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民國] 橫掃大清的火槍兵 作者:七色郎 (連載中)

 
mk2258 2012-7-25 22:09:5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7 30238
mk2258 發表於 2019-5-26 10:54
第110章施恩不為報


    雖然今年尹夫人的病在過年前終於治好,但是由於尹不平的孤傲,非要往捐款箱投錢,所以儘管今年花去的醫藥費少了很多,但是並沒有改變他們家拮据的經濟狀態,過了一個艱難的年之後,他家的米缸又空了,普濟寺的招聘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尹不平喝了一口茶,才說道:“神僧說,他們那個螺絲是用鋼做的,咱們這個方法不可能做得到,刀具不夠硬,拉動的力也不夠大,力氣使不均勻,做出來的紋路也不可能均勻。這個螺絲最要緊的是均勻,所以說,咱們的方法行不通。”

    尹姬柔臉上並沒有多少失望,反而陷入深思,自言自語地說道:“這麼說就要找到更加堅硬的刀具,以及均勻和足夠大的扭力,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事。”

    尹不平說道:“柔兒,別想了,高僧說他已經想到辦法了,雖然咱們的辦法不能夠做出鋼螺絲,但是他去聘請為父幫他們,每個月有十兩銀呀!”尹不平說著就臉蛋露出笑容,拂了一下臉上的長須。

    “這和尚好狡滑,他一句用鋼的,就免除我們一千兩銀,每個月還少給了我們九十兩銀,父親,只怕你又被騙了!”尹姬柔忽然想到,用急促的語氣說道。“他們當初的那個圖紙又沒有說是用鋼做的。”

    為了這一件事情,他們父女已經一起研究好幾天了,以為萬無一失,沒有想到那個和尚一句話,就讓他們設想全部變得沒有用。

    尹不平卻是一個老實秀才,沒有他女兒那麼多古靈精怪的想法,“柔兒,那招聘告示上雖然沒有說用鋼做,但是也沒有說用熟鐵做,行就行,而且為父想,這個螺絲一定是一個緊要東西,用鋼的總比用熟鐵做的強,用熟鐵太過軟,那些紋牙不堅固,如果用鋼就好得多了。

    何況,醒覺大師是得道高僧,他斷不會騙我們,你看他的免費的醫館就知道,那是一個真正為咱們窮人開的醫館,不像其它的醫館那樣為了多掙錢,從不把病人的病斷根,你娘病了十幾年的病,幾下就斷了根,而且不收錢。這種恩情等同再造,為父又怎麼能夠懷疑醒覺大師呢?

    高僧已經聘用了我,說如果有一天為父能夠製造出鋼的螺絲,他會兌現承諾,何況現在為父每月有十兩銀的工錢,也心滿意足了。”

    “十兩銀!”成兒把豬肉拿到廚房,出來剛好聽到,一下跳起來,坐在他姐的身邊,手肋支在桌上托著下巴,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說道:“那可以買多少斤米麵呀,起碼一千斤,那要吃多久呀。”

    “就知道吃!”尹夫人從廚房裡走出來,滿臉的慈愛,尹姬柔把母親扶在桌邊坐下,尹夫人就說道:“相公,一下買那麼多肉食回來,還不如多買幾斤米麵呢。”

    尹不平當然知道家裡的米缸恐怕又空了,只是夫人一直不埋怨,心裡又感激又慚愧,不過這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尹不平以後絕不會讓老婆女再挨餓。

    尹不平呵呵笑道:“沒事,為夫已經叫糧店的掌櫃送一袋白面過來,一下就到。以後白面儘管吃就是了。”

    尹夫人疑惑地問道:“雖然說相公得了一個好差使,可是畢竟還沒有上工,工錢也起碼要到月尾才能夠支付,這銀從何而來?”

    尹不平從懷裡掏出幾錠白花花的銀放在桌面上,說道:“高僧說,他們那裡是先給工錢再做工的,這是高僧給我們的十兩銀工錢。”

    尹夫人把白花花的銀捧在手心,眼眶就有淚水了,她說道:“這世上哪有先給銀再上工的道理,這是高僧看到咱們家窮困,預先支付一個月的工錢給咱們家呀。”

    尹不平說道:“為夫也覺得是。”

    尹不平不是笨人,簡凡觀察入微,說有先付工錢的規矩,既給他解決了生活上的難題,而且還顧全了他的面,他不感動是假的。

    尹夫人說道:“高僧是我們家的恩人,俗話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相公,你一定要好好給高僧辦事,幫助高僧將那個什麼鋼的螺絲做出來,高僧這麼緊張,一定是一件造福萬民的物事。”

    尹不平並沒有像以往那樣嫌棄夫人囉嗦,而是一連點頭稱是,就連尹姬柔也說道:“我也要幫忙,幫父親想辦法將那個鋼螺絲做出來,賺那和尚的一千兩銀,還有一個月一百兩的薪酬。”

    尹夫人責怪道:“這丫頭,怎麼能夠'和尚和尚'的叫呢,人不能太過貪心,有十兩銀已經是天大的恩慧了。”

    不久,糧店的伙計將一袋白面送上門來,尹不平高興地付了錢,然後一家人樂融融地開始包餃,過年的時候都沒有那麼熱鬧。

    ***

    在普濟寺,尹不平走了之後,袁雪就說開了,“碧映呀,和尚又沒有給我們姐妹倆開工錢,為什麼替他做這些事情?還要你替他出十兩銀,誰知道這人是不是騙,我看他拿這個銀,明天一定不會來了。”

    王碧映道:“和尚是自己人,計較什麼?何況這位尹秀才是一個有才之人,而且是一個誠實君。雖然他家裡窮,但是堅持給醫館的捐款箱揖款,光憑這點優良的品質就值得信賴。何況他確實生活上有困難,你看他身上的衣服破爛,面有菜色。如果用十兩銀能夠換得他真心為我們做事,絕對值得。”

    王碧映說著向簡凡這邊望了一下,希望得到簡凡的誇讚。不過簡凡卻說,“你錯了,我借給他十兩銀,完全是看在他是一個知識分的分上,而不是想收買他。

    像他這樣懂得機械知識的知識分、秀才,是對社會有用的人才,他不應該這麼貧困,而應該很富有。”

    簡凡只是不習慣,而且不忍心看到這種畸形的社會現象而已,真正有才能有能力推動社會生產力發展的人卻窮困潦倒,而那些不事生產的人卻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

    而且,簡凡是現代人,知道十兩銀收買來的忠誠是不可靠的,雖然清代的人比現代人更有誠信,但是最可靠的還是共同的利益和共同的理想。那就是每個月十兩銀的穩定工作,還有完成任務的獎勵,以及對真理的追求。

    王碧映眼睛冒光,她小聲地對袁雪說道:“你聽,凡大哥說得多好,聖人說'施恩不為報',我覺得他的思想已經超越了聖人的這句話,聖人說'施恩不為報'只是說個人的品德,而凡大哥剛才這些話,已經昇華到為國為民的境界了。”

    袁雪暗暗哼一聲,和尚只是無心地隨便說一句話而已,過一會兒他自己都會忘記,哪裡會有這麼多的為國為民?

    “注意呀,年很快就會過完了,你要記得叫他回去山東去,碧映!”袁雪用手在王碧映眼前晃動著說。

    這天除了尹不平之外,簡凡沒有招聘到其它人,這樣浪費了一天的時間。

    簡凡想:整天這樣等著也不是辦法,於是又改變了主意,讓山門前接待的徒弟收集投稿,然後告訴投稿的人,三天后再過來看通知。到時告訴他們誰有資格進行面試。如果沒有在面試名單裡面的,就說明應聘失敗了。

    這樣隔兩天去一次,也節省了簡凡不少時間,清朝的人都是過過了正月十五才幹活的,但是簡凡的時間非常緊迫,過了十五的,爺黨的幾個阿哥可能有事煩到他,年前送了這麼多禮物,他們是不會白送的,過年後肯定有所索求。

    另外招聘到的那些人還要對他們進行物理學知識的培訓,而他製藥的老本行也不能夠耽擱了。

    柳貞全和柳臨媚兩兄妹早就有一點意見了,認為簡凡厚此薄彼,當初他可是答應柳貞全和柳臨媚改善阿司匹林的生產工藝的,特別是乙*酸*酐的生產,用五氧化二磷脫水法生成乙*酸*酐,工藝比較複雜,生產量總是跟不上。

    現在的阿司匹林由於療效好,服用方便,已經打開了銷路,不僅在清朝的藥店有賣,而且已經開始漂洋過海賣到海外去了。
mk2258 發表於 2019-5-26 10:55
第111章冶金方面的人才

    由於李雲汐和春娥兩主僕還在過年,要過了正月十五才來上班,因而現在做實驗的只有簡凡和王碧映兩個人,另外在外面的工作室裡還坐著袁雪這個大燈籠。

    簡凡曾經看過一項專利資料,說用氯化亞砜與純乙酸反應,可以“一步法”製成乙*酸*酐。

    除了純乙酸可以用醋進行提純外,氯化亞砜並非天然的礦物,要經過一步一步地制取。

    具體的操作步驟是用食鹽與濃硫酸、二氧化錳加熱得到氯氣,再將氯氣與硫反應生成二氯化硫,二氯化硫與三氧化硫反應生成氯化亞砜。

    然後氯化亞砜再與純乙酸反應最後生成乙*酸*酐。

    這個過程雖然有一點繁瑣,但是並不復雜,濃硫酸在製造火柴的工序中已經大量用到,現在已經成為實驗室裡面最基本的化學品。

    簡凡將實驗的過程跟王碧映仔細說明了一下,寫出具體的步驟,和化學反應原理,她已經跟著簡凡學習出籠個月的化學,做過不少實驗,讓她獨自配置氯化亞砜不成問題。

    而他自己在另外一個實驗台上,拉上了隔離的布簾。因為他接下來要做的蓖麻毒太過邪惡了。簡凡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製造的方法,甚至不想讓人知道有這種東西的存在。

    等王碧映把氯化亞砜製造出來,他的蓖麻毒也制好了,簡凡把那些白色的粉末小心地裝入一個比鼻煙壺還要小的、空置的百草油的瓷瓶裡面。用軟木塞小心的蓋上。

    這個小瓷瓶裡面的蓖麻毒理論上可以毒死兩萬多人,他又怎麼能不小心呢?做好蓖麻毒之後,簡凡將現場清理乾淨,讓人看不出一點痕跡。

    接下來他要跟王碧映一起做一步法生成乙*酸*酐的實驗。

    實驗很順利,經過檢驗,生成的乙*酸*酐產品完全符合簡凡的要求,而且操作比用五氧化二磷簡便許多,生成的量也大很多。

    王碧映說道:“這一下,柳大夫應該沒話可說了吧?用這種辦法可以大量地生產乙*酸*酐,阿司匹林的產量將更上一台階,數量多了,價格就下降,讓一般的人家都用得上這種新藥。”

    簡凡道:“這個願望只怕在近幾年都難以實現,據我所知,這種藥已經賣到海外,我想過不了多久,它就會成為海外貿易的緊銷品,到時將供不應求,受市場因素的影響,國內的價格只怕不降反升。”

    “這些奸商,你為什麼不跟阿哥說一下,讓他跟皇帝說,讓皇帝禁止把這種藥販賣到海外去。”

    簡凡連連搖頭說道:“這話想都不要想,如果因為我的一個話而讓朝廷再頭禁海的話,天底下的海商只怕會活剝了我。”

    據簡凡所知,自康熙二十二年(164年)台灣光復之後,清廷開放海禁,先後設立閩、粵、江、浙四個海關,分別管理對外貿易事務,逐步實行全方位的開海,但東西兩洋,而且一向嚴禁的赴日貿易也在開放範圍之內,是比較開明的政策,可以說,這段時間是整個清朝最開放的時代。

    但是好景不長,僅僅過了三十多年,全面開海的政策就開始收縮,對日益嚴重的“海寇”活動和西方勢力在東亞海域的潛在威脅,康熙五十六年(1716年) ,清廷又開始實行全面的禁海。

    簡凡不想因為一個小小的阿司匹林而給了那些目光短淺的統治者找到禁海的藉口,這可能會打破天下很麼多人的飯碗。

    “要讓價格降低的辦法只有一個,就是提高生產率,引入競爭機制,比如這個乙*酸*酐、硝酸、硫酸的生產,可以讓專門的工廠來做,阿西匹林只要專註生產成品就行了,另外也可以讓符合資格的工廠生產阿西匹林。

    乙*酸*酐、硝酸、硫酸除了用於製造火柴和藥物之外,還有其它很多的用途,比如乙*酸*酐除了能夠鑄阿司匹林之外,還可以製造磺胺,磺胺是一種非常有用的消炎藥,對於流行性腦膜炎、肺炎、敗血症都有特效,此外還可以製成染料,用這種染料染的衣服色彩鮮豔奪目,一點也不裉色哦!”

    王碧映道:“我家剛好也有一個染布坊,你快快把製造染料的實驗的步驟告訴我,等我明白其中的化學反應之後,回到山東,我也要幫我爹開一個專門生產染料的作坊。”

    簡凡點頭道:“當然可以。”

    像這樣的化工廠,當然越多越好。

    由於清廷對硝石、硫黃兩種火藥的原料管得比較嚴格,偷偷製造黑火藥的危險係數比較高,因而簡凡只好為將來的火槍採用了無菸火藥。

    無菸火藥的主要成分是硝化纖維,生產出硝化纖維主必須用到硝酸。

    而製造無菸火藥和炸藥的硝酸又必須硝石來製造,另外彈用的底火也要用到硝酸,此外鹽酸、硫酸也一種非常重要原料。

    因此簡凡只能夠通過開辦一系列的藥廠、化工廠、火柴廠的方法,將這些化學原料蓄存起來,等有需要的時候,馬上就用來生產無菸火藥和炸藥。

    這些原料放在倉庫裡,也不會有人知道它們真正的用途,這天底下只有簡凡一個人知道,他不說,沒有人知道這些東西會跟火藥連上關係。

    硝酸已經在製藥的作坊裡進行製造儲備了,而生產火柴要用到的硫酸也進行工業化生產的階段,接下來,簡凡還 擴大這幾種原料生產的地域範圍,不能夠全部集中在北京周邊,也不能夠集中掌握在火柴廠和製藥石廠裡面,雞蛋絕對不能放在一個籃裡。

    王碧映家裡要開染料廠是一個絕好的掩護,而且簡凡又知道,做為染料的苦味酸,其實也是一種**。

    ***

    下午回到普濟寺,竟然意外地見到幾個不速之客,他們是在礬山開採磷礦的谷麟和他的三個弟。

    簡凡大喜過望,谷麟這個人雖然有一點沉默,但卻是極重感情的人,一但他認定你做朋友,是可以對你掏心窩的人。

    而他的三個弟雖然年輕,但是跟著谷麟學師多年,也學得一身真正的本事。

    簡凡連忙把他們請到客廳,請他們在舒服椅上坐下,谷麟坐在左邊,而其餘三個弟只能夠坐在下首,這也是谷麟這人對他們寬容的緣故,要是別的學徒,連進門的資格都沒有,別說是有座位了。

    簡凡又親自為他們上茶,這也不算稀奇了,在礬山搞磷礦的時候,他也是經常這樣做的,而谷麟也是一個不會客套的人,接過茶水就喝。

    簡凡說道:“對不起各位了,這裡是寺廟,招呼不周到請見諒。”

    “本來和尚也想趁過年的時候去看看谷先生的,可是你們也知道做和尚的有很多戒律,不是做什麼都行的。”

    “不過沒有關係,現在你們來了也一樣,今晚和尚為你們洗塵,去大酒樓去好好吃上一頓,和尚吃和尚的齋,你們吃你的葷,你們喝酒,和尚以水相陪,跟以前一個樣。”

    簡凡一連串地說道,可見他遇到故人是真正的高興。

    三個年輕人正襟危坐,一起看著他的師父,希望他師父答應。谷麟受簡凡的喧染,興致也很高,拂須微笑道:“酒樓就不必去了,省得別人說你是一個花和尚,到時說不清楚,不過老夫希望他們三個搬到你的普濟寺來住倒是真的,老夫雖然在城裡有一處小院,但是家眷太多,住不下他們。”

    西偏房自從塞北雙雄劉大雄和黃化太在外面辦廠,搬了到作坊裡去住之後,又有一些學醫的徒弟進住,不過再住三個人也沒有問題,簡凡就滿口答應了。

    谷麟又說道:“老夫還想他們轉拜你為師!”簡凡聽了之後,覺得很是詫異,谷麟這個人這麼古板,也能讓自己的徒弟拜別的人為師?

    要知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谷麟讓自己的徒弟拜簡凡為師父,就等於將自己的兒分給別人一半這樣。

    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其實徒弟也是師父的一份財產,如今谷麟等於將這份財產拱手讓給了簡凡。

    谷麟說道:“老夫身上的東西他們基本已經學會了,但是老夫知道,老夫一生所學比起和尚來只是一些皮毛,和尚教會了我們師徒磷和硫兩個元素,老夫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止這兩種元素,老夫已經老了,但是他們還很年輕,老夫不能因為門戶之見而耽誤了他們的前途,何況在礬山,你也教過他們,也算半個師父了。”

    簡凡正在需要冶金這方面的人才,見有人自動送上門來,如何不答應,當下爽快地答應了。

    三個年輕人連忙要磕頭,簡凡正想阻攔,不過想想又算了,入鄉隨俗吧!讓他們行足了禮數,伸手叫他們起來,然後說道:“訓戒的話為師就不用說了,大家在一起幹過活,合作了這麼久,大家都知道我的為人,總之跟著我這個師父絕對不會讓你們吃虧,從今天起,我給你們每月十兩銀的工錢。”
mk2258 發表於 2019-5-26 10:55
第112章人才基礎

    這三位冶煉專家的加盟,為簡凡的產業奠定了人才方面基礎。

    化工方面不是很複雜,現在有了三個女弟幫忙,基本可以撐起來,機械方面的人才已經在招聘,屈不平雖然不是很理想,但是勝在有經驗而且有文化,稍加培訓就是一個好幫手,而且這方面的隱也陸續地聘請。

    如今連冶金方面的人才也到了,因此在化工、機械、冶金三個基礎工業方面,人才的因素已經具備,接下來就是大展鴻圖了。

    當然,簡凡有一點貪心,三個年輕人還不夠他使用,現在,他正在想辦法將谷麟這個老專家也留下來幫他的忙。

    三個年輕人分別叫做戚升、席英池和盛修平,除了戚升只有二十來歲,有一點浮燥之外,席英池和盛修平都已年過三十,給人非常穩重的感覺了。

    三個人情不自禁地“哇”了一聲,十兩銀的月薪對他們來說,實在高了一點。

    谷麟說道:“和尚,他們只是學徒,不用給這麼多的。”

    剛剛入門的學徒,等於替師父打雜的雜工,有的替師父做牛做馬好幾年都得不到師父的指點,工錢更加不用想了,有一頓飯給你吃算是好的了。簡凡一下給他們這麼高的工錢,的確是有一點“破壞”行規的嫌疑了。

    簡凡擺手說道:“不錯,他們是學徒,可是他們卻是谷先生你的徒弟,他們只要學到你的一成本領,這十兩銀就值了。”

    簡凡並不是拍谷麟的馬屁,而是心裡的真實想法,在他眼中,眼前的這四個人,如果自己將一些後世的知識傳授給他們的話,他們絕對可以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冶金專家。

    簡凡雖然無心拍谷麟的馬屁,但是谷麟還是覺得飄飄然,他不在乎別人,但是絕對在意簡凡的誇獎,因為簡凡是這個圈裡面的高人、權威,得到了簡凡的肯定,等於是對他一生的成就的肯定。

    “如果谷麟先生願意屈就幫和尚做事的話,和尚願意出一個月一百兩銀的工錢來請先生。”簡凡趁機說道。

    谷麟沒有接話,他跟簡凡平起平坐,雖然每個月一百兩銀非常誘人,但是要屈就於和尚之下,未免太過難為情了一些。

    簡凡見谷麟不為所動,也不勉強,向三個年輕人說道:“怎麼樣?你們覺得你們不值得嗎?或者說谷先生教給你們的本事,不值得這麼多銀?”

    簡凡說成這樣,三個年輕人就不能夠拒絕了,否則就等於說他們的原來的師父不值錢。

    三個年輕人連忙起身行禮多謝簡凡,簡凡說道:“為師的十兩銀可不是好拿的,幹的都是這一行中最難的活,是以前沒有人幹過的活,不過為師可以保證的是,只要你們努力去做,是一定能夠成功的,就像我們當初一起煉製紅磷和硫酸一樣,以前沒有人做過,我們是第一個做成的人,以後還會有很多個第一次需要我們一起去創造。”

    三個年輕人中,戚升比較活沷,席英池和盛修平兩人有一點像谷麟,比較穩重、守規矩。

    戚升當下信誓旦旦地說道:“弟願意跟師父一起創造奇蹟!弟明天就找寺院裡的師兄把頭髮剃了,做了和尚,誓與師父共進退。”

    簡凡雖然不強迫別人剪辮,但是對於肯剃光頭的人還是比較喜歡的,在他眼中,沒有辮的人怎麼都比拖著一條辮的人順眼和多。

    不過現在還在滿清的統治之下,不是鼓勵剪辮的時候。簡凡於是說道:“出不出家不勉強,為師的很多弟也是俗家弟,不一定要出家的。”

    戚昇道:“別人怎麼樣弟不管,總之弟是一定要做和尚的了,弟是一個孤兒,毫無牽掛。比不得兩位師兄家裡有老有小。

    師父是和尚,弟也跟著做和尚,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何況弟覺得師父這一身行頭,簡直就是帥呆了,和尚做成師父那樣,還有什麼遺憾的呢。”

    簡凡也不再勸,這三個人說是他的徒弟,還不如說是他的員工,他這個做老闆的沒有必要干涉員工的宗教信仰。

    “好了,這事情由你自己決定,為師不提倡也不反對,不過你們既然是我的徒弟了,從明天起來就要邊幹活邊學習,接下來為師有一件事情請你們做,為師要做一種新式馬車的部件,需要用到一些特殊的鋼材,你們的任務就是煉出這些合格的鋼材。”

    谷麟說道:“和尚,朝廷對於鋼鐵管得很嚴格,你一個漢人和尚,是不能夠煉鋼鐵的。”

    簡凡笑道:“你也應該知道和尚跟各位阿哥的關係了,告訴你吧,這一次和尚為各位阿哥做的豪華版的馬車準備精巧的部件,為了這種新式馬車坐上去非常舒服,就需要用到有彈性的鋼板和一些比較緊硬的鋼材。”

    簡凡知道,一輛奢華舒適的馬車對於那些喜歡享受,而不用從事生產的滿清貴族來說是多麼的有吸引力,只要過了十五就一定有人找他合作做馬車,他這個專門生產馬車關鍵部件的工廠就一定做得起來,而生產這些件就必須有鋼鐵,建立一兩個煉鋼爐不成問題。

    簡凡要的是高碳鋼,但是他只知道原理,對這些古老的煉鋼工藝不太精通,不過有谷麟和他的三個弟在,他只要將他知道的知識講解給他們聽,他們學會理解了他的知識,再結合他們的經驗,通過實驗,相信一定能夠煉出合格的高炭鋼出來。

    這些合格的鋼材,不僅可以做馬車的精細配件,同時還可用來製造槍砲。

    簡凡看看天色還早,乾脆就叫人拿來一塊黑板,就在自己的客廳裡,把他所知道的一些後世關於冶煉的知識給他們講解了一下。

    直到晚上,麻姑為他們送來晚飯,匆忙吃過之後,他們又討論了起來,直到深夜。谷麟和他的三個弟就在簡凡的住所過夜。

    第二天,吃過早餐之後,谷麟終於說道:“和尚,經過考慮,老夫覺得還是跟你一起做事好,不知道一百兩銀的月銀還算不算數!”

    簡凡大喜過望,連忙信誓旦旦地說道:“算數,和尚可以先給工錢。”

    “另外,和尚還要尋找另外一種新的元素。這個元素叫做鎢,也叫做重石,如果能夠將鎢提煉出來,我獎勵每人一千兩銀,當然,煉出高碳鋼出來也一樣每人獎一千兩。”

    簡凡接著又把鎢的有關知識,向四人普及了一遍,並且告訴他們,在江西南安府的大庾縣那裡遍地都是鎢礦。

    這勾起谷麟的極大好奇心,當下決定帶席英池南下江西考察鎢礦,而讓盛修平和戚升兩人負責煉高碳鋼,並且說憑盛修平和戚升兩人的經驗,煉高碳鋼並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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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9-5-26 10:55
第113章幕後的槍手

過了正月十五,簡凡沒有找到可以製造出螺絲的人才,只在其中招收了幾個能工巧匠,另外還招了十五個懂得一定的機械知識的窮生,不少還是秀才。

    儘管簡凡非常忙碌,但是還是擠出半天的時間對這十五人進行培訓。上午時候給他們上課,將後世的一些物理知識教給他們,下午讓他們自己在一起,用上午學到的物理知識解釋一些古代機械的工作原理,並試圖做出改良。這種學習的方法可以讓他們迅速地掌握所學習到的知識。

    到了下午,簡凡要和王碧映一起去製藥作坊,研究和製定“一步法”生產乙*酸*酐的工藝,在這裡的條件非常有限,“一步法”生產乙*酸*酐雖然在實驗室取得成功,但是要把它轉化到作坊式的生產中來,還是困難重重。不過好在有人幫忙打一下下手,進展還算順利。

    到了晚上,他還要應付爺黨的那幾個精力旺盛的兄弟,、九、十、十四四兄弟時常找他喝花酒,商量做平板玻璃,造高檔馬車,甚至搞水泥廠的事。

    不過簡凡要聽李光地的勸告,不敢直接持有股份參與各位阿哥的商業活動,更不要在各位阿哥之間站隊,以免到時連累到李家。

    簡凡廢盡苦心為李光地的兒治病,為的就是接近李光地。

    李光地雖然是一個漢人,但是卻深得康熙的信任,在康熙的身邊,李光地說的話有時候比太和各位阿哥還要管用,如果得到李光地照應,事情一定好辦許多。

    但是,簡凡不會完全撇得清與與**、四爺黨、爺黨的聯繫,答應為他們提供有償的技術支援,這樣做各方面都不得罪。

    老的平板玻璃的生產方面,簡凡介紹了壓延玻璃的生產方法,這種方法需要用到壓延機。壓延機中最重要的是壓延輥,壓延輥的中間通冷卻水,使流經上下壓輥間的玻璃液迅速冷卻,由液態變成塑性狀態,當玻璃從正在轉動的上下壓輥的間隙出來時,形成所要求厚度的玻璃板。

    如果在壓延輥上刻有花紋圖案,還可以生產出有花紋圖案的平板玻璃。

    這種壓延機採用水動力,事實也不算複雜。

    而製造這樣的壓延機,需要有好的鋼材,至於要多好,當然由簡凡說了算,依他所說就是精鋼中的精鋼,其實就是可以用來造槍砲的高碳鋼。

    此外壓延輥中間還要鑽空,這需要適當的加工機械,這道工序跟鑽槍管差不多。

    而做那些舒適的馬車也一樣,需要好鋼和加工機械。

    簡凡願意提供像壓延機這樣的機械和馬車部件,因而,他必須開一個機械加工的作坊,而且還需要煉製一部分精鋼。

    當然,煉鋼這件事,不是他這樣的漢人和尚可以提出來的,如果他一提出來,必定會招來別人的懷疑,認為他別有用心,可能一個造反的面就會戴在他的頭上了。

    但是簡凡並不著急,他相信老會自動幫他解決,沒有好的鋼材,平板玻璃就造不成,那種大鏡就造不成,高級舒適的馬車也造不成。

    老要搞一個鐵礦,建設幾個煉鋼爐,只是小意思,事實上老手上就有幾個鐵礦,煉鋼爐也有幾座。不用簡凡自己提出來,老就為他考慮到了。

    ***

    上了兩個月的物理學課程之後,十五個學員終於掌握了相當的物理知識,簡凡決定給他們派一些任務。當然在這之前要先考核他們一下。

    考核的內容就是讓他們用所學習的知識,設計一個水動的沖壓機床。

    簡凡說明了要求,然後給他們一天半的時間,到後天上課的時候交功課。

    普濟寺的大雄寶殿已經修茸完畢,簡凡把課室設立在那裡,到了交功課的那一天,學員們一個一個把功課交了上來,由於只有十五個人,簡凡花了幾分鐘迅速地看了一下,發現還是尹不平的那份功課做得好,圖畫得很仔細規範,而且也非常合理。

    簡凡卻對尹不平產生了懷疑。

    尹不平畢竟已經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了,對新事物的接受能力相對那些年輕人來說差了一點,開始的時候他還可以勉強跟得上,但是慢慢就落後了,有時候在課堂上對他提問老是回答不出來,不過此人勝在有毅力,而且專心,有實踐的經驗,在課堂上使勁地做記筆記,將簡凡的每一話都記錄下來,回去複習,到第二天重新上課的時候,昨天的內容也就滾瓜爛熟了。

    而且,每次佈置回去的家庭作業,尹不平都做得非常好,跟他在課堂上的表現簡直就如兩個人。

    簡凡一直接以為他回去主動複習功課,所以就一直沒有註意。

    簡凡看到其餘的學員的設計都只是初步的構想,而尹不平的這一份卻已經是詳圖了,基本上可以按照圖打造實驗了。

    簡凡心想,以尹不平在課堂上的表現,他應該沒有這個天分才對,就算勤能夠補拙,也不能補得這麼厲害。

    不過在課堂上,簡凡並沒有發出質疑,開始是讓各個學員將自己的設計思路說出來,最後以尹不平的那份設計為模板,對這份設計進行分析,讓學員進行討論和改進。

    下課之後,簡凡對尹不平說道:“不平,你吃過中午飯到我辦公室來一趟。”說著就走出了課室。

    學員們都向尹不平表示祝賀,說他得到大師的認可,極有可能要升他為管事的,還有可能升為掌櫃的也說不定。

    簡凡回到自己的住所,一邊吃飯一邊拿出尹不平的設計圖,仔細地查看。

    王碧映從外面進來,她剛剛從實驗室那邊過來,準備和簡凡一起到藥坊去工作的,見到簡凡看得入神,也不打攪他偷偷地站在簡凡的身後,看著簡凡手中的設計圖紙。

    王碧映看了一下,禁不住說道:“咦,你的學員當中有女扮男裝的祝英台嗎?這些字體雖然用鵝毛筆寫出來的,但是我肯定是出自女之手。”

    簡凡有規定,畫圖不能夠用毛筆,但是鉛筆又沒有做出來,只好暫時用鵝毛筆來畫了。

    簡凡頭也不回,說道:“我也覺得有一點奇怪了,這個尹不平明明資質平平,他怎麼可能拿得出這麼優秀的設計呢,一定有一個幕後高人做他的槍手。”
mk2258 發表於 2019-5-26 10:55
第114章恩師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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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碧映未免有一些失望,她說道:“我還以為這十五人當中有哪個是女扮男裝的混進來呢?尹不平這個乾瘦老頭,無論怎麼看也不像是女裝扮的吧?只是你說他背後有一個高人,這個高人沒有聽你的講課,他是怎麼知道這些東西的,我相信你教授的那些的理論,古往今來絕對沒有出現過,難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另外一個像你一樣的天才?”

    這個世界除了簡凡這個穿越人士之外,是沒有什麼天才懂得這些物理理論的,除非有另外一個穿越人士穿越過來了,但是這個可能性不大。

    “最大的可能就是,尹不平將上課記錄的筆記拿回去給那個幕後槍手看了,這樣跟在現場上課差不多。只是憑藉這些上課筆記就能夠吃透這些理論,做出這麼詳細的設計,這人應該是一個物理方面天才,就算我也比不上他。”

    簡凡只不過佔了穿越的優勢,如果把放在這些學員的同一位置,他的成績不一定比得過這些學員,更加比不上尹不平背後的那位槍手。

    王碧映說道:“你是說另外有一個人,他這樣做算不算是偷師呢?這個尹不平好大的膽量,竟然不經你的同意,把課堂上的筆記給別人看,凡大哥一定要給他一點教訓!”

    王碧映本來是一個溫順的人,但是說到最後卻生氣了,另外在當時偷師也是一項大罪,而且還是簡凡被人偷師,也就由不得她不憤怒了。

    但是簡凡卻不這樣認為,他並不會像清代的那些大師一樣敝掃自珍,能夠有人理解他的那些東西,他已經偷笑了。

    “有時候偷學反而能偷出人才。比如太極拳的宗師,就是偷學偷出來的。不過,不管他偷師也罷,正正經經地來上課也罷,最重要的是這是一個人才,只要他能夠為我所用,一切都好說。”簡凡心不在焉地說道。

    “那還不簡單,等一下叫尹不平過來,一問就知道,你不是說尹不平是一個誠實君嗎?”

    簡凡說道:“好像誠實君這幾個字是你說的,我可從來沒有說過他是。”

    “那好,由我來問他!”王碧映氣乎乎地說道。

    “不用!”簡凡卻拒絕王碧映的幫忙,“我絕對相信尹不平是一個誠實君,要不他也不會將這個設計拿出來給我們了,他確實只是想幫忙,至於是否偷師,我這人看得很淡,從來就沒有計較過。”

    “等一下尹不平過來,你別出聲,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簡凡吃完午飯,尹不平也就過來了,王碧映收起碗碟走了出去,客廳裡只剩下他和尹不平兩人,簡凡請尹不平坐下,並為他親自倒了一杯茶。

    尹不平連忙說道:“不敢勞煩恩師。”

    這批學員都是一些讀過孔孟之道的生,雖然簡凡聲明過他們只是他的員工,但是他們一般都叫簡凡為師父,只有尹不平一直叫“恩師”,而且態度非常恭敬,簡凡也只好由他了。

    簡凡拍了一拍尹不平的設計圖紙,說道:“不平呀,你的設計非常的好,好得出乎我的意料,把以我決定升你為管事,負責這個水動力沖床的研製工作,我已經叫人在西山那邊修好一段有落差的水渠,從明天起,你帶領另外十四名學員去那裡開始研製工作。”

    尹不平說道:“不平實在難以勝任,同班學員當中,很多都比不平優秀。”

    簡凡揚了揚手中的圖紙,說道:“課堂裡學到的東西是死的,只要在實踐中拿得出成果才是真正的本事,不錯,他們在學習上是比你的腦筋轉得快,但是說到動手和解決問題的能力,就誰也比不上你了。”

    尹不平連忙說道:“不,不,恩師,不是這樣的…”但是接下來卻不知道如何說是好,難道告訴恩師這個設計是自己的女兒幫他做的?平時的功課都是女兒幫他做的?他的學習之所以能夠跟得上,完全是女兒幫他補課的結果?

    簡凡沒有給尹不平猶豫的時間,“就這麼定了,從明天起,我給你提一倍的工資,每月二十兩,另外,你還可以請一個助手,這個助手我也給他每月十兩銀的工資。請誰由你定。”

    簡凡說完這些,就端茶送客,尹不平只好告辭出去,但是門外,心裡又不禁興高采烈起來。

    尹不平畢竟是一個貧困已久的人,工錢加了一輩又如何不高興,雖然這個設計不是全部是自己設計的,但卻是自己女兒設計的,從這方面說,他這樣也不算欺騙。

    王碧映一直在門外偷聽,見尹不平興高采烈地走了,連忙走進來誇獎道:“凡大哥,真是好計謀,你讓尹不平請一個助手,他回去一定會請他的那位幕後的槍手,反正又不用他給工錢,又有人在暗中幫助他,何樂而不為。”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一點小九九早就被我們看穿,到我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後搞鬼,哼!”

    簡凡笑道:“碧映,這件事並沒有任何計謀,我也責怪那個幕後槍手的意思,我只是釋放一個信息給他:我真誠地希望跟他見一面,並沒有任何責怪和惡意。

    同時也給大家一個下台階的機會,因為據我觀察,這個槍手一定是尹不平家裡的人,只不過不方便說出來而已,另外尹不平是聰明的人,他一定知道我的用意的。”

    可是簡凡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所謂的高人、幕後槍手只是一個女孩,她根本就沒有想得這麼多,她只是幫助一家頂 樑柱的父親跟上學習的進度,不想讓父親失去這份優厚的工作而已。

    話說,尹不平升了職又加了薪,興高采烈地回到家裡,一進門就叫道:“夫人,成兒,柔兒,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咱們加工錢了,以後每個月有二十兩銀!”

    正讀兒的從房裡跑出來,正在做針線包母女的也放下針線活,都來到客廳裡,一個勁地追問是怎麼一回事。

    尹不平把簡凡看中了他的設計,併升了他的職加了他的工資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說道:“這下好了,以後每人月有二十兩銀,成兒就不用呆在家裡自學,可以都學堂裡聽老夫講課了,來年中了秀才,再中舉人,咱們尹家就可以光宗耀祖了。”

    一家人都異常興奮。尹不平又說道:“恩師又允許我聘請一個人做我的助手,我準備安排成兒他表哥堪兒進去,一樣有十兩銀的工錢,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再說堪兒也懂得一些機關之術。”

    尹不平忽然沉吟了一下,說道:“只是堪兒的手藝一般,他雙不識字,他的工錢應該不值十兩銀,這個有必要隨恩師說一下,為恩師省下一點銀也好!”

    尹夫人說道:“也是,堪兒有一兩銀就足夠了,堪兒雖然是自己人,但是高僧是我們家的恩人,總不能虧了恩人。”

    尹姬柔心中忽然一動,心裡湧上一種想法,覺得父親的這個助手其實是那個和尚向她發出邀請的信號。

    她早就很想見一見這個神通廣大的和尚,從她父親的筆記中,她被帶到一個神秘的世界,而那個領路人就是那個整天被他父親掛在嘴邊的恩師,她母親口邊的高僧。

    尹姬柔說道:“既然那個和尚給父親那麼多銀請一個助手,那和尚的意思是要請一個有相當本事的人,如此看來堪表哥就不能夠去了,以免得壞了和尚的大事。”

    尹夫人教訓道:“柔兒,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對高僧不能夠沒有禮貌,不能夠和尚和尚的叫。”

    但是尹姬柔已經習慣了,何況現在只是在家裡,不是當著人的面前,沒有必要改變。

    “女兒覺得不如由女兒去做父親的助手,這樣三十兩銀全部收入咱們家口袋,而且這樣既不誤和尚的大事,還可以幫到父親!”

    尹不平和夫人都被尹姬柔這個大膽的想法嚇了一跳,齊聲道:“不行!”

    “你是女兒家,不能夠拋頭露面!”尹夫人道。

    尹姬柔道:“我是窮人家的女兒,早就習慣了拋頭露面了,何況這一次是幫父親,而且女兒可以女扮男裝。”

    “女兒不是說父親,而是父親應該知道,這個設計是女兒想出來的,女兒最清楚這其中的道理,如果女兒不在你身邊,萬一在試驗的過程中出現了問題,不能夠及時解決怎麼辦?

    要是時給和尚發現了真相?恐怕不僅會壞了和尚的大事,只怕和尚一怒之下把父親解雇了,沒有了每個月的十兩銀的收入,從哪裡來的銀付弟弟的學費?”

    是每個月二十兩!尹不平在心裡糾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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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十公主準備出狠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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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中旬,山東簡家忽然來了一封信,說簡母思念成疾,希望簡凡能夠回去見一面。

    其實過了年之後,從山東簡家來的財叔和袁雪就曾經多次提醒,催促簡凡回山東,只是簡凡藉口工作繁忙,一拖再拖。

    這一次,連一向寬容的王碧映也按納不住了,不再任由簡凡任性,一天之中多次催促簡凡回老家見簡母一面。

    王碧映一向很少要求簡凡什麼的,在這個時候開口,其實也是實在看不下去了。

    而且這個時候,簡凡繁忙的時候已經過去。

    物理知識培訓班已經結束,水動力的沖床也已經做了出來,第一批馬車的部件已經壓了出來,採用的精鋼是在市場上買的,價錢非常昂貴。

    藥廠方面,“一步法”製造乙*酸*酐的工藝也已經完成。至於簡凡還要開發的璜胺等藥物,在短時間內也不能夠實現。

    簡凡決定去一趟山東,不管他是不是這個時空的簡三少爺,他都覺得應該親自給簡母說清楚,讓她面對現實。

    而且,在山東簡凡還有一個煉鐵場,這個煉鐵場是爺黨的人控制的,暫時送給簡凡煉精鋼用。兩個月前,簡凡已經派了盛修平和戚升這兩個冶煉專家去了那裡。這個時候,煉鋼的平爐也應該建起來了,簡凡也需要去看一下。

    為了就近使用鋼鐵和水源,簡凡還準備在山東建一個機械分廠。

    柳臨媚要管理免費醫館在留在北京,而吳不通也出人意料地拒絕了與簡凡同行,簡凡感覺到他在北京有什麼行動,因此也不勉強。

    李雲汐是大家閨秀,當然不可能跟著簡凡出去,因此照看實驗室的任務就交給了她。

    麻姑雖然是簡凡的管家,但是她更是十公主的奴才,她隨時要聽候十公主的使喚,因此也不跟著出京了。

    隨同的人有王碧映和袁雪以及她家的僕人王伯,周大個和他的妹桃花,以及周大個的師叔吳鐵匠。

    尹不平留下三個人在西山照看水壓沖床,其餘的人也跟著一起去山東。

    此外,簡凡還叫了李泉朋帶了幾個學醫的師弟和一個大夫跟隨,一行人將近三十人,除了兩輛四新式的四輪馬車之外,還在六輛兩輪的馬車,浩浩蕩盪地出了南門,向山東進發。

    簡凡和周大個、吳鐵匠尹不平幾個人男人坐在最前面的一輛四輪馬車裡,而王碧映和袁雪、桃花坐在另外一輛四輪馬車上,至於女扮男裝的尹姬柔,則讓王碧映主動地拉到她的馬車上去了。

    其實從尹姬柔第一天上班開始,簡凡和王碧映就知道了她女的身份,只不過兩人都裝著糊塗沒有揭穿,王碧映看到她要跟著她父親尹不平坐在一輛馬車裡,臉上現出為難,於是主動叫她上了馬車。

    尹不平一見,知道他女兒已經被人看破,臉上有一些發燙,支吾著對於簡凡說道:“恩師,小女她…”

    簡凡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說道:“什麼都不用說,我一早就知道了,但是我一點也沒有責怪也沒有計較,反而很開心,因為我們又多了一個厲害的幫手。只要能夠幫忙,無論是什麼人,無論是男是女,我都歡迎。”

    旁邊同一期的學員有一人笑道:“尹兄,你的女兒女扮男裝,其實我們早都看出來,只不過師父他老人家擔心你們不好意思,叫我們不要說破而已。”

    眾人哈哈笑了起來,尹不平起身向簡凡行了一個大禮,說道:“恩師的知遇之恩,弟和小女永世不忘!”

    簡凡連忙叫道:“小心,馬車在開,別摔倒。”等尹不平坐下,簡凡又說道:“你女兒是一個機械方面的天才,這樣的人應該為社會多做貢獻,而我只是提供一個機會給她而已,重要的還要靠你們自己的努力,大膽一點,多做一些發明創造,只要創造出對社會有用的機械,提高社會生產的效率,改善老百姓的生活,你們的功績會被歷史記住的,就像沈括,宋應星,李時珍一樣。”

    除了優厚的薪酬之外,簡凡也時常用這些為國為民的大道理來鼓勵他們,讓他們心甘情願地為他加班加點,努力干活、任勞任怨。

    出了南城門,看到一輛裝飾得非常漂亮的四輪馬車依靠在路旁,簡凡一眼就看出這是十公主的馬車。於是叫停了馬車,自己跳了下去,向十公主的馬車走去。

    馬車裡面坐著的果然是十公主敦恪,簡凡還沒有走近,敦恪就從車窗伸出一個腦袋向簡凡招手了,簡凡上了馬車,見到車裡只有敦恪一人,不過皇族的女都比較開放,也從不介意與和尚同住一室。

    簡凡一見面就說,“敦恪特地為和尚送行,讓和尚我感動得一塌糊塗呀!”

    不過敦恪最近為自己的終身大事奔波,已經不滿足於跟簡凡說笑話了,兩人的談話一開始就充滿了陰謀的味道。

    敦恪說道:“別貧嘴了,和尚,我是來告訴你兩個消息,一個是好消息一個是壞消息,你喜歡先聽哪個?”

    簡凡道:“最好是兩個一起說,好的壞的中和起來。就變成沒事了,這才是和尚希望過的生活。”

    敦恪道:“臭和尚,又不是你實驗室裡面的酸酸鹼鹼,怎麼中和?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吧,就是我聽說蒙古的那個台吉多爾濟要來京城。”

    台吉多爾濟是康熙指定要敦恪嫁的蒙古人,是敦恪的未來額駙,也就是老公的意思。

    “未來夫君要來,當然是好消息了,那麼壞消息又是什麼呢?”

    敦恪嗔道:“你在想什麼呀,我說它是好消息的意思是說:如果台吉多爾濟來到京城,到我就可以請人泡製他,讓他不敢再娶我!”

    簡凡說道:“敦恪呀,只怕光泡製還不行,就算他台吉多爾濟怕了你,他也不得不娶你,因為你們倆是皇帝賜的婚,他不敢不娶呀。”

    敦恪問道:“那應該怎麼辦?”

    簡凡想起《鹿鼎記》中的韋小寶和那個康熙的妹妹叫什麼公主的,兩個人串通把吳三桂的兒給喀嚓了。

    這個辦法應該可以用在敦恪和台吉多爾濟的身上,但是教這樣一個善良的女孩做這麼邪惡的事情,實在又說不出口。

    只不過,中國文化博大精深,這麼邪惡的事情有時候也可以用無傷大雅,甚至正義凜然、忠君愛國的話語說出來的。

    簡凡說道:“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淨身進宮服侍皇上,這樣既表達了他們蒙古人對於皇上的忠心,皇上也就不用將你許配給他了。至於怎麼讓他進宮,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當然,不管台吉多爾濟是多麼的忠心,他也不會主動淨身進宮的,畢竟這是要切一刀的事,對男人來說是最悲慘的糟遇,只有那些活不下去的男人才去做,台吉多爾濟是蒙古的貴族,他活得好好的,怎麼會願意去做太監呢?

    但是這裡是北京,不是蒙古,台吉多爾濟來到這裡,只有任由揣捏的份。現在的敦恪已經不是歷史上的敦恪了,為了她的人生幸福,可以去做任何事。

    敦恪連聲說好計。簡凡又連連叮囑道:“不要跟別人說是我告訴你的,就算你說了我也會承認。”

    敦恪說道:“那個當然,我還要你替我再出主意呢,再說看在麻姑的份上我也不會隨便說你的壞話。”

    “那快點說第二個消息吧,我急著上路呢?”

    “第二個壞消息跟你有關,十三哥已經知道你將全部股份都賣給別人了,而且他還很生氣,可能要找你算賬。”敦恪說道。

    “怎麼壞消息都與我有關呢,本來我只是想安安心心做一個和尚,這也不成呀!”簡凡愁苦道。

    敦恪見到簡凡愁苦她就覺得開心,她咯咯笑道:“不過你也不要擔心,十三哥生氣一陣就會沒事的,最多我把我的股份賣給他,這樣他就佔了六成股份,就不會生氣了。”

    老十三是因為以後沒有辦法壓榨我才生的氣,簡凡心裡想,不過他並不擔心,十三和老四應該很快就知道,買家其實是太,現在老四正在隱忍之中,不可能為這麼一件小事情和太過不去。

    “那麼你有沒有告訴你的十三阿哥,其實和尚也是被逼的,太要買,我有什麼辦法不賣?直到現在太才給我五萬兩銀。我虧大本了呀。”

    敦恪說道:“太就是橫行霸道,我回去跟十三哥說一下,讓他不要再怪你,更加不可以再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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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打不死的年把總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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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十公主罩著固然,但是簡凡更加知道,在大清朝,只要自己是漢人,就注定要憋屈,誰罩著都有用。

    這是他現代人的性格決定的。因為生活在自由公平社會下的他,作為一個有社會責任感的年輕人,一個新時代的活雷鋒,他絕對不可能只為自己活著而活著,眼看著天底下那麼多漢人被滿清一小攝人奴役,他活得再逍遙也沒有什麼意思。

    告別了敦恪,車隊繼續向前行進,不一會兒來到城外的十里亭,簡凡透過車窗看到十里亭裡有一個人,看樣好像是老,於是又讓馬車停了下來,自己下了馬車,卻看到老十站在路邊向他招手。

    說實在話,老這幾兄弟對他還真是無話可說,有酒喝叫上他,雖然他不能夠破戒喝酒;有美女也叫上他,雖然也知道和尚不能破色戒。但是作為一個皇,能夠做到這樣,也讓簡凡非常感慨了。

    特別是這個老十,為人憨厚、真誠。他對簡凡可是真正當朋友看待的,一點也不做作,這不,別人這個時候一般都坐在亭裡面喝著茶,吃著乾果點心,只有他不辭勞苦,親自到路邊迎接。

    簡凡下得車來,單掌作十,隨意地行了一個禮,打了一聲招呼,老十就叫道:“和尚,快快,哥在這里為你備下餞行酒,已經等了你好一陣了。”

    簡凡道:“十阿哥,你明明知道和尚不能夠喝酒,又不能夠吃肉,你又何必搞什麼餞行酒呢?”

    老十說道:“不行,今天一定要跟我喝一杯,和尚你這一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見面,現在那個袁姑娘又不跟在你後面,喝了酒吃了肉又怎麼樣?我們兄弟不說,誰知道?”

    簡凡只好笑笑,不想跟這個不知道是真老粗還是假老粗的老十廢話,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十里亭,老就迫不及等向他舉起杯道:“和尚,我特地來為你關行,這一回你無論如何都要喝一杯!”

    老十已經將石桌上的一杯酒塞到簡凡的手中了。

    簡凡需要老在鐵礦上給更多的自主權,不想太過逆老的意,中國人就是這樣,人家叫你喝酒你不喝,這太不給面了,隨時隨地招來忌恨的。

    簡凡於是接過酒杯一口乾了,然後倒杯口放在桌上,說道:“阿哥,如今我已經將酒戒破了,有一天和尚做不下去了,阿哥可是要罩著我。 ”

    老心里大喜,但是卻不表現出來,只是又喝了一杯,說道:“和尚別說喪氣話,你要做和尚誰敢不讓你做?我們兄弟就第一個不放過他,除非你和尚做膩了,就算你不是和尚那也是我們兄弟的朋友,肝膽相照,互相照應的朋友。”

    說了一些客套話,再次喝了兩杯之後,老才拍著簡凡的肩膀說道:“我聽說你是山東人,所以才將在山東的一個鐵場借給你使用,雖然名義上是另外一個人的,但是這也是折中的辦法,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吩咐過下面的人,那個鐵場全部聽你的安排,只求你盡快將那個延壓機搞出來,因為我們的玻璃作坊快完成了,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見到我的大鏡了。哈哈!”

    老知道簡凡是山東人,他的爪牙在山東又有一個鐵場,因此把這個鐵場暫時交給簡凡管理,讓他在那裡煉製精鋼。他這樣做無非也是為自己作想。

    首先,他的玻璃和馬車作坊都需要簡凡用精鋼製造出來的部件,而如今市場上的精鋼價格又高,不太合算。如果簡凡自己有辦法煉出精鋼,憑簡凡的本事一定是又好又容易的方法,到他不僅得到便宜的件,還可以用簡凡的新方法,煉製更多的精鋼,可謂一舉行多得。

    當然,基於簡凡漢人身份,他是不能夠掌握鐵場的,這個鐵場名義上仍舊是由滿人在管理,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都是可以變通的,特別是中國的官僚階層,變通得更加不像樣。

    而簡凡也相信,只要到了山東,這個鐵場就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到時就可以為欲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

    十里亭的石桌上擺了幾個菜,但是簡凡卻沒有動手,和老喝了兩杯之後,就要起身告辭。

    老急忙拉住簡凡,小聲地說道:“和尚呀,自從去年在春滿樓聽和尚說過一句之後,我百思不得其解,一直想不通,我原本不想再去想的,但是又知道和尚說的每一句話都有深意。因此今天我要想問一個明白。”

    簡凡笑道:“阿哥有什麼不明白的,和尚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好,”老吐著酒氣問道:“你說你的詩詞在以後的三百年內沒有人可以超越,我就一直想不通,你是怎麼知道三百年之內都沒有人超越?為什麼不是五百年?難道你可以未卜先知?”

    老鑽入牛角尖了,但是對於他的執著和敏銳,簡凡又不得不佩服。

    簡凡笑道:“如果我說我真的可以未卜先知,阿哥相信嗎?”

    老不相信,但是又不得不相信,因為簡凡這段時間內做的每一件事都非常神奇了,除了“神鬼之能”之外,沒有其它的詞語可以形容。

    老點頭說道:“我信!”

    簡凡笑了笑,從老的眼神裡可以看出他並不怎麼信。於是重新坐了下來,用手沾了一點酒水,在桌上寫下幾個字,

    “九月初,廢!”老低聲把簡凡用酒水寫的字讀了出來,滿臉迷惑地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簡凡用手抹去字跡,然後說道:“天機不可洩露,到時自然會明白,切記,不要跟別人說起!”

    簡凡說著就起身告辭而去,留下迷惑不解的老的老十。

    簡凡來到四輪馬車旁邊,負責駕車的李泉朋就小聲地對簡凡說道:“師父,剛才刑鐵男和幾個捕頭過來問咱們關於總捕頭刑衛奇的事。”

    刑衛奇這個總捕頭簡凡是記得的,是他親手幹掉的人,雖然過了這麼久,但是現在捕頭找上門來,也不得不引起他的警惕,因為如果在這件事情上暴露了,恐怕會引起巨大的災難。

    “刑鐵男是誰?”簡凡問道。

    “就是那天在城門外撞倒老農的惡女呀,師父忘記了嗎?”李泉朋說道。“人還長得不錯,就是橫行霸道。”

    “刑衛奇其實是太的人,那個刑鐵男還是太手下的紅人杜默臣的干女兒。”

    簡凡賣了股份給太,但是不見得太就會對他有好感,特別是太正在想辦法賴掉他的二十五萬兩銀,再加上杜默臣對他的印像不是太好,雖然不至於對他下手,但是絕對不會包庇。

    因此,刑鐵男如果有證據的話,絕對不會對他這麼客氣,因此也可以確定,現在刑鐵男並沒有證據證明他與刑衛奇的死有關。

    “他們都問了一些什麼?”簡凡問道。

    “他們問我們有沒有見過刑衛奇,刑鐵男說,好記得她爹失踪的那一天,剛好碰到我們從南城回來,因此隨意問一下。不過我已經回答了他們,說我們隨著趕市集的老百姓一起進的城,沒有見到。也沒有聽說。”李泉朋補充說。

    簡凡暗暗鬆了一口氣,看樣刑鐵男還沒有找到刑衛奇的屍體,只是懷疑失踪而已。

    李泉朋的手指了指後面,說道:“師父,你看那個刑鐵男又來了,剛才我告訴她,說師父跟阿哥在亭上喝酒,她就說等一下再來找師父,現在果然來了。”

    簡凡看到一個身穿著鮮豔的紅色衣服的年輕女,腰掛著短劍,英姿颯爽向他起來,遠遠就可以看到皎好的面容上掛著憂鬱的愁容。

    簡凡只好暫停上車,他想跟刑鐵男說一下話,套一下她口中的信息。

    這時從南方跑來了一騎,一匹高大的馬飛馳而來,刑鐵男驚叫一聲,目光從簡凡身上移開,叫道:“年師兄,你回來了!”說著就繞過簡凡向前撲了過去。

    簡凡轉過身去一看,不禁大吃一驚,這個剛剛從馬上跳下來的的粗粗壯壯的漢,不就是那個打不死的清兵:年把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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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紅衣小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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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凡連忙對李泉朋說道:“快點去告訴四覺,讓他呆在馬車裡面不要出來。”四覺是張阿四的法號,這次出行,簡凡當然要帶上他這個保鏢。

    李泉朋也不問什麼,匆匆地向隊伍後面跑去,因為張阿四跟在隊伍的後面。簡凡自己也側過臉去。仔細聽刑鐵男和那個年把總的對話,希望從他們的對話中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年把總一見刑鐵男就急切地問道:“師妹,什麼事這麼急,師父他老人家出了什麼事?”

    刑鐵男怒氣沖沖地叫道:“我兩個月前就給你寫信告訴你,我爹和我哥都失踪了!你不僅不回信,連口信都沒有叫人捎一個。現在是你師父,我爹失踪了,你是怎麼做大師兄的?你是怎麼做徒弟的…”

    刑鐵男對著姓年的把總就是一通臭罵,年把總只有一個勁地賠不是。

    刑鐵男發洩完心中的不滿,接著又憂心地說道:“我爹和大哥說出一趟城很快就回來,誰知道一去不復返,連過年也沒有回來,現在已經三個月了,還沒有他們的消息,師兄,爹爹和大哥一定是出事了,要不他們是不會不回來過年的。”

    年把總嗡聲噏氣說道:“師父他老人家武藝高強,天底下能夠勝過他的沒有幾個,何況還有師弟在旁邊幫忙,師妹不用擔心,師父不會出事的,至於不回家過年,這很簡單,他可能去他的老相好那裡過年了。”

    刑鐵男怒道:“師兄,什麼老相好的,請你正經一點。爹有老相好,難道我哥也有嗎?他怎麼不回來過年?”

    年把總小聲嚅囁道:“老的有老相好,小的有也不奇怪,也許他們父倆都在外頭找了相好重新安了家,不要你了,誰叫你平時這麼潑辣不講理。”

    刑鐵男一跺腳,大聲叫道:“師兄,你在說什麼,你到底 沒有關心我爹和我哥的安危?”

    年把總急忙說道:“不是,不是,師妹,師父他老人家作為總捕頭,出外辦案辦個半年三個月是很平常的事情,你別再緊張了,沒事的。”

    年把總安慰了刑鐵男幾句,決定不管了,翻身上了馬背說道:“就這樣吧師妹,師兄還有軍務在身,要隨統領大人南下江蘇平叛,我現在是請了假回來見一下師妹你的,現在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我要馬上追上都統大人,師兄我先走了。”說完,年把總掉轉馬頭就跑了,一下消失在路的盡頭。

    直到年把總絕塵而去,簡凡的一顆心才放下來。

    這時,李泉朋也回到駕駛位置上,並對簡凡報告道:“師父,四師叔已經躲在後面的車廂裡了,沒有事他不會出來的。”

    簡凡點點頭,雖然那個年把總已經回去,但是總歸是朝一個方向走的,很難保證在半路上不碰到他。

    簡凡和張阿四都和他對過陣,生死相搏過,對彼此的印像是非常深刻的,就像簡凡一眼就能認出他一樣,相信這個年把總也能夠一眼就把簡凡和張阿四認出來。

    聽年把總說他要跟隨他的統領大人到江蘇平叛,那會不會是對付張一念呢?因為張一念就在江甦的太倉起義反清。如果這個殺不死的變態年把總去太倉的話,張一念可能不是這人的對手。

    簡凡不禁暗暗為張一念擔心,儘管張一念率兵起義太過草率,他不贊成甚至是反對的,因為這樣除了無謂的犧牲外,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不僅不能對滿清的統治造成任何的動搖,還會連累無辜的百姓。

    但是這始終都是一支反抗的力量,就這樣白白地損失也未免太過可惜了,可是他又能夠為張一念做一些什麼呢?

    刑鐵男看著她的師兄絕塵而去,狠狠地跺了幾下腳,罵了幾句粗話,迴轉身來,看到簡凡那張陽光燦爛的臉,心里頓時好受了許多。

    簡凡主動地走到刑鐵男的身邊,微笑地問道:“聽說刑姑娘有事找和尚,不知道和尚我能夠幫刑姑娘什麼忙呢?”

    自從她父親失踪之後,簡凡是第一個主動說要提供幫助的人,這讓刑鐵男的心裡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溫暖,她向簡凡投來感激的眼神,說道:“我想問一下,那天大師出城,第二天就回來了,不知道出城的時候有沒有見到我爹和我大哥,另外還有一個捕快,他們都穿著捕快的服裝,很好認的。”

    簡凡裝著回憶了一下,說道:“我記得那天雪下得很大,我們本來打算出去辦事的,不料雪下得太大了,十幾步內都看不清楚人,連人影都沒有見到一個,更加別說穿著捕快服裝的人了,雪下得這麼大,就是對面走過也看不清楚。後來雪下得實在太大,我們就在黃村的客棧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就回來了,在城門口我們還產生了一點誤會。”

    其實刑 捕頭就埋在十里亭後面的松林底下,而殺害他的人就在你的前面,簡凡心裡這樣想著,眼睛不由自主地向松樹林的方向看了一眼,但是他看到老和老十慢慢地走進了松樹林裡面去。

    簡凡心裡緊張起來,心道:佛祖保祐,希望那些野狗不要把埋在土裡的屍體刨出來才好。

    簡凡連忙扭轉頭來,勸說道:“也許你的師兄說是對,你父親是總捕頭,出外地辦案去了,或者他在相好的家裡過年了,總之不會有事的,刑姑娘不要擔心。”

    刑鐵男搖搖頭說道:“我爹從來沒有試過過年都不回來的,以前他無論有什麼大案,到過年的時候都會回來跟我一起過年的。”

    簡凡心不在焉地說道: “凡是都第一次,要想知道答案,去他相好的家裡看一下就知道了。”

    簡凡問到這裡,就以經確定刑鐵男還不知道他父親已經死了,再加上沒有人相信她,看來這事情並沒有什麼麻煩,等過一陣事情就會淡化過去,最終不了了之。

    而鬆樹林裡面,老十和老也慢慢走了出來,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簡凡就完全放下心來了。

    簡凡問道:“是了,你師兄叫什麼名字,看樣是一個軍官,而且看起來很能打的樣。”

    刑鐵男回答道:“他叫做年伍佰,是我的大師兄,打仗很勇猛,一人能敵十個,聽說已經升做千總了。只是他總是掛著殺敵立功,對師父的事一點也不放在心上,我明明告訴他我爹失踪了,可是他只是過來見一下面就走了,一點也不關心人家。”

    聽刑鐵男的口氣,似乎還有一點幽怨,似乎這兩人有一段戀情似的,簡凡暗暗上了心。

    簡凡笑道:“年伍佰?不就是兩個二百五嗎?真是一點也沒有起錯名字呀。”接著又假裝安慰地說道:“也許他真的軍務緊急,你沒有聽他說要去江蘇平叛嗎?”

    “能有多急,平叛?那些所謂的叛軍不就是一群拿著鋤頭扁擔的刁民嗎,能有多緊急。”

    “醒覺大師說得對,他就是兩個二百五,加倍地令人討厭。”

    問到這裡,簡凡已經得到了他想得到的資料,於是命令隊伍繼續前進。

    走了不到兩里路,李泉朋透過前面的窗口對坐在車廂的簡凡說道:“師父,那個刑鐵男又追上來了。”

    簡凡不知道刑鐵男為什麼會追上來,但是現在已經出了城,路上又沒有多少行人。因此簡凡相信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不會輸給刑鐵男這個紅衣小惡女。如果刑鐵男來強的,她只有哭的份。

    不一會兒,刑鐵男騎著一匹俊馬追了上來。

    由於路上並不平整,簡凡的馬車行得非常緩慢,雖然走得平穩顛簸感也少了許多,但是速度卻慢過兩輪車,簡凡這才知道,為什麼中國人對四輪的馬車不感興趣了。

    等老有了錢,一定要修一條貫穿全國的水泥大道,這樣的破路,就算再好的馬車也沒有用。

    刑鐵男追了上來,很輕鬆地跟上馬車的速度,簡凡拉開旁邊的玻璃窗口,向窗外的刑鐵男大聲問道:“刑姑娘,你這是為啥?是不是你父親有什麼好消息了?”

    簡凡總是非常擔心松樹林裡的屍體會提早被人發現,所以才有這麼一問,不過刑鐵男回答道:“我仔細想了一下,也許你和師兄說得對,我爹可能真的到他相好家裡去過年了,凡是都有第一次,也許今年就是第一次,所以我決定去山東濟南去看一下,剛好與你們同行,大師你不會不歡迎我吧?”

    刑鐵男這個人一點都不把勞動人民當一回事,她在京城欺壓良善,稱善良的老百姓中為刁民。她的這個態度,注定跟簡凡是兩條路上的人。何況簡凡跟她有弒父之仇,這個秘密遲早有洩露的一天。

    讓她跟著隊伍一起來,等於是自找麻煩。

    簡凡說道:“刑姑娘,你的師兄應該走得不是很遠,姑娘快一點應該追得上。”

    刑鐵男用幽怨的語氣說道:“誰要跟他這兩個二百伍同行了?本姑娘恨死他了。”

    簡凡心裡一動,年伍佰是去圍剿張一念的,而刑鐵男與年伍佰有感情糾葛,如此看來,這個刑鐵男應該有利用價值。說不定可以利用她與年伍佰的關係,幫一下張一念。
mk2258 發表於 2019-5-26 10:56
第118章伺機而動

    再走不到十里路就來到了通州,這裡是漕運北方的盡頭,三月份雖然不是糧食收穫的季節,但是從南方運來的物資還是在碼頭堆積如山,裝貨的二輪馬車絡繹不絕,碼頭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吆喝聲、驢馬的嗚叫聲滲雜在一起,一副異常繁忙的景象。

    簡凡的車隊從碼頭旁邊經過,透過車窗遠遠就看到年伍佰正在牽著馬上了一艘相對較大的官船,在船頭的甲板上,一個白面長須,戴紅頂的官員坐在太師椅上,左右十幾個魁梧的親兵手握刀柄站立兩旁,氣勢十足。

    那官員卻悠閒的蹺起二郎腿,遠眺著外面繁忙的河面,在他的右側放著一個茶几,茶几上放著幾樣點心,這官員手裡捧著一杯茶,優雅地放到嘴邊輕輕地移開茶蓋,小心地喝了一口,臉上一副心滿意足神情,似乎非常享受這個盛世繁華的場面。

    簡凡對刑鐵男問道:“刑姑娘,下面船頭上當官的那個人是誰?好像官比你師兄還要大哦,莫非他就是你師兄所說的統領大人?”

    刑鐵男回答道:“他叫做索阿圖,是真正的鑲黃旗人,頗有謀略,近幾年東征西討,立下很多汗馬功勞,最近剛剛在山西剿滅了白蓮教,皇上又令他去江蘇平叛。”

    刑鐵男說到鑲黃旗的時候,臉上有一些驕傲和自豪,好像說的是她的老祖宗一樣。

    “刑姑娘也是鑲黃旗出身的人嗎?”簡凡問道。

    刑鐵男挺直了腰,在馬上抱了一下拳,神情有一點驕傲地說道:“先祖自從太宗皇帝起,就入了漢軍鑲黃旗,本姑娘自然也算是鑲黃旗的人了。”

    簡凡嘴角微微笑了一下,說道:“原來姑娘還是一個旗人,失敬了。”他雖然說失敬,但是神情裡一點也沒有失敬的意思,他的嘴角上翹,反而有一點諷刺。

    刑鐵男是一個愛慕虛榮的無知女人,她以為她的旗人身分會給她的印象加分,卻不知,對於這些狐假虎威的漢奸二代,簡凡是最厭惡的。

    簡凡指著碼頭上的官船,說道:“刑姑娘,你師兄就在那艘大船上,你為什麼不跟著一起去呢,要知道走陌路是很辛苦的,刑姑娘沒有必要跟我等受苦,坐官船總好過騎馬,反正船都要經過山東,到時我們在山東濟南再會也一樣。”

    刑鐵男遲疑了一下,不過最後還是答應了,因為和簡凡坐在一起的還有其它男人,她不可能和簡凡同一輛車,而簡凡也不可能整天依在車窗上跟坐在馬上的她說話,更為重要的是,馬車的速度實在太慢,她現在恨不得馬上跑到濟南,去看她父親到底在不在那裡。

    刑鐵男道:“好吧,那麼我們就濟南再見了!”刑鐵男也乾脆,說完就趕著馬向運河的碼頭跑了過去,在船隻收起搭橋板的時候剛好趕上。

    簡凡的馬車卻在路邊的柳樹底下停了下來,簡凡對李泉朋吩咐道:“泉朋,你去找兩艘船,咱們也改坐船,跟著年伍佰和索阿圖!”

    李泉朋壓低了聲音說道:“師父本不應對刑鐵男這麼客氣,這樣的人,應該斬草除根才是,還有他的那個年師兄,依弟看來,他們一船人也不是很多,咱們半路叫了杜師叔,把他們弄到河裡餵魚算了。”

    簡凡道:“為師會有安排!”

    刑鐵男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那個年伍佰和索阿圖,他們在山西清剿白蓮教的時候,採取了血腥的手段,讓多少無辜的平民慘死,也差一點讓簡凡死在那裡,如今見到他們,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在北京,簡凡必須隱忍不敢輕舉妄動,但是出到京城,他就沒有必要再這麼小心翼翼了,太過小心翼翼,時間一久會把自己的膽量縮小的。

    伺機而動是他的本性,現在他就像一隻徘徊在獵人身邊的豹,尋找絕佳的機會衝上去把獵物撕成碎片。

    而前面那艘船上的索阿圖和年伍佰,就是他眼中的獵物。

    李泉朋很快找到了一艘客船和一艘貨船,幾個女和那些專家都坐在客船裡面,至於那些馬匹、車輛和貨物都裝在後面的那艘貨船裡。

    索阿圖和年伍佰的船趕得很急,而且很少靠岸,只有到了晚上才不得不靠碼頭停留,簡凡的船雖然遲了半個時辰起航,但是到了晚上,簡凡就追上了他們。

    之後的幾天內,三隻船一前一後地跟著,不過由於運河上來來往往的船隻多,而索阿圖又仗著自己的是官船,倒也沒有註意後面,更加不想到會有人會伺機找他們的麻煩。

    五天之後黃昏,船隻來到天津的武清縣碼頭,簡凡在船頭看到前面索阿圖的船隻已經停下,年伍佰和索阿圖帶著十來個清兵上了岸。

    眾人之中,只在李泉朋知道他們的船是在跟著索阿圖的,其餘的人根本就沒有覺察到,一路上吟詩作對喝酒猜枚,雖然船上的活動空間小,倒也過得非常快活。

    簡凡照例讓李泉朋帶著出幾個徒弟上岸購買物資,順便收集情報,而他自己由於不想跟年伍佰碰面以免除節外生枝,所以一直待在船上。

    看到有人上岸,袁雪就變得不耐煩了。因為她已經在船上困乏了幾天。覺得再也忍受不了了。

    王碧映和尹姬柔還好一點,她們一個專注於注於化學,一個專心於機械,她們總是嫌時間不夠用,在船上這幾天對於她們來說是難得靜下來學習的時間。

    但是袁雪除了會武功和作幾句不甚通順詩詞之外,其餘的什麼都不感興趣,而且這人也生性好動,在船上狹窄的船艙里呆了幾天,已經是她的極限。因而船一靠岸,就要上船去縣城去逛一下。而且還要拉上王碧映和尹姬柔以及桃花。

    不過王碧映知道,天色已黑,簡凡不會答應讓她們上岸,但是為了避免簡凡和袁雪兩人吵架,於是她說道:“袁雪,今晚就不要上岸了,天又黑人生地不熟,我們明天天亮了再去行不行?”

    接著又對簡凡說道:“和尚,你不是說要修一條從京城到天津的水泥大道的嗎?你開始也說要坐馬車從京城一路到天津,順便看一下路況的,可是我們都到天津了,路反而沒有看幾眼,不如明天我們就上岸到天津城裡看一下如何?”

    王碧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不知道索阿圖和年伍佰這兩人會不會停留?因此說道:“明天看情況再說吧,我答應天亮之後,盡量讓你們上岸邊遊玩一下。”

    在船上吃過晚飯之後,一個弟匆匆地回到船上,在簡凡耳邊輕輕地說了幾句話。

    簡凡點點頭,對著那個年輕的弟吩咐了幾句,然後向船艙的黑暗外招了一招手,張阿四那個高大的身影如同幽靈一般靜悄悄地走了出來。

    簡凡也不說話,帶著張阿四跳下了船隻。

    袁雪的艙室也忽然打開了,艙門露出一絲微弱的光線,只見她穿著一身夜行衣,手上抓著一把短劍,頭上還包著黑巾。

    袁雪輕輕地關上艙門,同一船艙的王碧映並沒有覺察,她白天學習太累,這時已經熟睡了。

    袁雪遠遠地跟在簡凡和張阿四的後面,心裡暗道:臭和尚,不讓我們上岸,自己卻一個人偷偷地溜上岸邊去,他在京城天天都有應酬,在船上呆了這麼久,怎麼可能忍耐得住?這下肯定是進城去喝花酒去了,待本姑娘抓你一個現行,看你如何抵賴!

    武清縣是運河轉運物資的周轉站,很多的過往的船隻在這裡靠岸,帶動了這裡的商業繁榮,酒樓、客棧、妓院開得到處都是,到這時正是營業的時候,喧鬧聲伴隨著明燈光從那些歡樂場所投射到有一點清靜的街道上。

    街道上三三兩兩地走過來一些人,也偶爾有幾輛馬車經過,車把式左手拉著馬籠頭,右手提著燈籠,跟馬並排走著。

    簡凡和張阿四一前一後進入了一間小小的客棧,一下消失在昏暗的燈光裡面。

    跟在後面的袁雪心想,這點江湖小岐倆如何瞞得過本姑娘?她看了一看小客棧旁邊的小巷,低身快步跑了過去。袁雪形忽然加速,黑影一閃,幾下騰躍就上了客棧的屋頂,只有屋頂的瓦片發出幾下輕微的聲音,就像屋頂上有貓走過一樣。

    袁雪趴在屋頂上,看到客棧的後門走出兩個高大的男人,扯這兩個身影,袁雪就知道一定是簡凡和張阿四兩個人,他們兩人都戴著一個斗笠,以遮住他們沒有辮的腦袋。

    他們甚至連衣服也沒有換,簡凡那身與眾不同的衣服,袁雪即使在黑夜之中,也一眼能夠看得出來。

    而張阿四的後背卻忽然多了一個長長的包袱。袁雪看了心裡暗暗稱奇。

    張阿四自從來到普濟寺以後,幾乎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一句話,除了簡凡之外,有時候簡凡對他說話,他也只是“嘿,是,知道。”這幾個字,讓人知道他不是啞巴就行了。

    除了這個張阿四之外,這時袁雪忽然覺得簡凡這個人更加神秘,他失踪了十幾年,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可是他又忽然出現在蒙古草原上,沒有人知道他從哪裡來的。
mk2258 發表於 2019-5-26 10:56
第119章夜幕下的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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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凡和張阿四沒有去喝花酒也沒有去作姦犯科,兩人一前一後沿著運河邊走了一段路,然後在河邊上了一隻小船,船夫用長長的竹篙一點,小船就飛快地劃了出去,一下衝到了運河的中間。

    今晚的天空中佈滿了雲層,月光很朦朧,只能夠看到十幾米遠外的影,袁雪追到岸邊的時候,簡凡乘坐的小船已經消失在黑暗之中,見不到踪影了。

    運河並不寬,簡凡的船隻一下就到了對岸,在船夫的帶領之下,三個人進入岸邊的一個雜貨舖裡,再從後門出來,穿過幾個小巷來到時一處毫無不起眼的民居里面。

    漁夫摘下頭上的斗笠,在微弱的燈光下露出一張熟悉的年輕的臉,這正是蓋郅家!

    “果然是你蓋郅家!”簡凡伸開雙臂跟蓋郅家激動地擁抱在一起!

    “你不是去了湖北了嗎?怎麼在這裡?”簡凡迫不及待地問道。

    蓋郅家回答道:“兩個月前杜大哥找到我,叫我們重新集結,後來就跟著他到這裡來了,剛才那間客棧和貨棧都是我們自己兄弟開的。”

    蓋郅家說著正式向簡凡抱拳行禮道:“都統大人,什麼時候重新召集火槍隊的兄弟們?我們什麼時候重舉義旗?為屈死的父老鄉親們報仇?”

    簡凡拍一下蓋郅家的肩膀,說道:“別急,我們現在的力量還弱小,過早地暴露只會帶來無謂的傷亡,與我們的大事無益。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積攢力量,等待時機,只要機會到來,我們就來一個總爆發,這些我都正安排,你們放心,這一天不會讓你們等得太久的。”

    “杜進呢?”安撫了蓋郅家,簡凡就問到正事。“他現在哪裡?有沒有關於張一念的消息傳過來?”

    蓋郅家拿起掛在牆上的燈籠,做了一個手勢,道:“請都統大人隨我來!”

    跟著蓋郅家從繞過兩處巷,再次來到時運河邊,蓋郅家把雙手放在嘴邊,學著叫了幾聲鳥叫,之後從河中心飄過來一條小船,船上掛著一盞一明一暗地眨著眼的燈籠。

    蓋郅家說道:“杜大哥在上面,他也是剛剛才到的。”

    小船靠近到岸邊,雖然燈籠的光線非常暗,但是簡凡一眼就看出撐船的漁夫正是杜進。

    簡凡蓋、郅家和張阿四跳上了船隻,蓋郅家接過杜進的船篙,長篙輕輕一點,小船漾開層層水面,帶著輕輕的水聲又劃入河水中央。

    在狹窄的船艙裡,簡凡和杜進對面而坐,在微弱的燈光之下,僅可以互相看得清對方的臉。

    杜進以低沉的聲說道:“對不起了,都統大人,杜進無端成了白蓮教的大教主,清廷緝拿得非常嚴格,那結清廷的狗腿非常非常靈敏,為了安全,不得不費這麼周折。”

    簡凡知道,正是杜進頂替了他大教主的身份,才轉移清廷的注意,讓本來應該發生他身上的事情,現在卻讓杜進承受了。

    “我知道,辛苦你了!”簡凡說道。

    杜進心中一暖,但是他是一個不怎麼表達自己感情的人,他心裡雖然感激但是並沒有多餘的客套話,說道:“據最新得到消息,張一念在太倉被叛徒出賣,起義失敗被擒。那是昨天早上發生的事,估計很快就能夠上報了到朝廷了。”

    張一念的失敗已經在簡凡的意料之中,只不過消息來得這麼突然,也讓他一時難以接受。

    在幾個月之前他也許不會張一念操一點心,因為張一念的命運早也注定,在這個時代,魯莽的代價就是失敗。失敗的結果就是丟年裡生命。

    之前,簡凡只不過是時空的匆匆過客,他沒有能力改變其它人的命運,但是現在,他已經完全深入到這個時代之中,他就算沒有能力改變張一念的命運,但是至少也應該去試一試。

    張一念跟他是舊識,那個為留著辮而覺得自己矮人三分的率直漢,至今還在簡凡的腦海裡閃動。

    “我們要想辦法救一下這個張一念!”簡凡說道。

    杜進沉地說道:“張一念是一條好漢,值得我們去救。但是要怎麼救,如果硬拼的話,只會提前暴露我們的力量,對於我們不利。”

    簡凡看著燈籠好一陣,心裡很快形成了一個方案,“我們現在跟踪的船上坐著的是準備南下清剿張一念的清兵統領,名字叫做阿索圖的,如果他們知道張一念已經的話,估計不會再南下,肯定是在中途等待命令,而太倉方面也已經得知道阿索圖就要南下領兵的消息,我覺得我們可以在這方面打主意,冒充阿索圖本人或者是他的人,到太倉提取了張一念,藉口押送北京,實在救他出虎口。”

    “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獲得阿索圖的印信,取信於太倉方面的官員,如果拿到阿索圖的印信,到就不用假冒阿索圖,假冒他的親兵隨從也可以把張一念提取出來了。”

    “一切都要快!”簡凡補充道。

    杜進是一個有謀略,同時又是心思謹,武功高強的人,他深思了幾下,就同意了簡凡的主意。問道:“都統大人準備如何拿到阿索圖的印信?”

    簡凡用陰冷的語氣說道:“阿索圖和年伍佰兩人死有餘辜,我想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徹底地消失,從人間蒸發掉。這樣就不會再有人找我們的麻煩了。”

    “依舊我計算,他們應該沒有這麼快得知道張一念被抓住的消息,他們會一路南下,起碼要到德州才能知道消息。”

    “如果在滄州動手的話,你可以集結多少個兄弟?”

    杜進道:“依舊你的吩咐,火槍兵的兄弟大都在河北、天津、山東一帶安置,分散得很,不過他們一般都聚居在一起,在滄洲和濟南都有一個聚集點,在滄州召集二十個人沒有問題。”

    “索阿圖的親兵只有三十來人,有二十個人足夠對付他們了。”簡凡下定了決心。

    “在滄州,你帶領一幫兄弟坐一艘船隻悄悄跟上來…”簡凡和杜進商量了一下細節。

    船隻到了對岸,簡凡和張阿四下了船,蓋郅家和杜進撐船消失在夜色之中。

    簡凡兩人剛剛上岸邊,旁邊一個黑色的影閃了出來,簡凡問道:“袁雪走了嗎?”

    這個黑影就是簡凡的徒弟李泉朋,袁雪自以為武功高強,但是在簡凡的弟當中,武功高過她的人卻也不少,她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跟著簡凡,其實早就被簡凡知道,反過來讓人監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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