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民國] 橫掃大清的火槍兵 作者:七色郎 (連載中)

 
mk2258 2012-7-25 22:09:5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7 30240
mk2258 發表於 2014-10-12 11:56
第90章 注射鏈黴素(第二更求推薦,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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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雲汐給兔子注射了兩天的鏈黴素之後,發現兔子並沒有不良反應,就迫不及待地要求給他父親進行注射了。

    簡凡考慮到李雲汐父親的病情已經刻不容緩,而鏈黴素雖然在這個時空是一個新藥,但是在後世卻是經過臨床驗證的,是一個成熟的可靠的藥物,於是答應了李雲汐的要求。

    第二天,李雲汐帶著她的丫環春娥一早就來到普濟寺找簡凡,簡凡剛剛帶領徒弟跑完步回來,正在瑞象亭前面的地坪上進行隊列訓練。

    簡凡的徒弟已經達到了三十個人,這些人已經能夠輕鬆地完成五公里的長跑,因此在跑步完成之後,簡凡又加入了隊列訓練。

    這些隊列訓練其實是後世軍訓的一般內容,主要是訓練士兵的服從性。只不過在這個時代沒有人知道這些訓練的真正意義,有的人還以為簡凡是在不斷地變著法子折磨那些可憐的徒弟呢。

    三十個人分成了三隊正在練習隊列,不斷地重複同樣的動作,既不打拳也不耍刀。

    李雲汐看到這些人轉來轉去的瞎折騰,於是笑道:「師兄,你做實驗、製藥、做火柴做香皂、做生意都很厲害,但是教徒弟就有一點欠缺了,你天天教他們練習這些沒用的東西,就是練十年他們也學不好武功,他們除了會跑步之外什麼也不會,如果有人打上來,他們除了逃跑還能夠做什麼?」

    不過想到師兄平時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在這麼簡單的事情上犯糊塗呢,難道真的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嗎?

    李雲汐這麼想,簡凡一點也不奇怪,畢竟這裡是清朝,軍隊的訓練方法自有一套,誰也想不到這些呆板的訓練會跟軍事扯上關係。

    簡凡笑道:「誰說我們學武功了?我們這是在強身健體,鍛煉意志,另外訓練人的精神氣。力求做到站如松,坐如鐘,行如風,跟武功沒有任何關係。」

    在這裡,簡凡的每一步都走得非常小心,一群漢人在一起學武功,一定會引起滿清政府的懷疑的,而跑步、強身健體,意志精神氣這些好看好聽但是不中用的東西,就讓清廷放心多了。

    春娥就問道:「和尚哥哥,什麼叫做精神氣呀?」

    簡凡就解釋道:「精神氣就是讓人看起來非常有精神的意思,春娥你看,和尚哥哥有沒有精神勁兒?」

    春娥拍手道:「和尚哥哥長得又帥氣又精神,春娥好喜歡哦…」李雲汐連忙揪著春娥的小辮子,小聲地罵道:「小丫頭,發什麼花癡呀?淨給我丟人!」

    春娥委屈地說道:「我說的是實話呀,和尚哥哥就經常說實話。」

    簡凡輕輕咳了一下,打斷了春娥的話,說道:「和尚哥哥是個和尚,不打誑語是應該的,春娥也沒有錯,值得表揚,實誠一點的丫頭才可愛。

    簡凡表揚了一下這個可愛又聰明的丫頭,由於她對簡凡無比的信任和崇拜,因此學習比較努力,學習的成績一點也不比李雲汐差。

    「不過今天我們不討論這個,我們說說這個訓練,你們也看到了,和尚我這麼有精神勁,做我的徒弟怎麼能夠沒有精神勁呢,這樣的徒弟走出去會丟我的面子的。

    現在正在訓練他們的站姿,這樣可以讓他們不要總是彎著背,站要有站相。另外,跑步的時候我喜歡人人的腳步都一致,跑步和走路的時候大家一起出左腳,出右腳。這樣跑起來才整齊好看,才不會丟了我們普濟寺的臉。」簡凡說道。

    簡凡遠遠地看到有一個徒弟偷偷地撓了一下癢,於是走過去指著這個人歷聲道:「葛洋,你撓什麼癢?吃過早飯後去天王殿的門口去站一天,要一動不動。馬賢,你也一樣。」

    「一動不動地站一天?師兄,這也太難了吧!」李雲汐道。

    被罰的葛洋和馬賢卻大聲回答道:「是,師父!」一點也不猶豫。

    簡凡點點頭,顯得非常滿意,李雲汐心裡卻想,怪不得師兄給每個徒弟每個月一兩銀子的例銀,果然有錢使得鬼推磨,有銀子領,不管受怎麼的折磨也心甘情願。

    給李雲汐父親注射鏈黴素,要每天注射一次,因為鏈黴素採用的是肌肉注射,而且注射的位置是臀部,雖然李雲汐是病人的女兒,但是在這個封建社會裡也不方便,所以要從眾多的徒弟中找一個人,每天到李府上給李鍾修注射。

    簡凡吩咐李泉朋招收了十個十六至十八歲的年輕人,這段時間來除了讓他們在藥館幫忙做事之外,簡凡固定抽出時間來教他們一些後世的醫護知識,這十個徒弟接受能力比較強,肌肉注射這些基本的要領也學會了。

    吃過早餐,簡凡和李雲汐來到天王殿,這裡已經有很多病人在等候了,不過柳臨媚還沒有來,醫館在幾個大夫帶領著,十幾個夥計忙碌著,為病人診病抓藥熬藥,一切都有條不紊,忙而不亂。

    簡凡對此非常滿意,說道:「柳大夫不愧是家裡開醫館的,把這裡打理得井井有條,我相信過不了多久,這裡將成為全京城除了皇宮裡的太醫院之外的最大的醫館。」

    李雲汐撇撇嘴,心裡不滿但是又不能夠說出來,她暗暗哼了一聲,說道:「可是師兄,柳大夫把醫館開得越好規模越大,你虧的銀子就越多。到時全國的老百姓都來你這裡免費治療,到時你有這麼多的銀子維持下去嗎?」

    簡凡還沒有回答,外面就傳來柳臨媚的聲音,「誰在奴家的醫館裡面搬弄是非,說奴家的壞話?」

    柳臨媚快步走到李雲汐的面前,左右打量著李雲汐,李雲汐揚起腦袋說道:「我說的都是實話,師兄就經常叫我們實話實說!」

    柳臨媚輕蔑地反駁說道:「實話實說?為了你爹的那個藥,你知不知道花去了你師兄多少銀子?恐怕比我為個醫館還要多幾倍吧?這個你為什麼又不說說?」

    簡凡馬上打斷了這兩人的對峙,「好了,兩個人都別說了,免費醫館是一項惠民的慈善事業,而且柳大夫經營有方,得到很多人的贊助,算起來並不虧多少。」

    柳臨媚仰仰頭向李雲汐示威一樣,李雲汐不服氣地哼了一聲。

    「實驗室的開支也不能全算到雲汐師妹的身上,這個藥不單單為她爹而研製的,要知道一種新藥研製成功,對天下間的患者也有好處,而且鏈黴素是一種很有用的藥,它除了能夠治療肺癆之外,還能夠治疫鼠等症,用處大得很呢。」

    儘管李雲汐不是醫生,但是一聽到鏈黴素能夠治疫鼠也都臉色微變,她和柳臨媚兩人暫時放下敵對情緒,互相看了一眼,齊聲問道:「能夠治疫鼠?」

    簡凡微笑著點頭道:「是呀,所以說,為了這個新藥,無論付出怎麼樣的代價都是值得的,只可惜現在只能夠在實驗室裡制取,工業化生產還不現實!」

    「如果我是你們,我就不到處亂說!」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進來,簡凡轉頭一看,只見一個清瘦的道士,拂著三縷輕須,邁著八字腳,輕飄飄地走進大殿來。

    這不是白蓮教的副大教主吳不通嗎?他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mk2258 發表於 2014-10-12 11:57
第91章 外表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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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凡早就預料到,可能會重新遇到像吳不通、郭舒蘭、夏家兄弟、杜進、張阿四這些同生共死的兄弟,而且也做好了安置他們的計劃,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第一個重新見到的卻是吳不通。

    對於吳不通的身份,簡凡一直有懷疑。這個人太過神秘,野心也很大,給簡凡一種高深莫測感覺。

    柳臨媚一見到吳不通,就走前兩步迎上去,跟吳不通打過招呼,然後向簡凡和李雲汐介紹道:「這位是我師叔,吳不通道長!」接著又向吳不通介紹了簡凡和李雲汐。

    簡凡望向吳不通的眼光裡充滿了問號,他非常渴望地想知道,天成縣的教民最後的命運如何?他怎麼逃出清兵的包圍圈的,有沒的見到郭舒蘭和夏家村的那些兄弟?

    只是這裡不是說話之地,簡凡強忍著內心的激動,問道:「柳大夫,沒聽說你有一個師叔呀?」

    柳臨媚用大大的杏花眼刮了簡凡一眼,嗔道:「奴家有好多事你都不知道呢?這位師叔醫術高明不在我爹之下,奴家想請他在這裡做坐診大夫,薪水每月起碼二十兩,還要包食住,一個月要有八天假期。」

    李雲汐首先提出疑問,「這怎麼行?這裡是寺廟,是佛門淨地,怎麼可以收留一個道士呢?」

    這個在簡凡來說倒不是問題,他又不是真正的和尚,不信佛也不信道,而且吳不通也不是一個真正的道士,道士只是他身份的偽裝而已。因此這裡根本就不存在佛道之爭的問題。

    簡凡說道:「雲汐師妹,無論是佛還是道,都是引人向善的,而且我們做善事不能夠有門戶和信仰的偏見,在師兄看來,只要有一顆慈悲之心,不論他是什麼人,我們普濟寺都歡迎他。」

    李雲汐小聲嘟呶道:「可是,他不是來做慈善的,是來賺銀子的,一個月二十兩,這也叫做善事?不要錢還差不多。」

    「做善事也要吃飯的,如果吳道士真的有這個本事,一個月二十兩也不多。」簡凡說道。

    吳不通向簡凡行了一個禮,不動聲色地說道:「覺大師沒有門戶和信仰的偏見,心胸是如此廣闊,實在讓貧道佩服不已。」

    李雲汐不耐煩地說道:「好了,臭道士,少拍我師兄的馬屁了,你剛才說叫我們不要到處亂說,是什麼意思?我們研製出這麼有用的新藥,不就是用來造福蒼生的嗎?怎麼就不能讓人知道呢?」

    吳不通微微一笑,「貧道只是擔心,如果被人知道之後,普濟寺會成為各個皇子爭奪的對象,因為在他們看來,你們製造出來的藥將是一個德政,是一件功在千秋的大事,把它呈給皇帝,一定得到皇帝的賞識。

    為了爭奪個功勞,各個皇子阿哥必將大打出手,到時你是投靠八爺黨呢,還是投靠**?不過貧道肯定的是,無論你投靠那一個,你們的處境都非常危險。比如太子,如果你不投靠他,他寧願把你毀了也不會讓你投靠八爺黨。相反,八爺黨也一樣,他們寧願把你毀了,也不會讓對方得到。」

    「因為我們是微不足道的漢人,在他們眼中死幾個漢人並不算什麼,誰都不會介意,不管八爺怎樣器重於你,如果太子殺掉了你,八爺也不會跟太子鬧翻,因為你是漢人是他們的奴才,鬧到皇帝那裡,皇帝也不當一回事。」吳不通眼光灼灼地說道。

    其實簡凡早就想到過,遲早有一天,他將遇到站隊的問題。現在他能夠左右搖擺左右逢源。完全是因為李光地的緣故。

    李光地是康熙最信任的大臣,當然是各個阿哥爭相討好的對象,現在簡凡正在為李光地的兒子、李雲汐的父親煉製藥物,雖然李家一直不承認叫簡凡煉藥,但是李雲汐卻每天跟簡凡在一起,這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當藥物製成的時候,也就是各個皇子出手搶奪簡凡的時候。別看他現在左右逢源,外表風光實則前途莫測。

    十三和老四表面上是支持太子的是太子的人,但是事實上他們一直隱晦地發展自己的勢力。所以現在簡凡跟十三和老四合夥做生意,其實也算是太子的人,也可以說是十三和老四的人。

    而簡凡又跟老八一起種黃瓜,也算是老八的人。

    一腳踏兩船甚至三船,是很危險的。現在藥物已經製成,離選邊站隊的時間也不遠了。

    雖然知道老四最終會在奇嫡大戰中勝出,順利地當上皇帝,選他是最可靠的,但是在這之前,老四一直韜光養晦,不會為了簡凡而與太子和老八對抗,投靠他只怕還沒有捱到他登基,自己就被老八和太子玩死了。

    簡凡想到這裡,知道一時難以決定,於是說道:「這些事情暫時放下慢慢再說吧,雲汐師妹,柳大夫,現在鏈黴素的產量還很少,就算有天大的用處也沒有用,就暫時保密吧,雲汐師妹更加要如此,如果讓別人知道,把我們手上的藥物討要去了,到時你爹就不夠用了。」

    李雲汐和柳臨媚都點點頭,同意了簡凡的決定,誰也沒有想到會牽涉到複雜的皇位爭奪中去,遇到這些問題,最好就是避而遠之,不要牽涉其中。李雲汐的爺爺李光地就是他們學習的榜樣。

    簡凡拍拍手,說道:「好了,就這麼決定了。李泉朋,帶上一個兄弟,跟我們去李府!」簡凡對正在手術室裡忙著的李泉朋叫道。

    吳不通又說道:「貧道也懂得醫術,非常想去看一看,這到底是什麼神奇的藥物,竟然連肺癆都能夠醫治。」

    簡凡、吳不通、李雲汐主僕以及李泉朋及另外一個師弟,一共六個人,前後一起出了普濟寺的山門。

    李雲汐主僕坐一輛馬車,而簡凡和吳不通同坐一輛,李泉朋親自趕車,簡凡又讓另外一個徒弟跟李泉朋坐在車轅上,他和吳不通坐在車廂裡。

    一拉上車廂的門簾,吳不通就單腿下跪,用低沉的聲音叫道:「見過大教主!」

    簡凡立刻沉聲喝道:「吳道長,大教主的事,以後你知我知就行了,不必叫出聲來!」

    吳不通恭敬地說了聲「是」,然後起身坐下,簡凡就迫不及待地問起了天成縣的情形。

    「天成縣的那些老百姓怎麼樣了?你是怎麼突圍的?有沒有見到郭姑娘?還有夏家村的兄弟們?」簡凡一連串地問道。
mk2258 發表於 2015-1-7 22:34
第92章李光地印象(第四更求推薦,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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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不通陷入一陣長時間的沉默,神情變得非常落寞,“就正如你所預料的一樣,清兵一 ​​來,各大首領有的要堅守縣城,有的要遁入深山,整天爭吵,無法達成一到,早就忘記當初發誓要奉大教主號令的事。貧道的話一點也聽不進去,最終被清兵一 ​​舉擊破,敗兵逃往山區,貧道一個人跋山涉水,花九牛二虎之力,經過兩個月的潛伏,才瞅准清兵的漏洞跳出包圍圈。其它人可能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甚至舒蘭侄女和夏家村的兄弟,岔道就不清楚了!”
  天成縣的白蓮教人數少內部又不團結,清兵又對他們採取了毫不留情的殘酷手段,失敗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現在親耳聽到這個消息,心情也不舒暢,特別是沒有郭舒蘭和夏家兄弟的消息,更加使他鬱悶。
  兩人沉默了一陣,吳不通反問道:“他們不是跟著你突圍的嗎?”
  “在半途的時候因為聽說冥風寨被破,郭鉉逃出了出來,郭舒蘭和夏家村的兄弟要去搜救他們,而我卻答應了,讓他們留下。”簡凡語氣中充滿了後悔,“如果當初我狠下心來命令他們跟我突圍的話,他們是不會違背我的命令的,也許他們現在已經在其它地方重新生活了。”
  吳不通安慰說道:“他們是本地人,熟悉地形,清兵要剿滅他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也許過不了多久,清兵會撤退,他們就安全了。而且他們既然選擇了留下就已經知道留下來的風險,這是他們的選擇,無論如何都不能夠怪你。”
  車廂裡再次沉默,只聽到車軸發出“吱吱”的聲音,以及李明趕車時發出的“駕,駕!”的吆喝聲。
  吳不通問道:“以後你打算怎麼辦?就這樣做一輩子的和尚,避世偷生?還是擇機再起?”
  簡凡忽然覺得車廂裡很悶,於是打開了車窗,讓外面一陣陣的冷風吹進來,接著又裹緊了身上的大衣,抬頭望著空洞的車頂,腦裡不停地思索著。
  滿清進關已經六十年,基業已定,如今天下思安,康熙這幾年也乾得不錯,很得民心,老百姓但求有一碗飯吃,誰做皇帝才不關他們的事,剃辮子也很快就適應,如今叫他們剪掉辮子,估計大多數老百姓都不願意。
  盛世裡想造反,沒有多少人會響應,最終只有死路一條。
  見簡凡良久沒有回答,吳不通以為簡凡在猶豫,“當初你是怎麼跟那幫兄弟說的,你說你這輩子…”
  “我從來不會忘記,我也不會做滿清的奴才,更加不留辮子、穿滿清的服冠,但是現在,我只跟你說一句:不要輕舉妄動,等待時機。”簡凡打斷了吳不通的話說道。
  “時機?要等到什麼時候?”吳不通問道。
  “天機不可洩露!”簡凡暫時只能夠這樣回答吳不通,其實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許過不了多久,也許要再過兩百年!
  很快,馬車來到北京外城的南城的李府,李光地雖然是受康熙信任的大學士,但是同時他也是漢人,同樣是滿清的奴才,同樣沒有資格住進內城。
  但是李府還是很大很宏偉,從側門進入,裡面的佈置也很優雅別緻,亭台樓閣,水榭假山錯落有致。
  跟著李雲汐在花園裡行走,走過一條小橋,從一處閣樓下面穿過,閣樓的窗戶掛落,都是精雕細刻,剔透玲瓏。
  這個閣樓座落在蓮塘邊,現在不是欣賞景色的最好時機,蓮塘已經結成了冰面,像是一塊巨大的玻璃鏡子。只有到了秋雨秋風的時節,坐在這裡小憩一會,才可以聽到殘荷上淅淅瀝瀝的雨聲。
  緊接著沿著園路上了一座假山,雖是冬天,但是也能夠看到水流瀑布,伴著奇花異草。
  跨過假山卻又是一處廣闊的花園,水榭走廊環繞其中。
  走走看看,置身如此巨大的中國山水園林之中,令人大豁胸襟,大開眼界。
  簡凡讚歎道:“當大官就是不同呀,跟這一比,我們的普濟寺就好像是一處破爛茅草屋捨了!”
  李雲汐走在簡凡的前頭,聞言迴轉頭來說道:“師兄喜歡這裡,大可以經常過來玩。”
  簡凡道:“來玩就不必了,現在師兄有一點後悔了,為什麼當初製藥的時候,不收你家的銀子呢?看你們家這麼富有,我們普濟寺這麼貧窮,我們除了為京城的貧困老百姓施醫贈藥,還要出錢為你們這些有錢人製藥,這豈不是等於是劫貧濟富嗎?這也太不公平了,等證明這藥對你父親的病有效,我一定要收回銀子,以彌補我建實驗室等各種開銷。”
  李雲汐笑道:“師兄請放心,如果真的能夠治好我爹的病,再多的銀子我也給,我敢保證!”
  簡凡笑道:“你能有多少錢,把你賣了,也建不起來一個實驗室。”
  眾人來到一處精緻的庭院前面,李雲汐說了一聲,“到了!”簡凡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道:“今個兒,真正比得上劉姥姥進大觀園了。”
  一個漢臣的宅子就這麼奢華,那些滿清貴族的宅子豈不更加非同小可?這康熙朝還真是盛世呀!
  進入院子里而,裡面雙有一個更加別緻的小花園,室內的裝飾更不用說了,火籠子也燒得曖曖的,雖然是寒冬,但是進入室內的時候,人也不得不脫去外面的大衣。
  大堂的正中的太師椅上正襟危坐著一個發須皆白、面目和善的老頭,瞇著一雙眼 ​​睛看著進來的每一個人。
  老頭見簡凡等人走進來,瞇著的眼睛忽然睜開,老頭的眼睛炯炯有神,臉上先是一陣威嚴,但是這陣威嚴的神采很快消隱不見,轉而變得非常普通起來,如果不是他的服飾精美,他就像街道上行走的普通老百姓一樣,沒有一絲鋒芒。
  簡凡捕捉到了這個老頭氣質上的變化,心裡就下了一個結論:這人必定是李光地了,而且是一個狡滑善變的老狐狸。
  也許正是善於隱藏自己的鋒莣,這樣才能得到康熙的器重。
  在太師 ​​椅的左邊坐著的競然是老八,老八正在拿著茶杯悠然地喝著茶。
  果然,李雲汐上前叫了一聲“爺爺”,李光地那張和謁的臉立刻驚喜地舒展開來,細細的皺紋佈滿了臉上,像盛開的菊花的摺紋。
  簡凡走上前去雙手合十,叫了一聲佛號,“八阿哥,李大人,讓你們久等了,罪過罪過!
mk2258 發表於 2019-5-26 10:44
第93章翠綠欲滳(第五更求推薦,收藏)

    見到簡凡行禮,李光地只是微笑地點了一下頭,並不回禮,而且用眼光仔細地打量著簡凡,沒有說話。

    這裡雖然是他的住宅,雖然他也是一個有影響力的大官,深得康熙的信任,以至於各阿哥都極力拉籠,但是在老面前,他卻只是一個奴才,主還沒有說話,哪有他說話的份?

    老優雅地把茶杯放在旁邊一張古樸的仙桌上,微笑著回應道:“不遲不遲,十弟他們還沒的到呢。”說著伸長脖向外面看了一眼,豎起耳朵聽了一下,笑道:“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門外響起了一陣吵鬧聲,一個人抱著一個小竹筐推門走了進來,在門口胡亂地拍去身上的積雪,叫道:“哥,哥,和尚來了沒有?”

    聽聲音卻是老十的大嗓門,也不知道他手裡捧著的竹筐里面裝著的是什麼寶貝,以至於需要他這個阿哥親自動手。

    老十是一個阿哥,除老之外,廳堂裡的人都要迎上去,連李光地也不例外,他從太師椅上站起來,向外面走去。

    當然也有例外的,那就是簡凡和吳不通,因為他們是出家人。出家人是不受禮俗的約束的。

    老十見李光地親自出來迎接,急忙緊走兩步,說道:“李大人呀,您老就坐著吧,這麼寒冷的天氣,別凍壞了。”

    李光地規矩地施了一個禮,問候了老十,然後伸手去接老十手上的竹筐,老十卻是不肯,徑自捧著小竹筐放在老旁邊的仙桌上,把上面的紅綢布掀開,露出一片翠綠的顏色。

    老說道:“聽聞鐘修兄今天開始試用新藥,料想世兄病後的胃口會差,所以特地從玻璃大棚裡摘了一竹筐最大最新鮮的黃瓜,給鐘修世兄嚐嚐,說實在話,這些黃瓜還有幾天才能成熟,但是看到它翠綠欲滳的模樣,我早就忍不住要摘幾個下來嚐嚐了,今天終於如願以償,這都托鐘修兄的福呀,呵呵! ”

    李光地立刻站出來,向著北方虛拜一下,誠惶誠恐地說道:“爺,這萬萬不可以,第一批採摘的黃瓜應該先給皇上送去,只有皇上吃了,奴才們才敢想,否則奴才會心裡會不安的。”

    老十哈哈笑道:“李大人,您就放心吧,今天雖然是第一次採摘,但是數量卻很多,已經將採摘下來的一部分黃瓜第時間送到皇宮裡去了,現在皇阿瑪恐怕已經在嚐鮮了,而且大棚裡還有很多,這點和尚可以做證,和尚,是不是?”

    李光地深得康熙的信任,官至文淵閣大學士兼吏部尚。連幾個阿哥都拍他的馬屁討好他。作為一個漢人,在大清朝,可以說已經到了極致了。

    但是即使如此,李光地卻毫無尊嚴地左一口奴才,右一口奴才地自稱,這讓簡凡看不起他,甚至心裡感到厭惡。

    見老十問起他,簡凡只是雙手合十,點了點頭。

    老十從竹筐里面用手掏出十幾條黃瓜,放在仙桌上,只見這些黃瓜比在夏季種的黃瓜還要漂亮,每一條都長長的,嫩嫩的,翠綠欲滳,尾巴上還留著黃色的瓜蒂,讓人一見就捨不得放手。

    李光地又向老行了一個揖禮,說道:“如此厚禮,恐怕奴才受不起!”

    老非常滿意李光地表現出來的神情,哈哈笑道:“這算得了什麼?這只是我等的一點小小的心意,都是自家田地裡種的,不值錢的東西。但是勝在新鮮,我和十弟願意藉此物事,在這裡預祝鐘修世兄早日康復。”

    老又用眼神向簡凡示意了一下,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簡凡想到他的目標無非是想收服李光地讓李光地為他所用,心裡也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簡凡叫李明泉放下藥箱,從裡面掏出注射器,說道:“這次能夠製造出新藥,要多謝阿哥錢財和藥品上的讚助,還有這個注射器,是阿哥花費了兩個月的時間親自監造的,你們可不要小看這個物事,沒有它就算和尚煉成藥也發揮不了作用。可以說,如果能夠治好病人的病,最大的功勞應該是阿哥。”

    簡凡偷偷地看了一眼李光地,只見他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感激涕,他只是站起來,向老行了一個禮,再次多謝老。

    李光地自始至終沒有對簡凡說一句話,把簡凡當作透明一樣,更加別說多謝了。

    簡凡心裡暗暗氣憤,對李雲汐道;“雲汐師妹,快帶我們去令尊的臥室去吧,不要再耽擱了。”

    李雲汐在前面引路,簡凡和吳不通、李明泉和另外一個徒弟緊緊跟上。

    老也站起來,對李光地道:“李大人請放心,這個和尚的醫術我親自看過,說起他的醫術,只能用神乎其技來形容,現在我們一起前去看看如何? ”

    李光地惶恐地說道:“這使不得,使不得,犬患的是肺癆,一般人都不能靠近,爺乃萬金之軀,苦有損傷,奴才擔當不起。”

    老擺擺手,自信滿滿地說道:“沒事的,有和尚在此,我非常放心,我知道和尚是不會讓我有事的,要知道他開辦的免費醫館還需要我贊助藥物,怎麼可能讓我有事呢?哈哈!”

    神情之間,老似乎非常得意,好像告訴李光地,現在給你兒治病的和尚也是我的人,你欠我的人情是欠定了。

    老說罷,抬腳就跟著簡凡一行人的後面走去,李光地也只好走快兩步,趕在老和老十的前面領路。

    簡凡來到李鍾修的臥房門前,首先讓各人帶上口罩,他自己也穿上了白大褂,帶上了帽和口罩。

    進入臥室內,首先是把四處的窗戶打開一扇窗口,讓外面的空氣能夠流通。

    李光地帶著老和老十來到臥室前面,看到窗戶打開了,李光地就大發雷霆道:“是誰讓你們打開窗戶的?讓病人著冷怎麼辦?”

    李光地語音剛落,就臥室裡面走出一個年輕人,他身穿白色大褂,帶著口罩和帽。見到李光地和老老十過來,恭敬地對三人說道:“阿哥,十阿哥,李大人,是師父讓人這樣做的,打開窗戶可以讓裡面的混濁空氣散去,對病人是有好處的。”

    這當然與李光地的認知道相背甚遠,他正要再次發火,老卻勸說道:“李大人,請相信和尚,和尚這樣做是有道理的。”

    李光地這樣的老狐狸這樣發火是非常少見的,皆因億關心自己兒的緣故,不過見老這全主為和尚辯護,也不敢再說什麼,就算真的讓他兒傷風死了,他也不能夠當面駁了老的面。只能在事後找和尚這些人的晦氣。

    李光地口氣緩和許多,但是仍舊嚴厲地說道:“老夫就暫且相信,可是你們穿得全身一片白,如同披麻戴孝一般,這成何體統,你們這不是咒我兒早死嗎?”
mk2258 發表於 2019-5-26 10:46
第94章臉很黑(第一更求推薦、收藏)

  簡凡收的每一位徒弟,教給他們的不是什麼武功,而是實在的技藝和知識,除此之外,簡凡的一言一行對他們也產生了深刻的影響,在訓練中,簡凡的這種氣質已經潛移默化地轉移到了他們身上,用現代人的眼光看,這些徒弟已經具有了現代軍人的氣質,但是在清朝,別人只覺得他們比較獨特,有精神氣,根本想不到軍人的身份上去,因為這個時候旗兵已經腐朽敗壞,而綠營兵也差不多,都是令人憎惡的角色,跟簡凡的這些徒弟有天壤之別,根本想不到一塊去。

    簡凡帶出來的那位年輕的徒弟不卑不亢地回答道:“肺癆是一種具有傳染性的疾病。主要通過呼吸傳染。口罩起到隔離病菌的作用,三位要進去的話,一定要做好防護措施,穿著大褂、帶上口罩,如果李大人有所避忌,單單帶口罩,不穿大褂也可以,另外還可以用青色的,作用都一樣。”

    老微笑著說道:“給我一個青色的口罩吧。大褂就不要了。”

    見到老這樣,李光地也不再說什麼,要了一個青色的口罩,戴好之後進入臥室內。

    李鍾修非常瘦弱地躲在床上,不停地發出一聲聲的咳嗽。

    簡凡和吳不通、李泉朋、李雲汐站在床前,李泉朋將病人翻了身,把下身的褲退出一半,露出臀部。並且在上面塗上酒精,準備註射。

    老正想走近一點,但是卻被李光地死死的地攔住了,老道:“李大人請放心,現在為鍾修兄治病的那個是和尚的高足,我曾經見過他在和尚的指導之下,剖開一個病人的肚,割去病人的一截小腸,病人卻神奇地死裡逃生,生生從閻王爺那裡被拉了回來。非常神奇。”

    李光地對老所說的神術卻不感興奮,他有一些激動地說道:“奴才不是不相信和尚的醫術,事到如今死馬當作活馬醫,奴才還有什麼辦法呢?但是爺是萬金之軀,親臨險地,奴才已經萬分感動了,請爺不要再靠近了,若爺有個三長兩短,奴才百死莫贖,唯有先死在爺和十爺的面前。”

    老還想走到病床前去探一個李鍾修的額頭,好讓李光地肝膽相照、感恩圖報,不過見到李光地要生要死的樣,知道逼迫得太緊反而會出現反效果,果真這個倔強的老頭撞牆死了就不妙了,於是只好遠遠地站開,看著簡凡他們為李鍾修醫治。

    李雲汐當場用鏈黴素粉末和蒸餾水配置注射液,並吸入註射器內,然後將注射器交給李泉朋進行肌肉注射。

    這些都經過了練習和培訓的,李泉朋很快注射完,把病人安置好,然後一行人走出了臥室。

    一行人除去口罩、大褂,李雲汐又叫人送來暖水,用香皂洗了手。

    簡凡見到李光地忙著招呼老和老十,並不待見他,心裡感覺沒趣,心想我費盡心思製藥救你的兒,讓你免去白頭人送黑頭人的悲劇,沒有想到你竟然對我如此冷漠,連招呼也懶得打一個,更別說醫藥費了,好像怕我粘了他李家的金糠似的。

    簡凡向老和李光地告辭,李光地依舊不咸不淡地點了一下頭,而老肯定是有事跟李光地商量,所謂打鐵趁熱,難得拉近了與李光地的距離,老肯定要趁機好好鞏固一下兩人之間的友誼。

    只有老十非常“仗義”地陪著簡凡走出李府,他大概看到簡凡的臉色不太好,於是為簡凡打抱不平地說道:“李光地這個死奴才,仗著皇阿瑪對他的信任,什麼人都不放在他的眼裡了,本阿哥這樣討好他,親自為他送去一竹筐黃瓜,但是他卻好像不領情似的,要知道這黃瓜,本阿哥還沒有捨得吃上一根呢?真是可恨!”

    “再說了,和尚為了他兒的病情出錢出力為他們煉製藥物,現在又親自上門給他兒救治,他不僅不感謝,甚至連話也不說一句。真是可恨,和尚你不用這樣黑著臉,不要跟這個老奴才一般見識,何必跟自己過不去?”老十安慰簡凡道。

    原來這個粗胚的老十也有細膩的一面,見到簡凡不愉快,特地來安慰。

    “我的臉很黑嗎?”簡凡揉了一下自己的臉蛋,重新露出微笑,他的心情是有一些鬱悶,但是並不完全因為李光地對他的冷淡,而是李光地在他面前的表現讓他很失望。

    一個歷史留名的名臣,在老的面前,竟然活得如此窩囊,口口聲聲叫奴才,一點也不羞愧。這樣的官,做來何用?

    老十朗爽地笑道:“這樣就對了,和尚,咱們沒有必要跟這樣的老頑固老奴才生氣,只是現在本阿哥還在去大棚摘黃瓜,給各個王爺送去,否則非和你痛快地去喝一杯不可。”

    送老十上馬車而去,李雲汐從李府跑出來,對簡凡說道:“師兄,真對不起,我爺爺他對你太過冷淡,他平時不是這樣的。”

    簡凡微微笑道:“師兄我非常理解,如果換作是師兄,看到一個和尚整天跟自己的乖乖寶貝孫女混在一起,而且這個和尚還長得比自己英俊比自己瀟灑,我也會妒嫉會不高興的。”

    李雲汐差紅了臉,啐道:“師兄好壞!”說著轉身就跑了回去,“呯”的一聲關上側門,背靠在門外,一時耳紅面燥,大口大口地喘氣,胸部起伏不定。

    簡凡上了馬車,吳不通已經坐在裡面,等李泉朋趕著馬車出了街道,吳不通才開口說道:“老特意討好李光地,但是李光地似乎對他避而遠之,老這樣緊逼上門,給康熙知道他逼迫李光地選邊站,只怕會適得其反。”

    簡凡恨恨地說:“李光地是一個老狐狸,他為了撇清與眾阿哥的關係保持中立,他連自己兒的命都不顧,如果不是李雲汐這個丫頭,就憑李光地這張臭臉,我是不會替他的兒治病的。”

    “你知道不知道,為了建立一個實驗室,為了研製種藥,我花去了多少銀?花去了多少心思?到頭來人家對我不理不睬,反而有一點怪我多管閒事的樣,你說氣人不氣人。”

    吳不通過拂須笑道:“起碼你俘獲了李光地的孫女的芳心,貧道看得出,這小丫頭對你死心塌地的,只要你開口,只怕連她爺爺的老煙槍也會偷出來給你。”

    簡凡呵呵笑道:“我要李光地的老煙槍何用?”

    吳不通笑道:“不要煙槍可以要其它的呀,李光地雖然在滿人和眾阿哥面前像一個龜孫老奴才,但是在其它官員的面前還是威風面的,否則各個阿哥也不會討好他巴結他了!”
mk2258 發表於 2019-5-26 10:47
第95章城外十里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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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凡道:“李光地好像不太相信我,對我充滿了戒備,對我不理不睬的,我這麼賣力地去救他兒,他為什麼以對我那麼冷淡呢?這不合常理。”

    吳不通笑著說道:“李光地絕對不會因為你跟他的寶貝孫女太過親密而對於冷淡的,因為如果他反對,大可以將他的孫女禁足就是了,也不會是因為反對你給他的兒煉藥治病,因為如果他反對,大可不必讓他孫女天天找你煉藥,而且求了他兒對他也沒有壞處。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想刻意地跟你保持一段距離,因為你跟各個阿哥走得太近,

    你分別跟十三和老四,老老九老十還有十四都合作做生意,老四和十三現在是支持太的,這就等於跟**有關係了,此外還跟爺黨有聯絡。

    李光地是一個聰明人,他從不在各個皇間站隊,這是不可動搖的,因而對於你這種如同在走鋼絲一樣的 為一定非常不滿意,認為你必定會身敗名裂。與你保持一定的距離是明智之舉。“

    吳不通道:“李光地雖然有一些無禮,但是給了我們啟示,他縱橫官場幾十年,斷不會看錯,你處於各皇之間,表面是左右逢源,實則處境危險,我們還是小心為妙。”

    這個簡凡已經覺察到,一旦李鍾修的病治好,他對李家沒有了用處,那些阿哥們也就沒有了顧忌,到時就要向他下手了,他手上的火柴、香皂的百分之四十的些股份是那些人爭取的目標,其餘的各個產業也不會放過。因為這些東西太賺錢了,那些人早就已經眼紅了。

    吳不通說道:“大教主,貧道不明白,你究竟在京城里幹什麼?來這裡開廠賺錢?可以嗎?就算賺了錢,這些滿人也會把你搶得乾乾淨淨:難道你想做官?就算你能夠做到像李光地那樣的大官又如何,不是照樣是一個奴才!這樣你受得了嗎?”

    “也許您是想在各個阿哥之間挑拔里間,讓他們自相殘殺,但是這可能嗎?康熙是一個精明強幹的人,一切都掌握在他手中,那些阿哥再怎麼蹦躂,只要康熙一句話,他們還不乖乖地歸位?”

    簡凡知道吳不通的意思,意思是說無論簡凡怎麼在京城掙扎,主動權總是在滿清的手中,只要滿清的手一收緊,簡凡所有的努力都會變得白忙。

    簡凡當然有自己的打算,因為他熟知這一段歷史,在歷史中,太再度被廢之後,曾經密謀起兵造反,雖然最後失敗了,但是現在有熟知歷史的簡凡事先未雨調繆,到時也許可以讓簡凡抓住這個機會,讓清庭內亂,自己就可以乘機而起。

    但是他的打算不能夠告訴任何人包括吳不通,他也不太信任吳不通,他總覺得吳不通接近他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有一個兄弟叫做張一念,現在太倉起兵反清,如果道長覺得在京城無所作為的話,你可以去太倉找他,到時道長大可以施展一身所學,也好過在京城見這些滿人的臭嘴臉的好。”簡凡說道。

    “張一念?你說的是一念和尚嗎?聽說他在太倉搞得有聲有色,他也是你的兄弟?是火槍隊的兄弟嗎?大教主?”吳不通一連串問道

    簡凡聽到這個大教主的稱呼,微微地皺了一下眉頭,說道:“張一念不是火槍隊的兄弟,他也不知道火槍隊的事情,另外大教主這個名號,我不想听到,以後你就叫我一聲師侄就行了,反正你的師兄凌雲道長也是這樣叫的。”

    吳不通只好改口說道:“那麼師侄,貧道就卻之不恭了。”

    “我在京城還有一些謀劃,確實離不開,否則我也跟著張一念去太倉了,另外我跟杜進等人約好在京城會師,我也暫時不能離開京城裡。”簡凡說道。

    簡凡知道張一念起義的時間持續得很短暫,就像天上的流星飛過瞬間即沒,就算吳不通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會對張一念有任何幫助,吳不通前去幫助張一念,最多也只能延遲一下張一念失敗的時間而已。

    “所以在這段時間內我必須留在京城,直到跟兄弟們聯繫上為止,到時我們再去太倉找你和張一念。”簡凡隨意地說道,他看了看外面的大雪,對吳不通道:“道長,你就在這裡下車雇車回去吧,我要和李泉朋一起出城門去一趟。”

    吳不通臉上現出迷惑,問道:“師侄,如果有事,還是讓貧道陪著的好,貧道會武功,師侄雖然得到了師兄的混元氣功的秘籍,但是似乎沒有見你練習過。”

    簡凡伸手摸了一模腰上的左輪手槍,心道:什麼狗屁的混元氣功,少來忽悠咱,無論多麼厲害的武林高手只要碰上咱的手槍。也該他倒霉,青武鏢局的總鏢頭宮群甘就是榜樣,他再厲害還不是死在咱的槍口之下。

    簡凡說道:“我們將去南城外的十里亭,我跟杜進、張阿四約好,失散之後,每縫五、十在那裡碰頭。有杜進在那裡,能有什麼危險?”

    杜進和張阿四吳不通都認識,聽了之後也是大喜,問道:“師侄,我們的火槍隊有多少人突圍而出?”

    “除了跟郭舒蘭和夏家兄弟留下的都出來了,真正的火槍隊有九十來人,另外有幾十個是杜進的人,這些人現在都解散了。”

    吳不通嘆息道,“可惜了,可惜了,如果全部突圍出來,以他們為種,不難訓練出一支能征善戰的精銳之師。”

    簡凡道:“只是暫時解散而已,我們已經有約定,而且知道他們去了哪裡,只要時機成熟,就能夠把他們重新召集起來。”

    吳不通點頭道:“說實在的,火槍隊解散了,貧道也覺得太過可惜,但是當時清兵勢大,為了生存下去實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如今能夠重新召集起來,的確是一件令人振奮的事。”

    簡凡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一支真正的精銳之師不是靠這百十人就能夠組成的,它首先要有足夠兵源,還要有大量的錢財和物資支持,最重要的是要有生存的空間,但是現在我們什麼都沒有。不過你說的對,只要這些種還在,總有一天會有的。”

    吳不通道:“我明白。”接著就跳了下車,消失地茫茫的大雪之中。

    簡凡又打發了另外一個徒弟扛藥箱回普濟寺,然後對李泉朋說道:“去南城外面的十里亭。”

    馬車出了南城城門,冒著大雪向南方駛去。

    十里亭在城門外約十里的地方,是行人避風雨,納涼禦寒及歇息的涼亭。

    十里亭頂部裹著厚厚的積雪,孤伶地聳立在白茫茫的雪地裡,平時寬闊的驛道這時也被大雪覆蓋,只有借助旁邊的行道樹,才知道原來驛道的位置。

    路上很少行人,雪花像一片一片的白羽毛,象吹落的花瓣那樣從厚重的灰色的天空中紛紛飄落下來,越出城外花片越來越大,一朵朵一簇簇的,無聲的落在牆頭上,屋頂上,落在行人的衣衫上,落在頭巾帽上,沾在眼睫上,眉毛上。

    空中已經望不見什麼了,只有重重疊疊,一層又一層地扯碎了的棉花團,整個世界都被裹進桃花,梨花,或者繡球花里了。

    簡凡下了馬車,走進十里亭。

    在亭裡面走了一遍,看到牆角處自己留下的暗號還在,但是卻沒有見杜進和張阿四留下任何暗號。

    十里亭依山而建,亭後面有一座低矮的小山,山上長滿了古樸的松樹。在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踪滅的嚴寒季節裡,千姿百態的花草樹木都成了光桿,而鬆樹卻昂然挺立於風雪之中,鬱鬱蒼翠,鐵桿虯枝,各盡其態。

    山後的松林中,忽然傳來了一陣打鬥和呼喝的聲音。
mk2258 發表於 2019-5-26 10:49
第96章兄弟又重逢(第三更求推薦收藏)

  簡凡招了一下手,和李泉朋兩人躡手躡腳地向山後面的松林走去,山上的積雪很厚,沒到膝蓋之下,兩人幾乎拖著腳步向前移動了。

    在密林中,首先發現一個破敗的草廬,草廬的旁邊有一個比較寬大的空地,上空沒有樹枝的遮擋,如同羽毛一般的雪花紛紛落下來,落在空地的四個人的身上

    這四個人當中,有三個身穿著捕快的服裝,一看就知道是九門提督的捕快,另外一個如同乞丐一樣,全身的衣服破破爛爛,鬍鬚又長又亂。手裡拿著一根燒火棍,正在跟一個拿著大刀的捕快你來我往地纏鬥。

    這名乞丐雖然拿著的是燒火棍,通常情況之下被刀一削就斷的,而那個捕快的刀也耍得如風輪一般,連雪花也落不下去。可是說也奇怪,乞丐的燒火棍始終能夠輕易地化解大刀的進攻,燒火棍總是能夠無意之中突破大刀的封鎖,戳到捕快的面門上去。讓捕快不得不回刀補救。

    簡凡遠遠地看著那個乞丐,憑他的身形和他的槍法,很像張阿四,於是又走近了一段距離,終於看清這三個捕快,發現站在外圍掠陣的其中一個是年約四十來歲的中年大漢,體形彪悍,面暴青筋一臉凶悍,右手輕輕搭在大刀的刀柄上,眼光陰沉地望著場中的打鬥,雖然場中的年輕捕快處於下風,但是看得出乞丐並不願意傷害這個年輕捕快,因而這年輕的捕快反而變本加利,進攻變得越來越犀利了。

    在中年捕快旁邊的是一個年約三十的捕快,中等身材,手中的大刀已經出鞘,緊張地望著場中的打鬥,隨時準備加入戰團。

    在場中與乞丐對打的是一個年約二十來歲的高大青年,臉形俊朗,手中的大刀輪得呼呼風聲,不過經驗尚缺,總是被這拿著燒火棍的乞丐輕易地破解,燒火棍黑黑的一頭,已經在他身上留下許多黑點,就連臉上也有幾處,如果乞丐拿著是真正的兵器,又或者乞丐是真心要傷害他的話,他也許已經倒地不起了。

    但是場外的那個中年人,卻有意磨煉他,見乞丐不敢傷害他,於是沒有叫他下場,讓他繼續打鬥下去。

    李泉朋在簡凡身邊說道:“這三個都是九門提督的捕快,那個中年大漢叫做刑衛奇,是京城的總捕頭,一身功夫非常了得。在場打鬥的是他的兒刑英偉,另外一個叫做司馬虹,有過目不忘的本領,這兩人都是他手下的捕快。”

    簡凡問道:“這三個人平時為人怎麼樣?”

    李泉朋道:“比起那些滿人來還算可以了,但是做這行的能有幾個清白之身的?雖然這三人不是兇名卓著心狠手辣之輩,但是也算不上善良之輩,欺壓街坊的事情也是時有發生的。”

    簡凡抽出身上的左輪手槍,他已經基本可以斷定場中的乞丐就是張阿四了。事情到了這步,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必要時干掉這三個人也不惜,反正這三人也不是什麼好人。

    這時,刑衛奇右手忽然握緊刀把,“咣啷”一聲把大刀抽出來,喝叫道:“是誰?誰在這裡,給老滾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簡凡正要衝下去,但是在他對面的雪堆裡卻站起一個帶著斗笠的人,黑色的披風,高大的身軀,整個人透出一股殺氣。

    這麼熟悉的身影,簡凡一看就知道這就是杜進。

    簡凡對杜進的武功非常有信心,只要有他和張阿四聯手,場上的三個捕快一定不是對手。何況還有他手裡的左輪手槍,這場打鬥已經穩贏了。

    杜進哈哈一笑,走到空地裡,張阿四一見,眼中射出興奮的光芒,燒火棍一晃,在刑英偉的手腕上一敲,大刀就掉在地上,張阿四趁勢伸出一腳,把他踢到場外。

    杜進冷笑幾聲,罵道:“不知羞恥的東西,臉皮厚到這種地步人家已經多次讓你,你竟然死纏爛打,難道你認為他就不敢殺了你嗎?”

    死在張阿四手上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幾十,只不過他要在這裡等簡凡,所以才不願意傷人,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刑衛奇歷聲問道:“你們是誰,從哪裡來的?你們要知道京城這塊地是屬於我管轄的,你們最好跟我回衙門老實交代清楚,不要讓我親自動手,不由就不是一般的罪行了,那就是謀逆的大罪,要滅九族的。”

    杜進嘿嘿笑道:“刑捕頭好威風,動不動就要滅人九族。”杜進說著,心裡已經動了殺機,他一村人就是被清兵全部殺光的,他最厭惡的是動不動就要滅人一家,現在就憑刑衛奇這句話,今天就是殺掉他們,也是他們罪有應得。”

    司馬虹一看杜進,就從身上的布囊裡拿出一張畫相,對著杜進參照起來,只是杜進戴著斗笠,根本就不在意。

    這時司馬虹揚著手中的畫相叫道:“你就是白蓮教的大教主,你不帶斗笠的話我還不敢太過肯定,你一截斗笠,我更加確定就是你,你就是那個白蓮教的大教主。”。

    簡凡不知道為什麼杜進會變成了大教主,不過遠遠看到司馬虹手中的那張畫相,果然與杜進有一點相似。

    事實上,沒有人知道誰是大教主,這張畫相是那個年把總憑記憶畫出來的,他在關卡的時候與杜進見過一面,認為杜進就是大教主。

    當時杜進假扮成清兵,戴著清兵的帽,並且把帽沿壓得很低,年把總只看到半邊鼻以下的部分,那張畫相上,果然只畫了杜進的戴著帽的半截臉孔。

    而司馬虹這樣都能夠認出來,也算得上是捕快界的一名能人異士了。事實上,正是憑著他這一身過目不忘的本事,協助刑衛奇破了不少案,所以刑衛奇才對他異常器重,總是把他帶到身邊。

    只不過,他們在杜進的眼中已經成了死人。同樣在簡凡的心中他們也非死不可,因為他們已經洩露了杜進的身份,雖然杜進並不是真正的大教主,但是大教主來到京城的消息一傳出去的話,恐怕連簡凡這個真正的大教主都有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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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兄弟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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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簡凡提起左輪手槍,和李泉朋從松樹樹乾後面現出身來,一邊朝他們走過去一邊說道:“這麼熱鬧的事,怎麼會少了我的一份呢?”

    簡凡幾步走到場地中央,跟杜進站在一起,兩人的眼光一碰,心裡一股暖流淌過,互相點了點頭,無名的信任在兩人的心頭流過。

    張阿四望著簡凡,眼淚幾乎就要流下來了,簡凡伸出一隻手拍拍他骯髒的肩膀,說道:“阿四,我的好兄弟,我們以後又能夠在一起戰鬥了。”

    司馬虹見到簡凡跟兩個反賊打招呼,幾乎還是兄弟,不禁問道:“你不是普濟寺的醒覺和尚嗎?你怎麼跟反賊白蓮教的大教主認識?還稱兄道弟? ”

    簡凡轉過頭來微笑道:“有什麼不可以的?”

    司馬虹沒有想到一向樂善好施、處處與人為善、笑起來如寒冬裡的陽光一般給人溫暖的醒覺和尚,竟然是反賊的同黨,一時難以接受,他連連搖頭,“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家裡的婆娘還經常小孩去普濟寺看病,從來不交一分錢。這麼好的和尚,怎麼會是反賊呢?”

    刑衛奇用刀背在司馬虹的腦袋輕輕拍了一下,譏笑道:“醒醒吧,小,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虧本你平時還處處維護他們,不肯上門收保護費,這下知 自己的好心被狗吃了吧,不過現在知道也不晚,快點上去把這個假和尚真反賊拿了,回去領賞。”

    司馬虹聞言,揚了一揚手中的大刀,咬牙道: “醒覺和尚,今天得罪了,要怪只能夠怪你自己,什麼人不做,偏偏去做白蓮教反賊!”

    杜進冷冷地哼了一聲,“不怕死的儘管放馬過來。”他的話充滿了陰冷的氣息,司馬虹聞言倒退了兩步,不敢再逞能。

    輪到刑衛奇冷笑道:“別以為你們有四個人就能夠拒捕,我勸你們還是乖乖地跟我回去,免得吃苦頭。”接著又向李泉朋吼叫道:“李泉朋,你難道不知道死活,他們是白蓮教反賊,你還跟他們混在一起?你不怕誅連九族嗎?不怕連累你家的老娘嗎?”

    李泉朋淡淡地說道:“老娘我自己會養,不勞刑總捕頭費心,只是總捕頭家裡有幾房美妾可能要改嫁了,對了,刑總捕頭還有一個漂亮的女兒,不知道許配了人家沒有,如果沒有,我倒是可以介紹幾個年輕英俊的小伙,只不過總捕頭是看不到的了。”

    司馬虹插口道:“所謂跑了和尚跑不了廟。你們完了。快快反正,把這個和尚綁了,將功贖罪吧。”他自己卻又後退了一小步,如果不是刑衛奇鎮住場,他早就溜了。

    簡凡已經動了殺心,他冷笑了一下,對李泉朋說道:“明泉,去看一下周圍有沒有人,注意不要讓他們靠近。”

    李泉朋答應了一聲,就向松樹林外面跑去,刑英偉急忙上前攔截,簡凡舉起槍對準刑英偉,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板機,只聽得“呯”的一聲大響,刑英偉的後背噴出一股鮮血,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刑衛奇一見,心膽俱裂,他也不去搶救他的兒,反而大叫一聲,揮刀向簡凡衝了過來,“臭和尚,敢傷我兒,我要殺死你。”

    簡凡正想迎面給他一槍,不過這時杜進已揮刀迎上,“當”的一聲,兩把大刀的刃口碰在一起,兩把刀口上都缺了一個口,兩人近距離地互相怒目而視,眼光一碰,激起熾熱的火花。

    刑衛奇勢大力沉,刀法精湛,但是杜進也不弱,他的招數簡單有效,招招致命,兩人一時打得難解難分。

    司馬虹也揮動大刀向簡凡衝來,他見簡凡的火槍發射了一發彈丸,已經不能夠再發射了。他是一個聰明的人,知道現在最要緊的就是不能夠讓和尚再裝彈藥,等刑總捕頭收拾那個人,他們就勝利在望了,對於總捕頭的武功,他是非常有信心的。

    張阿四正想用燒火棍迎上去,但是這時簡凡槍口一舉,對準司馬虹就是一槍,“呯”的一聲響起,嚇得周圍的人都一跳,包括杜進和張阿四在內,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簡凡不用裝彈藥就能夠擊發。

    簡凡毫不憐憫地把司馬虹擊倒在地,熱血灑在雪地上,像一朵盛開的紅牡丹,異常艷麗華貴。

    刑衛奇一見,知道大勢已去,一個杜進已經難以應付,更何況還有一把火槍時刻對准他,而且這把火槍竟然不用裝彈藥,也不用點火繩,可以隨時隨地發射。

    刑衛奇失神之下,被杜進的刀從他肩膀上掠過,劃開了一個口,鮮血汩汩而出,染紅了他的前襟。

    刑衛奇虛晃兩刀,跳出圈外,扭身就往密林裡跑去,簡凡早有防備,怎麼可能讓他跑掉呢,“呯”的一聲,左輪槍再次擊發,把刑衛奇的後背打了一個血洞,刑衛奇一下撲倒在地上,死了。

    簡凡輕而描寫地將三人一一擊斃,這讓杜進、張阿四都非常意外。見到簡凡打開左輪手槍的彈巢,將彈殼拿出來,再裝上三粒新的彈。

    杜進就忍不住問道:“都統大人,這是什麼火器?為何不用火繩,而且幾乎不用裝填彈藥的彈丸?”

    簡凡微笑著,他看到李泉朋已經跑出了松林外面警戒,也不怕洩露出去,這才得意地說道:“這是一種新式的火槍,這種火槍射速快,不像火繩槍那樣要射一發裝一發那麼麻煩,而且在雨天也能夠發射,而且威力也大得多,但是大量製造比較麻煩,不過我正在想辦法解決。”

    杜進恍若無聞,喃喃說道:“如果我們能夠有幾千支這樣的火槍,還有幾千個像火槍隊那樣的士兵,我們還怕清狗嗎?”

    簡凡道:“我到京城主要就是為了這個而來,杜進,你願意跟我一起嗎?”

    杜進伸出一隻大手,與簡凡擊了一掌,隨即兩隻大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張阿四也伸出一隻骯髒的大手出來,三隻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三對堅毅的目光互相對視,共同發出一陣朗爽的笑聲。

    之後,簡凡吩咐張阿四道:“阿四,你用刀將彈丸從屍體上掏出來,不要讓人發現火槍的機密。”

    三個處理好屍體,走出密林,見到李泉朋守在外面,李泉朋報告道:“師父,周圍沒有人來過,而且大雪天不會有人過來的,我想短時間內是不會有人發現的。”
mk2258 發表於 2019-5-26 10:50
第98章非一般人物

    簡凡並沒有直接進城,而是順著驛道一直南下,走了幾里路,來到京城外面的一個叫做黃村的地方,並住進了村里唯一的客棧。

    簡凡和杜進在客棧密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杜進就在村上買了一匹馬,向南方走了。

    而張阿四由於跟人的交流有點問題,簡凡決定把他留在身邊,讓他在客棧裡沖洗乾淨,又讓李泉朋替他剃去了長發鬍鬚,穿上僧服,那個乞丐的張阿四馬上不見了,變成了一個虔誠的、神情有一點憨厚的和尚。

    簡凡又給他起了一個法號叫“四覺”。

    杜進走了之後,簡凡也要回普濟寺。

    昨夜大雪已經停了下來,驛道上結了厚厚的一層冰,馬車走在上面倒也方便了許多,輪不用陷得那麼深了,只是馬匹走在上面會有一些打滑,不過這也難不倒聰明的老百姓,人們把馬蹄用麻布包起來,也就不滑了。

    一早,村就忙了起來,要過年了,人們要準備過年,有的要趁過年的這一段黃金的商業時間好好地賺一筆,讓過年的年夜飯更加豐富一些。

    前往北京城的驛道忽然熱鬧起來,不少老百姓挑著貨物,有的趕著馬車,天還沒亮就向京城趕去。

    李泉朋道:“這個村叫做黃村,這些都是進城賣農貨的,其實京城周圍的老百姓都差不多,天還沒亮就挑著自己種出來農貨進城去賣,希望能夠賣一個好價錢。”

    李泉朋趕著馬車夾在人流當中,過十里亭的時候,簡凡看那裡沒有什麼動靜,心裡稍微安了下來,等來到南城門的時候,城門已開,而這裡是外城不是內城,漢人是可以隨意進出的,守城的官兵也沒有任何阻攔。

    這時,從城門裡跑出一騎,馬上一個穿著火紅的女,由於跑得快,將一位挑著擔的老農撞倒在地。籮筐里的香芋滾了一地。

    老農心痛這些香芋,顧不得身上的傷痛,撲過去把幾個香芋收攏起來。

    紅衣女好不容易勒住了馬,又見那個老農又撲到她的馬前面來,擋住的路,不禁怒火沖天,揚起手中的馬鞭要抽下去。

    簡凡實在看不下去,於是怒喝一聲,“住手!”

    紅衣女手上的鞭馬上停在半空,怒目左右環顧。

    李泉朋小聲地說道:“師父,這個女就是刑衛奇總捕頭的女兒刑鐵男,仗著她父親是總捕頭,一向刁蠻任性,橫衝直撞。我們還是少惹為妙。”

    李泉朋見到刑鐵男有一些心虛,因為他們剛剛殺死了人家的父親,現在碰到他的潑辣女兒,還是躲開一點的好。

    但是簡凡最看不得的就是那種欺負善良老百姓的人,何況摔倒在她眼前的是一個老人,她竟然也打得下手?

    簡凡說道:“怕什麼,她老現在已經不是總捕頭了,就算她爹還是總捕頭又怎麼樣,天腳下,隨便一塊磚頭就能夠砸到幾個大官,他一個總捕頭算得了什麼。”

    李泉朋道:“師父說和是,弟忘了她爹已經不是總捕頭了,還怕她什麼?就算她老總捕頭還在,騎馬撞傷了人還要打人,怎麼也不對。”

    李泉朋說著就下了馬車,走到老農的跟前,把他扶起來,簡凡和張阿四也跳下馬車,幫老農將香芋撿起來。

    簡凡來到老農的跟前,先問李泉朋道:“怎麼樣,傷得重嗎?”

    李泉朋回答道:“初步判斷應該只是擦破一點皮,不過最好回寺裡去,讓大夫檢查一下,看有沒有暗傷。”

    刑鐵男在馬上叫道:“臭和尚,你不要胡說道,什麼暗傷,是不是想詐本姑娘的銀?你也不打聽打聽,這裡是什麼地方,本姑娘是什麼人…”

    簡凡站起來,迎著刑鐵男,微笑道:“和尚不用打聽也知道,這裡是京城,天腳下,姑娘也只是一般的女,並非官差也並非誥命…”

    刑鐵男大約十九歲,一張健美清秀的臉孔,帶著一點點任性。她有一雙杏般的眼睛,襯著兩道黑彎彎的眉毛。她的頭髮梳得很整齊,簡單地紮著一些頭飾,她全身的衣服火紅,穿得很合身,雖然是冬天,但也能夠將她凹凸的身材顯露無遺。

    刑鐵男見到簡凡也是一愣,心裡面剛剛要說的狠話馬上咽了下去,鬼使神差地下了馬來,向老農抱歉道:“對不起了老伯,是我一時控制不住馬,來來來,我給銀你去看大夫。”說著掏出一些碎銀出來,塞入老農的手中。

    刑鐵男並非出於真心,她無非是做給簡凡這個俊俏和尚看的,她一邊掏出銀給老伯,一邊用杏花眼瞟著簡凡。

    簡凡暗暗好笑,她的這些伎倆又怎麼會瞞得過他呢,不過看在她老剛剛被自己打死的份上,也不揭穿了。

    李泉朋一向對於惡霸的刑家父女印像不好,說道:“我們普濟寺,治病不用錢,不用你這些骯髒的銀。”

    刑鐵男怒氣中燒,怒道:“李泉朋,你敢對姑奶奶無禮,別以為你是普濟寺的人就有什麼了不起的,得罪了姑奶奶,照樣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簡凡在一旁邊笑道:“刑姑娘好威風呀,本和尚是普濟寺的醒覺,刑姑娘是不是也有一些東西給和尚放在兜里兜回去呀?”

    刑鐵男馬上變臉,呵呵笑道:“和尚說話真風趣,你知道我其實不是這個意思,本姑娘的意思是說,這些銀給這個老伯買一壺酒定驚一下也好。”

    簡凡是一個觀察力非常細緻的人,他看到那個老農眼神,其實是非常想要這些銀了,手裡已經緊緊地抓住銀,只不過礙於李泉朋的面不敢放入袋里而已。

    簡凡對老農說道:“既然是刑姑娘的一片好意,那就收下吧。”

    老農一聽,立刻把頭點得像母雞吃米一樣,“對對對,其實是老朽自己不小心,不關這位姑娘的事。”

    簡凡說道:“好了,就這樣吧,明泉扶老人家上馬車,去普濟寺看一下,至於這些香芋,我們普濟寺買下了,老人家請放心,我們會按最高的價錢買下,不會讓你吃虧的。”

    刑鐵男看著簡凡的馬車向消失在街道拐角處,手中撫著馬鞭,輕輕在手掌心上拍打著,嘴角露出吟吟的笑意,“原來你就是普濟寺的醒覺和尚,果然是非一般人物…
mk2258 發表於 2019-5-26 10:51
第99章過年要討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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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過年的日越來越近,但是北京的雪也越下越大,北京城裡的人,不論有錢的沒錢的,皇親貴族或者官宦平民百姓都在準備過年。

    但是同時,過年也是一個巨大的商機,街市上的年貨多了起來,各種小販不停地穿梭,他們卻要趁過年前的幾天裡好好地攢一筆,過年的年夜飯增加一兩道菜。

    因而無論是忙著過年,還是忙著做生意的,都笑容滿面,快樂地忙著。只有這個時候,天下才有一點盛世的模樣。

    整個北京城裡最忙最快活的當然要數爺黨的那些人了,因為他們的黃瓜已經開始陸續上市,這些黃瓜在寒冬季節上市本來就引起轟動了,更加難得的是,這些黃瓜比在夏季種植的黃瓜還要漂亮,每一條都長長的,嫩嫩的,翠綠欲滳,尾巴還留著黃色的瓜蒂,讓人一見就捨不得,不買上兩條不甘心。

    當然,這些稀罕的東西,價格是很貴的,只有那些皇親國戚,高官巨富才吃得起,一般的老百姓只有眼饞的份,按那些囂張的爺黨的人說的:就是從黃瓜尾巴上掉下來的瓜蒂,也要一兩銀,你吃得起嗎?

    而市面上一條黃瓜要賣到十兩銀,而且還要快,去晚了就賣光了。

    十兩銀吃一條黃瓜?也只有清朝的有錢人才稀罕,簡凡是不稀罕的,雖然他自己吃是不用錢的,他作為合夥人,這點吃的黃瓜還不用自己出錢,但是也極其有限,他自己也只嘗了一個鮮,其餘的都送到那邊院裡,給姑娘們吃去了。

    雪天裡吃這個黃瓜,其實就是圖一個新鮮,另外就是圖一個面,其它的也就沒有什麼營養價值。

    年二十六,各個作坊的賬目已經送到了簡凡的案頭,讓他審閱,。雖然簡凡來到京城沒有多久,幾個作坊也剛剛建立,但是他的幾個作坊做的都是新鮮物事,產品都非常暢銷,雖然時日尚短,但是利潤也是不錯的。

    簡凡和柳家經營的藥廠,今年正值阿司匹林的推廣期,利潤是非常有限的,簡凡也不打算在今年能夠賺到什麼錢。

    倒是他名下的藥油廠生產出來的香精,獲益倒是不少,而另外一個提煉甘油的作坊利潤也不錯。甘油就用很廣泛,現在主要在化妝品和食用方面,這兩個項目都不引人注目,是屬於偷偷發財的生意。

    此外還有味精作坊,這個作坊由於有李雲汐代表李家加入,現在李雲汐的爺爺李光地正受康熙的寵信,各個皇巴結他都來不及,所以暫時也沒有人打它的主意。

    以上這些一共有四萬兩銀的收入。

    最賺錢的當然要數火柴和香皂了,這兩個項目雖然利潤比較薄,但是銷量大,再加那些代理費,簡凡算了一下,就算明年作坊要擴大,要投入,除去這些開支,他今年起碼可以分到萬兩的紅利。比上面的幾個作坊的收入還要多一倍。

    只是這兩個作坊都被十三和老四佔去了六成的股份,他們自然取得了經營管理權,而且跟十三和老四這樣蠻不講理的貴族合作做生意,也沒有簡凡說話的份。

    雖然平時十三好像很隨和的樣,但是其實骨裡也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強盜,像簡凡這樣的漢人和尚,不欺負他欺負誰呀?

    所以,簡凡一直非常擔心十三和老四把他今年應得的分紅吞掉了。

    今年吞掉了分紅,明年就有可能吞掉他的四成股份。

    不是簡凡小家氣,也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他在山西大同府的經歷,看到清兵對待白蓮教的手段,心裡總是對滿清有一股強烈的不信任感。

    有時候,銀還是拿在手裡比較穩點。現在拿得到一點就是一點。

    之前簡凡慫恿十公主向十三要回股權和今年的分紅,其實也是出於這種考慮。

    只是這麼久了,十公主也沒有消息傳來。

    簡凡長嘆一口氣,“我的銀呀,萬兩銀呀,這可是我的親親寶貝,要想一個什麼辦法要回來呢?”

    袁雪端了一個盤走進簡凡的房,這是一盤拍黃瓜,做法非常簡單,就是把新鮮的黃瓜切成斷,輕輕地拍鬆,灑上一些白霜糖,吃起來清脆又可口,是簡凡平時最喜歡吃的。

    只不過現在,簡凡為這萬兩的銀的事情發愁,吃什麼都沒有味道,他抬起頭來,對袁雪說道:“我說袁姑娘呀,你回去陪你家的大詩人好不好?整天跟著我幹什麼呢?我是和尚,這樣會被人誤會的。”

    袁雪一副不屑的神色,說道:“你以為本姑娘願意整天跟著你嗎?這是不是因為你的碧映要本姑娘這樣做的,她說你是一個倜儻不羈的人,怎麼能夠整天帶著那個又呆又傻的四覺和尚?四覺四覺,名字起得還真貼切,整個人傻乎乎的像阿四一樣。”

    “阿四”是古時對傭人的泛稱,從前,傭人分為四種,有近身、洗熨、煮飯和打雜之分。而那些沒有錢的人只能夠請一個,兼做了這四種工作,這種傭人就叫做“阿四”。

    四覺是張阿四的法號,張阿四有輕微的自閉症,除了簡凡誰都不認,自從他來到普濟寺之後,整天跟在簡凡的身後,親密程度非常罕見,這讓王碧映心裡也產生了一不應該有的想法,特意派袁雪來監視。

    “首先,四覺是我的師弟,他不是傭人,師弟喜歡跟著師兄是很正常的,另外'四覺'這個法號是我跟他取的,四覺是指本覺、相似覺、隨分覺、究竟覺,是一個十分有佛理的法號。”簡凡解釋道。

    “你這一輩是'覺'字輩,可四覺一個人佔了四個'覺'字,你對你這個師弟也太照顧了,難免讓人誤會。”袁雪眨著眼睛譏笑道。

    簡凡見越解釋越說不清楚,於是只有和稀了,“如果你有辦法替我要回那萬兩銀,我賜你一個'五覺'的法號又如何?”

    袁雪“呸”了一聲,“誰要你的'五覺'法號,本姑娘好好的為什麼麼要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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