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遊怨恨屋 作者:小樹熊(連載中)

a3368103 2012-6-8 11:49:21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1 38370
a3368103 發表於 2012-6-9 16:37
第三卷 怨恨屋錘煉 第119章 阿亂是誰?

        任夏侯瘋在一旁慘叫個不停,無數隻螞蟻在他那塗著蜂蜜的傷口中鑽進鑽出,除了痛,其他感覺也足以讓夏侯瘋崩潰。

    任小樓昨夜聽風雨的盜賊在失去反抗能力的夏侯瘋身上大肆搜刮,數不清的藥丸、藥粉、藥膏被他們塞進了口袋。

    雪瞳坐在我身邊,一臉的溫柔。

    “拉拉,我待你並不好,為什麼會救我?”雪瞳微笑著撫摸著我的臉,她的手與我的皮膚接觸,我感覺到我的臉也在腐爛中。

    我努力地笑了笑,說:“沒什麼原因,可能就是純屬耍寶吧,小時候看英雄救美的橋段看得太多了,偶爾也想自己當次英雄。”與其讓雪瞳知道真相後嘲笑我,不如讓她欠我個人情,我迅速下了決定,一定要將她感動,不能白死。

    雪瞳搖了搖頭,笑駡道:“小傻瓜,按照英雄救美的橋段,那美人往往會對英雄以身相許,我可不想嫁你。”

    “呵呵。”我乾笑著,回答,“我知道你嫌棄我,畢竟我已經是二婚,我有過妻子,她叫冰舞星辰。”

    雪瞳愣了愣,隨即白了我一眼,說:“謝謝你提醒我,我又多了個不能嫁你的理由,當你的妻子,危險性太大了。”

    我知道她又回想起我娶冰舞星辰後不久引發的那次天劫。

    “不過,拉拉。”忽然,雪瞳變得異常的嚴肅,她說,“我欠你一條命!”

    我感覺到自己臉上的膿水已經開始四處流淌,但是我依舊讓自己的眼神顯得無畏,說:“別傻了,遊戲而已,命不值錢。”

    “我知道現在你死一次,技能就會掉很多。而且,這死法實在太……”雪瞳可能是想到如果我沒有擋住血風螈的攻擊,現在躺在地上等著腐爛的就是她,臉上的神情顯得更加不忍,投向夏侯瘋的目光也變得更加陰冷。

    “沒事情的,你是女孩子,我不可能眼看著你的臉一點點腐爛的。”我微笑著說。

    雪瞳的眼睛裏開始閃爍淚光,一把匕首被她握在手中,她微笑著對我說:“拉拉,忍一下,我現在就送你去復活點。”

    “等等!”一聲巨響在我耳邊響起。

    我四處望瞭望,卻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說話,而雪瞳卻似乎什麼也沒聽見的樣子,匕首化成一道流星,向我的心臟擊來。

    “是誰!?”我忽然大聲問,口腔的麻痹感似乎減輕了不少。

    雪瞳的匕首停了下來,她疑惑地問我:“拉拉,怎麼了?”

    “剛才你沒有聽見聲音?”我問。

    “什麼聲音?”雪瞳睜大眼睛問我。

    我盯著雪瞳,雪瞳的表情非常嚴肅,並沒有說笑的感覺。我有些奇怪,問:“剛才有人說‘等等’,你沒聽見?”

    雪瞳摸了摸我的額頭,問:“你不是幻聽吧?剛才沒有人說話啊!”

    “可是,剛才那聲音,和之前提醒我躲開柳如煙雷管的聲音一模一樣啊!”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剛才的確聽見有人在說“等等”,而且這聲音與之前那次示警的聲音應該出自同一人口中。

    “拉拉,你不是害怕被匕首刺入心臟吧?”雪瞳溫柔地對我說,“如果你不怕全身腐爛而死,我願意陪你到最後一刻。”

    腐爛的氣息從我的身上傳入我的鼻孔,超強的嗅覺讓我的痛苦無限加深,我不僅感受著膿水從我的臉上、手臂上、腿上流下,還要忍受著這噁心的氣味。雖然我在第一時間將自己的各種感覺真實度調節到了最低,但是那自身的腐爛的氣味早已經鐫刻進了我的記憶。

    正當我準備跟雪瞳說,寧願死在她的匕首下,也不願意腐爛而死,那聲音卻再次迴響在我耳邊。

    “等等,你不能死。”那聲音說道。

    “你到底是誰?”我大聲問道。

    雪瞳奇怪地望著我,口中喃喃說道:“難道血風螈的毒不僅會讓人全身腐爛,還會讓人產生幻聽,神經衰弱?”

    “不要說出聲音,你在腦子裏想就可以了。”那聲音突然說。

    “什麼意思?”我嘗試在腦海中想著。

    “我可以讀取你的思想。”那聲音回答。

    “什麼?”我失口叫道,“讀取思想?你到底是誰?”

    雪瞳驚訝地按住我,看了看手中的匕首,自言自語道:“或許,還是應該讓拉拉死在匕首下,我想他不會希望自己在失心瘋的狀態下去復活點。”

    “是的,我能讀取你的思想,因為我就生活在你的身體中。快阻止那個瘋女人,如果你不想就這麼死去的話。

    我努力地伸出手,擋住雪瞳的匕首,說:“雪瞳,不要殺我,我想到辦法解毒了。”

    雪瞳的手停住,她猶疑地說:“柳如煙和你剛才不都說,血風螈的毒無藥可解嗎?”

    雪瞳的問題正是我的問題,而那聲音卻回答:“那條血風螈已經被我完全分析,並且在你身體中解體了,它的毒素資料已經讓我破譯出來,因為它的肉身被你的身體吸收,以後大部分的毒素你都不用再懼怕了。”

    “你是說,我的毒已經解了?”我在心中問道。

    那聲音回答:“差不多是這樣,你的毒還沒有完全解掉,不過已經在分解過程中了。你可以自己編個理由哄那個丫頭,不要將我的存在告訴她,另外你一會最好找個安全的地方呆著,並且要防止他人對你攻擊,因為在未來的2小時內不能被任何人攻擊,如果被攻擊,我剛才努力幫你克制住的毒性會立刻回流反噬,你的屬性將大幅度降低,而只要你熬過了這2小時,你以後不僅百毒不侵,屬性也會有一定加成。”

    “你到底是誰?”我已經明白這個聲音的主人絕對不是魚魚,不僅音質不一樣,魚魚知道我中毒,高興還來不及,不可能幫我解毒。

    “我剛才就說過,我住在你的身體中,你是我的宿主。”那聲音回答。

    我愣了愣,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更不清楚自己何時成了他的宿主,難道我又觸發了隱藏任務,可是為什麼系統沒有給我提示呢?

    “不要將我理解成那中低等的資料流程,我可是有自我思想並能自我完善自我繁殖的高級資料流程。”那聲音冷冷地說。

    “資料流程?你說你是資料流程?”我更加奇怪了,不知道這個自稱生活在我身體中的資料流程到底是什麼來頭。

    “我對我現在的狀態也很奇怪,我不知道我上一刻在哪里,只知道自己突然就有了意識,接著就感覺到了你的想法。之前,我曾經用你這個身體殺了不少狼,也曾提醒你躲避開了雷管的威脅,之後,我依舊要保護你不受傷害,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那聲音說道。

    暈!

    網遊靈異事件!?

    我翻了個白眼,說:“得了吧,你到底是誰啊?今天不是愚人節,就算是耍人也就意思意思得了。”

    “愚人節?等等,你的資料庫裏沒有相關資訊,在我的資訊庫裏似乎有一些資料。”那聲音停頓了一會,又繼續說道,“愚人節起源於法國。1564年,法國首先採用新改革的紀年法——格裏曆,即目前通用的陽曆,以1月1日為一年之始。但一些因循守舊的人反對這種改革,依然按照舊曆固執地在4月1日這一天送禮品,慶祝新年。主張改革的人對這些守舊者的做法大加嘲弄。聰明滑稽的人在4月1日就給他們送假禮品,邀請他們參加假招待會.並把上當受騙的保守分子稱為‘四月傻瓜’或‘上鉤的魚’。從此人們在4月1日便互相愚弄,成為法國流行的風俗。18世紀初,愚人節習俗傳到英國,接著又被英國的早期移民帶到了美國。不過這只是有關愚人節來歷眾多說法中的一個。除了這個以外,還有個來歷涉及希臘神話,也是很有意思的,說的是……”

    “夠了!”我沒好氣地打斷他的話,說,“現在我沒時間陪你討論學術,如果你不說你是誰的話,那我還是先讓雪瞳殺了我算了,畢竟這樣看著自己慢慢腐爛,可不是件快樂的事。”

    “我已經跟你說過,你的毒已經開始分解了,只要你能繼續線上上呆2小時,並且確保不被人攻擊,你會得到很棒的獎勵的。如果你非要我給你個稱呼的話,你可以叫我阿亂,接下來的日子裏,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的,雖然我並不想這樣,可是我真的找不到出口。”那聲音繼續自說自話。

    我歎了口氣,說:“出口?不要開玩笑了。你到底是誰,我現在心情很糟,不要惹我!”

    “心情很糟!?從你現在的體溫以及脈搏分析,你的確瀕臨爆發邊緣,不過我已經告訴你一個名字了,如果你不喜歡,你也可以自己幫我取個,我不在乎的,反正名字不過是個代號而已。”那聲音分析道。

    “單林?”我不由叫了聲,這人似乎和單林一樣喜歡計算與分析。
a3368103 發表於 2012-6-9 16:37
第三卷 怨恨屋錘煉 第120章 插曲的終結

  “你的真實情感資料庫我侵入的深度有限,除了你現在所想,以前的記憶大多我都不能讀取。因此對於單林,我僅僅知道他是你同事,精于算計。”阿亂回答。

    侵入?讀取?

    我忽然覺得蹊蹺,連忙呼叫魚魚。

    “魚魚,你認識阿亂嗎?”我問。

    “阿亂!?”魚魚愣了愣,隨即回答,“沒聽說過。”

    我將我遇見的情況跟魚魚說了聲,魚魚立刻回復:“拉拉,血風螈的毒素將你腦袋弄壞了吧,這麼年紀輕輕就幻聽了?剛才應雪瞳的要求,我已經在你身邊探察過,除了你的自言自語,以及雪瞳與你的簡單對白,沒有任何其他與你有關的聲波波動。”

    我正要繼續說話,魚魚居然直接掛斷了與我的通話。

    “什麼態度啊!”我長吐一口氣,卻發現雪瞳正關心地望著我。

    “拉拉,你真的沒事?”雪瞳問我。

    “我有辦法解毒了,但是必須要找個安全的地方呆2個小時,這期間不能被他人攻擊。”我發了條短信給雪瞳。

    很快,雪瞳的短信就來了。

    “放心,有我在,一定沒問題。”

    我感激地向雪瞳點了點頭,再次與那聲音交流起來。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可以逃脫魚魚的偵察?”我問。

    “魚魚!?就是剛才和你聯繫的監督員嗎?她只能對你們的活動進行監督,並沒有能力侵入你們的精神世界。我剛才就說過,我生活在你的身體中,與你的交流也直接是精神交流,她當然發現不了我。”那聲音得意地說著。

    “你剛才說,曾經進入過我的身體殺狼?”我忽然想起那天在驚叫峽谷發生的事,當時魚魚將之稱為BUG。

    “是的,當我有了意識以來,我就發現你的身體也是我的身體,但是因為你的意識壓制了我的意識,我只能一直蜷縮在你的靈魂深處,那天,我突然發現你的意識消失了,而一堆猞狼卻向我攻來,所以我便控制了你的身體,殺死了這些狼,還趕跑了那個老頭。”阿亂的聲音有些恍惚,我知道他口中的那個老頭指的就是眼前被雪瞳整得很慘的夏侯瘋。

    阿亂的回答讓我震驚,我知道我在遊戲中,阿亂進入的其實也不是我的身體,而是我這個ID。難道說,現在可以控制我ID的除了我的意識,還有阿亂的。可是,阿亂究竟是誰呢,他說自己是高級資料流程,難道是BUG。

    阿亂!?

    資料流程!?

    數據亂流!?

    我的頭腦在刹那間變得清醒,在我引發天劫之後,嚴重威脅天狼正常運行的資料亂流突然消失,事後我也向小白他們問起過這事,可是連他們這些一直在努力追捕亂流的人都不明白資料亂流為什麼會消失。

    “你剛才想起的天劫指的是天雷與隕石組成的強大能量資料流程嗎?”阿亂突然問道。

    對於阿亂如此迅速地讀取了我的想法,我很不適應,甚至開始覺得恐懼。畢竟,沒有人願意被某人完全看透,而我在阿亂面前似乎已經沒有了隱私。

    “不用擔心,我之所以能讀取你的思想,只是因為我已經成了你的一部分。”阿亂說道。

    “你是數據亂流吧?”我問。

    阿亂回答:“如果剛才在你腦海中閃過的天劫就是那天雷與隕石組成的強大能量資料流程,我應該就是你口中的資料亂流。因為在我蘇醒後,依舊對那天劫記憶猶新,我似乎就是因為天劫的作用進入你的身體的。”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資料亂流,也就是可以造成天狼崩潰的病毒,為什麼會出現在我這個ID的資料庫中?而且居然能夠以一種奇怪的生命形態與我交流。

    “很多事情我無法解釋,不過你不用擔心,只有你的意識存在,我就無法控制你的身體,而且只要我存在,我會想方設法保護你這個身體。因為,畢竟我們現在擁有的是同一個肉身。”阿亂的聲音再次響起。

    靈魂附體!?

    我突然有了這麼一種錯覺,阿亂猶如一縷魂魄,而我則是被他附體的人。只是,有所不同的是,他並不是真正附在我的身體中,而是存在於我這個天狼的ID中。

    “你與我現在共同擁有一個身體,而且我的意識佔據主導地位,只有我的意識消失時,你才會控制這個身體,對嗎?”我總結著說道。

    “對!”阿亂回答。

    “而且,因為這個身體是我們共同擁有的,你會隨時保衛我的安全,就好象不久前你提醒我避開柳如煙的雷管那樣。是不是?”我再次問道。

    阿亂回答:“是的,你的意識存在時,我會在一旁提醒你注意某些問題,當你的意識消失時,我則負責保護這個軀體的安全。”

    我明白阿亂口中所說的我的意識是否存在,其實就是指我是否線上。我線上時,我的意識就能控制這個軀體行動,而我不線上時,這個ID的控制權就會被阿亂掌控。

    “我現在只想知道,你為什麼存在?”我當然不會忘記資料亂流對於天狼的危害,而天狼現在正是我的衣食父母,所以我有些戒備地問道。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我只知道,我的使命是分析一切我能得到的資料,並且傳輸到某地。”阿亂的聲音再次恍惚起來,顯然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做。

    分析資料!?

    傳輸到某地!?

    難道是?我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摸到了真相的尾巴,看來資料亂流存在的目的並非僅是擾亂天狼的秩序,似乎還有著竊取資料的目的。以此看來,資料亂流的產生本身就值得讓人玩味。

    “你的分析的確接近真相,但是並不完全等同於真相。”阿亂說道,“我並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自從進入你的身體,我也無法再將搜集到的資料傳輸出去,現在的我,只是隱隱約約覺得自己是個囚徒,一個囚禁在你身體中的囚徒。唉,我累了,先休息了,你自己摸索摸索吧!”

    “等一下!”我叫住了阿亂,問道:“你這麼坦白地告訴我這些,不怕我將你的事情報告給天狼技術總部嗎?”

    阿亂笑道:“我剛才就說過,我和你現在是一體,你的想法我可以輕易讀取。我之所以現身,是因為我知道你絕對不會將我的事情說出去。因為,我的存在對你而言,有百利而無一害。”

    的確,阿亂的存在,在危機中可以給我提醒,當我下線時,他還可以代我練技能,有他,我實際上就等於不眠不休,永遠呆在天狼世界。這對於我練技能的確有很大助益,而且通過之前阿亂的屠狼事件,我知道他的殺傷力遠高於純粹生產系的我。如果在異常危機的時刻,他或許能夠讓我反敗為勝。

    但是,他的存在,也給了我很大的威脅。首先,如果他的意識超越了我的意識,又會如何?

    “沒有這個可能。”阿亂說道,“你的意識與我的意識好比兩個靈魂,而這個身體原有的主人是你,你的意識與這個身體的密切度遠遠高於我,因此只要在這個身體中,你的意識永遠都會壓制我的意識,占主導地位。”

    阿亂的話並沒有讓我安心,除了他有可能撒謊外,我還有另外一層擔心,他是為了擾亂天狼秩序以及竊取天狼資料而存在的病毒,雖然因為天劫,非常奇怪地囚禁在了我的身體中,但是他對於天狼究竟還有多大危害,我無從而知。現在的我,好歹是天狼員工,拿著天狼的工資,我可不想自己面臨失業的危險。

    “呵呵,這點你也不必擔心,我現在的力量被你的身體束縛,既無法擾亂天狼秩序,也無法將我搜集的資訊傳輸出去。況且,現在的我已經不是當初渾渾噩噩的我,我已經在吸取天劫能量的同時產生了自己的意識,除了依照本能行事外,我也有了自己的思想。現在的我,不再是別人簡單的工具。另外,你真的以為天狼技術總部的人不知道我存在於你的身體中嗎?”阿亂的話讓我的心剛剛平靜下來,又猛然被提了上去。

    “什麼意思?”我問。

    阿亂笑了笑,回答:“當我潛伏於你的身體中時,我就可以感覺到有很多奇怪的資料流程就在你的周圍飛舞,它們似乎正在偵測我的狀況。技術部的人早就已經知道了我的存在,但是他們不知道,我已經發展出了接近完美的自我意識,更不會想到我會主動向你曝光。”

    “技術部的人知道你的存在,為什麼不告訴我?”我有些奇怪。

    阿亂冷冷笑道:“很簡單,他們成心瞞你,不想將這件事情告訴你。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現在應該是在研究殺死我的辦法,如果有必要,他們甚至會刪除你這個號。”

    我愣住,問:“既然他們知道你藏匿在我的身體中,為什麼現在不刪除我這個號?”

    “那是因為你現在這個ID起著監牢的作用,如果你這個ID的資料庫消失,我就又可以四處遊蕩了。”阿亂回答,“當他們有絕對把握殺死我時,你這個曾經被我附體的ID也就沒有了利用價值,為了絕對安全,防止你的資料庫變異,他們會做出什麼,我就不敢保證了。”

    我不知道阿亂的話到底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但我明白,他的存在對我而言,好處還是不少的,多觀察些日子,再作出決定也不晚。

    阿亂顯然知道了我的想法,但是他並不打算再多說,暫時的安全似乎已經讓他很滿意,他只是輕描淡寫地讓我注意安全,便沉睡了。

    “雪瞳妹子,夏侯瘋的東西已經差不多搜刮完了。”張大嘴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回了現實,向四周望瞭望,才發覺夏侯瘋已經差不多是,他的藥物與衣服全都在小樓昨夜聽風雨的那幾名盜賊手中。

    “既然已經搜刮乾淨了,我們就一起分分戰利品吧。”雪瞳面無表情地說道。

    “你似乎弄錯了吧,這些東西都是我們從夏侯瘋身上偷來的,憑什麼分給你們!”一個盜賊突然說道。

    雪瞳的臉色陰了下來,只聽她冷冷地向小樓昨夜聽風雨那群人望去,SHADOWWIND不知道去了哪里,自剛才開始就沒有瞧見他,於是雪瞳最終將目光定格於SANDY的身上。

    “SANDY,不要忘記我們是盟友,你更要清楚夏侯瘋為什麼能毫無反抗能力的躺在地上,任你們的人偷竊,你就是這麼管教你的部下嗎?”

    SANDY笑了笑,說:“雖然夏侯瘋喪失反抗能力,你出了不少力,但是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往往不看過程,只看結果。你曾經對荊棘殺說過,你們雖然暫時合作,但是未來還有可能成為敵人,時時刻刻想著削弱敵人的力量是正確的,時時刻刻提升己方的力量也是正確的。你認為,我們小樓昨夜聽風雨會將從邪醫身上搜刮到的珍貴藥材分給你們這些潛在敵人嗎?”

    “哼!”雪瞳望著將自己邏輯現學現賣的SANDY,冷哼一聲,道:“看來你是不想跟我們一起完成黑龍任務了。”

    SANDY笑道:“我們都已經簽了契約,你有義務帶我們完成黑龍任務。雖然,經歷了這麼多事,我已經開始對你口中的黑龍是否存在有了懷疑。”

    雪瞳愣住,貓言惑眾等人以及荊棘殺三人投向雪瞳的目光,也開始變得疑惑。

    雪瞳冷冷笑著,說:“本來我還打算從夏侯瘋那逼問出刻耳拍洛斯與鑿齒的下落,為我們完成黑龍任務添磚加瓦,看來現在也沒什麼必要了。”

    一聽到刻耳拍洛斯與鑿齒這兩種幻獸,貓言惑眾的眼睛頓時變成了心形,望向夏侯瘋的目光也由開始的同情變成熱烈,猶如望著初戀的情人。

    “夏侯瘋,刻耳拍洛斯與鑿齒它們在哪?”貓言惑眾大聲問道。

    已經不成人形的夏侯瘋呻吟著,對貓言惑眾的問話根本不加理會。

    我望著痛苦的夏侯瘋,不由有些奇怪,被雪瞳如此折磨的他,居然沒有選擇自殺,而是硬挺到現在,雖然NPC死亡不能再復活,但是他現在這個樣子幾乎是沒有轉機的生不如死。
a3368103 發表於 2012-6-10 09:06
第三卷 怨恨屋錘煉 第121章 奇妙的誤會
我躺在地上,體會著肌肉復蘇的快感,腐爛的氣息漸漸消退,我感受到了活力。我知道阿亂沒有騙我,我體內血風螈的毒正在消失,感受著周圍變得緊張的局勢,我開始擔心我這條好不容易從鬼門關撿回的命,是否會迅速重入鬼門關。

    雪瞳顯然發覺了我的緊張,只見她對我溫柔地笑了一笑,然後對SANDY說:“我沒空和你繞圈子,你們的人從夏侯瘋身上搜去的東西,我只要一樣,其餘的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

    “什麼東西?”SANDY問。

    “千蟲標本!”雪瞳回答,“這東西與我接的一個任務有關,我只要這個,其他的我放棄。”

    說這話時,雪瞳情不自禁地咬了咬牙,雪瞳一向嗜財如命,這次她放棄這麼多的戰利品,顯然是為了避免爭鬥,我剛才說的話,她真的放在了心上。

    SANDY走到那幾名盜賊身邊,從他們那接過戰利品,很快就翻到了一本書,顯然那就是我們這次想要奪回的千蟲標本。

    “千蟲標本,記載著這麼多蟲子啊!”SANDY一邊翻閱著,一邊說,“你這麼在意這本書,難道這書裏藏著什麼?”

    雪瞳冷冷說道:“我說過,那書與我接的任務有關,對於你而言,沒任何價值。”

    “真的嗎?”SANDY望著手中的千蟲標本,說,“很多東西並非你想像的那般沒用。我不知道你到底接了什麼任務,也不知道這千蟲標本中隱含了什麼秘密。但是,我至少知道你現在很想得到這本書。即使這本書對真的我毫無價值,但是就因為你想得到這本書,我可以自己為它創造一些價值。”

    “你想幹什麼?”雪瞳立刻明白了SANDY的目的,他看准了我們怨恨屋非常想得到這本書,想通過這本書從我們身上攫取更多的利益。

    SANDY笑了笑,說:“契約魔女,你不是很喜歡定契約嗎?我想和你再定一個契約。”

    “內容!”雪瞳冷聲說道。

    “從現在開始,怨恨屋不許接手任何針對我們小樓昨夜聽風雨的任務,不能做任何不利於我們小樓昨夜聽風雨的事。”SANDY立刻回答。

    我不由一陣冷笑,SANDY這要求未免太荒謬了,雪瞳望瞭望我,向我嫣然一笑,隨即又板起臉,向SANDY說道:“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也未免太將你手中那本破書當回事了。我是雪瞳,也僅僅只是雪瞳,我並不能代表怨恨屋,我只能代表我自己。另外,即使我得不到千蟲標本,也不過是一個任務的失利,你認為我會拿以後更多的任務機會來換取這一次任務勝利的機會嗎?”

    SANDY正要說話,張大嘴卻冷冷地開口道:“SANDY,雖然雪瞳妹子只要千蟲標本,我們荊棘殺可不是這麼好打發的。我們不貪心,這次戰鬥我們荊棘殺,還有你們小樓昨夜聽風雨,以及怨恨屋、巧仙盟的人都參加了,我就拿戰利品的四分之一。”

    “圍捕夏侯瘋,巧仙盟似乎沒出什麼力吧!”暴龍突然在一旁嚷嚷著,一等菜鳥拍著木頭人的腦袋,狠狠瞪了暴龍一眼,暴龍似乎對那木頭人還心有餘悸,立刻低下頭,不再說話。

    貓言惑眾望瞭望暴龍,不屑地說道:“區區一些藥水,我們巧仙盟還不放在眼裏,要分你們分好了,我們不要也罷。”

    SANDY笑了笑,說:“怨恨屋與巧仙盟都不要這些藥品,你們荊棘殺卻要四分之一,你們不覺得過分嗎?”

    “過分!?”蘇檸檬睜大眼睛,瞪著SANDY說,“你們霸佔了所有戰利品,還說我們過分?”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過程往往可以被忽視,我們只需要看結果。現在的結果是藥品全部被我們拿到了,它們當然就歸我們。”SANDY笑道。

    “既然你說我們只需要看結果,那麼我就讓你看看結果!”蘇檸檬不怒反笑,劍不停抖動,準備向SANDY攻去。

    張大嘴立刻拉住蘇檸檬,道:“不要忘記我們定的契約。”

    蘇檸檬愣住,氣呼呼地收起了劍。

    SANDY不由大笑起來,說:“難怪契約魔女這麼喜歡簽定契約,看著被契約局限的你們,我就能體會她的快樂了。”

    我有些好奇地望瞭望SANDY,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奇怪,SANDY剛才一直都顯得文質彬彬,怎麼現在感覺有些胡攪蠻纏啊?”雪瞳小聲說道。

    我向她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兩種可能,或許之前他一直在隱藏自己的個性,現在才是他的真面目,或許他現在不得不胡攪蠻纏。”

    “前一種可能還好理解,後一種可能是什麼意思?”雪瞳有些好奇地問我。

    我笑了笑,回答:“他想獨霸這些藥品,因為他現在需要這些藥品。”

    雪瞳皺了皺眉,說:“邪醫夏侯瘋身上的藥品雖然不會是凡品,但是也沒有必要為了得到它們與我們三個組織作對啊。你說他現在需要這些藥品,難道是他受了什麼傷?或者是什麼重要的人士受了傷?”

    “小樓昨夜聽風雨的大本營是在西方大陸,這次他們卻跑到東方大陸來堵截夏侯瘋,而且還派出了護法級的人物,帶了這麼多人,顯然他們很重視這次行動。”我慢條斯理地說。

    “派出護法級人物來對付夏侯瘋,為了這些藥品不惜得罪怨恨屋、荊棘殺以及巧仙盟……”雪瞳陷入了思索。

    “小樓昨夜聽風雨中,能夠調動護法級人物的只有……”我輕聲說道。

    “只有那個神秘的盟主!”雪瞳笑道,“看來小樓昨夜聽風雨的某位重要人士現在的處境不妙啊!只是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不請大夫呢?”

    “雖然我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但是他們一定有不能請大夫的理由。”我笑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SANDY他們這次出行最主要的目的便是夏侯瘋身上的藥物,所以SANDY現在才會有如此表現。”

    雪瞳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詭笑,但是隨即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唉,算了,現在你的身體要緊,我們一會找個安靜的地方休息一會吧!”雪瞳輕歎一聲,一臉關切地望瞭望我。

    我知道,因為我的緣故,她的某個計畫不得不放棄。

    雪瞳很少這麼關注周圍的人,在她眼中,任務往往最重要,因為任務的完成直接與報酬掛鈎,可是現在的她,卻已經將我的安危放在了報酬之上。

    看來,那塊可惡的石頭也有可愛之處。雖然讓我中了血風螈的毒,但是也讓我享受到了原本無法享受到的雪瞳的溫柔。

    正當我癡癡地望著雪瞳微笑的臉龐時,柳如煙卻向我投來了疑惑的目光。

    “怎麼了,如煙?”張大嘴問道。

    柳如煙皺了皺眉,說:“你們看拷拉,他剛才腐爛的地方長了新肉。”

    張大嘴那犀利的目光聚焦在了我的身上,她緩緩走了過來,雪瞳緊張地望著她,用她的身軀擋住了我。

    “不是說血風螈的毒無藥可解麼?”張大嘴回頭問柳如煙。

    柳如煙癡癡地望著我,說:“沒錯,血風螈的毒無藥可解。”

    “那拷拉為什麼會好轉?”張大嘴又問。

    柳如煙頓了頓,回答:“他吸收了血風螈,他居然能將血風螈吸收了!”

    柳如煙似乎不能理解眼前的狀況,她的目光不停地在我與雪瞳二人身上來回閃動,口中喃喃說著:“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到底怎麼回事?血風螈還可以被人吸收?”蘇檸檬好奇地問。

    柳如煙吞咽了一下,激動地說:“我曾經聽毒王說過血風螈的特性,知道血風螈的毒根本無藥可解,但是有一種方法可以讓中毒者復蘇,那便是中毒者直接將體內的血風螈吸收掉,變毒為寶,如果能完全吸收,中毒者以後將百毒不侵,各種屬性還能得到很大提高。只是,他怎麼可能將血風螈吸收掉!”

    “為什麼不可能?”雪瞳冷冷地說,“既然有這種說法,拷拉能吸收掉血風螈也不是什麼希奇事,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你知道什麼樣的人才有可能吸收掉血風螈嗎?”柳如煙直視著雪瞳,一字一頓地問。

    “什麼樣的人?”雪瞳被柳如煙這異常的嚴肅震住,不由自主地問。

    柳如煙的兩眼變得迷離,那張胖臉堆滿了嫉妒的神情。

    “血風螈一生只會有一個伴侶,一輩子也只會交尾一次。所以說,對於它們而言,愛是最重要的一件事。而飼養血風螈的人卻剝奪了它們一生唯一的一次愛,讓它們破卵而出後,依舊蟄伏於人體中,而待它們再次蘇醒,卻只有一個目的,那便是奪人性命。因此被飼養的血風螈是一種可悲的生物,它們無法承擔繁衍的職責,只能用本能產生的毒液為它的飼主賣命。所以說,當它一旦從飼主身體中鑽出,它會發覺它已經錯過了交尾的時間,於是它會將所有的怨恨都爆發出來,噬咬離它最近的人的身體,並從傷口鑽進去,然後在那人體內釋放出自己身上所有的毒素,這種伴隨怨恨的毒素是無藥可解的,但是有一種情緒卻可以將它包容。”

    “你說的是——愛?”張大嘴有些猶疑地問。

    柳如煙重重地點頭,說:“對!能包容恨的,只有愛。當愛超越了恨,由恨滋生的毒素自然會被愛包容,久而久之,恨便會消失,甚至化成愛的一部分。可是,你們不要忘記,血風螈被剝奪了一生中唯一一次愛情,被剝奪作母親的權利,並且被人利用當成殺人的工具,這一切融合在一起而形成的恨,需要怎樣的愛才能包容。”

    柳如煙不再說話,她繼續癡癡地望著我,偶爾也滿臉妒忌地向雪瞳掃上一眼。

    “傻男人!”張大嘴冷哼一聲,向我嘟囔了一聲,但我卻從她的目光中看了一絲震動。

    蘇檸檬抿著嘴唇,抬頭望天,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貓言惑眾、一等菜鳥、最終幻想以及SANDY都停止了說話,一齊將目光投向了我。

    雪瞳卻是滿臉的震驚,望向我的眼神變得迷離而又複雜,有不解,有感動,有羞怯,還有份熾熱。

    我不知道阿亂到底是如何處理血風螈這堆資料的,但是那塊該死的石頭讓我成了救美的英雄,柳如煙的話語更讓我成了愛的典範。

    我想笑,更想哭。

    我不知道以後該如何面對雪瞳,雪瞳現在這副樣子,第一次讓我感覺她是個女人,一個需要愛的女人。

    “雪瞳在不久前好象說過,隨時削弱敵人力量,便是保護自己的最好辦法。”柳如煙突然說道。

    “什麼意思?”雪瞳緊張地望著柳如煙,臉色變得蒼白。

    “毒王曾經說過,即使中毒者用強烈的愛吸收了血風螈的毒素,依舊沒有逃離危險期,在2個小時內,中毒者如果再次受到攻擊,他之前的努力會全部白費。他不僅會立刻死去,即使復活,他的屬性也將被大大降低。”柳如煙望著雪瞳身後的我,緩緩說道。

    雪瞳緊張地站了起來,對著柳如煙說道:“之前的事情,我向你們道歉,這和拉拉無關。在這兩個小時內,我希望你們不要干擾拉拉,兩個小時後,我站在這裏,任你們殺!”

    “呵呵!”張大嘴笑道,“傻瓜,你忘記了不久前我們才簽的契約嗎?我們如果攻擊拷拉,似乎會受到很嚴重的懲罰吧!”

    “看不出來啊!”蘇檸檬也露出了笑意,說,“雪瞳妹子對拷拉也算情深意重,不枉拷拉幫你擋了血風螈。”

    柳如煙沒有說話,依舊癡癡地望著我,偶爾向雪瞳投去嫉妒的眼神。

    雪瞳笑了,笑容溫柔而甜蜜。

    突然,一道白光向我這個方向擊來。

    雪瞳迅速轉身,白光劃破了她的胳膊,血流了出來。

    我定睛一看,出招的卻是小樓昨夜聽風雨的一名刺客,那白光正是他的一柄暗器。
a3368103 發表於 2012-6-10 09:08
第三卷 怨恨屋錘煉 第122章 形意與得失
    “你們似乎忘記了,小樓昨夜聽風雨與你們簽定契約的是我與SHADOWWIND,其他人都不會受契約束縛。”SANDY笑道,“因此,現在除了我之外,我們盟其他人都可以對拷拉進行攻擊。”

    “哼,小丫頭,我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剛才那放暗器的刺客冷冷說道,“刺客存在的目的就是殺人,我們只講殺人的效率,不會顧忌殺人的手段。我的匕首給你的傷害,可不僅僅只是刀傷。”

    “囉嗦什麼?繼續!”SANDY冷冷說道。

    那刺客不再說話,又是幾道白光閃爍,其他幾名刺客也開始玩起了投擲遊戲。

    雪瞳咬著牙,手中迅速結印,但是她結印的速度依舊無法趕上那些匕首擊來的速度,而且她的臉色開始泛青,我知道之前她為我擋住的那柄匕首上的毒已經開始發作。

    唉,看來這次還是無法逃脫死亡的命運,正當我暗歎之時,突然劍光閃爍,無數條綠色的藤蔓織成一張綠色的網,將我與雪瞳包裹在其中。

    柳如煙如同鬼魅般地出現雪瞳旁邊,遞給雪瞳一粒藥丸,望了我一眼,說:“我知道拷拉是醫生,但是因為剛才違背契約,他身上不可能還有藥材,你中的毒必須快些解除,超過了一定時限就連閻王都沒辦法了。”

    雪瞳愣了愣,但還是接過了藥丸,吞了下去。

    “為什麼?”雪瞳問,我也疑惑地望著荊棘殺三人。

    張大嘴撇嘴笑了笑,說:“我本來不相信愛情,但是你們讓我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一場真愛。荊棘殺向來以殺人為業,偶爾救救人,換換口味,就當調劑吧!”

    “張大嘴,你要與小樓昨夜聽風雨為敵?”SANDY冷冷地問。

    “哼!”蘇檸檬冷哼一聲,道,“與你們小樓昨夜聽風雨為敵又如何?我們不久前不是才打過一場麼,你難道還以為我們不敢?”

    “你剛才也說過,小樓昨夜聽風雨的人中,只有你與SHADOWWIND和我們有契約關係,除了你之外,其他人我們都可以肆意殺戮的。”柳如煙也將一把匕首橫在自己胸前,冷冷地望著SANDY。

    “雪瞳妹子,你與拷拉找個安全的地方呆著,這裏有我們。”張大嘴的十指各有一道綠光閃爍,更多的藤蔓從地底鑽出,開始纏繞小樓昨夜聽風雨的那些幫眾。

    雪瞳重重地向荊棘殺三人點了點頭,說:“謝謝三位姐姐了。”

    接著,她又站起,大聲說道:“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今天有人欠了我幾條命,我也欠了人幾條命,我現在先走了,有關黑龍任務,三天后,朱雀城鳳鳴酒樓,我自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不要多說了,快走吧!”柳如煙神情複雜地看了看我,對雪瞳說道。

    雪瞳不再多說,扶起我,向街頭走去。

    小樓昨夜聽風雨的人想分出一些人手攔截,但是張大嘴的藤蔓以及蘇檸檬的劍阻止了他們的行動,柳如煙神出鬼沒的刺殺更讓他們慌亂一團。

    貓言惑眾幾人卻直接白光一閃,下線去了。

    “去哪里?”我有些氣喘吁吁地問。

    雪瞳向我溫柔一笑,道:“清風酒樓。”

    我愣了愣,隨即笑了笑,點點頭,說:“好主意。”

    雪瞳露出迷人的笑,將我攙扶著,繞到清風酒樓的後門,再次走進了酒樓。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SANDY不會想到,我們並沒有走遠,依舊在他們的身邊。

    我與雪瞳坐在先前坐的那張桌前,任樓下的廝殺聲傳來,我們靜靜地看著對方,一起傻傻的笑。

    都說世事無常,沒有想到短短一天的時間,居然會發生這麼多的劇變。

    原先對我恨之入骨的雪瞳,現在望著我的眼神,竟然變得情意綿綿。

    之前與我們針鋒相對的荊棘殺,現在為了保護我的安全,居然與小樓昨夜聽風雨的人糾纏不休。

    我不由一陣苦笑,不知道現在到底是該慶倖,還是該傷心。

    小小的一塊石頭,讓我成了救美的英雄。

    恐怖的數據亂流,成了我的守護神。

    奇妙的誤會,讓所有人都認為我愛上了雪瞳,而且這愛是驚天地、泣鬼神的,因為它可以包容血風螈那刻骨銘心的恨。

    望著眼前春意昂然的雪瞳,我不敢告訴她真相。

    我不敢想像,如果她知道我救她的真相,不過是因為一塊石頭,她會如何暴走;我更不敢想像,如果她知道這個誤會是由於資料亂流製造的,她會不會將我這秘密公之於眾,讓我面臨被技術部的人當成白老鼠的命運,畢竟于公於私,她這麼做都是情有所原。

    “拷拉兄,你又回來了。”燕九重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他一邊向我笑著,一邊用那油膩的圍裙擦著臉上的汗。

    我想起剛才用雷管炸了酒樓,立刻笑著說道:“九重兄,你是來向我要賠償金的嗎?抱歉,我現在可是身無分文啊。”

    燕九重連忙擺手,說:“什麼話啊!那點小錢,哥哥還付得起,兄弟就不要寒磣哥哥了。”

    “那你現在……”我有些奇怪地問。

    燕九重瞪起眼,說:“你忘了,拷拉兄!先前我們一起做菜時,你不是說飯後你會教我一道湯嗎?”

    我這才想起,先前和他在廚房做飯時,我的確答應要教他一道湯。可是,由於之後一連串的變故,我早已經將這事情拋在了腦後,沒想到,燕九重還記得這麼牢。

    我望了雪瞳一眼,笑了笑,說:“好的,我就教你一道湯,湯名就是‘一片冰心在玉壺’。”

    我的話音剛落,燕九重與雪瞳一起愣住。隨即,雪瞳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甜蜜,燕九重望瞭望我,又望瞭望雪瞳,似乎明白了什麼,也賊笑起來。

    我愣住,心中暗自祈禱,希望我的計畫不會出現反效果。

    “一片冰心在玉壺”正是雪瞳不久前點的湯名,只是後來小樓昨夜聽風雨將燕九重今天的“詩行天下”強行定了去,我們才作罷。

    現在教燕九重的湯也是這個名,我的目的正是想討好雪瞳,希望哄她開心以後,慢慢告訴她今天救美的真相。不過,看著她那副甜蜜的表情,以及燕九重那抹賊笑,我開始懷疑我這想法是否有些愚蠢。

    “你還記得?”雪瞳一臉的溫柔,風情萬種地看著我。

    我默然地點了點頭,燕九重也立刻湊了過來,向我請教起做法。

    “烹飪不僅需要突出色、香、味,更需要廚師的匠心獨運,讓美食更具形、意,從而體現更深的內涵。九重兄的‘詩行天下’正是意的體現,你巧妙地將中國幾千年的詩歌文化融入了菜肴之中,一鍋湯便是一個世界,深重而又讓人回味無窮。你今天做的‘小樓昨夜聽風雨’便是如此,色香味俱全,形與意兼備,但是將你的手藝排除在外,單獨看這道菜,仍是覺得欠缺了些東西。”我向燕九重說道。

    “什麼?”燕九重忙問。

    雪瞳卻滿臉笑意地望著我,饒有興味地看著我指點清風酒樓的掌廚。

    “和諧!”我回答。

    “和諧?”燕九重的眉頭緊鎖。

    我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對!就是和諧。雖然伊尹的乾坤湯盆將你的‘詩行天下’這個弱點遮掩了不少,但是細心的食客依舊可以從你的作品中品出不和諧的味道。”

    “還請拷拉兄明示。”燕九重立刻鄭重地對我說。

    我笑了笑,品了口香茶,回答:“先從你的選材說起,紫燕、春筍、雨水、杏花,雖然這些簡單的材料很符合這句詩淡淡的詩境,但是你卻忽視了詩人所處的背景,以及本詩這幾句真正要表達的意味。”

    “陸遊!《臨安春雨初霽》!”燕九重喃喃說著,突然眼睛一亮,直直地望向我,說,“拷拉兄的意思是我體會的意過於膚淺,從而讓這碗湯的意與詩的意產生了不和諧?”

    我笑著點頭,燕九重果然不愧是掌廚級的人物,我隨便幾句話,他立刻就明白我要說的意思。

    “眾所周知,陸遊是我國具有代表性的愛國詩人,本詩作於淳熙十三年春。陸游奉命權知嚴州事,由山陰被召入京,這詩歌是在臨安時所作,當時陸遊已六十二歲。詩人大半生浮沉宦海,壯志未酬,情懷鬱悒,雖召入京,但已無年輕時的慷慨,反有厭倦風塵之意。但是詩人那殺敵報國、恢復中原的不死之心從未消失過,儘管山河難收,幾成定局,但詩人一旦聽宣,便不假思索,打馬上京。然而,詩人急切地進京卻只能閑閑地候著。客居京城,無所事事,這無疑是給詩人那滾燙如火的報國之心澆一瓢冰水。臥居小樓,一夜無眠,聽春雨淅瀝,想杏花夜放,詩人那鬱悶心境由此可知。“小樓”、“深巷”句為陸游名句,單看可見早春的清新、美好。臥居小樓,想明朝可以遙遙聽見曲折小巷裏傳來的清脆的“賣杏花”之聲。這是何等美好的早春細節!但是,倘若“知人論世”,我們倒能深切感受老英雄困于客棧,報國無門的心酸!”我頓了頓,發現燕九重與雪瞳一起被我的講述吸引,兩人的目光同樣的迷離恍惚,我笑著繼續說道,“再看你的這碗湯,早春的美好景象被你極力地突顯了出來,但是詩人那心酸的感覺卻被你忽視了。所以,我認為你的這碗湯少了份和諧,一份湯之意與詩之意的不和諧。”

    燕九重沒有說話,從他額頭上細細的汗珠,我可以看出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缺陷。

    “如果我是你,明媚的春光之外,我會加如酸的感覺。其實,青杏本身就是不錯的材料,但是,你卻僅僅將之當成輔料,利用了它的色,卻未發覺它的味。”我再次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拷拉兄剛才說首先從我的選材說起,難道除了湯之意與詩之意不夠和諧之外,還有其他的不和諧之處?”燕九重問我。

    我點了點頭,回答:“另外一個不和諧之處,正是這道菜獨具匠心的地方。”

    “什麼意思?”燕九重疑惑地問,而雪瞳依舊呆呆地看著我。
我輕聲咳嗽了一下,雪瞳的表情依舊呆滯,不知道這丫頭到底在想什麼。

    看著燕九重求知若渴的眼神,我繼續講道:“另外一個不和諧之處,就是你使用了五行陣法。”

    燕九重呆住,好一陣,才繼續問道:“記得當時,拷拉兄弟不是說我在烹飪中運用五行陣法是一件創舉嗎?”

    我笑了笑,說:“不僅是當時,即使是現在,我依舊這麼認為。”

    “那……”燕九重不解地望著我。

    我笑著回答:“巧妙地將各種外來技能融入烹飪中,需要勇氣,更需要智慧。從你的那道湯中,我看到了你的多才多藝,更看出了你的用心良苦,為了體現詩境,你的確是煞費苦心,但正是由於你過於被詩句牽引,你的獨具匠心卻成了最大的敗筆,產生了更嚴重的不和諧。”

    “什麼意思?”燕九重問。

    “你認為那道湯,最吸引食客注意的是什麼?”我問。

    燕九重想了想,回答:“應該就是那五行陣法引發的小雨吧。”

    雪瞳不知何時從呆滯中恢復過來,也點了點頭,說:“別人是怎麼樣我不知道,但是當時,那道湯最吸引我的的確是那小雨。”

    我不再說話,只是微笑地看著燕九重。

    燕九重的臉色變得通紅,只見他長歎一口氣,道:“我明白了,當食客不是被菜肴本身吸引,而是被之旁的雕蟲小技吸引,這本就是廚師最大的失敗。因為食客欣賞的不是你的食物,而是你食物旁那繁雜的花樣。這小雨並未增加食物本身的色、香、味、形、意,僅僅只是被那詩句限制。”

    “的確是這樣,所以說,當一道菜不是依靠其本身的品質吸引住食客,而被其周圍本作為輔助的花樣喧賓奪主,這便引發了更嚴重的不和諧。如果這種不和諧繼續擴大下去,很可能讓食客與廚師都忘卻了本來的目的,品嘗食物所得到的快感也會發生嚴重偏差。”我繼續解說。

    燕九重連連點頭,說:“受教受教。”

    “的確有兩把刷子啊,拉拉。”雪瞳笑望著我,說。

    “呵呵,拷拉兄不愧是廚神最看好的廚師,難怪小小年紀,就能當上特級廚師。”燕九重心服口服地說著。

    我笑了笑,說:“不要在誇我了,我剛才說了那麼多,這碗‘一片冰心在玉壺’應該怎麼做,你應該心裏有數了吧?”

    燕九重笑了笑,回答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謝謝拷拉兄指點了,現在已經是淩晨了,我這就為兩位做湯。”

    很快,燕九重下了樓。

    我知道,憑他的悟性,我今天這些話應該讓他得益不少,希望他能快些得到更大的提升吧。

    “拉拉,你剛才那個樣子很酷。”雪瞳突然說。

    我愣住,呆呆地望著雪瞳。

    雪瞳兩隻手撫摸著自己的臉,說:“我媽媽曾經告訴我,男人對某件事情專注時的樣子最酷,以前我不瞭解,現在我終於明白了。”

    我傻傻地笑了笑,雪瞳卻繼續說道:“剛才我聽你向燕九重侃侃而談時,我覺得氣質也是可以有形的,至少我已經看見了你氣質的形狀。”

    “哦?什麼形狀啊?”我睜大眼睛問。

    雪瞳用手輕輕敲了一下我的腦袋,說:“拷拉的氣質,當然也是拷拉的形狀。”

    話還沒說完,雪瞳已經笑成一團。

    “呵呵。”我也笑了起來,沒想到還是被這丫頭耍了。

    “不過我剛才說的是認真的。”笑了一陣,雪瞳突然又鄭重地望著我,說:“你剛才那樣子真的很酷。”

    我的笑容凝固,從雪瞳那多情的眸子中,我看見愛已經開始在她的心中發酵。我不自然地笑著,心裏卻暗暗叫苦。

    “你報的那句‘一片冰心在玉壺’是王昌齡的作品,本詩中蘊涵的情感有很多,比較明顯的便是思家之情。你是不是很想家啊?”我努力地轉移起話題。

    雪瞳的神色頓時變得黯淡,但是很快,她有露出了祥和的笑容。

    “是的,我很想家,很想我的媽媽,還有我小時候經常抱在懷裏的那個布娃娃。”雪瞳喃喃地說著,我發現,她的雙瞳開始閃爍淚光。

    “呵呵,不想你爸爸?”我笑著問。

    雪瞳的臉色突然變得冷若冰霜,她望著我,一字一頓地說:“不要提他!我不想想起他那可惡的樣子。”

    我不由打了個寒戰,這才想起,之前每次提到她的父親,她都是這副異常冷漠的神情。我不知道她父親到底做了什麼事情,居然讓他的女兒對他恨成這般模樣。

    “我恨撒謊的男人,更恨不負責任的男人。”雪瞳一字一頓地對我說。

    之後,我望著她,她望著我。

    “拉拉,答應我,以後永遠都不要對我撒謊,好嗎?”突然,雪瞳開口了,她的眼睛中充盈著淚水,一臉渴望地等著我的回答。

    我的呼吸幾乎停止,腦子中再次閃現那顆石頭。

    “以前,爸爸就經常欺騙媽媽,與其他女人鬼混。為了爬得更高,他最終將我與媽媽拋棄,與他上司的女兒結了婚。媽媽總是天真的認為爸爸曾經愛過她,犯錯的是那個賤女人,如果不是那個賤女人勾引爸爸,爸爸也不會離開我與她。”雪瞳的眼睛再次變得迷離,憂傷地說道,“可是,在我眼中,爸爸從來沒有愛過媽媽,也沒有愛過我。他眼中只有他的事業,為了能夠往上爬,他可以放棄一切。否則,為什麼他離開之後,再也回來看過媽媽,也再也沒有抱過我。媽媽跑去找他,他卻讓保安將媽媽趕了出來;當媽媽重病時,我哭著去求他看看媽媽,他卻說他不會被苦肉計騙到。我看著媽媽憔悴的臉,到死她還在幻想著爸爸會來抱住她,重新和我們生活在一起。我眼睜睜地看著媽媽在失望與期望中慢慢失去了所有力氣,所有人都說媽媽傻,我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在心底,我同樣認為媽媽是個大傻瓜,她愛上了一個不值得愛的人,卻為了他付出了一切。媽媽去世後,爸爸拒絕撫養我,但是法律卻讓他不得不承擔撫養我的義務。他不讓我和他住在一起,只是每個月給我一筆錢,從那時候開始,我就不再相信所有情感,我只相信那冷冰冰的條款。在我眼中,所有情感都抵不上一紙契約。”

    我不再說話,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雪瞳會成為契約魔女,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她如此憎恨她的父親。但是,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

    “拉拉,以後,你再也不會欺騙我,對嗎?”雪瞳望著我,問。

    我張了張嘴唇,卻不知道如何回答。

    雪瞳笑了,說:“這個承諾很難說出口,你沒有立刻回答我,說明你是個很有責任感的人,只有沒責任感的人才會輕易地給人承諾。你沒有立刻跟我說‘不會’,這本身就說明你不想欺騙我。你也沒有立刻跟我說‘會’,這說明你不想讓我傷心。呵呵,拉拉,你果然是個好男人。”

    ……

    什麼邏輯!?

    雪瞳的話讓我哭笑不得,我的遲疑反而讓我成了負責、誠實的代名詞。

    “唉,因為我,你中了毒。本來很好的計畫,就這麼被擾亂了。”雪瞳望著我說,“看來這次任務失敗了,不過我似乎得到了更大的報酬。”

    雪瞳滿臉羞意地望著我,問我:“你呢?”

    我知道雪瞳希望什麼樣的回答,但是我不想引起更多的誤會,我面目僵硬地笑了笑,說:“呵呵,我似乎也有別的收穫。”

    “什麼呢?”雪瞳連忙問道。

    我四周望瞭望,從幾個桌子上拿過幾個杯子,分別裝了些水,又拿了兩根筷子,朝莫名其妙的雪瞳望了眼,笑著用筷子敲擊起杯子。杯子由於裝的水有多有少,發出的聲音也各不相同。

    “你學會了演奏?”雪瞳驚喜地問。

    我點了點頭,說:“在說書的貓演奏時,我使用了偷師技能,雖然這次我們的任務沒有完成,但是我依舊學會了一樣新的技能。”

    雪瞳笑著望我,問:“除了新的技能,沒別的收穫了?”
我再次啞然,窗外的打鬥聲漸漸停歇。

    “撤!”SANDY的聲音傳來。

    “想走,先將千蟲標本留下。”張大嘴冷冷地說。

    我與雪瞳一愣,互相望了一眼,一起側耳傾聽起樓下的對白。

    SANDY大聲說道:“張大嘴,不要欺人太甚。”

    蘇檸檬冷笑道:“欺人太甚的仿佛是你!”

    “你們要這本破書幹什麼?”SANDY怒問。

    “既然是破書,那你為什麼不交給拷拉?”柳如煙反問。

    SANDY咬著牙,道:“你們這群喜怒無常的女人,我算服了。”

    “呵呵。”張大嘴笑道,“服了就好,將千蟲標本留下吧。”

    SANDY忍著怒氣,說:“我把這個給你們,你們就不殺他們了嗎?”

    張大嘴笑著說:“可以考慮。”

    “我要確切答案。”SANDY說。

    “好吧,只要你將千蟲標本給我,我這次就放過你們。”張大嘴說。

    “好,我信你一回,接著。”SANDY似乎將書扔給了張大嘴。

    很快,樓下再也聽不見小樓昨夜聽風雨這群人的消息。

    “不知道拷拉他們到底接了什麼任務,這個千蟲標本到底有什麼用啊?”蘇檸檬好奇的問。

    張大嘴笑著說:“管它有什麼用,我們難得救次人,不如好事做到底,將這個千蟲標本交給他們吧。”

    柳如煙幽幽地說:“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怎麼交給他們?”

    “發短信給他們吧。”蘇檸檬說。

    “唉,希望拉拉能平安。”柳如煙歎了口氣,說。

    “拉拉?”張大嘴促狹地笑道,“什麼時候,如煙開始叫拷拉拉拉了?”

    “大嘴!”柳如煙發嗲地叫了聲。

    “啊!”蘇檸檬突然大叫起來。

    “怎麼了?”張大嘴問。

    “夏侯瘋呢?”蘇檸檬問。

    “好象有人施展過隱身。”柳如煙說。

    “小樓昨夜聽風雨!”張大嘴惡狠狠地說著,“一定是他們那幾個該死的刺客將夏侯瘋弄走了,剛才SANDY與我們說話,顯然是為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

    “哼!跑不遠,我們追!”蘇檸檬冷冷說道。

    柳如煙回答:“拉拉受傷了,他們也走不了多遠,應該在這附近。我們將這標本就藏在這旁邊吧,發個短信讓他們自己取吧!”

    “你看著辦吧!”張大嘴說道。

    不久之後,樓下再也聽不見人聲。而就在這時,我收到了一條短信。

    “拉拉,千蟲標本在清風酒樓附近那弄堂裏,你翻開第五行第四塊青磚,就能找到。”

    這是柳如煙的消息。

    我望瞭望雪瞳,將千蟲標本的藏匿地點告訴了她。

    雪瞳點了點頭,從窗口跳下。

    我長長籲了一口氣,雖然這次任務波折不斷,但總算是完成了。不過,我們欠荊棘殺一個大大的人情,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還。

    “你受傷了?”突然,一個陰森的聲音在我身旁響起。

    我抬頭一看,卻發現SHADOWWIND從酒樓的角落中走了出來,他的手中一個黑色的球體正在旋轉。

    冷汗從我的額頭滴落,2個小時還未過,我因為中毒還無法自己移動,而雪瞳已經不在身邊。

    “哼哼,拷拉,即使你受傷了,我也不會對你手軟。”SHADOWWIND冷冷地對我說道,手中的黑色球體向我擊來。

    之前的努力,似乎全都白費了。我不由暗歎,呆呆地等待著SHADOWWIND收割我的生命。

    正當我絕望之際,我的眼前白光一閃,夢回子建突然出現在我眼前,黑色的球體砸到了他的身上。

    “啊!”夢回子建一聲慘叫,再次化作白光,消失不見。

    我與SHADOWWIND一起傻傻地看著夢回子建出現又消失,我這才想起,今天,不,應該是昨天下午,我與雪瞳兩人對蠱的追問,讓夢回子建慌亂地下線。而天狼有條可愛的規則,那便是玩家在哪下線,就會在哪上線。

    沒想到夢回子建上線上得這麼巧,而且剛好幫我擋住了SHADOWWIND的攻擊。

    可是……

    SHADOWWIND不久前實力值才清零的,怎麼可能會將夢回子建一擊致命。

    “你果然好運氣!”SHADOWWIND雖然不知道夢回子建是誰,但是他也依稀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沒想到我出賣靈魂的一擊,居然讓你逃掉了。”

    出賣靈魂的一擊。

    我愣住,呆呆地望著SHADOWWIND,問:“你這麼恨我?居然出賣靈魂給我一擊。”

    對於暗系法師而言,有種很恐怖的攻擊方式,那便是將自己的靈魂出賣給黑暗,來換取恐怖的一擊。這一擊可以讓他暫時擁有他這個ID最鼎盛時期的力量,不過之後,用過這靈魂一擊的人只要死亡,沒有復活的機會,只會直接被送去重生。

    難怪他剛才能夠輕而易舉地將夢回子建送回復活點,畢竟鼎盛時期的SHADOWWIND是一名非常恐怖的暗系法師。

    “扇子還有你們怨恨屋,早已經讓我對這個遊戲憎惡到頂。我現在找不到扇子,但是我卻看見了受傷的你。”SHADOWWIND惡狠狠地說。

    “你剛才哪里去了?怎麼一直沒見你。”我一邊祈禱雪瞳剛才聽見了夢回子建的慘叫,能儘快趕回來,一邊拖延著時間。

    SHADOWWIND冷哼一聲,道:“你那雷管將我震暈了,我剛才才醒過來,不過一醒過來就讓我聽見了個好消息——你受傷了。”

    我籲了口氣,說:“你用靈魂一擊,不怕死了會重生嗎?”

    “你們怨恨屋玩弄我的感情,讓我與自己的哥哥兵刃相見,這樣惡劣的遊戲不玩也罷。你以為,現在的我還怕重生嗎?告訴你,我已經決定了,以後再也不進天狼了,我玩不起這遊戲!”

    SHADOWWIND沖我吼道。

    我被他的咆哮震住,現在我才發現,扇子似乎將他傷得很深。

    “玩不起這個遊戲,就不要玩!”雪瞳的聲音突然響起,一眨眼的工夫,她站在了我的面前。

    “哼!”SHADOWWIND冷哼一聲,說,“你來了更好,我連你一起殺。”

    “你的靈魂一擊已經用過了,出賣過的靈魂也無法再次出賣,現在的你,根本不是雪瞳的對手,你還是走吧。”我歎了口氣,說。

    “未必吧!”SHADOWWIND冷笑著,一道黑色的球體向雪瞳砸來。

    雪瞳將我扶著一閃身,躲開了。

    “你果然不敢動手,我第一次覺得,你那該死的契約也有可愛的地方。”SHADOWWIND笑道。

    我這才想起,SHADOWWIND也是那契約中的同盟者,已經失去一切的他再也不怕失去什麼,而雪瞳卻依舊擁有很多不捨得失去的東西。

    我歎了口氣,我真切地明白,為什麼有的哲人說“擁有的越多,就越害怕失去”。

    “你真的這麼認為嗎?”雪瞳笑了笑,雙手迅速結印,突然一隻巨大的螳螂出現在SHADOWWIND面前,螳螂的大刀舉起,輕輕揮動,SHADOWWIND被腰斬。

    “為什麼?”SHADOWWIND不解地問。

    但是,他再也沒有機會聽見雪瞳的回答,因為他去了他的重生之途。

    “為什麼?”可是我依舊在這裏,當我聽著系統將雪瞳的聲望等分給我時,我疑惑地問。

    雪瞳笑著望瞭望我,回答:“千蟲標本還在那裏藏著,一會我們去拿,這個任務我們完成了。2小時馬上就要到了,SHADOWWIND是最後一個敵人。你因為我的契約,失去了一切,我要將這還你,雖然你只能接受其中的很小一部分。”

    “傻瓜!”我望著雪瞳,歎著氣說道。

    雪瞳一頭鑽進我的懷抱,緊緊抱住我,說:“是的,我或許是個傻瓜,但是我願意。”

    我嗅著懷裏的女人香,望著窗外不知不覺升起的啟明星,一動不動。

    天,就要亮了。

    這次任務,勝利完成了。

    不過,我們似乎失去了很多。

    但是,為什麼我懷中的這個女人在幸福地微笑。
a3368103 發表於 2012-6-10 09:09
第三卷 怨恨屋錘煉 第123章 辦公室的交談

    天狼公司人力資源部經理辦公室。

    每次面對眼前這個帶著金絲邊眼鏡的男人,我就渾身的不自在。他那如同狐狸般的目光,充滿了算計與詭笑。雖然我隸屬於怨恨屋這個充斥怨恨的部門,但是在他面前,依舊有種被他看穿的感覺。

    “羅經理,有什麼事情嗎?”我一邊猜測著他為什麼找我,一邊問。

    羅經理伸了個懶腰,臉上浮現出一絲似有似無的笑,說:“劉傑,你成為天狼正式員工,也有些日子了,還習慣嗎?”

    我點了點頭,說:“習慣。”

    雖然怨恨屋裏變態成群,但是如果讓自己也變成了變態,這裏反而是最適合我生活的溫床。但是,我知道,羅經理他不會僅僅是為了表示關心員工,才找我過來,因此,我繼續看著他的眼睛,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雖然資料亂流暫時被壓制住了,但亂流的餘波仍未清除乾淨,這些日子希望你們儘量多在遊戲中呆著,幫著查看一下亂流餘波的動向。另外,以後你們下線時最好在封閉場所下線,最近資料流程非常不穩定,你們怨恨屋的每個人都肩負著重要的BUG監督工作,總公司不希望你們的資料因此丟失。”羅經理說。

    我愣了愣,說:“我有幾個疑問。”

    “說!”羅經理笑望著我。

    “這個消息你為什麼不對小白或者唯亞說?他們才是怨恨屋的隊長啊!”我問。

    羅經理笑了笑,回答:“不過是一個消息,誰回去說聲都可以。我叫你過來,主要是因為另外一件事。”

    “什麼?”我好奇地問。

    羅經理從他的老闆桌抽屜中拿出一個天藍色的小方盒,遞給我,說:“這是劉工讓我轉交給你的。”

    “劉工!?”我愣了好一會,才意識到羅經理口中的“劉工”正是我那真人不露相的大伯。

    我遲疑地接過羅經理手中的藍色小方盒,心中開始猜測裏面到底裝著什麼。

    “不打開看看?”羅經理笑著望我,說。

    我看見他的眼中有著期盼的神情,想起他之前動不動便跟我玩深沉,於是我壓抑住好奇,說:“不著急,等我到了房間再打開,我可沒有在其他人面前打開禮物盒的習慣。”

    望著漫條斯理地將藍色小方盒收進口袋的我,羅經理的目光明顯流露出了失望。

    之前被他那狐狸目光攪和的心慌意亂的我,看著他現在這副樣子,不由從內心深處湧出一陣得意。

    “你剛才說有幾個疑問,但你只說了一個,還有其他疑問嗎?”羅經理有些失落地問。

    我笑著說:“你剛才說最近資料流程不穩定,我們要選擇封閉場所下線,以免丟失資料。那麼這消息有沒有通知普通玩家。對於天狼這以盈利為目的的遊戲而言,玩家的資料更重要吧!”

    羅經理愣了愣,說:“從盈利這個角度來說,的確是這樣。但是特殊情況特殊處理,現在你只要將這消息通知給你的同事就行了,很多事情還是不要知道得那麼清楚好。”

    從羅經理的表情來看,他顯然是報復我沒有在他面前打開那盒子,不過我覺得,或許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

    從雪瞳那,我已經知道天狼這個遊戲實際上並不是以盈利為目的的遊戲,雖然目前它為天狼公司帶來了巨額利潤,但是它的最終目的似乎是為了星際移民。但是,羅經理卻沒有將這告訴我。

    另外,阿亂跟我說過,它存在的目的便是分析與竊取天狼的資料,因此他有很強的吞噬性,可以從周圍的魔獸與NPC身上吸取到很多資訊與資料。而且我不線上的時候,他便可以控制我那個ID,或許,總公司已經發現了這點,所以,羅經理才要求我儘量呆線上上,並且在下線時選擇封閉的場所。這一切,似乎就是為了對抗資料亂流的吞噬。

    雖然,我依舊對阿亂不放心,不知道他會用我的ID做出什麼事情,更不知道他的意識會不會最終超越我的意識,但是,代表總公司的羅經理卻顯然在很多事情上對我隱瞞,我幾乎立刻就下了決心,繼續靜觀其變。反正阿亂暫時也不會做不利於我的事情,而總公司如果真的是有心欺瞞我,我對於總公司,就如同阿亂對於我一樣,都是屬於不能信任的一類。

    “還有其他疑問嗎?”羅經理的聲音再次響起,但是,我聽出了他聲音中的不耐煩。顯然,我應該告辭了。

    “恩,沒有了。謝謝羅經理替我大伯轉交東西給我,我先出去了。”我微笑著對羅經理說。

    羅經理舒了口氣,說:“恩,好的,不要忘記將剛才我說的那些消息通知給你的同事。”

    我點了點頭,走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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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經理望著緊關的門,嘴角洋溢起一抹奇怪的笑。

    他悠閒地坐在老闆椅上,隨意地轉了個身,手中不知道何時多了個遙控器。只見他輕輕摁了一個按扭,他面前那塊牆壁如同布簾般向兩邊分開,一塊巨大的螢幕出現在他眼前。

    螢幕閃了閃,出現兩個方框。左右方框裏各現出一個人頭。左邊是一個禿頂白須的老頭,右邊卻是一個一臉慵懶的中年男子。兩人的神態年紀都不相同,但是他們的眼中都在閃爍著智慧的光。

    “雷,風,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剛才那些對話,應該足夠勾起劉傑的叛逆心與好奇心。”羅經理摸著自己的下巴,笑道。

    “電,你做的很好。”那禿頂白須的老頭抖動著他那粗粗的雙眉,笑著說,“我喜歡意外,而劉傑已經給了我很多次驚喜了。天劫、資料亂流自我衍生出的生命意識,哈哈,不知道他還會給我們帶來什麼。”

    中年人的眉頭皺了皺,說:“小傑是我看著長大的,雖然他外表懦弱,但是骨子裏的倔強不會輸給我。而且他很聰明,或者應該說,他很狡猾,而且他最狡猾的地方,便是喜歡隱藏自己的個性。他的這個特性,連雨也趕不上。”

    “哼,你的侄子雖然不賴,但是我孫子更聰明。”老頭突然說道。

    “政府與天狼公司的合作內幕,知道的人並不多,但是你孫子卻靠他自己的力量將它挖掘了出來,果然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啊。”羅經理笑著望瞭望那老頭。

    老頭得意地笑了笑,說:“小林自小就聰明絕頂,這些小門道瞞不了他的。”

    “可是,他將這消息到處擴散,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羅經理突然臉色變得嚴肅,有些陰森地望著那老頭。

    老頭愣了愣,臉色也變了陰冷,說:“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有些好奇,隨口問問罷了。”羅經理打了個哈欠,又恢復了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老頭冷冷望了羅經理一眼,道:“我們的事情,我孫子並不知情,他所做的一切,也與我們的計畫無關。”

    “你們真的認為,我們這麼做是對的嗎?”中年人歎了口氣,說。

    “不知道。”羅經理與老頭一起說道。

    中年人再次歎了口氣,說:“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發了什麼瘋,居然跟你們做這些事情。希望你們沒有騙我,更希望你們是在騙我。唉,如果你們說的是真的,那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可怕了。”

    “呵呵,風,不要再愁眉苦臉了。既然決定做,那就要做到底。”羅經理笑道。

    老頭白了羅經理一眼,說:“如果不是你這個傢伙以及你身後那無聊的組織危言聳聽,我與風都不會與你同流合污的。”

    羅經理笑了笑,說:“雷,我究竟是不是危言聳聽,其實你很清楚。而你們現在所做的事情,到底是與我們同流合污,還是與我們同仇以愾,你更清楚。有些牢騷還是不要亂髮為好。”

    “電,少來教訓我。雖然我與風與你在合作,但我們不是上下級關係,我們都是獨立的個體。”老頭怒道。

    羅經理點燃一根香煙,道:“不要忽視我們怨恨屋的力量,現實的怨恨屋,可比你孫子他們在遊戲中的小打小鬧更恐怖。”

    老頭咬了咬牙,說:“我真的不明白,怨恨屋到底為何存在?也不知道,你們究竟是天使還是惡魔?”

    “世界上本沒有天使與惡魔,我不在乎怨恨屋究竟是什麼組織,我只希望所有人都能按其心願,快樂地活著。”中年人長籲一口氣,說。

    羅經理點了點頭,說:“我從來就不標榜自己歸屬正義,我只是為人們爭取自由選擇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的權利。怨恨屋究竟為何存在,與天狼究竟為何存在本身都毫無意義,有意義的只是我們是否在按自己的心意活著。”

    “遊戲真的可以改變一切嗎?”中年人搖頭歎息。

    羅經理吐出一個煙圈,道:“遊戲能夠改變的很有限,但是天狼本身承載的意義讓這個遊戲具有了特殊性。相信我們怨恨屋,天狼不會成為桎梏人們精神的囚牢的。”

    “希望如此吧!”老頭與中年一起歎了一口氣。
a3368103 發表於 2012-6-10 09:10
第三卷 怨恨屋錘煉 第124章 撲克與塔羅
我回到怨恨屋的休息室時,蛇、小白與單林正在討論著什麼,從他們面前擺著的撲克來看,似乎是在研究如何洗牌,才能更好地掌控每張牌的位置。

    “說曹操,曹操就到。”突然小白望瞭望我,對蛇與單林說。

    “說我什麼呢?”我有些好奇地走上前,坐在他們身邊,不明白這群人為什麼對著撲克牌討論我。

    小白笑了笑,隨手從桌面上那堆牌組中抽出一張梅花Q,望了一眼,對我壞笑道:“拉拉,最近你印堂紅光耀眼,看來在走桃花運吧。”

    我愣了愣,望了一眼正滿臉促狹的蛇,又望瞭望看著撲克牌發呆的單林,搖著頭,向小白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說著,我便站起身,準備進我的房間看看大伯交給我的藍色小方盒裏到底有什麼,順便將這三個無聊的男人拋在腦後。

    “知道撲克牌的來歷嗎?”小白忽然在我身後說道。

    我頭也不回地向前走著,說:“沒興趣知道。”

    “或許你很快就有興趣知道。”小白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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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分鐘後。

    我滿臉陰冷地望著小白,小白卻無視我的表情,依舊與蛇、單林三人悠閒地品著咖啡。

    “有關我的事情,你們到底知道多少?”我的聲音憤怒。

    蛇打了個哈欠,說:“你知道蛇類向來不是勤快的動物,你的事情,我都是從別人那聽來的。”

    我冷冷地望瞭望單林,單林也瞥了我一眼,道:“拉拉,我只對值錢的情報感興趣,你的私生活我沒有興趣傳播。”

    我將目光移到小白身上,小白一臉愜意地望著單林,完全無視我的怒火,慢條斯理地說:“拉拉,你要知道我們怨恨屋可是一個機密的組織,對於天狼而言,我們就如同殺毒程式。但是以我們平時的行事風格,如果其他玩家知道我們怨恨屋其實隸屬於天狼公司,那樂子可就大了。前些日子,資料亂流擾亂了整個天狼的秩序,這病毒從何而來,是否與天狼內部工作人員有關,都是必須要考慮的問題。因此,在這樣的特殊時期,公司許多要害部門的成員都要接受全方位的調查。我們怨恨屋雖然在公司屬於邊緣部門,但是我們的工作性質讓我們也成為了接受全方位調查的物件。總之,這段時間,與我們怨恨屋成員有關的事情,天狼公司都必須要有所瞭解,而我作為怨恨屋第一小隊隊長,你的直接負責人,我當然也有義務知道你的事情,並且讓你明白一些你以前忽視的事。”

    “你所說的事情包括私拆我的物品?”我的聲音依舊冰冷。

    小白點了點頭,說:“不僅是你,我們所有人這段時間從外得到的東西都要接受檢查。”

    我將手中的藍色小方盒重重地砸到桌上,坐在了小白的對面,一字一頓地說:“那好,現在就告訴我你們的檢查結果。”

    小白挑了挑眉,道:“拉拉,真的有必要生這麼大的氣嗎?如果我成心瞞你,你根本不知道天狼公司私拆你物品的事情,我將這事情拿在桌面上說,正是將你當成兄弟。”

    “兄弟!?”我冷笑一聲,打開藍色方盒,裏面赫然是一副撲克牌。

    “既然是兄弟,那我們就接著聊前不久那個話題,我現在對撲克牌的來歷很感興趣。”我咬牙切齒地瞪著小白。

    “有關撲克牌的來歷其實有很多種說法,而我最傾向的一種是它由塔羅牌演變而來。”小白果然不愧是拉斯維加斯的賭徒,說起各種賭具,立刻神采飛揚。

    “塔羅牌是一種神奇的占卜紙牌,許多影視作品中那給人占卜的吉普賽女郎或者阿婆使用的紙牌便是塔羅。塔羅牌共有78張,分為大阿卡納與小阿卡納,其中大阿卡納有22張,小阿卡納則有56張。據說撲克牌正是由小阿卡納演變而來,而它與小阿卡納也的確有很多相同的地方。”小白眉飛色舞地跟我講道,“首先,小阿卡納與撲克牌一樣,也分4種花色,分別是權杖、聖杯、寶劍與金幣,這正好與撲克牌的梅花、紅桃、黑桃與方塊相對應;其次,小阿卡納與撲克牌一樣,每個花色也有從1到10這十張牌,只是人頭牌,小阿卡納每個花色都比撲克牌多上一張,撲克牌是K、Q、J,而小阿卡納則是國王、皇后、騎士與侍從,撲克牌中少的正是騎士。”

    “說完了?”我冷冷地問。

    小白望瞭望我,回答:“說完了。”

    “我現在想知道,為什麼你要告訴我撲克牌的來歷?”我面無表情地問。

    小白笑了笑,將身子緊緊靠在椅背上,伸了個懶腰,說:“只是想讓你知道,撲克牌最早的用處,其實是占卜。”

    “因此,你告訴我撲克牌的來歷,就是想讓我認為我大伯送我撲克牌,是為了讓我相信命嗎?”我冷冷地問。

    “你錯了!”小白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他盯著我的眼睛,鄭重地說:“我從來就不相信命,也並不是慫恿你相信命。我只是想告訴你,很多事情的本質與它現在的表像存在很大差異。”

    我愣了愣,單林卻站起身,走到桌邊,從那堆牌中也抽出一張。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牌,沒有說話,只是抬眼望瞭望我。

    我想起雪瞳不久前才跟我說起的天狼這款遊戲的有關情況,腦中不由靈光一閃,頓時明白了小白繞這麼大一個圈子,真正想告訴我的是什麼。

    撲克牌現在只是一種用於娛樂的紙牌,很少有人知道它最早的用處是占卜。

    天狼對於大多數人而言,只是一個普通的網路遊戲,雖然它與其他遊戲有著太多的不同,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它存在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按照小白的意思,他顯然是想告訴我,我的大伯正是想通過送我撲克牌,讓我明白我現在所看見的一切,並不是事情的真相。

    我的臉色變得緩和,小白笑著望瞭望我,他明白我已經想通了。

    “在拉斯維加斯,我除了賭博之外,也從一些賭徒那學會了用塔羅占卜。剛才你進來時,我們三個正在討論為你最近的桃花運占上一卦。”小白很八卦地沖我笑,單林與蛇也一起對我露出了曖昧的笑容。

    “知道梅花Q代表著什麼嗎?”小白把玩著手中早就拿著的那張梅花Q,問道。

    我茫然地搖了搖頭。

    小白看著手中的牌,長籲一口氣,道:“指的是一位親切善良的女人,但是她很愛發脾氣。”

    “最近雪瞳真的好奇怪啊!”蛇趁我因小白的話愣住時,介面道。

    “有什麼奇怪的!”我聳了聳肩,企圖轉移他們的注意力,開始聊起其他話題。

    但是很快,單林又將話題拉了回來。

    “雪瞳從來沒有主動為別人沖過咖啡,拉拉,你似乎是第一個享受這待遇的人啊!”單林的神情很嚴肅,我不明白說起這樣的八卦消息,他如何還能將神情弄得那麼的一本正經。

    “雪瞳向來只吃公司的便當,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她天天自己做飯,而且每次一做就做兩份,除了她自己那份,多餘的一份好象總會出現你的遊戲倉旁邊啊。”蛇笑得很誇張,望著他那眯成一條縫的眼睛,我恨不得立刻讓它去冬眠。

    “最重要的是,這些日子她似乎得了臆想症,動不動就莫名其妙地傻笑,要麼就長期間的發呆。而且,每次發呆時,她望著的方向,總有只拷拉在那呆著。”小白繼續丟著炸彈。

    “你們到底想說什麼?”看著眼前這些一個賽一個八卦的同事,我不由呻吟道。

    小白望著我,道:“你們什麼時候開始交往的?”

    我白了小白一眼,道:“我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你們想得太多了。”

    “到底是我們想得太多了,還是你們之間的秘密太多了?”單林咬了咬自己的指甲,輕聲說道。

    “與雪瞳共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麼想的,但是這丫頭顯然愛上你了。”蛇望著我,說道。

    “哈哈,我果然是個天才。”小白突然說道,“記得不久前分組行動時,你與雪瞳還有著很多的不愉快,沒想到合作了一次之後,你這小子居然讓雪瞳這個將金錢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的女人愛上了你。看來,分組合作果然可以調劑我們之間的同事之情,或許還能昇華一番。”

    小白一邊說著,一邊還不忘看了單林一眼,單林卻面無表情地盯著我,說:“第一次分組行動基本上都結束了,等雪瞳與若塵的掃尾工作結束後,我們可以一起討論一下第二次分組的事情。”

    我這才想起,雪瞳曾經與荊棘殺他們約著在朱雀城的鳴鳳酒樓做個了段,不知道她現在將事情進行的怎麼樣了。

    想到雪瞳為了保護我,出手攻擊了SHADOWWIND,她的綜合能力值、聲望值之類的都被系統轉嫁到了我們這些契約人身上,又想起小樓昨夜聽風雨的行事手段,我不由有些擔心起來。

    我快步走向遊戲倉時,身後的小白開始慫恿單林與他繼續合作,而蛇的呼嚕聲也響了起來。
a3368103 發表於 2012-6-10 09:11
第三卷 怨恨屋錘煉 第125章 占卜的阿婆
幾隻海鷗在蔚藍的大海上空飛翔,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讓我的心情很放鬆,空氣中四處彌漫著清新的鹹味。
  “這是什麼地方?”我不由有些困惑,我與雪瞳上次都是在玄武城的清風酒樓下線的,而這裏顯然不是玄武城。
  “阿亂,我不在的日子裏,你做了些什麼?”很快,我就意識到我上線位置的變化是阿亂搞的鬼。
  “你好久沒來了。”果然,阿亂慵懶的聲音響起,“我只是為了搜集一些資料,在不同的城鎮村落隨便逛逛而已。”
  因為上次的任務,我與雪瞳無論是心理還是物質上都大傷元氣,那次下線後,我們一起連續休息了好幾天沒上線。如果不是雪瞳與荊棘殺他們有三天之約,估計雪瞳仍不會上線,畢竟上次任務中發生的好多事情,我與她都需要慢慢消化。
  .“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雖然對阿亂到底搜集了什麼資料很感興趣,但是我覺得目前更重要的是瞭解自己在什麼位置。
  “飛魚島。”阿亂平淡地回答。
  “什麼?”我愣住,沒想到我現在的位置正是我的出生地飛魚島。很早之前,就從華大夫那裏得知,飛魚島有三個村落,分別是以料理與醫術聞名的珊瑚村,以礦業與冶煉聞名的恢原村,以及以海產貿易與首飾製作技術聞名的琥珀村。
  珊瑚村是整個天狼我最熟悉的地方,無論是建築還是人,都讓我感到親切,而恢原村是我不久前才去過的地方,這裏顯然不是珊瑚村,也不是恢原村,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琥珀村了。
  “你的思路沒有錯誤,這裏就是琥珀村。”阿亂的聲音依舊毫無波瀾。
  我有些憤怒,說:“你能不能不要隨便解讀我的思想。”
  阿亂歎了口氣,說:“這是我被囚禁在你身體中剩下的唯一樂趣了,難道連這你也要剝奪嗎?”
  阿亂的聲音有些傷感,我愣了愣,口氣緩和了不少,說:“可是,我的大腦無時無刻不被你監控的感覺,讓我很難受。”
  “你會習慣的,甚至某種時候,你會喜歡上這種感覺的。”阿亂連忙說道。
  我不能想像自己會有喜歡被人監控的時候,但是也懶得再與阿亂磨嘴皮了。雖然對於它的來歷以及真實目的仍存在很多疑惑,但是好奇心以及羅經理的有意隱瞞,讓我決定暫時與他好好相處,除去他那一身的謎團之外,他也算一件很好用的工具。至少,在我這個ID處於危險狀態時,他會提醒我注意安全,想到那夜他屠殺狼的情景,或許,他的存在,還能讓我多少具備些殺傷力。
  古人雲:“既來之,則安之。”雖然飛魚島並不大,但是由於之前都在忙任務,這個琥珀村我還從未來過,既然阿亂讓我來到了這裏,不如隨處看看。
  打定主意後,我發了個短信給雪瞳,告訴她我已經上線,過一會就去鳴鳳酒樓與她會合,讓她不要單獨行動。
  短信發好後,我開始在琥珀村裏四處溜達,一邊溜達一邊還向阿亂問起他究竟在搜集什麼資料。
  “很多,很亂,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我總是自覺不自覺地想去搜集。”阿亂想了半天,這麼回答我。
  我籲了一口氣,不知道阿亂到底是在瞞我,還是真的不知道。
  “我們的思想是共通的,我瞞不了你,你也瞞不了我。你的思維會直接帶動我的思考,我的思考也直接牽動你的思維。”阿亂有些不高興地對我說。
  “那說說你具體搜集了哪些資料吧。”我立刻轉移話題,不想與阿亂作無謂的爭吵。
  阿亂顯然感應到了我心意,很配合地接過了話頭。
  “不同地方的物產,  NPC之間的關係以及不同地點的風俗傳說等等。”阿亂回答。
  我皺了皺眉,不明白阿亂搜集這些到底是幹什麼,難道依舊在執行資料亂流的原始使命——竊取天狼所有資料?
  “很多時候,我覺得無知可能是最幸福的事。”不知為何,阿亂突然發出感慨。
  我有些奇怪,問:“為什麼這麼說?”
  “我不知道自己沒有意識前到底是怎樣的狀態,我只知道當我化身為阿亂後,無時無刻不在思考自己到底是誰,這種感覺真的很痛苦。而且,你的身體並不是我的樂土,更多時候,它是囚禁我的牢籠,但我的潛意識又告訴我,即使你的身體是囚牢,現在也要讓之完整,因為它的每一次損傷都會削弱我的力量。我不斷地聚集力量,不斷地探尋自己從何而來,又什麼存在,我拼命地搜集著資料,雖然我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搜集這些,但是我總覺得,我掌握的資料越多,我就會離真相越近。”阿亂的聲音深沉而憂傷。
  我不知道一個被囚禁的靈魂究竟承受著多麼大的痛苦,也不明白不知自己從何而來為何而生的生命有著多麼深的憂傷。
  雖然與阿亂認識時間不長,但是或許是因為使用同一個身體的緣故,我切實地感受到了潛藏他心底的傷感。在很多人眼中,阿亂與德加爾他們一樣,都是資料流程而已,但是我認為,懂得情感的他們,與我們這些真正的生命體並沒有區別。
  “小夥子,你印堂發黑,平時應該得罪過不少人吧?”突然,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老太婆攔住了我的去路。
  我仔細望瞭望攔住我路的老太婆,才發現她滿臉的皺紋如同核桃殼一般,乾癟的雙手被她緊緊握在一起,她的眼睛裏不斷地閃爍著耀眼的光。
  最近給我看相的人還真不少,現實中小白說我印堂發紅,在走桃花運,遊戲裏這老婆婆卻說我印堂發黑,平時得罪了不少人。
  雖然,我更願意相信小白的話,但是老婆婆的話似乎更符合現實。自從那次天劫以來,我似乎就沒做過什麼符合大眾道德標準的事情,得罪的人倒是一批接著一批。
  “老婆婆,你想說什麼?”我停下腳步,問道。我知道NPC主動與玩家交談,一般都需要玩家具備一些條件,雖然我不知道這老婆婆為什麼要對我說出這樣的話,但是我可以確定她一定還有下文。
  果然,老婆婆笑著向我點點頭,說:“小夥子,相信占卜嗎?”
  “占卜!?”我不由想起了小白跟我說起的塔羅,又想起大伯那藍色方盒中的撲克牌。
  “占卜也就是推斷禍福,大可以推測一個國家的興亡,小可以推測出一個人的吉凶。”老婆婆不等我的回答,逕自說了下去,“占卜的方式有很多種,中國古代一般喜歡用龜、艾草等進行打卦或者起課,也有人是通過觀察星象、或者依據夢境來進行占卜。”
  “老婆婆,我曾經讀過《易》,對於占卜也有所瞭解,從某種意義上說,一部《易》,與其將之理解為一部玄學巨著,不如將之看成一部思想界的經典著作。其他的占卜方式我瞭解不多,但是我想一定也有其存在的道理吧。”我想了想,回答。
  老婆婆笑了笑,說:“小夥子,你沒有排斥占卜,幾種感知力也非常敏感,有興趣幫我做件事情嗎?”
  果然是隱藏任務,我立刻選擇了是。
  “青龍城的巫女祟很早之前就向我要一枚果實,你能代我交給她嗎?”老婆婆問我。
  “果實?什麼果實啊?”我問。
  老婆婆沒有說話,從懷裏掏出一枚雞蛋大小的紅彤彤的果實,果實的四周還隱隱約約閃爍著火焰般的光華。
  “飛炎果!?”我不禁失口叫道。
  老婆婆愣了一下,喃喃說道:“小夥子,有點眼力,這正是昆侖仙果飛炎果。”
  我不由咽了幾口口水,激動地從老婆婆手中接過那枚果實,心中卻開始盤算,如果我私自扣留下這果實,系統給我的懲罰會有多大。
  我現在的料理技能雖然是特級,但是已經很久沒有提升了。不知道成功烹飪出風雲六味,我的料理技能將會有多大的提升。
  “祟是一位實力非常恐怖的巫女,而且脾氣暴躁,如果有人將她想要的東西弄丟了,那人的下場會更恐怖。”顯然,這個老婆婆看出了我心中的那點私欲,出口提醒道。
  我聳了聳肩,並不在意她的威脅,反正做風雲六味也要花些時間準備食材,之前都是用其他果實代替飛炎果,不怕烹飪失敗,用真正的飛炎果進行烹飪,當然要慎重加慎重,或許應該找德加爾幫忙,在他的看護下,成功率應該也會高些。
  “剛才我就說過,小夥子你印堂發黑,找你麻煩的人應該不少,我這裏有個面具,送給你,或許它能幫助擺脫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老婆婆又從懷裏掏出一塊面具,遞給我。
  我接過看了看,卻是一張很清秀的男孩臉蛋。
  雖然在以飾物聞名飛魚島的琥珀村,這面具並不是件什麼稀奇的物品,但是它的實用性,還是讓我決定收下它。
  “除了這個之外,還有其他報酬嗎?”我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的感覺,直接問那老婆婆。既然她能看出我印堂發黑,有一堆人在找我麻煩,自然也可以看出我對報酬的貪得無厭,也應該明白我不是君子,特別是與利益掛鈎時。
  老婆婆苦笑道:“小夥子,我身上可沒適合你的東西了。”
  “沒關係,不適合我,我可以出售或者送人。”我兩眼發光地瞪著老婆婆的懷裏,反正依她的年齡,應該沒人會以為我想圖謀不軌。
  老婆婆無奈地又掏出一個水晶項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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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發現我沒必要四處去搜集資料,從你的大腦裏就可以搜索到很多東西。”阿亂揶揄地說道。
  我笑著整理起從那老婆婆身上敲詐來的物品,說:“為什麼這麼說?”
  “面對一個請你幫個小忙的老人,你居然會趁機搜刮了這麼多東西,人類的卑鄙與無恥也是我要搜集的資料之一啊。”阿亂回答。
  一張人皮面具,幾張魔法卷軸,十幾件首飾。
  這正是我在那老婆婆身上得到的收穫。
  “阿亂,你真的認為她讓我幫的忙是小忙嗎?”我將一枚閃爍著美麗光澤的戒指拿了起來,對著陽光看了看,說,“天狼裏的任務,報酬與任務難度向來都是直接掛鈎的,如果這任務真的是個簡單任務的話,這個老婆婆怎麼可能對我沒完沒了的索取忍氣吞聲。”
  “不過是轉交物品而已,這任務真的很複雜嗎?”阿亂對於我的說法有些不以為然。
  我笑了笑,不由感歎起阿亂的單純,輕聲說道:“如果只是轉交物品這麼簡單,為什麼這老婆婆會給我這麼多的報酬。”
  “明明是你自己敲詐的。”阿亂說。
  “好好好。”阿亂翻來覆去的那幾句話,將我的頭都攪暈了,我有些不耐煩地回答,“很多事情說是說不清楚的,反正你就在我的身體中,你慢慢等著看吧。”
  阿亂安靜了一會,突然又問:“你現在到底是去青龍城,還是去朱雀城?”
  我腦中的資訊顯然又被阿亂捕獲,連我遲疑不決的思路都被他清晰地把握,我就不明白,與我共用一個大腦的他,為什麼就不明白那老婆婆交給我的任務絕非普通的任務。
  “還是去朱雀城吧!”阿亂的問話讓我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為什麼?既然你說那老婆婆交給你的任務不是普通任務,那麼將飛炎果放在你身上,豈不是很危險,早點交出去,早點完成任務,不是更好嗎?”阿亂問。
  我笑了笑,說:“飛炎果是可遇不可求的仙果,對於我這個廚師而言,它更是極其珍貴的食材,你認為我到手後,會輕易將它交出去嗎?”
  “那你還接老婆婆的任務?還找老婆婆要這麼多報酬?”阿亂似乎還沒有從我的想法中回過神來。
  “你忘記了嗎?老婆婆交給我的任務可沒有時間限制,擅于利用一切漏洞也是我在天狼生存的重要準則,大不了某年某月某日,我再次有幸得到飛炎果時,再將那果實交給那個叫祟的巫女好了。”
  阿亂愣了半天,才悻悻地吐出幾個字。
  “卑鄙啊~~~~~~~”
a3368103 發表於 2012-6-10 09:14
第三卷 怨恨屋錘煉 第126章 瘋子的火焰
        朱雀城鳴鳳樓。

    我望著沖天的大火,呆若木雞。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看見鳴鳳樓在我的面前燃燒,濃煙與灰塵將我嗆得吐不過氣來。

    “怎麼回事?”我一邊狼狽地躲閃著四處飛濺的火花,一邊抓住一個從酒樓中沖出的玩家。

    “怨恨屋的人都是瘋子!”那玩家氣急敗壞地掙脫我的手,丟下一句。

    我愣住。

    怨恨屋!?

    雪瞳!?

    “發生什麼事了?你在哪?”我立刻發了條短信給雪瞳。

    望著仍在熊熊燃燒的火焰,我有些焦急地盯著從酒樓中不斷往外奔跑的人們。

    “你在擔心我嗎?”突然,我的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我一回頭,雪瞳正在對我甜甜的笑。

    我望著她,她望著我。

    我傻呵呵地笑了起來,她也開始傻呵呵地笑。

    “我以為你在酒樓裏呢?”我說。

    雪瞳低下頭,說:“如果不是接到你開始那條讓我不要單獨行動的短信,我現在應該就在酒樓裏。”

    “剛才聽見跑出來的人說,怨恨屋的人都是瘋子,我還以為這火與你有關呢。不知道那人為什麼扯上怨恨屋。”我感覺我與雪瞳之間這種感覺有些曖昧,連忙轉移話題。

    雪瞳笑了笑,回答:“他們沒有說錯啊,這火的確與我們怨恨屋有關。”

    “怎麼回事?”我愣住,盯著雪瞳問道。

    “雪瞳妹子,這火你是怎麼縱的?”忽然,三個引人注目的女人將我倆圍了起來。

    “幾位姐姐,上次謝謝你們了。”雪瞳一見來人,臉上立刻浮現出開心的笑,拉著我的手,又望瞭望那三個女人,說,“這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

    那三個女人相視一笑,沖我們點了點頭,便隨雪瞳向一處民舍走去。

    民舍當然不是普通的民舍,我與雪瞳明白,那三個女人也明白。

    因為這間民舍通往的地方,正是與冒險者工會相對的毀滅天堂。

    毀滅天堂與冒險者工會一樣,也是編布整個大陸的村鎮的接發任務的地方,只是它這裏的任務都偏向陰暗,來這裏發放任務的人大多心裏都充滿仇恨。一般而言,毀滅天堂的地點都很隱秘,需要玩家仔細探尋,才能找到入口。當然,象我們怨恨屋這樣的老牌組織,各個村鎮的毀滅天堂入口當然都是瞭若指掌,而那三個女人也是這裏的常客,對這裏的熟悉程度並不比我們遜色,因為她們三人正是死神的代言人——荊棘殺。

    “毀滅天堂一般都是晚上開放,整個天狼只有朱雀城與寂靜火山兩處白天也開放,雪瞳妹子,你還真會找地方啊。”張大嘴望著正在向一名冷冰冰的NPC辦理著開房手續的雪瞳,笑道。

    蘇檸檬與柳如煙卻一直在我與雪瞳身上打著轉兒,不知道她們在想些什麼。

    “我不過是恰好想起毀滅天堂就在這附近,讓張姐姐見笑了。”雪瞳指了指前方的走廊,說,“我開的房間從洪字門進,去那裏再詳談吧。”

    張大嘴點了點頭,跟著雪瞳走向洪字門。

    毀滅天堂的保密系統比冒險者工會更為完善,這也是由於它所接手的任務性質決定的。畢竟花錢買凶的人往往不希望他人知道自己是誰,而以刺殺詐騙搶掠為業的玩家更需要對其的很多資料進行保密。因此,所有毀滅天堂都開設了一千個門,每個門後都連接著一個絕對隱秘的空間。在這個空間中,租賃該空間的主人對於其有著絕對的控制權,他可以決定這個空間究竟對哪些人開放。這些門分別以千字文中的字為名,所謂“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我們進入的門正是第七個門。

    門後的擺設很簡單,一張桌子,幾把椅子,桌子上還有著幾杯冒著熱氣的茶水。

    “好了,這裏絕對安全,有什麼話都可以痛痛快快地說出來了。”張大嘴望著雪瞳,說。

    “張姐姐想知道什麼?”雪瞳坐了下來。

    張大嘴笑了笑,說:“我想知道雪瞳妹子到底是怎麼縱的火?”

    雪瞳捂著嘴,笑道:“張姐姐,如果我說這火不是我放的呢?”

    “什麼?”張大嘴愣住。

    蘇檸檬卻嚷了起來:“不是你放的火,那你怎麼知道要著火,還發短信讓我們快些離開鳴鳳樓?”

    柳如煙撇了撇嘴,說:“即使不是你放的火,你也應該是知情者吧。”

    我沒有做聲,繼續望著雪瞳,等著她的解釋。從荊棘殺的這些話看來,在我來之前,似乎還發生了不少事情,對這些還一無所知的我,與其多上幾句無關緊要的問話,不如耐心地傾聽,或許要不了多少時間,我就能明白不久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雪瞳對著荊棘殺三人嫣然一笑,道:“如煙說得不錯,我不是縱火者,但我的確是知情者。幾天前,我與你們做了約定,無論恩仇,我們都要在鳴鳳樓來個了段。當我在佈局時,拉拉發來短信,說他臨時有些事情,讓我等他一會,不要單獨行動。我知道,已經被剝奪了綜合實力值等資料的我,單獨出現在鳴鳳樓實在太危險了,隨時都有回復活點的可能,於是我便在鳴鳳酒樓旁窺伺,結果看見你們、巧仙盟以及小樓昨夜聽風雨的人先後進了鳴鳳樓,而且我還看見了一個在我預算之外的熟人也進了鳴鳳樓,因此……”

    “因此,你就利用了我。”突然,洪之門被打開,又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我轉頭一看,立刻明白雪瞳說的熟人是誰,也明白了雪瞳為什麼說這火與我們怨恨屋有關。

    “瘋姿,沒必要說得這麼難聽吧!”雪瞳滿臉笑意,輕聲說道,“反正你玩火自焚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偶爾為我們的任務做點貢獻,也未嘗不可啊。”

    “哼!”瘋姿冷哼一聲,在雪瞳身邊坐下,隨意望瞭望我與荊棘殺三人,道:“你發消息讓我過來,應該不止是炫耀你的鬼主意吧。”

    “當然不是。”雪瞳一邊關上洪之門,一邊說:“我答應你的報酬,剛好可以在這裏給你啊。”

    “什麼報酬?”瘋姿問。

    “什麼火之詛咒?”我問。

    荊棘殺三人什麼也沒說,但是從她們的眼神看來,她們顯然也對我與瘋姿的問題感興趣。

    “為了讓大家都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還是先從火之詛咒說起吧。”雪瞳笑道。

    瘋姿打了個哈欠,道:“陳年舊事,有什麼好說的。”

    雪瞳沒有理會瘋姿,逕自說了下去。

    “天狼中有許多隱藏任務,其中一些任務會給予玩家一些任務物品。如果玩家貪污了這些物品,系統便會給予其一定的懲罰,有時相關的NPC也會出手教訓貪婪的玩家。而瘋姿就曾經黑過一件貪不得的物品,於是開始背負火之詛咒。”雪瞳停下來,望瞭望我們,瘋姿一臉的不以為然,我的左眼卻開始跳個不停。

    “到底是什麼物品啊?”蘇檸檬好奇地問。

    瘋姿繼續打著哈欠,百無聊賴地介面說道:“不過是一枚果實而已,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老婆婆讓我將這個帶給青龍城的一個巫女。”

    我的血液似乎凝固,我的臉上浮起一陣僵硬的笑,問:“那巫女是不是叫祟?”

    “是啊,你怎麼知道?”瘋姿抬眼望瞭望我,雪瞳與荊棘殺望向我的眼神也寫滿了驚訝。

    “那果實是不是只有雞蛋大小,紅彤彤的,果實的四周還隱隱約約閃爍著火焰般的光華?”我繼續追問。

    瘋姿更加好奇地望著我,說:“是啊,那老婆婆說這是飛炎果,形狀就和你說的那樣,不過這果實不怎麼好吃,酸得很。”

    “……”我愣住,半晌,才癡呆呆地望著瘋姿,問:“你將飛炎果吃了?”

    瘋姿聳了聳肩,說:“是啊,那老婆婆給我果實時,我的饑渴度差不多到極限了,剛好有個果實可以充饑,不吃幹什麼?”

    我幾乎要崩潰了,我盯著一臉理所當然的瘋姿,呻吟道:“你知道飛炎果是什麼果實嗎?”

    “不知道,反正用來充饑,效果不怎麼樣!不僅味道不好,似乎還有毒。”瘋姿輕拂自己的劉海,道,“吃了它之後,我的饑渴度沒有降低,渾身卻象著火了一般,頭暈暈的,實在受不了,我便自己拿刀砍了自己腦袋。”

    聽著眼前這個俏麗的女孩,漫不經心地說著自己拿刀砍了自己腦袋的經歷,荊棘殺三人的臉上不由露出一絲震驚,我則想不明白一個人如何自己砍自己的腦袋。

    “飛炎果是生長於昆侖仙境的仙果,雖然經過適當的處理後,它可以給我們帶來很多好處,但是飛炎果不能直接食用,未經處理的飛炎果可以讓人渾身燥熱不安,會將人們心底的欲望完全引發出來,傳說中就有人因誤食飛炎果而癲狂至死。”我一邊說著,一邊盯著瘋姿,直覺告訴我,這個丫頭即使不吃飛炎果,也足夠癲狂了。

    “難怪當時我覺得整個人渾渾噩噩的了,原來是這麼回事啊!”瘋姿依舊沒心沒肺地打著哈欠,似乎對這往事毫不在意。

    “那次死亡後,你沒有研究過死亡原因?”張大嘴皺著眉頭問道,雖然天狼不過是個遊戲,死亡也並非真正的死亡,但是一般而言,大家還是很關心自己的死因的,如果莫名其妙地死了,總會在復活之後做些什麼。

    瘋姿搖了搖頭,說:“死了就死了,研究出原因又能怎麼樣?況且這時候,那個無聊巫女的詛咒也來了。”

    隨著瘋姿進入正題,我們又開始安靜下來。

    “自從我吃了飛炎果之後,每過一段時間,我就會死上一次,死因都是由於我的身體會莫名其妙地自燃。”瘋姿繼續懶洋洋地說。

    “自燃!?”張大嘴皺著眉說道。

    “是啊,開始我也覺得很奇怪,我怎麼可能會自燃呢,而且每次都燃燒得那麼徹底。後來我去查了相關的資訊,才知道人體自燃並不神秘。火每次都是先將我的衣服點燃,並且以最快的速度將我的皮膚燒掉,接著我的皮下脂肪融化流出,很快衣服就被液化脂肪浸濕後成了“燈芯”,而我體內的脂肪就像是“蠟”,源源不斷地提供燃燒的燃料,接著我的骨頭被燒裂,流出了骨髓,骨髓大約含有80%的脂肪,因此會繼續燃燒,直到把骨頭燒成了灰燼。所以說,一般越胖的人燒得越乾淨。”瘋姿眉飛色舞地說著。

    “啊!好恐怖!”柳如煙的胖臉皺成了一團,嬌嬌滴滴地往蘇檸檬的懷裏鑽。

    “是啊!的確很可怕,特別是保持清醒的頭腦看著自己一點一點被燒乾淨的感覺,可惜最後的情景是我根據資料自己推斷的,不能親身體會……”瘋姿應和著,可是她那興奮的表情讓我看不出來她哪里在害怕。

    “你剛才分析的是自燃的過程,我想知道那個詛咒是怎麼回事啊?”張大嘴流著冷汗將瘋姿引回正題。

    “我自燃了七八次之後,再次碰見那個老婆婆,那個老傢伙告訴我,我已經被青龍城的巫女祟詛咒了,因為我沒有完成她的委託,私自佔有了巫女祟重要的藥品,以後隨時都有可能被地獄的火焰吞噬。”瘋姿回答。

    “這個詛咒沒有辦法解除嗎?”蘇檸檬問。

    瘋姿撇了撇嘴,說:“哪有什麼詛咒無法解除,單林隨便幫我一找,就找到了數十種解除此詛咒的方法。”

    我摸著下巴,猶疑地問:“既然你的詛咒解除了,為什麼雪瞳剛才還能借用那個火之詛咒。”

    “拉拉,我只是說有辦法解除詛咒,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已經解除了詛咒。”瘋姿瞪著眼,看著我。

    我翻了個白眼,暗罵自己一頓後,問:“既然知道解除詛咒的辦法,為什麼不解除詛咒?難道這些方法都很難嗎?”

    “難雖然是比較難,但是以我們怨恨屋的力量,花些功夫還是可以解除的。”瘋姿想了想,說道。

    “那你為什麼不解除詛咒?”我好奇地望著瘋子。

    “我為什麼要解除詛咒?”瘋姿同樣好奇地望著我。

    我愣住時,雪瞳卻笑了起來。

    “拉拉,瘋姿在怨恨屋中主要負責擾亂人心之類的任務,客戶基本上都是些幫會同盟。每次有大幫戰的時候,瘋姿的任務就會越多,她在其他同事的幫助下混進目標陣營,然後通過自燃讓目標幫會變成一片火海,從而引起他們的混亂。”雪瞳說。

    “利用詛咒工作。”我目瞪口呆地望著笑意盎然的瘋姿,半天說不出話來。

    張大嘴卻冷哼一聲,道:“原來火焰瘋子這個雅號是這樣得來的,只是我就覺得奇怪了,既然是詛咒,你怎麼知道自己何時會自燃?”

    “多燒上幾次,自然就能摸索出簡單的規律。”瘋姿一本正經地說,“每次被燒後,我都記錄下了時間與一些相關情況,累計多了,再將這些記錄交給單林,然後再按照他的推算繼續等著被燒,然後再記錄,接著再讓他分析。久而久之,這詛咒的基本規律便被我摸清了,我大概知道什麼時候會被燒,甚至知道做哪些事情可以直接引發詛咒。”

    聽著瘋姿滔滔不絕的分析,我終於明白,論起BT,女性往往比男性有優勢。

    “看來又是一個無視實力的變態。”張大嘴望瞭望瘋姿,又望瞭望雪瞳與我,不僅搖頭歎道。

    瘋姿笑了,說:“其實,我不僅無視實力,也無視技能。自從我中了這個詛咒之後,我的任務就是伺機自燃,引起混亂。某種意義上說,我的價值似乎就等同於N年前一個古董遊戲紅色警戒裏的自爆卡車。”

    “剛才鳴鳳酒樓的大火就是你自燃的結果?”我問。

    瘋姿白了一眼雪瞳,說:“其實距離正常自燃時間還有些日子,只是今天一上線,我就接到雪瞳的消息。她說鳴鳳樓上有不少小樓昨夜聽風雨的幫眾在那聚集,而她與他們有些過節,便想借我的火之詛咒教訓教訓他們。反正我閑著沒事,雪瞳又說有讓我滿意的報酬,我便去了……”

    “因為這火其實就是你布的局,所以你自然知道鳴鳳樓要著火的事。”張大嘴顯然也明白了雪瞳為什麼能事先通知她們離開。

    “我說過,有仇報仇,有恩報恩。”雪瞳笑道,“這不過是個序幕而已,小樓昨夜聽風雨的末日不會遠了。”

    張大嘴冷笑一聲,道:“你自己挖個坑,等我們到坑旁邊時,蹦出來說那有陷阱,這也叫報恩?”

    雪瞳燦爛一笑,道:“或許,應該等你們掉進坑裏後,每天送飯給你們吃,讓你們不至於餓死,這才叫報恩。”

    “哼!”張大嘴冷哼道,“算了,不和你耍嘴皮了,你說過要與我們講黑龍任務的,現在就開始講吧。”

    “什麼黑龍任務?”瘋姿望瞭望張大嘴,問。

    張大嘴正要說話,雪瞳卻搶先說道:“這是我與他們私下定的契約,與你無關。”

    “哼!”瘋姿瞪了雪瞳一眼,道,“那我就說說與我有關的事,我的報酬到底是什麼?你說過一定會讓我滿意的,希望你不要惹我生氣。你要知道,在這個封閉的空間,如果我自燃的話,會發生什麼……”
a3368103 發表於 2012-6-10 09:15
第三卷 怨恨屋錘煉 第127章 洪字門內
“在封閉的房間裏自燃,時間長了,你的火焰會因缺氧而熄滅。”蘇檸檬冷笑著對瘋姿說,“我不介意看看你沒有燒透的樣子。”

    蘇檸檬的話音剛落,雪瞳與瘋姿一起向她投去憐憫的目光。我輕輕笑了笑,喝了一口茶,沒有任何好處而介入女人間的戰鬥,那是白癡才做的事。

    “檸檬,如果她的火焰因缺氧而熄滅,我們也差不多要窒息了。”張大嘴揉了揉太陽穴,長籲一口氣,說。

    蘇檸檬的臉上浮現尷尬,她憤怒地望著瘋姿,說:“那我就在她將氧氣消耗完之前,先將她送回復活點去。”

    “抱歉,你的這個計畫也行不通。”雪瞳笑了笑,說,“如果瘋姿這麼容易被人送復活點的話,她還怎麼縱火?”

    “切,不過是一個不停死亡的小丫頭,實力綜合值低得可怕,我就不信她能抵擋得住我的劍。”蘇檸檬一臉的不屑。

    瘋姿笑了,笑容異常陰森。

    “你儘管試試,我還沒見過可以穿越地獄的火焰的東西呢,希望你的劍能完好無損地到達我的身軀。”瘋姿的聲音與她的笑一樣陰森。

    “而且,瘋姿她很早之前就已經摸索出了控制火焰燃燒強度的方法,如果她選擇急劇燃燒的話……”雪瞳微笑地說出更加陰森的內容。

    “封閉空間、急劇燃燒……”柳如煙一邊重複著這幾個詞語,手上不知何時多了個雷管。

    張大嘴笑了起來,說:“在封閉空間中急劇燃燒,會引發爆炸,雷管的爆炸也正是基於同一原理。瘋姿,果然好手段。”

    “過獎!”瘋姿向張大嘴笑了笑,無視臉色蒼白的蘇檸檬,卻將目光定格於雪瞳身上。

    “雪瞳,我的報酬到底是什麼?”瘋姿問。

    雪瞳笑了笑,說:“瘋姿,你在天狼時間也不短了,似乎中了詛咒之後,你就一直是無業遊民,難道你不想為自己確定一個職業?”

    瘋姿聳聳鼻子,說:“象我這樣動不動就自焚玩的人,有職業與沒職業,似乎沒什麼要緊吧。況且象我這樣頻繁的死亡,實力綜合值也高不了。”

    “那要看你怎麼理解了,很多時候,職業只是稱謂的一部分。象我,別人可以叫我契約師雪瞳,拉拉則是廚師拷拉,難道你不想多個稱謂?”雪瞳笑著問。

    瘋姿白了雪瞳一眼,道:“多這麼個稱謂,有什麼意思?不要轉移話題,我的報酬到底是什麼?”

    雪瞳歎了口氣,道:“我給你的報酬,其實就是個稱謂啊。”

    “你耍我嗎?”瘋姿站起來,怒視著雪瞳。

    我有些擔心地望著這個喜歡縱火的同事,我可不願意讓我的特級料理技能經驗受到損失。

    “淑女!淑女!”雪瞳慢條斯理地說,“瘋姿,你不覺得你應該讓我把話說完嗎?”

    “你說!”瘋姿氣呼呼地望著雪瞳。

    雪瞳說:“瘋姿啊,其實在我眼中,你一直是最有氣質的女生。”

    “不要以為馬屁就能讓我輕饒你。”瘋姿冷冷地說著,但是我依舊發現在她的眸子中開始洋溢笑意。

    雪瞳撇了撇嘴,說:“瘋姿,你這個淑女怎麼能說出馬屁這樣粗俗的話語呢?聽扇子說,最近你在學插花與茶道?瞧瞧這品味,看來我這輩子都趕不上你了。”

    瘋姿愣了愣,說:“其實,那插花與茶道課,我只上了一天……”

    “啊,天才啊,只上了一天課,就能精通插花與茶道這兩樣高雅的藝術,我更崇拜你了。”雪瞳望向瘋姿的目光閃爍著崇拜。

    瘋姿傻傻地笑了笑,說:“沒有你說得這麼誇張了。”

    “可是……”雪瞳的聲音突然變得消沉,望向瘋姿的目光開始充滿憐憫。

    “怎麼了?”瘋姿顯然接受不了雪瞳前後神情出現如此大的反差。

    雪瞳歎了口氣,聲情並茂地說:“你這樣一位高雅的淑女,在天狼中的稱謂居然是‘火焰瘋子’,你覺得這樣粗鄙的稱謂配得上你嗎?”

    “啊,以前我還沒注意,聽你這麼一說,似乎是不怎麼中聽。”瘋姿愣了愣,說。

    “所以了,我覺得你應該換一個稱謂,而我很早之前就幫你做了份策劃,覺得我這份策劃中的稱謂最適合你這樣的淑女。”雪瞳說。

    瘋姿忙說:“說來聽聽啊。”

    “這個作為報酬可以嗎?”雪瞳突然問道。

    瘋姿又愣了愣,說:“只要真如你所說,這稱謂適合我,我就同意這個當報酬。”

    雪瞳笑了笑,說:“你一定會滿意的。我的策劃很簡單,你只要確定一個職業就可以了。”

    “這麼簡單?”瘋姿詫異地望著雪瞳。

    雪瞳點了點頭,說:“就這麼簡單,不過,我建議最好當冰系法師。”

    “為什麼?”瘋姿問。

    “冰系法師,最容易讓人想起冰清玉潔,這與你的氣質最接近了。”雪瞳說。

    瘋姿笑得很開心,說:“有點道理。”

    “另外,你最具殺傷力的攻擊方式是利用火之詛咒縱火,而你的職業卻是冰系法師,你可以給自己一個稱謂,叫作‘操縱火焰的冰系法師’。瞧這稱謂,多有個性,多另類啊。就從這個稱謂中,就可以看出擁有這稱謂的主人是多麼有頭腦有思想有個性的一名淑女。而且,你的職業與你的攻擊方式之間的差異,還容易讓敵人產生錯覺,這還可以為你以後的工作提供便利。怎麼樣?我這個策劃不錯吧,一舉數得呢。”

    “恩,不錯不錯。”瘋姿站起身,扭動腰肢,輕拂秀髮,道,“你想出的這個稱謂的確很適合我這個淑女,這次就算你給過報酬了。恩,唯亞的緊急呼喚響半天了,我先過去,以後再和你討論如何做個淑女。雪瞳,我先走了。”

    瘋姿沖我們風情萬種地笑了笑,轉身打開門,走了出去。

    “看不出啊,怨恨屋的人臉皮還真是一個比一個厚啊。拍馬屁的與接馬屁的,居然講上半天沒一個臉紅的。”張大嘴冷冷地望著雪瞳。

    “瘋子就這麼容易打發?”我則是有些懷疑地望著雪瞳。

    雪瞳笑了笑,說:“就好象不少瘦子喜歡打腫臉充胖子一樣,一般粗鄙的人喜歡別人說他高雅。瘋姿的脾氣一向火暴,但是她偏偏喜歡別人叫她淑女,我不過是投其所好而已。”

    “她不是還精通茶道與插花嗎?”我總覺得,精通這兩樣的人再怎麼粗鄙,也有其高雅的一面。

    雪瞳冷笑一聲,說:“一個在茶道班與插花班呆了一天就被老師趕出來的傢伙,怎麼可能談得上精通。”

    “你剛才似乎不是這麼說的。”蘇檸檬冷冷地瞪著雪瞳。

    雪瞳笑了笑,說:“剛才不是為了打發那個暴力女麼,難道你真的想她將這裏給爆了。”

    “她為什麼會被茶道班與插花班趕出來啊?”我問。

    “破壞公物、毆打老師、敲詐同學……”雪瞳的話剛開個頭,我便搖手阻止她說下去。

    看來,瘋姿果然是一位很有頭腦很有思想很有個性的淑女。
“你能投其所好,將火焰瘋子哄走,我們荊棘殺可不是那麼容易打發的。”張大嘴笑道,“黑龍任務的事情,該討論了吧!”

    雪瞳望瞭望荊棘殺,又望瞭望我,說:“你們曾經幫過我和拉拉大忙,我也不想再瞞你們。”

    “瞞我們?你又對我們撒了謊嗎?”張大嘴的臉色有些陰沉。

    我望了一眼雪瞳,卻見她的目光流露真誠。我心一動,莫非雪瞳準備告訴荊棘殺黑龍任務不過是一個騙局。我有些擔心地望瞭望荊棘殺三人,不知道得知真相後,她們三個會如何暴走?

    “暗龍任務根本不存在!”雪瞳的聲音響起。

    “什麼?”荊棘殺三人一起睜大眼睛,瞪著我們。

    蘇檸檬拔出了她的劍,張大嘴的手中也開始綻放綠光。

    “幾位姐姐,不要生氣,我有補償的。”雪瞳連忙說。

    “說!”張大嘴壓住怒火,問。

    雪瞳舒了一口氣,道:“其實,我也不是真的在撒謊,龍的消息我真的知道,只是不是暗龍。當時我故意說成是暗龍,那是為了引身為暗系法師的SHADOWWIND上鉤,對於你們而言,其實什麼龍都一樣。”

    張大嘴的臉色恢復了正常,她點點頭,說:“的確,SHADOWWIND或許還企圖從暗龍身上打到暗系的高級法術書,對於我們,只要是龍,都有巨利可圖,可是我怎麼知道,這次你沒有騙我們?”

    雪瞳笑了笑,說:“我沒有辦法證明我說的話是真是假,不過我希望你們這次能相信我。這是龍穴地圖,給你們。”

    張大嘴接過雪瞳手中的地圖,望了一眼,喃喃說道:“冰龍。”

    “對,這條冰龍正處於交配期,脾氣很暴躁,我不建議你們在在近期去找它麻煩。另外,你們不要單獨去屠龍,最好能找些夥伴。”雪瞳說。

    “謝謝關心,不過我想知道這圖你是從哪里得到的。”張大嘴問。

    雪瞳笑了笑,說:“怨恨屋有個既可愛又可恨的傢伙,他的名字叫單林。”

    張大嘴愣了愣,笑道:“我再相信你一次。我們走!”

    隨著張大嘴一聲令下,蘇檸檬與柳如煙一起走向門口。

    “拉拉,再見!”柳如煙經過我身邊時,突然對我說道。

    我條件反射地說了句:“再見!”

    卻見柳如煙那張胖臉再次皺成桃核,非常誇張地笑成一團,與滿臉促狹的蘇檸檬打鬧著走出門。

    “只剩下我們兩個了。”雪瞳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我愣住,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話要對我說嗎?”雪瞳深深地望著我。

    我有些尷尬,笑了笑,說:“單林應該不會無條件給你龍穴地圖吧?”

    雪瞳笑了笑,說:“想得到任何東西,都必須先付出一些代價。單林自然不會做白工,而荊棘殺她們三人也將為我創造一些利益,不過這是我與他們的事情,現在我想聽你說說我與你的事。”

    “呵呵。”我傻笑著,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人與人,很多時候都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單林與我是相互利用,荊棘殺與我也是相互利用,但是我希望,你與我不是這樣。”雪瞳盯著我,說。

    “當然,我與你,不會相互利用的。”我有些口吃地說。

    雪瞳笑了,問:“距離上次我向你要承諾,已經有些日子了。不知道你考慮得怎麼樣?你願意給我一個承諾嗎?”

    我張了張嘴,面對雪瞳突如其來的問題,我顯然顯得異常狼狽。

    “從你那慌亂的眼神,我就可以知道答案,你還是沒有考慮好,對嗎?”雪瞳笑著對我說。

    我沒有說話,低著頭,如同犯錯的孩子。

    “你不願意給我承諾,是因為我讓你討厭嗎?”雪瞳問。

    我搖頭。

    “那是不是因為她?”雪瞳從懷裏掏出一樣物事。

    我定睛一看,她手中拿的赫然是一個木人,那是一個正在施法的女法師,她的左手顯然缺了根手指。

    “因為我的契約,害你所有的物品都被系統強制拿去拍賣了,為了能最大程度地追回你的損失,在你休息的時候,我去過拍賣行。”雪瞳說。

    我愣住,那幾天,我們都很累。我一直在休息,雪瞳她告訴我她也在休息,沒想到她竟偷偷去了拍賣行。

    “通過契約標記,你的東西我基本都淘了回來,雖然花了很長時間,但是我很開心,因為這是我第一次不是為了利益而認認真真地做的一件事,而且,從這些物品中,我可以感受到你的味道。”雪瞳看著我,說,“直到我發現了這木人,數十件一模一樣的木人。”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知道說些什麼。

    “你不想給我一個解釋嗎?”雪瞳有些淒涼地望著我,“或許,我沒有資格向你要解釋?”

    “不是!”我終於開口了,“我只是不知道說些什麼。”

    “你喜歡冰舞星辰,對嗎?”雪瞳問。

    我搖頭,說:“不知道。”

    “不知道!?”雪瞳搖著頭,對我說,“拉拉,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如果你不是喜歡她,為什麼你的行囊中,儘是她的木人?如果你不是喜歡她,為什麼經常去叢闕姐那打聽她的情況?如果你不是喜歡她,為什麼你不能給我一個承諾?”

    “我真的不知道。”我望著雪瞳,輕聲說道,“我只知道,冰舞星辰對我有重要的意義,因為她曾經做過我的妻子。”

    “你指的是那次假結婚?”雪瞳睜大眼睛問我。

    我點了點頭,說:“雖然我與她的婚姻關係,不過是在遊戲中維持了三天,但是她始終做過我的妻子。”

    “拉拉,你這個傻瓜,這不過是個遊戲啊!”雪瞳望著我,搖著頭說道。

    我低著頭,回答:“我知道這是個遊戲,我也知道那次婚姻根本不是真的,我還知道我這麼在乎這件事情的確很傻。可是,婚姻就是婚姻,承諾就是承諾,雖然有報復的成分在裏面,但是當時在神父面前我的確給出了承諾,我說過,無論是疾病或健康、貧窮或富裕、如意或不如意,我都不會離開她。”

    “可是,你們已經解除了婚姻關係啊,還是她親手解除的。”雪瞳傻傻地看著我。

    我點頭,說:“是的,是她親手解除了婚姻關係,但是我的承諾沒有解除。我可能並不喜歡她,但是當她面對著她最愛的人,用匕首砍下自己的手指時,我忽然想保護她。”

    “可是你發動了天劫,你就是用天劫來保護她的嗎?”雪瞳無力地問。

    我笑了笑,回答:“可是,我與她一起承受了天劫。”

    “拉拉,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沒有必要為這麼一個無聊的而且已經結束了的婚姻而彷徨。”雪瞳對我說道。

    “可是,雪瞳,你不覺得在喜歡與不喜歡之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嗎?”我說。

    “什麼?”雪瞳好奇地問。

    “責任!”我回答。

    “你曾經跟我說過你與你父親的事,現在我也跟你講講我的父親。與你不同,這個世界上,我最敬佩的人便是我的父親。很早以前,我就知道,我父母的結合,並不是因為愛情,而是因為我爺爺與姥爺的逼迫。我爺爺與姥爺是八拜之交,我父母出生時,他們曾經指腹為婚,結為親家。他們為了履行承諾,逼迫已經有了女友的父親娶母親,父親堅決不同意,但是在爺爺以死相逼下,他妥協了。當他與母親結合之後,他的女友曾多次來找他,母親非常擔心他會離開自己。可是,父親的話讓母親定了心,他說,雖然他與母親結婚是被迫的,是個錯誤,但是既然已經在教堂做出了照顧母親一輩子的承諾,他便不會離開。他說他與母親結婚了,已經對不起他的女友,他不會再離開母親,對不起母親。不久,他的女友再也沒有來找過他。我的父親從小就跟我說,或許這個世界最盪氣迴腸的是愛情,但是維繫家庭的往往是責任。現在的我,不過是在面對責任而已。”

    雪瞳的臉色蒼白,她呆呆地望著我,好半天,才又輕聲說道:“拉拉,你有沒有想過,或許她根本就不需要你的這份責任。”

    “或許吧,但是在我確定她是否需要之前,我還是要守著這份責任。”我緩緩說道。

    雪瞳抬眼盯著我,忽然笑了。

    “拉拉,你是個好男人,我更加喜歡你了。答應我,如果冰舞星辰不需要你這份責任,你一定要給我一個承諾。”

    我默然地點了點頭。

    “拉拉,或許我愛上你,本身也是種錯誤。”雪瞳幽怨地朝我看來,“你的父親與我的父親簡直是兩個世界的人,我不知道你與我的血液中是否有著悖逆的成分,或許,我無緣享受到你的那份承諾與責任。”

    “雪瞳……”我不由叫了一聲。

    雪瞳沖我搖了搖頭,說:“拉拉,不用再多說什麼,我知道你接下來要說的話。我不想被別人安慰,尤其是被給他人承諾的你安慰。”

    “不是的,雪瞳。”我說道,“我不是想給你安慰,我覺得有些事情,你應該知道真相。”

    “什麼?”雪瞳有些驚訝地望著我。

    我咬了咬牙,開始陳述起一塊讓我英雄救美的石頭的事。

    “完了嗎?”本以為雪瞳會大鬧一場,沒想到她的反應居然是這麼平靜。

    “你不生氣?”我睜大眼睛問。

    雪瞳笑了,說:“我為什麼要生氣?”

    “這石頭讓你以為我是救你的英雄,正是這石頭,才讓你以為愛上了我。”我輕聲說道。

    雪瞳的臉色變了變,她說:“拉拉,你以為我愛上你,就是因為你為我擋了血風螈嗎?你錯了,拉拉,真正讓我愛上你的,不是那石頭,而是你身上那種該死的責任感。”

    我呆呆地望著雪瞳,不知道該說什麼。

    “小白正在緊急呼喚,你該去開會了。”突然,雪瞳向我幽幽說道。

    我這才發現,就在剛才那一會工夫,我已經收到了好幾份小白的消息。

    “怨恨屋緊急會議,你不去嗎?”我看著依舊呆坐在桌子旁的雪瞳。

    雪瞳向我勉強笑了笑,說:“拉拉,你先去吧,我還想在這呆一會。”

    我愣住,雪瞳卻站了起來,將我推出了門。

    望著已經緊閉的洪字門,隱約中,我似乎聽見一個女人在哭泣。
a3368103 發表於 2012-6-10 09:16
網遊怨恨屋第一卷 怨恨屋試煉 第128章 昂貴的任務
非正常事件處理中心會議室。

    “雪瞳怎麼還沒來?”小白皺著眉,問。

    “她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完。”我回答。

    “呵呵,拉拉,最近你與雪瞳果然走得很近啊。”蛇淫笑道。

    我白了蛇一眼,對小白說:“她一會就過來,我們等等她吧。”

    “不用了。”單林忽然開口道,“剛才我下線時,收到了她的消息,她說我們不用等她,到時候跟她說一下會議內容就行了,她處理事情還要些時間。”

    我知道雪瞳現在還沒有整理好心情,希望她能早些振作。

    “究竟是什麼事情,居然讓你使用緊急召喚?”若塵問。

    小白打開萬用儀,迅速選好頻道,然後將螢幕投影到牆上。

    我看著牆壁上的影像,似乎是幾個公司在簽署合作意向。

    “這是藍氏集團、靈風百貨、青伊房產以及天狼公司四方網路合作意向簽定會的現場。”小白向我們解說道。

    “藍氏集團是我國服務性行業的龍頭老大,靈風百貨、青伊房產也分別是百貨、房產業的佼佼者,他們與我們天狼總公司的業務領域似乎相隔很遠,這網路合作指的是什麼?”若塵有些不解地問。

    “如果沒有估計錯,它們應該是準備拓展網路虛擬業。天狼現在是人氣最火的一款網路遊戲,天狼幣與現實幣也可以相互兌換,因此在天狼這個遊戲中做買賣,與現實中做買賣一樣,只要方法對路,不愁沒錢賺。”單林分析道。

    小白點了點頭,沖單林諂媚地笑了笑,說:“阿林說得對,這三個企業準備聯手在天狼大幹一番。很快,天狼就要推出售房業務,所有玩家都可以購置屬於自己的產業。而天狼準備將這項業務交給青伊房產,隨之而來的,便是這些房屋除了作為居家之外,還可以作為商業用房。總之,天狼的世界也會越來越真實,玩家以後的選擇也將更多。現在,許多行業還僅僅只被系統單獨佔領,比如旅館、酒樓、藥店、打鐵鋪等等,以後每個城市中都會湧現大量的由玩家開辦的各類商店。但是,如果我們天狼在推出這項業務之前不先做些準備,那麼以後這混亂的市場就很難控制,所以……”

    “所以,服務性行業的龍頭老大藍氏集團與長於經營百貨業的靈風百貨就可以發揮作用。我們天狼與它們合作,先由天狼公司給他們提供一定的便利,讓他們優先選擇合適的店鋪,並幫助他們迅速佔領市場,從而起到市場領頭羊的作用。他們的存在,肯定能給可能出現混亂的市場帶來秩序,與他們合作,也就等於給天狼這個計畫一個平穩的保證。”單林介面道。

    “精彩!”小白誇獎道,“阿林,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你這個集英俊與智慧為一體的尤物……”

    單林臉色一沉,道:“小白,我警告你,如果你再將我叫做尤物,我會殺了你。”

    小白吐了吐舌頭,再次將目光投向牆壁。

    “阿林剛才的分析與現實基本一致,但是在四方簽署了相關合作意向之後,出了些問題。”小白說道。

    “在你說問題之前,我有件事情不太明白。”我咳嗽了一聲,說。

    “拉拉,什麼不明白?”小白好奇地看著我。

    我指著牆壁上的投影,說:“為什麼天狼總公司要實施這個計畫?”

    小白愣了愣,回答:“當然是為了賺錢。”

    我笑了笑,對小白的回答不置可否。

    “不久之前你還用撲克的來歷暗示我天狼這個遊戲的特殊性,天狼真的是一款以盈利為目的的遊戲嗎?”我說。

    小白挑了挑眉,說:“無論天狼是否有特殊性,但是盈利絕對是它的目的之一,畢竟天狼這個遊戲依舊是靠公司經營的形式來運轉。”

    “你憑什麼斷定玩家會買這些虛擬世界的房子?”我問。

    小白笑了笑,說:“這不是我斷定的,而是被公司高薪聘請的市場分析專家斷定的。他們都是研究消費者心理的高手,每個人都有歸宿意識,在任何地方,都會渴求一個屬於自己的空間,而天狼即將提供的房屋正好滿足了玩家的這種渴求。另外,攀比心與虛榮心也會成為這些房屋熱銷的促進因素。而且,實際的利益也會促使玩家購買這些房屋。”

    “什麼實際的利益?”我繼續追問。

    “購買居家用房,天狼會提供一些新服務,比如倉庫以及遊戲中睡眠服務。”小白說,“這樣,玩家就可以擁有更多存放物品的空間,以及不用下線休息,可以直接在遊戲中得到充足睡眠,而且許多被動技能在睡眠中還可以自動施展,從而增長經驗,這等於取消了線上的時間限制。”

    我不由皺了皺眉,目前沉迷於遊戲的玩家已經不少,如果取消線上時間限制,以後24小時線上的玩家一定會更多,難道天狼就不怕有玩家在遊戲中遊戲用腦過度而暴死?

    “不用擔心,我剛才說的遊戲中睡眠服務,就是能引導玩家在遊戲中進入睡眠。這時,雖然他的精神依舊在遊戲中,但大腦絕對能得到休息,不會因為用腦過度而造成不良後果。”小白解釋道,“另外,商業用房的推出,也為玩家提供了更便利的商業模式,許多喜歡經營的玩家便可以在天狼中享受到更多的樂趣。”

    “既然天狼實施這個計畫是為了盈利,那麼它為什麼不單幹,而要與他人合作。既然這些虛擬行業有很好的前景,為什麼天狼會將利益拱手讓人?”我繼續問道。

    “很簡單,為了融資。前些日子,天狼為了對付資料亂流,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這項計畫對於現在的天狼,獨力完成實在是過於勉強。而那三個企業的加盟,不僅給天狼帶來了巨額的流動資金,他們在各自領域的地位,也將成為這次計畫的亮點,可以起到很好的宣傳作用。況且,每行都有每行的特點,雖然是虛擬市場,但是很多潛規則與現實並沒有什麼兩樣,將這些交給熟悉業務的公司,對於天狼而言,也算雙贏,畢竟天狼在這些企業的虛擬產業中都佔有相當的股份。”小白解釋道。

    我不再說話,雖然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小白的解釋卻又似乎合情合理。

    “好了,現在說說出的問題吧!”蛇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小白點了點頭,說:“現在面臨的問題是一次可有可無的聯姻。”

    “什麼意思?”單林有些詫異地問。

    小白得意地笑了笑,瞧他那樣子,似乎能引起單林的注意比解決他口中這個問題,更讓他有成就感。
“在遊戲中結婚?”若塵吐了吐舌頭,說:“到底是真結婚還是假結婚啊?”

    小白笑了,說:“這正是問題之所在。雖然靈風百貨長於經營百貨業,而藍氏集團則是服務性行業的龍頭老大,但是他們旗下的產業絕對不僅僅限於百貨與服務性行業,對於房地產,他們也都有所涉獵。”

    “難道他們想一起合作,由他們聯手在天狼中經營房地產,擠掉青伊房產,多分杯羹?”單林皺著眉,問。

    小白拍了拍手,說:“正是這樣,他們想取青伊而代之,只是靈風與藍氏兩個集團之間也並不相互信任,他們都需要有層比較密切的關係,將兩家拉到一起。”

    “所以,就選擇了聯姻。”我摸著下巴,還是有些不明白,“既然決定聯姻了,為什麼又僅僅只是遊戲中結婚呢?”

    “靈風與藍氏在現實中都與青伊有不少合作專案,所以他們都不願意公開與青伊為敵。於是,他們就選擇了這種類比兩可的聯姻方式。如果說合作,他們的關係的確密切,畢竟他們的子女在遊戲中是夫妻,而天狼中的婚姻本就有嚴肅的一面,因為性感覺的開放,讓他們兩家都覺得這即使是遊戲中的婚姻,也足夠讓兩家互相包容了對方的**。如果青伊對於他們之間這種特殊的合作產生懷疑,他們則可以直接將這次婚姻推說成是兩個孩子的遊戲,雖然他們的孩子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小白解釋道。

    “好複雜啊!”我搖了搖頭,說。

    “哼,商場與戰場,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小白沖我笑了笑,說,“只要與利益掛鈎,很多東西都會顯得骯髒。”

    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我們的任務是什麼?”若塵問。

    小白回答:“阻止這場婚姻!”

    “委託人是?”蛇問。

    小白笑了笑,指著牆壁上的投影,說:“就是慘糟盟友背叛的青伊房產。”

    “具體說說吧。”單林望著投影,說。

    小白眉飛色舞的解說起來:“現在這些事情都沒有放到臺面上,雖然兩個盟友將這事情推說成是兩個小孩子的遊戲,但是青伊不是傻瓜,它早已經通過自己的管道,知道了這兩個盟友的真實想法。按他的說法,既然這場婚姻是場遊戲,可有可無,那不如讓它不存在。因為這場婚姻有著很多的功利性,所以靈風與藍氏準備在天狼中舉辦一場華麗的婚禮,而青伊就是要我們破壞這場婚禮,一定不能讓靈風與藍氏聯姻,即使是遊戲中也不行。”

    “呵呵,青伊給的報酬應該不少吧?”若塵流著口水,問道。

    “50萬金幣。”小白笑道。

    “我接了。”幾乎是同時,我、蛇、若塵、單林一起說道。

    小白一陣苦笑,道:“不要忘記,我們面臨的任務不只這一件,必須還要有人完成別的任務,這次任務最多只能讓三人參與。”

    “破壞婚禮,最好要從內部破壞起,而這場華麗的婚禮定會我華麗的舞臺。”蛇一臉的微笑,嘴裏不知道何時銜起一朵鮮紅的玫瑰,“只有我這樣擁有貴族血統的王者才適合這麼完美的舞臺。”

    若塵不禁搖頭歎息:“蛇,按照你那完美理論,這賺錢的任務都要被你弄成賠錢。我知道你有錢,也看不起錢,但是我沒錢,也崇拜錢,拜託你還是做別的任務吧。”

    蛇皺了皺眉,說:“若塵,我出10萬金幣,從你身上購買選擇這次任務的權利。只要你退出這次任務,我立刻將錢給你。”

    “50萬。”若塵打了個哈欠,說道。

    “15萬。”蛇陰沉著臉,加了5萬。

    “42萬。”若塵望著蛇,繼續打哈欠。

    “20萬。”蛇的眼睛開始吐露凶光,又加了5萬。

    “35萬。”若塵不緊不慢地看著蛇。

    “25萬。”蛇的聲音開始醞釀著咆哮,報價繼續上漲5萬。

    “28萬。”若塵微笑地看著蛇。

    “30萬。”蛇翻了翻白眼,再次加價。

    “成交!”若塵笑著拍了拍蛇的手。

    蛇這才發現,自己5萬5萬地加錢,一不留神居然比若塵的報價還高了兩萬。

    “哼!”蛇冷哼一聲,直接丟了張支票給若塵。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蛇,雖然早就聽說他揮金如土,沒想到居然會這麼誇張。為了搶一次任務,居然直接給了若塵30萬。

    “呵呵,蛇,我也將選擇這任務的權利賣給你吧!”我笑著對蛇說。

    蛇白了我一眼,說:“小白欠我賭債,諒他也不敢和我爭這個名額,除掉若塵以及到現在還沒到會的雪瞳,單林和你剛好和我組成三人小組,我為什麼要浪費錢?”

    暈,這時候怎麼又珍惜起錢了,我不由在心中詛咒著。

    再看小白,卻見他一臉的鬱悶,有些傷感地看著單林。

    “抱歉,無利可圖的任務我不感興趣。”單林忽然說道。

    小白眼睛一亮,道:“對對對,阿林,還是我們搭檔更加愉快。”

    “抱歉,我也不想和你搭檔。”單林冷冷地說著,轉身走向了遊戲倉。

    “小白,那就由你、拉拉和我完成這任務。”蛇開口道。

    小白一臉的淒慘,說:“我可以拒絕嗎?”

    蛇陰笑著,回答:“可以,只要你現在就還我100萬賭債的話。”

    小白的神情立刻變得呆滯。

    蛇得意地向遊戲倉走去,嘴裏還哼起了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小調。

    “小白,其實這任務也不差啊,好歹有50萬的報酬,我們3個人分,也分到不到。”我說。

    小白哭喪著臉,說:“拉拉,難道你不知道蛇的綽號嗎?”

    “好象是叫完美之蛇吧!”我記得雪瞳曾經提過。

    “我呸!”小白突然大聲叫了起來,“完美!?頑黴差不多,冥頑不靈的倒楣蛋!”

    “為什麼這麼說?”我有些好奇地問。

    小白回答:“怨恨屋接任務,一般都是要對方先付酬勞。其實先付酬勞的原因,就是為了防止在執行任務時可能會有比較大的開銷。怨恨屋一向都是用酬勞作為任務的開銷,你在任務中開銷越少,獲得的利潤也就越大,反之也就越小,甚至虧本。蛇至今為止,就沒有做過一件不虧本的買賣,無論這任務難易如何,酬勞多少,他都能將錢糟蹋得一乾二淨。”

    我似乎明白單林為什麼說對無利可圖的買賣不感興趣了,聽了小白的話,我也開始興味索然。

    “我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嗎?”我苦笑道。

    小白冷冷地瞪著我,說:“如果你能讓雪瞳頂替你的話,你儘管退出吧。”

    我不再說話,雪瞳的哭泣聲還在我的耳旁迴響,我怎麼可能會讓她頂替我,做這份無聊的買賣。

    “媽的,如果不是我欠那傢伙錢,我死也不和他一起合作。”小白恨恨地說。

    “怎麼欠蛇這麼多錢?他說你欠他的是賭債,你怎麼會輸呢?”我有些不解,在我印象中,小白的賭技似乎不賴。

    “因為那次賭的內容很沒有技術含量!”小白望著我,惡狠狠地說。

    我頓了頓,問:“賭什麼啊?”

    小白繼續用冒著煙的眼睛盯著我,說:“賭的是一個人的性別。”

    “誰的性別?”我更加好奇了。

    “若塵請假期間,頂替他工作的人。”小白沖我咆哮道,“你這個死拉拉,給我滾到泰國變性去!”

    ……

    我打了個寒戰,灰溜溜地奔向我的遊戲倉,心中暗自祈禱,希望這次任務沒有小白說得那樣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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