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民國] 橫掃大清的火槍兵 作者:七色郎 (連載中)

 
mk2258 2012-7-25 22:09:5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7 30235
skymost 發表於 2012-9-15 17:58
橫掃大清的火槍兵 第50章 奴才兩個字好辛苦

“奴才”兩個字,對於十三和敦恪兄妹倆來說就像簡凡經常掛在口邊的“和尚”一樣,沒有什麼可以忌諱的。

    十三和敦恪兄妹倆絕對是出於一番好意,十三確實很欣賞簡凡,不僅因為簡凡救了他的十妹,而且還能夠給他做生意賺錢,製阿司匹林又能夠給他提高政績和聲譽,最重要的是,他對於這個和尚出自內心的欣賞。

    從這方面來說,十三是想拉籠簡凡,將他收於麾下為他效力,同時也是有提攜簡凡的意思。

    而敦恪,她隻是一心想搓合麻姑和簡凡,麻姑是她的奴才,簡凡也是她的奴才,這樣才配。

    因為對於他們來說,讓簡凡還俗做他們的奴才是一種恩賜,就好像皇帝要賜毒酒給你一樣,毒死了你,你還得謝恩!

    對於有現代人思想的簡凡來說卻是一個無法接受的汙辱,但是簡凡不能夠罵十三和敦恪,因為他們也是一番好意,這不是他們的錯,錯就錯在簡凡,他不應該帶著二十一世紀的思維來到十八世紀。

    簡凡只能罵他的女朋友:為什麼踢我的時候不用力一點,把我踢到明末去,這樣也許就沒有滿清出現了。

    當下簡凡只有先忍著,他非常正規地合掌行了一個佛禮,虔誠地叫了一聲“阿彌陀佛”,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覺得和尚這個職業原來有這麼大的好處,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熱愛和尚這個身份。

    簡凡淡淡地說道:“貧僧是一個出家人,一切如浮雲。”

    十三和敦恪也不強迫,要知道強迫一個和尚還俗,就如同強迫寡婦改嫁一樣,是不道德的事。

    敦恪和十三要到承德府也就是熱河,敦恪要簡凡一起同行,以便隨時隨地給她講笑話,說故事,簡凡看到這個虛弱的女孩,在無人的時候,她的眼中總是閃露出一種無言的憂鬱,這讓簡凡不忍心拒絕她的要求。

    行行複行行,簡凡跟著大隊人馬南下,這倒也保證了他的安全,同時也解決了他代步工具的問題,他另外坐在一輛馬車,等敦恪想要聽笑話,叫他過去的時候才同敦恪同車。

    不過敦恪似乎很少離得開簡凡,經常找他聊天,簡凡倒是很多時候都在敦恪的馬車中度過。

    六天之後,他們一行人來到了隆化縣,進入縣城門的時候,簡凡特意在城門邊的布告欄看了一下,但是他沒有看到通緝他的布告,而是看到了青武鏢局鏢師赫連田毒行千的通緝布告,一群人圍在布告前面竊竊私語。

    簡凡的馬車在旁邊停了一下,聽到有一個商販說道:“聽說這個青武鏢局的鏢師赫連田,外號毒行千的,勾引承德滿人總兵圖巴海的小妾,外面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

    “這個毒行千也算是一名漢子,被十來個滿兵看守住,也被他打傷三五個人逃跑了。”商販眉色飛舞地說道。

    一個搖著紙扇的書生說道:“據說這兩個狗男女正在勾搭的時候,正好被一個路人看到,於是這個毒行千反而誣陷這個路人,硬說人家是壞了萬千名門閨秀名節的采花賊花和尚,這個毒行千真不知死活,他難道不知道他這句話將要得罪了多少官宦富賈嗎?試想,萬千個名門閨秀,這事又發生在承德府內,這麼一說的話,那麼承德府還能剩下多少個清白的名門閨秀?”

    “而且,當今天皇上駐蹕熱河,宮女嬪妃成群,赫連田這麼一說,就死得更快了!”書生小聲地說道。

    眾人恍然大悟一般,紛紛指責毒行千該死,有這樣誣陷別人的嗎?誣陷別人的同時又得罪了這麼多有權有勢人,真是愚蠢之致,這不,現在誣陷不成,反而害了自己的生命,活該!

    這個結果倒是在簡凡的意料之外,毒行千造成今天的結果,全都是他的那麼一句“萬千的名門閨秀被花和尚壞了名節!”

    如果我是承德的官員,家有女兒,也一定將毒行千這個造謠者給砍了,簡凡心想。

    毒行千誣陷簡凡為花和尚的時候,其實已經為他自己埋下了禍根,跟簡凡讓人傳播謠言沒有多大的關係。簡凡讓人傳播的謠言隻不過加快了他的滅亡而已,這麼一想,簡凡心也就輕鬆了一點。

    不過,隨即他又想到,他讓塞北雙雄傳播謠言,其受害最大的還是那個美豔的婦人和她那個八-九歲就敢拿劍砍人的小孩。

    謠言的當初,簡凡隻是說毒行千偷窺總兵的小妾,也沒有說偷窺成沒成功,這種情況下,應該與小妾沒有關係。

    但是謠言一旦傳開,人傳人之下就起了變化,在眾人添油加醋之下,就變成了毒行千和總兵的小妾勾搭了,而她的那個兒子是兩人的私生子,是總兵大人現成的綠帽。

    同時青武鏢局那幫人失去了靠山,再也不能到處橫行霸道、魚肉百姓了。

    雖然那個小妾也不是什麼好人(看著兒子拿劍去砍人而不阻止,由此可見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是簡凡還是感到深深的內疚。

    內疚之後,簡凡也隻能這樣安慰自己:別怪我,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們,雖然你們曾經想殺死我。

    要怪就怪那個毒行千,都是他搞出的事,我也是為了自保,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簡凡默默地說道。

    一日後,簡凡來到馬營鎮,他由於要在這尋找磷礦石,所以要與十三和敦恪分手。

    敦恪的馬車遠去了,臨走之前還戀戀不舍地向簡凡不停地揮手。

    十三一直都是騎馬,他來到簡凡的面前跳下馬來,十三說道:“和尚,做火柴的事就交給你來籌劃了,我已經連夜讓人找來了一個精通冶煉的人來幫你。”

    十三的背後跟著兩個隨從,十三指著其中一個說“他叫穀麟,是冶煉方面的專家,有什麼事情吩咐他就行了。”

    穀麟是一個五十來歲的老頭,佝著背,彎腰垂眉,身材清瘦臉色蒼白。

    穀麟向簡凡作了一個揖,簡凡也就回了一個合掌禮,

    “他叫做貝常維,是我的賬房先生,和尚要錢就可以找他。”十三指著另外一個人說道。

    貝常維倒是長得矮墩矮墩,四十來歲,笑口常開,滿臉和氣和樣子。

    簡凡又與貝常維見了一個禮。

    十三拍了一下簡凡的肩膀,說道:“和尚,這麼多天來,其實我一直想跟你說一聲多謝,多謝你救了十妹,也多謝你哄得她這麼開心,我這妹子一直鬱鬱寡歡,只有在說起來你的時候才有一點笑容,這幾天隨你在一起,是她笑得最多,最開心的時候。”

    簡凡其實也喜歡跟她一起,這小姑娘除了要他作她的奴才之外,其它方面都很可愛。

    簡凡說道:“十三爺,依和尚看來,這心病還需心藥治,是什麼原因讓十姑娘如此鬱鬱寡歡,十三爺應該清楚,只有把這病根去除了,十姑娘才會開心起來。”

    十三暗暗搖搖頭,說道:“行了,我知道和尚的意思了,穀麟、貝常維,你們兩個好好幫助和尚做事,我走了!”

    穀麟和貝常躬身叫道:“恭送十三爺!”

    十三連眼角都沒有瞄一下,飛身上馬飛奔而去。不過跑了幾十步又返了回來。

    簡凡心想道,十三搞什麼呀,每一次都跑一下又跑回來,難道他真患了間歇性的健忘症?有什麼緊要的事情都要先忘記一陣,然後才記得起來?

    十三跑回來,從身上掏出一個牌子丟給簡凡,說道:“和尚,這個牌子你拿著,有什麼難事拿著這個牌子到十三王府找我,哈哈。”

    十三大笑幾聲,這次真正縱馬跑了。

    “十三王府,難道十三爺就是十三王子?”簡凡手拿著一枚銅製的牌子叫道。

    穀麟說道:“大和尚,難道你還不明白嗎?皇上每年的六到七月份都要到熱河避暑,各阿哥陪駕在皇上身邊。十三爺就是十三阿哥,十姑娘就是十公主,是當今皇上最寵愛的十公主呀。你這個和尚真正是笨得可以呀。”

    簡凡說道:“和尚是出家人,出家人眼中眾生平等,十三阿哥也不例外。”

    馬營隻是一個小鎮,離承德隻有六七十,簡凡在鎮上走了一圈之後,去沒有發現柳臨媚的蹤影,估計她還沒有來到,於是和穀麟一起尋找磷礦石。

    在西山的一個廢棄的鐵礦之中,簡凡找到了一些磷灰石,不過跟以前簡凡見過麵的磷灰石晶體有天涯之別。

    在現在的這種技術條件之下,開采這種含磷量過低的礦石,實在劃不來。

    三天之後,簡凡都沒有見到柳臨媚,倒是等到了塞北雙雄劉大雄和黃化太。一問才知道,原來康熙駐蹕熱河,官府把他們這些牛鬼蛇神都趕了出來,他們只好一路北上,試圖在半路攔住簡凡,在馬營聽說有一個和尚到處尋找礦石,於是找上來,一看果然是他們要找的人。

    塞北雙雄雖然沒有在承德散布謠言,但是在半路上卻是散布了不少的謠言,簡凡知道他們盡力了,於是讓貝常維給了他們每人一百兩的銀子,這讓塞北雙雄淚流滿面,說願意跟簡凡一起去北京吃酸喝辣的,簡凡看看這兩個人雖然有一點笨,但是做事還賣力,於是就答應了他們。
skymost 發表於 2012-9-15 19:05
橫掃大清的火槍兵 第51章 人工製鬼火

過了一天,柳臨媚才珊珊來遲,簡凡稍微有一點不快,不明白柳臨媚發什麼神經,要知道如果不是柳臨媚把他丟在路上,也不會發生赫連田汙蔑他為花和尚的事,為此他差點丟了性命。

    不過,跟柳臨媚一起來到馬營鎮的還有另外一輛馬車,趕車的卻是那天黃昏時搭他一程,後來不得不在蘇集分手的老者。

    柳臨媚與他們分別的時候,從老者的馬車還伸出一隻纖纖的玉手,向著柳臨媚揮了一下。

    這是一雙讓人看一眼就銷魂的手,讓人難以忘懷讓人難以入眠的玉手!簡凡看得口瞪目呆。

    只是這一雙手很快就縮進馬車去了,直到馬車從簡凡身邊經過,老者向簡凡打了一聲招呼,簡凡隻是機械地應對了一下。

    “和尚,發什麼呆呀,找到礦石沒有!”柳臨媚伸出一隻的在簡凡面前來回地晃動。

    簡凡回過神來,說道:“找到了,不過這礦石含磷量太低,用處不大,和尚我準備去礬山鎮去看一下,現在就出發。”

    簡凡說著就爬上了柳臨媚的馬車,並招呼穀麟和貝常維上來,貝常維趕車,穀麟和簡凡以及柳臨媚坐在車廂內,而塞北雙雄則騎馬跟上。

    穀麟一向沒有什麼話,緊閉著嘴一言不發。

    柳臨媚倒是有很多話要跟簡凡說,她把簡凡丟在半路,心里馬上就後悔了,在此後的幾天內,心一直牽掛著放不下。

    看著和尚的時候覺得他討厭,可是見不著他,心又牽腸掛肚,柳臨媚對簡凡正是這種感覺,重新見到簡凡,她忽然覺得有很多話要跟簡凡說。

    但是簡凡卻往往詞不達意,心不在焉,他的腦袋總是想著剛才那隻瓊脂一般的玉手。

    他想向柳臨媚打聽,但是最終還是忍住了,萬人迷的準則告訴他,永遠不要向一個女人詢問另外一個女人的消息。

    否則他不僅得不到那個女人的信息,就連眼前的這個女人都會消失。

    簡凡盯著前面的馬車,回味著那晚看到的兩個婀娜的身影,以及之前驚鴻一瞥的玉手,試圖將兩者聯係起來。

    只不過走了一段路之後,最終要分開了,前面的馬車直接前往承德,而他們要右轉向張家口的方向。

    簡凡只得依依惜別。

    幾天之後,簡凡一行人來到礬山鎮,投了客棧之後,他就帶著穀麟和塞北雙雄在鎮子轉了一圈,接著又來到鎮子外面的村子轉了一下。

    在一家農戶門口,簡凡終於有發現了,在這家農戶的牆角底下,簡凡看到一塊淺綠色的磷灰石晶體的樣本。這塊磷灰石晶體在陽光的照射之下閃著玻璃光澤,簡凡一看就知道這就是他要找的東西。

    簡凡連忙從草叢中把它撿起來,仔細地端詳著,連連說道:“不錯,就是它,這就是我們要找的磷灰石。”

    穀麟這個人,簡凡自從認識他以來,除了剛剛開始打過一聲招呼之外,似乎從沒有開口說過話,這時卻破例開口詢問道:“大和尚,難道我們要找的就是這種假寶石?”

    “假寶石?這是怎麼說,穀先生?”

    穀麟說道:“這種石頭的顏色多種多樣,多數都很純淨,像寶石一樣,很多人都將它當作寶石,只是它們的硬度不夠,懂行的一看就知道它們是假的。”

    簡凡哈哈笑道:“對於別人來說,這是假寶石,但是對於我們來說卻是真正的寶石,因為我們要從中提取一個非常有用的元素,就是磷,這不僅可以用來製作我們的阿司匹林,還可以製造火柴,除此之外,還要以作為肥料,放入田,可以增加稻穀的產量哦,你們說這是不是寶石?”

    穀麟說道:“如此神奇,老夫倒是要見識見識一下了。”

    簡凡知道穀麟有一點高傲,他的沉默恐怕也有一點看不起自己,不願與和尚為伍的意思,不過簡凡有信心,到時自己會讓他心服口服的。

    簡凡笑道,:“你放心,你會有機會的。”

    簡凡拿出了一兩銀子,讓這戶人家帶他們去找到這塊假寶石的地方,農戶的小孩歡天喜地帶著簡凡來到一處鐵礦山旁邊,指旁邊的一堆堆廢棄的礦石旁邊,說是這選出來的。

    簡凡一看,這基本都是磷灰石!於是樂了。

    磷灰石一般都伴隨著有鐵礦,清代的鐵礦開采已經有相當的水平,這些磷灰石是經過選礦後剩下的廢棄物。

    找到礦床,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貝常維又從北京抽調了一批幫手過來,開采礦石,建立營地等事情就快了很多。

    以十三王府的名義做事,在清朝,誰不忌憚幾分?

    就是穀麟也帶了三個年輕弟子幫忙,他畢竟是專家,只在一旁指點一下就可以了。

    采礦建廠這些事情都難不倒穀麟和他的弟子們。

    簡凡這幾天呆在房子,努力回憶自己以前學過的,看過的有關於煉磷灰石的知識。

    磷灰石生成紅磷的化學反應過程,他是記得的,就算不記得,憑他的化學知識也能夠推算出來,但是要建造一個適合現有技術條件下的反應爐就有一點難度了,畢竟在後世一般都采用電爐、真空爐,跟這有很大的區別。

    簡凡想聽一下穀麟的建議,畢竟他是這個時代的專家,但是雖然穀麟的名字中也有一個“麟”字,但是對於磷是什麼東西,他卻一知半解。

    而且,他們對於冶煉也隻是靠一代一代總結的經驗,知道這麼做,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

    簡凡於是決定來一次“磷”的化學知識講座,講授的對象是穀麟、柳臨媚以及穀麟的三個年輕的弟子。

    簡凡暫時居住的客棧是礬山鎮最好的一家客棧,名字也叫悅來客棧,反正這個時代開客棧的都喜歡叫這個名字,跟連鎖店沒有任何關係。

    簡凡住的是最好的“天字一號”客房,雖然不是總統套房,但是房間也夠大,有兩進,麵是床鋪,外麵是會客室,有桌椅台凳之類的家具。

    簡凡一早就把相關人等糾集起來,簡凡在牆面上掛了一塊黑板,黑板是簡凡讓鎮的棺材鋪打造的,上麵的黑色油漆是用來油棺材的,過程非常複雜,簡凡也不深究,隻要能夠寫字就行了。

    黑板的最上方已經寫了兩行奇怪的符號,這是磷灰石加熱生成白磷,再經過氧化生成五氧化二磷的化學反應式。

    這些符號包括穀麟在內的人都看不懂的,特別是三個年輕人,臉上充滿了神聖和崇拜。在這時代,做師傅的一般不會教徒弟這麼高深的法術的。在他們眼中這些符號就好像法師的神符,一念就能夠呼風喚雨,飛砂走石一樣。

    簡凡手拿著一塊熟石灰,在黑板的下方寫下一個大大的“p”字,並對在座的各人說道:“今天我們在這坐在一起的目的,就是讓大家來一起認識一下這個元素:磷!”

    柳臨媚早就憋不住了,她舉手問道:“和尚,什麼是磷?你在上麵寫的那個像個旗一樣的東西又是一個什麼字,上麵的符號又是什麼,怎麼這麼怪?是咒符,還是用來驅鬼的?”

    簡凡對於這些情況早有預料,要想將化學知識普及下去,首先要去除他們心中的神鬼之念,但是他知道這不是那麼容易的。要有足夠的耐心。

    “柳大夫,請不要著急,等我慢慢講來。”簡凡說道,接著拿起來磷灰石塊,在“p”的右邊又寫下了一個漢字“磷”,說道:“這個字符其實代表的就是磷,只是為了方便,畢竟這個磷字筆劃太多。你們明白嗎?”

    穀麟問道:“大和尚,你所說中的磷是否就是鬼火?”

    簡凡看了一眼下麵的三個年輕人,包括柳臨媚在內都變了臉色。

    人工製鬼火,這也太過詭秘了吧。
skymost 發表於 2012-9-15 19:08
橫掃大清的火槍兵 第52章 我的馬車誰來坐

穀麟說道:“陸遊在《老學庵筆記》曾有提及,其文曰:予年十餘歲時,見郊野間鬼火至多,麥苗稻穗之杪往往出火,色正青,俄複不見。蓋是時去兵亂未久,所謂人血為磷者,信不妄也。今則絕不複見,見者輒以為怪矣;

    由此可見,鬼火是由磷產生,而磷又是人血腐化生成,並非真有鬼。”

    簡凡暗暗鬆了一口氣,這個穀麟還算有一點見識,如果連他都把磷跟鬼神扯在一起的話,恐怕就沒法做下去了。

    中國人最敬重鬼神,而且要辯明白現在要製作的磷跟鬼神沒有關係,恐怕辯個幾十年也辯不明白。

    簡凡說道:“穀先生說得對,和尚知道你們當中有人心還有疑問,不過我有一辦法,就是眼見為實,把這個磷煉出來,大家就知道它是不是神鬼專用的了。”

    一個叫做戚升的年輕人高聲說道:“大和尚,我們不怕鬼,就算是鬼火又怎麼樣,鬼能用,為啥我們人就不能用呢?”

    其餘兩個人也都堅定的點點頭,柳臨媚卻說道:“有和尚的靈符在此,奴家也不怕了。”

    簡凡不禁笑了笑,把這事揭了過去,指著黑板上麵最上一行的化學式說道:“我們這一次要製取兩樣東西,其中一樣就是白磷,這些符號就是製取白磷的原理。就是磷礦石加石英砂加碳,加熱生成白磷和一氧化碳,其中白磷就是我們要的東西,它是白色或淺黃色半透明的粉狀物,這一氧化碳就是廢氣。”

    “白磷在隔絕空氣的情況下,經過加熱就形成我們的最終產品紅磷。這是我們製造火柴需要的材料之一。”

    “另外,白磷跟氧氣在高溫下反應,生成五氧化二磷和二氧化碳,其中五氧化二磷是白色的粉末,這是用來製造藥物阿司匹林的化工材料之一,二氧化碳是廢氣。”

    簡凡也不管他們理解不理解,繼續說道:“上麵的原理,你們先記住,以後在實踐中慢慢理解,現在我們來討論具體的生產工藝和流程。

    首先我們先將磷礦石粉碎,與百分之十到五十的石英砂混合,送入加熱爐加熱熔融,這個溫度可能要一千七百度。

    熔融之後把熔融物流入反應爐,向熔融物料加入碳,溫度控製在一千兩百度以上。

    然後在反應爐的還原區中生成白磷蒸汽和一氧化碳,這個時候我們可以把白磷弄出來,在隔絕空氣的條件下,讓它生成紅磷。

    當然我們還要生成五氧化二磷,所以可以把白磷蒸汽直接與加入的氧氣在反應爐的氧化區發生氧化,生成五氧化二磷和二氧化碳。”

    簡凡一邊說,一邊在黑板上畫著草圖。

    穀麟問道:“大和尚,溫度一千兩百度以上是什麼意思?”

    簡凡知道這時還沒有溫度的概念,於是想了一下,解釋道:“這樣說吧,溫度是我們用數字來衡量熱度和火候的一種方法,就像我們用尺子去量長度,用稱去稱重量一樣,熱度和火候也可以用數字去衡量,比如說,冰的溫度是零度,人體的溫度是37度,水燒開的時候是100度,黃金熔化的時候大約是一千度,鐵礦石熔化時的溫度大約是在一千一百度,石英砂熔化的時候大約是一千七百度,這樣說,你們明白嗎?”

    柳臨媚是見過簡凡的溫度計的,她說道:“和尚,你幹脆做一個像玻璃棒一樣的溫度計,拿出來用一下不就一清二楚了嗎?”

    做一個能測量一千多度的溫度計?簡凡自認沒有這個本事,就算是現代,工具齊全他也難以做到,何況在這。

    簡凡說道:“這暫時還沒有辦法做到,現在只能夠靠經驗來判斷了。”

    不過,這些數據對於像穀麟這樣的老行家來說已經足夠了,穀麟和他的幾個徒弟都表示明白。

    說到化學原理,也許他們不懂,但是只要簡凡說出具體的要求,他們就能夠給出合理的方案。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簡凡和穀麟以及他的三個弟子一起,開始設計反應爐,簡凡精通理論,而穀麟經驗豐富,再加上三個年輕人幹勁十足,這倒是一組絕妙的組合。

    五天後,一個反應爐的方案就出現在圖紙上,簡凡和穀麟都覺得很滿意,接著就按照設計進行建爐試煉。

    同時,簡凡又讓穀麟派人去尋找其它礦石。

    製造安全火柴,還需要兩種東西,一個是二氧化錳,一個就是氯酸鉀。

    二氧化錳一種軟錳礦石,在三百多年前就已經用在製造透明玻璃上麵,要製造出透明的玻璃就離不開二氧化錳,而這時,清朝的民間的玻璃坊已經能夠製造出透明的玻璃,因此,簡凡相信二氧化錳應該已經被發現和利用。只要去那些玻璃作坊去尋找,就一定能夠發現。

    事實上簡凡一說出來,穀麟就知道是什麼東西了,他連忙說這沒有任何問題。而且要多少就有多少。

    另外一個就是氯酸鉀,這氯酸鉀簡凡準備暫時用氯氣通入熱的氫氧化鉀溶液的方法來製備。

    而氯氣則由食鹽、二氧化錳和濃硫酸經過加熱可以製得。濃硫酸也已經可以在實驗室製成,只欠工業化生產了。

    熟石灰與草木灰反應可以生成氫氧化鉀溶液。

    氯酸鉀的製備還有另外一種方法,就是用熱的石灰乳和氯氣反應,再和氯化鉀複分解,得到氯酸鉀。

    氯化鉀存在於鉀石鹽之中,鉀石鹽和食用的岩鹽性質極相似,但鉀鹽味苦鹹且澀,用火燒火焰為紫色,而岩鹽味鹹,火焰為黃色,據簡凡所知,青海省察爾汗湖是中國儲量最大的鉀石鹽產地。

    同樣,簡凡也讓穀麟派人去青海省察爾汗湖去尋找鉀石鹽,畢竟草木灰中,鉀的含量太少,如果大量生產的話,恐怕難以提供足夠的鉀元素。

    除此之外,濃硫酸的工業化生產也要早做準備,現在最好的方法莫過於用硫鐵礦加熱生成了。

    硫鐵礦在中國的儲量非常豐富,簡凡一說出來,穀麟就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簡凡免不得又把硫這個元素向他們普及了一下,跟他們師徒一起設計了一套硫酸的生產工藝。

    這些做完之後,反應爐也修建完畢,開始冶煉,很快就得到了簡凡想要的第一批紅磷和五氧化二磷。

    至此,製備阿司匹林的準備工作已經基本準備好,就差最後一步生成了。

    不知不覺之中,在礬山已經呆了差不多一個月,在康熙四十六年農曆的八月初六,簡凡會同柳臨媚、塞北雙雄一同向北京進發。

    簡凡決定將他和柳臨媚合作的藥坊開在北京,一來製藥的原材料比塞外多,而且銷售和推廣也比較方便。

    柳臨媚趕著馬車,簡凡坐在車廂麵,塞北雙雄騎著馬跟在後麵。

    柳臨媚說道:“喂,和尚,你也太過那個了吧,讓奴家一個弱質女流為你一個大男人趕馬車,你羞不羞呀?”

    簡凡說道:“和尚乃出家人,四大皆空,不羞不怒不喜不妒!”

    柳臨媚道:“總之讓一個女流之輩為你趕車就是不對。”

    簡凡輕輕笑了一聲,說道:“如果讓和尚趕車的話,只怕路人看到會說;和尚,馬車的那個是你娘子嗎?”

    柳臨媚反駁道:“難道奴家趕車,人家就不會說;姑娘,車廂坐著的那個是不是你的…”

    柳臨媚忽然覺得不對,好像被這個臭和尚吃了便宜了!可是,柳臨媚心想,如果他真正的吃奴家便宜也罷了,只怕他又是無心之失!

    他只是和尚,雖然口花花,有時還挑逗一下她,但是他卻真的是和尚,她對於他來說,是屬於萬物皆空的範圍的。

    柳臨媚失了一下神,馬車的車輪碾過一塊石頭,馬車忽然跳了一下,柳臨媚驚醒之下急忙一拉韁繩,叫住了馬車。回頭對簡凡叫道:“奴家不管別人怎麼想,我就要坐你趕的馬車!”

    簡凡鑽出車廂,說道:“別急,好像我們被打劫了!”
skymost 發表於 2012-9-15 19:51
橫掃大清的火槍兵 第53章 佛有三分火

這時已是下午,馬路在前面轉了個小彎,正好通向下沉的太陽。

    一輪龐大的紅日,圍著鍍金邊的狹長明亮的雲帶,斜掛在天空中,看起來好像把樹梢點燃了,並向路面傾瀉它那橘紅的光輝。

    在馬路的轉彎處,一棵楊樹橫跨在馬路上,看樹葉還是很新鮮,並沒有任何失水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剛剛倒下的。

    這樣場景,簡凡在電視劇看得多了,心想接下來劫匪就應該出場了。

    不過由於柳臨媚早早就勒停了馬匹,這讓劫匪們有一點意外。正在馬路邊伏著等他們走上來。

    簡凡站在馬車頭,叫道:“別藏著躲著了,醜媳婦終歸要見公婆的,別扭扭捏捏的真把自己當作了小媳婦!”

    柳臨媚道:“和尚,你也會罵人呀,你這不是犯了戒嗎?”

    簡凡道:“這不算罵人,和尚教他們做人的道理,教會他們以後做事幹脆一點。”

    “再說佛也有三分火,現在有一群劫匪要搶劫我們,難道還要跟他們客氣,請他們喝茶?”

    簡凡話音剛落,從倒塌的樹木的兩側走出十幾個人來,為首的那個約四十來歲,臉形又長又瘦,三角眼,咧一口黃牙。

    這不就是那個外號叫做“毒行千”的青武鏢局的鏢師赫連田嗎?怎麼做起剪徑的小毛賊來了。

    赫連田帶著人慢慢向簡凡他們逼近,而馬車後麵,塞北雙雄也趕了上來,老大劉大雄從馬上跳下來,說道:“師父,他們人多,俺們打不過他們,師父和柳大夫快點上馬跑吧,跑回礬山鎮就安全了,俺們兄弟在這攔住他們。”

    簡凡是指揮過火槍隊戰鬥過的人,何況還有左輪槍在手,怎麼會怕這些小毛賊呢?

    他的右手摸在左輪手槍的槍把上,心就鎮定了起來,“急什麼,和尚我很能打,一個人對付十個人都沒有問題,柳大夫比我還厲害,她還打贏過我呢?”

    黃化太說道:“他們都是青武鏢局的鏢師,俺最多能夠對付一個。”

    柳臨媚愁苦道:“奴家是一個弱質女子,怎麼會是一個大男人的對手,奴家認為還是早點跑吧?”

    “跑,你以為你們還跑得了嗎?”毒行千赫連田哈哈大笑幾聲,然後目光狠狠地盯著簡凡,“臭和尚,你害得我們青武鏢局關了門,害得我們丟了飯碗,被官府通緝。這全部都是你這個花和尚幹的好事!”

    “還有,塞北雙雄,我毒行千赫連田今天也饒不了你們。”赫連田用手一指塞北雙雄,手中的鞭子一甩,發出一聲拍的響聲,然後用陰冷的目光看著塞北雙雄。

    簡凡往後麵看了一看,發現有五六個家夥已經截住了後退的路。

    劉大雄把馬韁繩塞到簡凡手上,急道:“師父,快點跑吧,後面才五六個人,他們不一定攔得住,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簡凡搖搖頭,說道:“和尚我是出家人,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現在地獄就在前面,我又怎麼能夠先跑呢?”

    “要不你們帶柳大夫先走,我在這攔住他們。”簡凡說道。

    赫連田哈哈幹笑幾聲,說道:“你們一個也跑不掉的了,為了尋找你這個花和尚,我花費了這麼多的功夫,叫了這麼多幫手過來,怎麼會輕易給你跑掉呢?”

    柳臨媚忽然長身而起,從馬車的車頂上抽出一把短劍出來,輕聲笑道:“奴家雖然是一介女流,但也不是任人割宰之輩,要走也要先教訓他們一下才走。”

    簡凡暗暗吃驚,他從來沒有想過車頂上還藏著一把短劍,更加沒有想到的是,柳臨媚還有這種巾幗英雄的氣概,她一把劍在手,整個人的氣質猛然地一變,變得豔光四射,英姿颯爽。

    柳臨媚用左手的兩隻手指輕輕地撫過劍身,一雙杏花眼忽然如劍一般銳利,她嬌叱道:“想害奴家的大和尚,先要問問奴家手上的寶劍答應不答應!”

    赫連田似乎抓到了簡凡把柄,他用手指著簡凡,喊叫道:“你們都聽到了吧,這娘們都說是她的大和尚了,你這個和尚還不是花和尚是什麼?這下你無從抵賴了吧!”

    “弟兄們,把這個花和尚押回去,求總兵大人替我們申冤。為總鏢頭平反,為小姐平反,這樣我們就能夠過上以往的好日子了。”赫連田說道。

    簡凡沒有好氣地笑道:“赫連田,到現在你還不知道悔改嗎?要殺你們的正是總兵大人,你還要求他為你申冤,如果他承認你是冤枉的,那不等於他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嗎?”

    “赫連田,既然你已經摸清楚了我的底細,你就應該知道,和尚是替十三阿哥做事的,你敢得罪和尚我,就等於得罪十三阿哥,試問你們得罪得起嗎?就連你們後台圖巴海總兵大人也得罪不起。”

    “醒醒吧,赫連田,你隻不過是一個奴才,是一條狗!在總兵大人的手中的一條隨時可以殺來吃肉的狗,和尚還是勸你還是快點遠走高飛的算了。”

    赫連田他看了一下他帶來的這些鏢師,他們的眼神已經露出了遲疑,他們跟赫連田不同,他們有家有業,並沒有被官府通緝,如果讓他們跟比總後還要厲害的十三阿哥作對,他們可沒有這個膽子。

    赫連田臉上變了色,立刻叫道:“要遠走高飛,也要先剮了你這個花和尚再說。”說著赫連田身體一躍,淩空向簡凡的馬車躍過來,身體在半空,手中的鞭子已經像毒蛇一樣吐出口信,向簡凡的脖子卷過來。

    赫連田雖然氣勢如虹,但是簡凡一眼就看出,他不可能一躍就能夠跳到跟前,起碼要分作兩次,等他跳到面前的時候,自己的左輪手槍的槍口已經對準他的腦袋了。

    無論你有多好的武功,都承受不了一顆子彈的衝擊。

    簡凡連忙把槍抽了出來,槍口對準了赫連田,不過柳臨媚同時向前一躍,揮劍斬向赫連田的鞭子。

    赫連田的鞭子如同靈蛇一樣遊動,避過柳臨媚的短劍,人也如同簡凡預料中的一樣,落在馬車前麵幾米遠的地上,跟柳臨媚遊鬥。

    柳臨媚身體非常靈活,短劍舞動如同雪花一樣,非常好看,但是劍劍不離赫連田的要害,不,應該是赫連田的鞭子的要害!她的目的竟然隻為削斷赫連田的鞭子,而赫連田也把鞭子舞得漫天的鞭影,讓柳臨媚的每一劍都擦著鞭子而過。

    另外的十幾個鏢師也圍上來圍觀,自從他們知道簡凡是為十三阿哥做事的之後,心早就不願跟赫連田幹了,現在沒有人發指令進攻簡凡,他們也就難得糊塗一回,於是幹脆湊上前來看熱鬧得了。

    人群中不時地發出一聲喝彩,簡凡心道:這哪是打劫呀,簡直就是胡鬧,這樣打下去,要打到什麼時候?

    簡凡於是對於旁邊的黃化太說道:“黃兄弟,你悄悄地繞過去,想辦法把那棵樹移開,讓我們的馬車可以過去。”

    黃化太皺眉道:“可是那棵樹這麼大,如何移得開?”

    劉大雄罵道:“笨蛋,你不會用馬拉嗎。”

    黃化太恍然大悟道:“是呀,俺怎麼沒有想到呢?”說完就彎著腰趁這些人正在看打鬥,悄悄地走了。

    這時,從後面的路上,“嗒嗒嗒”地跑來一匹俊馬,馬上一個濃眉大眼的大漢,一條粗大的辮子纏在脖子上,這人坐在馬上,也可以看出這人身體魁梧高大,而且孔武有力,驅馬跑來,後面的幾個鏢師竟然攔不住他,一個人還被馬匹撞得飛起來。

    這名大漢在馬上叫道:“大膽毛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搶劫路上的客商,我張一念來也!”

    簡凡不禁樂了,說道:“這邊還沒有分出勝負,這邊打抱不平的又來了,這下更加熱鬧了。”

    張一念來到馬車前麵,看到一個男人欺負一個女子,而一幫男人卻在旁邊圍觀,於是怒氣衝天,大吼一聲叫道:“無恥之徒!竟然欺負一個弱質女流,你們這些大男人,竟然袖手旁觀,真是世風日下,你們還算是男人嗎。”

    眾鏢師說道:“使鞭子那個是我們老大呀!怎麼幫?”

    張一念一聽,哇,這麼多男人欺負一個弱質女子,那還得了!於是大叫一聲,加入了柳臨媚和赫連田的戰團。

    柳臨媚畢竟是女流,而且兵器上不占上風,早就累得夠嗆,見有人幫她,連忙跳出戰團,擺手道:“不行了,奴家要歇一下才跟你們打。”

    張一念雖然空手,但是他的拳法卻大開大闔,打起來虎虎生風,還不時踢上幾腿,一連幾招就把赫連田被逼得連連倒退,鞭子也被張一念扯了過去。

    赫連田氣急敗壞地叫道:“你們還不上?

    不過這些鏢師卻面面相覷,他們家有老有少,雖然沒有了青武鏢局,但是還可以到其它地方謀生,不像赫連田已經被官府通緝,沒有了退路。

    他們之所以來到這找花和尚,只不過聽赫連田說,只要抓到真正的花和尚就能夠還青武鏢局一個清白,還青武鏢局總鏢頭的女兒一個清白,到時青武鏢局可以重新開業,他們就可以重操舊業,在塞外橫著走。

    不過現在看起來並不是那麼一回事,這個花和尚是十三阿哥的人,他們青武鏢局的靠山總兵也不敢得罪。

    這個時候還聽赫連田的話,跟他一起瘋的就是真正的瘋子了。
skymost 發表於 2012-9-15 19:58
橫掃大清的火槍兵 第54章 該來的終歸要來

這群青武鏢局的鏢師,一聽簡凡說明自己是十三阿哥的人之後,這場打劫已經演變成一場鬧劇了。

    這些人平時作威作福,終究是一群欺善怕惡的奴才,他們之所以跟赫連田來找簡凡的麻煩,主要是聽赫連田說,只要捉到簡凡這個真正的花和尚,就能夠重振青武鏢局,再讓他們過上作威作福的生活。

    現在,聽說簡凡的來頭這麼大,他們心就打起了小九九了。

    但是赫連田是不會輕易罷休的,他叫道:“兄弟們,這個和尚如果是十三阿哥的人,我們更加要殺了他,否則讓他回去報告官府,我們更加死無葬身之地。”

    眾人的心思忽然又起了變化,轉向簡凡,眼光露出不善。

    簡凡連連冷笑,“如果我是你們,就把赫連田抓去總兵大人那去領賞,說不定總兵大人看在你們把赫連田捉拿歸案的份上,讓你們當中的一個人做總鏢頭,重開青武鏢局。”

    “反正總兵大人只是想有人替他辦事,至於誰做總鏢頭根本就不重要。”

    “赫連田與總兵大人的小妾有奸情,這件事情已經傳出去,不論此事是真是假,總兵大人都會忌諱,也再也不會啟用他,大家都是男人,難道你們連這一點都不明白嗎?”

    眾鏢師聽了之後又連連點頭,心已經開始鬆動,赫連田連忙叫道:“兄弟們別聽花和尚挑撥離間,壞了我們兄弟的情分。”

    簡凡喝叫道:“赫連田,如果你有兄弟情分,你就不應該騙兄弟來打劫十三阿哥的人!你難道不知道這等同於造反,這是要誅連九族的大罪,赫連田,你說,你這算什麼兄弟情分!”

    赫連田分辨道:“我,我,我…”

    簡凡不會給赫連田再開口的機會,他繼續說道:“我什麼我?赫連田,如果你有兄弟情分,你就應該遠走高飛,而不是陷兄弟於險境,兄弟們都有家有業,怎麼能夠跟你造反?”

    簡凡說到這,向旁邊的各人掃視了一遍,“好在現在大錯還沒有鑄成,各位兄弟,你們難道真的願意跟赫連田一起造反嗎?”

    造反兩個字,一般人想都不敢想,連沾一下邊都不敢,看到造反的人都要遠遠躲開,以免惹禍上身。

    鏢師們急忙搖頭,說道:“大和尚,我們不是造反,你不要胡說八道。”

    “不是造反?你們跟著赫連田幹什麼?你們難道不知道赫連田正在受官府通緝嗎?跟著一個通緝犯擋路搶劫,不是造反是什麼?”

    當中有幾個鏢師已經有所意動了,其中一個身材精裝,年約三十來歲的漢子上前一步,麵對眾鏢師說道:“各位兄弟,這位大和尚說得對,我們都有老有小,沒有必要跟赫連田一起去送死!”

    赫連田吼叫道:“孫家於,你相幹什麼,想造反嗎?”他試圖撲上前去製止孫家於,但是張一念攔在他的面前,像一堵牆似的難以逾越。

    孫家於說道:“弟兄們,赫連田得罪了十三阿哥的人,還與總兵大人的小妾有染,他已經完蛋了,難道我們還要跟著他一起完蛋?大和尚說得對,隻要捉住赫連田送給總兵大人,青武鏢局就能夠重開,我們又可以過好日子了。”

    赫連田一看情況不對,撒腿就跑,孫家於呼叫一聲,帶著眾鏢師追了上去。

    這一場打劫最終以鬧劇收場。

    張一念來到柳臨媚面前,抱拳說道:“在下太倉張一念,請問姑娘如何稱呼?姑娘身手不凡,實在讓張某佩服。”

    張一念年約二十幾歲,人長得英俊不凡,比簡凡還有雄偉三分,讓柳臨媚眼中一亮,杏花眼眯成了一道月牙。

    柳臨媚抱拳回禮道:“奴家姓柳,剛才多謝張兄出手相助,不像某些人,袖手旁觀!”

    柳臨媚說著回頭看了簡凡一眼,哼了一聲。

    張一念又問道“姓柳,是夫姓還是自家的姓?”

    柳臨媚怒目道:“奴家尚未許配於人,何來的夫姓?”

    張一念心中暗暗歡喜,連忙道歉,“張某一時失言,請柳姑娘不要見怪才好。”

    柳臨媚哼了一聲,轉頭見到簡凡笑吟吟的看著她,心產生了一把無名火的火,她伸手搶過劉大雄手中的韁繩,翻身上馬,對張一念說道:“張兄是不是去北京?奴家剛好也是,不如咱們一起同行,路上有一個伴也好。”

    張一念連忙跳上馬背,說道:“固所願不敢請爾,有柳姑娘一路同行,路途一定增光不少。”

    張一念和柳臨媚驅馬並排而行,劉大雄趕著馬車跟上,劉大雄說道:“師父,這個張一念似乎對於柳大夫有意思,師父要不要教訓一下他?”

    簡凡說道:“大雄,你要記住,我只是一名和尚,而柳大夫隻是我的一個普通的朋友,她有權力跟任何人交往。”

    不過當他看到柳臨媚和張一念兩騎的距離走得越來越近的時候,他又改口說道:“不過作為朋友,為了避免她受人欺騙,我們做一些工作,探一探這個張一念的底細也是應該的。”

    劉大雄問道:“怎麼探呢,師父?”

    簡凡說道:“先讓化太跟緊了,先聽聽他都說了一些什麼。”

    黃花太這時已經清理幹淨路上的樹木障礙了,他騎馬跟在馬車的左邊。聽到簡凡的話,黃化太加快了馬,嗒嗒嗒地追上張一念和柳臨媚兩人,做了兩人的大燈泡。

    來到一個叫做安家莊的地方,太陽已經差不多落下山去了,於是找了一間客棧休息。

    張一念和柳臨媚走得越來越密,黃化太多次向簡凡密報,其中包括張一念的一言一行,不過從這些報告當中可以看出,張一念雖然對柳臨媚有意思,但是對柳臨媚還是彬彬有禮的。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

    不過,塞北雙雄卻是義憤填膺,心道,就算師父對柳大夫不感興趣,也輪不到張一念這個後來之人。

    簡凡為此付之一笑,他雖然不是和尚,但是他對柳臨媚也沒有感情上的瓜葛,柳臨媚只是他的合作夥伴,除此之外就是朋友。

    作為朋友,如果柳臨媚這個老姑娘找到自己的意中人,簡凡隻會為她高興。

    張一念一心討好柳臨媚,簡凡跟他只是見過幾次面,打過幾次招呼,見面互相微笑點一下頭,並沒有多少交流,

    不過據簡凡的觀察,覺得張一念這人為人也不錯,外表雖然有一些粗獷,但是內心卻非常細膩,應對非常得體。當然,如果他的頭上沒有那條大辮子就更加完美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正常上路,這已經是京城的範圍,周圍到處是良田,村莊也密集起來,馬路上人的活動也相應地多了起來,路上時時有馬車迎麵而過。

    簡凡一路向東,看到前麵翻騰著的紫紅的朝霞,半掩在白楊樹的馬路後麵,向著蘇醒的大地投射出萬紫千紅的光芒。太陽升起來之後,把火一樣的紅光傾瀉到樹木、田野和整個大地上。

    從前面忽然有一騎飛快而來,簡凡的馬車旁邊掠過,過了一會兒之後,這一騎又折了回來,向前方絕塵而去。

    在前面的張一念和柳臨媚的馬速停了下來,張一念對簡凡說道:“大和尚,你是否得罪了什麼人?”

    簡凡問道:“一念,為何如此發問?”

    張一念說道:“剛才的那一騎有蹊蹺,依在下看來,這是劫路的匪徒在探路,剛才這路上還有很多人來來往往,可是這一下子就變得清靜起來,只剩下我們這一行人了。這是因為匪徒在兩頭安排了人,把閑雜人等截住了。”

    簡凡皺眉頭道:“除了昨天的赫連田,和尚我的確想不出還得罪過什麼人,難道那些鏢師又去而複返,但是這已近京師,他們就不怕官府捉拿?”

    柳臨媚說道:“和尚,你不是說一個人能打十個的嗎?那怕什麼?照向前走就是了,十幾個人,咱們還不手到擒來?”

    簡凡道:“十個未免太過誇張,但是五六個還是可以的。”簡凡的左輪槍的彈巢一共有6個子彈,所以這樣說,如果能夠讓他有時間換子彈,把十幾人幹掉也有可能。

    張一念說道:“在下對付七八個也不成問題。”

    柳臨媚說道:“他們也就十七八個人。和尚負責六人,張兄負責八個,剩下的由奴家和這兩頭笨熊解決。”

    張一念說道:“事到如今只能夠這樣了,這是馬路,我想他們的人應該不多,他們封路不會太欠,隻要我們堅持一下,他們自然會退走。”

    簡凡笑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在這休息一下,看看他們怎麼辦?”

    張一念伸出大手指,哈哈笑道:“大和尚果然高明!”

    一行人地休息,過了半個時辰,從前方飛奔來三騎,簡凡和張一念相視一笑,齊齊站了起來。

    這三騎在他們前面約三十來米的地方勒住了馬,馬上的騎士一躍而下,並且掀去頭上的鬥篷。

    領頭的是一個神情威嚴的老頭,一副古銅色的臉孔上,鑲著一雙亮光閃閃的眼睛,尖尖的下巴上飄拂著一部蒼白的絡腮大胡須。高高的個子,寬寬的肩膀。

    站在老頭身後的兩個人中,其中一個竟然是毒行千赫連田,以及那位縱子行凶的美豔少婦,承德府總兵圖巴海的小妾。
skymost 發表於 2012-9-15 20:05
橫掃大清的火槍兵 第55章 能連發六次的火銃

三人來勢洶洶,但是簡凡那邊也不示弱,張一念和柳臨媚向前幾步,擋在簡凡的前麵,塞北雙雄護住簡凡的左右。

    看到只有三個人,簡凡心就定了許多。他的左輪槍有六顆子彈,不用換子彈就可以一下子把他們全部幹掉。

    簡凡高聲叫道:“毒千!你果然與圖巴海的小妾有奸情!”

    白須老者發出一陣哈哈長笑,聲音象洪鍾一樣的響亮,“花和尚,在老夫面前,你還敢如此放肆!”

    塞北雙雄劉大雄向簡凡說道:“這個老頭叫做宮甘群,是青武鏢局的總鏢頭,一身功夫非常了得,後面的那個是他的女兒宮瑗嫻,嫁給滿人總兵圖巴海作小妾,青武鏢局就是憑著宮群甘的武功和圖巴海的勢力,在塞外橫行霸道。現在青武鏢局被官府封了,宮瑗嫻被總兵休了,毒行千赫連田又被通緝,估計他們是來報仇的。”

    簡凡笑道:“一個老頭,半截身子已經進了黃土,怕他幹什麼?如果他知趣的就快點走開,否則這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簡凡提高了聲音叫道:“宮甘群,和尚我看在你一把年紀的份上,勸你還是早點跑路,免得在這丟了性命。”

    宮甘群再次爆發一聲長笑,笑了一陣卻忽然嘎然而止,冷森森地說道:“花和尚,老夫今天要拆了你的骨頭,吃了你的肉!”

    簡凡笑道:“宮老頭,雖然和尚天天吃齋,但卻不是唐僧,吃了我你也不會長生不老,如果你牙齒酸得厲害,建議你咬一口旁邊大樹上的樹皮,磨一下你的一口老牙!”

    黃化太奇怪地問道:“師父,為什麼這個老頭要咬樹皮磨牙呀?”

    劉大雄道:“兄弟你真笨呀,你就沒聽說過老鼠磨牙嗎?師父是在咒這個宮老頭是老鼠呀,不過這個宮老頭下巴尖尖,看起來的確像一隻老掉皮的老鼠,師父的觀察力還是蠻厲害的。”

    簡凡連連說罪過,阿彌陀佛,“兩位,你們誤解和尚的意思了,和尚隻是勸這個宮老鼠,啊,不!是宮老施主去吃齋,對,是吃齋,難道樹皮不是齋的嗎?”

    塞北雙雄連忙點頭道:“齋的,樹皮當然是齋的了!”

    宮甘群連連冷笑,也不再說話,身形一閃,向簡凡欺身而進。

    柳臨媚嬌叱一聲,揮動著短劍迎了上去,宮甘群冷笑一聲,“小女娃,你是想找死!”

    柳臨媚一劍刺出,劍尖直指宮甘群的腹部,宮甘群身形一晃,左掌在柳臨媚的劍身上輕輕一拍,把柳臨媚的短劍輕輕地彈開,右掌變掌為爪子,如同鋼爪一樣,向柳臨媚咽喉處抓來。

    柳臨媚暗暗一驚,只覺得宮甘群的速度非常的快,一瞬間宮甘群的利爪已經到了她嬌嫩柔軟的咽喉,她竟然無法躲避。

    宮甘群指甲幽黑鋒利,如同老鷹的利爪一樣,帶著一陣冷風。柳臨媚避無可避,隻有眼瞪瞪地等死的份。

    這時,張一念一拳向宮甘群打來,帶著雷霆萬鈞的力量,宮甘群小聲地“咦”了一聲,伸向柳臨媚的右手收了回來,同時變爪為拳頭,一拳頭向張一念打了過去。

    宮甘群的拳頭後發先到,閃電一般向張一念咽喉處打來,如果被他擊中,只怕馬上會喪命。

    張一念大駭,身體急速扭動,躲過喉嚨的要害,宮甘群的一拳,重重地擊在張一念的左肩上,強大的力量把張一念打得飛了起來。

    同時,宮甘群的左手並沒有停止,擊飛張一念的同時,宮甘群的左手也在柳臨媚的右肩上拍了一掌,柳臨媚倒飛了回去。

    簡凡上前一步,接住柳臨媚,但是強大的衝擊力把簡凡也衝後退了十幾步,直退到馬車前面才止住退勢。

    張一念被宮甘群一拳打得飛起,飛出公路,摔倒在路邊的小溝,黃化太急忙撲過去搶救。

    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之間。

    簡凡把柳臨媚放在地上,他的手已經抽出了左輪手槍,打開保險,對準了宮甘群。

    柳臨媚慘然笑道:“和尚,後悔當初沒有練我爹給你的武功秘籍了吧,不過就算你練習了也沒有用,今天碰上紮手的人物了!”

    簡凡眼睛盯著前方的宮甘群,微笑道:“沒事,接下來就看我的了!”同時又對劉大雄道:“大雄,你照看一下柳大夫。”

    簡凡向前走了兩步,宮甘群就站在十幾米外,眯著一雙冷酷的眼睛,說道:“今天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簡凡一眼不眨,用左輪手槍指著宮甘群冷冷地說道:“你很厲害,只可惜你生錯了年代,碰到了我,而且你的廢話也太多,你本來應該一股作氣,讓我沒有機會拔槍才對。”

    宮甘群又爆出一陣冷笑,說道:“你以為老夫會怕了你的火銃嗎,你的火銃只隻能夠打一下,老夫敢保證,你絕對打不到老夫,而且就算給你打中老夫,老夫的女兒和徒弟也會撕碎了你。“

    簡凡鎮定地說道:“我的火銃雖然只能夠打一次,但是問題是,誰敢先來?宮老頭,你敢嗎?”

    宮甘群怔了一下,雖然他的武功厲害,但是卻沒有十足的把握避開火銃。心不禁猶豫起來。眯著眼睛盯住簡凡,射出毒蛇一樣的目光。

    簡凡的嘴角掛著一絲譏諷的冷笑,他的外表雖然鎮靜,但是心還是有一點七上八下,這個宮甘群的武功顛覆了他的認知,他的速度太快,在這十幾米的距離內,他沒有十成的把握擊中宮甘群。

    “師父,讓弟子殺了他。”赫連田在後面叫道,並且越過宮甘群向簡凡撲了過來。

    簡凡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板機,“呯”的一聲大響,赫連田的腹部出現一個血洞,赫連田用手一摸,手上滿是鮮血。

    槍聲一響,宮甘群立刻動了,他高大的身影向簡凡撲了過去。

    簡凡的槍口迅速對準了宮甘群並幾乎同時扣動了板機,宮甘群一時懷著高度的警惕,“呯”的一聲響之後,見到簡凡的槍口火光一閃,知道不妙,在行進之中,強行扭動著身體。

    熾熱的子彈從宮甘群身邊掠過,帶走了他的一片衣角,宮甘群還感覺到了腰間一片熱辣辣的,似乎受了傷。

    但是,火銃已經連續打出了兩發子彈,宮甘群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的火銃還能夠一下子連發三次的。

    “下面就是你的死期!”宮甘群冒出這樣的想法,他的眼角掃過的地方,看到赫連田舉著沾滿著鮮血的雙手在眼前看了一下,張大了一張口,帶著不可思議的神色,然後撲倒在地上。

    宮甘群伸出葵扇一般的手掌,帶著一股淩厲的氣勢向簡凡拍了過來。

    簡凡連連扣動板機,“呯”的一聲,宮甘群的巴掌穿了一個洞,子彈穿過掌心之後,鑽入宮甘群的肩膀。

    “原來火銃真的可以連發三次!”宮甘群心閃過這樣的念頭,接著就傳來一陣陣的劇痛。同時由於被子彈衝撞了一下,身體的速度明顯降低不少。

    第二聲“呯”的聲音緊隨著響起,宮甘群再也躲不過,子彈射入他的胸部,噴射出一股血箭。

    “原來火銃還可以連發四次!”宮甘群倒地的一那,心這樣想。

    這時,宮瑗嫻也衝了過來,對簡凡也是一掌,簡凡來不及掉轉槍口,只好順勢刁住宮瑗嫻的手,一個背摔把她重重地摔在地上。

    宮瑗嫻畢竟是一個女流,而簡凡也不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劉大雄立刻撲了上去把她緊緊地按住。

    簡凡提著左輪槍,槍口對準宮甘群,小心翼翼地走到宮甘群的身邊,看到宮甘群胸口正在大量地冒血,身體已經開始在抽搐,但是簡凡還是不敢放下手槍。

    宮甘群已經處於彌留之際,他用最後的虛弱的語氣問簡凡道:“你的火銃能夠連發幾次?”

    簡凡看到他似乎非常渴望知道答案的眼神,心中到底還是不忍心,小聲地回答道:“六次!”

    “原來還有兩次,老夫無論如何也避不過…”說完之後,如釋重負一歎了一口氣,然後閉上了眼睛。

    張一念一拐一拐地走起來,問道:“死了?”

    “是的,死了!”簡凡說道。
skymost 發表於 2012-9-15 20:12
橫掃大清的火槍兵 第56章 這是萬萬不可的

智化寺位於北京紫禁城以東的祿米倉旁邊,原來是明初司禮監太監王振的家廟,於1443年仿唐宋“伽藍七堂”規製而建。寺內立有王振的“旌忠祠”,塑像祭祀。

    智化寺建成以來,寺中香火一直很鼎盛,每天從辰時開始,信男善女來來往往,非常熱鬧。

    康熙四十六年八月的一天早晨,智化寺的和尚們剛剛做完早課,知客僧慧果打開了寺門,就看到在寺門外一個年輕秀氣的公子在寺前著急地走來走去。

    這個公子非常年輕,中等身材唇紅齒白,頭上帶著一頂瓜皮小帽長衫短褂,腰掛著一塊非常精致的玉佩。

    在這位公子的後麵的十幾米處,站著一個慈眉善目的老頭,時時緊張地盯著這位年輕的公子。

    慧果一見,合掌行了一個佛禮,叫了一聲:“阿彌陀佛,李公子早!”

    這名叫做李公子的上前一步拉住慧果的手臂,緊張地說道:“慧果師父,本燈大師到了嗎?”

    慧果再次行禮,道:“阿彌陀佛,李公子,貧僧已經說過多少遍了,本寺沒有叫做本燈的僧人,至於掛單的僧人當中也沒有叫做本燈的。”

    “如果本燈大師來到本寺,貧僧一定馬上派人前去通知李公子的。”

    一個月前,這位姓李的公子就來到智化寺來,問慧果有沒有一個叫做本燈的雲遊和尚。

    從此之後,這個李公子每天都要來問一次,有時一直等到天晚才走。

    知客僧的都是一些口齒伶俐,待人極其有耐性的人,但是這個李公子已經一連來了幾天,天天都這樣拉住手臂問,慧果也有一點不耐煩了。

    “最近怎麼這麼多人來問有沒有本燈大師呀?”慧果嘀咕道。“一個雲遊的和尚,誰知道他什麼時候來京城,就算來了,京城這麼多寺院,也不一定會來智化寺掛單!”

    李公子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一旁的老家人勸解道:“小姐,我們明天再來吧!”

    這人是女扮男裝的李雲汐,今年十六歲,因為他的父親身患重病,藥石無效,一個多月前,她父親收到一封好友的來信,說是他碰到一位叫做本燈的和尚,治好了他本來必死的病。

    這個人就是吉盛堂的大掌櫃王相卿,原來王相卿病好轉之後,心就留了一個神,他一方面寫信推薦簡凡到智化寺,一方面又寫了一封信,快馬通知他的好友,李雲汐的父親,讓他到智化寺求簡凡給他治病。

    王大掌櫃做的這些,都是為了李雲汐父親的病,其用心也算是良苦了。

    這些內情,簡凡是不知道的。

    李雲汐搖搖頭,對福伯道:“還是再等一下吧!也許本燈大師等一下就來了。”

    說著她掃抬頭向智化寺的路口處望了一眼,忽然臉上露出驚喜,一張清秀的臉蛋如同鮮花一樣綻放出異彩。

    “福伯,你看會不會是就是本燈大師呢?”李雲汐一指路口,只見一個和尚匆匆忙忙地向智化寺走來。

    福伯走過去問了一下,李雲汐見到那個和尚連連搖頭,也就知道這人不是本燈大師了。

    福伯走過來,對著李雲汐搖搖頭,並且勸解道:“小姐,別泄氣,按照估算,本燈大師也差不多到了。”

    李雲汐道:“福伯說的對,今天起碼等到了一個和尚,比起前幾日,也總算有一點進步。”

    福伯說道:“小姐能夠如此想,老奴也就放心了。”

    等到下午,李雲汐在福伯在勸說之下,坐著馬車離開了智化寺,出了內城,在馬車上,李雲汐見到一個年輕的和尚迎面向內城的城門走來。

    只見這和尚約有二十來歲,身材高大,方臉大耳,面目和善,他身上表現出來的穩重氣質和他的年紀極不相稱。李雲汐不禁多看了幾眼。

    這和尚倒是越看越耐看,李雲汐心不由自主地想到,一時臉上紅霞亂飛。

    不過這個和尚太過年輕,他不可能是那個醫術高明的本燈大師。

    事實上,這人就是李雲汐要找的本燈大師,也就是簡凡,他帶著塞北雙雄以及受傷的柳臨媚和張一念剛剛從磯山來到北京。

    柳家莊的基業主要在塞外,在北京柳臨媚隻能夠住在客棧,好在她和張一念的傷勢都不重,因而兩人已經在客棧住下。

    但是簡凡自己就有一點麻煩了,他現在是一個和尚,在京城就必須要循規蹈矩,必須到寺廟去掛單。

    清政府對於僧侶的管理還是非常嚴格的,特別是在京城里,簡凡要住客棧或者民居,除非還俗,裝一個假辮子。

    這是簡凡不可以忍受的。

    簡凡身上有王相卿大掌櫃給智化寺主持宗果大師的一封推薦信,而且當初麻姑也和他約定到智化寺相會。

    李雲汐與簡凡擦身而過。

    簡凡帶著塞北雙雄來到內城的城門,守城的八旗兵卻不讓他們進去,為首的一個把總問道:“和尚是哪間寺廟的?有沒有度牒,你不知道內城不允許漢人隨便行走嗎?”

    簡凡這時才記起,滿清入關之後,將在北京內城的漢人百姓全部趕出去,讓滿人居住在內城,漢人無論是官或民都不能進入內城。

    劉大雄指著進進出出的人說道:“為什麼他們可以進出?”

    把總說道:“因為他們是本地的商販。”說著把眼一瞪,罵道:“要你多管閑事!再不走開,把你們抓起來丟到牢房去。”

    北京內城的滿、蒙、漢軍旗人不事生產和經營,其衣食住用各方面生活需要,仍然還需要通過漢族商販的經濟活動來滿足。因而在內城也有一些漢人開的店鋪,另外,外城的商販也可以進入內城做生意。

    當然這些人都不包括像簡凡這一僧兩俗,背著包袱滿面風塵的外地人。

    三人隻好轉身走開,黃化太說道:“師父,今晚俺潛進城去,將師父的信給智化寺的宗果大師看了,讓他給師父辦一張度牒,明天師父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進去了。”

    簡凡卻直搖頭,說道:“不用了,我們不要去智化寺了,智化寺在內城,內城不是我可以呆的地方,呆久了我會發瘋的。”

    在大清朝,所有的漢人都是奴才,卑躬屈膝地活著。在周圍全部是滿人的世界,漢人更加是豬狗不如,而簡凡還沒有打算過這種卑躬屈膝的生活。

    劉大雄說道:“幹脆不要做和尚了,師父還俗帶領我們兄弟一起在京城闖出一片天地來。”

    不做和尚還能做什麼?難道要留辮子、自稱奴才?

    簡凡笑道:“一點小小挫折而已,還俗兩字以後休要再提。”

    李雲汐走了不遠,又忽然福伯讓調轉馬車,向內城趕去,李雲汐說道:“福伯,我覺得剛才見到的那個年輕和尚就是本燈大師。”

    “小姐,您不是說他太過年輕,不可能是本燈大師嗎?”福伯說道。

    李雲汐道,“他雖然很年輕,但是卻很有得道高僧的氣度,而且他正在進內城。”

    也不知道是鬼使神差,總之跟那個和尚見過一麵之後,李雲汐的腦袋總是這和尚的影像,揮之不去,接著心就想,莫非他就本燈大師?這個念頭一起,在她腦海就揮之不去了。

    馬車來到內城城門,但是眼前看到的景像又讓李雲汐大為失望。

    只見到一個打扮得體的小丫環小姑娘拉著剛才見到的那個俊俏和尚的手臂,又叫又跳。

    這個丫頭雖然有一點野氣,但從穿著上來看卻是有錢人家的丫環,她正在拉著和尚嬌聲說道:“師父,俺好想你喔!”

    而那個和尚卻臉露微笑,“我也是,我也想你們。”

    在那個丫環的旁邊也同樣有一個女子,穿著素雅,性情嫻靜,臉露微笑地看著和尚。

    李雲汐對福伯說道:“福伯,回去吧,他不可能是法燈大師,法燈大師是得道高僧,怎麼會跟這些嬌豔的女子扯在一起呢?”

    這兩個女子正是桃花和麻姑,麻姑是十公主的奴才,她當然知道簡凡的行蹤,她正是知道簡凡今天會回京城,又知道簡凡會去智化寺,所以帶著桃花一起在城門等候。

    麻姑說道:“和尚,我已經跟智化寺的住持商量過,只要你一回京,就可以到智化寺暫住,直到你還俗。”

    劉大雄忿然道:“可是,守城的士兵不讓俺們進去!”

    麻姑笑道:“我差點忘記了,內城是不讓漢人隨便行走的,不過沒有關係,只要我去說一聲就行了,等和尚還了俗,可以入了旗籍,這樣就可以在內城隨意走動了。”

    還俗,讓我拖一條大辮子,大聲自稱自己為奴才?還要入了旗籍?這是萬萬不可的。

    簡凡笑道:“麻姑,所謂入鄉隨俗,和尚也不例外,何必去破這個規矩呢,和尚不是旗人當然不能夠入內城了,在外面找一個寺廟先住下吧。”

    內城面沆瀣一氣,就是請我進去住我也不要,簡凡心想。
skymost 發表於 2012-9-15 20:20
橫掃大清的火槍兵 第57章 醒覺和尚

麻姑說道:“可是十姑娘和十三爺已經為你準備好了。”

    簡凡說道:“和尚也是遵從相關的規定而已,十公主和十三阿哥不會介意的,說不定還會讚和尚識大體。”

    麻姑問道:“你既然已經知道他們的身份,你就應該聽從兩位主子的安排。”

    主子?和尚是出家人,好像不是他們的奴才吧。

    “就這樣決定吧。”簡凡說道,“和尚我想找一個沒有什麼和尚,或者是荒廢了的寺廟。麻姑可以帶我們去嗎?”

    麻姑說道:“西城的普濟寺,以前叫做聖安寺或者柳湖寺,香火不盛,只有一個主持方丈和一個小沙彌,我帶你們三個去那。”

    簡凡三人來到西城的普濟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麻姑和桃花打發回去。

    三人走進有一點破敗的寺門,就看到一個十六七歲的小沙彌從裡面跑了出來,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僧袍。

    小沙彌在簡凡面前雙掌合十詢問道:“這位師兄和兩位施主可是要進香?”

    簡凡微笑道:“師兄我是來掛單的,這兩位也一樣,我們要借宿一段時間,你們這有客房嗎?”

    小沙彌一百個願意,但是卻為難地說道:“可是,敝寺破敗不堪,實在難以接待三位。”

    簡凡說道:“沒有關係,只要這有房子就好,其它的東西我們自己會添置,我們不會白吃白住你們的。”

    簡凡又掏出一錠銀子塞入小沙彌的手中,“去買一點東西,給師兄我準備晚飯吧。”

    小沙彌已經好久沒有見過銀子了,接過銀子就往外面跑。簡凡在後面追問道:“小和尚,你叫什麼法號。”

    “小僧叫做悟覺,師兄可自行在殿休息一下,小僧去去就回!”

    “悟覺?”簡凡口中念著,跟塞北雙雄走上二十多級的青石台階,來到一座雄偉的大殿麵前。

    這座大殿雖然年久失修,門窗破敗,但是基本的構造還在,大門上麵掛著一幅橫匾,依稀可以看出“天王殿”這三個大字。

    天王殿麵已經布滿了蜘蛛網和灰塵,殿內正中供奉的彌勒塑像以及左右供奉著四大天王塑像的油漆都已經脫落了。

    穿過天王殿,來到一個充滿雜草的中庭,可以看到前麵還有一座宮殿,這是大雄寶殿。

    走到大雄寶殿門前,從裡面跑出一個穿著一身破爛灰色僧衣,留著長長胡子的老和尚。

    老和尚長得高高瘦瘦的,雙眼混濁,灰白的胡子似乎被燈火燒掉一半,形象非常邋遢,沒有一點得道高僧的模樣。

    和尚伸出枯槁的雙手,合掌說道:“阿彌陀佛,考納是本寺的主持了塵,這位同門和兩位施主可是要在這長住?”

    看到了塵這種邋遢模樣,簡凡就知道他不會打理自己;再看寺廟如此破敗、人丁不旺,說明他們不善經營;還有一開口就問人家是不是長住,顯然是囊中羞澀、缺錢開飯;再加上剛才小沙彌看到銀子時的眼神,就足夠判斷這個寺廟已經陷入非常嚴重的經濟危機,甚至無以為繼了。

    簡凡回了一個佛禮,微笑地說道:“不借,大師,我們正想在這住一段時間,不知大師要收多少銀子?”

    了塵大師是真正的出家人,出家人不能夠像做生意一樣討價還價,更加不能夠動不動就收銀子。

    可是如果不收銀子的話,寺中也確實無法維持下去了。

    了塵左右為難之下,忽然拂袖說道:“哎呀,這事老納不管了,你們去問悟覺去吧,只要你們吃齋飯的時候叫上老納就行了。”說完兩手往身後一靠,往後殿去了。

    這其實等於同意了,簡凡和塞北雙雄互相望了一眼,哈哈笑了起來,劉大雄說道:“師父,幹脆由你老人家做了這的主持,然後請人清理一下這,就作為我們在京城落腳的地方吧。”

    黃化太也慫恿道:“不錯,師父理應如此。”

    簡凡並沒有拒絕,只是說:“不急,看看情況再說。”

    普濟寺以大雄寶殿為中心,前有天王殿,後有後殿,左右有東配殿和西配殿,各殿之間還有一些庭院,以及一個瑞象亭。

    了塵和悟覺兩師徒住在後殿,而東配殿和西配殿的建築結構還算完好,起碼屋頂還沒有漏水,簡凡打算將這兩個配殿修茸一番,然後自己住東配殿,讓塞北雙雄住西配殿。

    劉大雄不解地問道:“師父,東配殿有五六間房子,你住得了這麼多嗎?”

    “不多了,我要將它們重新布置一下,客廳、臥房要寬大一點,窗戶也要擴大以利於通風,這樣夏天的時候就不會太過炎熱,同時我還要有廚房、茅房、淋浴房、書房。算起來這麵積還是勉強夠用吧。”

    塞北雙雄感歎道:“師父真會享受。我等自歎不如!”

    “這是最基本的生活要求。”簡凡說道:“一個人對自己有要求才會有進步,才會積極向上,努力工作。”

    第二天一早,悟覺帶著一個工頭一樣的人前來找簡凡,簡凡昨晚睡在一張門板上,除了被蚊子咬得滿頭是包之外,他還睡得全身腰酸背痛。一早就起了床就在門前院子的水井中打水衝了一個澡,又洗漱了一遍。

    悟覺對簡凡介紹道:“師兄,這位是祁占泰師傅,祁師傅,這是本燈師兄。”

    祁占泰是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滿額的皺紋,一雙手布滿老繭,身上挎著一個包,包裝尺子等工具,他向簡凡作了一個揖,“師父要修茸寺廟?不是我老祁頭吹牛,在京城,誰不知道我老祁頭手藝好,我手下的工人個個都一個頂倆,一年內將整個普濟寺重新翻新一下絕對沒有問題。”

    將普濟寺重新翻修?別開玩笑了。

    簡凡笑道:“翻新整個普濟寺是一定的,但不是現在,現在貧僧我隻想修一下東配殿和西配殿。”

    簡凡看了一眼旁邊的悟覺,補充道:“另外還有後殿。”

    悟覺急忙搖頭道:“師兄,後殿就不用修整了,師兄將多餘的錢用來修茸一下天王殿,讓香客可以來進香還好。”

    悟覺還算有一點經濟頭腦,知道錢要用在能夠生錢的地方。

    簡凡說道:“悟覺師弟說得對,就按師弟說的辦,師兄還有一點銀子,修茸一下天王殿,讓寺廟重新迎接香客不是問題。”

    天王殿也不是很破敗,修補一下,應該不用花很多錢,他現在身上還有五百多兩銀子,應該夠用。

    簡凡把老祁頭領進東配殿,指著屋頂說道:“這個屋頂要重新收拾一遍,多放幾塊透光的玻璃瓦。”

    老祁頭連連點頭,“地板要全部鋪上大階磚,牆可以不用抹石灰,但是全部要打抹一遍,光滑一點就行,窗戶要擴大,裝上鐵條,裝上紗窗防止外面的蚊子進來。”

    “另外裡面的房間也要重新規劃一下,我可以畫一張分布平面圖給你。”

    老祁頭從挎包掏出一張紙,然後又掏出一個小竹筒,拔掉上面的木塞,小竹筒麵裝的是一些棉花衝上一點墨水,老祁頭又拿出一根小木條,在小竹筒醮了一下墨水遞給簡凡。

    這是中國古代做木工的人用來劃線的工具,簡凡接過小木條,在紙上劃了起來,這條小木條是用軟木做成的,畫起來很柔順,隻是畫一下又要再次醮一下墨水。

    簡凡一邊畫一邊說道:“這是客廳,這是臥房,這是書房、沐浴房、茅房、廚房。”

    老祁頭連連點頭:“就按師父的意思辦。”

    簡凡又帶著老祁頭走到外面,“我想在這個地方建立一個水塔,將水蓄於塔頂,然後用水管引到茅房。”

    老祁頭問道:“師父,建一個水塔容易,但是引水的水管就有一點難,而且這水引致茅房去做什麼?”

    當然是做抽水馬桶,在大清朝如廁的地方隻有一個木桶,忍受臭味的同時又要忍受蚊子的叮咬,簡凡早就受不了了。

    抽水馬桶可以用陶瓷燒製,在清朝的陶瓷燒製水平已經非常高,燒出抽水馬桶不是問題。

    只是引水的管子的確有一點難度,不過就算沒有引水管道,在旁邊放一個裝水的木桶用人工衝水也好過那種茅廁。

    簡凡說道:“有難度的先把它放下。”接著又叫老祁頭拿出一張紙,在地上畫出了化糞池、排水管、抽水馬桶的樣式。

    詳細解釋說明一陣之後,老祁頭回去準備開工。

    主持了塵大師慢悠悠地走過來,問道:“本燈,看來你是打算在這長住了?”

    簡凡微笑著行了一個禮,“正是,大師有何見教!”

    了塵說道:“官府對於僧尼管理甚嚴,特別是在京城,你要在這長住,最好拜老納為師,到僧錄司登記,領取度牒,而且要受清規戒律的約束。”

    簡凡隻想有一個安身之所,拜誰為師根本不重要,於是點頭道:“就按大師所言。”

    了塵拂了一下被燒掉半邊的胡須,心為得到這樣的一個徒弟非常欣慰,手有錢,人才又好,看起來又順眼,最重要的是對師傅非常恭敬,這樣的徒弟上哪找呀。

    了塵覺得這輩子沒有白活了,“拜師之後,你就要負責起寺俗務,比如說柴米油鹽,老納的一日三頓齋飯,包括寺廟的修整等等,你都要負責起來。”

    簡凡心想,看來了塵收自己為徒的主要原因,還是為了錢,不過自己又何嚐不在利用普濟寺掩飾自己身份呢,這只是互相利用罷了。

    簡凡一一答應了,了塵又說:“不過,老納的徒弟輩都是覺字輩,你的本燈的法號就要改了,老納就賜你一個法號叫做‘醒覺’吧!”

    了塵又對塞北雙雄說道:“兩位施主,如果也想出家的話,老納也可以將你們收於門下。”

    劉大雄直搖頭,說道:“俺還沒有娶老婆,還沒有後代,俺暫時不考慮。”

    黃化太說道:“俺一想到要在頭頂上燙幾個疤就害怕,就免了吧。”

    簡凡說道:“師父,徒弟也非常怕疼,可不可以不用燒那個疤?”

    了塵看了一眼簡凡,心暗暗念了一句阿彌陀佛,眼前個人方臉大耳,極有佛相,但是卻沒有一點佛緣,他雖然極力裝著一副出家人的形象,但是瞞得了別人,又怎麼能夠瞞得過本大師的法眼呢。

    只不過你手上有銀子,人又長得順眼,老納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事實上,很多寺廟都有負責俗務的和尚,這些和尚管理寺廟的廟產、田地,甚至做生意,否則這麼大的寺廟,靠香火錢怎麼維持得過來。這些和尚雖然慧根不高,但卻是寺廟不可缺少的“人才”。

    了塵叫了一聲佛號,“只要心中有佛,受不受戒都在其次了,醒覺,普濟寺的興盛就落在你的肩上了。”

    不過拜師的儀式還是不能夠免的,在破敗的大雄寶殿,釋迦牟尼佛的佛像麵前,舉行了一個拜師禮節,從此,簡凡就由本燈變成了醒覺,是了塵大師的弟子,小沙彌悟覺的師兄。
skymost 發表於 2012-9-15 20:28
橫掃大清的火槍兵 第58章 我是舊時代的活雷鋒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的時間,簡凡指揮著工人修整他的住所,當然同時也修整其它的地方,包括塞北雙雄住的西殿和天王殿。

    除此之外,簡凡還要到他的香皂作坊指點工作。

    麻姑和桃花之前已經租了一座房子,用於製造香皂的材料和各種工具也已經準備齊全,簡凡到來之後,就開始大量生產香皂了。

    簡凡不知道的是,在外面,李雲汐找他似乎要找得瘋了。

    當天下午李雲汐見簡凡在內城門口挑逗一名俏麗的丫環,以為簡凡是一個花和尚,光天化日之下與丫環調戲,但是回去之後一想,又覺得很正常。

    本燈大師長得俊俏,而且還很有風度,那個丫環對他仰慕也不能夠怪大師,何況大師也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行為。

    李雲汐又趕到智化寺,她沒有見到簡凡,之後她讓福伯去仔細問了守城門的官兵,才知道那天簡凡並沒有進內城。

    既然沒有進內城,那麼本燈法師就有可能在外城的寺廟,於是李雲汐讓家人到各個寺廟打聽,但是都沒有本燈法師的下落。

    這天,李雲汐和福伯親自去西城的蓮花寺和法源寺找了一遍,沒有結果,於是由福伯架著馬車,繼續向寶應寺趕去。

    由於兩間寺廟都沒有找到要找的人,李雲汐未免有一點消沉,福伯安慰說道:“小姐不用憂慮,老奴已經吩咐家人到各寺廟去詢問,隻要本燈大師來到京城,就一定找得到。”

    李雲汐黯然道:“父親最近咳嗽得越來越厲害了,他的病越來越重,我實在不忍心他這樣痛苦下去,希望早日找到本燈大師,求得靈藥,治好父親的病。”

    福伯心想,老爺的病不是那麼容易治好的,這個病連宮的太醫都無能為力,那個年輕的本燈和尚就更加不用說了。

    但是小姐一番孝心,福伯也不忍心打破她的希望。

    馬車進入一個小巷子,看到前面小巷子旁邊的一個空地被人挖了一個坑,挖出來的泥土堆在路邊,擋住了一半路面。

    馬車慢了下來,李雲汐探出頭去看了一下旁邊的建築,問道:“福伯,這好像也是一座寺廟吧?”

    福伯回答道:“是的小姐,這是以前的聖安寺,建於金天會年間。明正統十一年重修並改名現在的普濟寺,只不過普濟寺經過兩百多年的風雨侵蝕,現在已經破敗不堪,基本沒有香火了。”

    本來福伯是想說,本燈大師是何等人物,他是不會住這樣的破廟的,但是轉而一想去看看也不費多少時間,說道:“我們回來的時候也可到普濟寺去問一下,據說普濟寺只有兩名和尚,應該很快就知道本燈大師在不在這。”

    不過,當馬車從那個坑邊經過的時候,李雲汐看到,普濟寺的圍牆開了一道小門,一個年輕的和尚從這道小門走了出來。

    這正是李雲汐那天在內城門見到的那個懷疑是本燈大師的和尚。

    “福伯,快快停車,他就是本燈大師!”李雲汐急忙叫道。

    這個小門是新開的,方便修建化糞池,不過簡凡並不打算封閉,因為簡凡覺得去香皂作坊的時候,從正門總是不太方便。

    現在的普濟寺基本已經是他說了算,了塵大師專心修禪不管俗務,悟覺師弟現在已經變成了他的跟班,因為醒覺師兄答應以後每個月給他發一兩銀子的薪水,而且還是提前支付。這比任何師兄弟之間的情誼都更加重要。

    馬車來到小門的門前,李雲汐從車上跳下來,向簡凡叫道:“本燈大師,請問您是本燈大師嗎?”

    簡凡看了一眼李雲汐,一眼就看出她是一個男扮女裝的少女,她皮膚非常白皙,面容姣好,身高大約一米六幾,盡管穿著男裝,但是女人的韻味卻不是服裝可以掩蓋得了的。

    簡凡正要回答,麵傳來了師弟悟覺的叫聲,“醒覺師兄,你訂做的抽水馬桶已經運過來了,好漂亮呀!”

    簡凡回頭應了一聲,“等一下,我馬上回來!”

    回轉頭來的時候,李雲汐已經跑到簡凡的面前。

    李雲汐問道:“你叫做醒覺!”

    “不錯,小僧正是醒覺!”簡凡看了一眼李雲汐。

    由於跑得太快,而且衣衫薄弱,李雲汐的胸部產生了明顯的起伏。簡凡不禁止看多了她一眼。同時簡凡還聞到她身上還散發出一股的胭脂水粉的味道。

    但是李雲汐一聽他叫做醒覺,再想起他之前和一個丫環這麼親熱,臉色馬上變了,瞪著眼睛嬌斥道:“看什麼看,信不信本公子叫人挖掉你的眼睛?”

    簡凡當然不會跟女子一般認識,他多看一眼完全是出於自然的反應,並沒有其它意思,見李雲汐誤會,只好合掌作十,垂眉道:“阿彌陀佛,貧僧剛才失禮了,請施主原諒!”

    面對這個俊俏而又有禮的和尚,李雲汐也生不起氣來,她望了一眼簡凡,在她心,她是多麼希望他就是本燈大師呀,可是現實卻是這麼殘酷,一下子把她的希望破滅了。

    李雲汐依依不舍地失望地向她的馬車走去,“原來他不是本燈大師,福伯,咱們走吧。”

    語氣中充滿了失望的落寞,讓簡凡聽了心不忍。

    “請問,你們找的是哪個本燈?”簡凡提高聲音問道。

    李雲汐轉過頭來,驚喜地問道:“你知道本燈大師在哪?”

    簡凡道:“我是認識一個叫做本燈的和尚,但不知道是不是你們口中說的本燈大師!”

    本燈這個法號,是他隨便起的,他對於佛理又不懂,不知道這個法號是否普遍,更加不知道這個時空有沒有另外一個叫做本燈的和尚。

    “我要找的,是在塞外替吉盛堂的王大掌櫃治好病的那個本燈大師,和尚你是不是知道他現在哪?”

    李雲汐說著,又轉身來到簡凡的面前,完全忘記了剛才這個和尚對他的無禮舉動。

    這不是找我嗎?可是誰又知道我又改了名字,如果我不說的話,估計你一輩子也找不到也說不定。

    “你找本燈何事?”簡凡問道。

    “吉盛堂的王大掌櫃給家父寫了一封信,說大師有一種神奇的藥物,能夠治愈家父的病!”李雲汐說道。

    “不同的病需要用不同的藥,本燈的藥能治好王大掌櫃的病,但是並不一定能治你父親的病,這世界上沒有能治百病的藥,除非他們兩人的病是同一類。”簡凡說道。

    “你又不是本燈大師,你怎麼知道?”李雲汐嗔道。

    簡凡笑道:“前幾天貧僧在普濟寺拜了因大師為師,了塵大師給了貧僧一個法號叫做醒覺,之前貧僧的法號就叫做本燈,而恰恰又治好了吉盛堂王大掌櫃的病。不知道貧僧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位本燈大師呢?”

    李雲汐心狂花早已怒放,一個俊俏的男人(有意識地選擇忘記他是和尚),還是她父親的救命恩人,李雲汐在心早就已經無數次地憧憬過了。

    不過福伯是一個老到之人,他半信半疑問道:“你有什麼憑證證明你就是本燈大師?”

    簡凡回頭叫了一聲,“悟覺師弟,把師兄屋桌子上的那封信拿出來。”

    悟覺大聲地應答了一聲,一會兒就拿著一封書信飛快地跑了出來,將信交給簡凡,然後又從小門進去了。

    簡凡把信遞給福伯,說道:“這是王大掌櫃給智化寺宗果大師的信,貧僧本來打算去投靠宗果大師的,但是沒有料到智化寺在內城,守門的官兵不讓進。只好在這個普濟寺暫時安身了。”

    李雲汐心已經信了十成了,她接過信,快速拆開看了一遍,馬上遞給了福伯,福伯倒是認真地看了一遍,終於認定眼前這個和尚就是治好王大掌櫃的本燈大師了。

    但是他這麼年輕,他真的能夠治好父親的病嗎?福伯心充滿了疑慮。

    “本燈大師,那種藥丸你您還有嗎?”李雲汐急忙問道。

    簡凡說道:“不敢當大師的稱呼,以後請你叫我醒覺師兄就行了。”

    李雲汐馬上轉口問道:“醒覺師兄,您還有那種神奇的藥丸嗎?”

    “那要看你父親患的是什麼病,我說過,不同的病要用不同的藥。”簡凡說道。

    李雲汐的臉上忽然變得暗淡,她說道:“我父親得的是肺癆,醫生都說沒得醫的了,是不是這樣?醒覺師兄,您的藥能夠治好嗎?”

    李雲汐一邊說一邊可憐巴巴地望著簡凡,眼眶已經有淚水在轉動了。

    肺癆也就是肺結核,是一種慢性的傳染病,在現代醫學已經是可以治療的了,但是在大清朝,估計是絕症。

    簡凡帶來的環丙沙星片對於肺結核有一定的治療效果,但是量太少,在現代治療肺結核,要結合多種抗結核藥物,起碼連續服用半年以上才能夠根治。他只有7粒,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

    但是這樣的一個漂亮的女孩子這樣可憐巴巴地望見他,他又怎麼忍心讓她失望呢?

    簡凡道:“還剩下兩粒,但是遠遠不夠治好你父親的病。”

    那種藥片隻剩下7粒,盡管簡凡對女孩子心軟,但是還是有所保留,不會隨便全拿出來,更加不會讓人知道他手上還有這麼神奇的藥,有一句話說,匹夫無罪,懷壁有罪,到時只怕反而會害了自己的性命。

    何況這些藥片並不是包治百病的藥。兩粒跟七粒根本沒有什麼區別,就算全部拿出來也一樣救不了她父親的命,只會浪費了這些藥。

    李雲汐非常失望,凝著眼淚已經快要哭了。

    簡凡於是說道:“不過,我還可以再次煉製。”

    李雲汐一下子跳起來,高興地叫道:“對呀,我怎麼沒有想到呢,醒覺師兄能夠煉製一次就能夠煉製第二次,那麼醒覺師兄什麼時候開始煉製,要多長的時間才可以製成?”

    簡凡一說這句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在現在這種條件下,如何煉製像環丙沙星片這樣的高科技合成的抗生素?”

    簡凡回到屋內,從隱蔽的地方拿了兩粒藥片,萬分不舍地給了李雲汐,說道:“晚飯後,用溫開水一次給你父親服下,如果有效果的話再來找我談煉藥的事,如果沒有效果,你就不用再來找我了。”

    簡凡看著李雲汐的馬車消失在路上,心茫然若失。

    劉大雄滿身泥巴從坑跳出來,說道:“師父,這個公子應該是一個雛,看她的樣子家應該很有錢,師父的這一手真高超,先給她兩粒藥試試,有了療效之後,就說沒有了,然後趁機向她索要大量的銀子和好處,不怕她不給。”

    簡凡怒斥道:“劉大雄,你師父我向來光明正大,慈悲為懷,做好事不留姓名,是新時代,不!是舊時代的活雷鋒。怎麼會有你這麼齷齪的想法?”
skymost 發表於 2012-9-15 20:41
橫掃大清的火槍兵 第59章 兩個徒弟

第二天,劉大雄來告訴簡凡,說昨天跟那個女扮男裝的女子一起來的那個老人,自稱叫做福伯的,來到了普濟寺求見簡凡。

    普濟寺的房子要不就是布滿灰塵,要不就在整修之間,簡凡只好在新建成的東偏殿的客廳會見他。

    在客廳,福伯坐在簡凡特意打造的實木沙發上,看著屋頂十幾束光線照射下來把室內照得非常明亮,幾乎落地的大窗戶,窗戶上蒙著紗布,空氣流通。

    “醒覺小師父,你這真舒服,老朽在這坐了這麼久了,還沒有一個蚊子來咬我,而且是空氣又通透,這牙床也很好,坐著真舒服。”

    簡凡笑道:“這不叫牙床,我們叫他舒服椅,老人家喜歡的話,我叫人打一套讓您搬回去,也不用多少錢,二兩銀子而已。”

    要是以往,他這麼一笑一說,不管對方是80歲的老太太還是三歲的小孩子,這套舒服椅也就賣出去了,不過福伯是一個老狐狸,而且是一個七十歲的老頭,他對簡凡有一點免疫力。

    不過福伯也開心,他笑道:“謝謝了,二兩銀子,能夠買200斤米,夠老朽一家吃上兩個月了。”福伯笑的時候,額上的皺紋變得很深,簡直可以說得上溝壑縱橫,

    簡凡笑笑道:“說的是,可是人除了吃得好之外,還要坐的舒服躺得舒服吧。”

    福伯差一點就要下決心,準備吃兩個月的粥把錢省下來買了,不過他的定力還算不錯,拒絕心的誘惑,即使這樣,他也不得不馬上轉移話題,如果聽這個和尚多說兩句這樣的話,可能就要破財了。

    福伯連連擺手道:“一個老骨頭還要什麼舒服,太舒服了反而不好受,不過小師父你這的紗窗倒是不錯,是哪的師傅做的,介紹給老朽認識,讓老朽的主人家也想裝一下,有時候蚊子太多就是煩,就算你的皮再厚實,它也能夠咬得進去。”

    這種紗窗技術含量太低,用木條子將紗布夾住安裝在門窗上就是,一看就會,所以簡凡不想做這種生意,而且安裝工作要登堂入室,也不適合塞北雙雄這樣的遊俠去做,害怕他們順手牽羊,敗壞他的名聲。

    簡凡說道:“工頭叫做祁占泰外號老祁頭,手藝還不錯,福伯可以直接去找他。”

    “好的,好的,多謝多謝了。”

    兩人開始閑話一些鎖事,這個福伯和大多數老人家一樣,倒是非常樂意聊這些雞毛蒜皮的家常。

    簡凡也可以從他的談話當中,獲取一些他不知道的社會現實。而福伯也想從這些談話中,看出簡凡的為人和品質。

    福伯逐漸說回正事,他說道:“昨天跟老朽一起來的那位公子其實是老朽主人家的女公子。”

    簡凡故作驚訝道:“實在看不出來呀!”

    簡凡只是顧及他們有感受,不想大家尷尬才這樣說的,福伯卻絲毫不以為意,繼續說道:“昨老爺吃了小師父的藥之後,整晚都不再有咳嗽,今天已經大好了。老朽受我家老爺的委托,特地來多謝小師父。”

    這倒出乎簡凡的意料之外,聞言卻連連恭喜。

    福伯又說:“大夫說,只要再喝幾副藥調養一下,就能夠全好,因此老爺叫老朽來告訴師父,不用再煉製藥了。”

    讓我煉製我還煉不出來呢,簡凡心想。不過肺結核並不是那麼容易根治的,什麼神醫這麼厲害,喝幾副藥調養一下,就能夠全好?

    簡凡勸說道:“福伯,肺癆這個病非常麻煩,不是喝幾副藥就能夠全好的,最好是經常服藥,起碼要連續半年以上,否則可能會複發。”

    福伯說道:“這是太醫劉良墉說的,劉良墉太醫醫術高超,連當今皇上的病都是他醫治的。”

    簡凡心想,當今康熙皇帝出了名的長命,做了61年的皇帝,這在曆史上是很少見的,而作為他的私人醫生之一的太醫劉良墉,應該也有一點功勞,有一點真本事的。

    而李家能夠請得到太醫醫治的,也不是普通人家,肯定是做大官而且能夠得到康熙信任的大臣。

    “這是兩百兩銀子,作為昨天贈藥的回報,請小師父收下!”福伯從懷掏出幾張銀票,遞到簡凡的跟前說道。

    簡凡心想,這做官的就是吝嗇得多,人家王大掌櫃一下子就給一千兩,你二百兩也好意思。

    簡凡遲疑了一下才收下,然後唉了一聲說道:“現實跟理想總是有所差距呀,本來出家人應該誠心修禪,不沾這些俗不可耐的物事,但是福伯你也知道,和尚也要吃齋飯,普濟寺又破敗不堪,到處需要銀子修整,所以這銀子卻不得不收下呀。”

    福伯說道,“我明白!”接著起身又要告辭。

    送走福伯之後,劉大雄鬼鬼祟祟地來找簡凡,問道:“師父,這個老頭怎麼說,他是不是來向師父要靈藥,如果這樣的話師父可不要輕易答應,要先吊一下他們的胃口,然後裝著為難地答應他們,說重新煉製要很多名貴藥材,詐一些銀子使使。”

    簡凡再次怒斥道:“劉大雄,你小子怎麼老是這些歪主意?要知道治病救人是我們俠義之人的本分,虧你還自稱塞北雙雄!”

    劉大雄被罵,唯唯諾諾,但是等簡凡罵完,又問道:“師父難道不收他的銀子?”

    簡凡說道:“收了二百兩,師父我不是笨蛋。他們是當官的,我雖然是一個活雷鋒,但是當官的無論如何都不能夠免費。”

    劉大雄搓著手,道:“真是太好了,兩粒靈藥就賣了二百兩,真是劃得來呀!”

    還劃得來?如果不是那個女娃兒眼淚汪汪的,就是一萬兩我也不賣。

    “師父,俺覺得,俺們這藥這麼值錢,又能治百病,為什麼不大量煉製呢,就算一粒賣它一兩銀子也能夠發大財呀!”

    這個劉大雄完全陷入錢眼去了,這樣下去可不行,也是時候管教一下了。

    簡凡說道:“大雄呀,你們兄弟倆叫我做師父也有一段日子了。”

    “俺們兄弟倆正想正式拜師父為師,雖然師父的年紀比俺們小,但是能者為師,俺們兄弟心甘情願!”劉大雄幹脆道。

    算實際年齡,簡凡比他們長一兩歲,只不過他們的樣貌比較顯老,不過既然他們心甘情願的,簡凡也不計較了。

    “這樣吧,你現在去叫上化太,還有悟覺到這邊來。”

    劉大雄很快將黃化太和悟覺叫過來,簡凡讓他們自行找地方坐下,然後才問道:“劉大雄,黃化太,你們真的願意拜我為師嗎?”

    劉大雄和黃化太兩人一齊跪在簡凡有面前,發誓道:“俺兄弟願意拜師父為師,終身不悔,如有背棄,天誅地滅!”

    “好,為師就答應你們!”

    劉大雄和黃化太三拜九叩之後,就成了簡凡的徒弟,劉大雄為師兄,黃化太為師弟,他們叫悟覺為小師叔。

    簡凡受了他們的禮,然後就開始訓話了,簡凡說道:“這樣的,劉大雄、黃化太你們兩個既然拜我為師,我就有責任教導你們,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才,悟覺師弟你也一樣,作為師兄,我也有責任教導你。”

    “所以,從明天開始,你們三個都要跟我一起,開始鍛煉身體,練習武藝。”

    “跟著為師鍛煉是有好處的,從明天開始,每人每月再加一兩的例銀。每天早晨鍛煉一個時辰,然後吃早飯,之後各幹各的活,誰要是無故缺席的,一次扣500文,缺三次以上,扣掉當月的例銀。”

    三人都答應了一聲。

    簡凡說道:“為師知道,你們三個人都想發財,想過上富貴人家的生活,這沒有錯,而且應該鼓勵,只要你們跟著為師好好幹,到為師資金充足的時候,每人給你們開一下作坊,為師出資金、技術和配方,由你們管理,為師占五成一的股份,你們占四成九,到時能不能夠賺錢就看你們的努力了。”

    從來沒有人像簡凡這樣收徒弟的,別的徒弟給師父做牛做馬,捱十幾年都出不了頭,簡凡卻一下子就把他們提拔到股東的位置,對於劉大雄和黃化太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恩情。

    簡凡是現代人,他做不出那種靠剝削徒弟發財的人,而且他也有自知之明。

    塞北雙雄雖然是他的徒弟,但是簡凡清楚地知道,塞北雙雄為什麼會投奔他,心甘情願地做他的徒弟,不是他武功超群,也不是他人品爆棚,而是他手上多金,而且不吝嗇。

    當然,古代人是比較講忠義,但是在簡凡現代人的眼中,光光靠忠義是不夠的,隻忠義跟在利益綁在一起,才最穩靠

    當下劉大雄大喜,連忙說道:“師父,俺就要昨天那個能就賣兩百兩銀子的藥丸的配方。俺仔細算過了,就算一顆藥丸賣它一兩,不用半年俺們就能夠發大財。”

    黃化太則說道:“俺就要師父的火銃的製法,像這樣能夠連發的火銃,賣一千兩一把不成問題,一天賣它一把,一個月就能發大財。”

    這有簡直太過份了!簡凡心中惱怒,那些從後世帶來的藥片,可以隨便生產得出來的嗎?火銃可以隨便造的嗎?不怕被滿清拉去砍了腦袋?

    但是簡凡是一個很有風度的人,他微笑著道:“這都完全沒有問題。”

    塞北雙雄連忙說多謝師父成全,但是簡凡口風一轉,說道:“這些藥丸雖然是我師父留下來的,但是配方我也清楚,但是要製造出來可能要花費一點時間。”

    劉大雄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道要多長的時間?”

    簡凡說道:“我師父為了收集這些名貴的藥材,整整花去了三十年,然後又煉製了三十年,還要每天都盯住爐火眼睛都不眨一下。”

    劉大雄滿頭大汗,問道:“那麼師父還有其它的配方嗎?可以馬上進行生產的。”

    簡凡點頭說道:“那要讓我想一想。”

    黃化太問道:“師父,那個火銃?”

    簡凡說道:“我忘記了告訴你,這火銃隻能打到十幾步遠的地方,而且為師的那一把是花費了三年的功夫慢慢打磨成的。”

    黃化太也失望地搖搖頭,說道:“俺還是考慮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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