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遊怨恨屋 作者:小樹熊(連載中)

a3368103 2012-6-8 11:49:21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1 38373
a3368103 發表於 2012-6-10 09:17
本帖最後由 a3368103 於 2012-6-10 09:22 編輯

網遊怨恨屋第一卷 怨恨屋試煉 第129章 所謂品位
金碧輝煌的大廳,絢旎華麗的舞場,舞會中裝扮精美的人們,一一在我的眼前旋轉掠過,望著身邊的蛇,我有些頭暈地問:“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

    “不要說話,仔細聽,認真看,我不能容忍沒有品味的搭檔,我們這次任務目標的婚禮還有些日子,我必須要將你這個鄉巴佬好好包裝一下,不要到時候侮辱了我完美之蛇的名號,更不希望因為你的邋遢與無知壞了我的計畫。”蛇大刺刺地看著我,與他一身合體的夜禮服相比,我身上被油煙襲擊過的布衣的確顯得又邋遢又寒酸。

    “你已經有計劃了?”我無視蛇的刺激,直接挑重點問道。

    蛇一聽我提到“計畫”二字,頓時神采飛揚。

    “靈風與藍氏的聯姻,已經定在青龍城醉仙樓,屆時定有盛大的舞會。從目前已經知道的客人名單,我就可以想像出那絕對是一場華麗的演出。到時候,我們兩個將以一對貴公子的身份出席婚禮,所有的人都認為主角是那對新人,但是只有我知道,真正的主角將會是我。他們所有人包括那場婚禮,不過是為了映襯我而存在的華麗背景。”蛇興奮地說著。

    我皺了皺眉,聽了半天,仍沒有明白蛇到底有什麼計畫,只知道他似乎要拉著我一起扮演什麼貴公子。

    “你的計畫中似乎少了小白吧?”我提醒蛇,這次執行任務的除了我與他,還有第三人。

    蛇抬了抬眼,說:“小白這個BL,還是無視好了。這個任務,主要由我們兩個完成,他只要暗中協助就好。如果讓他做主力,我擔心他會選擇色誘新郎這個餿主意。”

    我翻了個白眼,想想小白平時對單林的眉來眼去,愈發覺得蛇說得還挺有道理的,不過……

    “蛇啊,我們為什麼要扮成貴公子呢?這樣是不是太引人注目了?”我問。

    蛇如同看白癡一樣看著我,說:“拉拉,不要忘記我們將出席的是一場豪華舞會,我們不扮貴公子,難道扮乞丐啊?在這樣的環境中,乞丐應該更引人注目吧!”

    我歎了口氣,說:“為什麼不扮成侍者呢?這樣行動起來,不是更方便嗎?”

    蛇彈了彈他那身名貴的夜禮服,道:“你看看我這氣質,有我這麼玉樹臨風的侍者嗎?”

    我再次打量起蛇那黑色的夜禮服,精緻的花紋,新穎的款式,貼身的設計,一看便知道是蛇為自己量身定作的奢侈品。雖然這衣服的確很高雅時尚,但是在天狼,普通玩家不可能購買他這樣的衣服,因為這衣服的實用程度與它的華麗程度成反比。沒有誰會打算穿著這衣服去打怪,只有一些無聊的公子哥比如蛇這類錢多著發燒的傢伙,才會專門做來應付一些所謂的高雅聚會。

    “那我們分開行動吧,你當你的貴公子,我來冒充侍者。”我搖著頭,對蛇說道。

    蛇冷笑著,說:“你以為就你這土包子,有資格當這裏的侍者嗎?”

    我的臉色變得陰沉,因為蛇的話太刻薄了,我的聲音也開始陰冷起來。

    “是,我是土包子,又邋遢又無知,你大可選擇其他的搭檔,恕不奉陪。”說著,我便準備轉身離去。

    “大陸最聞名的音樂之城是雅琴城,該城最豪華的酒店是月光酒店,月光酒店擁有著整個大陸最大的舞池,而我們現在正站在這個舞池邊緣。平時來這裏消費的,哪個不是揮金如土的大豪客,貴族間的講究多的是,你以為這裏的侍者真的有你想像的那麼好當嗎?你以為我說的那些話委屈了你嗎?”蛇的聲音比我更加冰冷。

    我停下腳步,回頭冷冷地看著蛇,說:“我就不信,我連個侍者都當不好。”

    “WAITER。”突然,蛇沖不遠處的侍者打了聲招呼。

    很快,那侍者就來到了我們身邊。

    “先生,有什麼吩咐?”那侍者畢恭畢敬地站在蛇的面前。

    蛇望了我一眼,對侍者說:“來杯葡萄酒。”

    侍者愣了愣,神色有些怪異,問:“先生,你是要起泡的還是不起泡的?”

    我愣了愣,不知道侍者為什麼這麼問,蛇卻笑了笑,回答:“就來杯CreamSherry吧!”

    侍者笑了笑,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氣,向蛇欠了欠身,又朝我望瞭望,問:“這位元先生需要什麼?”

    我指了指蛇,道:“和他一樣。”

    侍者向我鞠了個躬,便走開了。

    “看出什麼了嗎?”蛇望著那侍者的背影,問我。

    我抿了抿嘴唇,問:“你要葡萄酒,他的臉色為什麼變得很奇怪?還問你要起泡的還是不起泡的?這有什麼區別嗎?”

    蛇搖了搖頭,憐憫地看著我,說:“拉拉,為了給你上這一節課,我剛才不惜跌下身價,做了次小丑。真正的貴族不可能向侍者要葡萄酒的,因為葡萄酒的種類太多了,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偏愛的口味,一般都會說出自己喜歡的種類,這樣侍者便能很快地為我們送上我們真正想要的酒,我開始那樣的問話,其實讓侍者很為難,因為他不明白我到底要的是什麼,所以他才有後面那一問。”

    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在這裏作侍者,不僅要明白各種禮節,還要掌握很多相關的知識,比如酒的種類。以剛才我要的葡萄酒為例,你知道它如何分類嗎?”蛇調侃地望著我。

    我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

    “葡萄酒是一種釀造酒,在世界各地,只要有葡萄生長的地方,就都可以製造出葡萄酒。而其中又以法國的葡萄酒享譽盛名,也因為法國嚴格的分級制度,所以無論是波爾多還是勃根地,都成為名聞遐爾的葡萄酒產區。葡萄酒種類繁多。一般分為不起泡葡萄酒及氣泡葡萄酒兩大類。”蛇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我這時才明白,為什麼剛才那侍者問蛇要起泡的還是不起泡的葡萄酒。

    “不起泡葡萄酒又分白酒、紅酒及玫瑰紅酒三種;氣泡葡萄酒則以香檳為代表。另外,添加白蘭地的雪麗酒;加入草根、樹皮,采傳統藥酒釀造法制成的苦艾酒,都是葡萄酒的同類品。但一般而言,我們可以將葡萄酒分為下列五種類型:靜態酒如紅酒、白酒、玫瑰紅酒,氣泡酒如香檳,加烈酒如波特、天然甜酒以及我們剛才點的雪麗,加味酒如苦艾酒,還有彼諾甜酒。”蛇如數家珍地向我解說著。

    我如同小雞啄米般地連連點頭,這時我才發現自己真的很無知。

    那侍者捧著託盤走了過來,託盤上兩杯雪麗正在散發芳香。

    蛇從託盤上取了一杯,我也有樣學樣地拿了另外一杯,侍者再次向我們鞠了個躬,便離開了。

    蛇笑了笑,望著我,說:“拉拉,遊戲中你是廚師,據我所知,釀酒術是料理技能的分支,想必你對酒還是有一定的研究吧!”

    我想了想剛才的事,再聽蛇這麼一問,不由一陣恍惚,總覺得蛇這話說得很有諷刺性。

    “你嘗嘗這酒,告訴我你的感覺。”蛇笑望著我,說。

    我的眉毛揚了揚,蛇這表情一看就是在考我,不過我好歹也釀過酒,被動技能甘之如醴也不是擺看的,作為廚師,味覺一向是我的強項,因此對於他的這次挑釁,我並沒有放在心上。

    拿起酒杯,我喝了一大口,讓酒留在口腔,細細品味起來。

    “香味醇厚濃郁,口感新鮮強烈,有種麵包的香氣。”我回答。

    蛇點了點頭,說:“你的味覺果然很靈敏,只是品酒的步驟依舊不地道。”

    我有些詫異地望著蛇,蛇笑了笑,搖晃著酒杯,看著雪麗酒緩緩流下的酒腳,又將杯子傾斜45度,說:“象我這樣觀察酒的顏色及液面邊緣,最好在自然光線的狀態下觀察,這可判斷出酒的成熟度。一般而言,白酒在它年輕時是無色的,但隨著陳年時間的增長,顏色會逐漸由淺黃並略帶綠色反光;到成熟的麥杆色、金黃色,最後變成金銅色。若變成金銅色時,則表示已經太老不適合飲用了。紅酒則相反,它的顏色會隨著時間而逐漸變淡,年輕時是深紅帶紫,然後會漸漸轉為正紅或櫻桃紅,再轉為紅色偏橙紅或磚紅色,最後呈紅褐色。我們要的這雪麗酒現在呈琥珀色,這正是它成熟的標誌。”

    我望著杯子中琥珀色的液體,實在想不通,僅僅一杯酒,居然會有這麼多的講究。

    蛇將酒搖晃過後,又將鼻子深深置入杯中深吸至少2秒,並且不停地重複著這個動作。

    “觀察酒色之後,我們可以通過我剛才那樣的動作分辨酒味,一般而言,我們可以從三方面分析酒的香味。”蛇繼續向我傳授著他的經驗,“首先是強度,一般分為弱、適中、明顯、強、特強;其次是質地,一般分為簡單,複雜或愉悅,反感;最後便是特徵,一般分為果味、騷味、植物味、礦物味、香料味。在葡萄酒的生命週期裏,不同時期所呈現出來的香味也不同,初期的香味是酒本身具有的味道;第二期來自釀制過程中產生的香味,如:木味、煙熏味等;第三期則是成熟後產生的香味。整體而言,其香味和葡萄品種、釀制法、酒齡甚至土壤都有關係。雪麗酒曾被莎士比亞比喻作‘裝在瓶子裏的西班牙陽光’,它給我們帶來的正是如西班牙陽光般燦爛的歡愉感受。”

    蛇將酒杯放在唇前,小酌一口,並讓酒留在口腔中好長一會,才輕輕咽下。

    “最後,我們可以小酌一口,並以半漱口的方式,讓酒在嘴中充分與空氣混合且接觸到口中的所有部位,此時可歸納、分析出甜度、酸度、圓潤度、成熟度,也可以將酒吞下,以感覺酒的終感及餘韻。”蛇輕聲說道,可能是酒的味道不錯,他的神情一陣愜意。

    我吐了吐舌頭,沒有想到僅僅只是品酒,居然同時動用了眼、鼻、舌,看來這上流社會,還真是不好混啊。

    “相比而言,侍者雖然也不容易假冒,但還是要比冒充貴族容易些。”我感歎道,畢竟侍者不用這麼誇張的品酒。

    蛇白了我一眼,說:“侍者的禮節如果學起來,絕對會讓你哭死。還是跟著我混吧,雖然你沒什麼貴族氣質,有我照顧你,冒充個爆發戶還是可以的。”

    聽著蛇的話,我不由欲哭無淚。

    “不過,我是個追求完美的人,我當然不希望與我一起出現的你,會以粗俗的爆發戶形象出現。所以,我決定在接下來的日子裏,一定要好好提高你的品味。”蛇望著我,兩眼開始閃爍光芒。

    “呵呵,我覺得我們未必要一起出現啊!”我乾笑著說,“要麼你做你的貴公子,我當我的爆發戶,分開行動,勝算或許更大些。”

    蛇的眉頭皺起,道:“我說過,我是個追求完美的人,即使你不和我一起出現,你依舊是我這次行動的搭檔。在如此華麗的舞臺上,即使你只是個配角,我也不容許你影響這次演出整體的美觀。”

    “可是,為什麼我要滿足你這種無聊的嗜好。”我的眉毛也皺了起來。

    “10萬金幣!”蛇突然說道。

    “什麼?”我睜大眼睛,望著蛇。

    蛇不耐煩地弩了弩嘴,說:“只要你能配合我這場演出,我就給你10萬金幣。”

    “30萬!”我沒有忘記若塵從蛇那榨走的錢,對於蛇這樣的冤大頭,不乘機多要點,怎麼對得起我那瘋狂拷拉的稱號。

    “8萬!”蛇冷冷地看著我。

    “……你現在應該加價吧!”我有些慌張地望著打亂遊戲規則的蛇。

    “6萬!”蛇繼續冷冷地看著我。

    “好好,10萬就10萬,你不能再降價了。”我心中暗暗詛咒著這條突然小氣起來的蛇,連連說道。

    蛇冷哼一聲,說:“先給你2萬定金,如果你的表現讓我不滿意的話……”

    蛇沒有說下去,不過我明白他想說什麼。唉,望著依舊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的人們,不知道何時我才能真正變得優雅。——我一邊咬著指甲,一邊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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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a3368103 於 2012-6-10 09:23 編輯

網遊怨恨屋第一卷 怨恨屋試煉 第130章 蛇的培訓
蛇,是一種爬行動物。雖然並不是所有蛇都有毒牙,但是提起這種可惡的冷血動物,討厭的人仍是居多。蛇自古就擁有狡猾、惡毒、邪惡等壞名聲,且基本上可說是貪婪、陰險、恐怖、邪惡等的“代名詞”,幾乎誰也不會把它與美好的東西聯想到一起。這些從存留在我們言語中那關於蛇的種種飽帶貶義的詞語上,也可以很直觀地看出來。例如我們比較常用到的“人心不足蛇吞象”、“牛鬼蛇神”、“虎頭蛇尾”等詞語,裏邊的“蛇”就無一例外地帶上了貶義的意思。東方如此,西方又何嘗不是。即使是沒有讀過聖經的人也都知道,當年夏娃正是因為聽了蛇的讒言,才使得她和亞當被逐出伊甸園,開始了人世苦難的生活。

    蛇如此讓人痛恨,以此為名的人,自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當年人類的祖先被蛇誘惑,如今我也不幸被一個名為蛇的傢伙誘惑。也是這個傢伙讓我知道,蛇最富殺傷力的不是它的毒牙,而是它的所謂品位。

    “拉拉,我第三百四十二次提醒你,穿衣服要講究搭配。”我剛剛走進會議室,蛇就陰冷地對我說道。

    我歎了口氣,說:“蛇,我現在不在遊戲裏,沒必要這麼認真吧!”

    蛇向我鄭重地搖了搖頭,說:“貴族氣質的養成,必須融入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如果你在現實中多如此邋遢,遊戲裏又如何真正的高雅起來。”

    “邋遢!?”我愣了愣,隨即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著,再望瞭望蛇穿的衣服,說:“蛇,你不會看不出我這西服的牌子吧?”

    蛇冷笑一聲,說:“不過一套唐娜卡倫而已,有必要這麼顯擺嗎?

    因為蛇一再要求我在現實裏也要培養他所謂的品位,為了那10萬金幣,我將上次從魚魚那訛來的唐娜卡倫穿了起來。低頭看著這件做工考究的西服,想到平時自己根本捨不得穿,現在穿起來卻被蛇評頭論足,我不由有些憤怒。

    “是的,我沒有你那麼奢華的家庭背景,就一套唐娜卡倫也讓我顯擺半天。可是你呢,口口聲聲跟我說品位,你的品位是什麼?難道就是你身上這件花襯衫與牛仔褲?”我氣呼呼地沖著蛇叫道。

    蛇愣了愣,隨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抬頭望著我,嘴角卻洋溢起一抹奇怪的笑。

    “拉拉,你以為品位是什麼?難道就是你口中的名牌,或者你現在穿的西服?”蛇的聲音充滿了不屑,而我的心卻充滿了憤怒。

    “難道不是嗎?所謂貴族氣質,不就是由一堆名牌堆砌起來的副產品而已,如果我有你一樣的家財,我……”

    “夠了!”我的話沒有說完,卻被蛇打斷。

    蛇對我冷笑道:“拉拉,你還真是天真。即使給你一堆金山,你穿起衣服來依舊不過是個爆發戶級別的品位。要知道一個男人服飾品位的高低,未必要看品牌,只要看一看他身上的細節就可以了。一雙鞋、一條領帶、一件普通的襯衫,就能把他的品位顯露出來。”

    站著說話不腰疼,對於蛇的話我不置可否。

    “看看你的皮鞋!”蛇突然對我說道。

    我低頭看了看,皮鞋上有些灰,可是在這樣的工作環境中,我一天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遊戲倉裏渡過,有必要天天將鞋擦得逞亮嗎?

    蛇似乎從我的眼神中讀出了我的想法,只見他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說:“的確,在我們這樣的工作環境中,你沒有必要天天將鞋擦得逞亮,但是你也沒必要穿得如此正式吧?不同的環境選擇不同的衣服,這是最基本的服飾禮儀,我昨天在遊戲中跟你說的話,你全忘光了嗎?”

    “你昨天不是說,一般而言,工作期間要穿正式點的西服嗎?”我沒好奇地對蛇說道。

    蛇望向我的目光充滿了憐憫,道:“那你至少也要分清工作性質吧?同樣是工作期間,你見過哪個油畫家穿著西服在畫板前作畫嗎,你見過哪個農民西裝革履地在田裏耕種……”

    蛇的話沒有說完,我便打斷他,說:“可我們是公司職員!”

    蛇笑了笑,說:“是的,我們是公司職員,但是我們的工作性質,卻是躺在遊戲倉裏測試BUG。你有必要穿著名貴西服做這事嗎?”

    我愣了愣,沒有說話,這時才發覺蛇那身簡單休閒的衣服似乎真的更適合我們現在的環境。

    “即使你想穿,也沒人攔著你,但你既然穿了,就應該注重一下整體感覺!”蛇鄭重地說道,“衣裝筆挺,鞋子卻蒙了一層灰,這像話嗎?”

    我抿了抿嘴唇,低下了頭。

    “鞋子髒也不要緊,可是,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一個禮拜你都在穿這雙皮鞋吧?”蛇向我問道。

    我點了點頭,說:“我是窮人,就一雙皮鞋。”

    “少拿窮當藉口,以你現在的工資,多買雙鞋的能力還是有的。拉拉,你不是窮,而是懶!”蛇開口說道,“鞋子每三天最好換一次,經常換鞋,既利於腳的保健,又可避免鞋子變形,還可以總有新的感覺。穿正裝皮鞋的時候,不能穿運動襪,而要穿羊毛襪或絲襪。襪子的顏色以黑色、深灰色為佳,忌諱淺色,千萬不能花哨。”

    我吐了吐舌頭,從蛇那不以為然的眼神中,我就知道,他已經發現我今天穿著的是白色運動襪。

    “另外襪筒要高,彈力要好,免得坐下來,露出一截不雅觀的腿。”蛇瞥著眼,望瞭望我那裸露出的腿。

    我輕輕拉了拉褲子,企圖用褲子遮住蛇的目光。

    蛇搖著頭,目光開始上移。

    “我們再來看看你的領帶,你的西服是黑色,襯衫是白色,領帶卻選擇了猩紅色加白條的。你知道領帶是用來幹什麼的嗎?”蛇有些喪氣地問我。

    我摸了摸頭,好半天,才有些猶疑地回答:“應該是作為裝飾用的吧,其實我一直覺得最沒用的就是這領帶了,戴起來麻煩,也很不舒服。猩紅色不好嗎,我就這一條啊!”

    蛇似乎在壓抑自己的憤怒,他來了一次深呼吸,才開口說道:“領帶,可以說是平衡內外的紐帶,一般的男性都會為自己準備幾條領帶。西裝、領帶、襯衣三者的色調應該是和諧的,而領帶是三者中最醒目的,但領帶的主色調一定要與襯衫有所區別。另外,如果領帶選擇與外衣同色系時,顏色要比外衣更鮮明;當領帶採取與西裝對比色的搭配方法時,領帶顏色的純度要降低。領帶的圖案、顏色很多,最常見也是最實用的一種款式,是完全沒有圖案或花樣的領帶,即單色領帶。一條單色的領帶,能夠與任何款式的西裝或襯衫搭配,我覺得這比較適合象你這樣的懶傢伙。”

    我可以清晰地聽出,蛇說最後幾句話時,幾乎是在咬牙切齒。

    “你領帶夾的位置、手錶的戴法等等都讓我生氣,但是最讓我生氣的還是你的整體搭配。雖然品牌在某種程度上可以為你增添不少魅力,但是如果僅僅只是你的西服與手錶上檔次的話,不如降低它們的層次,以便讓你的鞋子、襯衫與領帶能更好的配合出整體效果。你現在給我的感覺,似乎是只蛻皮不夠乾淨的蟬,怎麼看都像是個不懂行情的爆發戶。”蛇呻吟道。

    雖然蛇說起話依舊很欠扁,不過經過他如此詳細的分析,我發現自己似乎真的很土。

    “跟我來!”突然蛇將我一把拉住。

    我不知道蛇究竟要幹什麼,跌跌撞撞地被他拉進了他的房間。

    在怨恨屋工作也有不少日子了,但是我還從來沒有進過其他同事的房間。不僅因為平時很忙,也因為大家都拒絕他人進入自己的房間,畢竟在怨恨屋這樣的環境中,有一個相對安靜的空間還是很有必要的。

    “怎麼這麼多袋子?”望著蛇床上堆滿的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袋子,我有些奇怪地問。

    蛇隨手拿起一個袋子,從裏面掏出一套西服。

    “我不知道是誰為你那套唐娜卡倫的,不過這西服的確很適合你。我昨天下線後出去了一趟,為你採購了一些東西。”蛇對我說道。

    “為我….采…採購?”我有些吃驚地望著蛇,又望瞭望滿床的袋子,說:“這些都是為我買的?”

    蛇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說:“既然我說要提高你的品位,那當然要遊戲現實一把抓。簡潔、流暢、中性、多層搭配組合,讓唐娜卡倫賦予男裝更細膩的表現,我不知道你自己便有唐娜卡倫,所以也為你買了套。”

    我張大著嘴,看著蛇。一套唐娜卡倫的價格我是知道的,上次訛魚魚時,我在專賣店中也曾看過蛇買的這款式。

    “這…這禮物也太昂貴了!”我說。

    蛇白了我一眼,說:“這不是禮物,是我的投資!如果在我投資之後,你還沒能提升品位,我以後會讓你好看的!”

    我望瞭望蛇手上的那套西服,有些遲疑地問:“這西服的價錢不會包括到那10萬金幣中吧?”

    蛇再次白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不包括!”

    我這才放心地籲了一口氣,畢竟讓我自己花錢買這樣奢侈的衣服,我是死也不會做的。

    “這是義大利的BASELONDON,我覺得它的造型比較適合你。”蛇又拿出一雙皮鞋遞給我。

    接過蛇手中的鞋,再低頭看看自己腳上的鞋子,僅從手感,我便知道這根本不是一個層次。

    “你不是喜歡品牌嗎?H&K是英國最早向海外拓展市場的頂級襯衫品牌之一,創立於1899年的H&K,一直也是傑明街上最響亮的品牌之一。”蛇又遞給我一件襯衫。

    我有些恍惚地接過蛇手中的襯衫,繼續聽著蛇向我介紹著他為我購置的皮帶、領帶、領帶夾、襪子甚至內褲......

    望著滿床的袋子,再望著滿手的東西,我不知道蛇到底花了多少錢。看著依舊在滔滔不絕向我介紹著這些品牌的蛇,我開始暢想,如果將這些東西全退回店裏,不知道能夠拿到多少現金……

    忽然發現,蛇其實也是一種可愛的動物,在中國文化中佔據著很重要的地位。比如,作為華夏圖騰的龍,便依照了蛇這個原型。另外,十二生肖中也有蛇,還被稱為小龍呢。

    讀者:剛才某人似乎還在說蛇是大奸大惡之物。

    拷拉:有嗎?誰說的,蛇這麼可愛,怎麼能說它是大奸大惡呢?說這話的人,一定沒看過《白蛇傳》,溫柔賢慧的白素貞足以顛破那人的謊言。

    “拉拉,你怎麼在咬自己的指甲?”蛇皺著眉,跟我說。

    我望瞭望指甲,又看了看蛇,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裝著若無其事地打了個哈欠,努力將目光聚集到蛇的手上,說:“那是什麼牌子的包?”

    蛇的手裏拿的是一個錢包,僅僅從色澤上,我就可以看出那一定也是個值錢貨。

    “拉拉,貴族氣質往往都是禮儀細節開始的。別人講話時,不要打瞌睡;別人站著時,不要坐下;應當沉默時,不要講話;別人停下來後,不要自己逕自走開。”蛇向我說道。

    我明白蛇說這些話,是針對我剛才那個哈欠,雖然他很囉嗦,不過看在他為我買這麼多東西的份上,我還是忍了。於是,我咳嗽了一聲,向蛇說道:“我知道了。”

    蛇又皺起眉,望著我,說:“如果要咳嗽、擤鼻涕、打噴嚏或打哈欠,一是要想法悄悄處理,而不要弄出很大的聲音;打哈欠是不要說話,而應該用手絹或是手遮住臉並扭過頭去。”

    暈,怎麼又開始沒完沒了啊。

    我有些不耐煩地點了點頭,飛快地將自己的西服脫掉,並穿起蛇為我買的西服。一邊穿著一邊往門外走,嘴裏說道:“我讓單林他們看看我的新衣服。”

    這個時候,找個藉口出去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不要當別人的面脫衣服,也不要一邊穿衣服一邊走出臥室。這可是最基本的禮儀!”蛇在我身後咆哮。

    我不由捂住耳朵,蛇果然還是種可惡的生物。

    讀者:你剛剛還說可愛的。

    拷拉:可愛!?這種比唐僧還唐僧的生物居然也有人說他可愛,說這話的人肯定受了他的賄賂。

    讀者:似乎這話也沒說錯……
a3368103 發表於 2012-6-10 09:23
網遊怨恨屋第一卷 怨恨屋試煉 第131章 蛇與惡魔
雖然很早之前,我就知道蛇非常神經質,但是我沒有想到,他的神經質會在某天給我帶來無窮的快樂。

    “在共眾場合,不要隨便把手放在身體的什麼部位上,最好不要總是把手露在外面。”蛇冷冷地對我說。

    我環望四周,雅琴城月光酒店的格調果然與其他酒樓有很大區別,在其中出入的賓客也一個個光鮮照人。我不知道他們是否真的是紳士或者貴婦,但在這樣優雅的環境中,他們舉手投足自有一種讓人賞心悅目的風雅。

    我拿起桌上的葡萄酒,小飲了一口。忽然發現跟蛇做拍檔,其實是件很開心的事情。雖然他對於品位過於偏執,以致於對我的言行嚴加管束,不過為了讓我變得有品位,無論現實還是遊戲,他都已經投入了大量錢財。無論這次任務成功與否,我覺得我似乎已經賺得夠多了。僅僅他為我買的那些服飾,花費早已經超過這次任務的報酬。

    我的適應力一向很強,這幾天的相處,我早已學會將蛇的嘮叨拋之腦後,對於蛇的投資卻能坦然接受。畢竟,蛇這樣的冤大頭,無論遊戲還是現實,都是國寶級人物。

    “真正有品位的男人,在喝東西時,不會發出聲音。”蛇搖了搖頭,望向我的目光更加冰冷,這幾天的相處,他似乎已經明白將我培養成一名貴公子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因為每次他帶我消費時,我所關注的往往不是什麼格調與品位,而是換取這些格調與品位究竟需要多少金錢。

    “土包子就是土包子,怎麼也扶不上牆。”蛇歎息道。

    我笑了笑,說:“蛇,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與所謂貴族氣質相比,我覺得快樂更為重要。”

    蛇推了推他鼻樑上的金絲眼鏡,憂鬱的眼神直射我的心靈。

    現實中,蛇的眼鏡或許還起到了它的本職功用,遊戲中,它早已淪為無聊的代名詞,與他身上的夜禮服一樣,這金絲眼鏡並沒什麼特殊的加成屬性,屬於中看不中用的道具,只有蛇這樣既無聊又有錢的人才會定制。雖然,蛇一再強調,他戴眼鏡最重要的目的是為了透出他的知性美。

    “拉拉,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想讓你具備貴族氣質嗎?”蛇突然問。

    我撇了撇嘴,說:“你之前不是說過了嗎,你喜歡完美,講究格調,即使我這樣的配角,也不能影響你在華麗舞臺上的表演。我缺乏貴族氣質,所以你就要培養我的貴族氣質。”

    蛇歎了一口氣,說:“這不過是個藉口。”

    我愣了愣,瞪大眼睛望著蛇,問:“難道還有什麼隱情?”

    “拉拉,我曾經有個弟弟……”蛇沒有說下去,痛苦地低下頭。

    “曾經?”我的心不有“格登”一下,望著蛇痛苦的神情,我不由有些後悔,我的追問似乎觸痛了他的心,有些痛苦的回憶似乎正在鑽入他的溝回。

    蛇抬起頭,一邊看著我,一邊堅強地對我笑了笑,說道:“拉拉,我一直都希望有機會,能和弟弟一起出席宴會,以一對華麗的貴公子形象。而你,卻讓我想起了我弟弟。”

    “我?”我不自然地笑了笑,蛇的眼神突然變得很親切,我不知道我身上有什麼特質讓他想起了他的弟弟,但是我忽然覺得,我應該滿足蛇這個願望。

    蛇向我點頭,說:“能認真些嗎?就當圓我的夢。”

    我長籲一口氣,望著兩眼閃爍起淚光的蛇,我不由有些感動。不知道蛇的弟弟到底是因為什麼離開了人世,但我知道這個還是不要問蛇為好。

    “我與你弟弟很象嗎?”好奇心讓我提出了這個問題。

    蛇愣了愣,望著我,好半天才搖了搖頭,說:“不啊,你和我弟弟沒什麼相象的地方。”

    我撓了撓頭,更加好奇地問:“既然我與你弟弟沒什麼相象的地方,你為什麼說我讓你想起你弟弟啊?”

    “因為我與弟弟最喜歡吃的食物都是沙拉啊!”蛇一本正經地望著我,說,“而你的名字是銀色拷拉,簡稱剛好是沙拉!”

    我暈,什麼邏輯!?

    這時,我才想起,當我剛進怨恨屋時,蛇跟我說的第一句話似乎便是“你名字的簡稱是我最喜歡吃的食物”。我剛剛才興起的同情心,被蛇這麼一攪和,很快便蕩然無存。

    “就如你說的,我是土包子,讓我扮貴族實在太困難了。我是廚師,如果當侍者不方便的話,我就去當廚師好了,也算本行職業,雖然廚師進入大廳的機會不多,但是在食物中搞鬼,可是我的強項。”我回答。

    “天真!”蛇冷冷地看著我,說,“不要忘記我們的任務內容,我們要阻止婚禮的進行,可不僅僅只是這麼一次婚禮。如果僅僅只是在婚禮中讓新娘新郎身體出狀況,那只不過是延遲婚禮而已。真正能阻止婚禮的方式只有一種,那便是讓新郎或者新娘拒絕與對方結婚,這才是行之有效的方法。”

    “怎麼可能?”我叫道,“這次婚姻本就是功利性很強的聯盟式婚姻,雙方的家長不可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的,新郎與新娘稍微有些理智的話,也不會拒絕這次遊戲中的婚姻。畢竟,這只是遊戲而已,他們在現實中完全可以過另外的生活。”

    蛇微笑地說:“正是因為有難度,藍氏與靈風兩大集團才拜託我們怨恨屋,如果僅僅只是在婚禮上搗亂的話,他們隨便在遊戲中收買一批玩家,都可以達到這樣的效果。或者,他們直接找荊棘殺這樣的專職暗殺者,不是更好嗎?”

    我不再說話,不由開始重新分析起這任務來。如果按照蛇的說法,這任務的難度太高了。

    “我的計畫便是由我們倆裝扮成貴族二公子,努力誘惑藍氏那位小姐投入我們的懷抱。你想想,如果在藍氏與靈風兩大家族的聯姻宴會上,我們華麗地將藍氏那小姐誘拐了,靈風還有可能與藍氏再次舉行婚禮嗎?”蛇淫蕩地笑了起來。

    我白了蛇一眼,雖然他口口聲聲說貴族氣質,但是每當涉及男女問題時,他的笑總是這麼淫蕩,或許,這是種族決定的特質吧。第一個說“蛇,性好淫”的那個傢伙,還真是個天才啊。

    “計畫是美好的,可是我做了20多年的窮人,你怎麼可能讓我在短短幾天擁有貴族氣質?”我說。

    “我再次重申,貴族氣質和財產並沒有必然聯繫,一個普通的平民百姓,當他具備了禮讓謙和,對社會有責任感的心態的時候,自然就會散發出和貴族一樣的氣質來,一樣會贏得身邊的人對你的尊敬。”蛇正色說道,“真正有貴族氣質的人,從不會炫耀自己的財富和地位。我們要知道,貴族最吸引人的地方,不在於他顯赫的財富,而是他從小就在不斷完善的禮儀。這種禮儀,也許就是簡單的幾個動作和言語。但背後折射的卻是一個人的自身修養是否到位,是否知道互相幫助禮讓。這就是貴族氣質的內涵。換句話來說,貴族的真正精髓便是具有這樣的修養和責任感。”

    責任!?

    我不由想起我對雪瞳說的話,責任永遠是一個男人必須承受的東西。

    “這責任,不僅包括你對自己的責任,也要包括你對家庭、對事業、對愛情、對社會的責任。”蛇又說道。

    我愣住,我終於明白我為什麼缺乏貴族氣質了。雖然我一向自詡很有責任感,但是我的責任感似乎過於狹隘,可是……

    “蛇,既然你口中的貴族氣質的真正精髓是這種修養和責任感,那我們執行這樣的任務是不是有損形象啊?”我問。

    畢竟棒打鴛鴦是很不道德的行為,雖然這對新人未必是鴛鴦,但是破壞他人的婚禮始終不算君子的行為。我一向不認為自己是君子,但是擁有貴族氣質的蛇又將自己視為什麼呢?

    蛇輕輕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所以說,我要你和我一起扮成貴公子形象,以最華麗的方式登臺亮相。”

    “但是外形不是貴族氣質的全部吧,不要告訴我,貴族氣質的內涵便是在別人舉行婚禮時,誘拐他人的新娘。”我白了蛇一眼。

    蛇笑了笑,露出潔白的牙齒,道:“當然不是,貴族氣質的內涵其實很簡單,就是在別人需要幫助的時候,挺身而出,特別是當一位公主即將被惡魔拉入洞房的時候。”

    我搖著頭,吐了吐舌頭。雖然,我不知道惡魔究竟如何定義,但是直覺告訴我,蛇他本人才是真正的惡魔。

    “怨恨屋的人還真是邪惡啊!”忽然在我們身邊響起一個渾厚的男中音。

    我與蛇轉頭一看,才發現,不知何時,一對情侶正坐在我們右邊的桌子上。那男子俊朗,那女子窈窕,二人正相視而笑,一臉的甜蜜。
a3368103 發表於 2012-6-10 09:26
網遊怨恨屋第一卷 怨恨屋試煉 第132章 笛短簫長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對情侶,依舊不明白他們到底是何時坐在我們右邊的。我超強的感知力讓我的五感都很敏銳,但是,我卻沒有察覺他們的到來。

    “你的夜禮服很性感,白底金邊,花紋簡單而朦朧,淡淡的墨色飄逸在白衣上,猶如水墨畫一般,清新而高雅。”蛇望瞭望那男子,輕聲說道。

    男子的嘴角洋溢出笑意,我的頭卻開始痛起來。怨恨屋果然沒有什麼正常人,這對情侶明顯對我們抱有敵意,可是蛇居然在這時還與敵人討論情調。

    “完美之蛇,果然與傳聞中一樣,是藝術與情調的先鋒。他的這件夜禮服是天狼的首席裁縫貓言惑眾的作品,貓MM給這件衣服取的名字正是水墨清風。”女子銀鈴般的笑聲響起,一副清純的臉上飄出一抹嫵媚的笑。

    居然是那個丫頭的作品,我的腦海中又浮現起貓言惑眾那副貓耳LOLI的樣子,一等菜鳥說過她是整個大陸最接近神級的生產玩家,從那男子身上的衣服看來,貓言惑眾果然無愧於這個稱號。雖然我依靠偷師技能,也學會了初級縫紉術,但是我一直沒有研究過這個,對於服裝設計也是一竅不通,望著男子身上這件精緻的衣服,我忽有了種衝動,下次再有機會碰見貓言惑眾時,或許可以向她請教一番。畢竟,天狼裏的有錢人還是不少的,象蛇或者這對情侶一樣捨得花錢購買華麗禮服的人絕對不止眼前這幾人。

    蛇望著那女子,也笑了起來,繼續說道:“你的禮服也很可愛啊,以水藍色為主色調,有重點地採用鑲嵌、刺繡,領部細褶,華麗花邊、蝴蝶結、玫瑰花,給人以古典、正統的服飾印象。而低領口設計,使肩、胸、臂充分展露,為華麗的首飾留下表現空間。你選擇的首飾主要以珍珠與鑽石組成,晶瑩剔透,高貴典雅,與你的這套禮服相映成趣。”

    聽著蛇信口說著女子這套禮服的特點,我有些茫然。我還不知道蛇在天狼中的職業,但是我開始猜測他是不是個裁縫。

    女子愣了愣,與她身邊的男子交換了個眼神,對蛇說道:“你的學識淵博,也很有格調。我與飛揚都很欣賞你。如果你不是怨恨屋的人,或許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蛇揚了揚眉,道:“有心交友的話,又何必因為種種藉口而放棄。我知道怨恨屋的仇家不少,但是很多問題依靠仇恨是解決不了的,無論是遊戲還是現實,我們都需要幾個談得來的朋友。”

    “我很想成為你的朋友,但是我們已經站在了對立的一面。”男子開口道,他的聲音依舊溫和渾厚,給人一種陽光照耀在沙灘上的感覺。

    正當我思考這男子為什麼說我們已經站在了對立的一面時,蛇卻開口道:“對立又如何?這個世界本就沒有絕對的對與絕對的錯,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對某些事情,我們可能背道而馳,對另一些事情,我們可能又會殊途同歸。金老先生筆下的魔教長老曲洋與衡山派劉正風正邪不兩立,卻共同譜寫出一絕世妙曲《笑傲江湖》,我等皆是凡人,行走於世間,渺渺如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孤舟,又何苦讓自己沉浸於對還未到來的風暴的驚恐中,而不好好享受一下風平浪靜的愜意呢?”

    蛇的笑容恬靜,他的話也在散發著哲意,我發現自己越來越不瞭解蛇了。他究竟想幹什麼?難道真的想和這對初次見面的情侶結成朋友,而無視他們已經散發出的敵意?

    “說得好!”男子大笑起來,他走到蛇身邊,重重地拍打著蛇的肩膀。

    “既然你提到了《笑傲江湖》,我們就為你演奏一曲江湖吧。”女子邊笑著,邊從懷中掏出一支玉簫。

    男子向女子走來,與她並肩而立,從懷裏拿出一根翠笛,向蛇說道:“《笑傲江湖》一向是琴簫合奏,可是我們倆都不會撫琴,現在我也只有一根笛子,就讓我們一簫一笛,為你演奏一曲吧!”

    蛇開心地點了點頭,說道:“榮幸之至。”

    男子與女子站在一起,一白一藍,兩人的臉上同時露出微笑,笛聲悠揚,簫音婉轉,二人的合奏默契而動聽。因為小說中與魔教長老曲洋的衡山派劉正風與我大伯同名,很早之前看這書時,我就對這段描寫特別關注。這對情侶的合奏的《笑傲江湖》並不象曲洋與劉正風那般,雖情動天地、氣驚鬼神,卻總逃不脫那化不開的孤絕與悲愴。如果讓我形容他們的演奏,我覺得更像是呂版《笑傲江湖》最後一幕!令狐沖與任盈盈一人撫琴,一人吹簫,心意相通,其樂融融,配合得天衣無縫。一曲末了,兩人相視一笑,一群白鴿自令狐沖肩頭飛起……好一對神仙伴侶!只覺這琴簫合奏中更有千般柔情,萬般婉轉,比之古人所稱道的琴瑟合鳴,另有一番深意!那是共曆劫難的映證,是繁華褪盡、滄桑過後的釋然!雖然這對情侶使用的都是吹管樂器,但是從他們二人靈動的雙眸以及默契的笑容看來,他們似乎已經經歷了很多很多。惟有這豐富的經歷,才能讓他們如此的心心相印,如此的默契非常。

    情侶!?

    我的腦中突然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

    “我們已經站在了對立的一面。”那男子先前對我們說的話再次迴響在我耳邊。

    在他們出現之前,我與蛇似乎正在商量如何破壞一場婚禮,如何在婚禮上誘拐新娘。難道……

    蛇的掌聲響起,他依舊一臉的微笑,我這才發覺那對情侶已經一曲終了。

    “笛,相傳是漢武帝時張騫出使西域以後傳入長安的。宋朝以後,就成為我國伴奏戲曲的重要樂器。傳統的笛子,一般由翠竹製成,有六個按音孔,一個吹孔和一個膜孔。吹奏時,由竹管內空氣柱的震動而發音。簫,前身名為‘律管’,將竹管一端以節封閉,由另一端直吹而發聲,相傳是由一名叫伶倫的樂官發明。到了周朝有人在管壁上開孔而發出不同聲音,於是有了三孔的‘綸’與四孔的‘簫’,到了漢朝時,京房再加一後孔,成為五孔,到了魏朝又多開一孔,以後就沒再做多大變化。笛為橫吹管樂器,而簫則是直吹管樂器。笛音清脆、高亢、透明而圓潤,獨奏、合奏均具特色,表現力豐富,有種張揚之氣,而簫音音色低沉,內斂、溫婉,更適合演奏一些憂傷的樂曲,自有一種含蓄之美。”蛇一臉欽佩之色,笑望著那對情侶,繼續說道,“你們二人一簫一笛,一清脆一溫婉,一張揚一含蓄,合奏之曲渾然天成,佩服佩服。雲兄,我這條蛇在天狼閱人無數,還從未見過你們這樣恩愛的情侶,將無數甜言蜜語、山盟海誓都盡數蘊涵於這些樂曲之中,笛短簫長,果然名不虛傳!”

    “笛短簫長!?”我愣住,而那男子當聽見蛇稱他為‘雲兄’時,便已露出了讓人玩味的笑容,與他身邊那女子相互望瞭望。

    “蛇兄,果然人脈廣博,連我們這對山夜之人都了然於胸。”男子笑道。

    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回答:“並非我人脈廣博,而是你們這對神仙眷侶俠名遠播。我這條蛇向來孤陋寡聞,惟有對風雅之士留心暗記,只望有機會能跟著赴上一次風雅,清洗一下我的俗氣。”

    男子與女子再次相視而笑,女子銀鈴般的聲音再次響起:“蛇兄太貶低自己了,整個天狼誰不知道完美之蛇,那次青龍之戰至今仍讓幽幽我記憶猶新。”

    青龍之戰!?

    我有些疑惑地望瞭望蛇,又望瞭望眼前這對情侶。我忽然發現,自己太無知了,之前在清風酒樓與雪瞳的那番交談,我便發現了這點。無論是蛇還是雪瞳,他們都能在陌生人出現時,很快地識別他們的身份,而我卻是聽見了這些人的稱號,仍不知道他們究竟是誰,又有過什麼經歷。不僅是陌生人,即使是對於同屬怨恨屋的同事,我知道的資訊也是少得可憐。當那對情侶說到與蛇有關的青龍之戰時,我不明白何為青龍之戰,記得之前荊棘殺曾經將小白稱為偽裝小白,我也不知道他的這個稱號從何而來。即使是我身邊的蛇,我至今還不知道他在遊戲中究竟是什麼職業。

    他們從來沒有告訴過我這些消息,而我也一直沒有探詢的**。我對於周圍的很多事情是不是太過麻木了,我不禁問自己。

    當那名自稱幽幽的女子提到青龍之戰,蛇更加眉飛色舞起來,顯然,幽幽口中那青龍之戰正是蛇的得意之作。

    “難得幽幽妹子還記得那次鬧劇,真是讓我慚愧。”蛇一邊說著,一邊得意地笑,我沒有看出半點慚愧之色。

    幽幽輕掩朱唇,笑道:“蛇兄在青龍城城牆上的風姿真的很酷,希望這次婚禮能見到你更完美的演出。”

    蛇笑了笑,望著幽幽,說道:“有你們這對愛情保護神在,我或許只能追求到殘缺美了。”

    “他們到底是誰?”我實在忍不住了,發了個短信給蛇。

    蛇的短信很快就來了。

    “冒險者工會名頭最響的情侶二人組‘笛短簫長’。拉拉,你太陰暗了,這樣風雅的一對居然都不知道。”

    我白了蛇一眼,說到陰暗,可愛的拷拉怎麼也比不上蛇這種動物。雖然依舊不知道這“笛短簫長”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但是我還是松了口氣。看來,這對情侶並不是我們計畫拆散的那對。如果他們是我們的目標,我們才真的要頭疼死了。
a3368103 發表於 2012-6-10 09:27
網遊怨恨屋第一卷 怨恨屋試煉 第133章 完美之蛇與拉拉的歌
     在與蛇的短信交流中,我漸漸知道了這對情侶的來歷。那男子名為雲飛揚,女子名為幽幽,兩人都是吟游詩人,與說書的貓職業相同。

    與其他的遊戲一樣,天狼中的吟游詩人也是用音樂來進行戰鬥的職業。吟游詩人與契約師一樣,並不屬於天狼的基本職業,契約師是由道士轉職而成,吟游詩人的前身卻是法師。因此,吟游詩人往往都通曉一些法術,只是對音樂的追求,讓他們對於元素的控制遠遠不如真正的法師那般熟練。

    因為雲飛揚使用的樂器是笛子,而幽幽使用的樂器是簫,所以冒險者工會的人將他們這對情侶稱為“笛短簫長”。他們最喜歡接與婚禮、感情相關的任務,比如護送某LOLI去找她的情人,或者幫某男士挑戰BOSS,以便為他心愛的人準備定情之物。天狼的婚姻系統還對每對夫婦開放了很多有趣的任務,這些任務只有夫妻結伴而行才能完成,如果想找人幫忙,幫忙的人也必須是一對對的夫婦。雲飛揚與幽幽對於這些任務,向來得心應手,在天狼的夫婦中,聲望一直都很高。另外,據說他們也會接手一些追殺負心漢或者騙婚者之類的任務,只是他們的手段比較光明正大,遠不如我們怨恨屋來得陰暗。

    從笛簫合奏中,蛇便猜出了他們的身份,相繼也知曉了他們為什麼說我們已經站在了對立面。

    自天狼運行以來,怨恨屋與冒險者工會之間的關係就是糾纏不清,雙方接手的任務往往處於對立面。比如這次,我們的任務是破壞婚禮,而雲飛揚與幽幽的任務十有**便是保證婚禮的正常進行。

    我不知道雲飛揚與幽幽究竟有多厲害,但是在任務計畫實施前便遇見對手,按照怨恨屋的慣例,應該是想方設法將對方打擊個夠,我不知道蛇現在與他們攀談,是否有其隱晦的目的。

    “人類果然是最複雜的生物,很多簡單的事情,因為人類的參與,都會變得混亂不堪。”正當我無聊地聽著蛇與雲飛揚、幽幽討論樂理時,一個久違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阿亂,人類的確喜歡自己給自己製造麻煩,但是世界卻也因此變得精彩。”我笑道。

    阿亂慵懶地籲了口氣,說:“除了喜歡製造麻煩外,人類也是虛偽的動物,將吝嗇說成經濟,將愚蠢說成誠實,將卑鄙說是靈活,無才便說是德。明明將生活攪得一團糟,卻偏偏說世界因此變得更精彩。”

    我的臉不由紅了紅,雖然阿亂的話說得很刻薄,但是似乎非常接近真相。

    “好了,既然你現在有精神跟我說話,不如幫我找點資料吧。”我岔開話題,說道。

    阿亂一聲歎息,說道:“我知道你想讓我查查蛇的青龍之戰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是對於玩家的資料,我根本無法解析,我能解析的僅僅只是資料流程。”

    “我這個玩家的資料似乎已經讓你解析乾淨了吧。”我撇了撇嘴,說。我知道,在我下線時,掌控這個ID的阿亂並沒有閑著,雖然他依舊記不起進入我身體前的具體狀況,但是病毒的本能讓他仍然具備吞噬資料的習慣,只是他這個資料亂流,不僅只是吞噬,還會分析整理。本來還有最後一道工序,便是發送出他解析出的資料,不過按他的說法,他已經忘記了該將這些資料發送給誰。

    阿亂顯然聽出我語氣中的抱怨,說道:“我早已經跟你說過,我與你其實是一體,這個身體是你的,也是我的,無論我做什麼,都會以保護這個身體為首要目標。解析這個身體的資料,只是為了更好地保護這個身體,但是我並不是萬能的,在我進入這個身體前,你經歷的事情我大多都不清楚,僅僅只能從你已經學會的技能中找到一點線索。”

    “我的過去,以後有空時會跟你說的,現在摸清笛短簫長的弱點更重要。畢竟,他們即將成為我們的敵人,雖然蛇正在和他們相談甚歡。”我不由白了蛇一眼,不知何時,蛇居然開始與雲飛揚、幽幽說起青龍之戰的事。

    “我這完美之蛇的稱號,正是在青龍之戰後,才被人叫起來的。”蛇一臉的驕傲。

    我聳了聳肩,不知道蛇津津樂道的青龍之戰到底是怎麼回事,既然他現在說了起來,我的好奇心立刻再次被他勾起。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年你追殺的人是喝可樂的蘑菇吧?”幽幽捂著嘴,輕聲笑道。

    “喝可樂的蘑菇!?”我愣了愣,問,“就是小樓昨夜聽風雨的右護法嗎?”

    自從上次在清風酒樓與小樓昨夜聽風雨結仇後,我就向單林打聽了不少關於小樓昨夜聽風雨的情報。喝可樂的蘑菇與SHADOWWIND一樣,也是小樓昨夜聽風雨護法級的人物,沒想到他以前曾被蛇追殺過。

    “這位是?”之前一直將我無視的雲飛揚終於想起問問我是誰。

    我聳了聳鼻子,說:“銀色拷拉!”

    雲飛揚笑了笑,說:“果然是瘋狂拷拉,看來情報果然沒有錯誤,只是沒有想到傳聞中的瘋狂拷拉居然這麼**。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偽裝小白沒有和你們在一起?”

    **!?

    我不由翻了個白眼,雖然我一副娃娃臉,但也沒必要說成是**吧。

    不過,與雲飛揚將我稱為**相比,我更關心他話中提到的“情報”二字。怨恨屋接下這個任務,以及確定執行任務的人選,都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為什麼雲飛揚不僅現在就知道我們怨恨屋已經與他們站到了對立面,還知道怨恨屋執行這任務的是蛇、我與小白?

    “說書的貓傷好了嗎?”我輕聲問道。

    “她沒有受傷啊?”幽幽有些奇怪地看著我,當她看見我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時,不由向雲飛揚吐了吐舌頭。

    雲飛揚沖我笑了笑,說:“都說瘋狂拷拉善於佈局,看來套話也是有一套啊。不錯,向我們提供情報的正是說書的貓。”

    蛇向我投來訝意的目光,我不由昂起頭,這些天被蛇訓個沒完,看來現在我也可以稍稍得意一下了。

    天狼中出售情報的人不少,但是最傑出的只有兩人。其中一個便是單林,另一個則是說書的貓。我不知道說書的貓究竟是具體是怎麼從我們怨恨屋挖去情報的,但是我覺得稍微花些心思應該不難。畢竟,對與怨恨屋裏的人來說,利益永遠高於一切,而且這利益,往往都僅僅指個人的利益。

    “你與蛇兄是同事,難道不知道蛇這轟動天狼的青龍之戰?”雲飛揚不再說情報的事,卻向我問道。

    我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雲飛揚的眸子中閃現出一絲奇怪的笑意。

    幽幽將簫拿起,放在朱唇邊,很快,一段舒緩的旋律響起。

    雲飛揚笑著對蛇說道:“蛇兄,我與幽幽那天都被你的英姿感動,之後不久,我們為你這個事蹟寫了首歌,現在為你唱上一曲,如何?”

    蛇的眼睛亮了亮,卻又強壓住興奮,儘量保持平靜地說道:“傳說中的吟游詩人,都喜歡在旅行中記錄下各種有趣的故事,並且將它們編制成歌謠。天狼中如此敬業的詩人可不多,兩位真是有心了,我這件小事都被你們記了下來,真是慚愧啊。”

    “虛偽~~~~~”

    “虛偽~~~~~”

    我與阿亂一起想到了這兩個字。雖然蛇之前曾經跟我說過,得意時不能忘形,失意時不能失態,但望著明明興奮異常的蛇,卻言不由衷地說著客氣話,我不禁將貴族氣質與虛偽聯繫到了一起。

    幽幽的簫聲飄蕩,雲飛揚的歌聲悠揚,沒有想到他們還真是說唱就唱,毫不在意周圍人群投來的詫異目光。

    雲飛揚的聲音很動聽,溫和的男中音,讓人聽起來很舒服,也很親切。

    從他的歌聲中,我漸漸知道了青龍之戰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喝可樂的蘑菇有個脾氣暴躁的弟弟到處惹是生非,而喝可樂的蘑菇卻是出名的護短,身為天狼第一弓箭手的他,常常是非不分,將教訓過他弟弟的人一一殺死。終於,有人委託怨恨屋刺殺他,而當時接手這任務的便是蛇。蛇知道他刺殺任務中的目標是第一弓箭手後,非常興奮地張羅起他的計畫。首先,他花鉅資向巧仙盟定制了一批精美的獸皮請貼,將它們分發給了天狼數千個大大小小的幫會,並且在天狼各個城市中心大豎看板,總之,是讓整個天狼的人都知道蛇要追殺喝可樂的蘑菇;其次,他向喝可樂的蘑菇發出挑戰書,約他在任務時限的最後一天,在青龍城城牆上比武;再次,他用重金邀請當時各項排行榜上的知名人士作為此次比武的見證人;接著,他又馬不停蹄地讓巧仙盟為他製作華麗的戰鬥服,打制精美的弓。那段時間,整個天狼的街頭巷尾都在討論這件事,蛇一個城市一個城市的遊走,一個城市一個城市地演說,沒有人知道蛇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本來僅僅是次追殺任務,卻被他炒作成頭條新聞,他的投資早已經遠遠超過了這任務的報酬。當時,天狼論壇上幾乎所有帖子都在猜測蛇的目的,並且分析此次比武的結果,更有不少玩家乾脆設起賭局。

    終於,比武的日子來臨了。蛇一身華麗勁裝,英姿颯爽,挺立於青龍城城頭……

    幽幽的笛聲突然停了下來,雲飛揚也滿臉笑容地看著聽得如癡如醉的蛇,不再歌唱。

    “後來呢?”我不由問道。

    蛇轉頭看了看我,說:“什麼後來?”

    我愣了愣,看了看雲飛揚與幽幽,又望向蛇,說:“當然是比武了,到底是你贏了,還是他贏了?”

    蛇打了個哈欠,說:“沒有誰贏!”

    “平手?”我不由對蛇另眼相看起來,畢竟對方可是第一弓箭手,蛇居然能用弓箭與他打成平手,看來蛇的實力不容小覷。

    “不是了!呵呵~~~”幽幽忽然笑了起來,雲飛揚則溫柔地看著幽幽,輕輕地拂了拂她的劉海。

    蛇向我聳聳肩說:“也不是平手了!”

    “不輸,不贏,也不是平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有些莫名其妙地望向蛇。

    蛇有些遺憾地說:“那天青龍城人滿為患,喝可樂的蘑菇一直沒能擠上城牆……”

    “……”我傻傻地望著蛇,半晌才回過神來。

    “那天是任務期限的最後一天,你沒有刺殺成功,任務算……”我說道。

    “恩,任務當然算失敗了。不過,也就是這次任務,讓所有人都領教了我這條蛇的完美風格。從此之後,他們便開始叫我完美之蛇。”蛇得意地笑了起來。

    我張了張嘴,又望瞭望開始偷笑的幽幽,繼續發呆。
“我們很期待完美之蛇在這次婚禮上的表現。”雲飛揚笑著望瞭望蛇。

    蛇的臉上也浮露出笑容,說:“我早已經向巧仙盟預定了最華麗的夜禮服,到時候我一定會比新郎更風光,一定可以讓新娘心甘情願地與我浪跡天涯的。”

    幽幽笑著問:“為什麼這次不在各個城市中心立看板啊?”

    蛇一副紳士的模樣,鄭重地回答:“作為有身份的貴族,我們怎麼能隨便把即將與自己私奔的女子名字公佈於眾呢?這是不道德的。”

    “看來怨恨屋已經知道新娘的名字了,能不能告訴我們啊?”幽幽問道。

    蛇的臉紅了紅,說:“這個…這個,保護即將愛上我的女人,是一名紳士最基本的責任,恕我不能告訴你她的名字。”

    我白了蛇一眼,沒想到他這個所謂貴族居然撒起謊來。

    可能是藍氏與靈風知道可能會有人攪局,所以只是約定好舉行婚禮的日期,至今仍未讓新郎與新娘見面,旁人更是不知道新郎與新娘究竟是誰。即使是單林,也沒有挖掘到這個情報,估計說書的貓應該也是毫無頭緒。

    雲飛揚望著有些尷尬地蛇,笑了笑,說:“蛇兄,既然不方便說出來,那麼我與幽幽暫且告辭。婚禮之日,我們各顯神通,無論誰勝誰負,希望大家以後都能是朋友。”

    聽了雲飛揚的話,蛇立刻從尷尬中解脫出來,連連點頭,說道:“那是一定。”

    “現在就要走了嗎?”我將我與蛇的酒杯拿起,踱到雲飛揚與幽幽的桌前,問。

    雲飛揚望著我,有些奇怪地問:“拷拉兄,有何賜教?”

    我沒有說話,將蛇的杯子與我的杯子都放在了桌上,順便又將雲飛揚與幽幽的酒杯拉了過來,四個杯子排成了一行,杯子中的紅酒蕩漾,卻不在同一水平線。

    “剛才聽了兩位的演奏與歌唱,也想來一曲,讓二位指點指點,不知能否賜教?”我微笑地說道。

    “哦?”雲飛揚有些驚訝,問:“拷拉兄也會演奏技能?”

    幽幽與蛇的目光也開始閃爍訝意,我則輕輕地點了點頭。

    在清風酒樓,我用偷師技能,從說書的貓那學會了演奏技能,雖然級別很低,但是並不影響眼下我要做的事情。

    “不知道拷拉兄想唱哪個曲子啊?”幽幽問道。

    我笑了笑,說:“我初學演奏,不能如二位那樣流暢地演唱,在我正式演唱前,我想請兩位先聽一段故事。”

    雲飛揚與幽幽互相望了眼,一起說道:“好啊!”

    蛇也走了過來,站在我身邊,望向我的眼神變得更加複雜。

    我笑著從空間袋中取出兩根木棒,這是我不久前做的,樂器中,我不是很喜歡管弦,而是喜歡敲擊,這兩根木棒正是用來敲擊的工具。

    我一手一根木棒,開始敲打酒杯,不同水平面的紅酒搖晃,屬於我的音樂響起。

    “很早很早之前,在一座山裏,有一個小村莊。”我開始講述起故事,雲飛揚、幽幽以及蛇的神態也開始變得嚴肅起來。

    “村莊裏住著一對兄妹,他們善良而熱情,上天都被他們感動,賜給哥哥一對順風耳,賜給妹妹一雙千里眼。從此之後,兄妹倆更加熱心地幫助別人,哥哥告訴獵人哪里有野獸出沒,妹妹則幫助村民尋找迷失在森林中的小孩。村裏人都很喜歡兄妹倆,這對兄妹的父母更是以他們為豪。兄妹倆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並肩坐在後山的懸崖上,哥哥告訴妹妹穿越重重森林之後可以聽見大海的聲音,妹妹告訴哥哥在這一座座大山背後有著如何繁華的城市。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兄妹倆忽然發覺,在一次次傾聽與傾訴中,他們都愛上了對方。可是,他們是同父同母的兄妹,他們不能相愛,這是違反倫理的。”我的聲音由平靜變得激烈。

    “後來呢?”幽幽顯然被我的故事吸引,見我停下,立刻追問道。

    我笑了笑,說:“愛情,在很多時候是沒有理由的。雖然他們清楚地明白他們不應該相愛,但是愛來了,便再也沒有離開。他們鼓足勇氣,將相愛的事情告訴了村長,希望村民們能接受他們這段愛。可是,村民們不能容忍兄妹倆相愛,自此之後,鄙視的目光與刻薄的話語充斥了兄妹倆的生活,他們的父母也將他們趕出了家門。兄妹倆非常傷心,他們不明白,他們一直以來幫助的村民們,一直以來以他們為豪的父母,為什麼在知道他們相愛後,便如此排斥他們。他們擔心,在這樣的環境中,他們的愛會漸漸變質,哥哥不想在以後聽見妹妹出嫁的鞭炮聲,妹妹不想在以後看見哥哥掀起別人的紅蓋頭,於是,哥哥刺聾了耳朵,妹妹刺瞎了眼睛,兄妹倆相互依扶,消失在茫茫的密林中,再也沒有出現。”

    “接著呢?”幽幽的眼睛中開始閃爍淚花。

    我歎息一聲,繼續講述:“後來,村民們開始後悔,他們覺得他們做得太過分了,可是什麼都晚了。哥哥成了聾子,妹妹成了瞎子,兩人迷失在了森林之中。再後來,有位詩人來到了這裏,他從村民口中知道了這對兄妹的故事,非常感動,於是,他為這對兄妹寫了一首歌。”

    “歌!?”幽幽睜大眼睛,望著我,問,“什麼歌?”

    我停止了敲打,笑了笑,說:“我剛才一直說要唱給你們聽的歌就是這首。”

    幽幽連忙說道:“你唱啊!”

    我點了點頭,盯著桌上的酒杯,輕聲說道:“我的演奏技能還是低級,這首感人的歌曲我可能無法很好的詮釋,希望你們不要太過期待。”

    “知道了,知道了。”幽幽有些急切地說,“到底是什麼歌啊,你快唱啊!”

    我微笑地重新敲打起酒杯,一段熟悉的旋律響起,雲飛揚、幽幽與蛇一起驚訝地看著我。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隻沒有耳朵,一隻沒有眼睛,真奇怪,真奇怪……”我動情地唱著。

    “哈哈哈哈~~~~~~”幽幽笑得賴到了地上,蛇也不再顧忌周圍人們的目光,毫無風度地捂著肚子大笑。

    雲飛揚沒有笑。

    我也沒有笑。

    或許,真正聽懂這首歌的只有他。

    “既然你對愛情理解得如此深刻,你為什麼還要阻止婚禮的進行。”雲飛揚望著我,問。

    我笑了笑,回答:“就是因為我深切地瞭解愛情,所以我才要阻止婚禮的進行。”

    “為什麼?”雲飛揚問。

    “我質疑,這場婚禮中是否擁有真愛!”我回答。

    雲飛揚不再說話,蛇與幽幽也發現了我們的嚴肅。

    “飛揚,到底怎麼回事?”幽幽好不容易停止了笑,揉著依舊疼痛的肚子,問道。

    蛇也好奇的望著我,希望我給出解答。

    “我剛才講述的故事,無非是想說明愛情的特質。”我回答。

    “什麼特質?”蛇開口問道。

    “愛情是盲目的,當它到來時,地位、財產甚至血緣也無法阻絕;愛情是轟轟烈烈的,即使所有人反對,相愛的雙方依舊可能義無反顧地走下去;愛情是需要付出的,眼睛與耳朵的殘缺,或許也就意味著愛情雙方對某些事物的捨棄;愛情又是容易消逝的,曾經感天動地的愛,隨著時間的流失,或許只會淪為一個博人一笑的笑話……”我長籲一口氣,說。

    雲飛揚、幽幽與蛇沉默了,我也不再說話。

    良久,雲飛揚抬起頭,對我說:“做個約定吧!”

    “什麼約定?”我問。

    “婚禮中,如果你能向我證明新人之間不是真愛,我們就放棄這次任務。反之……”雲飛揚沒有說下去。

    我心領神會地介面道:“反之,我們放棄任務。”

    “一言為定!”雲飛揚向我伸出手。

    “一言為定!”我也伸出了手。

    雲飛揚與幽幽離開了,蛇在我身邊靜靜地站著。

    “繼續訓練嗎?”我問蛇。

    蛇沒有回答我,卻問道:“你這麼有把握嗎?假如那對新人之間有真愛呢?”

    “那就放棄任務好了。”我笑道。

    蛇皺了皺眉,說:“那我們這任務不就失敗了嗎?”

    “那又如何?一直追求完美的可是你,已經從你手上拿到定金的我可沒有任何損失。”我微笑地說。

    蛇愣住,半晌,才說道:“單林果然沒有說錯,怨恨屋最狡猾的將是你……”

    “哈哈,看來單林對我的評價很高嘛!”我微笑地坐下。

    “哼!”蛇冷哼一聲,道:“InthePresenceofOthersSingnottoyourselfwithahummingNoise,norDrumwithyourFingersorFeet。”

    “什麼?”我問道,蛇那一連串的英語讓我頭開始暈。

    “由別人在場的情況下,不要自己哼唱,也不要用手指或腳敲打東西,或者用腳踢什麼東西。”蛇冷冷地看著我,說,“剛才你講述故事時,便忽視了這條細節。”

    我翻了個白眼,將腿翹起,搖著頭,說道:“拜託,我剛才的敲打與哼唱可是藝術!”

    “長了頭髮的和尚仍是和尚,常把藝術掛嘴邊的未必懂得藝術。”蛇的聲音繼續冰冷,他似乎完全忘記了剛才聽完故事後他那忘形的笑,依舊一個勁地向我灌輸所謂貴族禮儀,“坐著時,把雙腳平穩地放在一條水平線上,不要翹二郎腿或是雙腿交叉。”

    啊~~~~

    望著洋洋得意的蛇,我的頭又開始痛。
a3368103 發表於 2012-6-10 09:28
網遊怨恨屋第一卷 怨恨屋試煉 第134章 忘卻的任務
   藍氏與靈風兩大集團的婚期越來越近了,蛇也對我加大了貴族禮儀培訓的強度,而小白這些日子卻一直不見。遊戲中,發短信他總不回,遊戲外,我下線時他仍在遊戲倉裏躺著,與我的時間總也湊不到一塊。

    本來還想與他商量商量到底如何做任務,畢竟跟著蛇這樣的偏執狂做事情,能完成任務才怪。若塵最近的任務似乎很多,雪瞳與單林似乎也在聯手調查著什麼,總之,休息室裏好久沒人悠閒地打牌了。

    我有些慵懶地躺在沙發上,愜意地喝著咖啡。蛇一大早就上線去巧仙盟拿定制的夜禮服,我剛好偷閒休息一下,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難得休息室裏沒人,我準備好好整理一下思緒。

    大學四年,我一直沒有談戀愛,雖然也追過女孩,但她們總是因為各種離奇的理由,漸漸飄離了我的視線。冰舞星辰是第一個跟我踏上紅地毯的女人,雖然她與我的婚姻只維持了三個遊戲日,而且她嫁給我並不是因為愛我,但她發動天劫時的刹那卻永遠定格在了我的心底,我忘不了她的那種絕望傷心的眼神。雪瞳則是第一個說愛我的女人,雖然我總覺得她對我的愛是建立在一顆石頭引起的誤會上,但是洪字門中,她對我說的那番話,卻讓我震動而茫然。她說我是一個有責任心的男人,但我不知道,我能否讓她從痛苦的童年陰影中解脫出來,她想我給她一個承諾,我卻害怕這個承諾會給她帶來更多的傷害。

    除了感情給我帶來的困惑之外,天狼這款遊戲存在的目的也讓我開始懷疑。天狼公司對外的形象依舊是追逐利益的經濟集團,天狼不過是一款賺取利潤的網路遊戲,但是,這個遊戲太不將玩家利益當回事了。相比之下,雪瞳在清風酒樓跟我說的似乎更貼近事實,天狼這款遊戲是政府為了作好星際移民工作而開發的實驗場,它還有著讓玩家發洩的作用,玩家現實中被束縛的人格以及現實中無法實現的**在這裏紛紛爆發,而遊戲也因此變得混亂無序。但是,混亂無序並不是天狼真正的目的,通過混亂無序造成的結果警示他人,以遊戲健全人格,以遊戲鍛造人性,才是它真正想達到的目標。只是雪瞳的這種說法,卻又引出了另外一些疑問,比如,我們怨恨屋為什麼存在?為什麼國家當初傳達給天狼公司的文件中,就有建立怨恨屋這一條?為什麼怨恨屋的組成*人員全部都有著一個奇怪的相似點,那便是他們的血親都與天狼這款遊戲的開發有著密切關係?

    我也曾想過向大伯打聽真相,可是自上次千蟲標本任務以來,我便再也沒有聯繫上大伯。不知道大伯在虛擬世界忙些什麼,我用了我能想到的所有聯繫方式,都找不到他,直到不久前他才托羅經理將那個裝著撲克牌的盒子轉交給我。小白跟我講了撲克牌的來歷,拐彎抹角地告訴我很多事情的本質與它現在的表像存在很大差異,從小白的這番話中,我大概明白了大伯的意思。大伯沒有明確地跟我說天狼為什麼存在,怨恨屋為什麼存在,但是他卻通過這一副撲克牌告訴我,眼前看見的,未必是真相。

    雪瞳說,將我們這群人放在一起,很可能是為了維持不同勢力間的平衡。我不知道這是否是真相,但是大伯不直接跟我說真相,卻送來一副撲克牌暗示我,我也能感覺出事態的不正常。或許大伯想避開某些人的耳目,如果真的是這樣,天狼的存在,很可能就是某個矛盾的激化體現,而怨恨屋的存在,便是維持這矛盾平衡的支點。但是,怨恨屋這種邊緣部門,又有什麼資格做這重要的支點呢?

    我的思緒越整理越混亂,想起大伯送我的那副撲克,我不由有了個更可怕的猜測。那個在我接到手之前便被拆開過的盒子中,是否真的就是那副撲克?

    “啊~~~~~~~”我放下咖啡杯,用手用力地揉著頭髮,強迫自己停止思考。

    自我進天狼以來,我便一直生活在爾虞我詐中,遊戲中如此,遊戲外亦如此。我不知道,這種生活到底是將我的本性漸漸歪曲,還是將我本就陰暗的本性充分發掘了出來。

    我大口吞咽著咖啡,苦苦的滋味充溢口腔,我深深歎了口氣,猛力甩了甩腦袋,不再多想。

    還是進遊戲吧!我望瞭望空無一人的休息室,先前的安靜突然變成空虛,先前的愜意也在刹那間變成壓抑。

    我走向遊戲倉,望瞭望躺在其他倉裏的同事們,籲了口氣,鑽進倉裏。

    柳絮飄飛,如同雪花一般漫天飛舞,青石板橋的橋頭,零星幾朵芍藥,紅豔豔的,格外惹人注目。

    “縱豆蔻詞工,青樓夢好,難賦深情。二十四橋仍在,波心蕩、冷月無聲。念橋邊紅藥,年年知為誰生!”望著熟悉的場景,我的腦海中不由浮現起薑夔的《揚州慢》。

    上次來青龍城,也是在一座青石板橋上,我將一百萬金幣交給了魚魚與雪瞳,而這些金幣最後成為了引來黑龍的導火索。單林、蛇與我三人合作,乘黑龍出來襲擊魚魚與雪瞳時,將龍穴裏的珍寶一掃而空,狠狠地賺了一把。如今,遊戲中已經春去春回,又是一年,物是人非,我再也不可能無所顧忌地對雪瞳出狠招了,雪瞳也再不是當初一心算計我的女孩。

    “阿亂,還是為了搜集資料嗎?青龍城,似乎是蛇當年大顯神威的地方。”想起蛇那青龍之戰,我不由露出一絲笑意。

    “拉拉,青龍城的任務你該做了吧?”阿亂的聲音響起。

    我愣了愣,想起空間袋中的那枚飛炎果。

    “非要將這個交那巫女嗎?”我有些不舍地說。

    阿亂冷冷地回答:“當然,我可不想你變成第二個瘋姿。她可以不在乎實力與技能,你卻不可以,我要對這個身體負責。”

    我歎了口氣,想到一身的技能,的確不能學瘋姿那麼折騰。看來,這難得的飛炎果還是早點交出去好,以免夜長夢多。

    “除了這個任務,你好象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吧?”阿亂再次開口。

    “什麼?”我有些奇怪地問。

    阿亂歎息一聲,說:“我發現你的記憶力越來越差了,在恢原村,易天行似乎要你帶封信給他弟弟吧?”

    我拍了拍腦袋,這些日子一直在忙,居然忘記了這件事情。我在空間袋找了找,那封易天行的家書果然還靜靜地躺在那裏。

    蛇現在在忙他的事情,我不如乘機將任務做完吧。

    想到這裏,我暫時將之前的疑惑與傷感拋到腦後,向鬧市走去。

a3368103 發表於 2012-6-10 09:29
網遊怨恨屋第一卷 怨恨屋試煉 第135章 鑒寶大會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是我國四大神獸,分別鎮守東西南北四方。天狼的東方大陸四個最重要的城市便分別以這四大神獸為名,而其他的城鎮村莊均零散地坐落在這四座主城之間。

    東方人與西方人不同,非常講究平衡,而青龍城則是個很典型的東方城市,極其講究對稱。兩條縱橫交錯的河道將它分成平均的四塊區域,相近的兩個區域之間則分別由五座石橋連接。古典的建築依水而立,屋前屋後花樹成蔭,空氣中甜甜的花香彌漫,四處都是紛飛的柳絮,由大塊青石鋪就的主幹道四通八達,兩旁的店鋪很多,熙熙攘攘的人群來去匆忙。與玄武城不同,青龍城的玩家與NPC都給人一種積極向上的感覺,完全看不到慵懶的氣息。從五行上說,東方屬木,而木的特徵便是生命力旺盛,積極向上,而青龍正是鎮守東方的神獸,或許方位的不同,也會影響生活態度吧,看著匆匆忙忙的青龍城居民,我的腳步也快了起來。

    我不知道巫女祟在哪里,但是易天行的家書上卻將他弟弟的位址寫得很清楚,因此我決定先去找易天定。

    青龍城西大街,天定會所。

    我望著由四個燙金大字構成的招牌,再低頭看了看手中的信封,看來就是這裏了。

    剛走進天定會所,便有個夥計模樣的人迎了上來。

    “歡迎光臨,請問您是來參加鑒寶大會的嗎?”夥計笑著問我。

    我愣了愣,問道:“什麼鑒寶大會?”

    夥計睜大眼睛看著我,說:“天定會所一年一度的鑒寶大會,您沒聽說過?這可是青龍城影響最大的活動之一,更是天狼鑒定界最重要的聚會。”

    鑒定界?

    我心中一動,對那夥計說:“雖然我來這時並不知道有這個鑒寶大會,但是碰見了便是緣分,我不是鑒定師,可以參加這大會嗎?”

    夥計笑了笑,說:“當然可以。鑒寶大會並不是僅僅向鑒定師開放的聚會,也有許多淘寶者混跡其中,希望能買到平時買不到的好東西。”

    我隨意看了看天定會所的佈局,長長的櫃檯裏邊,站著數十名鑒定師模樣的老者,在他們面前的櫃檯外,也三三兩兩地站著一些玩家,顯然是來鑒定的顧客。那些老者手中不斷閃爍著各色光芒,一件件黯然無光的物品頓時改變了模樣。

    “聚會場所在哪?”我問道,眼前的會所雖然空間不小,但是用來舉行夥計口中規模龐大的鑒寶大會,顯然是不合適的。

    夥計從懷裏掏出一塊玉牌,說:“聚會場所就在我們會所的地下室,你帶著這玉牌就可以進去。”

    我準備接那玉牌,那夥計卻將手收回,微笑地看著我,說道:“500金幣!”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這玉牌等同於門票,是要收費的。

    不想浪費時間,我很爽快地掏出錢,給了那夥計,將玉牌拿到手中。

    ****************************************

    通行玉牌普通物品

    防禦+1

    功用——參加鑒寶大會的憑證。

    *****************************************

    簡單地看了一下這玉牌的垃圾屬性,我便向那夥計打聽地下室怎麼走。

    夥計給我指了個方向,又迎向一名新進來的客人,這時我忽然發覺櫃檯邊等待鑒定的那些玩家紛紛向我投來同情的目光。

    我有些奇怪,向櫃檯旁走去,一個道士打扮的年輕人從櫃檯後的鑒定師手中接過一枚戒指,興奮地戴在手上。

    “好!”我向他打了個招呼。

    那道士一臉戒備地看著我,半晌,冒出一句:“不好!”

    我愣了愣,問:“怎麼了?”

    “你又不是MM,一個爺們跑來跟我打招呼,有什麼好的?”那道士冷冷說道。

    ……

    “我只是想問問,你知道鑒寶大會嗎?”我問。

    道士瞟了一眼我手中那塊玉牌,嘴角露出一絲奇怪的笑。

    “知道啊!”他回答,“青龍城一年一度的盛會,我當然知道。”

    “怎麼感覺你們似乎對這個聚會不怎麼感興趣啊?”我望瞭望他,又望瞭望櫃檯前等待鑒定的其他玩家,他們似乎對這個聚會漠不關心。

    道士笑著說:“誰說我們對這聚會不感興趣,一堆冤大頭為我們的青龍城大赦添磚加瓦,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雖然我不知道這道士口中的青龍城大赦是什麼意思,但是“冤大頭”這三個字讓我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件傻事。

    “哥們,這鑒寶大會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連忙問。

    道士望瞭望我,說:“剛才賣你玉牌的人沒跟你說嗎?這鑒寶大會說白了,就是一次鑒定師的聚會,當然也有不少傻冒企圖在裏面能淘點好東西,花錢買通行玉牌進去湊熱鬧。”

    “既然是鑒定師聚會,那應該會有不少好東西啊,就算沒錢買這些東西,進去看看,開開眼界也好啊!為什麼將買了玉牌的人說成傻冒呢?”我不解地問。

    道士晃了晃腦袋,說:“你認為參加這聚會的鑒定師,是玩家多呢,還是NPC多?”

    我想了想,回答:“應該是玩家多吧!”

    “如果你是鑒定師,你會在這麼大規模的聚會上,把屬於你的好東西拿出來現嗎?這樣的白癡不是沒有,不過出來現寶的人,十有**都被有勢力的幫會盯上,即使擁有寶物的玩家實力很強,但是來自暗處的襲擊也是讓人防不勝防啊。更何況,在天狼還存在著象怨恨屋這樣變態的集團,惟利是圖不算,有時候連損人不利己的事情都幹得熱火朝天。”道士說道。

    我吐了吐舌頭,連忙岔開話題,說:“寶貝被搶的玩家沒有向天狼公司投訴嗎?”

    道士白了我一眼,說:“難道你剛進天狼嗎?天狼這遊戲公司什麼時候重視過玩家的利益,上次怨恨屋的那只變態拷拉利用物品BUG發動天劫,在天劫中受損失的玩家找天狼公司賠償損失,你知道天狼公司怎麼說?”

    我不自然地笑了笑,隨口問道:“怎麼說?”

    “天狼本就是模擬仿真類遊戲,既然是由人類構成的社會,必然存在各種不公平的現象,想改變這種不公平,就需要靠玩家自己努力,而這正是開發天狼的初衷。現實中死去了,也就死去了,但是天狼卻給了玩家無數次機會,玩家們完全可以利用這無數次機會達成自己的願望。天狼不會對玩家作出任何賠償,並且鼓勵玩家們能自己振作起來。”道士口若懸河地說著,臉上的表情卻充滿了不屑。

    “玩家們對於天狼這解釋,沒有自己的想法?”我還從來沒聽說天狼有這樣的言論,如果我是名普通玩家,受到損失後,遊戲公司用這樣的理由搪塞我,我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道士再次白了我一眼,說:“天狼論壇,你也很少上吧?”

    我笑著點了點頭,每天都忙著做各種亂七八糟的任務,論壇我還真是很少逛。

    “天狼發表這樣的言論後,很多玩家都發怒了。有的玩家去告天狼,但是卻沒有人受理,後來我們才知道,天狼公司的運行本就有國家參與,而國家居然對天狼的這種說辭持支持態度。天狼的這種作法讓很多玩家很寒心,所以不少人離開了天狼。但是,有人離開天狼,也有人加入天狼,在不少玩家對於天狼這種越來越混亂的局面頭疼時,也有很多玩家喜歡這樣放縱的遊戲,在現實中不敢殺人,遊戲裏可以,在現實中怕死,遊戲中可以無視死亡,這種淋漓的快感讓他們深陷於天狼而不能自拔。”道士越說越激動,“我不知道天狼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我覺得它故意引導玩家的負面性格以及讓玩家淡薄生死,這是不對的,無論遊戲內外,生命都應該珍惜。”
我愣愣地看著這道士發表演說,周圍的其他玩家臉上也浮現出各種複雜的神色。

    “正是因為天狼的混亂,所以這鑒寶大會上,其實看不到什麼好東西。有寶貝的人不敢隨便將他們的珍藏拿出來,我也曾做過冤大頭,花了冤枉錢去看熱鬧,結果只是失望而歸。後來,只要是青龍城的人,大多不會花這冤枉錢,但每年依舊有不少慕名而來的外地人來參加這聚會。因為鑒寶大會的收益與青龍城的財政關係密切,為了防止青龍城的玩家將真相洩露出去,青龍城城主下達了一個青龍城大赦的指令。那就是每年鑒寶大會購買玉牌的人達到一定數目,這天在青龍城附近殺怪的玩家死亡後不會受到任何損失。”道士繼續說道。

    “所以,知道真相的玩家沒有將這秘密說出去,因為這樣,仍會有不少人買這玉牌。如果開啟了青龍城大赦,這些玩家們就可以有恃無恐地去殺平時不敢殺的BOSS。”我立刻明白了青龍城城主的意圖。

    道士笑著點頭,說:“就是這樣。”

    正當我準備再向那道士打聽詳細情況時,他卻呆呆地看著我身後,口水不停地往下流。

    我回頭一看,只見一隻獅子,不,是一位獅頭戰士站在我身後,他的手中拿著一把巨大的斧頭,看來這就是他的武器。他的左邊是一個書生打扮的玩家,手中還拿著把摺扇,一副風流倜儻的樣子,我沒看出他究竟是什麼職業。獅頭戰士右邊還有一對男女,男的身材挺拔堅韌,模樣也很英俊,背後插著一把寶劍,從他寶劍的劍鞘樣式來看,他應該是名東方劍客,而不是西方劍士。讓道士口水淋漓的導火索,正是劍士身邊的那個女人,女人的衣服很暴露,從胸口處,甚至可以隱隱約約見到她的**在顫動,她在原地站著,腰卻如水蛇般扭動個不停,一副風情萬種的神情,讓我的鼻血都出現上湧的趨勢。

    “近世眼,有空嗎?”那獅頭戰士向我身邊的道士問道。

    近世眼?好奇怪的名字,我望瞭望那道士,卻發現那道士根本沒有回應獅頭戰士的打算,他的眼睛依舊死死地盯著女人,鼻孔下兩道紅河靜靜地流淌。

    “咳!”劍士皺了皺眉,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近世眼這才從遐思中回過神來,用衣袖擦了擦了鼻血,滿臉堆笑地問獅頭戰士:“獅子頭,幾天不見,怎麼就認識了這麼一個天仙啊!”一邊說著,他的雙眼仍色色地望著那女人。

    那女人見他這副樣子,腰肢扭動得更加誇張,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愈加嫵媚起來。

    “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從朱雀城來的朋友,他們是兄妹。”獅子頭指著那對男女,說,“煙雨竹樓是劍客,胡麗靚是舞姬。”

    我不禁又望瞭望那女人一眼,人如其名,這媚態真是比狐狸還厲害三分。

    “近世眼,到底有沒有空?”那書生看近世眼依舊望著胡麗靚發呆,不由再次問道。

    近世眼白了書生一眼,說:“淡然若水,你好歹也是個讀書人,難道沒聽說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嗎?”

    “有個任務想找你一起做,去嗎?”獅子頭不再和近世眼廢話,直奔主題地說。

    “什麼任務啊?”近世眼一邊繼續用目光騷擾著胡麗靚,一邊問。

    獅子頭說:“我們想去打蜥蜴王。”

    “什麼?”近世眼終於將目光胡麗靚身上收回,呆呆地望著獅子頭,“就我們幾個?去打蜥蜴王?”

    “對!”淡然若水搖了搖他的那把摺扇,說道。

    “太危險吧?”近世眼搖了搖腦袋,說:“我就是因為怕死才將點數全部分到了血和防禦上,你們拉我送死,我才不去呢。”

    我傻傻地望著近世眼,沒想到這個傢伙居然是滿血防的道士。

    淡然若水他們幾個互相看了看,最後獅子頭將手搭在了近世眼肩膀上,說:“哥們,雖然危險性是有的,但你放心,只要按著我們的計畫來做,一定沒事。”

    “我可以先聽聽你們的計畫嗎?”近世眼小心翼翼地問。

    獅子頭笑著說:“蜥蜴王雖然是青龍城附近最厲害的BOSS,但是它血防都不高,只是攻擊力太強,並且會群體攻擊,所以才比較難對付。我們要殺它,最好把它限制在它的洞裏,它所住洞穴的洞口不是很大,如果你能幫著堵住洞口,我們在一旁攻擊,一定可以將它殺死……”

    “等!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堵槍眼……”近世眼叫道。

    “不是槍眼,是洞口…”獅子頭連忙說。

    “不!我才不做黃繼光!”

    “你的血與防禦絕對沒問題!”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怎能隨意將之處於危險中。”

    “哥們,好好想想,我們殺的可是蜥蜴王,戰利品肯定很豐厚。”

    “錢財乃身外指物。”

    “我們現在正處於青龍城大赦期間,受系統保護,即使死亡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我是完美主義者,死亡有損我英雄形象。”

    “如果我們成功了,會有很多人崇拜我們的,弄不好就會有MM對哥們一見傾心……”

    “蜥蜴王洞口在哪,我們現在就去!”

    “……”=_=||||

    近世眼他們很快就消失在我眼前,我有些無聊地聳了聳肩,看著那夥計又開始向另一位冤大頭推銷玉牌。

    “向你打聽個人!”我走到那夥計身邊,問。

    夥計看了看我,問:“誰啊?”

    “易天定!”我回答。

    “找他什麼事情?”夥計問道。

    我從懷裏掏出易天行的那封家書,說道:“他的哥哥有一封信讓我轉交給他。”

    夥計望瞭望我手中的信,問:“你和我哥哥什麼關係?”

    我愣了愣,呆呆地望著眼前的夥計,問:“你就是易天定?”

    夥計笑了,說:“對,我就是!”

    我有些懷疑地看著他,從易天行的介紹以及天定會所這個名字看來,易天定應該是這家鑒定店鋪的老闆,為什麼他會是夥計的打扮。

    “怎麼了?”那夥計有些奇怪地望著我,問。

    我皺了皺眉,問:“我找的可是這家店鋪的老闆。”

    “我就是天定會所的老闆啊!”那夥計一本正經地說。

    就在這時,從櫃檯裏走出一個老者,必恭必敬地站在那夥計身邊,說:“老闆,東西大陸排行榜上有名的鑒定師都到了,鑒寶大會可以開始了。”

    那夥計笑了笑,說:“你跟孟掌櫃說一聲,我馬上就來。”

    那老者答應了一聲,又向櫃檯後的一扇小門走去。

    我呆呆地看著那老者離開我的視線,又將目光集中于那夥計的身上。

    “你真是易天定?”我問。

    易天定笑了笑,說:“當然。”

    我驚訝地問:“你怎麼……”

    “我怎麼自己出來賣玉牌,對吧?”易天定打斷了我的話,說,“為了賣玉牌而雇人,是很不划算的事情。作為商人,利益最重要,能省則省。“

    一邊說著,他從我手中接過了易天行的那封家書。

    簡單地看了看信,他抬頭望瞭望我,說:“原來你是我哥哥的師弟,看來都是一家人,哥哥讓我轉交你的東西還要過些時間才能給你。鑒寶大會就要開始了,我們等大會結束了,再談這件事吧。”

    我點了點頭,同意了他的意見。雖然按近世眼的說法,這鑒寶大會沒什麼好期待的,但是既然已經買了玉牌,而這大會又是易天定舉行的,看看也無妨。

    我隨易天定走進櫃檯,然後進了那小門。

    小門後有個往下的樓梯,看來那便是通往地下室的入口了。

    易天定走了下去,我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拉拉!?”我剛下樓梯,一個熟悉的聲音就呼喚起我的名字,我抬頭一看,卻是一雙流露詫異的眼睛。
a3368103 發表於 2012-6-10 09:29
網遊怨恨屋第一卷 怨恨屋試煉 第136章 單林與秘寶
“拉拉,你怎麼會到這兒來?”雪瞳呆呆地望著我,說。

    我也愣了愣,沒想到雪瞳也參加了鑒寶大會,在她身邊,單林微笑地看著我。

    “怎麼?你朋友嗎?”易天定問我。

    我點了點頭,說:“是的!”

    易天定笑了笑,說:“既然你有朋友在這裏,你就先跟他們一起到處逛逛吧,鑒寶大會就要開始了,我先去準備一下。”

    我向易天定點了點頭,他立刻走進人群中,刹那間,便不見人影。

    “拉拉,你怎麼和這個NPC認識,你知道他是誰嗎?”單林走了過來,拍著我的肩膀問。

    我輕聲說道:“他是易天定,天定會所的老闆,這個鑒寶大會似乎就是他和青龍城城主聯手籌辦的。”

    單林盯著我的眼睛,好奇地問:“你和他怎麼認識的?你來這幹什麼?”

    我望瞭望雪瞳,雪瞳卻不自然地別過臉,瞪著她身旁桌子上的物品發呆。

    我這才發現,天定會所的地下室空間非常大,面積絕對不比冒險者工會或者毀滅天堂遜色。數十條長長的桌子擺成幾排,桌子上放著許多希奇古怪的物品,有不少人站在桌前,三五成群地指著某個物品討論得不亦樂乎。

    “你們來這幹什麼?”我沒有回答單林的問題,將相同的疑問丟給了他。

    單林笑了笑,說:“我和雪瞳就是來參加這一年一度的鑒定界盛會啊!你不知道嗎?我與雪瞳可都是鑒定師。”

    我呆了呆,忽然想起我那本《神州美食錄》便是雪瞳幫我鑒定的,原來雪瞳的生活職業就是鑒定啊。

    “拉拉,你是生產者,所有非戰鬥技能都可以學,難道你也已經是鑒定師了?來這裏就是為了找人探討鑒定術?”單林問道。

    我的目光依舊停留在雪瞳身上,隨口答道:“不是,我是來做任務的。”

    “任務!?”單林的臉色變了變,問,“什麼任務?”

    我有些奇怪地望著單林,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緊張。

    “怎麼了?我不能做任務嗎?”我望著單林,問道。

    單林不自然地笑了笑,說:“你最近和蛇、小白應該很忙吧?為什麼還有心思接別的任務?”

    聽著單林奇怪的問話,我腦中不由靈光一閃。

    “只要有錢賺,忙點怕什麼?你來這裏,應該也不止是為了找人探討鑒定術吧?”我微笑地說,從單林那不自然的表情來看,他顯然在擔心我做的任務會影響他的某項計畫。

    單林愣了愣,突然問道:“拉拉,易天定給了你多少報酬?”

    單林突如其來的問話讓我疑惑不解,但是我依舊讓自己的臉色平靜,心中卻開始思考單林為什麼這麼問。

    怨恨屋新一輪分組,是由蛇、小白與我三人一組,主要就是負責那個破壞婚禮的任務;本來準備讓單林、雪瞳和若塵作為一組執行其他任務,但是由於雪瞳與若塵的過節,小白臨時決定,讓雪瞳與單林一組,若塵則單人行動,繼續做他最擅長的刺殺任務。單林與雪瞳一向都重視利益,他們不可能花費時間來參加無聊的鑒寶大會,除非這個鑒寶大會上有什麼東西吸引了他們,或者他們新接的任務與這鑒寶大會有關。從單林剛才的問話來看,他們這次似乎是沖著易天定而來,而我恰好與易天定同時進地下室,並且跟他說我是為了做任務才來這的,單林很可能將我說的做任務,理解成了怨恨屋的任務,而非系統任務,以為易天定與我之間已經存在某種雇傭關係,而這雇傭關係很有可能與他接的任務相抵觸。

    “你那任務的報酬又是多少?”我笑著問單林。

    單林臉色再次變了變,我幾乎可以斷定我剛才的推論十有**就是事實,雖然不知道他接的究竟是什麼任務,但是如果能分杯羹的話,我不介意摻合一下。

    “拉拉,小白與蛇呢?”單林問道。

    怨恨屋的人大多都將利益放在第一位,只要價格合適,即使知道有同事接了相對立的任務,接起任務來依舊不會手軟。記得單林之前便跟我說過,小白就曾接過一個刺殺若塵的任務,為了拿到加成獎金,小白嚴格按照雇主要求,將若塵哄進了萬蟲坑,讓他嘗夠了萬蟲吞噬之苦。因此,怨恨屋的人執行任務時,最大的敵人常常是自己的同事,所以,單林才會擔心我與小白、蛇是不是接了與他對立的任務。

    我笑了笑,說:“單林,小白不可能對你動手的,蛇這樣的完美人士也看不上這些小錢,這次行動是我個人行為。”

    單林顯然松了口氣,隨即又皺了皺眉,疑惑地問我:“你這麼坦白地告訴我這些事情,不怕我知道你沒有外援,而對你不利嗎?”

    “單林,我知道你是聰明人。小白與蛇的個性你比我更清楚,我撒謊的話,對我更沒好處,坦誠一點,或許我們還能有合作的可能。”我笑道。

    “合作!?”單林愣住。

    我的嘴角露出笑意,道:“是啊!合作!我一個人對付你與雪瞳實在有些勉強,但是有我從中阻撓,你想達到目的,也不是件容易事。不如我們裏應外合,一起行動,到時候所得收穫,我們三人平分,如何?”

    單林望瞭望我,又回頭看了看雪瞳,雪瞳的臉轉了過來,卻沒有任何表情。

    單林咬咬牙,對我點了點頭,說:“好,就依你,我們合作!”

    我在心中樂開了花,雖然我根本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任務,但是空手套白狼,我硬是讓自己插進了他們的計畫中。

    “說說你的打算吧,我們怎麼做?”我向單林問道。

    單林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說:“拉拉,易天定一會將秘寶拿出來時,我與雪瞳會製造混亂。既然你是易天定請來的護寶者,到時候他肯定會讓你對付我們,這裏有些東西,你先拿著,一會或許用得著。”

    說著,單林便遞給我兩樣物事。我接過一看,卻是一個煙霧彈,還有一樣,則是一根黑不溜秋的棍子,我看了半天,也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

    單林顯然看出了我的疑惑,說:“呵呵,這是我向巧仙盟特別定制的秘寶贗品。”

    “這和秘寶一個樣?”我傻傻地看著這棍子,不明白與它同一造型的秘寶到底是什麼東西。

    單林笑著說:“拉拉,鑒寶大會雖然美其名曰是天狼鑒定界影響最大的一次盛會,但是實際上來參加聚會的鑒定師都不會帶什麼好東西來。原因很簡單,財不外露,永遠都是真理。”

    我點了點頭,單林對於鑒寶大會的評價與近世眼的說法很接近,看來這鑒寶大會還真是沒什麼好期待的。

    “雖然每年也有一些不知世事的鑒定師在這裏現寶,但是他們的結局往往都很淒慘,讓人覺得諷刺的是,偏偏是這些單純的傢伙,才給了鑒寶大會一絲新鮮感,也只有他們帶來的這些寶貝為大會增色不少。不過,僅僅依靠這些偶然出現的現寶者,仍然難以聚集這麼多的鑒定師來參加聚會,所以為了吸引整個大陸的鑒定師,每年易天定自己總會拿出一些沒有鑒定的物品,並且宣佈,誰能將這些物品鑒定出來,誰就能帶走這些物品。”單林接著說道。

    “既然是沒有鑒定的物品,誰知道是好是壞,搞不好都是些垃圾。”我說。

    單林笑了笑,說:“對於鑒定師而言,鑒定物品本就是獲得技能經驗的方式,即使是得個垃圾,又有什麼損失。況且,這些物品還真不能隨便說成是垃圾,以前的聚會中就有人鑒定出仙器出來。”

    “仙器!?”我不由驚叫起來,天狼中的神器雖然都是垃圾居多,但是仙器卻不同,往往都是很實用的極品,是玩家最希望得到的物品。一般而言,一件仙器拿到黑市上拍賣,賣個幾千萬金幣是很平常的事。我沒有想到,易天定居然會這麼大方。

    “當然,仙器那絕對是意外中的意外,大多物品都是很平常的東西,易天定之所以這麼做,無非是想多吸引些鑒定師來參加聚會而已。”單林笑道。

    “他為什麼要吸引鑒定師們來參加這鑒寶大會啊?”我有些奇怪地問。

    單林回答:“當然是為了提升青龍城在鑒定界的地位,作為東方四大城池之首,青龍城城主的壓力大著呢。天狼這款遊戲在當初設計時,便內置了城鎮發展系統,一個城市發展得好,人口就多,人口一多,便會更加刺激城市的發展,以形成良性迴圈,而每個城鎮的一把手便是負責推動城鎮發展系統的資料流程,這也是他們得以存在的理由。”

    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再次望瞭望手中那黑棍子,問:“這到底是什麼秘寶啊?”

    “既然被稱為秘寶,它的用處當然也是秘密了。”單林眉飛色舞地說道,“自第一次鑒寶大會以來,這件東西便被易天定拿出來讓鑒定師們鑒定,但是至今仍沒有人能將它鑒定出來。鑒定師之間一直都有這樣的傳說,越是難鑒定的東西,它的性能就越好。所以,後來人們都將這黑色的棍子稱為秘寶,我們這次的目標也就是這個秘寶。”

    “你想我做些什麼?”望著煙霧彈與那黑棍子,我問道。

    單林笑著說:“等易天定向我們展示秘寶時,我和雪瞳就會製造混亂,到時候你乘機使用煙霧彈,然後再乘著煙霧迷蒙時,將這贗品與真品調換……”

    “單林,我不允許你陷害拉拉!”忽然,雪瞳走到我身邊,將那黑色棍子從我手上奪過。
a3368103 發表於 2012-6-10 09:31
網遊怨恨屋第一卷 怨恨屋試煉 第137章 陰謀與情意
我詫異地望著雪瞳,我不明白雪瞳為什麼說單林在陷害我,而單林的嘴角卻露出一絲奇怪的笑意,他的眼神快樂地閃爍著,似乎早就料到雪瞳會出聲阻止。

    “拉拉,怨恨屋中最冷靜最精於算計的人便是單林。即使你真的接了與我們相對立的任務,他也不可能象剛才那樣慌張。至今為止,我還從來沒見到誰能從他身上討得便宜,或許你認為自己剛才成功地讓單林分了羹給你,其實你從一開始便鑽進了他的圈套。”雪瞳對我說。

    我這才意識到,單林剛才的表現的確很反常。從我進地下室開始,他所有的想法都似乎操縱在我手中一般,我讓他認為我已經知道了他的計畫,他就開始慌亂,接著我進一步提出合作想分杯羹,他也立即同意我的要求。雪瞳的話讓我發覺,單林剛才的表現和他平時展現出的睿智聰穎有很大出入,我以為自己成功地欺騙了他,弄不好真的如雪瞳所說,我反而掉進了他的圈套。

    “愛情的力量果然是不容忽視的!”單林忽然笑了起來,慵懶地斜靠著他身邊的桌子,促俠地望著雪瞳與我。

    雪瞳臉一紅,白了單林一眼,拿著那黑色棍子,又走到一邊。

    我呆了呆,站在單林面前,問:“你剛才究竟準備怎麼陷害我?”

    單林笑了,望著我說:“似乎沒人象你這麼問問題吧!”

    “我真的想知道!”我鄭重地說,從剛才單林所說的話中,我沒有看出陷害的成分,我也不明白單林是怎麼知道我剛才的話全是謊言。

    單林望瞭望雪瞳,雪瞳依舊望著她面前的物品發呆,但是我這,她一直都在留心我與單林的談話。

    “我與雪瞳這次的目標的確是那秘寶沒錯,不久之前,我搜集到一個情報,易天定已經知道有人在覬覦他的秘寶,所以他加強了對這秘寶的保衛工作,而幾天前,我便成功地讓自己被他雇傭,成為隱藏在鑒寶大會各個角落的護寶人之一。”單林滔滔不絕地說著,“你知道,我最擅長的便是情報搜集,為了能更輕鬆地奪取秘寶,我花了很多心力去調查易天定雇傭的護寶人,在易天定的護寶人名單中,根本就沒有你的名字,所以,我剛才略一試探,便知道你想空手套白狼,占我們的便宜。”

    我的臉紅了紅,看來我剛才還是看輕了單林搜集情報的能力。

    “知道我在撒謊後,你將計就計,我提出合作的要求時,你爽快地答應,準備在合作過程中暗算我。”我介面說道。

    單林笑著點頭。

    “你讓我放煙霧彈,然後將贗品與秘寶掉包,這似乎沒有什麼陷害的成分啊。既然你的目標是秘寶,我在掉包時,你應該不會讓易天定發現我才是,我不明白你到底會怎麼對付我。”我皺著眉頭,說道。

    單林哈哈大笑起來,雪瞳卻回頭白了我一眼。

    “到底怎麼回事?”我摸著腦袋,一臉的茫然。

    雪瞳終於忍不住了,走了過來,說:“笨拉拉,你知道這贗品中有什麼嗎?”

    “什麼?”我望向雪瞳手中的黑色棍子,問。

    雪瞳將手伸向單林,單林微笑著交給她一個小圓球。雪瞳接過,輕輕地捏了一下那小圓球,她手中那黑色棍子中段部分突然露出一個小圓孔,我走近一看,從那圓孔中不斷向外滲著某種液體,這液體還在散發著奇怪的香氣。

    “這是什麼?”我問道。

    雪瞳回答:“這是情人膠!”

    我愣了愣,阿亂的聲音卻響起。

    “琥珀村附近有個情人谷,情人谷中有種特殊的松樹,這種松樹往往兩棵纏繞而生,如同一對情人,相依相偎,所謂鸞鳳合鳴,當地人便稱它為鳳鸞松。每年夏天,從這種松樹中都會流出一種香味濃郁的液體,這就是情人膠。情人膠粘性很強,琥珀村的人一般都用它作為首飾加工中使用的粘合劑。”阿亂為我掃盲,看來這就是上次他跑到琥珀村搜集到的資料之一。

    “為什麼將情人膠放在這贗品裏?”我好奇地問。

    雪瞳又捏了捏那小圓球,黑色棍子上的圓孔再次閉合。

    “剛才單林便說過,這贗品是我們找巧仙盟特別定制的,不僅外型與真品一樣,而且在這贗品上還加了些小機關。只要我們從不同角度使勁捏捏這小圓球,贗品上便會出先很多剛才那樣的小圓孔,藏在贗品內部的情人膠也會跟著流出來……”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我大概猜出了單林的計畫,但是仍不敢肯定。

    “當你放出煙霧彈後,準備用這黑色棍子掉包時,我便會捏著小圓球,讓贗品中的情人膠流出。情人膠的粘性,足以讓這黑色棍子與你的手緊緊相連……”單林笑道。

    “你不是要我掉包嗎?這麼做,對你們有什麼好處?”我問。

    單林再次笑了起來,說:“我剛才就說過,我已經成功地讓自己被易天定聘請為護寶人,當他拿出秘寶時,我也會在秘寶旁邊。煙霧彌漫中,我會比你更快拿到秘寶,煙霧消散後,臺上的秘寶不見,而你手中卻多了件甩也甩不掉的秘寶,你猜這局勢會如何?”

    我直覺血液冰冷,目瞪口呆地望著單林,口中喃喃說道:“你好毒!”

    接著,我又感激地望向雪瞳,如果不是她出聲提醒,我還以為自己成功地算計到單林,從他手中分到杯羹呢。沒有想到,自我開口算計他以來,我其實早已在被他算計。

    “你們既然是預先定制了這件秘寶贗品,難道這個計畫早就制定了?你們怎麼知道我會來?”我好奇地問。

    單林聳聳肩,說:“計畫很早就制定了,但是冤大頭卻是隨機碰上的。”

    雪瞳說道:“本來我們準備隨便騙一個人的,沒想到剛好碰上了你。”

    我長籲一口氣,心中卻仍有些不解。

    “你們拿到秘寶後直接下線不就好了,為什麼繞這麼大的***,將簡單的事情複雜化?”我總覺得單林這計畫有多此一舉之感。

    “拉拉,在這樣的鑒寶大會上,一些基本的防禦措施還是要有的吧。你看看天花板,那裏有什麼?”單林指了指天花板,對我說。

    我好奇地抬頭看了看,卻見天花板上有兩個巨大的水晶球在閃閃發光,難怪這地下室裏光線很好,原來都是這兩個水晶球在擔負著照明工作。

    “拉拉,你錯了!”阿亂的聲音再次響起,“這兩個水晶球可不僅僅是為了照明。”

    “那還有什麼別的用處?”我好奇地問。

    阿亂回答:“那藍色水晶球名為空間束縛水晶,只要在其力量範圍內,所有人都無法使用空間傳送卷軸,你們玩家不能隨便下線,即使死亡,也不會回到復活點,而會在原地復活。想走出這地下室,必須從原路返回,也就是從你剛才下來的樓梯上去。”

    我愣住,終於明白為什麼單林要繞這麼大***了,他根本無法通過下線,來逃離易天定的追捕。而如果我上了他的當,易天定他們所有人的目光都會聚集在我身上,他自然能贏得時間部署逃跑計畫。

    “那紅色水晶球是戰鬥束縛水晶,在其力量範圍內,任何人都無法攻擊別人,即使實力再高,在這裏想討得便宜,仍然只有依靠頭腦。”阿亂繼續說道。

    我明白設置著紅色水晶球的意義,雖然鑒寶大會上真正的寶貝不多,但好歹每年也會出幾樣,如果沒有這點防護措施,要是有人強搶,還真是一件頭疼的事情。

    單林見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問道:“想什麼呢?”
網遊怨恨屋第一卷 怨恨屋試煉 第137章 陰謀與情意(下)
單林笑了笑,說:“空間束縛水晶與戰鬥束縛水晶在天狼中通過採礦也能挖掘到,不過不可能挖到這麼大的。我們頭頂上這兩個水晶球都是系統默認物品,玩家是無法攜帶的,要不然毀滅天堂與冒險者工會天花板上的水晶早就被人撬走了。”

    聽了單林的話,我才意識到,自我進天狼以來,就沒聽說過毀滅天堂與冒險者工會裏發生鬥毆事件,原來並不是玩家心中有白鴿飛翔,而仍是因為有水晶強制束縛了戰鬥。

    “既然這裏根本無法戰鬥,易天定招那麼多護寶者幹什麼?”我問。

    單林笑道:“你覺得我的奪寶計畫需要戰鬥嗎?”

    我愣愣地看著單林,看來很多時候,陰謀遠比武力可怕。

    “不跟你囉嗦了,既然雪瞳捨不得你做冤大頭,我得重新找個替死鬼,你們先聊著,我去忙。”單林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裏掏出張人皮面具,戴在頭上,刹那間,他變成了一個滿臉猥瑣的酒鬼,酒糟鼻一動一動的,兩隻眼睛佈滿血絲。我知道他一定還使用了其他道具,因為我的鼻子告訴我,他的身上居然開始傳出令人作嘔的酒氣。

    “從我搜集的情報來看,司空門的人似乎也對這秘寶感興趣,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在那桌子旁傻愣著的便是司空門的山鬼。我先去了,雪瞳,逃跑路線的清理工作就交給你了。”單林搖晃著身子,向遠處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走去。

    忽然間,只剩下我與雪瞳,雪瞳向我不自然地笑了笑,我也對她微笑。

    “謝謝。”我說。

    雪瞳搖了搖頭,說:“拉拉,我不想聽你向我道謝。單林剛才那麼做,似乎有故意的成分,希望你不要怪他。”

    我沒有說話,我又何嘗不知道單林在故意撮合我與雪瞳。

    “我要去做事了,你呢?”雪瞳問我。

    我笑了笑,說:“反正現在我也沒事,一起走走吧。”

    雪瞳點了點頭,我與她並肩而行。

    很多事情還是不想的好,簡單地應對可以讓人學會從容不迫。

    “你還沒有學會鑒定術嗎?”雪瞳突然問我。

    我愣了愣,回答:“其實,我當上生產者之後,就跑到鑒定師用過偷師技能,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系統老是提示我缺少分析過程,無法學習鑒定術。我開始以為我缺少的就是實踐,所以也弄了不少沒有鑒定的物品分析過,可是仍然沒有學會鑒定術。”

    “拉拉,這裏有塊石頭,試試看,能不能鑒定出來。”雪瞳遞給我一塊黑色的石頭。

    我接了過來,發覺那石頭似乎沒有重量,我使勁捏了捏,質地卻很堅硬。

    “要知道,天狼中的一切都是由資料組成,你如此,我如此,這些石頭也如此。用心去體會這石頭的內在,或許你會有新的發現。”雪瞳說道。

    我拿著石頭,思索了好長時間,最後依舊無奈地抬起頭,對雪瞳說道:“雪瞳,我還是沒有辦法鑒定出它。”

    雪瞳笑了笑,又從懷裏掏出一片枯黃的葉子,遞給我。

    “那你看看這是什麼葉子?”她說。

    我有些疑惑地接過葉片,仔細觀察起來。我看著葉片的形狀,又聞了聞葉片的氣味,隨口說道:“這是樸樹的葉片,很多毒蟲都很討厭它的氣味,所以攜帶它,在密林中行走,可以防止很多毒蟲的叮咬。另外它也是解毒丸的重要成分之一,也有不少藥膳選擇它做食材……”

    就在我侃侃而談時,系統提示音忽然響起:“玩家銀色拷拉習得初級鑒定術,成功鑒定樸樹葉。”

    “明白了嗎?”雪瞳望著發呆的我,說道:“鑒定不僅靠學習,更要靠領悟。一個鑒定師往往涉獵多種領域,只有廣博的學識,才能讓鑒定師鑒定出更多的物品。你的偷師技能早已經讓你學會了鑒定的形,系統提示中所說的分析過程,並不是要你去鑒定什麼你不認識的物品,而是讓你學會分析手中的物品。你是醫生,也是廚師,對於植物非常熟悉,所以一片樸樹葉,你便能分析出那麼多內容。”

    我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再次看向雪瞳遞給我的石頭。

    我也是礦工,從我手中也有不少礦石出土,我也是鐵匠,我也曾鍛造過不少東西。這石頭的質材不知道為何物,它又可以鍛造出什麼呢?因為重量輕,讓人感覺不了重量,所以佩帶它所製成的器具,不需要任何力量要求。

    “戒指!雪瞳,你以前托珊瑚酒店老闆給我的那力量戒指,就是用這礦石製成的。”我一邊使用鑒定術,一邊對雪瞳說道。

    雪瞳愣了愣,隨即微笑地向我點頭,說:“難得你還記得。”

    我怎麼會忘記,當初我的力量為0,如果不是雪瞳的那枚戒指,給我解了燃眉之急,我很可能在從事廚師的路上打了退堂鼓了。

    “羽石,包含力之元素,與周圍環境的力量相抵,無重。”系統提示我鑒定成功,並且告訴了我這石頭的基本資訊。

    雪瞳看著興奮的我,笑道:“鑒定需要花很多心思,以後的路還長著,繼續努力。”

    我笑著點頭,雪瞳繼續向前走去。

    我望著不斷前進的雪瞳,不由回想起與她在一起的一幕一幕。

    她與魚魚聯手算計我,她被黑龍追得抱頭鼠竄,她與我在清風酒樓緊緊相擁,她在洪字門內靜靜飲泣……

    女人心,海底針。

    如果這鑒定術能鑒定人心,那該多好。

    “怎麼了?”雪瞳見我沒跟上來,回頭問我。

    “沒什麼!”我笑著答道,快步趕上她。

    很多事情還是不想的好,簡單地應對可以讓人學會從容不迫。我再次跟自己說。

    可是,為什麼那些我不想想的事情,如同泉水一般不斷湧出。與雪瞳並肩而行,我現在真的能做到從容不迫嗎?

    “你這次來究竟是幹什麼?”雪瞳看似無意地問。

    我沒有隱瞞,將我此行的目的跟雪瞳說了。

    “易天行這任務我不做評價,巫女祟的飛炎果還是趁早交給她吧。”雪瞳鄭重地對我說,“與夏侯瘋一樣,祟也是天狼名聲最惡的NPC之一。”

    在雪瞳的講述中,我漸漸發覺,祟果然是個不能惹的人物。

    人出生痛苦,人活著痛苦,人死亡痛苦。即使有那麼一絲歡樂,也是為了讓人體會更大的痛苦。人不過是在黑暗中爬行的蟲子!既然是這樣,何不好好享受這痛苦。這便是祟最喜歡說的話,而她說這話後,下一個動作往往便是收割別人的生命。能被祟收割的生命的人是幸福的人,因為她只會在心情愉悅的時候收割生命,更多的時間,她會微笑著對冒犯她的人發出詛咒。

    所有人都知道祟是青龍城最恐怖的所在,她每天晚上都會出現在青龍城東區的弦月橋上,白天則會失去蹤影。沒有人知道祟為什麼在那橋頭徘徊,但是沒有人敢去打擾她,因為她的詛咒讓人恐懼。

    我想起瘋姿那滿身的火焰,不由打了個寒戰。

    雪瞳則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別緊張,拉拉,你是做任務,將飛炎果給她就是。不要和她多說話,給了就離開。”

    我點了點頭,在雪瞳關切的目光中,我不由想起那給我任務的占卜老婦人,為什麼她四處托人帶飛炎果給祟,我希望這不會是另一個陰謀。
a3368103 發表於 2012-6-10 09:32
網遊怨恨屋第一卷 怨恨屋試煉 第138章 發財貓的編鐘
“各位來賓,各位同行,今年的鑒寶大會現在開始。”易天定的聲音響起。

    所有的人都將目光投向了地下室中心的展覽臺上,易天定正笑容可掬地站在那裏。雪瞳不再說話,死死地盯著展覽台,我的目光游離,卻不見單林的身影。

    易天定簡明扼要地的向我們介紹了去年(遊戲時間)鑒定界有哪些大事,然後便開始一一請出來自各地的鑒定師展示著他們所帶來的收藏品。

    “今年鑒定界新人層出不窮,但是最引人注目的卻是發財貓。今天,她也帶來了她的珍藏。”易天定的話音剛落,只聽周圍一片驚呼,我發現身邊的雪瞳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一個很瘦小的女孩輕盈地走上展覽台,向我們笑了笑,接著從空間袋中掏出二十幾個大小不同的橢圓形的金屬質品。

    雪瞳的眉頭皺起,我問:“她是誰?那是什麼東西?”

    雪瞳望瞭望我,說:“發財貓是今年鑒定界最火的人,目前所有的道具排行榜,前十名裏都會有幾樣是被她鑒定出來的。廚師界,你是最年輕的特級廚師,在鑒定界,她便是最年輕的特級鑒定師。”

    我恍然大悟,難怪剛才易天定說出她的名字時,底下一片驚呼,說白了,這些驚叫的人,與

    易天行、燕九重以及迷朵他們沒什麼不同,無非是突然見到自己的職業領域中的佼佼者,有些激動而已。

    “不過,我覺得她做盜墓人比做鑒定師更出色。”雪瞳忽然又說道。

    “盜墓?”我有些詫異地望著雪瞳,問,“什麼意思?”

    雪瞳回答:“天狼中有很多隱藏探險地點,古墓類在這些隱藏探險地點中佔據很重要的地位。秦始皇陵、法老王墓等傳說中的墓穴裏,沉睡著無數珍貴的寶藏,這些絕不會比龍的收藏遜色。不知道發財貓到底從哪里弄到了秦始皇陵的地圖,並從秦始皇陵中盜出了不少寶貝。”

    “你怎麼知道這事的?單林的情報?”我有些好奇地問,所謂財不外露,我想這發財貓不可能隨便將她知道秦始皇陵在哪里的事情公開,畢竟天狼與現實錢財可以相互兌換,而貪婪可以讓很多人發狂。

    雪瞳說:“我們在處理資料亂流時,鑒定界發生了一件轟動整個天狼的事情,那便是一天之間,所有道具排行榜都被洗牌,許多秦朝風格的武器、防具、首飾等在各大道具排行榜前十名中佔據了自己的位置。與此同時,之前名不見經傳的發財貓一躍成為最年輕的特級鑒定師。這兩件事情放在一起,我們很容易得出一個結論,那便是發財貓找到了秦始皇陵,並且利用其中的珍貴物品,提升了自己的鑒定技能。”

    雪瞳處理資料亂流時,我還在忙著我的怨恨屋試煉,加上那時我對於廚師界之外的事情漠不關心,又很少去天狼論壇,所以我對於鑒定界的這件大事並沒有什麼印象,但是,按照雪瞳的說法,豈不是……

    “你是說,大家都知道發財貓發現了秦始皇陵?”我睜大眼睛,問雪瞳。

    雪瞳點了點頭,說:“雖然這只是個推測,但是三人成虎,說的人多了,大家便都這麼認為了。”

    “看來發財貓的日子不好過啊。”知道發財貓發現了秦始皇陵後,打她主意的人肯定不少,我不能想像,被一群人沒完沒了地調查騷擾會是怎麼樣的情景。

    “呵呵,你多慮了。貪心的人雖然不少,但是卻沒有人真正騷擾過發財貓?”雪瞳說。

    我愣了愣,不明白天狼玩家的人性為什麼會在刹那間變得那麼純潔。

    “想找發財貓的人其實還是很多的,可是這只發財貓很會躲藏,所有找她的人,最後都敗興而歸。”雪瞳笑著說,“其實怨恨屋也接過尋找他的任務,最擅長追蹤與奪取物品的白帶光都拿她沒辦法。按照白帶光的說法,發財貓似乎每天就只上一會線,等剛找到她的位置,她便下線了。說實在的,雖然早就聽說過她,今天我也是第一次見她。”

    “既然她的自我保護意識這麼強,今天為什麼會這麼光明正大地出現?”我有些奇怪地望瞭望展覽臺上的發財貓,她正在向我們介紹著她面前的那些金屬。

    “她經常下線,未必是因為自我保護意識強。如果她的自我保護意識強,她便不會這麼張揚,也不可能讓排行榜上的道具在一天之內重新洗牌。不知道她現實的工作是什麼,但是她上線的時間真是不多。”雪瞳說。

    “編鐘,又叫歌鐘,是我國古代重要的打擊樂器。一般用青銅鑄成,依鐘的大小而有次序地掛在木制鐘架上,用丁字形的木錘和長形的棒分別敲打銅鐘,能發出不同的樂音,因為每個鐘的音調不同,按音譜敲打,可以演奏出美妙的樂曲。歷代的編鐘形制不一,枚數也有異。編鐘的音色清脆、悠揚,穿透力強,古代多用於宮廷雅樂,每逢征戰、宴享、朝聘和祭祀都要演奏編鐘。它可以用於獨奏、合奏或為歌唱、舞蹈伴奏。”發財貓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是聽起來卻很舒服。

    “編鐘的鐘身呈橢圓形,很象兩個瓦片合在一起,上徑小,下徑大,縱徑小,橫徑大,鐘口邊緣不截齊,兩角向下延伸,成尖角形。頂端有柄的為甬鐘,帶鈕的為鈕鐘。鐘的各部位都有著特定的名稱,上部稱為鉦,下部謂之鼓,鐘口兩角為銑,鐘唇曰于,鐘頂名舞。在鐘的鼓部,鑄有精美的圖飾,鉦部的紋飾稱為鐘帶或為篆間,每枚鐘的鉦部都有36個突起的隆包,謂之鐘乳或枚。不過由於年代不同,編鐘的形狀也不盡相同,但鐘身都繪有精美的圖案。而我的這套編鐘則是典型的秦朝風格……”發財貓一邊指著編鐘的各個部分,一邊向我們介紹道。

    秦朝風格!?

    我與雪瞳互相望一眼,從雪瞳的眸子裏我看到一絲笑意。

    “早在3500年前的商代,中國就有了編鐘,不過那時的編鐘多為三枚一套。後來隨著時代的發展,每套編鐘的個數也不斷增加。古代的編鐘多用於宮廷的演奏,在民間很少流傳。在中國古代,編鐘是上層社會專用的樂器,是等級和權力的象徵,因此許多王侯貴族在墓葬時都會選擇它作為陪葬品。”發財貓繼續解說著。

    我的眉頭皺起,不知道發財貓到底是有恃無恐,還是過於單純。目前那麼多人都在猜測她是不是發現了秦始皇陵,她居然在鑒寶大會上拿出一個秦朝風格的編鐘,並且提醒大家這編鐘是最常見的陪葬品之一。

    雖然我很少去天狼論壇,但是我已經可以想像得到,不久後論壇上又會是一陣風起雲湧。

    “這是一件可供持續鑒定的精華物品,小女子學識淺薄,不想遮罩它的光華,與易會長一樣,我將這編鐘也拿出來讓大家鑒定,誰能鑒定出新的東西,我便將這編鐘送給他。”發財貓的話音未落,周圍又是一片驚呼。

    “這編鐘不是已經鑒定出來了嗎?還能鑒定?”我問雪瞳。

    雪瞳點了點頭,說:“天狼裏有一些精華物品可供持續鑒定,特別是這類有文物性的珍寶,如果沒有淵博的歷史文化知識,很難將它們分析透。”

    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再看周圍,不少人已經開始躍躍欲試。

    “你不想去試試?”我看著雪瞳,問。

    雪瞳笑了笑,說:“雖然我很有興趣,但是現在任務第一,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發財貓吸引時,正是我們動手的好時機。單林現在正在展覽台附近,我們見機行事,給他一點支援。”

    “單林!?”我看向展覽台,在台下不遠的地方,那個被單林稱為山鬼的猥瑣男,而單林也已經不再是酒鬼打扮,恢復了自己的本來面目,站在易天定的身後。在他身邊還有十幾個造型奇怪的玩家,看來那些都是護寶人,按照單林的說法,除了他們之外,在我們周圍還有很多隱藏的護寶人,我不由開始擔心,如此嚴密的守衛下,不知道他的計畫能否成功。

    不少玩家開始向展覽台湧去,陸陸續續地開始對那編鐘進行持續鑒定。但是從這些玩家額頭上的汗珠以及沮喪的神情看來,他們並不能發現這編鐘新的屬性。

    “拉拉,注意,就要開始了!現在就去樓梯口,一會好接應單林。”雪瞳輕聲說道。

    我點了點頭,跟她向樓梯口走去。

    “啊!?”突然周圍的人如同被定住一般,一起向展覽台看去。

    我轉頭看了一眼,展覽臺上一片煙霧。

    看來,單林已經開始行動了,雪瞳沖我點了點頭,我們停下腳步,畢竟在所有人看向展覽台時,我們卻急速行走,實在太引人注目了。

    展覽臺上一片混亂,等煙霧漸漸散去時,發財貓緊緊抱著她的編鐘,渾身發抖。單林的眉頭緊皺,山鬼發愣地看著手中的黑色棒子,幾個護寶人早已經將他圍住。

    “有沒有醫生?會長受傷了!”一個夥計模樣的人大聲叫道。

    “拉拉,你是醫生吧!快上來!”單林的短信閃爍。

    我沖向展覽台,卻發現易天定臉色蒼白,小腹上刺著一把刀,血流不止。

    怎麼回事?這裏不是不能動武嗎?

    雖然有很多疑問,但我知道現在不是問問題的時候,匆匆拿出止血藥,向易天定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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