯蘭亞不也進不來麼。

再說了,截止到剛才她帶四人回來的時候,他們都還是無法踏進安全區的體質……莫非生命之樹出了問題?

這,這是終於要開盅了麼?

林酥有些激動。

另外三人顯然比她更激動,他們將踏入安全區這一事件視為自己的一次偉大且成功的自我挑戰,見林酥逮著這個問題,急切炫耀的三人忙迫不及待的接話答:「這當然是因為我們突破了自己底限,獲得了偉大進步的關係」

「……」你們確實突破了自己不要臉的底限……林酥嘴角抽了抽,終於明白最大的問題出在哪兒了——她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指望能從這幾個傻瓜口中問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小白,去把黑兄找來」轉過頭吩咐,林酥覺著這種時候還是畜生比人靠譜些。

「喵嗚」小白虎喵叫個,「噌」的一聲飛快的躥了出去,速度之快讓四人都看呆了下。

「這裡還住著其他人?」黑兄?這稱呼聽起來有點像是成熟男性,應該沒太大可能是他們的刺殺目標……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小王子年紀貌似確實是比這小姑娘大,如果她稱對方一聲「兄」的話倒也不是說不過去……

刺客隊長迅速轉入思考模式。

「沒人了。」

「……那你剛讓那隻小白貓去找的黑兄?」

林酥疑惑個:「你們不是昨天才見過?」

昨天才見過?昨天他們確實見過小王子,但她怎麼知道?而且還故意騙他們說這裡沒人……刺客隊長依舊想歪。

「就是你們在這裡碰到的那個,當時趴在樹上的閃電魔豹?你不記得了?」

「……」刺客隊長嚥下一口小血:「確實是見過……」日誰會把一隻魔獸稱兄論弟……

黑豹不一會兒就到現場,倒不是小白虎這次工作效率夠高,主要是它碰巧也召集了群獸正向林酥這裡靠近中。兩方在半路一碰頭,正好就直接過來了。

「吼——」出場先吼一嗓子,今天的黑豹異常煩躁,遠不像以往那樣悠然閑適。群獸也是躁動不安,一窩蜂湧向生命之樹,圍在樹下刨地打轉,喉嚨裡滾出戒備的低咆……

「勞、勞倫斯,這有點奇怪。」四刺客終於是發現了情況貌似不對,隊長直著眼睛愣了一會兒,看著這以前從沒有見過的獸群躁動場面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忐忑開口。

林酥苦笑,確實奇怪,而且是很奇怪。

今天居然沒獸搭理她了,如果單是這樣的話還是小問題,問題是據德魯伊人臨走前的說法,生命之樹的復甦應該是散發出祥和的生命之力,能震魘邪惡,能驅除黑暗,能……總之最起碼也是具有正面影響意義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眾獸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黑兄,出了什麼問題?」林酥問身邊黑豹。

「吼吼吼,吼吼……」

忘了語言不通……林酥淚奔個:「我們換種方式吧,我問,你點頭搖頭?」

「……」黑豹默了默,點頭。

很好,總算是暫時達成共識了,可是現在這種完全摸不清狀況的時候,到底該從何問起呢……林酥想了半天,再次淚奔:「要不再換個方式吧,你跟我比劃下目前情況?」

這麼複雜的狀況它比劃得出個屁黑豹瞪林酥一眼,尾巴一甩跑出去,懶得理她了。林酥只能是自己繼續抓頭髮糾結。

這到底是大啊還是小啊?莫非真是豹子通殺?

魔獸叢林裡現在是群獸翻騰,生命之樹方圓十里之內隨處可見有魔獸或坐或臥,除此之外還在有其他獸源源不斷向這邊趕來。等階比較高的離生命之樹最近,等階低的想當然只能撿次等席到外圍去混……其場面之壯觀程度,別說是早已經嚇軟在地上的四人,就連林酥這樣本來在叢林裡混得如魚得水的人看著也有點犯怵,要不是仗著黑豹還在她身邊堅持站著話,小姑娘肯定早刷掃帚上天避風頭去了。

「到、到底出了什麼事?」四刺客哆嗦好一陣後,看獸越來越多終於忍不住問。

「不知道啊。」林酥感慨個。她現在分外懷念當初在網游中的時候,不管哪片地圖有什麼異常,系統一定會盡職盡責通知,要不就是在附近能找到個發佈任務順便解釋情況的NPC……黑豹倒是可能知道發生了什麼,問題是語言不通是大問題啊。

「冷、冷靜」隊長牙齒打架一點兒不冷靜安撫眾人:「我我馬上聯絡家裡,問問現在情況……哈、哈哈,別別擔心,我有帶魔、魔法鏡……找到了」突然眼睛一亮,隊長欣喜若狂從空間戒指裡取出一物,凝神看清後哭:「拿錯了,是帝都粉紅不眠之夜的豪華精訂版……」

「啊你居然買這種禁書」副助兒子大怒,連要繼續害怕的事情都忘了:「難怪我爸爸說你這月有一筆支出異常,數目是不大,就是查不清來源……」買小黃書還敢有臉報公帳的人確實是真不多。

隊長瞬間臉紅強辯:「主要是爸爸上月剛扣了我的零花錢,我迫不得已才……」

這兩人心態也太好了。林酥嘆氣看眼已經跑題而不自知,完全忘記目前狀況的兩人,翻翻手鐲問身邊還在戒備中的另外兩人:「吃點東西平靜下?要烤腿還是麵包?」

「……來個麵包吧。」勞倫斯眼睛狂眨幾下,擦了擦額上冷汗,小心翼翼道謝後接過麵包默默啃嚼。

「我要烤……」另外一個想吃肉,被勞倫斯狠狠瞪一眼後才反應過來目前現場肉食動物過多,萬一不小心引起什麼糾紛人家來幹掉自己就不好了……想到這裡忙改口:「我也要麵包。」

科學研究表明,吃東西也是一種緩解壓力和放鬆心情的途徑。不管是因為食物作用還是因為其他,總之,啃完一條麵包之後,另外兩人看起來總算是放鬆了不少……再換個角度想,反正現在都已經是這樣被群獸包圍的情況了,就算他們不放鬆又能怎樣呢?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目前眾獸還沒有想拿他們當聚會主菜的意思,而且旁邊還有能和魔獸溝通的小女孩兒鎮場……勞倫斯拍掉手上的麵包渣,默默掏出自己的魔法鏡開啟,不一會兒後鏡中就出現一個乾瘦老頭形象:「勞倫斯?是任務完成了?怎麼這麼快就聯繫我?」副會長顯然有些驚訝,他沒想過任務有太大難度,但也沒想過自己兒子和另外三個紈褲能那麼快就完成。

「不是的爸爸,目前狀況有點兒……」勞倫斯還在煩惱該怎麼說明現在情況,旁邊林酥已經不耐煩伸手乾脆把他手腕一翻,鏡面朝下直接面對樹下獸群景象……

「……」不知道是不是對面的人突然魔力暴動的緣故,林酥彷彿看見那面鏡子在勞倫斯手裡跳動了兩下,接著就是壓低音量的急切聲音:「我明白了勞倫斯,把鏡子轉回來,快」

「現在的情況很糟糕……」鏡子對面的乾瘦老頭重新看到自己活生生的兒子,頓時鬆了口氣很是安慰:「不是非常糟糕。但是幸好你還沒事」

「也許馬上就會有事也說不定。」勞倫斯苦笑:「爸爸,這可是失落叢林。」

乾瘦老頭那邊傳來刷拉拉的翻書頁聲:「聽著,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那些魔獸還沒襲擊你們。但是在那片叢林裡它們唯一畏懼的存在只可能是生命之樹……如果是突然出現異狀的話,也就只可能是生命之樹的問題。現在有兩種情況,一,它快要枯萎了。二,它快要復活了。」

「犀利」一下就能抓住重點,果然老子比兒子可靠。林酥忍不住讚了個,頭一次對人做出正面表揚:「然後呢?」

滿頭黑線的看到鏡子又跳了下,林酥聽到對面傳來老頭像是要尖叫出來的變調聲音:「旁邊有誰在?勞倫斯,你被俘虜了嗎?」

你想多了老頭兒……林酥鬱悶個,勾勾手指,勞倫斯猶豫了下就把手中鏡子遞了過去。畢竟他對這個叢林的瞭解沒有這個小女孩兒多,對方確實適合解釋目前狀況。

「你兒子暫時沒被俘虜,我是這片叢林的住民。」林酥對鏡子友好笑笑,順便鄙視下對面人一見自己後即露出的癡呆狀:「要發呆可以晚點,不過現在是不是趕快介紹下情況的好?」

「啊?呃……」老頭兒冷不丁看到個小女孩兒確實是有點受震撼,但回復得也很快,沉吟會兒後道:「好吧,既然勞倫斯信任你的話……想必你也知道,生命之樹原本是精靈族的聖木?」

「聽說過。」

「精靈族的人性情比較冷淡,結合成夫妻的很少。所以這一種族的繁衍大多是依靠生命之樹……每隔一百年間,生命之樹就會長出一樹果實,果實中孕育出的就是精靈。」乾瘦老頭頓了頓:「而千年前,生命之樹突然不再結出果實,這也就等於斷絕了精靈族的後代繁衍。為了繼續在大陸上延存下去,精靈們只好挖出生命樹種,另外尋找一個可以讓生命之樹生長的地方。」

「所以這跟現在的問題有什麼關係?」林酥不耐煩揮揮手。

「這片叢林的魔獸們本就可以算是精靈族領地的警戒巡邏獸……換句話說,它們對於生命之樹都是有敬仰和崇拜之心的。如果它真的徹底枯萎了的話,那些魔獸肯定會狂暴,而我也只能為勞倫斯和你默哀……」

林酥樂了個:「老頭您真會開玩笑,自己兒子也這麼捨得?」

「不然還能怎麼樣?」乾瘦老頭嘆息,在鏡中彷彿一下又老了十歲:「原本只以為是個簡單的任務,沒想到……」

勞倫斯也哽咽了個,情不自禁想撲到鏡子面前:「爸……」話沒說完就被林酥拍開:「別搗亂,我和你爸說正事呢。小孩子一邊玩兒去」

「……」

另外三人也感染到了沉重嚴肅的氣氛,停下打鬧,停下顫抖,圍聚過來拍拍勞倫斯的肩膀,靜靜坐在一邊,繼續聽著鏡子對面的副會長和林酥交談。

「黑兄,你也是警戒獸?」林酥偷偷問身邊黑豹,後者點頭。

「那生命之樹是要死了嗎?」……搖頭。

林酥想想,轉回頭來晃晃鏡子:「你剛才只說了一種可能性,那如果是生命之樹復活的話怎麼樣?」

「……如果它復活的話,就代表著新的精靈將要出現,也許還會是很強大的精靈,而我剛剛也說過,那片叢林裡的魔獸們從生下來就有著守護精靈一族的使命……」乾瘦老頭想了想,換了個比較簡單的解釋:「你看過生產幼崽的魔獸嗎?」

「沒看過」林酥理直氣壯挺挺胸:「我小」日她根本就不是這片大陸的人,上哪兒看這種東西去……

「……」乾瘦老頭噎了噎,瞪過來一眼直接跳過這個問題:「幼獸在剛生下來的時候都沒有什麼能力,所以雌獸在此時也會特別戒備周圍的情況,比如你養隻貓,也許它平常會對你撒嬌賣好,甚至願意在你面前把身體上最柔弱脆弱的肚子都露出來。但假如哪天它生下幼崽話,你哪怕只是稍稍靠近也會被抓上一爪子……」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林酥若有所悟:「新的精靈要出生了,對嗎?」她問的是黑豹。

「大概……」乾瘦老頭點頭,黑豹也點頭。

「所以魔獸們聚集在這裡,是為了保護它?」還是問黑豹。

「也許……」乾瘦老頭有些踟躇,黑豹依舊堅定點頭。

思路漸漸清晰,有什麼重點快要浮現了出來。林酥急急再問:「那如果新的精靈出生的話,這裡的時空會出現異常嗎?」

「嗯?」乾瘦老頭愣住,這都什麼跟什麼?「目前沒有過這方面的記錄調查,不過應該是不會……」如果生個精靈就扭曲下的話,那麼千年前精靈族繁衍繁盛的時期早就被穿成篩子了……

林酥沒答話,很堅持的看著身邊黑豹,等它點頭……或搖頭?

「小姑娘?孩子?喂喂……通訊正常嗎?那邊的魔法信號接收不良?聽到我說的話了嗎……」乾瘦老頭被忽視,忍不住大喊大叫了個,被勞倫斯一臉尷尬忙搶過去:「爸爸,她剛才就沒跟你在說話,別鬧了……」好丟臉,人家在跟黑豹交流,自己老爸卻在鏡子裡搶鏡頭……

也許是知道這個問題對林酥很重要,黑豹遲疑了好一會兒,彷彿在猶豫該不該回答。可是終於,它還是慢慢的搖了搖頭……雖然不知道你期待著時空扭曲是想去到什麼地方,但很遺憾,這種萬中無一的情況不可能再出現了。

「……」林酥眨眨眼,感覺鼻頭有點酸澀,心裡出現一種說不上是失落還是鬆了口氣的感覺。

終於是徹底死心了,其實這也不是什麼預料之外的事情,只是自己總不想放棄最後一線希望罷了……狠狠的深呼吸了幾下,林酥勉強笑了個:「算了。」回不去就回不去吧,反正自己又不是獨生女,就當嫁到外星了……

日誰腦子有病會嫁到這種文明落後的外星啊……想來想去林酥還是忍不住淚奔個,一朝回到解放前,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麼孽才會被從優渥的家庭和社會文明中丟到這種蠻荒時代啊最可氣是她還只能在這個原始叢林落腳……

對了這麼說起來的話還有個問題。從悲傷回到現實,林酥看看勞倫斯手中的鏡子,再看看黑豹,突然想起了剛才聽到的那番話,遲疑了一下問:「他剛才說的你們要守護精靈……意思是如果精靈孕育出來的話,我也必須離開嗎?」

黑豹很糾結想想,先對林酥搖搖頭,再對另外四人點點頭,呲牙。

四刺客拽著鏡子淚奔,憑什麼就他們要被嫌棄啊……

林酥滿足了,摸摸黑豹身上皮毛,至此終於能確定自己一直沒弄清楚的謎題——看來自己還是跟遊戲裡一樣,精靈族

不過雖然能繼續留下,她也不得不考慮下自己在這片大陸中的定位問題了,一直生活在叢林中是不可能的。以前林酥之所以拒絕了那麼多次別人要帶她離開叢林的好意,完全是因為想回家才非要守在這兒的,現在既然沒有那個指望了,該打算的事情還是早打算為好。

比如說,是不是要去托比羅王宮收討一下當初她援救小王子的費用。再比如說,要不要去哪個種族求個包……
tock19 發表於 2012-7-8 16:10
084上路


收債和求包之前都有個共同的問題,她的身份還沒落實……

雖然自己也算精靈族,但林酥完全沒有留下來教養精靈後輩的覺悟,更何況她數了數黑豹兄比劃出來的爪子數,若排除對方不識數的可能性話,小精靈出生最最少也需要個三五年。

魔獸叢林現在是萬頃良田一根獨苗,對這不知道是公是母的小精靈自然極為看重,一有動靜就一窩蜂全跑來蹲點了,看那勁頭貌似是打算直接捲鋪蓋在巨木旁邊進行長期抗戰,林酥覺得自己怎麼說也算未成年人,受未成年人法保護,所以實在是很沒有必要也跟在後面要死要活的犧牲奉獻……

「你打算去帝都?」四刺客跟著林酥在叢林外圍宿營,有小姑娘的地方讓他們分外有安全感,不管怎麼說人家認識叢林老大啊。

所以說混得開也是一個很關鍵的本事,別管是人還是禽獸,多個朋友就是多條路

「我想去帝都這件事情讓你們那麼驚訝?」林酥架火堆熬湯同時鄙視了四人個,接著嘆氣:「你們也不想想,我只不過是一個柔弱的小女生,怎麼可能一個人一直生活在這麼危險的地方……」

「……」四刺客不自覺看眼火堆旁邊被剝皮剔骨切割均勻並順便上好醃料的犀角牛肉,這些可都是剛才這個柔弱的小女生一個人幹的,從打獵到料理……他們本來不好意思吃現成的,想說自己也幫個忙,結果剛干了沒一會兒就因為用刀不老道,下手不利索等理由被人各種嫌棄……

「可是,你想去帝都的話可能會有些麻煩。」刺客隊長猶豫一會兒後道:「你沒有出生地的身份證明,也沒有撫養人……哪怕是孤兒也是需要寄居村落的介紹信的,不然就連寄宿的地方都找不到。更何況你想去的還是帝都,那裡的盤查只會更嚴格……」

聽到情況比預想中還糟糕,林酥握勺攪湯的手僵了個,之後笑:「……嗯,多謝說明。」默默轉個背去小吐口血……日果然小說神馬都是騙人的,那些黑戶的穿越前輩們到底是有多神奇啊,跑到江湖上隨便忽悠人家說自己是從偏遠小山村出來的,居然就能輕鬆取信於人,還能打聽年代大陸執政黨一類的信息……

真拿人家都當NPC處理,隨隨便便觸發對話就收集情報了?有本事你再去人家家裡翻個抽屜收集新手裝備啊。

但凡是有國家體制的存在,無論多麼落後的地方都一定會有身份證的概念。最簡單一個道理,不知道轄下人口的話,你連收稅都不知道要收多少。萬一哪天點兒背要和人打個仗什麼的,更是連該去哪裡徵兵都不知道,

比如說中國古代就有魚符、魚袋、文碟、路引、門券等各職業各用途各等級身份證明,各行各業無一不包……

到了清朝的腰牌時,牌上除了有姓名年齡單位之類的基本資料外,部分要求高的還有持有人面部特徵記錄,檢查時候基本可以當照片使……當然平民的等級比較低,身份鑒別的辦法也比較粗糙,一般還算好糊弄,但最最起碼不能妄想著把異界人民都當蘿蔔忽悠,人家智商沒那麼低的……

「當然要幫你弄到介紹信的話也不成問題。」林酥正煩惱間,沒想到突然峰迴路轉,隊長口風一轉有些尷尬的乾咳幾聲:「不過就是需要時間……我現在馬上讓家裡人安排的話,大概需要個三四天。」這還是按效率高,當天就偽造出介紹信來算的,那三四天純屬路程上的耽擱。

林酥眼前一亮,開心贊個:「看不出來你們居然還是專業壞蛋。」這是讚揚,絕對真誠的讚揚。

「咳咳咳」隊長更尷尬了:「也不是,主要是家裡人以前也有過需要掩飾身份帶小孩兒上路的情況……」刺客偶爾也兼職綁票的,顧客至上嘛。

當前最棘手問題解決,林酥心情很好給四人分湯,烹肉,撕麵包。頭一次享受VIP待遇的四人很是受寵若驚,面對如此熱情招待實在無法拒絕,一個不小心就吃撐……

飽暖思睡欲……科學事實告訴我們,人進食過多後只會導致精神不濟和智力下降等問題,並沒有刺激腎上腺分泌的作用。

四刺客吃完晚餐後閑聊半小時,打牌半小時,強撐睡意看隊長貢獻出的《粉紅不眠夜》精裝特刊提神半小時……還沒到半夜,四人終於實在撐不下去,一歪頭睡著了。林酥呵呵一笑,丟開手中燒火棍拍拍小白虎站起來,走到四人身邊蹲下,開始挨個搜身。

強力安神水,宗師煉藥師信譽保證,純天然純綠色不含防腐劑,無任何毒副作用……

「小白,你去搜最邊上那小子,他身上最干凈……這三個歸我。記得別把人家衣服撕破了,溫柔點兒,免得明天不好解釋。」

嘖能把偽造身份證明的事情都說得那麼自然而然的,這四人口中的「家裡」得是個多囂張的組織啊。是,也許人家異界大陸身份證的防偽工作做得確實不怎麼樣,想偽造也簡單,但……會做和敢做是兩碼事。看那輕車熟路雲淡風輕的態度,這種事在人家眼中估計就是個小兒科。

要麼他們就是隸屬於一個什麼見不得人的地下組織,所以才各種三教九流都有勾搭。要麼人家就是集團化正規化的跨國大型假證偽造企業,說不定還上市了……

昏迷中的四刺客對於盜竊術祖宗的林酥來說,那簡直就是洗凈待宰的小肥羊,就算是沒昏迷,只要林酥時機瞄得準,把他們底褲扒下來他們都未必能發現。

指尖纏出一絲由微弱魔法元素凝成的細線巧妙勾撥,包括幾人空間戒指上的魔法警戒法陣和小機關在林酥眼中都是形同虛設,一件件小東西被依次從三人身上摸出來——小黃書、紙牌、大陸傳奇故事、肉乾、檸檬糖、遊戲卡、釣魚桿、躺椅……

隨著物品越掏越多,林酥也越搜越無語,這是春遊來了?

正在鬱悶中的時候,小白虎那邊叼了個羊皮捲過來,把卷軸往地上一擱,喵叫兩聲求表揚。

「嗯?」停下這邊搜索,林酥轉過身抓起卷軸展開一看,愣了愣後大悟:「原來是同行。」刺客工會的任務手令耶,就他們這水準也好意思來魔獸叢林暗殺那顆小土豆?

他們是太看不起她還是太看得起他們自己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人家那邊也許確實是拿不到什麼詳細情報,畢竟王子從中毒以後就一直在林子裡宅著,除了知情的汐族還有眼睛夠亮的魔族外,再沒其他人知道他及其身邊人的信息……「算了,把這原樣放回去吧。同行間不能戧行是規矩。再說了,他們這水準要是真能幹掉死小鬼話,汐族和魔族第一個就得羞愧自盡」

一樣樣把東西再擺回去,解破謎底的林酥失落嘆個,意興闌珊爬回去睡覺——連這種人都能當殺手,這世界比她想像中的可沒勁多了……

三四天的空餘時間說好打發也好打發,說寂寞也寂寞,主要是無聊。

魔獸叢林一戒嚴,林酥還好說,四刺客立刻就感覺到了不方便。在小姑娘身邊的時候還好,但只要他們一離開小姑娘二十米遠,不管走哪兒都肯定能看到一群魔獸對他們呲牙戒備。

別說是尋找目標做任務,四刺客現在就連想放個水都要事先把周圍檢查好幾道,不然剛提起褲子轉個身就發現草叢裡一對對眼睛綠油油啊綠油油,虎視眈眈加聚精會神的一瞬不瞬盯著他們……這刺激對心臟考驗可是太大了,一不小心被嚇得再尿一道都是有可能的。

跟家裡四老頭兒溝通了一次後,四老頭研究後都認為這任務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首先四人不方便行動是主觀原因,再次則是因為現在叢林裡情況特殊,有很大可能小王子也早就挪窩了,繼續搜索的意義實在是不大。建議四人乾脆就暫時撤消任務回家,等家裡人收到情報確認小王子的新位置後再派他們出去……

沒有工作,四人乾脆安下心來打發時間,等家裡給小姑娘送身份介紹信,然後大家再一起回去。

長日漫漫,林酥無聊他們也無聊,打獵遊玩?當然不可能,一大批魔獸跟在後面的震懾力實在是太大了,一路走來不光是沿途蟲蟻都連滾帶爬飛速逃離現場,就連他們也想滾。

打牌?沒綵頭。看小黃書?有個旁邊天真無邪(?)小姑娘在旁邊盯著,誰也拉不下這個臉。睡覺?……這生活太頹廢了,還是大家湊一起聊天吧。一人一個故事後,四刺客很快成為小姑娘的忠實崇拜者。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大陸上翻來翻去就那麼幾篇吟遊詩章,哪像小姑娘從異世界而來,別管故事好不好聽,最關鍵是一個新鮮,尤其是希臘傳說中的宙哥,更是讓四刺客對主神之間多資多彩的生活充滿了憧憬嚮往,不能看小黃書的怨念得到滿足,無數曖昧小泡沫在中蕩漾、蕩漾……那些帝都誹聞算個屁八卦主神誹聞才是王道啊

時間一眨眼嗖嗖嗖翻過去三天,在曖昧故事腦補中,送身份介紹信的人終於是到了,收拾東西和四刺客一起去邊境小鎮接人,拿到自己的臨時身份,林酥很體貼留給四人和接頭人報告任務的時間,自己出門逛了一圈,補充完日用品和食物後過了一個多小時才回來,接頭人已經離開,而留在小旅舍的四人也在準備打包行李了……

「現在就走?」林酥敲敲門隨便意思下,掃了眼四人攤了一床的小東小西走進來問。

「嗯。你有什麼東西要帶?」

「沒……你們任務不做了?」

「任務?」隊長很明顯愣了個,接著想起來自己等人在冒險者工會還掛了個幌子,連忙掩飾:「哦,呵呵,那個任務回頭我們就去銷了,沒關係的。失落叢林現在這個情況,已經不適合繼續任務了。」

「哦。」林酥爬上桌子給自己倒杯果漿,喝兩口再問:「那刺殺小王子呢?」

「又找不到人,怎麼……咳咳咳咳」隊長被自己口水嗆到,一陣瘋狂咳嗽,另外三人也嚇到,一臉驚悚回頭看林酥如看史前魔獸:「你……」想了想後乾笑:「小孩子亂說什麼呢。」

這小姑娘到底知道多少啊?難道是自己什麼時候露出破綻?還是用魔法鏡和老頭通訊的時候不小心露出什麼工會標記?還還是……為了任務保密需要,要不要……殺了她?

四人眼中兇光剛一閃又瞬間黯淡回去,這想法太不現實了,幾天時間接觸下來後,不說對小姑娘瞭解個七八分,最少五六分還是有的。人家可不是光靠一群魔獸混飯吃的偶像派,那可是正正經經的實力號人物。殺她?別開玩笑了,人家不幹掉自己就算不錯了。

床邊的另外三人面面相覷了個,突然有人異想天開:「小姑娘,莫非你也是某個組織派出來的什麼神秘刺客?」

這個猜想受到廣泛好評和推崇,四人齊齊眼前一亮——對耶這個很有可能。

首先,對方身份隱蔽性絕對比自己強,就算自己身份證比對方齊備,但架不住人家年齡的先天優勢在那呢,一般人看他們五個肯定首先懷疑四個成人,別管他們實際上是多麼純真善良友好無害。

其次,對方身手也不賴,一個這麼強實力的人絕對可以獨力完成這種刺殺委託,只要能接近目標,一般不存在難度問題……

刺客工會又不是只有托比羅帝國才有,其他種族和國家多多少少也會有一些上不了明面的東西,無論何處,只要有光就必會有影……小女孩兒原來隱藏得比他們還深啊。隊長覺得自己彷彿觸摸到了什麼真相。

想什麼呢……林酥比較無語,雖然早知道人的想像力是無窮的,但無窮到這份上她還真沒準備。

嘆口氣搖頭,林酥撈出一顆小水晶直接啟動,一陣令四刺客激動的暗黑魔法波動後,水晶球上很快出現一個俊美男子的半身像:「酥,想念我了嗎?」這是魔將……

「還成,我就想問下,死小鬼現在到哪兒了?」

「呵呵呵……有我的夜驥拉車,當然是很快的。」魔將故意吊人胃口的停頓了一下:「大概明天就能到帝都」

「……」默默中指鄙視個:「好幾天時間了還沒到帝都,你當初不如直接買幾頭豬來拉說不定還快點。」就算地球上好歹也有千里馬的說法呢,這魔法生物竟然這麼不給力?

魔將好脾氣的嘖嘖搖頭嘆息:「酥,我只是想給那些想來挑戰自身實力的小朋友們一個機會……如果小亞斐德太快返回王宮的話,你知道外面那些接了任務的刺客工會、暗殺工會會有多麼失落麼。」

對啊對啊他們現在就很失落來著……四刺客內心狂點頭,同時狂糾結,這是個什麼情況?

「那誰。」林酥懶得搭理魔將,回頭問四刺客:「想知道小王子在哪麼?」

「嗯嗯。」當然想知道……好孩子,果然不愧是他們同行。那麼說的話,這個明顯有魔族特徵的男子也是他們同行?

「那誰。」林酥把頭又換回去:「把那誰換過來說話,你的臉已經看膩了。」

魔將很知情識趣微笑欠個身,虛像消失,不一會兒後又一陣波動,小王子的包子臉歡樂跳上:「酥酥酥酥我好想你,你是想我了嗎……」

林酥還沒說話,旁邊四人已經吐血抓狂。本來以為這是同伴,沒想到人家跟任務目標才是有交情的。

「酥,你知道我們一路上抓了多少人嗎?我告訴你哦……」不知道旁邊有人的小王子很興奮列舉一串人名,然後雀躍:「舅舅也很高興,他說多虧有魔族和汐族幫忙,這次又能跟父王敲詐一大筆賞賜……咦,這個不能說嗎?」說到後面小王子回了個頭,似乎在跟身邊的人交流。

晶石傳影就是有這麼個缺點,一次只能容納一個人的影像和聲音,而且消耗完魔力就自動銷毀。

四刺客狂汗,這些名字都如雷貫耳啊,貌似都是其他暗殺工會的當家頭牌,而且……再次對視一眼,四刺客想哭,聽到了嗎?那個小不點兒身邊居然有魔族和汐族耶……

林酥安慰小王子:「沒事,告訴你舅舅我什麼都沒聽到。」

「……」斯蘭亞在小王子身後堅強的拽了一把冷汗,這明擺著就是告訴他,等回頭她要過來分一杯羹。

經過這段時間以來在叢林裡打過的交道,斯蘭亞已經肯定、確定、堅定這個小姑娘絕對不是一個好人,和她一比起來的話,他覺得自己聖潔得簡直就如神明一般。

最可恨的是對方還教壞了自己的小外甥,不過還好,贊捲上說一切黑暗都終將過去……還好以後自己和自己小外甥都再也沒機會見到她了……斯蘭亞在失落中尋找安慰。

「酥,你找我有事麼?」小王子終於想起正題。

「沒有,就是我這裡遇到四個好朋友,他們說帶我去帝都。等回頭我可能會去王宮拜訪下。」順便收下自己該拿的獎金。

四個好朋友一臉悲痛轉頭撞墻。

「……」斯蘭亞在遙遠的遠方默默吐口血。

「」魔族人驚愕。

「呃……」汐族人情緒有些複雜……

「真的?」唯一真正為這消息而喜悅的只有小王子:「那你什麼時候來?我把零花錢都給你留著。」

真是好孩子……林酥感動個,比較委婉推辭:「還是算了,你讓你爸爸付帳就行。」

「哦……」

一通感情交流後,等魔法晶石終於自動銷毀,林酥回頭真誠問四人:「看到自己的任務目標還活著,你們是不是很滿足?」

「……」四刺客再傻也知道情況不對了。隊長擦把冷汗堅強站出來:「你想怎麼樣?」

「也不怎麼樣,就是不忍心看你們這麼虛度光陰揮霍青春……放棄吧少年,這任務已經不是你們可以完成的了,人家明天就到家。當然如果你想通知你們家裡人讓他們攔截也來得及,就是不知道在帝國騎兵迎接加魔族護送下能不能得手……」林酥很認真幫忙思考了下:「唔,反正我個人認為難度是有點大。」

「……」不是有點大,這是相當的大。

四人淚奔。他們是刺客又不是叛匪,這不明擺著跟國家機器做對麼。

「我建議你們可以反水……小王子也想知道想要他命的人是誰,只要你們能調查出那個幕後黑手的身份就算委託完成,你們甚至不用費心暗殺對方。」

「不用殺人就能完成委託?」四刺客愣了愣,對視一眼:「我們只知道殺人,沒做過這種委託。」

「這叫情報販賣,現在是信息時代……嘖跟你們說了也不懂,開鏡子聯繫你們家裡人吧。」

在身份已經完全曝光的情況下,再遮遮掩掩已經沒有了必要,四人很快和刺客工會會長接上聯絡。從四傻刺客口中聽完事情經過後,會長也很是刺激了一把,在自己兒子和另外三人忐忑不安的認錯表情中,老會長臉色變幻許久才終於強嚥一口小血,咬牙:「把鏡子給她。」

「嗨」尊老愛幼從我做起,林酥很有禮貌和鏡子揮揮手:「大爺你好。」

「……」老會長被雷得不行:「你像其他人一樣叫我會長就可以了。」

「哎呀這怎麼好意思……」林酥意思意思客氣下,嘆口氣再開口:「會長大爺,事情就是你兒子說的這麼個事情,你看這任務你接不接吧……」

「……」再咽口血,會長勉強把嘴角扯了扯算是笑笑:「首先我不得不承認自己看走了眼,沒想到現在像你這樣的小小孩子就已經有這麼厲害了。」

「我個人認為這跟我們要談的事情無關?」林酥隱晦指責對方歪樓的不好習慣。

「……是的」會長沉吟一會兒才接下去:「好吧,也許我不該把你看成普通孩子……那麼好女孩兒,告訴我,你用什麼條件來說服我接受你的委託?要知道刺客工會也是有信譽的,轉手出賣顧客可不是我們所提倡的行為。」

「首先,這個委託對你們來說更有利。畢竟現在想刺殺小王子已經不大可能了,既然注定要失敗,不如選擇對自己更有利的一條路?」林酥笑笑:

「更何況這也不是出賣顧客,只不過是你們的這樁任務失敗了,然後我委託了你們一個新任務,剛好目標就是前一個委託人……僅此而已。難道說你們從某個人手中接過一次委託之後,未來就不會再從其他人手裡接刺殺那個人的委託?別傻了,刺客工會是不需要信譽的,因為沒有顧客會真正放心你們,你們只需要任務成功率和酬金。」

被一個小女孩兒當面指責「別傻了」,會長頓時覺得有點受刺激,他覺得自己真是有點很傻很天真。為什麼明明感覺這件事是不對的,從對方口中說出來卻讓自己有種無從反駁的感覺?

確實沒人規定過只要在刺客工會委託過任務的人就不能被刺殺。他們是刺客,又不是私人侍衛…

「再次,你兒子和他的夥伴已經暴露身份了。」林酥繼續刺激會長:「雖然不是很瞭解你們的經營模式,但我想一般對外接任務的刺客都應該是不會被人知道身份的吧。畢竟這職業容易惹上仇家……您這樣兒對外露面的會長應該是專門負責接生意的,是以前當刺客之後退役下來的?」

「呃……」猜對了。會長暗暗的抹把冷汗:「就算他們曝露了身份又怎麼樣呢?大不了以後可以不接任務,直接轉做聯絡人……」

「您捨得?一點資歷都沒有的小刺客,頂多就能混個跑腿的檔次,接會長位置也許會有點困難……再說了,您兒子已經被我發現了,想從他這裡著手套點情報真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你就不怕什麼機密外洩?比如說他昨天吹牛的時候才說過,你們工會有331個刺客,排名第一的貌似還是個漂亮女……」

「胡說我們工會有246個刺客,第一刺客是男的,又老又醜哪裡像個漂亮女人了?」隊長炸毛搶答。

「呵呵……」林酥笑。

「呵、呵呵……」會長乾笑。這個白癡兒子

旁邊三人狂哭,使勁拉扯隊長衣角把他拽回來,小伙子頭腦一冷靜才發現自己犯錯誤了,訥訥臉紅:「那個,我不是故意……」洩露情報的……

「沒關係沒關係。」林酥從桌上倒了杯果漿過去安撫小伙子:「喝點東西平靜下,你幹得很好。」

隊長欲哭無淚,不敢看自己老爹快殺人的目光,忙低下頭去喝果漿裝鴕鳥……咦,這果漿怎麼這麼好喝?酸酸甜甜的,還有點暈……

小隊長「咣當」一聲倒了下去,另外三人一臉驚駭去扶,會長在鏡子裡急得快上火,林酥攤攤手:「再再次,您也看到了,您兒子實在不適合搞暗殺工作,倒是挺適合被暗殺的……這麼天真的孩子你也捨得放出來殺人放火?別擔心,他只是睡一會兒……你看我們馬上還要趕路來著,時間確實是不多,你是不是抓緊時間把我這委託給接了?」

「……」小惡魔……會長淚流滿面堅毅咬牙:「談談價錢吧」

有托比羅王宮做後盾,林酥很有膽氣開了個高價把會長砸趴下,反正她就不相信情報真出來後那王后會不捨得掏腰包,好說被列做暗殺目標那個也是王后的親兒子耶。

從同伴到敵人再到僱主,四刺客表示壓力很大,包括甦醒後的隊長,四人一致認為這刺激確實是太刺激了……首次出任務就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心理陰影,四人以後就算想繼續做壞人都有點難度,更別說他們本來就不是吃這碗飯的料。

這種失落心理一直伴隨他們上了長途馬車,直到行駛在通往帝都的路上時都還久久無法消散……

「大人,亞斐德王子明天就到帝都了,我們僱傭派出的人已經紛紛失手……」

「全部失手了?」

「……不,還有唯一的一家刺客工會至今沒有消息傳來,也許明天就能收到好消息?」

幽幽的一聲嘆息:「不必了,王后已經向國王要求派出了皇家騎士團以演練名義出城迎接王子,再加上他身邊的魔族……哼精靈王的後代居然墮落到和邪惡的魔族勾搭在一起?」

「那麼那家工會……」

「已經失手那麼多家了,不多這麼一家刺客……不用去理會,反正憑亞斐德現在的身體,即使回來也無法再對殿下造成什麼威脅了。」

「是的,我們一直堅信殿下才是最適合做托比羅王的人選。」

「感謝你們一直以來的忠心。」又是一聲嘆息:「下去吧……對了,情報上說的那個小女孩?」

正要告退的人又轉回身來:「只不過是個小女孩而已,大人不用擔心。根據我們從那幾個冒險者口中套出來的消息,他們當時和公爵一起進入叢林採集植物時,只親眼見到過那個小女孩兒有駕馭魔獸的能力,似乎是因為她和半獸人族有些往來……但是一個小女孩兒又能有多厲害呢。再說她能駕馭的魔獸根本不可能進入帝都……」

「是嗎?那是我多心了。」

「大人請放心。」

「好吧,你退下吧。」

是夜,托比羅王宮裡不少人無法入眠。
tock19 發表於 2012-7-8 16:11
085撫養人

大陸交通還算發達,交通方式也比較多樣。

魔法傳送陣屬於管制型交通方式,除了得到魔法工會和傳送點所屬國家的共同批文外,其他情況下一般不會動用,傳送點也是由魔法工會把守掌管,普通民眾有好多甚至是一輩子只聽說過這麼個東西,卻從未親眼見過。

畢竟哪個國家都不會喜歡太漂游不定的子民,跟流竄犯似的,首先一點就是給戶籍管理工作帶來很煩。尤其萬一有人若心懷不軌話,想搗點什麼亂也太方便了,再尤其是打仗時候,若真是傳送點放外面,隨便來個魔法師一運氣,直接就能把敵人送進城內裡應外合……這仗打得,連攻城門城墻都不用,大家對甩技能就得了。

大陸長途交通對普通民眾開放的一般有空路和陸路,都是由馴化後的魔獸或普通馬匹等運輸力進行運載,每個城池附近還有短暫停歇站點,每站長短不等的停10分鐘到一小時左右,讓客人放個風放個水,也順便更換下運輸力,好繼續進行下一站運營。

總的來說,大陸交通遜色於地球交通,但也算具備一定的規模化了,比林酥想像中的還是正規不少,本來她還以為自己等人上路是要掛靠個商隊什麼的,然後路上說不定還能遇上一支山賊、流匪、魔獸群……現在看來現實還是比想像少了不少激情……

當然如果要搞自駕游的話肯定就要更快些,首先是路上不用每站必停,其次是魔獸速度比一般的交通魔獸肯定還要高些,比如說魔將的夜驥豪華馬車……林酥如果願意話其實也可以騎白虎一路日行千里飛過去,但是最關鍵兩個問題,第一,她太小,身邊沒個大人太引人注目。第二,她不認識路……

當林酥終於抵達帝都時已經是足足過了一個多月,這段時間裡小王子都已經重新露面,在民眾前恢復曝光率了。

由於托比羅王室把王子失蹤消息控制得很好關係,底下的不知情群眾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國家小王子已經失蹤了小半年,所以心裡自然也就沒有什麼擔心焦慮的情緒。王子不在,他們不知道,自己過自己的小日子,王子回來了,他們還是不知道,依舊自己過自己的小日子。

淳樸的托比羅人民真正做到了……你在,或不在,我就在這裡,不悲,不喜……

頂多也就是有人冷不丁在某活動上見到小土豆的時候,突然想起這人好久沒露臉,然後順嘴跟自己同伴驚訝下……「呀你看那不是亞斐德王子?好像好久沒見他出席活動了……對了,你上次說的是哪家菜攤便宜來著?……」

對於民眾們良好的適應能力,亞斐德小土豆表示無語,雖然怕有人問出尷尬問題的緊張情緒得到了舒緩,但同時也有點失落——難道帝都人民都沒誰想念他的嗎?

王室是要保持形象的,不能對他的消失表現出緊張,因為王國需要穩定。民眾是什麼都不知情的,他們甚至連他曾經消失都不知道,因為他和他們的生活無關。

不期然間,小土豆突然有點想念林酥,尤其是想起自己出逃那一晚,從天而降的那個小小身影……也許他這一輩子就只能碰上這麼唯一一個人,在他出現危險的時候會無所顧忌的找出來,別人的眼光根本不去在意……主要是她也沒得在意……

被亞斐德想念的小林酥一到帝都,還沒來得及體會下帝國王都的繁華熱鬧就被直接拎到了刺客工會。

一是因為誰叫她現在沒監護人,只能掛靠到人家名下混日子。二是刺客工會四個老爹心裡也堵得慌,從各自兒子及會長口中聽說了小女孩兒的事情之後,他們都很想見識見識這個小姑娘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順便有機會能給對方也添點堵的話就更好了。

刺客工會坐落在地下交易市場,所謂地下交易市場當然是在地下,入口是帝都貧民區某看似落魄的酒館地板下面。一溜通道走個十來分鐘就能到達出口……據說這裡曾是矮人族的聚居場所,所以場地安全絕對有保障,最起碼不會發生崩塌事故什麼的,所以也就被放心改成見不得人的地下交易市場。

王國方面肯定也知道這麼個地方,畢竟哪個執政黨都不是傻子,眼皮子底下那麼多人蜂擁不斷的往破酒館鉆,就算再傻的人也能知道這裡肯定有問題了。只不過是某種心照不宣……你不惹事,我就不動你,萬一哪天我有不方便擺在明面上的事,好說也能找個地方解決掉……之類的。

刺客工會的地表建築有三層,一層是接待大廳,隨便什麼人都可以進來參觀溜躂,主要是給委託人填寫委託登記表用的。二層相當於VIP客戶專用,身份比較高的,或是委託酬勞比較大的那一類客戶就是由二層人員接待。三層屬於行政區,只有工會內部高層可以進入,閑雜人等沒有引見不得入內。

除此之外,工會還有個地下層,專門用於給工會內所屬的成員們臨時休息或訓練用。每層皆有的人員配備分別為守衛、接待員、服務生……還有相當於是大堂經理的管事。

「喂你再攔我我翻臉了啊,都說了就是出去逛逛,我又不開溜……」林酥臉很黑,很黑。剛才一進這工會大門,四傻居然一反常態膽大包天的就把她給丟下了,叫來這麼個管事說是照顧實為監視的跟著,他們倒是直接上樓去找各自老爹……這明顯的就是心理戰術,肯定是哪個老頭在旅途中和四傻聯繫過,特意安排了這麼一出,想著把小孩兒晾一會兒,讓她一個人在「可怕的」刺客工會緊張緊張什麼的……

這個「可怕」不是她認為的,而是管事在半小時內反覆提及的形容詞,本來林酥還沒覺著有什麼,但一句話裡反反覆覆老提這詞的話也太可疑了吧。

「孩子,會長馬上就下來了,你現在走的話我會很為難……」管事裝出一副蕭瑟的蒼老狀企圖挑起對方的尊老愛幼之心,還很假的咳嗽了兩下:「要不你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我叫人去愛菲德鋪給你帶些糖果回來好不好?」

「……說句實話,你為不為難的跟我關係真不大。」林酥嘴角抽了抽:「再說你裝得也太假了,我就是有心想配合也覺得太侮辱自己智商……要麼馬上叫會長下來,要麼我出去轉一圈再回來。我可是你們客戶,不帶這麼限制人身自由的。」

「噗嗤……」管事還沒說話,旁邊有個剛進門的蒙面男人聽到這一句就忍不住嗆笑出聲:「一個小娃娃也說自己是刺客工會客戶……乖孩子,告訴哥哥你想殺誰?是不是被哪個壞小子掀裙子了?還是誰把青蛙丟進你可愛的午餐籃子?」

「小白,丟出去」林酥心情很不好隨口吩咐句。剛才還很乖巧趴在林酥腳邊曬肚子的小毛球收到命令,很聽話喵叫一聲撲起,瞬間變化成張揚威猛的白色巨虎,虎口一張,直接叼起那個剛才還在說笑的倒霉蛋就騰空而起。

一片驚呼聲中,倒霉蛋愣了一愣就想拔劍掙扎,結果被一爪子拍暈,毫無反抗之力準確被大白虎甩到門外大路中間。

工會裡瞬間躥出幾個人去大路中間回收垃圾,把昏迷中的男人搬回來,一溜煙閃進後屋不見,這下大廳中群醬油黨看林酥的目光頓時是截然不同,管事更是狠狠擦了把冷汗……日這就是會長說的沒禮貌小孩兒?

他可是再清楚不過那倒霉蛋的身份,那雖然不是什麼頂尖高手,但好說也是自己工會的所屬刺客之一,對上一般高手都不帶這麼被秒殺的。

難道是自己最近吃的小費太多,會長有心整治自己?管事想哭了,他突然有點後悔拍胸脯接下這個差事。

還好,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總算是把會長從烏龜殼裡逼了出來。剛才的事情也算是讓他看明白了,這本來就不是一般小孩兒,想用嚇唬一般小孩兒的心理戰術嚇唬人家純屬鬼扯,搞不好人家根本沒有不安恐懼什麼的,反而還以為是自己這會長不敢見她……

果然,一露面就見林酥眼前一亮揮了揮手:「大爺,終於敢露臉了?」

「咳咳咳……」會長倍受刺激:「剛才只是有點事情要忙,真抱歉。」

「沒什麼,不是躲一輩子就好。不然您單是伙食費就得大虧損,我看你們工會招待得也太熱情了,管吃管喝看樣子貌似還有管事貼身服侍……雖然人長得將就了點兒。」至少五十往上的老頭了,說將就還是客氣,那是相當的將就。

「……」這嘴說話真損……會長和管事一起鬱悶。

大廳裡又開始熱鬧,大家對會長露面倒是不希奇,以前又不是沒見過。關鍵是對會長出來接待一個小孩兒感覺很希奇,說這孩子身份高吧,不大像。說她有什麼特殊之處……養魔虎外加嘴壞算不算?

「我們還是上去談吧。」會長也意識到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了,揮退管事讓他繼續忙著,自己帶著林酥直接上了三樓。

四刺客一直就在三樓,對於下面發生的事情也通過魔法投影瞭解得清清楚楚,自然是知道林酥現在情緒有多壞。

看見人上來了,四刺客一個比一個還沉默,頭低得不能再低努力把自己想像成是背景。林酥沒心情找四個傻蛋的麻煩,掃一眼過去就算是放過他們了,假裝沒聽到耳邊傳來的大大松氣聲。

「請坐。」會長還算客氣請林酥坐下,沉吟一會兒後才道:「孩子,我們找你來主要是想談談任務的事……」

「我記得酬勞都已經講好了,你們還有什麼問題?」

「是這樣的,我們以前接受的一般都是刺殺委託,從沒有做過情報調查方面的交易。」會長有些為難:「這畢竟是一種新形式的委託。前者是只需要委託人提供給我們任務目標,然後我們直接去執行就可以。後者則毫無頭緒,我們除了在接任務時曾經和接頭人聯絡過一次以外,並沒有其他接觸……」隔行如隔山,調查情報和殺人是兩碼事,前者雖然他們也有涉及,但畢竟不專業。

當初接下委託的時候主要想著自己工會四個傻小子被人攥在手裡,所以他們才不得不硬著頭皮把事情攬下來,可是很多事情不是說硬著頭皮鼓足勇氣去做就行了的……這不是熱血動漫,主角有無限金手指可開,再艱難的環境下只要小宇宙爆發就能解除危機。

愛和勇氣也許能拯救地球,但是愛和勇氣絕對不可能把情報從天而降送到他們手上……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任務有點難度?」林酥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

「你明白就好。」會長鬆了口氣:「如果這委託要繼續下去的話,我希望你能給我們提供些線索。」

「已經提供了啊。」林酥攤攤手:「小王子的中毒時間、地點,還有他被時空亂流流放的時間、地點……這些已知的線索我可是沒一點藏私。」

「……光是這些還不夠。」

「那就沒辦法了。」林酥無奈:「我們就是因為不知道情況,所以才委託你們進行調查。所以我提供了我能提供的一切後,剩下的就都是你的事,跟我沒關係……要是什麼都自己操心的話,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委託你們?錢多了咬手沒地方扔?」

「……」會長默默吐口血,這話還說得真……理直氣壯:「……那麼最起碼我希望能有機會和小王子面談一次。」

「有機會的吧。」林酥不耐煩擺手:「換個話題,我在外面傻子似的等那麼久可不是為了跟你聊這些糟心事。」

「……」這些糟心事到底是誰委託的啊會長淚奔,這孩子也太不講道理了。

「我這次到你們工會主要是想問下,如果想加入到你們工會的話是個什麼要求?」林酥語不驚人死不休,一開口雷倒一片。

會長加四小殺手齊吐血尖叫:「你想當刺客?」

「為什麼不行?」這可是她老本行。當然話不能這麼說,林酥想想把明面上的理由拎出來:「你兒子他們也知道,我沒有監護人,想在帝都合法落腳並生活下去的話只有兩條路,一是去孤兒所,二是找家庭或組織領養……孤兒所的孩子你們也知道,如果碰上暗地裡的人口販子就算是毀了,就算真是正規單位,小孩兒難免每天也要幹點活什麼的,這太不符合我的生活理念……」

「可你……你也可以找家庭領養啊。」小刺客隊長有點結巴,顯然受到的刺激太大一時不能回神:「我記得你和亞斐德王子的關係很不錯,而且你還救過他,還幫他委託任務,還為他欺負我……咳咳我的意思是說,只要王室出面的話,你有很大可能被貴族家庭收養,甚至住進王宮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沒有事業追求的人生是蒼白的……」林酥滄桑遠目個,撇撇嘴再道:「再說了,貴族的生活也不適合我,那種人喝個下午茶都要三四個小時,這也太頹廢了。」

「可是你竟然想到當刺客……」會長還是有點不能接受。首先是這小姑娘年紀太小,哪怕是遠古大戰那會兒開始到現在,也從沒聽說過有五歲小孩兒當刺客的……當然了,她也可以先掛名在工會接受訓練撫養,但另外一個關鍵問題是人家這性格自己也有點兒不大能接受……

「不用那麼驚訝。我的意思是實在不行就當是掛個名頭了,你們連住宿伙食都不用管我,反正時不時的來個人陪我出去露個臉,證明下這家小孩兒是有大人養的就行。」林酥其實很無所謂,賺錢也許她沒什麼法子,但首先一點她肯定也餓不死就是了,再說實在不行還可以去王宮要小王子的撫養費和救助費,想來對方怎麼也不可能太小氣。

會長也是見識過風浪的人,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林酥不是在開玩笑……「這樣吧,你掛在勞倫斯名下……」

「會長」勞倫斯淒厲慘叫如被人QJ。

「他父親是我們工會的副會長,安排一個孩子的身份還是很簡單的。」老子什麼都沒聽到,會長掏掏耳朵繼續:「對外你想自稱是他女兒還是妹妹都可以。」

「……你認為這小子能有這麼厲害?」林酥比較委婉指責會長調戲小孩兒:「最起碼我認為一般人在他這年紀都不會有我這麼大的女兒。」

「也許勞倫斯深藏不露?」

「……」

談判結束後,對話雙方都表示頗為滿意。林酥的滿意當然是因為有了合法的落腳點,而老頭兒的滿意則在於能給老對頭家裡丟去一隻小惡魔……從自己兒子和另外三個孩子的口中,他至少知道這個小女孩兒的藥劑調配很拿手,就算她性格不大好,但單是能給工會提前培養個煉金師也是筆不錯的買賣。

當然了,投資也得注意風險問題,所以他決定把副會長抓來奉獻……

唯一在此談判中感覺失落和震驚甚至有被背叛感覺的就只有勞倫斯一人,他想不通自己為什麼突然憑空就多出來個妹妹,還是個這麼……讓人感覺很糾結的性格。

「對了,順便有個問題問下。」拽著自己新出爐的神情恍惚的哥哥出門前,林酥回頭好奇了個:「看你這麼心狠手辣陷害政敵的勁頭,應該也不是個腦子簡單的,怎麼就培養出這麼……呃,我的意思是純潔的兒子?」她當然知道自己是被當燙手山芋丟出去的,這點覺悟都沒有還自我感覺良好的話就太傻了。

看樣子即便是刺客工會之間也存在權利競爭的問題。就是不知道對方怎麼看出來自己一定會給這個勞倫斯家添堵?

「咳咳咳」會長尷尬乾咳幾聲:「前幾年出任務比較忙,孩子是丟給他教育……」等他閑下來以後,這性格該定型的已經定型了,好好的會長接替人就長歪成一代純潔小白兔,自己有什麼辦法?其實他也很無奈……當然這也怪自己,當初非喜歡溫柔似水的賢淑女人……

「嘖嘖嘖所以說孩子的家庭教育問題很重要啊……」林酥恍然。

這就跟地球上一樣的,一個孩子出來之後六個人都想插手,老爸老媽,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一家有一家的教育理念,有時候難免衝突,所以矛盾也就由此而生,更甚至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上綱上線。

這個嫌那個嚴厲了,那個嫌這個綿軟了,這個說要嬌養,那個說要放養,這個要精英教育,那個要自由發展……一般離孩子最近的人總是對孩子影響最深,其他人或是住得遠,或是工作忙,如果帶孩子那個會教孩子也就算了,萬一要是個不會帶的,等其他人發現時一般都是一不小心就是再回首已百年身……自己只剩捶地懊悔的份。

當然會長家這情況不好評價,從一般人的角度來看的話,一個性格純良的好兒子當然是不應該被鄙視的,問題在這個基礎上他卻擁有一個比較特殊的家庭,所以這個評斷標準就有點複雜了。

林酥相信,這老頭兒家裡的墻肯定都快要被他自己給撓爛了,這糾結勁兒不是一般人能體會到的。

「呵呵,那您忙吧,我帶我哥回去看下住的地方。」滿足了好奇心,林酥揮揮手帶走一隻哥哥走了,她的事情辦完了,還得趕緊的去找住處呢。想來那個乾瘦老頭也是不願意自己在他家礙眼的。

實在不行話,今天帳篷在他們家門口先將就一晚?
tock19 發表於 2012-7-8 16:13
086侍衛交鋒

「酥,你剛才那樣很不好。」從三層樓梯上下來,勞倫斯猶豫了一下開口。畢竟會長承諾已經出口了,就算他再不願意也要接受家裡即將住進一個小惡魔的事實,那麼在允許的前提下,他當然是希望對方能盡量不惹事,該提醒的還得提醒……

「哪裡不好?」

「比如說你在大廳裡引發的糾紛……」勞倫斯想嘆息:「要知道,這是刺客工會,就算我們幾個好欺負,但這並不代表所有人都好欺負。」他也知道自己不夠成熟,不能算是一個合格的刺客,但這不代表其他人也一樣。

說句實話,四人未來的人生基本已經被規劃好,只要一步一步照著方向走下去就好了,刺殺對他們來說遊戲的成分大過於任務,雖然也有著刺客夢,但幾個權二代都知道自己最後走的必然還是後方管理路線。

再說了,他好欺負也是因為他讓著她,他讓著她主要還是因為自己愛護,絕對不是因為自己打不過她……勞倫斯牽著小姑娘邊往樓下走邊接著道:「刺客是一項危險性很大的工作,所以很多人的性格也有點偏激,比如說……」你剛才打暈的那個人脾氣就是出了名的壞……

話還沒說完,樓梯盡頭一道房門突然被砰的一聲砸開,一蒙面男人拎著劍雙目噴火四望一圈,看見林酥後眼前一亮奔來:「臭丫頭……」

「小白。」林酥頭也不回一個響指,小白虎撲出去很熟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再將人一爪拍暈,順便減少救護人員工作量直接把人丟回門內,門裡面幾個治療師接住男人身體後愣了愣:「呃……謝謝。」這現場情況可真複雜,他們是後勤,還是少管閑事了吧。

治療室門一關,小白虎踩著歡快的貓步跳回來在林酥小腿上蹭了兩下,咪嗚叫喚。

拍拍小白虎表示讚賞,林酥再回頭:「比如說什麼?」

「……沒什麼。」

勞倫斯狂眨幾下眼,堅強的擦了一把冷汗,他發現自己這新妹妹脾氣比人家可是壞多了……嗯,他要讓著她……

跟著勞倫斯回他家認門,一路上林酥才發現自己身邊的傻刺客居然還是個人緣不錯的傢伙,一路上走來有不少人和其打招呼,男女老少各行各業無一不包,看上去這哥哥對外形象還很不錯的樣子。

「和賣魚的都有共同語言,你到底是不是刺客?」又過去一個,林酥忍了一路終於忍不住好奇了個。

「有什麼不可以的嗎?」勞倫斯有些驚訝:「而且你怎麼知道他是賣魚的?」

「身上那麼大的魚腥味,衣服下擺還沾了幾片魚鱗沒弄掉……我只是以為刺客不應該都是挺寂寞的?有點無視或者說喜歡蔑視其他人?」

「呵呵,其實刺客和下層人才更容易成為朋友,因為只有面對這種人的時候,你才不用擔心自己的下一個任務目標會不會就是他們。」勞倫斯比較實事求是,一般有錢委託刺客工會的都不是普通人,要刺殺的目標自然也不會是普通人。

矛盾產生的大小一般都與其中所牽涉的利益大小有關,比如說有人搶了你十塊錢,你可能是順嘴罵個幾句就完了,有人搶你一千塊錢,也許也只不過是心疼個好幾天,但如果說哪天被搶的是幾百萬……說不定下一秒你就會想提刀去砍人家全家。

平民之間的糾紛頂多也就是雞毛蒜皮,甲摸了乙家幾根蔥,乙說了丙家什麼壞話……這類小事件都要動用上刺客的話,那未免太小題大做。就算其中真有些偏激易怒分子,他們也付不起請人的價格。

「這麼說也是。」林酥想想也贊同勞倫斯觀點,難得看他犀利一回,看來只要不牽涉到任務問題的時候,人家也是挺聰明的一個少年:「不說這個了,你們這裡有沒有比較出名的糕點鋪?」

「糕點鋪?帝都的糕點鋪都還不錯,但是說到出名的話,應該是愛菲德吧。」勞倫斯膽大包天順手拍了拍林酥腦袋,當然也有可能他說話太集中注意力,自己也沒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麼:「這家鋪子是全帝都有名的點心店,定期推出不同的新品種糖果和糕點,招牌點心是檸檬糖和莫可比比派……小酥想吃糖了?」呵呵,果然還是個孩子……

「……」小酥?林酥黑線個,這人還真不帶跟自己客氣的。有點無奈開口:「算是吧,晚上去看個小朋友,空手好像不大好。」

「小朋友?你在帝都……」剛想順嘴問對方在帝都能認識什麼朋友,接著腦子突然靈光一閃就想起了亞斐德小王子,勞倫斯連忙識相閉嘴:「……我這就帶你過去吧。」

到了愛菲德鋪之後,勞倫斯堅持不能讓未成年孩童出錢,所以要自己替對方付帳,林酥客氣一會兒後看對方態度堅決,只好勉為其難挑了豪華尺寸的莫可比比派外加一袋檸檬糖。勞倫斯欣慰且痛苦的發現對方好像確實沒拿自己當外人,只有堅強的掏出錢袋,交出自己半個月的零用錢才換回了這堆點心。

「要我送你去王宮門口嗎?」出了點心店後,勞倫斯悄悄捏了捏兜裡乾癟脆弱的錢袋,強撐不在意的笑容問。

「不用了,我現在去踩個點,晚上才行動,人多了反而礙事。」林酥揮揮手。

「……對不起,也許是我有點理解錯誤,但是不知道你所說的踩點是?」這個陌生的術語讓勞倫斯有些不安的感覺。

林酥嘆口氣:「意思也就是說先去觀察下目標周圍的情況,等收集完情報確定好計劃再下手……這個觀察和收集情報的過程就叫踩點。」

「……」勞倫斯默默擦下一把冷汗乾笑:「我以為你和小王子是朋友?」

「是朋友啊。」

「……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和小王子是朋友,那麼完全是可以走正門的,不用這麼……」勞倫斯想了半天也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林酥此時的行為……最委婉的說法這應該叫沒事找事?還是因為小姑娘擔心自己的平民身份不受王室待見?

「誰規定了去朋友家就非得走正門?」她就愛跳窗戶,他管得著麼。林酥白眼個揮手:「走了走了,你也回吧,我自己能照顧自己。」

「啊?哦。」……

要找王宮很簡單,帝都裡就這建築最醒目,實在不醒目話還可以問人。但基本上沿著最大的幹道走,沒一會兒就應該能找到最終目的地。當然如果硬要往城外方向摸索的話那就只能參觀城門,林酥覺得自己方向感還沒差到那份上,萬幸她也確實是在半小時後找到了王宮……的墻。

盯著整潔墻面觀察三分鐘,林酥刷出幾桶顏料拿了個軟刷開始在墻面作畫,紅紅的太陽,藍藍的天,還有綠綠的湖水和幾隻小鴨子……

王宮侍衛們的效率果然很高,不到十分鐘就有支小隊接到結界警報匆匆忙忙趕來查看情況,結果一看現場小隊集體吐血,一天真可愛小女孩兒正揮舞著短手短腳在王宮墻面上進行藝術創作。

「……」小隊長黑線,揮揮手讓手下人把兵器都收了,勉強扯出一絲笑容走過去做和藹狀:「小女孩兒,王宮的墻壁是不允許亂塗亂畫的。」

「咦,為什麼?」小女孩兒天真無邪抬頭。問出的問題讓小隊長又想再吐兩口。

為什麼?因為這裡是王宮不是幼兒園,單是一個形象問題就很重要,你看過誰家王宮的墻面這麼活潑可愛的……當然這話跟個小女孩兒講的話太深刻了,人家未必能理解。所以小隊長蹲下來很好脾氣用盡量委婉且能讓孩子理解的理由解釋:「因為你把墻畫臟了的話,侍女姐姐們就會多出好多工作,這樣是很不對的。」

「哦……」小女孩兒很失落的樣子費力想提起顏料桶:「那我不畫了。」

「真是乖孩子。」小隊長甚感欣慰,連忙叫幾個隊員來收拾殘局。不過他也真沒想到一句話就能把情況解決了,這孩子居然一點兒也不折騰人……精靈王的襪子這麼小的女孩兒是怎麼搬來這麼多顏料的?而且居然還沒有人發現?

一個國家有一個國家的王室形象,托比羅的王室形象就是親民,所以王宮門口的侍衛自然也不會冷冰冰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畢竟這不屬於什麼軍事重地,準確來說頂多也就是王室住所罷了。當然如果你打算再往裡深入的話就比較困難了,親民歸親民,人家畢竟是王室,不可能隨便來個人就能趕緊著裝接客還讓人隨便在自家院子亂逛……

「哥哥,你是侍衛隊長嗎?」看有人幫自己搬東西,沒事做的小女孩兒很乖巧拽了拽小隊長衣服角搭訕,歪了歪腦袋看他。

「你……是的。」小隊長在純潔目光中敗退,嘴角抽了抽,盡量不去看自己制服上的手印子:「哥哥還是牽你走吧,好嗎?」最起碼手比衣服好洗些。

「嗯?」小女孩兒眨眨眼,搖頭:「不要,要抱。」

「……」抱?剛才犧牲一片衣服角,現在要犧牲什麼?小隊長很想再吐口血,但看看洋娃娃般精緻可愛向自己伸開兩條小手臂的小女孩兒,拒絕的話就怎麼也說不出口,只有咬牙淚流:「好,哥哥抱你。」……

五分鐘後,衣領和衣角總計印上三隻小手印的小隊長痛苦回歸小隊,小隊其他成員只能對其哀悼:「隊長,別鬱悶了,最起碼您親近了一個小美女。」

「……如果十年後她再來要我抱的話也許我能高興點兒。」小隊長咬咬牙:「你們說我現在請個假回去換衣服行嗎?」

「我覺得四隊隊長肯定會借這機會譏諷你的。」隊員同情個:「要知道,他和您關係本來就不大友好……」

「這個也對,算了,我們現在去下一待命點,順便回報下剛才的……咦,我的令牌哪去了?」小隊長突然花容失色,雙手在身上一陣摸索,他記得上崗前自己明明把令牌放進懷裡的,怎麼會不在?

剛要離開的隊員忙又轉身跑過來:「令牌不見了?您再好好找找……精靈王在上,是不是剛才那個小女孩兒……」

「屁那個小女孩兒才多大」其他隊員也緊張圍上來,其中一人呸了口反駁。

「不是那孩子,她手上都是顏料,如果是她拿走令牌的話我衣服裡面應該也會沾上……」小隊長咬咬牙:「可能是剛才不小心掉在什麼地方了?」

「那得趕緊找回來了,半小時內無法尋回話必須申請緊急銷毀」

「沒錯,不過我真不想為銷毀令牌這種事情去見那位大人,他對我一直不大……算了,大家抓緊時間找找……」

一行人匆匆忙忙回頭,反正他們不是定點巡邏的侍衛,除了接到警報時的出動以外,其餘時間流動性很強的……

林酥默默在不遠處的草叢裡換了個姿勢蹲著,拎著手中木牌看了看……只有半小時?

打開魔法鏡:「勞倫斯,我記得你說只有王宮侍衛的令牌能通過王宮結界?」

「是這樣沒錯。」勞倫斯遲疑下吞口口水:「你想殺了他們?」

「不是。」林酥搖搖頭,拿著手中木牌晃了晃:「我就想問下,您說的令牌是不是這個?」拽衣服的時候由於身高關係她只能偷到錢袋,被抱著的時候高度倒是夠了,問題人家懷裡放的東西實在是不多,自己根本沒得選擇,也就不知道到底拿對了沒有……雖然看剛才樣子自己拿對的可能性很高,但這種事還是盡量確認一下的好。別到時候自己揣家超市VIP打折卡去闖王宮就搞笑了,被弄死都不帶有人跟自己解釋的。

勞倫斯在鏡子對面想暈過去:「你已經對哪個可憐人下手了嗎?」

「拜託,你好說也是個刺客好不好。能不能別做出這麼一副沒出息的樣子?」前陣子還看這幫人意氣風發摩拳擦掌想幹掉帝國繼承人,現在來個侍衛就能把他嚇成這樣?林酥鄙視個:「放心,我這是順手從人家身上『拿』來的,沒對誰造成人身上的傷害。」

拿?勞倫斯狂眨幾下眼:「好吧,我只希望你做事前能再多考慮一下……恭喜你,那確實是侍衛令牌,在被銷毀前你都可以通過它通過王宮結界,但是僅限於令牌主人的巡邏區域。」換句話說再想深入的話還得繼續「拿」令牌,不然就得想其他的法子。

還有限定區域?林酥眨眨眼:「順便再問句,如果要申請銷毀丟失令牌的話去哪裡?」

「見鬼這個我怎麼可能知道?我又沒去王宮服過役。」勞倫斯揪頭髮:「等等,我幫你去問下工會裡的人,我記得有幾個人是王宮內衛退役下來的。」

魔法鏡只能一對一綁定聯繫,換句話說一面鏡子只能聯繫原本設定好綁定的另一面鏡子,不能多號撥打。林酥就這麼捏著鏡子看著勞倫斯在鏡子裡又掏出一疊魔法鏡,挑挑選選一番後終於找準其中一隻打開:「爸爸,我想問下……」

再於是副工會長又在勞倫斯的鏡子裡打開一面鏡子聯繫助理,助理再再打開一面鏡子……鏡子疊鏡子磨蹭十分鐘後,準確消息終於傳回:「大概是要在王室魔法團申請,那些人住在王宮外圍,除必要的工作外同時還有負責王宮警戒的職責。」

「要本人去申請?」林酥打個呵欠問。

「是的。」

「但是那人已經沒令牌了,他怎麼進去?」

「可以申請臨時通行證,那個同樣有進入結界效果,但是有時限。」

「哦。」林酥揮揮手:「知道了,順便說句,你們的情報傳送效率真慢。」說完不理會一臉抓狂的勞倫斯直接切斷通訊,把鏡子塞回懷裡,戴上額飾揣上令牌閃人……

一個人行騙總是困難的,但是好的一點在於方便隨機應變,萬一出點什麼事情也容易脫身。比如說要是帶上勞倫斯這樣的純潔小羔羊話就麻煩了,三句話內穿幫還算好的,畢竟話頭總是有辦法可以圓過來的,關鍵是他那個心態很成問題,說不定一眼就被人看出不正常。

林酥覺得自己心態就很好,不管當前狀況如何,最關鍵一點是首先要穩得住,她就很穩得住,哪怕被人敷衍,哪怕被人當面挑釁,她也依舊風輕雲淡……

雖然從小隊長的話中她已經預料到這個辦理令牌銷毀的魔法師應該不怎麼好應付,但林酥真沒想到這人是這麼不好應付,對自己不鹹不淡的也就算了,自己上趕著想拍個馬屁幫人倒了杯水,結果居然還被人嫌棄的嗤了一聲。

如果單是這樣的話她也不是不能忍,問題沒一會兒又進來個年輕人,那衣著佩飾跟自己現在這副樣子都差不多,看樣子就是同一級別的,那死老頭兒的臉色卻居然溫和了下來,慈藹對後來者說話。再再然後兩人一起對自己冷嘲熱諷之……

擦她招誰惹誰了?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林酥本來站在一邊裝白癡,想著忍忍就算了,但沒想到兩人越講越來勁,眼看著半小時快到了,找不到令牌的真貨也許馬上就要到,林酥哪還忍得下去,忙趁著中間一個空當:「我說小四……」這應該就是那四隊隊長了吧。

年輕人表情扭曲了下:「……小四?」

「對啊,難道你不是四隊?」不可能認錯吧,自己令牌上寫的是一隊,對方令牌寫的是四隊……當然人家比較騷包,狗牌直接掛外面,當初如果自己偷的是這個話得多方便。

「……」年輕人默個,繼而冷笑:「雷德爾,我沒發現你什麼時候居然這麼有幽默感了。」

「我的幽默感一般隱藏得比較深。」林酥忙謙虛個:「我覺得我們以前就算有什麼誤會也不是什麼大事,你何必針對我?現在大家都在王宮裡巡邏,這些私人情緒還是不要帶進來的好,免得耽誤工作……您說呢?」說到後面向魔法師老頭兒求個支持票。

靠這一回頭林酥抓狂,老頭兒居然在專心致志喝飲料,一副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好像根本沒聽到她說的話。

年輕人得意笑笑:「如果我就是要針對你呢?」

這麼囂張?林酥狐疑看眼年輕人,比較真誠問句:「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實在不行自己代人家認個錯?反正丟的也不是自己的臉。

「哼」年輕人甩了個冷臉。

哪裡得罪了?兩人職位一樣,但人家比自己年輕,這算不算得罪?上次侍衛隊長比試,自己被人一劍挑飛武器算不算得罪?自己是貴族,他一個平民,但人家人緣就是比自己好,這算不算得罪?……討厭一個人本來就是不需要理由的,更何況自己還有這麼多看他不順眼的理由。

當然這話不能明說,不然顯得自己小心眼兒……

「我欠你錢不還?」

「嗤。」

「那麼就是我拿彈弓彈了你家玻璃?」

「呸」

「莫非是我搶了你女人?」很有探索精神再問。

「噗……」這回年輕人沒鄙視,旁邊老頭兒已經先噴了個。

有門兒林酥自認摸到真相,忙謙虛認錯:「女人就像是華美的衣袍,兄弟才是一輩子的依靠啊。其實我這種人最不稀罕衣服了,你想要哪件要哪件……」

「我什麼時候和你搶女人了?」年輕人惱羞成怒跳腳。

「什麼時候啊?這個我想想。」

「你今天要是不給出個明確解釋的話,休想我會放過你」年輕人憤怒拔劍:「說出時間,雷德爾否則就要用血來洗刷你的謊言,我要和你決鬥」

不要啊大哥,我趕時間林酥也狗急跳墻了:「好像就昨天?還是前天?叫愛麗莎還是叫瑟琳娜的?」

「你騙人」年輕人想尖叫了。

「我沒騙人」林酥也豁出去了:「你還收了人家一條手帕來著,不信把兜掏出來給大家看」

「掏就掏,我根本沒……呃,這手帕什麼時候跑我這裡的?」年輕人這回是真尖叫了,不僅尖叫,他還想暈。

當然是老娘放的……林酥悲憤看年輕人:「看這就是證據」

老頭兒臉色都變了,剛才的和藹春風瞬間化為酷冬嚴寒,死死瞪著年輕人手裡那條材質陌生卻明顯精美的女式手帕,像是要吞了他一樣:「給我個解釋」

「岳父,我沒……」

「咳咳……」林酥被自己口水嗆了個,見兩人視線一起轉來忙舉手:「不好意思,我能不能先離開下。」這回可是玩兒大了,原來人家是這種關係來著,難怪都不待見自己……

老頭兒看著林酥尷尬的表情,眼睛轉了轉不知道想到什麼,神色居然緩和不少:「雷德爾,你的新令牌我很快會派人送去的,你先離開吧。」

「呃……」自己戳穿人家女婿外遇,人家居然沒惱羞成怒?林酥很是不解,但也只能尷尬點點頭:「那你們先聊吧,我走了……」

「嗯,你快點回去吧。」老頭兒的突然和藹讓林酥很不習慣,這無事獻慇勤的,到底是想煎還是想炸啊?

走到門口還能聽到身後兩人仍在一個哀求一個嚴厲:

「岳父,您聽我解釋……」

「不要叫我岳父你和我女兒還沒有在神面前結成夫妻。」

「可是……」

「沒有可是」

「但……」

「沒有但是」

「我……」

「從今天開始我們家沒有你的位置我會給我可憐的女兒找個更可靠的男人,就裡雷德爾都比你這種花心的紈褲子弟好上一百倍……」……

林酥忙低頭裝沒聽到猛一陣疾走,大西瓜的聽這意思老頭兒不會是看上自己?

進王宮沒見到小王子,先惹了一身臊再賺個大胖媳婦兒……這可是太刺激人了。

「隊長?」

「呃?」又碰到熟人?

「你剛不是說內急……」

「急完了。」

「……哦。」

「我現在是不是帶你去申請銷毀令牌來著?」

「是這樣沒錯……」

「老頭兒心情不好,現在最好別進去。」

「哦。」

「那什麼,如果一會兒我昏頭了想進去話記得阻止下。」

「……哦。」除了這一句以外,可憐的侍衛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記住啊,千萬別忘了,再見。」

「呃你還要去哪裡?」

「我再去急個。」

「……哦。」

目送自己隊長行色匆匆走遠,小侍衛抬頭看看天空,好一陣子無語……莫非是今天太陽太大,隊長被曬昏頭了?。

tock19 發表於 2012-7-8 16:14
087誤打誤撞

從摸近王宮到現在,林酥總計在王宮墻面做畫一幅,偷得王宮侍衛隊長令牌一面,KO掉魔法師未來準女婿一隻,又順手牽羊摸走魔法師腰牌一面。

但她覺得不能光從消極方面來這麼評價,最起碼自己也不是完全沒幹好事,比如說她幫王宮美化了環境,幫被竊令牌的失主賺到了能讓自己少奮鬥二十年的可能性質優老婆一隻,還幫魔法師踢掉一個人品有問題的未來女婿……能對她這樣兒善良包容的人咬住不放的肯定不是好人,就算他不知道她不是「他」,但這也不能成為對方脫罪的理由……

林酥一路偷雞摸狗招貓逗鳥混進王宮後,過了幾小時終於還是被人察覺,只是察覺不是抓到。

主要是集中在這個時間段裡失竊的令牌實在太多了。當丟了令牌的人都一道道跑去申請之後,那個辦理銷毀手續的王室魔法師自然能察覺出不對勁。於是緊急調動魔法信號搜索,再於是這麼一調查後,除了最開始的雷德爾令牌申請了銷毀以外,其他人的令牌無一不又從些什麼墻角、草叢、花圃之類的地方再被翻了出來。

老魔法師當即暴走,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至少意味著有人混進了王宮……而且最可氣是大翻檢的時候老魔法師才倍兒無知的發現丟失令牌中居然也有自己的一面,最最可氣是這一面居然還是從垃圾桶裡翻出來的……精靈王的內褲這是歧視嗎?

壞人竟然如此囂張,簡直就是紅果果的挑釁。

王宮迅速進入全面戒嚴狀態,當然這個戒嚴也只是暗地裡的。

表面上風平浪靜,暗地裡提高警惕,大家都知道有事發生了,但大家都不說……這就跟地球上國內的新聞聯播似的,必須宣傳表達出領導們都好,身體健康,吃好睡好等等消息,以免造成恐慌情緒……

「媽媽,剛才騎士隊長說有人闖入了王宮是真的嗎?」亞斐德抱著自己的小被子坐在床上,澄澈的藍眼睛中透出一絲好奇問。

「是的,但這些事情不是你該擔心的。」王后俯下身溫柔的給了亞斐德一個額吻:「放心吧我的小王子,媽媽不會讓你再出任何意外。」

「那萬一我出意外了,你們會來找我嗎?」

「會的。」王后很堅定疼惜的安慰小王子,自己的孩子還是被上次的事情嚇壞了。

哪知小王子聽了這回答卻沒高興,反而倍感失落嘆息個:「媽媽,您又在騙我了。」回答得這麼快,用酥的說法就是完全沒過腦子的……

「……」王后撫摩小王子柔軟金髮的手僵硬了下,默了默後無語:「又是那個酥教你的?」

小王子眨眨眼:「這個問題重要嗎?」

王后嘆息:「確實,這個問題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以後必須小心隔離那個小女孩兒,不要讓對方有機會再接近自己的兒子……當然,對於對方搭救自己兒子的事情,自己還是會願意給予對方一定報酬和感謝的,只要她不在小亞斐德面前出現……

王后正想得出神,身邊小王子突然驚喜:「酥」

接著「噌」一下,王后還沒回神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小王子已經箭一般從床上躥出去,撲倒窗戶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一個小女孩兒,大腦袋湊上去一陣亂蹭:「酥酥酥酥我好想你好想你」

「……」王后默默吐口血,深呼吸後勉強笑下:「亞斐德,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就是就是,我教你的東西都忘了?看見有人出現方式詭異的時候,不管是我是你親娘還是你親老子都得先確認身份,你倒好,自己上趕著撲上來,下次再死一回也不冤枉」林酥也生氣,合著自己幾個月好不容易給這小鬼拉扯出點聰明勁來,一回王宮就又變成土豆了。

「我錯了……」小王子眼淚汪汪看林酥。

王后黑線個咬牙:「孩子,你到底教了亞斐德什麼?」

「教他必要的防備心。」林酥把身上的小土豆推開,站起來拍拍衣服笑嘻嘻欠了欠身:「這位就是王后殿下吧,果然光彩照人高貴典雅美麗嫻……」

「酥,你又在撒謊。」小王子小小聲氣鼓鼓指責,幾個月同居下來,他對這姑娘再熟悉不過,一看對方眼裡那賊光就知道她肯定說的不是老實話。

「……」一句話引來房內一大一小倆娘兒們齊齊沉默無語。

孩子,大家都知道這是在整虛的,不過不帶像你這麼戳穿的,有時候該裝傻就得裝傻,這樣兩邊才有臺階下,才有面子,才和諧,才……

林酥嘆口氣拍拍小王子腦袋:「小鬼頭,你真得慶幸自己已經回到家裡了。」就他現在犯的這種低級錯誤,如果換了自己還在當監護人那會兒的話,肯定已經注定了對方未來三天都將沒有飯吃的悲慘局面。

「咳咳」王后乾咳了兩聲,吸引來倆小孩兒注意力後才矜持的微微頷首問:「孩子,我能不能問一下,你是怎麼進入王宮的?」

「你想問的是那一連串失竊是不是跟我有關吧?」林酥覺悟比較高,直接點明主題並爽快點頭:「確實,那些令牌都是我偷的。」

王后開始頭疼:「你……其實如果想進王宮的話,你完全可以直接向侍衛提出要求我們接見……」

「首先,我覺得侍衛們未必會把一個小女孩兒話當真,因為小王子失蹤的消息被封鎖關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中間發生的事情,自然你們也就無法對外解釋我這個人的由來。而我這個平凡的小姑娘要求接見的申請自然也就未必會通過……哪怕你們再怎麼親和也一樣,在那些人眼裡,我恐怕只是一個極度崇拜王室,想親眼見到偶像的天真白癡小姑娘。」林酥嘆口氣接著道:

「其次,就算侍衛們真的通報了,你們也見到我了,但我覺得自己見到小不點兒的可能性也不會太大……如果我沒猜錯話,你應該會希望我永遠不要再出現在你兒子面前?」

沒錯王后假笑:「你想多了孩子,我怎麼會這麼做呢。」

「好吧,就算你不這麼想,那麼還有最最關鍵的一個理由。」林酥無所謂攤手:「其實我自己也不想公開出現在王室面前。」

「為什麼?」

「……王后殿下,我覺得你真不應該把所有人都想成傻蛋。難道到了現在你都還沒懷疑過王子當初出事的真相?」

「……」王后不動聲色的看眼自己純潔的小王子,再將視線轉回到身前的小惡魔身上:「好孩子,這不是你該擔心的事情。」

「我聽你兒子說過,這個帝國的貴族們都可以合法的蓄養情夫或情婦,包括國王?」林酥一個響指叫來純潔小王子:「小不點兒,你猜猜陷害你的人是誰?」

「別……」王后試圖阻止,她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接觸到這些陰暗的東西。可是她還是慢了一步,話只來得起個頭,純潔的小王子就已經開始興奮的絮叨:

「父王身邊只有母后、溫比夫人和莉莉夫人,溫比夫人相當於第二王妃,享公爵銜,莉莉夫人是第三王妃,只享侯爵銜……但是大王子卻是莉莉夫人生的,在我未成年之前,大王子都會是帝國的第一順位繼承人,而若我成年之後的話,按身份則是我變成第一繼承人……所以從利益角度來看,我認為莉莉夫人的嫌疑比較大。」

「……」王后吐口血,黑著臉怒視林酥:「你到底給我的孩子灌輸了些什麼?」不,這不是她純潔可愛的小亞斐德。

「你分析得沒錯。」林酥不理會王后,拉了小土豆首先表示肯定,接著再總結疏漏部分:「但是誰也不能保證莉莉夫人一定會是最後的得益人,你只是第一個障礙,在你消失之後,首先受益的是大王子。但是如果這一切是溫比夫人安排的呢?在繼任王位之前,大王子也有可能發生意外,或者不小心傳出些什麼影響名譽的事情……比如說,假如有人在大王子接任時跳出來,提出你的事情以誘導輿論。到時候誰能接受這麼一個殘殺兄弟以謀取王位的人做托比羅王?」

「這個……」小王子開始咬手指:「這麼說的話,溫比夫人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要從王室中來看的話,這兩位夫人和那兩位王子都最有嫌疑。再再或許是敵國故意想攪亂托比羅的穩定局面?」林酥拍拍小王子:「你分析得很不錯。但我還是那句話,不管在任何情況下,面對任何人都不能放鬆警惕。」

王后已經不想聽下去了。這分析很正確,但她認為這不是自己兒子該知道的:「你還沒有說自己不想公開出現的理由?」

「很簡單,我不想惹禍上身。」林酥無奈:「雖然外人不知道,但自己人很容易就能推測出我會被你們另眼看待的理由。尤其你兒子又這麼……天真無邪?單憑他剛才撲上來那動作,我估計到時候自己身份保密性的幾率不會超過一成。雖然我覺得你們讓我見到他的可能性也不足一成……」

真是好理由……王后黑臉,小王子瞬間感覺如被拋棄:「酥,你不想要我了嗎?」

「嗯,等你沒麻煩了再說。」林酥跳過這個話題,取出勞倫斯友情贊助的莫可比比派和檸檬糖:「我今天就來看看你,順便過個生日。」

「今天是你的生日?」小王子驚訝,手足無措在地上團團亂轉:「怎麼辦,我都不知道,也沒準備……要不要馬上叫廚房做席豪華大餐上來?還有鮮花,還有蛋糕,還有祝福石,還有……對了禮物禮物」

林酥鬱悶一把撈住想往外衝的小鬼頭:「不用那麼麻煩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生日是哪一天,就隨便找個日子慶祝慶祝罷了。」

這個世界的年歷和地球上完全不一樣,就算她想按以前的日子慶祝也不知道具體應該是哪一天,反正大約記著應該是秋末冬初……不過算了,反正哪天都已經是不一樣,差一兩天和差三四月也沒太大不同……

「你是孤兒嗎?」王后憐憫的看了一眼小女孩兒,想想後嘆口氣:「也對,如果有父母的庇護話,普通的孩子又怎麼會懂得這麼多。」

「差不多吧,你什麼時候付帳?」林酥匕首舞了個刀花切開點心,頭也不抬給王子小嘴兒裡塞進一塊,然後自己也叼了口派問。

「付帳?」這話題跳得太快太突然,王后很不適應。

「沒錯,救你兒子的費用,還有照顧他幾個月的費用……你也知道,帝都的CPI指數太高了,生活不易啊。」林酥唏噓了個。

王后激動得差點沒能保持住風度給她一巴掌抽過去。CPI什麼的她是聽不懂,但她至少聽出來人家是施恩圖報要自己付錢來了。這小崽子……「就算我們是王室,但這也不代表我們就能隨意動用王宮內的資金……這樣吧,我現在只有10萬金幣……」

「你兒子的命就只值十萬?」林酥笑笑:「不是我敲詐,但單是我給他解毒這一項就不止十萬。」

「母后……」小王子腮幫子一陣猛嚼,趕緊嚥下口中點心也眼巴巴看王后。

王后想嘆息,自己這兒子丟一次回來就算是白養了:「那你想怎麼樣?」

「這樣吧,十萬算個首期,然後其他的分期付款……我想想,在我成年前,你們每月隨隨便便給我個三四千就可以了。」

「……孩子,也許你不瞭解這些金幣的數額。要知道,一個普通家庭每個月的生活支出也不過就是數百金幣罷了。」

「我在來的路上大概也瞭解了下物價,但是事實上這筆錢我是想拿來開個小店……」林酥無奈嘆口氣:「而且容我再次提醒您一句,帝都人民的生活質量跟我實在沒太大關係,肯不肯付錢只取決於您兒子在您心目中的價值。」

「媽媽」小王子開始撒嬌。

王后也嘆氣:「好吧,我一會兒會把錢給你送來。你們慢用,但是小孩子最好還是早點睡覺……我胃口不好,先走了。」

退出房間的王后心在滴血,自己這兒子果然是白養了……

一番搶食聯絡感情中,小王子首先表達了自己十分想念林酥的心情,接著對林酥近兩個月都沒主動聯繫自己的冷漠表現提出強烈譴責,然後撒嬌打滾耍無賴,強烈要求林酥陪自己一起去帝都之光學院……他已經到上學年齡了,以前在叢林裡天高地闊隨便他玩兒,回來之後冷不丁一個多月都被關在王宮裡讓汐族幫忙解除詛咒,被放野的一顆童心早已經是憋得不行,現在迫切希望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

對於小王子陳述的幾件事情,林酥首先委婉表示了自己並沒有繼續給對方當保姆的意思,其次她對這個世界的教育水平表示質疑,而且她還很忙,就如她剛才所說過的那樣,自己暫時有個開店的計劃,雖然一個小小孩童的身軀辦這種事情肯定會有很多不方便,但再不方便也比沒事去學院學112來得好。

等王后派來送錢的人終於進入房間時,本次談話也已經不歡而散,進來的侍女只見到小王子生著悶氣摸著吃撐的小肚子一個人蹲墻邊很熟練種蘑菇,坐在大床上的小女孩兒倒是笑瞇瞇衝她很有禮貌揮了揮手:「送錢來的?」

「呃,是的。」王后的貼身侍女愣愣的應了一聲,接著才回過神來快速的行了個禮,將手中的空間袋恭敬的遞了出去:「王后殿下派我來順便問一聲,客人今天是要留宿王宮還是……」

「本來是想留宿的,但看來主人好像不怎麼歡迎我。」林酥把錢袋丟進自己手鐲,很滿意看到手鐲中顯示的錢幣數額飛漲了十萬金,然後這才一攤手:「所以不用麻煩了,我現在就走。」

「那好吧,我……」侍女點頭剛想說話,墻邊聽到這話的小王子已經迅速轉身一個飛撲跳上床,悶不吭聲抱著林酥脖子不肯撒手。

「呃……」侍女嘴角抽了抽,這是個什麼情況?自己家的小王子在強搶民女?

「呃……」身上掛了個樹袋熊的林酥也跟著尷尬:「看樣子他好像又願意留我了,要不麻煩你給我拿床被子進來?」

「……是的,謹尊您的吩咐。」侍女無語了半天,終於恭身退下。

新的被子很快送來,王后本來倒是想直接安排一間客室給對方的,但聽了侍女的回報後也只有無奈。看樣子想隔絕小亞斐德和小女孩兒的事情任重而道遠,這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達到的目標……

在寢室裡附帶的小浴室洗漱完後,倆小孩兒一人一卷被子窩到床上,黑暗中靜靜的躺了一會兒後,林酥都快要睡著,耳邊才傳來小王子悶悶的聲音:「酥,我是不是很容易拖累到身邊的人?」

「算是吧。」

「……那是不是就因為這個,所以你才不願意陪我去上學?」

「嗯。」其實其他原因也有很多了,比如說她確實不想重頭去學一次112什麼,為這種自己早已經掌握的幼稚東西再白丟一回學費,這得是多傻的人才幹得出來的事啊當然上學也不是完全沒好處,比如說可以瞭解環境,比如可以建立自己的社交圈,比如……

怎麼可以這麼傷害小孩子小王子被林酥太過誠實的回答打擊到,鬱悶的在床上自己滾了兩圈,折騰一會兒後頓了頓,接著再裹得像條蠶蛹樣朝林酥的方向慢慢拱回來,終於重新擠到一起了,小王子滿足的磨蹭一會兒後繼續哼唧:「酥,汐族人給我解完咒就走了,為什麼他們都不願意留下來呢?」

「人家有人家的家,他們也想回去陪他們的親人……」林酥困得想揍人了:「死小鬼,你到底睡不睡。」再擠她翻臉了啊,沒看自己都快掉床下面去了麼。

「魔族也走了,那個帶頭兒的壞蛋走之前還壞笑壞笑的,說我太嫩,不好玩。」小王子繼續控訴。

「……以後總有你老的時候。」

小王子不用林酥回答太多,他只要人家肯搭理自己就行了。所有小孩子都願意裹著被窩說悄悄話,不管是多尊貴的孩子也一樣。

彷彿從林酥的回應中得到鼓勵般,小王子開始了一連串的噼裡啪啦:「酥,我覺得回來不好玩,還是在叢林生活的時候最愉快了,而且那裡還能認識好多人,還有blablabla……但是不回來的話我也會想念父王和母后和舅舅和我養的小狗和blablabla……不過王宮的廚師長真的太差勁了,他做的菜都沒有你做的好吃,還有個很兇的老婆blablabla……而且blablabla……」

一小時後,林酥目光呆滯爬起床,身邊還在滿面紅光滔滔不絕的小王子愣了愣,暫時中斷連綿江水關心了句:「酥,你要上廁所嗎?」

「……回去找個街頭露宿。」

剛爬開一步,背後一重物飛撲,吧唧一聲把林酥壓到床上氣絕,身後還傳來小不點兒的委屈控訴:「不準走,你答應陪我的」

「小白」林酥忍無可忍,一聲召喚,小白虎從空間手鐲裡飛撲而出,咪嗚一聲變大叼開小王子。

鬆了口氣爬起來,林酥活動活動手腳,臉色不好瞪眼虎口下掙扎的小王子:「要我今天留下來也行,但你不準再說話,不準在我身邊蹭,不準……」

林酥終於明白教育專家們一再強調不能嬌慣縱容小孩子是個什麼意思,很明顯小孩兒是全天下最沒臉沒皮的生物,他們可以無視任何冷眼白眼,只要給他們一點陽光,人家就能很燦爛的人來瘋。往好了說這叫不記仇,說難聽話這就叫記吃不記打。

自己只不過給這小不點兒一點好臉色,人家立馬開始各種死纏爛打。難道真以為這是他地盤就得全聽他的了?

「那你陪我去帝都之光上學?」小王子在一堆限制下靜了靜,思考一會兒後眼巴巴提出交換條件。

「呸」林酥對此要求做出明確答覆。

小王子又想了想威脅:「那我叫母后不把剩下的錢給你了。」

林酥鄙視:「王室信譽是你個小屁孩兒一句話就能貶低的?」這段數也太低了,讓她上學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如果對方就是為這個的話……但最起碼自己也得有上學的動力吧。

「酥……」

「叫叔也沒用,睡覺。」被子一裹,林酥不理會小王子入睡,反正有小白守夜,不老實話叼他出去轉一圈……

第二天,林酥拋棄淚眼汪汪的小王子回刺客工會找自己的便宜哥哥,剛一進門就看見勞倫斯正沒頭蒼蠅似的亂轉。

「怎麼了這是?」林酥走過去好奇問。她記得自己有說過昨天不回去來著,這人應該不是因為她失蹤著急吧?

那麼莫非是又有了什麼大任務?還是說有人來刺客工會踢場子?

勞倫斯一見林酥出現,頓時眼前一亮激動衝上前來:「你終於回來了」

「……找我?」原來還真是因為自己。

「昨天我用鏡子裡聯繫你好多次,怎麼都沒反應?」

「唔……好像是碎了。」林酥哀悼了個,在小王子與小白虎的英勇搏鬥中,昨晚在寢室裡損毀的東西實在不在少數,自己只碎面鏡子已經算好的。

「不說這個了,你跟我來。」勞倫斯一把拉起林酥就往工會三樓沖,丟下大廳裡一堆好奇的視線不去理會。

「到底什麼事?」林酥有點頭大:「慢慢來不著急,我還沒來得及吃飯呢。」

話一說完,嘴裡被塞個麵包,勞倫斯急切解釋:「昨天你是不是偷了好幾面令牌潛入王宮?」

「是這樣沒錯。」林酥咬口麵包,邊跟著跑邊點頭。

「這就對了」勞倫斯哭笑不得:「我們的那個主顧又來了,對方以為潛入王宮的那個人是我們工會派出去的刺客……」

「咦?」

「這個主顧似乎不止委託了我們一家工會,但是其他人都已經失手被抓了,只有我們一直沒有行動……因為任務沒有撤消的關係,對方誤以為我們是昨天才開始動的手。雖然並沒有王子被成功刺殺的消息傳來,但他似乎是認為我們的實力在其他工會之上……證據就是我們至少能潛入王宮。」勞倫斯嘆口氣:「所以他今天又來了,抱著無限的期望加價,希望我們『下一次』一定要成功刺殺小王子。」

「呃……」原來自己還幫忙做了回宣傳?。

tock19 發表於 2012-7-8 16:15
088偶遇


急匆匆到了三樓後,勞倫斯直接把林酥帶進了一間小房間:「我們先在這裡等一會兒,現在客人和會長他們還在隔壁沒出來。」

「隔壁是會長辦公室?」林酥咬著麵包在房間裡轉了一圈,打量一番後隨手指指墻壁問。

「……是隔壁沒錯,但是是右面,不是左面。」

「……」林酥放下手,狠狠咬口麵包黑線。這能怪她嗎?隔壁本來就有兩個,這一溜房間長得都差不多,她就昨天來過一次又沒仔細看……

就著叫人送上來的奶油濃湯啃完兩根麵包,林酥恢復活力從桌上順手撈了份文件過來,攏一攏捲成個喇叭狀,湊耳朵上貼到墻邊竊聽。

「你在幹什麼?」勞倫斯看這狀況有些無語。

「聽聽他們說什麼……你祖母的,這墻壁質量怎麼這麼好?」

「……墻壁本身其實只是普通材料,但是三層的每個房間都帶有獨立的防禦結界,可以隔音,還可以阻擋一定程度的突然襲擊。」

再怎麼說人家這也是刺客工會,不是街頭隨便的小黑旅館,要是隨隨便便就能讓人竊聽話,工會早就不用混下去了。再說能上三樓的都不是一般人,就算工會本身沒帶什麼防禦措施,像這類人出門在外肯定也會小心謹慎,說不定人家自己身上的烏龜殼就套了七八層都說不定。

林酥想想自己這想法確實也不大現實,她總不能指望所有異世界人民都是傻子,所以現在想知道隔壁情況話,一是自己臨時趕工,馬上煉製個高等的竊聽器出來,二的話那就只有等隔壁人聊完出來了,會長老頭再來轉告當時情況……

爬回大椅子上拿了袋零食出來邊吃邊問:「這回來的跟上次委託任務的是同一個人?」

「從聲音和體形來判斷的話應該是。」勞倫斯想想道:「但是我父親說過,這一類委託通常都不會是主使人自己出面,頂多也就是委派自己的部下,還有很大可能性是隱蔽性比較強,讓人不會通過這部下找到他們自己的那種。畢竟身份高貴的人都不會那麼輕率的自己親自踏足險境……」

林酥呵呵一笑:「說自己工會是險境,您還真逗。」

「酥……」勞倫斯無奈,自己和人說正經事呢,人居然還有心情跟自己揪著字眼調戲……再說這明明就是她的事情不是麼:「反正以我爸爸和會長的判斷,他們認為就算是順著這個人追查下去,最後能查到的可能也只是個小角色,更甚至有可能被誤導向別的方向。」

「這個以後再說,關鍵是目前就這麼條線索,不順著他揪還能怎麼樣?」林酥無所謂:「大不了多費點時間確認一下好了。話說回來,你們下一步打算怎麼辦?」

「我們會派出潛伏的高手先跟蹤看看,但是結果誰也不能保證。」說到這裡猶豫了下,勞倫斯想想才小心翼翼道:「目前最擅長潛伏的刺客正好沒有任務……」

「看你這麼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莫非那個刺客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其實也不是不對勁,就是他跟你交任務的時候態度可能會不大好……」這叫他怎麼說呢,最擅長潛伏的刺客就是昨天被小女孩兒唆使白虎行兇兩度拍暈那個……

不不不,這種事情還是先不說了吧,也許會影響人家對自己工會的信任度,雖然自從認識自己四人之後,人家好像本身就已經對他們工會的刺客質量沒什麼信任可言了。

「哦?」林酥想了想,繼而理解的點頭:「聽說一般是高手的人都會有一兩個怪癖什麼的,這個可以理解。」

「……」你誤會了……

又過了十多分鐘,隔壁談話終於結束,勞倫斯一收到報信的人敲門提醒後,立刻轉告了林酥這一進度。

林酥也明白,人家特意把自己叫上來估計就是為了讓她親眼看看這個人情況的,於是戴上額飾隨便換了張臉,整整身上小裙子,踩著小羊皮靴,把門一拉就「蹬蹬蹬」的就跑了出去,天真無邪沖外面一行人來了個飛撲:「爸爸」

「噗」

會長几人齊齊吐血,五官扭曲。全身上下都蒙在黑斗篷裡的主顧莫名其妙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接到一天外飛孩,本來條件反射想退後一步拔出武器,還好發現撲來的只是個小孩子,再加及時反應過來這裡是刺客工會,這才強按下這代表敵意的舉動……

「你認錯人了。」冷冷放下撲到自己懷裡的小女孩兒,斗篷下傳出明顯經過偽裝後的沙啞聲音。

你妹兒的犧牲色相只換來袋檸檬糖。一個大男人上街帶糖你好不好意思……林酥抓狂,把糖丟進空間手鐲,再接再厲又撲個:「爸爸,你怎麼穿得這麼厚?是不是上街調戲美女的時候又被人打了?」

日這回是夾心餅乾

旁邊一群人悶笑,一看到勞倫斯跟在後面,明白人如會長幾個立刻就猜出這個看似陌生的小姑娘是誰了。斗篷男人明顯不想和個小孩子糾纏,推開又要撲過來的小身子草草對身邊會長點個頭:「那麼我就先走了,事情結束後我會再來交付尾款。」頓了一頓後把小姑娘推遠點,再加句:「順便也請管好您的孩子。」

顯然能上三樓的都不是普通孩子,斗篷人相信,這個小姑娘一定是和自己身後的某人有著不可不說的關係……

會長笑不出來了,老臉瞬間扭曲一下,但是很快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鬆了口氣,笑得比剛才愈發燦爛解釋:「您誤會了,這是住在副會長家的孩子……」

你個禽獸這回笑不出來的頓時變成了副會長。

斗篷人下樓,又一房間裡迅速躥出個年輕小伙跟會長几人點點頭,林酥立馬知道了這肯定就是負責盯梢那個。長得挺一般,但是有偽裝痕跡,看上去應該不是他自己的真實容貌,從外表上看也沒什麼清高孤傲的高手脾氣,就是有點毛毛躁躁的感覺,也不知道行不行……

正想著,小伙子路過她身邊時猶猶豫豫的遲疑了下,問:「你是副會長的女兒?」

嗯,還有點八卦……林酥心底補充完,沒好氣翻了個白眼:「我隨便喊喊你也信?那我說你是我兒子,你是不是還得給我養老啊?」

自己裝純賣萌還沒有收穫已經是心情很不好了,這人還來撞槍口……要不是身高不夠怕偷不到有用物品話,她至於費那麼大勁死皮賴臉非要撲人家懷裡去?

「咳咳咳」旁邊一串人乾咳。

「你個臭……」小伙子雙目噴火,捏著拳頭想威脅些什麼,結果一轉頭想到這小女孩兒身後也許有靠山,再加他還有任務在身,只好不忿的跺了跺腳,飛快的跑下了樓去……日他最近一定和小姑娘犯沖。

「嘖」林酥鬱結摘下額飾恢復原貌,把剛偷到手的餅乾和檸檬糖掏出來丟給身邊勞倫斯文:「那男人防範心挺強,就算對著我這小孩兒也沒放鬆警惕,但我估計他家可能也有個孩子,實在不行可以拿來做突破點……」

「這是你剛從他身上偷到的?」勞倫斯先是驚訝了個,繼而釋然。也對,連王宮令牌這種東西人家都能到手,更別說只是摸幾袋點心……至於額飾的事情其實他們心裡也早有些數了,隨便分析一下就能猜到四人當初在失落叢林碰到的小王子也是她假扮的,只不過以前一直沒能確定對方是用的什麼手法……

事前籌謀預見也許需要天分,但事後諸葛亮這事其實人人都有天分……

「是這樣沒錯,可惜只撲到兩下。」林酥嘆息一個無奈揮揮手:「算了,我估計那人既然這麼謹慎,出門八成也是不會帶什麼可能暴露身份的東西的,我先走了,你們慢聊……」

小女孩兒刺溜一聲不見,剩下幾人面面相覷,靜了好一會兒後才有人打破沉默開口:

「她是盜賊?」

「嗯,職業的。」

「還會偽裝術?」

「嗯,職業的。」

「會殺人嗎?」

「這個不知道,改天可以試試?」

「……要不咱們還是培養培養?」這可是個刺客的好苗子……

「……再看看吧。」這可不像是個會聽話的好屬下……

線索到手,但這條線可能會不大好查,對方油鹽不進,唯一的可能就是長期潛伏偵察。想到這裡林酥都忍不住替接任務的那小伙默哀了個,用頭髮想都知道他將來的日子得有多了無生趣……人家上街他跟著,人家吃飯他看著,人家工作他貓著,人家泡妞他擼……咳咳咳這樣很不好,再往下就不和諧了。

至於林酥自己,她也遇上了些小麻煩,倒不是為別的,主要是開店計劃一出馬就受阻礙,一個小小孩子連買房產都沒資格,人家中介拿她當搗亂小鬼打發,一顆10銅幣一把的劣質奶糖就把人趕出門去了,大致意思是叫她不要妨礙他們工作,再有下次小心他們告訴她家長云云……

日老娘家長跨越一個位面,你要能找到話老娘跟你姓林酥抓狂,但也無奈的真正意識到自己的計劃有多麼不切實際。

想開店?除非有成人出面辦理相關手續。當然她可以戴上額飾直接調節年齡,但調節出來的偽裝形象沒有對應合法身份也是個大問題。

找別人出面?這個想法很有創意,但拿自己的錢付帳卻掛上別人的名號,她智商得是衰退得有多厲害才能那麼天真相信人性本善,人家不會起邪念貪污下自己的產業?

空虛寂寞冷啊。

剛剛找到事業目標人生方向的林酥重新迷茫,難道自己真得去學校混個文憑出來?不管怎麼說以後擺到臺面上的時候也好聽點兒。但是叫她去跟一群小鬼頭上課,然後課餘時間再討論下最新款裙子和街角新開的糖果店什麼的確實是太痛苦,有代溝。

但但是不去上學話自己更無聊,現在事業沒著落,物質生活雖然有人包不用發愁,精神生活卻是太空虛了。一不小心憋出個抑鬱癥來那多搞笑,百年之後萬一自己能穿越回去話,說起這段異世傳奇經歷都要被人笑掉大牙。

但但但是……

無限循環痛苦中,街頭流浪的迷失小孩兒終於在漫不經心中撞到人。

「又是你」跟蹤主顧的小伙怒目林酥。

「又是我?」林酥納悶了個,自己早上跟人見面的時候貌似不是用的自己這副容貌吧,他幹嘛一副認識自己的表情?街頭搭訕裝熟人是很不好的,首先自己年紀太小,其次對方不是有任務在身?

見林酥迷茫,小伙子想想後也反應過來昨天自己丟臉時還蒙著面,但這丟臉的遭遇自己再回放一遍實在太傷自尊,只有不忿咬牙:「哼」看在你是工會自己人的份上,老子懶得理你。

牙疼?林酥鄙視個:「大哥,想吸引少女的注意力用這招太老土了。下次想點新鮮的成嗎。」

「少女……」小伙子貌似牙疼得更厲害了,一臉糾結瞪林酥:「所謂的少女不是指你這種小門板。」

「那你意思胸圍多少才算?」

「至少也得是……呸你真不知道羞恥。」走題了小伙子惱羞成怒跳腳:「不要跟我說話,我不認識你」

「我本來也不認識你……」林酥無奈,懶得理這人打量下周圍,咦,居然走到愛菲德鋪了耶,昨天的派不錯,再買個回去嘗嘗。

「喂」小伙子看林酥想進去,在後面叫了聲像是想說什麼。

木有聽到,懶得理你。

剛一推開門,一片熱熱鬧鬧沸騰喧囂的聲浪席捲而來,滿滿一屋子的人把林酥嚇了一大跳,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一秒時間她就硬是被擠回了門外……怎麼回事?今天是清倉打折大甩賣?

小伙子嗤笑蹲在後面放馬後炮:「今天是帝都之光學生的休息日,好多人自己出來或跟父母出來逛街買東西,尤其這種店舖最受歡迎……難道你都沒注意到街上的孩子多了不少?」

像愛菲德這樣著名的點心名店一向是未成年的最愛,裡面點心從昂貴到低廉無一不全,而且最關鍵是味道好。學生們走哪都不會忘記來這裡轉一道。想在這樣的日子裡買到點心,其艱辛程度不下於一場血戰。

想瞭解?回想下大學校園裡的食堂搶飯情景就知道了。

林酥無語個,原來如此,看來是自己把人家準備帶給孩子的點心偷了,所以小伙子才跟著任務目標又來了這裡。

「你也有過這種激情燃燒的歲月?」黑線推開門再看眼裡面的熱鬧場景,林酥鬱悶退回來問個。

「我?」小伙子瞥林酥一眼:「哼,這都是有錢人的娛樂。我們這種人如果有閑錢的話,誰會願意出來賣命?」當然,他現在想買什麼都可以,就算去訂個豪華至尊版的莫可比比派也不成問題。

「也不算吧,我記得裡面最便宜的糖果就連平民小孩都能用零花錢買上一把。」

「……」小伙子有點黯然,低了低頭沒吭聲。

「嘖摳門就直說。」

「呸呸呸」黯然個屁,小伙子再度跳起來炸毛怒吼:「你個臭丫頭」

調戲完易怒少年的林酥心情舒坦,蹲在店門口等等看一會兒人潮會不會少上那麼一點……果然心情不好的事情就需要轉嫁壓力,總想煩心事的話會變老的……嘖嘖又被擠出來一個,看來今天的愛菲德鋪果然是戰況慘烈,自己昨天是趕上好日子了。

這是個幫女朋友帶點心的。一看被排擠少年鬥志昂揚毅然衝回點心店中的視死如歸狀,林酥立馬為其腦補出合理背景……為愛而戰,好一出感動的勵志劇啊。

沒一會兒,門板裡又撲出一個,林酥心情很好笑瞇了眼,好耶摔的是個美女,自己最愛看美女出醜了。

再「撲通」……「嗚嗚嗚……」

呃,連小孩子都擠是不是有點不大厚道?林酥黑線了個,主動上前拉起看起來比自己還大些的小土豆,為其拍拍衣服後鼓勁加油:「好孩子,別怕,裡面人雖然比你高大,但你也不是完全沒優勢的……回去拼了,誰敢擠你就用腦袋撞他,以你現在這身高,正是給力的時候。」

「……」小伙子黑線,確實……如果這孩子心黑頭狠一點兒的話,撞廢一兩個人估計也不成問題。

小土豆眼淚巴差看看林酥,發現這是個比自己還小的,頓時可能感覺在小女孩兒面前掉眼淚有點丟人,趕緊袖子一抹,鼻尖通紅做英勇狀:「我不怕。爸爸一定會打敗所有壞人,把點心安全的帶出來的。」

這臺詞有點兒像勇者鬥惡龍的時候才會用到。林酥無語了個,這小孩兒得是多崇拜自己爸爸才能說出這麼噁心的話來啊。

「那乾脆你跟我們一起在外面等吧。」踮起腳拍了拍小土豆,林酥憐憫個:「免得你英勇的爸爸一會兒還得回罪惡巢穴去救美麗的公主……抱歉,是可愛的兒子。」

小土豆很聽話蹲到一邊,眼巴巴守著門口等自己爸爸出來。小伙子暗中瞥過去一眼,先看看小土豆,再看看林酥,皺眉……

等待是無聊的,林酥掏出沒吃完的零食繼續圍觀從點心鋪裡被擠出的那些倒霉蛋,偶爾也加上點評:

「卡嚓卡嚓……這人真倒霉,褲子都被劃破了。」

「……」

「吧唧吧唧……嘖嘖嘖,快看,有人穿超短裙來血拼耶那大腿,那小腿,那屁……噗,內褲居然是粉色草莓點。」

「……」

「嘎嘣嘎嘣……呃,有人在趁亂偷錢,要不要提醒下?」

「……」

「咯吱咯吱……你們看我幹嘛?」

小伙子痛苦的捂臉扭過頭去:「不,我不認識你。不要和我說話。」

小土豆羨慕的看眼林酥手上的大袋子,吞吞口水也堅強的扭過臉去。他爸爸就快出來了,自己不能隨便跟要吃的。

林酥無意識又嚼兩口,看小男孩兒不停漂移到自己手上零食的視線後終於恍然大悟:「想吃?」

「……」

「想吃就說話,沒什麼的。」林酥伸手在袋子裡翻找一把:「等我算算,一袋檸檬糖4個銀幣,25顆,算下來16銅一顆,這裡有5……那麼四捨五入,一會兒叫你爸爸給我一個銀幣好了。」豪爽丟了一把糖給小土豆。

「可以嗎?」小土豆有些遲疑:「爸爸說不能隨便吃陌生人的東西。」

「沒問題的,你是很鄭重的跟我買糖,一點兒不隨便。」

「哦。」放下心中負擔,小土豆小心翼翼很含蓄塞顆糖進嘴裡,下一秒即含著糖開心的瞇起了眼睛,酸酸甜甜的,果然還是檸檬糖最好吃了。

「艾因」一個男人拎著點心店的包裝袋大步走出來,一臉焦急的神態在看到林酥身邊的小土豆後才終於舒緩了下來,抿了抿唇走過來蹲下:「你怎麼跑出來了?爸爸看到你不在的時候都快瘋了。」

「爸爸……」小土豆慌忙的站起來,手足無措一臉做錯事的樣子低頭。

好熟悉的氣味。林酥瞇了瞇眼,往嘴裡再丟顆糖,嘎吱嘎吱嚼完後舉手:「我證明,他是被擠出來的,不是跑。」

「哦?」男人看了眼林酥,再看看自己靦腆的兒子,最後一臉面部神經癱死的樣子轉過來頷首:「謝謝你好孩子,是你陪著艾因一直在外面等我吧。」

「您不用太感動,我只是等您出來付帳的時候順便陪陪他。」林酥笑笑:「您兒子剛才吃了我的檸檬糖,欠我一個銀幣,請問您現金還是刷卡?」

「刷……」什麼意思?男人愣了愣,接著反應過來摸出一個銀幣:「好的,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

「爸爸,我們回家吧。」小土豆拉了拉男人的衣服角,仰起頭有點羞澀的小小聲道。

「好。」摸摸兒子的頭,男人站起來,伸出大手牽住自己家的小土豆,對林酥再次微微頷首表示感謝,接著這才轉身離開。

林酥笑呵呵向羞澀回頭對自己揮手的小土豆也揮了揮手,轉頭一把拉住正要離開的小伙子:「他就是任務目標?」

小伙子瞳孔一縮,倒吸口涼氣瞪林酥一眼:「胡說什麼」

「任務是我委託的,害什麼羞啊。」

「……」沒人跟你害羞。

小伙子擦了把冷汗,聽了林酥解釋後才拍拍胸口——還好還好,他還以為自己哪裡露餡了,那麼容易就被一個小女孩兒看出來自己在跟蹤人,不過……「不要亂說話我只是隨便逛逛」不管是不是任務委託人,這種事打死都不能承認,有道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神經病一樣的隊友……

「行您專業」林酥無奈比大拇指誇獎個,轉頭走人:「那你繼續逛吧,我先走了。」

「你不買糖果了?」

「今天人多,沒心情了。等下次遇到個春暖花開陽光明媚的吉時再出來。」

「……」什麼亂七八糟的。表情古怪扭曲看眼走遠的小女孩兒,再看看已經快消失在街角的那對父子,小伙子跺跺腳,一咬牙還是向著後者的方向追蹤了過去。

長日漫漫,除額飾裡收穫了兩份新的易容數據外,這一整天林酥過得一點兒意義也沒有。

線索目標耶要不要扮成剛才那個男人的樣子到王宮裡逛一圈呢?俗話說打草驚蛇,沒準兒幕後黑手腦子一抽風主動跑出來跟自己接觸也說不一定……不過想到那顆害羞的小土豆話還是算了,畢竟讓人家一下多個爹出來是件很殘忍的事情。

如果為了保證小王子安全的話,那個男人最後當然也最好是一併幹掉,可是另外一顆小土豆怎麼辦?

林酥開始有點頭大,所以說她最討厭這樣兒不專業的壞蛋了,既然要扮演反面角色,那當然得斷絕七情六慾或者努力把全家都帶領到炮灰腦殘的光明大道上去嘛做出這麼溫情的一面還牽出個善良天真的兒子顯擺實在很讓人為難的好不好……

閑逛一天回家吃飯,當然不是回自己家,林酥現在這小身板不可能有房產壓身,就目前情況來說的話,她暫時還得掛靠在勞倫斯家十一二年。

乾瘦的副會長老頭兒不在,似乎他們這種人經常有事要忙的樣子,除了管理刺客工會外,還需要培訓新人,與同行交流等等等等。

勞倫斯很居家的圍了個罩衣在廚房熬海鮮濃湯,客廳裡還有另外三隻混吃混喝的權二代在玩棋。

聽到大門傳來的聲音後,勞倫斯從廚房探了個頭出來看眼:「酥?晚餐快要做好了,你先去和大家玩一會兒吧。」

「玩什麼?那種智商60以下,18歲不到的未成年人尤其是未成年男人才感興趣的女魔法士香艷亂鬥棋?」

輸一局自己操控的傀儡棋就少一件衣服,直到最後剩下…式後判負……這到底是哪個猥瑣煉金師做出來的無聊遊戲?林酥鄙視他們。

勞倫斯抽空再往客廳看了一眼,頓時臉紅,湯鍋也不管的捏著長柄勺衝進客廳亂入戰局:「有小孩子在,你們就不能玩點更健康也更有意義的東西?」他自己也不是不血氣方剛,問題形象問題很重要啊。這種事幾個大男孩兒湊一起的時候偷偷摸摸玩玩也就算了,在個小女孩兒面前……勞倫斯自認自己還沒有那麼厚的臉皮。

林酥鬱悶看眼擅離職守的掛名哥哥,再看眼廚房,卷捲袖子搬了個高腳凳過去,爬上凳子取了另外根長柄勺接手攪拌,順便嘗嘗味道,往裡面再添了幾味地球特產調料……

「勞倫斯——」客廳傳來驚呼:「不要啊,我就快要贏了,只剩下短裙了混蛋」

「要玩去臥室玩別在這裡」勞倫斯的聲音比他還大:「我早就跟你們說過別把這種東西再帶過來……」

「可是我家有媽媽。」

「我家伯父你們是見識過的。」

「我家有姐姐。」

勞倫斯氣憤:「我家有酥」

一陣沉默後,客廳傳來收拾東西的聲音,三白癡中不知是誰悶悶認輸:「好吧你贏了,我們承認酥確實比他們更可怕。」

「……」想死嗎混球林酥咬牙,頭冒青筋捏斷長柄勺。

兵荒馬亂一陣熱鬧後,終於是到了晚餐時間,勞倫斯看眼大氣都不敢出的三人,再看看持續釋放威壓的林酥,想想後主動舀了碗湯過去,開口找話題打破沉默:「酥,你想不想去帝都之光?」

「嗯?」這是第二個問自己這問題的人了。林酥接過湯碗喝了口,想想:「有什麼必須去的理由嗎?」

勞倫斯顯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這麼問,愣了愣:「這還需要理由嗎?除了付不起錢必須幫家裡幹活的孩子以外,哪個孩子到了年齡會不去上學?」

「包括你們這種刺客?」

曾經的刺客小隊長也就是會長兒子噴笑個:「當然,勞倫斯還曾經是帝都之光的學生會長。」

「噗……」世界太瘋狂,老虎愛上羊……林酥嗆咳幾聲緩緩,不可思議問:「刺客當學生會長?」

「這個……主要是投票,我當時人緣還不錯。」勞倫斯也臉紅了個:「再說畢業之前我也不是刺客。」

林酥認真打量掛名哥哥一番後恍然大悟:「哦……難怪。」

「嗯?」什麼難怪?

「沒什麼,只是突然發現你臉很白。」

「……謝謝。」為什麼他總感覺這不像什麼好話?

另外三人同樣疑惑對視。臉白?什麼意思?難道他們不白?

代溝啊代溝……林酥再次感慨,不說了,喝湯。

tock19 發表於 2012-7-8 16:16
089入學哪家

吃完飯勞倫斯去洗碗,三男人擠眉弄眼一番心照不宣後衝去二樓臥室繼續他們的宿命之戰。

男人林酥目送三道背影消失中指鄙視個,再看看廚房的勞倫斯,想想刷出額飾過去,從背後一拍勞倫斯肩膀:「喂」

「啊——」勞倫斯一回頭被家中的陌生男人驚嚇,體內魔力一滯,被包裹在水球裡的碗碟噼噼啪啪全部落下。

林酥看一地碎片惋惜搖頭:「嘖嘖嘖……」這麼不禁嚇?

勞倫斯瞪著眼睛又愣好一會兒,過半晌才猶猶豫豫:「酥?」

「嗯。」額飾摘回來,重新縮水回短手短腳的小包子樣兒,林酥抬頭:「看樣子這男人你不認識?」

「……我該認識嗎?」勞倫斯無語個,想想又問:「這人是誰?」

「不是誰,就在街上遇到,然後覺得挺帥……」

「……」放屁這種面無表情的臉哪裡帥了……好吧,雖然確實挺有男人味的。但這種年紀難道不會太大了點?

「算了,我想主要可能還是你沒見識,我回去問問其他人。」林酥一揮手,刺溜一聲出門。勞倫斯急:「喂……」

剛喊出一個字,門外已經連小女孩兒的衣服角都不剩一片。勞倫斯無語半分鐘,苦笑把話說完:「都這個時間了,你去問誰……」日又被無視了,居然都不聽他說話……

三小時後,王宮王儲寢室中的小亞斐德再次意外且欣喜的接見了神秘出現的林酥,這次對方終於很有主人架勢的準備了一堆糖果點心加飲料,還特意把閑雜人等打發出去,早早準備好另一條被子,擺明要留客通宵……

「……我一會兒說不定還走的。」林酥瞪了那被子一眼:「剛一被寄養到人家家裡就接連兩晚不回去,這是不是有點太不給面子?」最關鍵是她也不想連續兩晚因為聽一個無聊小鬼的無聊心事而失眠……小孩子睡眠不足很影響智力發育的好不好。

「酥」小王子可憐巴巴眨眨眼睛看林酥,抱被子做啜泣狀:「你都不想我麼。」

「說實話,我真找不到想你的理由。」林酥無語個:「這次來主要是跟你確定人身份的……說實在的,剛才我偽裝的那個人你到底認不認識?」

「好像有在什麼地方見過的印象,但想不起來。」小王子困惑的抓抓頭:「是你的親戚嗎酥?」

「他如果真是我親戚的話你就倒霉了。」林酥白一眼過去:「既然不認識,那現在就好好記下這張臉,如果在什麼地方看到的話記得躲遠點,還有盡快告訴我。」

「哦。那要不要告訴母后?」

「現在不用,但如果你看到那人的話就告訴她。」自己倒是不想趕盡殺絕,問題這人如果還不死心想湊上來幹些什麼的話,到時候也只有對不起那顆害羞小土豆了。

剛把事情一說完,門外像是掐著時間似的傳來了敲門聲,篤篤篤有節奏的三下後,王后帶些僵硬的聲音傳進來:「亞斐德?」還有些咬牙切齒:「我可以進來嗎?」

「請進,媽媽。」林酥還來不及撲上阻止,小王子已經很有禮貌請人進來。

門推開,林酥有點尷尬看臉黑黑的王后:「呵呵……那個,嗨」

「……」深呼吸個,王后揮退貼身侍女到外面把守,自己一個人進門順便把門帶關,轉身黑著臉問:「酥,我們王宮的守衛真的這麼差嗎?」

「這個,其實我覺得還成。一般不碰上我這樣的高手就沒太大問題。」林酥是真尷尬,這怎麼有點捉姦在床的感覺?

「……這次你是偷了誰的令牌?」

林酥還沒想好這問題該怎麼答,床上的亞斐德已經高興搶答:「我把我的祝福石給酥了,她答應會來看我。」

「……」看著自己純潔天真的兒子,王后倏忽間突然有淚奔的衝動。這回是內賊嗎?原來幫兇竟然是自己的兒子?

冷靜,冷靜。王后自我催眠個,再問:「就算是這樣,可你總不會是以現在這張臉就這麼直接走進來的吧?王宮的侍衛就一個都沒人看到你?」

要不要打擊這個美麗?還是打擊吧,反正又不是自己媽……林酥無奈個:「說句老實話,如果沒那些結界約束的話,你們王宮的巡邏力度我還真沒怎麼看在眼裡。」比起當初她在遊戲裡闖過的魔王宮殿來說,這種副本難度頂多也就是個B級……

「媽媽,你怎麼知道酥在我房間?」小王子看母親臉色有點難看,連忙幫忙轉移話題。

王后扯扯嘴角:「當然,這個並不難猜……當侍女們告訴我,你把她們都趕了出去,而且還拿了許多零食不許人進來的時候,我就大概猜到是這位小姐又來……拜訪你了。」沒好意思說擅闖王宮,王后另外換了個比較委婉的說法。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王后心裡其實也很憋屈,本來覺得防守挺嚴密的地方,最近一段時間越看越像鄉下大白菜地,誰想進來偷把菜都行的,年前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了個兒子,好不容易兒子回來了,又招回個鬼祟小姑娘……

「打擾你們談話不好意思,但我想問問,你們這兒的小孩上學有幾個學校?」林酥舉手發言。

王后看眼林酥:「帝都只有一家帝都之光。想必你也在東城區看到過一道很高大的圍墻吧?那裡面就是帝都之光學院……我們的學院是城中城,完全可以滿足所有帝都孩子上學的需要。」

那是學院?林酥無語了個:「我路過的時候還以為那是新開發區。」日,那麼長的圍墻居然是學院?這比天朝的重點大學還牛B了吧。

「酥,你願意陪我上學了?」小王子驚喜抓住重點做出美好假設。

「也許……但不是陪你。」林酥咬牙,只有一個學院話就好辦了,可是能不能碰上那顆土豆還是未知數……要不要為了賭這可能性而把自己未來的美好年華放在一地土豆堆裡掙扎?

王后想想點頭:「我很贊成像你這樣的孩子去接受一下教育的想法。」

「我這樣的孩子?」這說法聽起來不大美好。

「……抱歉,是你這樣年紀的孩子。」王后嘆口氣:「如果你想去的話,我可以幫你安排入學手續……順便問下,你現在有監護人了嗎?」

「有。」

「哦?」王后優雅的在床邊坐下,雙手合攏放在大腿上:「是哪位紳士?還是某位夫人?」

「刺客工會。」

「……」強嚥一口小血,王后臉色古怪的扭曲了一下,半晌後才咬牙:「抱歉,也許是我沒聽清楚,請您再說一遍,您的監護人是誰?」

「是刺客工會的副會長……呃,你表這麼看我,那家工會本來確實是接了要暗殺你兒子的任務,但是被我逮著四個傻蛋後人家已經棄暗投明了,現在正在積極幫忙調查幕後黑手的事。」

「酥,你對我真好。」小王子注意力全在後半句,感動抱了林酥脖子蹭蹭。

「……我該說你膽子大還是該說你天真呢孩子?」王后注意力全在前半句……她不相信任何企圖對自己兒子不利的人,所以她現在臉色也很不好看。

林酥拍拍脖子上的小嫩胳膊,讓小王子先鬆開,這才看向王后:「這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更何況對方本來就是一家中立的委託組織。你認為是宣佈敵對把對方逼到自己的對立面好,還是拉攏過來反為自己辦事的好?」

對人對事如照鏡,一開始大家彼此都是不瞭解的,但突然有一天某方突然堅定立場把其他人劃為敵人話,那麼其他人就只能是他的敵人。

當然,聽說有人要刺殺自己的獨子,王后心情之激動憤慨林酥也不是不能理解,可就是她這樣的激動憤慨反而還更容易誤事。要知道,對準小王子的人未必就沒有同時把目標對準王后,小王子出事的話,最起碼王后還能在其中周旋,調用她手裡能調用的資源出來作為助力。

而若王后出事的話,以小王子現在的小豆丁狀態,就算想救自己母親也是有心無力……

「你可以在自己兒子身邊多放點守衛或防禦,也可以繼續防備其他工會的人接近他。但我認為這並不妨礙我們順手掛個委託……有收穫的話當然是意外驚喜,沒有也不過是一切照舊罷了。」林酥攤手:「當然,如果您想一併把我也隔離防備起來也行,反正我不介意……」

「媽媽」小王子撲上來尖叫,搶斷話頭:「酥不會害我的」

「你怎麼敢保證?」王后咬牙,她確實有隔離這個小姑娘的意思了,單憑對方和刺客工會勾結在一起這一點,她就已經有足夠立場懷疑對方。

「酥如果是壞人的話,她當初只要不去管我就好了。」小王子堅定的摟著林酥的脖子,氣乎乎的看著自己的母親:「你們都不會在我危險的時候出現,只有酥會衝進失落叢林找我」

「……」王后愣了愣,看著自己兒子突然覺得有些陌生。他心底的想法居然是這樣?

「小鬼,你這麼跟自己媽媽說話不大好哦。」林酥再拍拍脖子上的小胳膊……你香蕉的能不能不這麼下死力勒?

深呼吸,王后僵硬了許久後終於臉色難看的再轉向林酥:「歡迎您來做客,酥,但是下次請走正門」說完繃直背脊離開。

林酥嘆個,摸摸腦袋邊的小金毛:「可憐的孩子,明天開始估計你就要在眾多目光監視下討生活了。」

「母后不相信你?」小王子似懂非懂問。

「她不相信也是對的。如果換做我的話,我也不可能用自己唯一兒子的生命去冒險賭一個小丫頭的可信度。」林酥笑:「如果她那麼容易相信我的話,我反而倒要操心你媽智商是不是足以堪當王后了。」

「……」小王子不高興的蹭了蹭,他不是很明白這些,但他知道自己很不高興,自己的媽媽不相信自己的朋友:「其實你開始可以不用告訴她這些的。」

「是是,我的失誤。」懶得解釋,解釋了這土豆的智商也不會瞭解。

謊話總有被揭穿的那一天,與其到時候惹人懷疑,不如一開始就把自己的立場和想法擺明。雙方互有提防是正常的,但她相信王后也不會這麼簡單就把她打成敵人,只要是沒有威脅到王子人身安全的情況,相信對方也很願意給自己提供一些幫助……畢竟就目前的已知情況來看,深入「險境」的只有自己而已……

又是一夜王子與虎的英勇搏鬥,第二天林酥頂著大大的兩個黑眼圈黑著臉走人,同時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來王宮過夜。

剛一進家門,又見團團亂轉急得快上火的勞倫斯。林酥剎那間突然想呻吟……這場景真熟悉,該不會又有什麼事情發生?

勞倫斯一見林酥頓時眼前一亮,驚喜衝上來:「酥……」

「什麼都別說,等我吃完早餐先。」林酥迅速阻止。日,這日子沒法過了。

勞倫斯欲言又止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一跺腳衝進廚房,火速端了麵包、培根片、煎蛋和一杯鮮奶出來放到林酥面前,自己也往人家對面一坐:「你吃著,邊吃邊聽我說。」

不要吧大哥,會消化不良的……林酥無語,咬口麵包嚼嚼嚼:「看這樣子我似乎不能拒絕?」

「昨天半夜有人來拜訪,送了一套帝都之光的入學資料給你,這是第一件事。」勞倫斯彷彿沒聽到似的開始解釋自己一大早在家裡亂轉的原因。

「嗯,這個我知道,雖然沒想到他們效率會這麼高。」林酥鬆口氣,喝口鮮奶……如果只是這件事的話倒沒什麼。

「可是今早又來了一個人,對方也送了套學院資料過來……」勞倫斯猶豫了一下,遲疑的看了看林酥才接著說下去:「是請你去當教師。」

「……」

深呼吸,彷彿鼓足了勇氣,勞倫斯毅然的一次性說完:「是魔族的暗黑皇家學院派人,請你去魔族擔任研究員工作,同時兼任刺殺技教師。」

林酥黑著臉再灌口鮮奶:「你千萬別告訴我說那人現在還在?」

「……很遺憾,他似乎是出去買點東西,說一會兒就會再回來。」勞倫斯悲痛陳述。

「很好」林酥面無表情再拿起兩片麵包夾住培根和雞蛋,一手抓著簡易三明治,一手抓鮮奶起身:「我出門流浪個,十天半月的暫時不回來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勞倫斯默默無言同情看林酥,沒打算去阻止。但是林酥也同樣沒走成,剛一出門,門外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二三十訓練有素戰士把她團團圍住。

這幫人從地底下鉆出來的?鬱悶啃口三明治,林酥口齒不清問:「幹嘛,想對暗黑伯爵動粗?」

這……魔族戰士們面面相覷愣了個,如果對方願意去魔族的話,一個暗黑伯爵還真是跑不掉的,那麼自己現在對人家這行為確實就是實打實的不敬。

但是如果現在不這麼不敬的話,搞不好人家就跑了,到時候別說暗黑伯爵,將軍大人一回來就得先把他們抽飛。

但但是如果不想讓人家跑的話,那就必須得圍著,等抓回去人家又確實能當上暗黑伯爵,但但但是……

魔族戰士們開始頭大,這是個無限死循環,無解的。

「呵呵,酥果然比那個無趣的小王子有意思多了。」糾結時分,解圍的魔將終於在眾望所歸中抱著牛皮紙口袋購物歸來。

魔族戰士們鬆了口氣,連忙再動作一致的退回去。這任務難度可是太大了,將軍大人再不回來話自己都得崩潰。

「又是你……」林酥一看來人也鬱悶,不是聽說這魔將回自己老家去了?怎麼一轉眼又跑到大陸人族地盤來招搖過市……莫非他申請轉職成魔界駐人族大使?

「小酥不想見到我嗎?」俊美魔將毫無心理負擔調戲小朋友。

「一般長得比我漂亮的人我都不喜歡。」林酥瞪他個,轉身抓著食物再一路啃回餐桌:「有事直說,但要我去魔界的話暫時沒空。」

「那你什麼時候有空?」魔將一副自來熟的樣子跟進來,無視掉主人根本沒有邀請自己這一事情。

而勞倫斯這主人也確實不敢說什麼,只好無奈回廚房拌個水果沙拉出來招待客人。

「大概最近幾年都沒空。」林酥想了想回答:「昨天我才跟人要了帝都之光的入學資料,過陣子就去註冊報道,要是不介意話你們可以跟我監護人先預約下我畢業後的時間?」

「……」魔將噎了噎,有些鬱悶:「畢業?那種學校還能教你些什麼……不如跟我們去暗黑學院吧,你要想體驗學生感覺的話也可以跟著上課,同時兼教員,怎麼樣?」

林酥嘆口氣:「你們對潛行術就那麼執著?其實認真研究下物理學的話,再配合輔助魔法,你們自己開發出這技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捷徑何必非要繞遠路?」魔將輕笑個:「再說我也想看看你的極限在哪……連魔族都還沒研究恢復的遠古刺殺技,為什麼你會知道得那麼清楚?酥,老實說,現在已經不單單是一個潛行術的問題了。」

「想知道?」林酥喝口鮮奶。

「當然。」

「不告訴你」

「……」

副工會長接到兒子魔法鏡通報,連忙攜著會長火燒屁股般趕回家來。他發現自從自己兒子認識了一個小姑娘之後,這生活突然就變得分外刺激,先是反水追蹤,再是背了個闖王宮的黑鍋,接著又是魔族……接下來是什麼?第二次種族之戰要開打了嗎?

「您就是魔族的將領?」回家掃一圈,迅速鎖定唯一陌生目標,副會長遲疑問。

「如你所見。」魔將在外人面前還是很有氣勢的,淡淡一笑,一股上位者的威壓就從其身上擴散開來。

「裝B被雷劈……」林酥坐在地板上拉著小白虎的兩隻前爪教它跳舞,頭也不抬小小聲嘟囔個。

「……」威壓消散,眾人很黑線,魔將很無語。

「咳咳」刺客會長乾咳兩聲,出面緩解尷尬氣氛:「很抱歉我們不知道有魔族客人來訪,聽說您是找這個孩子?」

「嗯。」魔將沒好氣點頭,現在再叫他做點什麼都沒心情了:「請問她的監護權能不能移交?」

「嘖。」林酥終於不得不插嘴:「在各位決定我的終身之前請容我提個醒,昨天半夜送來帝都入學資料的人正是王后派來的,如果我的監護權被移交話,也許對方會因此介入過問……」

「……」日會長黑線。

「……」靠副會長同黑線。

魔將扯扯嘴角:「你的意思是我魔族會怕了一個小小的托比羅帝國?」

「我的意思是牛不喝水強按頭……你怎麼知道我被強行帶到魔界後會心甘情願的乖乖配合你們?還是說你們自認已經可以隨時隨地看穿我的潛行了?」林酥假笑個:「別忘了,我還有半獸人和德魯伊族的友誼,實在不行話去汐族避個難相信他們也不會不收我……」

會長聽得滿頭冷汗,壓低聲音問身邊副會長:「這孩子這麼大來頭?」

副會長同冷汗轉問自己兒子:「她說的是真的?」

勞倫斯瀑布汗答:「真不真我不知道,不過失落叢林中一度聚集了眾種族的事情倒確實是有的,看起來這個魔族臉色也很不好,貌似她沒撒謊……」

「……」日

「……」靠

魔將默默看了林酥好一會兒,半晌後終於緩緩笑開,鼓掌:「很好,你果然比那小鬼頭更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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