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星塵武裝 作者:中土 (已停更)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7-9 10:53
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五十九章 集結

    北安城城塞北門,哪怕沒有這冬日的酷寒,這里往常也不能算是個熱鬧的地方。不是冷清,而是肅穆,每日都不乏往來出入之人,但其氛圍更像是季良記憶中的國境邊防檢查站,季良重生之初做苦工賺錢,便是在這附近搬磚石泥沙修葺兵舍,所以印象深刻。

    今晨卻是不同,一幫花季男女,為這里增添了幾抹靚麗的色彩,三五成群說笑的聲響,更是帶來了活力和生機,就連遠處的駐守官兵似乎也受到感染,望過這邊的神情間顯得輕松平和。

    這里不僅有高校生9年級的普通代表、和後半年新加入的高校精英團成員,還有來自北安八個中等學府的高校潛能杯冠軍,更有意義的是,從這一屆的冬令營開始,所有的成員都是正規接受8年義務教育的北安子弟,而不是像以前,生員年齡參差不齊,有老有少。

    正規、良性循環,一批批的合格人才即將從學府走入社會,為整個北安帶來新鮮且充滿動力的血液,這是一個勢力穩定和高速發展的標識。

    因而,無論是當局、還是高校,對這次冬令營都予以特別的重視,據季良所知,就在開營的前一個星期內,當局特別組織了一次對城塞周邊區域的拉網式掃蕩,端掉了幾個野怪密集的窩點洞窟,這顯然是一種呵護式的清場行為。

    這個時代的人都很注重實利,將這個概念套用的眼前這些少年的著裝上,就會發現這里極少有玩個性的例子。

    個性雖然往往與‘搶眼’、‘與眾不同’這些個詞匯掛鉤,可也總是跟‘少數派’、‘嘗試’作伴,相比于個性的展示,注重實利的人往往更看重穩當、經典這些特性,所以盡管參與這次冬令營的大多數學生都是像季良一樣,自武備處挑選了自己的第一套武器裝備,但給季良的感官,更像是制式套發放,學生們不約而同的都選擇了花些小錢,獲得武備處那些已經整理出來的備用甲具武器。

    這些經過整理的裝備不能說好,但也不算差,都是經過工坊修補清洗的,看起來七八成新,而且號碼齊備,因此一眼看過去,沒有那種小孩穿大人衣服的不合身情況,反倒是都像是量身定做。

    當然,一身高檔配置的也很是有那麼幾個,這些學生的家中往往有錢有勢,他們的裝備非是出自武備處,而是器械局,也就是季良買槍的那個部門。這類裝備無一例外都是量身定做,而且簇新放光,其中又以符文甲具和納米甲具分佔兩個極端,它們的價格無一例外,都非常昂貴,更重要的是少年們還都在長身體,而且一年到頭大多數時間都在城里,裝備的利用率並不高,這些甲冑也就能穿個1-2年,這就顯出奢侈來了,有錢與更有錢之間的區別,也從這樣的細節中清清晰體現了出來。

    在這樣的一個大環境對比下,季良那絕對算的上是個性化的著裝,沒有任何懸念的很快引起了其他少年的注意。

    “我暈,這是啥配置?經典懷舊款?”

    “估計武備處管庫的真心跟他有仇吧,這身行頭,你就算誠心找,也未必找的到!”

    “嗯,估計是真有仇,你看他的背包空癟癟的,我敢打賭他忘了帶軍毯睡袋了,這出去晚上不得被活活凍死?”

    “興許是人家樂意呢,你沒看背著……呃,那是盾吧?甲士從來都是皮糙肉厚,很扛凍的。”

    “甲士?武器呢?不會是手里的那根、呃~那是標槍麼?”

    “手杖,我打賭那是簡易手杖,這哥們兒顯然把這次冬令營當做郊游了。”

    品頭論足的不少,注重實際行動的也有,一名體形壯碩的少年從人群中行出來,迎上季良,大著嗓門兒道︰“你就是二中的季良?”

    “嗯,是我。”季良有些小郁悶,這少年的話音語氣、讓他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了那些影視中不服不忿、試圖找主角麻煩的場景。說實話,他挺煩這個。

    “二中季良!”

    “原來這就是季良!”

    “5年來唯一一個以8年級武者身份直入高校精英團的牛人!”

    “听說今年高校學院杯亞軍秦鴻斌被他打的當場吐血,現在都傷沒好利索的就是他?”

    “與我心目中的牛X形象不符啊!”……

    周圍少年們的議論讓季良心中略有驚喜,聲名在外,這對他來說是好事。

    盡管從某種角度講,北安就是洪江一黨的鐵幕執政,但這個政權還是較為愛惜羽毛的,如此一來,輿論壓力也算是有些作用,而如果他的人氣名望夠高,金家父子再想對他動手,顧忌就會多一重。

    “我是一中馬奎,想跟你討教幾招。”攔住季良的少年、果不其然的提出了挑戰要求。

    馬奎是這一屆一中的潛能杯甲士冠軍,自然覺醒者,火屬戰能,在一中潛能杯賽事的最後、跟今年高校學院杯冠軍切磋,打的有聲有色,在當時也是備受好評,出盡風頭。他本以為本學年北安中考第一人的稱號已是囊中之物,沒想到殺出個季良,搶去了絕大部分光彩,他自然是不服的,認為季良的最後賽事有黑幕,今天就是打算借討教的名頭將季良踩在腳下。

    季良並不知馬奎根腳,不過他有異能,更何況同樣已是覺醒者,對馬奎的實力倒也有個估測。心中一番計較後,季良看了馬奎一眼,隨後掃視了下周圍的眾人,道︰

    “我知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討教切磋、踢館打擂,這種事屢見不鮮。我也知道,有些人是真的以武會友、切磋討教,有些人是打著這樣的幌子,把我當做踏腳石,當做一條捷徑,不管是哪種,我有些個人想法,想趁這個機會說道說道。”

    “我有自己的修煉計劃,有自己的作息安排,有自己的實戰教習,更有自己的奮斗目標。同時,我沒有興趣、更沒有義務跟任何人過招。當然,現實中有許多無奈,不是你想怎樣就會怎樣。所以我這麼想,要打,就打生死擂!”

    季良最後一句內容絕對是殺氣騰騰,而平和的語氣更是平添幾許森然。

    四下一片寂靜,很多學生都不約而同的想︰這也太狠點了吧?

    “任何挑戰都接受?”學生中有人冒出這麼一句,明顯是不忿季良的耍狠。

    季良順著聲音望過去,對那名學生道︰“至少你提出挑戰我肯定答應。”

    那學生移開目光,嘟囔道︰“跟我打算什麼本事?”

    季良哂笑︰“知道自己不行,就管好那張嘴。另外下次說話前經一下大腦。”

    那學生憋紅了一張臉,怒視季良。

    季良都懶得跟這樣的人糾纏,轉頭對馬奎道︰“我的話你應該听清楚了吧?寫個生死狀,你的名字、你法定監護人的名字都簽上,再找個公證,我跟你打。”

    “好!”不管是騎虎難下,還是真的膽魄十足,馬奎至少答應的夠堅定爽利,可謂擲地有聲。

    季良翹起一邊的嘴角,沒再多說什麼。

    就在這時,悅耳的女聲在季良身後響起︰“季良,圍著這麼一幫人,有什麼好玩的啊?”

    眾人紛紛尋聲望去,見是一樣貌頗顯端莊秀美的女生,披著一襲帶有兜帽的淺灰色大斗篷,斗篷的邊緣瓖著金邊、且有不知名的文字圖案,明明滅滅閃爍著魔光。一個長條形的行李包就懸在空中,隨著她手中細繩的牽動,如氣球般被一扯、一扯的向前飄。

    听聲音、季良就知道是墨顏到了,回頭一看果然。

    “不是玩兒,是有人打算跟我切磋戰技。”

    墨顏哼了一聲︰“切磋,是打算踩著你上位吧?”

    “所以我覺得應該有來有往,準備打生死擂、殺人立威。”

    墨顏點點頭︰“嗯嗯,下手輕了人家當你徒有虛名,下手重了又會記仇,不如下死手,狠狠的殺幾個,省得不知死活、蠢蠢欲動。”

    周圍的學生大都一臉黑線,心說這到真是一對臭味相投。

    有學生低聲詢問旁邊人︰“這也是二中的?”

    “嗯,法能具現,一招將高校精英團的方式代表扎了個前後對穿,險一險就死在當場。”

    “……橙階!”問話的學生不自覺的吞口唾沫。

    學生們的耳朵可不背,一听這話,連馬奎都縮了脖子。

    武者打的戰職者屁滾尿流,這里邊或許有貓膩,可法能具現絕對是做不得假的,這樣的妖孽一枚,再加上心黑手狠,誰敢招惹?

    小小風波算是平息了下去。

    季良在這里也沒個相熟,他也不是主動搭訕去創立交際圈的類型,于是很自然的跟墨顏湊到了一塊。指指墨顏的行李,季良道︰“持續釋放能量讓物品懸浮,消耗很大吧?”

    墨顏指了指行李包的下面,“氣系法器,激活之後,施術者只需要以精神力略加控制,不消耗自身法能。”

    “哦,听起來很不錯,不過在市面上沒听說有這麼便捷的載物工具啊。”

    “我爸前不久發明的。”墨顏難得的神情間帶出幾分明顯的得意神色。

    季良想起來了,北安的這個墨家,號稱是墨門創始人墨翟之後,以前他一直以為是個噱頭,如今看這意思,怕真是有些淵源也說不定。季良很想問問墨顏,他們家是不是跟【墨攻】中演繹的墨家那樣,善防守、善制器,不過想了想,還是沒開口。季良自忖跟墨顏的關系,還遠沒到言行無忌的程度,這種捕風捉影的話題,還是不扯也罷。

    與此同時,墨顏盯著季良身上灰撲撲的、由大塊小塊不規則的皮子縫合而成的斗篷看了一會兒。“咦?還真被你在武備庫1號庫淘到好東西了!這是炎獸皮革吧?怪不得連睡袋都省了。”

    季良坦然承認道︰“嗯,雖然七拼八湊,但東西倒是真東西。能搜羅到手,踫運氣的成分居多。”

    兩人說話並沒有刻意壓聲,周圍的學生本就有留意這一對怪胎,自然是听清了話的內容。不少學生看向季良那補丁披風的目光由不屑轉為炙熱,之前譏諷季良裝備爛的幾個學生神情尤為古怪……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7-9 10:53
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六十章

    通過對一些相關資料的閱讀,在季良看來,這個時代的地下世界,即便不似艾美拉世界、費倫大陸中的幽暗地域那般神奇,也已經在大踏步的向那個方向發展了。

    就目前而言,這很難稱之為好消息,畢竟人類對地下世界的了解向來不多,盛世時最深的的礦井‘姆波尼格’也不過4350米,而地球的半徑是6700多公里。

    不過就北安所在的六城17鎮而言,下淵,已經被廣泛的認為是比‘進城’更危險的冒險活動。甚至有些從地淵回來的冒險者聲稱,他們在地底深處見到了真正的妖魔。

    這個時代的人們用妖魔和野怪來區別非人的危險生物,嘯聚城市遺跡中的異族,算是典型的妖魔,而其他諸如動物、昆蟲的變異體,則統稱為野怪。人們普遍認為,前者的危險在于它們強大且聰明,後者的危險則是強大而詭異。

    炎獸,就是野怪,群居,生活在地淵中,據稱它們是鼴鼠的突變形態之一,火系屬性,它們活著的時候,體表永遠有紅色的宛如燃燒的光芒,其性質幾乎與火無異,因而得名。炎獸的皮柔韌堅實、制成的皮衣,能讓人身處零下70°的極寒中都不覺得冷。

    以季良披著的這件斗篷為例,雖然盡是巴掌大小的不規則炎獸皮縫制,而且明顯沒有經過精加工,但仍是足以應對時下-40°的寒冬氣候。若是肯賣,所獲得的錢足夠他買十套北安自產的一流甲冑,即便是符文甲冑又或自外域進口的納米裝甲、這種足夠普通獵人為之不吃不喝奮斗5-7年的昂貴拼,也能買2-3套。

    這樣一件斗篷,本身已經是讓人眼紅的寶貝,而更讓在場的學生們感覺不平衡的是,听墨顏那話,季良這裝備竟然是在武備庫1號庫淘的!也就是說未花一分錢,直接淨賺近10萬銀,而他們呢?他們的甲冑是花了錢、說上好話,這才得手,兩者的差距,宛若雲泥之別!

    然而,似乎是注定了今天是個讓很多在場學生恨不得掐死自己的日子,就听墨顏問季良︰“咦,你這個盾的形狀很古怪唉,不T不塔的,什麼材料?”

    說著,墨顏敲了兩下,嘖嘖道︰“這麼大塊的完整星骨。季良啊季良,讓女士在武備庫外邊枯坐,你在武備庫里邊揀寶……”

    什麼?這黑灰色的、表面坑坑窪窪、連個像樣形狀都沒有,宛如報廢鑄鐵片子的玩意兒、竟然是星骨?

    這下,別說是普通學生,就是那幾個穿著牛X拉風符文甲冑、又或納米裝甲的富家子、也紅了眼珠子!

    炎獸皮革或許對于穿的起真空保暖戰衣的富家子沒有那麼大的吸引力,但星骨就不同了,它的特性注定了它的不凡,甚至可以說無可取代。

    簡單的說,星骨就是星塵跟骨化石有機融合後的物質,它的特性在于‘能量散逸’效果,所以越是人工餃接點少,意味著能量傳導的效果越好!

    北安比較有名氣的星骨盾,當屬不死戰神洪江的盤龍星骨盾。其原本的骨化石是一頭盤卷的迅猛龍骸骨,被人們稱作‘免死金牌’。

    盤龍星骨盾是精加工後的合成品,而季良這個一看就是整塊,這就得是猛 之類的巨型生物的骨才有可能生成如此巨大的。賣相品次略差,可勝在功效不俗,而且潛力巨大,若是冒大風險精加工一下,很可能屬性全面超過洪江的那面。

    如此寶貝,稱之為夢寐以求也不為過,結果竟然也是從武備處淘到的,很多學生呼天搶地的心思都有了。

    “不帶這麼將人架在火上烤的,這哪里是什麼星骨,是星合金。”季良說著從背包掛鉤上摘下盾牌,用金屬手甲敲了敲,當當!金屬的聲響傳遞開來。

    呼……隱約可聞噓氣聲自周圍傳來。

    星合金是星塵作用于某些金屬鐵皮後發生異常而產生,雖然也是制作盾牌甲冑的一流材料,但跟星骨卻是沒法比。

    墨顏則大有深意的看了季良一眼,她就在季良身旁,自然很清楚剛才季良玩了怎樣一個小把戲。

    季良看著坦然,心里已是郁悶成了一堆,炎獸皮革也就罷了,像星骨盾這樣的物件,信息一旦流出去,絕對會被當局隨便安個名目追討回去。

    “這個死妮子,報復起來可真是可怕!”季良知道,墨顏適才說的‘讓女士在武備庫外邊枯坐,你在武備庫里邊揀寶。’絕對不僅僅是玩笑話。

    事實上,墨顏確實有些著惱。東西她不稀罕,她惱的是季良對她的不信任。總算她念及以以季良現在的情況,一旦讓別人確認身懷重寶,肯定保不住,所以沒有拆穿季良的小伎倆。卻也沒打算就此放過季良。“星合金,那也很了不起了。說說唄,有什麼揀寶秘訣?”

    墨顏這麼一問,果然周圍的學生們又紛紛支起了耳朵。

    季良急忙開動急智,應道︰“我一早就听聞武備庫有個破爛倉,琢磨著這收集破爛入庫時、肯定有粗心疏漏的情況,而獵人們又不乏悶聲發大財的,所以說不定有好東西在1號倉蒙塵。有了這個心思,便在校圖書館狠狠的收集了幾天資料,盤算了下哪些物件是容易被忽視的。做到了心中有底,去武備處時這才直奔主題。翻騰了多久你也知道,而且當時不能確定真就是好東西,哪好意思顯在你面前顯擺?”

    這話,其實也就是應付周圍人的,季良知道,以墨顏的聰慧,可不會輕信。

    果然,這妮子似乎打定主意給季良出難題︰“嗯,這說詞還算通暢。那這劍呢?這是星銀凝能劍吧?就算有錢,都得提前預訂,最快半年才能取貨,這也是從武備庫撿到的?”

    季良笑了,這可不算是出難題,而是幫他轉移話題。“武備庫真揀不到這個,我在北威器械學徒,這是出門時師傅增的。”

    很多學生這才注意到,原來季良是有武器的,只不過這武器的實體劍身僅有尺長,季良沒有挎在腰側,而是背在身後,之前被盾牌遮擋。

    之前譏笑季良裝備寒酸的那幾個,神情愈發窘迫。

    星銀凝能劍因其特性而總是供不應求,至少在北安是這樣的。除非肯花數倍于訂購價的高價從其他人手里買,否則絕對是付了錢還得等個1年半載的拿貨,在場的學生里,也就那幾個富家子用的是這類武器,一個個生怕別人不知道,顯擺式的懸掛在外,而季良恰恰相反,若非墨顏點破,他絕對會低調到底。

    “看到沒,是最難到手的冰寒屬性!”

    “真的?”

    “當然,只有冰寒屬性的才會是這種劍脊骨的外觀,因為它一旦激活、可以凝結寒冰之刃,絲毫不比方士們的法能具現差,鋒利的很!”

    冰寒屬性的星銀凝能劍,被公認為凝能劍中性價比最高的一種。

    冰寒是這個世界的特色,虛空中游離的諸多能量中,屬冰寒能量最豐沛,所以冰寒戰能屬性的戰職者最受熱捧,凝能劍也是此理,單位時間內,冰寒屬性的自外界可獲得的能量補益最多,自身的能量節消耗也就最少,威力足夠大,而且劍長、劍寬都可調節,既能是單手闊劍,也可以是雙手大劍,絕對是好東西。

    “這家伙一身行頭看著不起眼,實際上超豪華配置啊!”

    “嗯,咱們北安第一流冒險隊伍成員的配備,也不過就這個水平。”

    “這季良什麼來路?”

    “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這人的崛起在我看來已經能稱得上傳奇了……”

    季良的低調夢想雖然被墨顏給搞砸了,但卻在不經意間又一次完成了聲名的累積,無論是之前在接受挑戰時表現的冷酷風格,還是現在一身豪華裝備的被揭穿,都令人印象深刻,且讓很多人對他的過往充滿了好奇。

    而且毫無疑問,這種被動的被宣傳,效果往往是最好的,不像那幾個富家子,炫富的動作意圖太明顯,雖然成功的引起了其他學生的注意,風頭、評價,都遠不及季良。

    石子投入水中,在泛起波瀾漣漪之後,水面會漸漸恢復了平靜。這里的情況與之及其相似,季良和墨顏的到來雖然一時之間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並制造了足夠的話題,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又恢復了三五成群,以各自的小圈子聊天等候的情形。

    “你又出名了,說吧,要怎麼報答我?”墨顏慧黠的笑問季良。

    “這個還沒想好,不過我想提醒墨老板,您之前的投資可以獲得第一筆分紅了。”

    “投資?哦,想起來了。”墨顏確實想起了,之前的潛能杯,她把屬于她那份的獎勵全部以星銀結算,贊助了季良。季良當時很坦然的收下了,並揚言這算是未來掘寶的投資資金。

    季良道︰“武備處就是一次標準的掘寶行動,我怎麼會忘記墨老板呢?只是擔心你對寶貝的來路膩歪……”

    “這麼說,你是真的有辦法鑒別寶貝了?”

    “有!我有種異能,哪個是寶貝,一眼看過去就能分辨的出,因為那些寶貝會發光……”

    “去,你哄小孩子呢?”墨顏打斷道︰“你再這樣,我可真的惱了!”

    季良心說︰“你看,我說的都是實話,是你自己不信的哦!”嘴上道︰“別生氣,墨老板,掘寶不容易,那些經驗豐富的鑒定大師都有走眼的時候,更何況似乎咱?”說著,季良從腰包里摸出一個粗陋的小鐵盒子,遞給墨顏道︰“我真沒說謊,不信你看。”

    墨顏接過盒子,打開一看,內中的棉布底襯上,有一顆不規則的石頭,雞蛋大小,青綠的顏色,看上去平平無奇,但她是氣系屬性,自然可以感覺到這石頭所蘊藏的奇特力量。

    “風晶石?”墨顏驚詫的低呼出聲。

    晶石,浩劫之後才出現的天材地寶,也有人將之看做是變異了的能量凝結物。對戰職者來說,一塊匹配自己戰能屬性的晶石絕對是意義非凡的。它是最質樸的能量聚集器,同時也是純化自身戰能的極佳輔助道具,最後,它還可以作為關鍵時刻的能源補充來用。

    某些特殊環境下,晶石的意義尤顯重要,比如冰寒屬性的戰能者進入炎熱的地淵世界,又比如火系的戰能屬性者在極寒之地出任務。假如有一塊晶石,就能夠收集稀少的可憐的屬性能量,若沒有,即便是開啟專用的聚能儀器,也是意義不大。

    “這東西,可是太貴重了。”墨顏合上蓋子,遞還給季良。

    季良沒有接,而是道︰“投資沒有足夠的回報,誰投資?”

    墨顏神色間難得的顯出幾分忸怩,道︰“東西我不要,我知道你有那個心就行了。”

    季良自然知道墨顏意指福禍與共,他故意裝糊涂︰“那個心?”

    墨顏眉毛一挑,拿盒子當石頭飛砸季良,凶狠的道︰“我要利滾利,記住你欠我賬!”

    這聲怒叱聲音極高,周圍的人听的真切,再度齊齊投來關注的目光。雖然出于對墨顏雌威的忌憚、沒人敢當面八卦,但看向季良的眼神無不飽含深意,其中絕對不乏同情……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7-9 11:32
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61章 臨時組隊

    天寒地凍,滴水成冰。

    北安及其周邊地域,一年中最冷的時節是1月和2月,如今距新年已不到一周的時間,這天候自然是足夠冷。

    季良摸出溫度儀看了看,零下43°,在這樣的低溫下,人呼出的氣體會都會結晶,若四周夠安靜、且地面堅硬,甚至能夠听到結晶落地的聲響。這里的人稱這種聲響為︰星星的低語。

    “星星的低語,這詩意的描述怎麼來的,知道麼?”

    墨顏搖搖頭,“由來已不可考,不過我倒是知道很多人都相信天空有一顆屬于自己的守護星。”

    “一顆?不是黃道十二星座?”

    “黃道十二星座?”

    “金牛、白羊、雙魚……”季良一連報了幾個星座的名稱,見墨顏始終露出迷惑的神情,便道︰“看來是我搞錯了。”

    結果墨顏卻來了興趣,“能給我講講這些星座嗎?”

    在這個時代,想要看到星空,一年里只有8月里的那麼幾天,前提是那幾天還要足夠的晴朗。而人們對宇宙星體的認知,普遍下降到了一個較低的水平層次,浩劫造成了知識傳承的障礙,生存壓力則讓戰技、生產基礎類別的知識成為了熱門,而像繪畫、音樂等方面的學習與研究極少人問津。

    “好吧,我恰巧看到過一些星座的資料,覺得有趣,便記下來了。”季良先為自己的知識掌握做了一個小小的鋪墊,然後娓娓道來︰“黃道,指的是我們看太陽在一年內在恆星之間所走的視路徑。過去的人們把宇宙的恆星劃分為88個星座,而太陽在一年內,經過其中的13個,除了蛇夫座的一小部分外,從春分點所在的雙魚座數起……”

    墨顏听的很認真,那專注的神情讓季良感覺不錯。論及智慧、實力,季良自認都要遜色墨顏一籌,也就是博聞強記能讓他找回些自信,兩人正聊著,就听車輛行駛的聲音由遠而近,尋聲看去,見是一列由六輛雪地迷彩的東風鐵甲及兩輛貨運卡車組成的車隊、車輛上都有醒目的徽記,高校的組織者們到了。

    高校實施的是正規軍事化管理,那些高校生一看這情況,迅速自覺的列隊,很快,精英團成員呈一個隊列,普通學生代表構成另一個隊列,特點是都格外的整齊肅穆。軍伍風範十足。

    “他們是誰?”列隊讓原本並不如何凸顯的一部分學生變得顯眼。季良知道,八個中學僅潛能杯冠軍受到邀請、參加高校的冬令營活動,也就是說,甲系和其他系總共16名學生,可現場未列隊的學生足有60多人。

    墨顏掃了一眼,“自由生。”

    “哦,有所耳聞。”墨顏的提醒,讓季良想起了一些信息,簡單的說,自由人是在家自學的學生,函授、私教,不在任何學校掛名,但參加畢業統考。

    “我之前覺得自己就夠散漫的了,沒想到還有更夸張的!”

    墨顏輕輕的笑,這些自由生確實挺搶眼,穿戴的比北安特種精英團成員都不差的華美者有,攜帶了5、6大包行李的搬家者有,衣甲披風顏色大紅大黃、甚至叢林迷彩的活靶子也有,一個個東倒西歪,站沒站樣、坐沒坐相,絕對吸引眼球。

    駕車而來的除了高校的老師組,還有一部分學委會的,這些學生都是11年級的,給季良的感官,很有那麼點過去研究生兼助教的意思。

    組織者們一到,首先就是檢點裝備。

    高校生們自然是合乎要求的,軍事化教學讓他們都有著自覺服從命令的習慣,而冬令營的邀請函有專門的操作指南和注意事項,大多數人都能很好的執行。

    自由生們則是典型的反例,我行我素、肆意而為,遠遠超出了冬令營入營要求的底線。這顯然是不被允許的,作為一個團體,任何妨礙到整個團體的個人都會被要求改正,否則就會被取消參與資格。

    被人當眾斥責,自然會感到很難堪,但自由生們卻只能是認罰。畢竟高校是他們新的就讀目標,而這所學府可不會僅僅是統考成績合格就能得到證書,冬令營對他們而言,是一堂課,一堂用以感受和了解組織、團隊概念的實踐課。

    學委會的高年級很善于擺學長架子,嚴肅認真的宛如憲兵隊在搜查逃兵。

    輪到季良時,負責檢查的學委會女生昂著頭、上下打量了幾眼,嚴肅道︰“你的行囊呢?打算凍死在野地里嗎?不合格!”

    距離季良不遠的一個學生嘟囔︰“看來沒眼光的不止俺們啊!穿炎獸皮革的凍死之前,估計營地里已經沒活人。”

    聲音不高,卻是被那女生听到了,一抹窘紅爬上了她的臉頰,白了那多嘴的學生一眼後,直接將季良無視了。

    事實上季良也發現,這些學長雖然嘴上嚴厲,但其實仍有相當的放水嫌疑,並且絕非個例,是全都如此,在檢查過程中,他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拿出你的冬令營裝備說明冊,自己對照哪里不合格。”

    “看來學長們很懂得如何整治新人啊。”季良側頭對身旁站著的墨顏小聲說。

    “嗯,我發現了幾個蠢蛋,在為自己能蒙混過關而感謝他們……”說著與季良對視一眼,皆是會心一笑。

    蔫壞、惡趣味、或者還能加進那麼一點點幸災樂禍、冷血的評價,這兩人都很清楚,自己的裝備出問題,冬令營期間難受的絕對不會是別人,卻又都毫不猶豫的做出了不聞不問的決定。

    裝備檢點之後,是分組。各種對抗競賽是冬令營期間少不得的內容,而且自今年開始,分組將以戰術小組的模式進行,而不是普通的某幾個人分一組就算完事。

    季良已經是精英團一員,自然是要跟精英團組的。

    參加今年冬令營的精英團成員,都是在年度學院杯取得好成績的新進,其中有幾個季良看著面熟,應該是參與了二中招生動員的。而那些11年級的,並不在列,他們跟教師一道,作為各組的監護者存在。

    分組的時候,墨顏被分到入到了季良所在的小組。

    “真巧啊!”季良自然是高興,這悍妞實力可靠,兩人又相熟,他當然滿意。

    “可能那麼巧嗎?”墨顏撇了季良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你好笨!

    季良感嘆︰“權力當真是無孔不入啊。這都能走後門。”

    “我本來不想批評你思維狹隘的。”墨顏笑道︰“我是以監護者的身份加入的,因為這組的臨時導師是醫士。”

    “哈?”季良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誰能想到,軟飯就這麼著開吃了!

    “嗨,大家好!”等到臨時導師露面,季良吃軟飯的感覺更深刻了,竟然是白雪!而另外一個監護者,恰恰是之前檢查裝備時被窘到的女生,齊歌。

    更有趣的是,他竟然是編外,也就是說,這一組除了白雪、齊歌、墨顏作為監護者參與,另外6個精英團的組員是完整的,甲方召機醫銃,一個不缺。

    “從今天開始的15天里,我們將組成一個小團體,希望大家可以精誠合作、互助信賴,在這次活動中收獲多多。現在簡單的自我介紹一下,由我開始。白雪,醫士專業,黃階,每日1個大傷治療,2個中等傷勢治療,3個小傷治療,7個微傷治療,額外1中、1小,需要能量劑。”

    “齊歌,召喚士專業,赤階,可召喚岩甲獸和四臂妖,不能同時召喚。”

    岩甲獸能T,四臂妖可以施展輔助術法,這齊歌算是中規中矩的召喚士。

    “墨顏,術士專業,橙階,每日風刃具象12次,每次1分鐘,額外風刀千仞,需要能量劑。”

    一票人暗自吞咽口水,連白雪都眼楮發亮,所謂的額外就是精神力還有富余,但法能不夠了。風刀千仞是個範圍攻擊技,很有難度,而其消耗的精神力,夠施展6-8個風刃具象,也就是說墨顏每日可以20次風刃具象,這樣的傷害火力,就是去那些一流的戰團,也絕對是熱座人選。

    季良也是听的咋舌,單以火力輸出而言,他或許玩了命,能跟墨顏一較長短,但要論爆發,他就是渣。“這妞太危險了!”

    “許山,盾甲,白階,戰力評估74,防御評估115,請大家多指教。”

    “李樂樂,水系方士,白階,戰力評估54,我的特長是水盾和滋養,攻擊技法只會水箭和水爆。”

    季良知道,這女生說是術者,其實這是一個典型的輔助角色,水箭可以忽略不計,就水爆還有點看頭,因為它是針對目標身體的,全身體液鬧革命的感覺絕對不好玩,當然,這個術的傷害多寡跟攻擊者的術法威能、以及受術目標對自己身體的掌控力的強弱有關。

    “蒙饒,銃士,白階,戰力評估130,能夠使用酸蝕和光蝕兩種注能彈。”

    “董昭娣,見習醫士,每日1個小傷,2個微傷,額外1個小傷。”

    “郭杰,機工士,白階,可操控微型兵蜂,特長修復小器械,我的武器是槍。”說著拍了拍手中的06式滾筒沖鋒槍。

    “劉毅達,召喚士,白階,我的召喚獸是牛龜,負載小組全部行囊沒問題。”

    “季良,見習甲士?戰力評估?沒搞過,防御評估不清楚,有盾有劍有手槍,打架算特長嗎?”

    眾人都笑,白雪替季良解釋道︰“季良是半覺醒者,無戰能的狀態下完勝秦鴻斌這你們或許都知道了。特長是料敵先機,戰力評估至少在150以上。”

    “哇哦!”郭杰有些難以置信的看了季良一眼。戰力評估的主要依據是單位時間內造成的傷害,一般是兩分鐘時間,150這個數據可不算低,無戰能的情況下能有這樣的數據,更顯不可思議。

    許山和蒙饒也都表露出了滿是好奇和探詢味道的神情。要知道各戰職在初期,銃士的傷害輸出往往佔有相當的優勢。蒙饒心道︰“150,那是拿著寶刀砍木樁吧?”許山則覺得,都是一盾一劍,憑啥這連戰能都沒有的人,能是我的兩倍傷害?莫非他還有隱藏的兩只手拿雙槍?

    事實上,對于季良佩雙槍,所有小組成員都有些不解,術業有專攻,你不好好的玩你的刀劍證道,拿那麼個小PIUPIU干嘛?遇到強敵不管用,遇到弱敵,真要弱到小手槍都能撂倒,刀劍將之干掉會費很多力?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7-9 11:32
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62章 隊伍出發

    “諸位!”白雪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好了,隊伍很快就要出發,團組行囊在卡車那邊領取。記住,我們是3組。”

    順著白雪所指,季良等人看到,有動作快的小組,已經在那邊領取團組行囊了。

    所謂的團組行囊,包括了口糧、營帳、炊具等物資,這跟單兵的水壺、電筒、睡袋等用品是區別開來的。這個時代的物資可不像盛世時那般豐富,紙包裝、塑料包裝、馬口鐵的肉罐頭等等,有是有,但絕對是奢侈品,肉袋、米面袋,這些才是主流,冬令營期間的埋鍋造飯,也是以小組為單位的。

    “對了,提醒一下,你們或許需要選出一個組長,順便給自己的小組取一個好听些的名字。”白雪說完便離開了。雖為3組的監護者,教師們卻是另有安排,並不參與到小組的活動中,而齊歌和墨顏,同樣是半超然的存在,她倆的衣食住行會得到教師組的額外資助,而不像季良他們,完全要靠自己,與此相對的,她倆也不會對小組指手畫腳。

    機工士郭杰問︰“現在就投票選組長?”

    蒙饒掃視了眾人一眼,“我覺得還是先把團組行囊取回來,我們要趕路,路上有的是時間。”

    “走,先取行囊,我們可不要別人挑剩下的。”許山說著已經當先向卡車那邊走去。

    劉毅達不聲不響,緊跟其後,其他人也沒什麼意見。

    盡管冬令營的具體活動內容並未公開,但季良多少能推測到一些,他覺得,除了實踐,這還是一次不錯的打響聲名、甚至樹立威望的機會,他心中已有計較,到也不急著爭一個小組長的名位。

    團組行囊沒什麼好說的,都是現成打包好的,看起來相當規整完備。很多小組都是領了便走,他們將重點放在了如何在長途行軍時將這行囊妥善攜帶上。3組卻是不同,在季良的強烈建議下,他們在附近就地拆開,細致的檢查了一遍。

    “校方做事素來嚴謹,一旦有所差池,相關負責人往往會受到懲罰,這行囊應該是沒問題的。”雖然已經在動手檢查,但方士李樂樂仍是堅持己見。

    正在細致的檢查營帳苫布面的蒙饒道︰“沒錯,如果我們這次是真正的出任務,我完全相信這行囊不會有問題。但我們是參加冬令營,是一次活動,還記得一年來我們學到的知識嗎?學以致用,這次活動恐怕就是一次檢驗。明白了嗎?”

    董昭娣進一步解釋道︰“出行前,務必要親自確認自身裝備的適用情況。這是任務準備篇中反復被強調過的,現在恰好用到。”

    就在這時,抱著口鍋對著天空看的盾甲許山告訴大家︰“這鍋有問題,有沙眼,煮飯會漏水。”

    緊接著,機工士郭杰也嚷嚷︰“液化氣罐是空的,這是打算讓我們吃生食嗎?”

    這下真相大白,校方果然是安排了陰人伎倆的。

    “噓,你們有幸過關,但別妨礙別的小組經受考驗,明白嗎?”

    齊歌的提醒讓郭杰閉上了嘴巴。

    “季良,你怎麼知道會有這樣的把戲?”蒙饒問季良,大家也顯得對知道答案很有興趣。

    “在報名參加潛能杯之前,我對三大高等學府做了一些調查。”季良實話實說道︰“高校的教學風格,讓我意識到,相比善意的提醒,校方顯然更願意用‘吃虧長記性’的方式給那些粗心大意的學生留一個印象深刻的記憶。還有就是我注意到,團組行囊的數量是遠多于實際需要的,再一個,負責分發物資的學長們或許是好戰士,但卻不能算是好演員,在領取行囊時,他們的表情有一定的泄密嫌疑。”

    “哈哈、哥們兒,干的不錯!”許山拍了拍季良的肩膀。

    其他人也都覺得季良表現不錯,唯獨齊歌,不爽的撇撇嘴,而這個神情,被利用一切機會練習洞察能力的季良捕捉到了。

    團組行囊點檢更換後,劉毅達召喚牛龜充當馱獸。召喚期間,季良全程認真觀察。

    召喚獸本身並不讓季良覺得如何驚訝,真正讓他在意的是召喚空間的存在。

    沒有魔法陣,也沒有冗長的儀式,就是虛空中一陣扭曲,然後召喚獸出現了。

    “我也不知道它在什麼地方,是何樣的一片空間,但就是能夠感知到,並且加以利用。”

    這是劉毅達的原話,以季良的理解,這樣的劉毅達更像是個單純的軟件應用者,而非開發者兼應用者。只知其然、不只其所以然。

    這是怎樣的一類空間?是如何形成的?為什麼召喚獸在其中會進入休眠狀態?甚至可以一定程度的恢復傷勢?……

    季良相信,這些秘密都是可以解釋的通的,而一旦解釋通,或許就能找到成為召喚士的關鍵法門。他無異于成為一名召喚士,但卻絕對不介意多掌握一些知識,並且養頭寵物啥的。況且,解開其中的秘密,絕對有助于他更好的了解這個世界,以及異族。

    “血脈,顯然是一把鑰匙。嗯嗯,這是個不錯的研究項目。”季良拿出了小本子,將自己的想法記了下來。

    “哈,真是好學!”齊歌抱著肩膀在一旁歪著腦袋說。

    季良笑了笑,寫下最後一句內容,收起小本子,抬頭問齊歌︰“在這次活動中,學長給自己的定位是什麼?臨時保姆?”

    “……”

    未等齊歌回答,季良繼續道︰“也許我該道歉。畢竟看後輩出丑,是你們這些11年級精英參加這次冬令營期間,為數不多的樂趣之一。”

    “很無聊的推斷!”齊歌雖是如此說,可她自己心里明白,季良言中了真相。

    季良笑笑,沒有死揪問題不放,而是道︰“其實還有種更有趣的玩法,那就是把我們的小組打造成所有小組中最牛掰的那個,光明正大的獲得榮譽,同時看別人的笑話。”

    齊歌眉毛一挑,很不客氣的道︰“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在冬令營期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因為你已經買通了墨顏?”

    “不!怎麼會!難道你沒注意到我之前說的是光明正大的獲得榮譽麼?所以,我要的是同流合污。”

    “……”季良的回答讓齊歌印象深刻,但她還是決定拒絕。“不可能。”

    “除非冬令營的活動沉悶到根本沒有那樣做的必要。”季良從容道︰“所以你大可不必急著做決定,我從來都不會在自己尚無任何作為的情況下勉強別人。”

    “喂!季良,跟學姐嘀咕什麼呢?太不厚道了,表達愛慕至少要叫上我們啊!”許山在牛龜旁高著嗓門吆喝。

    盡管社會風氣開放,16、7歲談戀愛、甚至結婚也是平常的很,但齊歌還是被許山的這一句搞的一臉羞惱,“說什麼呢!這個大嘴巴!”

    “像學姐這樣才貌雙全,追求愛慕的怎麼會少?所以從某種角度看,許山同學表達的是一種贊美,而且實事求是。”

    “去,跟著起哄!”齊歌嘴上這麼說,心中其實是很受用的。

    十多米外的墨顏狀似悠閑,實則一直留意著季良這邊的情況,這時瞥了許山一眼,暗忖︰“確實是亂說話的大嘴巴!”……

    隊伍開拔命令下達時,有些小組還在忙亂于各項事務,顯得轟亂吵鬧。與其相比,包括精英3組在內的幾個小組自然更受高校教師們的認可,第一次評分便在這時開始,3組拿到的是甲等評分。

    行走在冰廊中的感覺就仿佛在穿過一條隧洞、又或防空工事什麼的。拱頂,足以讓北方奔馳、紅岩這類的大車並列通行的高度,頂上有明線和罩燈,百多米的通道也並非是直的。

    北安的城牆又高又厚,平均70米的高度和50米的厚度,這使得季良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以為自己穿越的是無限世界,沒有個主神之類的存在,單靠著浩劫狀態下的人類幸存者,如何能建起這樣宏偉的城牆?

    然後季良知道了地師的存在,以及星塵凝聚器。操作的過程猶如過去起高樓打混凝土框架,凝聚器埋下去,土石就能凝聚成岩,然後像吊車提混凝土整件兒般自大地中將一塊塊巨大的星塵岩提上來,于是,高牆有了,高牆旁的深壑也有了。

    穿過冰廊是一座鋼鐵的橋梁,60余米的跨度,其中靠近城牆的這一半是可以提升起來的。這些到沒啥,跟盛世時的那些大橋根本沒的比,讓季良覺得有趣的是這橋的名字,鑄鐵的立碑,上面銀鉤鐵畫三個大字︰奈何橋。

    “這誰的設計?這麼有才?敢吉利點兒嗎?”

    一旁的墨顏給了季良一個白眼。“不學無術,這是北安初代城主厲風親題,以前人們稱呼城塞之外的區域為死地、鬼地。厲風當年接應難民,死守這橋,血戰時其獨子中邪毒突變,厲風親自斬子于橋上,悲嘆︰人鬼殊路,徒呼奈何!橋名就是這麼來的。”

    “哦,受教受教,單是簡單的听听,都覺得可歌可泣。對了,是什麼邪毒這麼厲害,可以讓人突變?”

    “血毒,那時候怪物和人類覺醒者的基因都不穩定,很多覺醒者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在覺醒後又變成了怪物。”

    “那有相反的情況嗎?比如變成怪物的又恢復成人。”

    墨顏大有深意的道︰“怪身人心,這是個禁忌話題。”

    “那就是有。”

    “我說了,禁忌話題。”……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7-9 11:32
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63章 行軍1

    城塞之外,是大片大片的荒野,放眼四望,荒涼如北極冰原。

    沒有色彩是眼前這個世界的最大特點,天是冬霾的灰色,太陽就跟在重紗後打開的手電筒。

    雪遍及視野,但凡未被湮沒的,不是灰色、就是黑色,植物也不是沒有,但不是鐵灰色、就是土灰色。

    季良知道,這其中不少是有生命力的,它們都變異了,對陽光的依賴性大大降低,與之相對的,人類也不可能從這類植物種獲取任何需要的養分。

    如果說有什麼值得慶幸的,或許大多數植物依舊能制造氧氣算一個,作為曾在西寧生活過一段時間的穿越者,季良真的沒啥興趣在海拔不足千米的地方再度體驗高原反應的種種。

    據說原本的村鎮遺址因為星塵的作用,都還能用,但後來被推平了,堅壁清野,北安不可能留下那些村落什麼的給怪物們當前敵指揮部。

    季良這還是頭一次見這個世界的城塞外區域,眺望完之後,心中不自覺的生出這樣一個概念︰在這樣的環境中,生命要如何長期存活!?

    凜冽的寒風猖狂過境,發出的聲音就好像是吹響一種特殊的口哨,地上的碎雪被卷起來,形成米許高的塵霾般的滾蕩,讓人感覺仿佛置身霧濤雲海。

    只是這風卷碎雪,便將眾人心中的熱情吹的沒了影蹤。尤其那些甲冑穿的光鮮異常、宛如軍中精英或雇佣兵高手的家伙們,甲冑本身不擋寒,里邊的小棉衣再保暖也不過薄薄的一層,風寒很容易滲透,至于外邊的罩衣,為了減重而選了輕薄的絨織品,本身倒也不乏保暖性,可風大,吹的衣袂飛舞,瀟灑極了、且真的拉風,唯獨實用方面差了些。

    季良就不同了,炎獸皮革的賣相雖然差,但在這樣的環境中,卻是非常實用的保護色,而且皮子下垂感非常好,原主人個頭大,季良穿著下擺都快將小腿全部遮蓋,里邊熱息流轉,暖融融的感覺很舒服,再者他本身一點都不怕凍,對別人來說的酷寒,就他而言是涼爽。

    看著那些因耍帥而被凍得呲牙咧嘴的學生,季良心中發噱︰“我這不能算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吧?”

    墨顏同樣是‘多寶道人’,她的斗篷邊緣的圖紋配合特殊的紐扣,只需一絲精神力操控,就能形成風流障壁,任憑風大,衣不飄、發不亂,有時候走的累了,還會飄上她那行李卷歇一小會兒,這時,季良只需用一根細繩,牽著那行李,仿佛拉著只氫氣球般,飄蕩蕩的就能前行,很多人望過來的眼神都注滿了**裸的羨慕。

    好在幸福從來都是比出來的,總是有些墊底的人讓大家找到些心理平衡。在某些小組中,召喚士劍走偏鋒,首只召喚獸並非是以耐力、載重、防御見長的類型,如此一來,團組行囊便只能是由組員分擔,若再趕上小組內部事務沒有搞定,一個個牢騷滿腹,且又錯過了開拔前的準備時間,此刻自然是顯得格外悲催,吵鬧轟亂、跌跌撞撞、宛如在逃難。

    頂風北行持續了3個多小時後,時間已近晌午,就地歇息休整2小時的命令終于傳來。

    “哎呀,總算可以歇歇了,在荒野中行進,真的是有夠累!”這句話算是道出了很多學生的心聲,有些人根本連形象都懶的顧忌,就地休息、東倒西歪。

    “餓了!餓了!埋鍋造飯,早晨沒吃東西!”抱有這類想法的也大有人在。

    許山和蒙饒在那里解包裹,季良行了過去,“你們干嘛?”

    “宿營啊,做飯吃午餐。”許山頗顯理直氣壯。

    “兩位,那樣做可得不到高評分。”

    許山和蒙饒互視一眼,停下了手。

    季良招呼其他幾人也湊過來。然後解釋道︰“大家應該都注意到了,團組行囊中,是有干糧的。我看了下,夠我們吃一頓,我不覺得那是明天的早點。”

    郭杰反應的挺快。“你是說……那就是午餐?”

    季良點點頭。“我確實是那麼想的。休息2小時,如果我們展開器具,煮飯進食,速度快點倒也夠,但肯定沒多少時間休息了。諸位,想想下午的行軍……”

    “或許你是對的。”蒙饒實際上並不那麼容易被說服,只不過他留意到了大家、尤其是齊歌的表情。

    “好吧,我們吃干糧。”許山倒是典型的從善如流。

    季良又問小組中的召喚士︰“劉毅達,你的牛龜先收起來、出發時再召喚合適,還是一直維持現狀合適?”

    “雖然多消耗些法能和精神力,但還是收起來再召喚更合適,召喚獸在養殖空間內休息,恢復的更快。”

    “那麼,我建議收起召喚獸,用行囊組成防風牆,燒點熱水,吃些干糧,諸位覺得怎麼樣?”

    “嗯,不錯。”

    “就這麼辦!”……

    季良的提議很快得以通過。眾人合力卸下行囊,連帶自己的背包橫起一道防風牆,在牆後闊出一個雪窩子,然後圍坐燒水、進食。

    這樣的天候,基本上不用擔心沸水燙嘴,將一缸子沸水潑在空中,落下時就已經是冰霧顆粒,大家喝熱水,往往都是不時添加,而不是一次倒滿杯,而水鍋,始終在火上架著、保持沸騰。

    以瓦斯氣為燃料的燃爐並不能提供太多的熱量,但雪窩的存在,很好的充當了熱能反射板,所以哪怕看起來一幫人坐在冰雪之中,但實際上在這個凹坑中,溫度比之平地要高上不少,這點,從站直身體就會感覺到凜冽寒意便能充分的體會到。

    熱滾滾的沸雪水下肚,渾身都舒泰的打顫,不過相較而言,許山等人更羨慕季良的舒適自在,他的甲冑,部件很少,拆裝雖不方便、但松開、扣緊卻很容易,扣件解開,肢體可以更放松,有利于更好的休息,許山他們就不成了,他們的甲冑都是用著甲器校緊的,貼身,但一卸一裝很是麻煩。與其花費大幾十分鐘卸、裝,還不如將就一下,和甲而臥。

    好在還是那句話,幸福是需要比較的,跟其他大動干戈、又是鍋碗瓢盆、又是營帳架設的小組比起來,他們可是愜意的太多了,偏偏有些學生還不理解其中奧妙,竟然說出諸如“這幫懶鬼,寧肯坐冰窩子里,這不得凍死丫?”之類的話。

    “一幫傻2,將體力消耗在這里,下午有的受。”

    “嗯,確實傻,這樣的環境、短時間里指望搞出個溫暖如春的小環境,真是不切實際的想法。”

    “讓他們折騰去吧,我們看戲。”……

    幸災樂禍?顯然是!在無傷大雅的情況下看別人吃癟,喜歡這種調調的人真不少,像許山他們,甚至不介意直接將之表達出來,而不是心中暗爽。

    1個多小時後。

    “哈!美味的炖肉湯面!太棒了!”營地里有人歡呼。

    蒙饒向聲音響起的地方撇了一眼,拉了拉斗篷,“這幫2,折騰到現在才吃飯,哥都已經睡醒一覺了。”

    跟蒙饒背靠背坐著的郭杰道︰“好在風夠大,而且大多數野怪對炖肉湯面沒什麼興趣,據說某些野怪的嗅覺非常靈敏,可以聞到幾十里以外的氣味。”

    許山的心思早已不在這上,他道︰“我說大家,想的怎麼樣了?我們小組該取一個怎樣的名稱?我提議‘巨熊’!”

    “雪狐!”

    “叫雪狼。”

    “猛虎!”

    “冰鳳凰!”……

    季良听的一陣陣發冷,發表意見道︰“咱能不能別取這些禽獸之名?”

    眾人都看向季良,說實話,大家都沒料到季良會這麼說。這里涉及到一個認知的問題,對這個時代的青少年們而言,獅虎熊狼等等,雖不似青龍、玄武那般神化,卻也是傳說級別的生物,沒人會覺得它們是禽獸。季良自是不然,他對動物的認知是盛世時的,而且類似的團隊名、昵稱玩各種網游時實在太過泛濫,早就成了天雷。

    “那你說一個!”許山抱著肩膀,想听听季良能取個什麼中听的名字。

    其實季良在發言表態之後,就意識到自己‘多嘴’了,許山如此一問,他便趁機彌補︰“我就是覺得,虎狼什麼的,不夠貼切,我們很殘忍嗎?我們很凶猛嗎?我們很狡猾嗎?”

    蒙饒道︰“我們給自己的小組冠以一個特色定義式的名稱也沒什麼不好吧?”

    “這個理念我是舉雙手贊成的,只不過我覺得名字應該質樸一些,而不是自夸的味道十足。再說我們自己現在也還不知道我們這個小組的特色是怎樣的。”

    郭杰聳肩︰“一個臨時的名字而已……”

    “細節,或許這小組名稱也會成為評分內容呢?”

    董昭娣的話得到了大多數人認可,最後經過投票,季良取的追日者這個名稱被選中。意為︰日升而行,日落而息。

    借著這次休息的機會,追日者小組還確定了組長人選,季良成功獲選。

    一般情況下,像這樣的戰術小組,都會選擇盾甲或醫士、方士來當組長,前者往往因為其職業關系更具團隊凝聚力,後者則更容易統控全局。但于臨時小組而言,大家一致認為,清晰智慧的頭腦和處理事務的能力才是選擇組長的首要依據。哪怕這類聰明人往往不怎麼討人高興,但他們至少不容易犯2。

    而在追日者小組,方士李樂樂和醫士董昭娣都實力欠缺,也缺乏組織能力,而許山同樣表現平平,季良雖然是後進,但組團以來,幾次表現都可圈可點,大家覺得,不妨讓他來當當這個組長,若是不稱職,再換也不遲。

    季良本人本人倒是並不是非要掙到這個組長不可,相比于給冬令營的參與者們留下深刻的、正面的印象,一個臨時的小組長實在顯得微不足道。不過沒費什麼氣力就獲得了認可,季良還是比較開心的,畢竟獲得了相當的話語權和一定的便利。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7-9 11:33
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64章 行軍2

    一個智慧的建議者,加上一幫聰明、且並不怎麼固執的組員,于是,毫無疑問的,精英3組的諸項事宜完全可以用進展舒暢來形容,幾乎沒有那種初次組隊的生澀磕絆。

    其他的小組就沒這麼好運了。中午休息的兩小時里,為了舒適和滿足口舌腸胃之需浪費了寶貴的休息時間,惡果尚未體現,但早晨出發時沒有檢查團組行囊而帶來的危害卻給好幾個小組帶來了麻煩,浪費了時間、體力、精力,結果沒能吃到可口的飯菜,一肚子冷風,一肚子火氣,如此一來,本就是臨時編組彼此生疏,現下更是不睦了,冷戰還是好的,有兩個小組甚至搞的雞飛狗跳,跑去找教師調解。

    教師冷冷的丟出這樣一句話︰小組事務,自己解決!

    “果然是教訓深刻啊!”

    “嗯,苦逼悲催,都是自找的。引以為戒。”

    “哼哼,好戲才剛剛開場。”

    相比于許山、郭杰和蒙饒,季良完全可以算作悶騷型人物,看了看表,季良一副偉光正的模樣。“好了,諸位,午休時間到此結束,我們有10分鐘整裝自檢時間。”

    情況一如季良和許山等人預料的那樣,下午的跋涉剛一開始,冬令營組織者就放下了話︰今天的目的地是4號雪堡,如果不像在荒野中過夜,那麼大家就要快一點了。

    “諸位,我們尊敬的老師們顯然非常冷酷!”盡管教師組已經當先出發,季良卻沒有像其他組那樣,急急忙忙的緊隨大隊,而是召集組員開起了臨時小會。

    “冷酷,是的,已經感受到了,我想咱們應該上路了,如果不跟緊隊伍,我們或許會掉隊。”董昭娣一臉焦急,說話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數次眺望。

    郭杰附和道︰“是啊,我們得行動了,就連那些團組行囊都沒來得及妥善收拾的家伙們,都全力以赴的行動起來了。”

    “相信我,我們要面對的真正困難,絕不在于早走或晚走幾分鐘。”

    “別吊人胃口了,有什麼問題快說吧!”許山也催促。

    季良笑笑,有條不紊的道︰“好吧,我來說重點。在這個下午,我們要趕長路,長跑和短跑的區別,大家應該都很清楚,我就不贅述了。所以,這次行軍的本質是盡可能合理的安排行進速度、以及方式。”

    “嗯,沒錯,是這個意思。”蒙饒首先點頭,其他人也紛紛贊同這種說法。

    “好,那麼這次行軍跟普通長跑有什麼不同呢?我認為有兩點。第一,我們要面對6級大風,按照咱們這一地域的氣候特點,下午風速或許還會加強。第二,諸位看看我們行進的方向,已經偏離了主道,我們走的是2尺深的雪地。”

    墨顏眼楮發亮,齊歌則再度露出了不爽的表情,顯然,季良又一次的言到了重點。

    “介于此,我們在行進過程中應該有一個闢風者,這個人選自然是墨顏最佳。”季良說著看向墨顏,“這算是犯規麼?”

    “不算!”齊歌給出了答案,“適當的、合理利用每一個成員的能力。這是冬令營的規定。我們也算是參與者。”

    “謝謝學姐指點。”季良說著扭頭沖墨顏笑道︰“大小姐,我思來想去,怕是只能勞煩你幫忙了,可以嗎?”

    季良客氣相詢,此種姿態讓墨顏很滿意,痛快的答應了。

    “好了,我們有了一位風箏般瀟灑的闢風者,所以還需要一位開道者,許山同學,這就需要借用你的能力了。”

    “沒問題。”

    “就目前情況而言,降低行進消耗的最佳辦法就是踩著前邊人踩下的腳印前進。我們一字長蛇,始終保持勻速,大家覺得呢?”

    “嗯,就這麼辦。”眾人覺得這個主意確實不錯。

    “好了,我們出發!”

    “看那些2貨,把自己的體能都折騰光了,要是遭遇野怪,怕是只能等死了。”

    “沒錯,所以到達4號雪堡,我們的體能狀態,肯定也是評分的一大依據。”季良說著拍拍郭杰,要他緊隨蒙饒之後。

    季良選擇了殿後,這樣方便招呼整個小組。季良覺得,像這樣的長時間、高強度行軍,小組中最令人堪憂的是李樂樂、董昭娣、劉毅達他們幾個,都是非以體能和**力量見長的,只要他們不出問題,那小組就基本沒有問題。

    等隊伍行進開,許山等人切身感受到了開這個小會的必要性,不說別的,呼嚕嚕的風聲充塞了耳朵,即使近在咫尺,說話也得大聲才能听清,而且一張嘴往往就是大風直灌,寒風在臉上掠過時,宛如小刀子割,戴上圍套風鏡、保護好面部才是正辦。

    這樣的惡劣環境下,那些一邊亂哄哄的行進,一邊還要收拾打包的小組絕對都是苦逼的,只不過參加冬令營的可沒有相較而言體質孱弱的普通民眾,絕大多數人都擁有戰能,就算沒有的也是一流的武者,身體素質個個強悍,拼著消耗,這時還不覺得太辛苦。

    墨顏並不需要動用多少法能,她的斗篷上所加持的術法效果足以輕松的將迎面而來的狂風向兩旁破開,而且正如季良形容的那般,墨顏的行進方式宛如在飄滑,雪面上只留下淺淺的腳印。

    有墨顏在前闢風,居于第二順位的許山基本只需要對付齊膝的積雪便可,他的一身甲冑頗為沉重,這固然加大了行進時的氣力花費,但從另一方面看,重錘也有重錘的好處,不需要刻意而為,每次邁步都相當的穩當,絕對是一步一個深腳印。

    許山後面是蒙饒和郭杰,風壓到了他們這里時已經可以忽略不計,兩人的任務是將許山踏出的腳印進一步敦實,當然,這個任務對兩人來說一點都不困難。

    體質弱的董昭娣、李樂樂,還有監護者齊歌走在隊伍的中間,前邊有人開路,她們行進時的消耗大大減低。

    再後是招呼牛龜前進的劉毅達,包括團組行囊和個人背囊在內的小組行李都由其背負,對牛龜而言這只能算是中載,雖然四蹄爬行借用不到前邊之人踩下的足印,但在劉毅達的駕馭下,表現還是令人滿意的。

    最後邊走的是季良,小組行進,最重要的在他看來就是一頭一尾,前者決定了行進的方向、節奏,後者則扮演了壓陣的角色,是整個小組的保障。而由墨顏來開道,季良還是很放心的。

    “看那個組,一字排開,亦步亦趨,我怎麼覺得有裝X的嫌疑呢?像我們這樣的戰職者,用的著這樣嗎?這種惡劣環境,真不算啥!”

    這樣的說辭,對于某些學生來說,倒也不能算吹牛,他們的力量和耐力,足以支撐他們在這樣的環境下行進5小時以上而不覺得艱苦。問題是,現在不是單兵跋涉,而是小組前進。

    “各位,請等等我!”焦急的大聲呼喊的,往往是方士、醫士,他們本就體力不佳,還背了大包小包,行進起來特別費力。

    “嬌弱的娘娘腔!”那些‘力士’們或許不會直接這麼說,但心里卻少不得有這樣的想法。“快一點啦!不要耽誤大家的時間好不好。我們可是要趕很長的路,你難道準備在荒野里過夜?”‘力士’們催促著,也有的來來回回,揪扯隊友一把,或者幫著多分擔些行李,表面上是助人為樂,實際上炫耀的成分更多些。

    這樣的表現,方士、醫士等‘軟腳蝦’之流自然是不會真心感謝的。“得意個什麼勁?這種情況,本就該由你們多承擔負重嘛……”

    前邊的教師組行進的並不算快,但節奏清晰、始終如一。他們都穿著雪鞋(踏雪板、熊掌鞋),雪面上只留下2寸左右深的痕跡,不像學生們,在積雪上一踩一個深坑。

    “太不厚道了,為什麼在出行裝備上不提醒我們準備雪鞋!”很多學生為此而覺得憤懣。

    “這或許是為了讓我們牢記,狩獵冒險,以己為主。”反應快的學生已經想明白了組織方的意圖。

    確實,真正的狩獵後冒險之行,主要還是靠自己,而且相關的理論知識,高校9年級期間都是學過的。如果說文化課的學習,主要是為了提高學生們的學識素養,那麼與狩獵冒險相關的知識,絕對是更看重學以致用的。完全依賴別人,是無法成為一個合格的狩獵者、或冒險家的。

    行進了一個小時之後,風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加大到7級,秒速13.9-17.1,可以折斷小樹枝。荒野上,積雪如塵沙被卷蕩而起,形成3米多高的雪霾,視野受到了極大的影響,能見度不足30米。

    那些之前行進時雜亂無章的小組成員們,開始品味苦不堪言的滋味。體力消耗劇烈,行進艱難,很多人不得不運起戰能來抗拒狂風和嚴寒,偏偏大隊一點都不體諒人,似乎有越行越快的跡象。

    “幫幫我!”相當一部分學生已經慌了神,速度越來越慢,離大隊越來越遠,隨時都有可能迷失在風雪中的危險。在這樣的情況下,面子顯然已經不算什麼。

    “拜托,拿出勇氣和毅力來,不要扯大家的後腿好不好?”埋怨,這還算是客氣的。

    “幫你,誰來幫我?你拖大家的後腿,大家得冒著集體迷失方向的危險!”

    “所以的行囊都我們背了,你毫無負擔的行路,還想怎樣?莫非我們來背你?”

    “真是倒霉!跟這麼遜的人組隊!”

    埋怨之上,還有直接流露出不管不顧態度的。

    “讓他掉隊吧!這不是死亡之旅,自然有學校的收救,我們走!”小小聰明用的雖然不是地方,卻也算猜的準,這是冬令營,不是生存淘汰賽。

    “垃圾,你們這幫垃圾!”某些學生憤懣到極點,忍不住直接動武,結果只能是加大與小組其他成員之間的裂痕。

    “哈,居然向組員動手,你以為你很厲害嗎!?真是愚蠢,有那點氣力,留著趕路才是正經!”

    “孩紙,忘記了時代格言了嗎?一切要靠自己!你自己不濟,願得誰來?”

    “走了!走了!跟瘋狗廢什麼話!我們要掉隊了!”學生們終于有了將冷酷堅持到底的理由。……

    被徹底放棄,然後掉隊、迷失!

    嚎啕大哭嗎?隨便,這里沒有觀眾,只有酷寒和大風,以及不斷迫近的死亡危急。

    “救命啊!救命啊!我不想死!我要退出,我不參加冬令營了!”在充分的品味了絕望滋味後,終于有人崩潰了……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7-9 11:33
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65章 行軍3

    人有求生的**,也有自毀的傾向。面對險惡的環境局勢,一旦意志崩潰,往往容易犯傻輕生。

    校方自然不會坐視這種情況不管,所以,那些掉隊的、被拋棄的學生,其實是有專人搜救的。負責收拾殘局的不但人手充足,還有雪橇車之類的機械代步。

    “今年的冬令營學生表現的很差勁啊!”搜救組的某甲撇嘴。

    “嗯!以前的學生是因為學識素養低下,不善學習,進步緩慢,以至于有人說化那麼多成本去培養底層戰力,還不如馴養召喚獸來的劃算!現在好了,學識素養倒是有了,但一個賽一個嬌氣,而且感覺都很冷血啊!”某乙這樣說。

    “哈,又一個掉隊的!東北偏北,300米,這小家伙估計放棄了!”某丙注視著定位儀器上的數據說。

    “讓他先品味會兒絕望滋味再說。”某丁說著,接了某乙的話題,道︰“冷血,這很正常啊!浩劫之後40年,可是大家公認的‘狼性時期’,哪個不殘忍冷血?”

    某乙道︰“是,可感覺不一樣,不太好描述……”

    “看,這就是讀書少的弊端了。”某甲道︰“區別就在于,狼雖然殘忍冷血,但懂得合作、懂得溝通、懂得相互依存的重要性。但現在的年輕一代,有戰斗精神、也懂得生存第一,卻受‘英雄主義’的荼毒太深,個個都想著成為洪江城主那樣的人物,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威風八面無人可敵。”

    某乙一個勁點頭,“說的對,就是這個,冷血,沒有冷在點上,磨還沒卸、就要殺驢!哪怕沒有真正的同伴情誼,僅是相互利用,也要好過這種單飛情結。”

    某丁感嘆的接過話題道︰“這幾年,優秀團隊確實越來越少,而優秀個人,倒是涌現了一大批。悲催的是,無論是野怪、還是異族,單飛的越來越少,要麼看不到,要出現就是十幾、二十頭。高校出台戰術小組,也是有意培養學生們的團體意識啊!”

    某丙收起儀器,一臉淡漠的道︰“俗話講的好,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最是讀書人。對于心思慎密者,信賴或許是比怪物更強大的敵人吧!不過,利用,被利用,相互利用,他們或許有他們的生存辦法。”

    某甲點點頭,“確實,未來是他們的,我記得我在他們這個年紀時,每天想的就是有東西吃、以及別被吃!”

    “一俅樣!咱們啊,多想想自個兒,多想想眼前,其他的,都是瞎**操心!”

    “有道理,這次高校出錢干活兒油水還算豐厚,我準備投資在小翠身上。”

    “擦!你什麼時候能把那褲襠關住點兒?真不給自己攢點兒退休金?”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今天有酒……今天醉!”……

    搜救組的人員,隸屬一個跟高校合作了多年的小型兵團,今天,他們還另有要務——開門放狗!

    時間在推移,行軍在繼續,掉隊的人越來越多。

    當然,也有些人不乏頭腦,懂得觀察,吃虧長記性,現學現賣、有樣學樣,他們終于明白了要以如何一種方式行進,才能減低消耗,跟緊隊伍。

    風更大了,超過了8級,能見度再降10米,學生們已經無法一窺整只隊伍的全貌,除了緊跟教師組的幾個小組,其余被拉開距離的、基本都是循著足跡才不至于迷失。就在這樣一種情況下,新的威脅出現了。

    “鬣鼠!有鬣鼠!”落後小組的某些學生驚聲預警。

    “啥,說啥?大點聲!哦X!野怪!鬣鼠!”……

    富氧造就了恐龍的龐大體型,而富能,則讓動物在星塵所導致的返祖、異化、適應等突變基礎上、進一步魔性化。魔性、魔能、魔物,人們喜歡用這樣的詞匯來稱呼敵對的、危險的、帶有諸多諸多奇異的能力的東西。

    作為一個游戲宅,季良當然是非常適應這樣的稱謂的。事實上在他的眼里,如今的這個世界完全可以說是仙道的世界、或者說魔法的世界。在這樣的世界,有精怪、魔獸、妖孽存在、很正常,不是嗎?

    “有鬣鼠接近後隊,數量大約50-70只。”季良的耳畔響起了墨顏的聲音。

    氣系,在地表同樣是強大的能量屬性,尤其是精通控風的墨顏,在這種能見度極低、狂風肆虐的惡劣天候里,她的感知範圍甚至超過了同等水準的冰寒系法能者,簡直就是小組的活雷達。只不過受個人性情影響,墨顏只願意跟季良一人共享信息,至少目前是這樣的。

    鬣鼠這種野怪,季良略知一二,甚至在個把月前的一節生物課上,跟同學一道解剖過一頭。它們是老鼠的突變種類,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除了那功效宛如破碎機般強勁的噬咬能力,便是能量毛皮。

    能量毛皮的特性很像是季良印象中的野豬自衛法,在皮毛表面蹭上松脂,然後泥土中打滾,時間一長,形成宛如盔甲般的防護,這就是野豬的自衛法。而能量毛皮則是將松脂換成了能量,泥土也變成了在星塵作用下發生非尋常異變的泥沙,所以能量毛皮完全可以理解為高物理防御、以及中等程度的能量防御。

    以鬣鼠為例,盡管它的危險指數在眾多野怪中排的比較靠後,但它卻有新丁殺手的稱號,高物理防御雖然是個相對值,但卻足以讓赤階以下的盾甲一籌莫展。當然,若武具裝備犀利強悍,另當別論。

    而中等能量防御也是個相對值,卻能夠讓甲士、召喚士、銃士這樣的二把刀能量攻擊者所發動的戰能攻擊威力大減。只有方士這類非常純粹的能量攻擊者,可以對其造成巨大的傷害,至不濟也能中和其能量毛皮的能量結構,破壞其甲冑特性,如此一來,‘金鐘罩’就算是破了。

    “我相信,那些落後的小組,現在一定在為之前拋棄隊友的行為懊惱不已。”季良在獲知信息後不久,便想明白了其中關鍵,並且對高校的這種教學風格相當欣賞。“取長補短,這樣的教學理念,怕是受兵備影響吧。”

    季良帶著摩托車手的全盔,但絲毫不擔心墨顏會听不到他的話。果然,就听墨顏回應道︰“你也認為是高校的安排?”

    “自然是,否則那有這麼巧的報應,弱體質的方士、醫士剛剛掉隊不久,鬣鼠就出現了。而且教師們表現的無動于衷,這是冬令營,可不是死亡行軍。”

    “那我們呢?要回去營救麼?”

    季良可不覺得墨顏有此一問,是因為心地善良,他寧肯相信是這丫頭嫌行軍太枯燥乏味,想殺幾個怪調劑下。

    “算了吧!就目前為止,我們的冬令營活動整體而言還是歡樂項的,沒有陰謀、沒有意外、沒有不可控,破壞氣氛,攪黃了後進小組成員們的憶苦思甜會,顯得很沒禮貌,而且勝之不武。”

    “哦,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先做乖乖仔吧。“墨顏利用風語傳來的聲音中透著十足的狡黠味道︰“不過,你要有面對壓抑後的爆發的心里準備哦!”

    季良撇嘴,心說︰“果然是不肯安分啊,這算是為冬令營期間我行我素的闖禍行為提前打伏筆嗎?”……

    除了季良和墨顏所在的小組,在與他們平行的十幾米外,另外3個精英小組的表現也還不錯。

    在之前的一系列瑣事事宜上、他們雖然吃了些小虧,但勝在實力雄厚,而且善于總結改進,所以盡管不似追日者小組那般從始至終表現的完美,但整體狀況還是不錯的。

    這3個小組緊緊跟在教師組的後邊,亦步亦趨,踩著前人足跡或干脆另起一列,相互關照接應,行進節奏把握的恰到好處,因此這頂風冒雪于他們而言,並不算如何痛苦艱難。

    在教師組和精英組組成的第一梯隊後面,是仍舊顯得凌亂的第二梯隊。

    或許是限于學習能力和觀察能力,又或者是因為彼此的不睦,這些小組明顯缺乏節奏感,隊伍並非是勻速前進,而是時快時慢,有時候還會因這樣那樣的小狀況而稍稍停滯。

    但他們中的大多數已經意識到成縱列以躲避狂風、盾甲開道、讓體能差的走在中間,以及踩著別人的足跡前進可以更省力這樣的細節,雖然一個個不怎麼開心,甚至牢騷滿腹,但總算還能堅持、行進速度並不算慢。

    第三梯隊就是典型的倒霉鬼了。必須說,很大程度上、這份倒霉很大程度是他們自找的,校方也就是要這種福不雙至、禍不單行的效果。

    這幾個小組丟失了小組成員,卻又根本無力與主隊隊聯系,緊走慢走仍是感覺離主隊越來越遠。如今又多了鬣鼠尾行,可謂集數種苦逼于一體。

    對他們而言,這次行軍早已脫離了‘活動’的範疇,儼然已是有生命危險的跋涉,壓抑、惶恐、憤懣、驚恐……他們此時此刻的心情跟季良、墨顏幾乎是完全相反的。

    “跑!快跑!”鬣鼠的出現直接讓一些人慌了手腳,他們喊叫著、同時以一種奮不顧身的氣魄向前沖,或許這喊聲就是他們能為身邊的組員們提供的幫助,又或許這根本是無意識的發泄,反正不管是哪樣,隆隆的狂風都嚴重影響了聲音的傳遞,其他人只能通過對方的肢體動作來了解其意圖。

    恐慌是一種傳染病,有人帶頭,就有人盲從!這個時候,那些平日所學已經被拋至腦後,學生們的想法很簡單︰拼盡全力、沖進大隊,然後,然後就安全了!當然,也有人會多出一些小小想法,比如︰我跑的不需比鬣鼠快,只需要比身旁人快就行……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7-9 11:34
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66章 行軍4

    其他人都在逃跑,為什麼我要留下來拼死作戰?

    落後的第三梯隊小組中,或許不乏頭腦聰慧的,但在這種時候,往往是私心佔絕對上風。

    更重要的是,之前所犯的種種錯誤在此刻釀成了近乎無可挽回的險惡局面,組員失散、戰力不完整,方士掉隊、意味著沒有了摧毀鬣鼠能量毛皮的有效戰力,醫士掉隊,小組持續戰斗能力大大降低,再加上開營以來一直無法解決的起碼的信賴、以及溝通的問題,即便是明白逃跑是個愚蠢的選擇、即便想組織一場像樣的戰斗以威懾鬣鼠,也是有心無力。

    跑吧!天塌下來也是先砸個大的,只要能跑過主隊,自然有牛掰人、有教師們收拾爛攤子!

    不得不說,危機時刻,人的潛能爆發還是比較可觀的,而參與這次冬令營的學生,基本上體能都還不錯,一旦亡命奔逃,倒也頗顯矯健。

    惡劣的天候不但形成了巨大的阻力,更是為恐慌的蔓延提供了寶貴的烘托效果,迷蒙的、近乎橫飛的雪霧遮蔽視野、不知道有多少野怪在追來、也看不太清周遭有多少同類;呼嚎的大風充塞著人的耳朵,听不到警告的呼喊、最基本的溝通都變得困難無比。

    跑!用盡全力跑,丟掉行囊、舍棄累贅,拉扯住前邊的人,不管其是疑惑還是憤怒,指給對方看,後面有野怪;再向前跑,最好是拉扯住教師,野怪來了,他們得管這檔子事,他們總得救人吧?

    這樣的想法不能說錯,只不過在達成之前,會產生一個非常緊急形態下的生存淘汰效應。

    首先受到波及的就是第三梯隊中的落後者,無需操控者刻意下達命令,鬣鼠的本能就已經讓它們能夠效率極高的完成追殺潰逃者任務。它們分成若干個小隊,將那些跑的慢的、落單的學生一一撲到,除了不會直接啃斷對方的頸動脈,余下的過程跟真正的野生鬣鼠群狩獵幾乎毫無二致。

    必須說,鬣鼠們發揚了源自自祖輩的優良傳統(,先把能追殺的都殺光,至于吃不吃的完,那是殺戮之後的問題!十幾年前,曾發生數個鬣鼠家庭屠戮千多人類組成的遷徙隊的慘案)

    “快跑!後面有鬣鼠,很多鬣鼠!”第三梯隊的部分學生們在亡命之下,終于攆上了前邊的第二梯隊。

    第二梯隊對突然出現在身畔、狂吼著、豕突狼奔的同學有些錯愕,緊接著便是討厭,拍拍打打、拉拉扯扯,這是要干嘛?大聲嚷嚷,听不太清楚,想問個明白,對方卻已經向前奔行而去……不過,大多數人的警覺性還是比較高的,越來越多的學生越過自己瘋狂向前跑,很快便讓第二梯隊的人意識到後邊有事發生了,即便是反應遲鈍,當看到鬣鼠出現在視野的盡頭,也足以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野怪!鬣鼠!後面的幾個小組已經完了!大量的鬣鼠!”

    幾乎所有的人都清楚鬣鼠群體狩獵的習性,而潰散的、寥寥無幾的第三梯隊的學生讓第二梯隊各組的學生很快意識到恐怕已經有20-30人被鬣鼠干掉了,于是非常自然的產生一種認知︰鬣鼠數量眾多!

    恐慌在這種認知前提下、在第三梯隊的學生瘋狂向前逃命的陪襯下再度傳染蔓延,一個、兩個、越來越多的人選擇了向前跑、追過精英組、追過教師組……于是,第二梯隊宛如被狂風吹蝕的酥松沙像,迅速潰散、沒了隊列、丟盔棄甲!

    鬣鼠自是不會放棄這種趕羊的機會,它們足夠聰明,很懂得利用逃逸者留下的凌亂腳印來節省氣力,它們也足夠勇敢,甚至可以說瘋狂,在這樣的情勢下,單只的鬣鼠都敢追殺一群獵物,別的野怪或許是得寸進尺,但它們絕對是得寸進丈!

    至此,冬令營行軍終于演變成了一次被幾十條鬣鼠追殺的群體大潰逃。那些掉隊先不去管他,大多數學生通過亡命逃逸,確實完成了針對領先的精英組和教師組的追趕。

    人多成勢,勝利固然有氣勢,潰逃同樣有,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驚慌失措的氣勢,滾滾而來,自後向前,在未搞清楚真實情況前,連精英組的學生們都不免受其影響,心襟搖曳。

    “發生了什麼事?喂,後邊有什麼?怎麼回事啊?”有性急的拉扯住奔逃的同學問。

    “鬣鼠,很多很多鬣鼠!”

    這樣的回答還不能算是以訛傳訛,但絕對有誤導效果,尤其是在這樣的環境和情勢襯托下。

    “我們呢?跟著一起跑嗎?還是停下來反擊?”

    “反擊?大隊都在向前,我們留下來,豈不是陷入鬣鼠的包圍?”

    “當然要留下來!教師組的人怎會不管不顧?恐怕組織一場反擊營救是真的,我們表現的時候到了!”

    “留下來!這根本就是次試煉,冬令營的組織者會蠢到不設置四方警戒,任由野怪屠戮學生?連這點都想不明白,某些同學真是夠2!”

    精英組的確是精英組,頭腦靈活、反應迅速、渴望勝利、也有一定的大局觀,一下子就抓住了漏洞,而且同為精英團成員,開營以來相處也較為融洽,彼此的基礎信賴還是有的。所以盡管在開始時略微的受了潰逃氣氛的影響,但很快就扭轉了情緒,統一了意見,組成了反擊陣型,其中最為勇敢的守夜人小組,甚至立即掉頭接應潰兵。

    作為游離于整個團隊之外的追日者小組的一員,墨顏自然是全程觀看了這場鬧劇,並且毫不費力的听到了潰敗逃逸者的呼喊。她問季良︰“我們呢,要不要加入營救行列?”

    季良沒有回答問題,而是道︰“能幫忙確認一下天候麼?”

    “風還會加大。”墨顏很肯定的說。

    “嗯,讓我來算算路程,行進速度……墨顏,請將數據告訴大家,繩索套連,我們繼續趕路。”

    墨顏撇撇嘴,“真不好玩兒!”

    雖是發了牢騷,但墨顏還是很配合的利用她的能力將信息傳達給了每個組員。許山他們也是看到了主隊那邊發生的情況的,心中自是少不了猜測推斷,不過季良給出了各項數據、以及簡單的相應解釋,最終獲得了大家的認可,畢竟這個組里沒有誰是笨蛋,欠缺的,無非是關鍵點的輕輕一點,季良點出來了,大家自是能想明白整個事件的關竅。

    就這樣,追日者小組再度成為了另類,在其他人學生或停留抗擊、或豕突狼奔的時候,他們依舊自成一列勻速前進,仿佛主隊那邊發生的事情對他們沒有任何影響;在N多人摔下組員、跑贏同學、甚至沖的比教師組還前的時候,他們選擇了用一根繩索連連接彼此,捆成一條繩上的螞蚱,不離不棄。

    事實上,這出鬧劇從潰逃的學生們攆上最前邊的教師組時,就已經結束了。教師們收攏眾人的同時,鬣鼠們已然悄然退走。

    沒有批評,只有命令,那些丟掉自己行囊的,被要求回頭拾回物品,重新組隊,物品若有遺漏、蓋不補發。這也就意味著,一旦團組行囊有所遺漏,之後冬令營宿營,必將直面缺少營帳、沒有炊具等等麻煩問題,可沿途物資丟了一路,哪些是自己的無從辨認,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先一通摟搶,將自己那份兒湊齊,然後剩下的給他人,而這樣的點子,是個人就能想的到,于是,除了苦逼的再次消耗氣力、體力外,搜尋遺落裝備的各小組不得不面對一個爭搶的問題。

    至于那些掉隊的、被‘判定’死亡的,他們也沒能享清福,歸隊後要跟其他組員一道辛勞。盡管他們中的不少人所受的大大小小的傷都已經由高階位的醫士治愈,但心中的怨憤卻是難以平息的。

    年輕氣盛,沉的住氣的很有限,所以一肚子火氣,但選擇了沉默的,極少,大多數學生選擇了發泄,他們本就忍耐力有限,現在絕對是忍無可忍!

    “諸位盾甲、戰甲強者們,你們的表現可真英勇啊!真不愧是戰術小組的核心,團隊的保護神,跑的夠快、夠神速!可惜沒能快過鬣鼠,至于反擊能力,我想說,真的是好犀利啊,一頭鬣鼠就可以大戰十分鐘!”這是嘲諷型的。

    “我XX的oo,頭殼里是什麼?清水?石塊?沒有輸出、沒有治療,你們活個**啊!能不滅團麼?跑,你們能跑的過野怪?能一口氣跑到安全區?XX的,不管不顧,舍棄我們,你們能落個好?草!”這是謾罵型的。

    其他的,還有抱怨型的、爭吵對罵型的、暴走發飆型的……再加上小組與小組之間因為丟棄的團組行囊而發生的齟齬,以及這鬼天氣,必須說,每個有幸參與到物資找回作業中的學生,都清晰的體味到了一種水深火熱般的煎熬。

    而在教師們看來,這種結果就是這幫學生自找的,而且決定了不插手,讓他們自己鬧,自己解決。

    “我相信這些學生中其實不乏聰明者,他們應該已經明白我們的意圖和目的,但是他們身在麻煩的漩渦中,如何處理麻煩、如何解決問題,就看他們的表現了!”一位老師如是說。

    “嗯,善于吸取教訓、改正錯誤,也是一種不錯的品質。不過總是不如細致謹慎、智慧機敏、且具有相當的前瞻性,盡可能的將麻煩扼殺于搖籃中的品質來的耀眼。”另一位老師這樣回答。

    “你是說精英3組?”

    “嗯,他們的表現就目前階段為止,在我看來是完美的。”

    “你不覺得他們表現的有點太獨了嗎?”

    “這恰恰是我最欣賞的。我相信他們之所以有此表現,是因為早就窺破了我們的布置,這種程度的活動內容,對他們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

    “于是他們掐算時間,調整步調,不幫人,也不靠人,準備輕輕松松在日落之前抵達4號雪堡?”

    “嗯,我想這正是他們的打算,而且始終貫徹的很好,他們的組長,那個8年級就加入精英團的少年,我非常看好,強大、聰慧、老練、勇敢,而且夠努力,我幾乎找不到他有什麼缺陷。”

    “是嗎?那麼,本著能者多勞的原則,我很想進一步看看這個小組,以及被你夸贊的這名學生到底有多優秀,意下如何?”

    “行!那就給他們安排些特殊內容!”……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7-9 11:34
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67章 行軍5

    教師組收攏冬令營的各學生組之後,便重新上路了。另有部分教師留下、監督並組織拾取潰逃時丟棄行囊的學生形成新的第二梯隊。

    新的第二梯隊除了監護者,有40多名學生,他們已經無望在天黑前趕到4號雪堡,再加上取消晚餐權力等一系列處罰,今天對他們而言絕對是苦難的,更郁悶的是,心知肚明苦難在前,卻不得不繼續忍受。

    正像這次冬令營的口號所提出的那樣,‘感受、而非享受’是高校校方舉辦這次冬令營的初衷,最後究竟有多少人能夠積累經驗、總結教訓,又有多少人只是滿懷憤慨、私下抱怨,那就不是校方所能掌控的了。

    與此同時,季良所在的小組已經將主隊甩開了至少半個小時的路程,沒有停留、沒有加速,在墨顏的帶領下,這組人始終保持著一個相對穩定的進行基調,向著4號雪堡的方向前進。

    荒野中,風速此時已經超過了9級,這樣的大風已經能夠折斷粗枝、掀移瓦片,即便有墨顏這樣的闢風者開路,後邊的人仍是清晰的感覺到了強大的阻力。碎雪已經揚上了半空,能見度已不足10米。

    “有非人生物接近……”作為小組的活雷達,墨顏的感知力在這種氣候下遠比視界更具價值。

    “繼續保持勻速前進。”季良很快便做出了判斷,並借墨顏之口向小組下達了命令。

    出于對墨顏這只妖孽的敬畏,命令由墨顏下達是要比季良下達更具執行效力的。當然,季良本無意狐假虎威,實在是因為缺乏小組通訊工具,而墨顏的風之細語又好使的有些過分。

    行動命令執行之後。許山臨時兼職了闢風者的角色,不僅是他,包括後面的人這時明顯感覺出了有沒有墨顏頂在最前邊的差別。

    之前雖然墨顏飄忽的像只幽靈,但風經過她之後,是真個的向兩邊劈開,形成一個狹角的錐形區域,後面的一行人受益匪淺;而現在許山固然仍舊是磐石般砥定、穩健前行,但他並不具備破風、闢風的能力,他本人前行時壓力大增也就罷了,畢竟有牛掰的體能在那兒擺著,後邊的人體會的同樣深刻,哪怕有蒙饒、郭杰第次消減,風到了齊歌、李樂樂這里已經弱了很多,可畢竟現在是9級烈風,幾個女生感受冰寒大風的呼嘯的同時,對其他小組成員、尤其是那些沒能有效的安排行進方式及節奏的小組成員們所遭受的磨難,終于有了一個較為直觀的認知,同時,也為自己身為晶瑩組的一員而慶幸。

    而事實上,李樂樂她們還是沒能真正感受到那些學生的現狀有多苦。影響他們的、可不僅僅是一個單純的如何行進才算正確的問題。包括中午時的埋鍋造飯、前期的體能消耗、後期為了躲避鬣鼠的亡命奔逃……綜合結果就是,體能見底、身心勞累,在這樣一種前提下,這惡劣的天候于他們來說,已經開始變得有致命之險了。

    大風加冰寒是一個非常陰險且強悍的殺手,若沒有防寒保暖之物,這樣的低溫烈風,能夠在2分鐘之內帶走一個普通人的大量體熱,而導致其各器官功能衰竭。哪怕是自幼修煉的武者,面對這樣的惡劣天候,也是要謹慎小心的,絕不適合長時間的做激烈運動,因為那會導致發熱出汗,汗水浸濕衣物,會降低保暖性能,引發的惡果自然是可怕的。

    可之前忙于逃命的冬令營學生們顯然沒有注意到、或者說顧不上注意這樣的問題,而現在,這個情況開始顯現威力了,不少學生懂得一個勁打顫,舉步維艱而不得不運轉內力來保護自己。

    “這個小家伙不行了,讓他上車吧!”說話間,一名一頭栽倒于雪地中的學生被兩個成年人台上了醫療車。

    校方雇佣的護衛組這時已經跟上了隊伍,那些確實已經沒有行進能力的,獲得了他們的救助,有專門的大型雪橇車收容病患。在車廂里,他們能夠恢復體溫,烘干衣物,並獲得一定時間的休息和一兩杯熱飲,像要一直賴在車廂里,卻是不可能的,哪怕是有足夠的空余空間,校方也不允許那樣的事發生。

    用一位老師的話說︰“若是真正的冒險,你們現在多半已經陣亡,這樣的非戰斗耗損,我都替你們感到羞愧!你們連最基本的惡劣環境生存都做不到,還談什麼執行任務,談什麼冒險?接受處罰,好好想想自己錯在哪里!牢牢記住今天的教訓!”

    “老師,我凍得實在受不了了,你讓我上車吧!”有學生帶著哭腔、主動提出要求。

    “將你說廢話的氣力留下來走路,什麼時候上車,可不是你說了算。”校方的老師在這時絕對是冷酷無情的,除非是真個有了生命之險,否則必須忍受煎熬。

    有個別的學生撒潑耍賴,死也不肯走了。這些學生,無論是在校的9年級、亦或自由生、潛能杯的冠軍,都只會有一種結果,那就是被勸退。

    高校不會再培養這種意志軟弱者,而等待他們的往往是灰暗的前途,兵備在意志方面的要求只比高校更嚴,而北軍附雖然在這方面最為低門檻,卻也不會輕易收容這樣的學生。

    畢竟自高等學府開始,因為涉及到戰能的修煉、以及武備等繁瑣的內容,培養一名合格人才,所要投入的各方面的消耗絕對要比義務教育8年時期大的多的多,即使相當一部分學生承擔了過半的培養費用,可剩余的那部分,仍是夠培養5-7名8年義務教育的學生。在這個時代,可沒有哪所院校會是以純粹的慈善為目的。

    追日者小組的一行人並不知曉某些學生會因為一個冬令營活動而成就了人生的一次重要悲劇,他們離主隊都很遠、更別說是踉蹌而行的苦逼第二梯隊了。

    墨顏從闢風者解放為小組惟一的機動人員,一根細而長的尼龍繩,成了她把自己當風箏放的重要物品。只需改變一些細小的操控,墨顏就可以讓自己成為一個輕盈的風阻之物,烈風鼓蕩之下,她可以借之高速游弋,而再一調整,又成了破風者,繩子彼端之人,可以輕松的將她‘收’回來,玩的不亦樂乎。當然,這個執繩者只能是季良,雖然兩個人都有妖孽之稱,但墨大小姐絕對比季良更不好相處,稍微敏感的人就能感覺到,除了個別存在,這位大小姐是真拿其余人當螻蟻看待的。

    有墨顏在,追日者小組都不需要對接近的鬣鼠群而做什麼應戰準備,這位大小姐心能有多狠尚無人探到其底線,但手有多辣,卻是很多人都親眼目睹或早有耳聞的,法能具象之下的風刃,在這種天候下,威能至少有30%的提高,斬殺起鬣鼠簡直是削瓜切菜般迅捷,再加上詭異莫測、飄忽卻又迅疾的風箏流身法,試圖接近追日者小組的鬣鼠那真是倒了大霉了,分分鐘,便被宰殺了30多只,那些仗著風雪迷霧摸近的鬣鼠一只沒漏,全都被屠戮一空。

    就這一下,遠遠操控鬣鼠的召喚士,差點沒心疼死!他擁有這些鬣鼠視野,且能夠同時多個操控其戰斗,但對手實在是太強悍了,身影突然從風雪中顯現,而風刃的隱現更是詭異莫測,甚至借烈風的掩護,根本難見其蹤,就見一抹抹鬣鼠的血液被強悍的斬殺穿刺勁道帶入虛空、然後化作冰渣落地,再看便是一地尸骸,簡直像有個無形惡魔在屠殺般可怖,緊收慢收,仍是晚了,墨顏的風箏流範圍實在夠大,而且風刃操控進一步增加了攻擊範圍,了然于心、有備而發,除非鬣鼠們裝了翅膀能飛,否則哪有機會退下來?

    “哎呀,這個死妮子太狠了!我認為她是故意的!”召喚士統計著觸目驚心的損失,在那里生悶氣,之前過于順風順水,以至于他大意了,現在也只能是找校方彌補些損失,再讓他操控鬣鼠試探,打死也不干了。

    說起來,墨顏本來可以不幫追日者小組的,她是監護者,並不受限于小組。但墨顏早就為這次在她看來枯燥而無意義的行軍煩悶了,這好不容易出現的玩樂機會,又怎會錯過?更何況墨顏覺得這些鬣鼠根本無法對季良造成障礙,不說別的,光是凝能劍,就足以將鬣鼠克制的死死的,季良需要的不過是一些簡單的戰術運用。

    而季良,顯然多多少少揣摩出了墨顏的心性,所以跟這個‘炸彈妞’不需特別的溝通、就默契的配合到了一塊兒。這恰恰是墨顏非常看重的,要知道,同齡人中能夠忍受她這種不定期、沒來由發作的血腥作為的人並不多,偏偏她又不喜歡那種真個視生命如草菅的冷血者。當然,她並不清楚季良其實是一種成人的包容來看待她這種魔女性情的,一如她家中一些長輩,而只當是一種稀有的合拍、理解,若非如此,季良的那套基礎友誼,可換不來墨大小姐的認可和接納。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7-9 11:34
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68章 餐廳事件

    繼鬣鼠的騷擾之後,急行軍重新回歸了單調和枯燥。追日者小組根據地圖和路標,首先抵達了4號雪堡。這時天色已經明顯暗了下來,至多再有十幾分鐘,太陽就會徹底消失于西邊。

    北安及周邊地域的冬日,往往較為規律,除了降雪天,一般都是上午晴朗,下午大風,夜晚奇寒。

    隨著太陽的西斜,風確實小了很多,4、5級的樣子,所能造成的效果、也就是過去老人們嘴里所言的‘白毛風’,碎雪貼著地面打著一個個旋,襯顯荒涼冰寒,卻並不如何影響視野。如此一來,季良一行遠遠的就可以看到雪堡的模樣。

    雪堡看起來就像是4個巨大的漢堡包擠在一起,非常清晰的圓弧基座,外牆看起來極為厚實,牆高約7米,外層凝結著厚厚的冰。

    “這樣的高度,很多怪物可以直接躍入吧?”

    “嗯,我們北安的雪堡可不會修的跟炮樓或煙囪一般,里邊才真正的主戰場。”

    “戰廊,也算是聞名遐邇了,早就想親眼見見了。”

    “4號雪堡,可是功勛堡,听說曾有深級的妖孽伏誅。”……

    沉默的走了一個下午,現在目的地在望,追日者小組的成員們個個不乏勝利的喜悅,一邊輕松的聊著,一邊結伴走完這最後的百多米路。

    季良一邊前行,一邊利用手和肘收盤著繩索,最終斜挎在肩上,摘下頭盔,深深的呼吸了幾口凜冽的空氣。

    墨顏在風中飄然後滑至季良身旁,指指西邊的天際,“霞光!”

    季良扭頭眺望,只見粉紅色的、宛如紗簾天幕的光出現在天際的盡頭,緩緩漾動著、變幻著,瑰麗異常。

    這樣的景致在這個時代並不算罕有,只不過平日生活在北安城中的人們無緣得見,那圍城的巨牆阻礙了視線,而作為軍事重地,城頭、城牆上,都不允許普通人上去觀看風景。

    “真漂亮!”季良發出由衷的贊嘆。

    不僅是他,許山、蒙饒等人也紛紛駐足觀瞧。除了霞光本身的瑰麗,色彩也是引人矚目的一大緣由,原本灰撲撲、白森森的世界,因這自然而絢麗的色彩變得生動。

    嗡嗡……機械聲由遠及近,兩輛雪橇摩托從後邊趕了上來,一輛直向雪堡,另一輛緩緩在追日者小組附近減速。看駕駛者的穿戴,是冬令營的護衛者沒錯。

    未等駕駛者說話,李樂樂上前打招呼,並遞給對方一個相機,催促十足的道︰“霞光就要消失了,先幫我們拍幾張照片,謝謝。”

    這個主意被眾人欣然接受,背對著霞光,追日者小組成員或蹲或站,配合著搞怪的動作和表情,留下了很有些意義的合影。

    “恭喜諸位,你們是這次行軍的小組第一名,在4號雪堡休整期間,將獲得最大權限的自由、以及最高規格的款待……”護衛者帶來了冬令營組織者的贊譽和獎勵。

    “耶!哈哈!”許山大叫一聲,然後給了身邊的郭杰一拳。

    蒙饒一臉得色,“我們的對手缺乏競爭實力啊!”

    郭杰揉著吃痛的肩膀道︰“我提議為我們英明的領導者,季良同學,鼓鼓掌。”說著當先拍手。

    李樂樂、董昭娣也緊隨其後。

    “謝謝,謝謝。我們能成功,我固然出了些力,但更主要的還是得益于大家的密切合作,以及相互信賴。這點從那些反面例子就能深刻的體會到。開端不錯,咱們小組爭取一步先,步步先。”

    “嗯,就是這個意思,步步領先。”許山嗓門洪亮的道︰“走,進堡慶祝一下,我們應該能找到些酒啊、美食啥的犒勞一下自己吧?”

    確實有美食,也確實有酒,‘最大的自由權限、外加最高規格的款待’可不是一句空話,追日者小組可以自行選擇動用4號雪堡的生活資源,甚至獲得了參觀包括武器庫、作戰室在內所有軍事設施的權限,而且可以進行一次自由組合式的補給,只要4號雪堡物資倉庫里有的,都在補給物品之列。

    “哈哈!太爽了!早就想要一把‘鋒刃II’匕首了,這可是很難搞的好東西。

    “嗯,我也能鳥槍換炮,補給把新式武器!不錯不錯!”

    “多功能器械模組,想想就讓人流口水!”

    “我對65款的野戰服有興趣,听說是用料做工最好的,我看物資清單上有列。”……

    淋浴水聲嘩嘩的響著,熱氣蒸騰中許山、蒙饒、郭杰、季良,4個男生一邊洗浴,一邊愉快的閑聊著,雖然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但4人都知道,時間對他們而言很充足,美美的洗一澡,犒勞犒勞自己的腸胃,然後喝著熱飲悠閑的討論下更換些什麼裝備……多麼愜意的安排!

    1個小時後,在4號雪堡的主餐廳,呈現在季良等人面前的是一桌豐盛的晚餐,新鮮的蔬菜沙拉,炖牛肉、烤羊排、紅燒魚、甚至有一大蠱海鮮湯,酒雖然不多,卻足以讓諸人滿意。正吃喝間,冬令營第一梯隊的成員們到了。

    那是一張張疲憊不堪的面孔,沒有來得及洗浴、以及換上干爽的衣服,衣甲上掛著碎雪、行動時帶著凜凜寒意,東倒西歪的擠到桌子前,有的大松一口起,有的長吁短嘆,有的干脆往桌上一趴,宛如人事不省般沒了動靜,還有的大聲嚷嚷︰“我餓了!”

    又累又餓!可惜他們沒可能享受到豐盛的晚餐,而是入鄉隨俗的官兵伙食。從營養角度看還是不錯的,有菜有肉,主食是饅頭、管飽,還有一個湯。只不過這菜和肉是以一種羹糊狀出場、且顏色古怪、口感同樣古怪。

    沒有任何懸念的,很多學生的目光開始越來越頻繁的往季良他們的飯桌上瞟,差距真的是太大了,若說心無怨念那才是奇怪的事。

    終于有人忍耐不住拍了桌子,“這也太區別對待了,憑什麼呀!”

    郭杰順著聲音瞟了一眼,轉頭對季良等人道︰“趙曉,精英2組的。”

    李樂樂撇嘴道︰“他們不是比其他組多了炖牛肉和蔬菜沙拉麼?”

    季良笑笑,停了筷子,道︰“嗯,比下是有余,可跟咱們這桌比,還是差距巨大。”

    “吃飯的時候想起來差別,早干嘛去了?”蒙饒故意大著聲說。

    嘩!數個學生站了起來,不光是趙曉和2組的,還有其他兩個精英小組的。

    蒙饒不緊不慢的吃掉手中的一小塊餅,拍拍手,站了起來,毫無畏懼的迎上數對怒目而視的目光。

    許山也站了起來,然後是郭杰、劉毅達……

    季良沒有動,依舊在那里吃喝,墨顏也沒有動,端著杯葡萄酒慢慢的品。

    “牛個錘子,你們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早到了一會兒麼?X的,我就是不服!”趙曉指著這邊火藥味十足的說。

    蒙饒抱著肩膀,一臉的不屑表情,“是啊,長跑冠軍也就比其他人早到了一會兒。”

    郭杰附和道︰“我們就是輕松的走完了全程,痛快的洗了澡,換了身干爽衣服,心情愉悅的享受晚餐,真沒啥了不起。”

    兩人的話算是針鋒相對的打臉了,一肚子怨火的趙曉勃然大怒,罵道︰“洗你媽的澡……”

    打無好手,罵無好口,趙曉就是順嘴這麼一說,其實並無深意,但這一嘴卻惹惱了墨顏,這位仿佛從不曉得顧忌為何物的魔女很喜歡用行動說話,直接一揚手就是法能具象,風刃攻擊。

    趙曉雖然穿了甲冑,但並沒有運起戰能,那甲冑在純能凝結的風刃面前宛如紙糊的一般直接就被破開了,一擊!潛能杯賽事上司徒艷的遭遇再現,直接就是對穿傷害,趙曉當下撲倒,身體架在條凳上,鮮血狂涌。

    全場寂靜,有一個之前趴在桌上睡覺的學生為這喧鬧的戛然而止而驚動,迷糊的抬起頭問身旁的人︰“怎麼了?”

    一場原本很可能會演變成群架風波的吵鬧、宛如被扼斷了脖子的雞,半聲鳴叫後就徹底偃旗息鼓。

    高校的教師撲了過來現場搶救,墨顏在那里眼皮都不多撩一下的繼續品著葡萄酒,季良則仍舊從容的吃喝。

    許山、蒙饒、劉毅達等人都是一臉黑線,郭杰的嘴角直抽抽,連同之前虎視眈眈、準備大打出手的站起的那幾個人一道,都尷尬十足的坐了下來。

    趙曉被抬走了,命是保住了,不過冬令營肯定沒法繼續參加了,這樣的傷勢,十有**得養三兩月,當然,如果有醫士不計代價、全力以赴的治療,1周時間就能復原,但顯然那趙曉不值得付出那樣的成本。

    “墨顏,你出來一下!”老師的聲音在一片寂靜中顯得格外響亮。

    墨顏一臉平靜的飄了出去,所過之處,學生們都不自覺往桌子方向湊,盡可能的為這位殺神騰出空道來。

    墨顏消失在門口之後,先是有了如同耗子啃咬東西的竊竊私語聲,然後聲音轉大,最終變成了嗡嗡的聲響,學生們在溝通交流,但所有人都不自覺的壓低了嗓音,沒有一個高聲喧嘩的。

    “別發愣,吃東西,這絕對是半個月內最豐盛的一頓飯了,多吃點。”季良招呼許山等人。

    許山等人這時早就沒了胃口。齊歌帶著幾分忸怩、斟詞酌句的道︰“墨顏…呃…一直都這樣?”

    這個問題顯然同樣是李樂樂、蒙饒他們所關心的,條桌兩側,包括鄰近的兩組學生都看向季良。

    “嗯,我只能說,墨顏是行動派。”

    沒過多久,墨顏便一臉平靜的回來了。這個結果或許讓很多學生感到失望,但實際上,當墨顏出現,餐廳里的說話聲明顯低了幾個分貝,而墨顏清冽的目光掃視之處,看到的多是悶頭吃飯的情況,沒有一個學生跟她對視。

    墨顏坐在那里繼續喝她的葡萄酒,許山、齊歌等人雖然看似從容,不過那顯露友好的微笑中、以及細微的肢體動作中,能顯出敬畏的情緒。

    季良雖然清楚這樣的表現只會讓墨顏膩歪,卻完全能夠理解他們的心態,對于這樣一個動輒要殺人的魔女,青春年少的男女們顯然吃不住勁,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因為某個情況惹到了這位,真要動起手來,勝率實在是渺茫的可以忽略不計。

    細嚼慢咽的將一塊牛肉吃掉,季良問墨顏︰“什麼處罰?”

    “取消監護者的資格。”墨顏不以為意的答。

    “恐怕沒那麼簡單吧,我相信校方會很願意跟墨家進行一些連橫、合作,不說別的,光是你使用的那個能讓行李漂浮起來的小器物,就很有價值。”

    墨顏撇嘴,“吃像不會像你說的那麼難看啦,目前只是很友善的問候,表達了一下希望合作的意願。”

    “嗯,看來你得再捅點婁子,校方才不至于像現在這般羞答答的。”

    墨顏笑,齊歌幾個暗自咧嘴,更多的人則是為墨顏深厚的背景而發 。“特權、典型的特權!招惹了這位魔女那真是倒了大霉了!”

    這時,就听季良又道︰“不過,你得小心有人打黑槍,總有那義憤填膺的正義人士,人家是光腳的,不怕你這穿鞋的。”

    餐廳中更寂靜了,很多學生連手中的筷子都停了,側耳聆听。

    墨顏道︰“墨家從來就不缺對手,光明正大的、卑劣下作的,如果被打了黑槍,那也是能力不濟,活該倒霉。不過,還是感謝下你的提醒。”

    “沒啥,我其實是不怎麼擔心你,而是擔心某些人連累家人成了殉葬品。”

    墨顏咯咯的笑,“我們家有你說的那麼陰暗嗎?”

    季良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听說過意大利黑手黨嗎?”……

    餐廳事件,就在季良和墨顏這兩個被很多參加冬令營的學生背後稱作‘妖孽男女’的對話中、正式拉下了帷幕,作為結束語,冬令營的組織者們跳了出來,詳細的說明了一下這次行軍的意圖,以及各組的種種表現,于是所有學生終于恍然大悟,明白了為啥追日者小組究竟牛掰在了哪里。

    原本,這些道理校方是準備讓學生們自行消化領悟的,那樣形成的概念會更深刻難忘,另外,校方也確實有通過差別待遇,形成一個小組之間的激烈競爭氛圍的。結果被墨顏的狠辣出手逼的不得不改弦易轍,這絕對是始料未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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